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聪明人和愚人
“或许是我伪装的比较好？”女仆长露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笑，摊手说道。
“……”但，恰恰是这种自信的表现，却让阿拉克涅有些无从下手……姑且不提她可能是无辜的这种可能（喂！别直接给人家判死刑啊！），女仆长表现得这么有恃无恐……或许……
等一下？难道这就是女仆长的智慧？知道自己小命不保，所以反其道而行之，稍微说点反话，让阿拉克涅觉得她有恃无恐，接着再从别的地方思考，想办法挽救自己的小命？
……emmm，好像有点太危险了？
“在这种时候少说些话比较好。”阿拉克涅冷眼说道。
“好吧，不过，阿拉克涅小姐——你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对吧？”女仆长笑了笑，这么说。
阿拉克涅既然冷静了下来，那事情就好办了。聪明人和聪明人的交流是简单的：难办的是聪明人和愚人的谈判。
愚人总是习惯于‘赌’，即便事实摆在面前，它们也依然会‘我赌这件事的后果我承担得起。’
主角当然不是愚人——尤其是在面对另一名主角的时候。但如果主角没能冷静下来——她们，恐怕真的和愚人没什么两样。
哦，所以女仆长做的其实不是让阿拉克涅忌惮她，而是让阿拉克涅冷静下来？
“……”经过女仆长的提醒，阿拉克涅皱了下眉——她的那种预感。
确实……
轻轻点头的阿拉克涅注意到芙蕾雅正在用眼神示意她什么东西。
顿了顿，阿拉克涅明白了后者的意思：你能确定那种预感也是真实的吗？
阿拉克涅语塞了——她确认，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确认——这种预感的成因确实非常的复杂——嗯，你们可以理解成，最初的最初，有作者懒得给自己要传达的设定写背景故事，于是赋予了他笔下的主角以一种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就是主角的某种预感的雏形……当然实际的作用机理很复杂就是了。
可以理解成与自身的世界的某种信息交换，世界感受到了某种信息，而后将这种信息传递给了自己的主角。因此可以认为：这种判断的背后本质上都是世界意识在背书。
……好吧，我知道这种解释很扯淡，但事实就是如此——实际上这种预感通常而言会用在另一种层面的信息交换上。阿拉克涅没经历过那种信息交换……就，有些事情就会很复杂了……
皱眉过后，阿拉克涅点了点头。
芙蕾雅见状不再多问。
“你们把那些事情问完了吗？”ai娘出声问道。
“……再说一遍具体的情况。”
“呃……就算你要我再说一遍……我也只能告诉你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信息了啊……系统给出的那种算法很奇怪。嗯……我没办法解读。”
“……”阿拉克涅皱眉。
“也不是没办法解读吧……嘶……就这么说吧，我要是想要解读那种东西，就得拥有和这台设备一样的算力水平。”ai娘摇了摇头。
“……那？”
“但问题也就在这里——我想要拥有和它一样的算力水平，代表着我需要接受神力和灵能的同步感染。说实话，一方面我不想接受，另一方面，接受了这种感染之后我……还是否能保留自主的思考能力？这也是一个问题。”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闭上眼短暂思考，随后睁开：既然无法按照这种思路解决问题：那就把问题抛给能够解答的人。阿拉克涅看着ai娘，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ai娘低下头，诚然，花费了那么多功夫最终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干巴巴的：肯定的回答。
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是无法接受的。
但ai娘也显然不会接受阿拉克涅的那种想法。开什么玩笑——
但是……问题需要解决，所以：这种情况到底是因为什么？
或者，不需要得到具体的原因……也可以，只要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就……
“对了！”ai娘忽然想到了什么：“矩阵ai！”
“嗯？”
“主人在第一矩阵中内置了一个ai。虽然远不及拥有自我意识的机械生命，但……或许主人这么做有她的理由？”
“你是想说仿照矩阵ai在这里面内置一个……”
“然后通过询问它，看它能否解答我们的问题！”ai娘信誓旦旦的说道。（她其实没什么底气。）
“开始吧。……女仆长，对吗？介意和我聊聊吗？”阿拉克涅向ai娘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女仆长。
“当然可以。”女仆长并不担心什么，阿拉克涅现在很冷静，只要她还是冷静的，自己就不需要担心什么——退一万步，即便自己死在这里，按照约定，系统也会付出代价将自己复活——虽然……嗯。
最后一定会发展成林和系统的冲突就是了。
可惜，林只是自己的小主人——不是自己真正的……呵呵。一定要说的话，她对这些事情没什么所谓，反正系统又不可能输……
跟在阿拉克涅身后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阿拉卡内尔看了看女仆长。
“有什么需要吗？”女仆长微微一笑。
“你对主人怎么看？”
“嗯，很有趣，很可爱的小姑娘，啊……想让人多抱抱她，不过，一定会被拒绝吧——但越是拒绝就越是想用力抱着她，然后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推搡我的时候的表情。呵呵。”女仆长轻轻地说着，胸部伴着轻笑颤动（盯……）
“……你没有说谎，……是因为什么？”
“没有说谎的必要——或者，我为什么要说谎，说实话是一种美德，不是吗？”女仆长摊手。
“……主角。”阿拉克涅轻轻地提及一个词汇。按照主人得到的信息，这个约束条件确实可以……
“很遗憾，答错了。”女仆长摊手。
“……没有说谎……”阿拉克涅皱眉。
“啊啦~是同为主角的预感吗？还真是好用呢……”（好用个鬼，这种预感只在特定情况下有用。如果不是因为阿拉克涅的预感被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的话——这种测谎仪一样的功能才不存在啊！）
