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


    颜初写完作业后，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她看着自己生日时贾嘉送给她的小熊，沉默不语。


    突然，她将小熊狠狠地摔在地上。小熊静静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孤零零的。


    过了半晌，她颓然地将小熊捡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说：“现在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人了。”


    颜初将小熊紧紧地抱在怀里，熟睡过去了。


    早上的第一堂课是化学，颜初将昨天做的化学卷子拿出来，因为这节课老师讲卷子。


    一中所有的年级都是16个班，颜初所在的高二（7）班是理科班。高二（1）班到（10）班是理科班，（11）班到（16）班是文科班。


    化学老师正慷慨激昂地讲着课，忽然不知是谁向讲台扔了一个纸团，结果好巧不巧正好砸在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写解题过程的化学老师头上。


    化学老师是一个脾气暴躁，顶着地中海的中年男人。他转过身，狠狠地拍着手里的黑板擦，说：“谁扔的纸团？站出来。”


    教室里没人回答，这时一个女生站起来说：“老师，我看见纸团是颜初扔的。”


    化学老师立刻质问颜初：“颜初，站起来。是不是你扔的？”


    颜初站起来说：“老师，不是我扔的。是陈静静扔的。”


    叫“陈静静”的女生马上说：“老师，她诬赖我，就是她扔的。全班同学都看见了。”


    随即班里其他的女生也附和着说：“我们都看见了。”


    颜初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看着旁边的贾嘉，似乎期待着什么。贾嘉一直低头不语。


    有些女生说：“颜初，你给老师道个歉吧。”


    颜初看着化学老师，一字一句地说：“我再重申一遍，不是我扔的，是陈静静扔的。”


    化学老师听后，气急败坏地说：“嘿，你这丫头怎么这样呢？全班同学都看见是你扔的，你还狡辩什么？”


    这时班里的女生又开始附和：“就是就是。”


    “我说了我没有！”颜初突然大吼。


    班里的人都惊呆了，化学老师也惊呆了。


    “反了你了不成？去，给我站教室外边去。下课跟我去找你们班主任。” 化学老师说道。


    杨洁正在办公室批阅7班和8班的物理作业时，化学老师带着颜初来到她跟前。


    他将事情经过说给杨洁听，向她诉苦：“杨老师，你看看。她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呢？全班同学都看见了，还一直嘴硬。你说这样做了错事死不悔改的学生还留她在7班干什么？”


    杨洁看着颜初，说：“颜初，是不是你扔的？”


    颜初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双目空洞地看着办公室四周。


    她沉默着不说话，半晌之后，她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肩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把这些天的委屈和压抑通通发泄出来。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她一遍遍地重复着。


    办公室里的老师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杨洁看着颜初，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女孩是单亲家庭的小孩，也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她的家庭情况。这个女孩敏感多心，她作为班主任一直都尽可能地关心她。


    “老师相信你。”杨洁扶起颜初说。


    颜初抽泣着说：“真的吗？”


    “真的。”


    化学老师看到这一幕，感到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他好像真的冤枉了这个女孩。


    于是，他便找藉口说：“杨老师，我先去我办公室批阅作业了。”


    颜初说：“老师，真不是我。是陈静静扔的纸团。”


    “那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诬陷你吗？”


    “不知道。”


    杨洁听到颜初的回答后，觉得7班可能存在一些很恶劣的问题是她不知道的。看来7班必须彻底根治了。


    课间活动时，谌邢正准备叫上李翰一起去上厕所，结果这厮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谌邢，去厕所吧。”三个男生结伴而行，叫谌邢一起去。


    谌邢说：“好嘞。”


    杨洁给颜初谈了一节课的话，颜初出来的时候，眼睛很红。


    谌邢的班级正好在颜初班主任办公室的隔壁。他看见颜初通红的眼睛时，对身边的同学说：“你们等我一下。” 然后跑到了颜初跟前。


    “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谌邢看着眼前的女孩，他承认他对她动心了，他想好好呵护她。


    “我没事。”


    “你看，这是什么？”谌邢摊开手，一颗糖果在他手心上。


    “我请你吃糖，吃糖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颜初接过糖果，说：“谌邢，谢谢你。”


    谌邢傻兮兮地笑了，“那我先走了。”


    当谌邢走到同学面前时，三个男生都露出一抹暧昧的笑，问谌邢：“看上这女生了？”


    谌邢没有正面回答，“去你丫的。你们几个可不准乱说。”


    “懂，懂。”三个男生顿时心领神会。


    颜初看着手里的糖果，开心地笑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没有想到唯一的温暖竟然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男生给予的。


    她现在知道之前莫名的感觉是什么了。她想她可能喜欢上谌邢了。


    ☆、祸端根源


    颜初将糖果含进嘴里，一丝清甜的味道在舌头上蔓延，颜初感觉心情好多了。


    通过这件事，她已经想开了很多。她不知道如果老师插手这件事，会是怎样的结果。但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比她被攻击，被诬陷要强的多。


    两个小时前的经历仿佛还历历在目，她看着所有人指证她，所有的人都污衊她。她一遍遍地解释，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


    大抵这就是所谓的“三人成虎”吧。一个人说是她不会有人相信。可是，当所有的人都在指控她时，构陷也就成为了事实。


    当她回到教室的时候，生物老师已经在上课了。


    她喊了一声报告，然后生物老师让她进来。


    她坐在座位上，从抽屉里翻出生物课本，机械地打开课本。生物老师在讲课，可她一句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刚才和班主任的对话。


    颜初将班里的女生格局和前几天有人将她作业本扔垃圾桶的事都告诉了她。


    杨洁问她有没有得罪班里谁，她说从开始到现在也只和贾嘉一个人说过话。


    杨洁又问贾嘉没有为她作证吗？


    颜初听到这个问题，不说话了。


    杨洁看着颜初的沉默，她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在那样的环境下，唯一的朋友也不帮自己，难怪这个孩子会这么崩溃。


    杨洁告诉她会给她一个交待，让她不用担心。


    颜初看着陈静静的位置，空着人。因为班主任把她喊去谈话了。


    颜初很好奇，从陈静静的嘴里能得到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