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妖的翻脸速度，不亚于秦风的变脸之快。


    只是刹那间，黑袍老者就释放出比之刚才更凶猛的妖气，霎时现场本就混乱的气场，更加混乱不堪了。


    而且这一次，黑袍老者不给秦风任何余地，挥手就是释放妖术，四周气流急剧旋动，无数细小黑蛇游窜而出。


    现场妖气毒气弥漫。


    “这些不妙了，那老妖好像来真格的了。”牧天澜见状，就是更加心忧了。


    “一个糟老头子罢了，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垂暮老妖，不过如此。”秦风气定神闲，毫无惧色。


    但见他再度召出神剑，剑光挥洒中，剑气自然凝聚，无穷剑气化作剑雨落下。


    “轰轰！铿锵！砰砰！”


    剑气和蛇海很快激烈的冲撞在一起，两人斗法自是激烈异常，现场各种凶物幻化，剑光冲天。


    “妖法，一虫摄心！”黑袍老者抬手一指，一束诡异黑光顿时迸射而出，黑光乍一看是平常的黑色丝线，但仔细一看却是一种极其细长的虫子。


    这虫子似乎是虚幻的，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秦风初见那异虫的刹那，就是心神有了短暂的失守，这短暂的心神失守，就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异虫身形一闪之下消失，再出现时，已经钻入了秦风的眉心，细长诡异的身躯已经没入大半。


    “秦风！”牧天澜见状，就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妖女则是眼神激动，她很清楚那异虫的效果，一旦进入人的身体，那个人将成为老前辈的绝对奴仆，不能背叛。


    “嗯？”秦风双目一凛，随即反应过来，眼神中爆发出凌厉剑气。


    “噗嗤！”


    细长诡异的黑虫，虽然被斩断了一截，但生命特征还是无比活跃，几乎是瞬间就完全没入秦风的眉心中。


    下一刻，他一身灵力波动，出现了很明显的絮乱，仿佛后力不继，一身修为崩溃。


    “秦风、秦风，你怎么样了啊？！”牧天澜很是紧张关切的上前扶住秦风。


    “我、我好像……”秦风扶着自己的额头，他感觉自己的心魂好像很不对劲。


    “嘎嘎，无知小儿就是没什么本事，中了老夫的妖虫异咒，看你怎么死。”黑袍老者一脸得意的怪笑声，本就难看的老脸，此刻更加难看了。


    “老妖怪，你休要得意，秦风可是出了名的祸害遗千年，绝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你解决！”牧天澜立即叫嚣道。


    秦风的神色看起来很难受，一身涣散的灵力波动越见激烈，连维持脚下的云彩都不行了。


    “祸害遗千年吗？很可惜，你身边的狂妄小子，不具备活上千年的修为，他将惨死在此。”黑袍老者怪笑连连。


    只见他随手一动，一簇绿色炎火出现在手中。


    这炎火出现的刹那，秦风身上那明显溃散不稳的灵力，几乎崩溃，脚下白云早已散去，无力维持。


    幸好牧天澜及时祭出飞剑，让自己和秦风踩在飞剑上，至于那妖女，自然也是如此。


    现在可不能让妖女有机会逃脱，说不定让秦风恢复正常的机会，就在这妖女的身上。


    “啊！啊！”秦风突然捂着脑袋，发出惨嚎。


    “秦风、秦风，你怎么了啊？！”牧天澜心头一惊，很是关切的问道。


    “啊！我、我的头……”秦风满脸痛苦，惨嚎连连。


    妖女见状，就是心头狂喜。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还是不能动弹和说话，按理来说，秦风灵力修为崩溃，那他施加在妖女身上的禁锢，应该自然而然的解开，但事实并非如此。


    “没用的，女娃，不论你怎么呼唤，都是无济于事，他已经听不见你的声音，中了老夫虫咒妖法之人，先是修为根基不存，然后脑识灵魂被我的异虫吞噬，痛苦不堪的惨死，死后连灵魂都不会剩下，成为我异虫生长的养分。”黑袍老妖眼神阴鸷，语气森冷的说道。


    “死后连灵魂都不剩？那岂不是连复生的机会都没有吗？这、这……”牧天澜的脸色一变再变，心慌不已了。


    她将毕生希望都寄托在秦风的身上，如今秦风居然快死了，这么容易就死了，实在是让她不敢置信。


    她一直都觉得像秦风这么可恶缺德的坏人，怎么说也是祸害遗千年的主，最近秦风的所作所为，也非常对得起祸害两个字，结果现在秦风快死了？？


    牧天澜至今都是心神大乱，没法冷静下来。


    “女娃儿，你的靠山已经倒下，趁老夫现在心情好，你快主动摇尾乞怜，或者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老夫有上百种妖术能让你痛不欲生。”黑袍老妖以一种极度居高临下的口气，很是藐视的对牧天澜说道。


    “你个老妖怪，想让我对你摇尾乞怜！下辈子都别想！”牧天澜直接怒道。


    “放肆！”黑袍老妖一声低喝，抬手就是施展妖术，顿时四面八方怪风呼啸，各种妖魔邪影，似要展开一场饕鬟盛宴。


    这个瞬间，牧天澜只感觉毛骨悚然，仿佛她成了桌上的一道美食，即将被残忍的开膛破肚。


    “哼哼……”


    忽来阵阵低哼冷笑，笑声极尽轻蔑冷冽。


    “白、秦风，你怎么了？”牧天澜面色一紧，她感觉现在的秦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气质完全不同以往。


    “这种气息……”对面的黑袍老妖神色一变，眼中竟浮现一丝恐惧。


    他从秦风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绝不可能出现在世上的气息，那是一种出现在上古时代，曾经让所有远古修士惧怕无比的气息，那种气息本该早已消亡在时间的长河中，想不到如今居然会再现。


    那种气息，黑山老妖曾经一块残缺的妖石烙印中感受过，甚至是模糊的看见了当年上古时期发生的一些事，那是一场旷古绝今，恐怖无比的单方面屠杀，不论是什么种族，都没有逃过那个人的无情虐杀，那个人就是魔界的初代魔王，一手开创魔界，脚踏魔族征伐录，各界无不胆颤心惊。


    虽然后来初代魔王终究是陨落了，准确的说，是不明消失了……“不可能、绝不可能！！”黑袍老妖万万想不到会在这遇见久远前的初代魔王的气息，虽然只是微弱的一丝，但这足以让他心胆倶碎，再无勇气立足此地。


    之前还是一副霸气沉稳的千年老妖姿态，现在直接化作一团黑烟，滚滚向后方飞驰。


    这一幕，顿时让牧天澜身边的妖女目瞪口呆，眨了眨眼，还是难以置信，一脸的惊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