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十分,面包店里人流多了起来。
靠窗的位置上,三个年轻女孩围坐在一起,紧紧盯着被围在中间的东方女孩手上拿着的手机。
在她全神惯注地盯着手机时,龙震霆的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了下来,他下车,匆匆忙忙地走进公寓大门。
纪初夏借两个女孩的手机上了国内网页,可不管是网页还是各大社交媒体都搜寻未果,最后又返回国外某社交网上,拉看着评论,英文法文或其它文字的,她都自动忽略了,但是中文评论也不少。
国内媒体压了下来,所以很多爱凑热闹的人又转到了国外社交网上来讨论这件事。
从那个陌生的叫『方宝琴』的女人自述的一番与龙震霆的往事,到她回国寻找亲生女儿……
纪初夏越看心越凉,到最后连手机也拿不稳……
「你还好吧?」
短发女生有些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纪初夏问道。
纪初夏颤抖着手将手机还给她们,说了声:「谢谢」后,脚步踉跄地离开面包店。
面包店离他们住的公寓并不远,可她却觉得这短短的两百米像是怎么也走不到头一样,明明公寓门口就在那里,她脚步沉得像是迈不开。
她站在马路对面,双手压着胸口,慢慢地蹲了下来,最后把脸埋进膝盖里。
她没有哭,只是一下子还消化不了那样的事情。
原来,这才是他将她藏起来的真正目的,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与事情,那些他与她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耳边是行人的步伐匆匆,还有汽车驶过的声音,可她乱烘烘的脑海里闪现的都是刚才在网上看到的那些——
什么上流社会的下流事情,什么名门富豪的yin乱生活,什么……什么……
总之,什么难听挑什么讲……
一名路人经过她身边时,停了下来,用法语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纪初夏没有抬头,只是伸出一只手摇了摇。
路人耸耸肩离开了。
—
龙震霆回到家,屋子里一片安静。
他以为她还没有睡醒,便先提着手上的购物袋子到厨房,经过餐厅的时候,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早餐已经吃掉了,大概又回房睡了。
他将她喜欢吃的东西全都放进冰箱一一摆好,才去收拾她丢到流理台上的碟子。
做完这些后,他走回房间。
房门虚掩着,他推开的同时,叫了声:「小懒猪,起床了。」
没人应声。
他走了进来,看到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可已经没有了他的小懒猪。
心一紧,他像意识到什么一样,快步地走到床边,伸手摸到床上,枕头及被子已经失去了主人的温度。
「夏夏……」
他大声地叫了声,语气有些慌乱与不安。
「夏夏……」
他去了浴室,没人。
「夏夏……」
他去了客房,没人。
「夏夏……」
他去了客房,没人。
「夏夏……」
他来到客厅,没人。
「夏夏……」
他望向露台那边,看到半推开的落地窗,沖了过去。
他的夏夏也不在露台上。
他张开手搭在栏杆上,伸手进裤袋拿出手机正要拨号,眼角余光处瞥到了对面马路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收了手机,脚步匆忙地离开。
—
「夏夏,跟我回去,好吗?」
当头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时,纪初夏像是做梦一般,缓缓地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笔直的长腿,她慢慢抬头的同时,男人已经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四目交接之时,她望进他深幽的眼底。
—
约翰内斯堡。
一辆黑ndrover从奥利弗?雷金纳德?坦博国际机场)驶了出来,手机响了。
云飞扬按下免提。
「在哪?」
「老地方。」
「行,半个小时后见。」
简短的对话完毕后,他随意地瞄了一眼后视镜,从机场出来之后,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两辆福特ranger中的一辆忽然加速赶超上来。
他摘下墨镜扔到副驾驶室座上,脚下油门一踩,几秒钟之后,迅速地超越前车。
约翰内斯堡是世上有名的最不安全城市之一,从机场出来受到尾随袭击的案件时有发生。
这群傢伙看他一个人开着车出来就已经盯上他了,只是他不在意而已。
若是他没估计错误的话,最迟在下个弯道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夹击他,甚至有可能有同伙在那里等着伏击。
而被他轻易就甩掉的两辆福特车很快地加速上来。
云飞扬看着越靠越近的卡车,嘴角轻扬,脚下的油门催得更快了。
6。2l的猛禽果然厉害,追他毫不费劲嘛!