“……既然这样，你会伤害主人吗？”
“不会。我为什么要伤害小主人呢。”女仆长给出了回答。她轻轻摊手。
“……你所说的不会，会被小主人认为是伤害吗？”
“……”女仆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20%。
理论上这边旁白里应该故作深沉的说点容易引起误会的话来渲染危险压抑的气氛：但我懒得这么做了，所以你们就当我做过了吧！（趴~）
【此时是危险又压抑的气氛……】
女仆长露出了思忖的表情，随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非常聪明的避免回答的手段，摇头可以理解成好几个含义：甚至她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活动一下脖子而已。
阿拉克涅皱着眉，随后便想到了一个办法：“你是在拒绝我的问题，还是在说：会被主人认为是伤害？用点头，或者任何不属于点头的动作来回答我的问题。点头……是前者。”
“……”女仆长的动作僵硬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
看来阿拉克涅意识到了，那个bug。伤害与否是很主观的一件事，女仆长当然不会伤害林——的性命。但这不代表她不会伤害林的情感。
例如戳着林的小脸蛋说：“您其实长得很丑哦~”（当然不是这种程度的伤害！）
“看来我们的交流已经得到答案了。”阿拉克涅摇了摇头，接着，杀意平静的从她的身后涌出。
“你想要选择什么样的死法？”阿拉克涅缓缓靠近女仆长，接着一只右手轻轻搭上她的脖颈。
“在小主人的怀抱中安然死去吧……嗯，大概可以打80分……”女仆长轻轻地摊手道。
听到女仆长这么说，阿拉克涅先是皱了皱眉，随后缓缓挪开了手掌：“……”看了眼女仆长，对方确实有恃无恐。
“你的那个问题……唉。”女仆长叹息了一下。
“不，不需要再回答了。你的结局不应当由我来影响和干涉，交给主人来处理吧——我会盯着你的。”
“如果我说这一切只是芙蕾雅小姐的错觉，你会收回这句话吗？”
“不会。”
“好吧，那当我没说刚才的那句话。”女仆长耸肩。
两人不再交流，阿拉克涅回到芙蕾雅的面前，ai娘内置ai的行动已经完成。
“她……”
“……是安全的的。”阿拉克涅摇了摇头，回答了芙蕾雅。
“这样啊，看来确实是我的错觉——对她或许不太公平？”芙蕾雅小小的内疚了一下。
“就当是为了主人吧，芙蕾雅小姐……唉，反正系统叫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了。安心安心，我不会在意的，各为其主……嘛~”女仆长远远地听到了芙蕾雅的话，她稍微撅起嘴，耸了耸肩，然后用周围的材料给自己搭了个小床。
“主人知道你来这里了？”
“啊，不知道……不过如果主人过问的话，我会回答她就是了。”女仆长躺在床上，安心的闭上眼睛。——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主人也能分辨出你的回答是否真实？”
“我不知道哦。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见状，阿拉克涅不再询问。
最后有关内置ai的调试也已经完成，ai娘看向芙蕾雅两人。
三人于是聚集到了那台形制诡异的设备面前。
“完成了。现在直接询问它问题就好。时间原因，我没有接入额外的发声模块，一会儿这个喇叭会用我的声音来回答。”解释完最后一个并不关键的问题，ai娘示意她们可以开始询问了。
但没有人有动作。
“……没人问？那我来好了。”ai娘心情略有些忐忑的看向面前的设备，随后出声道：“我已经得知了先前的计算结果，但我对这个计算结果的由来仍有疑惑。”
“计算结果安全无误。”
“……嘶。它的原理是什么？”ai娘又问道。
“……”不回答了可还行！
“这是怎么回事？”
“呃，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似乎拒绝了回答这个问题。”
“并非拒绝。”
“你！”ai娘的血压正在上升——怎么回事！这个ai应该很标准才对，为什么会顶嘴啊。
“唔……”芙蕾雅看着面前的这个设备，有些在意它回答的方式。
“和第一矩阵的性格不太一样？”芙蕾雅用询问的口吻说道。
“哈？性格这种东西也会影响回答吗？”ai娘完全不能理解这种东西的原理！
“……不知道。”芙蕾雅摇了摇头，借用ai娘刚才的那个回答：她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我——唉。”ai娘原本已经放弃和超凡体系有关的事情的研究了——但，涉及到ai居然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情况，这可是自己的专长领域啊！结果现在居然会变成这样……ai娘摇了摇头——这让她很难接受。
“转入人设编辑。”ai娘抛掉脑海中的想法，随后敲了敲录入声音信息的话筒。
“……”
“现在，你是一只……会对别人的问题尽自己最大可能给出认真回答的猫娘！此外你喜欢在每个句尾加上；喵。”
“……”
“现在应该行了。我再问一遍：……”ai娘重复了一遍原本的问题。
面前的设备缓缓蠕动起来——这代表对方正在思考。
“嘶！”ai娘忽然一个不稳，好在芙蕾雅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
“呃……疼疼疼……”
“你没碰到哪里啊。”阿拉克涅不解的看着ai娘。
“……不，是头疼——它忽然给我传输过来了一堆信息。有点类似于病毒攻击……正常现象。疼只是情绪模块用来表达我现在状态的一种手段罢了……别信它。”
“哦。”阿拉克涅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不过好在那些信息基本可以看做一个简单的……嗯，算法浓缩版。以我的算力倒是可以理解它……呃……好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ai娘皱着眉研究了一会儿算法，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竟然直接抬起手表示了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