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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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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从来不会因为当事人的心情而改变,无论薛寒梦如何悔恨、如何痛苦,薛傍竹的故事都已经迎来了无可更易的结局。


    待到晨光熹微、虫鸣鸟叫声渐起之时,“不留行”已经变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完全看不出人形。薛寒梦仍旧趴伏在他的尸体上,不住撕咬。


    郑怡算了算时间,一个闪身到了薛寒梦背后,并指点在“风池穴”上,真气透入,薛寒梦应声倒地。


    她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满嘴满脸都是血沫碎肉,眉心耸起横纹,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更像一头食人的野兽。


    只是这野兽,即使处于昏迷之中,眼角仍旧在不住地流下泪水。


    郑怡将其平放在地上,伸手按在丹田之上,依言废去了她的武功。当最后一缕真气从薛寒梦丹田之中消失的时候,她的七窍猛然间溢出鲜血,本能地呛咳起来。


    虽然只有半个时辰,但薛寒梦已经有数次走火入魔,体内的经脉已经乱的不成样子。


    尤其是主“愤怒”的足厥阴肝经、主“悲伤”的手太阴肺经、主“怨恨”的手少阴心经和主“悔恨”的手阳明大肠经,已经是千疮百孔。能将天人的经脉崩毁成这个样子,足可见薛寒梦心中的情绪有多么汹涌。


    郑怡早有预料,真气一吐,便为其抚平了经脉的震荡。


    一个时辰后,郑怡抬起手,转头看向薛寒梦身侧。


    薛傍竹留下的半本册子,被薛寒梦死死抓在手中。


    郑怡伸手想把那半本册子抽出,试了数次,竟是连带着薛寒梦的手臂一起提了起来。


    即使处于昏迷之中,薛寒梦仍旧死死地抓着那半本册子,不肯放开。


    郑怡皱了皱眉,低头将薛寒梦的手指一根根扒开,这才将册子抽了出来。


    她甩去沾在上面的血肉,就要将其放入怀中,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薛寒梦的脸上,动作却是一时顿住。


    薛寒梦的眼角,原本已经随着抚平的经脉而止住的泪水,再次汹涌。


    郑怡为其抚平经脉之后,她的面容已经平静了下来,恢复了原本的少女模样,更显得苍白憔悴。此时眉心蹙起,两行清泪不住流出,仿佛走丢了的孩子一般。


    郑怡陡然站起身,柳眉倒竖,来回走了几步,口中不住低声骂道。


    “妈的,妈的,你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昨晚拼命的架势哪儿去了!”


    “现在知道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来回走了半晌,郑怡才猛地停下,一跺脚。


    “罢了,罢了!”


    将那半本册子塞入薛寒梦怀中,郑怡抬掌击向地面,将“不留行”的尸体砸入泥土之中,又提剑照着山洞洞口一顿乱砍。


    山石崩碎,将洞口掩盖了起来。


    郑怡这才提着薛寒梦,运使轻功朝着开封城赶去。


    她知道该把薛寒梦送到哪里。


    李淼为薛寒梦准备的住处,正是薛傍竹当年入城之初住的那处小院,连带着彦凡的祖宅一并打通了,宽敞得很。


    让薛寒梦在这里终老,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天还未亮的时候,那处宅子里的人就被衙役砸开了门、轰了出来,本来还有些委屈,但被一卷银票砸在脸上,登时就点头哈腰地抱着银票滚了。


    郑怡从房顶跳下,守在门口的衙役一眼就看见了她,连忙跑了过来扑倒在地。


    “您是镇抚使大人的妹妹吧?”


    郑怡面色一窘,却也不好说什么。


    就她这张脸,说跟李淼没关系也没人信,也跟这衙役解释不着。只得点头默认。


    那衙役连忙伸手一引,带着郑怡走入院内。


    “宅子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全都清走了。照着镇抚使大人说的,找了当年与那薛傍竹相识的老人,里面的物什都是照着当年她住的样子置办的,绝对一般无二。”


    郑怡点点头,将薛寒梦塞到那衙役怀中。


    “大人与你们交代过了吧?”


    衙役点点头。


    “是,您放心。此后我们会日日派人来这里看着,也找了细心的婆子陪着。无论是官面上还是江湖上,若有半点闪失,我提头来见!”


