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把之前观察到的洪水污染，以及山脉没被淹的情况发到世界聊天。


    动动心念而已，能救一些是一些。


    在一片感谢声中，他关闭系统面板。


    因为之前有过模拟，所以他直接往那只6阶生物的方向飘去。


    迷雾被驱散200米，很快就见到模拟的那个山洞。


    山洞幽深漆黑，如噬人巨口。


    嗒！


    他踏入狭窄的洞口，这里无法借物移位。


    迷雾世界是这样，但凡属于地面的都不行，至今他还没搞明白原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明香味，让人感到一种怪异宁静，洞中的黑暗恐惧都被驱散。


    姜林匀速前行，轻车熟路。


    “小莹，来点儿光。”


    漆黑一片，虽然他有灵识，但眼睛看不见还是不太舒服。


    “是，主！”


    伴随小莹清冷的声音，他身上亮起月华，将黑暗照亮。


    姜林瞬间感觉舒服多了，果然，人还是习惯光明。


    穿行十几分钟后，总算来到一处空旷的潮湿空间。


    前方是一个幽深的水潭，一个红衣身影背对着坐在潭边。


    黑发铺散在地面，如同一张黑色绸布。


    嗒！嗒！


    听到姜林的脚步声，那身影转过头，露出凄美艳丽的美人脸。


    她一双光洁小脚轻点水面，荡起微微涟漪，好似有心事的女人在潭水边独自哀伤。


    红衣女未说话，只是秋水眸子跟随姜林移动，我见犹怜。


    姜林缓步来到潭水边，目光环视。


    他没有立刻动手，模拟中已经试过两次，除了逼出怪物的真身外，没有任何效果。


    别看红衣女这副诱人样子，其实它是一只披着红衣的蠕虫怪物。


    打开探查。


    【女人：……】


    很明显，系统开始作怪。


    只有探查这只怪物的本体时介绍才会变。


    “你是来杀我的吗？”女人红唇微启，声音凄婉。


    “不是。”


    姜林选择了与之前不同的回答，想看看有什么变化。


    红衣女将小脚伸进水中，月华照耀下，这幅画面美得惊人。


    ——红衣美人戏水图。


    越高阶的怪物，花里胡哨的操作越多，他算是长见识了。


    他很想杀这个怪，但未找到破局之法之前，还需多观察。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怪物？”


    红衣女用脚尖点起水花，语气幽怨。


    他想说‘不然呢’，但嘴上却否定：“没有，我觉得你很美。”


    红衣女摇摇头：“你不用说谎，我能看穿人心。”


    “哦？”姜林来了兴致，“那你说说我昨天用了几次异化。”


    “七次。”


    姜林皱眉，不信邪又问：“我有多少个技能？”


    “你自己都没数过，我自然也不知道。”


    “……”


    真能读心？


    这是怪物能做到的？


    姜林脑中思绪飞闪，催眠途径异变应该是成为诡异而非怪物。


    怪物大概率是由演员途径异变，不该有关于精神类的探查手段才对。


    演员途径6阶——欺世隐者。


    绯夜给的信息对这个职业的介绍很少，应该说6阶职业除了名字基本就没有介绍。


    到了这个层次，相互遇见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欺世隐者，大概能力是扭转虚假与现实，从而欺瞒世界。


    他总算明白，为何之前一直杀不死这只怪物，原来是根本没找到过怪物的本体。


    “小莹，你能感觉周围有什么异样吗？”


    他神智65点，小莹这方面抗性比他高。


    “主，我感觉很正常。”小莹很快回应。


    姜林心下一沉。


    难道他真拿这个怪物没有办法？


    这时，红衣女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还认为我是怪物吗？”


    向下看去，她正用水灵的眸子盯着自己。


    姜林觉得他还是更擅长应对凶兽，之前遇到诡异就很糟心，现在连怪物都不再单纯。


    暴力不可取，之前模拟中已经验证过。


    但动脑筋又很难为他。


    “那你说你是什么？”他脑中思考对策，随口回应。


    “我可以是人。”


    “呃……啥意思？”


    “你可以把我当人，要来抱我吗？”


    她说着张开红袖，像是随时欢迎姜林投入怀抱。


    姜林却陷入沉思。


    他为什么会把其当做怪物呢？


    是因为前两次模拟动手后，系统探查都显示的是6阶红衣蠕虫。


    他好像抓住了某个点，却又很飘忽。


    红衣女见姜林没有反应，自讨没趣的她放下手，继续用脚尖玩水。


    究竟红衣女本来就是红衣蠕虫？还是他先入为主认为她是怪物，导致红衣蠕虫的出现？


    可他不动手，又无法杀掉怪物，一切好像进入一个死循环。


    “不应该啊，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这种情况。


    难怪之前小贪说要少跟这三个途径打交道，格斗家还好，催眠学家和演员真的……


    “你想不出的。”红衣女看着潭水摇摇头。


    “在这里，我才是真实存在，你是虚假的。”


    “虚假的人，只能活在虚假的世界里。”


    ……


    虚假的人？


    姜林心中灵光一闪而逝。


    自踏入山洞起，他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真正进入过山洞，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他进入山洞的现实和虚假的幻想——被扭转了！


    倒真为假。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或许确实拿这只不明本体的怪物没有办法。


    因为无论他如何行动，结果都会成为虚假。


    他心中有了对策，但在那之前……


    哧——


    手上虚刺藤纹已经化作数根虚幻藤刺，狠狠刺入红衣女身体各要害。


    鲜血汩汩涌出，将地面染成一片殷红。


    然而红衣女表情无多大变化，只是默默注视他，嘴角微微勾起。


    她缓缓倒下，红衣与鲜血融为一体，画面凄凉无比。


    姜林在动手的前一刻已经化诡成伊恩，同时催眠自己，红衣女并非怪物，而是人类。


    潭水一阵波动，一道红衣身影从中浮出。


    正是刚才的红衣女，再看刚才的位置，哪里还有尸体的影子？


    红衣女缓缓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身上没有一点水渍。


    ——好像一切都未发生。


    没有红衣蠕虫出现，姜林的催眠好像有了效果。


    但这只能验证他确实被扭转了现实与虚假，要真正伤害甚至杀死怪物用常规方法是不行的。


    想到这里，他往山洞外退去。


    出来很顺利，没有任何阻隔。


    那种莫名的不真实感也随之消失。


    女人说的是真话吗？


    怪物会好心提醒自己？


    姜林不得而知，但他已经想到可能的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