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嘴上说着脸上还有一丝惶恐。


    闪身让开了路。


    黄小娄客气说：


    “婆婆您先请。”


    贝蒂偷偷说：


    “还叫婆婆，这老婆婆看起来至少七十岁了。


    要是再过七十七年，你猜她多大岁数。”


    黄小娄一翻白眼：


    “那我也不能现在见人就叫祖宗吧？”


    黄杏儿再黄小娄背上“噗嗤”一笑。


    黄小娄说：


    “你笑啥，我要是叫别人祖宗你不更吃亏？”


    几人一起进了屋。


    这屋里还真的暖和。


    地中间一个老爷子烧着火墙。


    一看黄小娄他们进来，赶紧点头哈腰问号。


    黄小娄说了几次自己不是东瀛人。


    可这老两口子看着他的一身土黄军装就害怕。


    赶紧沏茶倒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黄小娄黄杏儿放在了炕上。


    对老婆婆说：“老婆婆，你家有女孩么？


    “没有，没有！我见家没有女孩呀！”


    老两口子脸色惊慌，吓得连连摆手。


    黄小娄差点乐了：


    “你们别害怕。


    我就是想要向你们买几套女孩的衣服。


    你们看我的这个……小侄女。


    她还穿着的单衣。


    太冷了！”


    老婆婆满脸堆笑说：


    “是真的，我们家真的没有女孩！就我们老两口。”


    说着眼睛瞥了一眼地上的破柜子。


    黄小娄顺着她的眼神看了一眼那个大柜子。


    那老爷子急忙一屁股坐在了柜子上。


    黄小娄瞪了一下眼睛。


    用了一下透视。


    只见柜子里边蜷缩着一个小姑娘。


    看样子也就十一二岁。


    她光着脚丫。


    身上没穿外衣。


    一看就知道进去的很匆忙。


    黄小娄明白这老两口子的心了。


    这是害怕自己祸害他们家的孩子。


    看年龄柜子里的小女孩应该是他们的孙女吧。


    贝蒂看见地上有一双女孩的棉鞋。


    就踢过来对黄杏儿说：


    “你先穿这个。


    穿上应该小一些。


    不过先凑合着穿吧！”


    黄杏儿看了一眼说：


    “哎呀！这鞋丑死了。


    我才不穿！我不能穿别人的旧鞋。


    我要穿新鞋的！”


    老婆婆一看黄小娄发现鞋子了。


    吓得赶紧解释：


    “那个……这个鞋子。


    是……是我白天的时候从外边捡回来的。


    你们还是别穿了。


    也不知道脏不脏！”


    黄小娄笑道：


    “婆婆，快让你孙女出来吧。


    在柜子里会憋坏的！”


    老婆婆吓得手里的茶壶一下就撒了手。


    黄小娄手疾眼快伸手接住了。


    这贫困人家本来就没什么的家什。


    要是打破了。


    估计都买不起新的。


    老爷子也吓得在柜盖上差点掉下来。


    惊惶地说：


    “没有呀，真的没有女孩子！”


    黄小娄把身上的军装外衣脱下来说：


    “我真的不是东瀛人。


    你们怎么不相信我。


    快让孩子出来吧。


    在柜子里都快憋死了！”


    老爷子子一看黄小娄都发火了。


    看叶瞒不住了。


    人家都已经看出来了。


    只好慢吞吞从柜盖子上下来，掀开了柜门。


    一个小姑娘从里边出来直起了腰。


    小脸都憋的通红。


    大口喘着气。


    黄杏儿笑道：


    “你们是在玩大变活人么？


    把姑娘藏到柜子里干嘛？”


    贝蒂把那个女孩子扶出来。


    把鞋子又还给了她。


    贝蒂问这个女孩：


    “小姑娘，你还有没有多余的棉衣服。


    送给我们的这个小姑娘，我们会给你们钱的！”


    小姑娘神色慌张地摇了摇头。


    扯了扯炕上全的补丁的破棉袄和棉裤。


    老婆婆叹口气说：


    “我们自己能穿上棉衣服就不错了。


    怎么可能有多余的衣服！”


    小姑娘这时挣开贝蒂的手。


    跑到老婆婆的跟前。


    扯着老婆婆的手叫道：“奶奶。”


    老婆婆拉着孩子安慰道：


    “不用害怕。


    他们都不是鬼子。


    要是鬼子早就对我们不客气了！”


    此时老婆婆才反过味儿来。


    黄小娄把在清朝带回来的几块碎银子拿出来。


    递给老婆婆说：


    “这个能在你们屯子里换点衣服鞋子么？”


    老爷子在一边又叹息一声说：


    “没地方换呀。


    别说这些银子。


    你现在就是拿出金子来。


    这屯子的人也没有多余的棉衣给你们。


    隔壁老王家一家四口人就一身棉衣服。


    谁出门的时候谁穿！”


    黄杏儿惊道：


    “竟然有这么穷的地方？


    可惜你们不是在我们的朝代。


    要不可以让皇阿玛发放些救济粮给你们！”


    黄小娄问：


    “那这些银子到哪能买到衣服呢？”


    老爷子说：


    “城里吧。


    不过我们是不花银子的。


    都是花大洋。


    而且现在临海县城里边都是东瀛兵。


    男人进城就会挨打。


    倒霉的话还会抓去干苦力。


    女人就更不能去了。


    不知有多少女人有去无回呀！”


    老婆婆也说：


    “我们这个屯子本来二十多户人家。


    现在就剩几家了。


    有些人家都已经家破人亡了。


    还有的迁移到山里去住了。


    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没有办法只能干靠！”


    贝蒂问：


    “那你们没有儿子和儿媳么？”


    黄小娄问完两口子都不说话了。


    小女孩就开始抹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