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浔丝毫没有料到,这个之前一位躲避的人竟然会有如此快的身法和之前与林高逸的交手不同,林高彻的这一套身手速度之快,竟然不亚于自己,而且在躲避和进攻之间切换自如,一看就是长时间在死亡边缘游走,才能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
苏浔正准备调整一番自己的身手,再次进攻,他要以最快的时间拿下两人,或者说寻找一个可以逃离这里的机会。毕竟两个人的目的只是自己,只要自己离开了这里,那么其他人的安危也就可以得到有效的保障了,但是就在他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心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瞬间感觉全身的力量在那一刻都被抽走了。
“怎么回事?”
在那一瞬间,苏浔感觉自己心如刀绞,仿佛全身的力量瞬间消失不见自己的身体,连站立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已经在自己身体之内化为药效渗透到四肢百骸的血莲鲛珠在这一刻竟然又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抽走他身体中的所有力量,在丹田之内慢慢凝聚成型,一颗肉眼可见的丹珠正在丹田那里越来越清晰。
“苏浔,看来这一次老天爷都不帮你啊,我承认过去的你,的确很出色,可惜呀,这里不是天都,失去了苏家这棵参天大树,你只配做一个蝼蚁”
林高彻缓步上前,不顾林高逸的阻拦,一脚踹在苏浔头上,剧烈的疼痛,在这一脚之下再次增大了数倍,然而林高彻并没有就此结束,苏浔刚刚站稳脚跟,林高彻上前,又是一鞭腿把苏浔踢飞,连带着旁边的器械推车倒了一地,这一次苏浔终于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了。
“林高彻,你够了!”
“哥哥,父亲说的对你还是太心软了,这次让我跟着你一起来是对的,如果真的只有你自己,恐怕今天这家伙还是死不了吧!”
林高彻抬起一脚,再次踹在苏浔肩头,这一次意识彻底模糊。
夜晚,岐江之上电闪雷鸣,谁也没有料到白天还是晴空万里,晚上出现这样恶劣的天气。
一艘货轮不顾这恶劣的天气,哪怕有好几次那巨大的雷电险些就要劈中货轮,依然没有阻止他在岐江上游荡,猛烈的风雨,将甲板上面的积水已经囤积了老高。
“哥哥你说这一次他还有没有活下去的机会?”
林高逸看了一眼身后的箱子,几乎有半人高的箱子中,现在放着一个麻袋,麻袋里面绑着已经昏迷了的苏浔。
“一切皆有定数,生命自有其轮回之理!”
“切,定数!苏家在天都一手遮天,就是以天道轮回自立,仿佛他们就是天都的掌权人一般可是肉眼凡胎又怎能参透轮回变化,只不过是一群打着天道轮回的幌子,招摇撞骗之徒罢了”
“来呀,把箱子给我抬出去扔了”
扑通。
箱子里面不仅装着被绑在麻袋里面的苏浔,还有两块厚重的玄铁。
随着箱子入江的那一刹那,便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江底而去。箱子上面上了一把锁,现在林高彻看着江水中沉沦的箱子将手中的钥匙也一起扔了下去。
冰冷的海水透过箱子慢慢淹没了麻袋,昏迷中的苏浔缓缓醒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袭上心头,很快他意识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双手被紧紧束缚,嘴中也被塞上了毛巾,脚上也被扎带紧紧的缠住。
箱子慢慢下沉的过程中,海水已经沿着箱子的裂缝慢慢渗进了麻袋,现在苏浔的半个身体已经在了水中,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他明白若是再不能挣脱现在的束缚,恐怕自己这辈子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冰冷刺骨的海水在浸透了麻袋之后,麻袋也变得越发的结实,身后的绳子绑的是死结,想要挣脱也是十分的困难,现在该怎么办?箱子里的空间有限,若想出去首先必须要挣脱束缚才行啊!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可行,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自己,在这个江水之中,有谁还能在救自己呢?
突然苏浔在自己腰上好像摸到了什么,有什么坚硬的锐体,仿佛划破了他的肌肤,就因为自己刚才稍微调整了一下方位。
是一把手术刀,苏浔通过手中的轮廓反应了过来,是那把自己顺手拉起来的手术刀,正好可以用来割断绳子,但是为什么?
这些人不可能连一把手术刀没有发现,难道真的是百密一疏吗?不应该呀,还是说有人在冥冥之中帮自己?苏浔想到了林高逸,当初在村寨他敢放自己一马,虽然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手术刀割开了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然后划破了绳索,也划破了麻袋,但是现在束缚在箱子外面的锁却成了自己生和死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手术刀虽然可以划破麻袋,割断自己身上的绳子,但是这实木的箱子却是毫无办法。
江水已经过了头顶,苏浔并不怎么精通水性,憋气的时间也很有限,若是现在用手术刀将这箱子撬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沾染水的箱子有多么结实,一般人是难以想象的,况且外面现在还被裹上两根巨大的铁链。
意识已经开始渐渐迷糊了起来,冰冷的海水彻底淹没了苏浔头顶,在江水中已经吞下了好几口江水,严重岔气的苏浔,现在只能靠着毅力将手中的手术刀在木箱内拼命的拉划,意图在江水中强行将这个箱子的打破。
终于,手术刀无力的掉落,苏浔再也没有了气力,箱子上面留下了无数道巨大的划痕,但是整个箱子依旧还是无比的坚硬,外面的绳索和铁链丝毫未动,箱子最终落到了海底。
“大哥,你说这里也算是百川东道海的汇流之处了吧,听说这里经常会有鲨鱼出现,那些在大海中遨游惯了的小家伙们,经常会把岐江当做一条不错的旅游航道,你说那家伙会不会成为他们可口的点心呢?”
林高逸脸上不起丝毫的波澜,他想起了之前,他亲自给那个麻袋系上了死结,为了亲手送走这个曾经的朋友,却也是那个时候将那柄手术刀放在了苏浔的腰间。
苏浔已经昏迷了过去,呼吸也在冰冷的海水中逐渐变得微弱,背后那个之前被手术刀划破的伤口正在缓缓飘落出猩红的鲜血,顺着箱子的裂缝和开口的缝隙飘散了出去,血腥味引来了一群刚刚路过的鲨鱼!
苏浔的意识再次回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带着蝙蝠面具手握唐刀的男人,在自己沉入江水中,透过那冰冷的海水,他看到了那张脸,终于自己的回忆中出现了那张做了无数次噩梦的脸庞,带着几分清秀带着几分帅气,很难想象蝙蝠面具后面会是这样一张脸,唐刀的主人,竟然看起来有些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