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第一次偶然与沈莲碰面，知道她的身份，姜恬也许还会尴尬，但是现在她倒是很平静。


    反正，有龙震恒在这里，将事情都交给他处理好了。


    没什么！


    所以，看了一眼沈莲后，她便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司徒瑶，问她去学校没有，让她占个好位置。


    「沈莲……」


    龙震恒打破沉默叫了声她的名字。


    那边的沈莲落落大方道：「早。芊芊起来吗？我过来接她一起出去吃早餐，中午陪她去机场接雅君。」


    龙震恒看着她：「沈莲，芊芊已经用过早餐了，雅君的事情也不麻烦你了，我会派人去接她。」


    他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楚。


    沈莲听得明白，只是——


    「震恒，我跟雅君是多年的朋友，你该不会是因为交了新的女朋友，就要我断绝跟她的关系吧？我早就跟她说好了，晚上给她接风的。如果是你的小朋友不想跟我同坐一桌吃饭，她可以不来的。」


    说完，眼神终于瞟向低头看手机的姜恬，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姜恬抬眼看她，她却将目光放到龙震恒脸上。


    「沈莲，她不去我也不去的。」龙震恒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非常非常好了，但是沈莲似乎还是……以她的聪明，不至于这样才对。


    对于龙震恒的话，沈莲虽有心里准备，但还是惊讶了，他为了一个小女友，连自己妹妹也不见了吗？


    「但是，我有事情要跟雅君谈谈。所以，你要给她接风，只能推迟一天了。」龙震恒仍旧不紧不慢道，「因为，今晚算是我们自己家人吃饭，你在的话可能不大方便。」


    在沈莲不可置信地瞪大的双眼中，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最后眼睁睁地看着他车窗关上，车子离开，他们已然是两个不相关的人。


    -


    龙震恒的一番话，在姜恬的心中荡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他这是把她当家人了吗？


    送她去学校的路上，他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看文件，并未再说些什么，而她就任他这么握着。


    这个时候，不说话也觉得心带着抹说不出来的甜蜜。


    虽然，她没想过，以后与他会怎么样，但现在这样，已经满足了。


    -


    一整天，姜恬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或者说是紧张。


    放学前，司徒瑶终于忍不住在桌底下发了条信息给她——


    「不过是去见龙雅君而已，怕什么，我陪你去。」


    姜恬侧过看她，与她眼神交汇。


    「怎么？我不能去啊？」


    「我问问。」


    司徒瑶哼了哼。


    问什么问？龙家那三姐妹她又不是不认识，这点小事也要问他，怪不得总被人吃得死死的，什么时候才能翻身。


    -


    放学时，龙震恒来电，让她直接到龙雅君下榻的酒店。


    「我跟瑶瑶过去好吗？」


    龙震恒在那边低笑，大方道：「真是什么事都有她的份。让她来吧。」


    司徒瑶对着电话那端的人不高兴道；「震恒叔叔，我是怕你们家人欺负我朋友，要不才不稀罕蹭你饭吃。」


    「是我稀罕你过来蹭饭吃，好了吧？我还在忙，晚上见。」龙震恒挂了电话。


    「你真的取消跟飞扬哥的约会啊？」


    姜恬搂着她的手臂。


    「╭(╯^╰)╮，我也没见过那位龙芊芊小姐，所以要去会会。真是想不到雅君姐姐能干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说什么怕姜恬被欺负，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会会龙芊芊小姐，这才是最重要的。


    姜恬看着她：「为什么你叫三叔震恒叔叔，却叫他妹妹为姐姐？」


    司徒瑶哼着：「她跟我二哥同岁呢，等会见到她，你就知道了。」


    -


    两人回寝室，换了身衣物后，司徒瑶亲自开车前往酒店。


    「瑶瑶，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空手而去？」


    这个问题，姜恬有问过龙震恒，但是他说只是一起见面吃饭，用不着那么多繁琐的礼仪，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妥当。


    显然，司徒瑶在对待这个问题上与龙震恒持相同的态度。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放松一点好吗？只是见男朋友的妹妹而已，有什么可紧张的？你看我见飞扬哥的妹妹紧张吗？」


    姜恬：「……」


    这能一样吗？


    -


    来到酒店门口，龙芊芊在大厅里等着，看到姜恬便飞奔过来。


    在姜恬为她与司徒瑶介绍时，两人似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从说第一句话后到坐着电梯到楼上的套房，压根没停下来过。


