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板寸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


    光是看这发型就知道是谁。


    但他，这又是想干什么呀……


    「早上怎么不等我？」


    楚云佼舒展着大长腿，偏着身子，脑袋搁在女孩细嫩柔软的肩头，打着哈欠，声音有点儿哑。


    「……」唐鸢看了眼他带着倦意的侧脸，想缩的肩头一顿，「你没睡好呀？」


    「恩，有点儿困，让我靠一会儿。」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那你睡一会儿，开始了我叫你。」


    「恩，真乖。」楚云佼脑袋又肆无忌惮的往这边靠了靠，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甜香，笑着闭上了眼睛。


    ……


    默默围观一切的李铭靠在椅背上，直视前方，再也没说一句话。


    他失恋了。


    -


    楚云佼就打了几分钟的盹，然后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


    「你也来领新生奖学金的吗？」唐鸢看他醒了，好奇的问。


    「怎么，看着不像？」楚云佼好笑的问。


    忽略英语，好歹也是曾经考成绩叱咤整个高中时期的人，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此提出了质疑。


    唐鸢诚实的摇了摇头，「不像。」


    「怎么不像了？」楚云佼觉得自己需要反省一下，是怎么在她面前表现地不像一个学霸了。


    唐鸢都快被这人的厚脸皮给打败了。


    之前倒是表现得像是什么都难不倒他，可最近这人越来越喜欢耍流氓了！


    而且还老喜欢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哪里像一个学霸了呀！校霸还差不多！


    「你英语单词都背不住。」唐鸢举起小旗，反抗一波。


    楚云佼勾着唇「嘶」了一声，凑近，盯着她的眼睛像是烧了团火。


    「那就麻烦小唐老师，以后多辅导辅导我了……」


    「……」


    -


    今年的迎新晚会不愧是贊助费最高的一届，从表演人员的装发上就看得出来。


    主持人都是借的最好的礼服，唱歌、跳舞的服装也都是包办，甚至还借了一台干冰机，


    轻雾瀰漫，在跳着傣族舞的同学们脚下营造出云端仙境的感觉，一下就拉高了晚会的档次。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


    欢声笑语、载歌载舞。追光打在舞台中央，整个会场成了萤光棒的海洋。


    楚云佼对前面的节目没什么兴趣，他靠在椅背上，歪着头看女孩在闪光下忽明忽暗的脸。


    她看的特别认真，听到喜欢的歌的时候会轻微晃着身子跟着哼两句，被相声逗笑的时候一旁酒窝深陷，像只偷吃了糖的小松鼠。


    那双眼睛尤其亮，像是黑夜里的星星。


    盛满了春夏秋冬，人间喜乐。


    楚云佼一时看呆了。


    正在愣神，忽然胳膊被一只手指戳了戳。


    「你在想什么呀？我们要上台了。」唐鸢脸上还带着看节目残留的笑意。


    楚云佼一抬头，唐鸢身后已经站起了半排的人等着出去，而他右边已经走空了。


    赶紧起身，跟着上了台。


    此时会场的灯全亮了，站在舞台上看着满场乌泱泱的人，楚云佼往旁边挪了挪，站在一排学霸的最边上。


    唐鸢站在他身旁。


    主持人正在介绍新生奖学金的获奖名单，第一排的学校领导们也陆陆续续的上了台。


    「下面有请尊敬的校领导为新生奖学金的获得者们颁奖！」


    音乐响起，掌声雷动。


    楚云佼看着她双手接过一本红色的证书，然后小手爱惜的摸了摸，接着抱在怀里，突然歪头对他一笑。


    楚云佼忽然觉得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本来根本没打算来领这个什么奖学金，是听到她要来，才来凑凑热闹的。


    可是此时，站在舞台边缘，周围掌声雷动。


    楚云佼忽然发现这么和她站在一起，接受大家的认可和掌声，竟然也能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


    颁奖环节设在中间，很快他们便鱼贯而下。


    领证书只是一个象徵，奖金会通过学校办的银行卡发放。


    两人下来时坐到了第二排最里面的位子，唐鸢还在喜滋滋的翻看自己的证书。


    「这么高兴？」楚云佼随意的把证书垫在屁股底下，歪着头看她。


    「恩！」唐鸢重重的点了点头。


    楚云佼看着她甜甜的笑，心情也晴朗起来。


    以至于后半部分的节目，都能勉勉强强看进去一点儿了。


    倒数第二个节目是诗朗诵。


    肉麻的调子、无聊的诗句，楚云佼终于没了耐心，重新回头看她。


    结果就看到一张全神贯注的小脸。


    她两手握着前面座椅的椅背，怔怔地的看着舞台上的人。


    眼睛一眨不眨。


    脸上罕见的没了笑，不像是在欣赏节目，倒瀰漫着一层浅浅的落寞。


    楚云佼皱起了眉。


    -


    节目很快进入尾声。


    热热闹闹的一年一度迎新晚会终于在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


    大家排着队准备出会场。


    第二排最里面的两人却没动。


    唐鸢低着头的坐了一会儿，然后回神。


    看着空荡荡的会场，起身，「咦，这么快就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