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站在路基上看着车里的沈莲，想了想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瑶瑶。


    「瑶瑶，我可能要迟一点才能到公司，你先点餐不用等我。」


    「怎么了？」


    司徒瑶懒懒地问道。


    「没什么。沈小姐找我，我跟她聊两句。」


    「沈小姐？震恒叔叔的前妻啊？」司徒瑶惊呼，「她找你做什么？」


    「不知道。再会见面再说吧。」她挂了电话，在沈莲略带清冷的目光中打开车门。


    「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还特意打个电话啊？我还以为你会给震恒打呢？」沈莲手指敲着方向盘，身子坐得直直的，清冷的声音带着某种优越感。


    「沈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对于沈莲的挑衅，姜恬平静地问道。


    「没什么事。」沈莲轻哼了声，「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手段，能让震恒这样的男人看上你。」


    她侧过头，打量着姜恬，长相清丽，主要还是，年轻。


    呵，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呢？


    不过，对于龙震恒这样的男人来说，光是长相还有年轻，或许可以让他兴起玩玩的兴致，但是要养起来，甚至跟他住一块，带着出门见朋友，那可真不是一般了。


    据她调查到资料，这个女孩出身贫乏，高中毕业后还投靠香港的姑妈，后来又回来念书，跟龙震恒的侄媳妇是同学，也是朋友。


    这样的年轻女孩，对于龙震恒来说，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就是这么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女生，让龙震恒在昨晚的饭局上驳了她所有的面子，也彻底磨掉了她想与龙震恒复合的心思。


    但是，一向高傲的她，怎么甘心呢？


    不来会会她，她心里憋屈得很。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他。」姜恬说得很慢。


    沈莲眯了眯眼，好像她有些小瞧她了。


    她以为，像她这种小女生，应该没什么能耐的。


    至少昨晚的饭局上，她一直表现得很乖巧听话，也不怎么说话，龙震恒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不过，她一向高傲，懒得跟这种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争执。


    「像你这种女人，他一向唾手可得。别以为仗着自己年轻，耍点小手段就能将男人抓在手里，震恒他不吃这一套的。他今天有你，明天就会有别人。像你这种家庭出身的女人，他是不会娶你的。就算他有什么心思，他的家人也不会同意。」


    姜恬扬了扬嘴角：「沈小姐，你想太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沈莲嗤笑一声：「装清高当不了饭吃的，姜小姐。」


    姜恬觉得没必要再跟她说下去了，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沈小姐若是想与他重修旧好的话，不应该来找我。等你们哪天真的复婚，我保证一定会离开他。但是目前为止，我与他都是单身，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我任何事情。」她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往前走，打算到外面路口等计程车。


    沈莲气得直咬牙，将车窗关上，踩下油门，车子飞快地向前冲出去。


    几秒之后，『吱嘎』一声车子在姜恬身边急停下来，停得太近，以至于后视境直接刮过了姜恬垂在身侧的手，擦出一片通红……


    车窗降下来，沈莲轻哼一声，「我不会跟你道歉的。去跟龙震恒告状吧。」


    说完，车子又一般地离开了。


    姜恬捂住被刮疼的手，看着那部车子在眼前消失，吐出一口气。


    跟龙震恒告状？说他的前妻故意开车刮伤她吗？


    不可否认，她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刮伤她，惹恼她，让她委屈地向龙震恒告状，然后让他以为她也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吗？


    女人真是复杂多变的动物啊。


    她想要复合，估计是人家龙震恒不愿意，她就将怨气撒到她身上来了。


    她刚才其实说得也没错，龙震恒是不会娶她的，他与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虽然他现在喜欢她，对她也挺好的，但是事关婚姻不会不慎重考虑。


