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霜像个木偶一样的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问道：“他……他现在是不是完全好了?”


    “诶?”盛颜愣了一下，“现在不太清楚，反正之前好像是通过药物来维持的，那时候我劝了他很久，才让他来盛世高中当教师，嗯……你也懂得，跟学生们在一起，气氛欢快一点，总能让他心中的阴霾少一些。”


    药物维持……药物……白霜霜听着她这话，脑中忽然想起之前苏清朗受伤的时候，她去给他找药，发现了那么一大盒子的药，她还觉得奇怪，一般的人，怎么会在家里备上那么多的药品，原来……


    她眼睛微红，口里的糕点忽然也没了滋味，她忽然起身，抱歉道：“盛小姐，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还有事，可能要先离开了。”


    “现在就走啊?”盛颜道：“你可千万别跟苏清朗说是我跟你说的啊!”


    白霜霜点头，笑的有些苦涩，“嗯，我不会说的。”


    盛颜看着她的表情，摆摆手道：“唉，算了算了，你说了也没事，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那个样子了，如果我说这些能够帮到你们，那也无所谓了。”


    白霜霜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从甜品店出来，直到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才确认自己刚刚经历的不是场梦。


    她总觉得自己委屈，却不知道，相比于她而言，苏清朗背负的远远要多了太多。


    也不知道，在面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时，他都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维持冷静，给她摆出一张看起来不太突兀的笑脸?


    她仰头，双手抚面，透过手中缝隙去感受一丝光线，心中百味杂陈。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给苏清朗打电话，约莫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情。


    他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忙，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这期间，白霜霜内心想了无数个开场白，可等到那接听的一瞬间，还是愣了片刻。


    “学……清朗，你在忙吗?”


    这个称呼，白霜霜在内心练习了许多遍，第一次这样喊出来，还是有些怪怪的，苏清朗似乎是被吓到了，好半天没有吱声，似是没有反应过来。


    她再次问了一遍，“在忙吗?”


    苏清朗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什么幻觉了，可仔细看了下电话，上面那明晃晃的标记，并不像是错觉，而且，那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可这一切，却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啊?没……不忙，刚下课，去办公室处理点事情就准备回家了。”


    他问道：“今天回来的吗?”


    “嗯。”白霜霜语气有些紧张，“我……我一会能不能带着雪球去学校找你?”


    苏清朗再次一愣。


    “现在?”


    白霜霜：“不方便吗?”


    苏清朗：“不，不是不方便，只是我一会就回家了，你刚回来，先歇一会，我去接你一起吃个饭。”


    “好，我在家里等你。”


    苏清朗挂了电话，足足发了四五分钟的呆，等回过神，才迈着大步往办公室走，一路上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白霜霜在家等了半个小时，接到苏清朗电话，很快的抱着雪球就下楼了。


    她坐上车，视线在苏清朗脸上停留了许久，好像在看一件珍视之物。


    “怎么了?”苏清朗笑道，觉得今天的她，太让人意外。


    “你能把手机借我看看时间吗?”


    白霜霜本想找个好一点的藉口看他的手机，可没有说过谎的她，一开口就这么直白，她知道苏清朗肯定也怀疑了，只好将抱着雪球的手紧了紧，双手在它柔顺的毛上抚摸。


    苏清朗嘴角扬起，大大方方的把手机往她面前一放，笑道：“随意看。”


    白霜霜伸手接过，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像是求证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心中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才按了电源键。


    手机屏幕亮了，她却无暇去看上面显示的时间，眼睛停留在那张锁屏背景图片上。


    照片一看就是很久之前了，因为那时候的她，梳着马尾辫，一张脸显得无比稚嫩。那是她高中时候的照片，明显是偷偷拍的，至于是什么时候，看她手中拿着的手稿，应该是那时在排练节目的时候。


    屏幕的光渐渐暗下去了，白霜霜的心却被燃起，从没有那一刻，她有如此强烈的感觉，苏清朗的确是喜欢她的。


    “不认识自己了?”


    苏清朗一早便猜出了她的心思，看她脸色都变了，不禁笑道：“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把这张照片拿过来用，你不会介意吧?”


    白霜霜转头，眼中还有未完全褪去的湿意，她摇摇头，道：“不介意。”


    从来没有介意……


    苏清朗笑了笑，问道：“想吃什么?”


    白霜霜道：“能不能不要出去吃?”


    苏清朗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嗯?”


    “不想吃外面的饭菜。”


    白霜霜像是撒娇的语气让苏清朗差点没扶好方向盘，他想了想，说道：“也是，你这一趟出差，连续吃了好几天外面的饭菜了，肯定是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