    “那义庄的尸骨,还有彦凡的尸体,我们也都收殓入葬了,就埋在城外,现在正请了大师念经超度呢。”


    郑怡颔首,深深地看了薛寒梦一眼。


    “她可能会寻死,这几日要多看顾一些,屋内就不要留尖锐的东西。过上数月,应该就好了。”


    “之后,就要劳烦你们照顾了。”


    衙役面色一变,点头应是。


    郑怡也就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就赶到了与李淼暂住的那处小院,刚一进门,就听到里面李淼正笑着说道。


    “吃皇粮有什么不好?”


    “什么江湖朝廷,哪里有那么泾渭分明?人心险恶、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从来不局限于朝堂之上。”


    “都说是‘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且不说你喜不喜欢荣华富贵,‘天人传承’你总有兴趣的吧?”


    “锦衣卫之前什么样子且放下不论,现在可是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来——难不成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郑怡迈步进来,就看到曹含雁正猛猛摇头解释,一边儿的印素琴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上去按着曹含雁的脑袋答应下来。


    李淼见郑怡回来,点头示意她过来,而后挥了挥手,不容质疑地说道。


    “反正我看上的人,还没有跑了的先例。”


    “曹含雁,给你半天时间收拾东西、辞别亲朋,明日一早随我动身,今日起你就是锦衣卫百户。”


    “若是明早我见不到你——”


    李淼目光扫向印素琴,眯着眼睛说道。


    “你这朋友编排我的事情,我可就要追究追究了……去吧。”


    不等曹含雁和印素琴说话,李淼一挥手,就将两人扫出门外,大门无风自动,嘭的一声合上。


    留下两人在门外面面相觑。


    郑怡见李淼这边事情了了,上前一拱手。


    “大人,薛寒梦已经安顿下了……多谢。”


    李淼摇摇头。


    “无妨。”


    他伸手将薛傍竹留下的前半本册子拿了出来,在空中晃了晃。


    “薛傍竹的事情就此了结。”


    “她留下的消息虽然不多,但都很关键……我想,你也应该有些猜测了。”


    “关于你自己,和你的母亲。”


    郑怡抿了抿嘴,点点头。


    “是。”


    “如果薛傍竹留下的消息都是真的……那我身上反而会出现两个疑点。”


    “其一,我的身世。”


    “蓬莱之人若不在蓬莱生育,母子之间便只能存活一个……可我习武有成的时候,我的母亲却还是活生生的天人境界。”


    “其二就是——”


    郑怡咬着牙,停顿了半晌,才继续说道。


    “我母亲的身份。”


    李淼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你果然比薛寒梦强出太多。”


    “从薛傍竹留下的信息来看,你母亲可不像是一个寻常的、流亡到大朔的蓬莱门人那么简单。”


    “当年灭门之时,蓬莱门人是四散而逃、各自到了大朔,根本不知道有谁逃了出来、又藏在何处。但你的母亲却留下了只言片语,引导着我们来到开封、找到了薛傍竹。”


    李淼用一根手指拨开了册子,翻到记录着郑怡母亲名字的那一页。


    “薛傍竹是死在蓬莱同门的手中,她又在这册子里面的部分同门名字上做了标记,其中就有你的母亲。”


    “她到底是在标记可能还活着的同门呢……还是在猜测,谁才是那个在猎杀同门的凶手呢?”


    “她标出你母亲的根据,又是什么呢?”


    郑怡抿了抿嘴,就要张口辩驳,却被李淼挥手制止。


    “你不必解释,此事尚未有定论,但你和你母亲身上的疑点总是逃不脱的。”


    “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一下。”


    郑怡皱了皱眉,看着笑容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李淼,立刻就明白,对方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正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脉相近,只是一个多月的相处,郑怡就感觉自己已经对李淼的性子了如指掌。


    果然,李淼见她不搭茬,便自顾自笑着说道。


    “其实也不算是正事,只是我最近发现的一个规律,说给你听一下,信不信由你。”


    “那就是,自打我行走江湖以来遇见的对手,八成都有两条共性。”


    李淼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是身世成谜。”


    而后缓缓伸出第二根。


    “其二嘛……就是死不干净。”


    “你当年也没有亲眼见到你母亲被杀死吧?”


    “薛寒梦前车之鉴,你最好是先在心里做着准备,省的日后真的发现什么你不愿意接受的真相,乱了方寸。”


    “若是因为一时犹疑、死在旁人手上,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郑怡没有回答。


    李淼也就不再往下说,将册子递给了郑怡。


    “你看看薛傍竹写下的这些名字里边,你还知道哪些?你母亲还提过几个位置?有没有能对上号的?”


