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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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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听说,”告里的凤眼轻轻睨着?姬萦,“州牧有人妻之好?”


    第68章 第83、84章


    “什?么?”


    姬萦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竟然能听到这种要拿小板凳坐在三大姑七大姨之中,费劲心力取得她们信任之后才能知晓的惊天八卦。


    告里并不意外姬萦的震惊,但她白若初雪的脸上还是出现了一抹嘲笑。


    “你虽不知,但钱张严曹四家却早已揣摩出来,州牧后宅中的女子,大多是嫁过人的妇人。”她说,“送佛送到西,我?再点你一句,城西莫氏是个新寡之人,州牧曾向人夸赞过她的美貌。”


    不等姬萦说话,她已?经戴上了帷帽,转身走向宝塔门前。那匆匆离去的丫鬟,也在这之后赶了回来,为告里披上一件薄氅,搀扶着她进了宝塔里面。


    姬萦心中有些犹疑,心事重重地走出若水寺。江无源和马车就在寺前等她。


    “如何?”他问。


    “若我?现在让你去查两个人,到未时你能查到多少?”姬萦问。


    现在刚过巳时,离未时还有一个时辰。连姬萦都?知道她的要求太过苛刻。


    “时间太短,只?能查到十之三四。”


    “好,你去帮我?查城西的莫氏,以及徐见敏侧夫人告里的来历。”姬萦顿了顿,“如果时间不够,就着重查告里的来历。”


    江无源领命。


    姬萦乘马车回城,在官驿下了车。


    水叔平时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但今天?恐怕也看出了姬萦脸上的急切,竟然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极快地为她通报了徐夙隐。


    片刻后,姬萦坐到厢房里,将告里所说之话一一转述。


    徐夙隐的脸色有些苍白,在临街窗户虚掩的厢房里,仍穿着冬季的白色狐裘。听水叔说,他昨夜又咳了一整夜。


    “……徐见敏的癖好,我?在青州时确有耳闻。”徐夙隐自己身体?不适,仍为姬萦倒了一杯热茶,“只?不过,或许是顾忌宰相的看法,他并未像现在这般大张旗鼓。”


    “那告里也是个奇女子,”姬萦将她们关于男女之才的对?话转告,感叹道,“她把我?问住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姬萦虽然当时哑口无言,但她现在回过神来,反倒细细思索起大肆任用女性官员的可能性来。


    “要说三蛮之乱前,女子为官不亚于痴人说梦。但现在科举都?没?了,官员启用完全?靠已?经做官的人那三言两语,反倒好操作起来。”姬萦说,“天?下一半男子,一半女子,而今男子中的有才之士大多都?已?择木而栖,女子中的有才之士却仍被埋没?,我?若是启用女官,岂不是如入宝山,满载归来?”


    徐夙隐咳了咳,说道:


    “启用女官是个别?开?生面的政策,从长?远来看,必然大有裨益。只?不过,还需徐徐图来。”


    “这是为什?么?”姬萦好奇问道。


    以她的想法,该是立即广而告之,大肆收拢女性人才才是。


    “你可知,天?下女子有多少识字之人?”徐夙隐说,“千中不足一人。”


    他以拳掩唇,压低声音再次咳嗽了起来。


    看着他这副被病痛折磨的模样,姬萦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如果有什?么天?材地宝能够治愈徐夙隐,她一定想方?设法为他弄来。那并非是虚情假意,她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哪怕刀山火海,徐夙隐也值得她为此去闯。


    看见她难掩哀痛的眼神,徐夙隐反过来宽慰道:“不用担心,每到冬春换季时,我?的病总会重些。等过些时候,适应了便没?事了。”


