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二除了指挥手下扮成嫖客、针对站街女做暗访工作。


    他自己也身先士卒，在狭窄的街道上物色合适目标，进行下一步调查。


    所谓合适目标，必须具备两个条件——


    一个是年纪相对较小，另一个是长相相对过关。


    理由很简单——


    假设遇害的那些人。


    确实来寻找站街女嫖娼，通常情况下，肯定要优先选择有质量的站街女谈价。


    何谓有质量的站街女？


    需要两者相结合――


    年纪相对较小、长相相对可以。


    事实上，由于价格便宜，站街女这个群体中，年轻漂亮的高质量妓女几乎不存在。


    只能是相对有质量。


    毕竟，真正条件不错的女人，基本都去夜总会或者ktv坐台了。


    不可能大冷天的站在街头揽客，却只能赚取相对较少的收入。


    同样是卖，为何不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呢？


    当然，个别智商有问题的女人例外。


    在赵老二看来――


    在假设受害人曾经寻找站街女嫖娼的基础上――


    那些相对有质量的站街女，更容易引起嫖客关注、谈价。


    她们就有更大机率见过受害者。


    从而有可能留有印象。


    回到眼前，正当赵老二看到一位四十岁左右、有点小姿色的站街女，打算上前搭话时，


    他的耳麦中，忽然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队长，有发现，重要发现！”


    赵老二顿时精神一振，急促的问：“什么情况？”


    与赵老二通话的刑警是陈坤，他和另一位兄弟，被赵老二安排在小北六路侦查。


    小北六路附近，有一条街道，是一处相对规模较大的站街女聚集地。


    “队长，我刚刚以嫖客的身份，跟一个站街女搭讪。


    我说，我有几个好哥们也经常来这里溜达。


    问她碰到过没有。


    我把几名受害者的照片给她辨认。”


    说到这里，陈坤停了下来。


    继而，他语气一转，有些兴奋的问：“队长，你猜，发生了什么？”


    “滚犊子，赶紧说。


    别吊胃口。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得着我猜？”


    赵老二笑骂道。


    “队长，我主要是心情好，就忍不住跟你嘚瑟嘚瑟。


    之前，我们调查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别提多郁闷了。


    眼下，在队长的英明领导下。


    我们转变破案思路。


    很快就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队长简直太牛逼了，不愧是我们局里的破案高手。


    深得领导器重。


    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说到这里，陈坤一时词穷，不得不停了下来。


    “阿坤，你小子长能耐了。


    居然会溜须拍马了。


    怎么不拍了？


    竟扯些没用的。


    赶紧给我说正事。”


    赵老二没好气的催促道。


    “嘿嘿，队长，我真没拍马屁，只是实话实说。


    队长，别着急，我马上说正事――


    这个站街女，认出了两名受害者。


    她基本能够确认。


    这两名受害者，都曾跟她砍价、磨叽了较长时间。


    因为价格谈不拢，才没有找她交易。


    她依稀能记得，当初遇见这两名受害者的时间。


    我知道时间后，大致推算，差不多就是他们遇害的那个时间段。”


    “好，很好！”


    赵老二喜不自禁的说。


    陈坤的发现，无疑表明，大哥提供的破案思路是正确的。


    两名受害者都曾去找过站街女，而且遇害时间，也大体相符。


    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阿坤，那你有没有问她，最终，两名受害者是跟哪个小姐走的？”


    赵老二问出一个重要问题。


    这个问题一旦能有答案，很可能会对破案产生重大作用。


    在赵老二的期待中，陈坤有些遗憾的回应道：“队长，她不记得了。”


    “好吧，阿坤，你们继续找其它站街女调查。


    不过，一定要更注意隐蔽身份。


    如果嫌疑人就在你那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打草惊蛇。


    明白吗？”


    赵老二沉声叮嘱道。


    “明白了，队长。”


    “阿坤，你忙吧！”


    赵老二干脆的回应一声后，结束与陈坤的通话。


    赵老二兴奋的搓搓手，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天寒地冻的夜晚，在街头走访调查，无疑非常辛苦。


    但对一名刑警来说，不怕辛苦。


    怕的是案件侦破没有进展。


    此刻，赵老二身上的疲惫已经一扫而光。


    自从接手这起重大连环杀人抢劫案，赵老二殚精竭虑，使出了浑身解数。


    却一直没有取得任何有价值破案线索。


    就仿佛一直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前途看不到半点光亮。


    但眼下，他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


    虽然距离真正侦破案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但只要找对方向，再长的路，也总有到达终点的一天。


    赵老二点上一支烟。


    一边大口的吸着，一边感慨万千——


    “大哥真是太牛逼了。


    局里那么多人，甚至包括专家都束手无策，找不到破案方向。


    但大哥仅仅是听自己讲述了一遍案情。


    稍加分析。


    就提供了行之有效的侦查方向。


    从陈坤查到的情况看。


    大哥的分析十有八九是准确的。”


    “这个时间，大哥应该已经睡觉了。


    否则，真想给他打电话报喜啊。”


    赵老二喃喃自语道。


    翌日，赵长天刚刚吃完早晚不久。


    他接到了老二电话。


    在通话中，老二兴奋的表示——


    依照大哥的破案思路，他带领手下经过连续两夜奋战。


    有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有站街女发现——


    两名受害人出现在小北六路的站街女聚集地。


    下一步，赵老二打算将小北六路作为主要侦查地点。


    “老二，重点在小北六路侦查，没有问题。


    但也不能忽略其他站街女聚集地。”


    赵长天为老二高兴之余，做出提醒。


    顿了顿，赵长天叮嘱道：“老二，工作归工作。


    工作很重要，但身体更重要。


    要尽量做到劳逸结合。


    务必要抽出时间休息。”


    “知道了，大哥。


    我一定尽量抽时间休息。”


    赵老二笑着回应道。


    结束与老二的通话，赵长天心情不错。


    本来，他还颇为犹豫，要不要介入这起案子。


    毕竟，警方侦破那么久，都没有任何进展的情况下。


    他很轻易的就帮着破了案。


    会不会显得突兀了一些？


    好在，老二这边已经取得了破案线索。


    在这种情况下，赵长天即便出手相助。


    相对来说，也不会让人过于怀疑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