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将楚茵、林清雅母女安顿到别墅里一间相对安静的房间。


    楚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中满是担忧。


    “哥，你该不会又要出去吧？外面现在……”


    她咬了咬嘴唇，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从告诉上下来。


    一路上让她心有余悸


    “我没事。”


    楚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平缓，“我就去看看工程的进度，我很快回来。这两天你没睡好，现在到家了，去好好睡一觉吧。”


    楚茵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眼圈微红。


    楚夜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从房间走了出去。


    刚踏出门，林建国就迅速靠近他，压低嗓音说道：


    “跟我来。”


    楚夜眉头一挑，心中瞬间警觉。


    跟着他走向别墅角落的一间无人施工的储物房。


    林建国进去后立刻反锁了门。


    房间阴暗狭窄，空气中还弥漫着混凝土和金属的冷硬味道。


    林建国背对着门站定，双手抱在胸前，神情罕见地凝重。


    “楚夜，”


    林建国开口，声音低沉略带沙哑。


    “你是不是真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楚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抬起下巴。


    确认没人偷听后。


    他面色不变说：“林叔，有时候知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这话引得林建国眉头一跳，语气里透着些许不耐：


    “少跟我打太极！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想出这些别墅的改造要求，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没听说过。再加上现在外头的这大风的样子！老子在西北待过，在那边常见，但这江南！傻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我可不信你是瞎蒙的。说吧，是不是掌握了什么情报。”


    楚夜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掩饰地挪开步子，走到角落摆着的桌子边。


    语气冷淡：


    “林叔，有些事儿，你不需要太多，我们是有合同，你只需要正常履行你的合同就行，明白？”


    林建国被堵得一噎，他的眉头皱得更深，显然对这个回答完全不满意。


    他是个火爆脾气的老军人，一拍桌子，低声吼道：


    “你小子别放空话！你那些钢板和机械电子类的要求，不是普通渠道搞来的，这种级别的物资没我的人手根本不可能到位！要我帮你就得把话说清楚，否则对不上的东西我一个都不会给你送来！”


    话到这里，空气仿佛都紧绷了起来。楚夜眯了眯眼，语调依然平静：


    “林叔，那你信不信末日真的来了？”


    林建国心里了然，楚夜看似什么都没说出来，但足够秦建国明白他猜对了。


    他的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


    但还没从楚夜冰冷的眼神里找到答案，后者却突然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


    林建国大步上前，把楚夜的肩膀拉住：


    “我让你走了吗？说说看，我能信你多少？值不值得把我女儿林婉送过来，你给个实在的承诺。”


    楚夜的目光微微闪。


    他看着林建国，声音低沉却带有一丝戏谑。


    “林叔，你女儿的安全，就值这点钢板和设备？”


    林建国抿了抿嘴唇，脸上的线条更显刚硬。


    沉默片刻后，他叹了一声：


    “楚夜，我知道这交易不公平，但老子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当初我退役后，也算混得人模狗样，可这鬼样的世道，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我能看出来，你小子不一般，不是能不能干通事儿的问题，而是你真的知道什么，懂吗？”


    楚夜的手依旧放在门把手上，“所以呢？”


    林建国抬头：


    “林婉是我的命根子，我糙人一个、脾气臭，说话不好听，但我只求你一句话。能不能护住她？”


    楚夜沉默了几秒，终于轻轻点了点头，却不忘将话说得分寸不留：


    “护是可以护。我只保证不会委屈了她，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建国听出了楚夜话里的余地，却没有计较。


    “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些特别的谢礼，绝对你想要的，我想，不需要我多说是什么吧？”


    楚夜挑着眉说道：“秦叔，你真能搞出来？”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有谁会在乎呢？我的那些老朋友应该能帮上忙，还有，楚夜，说实话，公路中断了，那些你要的钢板和设备根本送不过来，我的人手在半路还差点被堵死。”


    他压低了声音。


    “我可以安排人去。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还是希望你能想想办法。”


    楚夜靠着门框，淡淡扫了林建国一眼。


    “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去取好了。”


    楚夜轻描淡写地开口，他这话不咸不淡。


    林建国心中陡然一震。


    他盯着楚夜的脸。


    “你去？你真能搞回来？”


    林建国皱眉，声音低沉而充满狐疑。


    楚夜说道：“你只需要让我知道该去哪儿拿就行，剩下的，是我的事。”


    林建国被他堵得还了一口冷气，却拿不出反驳的话。


    短暂的沉默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扔向了楚夜。


    “好，有你这话就行，我们老两口的命，不值钱，无所谓，只要你能护着林婉……”


    言罢，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写满紧凑字迹的手写地图和两张通讯加密卡。


    将东西递给楚夜：


    “这里的设备和物料是老子从前的一批军备存货改装后特意藏起来的，东西不便宜也不好搞。按这地址去找他们，名字是‘熊皮’。他会安排后续对接。你答应我的，顺便把林婉接来，如果她有事儿，我肯定不放过你！”


    楚夜随手将纸条折好塞进口袋.


    但在离开前，他脚步只顿了一下,他低声说：“林叔，不知道你的那些老战友，是不是额外的能再搞一批mre。”


    林建国眯起眼盯着楚夜的背影，眉头越皱越深。


    “末世是真的？你没开玩笑？”


    楚夜的手指在破败的走廊扶手上虚搭了下。


    “我没开玩笑，对了，我去弄你这批材料的时候，替我照顾我妹妹。”


    然后轻轻离开。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低沉而清晰地回荡在储物间狭长的回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