    他总是说“不用担心”,“会没?事的”,一开?始,姬萦全?然相信,但现在,她已?经明白了,那只?是安慰之语。


    她从未听他说起过自己的痛苦,但哪怕只?是目睹,也叫她心乱如麻。


    她还未从徐夙隐的病情中抽出心神来,徐夙隐已?经接着她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你现在启用女官,一是犹如海中寻针,二是会如火中取栗,引起上下的忌惮。‘牝鸡司晨’,历来是社?会的大忌。数千年来,权力被仅限在男子手中,哪怕贵为皇帝之母、一国皇后,手中所有,也不过是一种权力的折射。你虽是女儿?身,却具有有目共睹的实?绩,宰相破格任用你,众人心服口服。归根结底,他们也只?把你看作是宰相手中一把特殊的工具,但你要是有了人的意识,想要带领更多的女子进来分他们一杯羹,就会引起他们的联合对?敌。”


    “……那你为什?么不反对?我??”姬萦怀着复杂的心情问道。


    徐夙隐的目光落在平静的茶面上,看着那微微卷曲在底的茶叶,淡淡道:


    “你欲求堂堂正正为人,不仅自己做到了,还欲提拯天?下众女,正所谓己先则援之,彼先则推之。此乃大义,我?为何反对??”


    他说完许久,也不见姬萦回话,抬起眼来朝她看去,发现她正以一种极深极亮的眼神定定看着他。


    “……可是我?哪里说得不对??”徐夙隐故作镇定道。


    “你说得对?极了——我?只?是没?见过像你这样,说什?么都?能说到我?心坎里的人。”姬萦说。


    “……因而才要徐徐图之。”徐夙隐避开?她的眼神,以掩饰眼中的悸动,“若你有意开?女官之路,先暗中搜寻可造之才,按才能大小给与官职,但只?可作为特例,不可普及,免得激起内外反对?。待你积累了足够的实?力,能够如宰相一般一言九鼎时,再兴建女学,广征女官,便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由你来做这些事,相比起宰相等人来,有一个先天?的优势。”


    “什?么优势?”姬萦问。


    “投效你的能人异士,相比起其他人麾下之人,更能接受与女子共事,乃至屈居之下。”徐夙隐说,“要是换了其他人,反对?之声一定会激起层层巨浪。”


    “你说的这个女学很好,我?办定了。”姬萦道,“但是我?没?进过学,更不知道怎么办学。届时这事儿?又要麻烦你了。”


    徐夙隐面露犹豫。


    “难道此事还有什?么难处?”姬萦问道。


    “……并无其他难处。”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到看见她修建女学的那一天?。


    两人谈话至一段落,不知不觉,已?过去一个时辰,江无源从官驿外匆匆而来。


    “查到了?”姬萦忍不住站起身来。


    “城西莫氏,的确是新寡,州牧是否称赞过不得而知,但我?从墙外窥得一眼,确有艳容不假。”江无源说,“至于徐见敏的侧夫人告里,市井中却没?有多少传言。只?知道徐见敏在将告里纳为侧室之后,收敛了不少浪荡行径。”


    江无源面露不齿,说:“我?打听到,在告里成为侧室之前,徐见敏甚至强夺过一名菜户的妻子。此妇的丈夫因申诉无门,在徐见敏出门的时候试图刺杀,失败后自尽身亡,被软禁在州牧府后宅的人妻听闻噩耗,也殉情而去。”


    “看来,徐见敏偏爱有夫之妇的事是真的。”姬萦欲言又止。


    她犹豫的是,真的要如告里所言,将那城西的莫氏强掳来送给徐见敏吗?


    江无源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但徐夙隐一定知道。


    在他平静似水的目光下,姬萦觉得脸上真真发烫。


    上一刻,她还大言不惭,要修建女学,开?女官之道,要做“提拯天?下众女”的事,可下一刻,她便站到了一个天?秤之前,一头是抄家所得巨款,一头是无辜的莫氏女。


    只?要牺牲一个莫氏女,便能保留住令州牧也为之眼红的巨款,难道不划算吗?