    真是，意外地合拍！


    没有见到龙雅君之前，姜恬的意识里觉得她跟沈莲是一类型的，美丽而精緻时尚的现代女人。


    但是，第一眼看到前来给她们开门的龙雅君时，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她的长相：一尊放大的洋娃娃。


    难怪瑶瑶会叫她姐姐。


    若是第一眼见到龙雪儿的印象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味的仙人，那龙雅君就是一尊现代版洋娃娃。


    端看龙雅君的外型，真的是让人打破头也无法相信，她竟有勇气搞「未成年怀孕」的那一套把戏。


    「我妈咪龙雅君女士，这是舅舅的女朋友姜恬。这是司徒家的瑶瑶姐，妈咪你应该还记得吧？」年纪最小的龙芊芊小姐负责起了中间人的角色。


    「hello，我是龙雅君。」


    如同她的人一样，她的声音也是低柔动听的，与叶芊芊相同带着股浓重的外国腔调。


    开口的同时，她很洋派朝姜恬张开双手。


    姜恬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独特的招呼方式。


    她也张开双手与她相拥了一下。「我是姜恬！」


    与洋娃娃女士相拥的一瞬间，姜恬心中莫名地感动起来。


    幸好，龙雅君女士不像沈莲一样难缠，要不然她一定会应付不来。


    不管怎么样，她是龙震恒的妹妹，她对她是不能像对待沈莲一样的。


    「雅君姐！」司徒瑶很大方与龙雅君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瑶瑶，我们是不是好多年没见了？」龙雅君伸手摸着司徒瑶精緻的小脸蛋，眼神闪亮。


    「雅君姐，事实上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五年前。」而且还是在国外某机场偶然碰到的。


    五年前她才跟龙芊芊一样大呢！


    「嗯，对，是在柏林机场，是吧？」


    「是啊，那时候还是我叫住你的……」


    两人很熟稔地门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龙芊芊小朋友不开心了——


    「能不能进房再聊？」


    -


    某位哲学家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


    酒店套房里有四个女人在聊天，那就是两千只鸭子了。


    事实上，完全是龙芊芊与司徒瑶在担当两千只鸭子，龙雅君女士平时也挺爱聊天的，但是毕竟是长辈，看到那两只小的嘴巴压根没停过，就坐到姜恬身边与她聊些她学校的事情。


    听说她还在云锦集团兼职时，她挺惊讶的，「你又要读书，又要兼职，不会太累吗？」


    司徒瑶笑咪咪地插了一句：「雅君姐，她还要陪你哥睡觉，更累。」


    龙芊芊闹笑出声：「妈咪，我告诉你，他们两个好腻歪的。昨晚没得睡一块，一大早就赶着回房做坏事……」


    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她是个很富有想像力的人。


    回个房间出来了，嘴巴都肿了，呵！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的。


    姜恬：「……」


    脸蛋迅速涨红。


    龙雅君：「好了，你们两个不要欺负小恬了。小心等会她男朋友过来找你们算帐。」


    司徒瑶与龙芊芊异口同声：「才不怕他。」


    龙雅君懒得理会她们，转而朝脸色通红地姜恬道：「小恬，别理她，给我说说你的工作……」


    龙雅君女士活了32岁，没自己洗过一只碗，更别提出去工作了，所以，还是挺好奇年纪轻轻就已经自力更生的姜恬。


    龙芊芊插嘴进来：「妈咪，你不会是又想收集素材吧？」


    司徒瑶也好奇：「雅君姐，刚才芊芊说你是作家，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大作？」


    说到这个，姜恬也好奇了：「对呀，还是给我们看看您的大作吧？」


    龙雅君微笑地抚着茶杯：「可能不是你们喜欢的类型。」


    龙芊芊轻哼出声：「龙雅君女士是浪漫派诗人与作家，从事写作20多年，写了无数本卖不出去的诗集，自费出版过十几本浪漫小说，但目前依然只有靠父母支援过生活的千金小姐。」


    被女儿一针见血地指出自己的真实状况，龙雅君一点也不恼火，好像已经很习惯一般，喝了口茶后才慢条斯理道：「那又怎样？」


    她是个诗人，小说家，而且是唯美派的。


    她不靠这个东西吃饭，所以只写自己喜欢的类型，管它是不是滞销，她自己喜欢就好，关别人什么事？


    「是不怎么样啊，只是没人看而已。」龙芊芊继续毫不客气道。「所以我才决定回国，将小蝌蚪找爸爸进行到底。要不然哪天外公外婆断了妈咪的经济来源，我们就要饿死了。」


    她这么一说，司徒遥与姜恬更是好奇了，一个劲地催她快把大作给她们欣赏一下，要不报个作者名也是可以的，她们可以上网去搜索。


    「龙雅君女士的小说真的不好看。像我这样的纯情少女都看不下去，你们更不用说了。」


    司徒瑶睨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是纯情少女了？那我们应该看什么样的？」


    龙芊芊抚着手指头，「你们都有男朋友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尽了。我妈咪小说里，最大限度是牵手，唇吻，没什么看头啦！」