    她当然也没想过要嫁他。


    但是他们两人都是单身，在一起并不影响任何人的，不是吗？


    她凭什么怨她啊？


    既然捨不得，当初为什么要离婚啊？


    想到这个问题，姜恬才想起，昨晚他又失信了。


    不是说了，她餵了他点心，他就告诉她的嘛？


    哼，又欺负她了。


    姜恬再度低头，看了看被刮破一层表皮在渗血的手背，她转身往回走。


    —


    一个小时后，到达与司徒瑶约好的餐厅时，所有菜式都已经送了上来，司徒瑶正一边吃一边等她。


    看到她手背上包着层细细地纱布时，惊讶地道：「喂，不会是跟沈女士打架了吧？」


    姜恬轻笑：「真要打架，沈女士可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哦。」


    她又不是瑶瑶这从来没干过半分粗重活儿的千金小姐，若是真要打架什么的，同样养尊处优的沈女士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啊。


    司徒瑶轻哼：「吹吧，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昨晚被震恒叔叔折腾一轮，你还能打架？」


    姜恬摇了摇头：「好了，公众场合，咱们能不提这事了吗？」


    司徒瑶：「那你跟我说说，沈女士都跟你说些什么了？」


    姜恬知道她又想八卦了，有些无奈，「就随便聊了两句。」


    「聊两句什么？」司徒小姐是不达不目的不罢休的。


    姜恬想了想，概括了一下刚才沈女士的意思：「她就是过来警告我不要妄想嫁入龙家。」


    司徒小姐扑一声笑出来，「有没有搞错？关她什么事啊？」


    姜恬一手托着下巴：「其实我觉得她说得没错的。我跟三叔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可以像现在这样交往，在一起，但是结婚，真的太不现实了。我没想过要跟他结婚的。」


    司徒瑶竖起根手指头摇了摇，「喂，不要灭自己志气好吗？都什么年代了，还讲那些什么老八股。你年轻漂亮又有上进心，凭什么说你配不上震恒叔叔啊？你还没有嫌弃他一把年纪了呢？他大了你一倍，等你40的时候他都60了，哼，到时你就得照顾一个老头子……谁比较吃亏呢？」


    本来心情有些凉的姜恬也被她逗乐了，「说是这么说，但是门当户对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自己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就算你们家比较开明，但是你肯定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婚姻还是不能随便的。」


