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薙主脑？


    虽然洛璃在白发少女对其诉说意识链接时，就已经猜到了白发少女大致的身份。


    但当祂真的表明自己身份后，洛璃的内心仍旧有了些许触动。


    毕竟近乎全白的配色和黑薙近乎全黑的配色反差颇大，随便抓一个正常人也不太可能把这俩东西混为同一物种。


    不过问题不大，只是让洛璃有了一种果真如此的感觉罢了。


    对于他人的话自然要心存怀疑，但就之前的交涉来看，祂口中所说是真相的概率很大。


    “怎么称呼？”


    “洛璃。”


    “你的理论固然可行，但就目前而言，你终究只是概念上的存在，就连维持自身的状态都已经达到了极限，若真的要达到你所期望的生命状态，你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推演，等待。


    所以，接下来你想要怎么做。”


    “加速时间流逝。


    这需要你的帮助，所以我将转移的锚点钦定在此处，也就是我们当时交易的地点。”


    “你为什么就一定确保我会帮你？”


    “不，不是一定，只是大概率。


    这世界上没有100%绝对成功的事情不是么？”


    “是的，你我之间有一场交易，而且是我大概率只有唯一选择的交易。


    我不能保证下一个千百年还会有另一个洛璃与我进行交易，所以如果我想改变现状，我就只能将筹码压在你的身上。


    先说个对现在情况不是很有利的点，这里的世界原本确实属于我们，但现在不是了，所以我将这里的世界称之为虚无之地。


    我本身的存在对于此世界来说观测程度过高，一旦有任何异常行为都会触发警报，这旁边的枷锁就是对我最明显的束缚。


    只是由于我一直没什么作为，所以我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


    洛璃重新用自己的意识以及那唯一剩下的瞳孔扫视了一下伊雪的周身，发现确实是祂说的那样。


    大概。


    “所以，别看我似乎全知全能，但我只能待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那么，你应该如何让计划继续进行。”


    洛璃粉蓝的瞳孔彻底变成粉色，意识交流道：


    “原初魔女。


    放开你的意识，接受我的掌控，我将用你的躯体及精神为媒介，触碰到虚无之地的世界法则。


    利用法则漏洞，调换对象，让我构造的希尔伯特空间代替你的存在被封印在枷锁之中。”


    “不行，枷锁会实时检测对象的属性，单纯的调换对象是没用的。”


    “没事，让它一开始就一直持续检测某个值就可以了。”


    白发少女的眉头第一次微微皱起，她似乎觉得自己给错了信任，原先稍有些平和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


    “我本以为你是打开枷锁的一道有效的钥匙，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


    世界规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如何才能保证它检测的范围一直恒定在某个区间？”


    “statedef溢出技术。”


    “那是什么？”


    白发少女的表情变化比之前多了些许。


    “无论是什么世界规则，就算它们的规则在不断演变，但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其每一维度的总量是不变的。


    只要将某一维度的量超过预定数值，其溢出的能量就会被世界检测从而报错，为了保证世界的稳定，多余的溢出能量会被世界规则专门存放到一个0x的能量地址，那么很简单，只要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写入那个地址就可以了。


    这样世界规则无论怎么变动，它永远都会读取到那个溢出位置的值。”


    “规则错误？你在利用世界规则本身来对抗世界规则？”


    “是的，这有什么问题么？”


    “有，问题还很大，一旦你的操作失误，都将导致整个世界的毁灭。


    你们世界的程序运行可能会出现bug，也可能不会，但是你的方法相当于用bug本身在运行程序，你真能确保它一定能稳定运行么？”


    “当然可以，就算成功率不大，你还有别的选择么？


    继续在这里苟且偷生千百年直至世界自身消亡？


    更何况，这并不是一种我凭空臆想出来的方案。世界规则之内的顶端是什么？是神，其境界达到神最上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神最上之上的境界呢？


    你有没有想过，世界规则之外的境界，一种依托于宇宙规则的存在？


    我将其称之为——论外。”


    “论外......讨论规则之外么？”


    “是的，我能通过最基础的宇宙法则来构建生命，即使目前这个结果暂时仍未成功，但此时的我就是实验最好的例子。


    既然上述可以，那么后者的方案难道就没有可行性么？


    我目前只剩下了些许意识以及一双瞳孔，其余的肢体还在来的路上，就算躯体合并完毕，我自身的实力也并不足以支撑该方案的实施。


    所以这边能支撑我方案的只有你一个，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赌罢了。”


    这一刻，伊雪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神级之上......这种东西真的应该存在么？


    可从事实层面上来说，似乎并不是没有成功的概率。


    世界......么？罢了，也许这是我命运中最后的一次机会。


    良久之后，伊雪重新张开了她那道充满神圣气息的金色双瞳，似乎做下了什么沉重的决定，在意识链接上与洛璃形成了这次交易。


    也正是在这次交易后，伊雪才知道自己的全知全能，似乎就只是束缚自己的栅栏，有时这种跳出规则之外的选择，似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选择。


    “合作愉快，伊雪宝贝。”


    “我对你那恶趣味的名字并不感兴趣。”


    原初魔女发动，在伊雪放开心神的前提下洛璃轻而易举地便占据了伊雪的意识空间。


    随后，一切就如洛璃所设想的那样，法则接触，能量溢出，位置挪移，对象编译，修改。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每次世界法则报错都会夹杂着一次神殿震动，看起来就跟末世来临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洛璃透过镜面看着自己那圣洁如雪的长发，精致的脸颊以及那一如既往的萝莉身躯，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计划a圆满结束，那么接下来，就是计划b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