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乘月:!!
呵呵,终于摊牌了不装了是吧?
“哦?”晏知归淡淡地仰头看他,“为了防止公司落入庄乘月手里,所以先把公司给你?二哥,你是当我傻吗?”
晏知恩不悦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跟那庄乘月能一样吗?咱俩有感情,你俩有吗?!将来他得了好,能有你好果子吃?!这公司要是到了他手上,他第一件事绝对是把你扫地出门!”
“是,这一家公司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庄家也会给你很多,你想要什么他们给什么,可是老三,你在英嘉科技这里注入了这么多心血,你舍得放弃一切?就算你舍得,可这公平吗?不蒸馒头争口气,咱不能办这种傻事!”
晏知归冷淡道:“放在你手里,怎么就比在庄乘月那儿安稳?万一爸铁了心给他呢?”
“不可能!只要先给了我,他就不会再折腾一回!”晏知恩胸有成竹地说,“我好歹也跟在爸身边那么多年,管理一家公司不在话下,不比那小子强?都是晏家的亲骨肉,我和庄乘月放在一起比,你说爸更信任谁?”
话一出口,他也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说得有点过火。
晏知归微微垂着眼,意味不明地说:“所以问题还是在‘亲骨肉’这三个字上,是吗?”
“知归,有些事没法回避,你别怪二哥说话直。没有血缘,就是没有信任,别看爸现在还对你父子情深,可时间久了,再加上你跟庄家来往多了,早晚会有隔阂。”晏知恩走近他,语调辛辣犀利,“在家族利益面前,有血缘的都不一定能彻底信任,何况你这个外人的孩子?!”
“不管你对爸和奶奶的感情多么深,但醒醒吧,你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就算对你还有亲情,在家族利益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你这么了解他们,难道这点道理想不明白?!”
晏知归的脸色阴沉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一声不吭。
但是有个人沉不住气,旋风似地从休息室里冲出来,对着晏知恩激情开麦。
庄乘月瞪圆了眼,大声道:“你有病吧?!根本就是自己心里龌龊看全世界都脏!为了抢别人公司,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晏知归到底跟你做了二十三年亲兄弟,你就这么往他心窝里捅刀?!我最恨挑拨离间的人了,你真令人恶心!”
晏知恩看见他突然出现在眼前,一下子就愣住了,背后说人坏话被抓现行的尴尬再次让他的面部肌肉抽搐起来:“老三,他怎么在这儿?”
晏知归好整以暇地站起来,跟庄乘月并肩而立:“他是我的合法丈夫,在这里,不是很合理吗?”
第52章
晏知恩惊讶地看看庄乘月, 又看看晏知归,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在这儿怎么了?疑心我要抢公司是吗?”庄乘月抱起双臂,拉开了战斗的架势,冷笑道, “不好意思, 小爷我从不干这种背后阴人的缺德事,就算我跟龟龟有仇, 全都是当场就报了, 这些年战绩可查!”
晏知归抿唇浅笑,这倒是真的。
小螳螂喜欢明着来。
“还有, 这些年尽管我和他又争又抢,但别人付出心血的东西我才不会要, 不像某些人那么缺德!”庄乘月大声道。
晏知恩此刻已经红温,脸涨成猪肝色:“谁缺德?你把话说清楚!”
“需要我报你身份证号吗?!”庄乘月鄙夷地看着他, “到底是谁想要这个公司你心里清楚!趁着龟龟老虎不在家, 你这个猴子过来称大王, 丢不丢人啊!”
“你少血口喷人!都是晏家的产业, 我过来看看怎么了?”晏知恩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庄乘月冷笑:“那你去检查一下晏爸爸的工作吧!你有这个胆子吗?就差额头写着‘我想要英嘉科技’了,装什么装?为了夺走别人的心血, 先诋毁我,再诋毁爸爸和奶奶——这话你敢当着他们的面说吗?”
晏知恩的脸色一变:“你不会录音了吧?”
庄乘月心里叹息,哦豁, 早知道该录音了,失策失策。
谁叫月圣从来光明磊落呢,居然忘了准备后手。
但他必不会承认,下巴一仰,坏笑:“你猜?”