    司徒瑶哼了哼：「那又怎样？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还不能结婚在一起了？」


    「好了，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个。快点吃东西，等会回去还要整理报告。」


    司徒瑶：「恬恬，我问你，你真的不想嫁三叔啊？」


    姜恬拿没受伤的手夹菜：「是没想过啊。」


    司徒瑶：「那你就给他白睡啊？」


    姜恬：「……」


    就算现在普通正常的男女交往，情到浓时发生关系也很正常的事情啊，难道因为各种原因分手了，还要想着自己有没有被对方白睡吗？


    —


    周末两日，司徒瑶与姜恬都很忙，忙着整理资料，与公司加班的调查小组交换意见，时间一熘烟而过。


    周日下午四点，她们自己的报告终于完，周一云飞扬要与企划部门开会讨论这个案子，当然，她们也可以列席参加。


    为了慰劳这个星期的辛勤工作，司徒小姐拉着姜恬出去逛街，吃东西，顺便给小溪准备下个月的生日礼物，这个比较重要。


    两人逛了很家多精品名店，司徒瑶定制了一款有着她名字的手鍊，姜恬选了一对水晶杯。


    买好礼物后，司徒小姐难免要败家败家的。


    买了自己的，又去买未婚夫的，提得两手都满了还要去看鞋子。


    姜恬在她的强迫之下，试了双鞋子，穿起来感觉还不错，就是感觉紧了点，「有没有6号的？」


    她问给她试鞋的销售员。


    「稍等一下，我给您拿6号的出来。」


    销售人员刚转身要去拿鞋，身后传来个女声：「把你们店里所有6号的鞋子都给我包起来。」


    姜恬回头一看，竟是沈莲。


    身穿精緻服饰的她一身清傲地站在那里。


    正在架式这边看鞋子的司徒瑶听到她的声音也回头，看到是沈莲时，嘴角扬了扬：「沈阿姨，这么大手笔啊？」


    听到司徒瑶叫她阿姨，沈莲脸色很不好看，但是也不好当众撒出来——


    咬牙哼了哼，「是啊，正好我也喜欢这个牌子的鞋子，也正好都穿6号，既然喜欢，那就都全都买下来了。」


    「本来我妈也是很喜欢这个牌子的6号鞋，既然沈阿姨这么喜欢这个牌子，那我们只好忍痛割爱了。恬恬，我们走。」


    司徒瑶拉着姜恬离开，沈莲气得直咬牙。


    「沈小姐……您过来了？」店经理闻讯而来，看到沈莲时，一脸欢欣的笑。


    显然，她们是认识的。


    「正好路过。」


    「需要到vip室试鞋吗？」


    「不用试，所有6号鞋都送我公司去就可以了。」说完后，转身扬长而去。


    —


    「呵，果然前任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生物。我从来不知道女人不甘心的嘴脸这么难看。」


    司徒瑶坐在休息椅上看着沈莲挺直着身子而去的背影轻哼道。


    「算了，就是一双鞋而已，用不着置气。」姜恬倒是无所谓道。


    她有钱，有势，那就随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呗？


    她并不热衷追求名牌这些东西的。


    「我要是跟她置气，就会跟她抢所有的6号鞋。」司徒瑶冷哼一声，「不过，刚才看她气成那样，也挺好玩的。」


    「好了，东西买完了，可以回家了吧？」


    「我还没买到想买的鞋子呢！再去看看。」


    说着，司徒瑶兴致又来了，拉着姜恬继续看鞋子。


    一直逛到晚上八点，云飞扬过来接她，司徒小姐才甘心回家。


    「都买了什么东西？」


    云飞扬瞄了一眼堆得满满的车后座。


    「衣服，鞋子一大堆啦。」司徒小姐似乎想到什么，扯开安全带伸手往后座拿了个精緻的袋子过来，在云飞扬面前扬了扬——


    「这个是送给你的。」


    「什么东西？」云飞扬接了过来，示意她系好安全带。


    「皮带。」司徒瑶笑着系好安全带，伸手将小袋子拿到手里，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扬了扬：「喜欢吗？」


    「你送的都喜欢。」云飞扬打着方向盘将车子驶上路。


    「那我给你换上好不好？」


    司徒小姐不怀好意地将身子倾了过来，一只小手悄然地伸过去，按住他的皮带扣。


    下一秒，被人按住了手背——


    「回家再换。」


    男人的声音低了几分，惹得女孩开心直笑——


    「飞扬哥，人家只是说要给换条皮带，你怕什么？」


    云飞扬侧过脸看了一眼笑得开心的女孩，「回到家，你想帮我换内裤，我都没有意见。」


    「可是我刚才没给你买内裤啊。」


    「没关系，家里很多。」


    「飞扬哥，你有没有觉得你越来越坏了？」


    「是谁带坏我的呢？」


    「反正不是我。男人天生就是坏的。」


    「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被你带坏的。」


    「才不是。明明你最坏……」


    ……


    车厢里，女孩咯咯地笑声一直没停过。


    —


    姜恬回到蓝山城时，已经快九点了。


    本来没打算过来的，但是某位领导一个电话过来，说在飞机上没吃东西，让她回来煮点粥，她只能过来了。


    煮好东西刚端上餐桌，龙震恒就回来了。


    他让她坐下来一起吃，之前与瑶瑶在外面已经吃过了，所以陪他吃都是有一口没一口的。


    「手怎么了？」


    龙震恒吃了一碗后，放下筷子问道。


    「不小心刮到的。」她低下眼。


    「昨天中午沈莲来找过你？」


    姜恬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她没想过要告状，但是在他面前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嗯。」她点了点头。