一时间,三辆车子在2公路上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云飞扬是不介意跟他们玩的,可他们可没兴趣陪他玩。
追逐了五分钟之后,后方车辆副驾驶室的窗降了下来,黑色的枪口瞄准前方车辆,开始射击,枪声响起的同时,云飞扬的车子迅速转过弯道,对向驶来的一辆皮卡忽然直直地朝他撞了过来,在车子撞过来的一瞬间,云飞扬眯了眯眼,忽地将油门踩到底——
下一秒,两车直接撞上后,崩一声,皮卡被撞飞起来,落到公路边着起了大火。
福特车依然紧追不放,枪声依然不断,如同劫匪片中的情节一般。
只是云飞扬没耐心陪他们玩了,降下车窗,将两个拳头大小的手雷丢了出去,爆炸声四起,浓烟滚滚。
—
hillbrow街区可谓是当今世界上黑帮的天堂,抢劫、妓女、毒品、军火在这里都能找到各自的归宿,在这个地区的部分区域,有时候就连全副武装的警察都不敢独自开车巡逻。
云飞扬的车子嚣张地闯进来时,已经引来各方的注意。
他的车子在某一栋陈旧的楼房前停下来时,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直接对准驾驶室。
他将手机取了过来,降下车窗,朝外面持枪的几个黑鬼扬了扬唇,「song呢?」
话音刚落,二楼的窗口推开,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的宋瑾行趴在那里,「dave,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远点。」
几名黑鬼抬头看着宋瑾行后迅速后退,扬手让手下退了出去。
—
云飞扬才推门而入,一个不明飞行物朝他飞了过来,他后脚踢上房门的同时,伸手接住,定眼一看,竟是一根棒棒糖。
他没好气地朝他扔回去,「没断奶啊?」
宋瑾行利落地接住,没正经地回道:「是没断过啊!断奶这生活不就少了点乐趣了?」
云飞扬迳自打开冰箱,取了两灌啤酒走到沙发边,坐下来之前丢了一灌给宋瑾行。
「刚下飞机就跟人开火了?」刚才在窗口的时候,他随意地瞄了眼他的车头,凹下去一大块,虽然距离有点远,他敏感的鼻子还是闻了那股熟悉的弹药味。
「几个小毛贼。」
云飞扬昂头,将大半罐酒倒进了肚子里才抬起双腿毫无形象地挂到面前的矮桌上。
「那边接头得怎么样?」
「你想什么时候见他?」
「最好现在。」妹妹在家等着他的消息呢。
「在你到达之前,他让人传消息过来,说这两天不在这边。」宋瑾行耸耸肩。「依我看,你妹夫未必在乌达手上。」
「有可靠消息?」
宋瑾行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但以我们这些年跟他的往来对他的了解,龙羿要真的在他手里,他就不会这么故弄虚玄让我们等他。」
「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他。」云飞扬将空的罐子捏扁直接飞了出去,正中垃圾桶。
「行,晚点我们去探望探望他。」
宋瑾行随即打开桌上的笔电,两人一起开始研究今晚的行动。
—
迈阿密,海港码头。
龙翼带着一行人行至某只游艇前停了下来,两个手持机枪的黑人站到了船头——
「mark呢?」
他昂了昂下巴。
「m先生只请龙少爷一个人上船。」其中一人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保镖后道。
龙翼身后的人同时举起了枪。
龙翼举起手,示意他们放下枪。
「让我一个人上船没问题,前提是我要确定在你们船上。」
另一名黑人朝向后的船舱扬了扬手,一名白人拿着个平板走了出来,递到龙翼面前。
屏幕里,龙翼看到了自家老大正躺在床上闭着眼,头部缠着纱布,旁边的心电检测仪显示出的动态图形证明他的体温,呼吸及脉搏。
他心一抽,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下一秒,龙梓被两把枪抵着脑袋押了过来!