“你这个小混球, 我可是你亲二哥!”晏知恩观察着他的表情,看不出端倪,不敢心存侥幸,试图打亲情牌。
庄乘月冷笑:“亲二哥背后还蛐蛐我呢,你不是说跟龟龟亲吗?又不跟我亲,我干嘛看你的面子?”
“看见了吧?!看见了吧?!”晏知恩见对付不了他,又丝滑地改变了策略,指着他,气急败坏地对晏知归说,“老三,我说什么来着?这个人单纯?!他明明就是记仇又小心眼!”
晏知归一直看着庄乘月站在自己身前鏖战,就好像看到兰花螳螂举起两把大刀正在y全场,简直豪气干云。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大团光晕洒在他身上,令他看起来像是身披金甲,熠熠生辉。
颈间choker上的星月挂坠也被映得发亮。
是正义之神呢,小螳螂。
被二哥cue到,晏知归才双手抄着口袋,不紧不慢地说:“可是他并没说错,不是吗?你刚才不就是以他为假想敌来恐吓我。”
“我那是为你着想!他是你的对手,又不是我的!”晏知恩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刻面前的两个人才是统一战线,脸色一变,自嘲地冷笑起来,“好好好,你俩结了婚,还真手牵手过起日子来了是吧?跟我这儿玩隔墙有耳!太阴险了!是我不长眼,本来是好心,现在里外不是人!老三,将来吃了亏别找我哭!”
庄乘月怪腔怪调地学他:“‘我那是为你着想’!二哥,真是辛苦你了呢!呵,只要智商在线,都能听出来你安的什么心,你这是把龟龟当智障来哄呢?龟龟说我单纯我也是不认可的,单纯的是你啊!你就是单纯的又坏又蠢!”
“你!你!”晏知恩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恶狠狠地看向晏知归,威胁道,“我懒得管你的事,但你也别想用这录音在爸和奶奶面前告我的状,到时候肯定各打五十大板!不信你试试!”
说罢他便大步走到门口,试图摔门而去,但这办公室门装了缓冲阻尼器,能有效防止门的开关引起的冲击,因此,即便他快把手臂抡得快脱臼,那扇大门在闭合的时候还是降到了非常温柔的速度,极为轻柔地缓缓关闭。
摔门摔不了一点。
“哈哈哈哈哈!他好狼狈!”庄乘月一通输出之后,此刻真是爽上了天,握了拳抵住晏知归的肩膀推了他一下,“你果然不擅长吵架,都不吭声,憋在心里不难受吗?这边建议你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呢亲亲,跟这种人讲素质只会被他欺负,看我,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晏知归攥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前,搂住了他的腰,唇角微勾,声音低沉温柔:“这么替我说话?”
“必须啊,现在咱俩是一家,我这人优点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护短。”突然隔着衣服小腹相贴,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庄乘月突然有一点心跳加速,“谁都不能欺负我的人!”
“你的人?”晏知归微微挑了一下眉毛。
这个动作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苏!
庄乘月觉得耳根有点烫,然后立刻理直气壮道:“我家的,都是我的人!”
晏知归轻笑一声:“多谢照顾。”
“彼此彼此。”庄乘月摆摆手说,“在晏家的时候你也很照顾我。”
晏知归松开了他的腰,问道:“你真的录音了?”
“哪有,我没想起来。”庄乘月觉得有些遗憾,“要是真有晏知恩的把柄就好了,至少可以威胁他闭上嘴,少讨嫌。”
“你没录没关系,我录了。”
庄乘月:“!!”