    「浩南昨天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上了她的车。」


    他淡淡地道来，随即又问：「她找你做什么？」


    「就是随便聊了几句。」


    面对龙震恒，姜恬没有完全将沈莲说的话一一道来。


    说出来，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争执，何必？


    见她不说，龙震恒也不再追问下去。


    「不管她跟你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那不代表我个人的意见，懂吗？」


    姜恬点点头。


    「我跟她之间早就结束了，以后她要是再找你，你不要理她。」


    「好。」


    「不吃醋了？」


    姜恬咬了咬唇：「你都说跟她结束了，我还能吃那陈年老醋啊！」


    龙震恒笑了，「陈年老醋不好吃，我们小恬不吃。」


    —


    吃完东西后，难得从来不做家务的龙震恒先生收拾了桌面，然后将人带到客厅，检查了一下她已经结痂的手背。


    「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


    「下次小心一点，恩？」


    「知道啦。」


    「这么乖？」男人低低地笑了，将她搂到身前，忍不住亲吻了好一会才放开她，「先去洗澡，我打个电话。」


    姜恬回房后，龙震恒拿着手机到露台上，找出了沈莲的号码后拨过去，响了三声对方就接起来了——


    「震恒，这么晚找我？」


    那边，传来沈莲熟悉的声音。


    「打扰到你休息了吗？」龙震恒有礼地问道。


    「没有这么早。说吧，找我什么事？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不了。」龙震恒淡拒了，「只是想告诉你，下次有什么事的话直接来找我，不要找小恬。小恬年纪还小，什么也没有，你不要欺负她。」


    那边的沈莲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是认真的？」


    「认真。」


    「震恒，你是不是疯了？她配不上你。」


    「那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不需要你来操心。」


    「是不是因为她年轻？」沈莲嘆息道。


    「或许吧。」


    「我也年轻过的，震恒，那会我们那么好……」


    「沈莲，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龙震恒一点也不客气地打断她。


    沈莲呵呵地笑了两声，「是啊，过去了。」


    「人都要往前看的。没别的事我挂了。」龙震恒并没有与她叙旧的心情。


    「怎么，跟我多说两句都嫌烦了啊？」


    「再见。」龙震恒正要挂上电话时，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娇叫着——


    「哎呀，又玩死了！」


    「芊芊回来了。」


    知道他听到了芊芊的声音没有挂机，沈莲轻声道。


    「她怎么忽然跑回来了？」龙震恒眉毛一蹙，「让她给我打电话。」


    「half—term，她回来玩几天，明天去找你，说给你个惊喜。先这样了。」


    沈莲说完，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龙震恒再打过去时，已经关机了。


    真是！


    接着他又打了另一个电话，对方接通后直接问道——


    「芊芊怎么回来了？」


    —


    annecy，阿尔卑斯山脚下最古老的小城，这里有着最清澈的湖水、最浓绿的山林、最美丽的景致，当然，还有凄婉的惊世爱情故事。


    纪初夏与龙震霆结婚之后，第一个蜜月目标就是annecy，为了安全起见，龙震霆自己开车从巴黎一路慢悠悠地玩过去。


    从巴黎到annecy，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一路风景如画。


    为了让照顾车里的女孩，龙震霆的车子一直开得很慢，在进入annecy后，他更是将跑车敞逢打开，让女孩感受着她心心念念许久的annecy的清新空气。


    一路上，手里拿着小巧摄像机的纪初夏，几乎从未停止过，进入annecy后，更是对着湖光山色，古建筑群猛拍。


    「夏夏，我们到了哦。」


    车子在某一间旅馆门前停下来，开着车的男人眼神溺地看着身边的女孩。


    副驾室里的女孩，穿着件色彩明亮的小短裙，戴着白色的遮阳帽，青春洋溢，娇美可人，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是个小母亲了。