    郑怡接过册子,一边看着那些名字,一边仔细回想着。半晌,她才抬起头,指着上面一个被标记出来的名字说道。


    “这个。”


    李淼看着那个名字:“郑怀瑾,看名字应该不是‘本家’。他在何处?”


    郑怡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


    “江西承宣布政使司,广信府!”


    ————————


    秋雨,晚间。


    马蹄声踩碎了泥泞,如幕布般的水花溅起,点点泥水打在马镫、剑鞘、披风之上,又被剧烈的动作抖向空中。


    “贼子休走!”


    “莫跑了,你走不脱,再挣扎也是白白受苦!不妨停下来,让我刺你一剑,你若是能接下我们就放了你如何!?”


    “我空明派是名门正派,说话算话!朋友考虑一下!”


    前方传来悲愤的声音。


    “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下套子引我过来,在酒水里下药,在床底下设弩,在床上放捕兽夹!还他妈淬毒!”


    “最过分的是,你们竟然趁我小解的时候偷袭我!他妈的,你们算什么名门正派!”


    话语间满是悲愤和凄凉,甚至还有一丝丝委屈。


    雷光乍现,照亮了被追杀之人的面容。


    若是有江湖人在场,怕是要吃上一惊。因为被追杀的这人,竟然是赣州省绿林道上赫赫有名的邪道高手,“一溜烟”舒青亦!干的乃是绿林道上都为人不齿的“采花”行当!


    因为其武功高明,加上挑目标的时候很是谨慎,日子过的还算滋润。


    但一切,都在嵩山赏月宴之后改变了。


    从八月十五之后,舒青亦忽然发现,原本人憎狗嫌的自己,竟是忽然受欢迎了起来,甚至有不少名门正派传信给他,说是要给他一个客卿之位。


    他不明就里,就挑了一个去看了看——然后就落入了陷阱。


    那家掌门竟然趁着与他喝酒的时候,忽然将酒杯摔在地上!而后埋伏在四周的门人一拥而上,险些就将他弄死!


    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刚想着日后要如何报复回来,却发现,江湖变了。


    几乎所有名门正派,看见他之后都如同他见了美人儿一般——两眼放光!


    好在名门正派习惯了惺惺作态,手段略显迂腐,他这才活了下来。可到了如今,这些名门正派的手段却是越来越恶毒,越来越下作!


    趁着自己小解的时候偷袭!还是群殴!这他妈邪道都拉不下脸来干的事情,后面这些人就干了!


    他裤子现在还是湿的!


    到底谁是正道,谁是邪道!


    舒青亦欲哭无泪,他大腿被削了一剑,本就跑不利索,对方还骑着马,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脱了。


    身后还隐隐传来对方兴奋的交谈声。


    “师兄,那安千户教的法子果然好用!拿了这颗人头,咱们是跟锦衣卫换点钱财,还是换点秘籍啊?”


    “当然是秘籍!咱们练好了再去找更该死的恶人杀,再换更好的秘籍!这就叫什么,‘良性循环’!”


    “说的没错!哈哈哈!”


    舒青亦就愈发绝望。


    好在跑着跑着,前方隐约透出火光。舒青亦定睛一看,前方正是一座破庙,门口还隐约站着一个腰间带刀的人,显然也是个江湖人!


    他心说:“天无绝人之路!”


    连忙朝着那破庙跑去。


    到了切近,他开口大喊道。


    “朋友,朋友!”


    “救命!我乃是‘虎威镖局’的镖师,贼人正在追杀我!劳烦你为我挡上一挡,日后必有重谢!”


    说罢,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沓偷来的银票扔了过去。


    “这是定金,日后我一定登门拜谢!”


    对方却是连动都没动,任由那银票往下掉。


    舒青亦面露绝望之色。


    忽然间,他眼前一花,只听得“嗖”的一声,那银票竟是消失不见。


    而后庙内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小曹啊,你这就不是咱们的作风。”


    “咱们可没有见钱不拿的道理——当然,事情要不要做就两说了。”


    曹含雁抿了抿嘴,长叹一声,仓啷啷拔刀出鞘,横于腰间,就要先把舒青亦拦下问个究竟。


    忽然,身侧竟是传来一声凄厉的剑鸣!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厉喝。


    “他的头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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