寒来暑往，又是一年过去。


    母神星上。


    所长在一天前被召往了普利西典。


    原以为这次召集，只是让他去参加一次例行会议。


    可所长这一去，足足就是一个礼拜的时间。


    并且，所长回来之后，脸色极其的难看。


    除了所长和他的保镖伊切尔之外，随同他一起回到莱茵蓝的，还有另一位母神精灵。


    神女身边的贴身侍卫，星神琴诺。


    见到这个阵仗，陆笑和刘光两人顿感不妙。


    似乎除了在神女身边的时候，琴诺都是选择将自身笼罩在混沌之中，并不以真面目示人。


    刚一到家，所长就迫不及待地和琴诺说道：“琴诺女士，我需要考虑一下。”


    琴诺深深看了一眼陆笑和刘光，随后轻轻点了一下头道：“当然，在这件事上，你拥有一定的选择权。”


    说完这句话后，琴诺便转身离去。


    伊切尔的情绪，看起来也不太好。


    她皱着眉对所长说道：“白宁先生，我觉得您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说完这句话后，她也跟在琴诺的身后离开了。


    甚至没来得及和其他人打个招呼。


    等两人走远后，所长一个踉跄，眼看就要瘫倒在地上。


    陆笑眼疾手快，立即上前将他扶住，并沉声询问道：“什么情况？”


    所长苦笑了一声，随后对着陆笑说道：“那位，下命令了。”


    “那位？”陆笑赶忙追问道：“你说的是女皇吗？”


    所长轻轻摇头，声音低沉道：“广场上的那位！”


    广场上的那位，指的自然是屹立于广场上的那座雕像。


    也就是‘母亲’。


    一时间，客厅里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许久之后，刘光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是说，那位对你下达了命令？”


    所长本想点头，可他的脑袋刚有动作，脖子瞬间就僵住了。


    紧接着，他疯狂摇头道：“不！祂给了我两个选择！”


    闻言，陆笑和刘光对视了一眼。


    从所长的情绪来看，‘母亲’给所长的选择，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两人也没有追问，而是让所长先冷静下来。


    所长深呼吸了几口，情绪总算有所好转。


    他咬着牙沉声道：“你们还记得吗，我们前段时间还在聊刘妮。


    我们当时还纳闷，她怎么都不说抽时间来见一下我们。”


    此言一出，陆笑和刘光两人顿时屏住了呼吸，一句话也没有说。


    因为他们心中非常清楚。


    能够让所长失态的情况，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看来，刘妮那边有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所长缓了一口气后，这才继续道：“刘妮被软禁了！”


    说着，所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形容不够准确。


    于是他急忙改口道：“或者应该说，她是被圈养起来了！”


    陆笑对这件事早有猜测，甚至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后，他还是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所长并没有浪费时间。


    他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两人说了一遍。


    “普利西典那边给刘妮新建了一座宫殿。


    这座宫殿就是圈养她的地方。


    宫殿还没建成的时候，她从表面上看，是自由的。


    可自从宫殿完工，并且住进去后。


    她就再也没有走出过那座宫殿了！”


    话说到这里，所长的声音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眼帘低垂，表情上带着些许的愤怒和恐惧。


    “这次召集我的，不是议政团，也不是女皇。


    而是那个叫琴诺的星神。


    是她把我叫到了普利西典，并让我见到了刘妮。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双眼空洞，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


    那个叫琴诺的告诉我，祂给了我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让我按部就班的在母神星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祂不会干涉。”


    不需要所长把话说完，陆笑两人便明白了一切。


    这第一个选择，就是让他们用刘妮来交换他们需要的利益。


    至于被用作交换的刘妮，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陆笑很早之前就有过猜测。


    无非就是被当作补全规则的经验宝宝。


    这时，陆笑和刘光再次对视了一眼。


    两人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停顿片刻后，所长说出了‘母亲’给他的第二个选择。


    “第二个选择，就是让我们去黑域战场，寻找到掌握了‘生命’规则的外神。


    哪怕那个外神掌握的规则是扭曲的。


    只要能够把那个外神的权柄给带回来。


    刘妮依旧是尊贵的神女冕下，并且不被约束。”


    外神的概念，陆笑和刘光早已经知晓。


    在这个宇宙中，只有中立阵营的生命，才会被称之为外神。


    而中立阵营的生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


    那就是强大。


    能被称之为外神的，至少也是旧日支配者级别的生命。


    以所长现在的生命层次。


    让他去面对外神，和直接让他去死，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听完所长的话，陆笑和刘光两人顿时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刘光轻轻摇头道：“我觉得，没有选择的必要。


    不能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整个族群的利益。


    更何况，还是在第二个选择的风险如此之大的情况下。


    祂也说了，你可以在母神星上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


    这就说明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祂的监视之下。


    用一个人的命，去换取整个族群的利益。


    这……很划算！”


    闻言，所长立即将目光放在了陆笑的身上。


    他期望着能够从陆笑的口中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倒不是说所长心软了。


    作为收容所的领导人之一。


    他不说是铁石心肠，也差不多了。


    更别说，后面还率领了一群人，去新的世界开荒。


    他的经历，就注定了他不会心软。


    就像刘光说的。


    如果一个人的命，能够换来福泽整个族群的利益。


    这种置换，他只能说，多多益善。


    可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


    因为他一开始来母神星的目的，就是围绕着刘妮去进行的。


    加入议政团，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而且，‘母亲’逼他做选择的方式，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


    同时也感到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