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指尖示意一个方向:“这不是有签名了?”
徐觅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精緻圆润的蛋糕一角,被她署了名。虽说字迹是歪扭了些,但是可以辨认出“路闻”两个字。
而为什么要敲脑袋呢?是因为这是之前他讨要签名的回答,也是今天白天时他的回应,就是敲了敲她的头。
路闻笑得春风得意:“我这叫以牙还牙?”
“恐怕不是,”徐觅淡淡摇头,摸了摸鼻子,“刚才在客厅里,那才叫以牙……”
“你不要说话了!”路闻忙捂住他的嘴。
方才被压在沙发上亲的画面瞬间回笼,她脸上又出现一团可疑的红晕。
于是害羞的路老师开启了另一个话题:“你知道吗,每一个艺术家产出的作品都要盖章的,我这个也是,它是艺术品。”
蛋糕是从签售会回来,在酒店附近找了处店面做的,虽说作为新手一路磕磕碰碰,费了不少功夫,也废了些材料,但好在成品尚佳。
花边是她自己挤的,玩偶图案是照着模具来的,最后临时起意戳了个章,署上作者的名字。
徐觅沉吟一会,想起她的措词。
艺术品,盖章……
看起来她应该对这个蛋糕挺满意,徐觅会意,端详了会儿那所谓的艺术品,又向她投去一眼。
她正朝自己眨眼,舌尖舔了舔上唇,满脸的期待。
徐觅会意,认真说:“蛋糕很漂亮,我很喜欢。”
一听这话,路闻终于体会了一把心花怒放是什么感觉。
唇角无法克制地上扬,心里的弹幕一条条往外冒。
嗯,他说他喜欢。
好像在夸我,也没有吧,只说蛋糕漂亮。
啊不管了,反正喜欢就好。
路闻是照着两人的量份做的,所以蛋糕看起来略小,徐觅把它切好装盘,递给她一快。
路闻接过,甜甜地说一声谢谢。
她觉得自己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时刻在傻笑、痴笑、憋着笑、想笑不敢笑,始终陷在这种情绪里面。
出不来,也不想出来。
有人说,生活的琐碎会使任何一个全身镶着钻的人形象幻灭,你始终认为这个人超然于世,是因为你们的距离还不够近。
她默默看着他,一面咬着叉子一面想着这句话。
可是不管他们有多么靠近,她始终觉得,他一笑,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许多。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让她怦然心动。
路闻想,说出那句话的人,他一定没有得到充斥着心动的爱情。
他们把蛋糕盒转移到客厅。
徐觅对于甜腻的食物有种天然的牴触,今天也许是气氛太好,又或许是因为她亲自动手做的,难得给自己盛了一大块。
路闻知道他的这个习惯源自两人第一次外出的那个奶油面包,没有刻意去记,但是像淬过火的烙印一样,就这样刻在脑海里。
所以她特意请教店家掌握好甜度,比起店里卖的蛋糕,这一个味道要偏淡一点。
徐觅去洗手间了。
盘子里的蛋糕上沾着图案清晰可见的奶油。
他吃得规矩,对蛋胚和奶油也不厚此薄彼,动过叉子的部分都吃得干干净净,剩下的部分都还完整地保留着。
路闻看到一旁的外套,打算帮他挂起来。
拎起衣服,意外看到衣角沾上了什么,白色的。
她伸手捻了捻,黏的。
重新审视了一遍衣服的运动轨迹,路闻看到属于他的蛋糕盘上被破坏的奶油形状。
再看了看手上的衣服,她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她毁了自己亲手做的衣服?不不不,是她弄脏了他的蛋糕?
还是不对。
路闻脑袋里的细线乱成一团。
最后终于顺清楚了。
她毁了自己亲手做的蛋糕,也弄脏了他的衣服。
洗手间传来水声,路闻感到一阵绝望。
来不及毁尸灭迹了,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傻站着?”
他像是顺便沖了个脸,脸上还挂着水珠,有一滴从下巴顺着脖颈没入。
路闻呆愣在原地,保持着伸手挂衣服但也只是伸了个手的动作。
“手不酸么?”徐觅接过衣服挂上去。
他看了她一眼,眸色深幽,眉眼间藏着探究。
路闻心虚地坐下,心想。
手不酸,不过是有些愧疚。
他随后拿起纸盘上的叉子。
一双小手扣住他的手腕,徐觅的目光顺着手游向它的主人,
他挑了挑眉梢,手上动作骤停,利落地搁下手里的物件,就这样注视着她。
路闻犹豫了会儿,很不好意思地抬手指了指被破坏奶油,然后眼神朝衣服的一角熘了一圈:“这个好像是……不能吃了的。”
“没事。”徐觅淡淡看了眼,捞起手边带着齿的小勺,“衣服是干净的。”
他丝毫没有被破坏食慾的自觉,把剩余的继续往嘴里送。
路闻忽的就怔住了。
桌子高度并不合适,他向前俯身,背嵴弯曲成一个弧度,柔和的灯光铺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