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不散的雾隐没了意图”
“——谁轻柔踱步停住”
“——还来不及哭”
“——穿过的子弹就带走温度”
《以父之名》在音乐大堂回响,泪痣男孩白羊座已经彻底抓狂。
不是不喜欢周董这么简单——白羊座的感知能力,除了黑暗,还有需要一点起码的东西……
那就是不要过分的嘈杂。
不是说一点声音都不能有,但是绝对不可以这样震耳欲聋……
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枪战的时候泪痣男孩并不进场,要由对面b栋双子座来狙击杀人的原因——
当时活人太多了,枪声太密了,他根本没法使用自己的能力……
而现在……
“比特么刚才还吵!”
泪痣男孩指着舞台破口大骂。
这个沈悠把音响声调到了最大,他感觉简直方圆十里都听的见……
不光是他,大厅里的瞎子全懵了,他们感觉自己耳膜都要被震裂了……
泪痣男孩顾不上杀廖料或者冯晚夏了,他必须先把这天杀的音乐停下来!
他抬脚就往后台跑。
沿途竟然有被音乐弄迷糊的瞎子把他当成敌人,朝他射弩箭……
“是我!”他气急败坏的大叫,“我们是一伙的……”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
“——犯着不同的罪”
“——我能决定谁对”
“——谁又该要沉睡”
“啊啊啊,快让开,”泪痣男孩嘶吼道,“我是白羊,都让开……”
就在他冲上舞台朝后台摸去时。
侧后方的演员通道口,一对身材高挑的男女快步走了出来——
沈悠,洛清寒。
洛清寒举着手机的照明电筒,沈悠握着红色的消防斧。
快步冲到一个茫然的瞎子前……
沈悠猛地抡起手中的斧子,一斧就砍在那瞎子的脖子上!
“——挡在前面的人都有罪”
“——后悔也无路可退”
“——以父之名判决”
“——那感觉没有适合字汇”
捡起掉落地上的弩,洛清寒直接射向临近的一个瞎子。
那瞎子一躲,正中肩膀,刚要叫,劲风声响起,沈悠的斧子再到——
他的半边脸直接飞了出去!
不远处的黑暗里,冯晚夏迅速拔下了手臂上的弩箭,开始给自己包扎。
她身前的准星癫痫已经严重到停不下来的程度,整个人疯狂的抽搐,想喊又喊不出来……
“——沉默地喊叫沉默地喊叫”
“——孤单开始发酵”
“——不停对着我嘲笑”
“——回忆逐渐延烧”
“——曾经纯真的画面”
“——残忍地温柔出现”
“——脆弱时间到”
“——我们一起来祷告”
“菩萨保佑……”一个瞎子双手合十,喃喃自语。
“咔——”
沈悠的终结了他的祷告。
鲜血飙起,好像红色礼花在天空绽放。
“嗖——”
抬手间,洛清寒又射穿两个瞎子,手机电筒的照耀下,弩箭的箭头闪着蓝色的光。
他们继续往前走。
仿佛行走人间的一对死神。
不停的挥舞起镰刀,一条又一条收割着人命。
手起斧落,箭出人亡!
而此时的后台……
“门在里面被堵上了?”
泪痣男孩一脸不可置信,“他们放完音乐就堵门?”
“那他们怎么出来的?”
茫然抬起头。
他看向头顶的那天花板,目光落在那可以移动的格子顶板上。
所以——
我还要爬排气管道喽?
他眼眉一阵乱跳。
“我尼玛……”
“——仁慈的父我已坠入”
“——看不见罪的国度”
“——请原谅我的自负”
“——ahyayacheckitcheckitahya”
“——没人能说没人可说”
“——好难承受”
“——荣耀的背后刻着一道孤独”
“——ahyayacheckitcheckitahya”
一段婉转高亢女高音的独唱后——
“呯呯呯呯呯!”
巨大的开枪伴奏声响起,现场本已经没剩几个的瞎子,开始疯狂的躲闪。
而这个徒劳的动作,彻底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沈悠,洛清寒,双人四弩不停装填,开始了最后的屠戮。
鲜血飞溅,惨叫连连,然后渐小,终于没了声息。
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音乐。
“左边的朋友~”
沈悠举着双弩环绕四周,像开演唱会的一样高声问:
“你们的双手在哪里?”
“我在这!”冯晚夏举起手大叫道,“沈悠寒寒,我在这——”
她喊的肆无忌惮,分贝都超越了音乐间奏。
但现场并没有弩箭射来。
一切都停止了。
瞎子们死光了。
覆灭了整个铁钩团的瞎子射手团,此刻全都死在了沈悠和洛清寒的联手下!
“呼……”
沈悠舒爽的吐出一口气。
而歌曲,也来到了尾声。
“——没有喧嚣只有宁静围绕”
“——我慢慢睡着”
“——天刚刚破晓”
转过头,沈悠看到洛清寒正兴奋的对远处的冯晚夏挥手,一丝发自肺腑的笑在他嘴角展开。
他依稀记得,播放列表上的下一首歌应该是——
《反方向的钟》?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音乐戛然而止。
麦克风里传来愤怒的击打和枪声——
白羊座关闭了音乐。
整个大厅一下子重新静了下来。
“嗖——”
一支弩箭射中了洛清寒高举的手机电筒!
沈悠忙挡在她身前!
此时场间重归一片黑暗,两人依稀看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座位站起。
他拎着一把形状古怪的弯刀,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是射手座。”冯晚夏高声道,“快跑,你们绝不是他的对手……”
“不一定吧?”沈悠和洛清寒对视了一眼。
我们有4支弩,这么近射不死他?
两人同时抬手齐射。
然而眼前一闪,那黑影鬼魅的划出一道弧线,冲到他们身前……
“唰——”
射手座弯刀一挥,四支弩齐腰而断!
“两位刚才的表现非常震撼,竟然全歼了我的杀手团。”
射手座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愤怒中依旧保持了彬彬有礼的底线。
“尤其是配着这首《以父之名》,让在下简直有一种末日降临之感。”
“那么。”
“现在该我了——”
“跑!”冯晚夏喊道,“快跑!”
然而沈悠不信邪的从身后扯出那把消防斧,握在手中。
“沈悠先生对吗?”射手座冷哼一声。
“很荣幸,能亲自送您这么一位大人物归西。”
“您不必担心,这个过程很快的……”
“啪。”
射手座踏前的脚步声响起。
“诶呦~”
“不错呦。”
一个嚣张的女声,突兀的自射手座身后走廊处响起。
“一个残障人士,敢威胁我家男人?”
止住脚步,射手座有些意外的回过头。
“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呵呵。”那声音一声嗤笑,随手捡起了地上血槽留下的唐刀。
“唰——”
长刀出鞘声。
“记住喽——”
她说。
“我叫黎非烟。”
“是全世界最会用刀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