    姜恬笑：「我们又不是要看h小说。」


    只是积极向上的文学作品，都有它存在的意义的。


    或许受众人群少一些，虽然现在的市场趋势是各种不能描述的场景，但毕竟还是有人喜欢这种纯情小说的。


    这一点，龙雅君女士表示贊成的，「也不是每个读者都喜欢重口味，我的写作方式仍有支持喜欢我的读者，我没必要为了刺激销售写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


    龙芊芊撇撇嘴：「妈咪，你怎么不学学渡边淳一，人家可是一代大师。」


    「那种是不伦之恋，我不喜欢，看了心里会不舒坦。」大师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但不代表人人都会认同他的创作。


    龙芊芊：「妈咪，那请问你未婚生女，有没有觉得自己也有不伦？」


    龙雅君抓起一只枕头扔向自己女儿：「竟敢调侃你妈咪？也不看看是谁把你养大的？」


    母女俩一阵笑闹，好不容易停歇下来，龙雅君女士终于想到刚才女儿说的那句话，说什么回来找爸爸的事情。


    「我不同意你回国念书，也不用找什么爸爸了。」


    「为什么？」


    三双眼睛同时看着龙雅君女士。


    龙雅君女士仍旧不紧不慢道：「因为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你去哪里找？」


    -


    六点，龙震恒准时过来，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女孩下楼与他会知，浩浩荡荡地前往预订的餐馆用餐。


    席间，耳边都是三个女孩清脆的谈笑声，龙震恒与龙雅君两位长辈基本不插话。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姜恬起来说要去洗手间，司徒瑶与龙芊芊也一起尾随而去。


    「果然还是小女生呀。上个洗手间也要结伴而行。」


    包厢里只剩下兄妹俩时，龙雅君长嘆一声道。


    龙震恒随手点上一根烟，龙雅君蹙了蹙眉，「哥，能不能要在公众场合抽菸？」


    「少拿你在国外那一套来说我。」龙震恒吸了几口后，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还是按掉了。


    「爸妈知道你跟姜恬的事情了吗？」龙雅君懒得在这个问题上跟他争执，直接问了他与姜恬的事情。


    龙震恒淡道：「没有。」


    「你是不打算让他们知道还是怎么样？」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打算跟她结婚吗？」


    龙震恒似是思索了一下，才道：「现在谈这个问题还早。」


    「反正你要是想结婚的话，不管早晚，爸妈都不会同意的。」


    「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你管好芊芊就行了。她是打算回去考完试后转学回国念。你自己看着办。」


    龙雅君：「我知道她想回国来个小蝌蚪找爸爸呀。」


    龙震恒蹙了蹙眉，「雅君，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以前龙震恒不会这样去质问妹妹的私事，因为父母怎么逼问也逼不出来，他这个做哥哥又怎么去逼问？


    但如今芊芊长大了，想着要寻找自己父亲，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自家小妹都三十有二了，不但不年轻了，还未婚生女，没有经济独立的能力，难道她真要靠父母留给她的过一世吗？


    不是不行，龙雪儿女士就娇养在深闺一辈子。但是龙雅君与龙雪儿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龙雪儿有两个孩子，可都是婚生子。


    龙雅君的龙芊芊小姐，一直到现在，他们父母都不愿意公开是他们的外甥女。


    而且龙雅君也算是自己在外独立工作生活这么年，虽然她的工作很任性，根本不可能养活她自己，可怎么样也算是个有个人思想及行动力的现代女性，她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他还真是不大苟同的。


    既然没有办法养活自己，那就去那个男人负责任好了。


    「哥，你不是一向不管我的事情吗？」对于这个件事，龙雅君十几年来淡定自如。


    「要不是芊芊，我还懒得管你。」龙震恒严肃道：「她十五岁了，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她有权利知道她的父亲是谁。」


