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渊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你......确定?」
「当然!」
只要跟床上没关系的事情,他都很有把握。
「那好。」陆博渊一口答应,「不过我来叫开始。」
这都答应了,谁叫开始自然就没那么重要了,谈毓书眼睛一弯,「没问题。」
陆博渊唇边的笑一闪而过,随后,他彻底趴在谈毓书身上,口鼻贴着他的脖子。
脖子侧面是谈毓书最敏感的地方,陆博渊一粘上来他就狠狠打了一个寒颤,不禁将手抵上他的肩。
「喂,说好比赛就要公平啊,别整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口打断:
「——开始。」
谈毓书这才明白上了当,恨不得将这个的禽兽皮子扒下来!
陆博渊,老子再信你一个字就去吃/屎!
然而,他当下是想不了那么长远的,因为某人的呼吸好巧不巧就打在他脖子上,气息灼热得宛如烧红的碳,不仅把他整个脖子都烙得通红,还让他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嗯......」
鼻腔发出痛苦的忍耐声,他只觉得仿佛有几十只蚂蚁在脖子上爬,成群结队地大迁徙一样。
这个人真是,可恶死了!
「哎好了我认输了!」
两分钟后,谈毓书终于没忍住,一把推开这个人,然后火速往旁边一滚,躺尸似的趴在床铺的另一侧,通过深呼吸来缓解周身绵软的不适感。
陆博渊得逞之后,自然沾沾自喜,他发誓,现在谈毓书浑身上下都红透了,包括小元宵般的脚趾。
他吻了一下发烫的耳朵,亲昵地在谈毓书后背蹭了蹭,「乖,那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解决的。」
谈毓书闷在被子里,不理他也不吭声。
「对我没信心?」陆博渊将他翻过来,四目相对,「你想,我要处理这点事的能力都没有,还怎么做你老公啊?」
谈毓书嗫嚅到:「我也不是对你没信心,就......就遇到问题老是把你一个人抛出去,我就觉得自己特不是东西的......我想跟你一起面对,一起承担。」
陆博渊半压在他身上,手臂穿进他后背和床铺的空隙,扎扎实实搂在一起。因为这个动作,他背上的蝴蝶谷很是突出,清晰的弧度如细雪铺盖的山谷,优雅极了。
「你支持我,理解我,就是最好的分担。」
谈毓书闷闷不乐地环上他的背,很久很久才放弃了挣扎,手附在那双蝴蝶谷上,极不情愿了「嗯」了一声。
那晚,谈毓书直到凌晨在睡去,在大概四点的时候,他拨通了一个电话,用流利的义大利语说: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
二十三家媒体的记者如期抵达会所,跟预期的差不多,陆博渊一站到话筒前面,无数台相机就开启了闪光灯不断的模式。
他真的一个人来的,没带谈毓书,也没带从前事无巨细都要询问的陆莞。他虽然一向比较低调,但也有一些开记者会的经验,故而说了两句开场白之后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对于几天前《有品》杂志刊登的我爱人的照片,以及正文中刊述的文字,皆与真实情况有很大的偏差。今天请各位媒体朋友过来,一是将真实情况予以解释,二是将我个人的一些想法和决定跟大家做个交代。」
「首先要说明的是,照片确实没有ps,而照片里的人,也确实是我的爱人。没错,我是同性恋,这个问题,我想各位媒体朋友之前也有一定耳闻。并且,在一个思想开放的民主法治国家,我想公开,敢公开,这并不足为奇。」
「我和我爱人相识于大学时期,拒现在已经十余年。期间他出国留学,我在国内写书,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也确实分过手,但现在我们已经复合了,并且感情很好。至于孩子,我会把他当作自己亲生的看待。很幸运,他很喜欢我。」
「《有品》所说的『卖腐』、『炒作』,压根是无稽之谈。我和他的感情,经得起时间,也经得起生死。往后余生我都会和他过下去,享受平凡却不乏味的人生。我想,对于任何一个想享受生活的人来说,这种践踏感情和真心的言论,都是很严重且可笑的指控。」
「我已经正式起诉《有品》杂质以及其他三家不经证实散播谣言的媒体,控告其侵犯我和我家人的隐私以及名誉,我想,这个案子很快会有一个公平的结果。也请各位媒体朋友据实报导,不要被谣言扰乱方向。」
他于话筒前笔挺站着,行云流水地将这些话说完。这之后,便是各家媒体提问了。毕竟他说是这样说,至于记者信不信,传播出去之后大众信不信,这个环节还是很重要的。
但是,照片爆出来恰好是他出柜后没两天,这一次掀起的风浪,自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平息。而关注这宗新闻企图抢到大爆料的记者,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各种夹枪带棒的问题便扑面而来:
「陆先生,请问您要如何让大众相信,一个和其他女人结婚生子的男人跟你有感情?」
「请问谈先生为什么没来?你们已经分手了吗?」
「据说你们的感情早在十年前结束,中途没有任何藕断丝连的迹象,为什么突然在这个节骨眼在一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