    「我也拍好了。我们下车吧。」


    「好。」


    男人率先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室的另一边，打开车门：「龙太太，请下车。」


    甜美的小龙太太朝他伸出一只手，放到他掌心。


    两人下了车，龙震霆是打算休息一会，晚上带她出去吃饭，明天白天再好好玩的，结果，纪初夏才在舒服的大床上滚了几下后就吵着要去爱之桥。


    看她精神不错，没有任何的不适，龙震霆拗不过她，便带着她出门。


    说是要去看爱之桥，但是纪初夏却被一路的景致迷住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哪哪都要呆上一小会儿，还没等他们到桥那里，她就开始喊肚子饿了，于是，只能先去填饱肚子。


    挑了一家很有情调的法式餐厅，味道超级正的法式大餐，吃得她眉开眼笑的。


    唯一不开心的大概就是总有一些女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纪初夏的男人。


    其实平时他们下午出去散步的时候，他总是能收穫好多异性的目光，今天他们一路玩的时候，身穿一向黑色休闲装，满身上下充满着成熟男人气息的他更是倍受异性爱慕的目光，只是她的心思都在美景上，所以才没有醋意大发。


    但是刚才在吃东西的时候，有个金发美女就有些过份了，竟然主动勾搭龙震霆，还留电话给他。


    写着电话的纸条，在出了餐厅后自然被她丢到了垃圾桶了。


    夜色下，她唇边带着甜美的笑，与他十指交扣，在这片浪漫温馨的夜色中慢慢地散步。


    「叔叔，我们这样，有没有老夫老妻的感觉？」


    她摇着他的手，与他一起踏上那座有名的爱情桥，pontdesamours。


    卢梭和华伦夫人也曾经在这座桥上留下他们的足迹，那段超越伦理与理智的爱情故事，早已成为一段不朽的传奇。


    在美好的传说中，只要是情侣在这里接吻，他们一辈子都可以在一起。


    所以，有无数的情侣为了来到这里，验证传奇。


    纪初夏执着于来这里，自然与这个美丽的传说有着解不开的关系。


    这个晚上，来这里验证传奇的情侣没有间断过。


    他们靠在古老的桥身上，十指紧扣。


    「叔叔……」她抬头看他，笑容甜蜜。


    「嗯……」他应了声，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她任何一个小动作，小表情。


    「这里好美呀……」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望着桥下的潺潺的流水感嘆道。


    「你更美。」


    「是我美，还是刚才那个金发奶牛美？」


    还记得这一茬事呢？


    龙震霆低笑出声，他捧高她的小脸，怜爱地无比道：「夏夏，我们也来验证一下传奇，好不好？」


    夏夏，我爱你。


    夏夏，我只爱你。


    夏夏，我最爱你。


    每说一句，他就吻她一下，动作煽情得让她除了愣愣地望着他，迷失在他的温柔深情里，什么也做不了。


    一直到，水眸渐渐地蒙上一层水雾，她轻喘一声，踮起脚尖，迎向他……


    「龙震霆，我也爱你……」


    只爱你。


    最爱你。


    古老斑驳的pontdesamours静静地伫立在夜色中，见证他们的爱情，艰难与苦楚过后，就是幸福与甜蜜。


    —


    回到酒店，洗完澡后，她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任他帮她吹干头发，关了灯却怎么都捨不得睡过去。


    「还不困吗？」龙震霆揉了揉她靠在他肩上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柔声问道。


    纪初夏将那只戴着结婚戒指的手指伸出来，钻石在在夜色里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嫌不够大啊？」龙震霆握住她的手，牵到胸口放下来。