「翼少爷……」
他闷吭了声。
「我老大怎么样?」
他心急如焚,却不敢表现得过于急切。
「主子脑部中伤,还没有醒。」
话音刚落,龙梓便被那没有出现在屏幕面前的持抢人给拉了下去,龙翼气得想砸了手上的平板时,另一个男人的面孔出现了——
是mark!
「龙少爷,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面了。」
mark朝他扬了扬手。
龙翼咬紧牙根,「你想怎样?」
mark扬唇一笑,「想请龙少爷上船,喝两杯怎么样?」
「好啊。」
「我就喜欢龙少爷的爽快。三个小时后见。」
屏幕黑了。
龙翼愤怒地扔向船头,平板一瞬间四分五裂,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抵了上来,他身后的人同时举枪。
「收手。」龙翼压抑着怒火。
龙杍靠到他耳边:「少爷,你不能一个人上船。」
龙翼:「我老大在他手上,我不能不去。他的目的没达到之前,我们不会有危险。在这里等我消息。」
吩咐完后,他上了船,两名黑人保镖搜出他身上的枪,手錶,手机,扔到了下面。
船只很快离开码头,很快消失在眼前。
龙杍将自家少爷的东西捡回手上,龙翼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云飞扬。
「翼少爷一个人上了他们的船。」
「龙羿在mark那里?」
「是。」
「随时联络。」
云飞扬挂了电话。
「乌达这贱人,敢跟老子玩这一招?」
正在研究线路的宋瑾行咒骂一声。
「说不定是乌达跟mark联合起来玩我们呢?」
「他敢玩老子,老子马上朝他的基地发射飞弹。」
「龙翼那边确定人在mark手上,乌达还跟我们玩这一招虚实?」
「mark杀了他哥,他这是想借龙氏兄弟的手干掉乌达,界时欧洲及北美的市场都是他的了。」
只可惜,mark错估一点,那就是龙氏兄弟之一是云飞扬的妹夫。
他一定料不到,云飞扬与宋瑾行会联手对付他。
「晚上还要不要去会会他?」
云飞扬摸着下巴,考虑是不是马上赶往迈阿密支援龙翼,先把龙羿救回来再说。
「去,怎么不去?」宋瑾行确定了线路后合上笔电,「听说乌达在约翰内斯堡的老窝里养了一群年轻漂亮的各国佳丽随便侍寝,我们去会会。」
「我断奶了。」云飞扬拿起桌上的笔头扔向他。
「相信我,男人到死之前都不会想断奶,除非他真的动不了了。」
宋瑾行笑着接过笔头。
—
三个小时之后,加勒比海墨西哥湾。
龙翼乘坐的游艇停靠到一辆中型邮轮旁边,邮轮上时不时有握着枪枝的保镖在巡逻。
龙翼才踏上邮轮的甲板,船舱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循声望过去,mark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脸上堆着笑。
「龙少爷,终于得以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
龙翼哼一声:「没想到m先生连中国古诗词都学会了。」
mark笑着走过来,朝龙翼做了个请的姿势后迳自坐下来,从冰桶里取出一瓶烈酒倒了两杯。
「你们不是流行一句古话,『知此在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龙翼坐了下来,直视着他:「我相信你请我来不是要讨论我们的先人文化,有话直说。」
mark摇了摇杯中的酒液,「急什么?我们边喝边聊。」
龙翼:「原谅我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跟你喝酒。」
