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域边缘，某个能量匮乏区域中，空间突然撕开。


    陈安先飞出来，而后是陈无敌和陈不凡。


    “父亲，据我所知，这里确实有一个半神陵寝。”陈无敌边说边动手，将前方的星空撕碎，使其显现出凌乱的网格状。


    陈不凡补充：“我以前也听说过，但从未有人找到，就算我们半神也做不到。父亲气运非凡，或许有机会。”


    陈安微微点头。


    如果真能找到半神陵寝，大概率能得到部分神源，对他提升境界有极大帮助。


    自从被永恒族追杀后，陈安深切感知到自己的无力。


    在战域这种地方，只有半神有资格掌控局势，就算至高大帝也是蝼蚁。


    “你们先试试吧，我再研究下。”


    陈安取出时空站，不是预言，而是调查并解析空间，扶摇也在同步计算。


    【空间确实存在异常，与当初黎的陵寝类似。因此我猜测，这里也是某位巨妖半神的陵寝】


    【发现折叠空间】


    陈无敌和陈不凡也发现了，他们把折叠空间一层层解开，如玩物般轻松自然。


    陈安和扶摇的解析逐渐跟不上进度，但还是强撑着，因为这样才能锻炼自己。


    转眼半月过去，一行三人处于狂乱的空间流里，连时间都是极度紊乱的。


    如果没有半神庇佑，陈安大概率会迷失在其中无法自拔。


    “父亲，这里就是我们的能力极限了。”


    纵然是半神，也无法把时空完全解析，毕竟这里还是主宇宙。


    陈安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习惯性抬眼看向前方，但看不出任何颜色和物质。


    他只能释放意识，去感知粒子状态，以及紊乱的时空结构。


    在他感知时，陈无敌解释：“如果时空始终存在，我们还能拆解。但时空在尽头失效了，我们如果继续前进，会导致神力溃散，时间流倒跌。父亲您看看有没有办法，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进入超越空间暂避。”


    陈安点头，继续去观测。


    约四个小时后，陈安说道：“能蒙蔽半神的假象确实很厉害。我们冲过去，不要怕。”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陈无敌和陈不凡肯定不干。


    但既然父亲言辞坚定，他们愿意相信。


    于是三人屏蔽自身所有能量波动，冲向时空极限。


    陈无敌本以为会出现时间流崩溃现象，结果冲过去后只是普通的时空陷阱，构不成威胁。


    刹那后，他们来到一片湛蓝的星空，格外漂亮。


    “这里就是陵寝。父亲，您怎么看出来的？”陈不凡惊问。


    陈安微笑：“我在时间长河见过类似的东西。你们看不穿并非能力不足，而是身处在主宇宙无法跳脱出去。你们如果也在时间长河里游荡几十亿年，看穿陷阱的速度比我快。”


    简单交流几句，陈安留在原地，陈不凡和陈无敌用最快速度探索陵寝，规避所有风险。


    【你就不怕失败吗？】


    只有扶摇知道，陈安并不清楚是否有陷阱，他存在赌的心思。


    陈安悠然道：“半神陵寝而已，不可能复杂到完全无法进去的程度。我确实在赌，但也不是全无根据。万一真的失败，以他俩的能力，肯定能把我带出去。”


    聊了会儿，陈无敌归来，带着神源，让陈安吸收。


    陵寝是谁的不重要，有神源就行。


    陈安进入一颗沸腾的恒星之中，再取出海量能晶辅助，就此进入修炼状态。


    这期间，陈无敌和陈不凡时常取来神源或者其他资源，让陈安尽可能强化到极限。


    七万年后，两人站在恒星之外，神色如常。


    “父亲虽然吸尽了这里的神源，但距离突破半神还很遥远。”


    “我们做完了能做的所有事，是否能突破半神要靠他自己。”


    “不凡，你在坚持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陈不凡愣了下，他回头看陈无敌，那张脸熟悉又陌生。


    陈不凡反问：“你呢？我不信你没有怨过父亲和母亲。”


    陈无敌幽幽道：“以前不懂事确实怨过，但后来洞悉了世间奥秘，才发现很多事我们无能为力，他们想必也是如此。我现在只剩最后一个心愿，把母亲找回来。”


    “我倒是和你不一样，我只是单纯想找一些曾经的记忆，帮忙调和情绪，不至于越来越单调无趣。父亲身上有一种魔力，让我很想靠近，这或许就是他能吸引母亲的原因。”


    回想往昔的日子，陈不凡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种幸福太过微弱，他非常珍惜。


    陈无敌无法理解他这话，摇头不再说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补一句：“战斗，杀戮，变强，这才是我活着的意义。顺便帮助父亲，了却遗憾就再无顾虑。”


    这些对话只在意识层面进行，可他们忽略了扶摇。


    ……


    【他们以后可能会离开你】


    陈安不回应，继续吸收神源，还剩最后一点。


    【他们只是在弥补情感上最后的缺陷，如同你曾经参与过的列车长试炼一般。真要弥补好了，他们的境界会提升很大，从而进化到真正的半神视角。对半神来说，除了神灵外一切都是蝼蚁】


    【他们可能还是会把你看作父亲，但情绪和现在截然不同，是一种近乎无拘无束的状态】


    陈安长舒一口气，他终于吸尽了神源。


    睁眼后，他说道：“只要我也是半神，那就不存在隔阂。”


    【我们一直在研究情绪丧失的问题，其实也可以顺手帮助他们】


    陈安摇头：“我通过各种方式维持情绪稳定，但这些方式不适合他们。”


    【菲娅娜一直在研究，会找到合适的办法。其实在我看来，骆青夏可能很关键】


    “不是说找到骆青夏他们就圆满了么？既然如此，肯定找不到更好。”


    【感情这东西没那么简单，就算半神可能也看不透，你也是如此】


    陈安懒得废话，撕开空间离开恒星。


    虽然距离突破半神还很遥远，但至少已经打好了基础。


    “父亲，陵寝里还有很多资源，我们都取来了。”


    资源大都以能晶为主，陈无敌和陈不凡不太需要，陈安都拿走。


    “咦，那是什么？”


    一颗奇怪的星辰滚落出来，在星空中如弹珠般跳动。


    每次落下去时，都会砸出陷坑。


    那陷坑可不一般，有时空碎裂的迹象。


    能把时空砸碎的星辰，陈安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