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所有人笑的不可开交。
“蛋儿,你给老子闭上你的狗嘴,老子这不是怕,这是爱!”
“咦…”杨宗军被街坊邻居一打乐,老脸瞬间涨红了起来。
不过大家都很识趣,要是再没完没了的说下去。
结果就不一定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老杨,你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呐!”
“大儿子结婚,小儿子阔别十年再相聚,这杯酒,就当是祝贺了!农村的人就是这样,他们说的话虽然粗俗,但却不拐弯抹角。“多谢各位了,今天大家吃喝管够!”
杨宗军应付了一声,才拉着苏浔走了堂屋。
一进堂屋,苏浔就发现里面还有一桌酒席。
里面一张四方桌,除了杨林木,还有新娘和其他两个不认识的人。“林哥,我回来了!”
苏浔很热情的上前打招呼,结果杨林木却只是点了点头。
没再搭理苏浔。
“混账!你们兄弟十年不见,你这是什么态度!”
杨宗军以前当过兵,性格本就直来直去。
就算是当着女方的亲人,一股怒火还是爆发了出来。
“兄弟?哼!”
“一走就是十年,对杨家不管不顾,连一封信都没有。”
“他有什么资格让我热情款待!”
杨林木也不管杨宗军的责骂,自顾的倒了一杯酒。
一扬头灌了下去。
“小北是去当兵了,那是为国家为民的好事,容不得你这样对他!杨宗军上前,抢过杨林木手中的酒壶,一甩手扔在了地上。
摔得粉碎。
“林,这又是你家的哪个穷亲戚。”
“十年都没有联系,现在回来,怕不是走投无路了吧。”
杨林木的新婚妻子曹雪,不耐烦的瞥了苏浔一眼。
要不是当着杨宗军的面子,可能早就撒泼了。
“你!”
杨宗军本刚要说话,就被郭惠芳拉住了。
倒不是她不相信听信了曹雪的话,而苏浔一走就是十年,总该有个交代的。“当年我从军之后,被调拨到了北疆。”
“什么?北疆!”
别人不知道,杨宗军当过兵又岂能不知道。
还没等苏浔说下一句,就被杨宗军打断了。
“这北疆可是当兵最不想去的地方,那里条件十分苛刻。”
“漫天的黄沙遮天蔽日,看不到一丝晴朗的时候。”
“最可怕的是,那里随时都在爆发战争,死伤流血时时刻刻都存在。”
“小北,你是怎么过来的啊!”
郭惠芳听到杨宗军的话,忍不住一个趔趄,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
一旁的杨小朵也红了眼眶。
杨宗军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拍在苏浔肩膀的手,足矣证明这个铁汉的柔情。“没什么,那点苦,我能坚持下来的。”
“后来,我在北疆待了五年,也算是混到了一些名声。”
“不过因为雪儿昏迷了,我就退伍回来了。”
苏浔说的轻描淡写,完全没有把这当回事。
“小北,真是辛苦你了,不过这个雪儿是谁啊?”
郭母还是细心,抓住了苏浔话中的重点。
“娘,这件事有点长,等以后我慢慢跟您说。”
“苏哥,你以后不走了呀!”
果然女性的心思都是细腻的,杨小朵一听苏浔不会离开了。
当下蹦的三尺高。
“好,不走就好。”
郭母一听也高兴了起来。
“哼!我就说来了一个穷到掉渣的***。
“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否则怎么会突然留下来。”
曹雪白了一眼苏浔,然后故意伸出胳膊,在她的手表上哈气擦了起来。“住口,小北也是我的儿子,就算你是林儿的女人,你也不能说他!”杨宗军就是一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他也不在乎你是谁,只要触犯到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
他能立刻翻脸不认人。
“够了!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你不是去了北疆当兵么,那么凶险,你怎么不死在那啊!”
杨林木突然狂躁了起来,一脚踹翻椅子。
紧贴着苏浔咆哮了起来。
“啪!”
杨宗军上前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了杨林木的脸上。
“混账!怎么跟小北说话呢!”
“你们是兄弟,有什么就不能敞开了说!”
被杨宗军一打,杨林木变得更加狂躁。
“我说了,他不是我的兄弟,这么多年他连个音信都没有。”
“你为了他,连房子都不修,就是为了他回来的时候能找到家!”
“我呢!你对我呢!”
“我结婚!你连房子都不修,我不是你儿子啊!”
“到底谁是你生的!”
杨林木在堂屋里愤怒的吼叫。
接着拉起一旁的曹雪,推开苏浔,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和曹雪一起来的那两个人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浔不相信杨林木会这样对他。
就算他在杨家仅仅呆了三年,但这三年,杨林木对他比对杨小朵还好。
就算是两个人闯祸了,杨林木也会替苏浔担着。“哎!小北,本来是不想告诉你!”
“老爹,你说吧,我既然回来了。”
“就不会对家里不管不顾。”
苏浔轻叹一声,他离开十年,有些事情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小北,在我说这件事之前,希望你别再怪林儿了,他也是受害者。”杨宗军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本硬朗的身子,一下子沉了下去。
多了一些暮气。
“老爹,我怎么可能会怪林哥,你说吧。”
得到苏浔的肯定回答,杨宗军才再次开了口。
“在你当兵后的第三年冬天。”
“我被大家推选成了小义庄大队的队长,这本来就是一件为大家服务的好事。“却不成想,成了噩梦的开始。”
杨宗军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竟露出了几分恐惧。
一个当过兵的铮铮铁汉,再苦再难都没说过一声。
倒地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他变成这样。
在杨宗军的叙述中,苏浔这才知道。
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小义庄突然来了三辆面包车。
车上下来了十几个拿着铁管子的青年,他们开口就要收保护费。
可这里是农村,不比城里。
一到冬天,不管是庄稼汉还是外面打工的,也都回到了小义庄。
再加上,这里的人本就都是燥性子,哪能容许被人在自家门前耀武扬威。
两拨人当即就动手了。
小义庄的男人,个个都是常年干力气活的主。
身上都有把子力气。
没过多久,十几个青年就被打的鼻青脸红。
原本大家以为不会再有人敢来闹事了。
结果没过几天,又来一批人。
这次来了七八辆商务,下来的人都是常年混社会的主。
就算小义庄的男人再厉害,身后还站着自家的女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