mark挑了挑眉,定定地注视着他的五官好一会都没开口,龙翼回视着他保持沉默。
许久后,mark扬唇:「光是看外表,你们真是不知欺骗了多少人。不过,今日一见,你跟另一位龙少爷在性子上还真有点不一样。」
之前他与龙羿有过几次交手,他的情绪隐藏得极好,根本让人无法捉摸。
也许也是身份被识破了,所以,面前的这个龙翼也就不再扮成另一个的模样了。
「既然m先生不想跟我谈事情,那让我见人吧。」
龙翼现在只想亲眼见到他家老大的好好活着出现在他面前。
mark喝了一口酒,「另一位龙少爷不在船上。」
龙翼脸上骤变。
他就知道,mark不可能这么容易让他见到人。
「你的条件。」
「你们龙家退出北美市场。」
龙翼眯了眯眼,「m先生的要求就这么一点?」
mark笑着摇酒杯,「跟龙少爷谈事情就是爽快。帮我拿下乌达。」
龙翼挑眉:「m先生都没能拿下他,非洲不是我的地盘,我怎么可能这么有本事?」
闻言,原本脸上一直有着笑意的mark忽然崩起了脸,「龙少爷不必谦虚。上次你不是跟他合作过吗?应该知道他那支媲美军队的护卫队已经损失大半,现在是拿下他的最好时机。」
「那你怎么不亲自拿他?你的护卫队也不逊色。」
「托龙少爷的福,我的护卫队现在少了可不止一半。」这话,mark说得恨意十足。
当初他在苏黎世碰到龙羿,在打算跟他合伙干掉乌达平分南非市场的,结果他不但不跟他合作,最后还反过来与乌达摆了他一道,这口气,他绝对要加倍讨回来。
「若是我不能拿下乌达的话,m先生是不打算让我们兄弟见面了?」
mark站了起来,「我听说你跟song有些私人交情,有了军火教父的支持,干掉乌达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哥哥的。记住,三天之内,我要见到乌达的人头。goodluck!」
龙翼重新回到游艇上,抚着下巴看着渐行渐远的邮轮,嘴角弯了弯。
「我老大还是军火教父伙伴的妹夫呢。」
—
约翰内斯堡暴力事件近期不断升级,入夜之后整座城市仿佛一座死城。
但在东郊的bedfordveiw的某座私人别墅里,却是灯光闪耀,一片欢声笑语。
两道黑色影子利落地越过高墙,躲过警卫悄然无声地进入别墅的核心位置。
当警报声响起时,正在左拥右抱的一名身材壮硕的黑人急忙推开身侧的女人,召唤警卫的同时进入隐藏在角落里的安全门之内。
厚重的安全才缓缓关上,一把手枪已经抵在他脑后。
「乌达,你这里的咖啡还是这么难喝,就不能换一换吗?」
咖啡机前,宋瑾行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朝乌达一脸笑意道。
「song?」
乌达一脸的不可置信。
—
巴黎,傍晚,忽然下起了雨,甚至伴着闪电及雷声。
天色,急速地暗了下来。
坐在客厅里的龙震霆按掉手中的烟,脚步匆忙地往卧室而去。
中午将她从路边捡回家后,她什么也说,什么也没问,只说想自己呆一会。
她不说,他也知道,就在她出去那么一小会的时间里,很多事情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
他没说什么,便让她自己呆在卧室里,这一呆就呆了整整一个下午,他也就坐在客厅抽了一个下午的烟。
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的。
他极力想要隐瞒的事情,终究还是瞒不住。
这样的事实对于他一个大男人来说,初闻之时,都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感觉,更何况是她?
