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片刻，又说：「不光是对我，你以后再喜欢上别人的时候，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你的喜欢你应该珍惜，也应该得到对方的尊重与珍惜，而不是可以任由对方肆意践踏，你只是喜欢一个人，可你并不卑微。」


    他是这样理智又温柔。


    上单沉默了好久，才低低说了一句：「不会了。」


    他说：「阿霁，你太好了，我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


    「你还太年轻，以后你会遇到很多很优秀的人，那个时候你可能就会觉得，你不是非我不可的。 」辅助轻声道。


    「这个世界是有很多比你优秀的人，可他们都不是你。 」他这样近乎偏执的话，让辅助住了口。


    良久，辅助笑了笑：「对不起，是我太武断了。」


    上单说：「阿霁，你只是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好。」


    他未必有一个光彩夺目的外表，可他灵魂的闪耀，却足够让很多空有美丽皮囊的人黯然失色。


    如果上单有一些恋爱经验，或是再敏感一点，他可能就会发现，刚刚辅助说的那些话，还有最重要的一句。


    辅助说：「就算有一天我喜欢你。」


    他潜意识里，已经在考虑自己与对方的可能性了。


    可上单白白长了一张多情的花花公子脸，内里还是个纯情小狼狗，根本不会抓重点。


    22.


    进了季后赛，辅助如约又跟上单出去玩了一次，这次上单带他去泡了温泉，两个人在温泉里昏昏欲睡。


    辅助半睡半醒之间，觉得有些异样，睁开眼就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凑在自己面前。


    辅助伸手捂住了对方撅起来的双唇，冷静地问：「晁哲，你在干嘛？」


    上单做坏事被抓包了，紧张地一个脚滑直接扑腾到池水里差点呛了水，还是辅助伸手拉了他一把将他扶好。


    「我……」他垂着头不敢看人。


    瞅着他那个可怜样，辅助也没捨得再为难他，他站起身，说：「你也别泡太久了，容易头晕。」


    他没生气，就是有点被吓到了，毕竟再淡定冷静的人睡着睡着觉，一睁眼看到一张撅起来的嘴怼在自己眼前也得被吓到。


    也是怪上单太纯情，亲还想偷亲额头，他哪怕是偷亲辅助嘴，辅助也不会被吓成这样了。


    睡觉的时候，两个人躺在了一张床上，辅助是真的困了，平躺着闭眼休息，压根就没提刚刚上单想偷亲他的事。


    上单自己还心虚了，「阿霁，要不我再去开一间房吧？」


    辅助嗯了一声，尾调上扬，是疑问的语气，他睁开眼看着上单：「为什么？你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吗？」


    上单蹭了蹭鼻子：「不是，我是怕你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辅助笑了： 「我不担心，你快睡吧！」


    上单嗷呜一声，扑在辅助身上，头使劲在辅助的颈窝上乱蹭，就像一只撒娇的大狗，「阿霁，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他一直磨叽着这一句话。


    辅助费力地将他推开，脸都憋红了：「你是想压死我。」


    「阿霁，你不担心你睡着了我还偷偷亲你吗？」


    辅助思考一下，说：「反正我睡着了也没感觉，你亲我我也不知道。」


    他这么说，上单反而没了兴致，瘪着嘴，翻了个身，胳膊压住辅助的肚子，「睡了！」


    辅助嗯了一声，嘴角偷偷扬了起来。


    23.


    上单虽感情履历一片空白，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知道辅助那个性格，就算是他想对辅助做了什么，只要不是太过火，辅助都不会反抗，可那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他想跟辅助两情相悦，做什么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结果，他不愿强人所难。


    如果说前队友的纷纷离去、队伍的分崩离析令他迅速学会了成长，那么在辅助身上，他又学会了隐忍与包容。


    他像一头狼慢慢被驯化成一条狗。


    24.


    战队一路高开高走，直接杀进了总决赛。


    「这次有没有信心打败你的榜样？」教练问辅助。


    辅助笑了一下，「有！」


    上单磨磨蹭蹭地蹭过来，也跟着握拳：「我也有信心！」


    「今晚赢了比赛咱们就去吃大餐！」教练拍着队友肩膀。


    队友问：「输了呢？吃路边摊吗？」


    教练冷漠道：「输了回家复盘，还想吃饭？美得你！」


    「这么真实的？是亲生的教练吗？不是应该输了请豪华大餐安慰我们吗？」


    「输了你们就看着我吃豪华大餐，看我安慰自己。」教练冷酷无情。


    「……」


    上场前，上单偷偷握住辅助的手，低声说：「我会带你拿冠军的。」


    辅助犹豫了一下，回握了一下，也低声回答：「我相信你。」


    然后战队就获得了亚军。


    基地爆炸的时候，上单坐在椅子上都没有回过神。


    对手都过来跟他握手了，他眨了下眼睛，像是才反应过来，他觉得当着所有人的面哭了太丢人，于是含着两泡热泪回了休息室。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一动也不动。


    输了比赛，谁都没有说话。


    两支队伍打满了bo5，距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


    最后一场是双方的赛点局，明明对方基地就剩40滴血，再a两下就能爆炸，却被复活的对手打了个团灭，又一波反推，输掉了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