    龙雅君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


    三个女生回来，表示这个话题终止-


    晚餐结束后，云飞扬过来接司徒瑶，龙芊芊想要跟上龙震恒的车子，被自己老妈拖上了龙震恒派来的另一辆子，直接回酒店。


    回蓝山城的路上，姜恬脸上的笑意一直未停过。


    「这么开心？」自己开车的龙震恒心情不错地开口。


    「芊芊跟她妈咪是一对很好相处的母女，跟她们在一起挺开心呀。对了，三叔，你知道芊芊她妈咪写的书吗？」


    龙震恒一口否定：「不知道。」


    他就是再无聊也可能去看妹妹写的那些什么酸熘熘的诗歌还有小说什么的。


    「那种东西，看了没有什么任何好处，你也不用好奇。」


    最后，他又道。


    对于你来说，当然没有意思了，但是对于很多小女生来说，是很有意思的。


    姜恬在心里暗想着。


    「那芊芊的父亲，你也不知道呀？」


    「我要知道他是谁，现在他还有好日子过？」对于这一点，龙震恒绝对是认真的。


    家里的二老死要面子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小女儿未婚生女，也不愿意公开承认龙芊芊是一回事，但是那个欺负了他妹妹后人就不见踪影的男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惜的是自家妹妹这么多年过去竟然不愿意透露半分，他也无奈。


    「那你为什么也不同意芊芊回来找父亲？」


    龙震恒瞥她一眼，「我都没能找到那个人，你觉得她能回来找得到？」


    姜恬：「说得也是！不过，昨天我第一眼看到她还以为她是您女儿！」


    「女儿？」龙震恒挑了挑眉。


    「结过婚，年纪也不算小了，有个女儿不也是很正常的嘛！」


    「以前是还没有。要不，你给我生一个？」


    姜恬脸色忽地热了起来，「三叔……」


    「怎么？不乐意？」


    姜恬：「……」


    他们现在谈论这个问题好像太早了。


    龙震恒见不言，也不再逼她：「既然不愿意给我生女儿，那你暂时就做我女儿吧……」


    这话，说得有些那啥了……


    姜恬咬着唇瞪他：「龙震恒，你好不要脸！」


    龙震恒看她恼怒的样子，唇边的笑意更明显了，「做我女儿就不要脸了啊？想哪去了？」


    姜恬：「……」


    她哪有想哪去，是他说话的那语气实在是……


    这不流行的一句话嘛，白天是爹，晚上是……


    「好了，好了，真的恼啊？你下个月初是不是要去g城？」见她将脸转到另一边，他转移了话题。


    姜恬见他不再提那个话题才又转脸过来：「小溪过生日嘛。」


    给小溪过完生日，回来就要期末考试了。


    龙震恒点头，「行，你自己安排。对了，记得帮我给小溪随份礼物。」


    「你要送什么啊？」


    「你帮我选就行了。」说到这个，龙震恒似乎想到什么，转过头来看她，「我的卡你好像没用过？」


    姜恬知道他指的是他的工资卡——


    「我又没有什么要买的。」她说的也是事实。


    平常买点菜什么的，也用不了多少。


    她兼职的工作虽然不高，但是这一点还是付的。


    而且她买的次数也不多啊。


    「下次买东西，记得刷我的卡。」他再次强调。


    「哦。」


    她应了声，听在龙震恒耳里有些敷衍的意思。


    「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查，发现你刷你自己的，我就扣你的银行卡。」他说得很认真。


    这位大爷，还挺大男子主义的。


    姜恬瞄了眼他的严肃的侧脸，有些好奇的问道：「三叔，你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闻言，龙震恒侧过头看她一眼，嘴角轻扬，「想知道啊？」


    姜恬小朋友乖乖地点了点头。


    「其实，比你高不了多少。」


    「不可能的吧？」


    她兼职一个月有三千，而龙震恒先生这样身份地位的人，竟然说比她高不了多少？


    见她一脸不信，龙震恒好笑道：「真的没有多少，你现在就网上银行查查看我的工资卡里有多少钱，嗯，这里面大概是我十年的工资总和，基本上没动过……」


    姜恬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掏手机。


    龙震恒还真的把一个私人手机丢给她。


    姜恬摸索了一会后，数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


    数完，又照着他说的十年时间来计算，工资还真的，不高啊！


    「你手里持有龙氏的股份？」


    「公职人员不得经商或者参与任何企业的入股的，姜恬同志。」


    「哦。」说得也有道理，以他的工资来算，压根都买不起蓝山城的房子，不过，他肯定有其它收入，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要不然，他能将十年的工资都存着不用啊？


