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面前这位光头玩家的五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d终于说服了自己，面前这个光头玩家就是notch。


    望着notch的面容，d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那种感觉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让他感到无比沉闷。


    回想起当初d 和 j 刚刚实现实体化时，j在看到d的脸庞之后所说的那些话语，此刻依然清晰地回荡在d的耳边。


    这些年来，d和j的容貌始终未曾改变，依旧保持着十几年前最初的样子，岁月似乎在他们身上停止了流淌。


    正因为如此，d 潜意识里一直认为notch的外貌应该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说不定还是他记忆深处那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模样。


    然而，当 d最终确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小年纪却一把年纪”的光头大叔真的就是notch本人时，他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起初的时候，他心中竟然还留存着那么一丝丝侥幸的念头，觉得这个形象或许是notch恶搞出来的形象。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无论如何也难以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原因很简单，其一，据他对 notch 的了解，这位老兄可从来没有过这种特殊癖好。


    其二，则是因为对于一个步入中年的男人而言，地中海式的发型简直就是大忌中的大忌啊！


    但凡头发稍微有些稀疏、有秃顶趋势的男士，都会竭尽全力地去掩饰这一缺陷。


    并且先前他们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notch也说过，说自己到时候要是秃顶了，他绝对会想办法把自己的胡子全都移植到自己的头顶。


    要是自己的胡子不够，就扯j的胡子。


    虽说是玩笑话，但足以见得notch还是挺注意形象的。


    所以notch必不可能恶搞出这样的形象来。


    经过一番苦苦挣扎之后，d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接受了notch现在的模样。


    当他真正从内心深处接纳了notch此刻的模样时，一种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仿佛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等种种滋味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让他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那种感觉真的非常奇妙且难以准确描述，如果非要打个比方的话，那就好比你突然间穿越到了遥远的未来，然后亲眼目睹那些曾经与你亲密无间的亲朋好友们已然年华老去的场景。


    他们无论是外表容貌还是内在气质，都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巨大变化。


    尽管看起来依旧有着几分熟悉的影子，但更多的却是让人感到陌生和疏离。


    想当年，你们可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至交好友。


    然而，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你未能亲身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之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光无情地在彼此之间划下深深的沟壑……


    这种感觉就像是时间被偷走了一般，让人充满了无力感。


    不过d并未感慨太久，他很快就从那些情绪里抽离了出来。


    显然现在不是感慨和伤感的时候，他现在该考虑的是以后。


    思索至此，d很快便平复了心绪，马上便开始思考如何应对notch。


    notch的突然出现对于d来说还是相当意外的，他完全没有算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见到notch。


    显然他也没有做好面对notch的准备，不过他却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d能够确定notch必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就算notch不知道，他既然已经参与了试炼，并且留到了最后，他必定对这个世界也有所了解了。


    d虽说不清楚notch为何会提前离开试炼，但以他对notch的了解，后续的事情notch必定会参与其中。


    他肯定也会去了解关于虚空的一切信息。


    显然，虚空是所有阵营的敌人，notch能够搜索到的信息，必定是对虚空不利的。


    若是让notch先查证这些，d再出现的话，notch必定会有些先入为主，这样一来，必定是对d不利的。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由自己率先与notch进行接触，先试探一下他的口风也好，看看notch究竟知晓了多少内情，然后再作长远打算。


    再来，d心里跟明镜儿似的，notch之所以会丧失记忆，完全是由于接受不了自己和j在他创造的世界双双死亡。


    之前跟蒋哥交流时，蒋哥也明确表示过，担心 notch 无法一下子承受住这个残酷的现实，因而需要逐步地唤醒他的记忆。


    对于d来说，这种缓慢地唤醒记忆的方式对他来说是相当不利的。


    尽管notch失忆之前对先前那个世界所发生的种种细节仍然一无所知，但d在行动时显然不够谨小慎微，终究还是不小心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可供追踪调查。


    一旦让notch顺着这些线索逐渐揭开真相，谁也无法预测他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待d，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来处置d。


    如此局面，毫无疑问是d打心眼里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相比之下，与其给notch充足的时间去慢慢摸索和反应，倒不如直接给他一记猛药，施以强烈的刺激。


    万一 notch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彻底失去控制，那他必然不可能再找回那些曾经失落的力量。


    而若是那些被当作“人质”的生灵们可以顺利协助 d 将许源这个巨大的威胁铲除，那么 d 就能如愿以偿地将 notch 的全部力量据为己有。


    至此他才算是真正的如愿以偿了，到那时他才算是真正的站在了这个世界顶端了。


    所以，d这次的贸然开口，就是想要给notch致命一击。


    正因如此，notch才看到那条对话框内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反应，d便直接闪身来到了notch面前。


    看到notch一脸疑惑和惊恐的模样，d却是露出一个充满阳光的笑容，看向notch故意打趣道。


    “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虽说从某种意义上我确实也算的上是个鬼啦……”


    “不过我真的好想你，你都不知道这十多年我和j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