晏知归从茶几上拿了一直扣着的手机,解锁后调到录音界面,上边的秒表还在计数,他这才点击“完成”。
“庄少爷向来坦坦荡荡,自然想不起来这种手段。”他莞尔道,“我就不一样了,我最擅长私底下搞事。”
这本来也是庄乘月对他做出的评价,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听他这样自嘲地说出来,自己倒觉得有些刺耳。
他立刻道:“你家个个心怀鬼胎的,凡事准备充分没什么不对啊!老话不是说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晏知归胸有成竹地说。
录音确实未必好用,父亲不会喜欢这样背后告状的行为,他只不过有备无患罢了,关键时刻用来自保,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庄乘月对他有信心,毕竟他看起来像是晏家最聪明的,还不至于被人欺负了。
他一转身,坐在了晏知归刚才坐的单座沙发上,浅浅回味了一下,嘿嘿直乐:“没想到今天来你这里还撞见了这么一场戏,有意思。哦,对了,龟龟,虽然我觉得没必要解释,但还是正式表个态,我对你的公司、你的财产,你的家人,全都没有兴趣,不会跟你抢的哦!你放心好了。”
晏知归低头看他:“这是在暗示我遵守这个双向规则吗?”
“你要是能做到我当然放心了!”庄乘月冲他眨了眨一只眼。
晏知归脸上挂起一抹坏笑,弯下腰两手扶住沙发扶手,将他圈在里边,勾唇道:“做不到怎么办,谁叫我生来就爱又争又抢。”
啧,这个人机,刚才戏瘾没过够是吧,又跟我演上了?
庄乘月拽着他的领带向自己的方向一拉,拉得他向前又靠近了不少,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近得鼻息相闻。
“那你就试试,看看我会不会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他言笑晏晏地威胁。
晏知归抬起膝盖,强硬地分开他的大腿,单腿跪在腿.间的沙发上,又向下压近了几分,迫使他向后靠,庄乘月后颈都架在了沙发的头枕上。
这种压迫感十足又张力满满的感觉令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说来也真的奇怪,不知道晏乌龟有什么吸引力,为什么自己对他身上这种荷尔蒙总是充满向往。
想挑逗,想把玩,想靠近,想紧贴。
所以这就是abo设定里的高契合度吗?
不想这个还好说,一想,看过的小簧文片段开始如大坝决堤那样潮水翻涌,在他的脑海中肆虐,梦里的一些文字具象化的画面纷至沓来。
庄乘月在心里大吼:死脑子快给我死道普啊!
“折兵没关系。”晏知归欣赏着他瞬息万变的微表情,笑道,“夫人可不能赔。”
庄乘月立刻调整出较劲模式,收紧了手里的领带,拉得晏知归乖乖低头,猫儿眼睁得溜圆,要笑不笑地说:“我刚替你出了头,你就这么欺负我?”
“只想跟月宝贴贴罢了。”晏知归莞尔,“怎么做,才不算欺负呢?”
庄乘月被拢在他的阴影里,眼波流转、波光潋滟,唇角梨涡浅浅地若隐若现,实在是好看。
越看越觉得好看。
那些同人文根本描绘不出他的魅力。
庄乘月以目光描摹他的眉眼,视线从眉梢挪到薄唇,又返回他的眼中,突然弯了弯眼睛,声音很低地说:“欺负……也不是不行,但好与坏的标准在我这里。”
晏知归轻轻吸气,又缓缓呼出:“不说清楚标准,我就只能一步步试探了。”
“来啊,试探啊!”庄乘月眨了眨睫毛浓密的眼睛。
办公室y吗?嘿嘿嘿。
有篇小簧文好像写了这个场景。
晏知归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突然间站起身来,领带柔软顺滑的布料顺着庄乘月握得并不紧的掌心滑了出去。
“今天就算了。”他整了整被弄皱的领带。
庄乘月立刻也弹了起来,突然往晏知归的身上一跳,抱住他的脖颈。
这一下他用力不小,晏知归猝不及防地托住他,向后趔趄了几步,跌坐在了一旁的长条沙发上。
“为什么算了?”庄乘月跨坐在他腿上,双手压着他的肩膀,低头坏笑,“怕了?”
晏知归掐住他的腰,微微仰头:“嗯,怕二哥杀个回马枪。”
这倒是,刚才就是因为晏老二才急刹车,这么有趣的拉扯不好再被他打断,庄乘月想。
他很喜欢跟晏知归这样玩,觉得好玩极了,再被打断的话,他要闹的。
现在这样未完待续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