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方勤招手道。
许漫咧开嘴露出嘴里的小虎牙,小跑着过来:“怎么这儿还没修好?”
都快过去一个月了,连他们学校的吹倒的大槐树都重新扶起来发新芽了。
方勤拿手搭在额前,挡住火辣辣的太阳,嘆着气往屋顶看去:“缺钱,什么都得自己弄。”
许漫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正看到打着赤膊的宋繁缕和高楠等人弯着腰在屋顶上忙碌地铺瓦片。
“我原来拿了笔钱过来,”方勤小声道,“他不肯要。”
宋繁缕这人,别看平时什么玩笑都能开。
自尊心却强,让他拿女友的钱,那是万万不能。
“对了,你来这儿干吗?”
“嗳,”许漫小声道,“我们学校办了个爱心社,想请队长他们去讲课。”
方勤“哼哼”两声,一副看穿她小算盘的表情。
“小丫头学聪明了。”
“多亏您教导得好呀。”许漫拍马屁道。
“你光用计也不行,”方勤嫌弃地扯扯她身上的运动衫,“外形也是很重要的,你怎么回学校之后,晒得更黑了?”
“我都在锻鍊体能呢,努力提高自身素质,才能帮助更多人嘛。”许漫说着,站起身四下看看了,确定没人留意这边,猛地拉起衣服下摆,亮出漂亮的马甲线。
“怎么样?”
“哇啊!”方勤果然被小姑娘这健美的腰线吸引。
许漫虽然不胖,却也不像她这样的纤瘦,紧实的皮肤下饱含着满满的青春活力。
方勤往下扯了扯许漫的运动裤,手指沿着人鱼线摩挲,“你这得练多久啊——”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男声蓦然响起,两人一齐转头。
应峤扛着袋水泥,表情诡异地站在基地门口——那脸色黑里透红,不知是害羞,还是被太阳晒的。
“队、队长!”
许漫赶紧拉下衣摆,脸火辣辣的烧。
应峤“嗯”了一声扛着水泥走到空地上,将地上的残余的部分拿铁锹整理了下。
接着,倒水泥、倒沙子,搅拌均匀之后,再装进塑胶桶里,拎到倒塌的围墙边备用。
至于多余的那些,则堆成个火山口大小的混凝土堆,中间蓄上水。
看他那熟练的动作,显然不是第一次干了。
没多久,推着砖头的欧阳畅想也来了。
——他身上的花衬衫都湿透了,一路推一路抱怨。
砖太重、路太抖、水泥灰太伤皮肤……
抱怨归抱怨,把砖头推到围墙边之后,他还是灰熘熘地接过应峤递过来的批灰刀,和他一起砌墙补缺口。
“哎,我在队里学的最让我妈震惊的技能,应该就是这个了。”
方勤听得失笑,安慰道:“欧阳你别卖惨了,中午给你们订了大餐。”
欧阳畅想一愣,瞥一眼屋顶上的宋繁缕,改口道:“我开玩笑的哎。”
……
许漫也早按耐不住了,挽起袖子上前去帮忙递砖头。
倒把爱心社培训的事儿,暂时搁在了一边。
***
众人拾柴火焰高。
一个星期后,宋繁缕的工作犬基地修整完毕。
就连东侧那个被倒塌的围墙和屋顶压断了管道的探嗅犬训练系统 ,也恢复了使用。
这系统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却也精细。
四米见方的场地,红砖之下铺设着密密麻麻的管道,每隔一段距离还有出气口,上方都用砖石或者杂草等遮掩住。
每当训练人员往入口吹气,或者输入稀释后的天然气等气体,气体便能顺着指定的路径输送到对应出口。
宋繁缕手下的那些工作犬的日常训练,都依靠这个系统。
像巴菲特和赵子龙对人气特别敏感,皇甫公羊则一闻煤气、天然气就吠叫个不停,还能马上找到泄露源。
市里的消防队排查消防隐患,还曾经多次借用过皇甫公羊。到了去年,干脆把自家消防犬和训练员都一起送过来训练了大半年。
宋繁缕这人仗义又好面子,没好意思收钱,倒是接受了对方送来的两面锦旗,张扬非凡地送去野蜂的队部里高高悬起。
如今基地遭到重大打击,他也藏着掖着,生怕别人送钱送物过来。
基地完工,许漫也松了口气,拳擦掌酝酿着怎么和应峤提爱心社培训的事儿。
方勤却悄悄拉她,“我和你商量个事儿,野花哥这次修基地,欠了一大笔钱。你别邀请我表哥了,就邀请野花哥。”
许漫不解:“可我们社团讲课,没钱……”
“我有呀!”
许漫:“……”
方勤挨得更近了点,细声细气道:“但你可别告诉他,就说是你们学校拨的活动经费……”
许漫登时就肃然起敬了。
“野花嫂,你简直是模范家属!”
方勤有点得意,看许漫这个嘴甜的小姑娘是越看越顺眼。
看着看着,嘴巴就痒痒的,再一次凑到她耳边道:“我这其实也是帮你——我表哥也想帮忙呢,都打算回家相亲赚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