    当然划算。


    但这都?不能称之为利用,若只?是无关痛痒的利用,她还可闭一闭眼睛,说服自己大局为重。


    这分明是弱肉强食的野兽之道。


    “江兄,烦请你回府上拿一件道袍来。”姬萦说,“我?穿裳裙不太习惯,等会赴宴还是想穿习惯的衣服。”


    话说出口后,姬萦心中一松,彻底做下了决定。


    “除了道袍,没?别?的事了?”江无源疑惑道。


    “没?别?的事了。”她轻松笑道。


    徐夙隐低头不语,唇边带着一缕微笑。


    江无源离开?后,姬萦重新坐了下来,端起徐夙隐倒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从我?还会犹豫来看,我?也不是个完人。”姬萦笑道,“今后若有偏离正道之举,还望夙隐兄多多谏言。”


    “百中九十九都?会犹豫,”徐夙隐含笑道,“而你做了百中之一的选择,已?是十分不易。”


    姬萦自觉应受批评,却反收到了鼓励,她呆了半晌,嘟囔道:“你总这样对?我?,早晚要叫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如何对?你?”徐夙隐轻声问。


    如何对?她?姬萦也说不出来。总之,在他面前,她总是心里暖暖的,比在任何一处都?要闲适,但有时又会因为他的突然之言而慌乱和局促。还有一些时候,她会因为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悲哀神色,亦或压抑的低咳声感到心脏骤紧。


    这一起一伏,实?在让她摸不着头脑。


    “……喝杯茶吧。”


    她回答不出来,倒了一杯热茶,讪讪地推给徐夙隐。


    不一会,江无源带着她的道袍回来了,姬萦借了一个房间换上道袍,徐夙隐为她重新梳理了不大工整的发髻后,她便单枪匹马地去州牧府赴宴了。


    ……


    和三个月前的接风宴不同,这回晚宴地点在徐见敏的宅邸,姬萦虽然因为各种原因路过州牧府多次,但真正踏入州牧府的大门,这还是第一次。


    州牧府的门房沉默不语地给她开?了门,管家板着脸为她领路,路过的每一个下人,都?在预兆主人的态度。


    管家将姬萦领到后宅,穿过一个长?长?的游廊,走入一片盛开?的桃花林。这片尽显自然之美的桃林和州牧府中金碧辉煌的奢华格格不入,姬萦踏着粉花无数,嗅着阵阵幽香,犹如乱入了世外桃源。


    桃花掩映中,一张石桌现出身来。


    徐见敏站在石桌旁不远的桃树下,正在与身旁人说话,旁边是一位穿紫衣的貌美女子,便是与姬萦有过一面之缘的奇女子告里。


    告里今日没?有白纱蒙面,乌云般的发髻上戴着一顶凤穿牡丹纹的银冠,衣领上垂着一条镶嵌有黑色宝石的风铃花流苏项圈,那双像是笼着秋雨的清冷眸子,让姬萦也我?见犹怜。


    听到脚步声,两人一齐朝她看了过来。管家停下脚步,揖手告退。


    姬萦行至徐见敏身前三步的地方?停下,笑意盈盈地拱手行礼:


    “下官姬萦,见过州牧,见过夫人。”


    告里静静地打量着她,仿佛是第一次与她相见。


    “无需多礼。”徐见敏说,“今天?只?是一顿寻常家宴,为了不使?你紧张,我?特意叫了我?的夫人来作陪。夫人,这便是我?与你说的明萦道长?。”


    告里神色不变,对?姬萦点头示意。


    “来,美酒佳肴已?经备好,我?们入座吧。”徐见敏说,“今日天?气不错,夫人不想在花厅里吃饭,因而野趣了一番,你不会见怪吧?”


    “大人说笑了,我?也不是那等粗人,能够欣赏如此美景,何尝不是一件快事?”


    寒暄了一番后,姬萦坐在了徐见敏对?面,告里与他同坐一边。


    看得出来,徐见敏对?告里的宠爱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徐见敏爱人妻,那么告里,也是其中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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