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说话，只是点点头，早上起来太早情绪萎靡不振是常事。


    感受着依偎之人的温暖，才有一种回到家的踏实落地感。


    “在做什么？”


    她跟着纪泽阳走出去，亦步亦趋像个跟屁虫，他只能把盘子举高，怕撞到她。


    铺着鹅黄色桌布的桌上摆了几个餐盘，她走近了，从他身后探出头，餐盘上摆着香煎芦笋鲜贝虾，芦笋色泽明亮，海虾表皮都是焦黄的颜色。


    看着就很好吃。


    旁边摆放着烤好的牛角包和蘸料。


    她看着，纪泽阳把手中的三文鱼奶油蘑菇意面放在了桌上，上面放着几片绿色的罗勒叶做点缀。


    程灿歪了歪头，“冰箱里还有百香果和气泡水吗？”


    她想喝百香果沖泡的气泡水，如果再加上蜂蜜，将会甜甜地，味道很清爽可口。


    “嗯？”纪泽阳手中的刀叉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想了想，把餐具放在餐巾上，走回厨房里查看，冰箱是助理帮忙填满，里面食材有些多，记不太清，“应该有。”


    程灿跟在后面，冒出一个头。


    冰箱里面填满了水果和透明餐盒，上面贴着黄色的标籤，繁多却不杂乱，整理食材的助理是一个很严谨的人。


    “百香果在里面的袋子里面。”程灿看见隐藏在最里面保鲜袋中的红色小圆球，一个小小的绿色的尾巴露了出来。


    纪泽阳去帮她沖泡，程灿回到餐桌，拿起刀叉，才捲起一口的意面，放在一旁桌面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尝了一口意面，来不及说话，只对出来的纪泽阳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个手势。


    味道很好。


    电话那端传来声音，是佟雨。


    她昨天落地便联繫了对方，现在来线是为了确定等下约会的时间和地点。


    几句话简单说完，便挂断电话。


    纪泽阳挽起衣袖，不紧不慢地使用刀叉正在切割一小块三文鱼，“等下准备出去？”


    程灿点头，“嗯哼。”


    嘴里还在咀嚼食物，就没开口说话，只是从嗓子里闷出两个字，语尾上扬。


    她咽下口中食物，喝了一口气泡水才开口说，“我与佟雨约在商场见面。”


    纪泽阳点头，“午餐和晚餐都在外面吃？”


    程灿想了一下，才点头。


    吃完饭，助理到来在门口等候，纪泽阳要去上班，程灿把他送到门口，穿着一身睡衣靠在玄关处的墙壁，看着纪泽阳一身正装弯腰俯身换鞋。


    看见领口处有些许褶皱，上前几步帮忙理了理。


    助理非礼勿视地转过头，看另一侧的光滑墙壁，程灿笑了笑，纪泽阳却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她，从钱包中拿出一张卡，递给她，温声笑着说，“玩得开心。”


    这个场面有点像言情小说里霸道总裁所做的事情，首先一见，程灿愣了愣，是因为自从财务独立以来，她并不缺少物质，与纪泽阳生活在一起，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烦恼。


    但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她接受到对方的物质给予。


    单纯地并不是其他物品代替的物质给予，只是明晃晃地递给她一向银行卡。


    有些好奇，“里面存了多少金额？”


    纪泽阳想了想，说，“只要你不在江岸那边买一栋别墅，应该够用。”


    程灿睁大眼睛，哇了一声。


    她有点怕她走在路上会因为如此横财而遭遇不测。


    纪泽阳看见她夸张的表情，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说，“好好玩，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去上班了。”


    程灿嗯了声，看着两个人走远，等消失在视线中，她才返回房间。


    纪泽阳走后，整个公寓都安静下来，程灿抱着一个大型枕头深陷在沙发中无聊得看电视剧，刷手机。


    和佟雨见面的时间定在上午十点，在一家商场里面的咖啡馆。


    在家里又待了片刻，看完半部电影，吃完一碗芥末籽芝麻酱拌的沙拉，程灿赤脚走到房间里开始换衣服。


    临近入秋，天气有点寒意。


    她选了一件白色的露肩衬衫和深色的牛仔长裙，红棕色的小皮鞋，一个很小众的欧洲品牌，由佟雨送的，具体哪个品牌，她也忘了。


    在落地穿衣镜前，简单地涂了一下口红，拿起挂在一旁的银链包，又检查了一遍放在钱包里面的银行卡，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卡包里。


    准备出门。


    到达咖啡馆时，正是九点五十分，里面坐着一些人，圆桌上放置了电脑和冒着热气的咖啡，似乎正在办公。


    她看了一圈，佟雨还未到。


    咖啡馆里瀰漫着浓郁的香味，带着点微微的焦香。


    点了一杯加了很多牛奶的咖啡，程灿坐在一侧靠着透明窗户的座位，可以看见外面露空的座位，零散地坐着几个人。


    放在包中的手机振动一下，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纪泽阳发的信息:〔到达约会地点吗？〕


    她低头认真回复，听到身后传来响动，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


    禁不住笑了起来。


    佟雨穿着淡黄色的碎花长裙，上身搭配着做旧的牛仔色小马甲，头上戴着很大的宽檐帽，怀中抱着一盆很大的花盆，像绣球一样圆润硕大的花朵几乎遮挡住了她的上半身，看不太清楚脸，走动间，杏色的小皮鞋发出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