    「不是呀。」纪初夏感嘆一声，「我们结婚的事情都没有跟老太太讲，她若是知道的话，还会不会生气呢？」


    「她会理解的。」


    原来是担心这件事呢！他们结婚的事情，他确实还没有跟老太太说，但是说与不说，都无法阻止他们要结婚的。


    他能做的，就是等她慢慢平静下来，接受这个事实。


    最近，他也没有给老太太打电话，但是几天每隔几天就给王妈打电话，王妈说自从老太太上了一趟龙家找老爷子后，回来就不再提他们的事情，表面上看着，也挺好的。


    为止，他还了电话给老爷子，问他这事。


    老爷子现在过着再幸福不过的老年生活，压根不想理会他们的家事，让他们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了。


    不过，他还是听得出来，老爷子小小地教育了一下自己母亲，要不然，她也不会消停这么快。


    或许，他应该找个时间回去看看老太太，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母亲，年纪也不小了，他还是希望，他与夏夏在一起，能得到亲人的祝福与理解的。


    「要等到小龙虾出生吗？她会不会因为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她？」


    纪初夏一想到上次老太太说不想要她的孩子，心里又有些忐忑。


    「夏夏，不会的。那是我们的孩子，没有人会捨得不喜欢的。老太太也一样。过几天我回国一趟看看她，好吗？」


    「嗯。」纪初夏点点头，「你把医生给我拍的那张小豆芽照片拿回去给她看。」


    「好。」


    「还有我买的好多小东西，我帮我拿给小溪她们。」


    「好。」


    「还有……」


    「夏夏，很晚了，睡吧。」


    ……


    annecy的夜晚，温柔甜蜜，g城的早晨刚刚开始。


    早上七点半，云锦溪还是床上睡得香，丢在沙发那边的两个手机震个不停，她压根就没听到。


    一直到龙羿从山上跑步回来，看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龙彻时，看了一眼床上睡得香的人儿后他才走出露台。


    「十三叔……」


    龙羿一手拿着自己手机，另一手拿着云锦溪的手机撑在栏杆上，望着半山的美景，心中舒服惬意极了。


    「阿羿，早晨。」


    那边，传来龙彻熟悉的声音。


    「十三叔，在哪呢？」


    「瑞士。前两天在罗马手机丢了，刚补办了一张电话卡。找我什么事？」


    「想问您老人家几时回？」


    龙彻轻笑一声，「怎么？想我？」


    「不是我想你。」龙羿嘆一声。


    「难不成是你老婆想我不成？」龙彻倒是有心情调侃他。


    龙羿在心中暗骂一句，十三叔这风流才子，有事没事敢口头占他老婆便宜？


    虽然确实是他老婆想他，但不是想他的人，想他的才华。


    见鬼的，才华这东西，摸不着，看不透，偏偏就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有才华的男人！


    但君不见，有才华的男人大都风流多情得很，十三叔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开玩笑呢！当真啊？」龙彻又是一声低笑，「找我什么事呢？」


    「t国新城市计划等你回来接手。」


    「我不是跟你说过，十月份我会亲自前往t国现场勘测吗？那边的基建刚正式开始，幸福城的规划要等基建初步完成后才好做。」


    龙羿清了清喉咙，「其实是云锦集团最近打算做一个旧城改造计划，我老婆仰望您老人家的才华，希望您能回来给他们操刀这个项目，如何？」


    「阿羿——」龙彻顿了一会后，才慢慢道：「抱歉，我最近没有回国的打算。国内外优秀的设计师不少，相信以云锦集团的能力想找一个合适的设计团队并不难。」


    「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龙羿不甘心地追问一次。


    龙彻沉默一下时，云锦溪的手机震了起来，是钟楚楚。


    在龙羿想着是不是应该要回去叫老婆起来接电话时，龙彻见他沉默不言，叫了声：「阿羿……」


    「嗯，我老婆她姐姐打电话过来，我拿电话进去给她。」


    龙彻愣了一下，很快回神——


    「好。小溪公司的事情我暂时没有办法帮忙。有什么事情再联络。」


    龙彻挂了电话。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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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上辈子继续到这辈子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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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辈子，他说：让我觉得最幸运的事，不是我遇见了你，而是我找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