    他们这些人，门道多着呢！反正她看不透。


    「放心吧，就我的工资，你会勤俭持家的话，也是够的。」他笑着道。


    姜恬：「……」


    她只是他的女朋友而已，就要为他勤俭持家，是不是越界了？


    「怎么？不乐意啊？」见她不言，他又问道。


    「明天就拿你的卡去给小溪买礼物。」她扬了扬手中的银行卡。


    -


    回到家，已经十点半。


    姜恬洗好澡出来，没看到龙震恒的人，正打算看一会书，却收到龙芊芊小姐的视讯请求。


    陪睡不着又无聊得很的龙芊芊小姐聊了20多分钟，她还捨不得下线，龙震恒进来，对着视讯那头的人训了声：「小孩子早点睡觉。」


    龙芊芊在那里扮鬼脸，「舅舅，你要跟你家小朋友睡了吗？」


    龙震恒毫无客气地切断联接，将她的手机丢到沙发那边去。


    「芊芊跟你那么多话聊？」


    他抬脚上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一只大手已经拉开她睡袍的带子。


    「她不是睡不着嘛！」她按住他的蠢蠢欲动的大手，抬起与他对视，水波流转，「你不是说在我考试前放假吗？」


    「也不差一个晚上。」男人低笑着，有力地大手将她的小手握住，轻轻一拉，不仅是她的手，连同睡袍也开了一半了……


    「我明天还要上课啦。」


    「不会让你没时间睡觉的。」


    「不方便啦……」


    某只已经狼变的男人这会儿哪管得了她方不方便呢？


    见推不开他，姜恬干脆也不反抗了，等他正要脱下她最后的遮羞布时，惊讶地发现，今晚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攻城了。


    因为，她例假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他将睡衣给她拉上，低哑着声音问道。


    「刚才。」姜恬的声音带着隐隐地笑意。


    她明明，有跟他讲过，不方便的。


    「算了。我去洗个澡。」他重重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下床往浴室而去。


    这一晚，姜恬是与他在一起之后，睡得最安稳。


    -


    两天之后，龙芊芊与龙雅君女士离开b城，姜恬因为公司有事情要忙没去送她，之后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与司徒瑶都挺忙的，每天学校，公司两点一线地赶着，自然是为了参与旧城改造项目的准备了。


    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云锦溪生日的前两天，他们云锦集团与相关部门签订了旧城改造投资协议，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要去跟进，不过，她们要参与的话也是等考试之后的事情了。


    云锦溪的生日正好是周六，周五下午放学后，司徒瑶与姜恬便前往机场出发至g城。


    在她们的飞机起飞后，另一个抵达b城的航班下来一对衣冠楚楚的老年人，两人头发都花白了，脸上都是一副极其严谨的模样。


    拖着简便的行李箱走到机场门口时，老太太拿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


    「震恒，我跟你爸现在机场这里。」


    刚处理完手头事情的龙震恒一听老太太说在机场时，浓眉蹙了下，「妈，您跟爸过来怎么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派车去接你们啊……」


    「打不打招呼，我们都已经到b城了。不用派人来，你告诉我你现在住哪里就成了，我们自己坐车过去。」


    「你们到机场咖啡厅去等我40分钟，我过去接你们。」


    龙震恒挂了电话，离开办公室。


    40分钟后，龙震恒的车子准时抵达机场，接到了两位脸色算不上有多好的老人家。


    上了车，龙震恒朝两位老人家道：「晚上带你们去吃淮阳菜怎么样？这边有一家很味道很正统……」


    他说完正要吩咐小杜订位，老太太却阻止了他，「不用，现在直接开回你住的地方。」


    龙震恒看着老太太，又看了眼自从上车后就一言不发的老爷子，似乎知道他们这次过来的目的。


    「爸、妈……」


    「照你妈说的做。」老爷子不怒自威道。


    龙震恒点点头，对着前面的小杜说了声：「回蓝山城。」后望向两位老人家，轻松自如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


    「你还知道闲言碎语？」老爷子怒道，「你那么混帐？还干出那种事？」


    龙震恒表示挺无辜的，「爸，我都干了什么混帐事？」


    「那个那个……就是跟你一块的那丫头，我听说才比芊芊大几岁，还是阿羿媳妇的同学，瞧你都做了什么事？」


    「震恒，你以前都不玩这些把戏的，现在脑子抽了啊？这要传出去，我们还用不用做人了？你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赶紧地给我断干净。」


    「对，必需断。」


    两老你一言我一语地道。


    龙震恒一直坐着听他们说，等他们都停下来了，给他们倒了一人一杯水，「爸、妈，我现在单身，还不能交个把女朋友了？」


    －－－－－－题外话－－－－－－


    开挂的人生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