他不知道她此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憎恨他明明知道事实,却还是要拉着她一起堕入罪恶的深渊。
是的,他怕,看到她眼中的恨意,那会让他觉得自己龌蹉无比……
所以,他不敢进去,却也不敢离开。
只是,如今忽来的电闪雷鸣让他顾不上其它的,只想进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从小到大,她一向很害怕这样的雷雨天气的。
他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声音低哑地叫了声:「夏夏……」
里面的人没有反应。
「夏夏,我进去了……」
门没锁,他推开。
房间里很安静,床上仍旧如同他中午进来时一般,他视钱往窗口望了过去,落地窗旁边,蹲坐着一团小身影。
他心里微揪,伸手想要开灯,那边传来细细的声音:「不要开灯。」
他的手停了下来,柔声问道:「夏夏,我们谈谈,好吗?」
他没有走过去,怕惊扰到她。
那边的人影没有出声。
「夏夏……」
两人在黑暗的空间沉默了许久,久到空气都有些凝滞,那边终于有了回声——
「是真的吗?」
龙震霆闭了闭眼,两手紧握成拳,压抑地回了她一个字:「是。」
那边又是许久没有回应,久到龙震霆以为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对不起。没能把我最好的自己留给你。」
「对不起。我不该一意孤行地将你拖进来,让你跟我背负着这么不顾伦常的罪名。」
他说了三次对不起,她依然没有回应。
「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跟我说话,不想见我,我现在出去。等会记得出来吃东西。」
他在心中嘆气,转身离开。
门在合上的那一刻,身后忽然传来女孩放声大哭的声音。
窗外大雨如注,夜色越来越深。
—
这场从傍晚开始下的雨,一直持续到深夜。
纪初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了,也没意识到自己从中午回来后就一直坐在地上,晚餐没吃,滴水未尽。
她已经被那个从天而降的现实震懵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她还能做些什么……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与他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而不能被现实接受。
怎么会这样呢?
不可能会这样啊?
一定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一道闪电从天直直噼了下来,瞬间照亮了黑暗的室内,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呢?
龙震霆呢?
她有些茫然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坐太久的原因,双腿发麻而无法起来。
这时候,门推开了。
她下意识地叫了声:「龙震霆——」
灯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
她惊讶得声音都在颤抖:「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中年女人声音低柔道:「纪小姐,我是赵太太,一直帮龙先生照顾在伦敦的几处物业。」
「赵太太……」纪初夏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混沌的大脑完全想不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先生与龙先生是朋友,也是他大学时的学长。是他让我过来照顾你的。他说你晚餐没吃,让我提醒你不要饿坏肚子。晚餐龙先生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要不要我现在端进来的给你吃?」
纪初夏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出声:「他呢?」
虽然这位赵太太出现的忽然,但若是没有龙震霆的允许,她是不可能进来这里的。
可她此时一点也感觉不到肚子饿,或许是哭得太久了,嘴唇有点干。
「龙先生在一个小时之前离开了。他让您好好休息几天。」
「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纪初夏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好。」赵太太应了声,转身出去给她倒水。
她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撑着落地窗站起来,望着外面如幕的大雨……
噼啪噼啪……
一声声,敲进她的心里。
—
赵太太端水进来时,顺便将还温着的饭菜拿进来,放在起居室的桌上。
纪初夏喝了水,便机械式地走进了浴室里,赵太太刚给她放好了满满的一缸热水。
坐进满是白色泡泡的水里,她的脑子仍旧是一片混沌不清,像是做梦一样。
也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一直到赵太太在门外叫她,提醒她水要冷了,小心感冒,她才慢吞吞的起来,随手扯过浴巾走到镜子前,机械式的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镜子中,少女的身躯圆润美好,白皙的肌肤上,男人留下的热情痕迹还未消。
左手悄然地抚上那些痕迹,心,莫名的颤了一下,脑海里出现的是今天看到的那些新闻的内容,还有稍早的时候,他那一声沉重无比的「是……」还有「对不起……」
手中的浴巾悄然落地。
如果都是真的!
那她到底在做什么呢?他们都做了些什么呢?
双腿发软,她站不住。
她蹲了下来,将脸埋进膝盖里,闷哭出声。
------题外话------
作者是亲妈,作者是亲妈,作者是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