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略慕子珂的嘲讽,淡淡道:“那你没跟你妈妈说,我们马上要离婚了吗。”
说起这个,慕子珂还是挺佩服李慕的。
“你说你还挺有本事的,长得又不是倾国倾城,攀上这么大棵树不说,竟然让魏微的大哥对你念念不忘。他来过我们家几次,问有没有你的消息,我妈看他对你那么在乎,心思就更活跃了。”
他知道她跟外公舅舅家关系不好,竟然还找到这里,真是喜欢做一些无用的事情。
她不再搭理慕子珂,站了起来。
她去房间里找慕海昌,告诉他她要走了。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嗯了一声,就像以前对慕凉一样。
慕凉去世的时候,他没有来看她,电话里他也只嗯了一声。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想问问慕海昌,问他究竟有没有想过他的女儿,可是每次她都控制住了。
有些答案,知道不知道已经没有关系,因为关乎这个答案的人已经不在了。
从房间里出来,她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在城市里,总觉得很少能看见月亮。其实它一直都在,只是城市的霓虹太绚烂,便没人再关注它的圆缺。
夜晚,薛半梦的酒吧人头攒动。
薛半梦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唱了一首轻快的歌,场子热了起来,换上了另一个主唱,她刚走下来,一个员工便过来告诉她:“老闆,有人找你。”
这一晚上找她的人多了,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谁呀,也没太当回事。
“是个女孩。”他是新来的员工,并不认得那个女孩,但是调酒的顺哥好像认识,打发他过来找薛半梦。
薛半梦的眼睛随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吧檯前微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她裹得厚厚的,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以极其乖巧的姿势坐在高高的吧椅上。
她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急忙穿过人群往吧檯走。
“小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久没见,薛半梦很惊喜。
“昨天很晚才到的。”她笑了一下,手边还放着一杯酒,“梦姐,你唱歌越来越好听了。”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薛半梦很开心:“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还会说哄人开心的话了。”
她把酒杯抬过来闻了一下,惊讶道:“还会喝酒了。顺哥,你怎么回事,不知道咱们小慕不会喝酒吗?”
顺哥是店里老人,李慕以前在书店上班的时候经常过来帮忙自然认识。他满脸嬉笑,无所谓地说:“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不能喝酒了,这酒没什么度数,不醉人。”
李慕忙笑着说:“这酒甜甜的,很好喝。”
“喝吧喝吧,你开心就行。这段日子跑哪儿去了,我看你还胖了一点,过得还不错啊。”
“嗯,刚开始去了很多地方。后来在路上遇到一个熟人,然后很幸运的找到了一件想做的事情......”
日子如果这么过下去多好,可是那个人又出现。两年的时光,简单得可以用语言来交待,她边说边喝,不觉就喝下去很多。
她们聊了很久,然后有人来找薛半梦:“梦姐,乐队的主唱说他今天嗓子不太好,想休息一下让您去接一会儿。”
她便忙说:“梦姐,你去吧,不用特地陪我,等会我就自己先回去了。”
“那怎么行,你今天不能走,等会我这边完事了就跟我去我家。”
“不用了,这几天我想自己单独走走。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不是在跟你客气。等我玩够了,再去找你。”
听她这么说,她也不再勉强:“那好吧,等你玩够了就过来找我。”
舞台上的人在等她,她急忙走了。
李慕又坐了一会儿,听薛半梦唱了两首歌。那酒甜甜的很好喝,她还要再喝,顺哥已经把杯子收了回去:“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要醉了。”
她的脑袋有些晕晕的,却很清醒,不过的确是不能再喝了。
她跟顺哥说了再见,拒绝了他让人送她回去的请求,独自一个人走出酒吧。
冬日的夜风吹了她一个激灵,把在屋里聚集的温暖都吹散了。没有走出几步,她听见一个人在后面唤她的名字:“小慕!”
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张致远。”
他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我跟几个老同学来这里聚聚,很早就看到你了,不过见你在跟人说话就没有去打扰。”
她应了一声,不是很热络。
“你现在住哪儿,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她拒绝:“不用。”
自从那次和阿筝的事情后,她对张致远便疏离了。也不是因为阿筝,就是觉得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到底同乡的情谊还在,她也做不到太冷漠。
“那我陪你走一会儿吧,有点事情我想问问你。”
张致远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年轻力盛的时候,但是在寨子里已经属于大龄单身。他的阿妈多次催促,他终于在今年订婚,和那个他说很合适的姑娘。大萝跟她说过,那时候阿筝刚刚查出怀孕了。
他们沿着街边走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阿筝,她,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