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没好气地道：“你哪儿着急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


    晏星洲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道：“我着急……你说，那个黑粉教头突然发博力挺我，到底是有什么阴谋？”


    童颜：“……您怎么还纠结这个呢？”


    晏星洲哼了声：“这个还不够让人警惕的？”


    童颜深恨自己手贱，可当时实在气愤，晨光号不能发，免得给爱豆招黑，助理号影响力不够，而且还容易被当做是晏星洲授意的，只有黑粉号，百万凉粉战斗力十足，才能洗脱晏星洲买营销号的嫌疑。


    但黑粉号突然转粉，大家自然震惊疑惑。


    这些天议论纷纷，网友们严重跑偏。


    童颜想了想，如果不忽悠过去，怕是晏星洲会一直深究下去。


    “我觉得，可能是因为金凤太坏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激起了民愤，所以黑子觉得她更值得黑？”


    晏星洲琢磨着这话听着有点不对，皱眉看她：“她更值得黑？你的意思是我也活该被黑？”


    童颜连忙干笑两声：“没没，我口误，我的意思是……黑子以前对你多误会啊，现在出现了一个真正该被黑的人，有对比才能看出差距，这不，大家都觉得你无辜单纯又善良，不该黑你了，所以掉转头去黑该黑之人。”


    晏星洲轻哼：“就是，我哪有什么黑料，除了对家水军，还有谁会捨得黑我？”


    童颜嘴角抽了抽，违心附和道：“是啊，你帅你说的都对。”


    话题跑远了，童颜拉回来继续道：“所以这件事儿到底怎么办？缪巧巧演技不咋地，又爱作，能不能换人？”


    晏星洲嘆了口气，沧桑道：“大锅饭都三天不见肉了，晚上的鱼汤还是从河里现捞的……这穷逼剧组，你觉得它有钱随便换人吗？”


    童颜一哽，无言以对，心酸得差点落泪。


    缪巧巧孜孜不倦地作妖，拍摄进度严重滞后，虞明华每天都在崩溃边缘，暴躁地摔本子踹椅子，每次耐着性子跟缪巧巧反覆说戏，一个字一个字掰开了说。问她懂吗，说懂了，骂她，又泪眼汪汪的跟受多大委屈似的，但真的站在镜头里，还是不改。


    真应了那句话，拍戏没演技，生活中处处见演技。


    虞明华气得都翻出了降压药，一天吞好几片，跟制片核算这些天的损失，愁得头发都秃了。


    晏星洲觉得这样不行，主动去找虞明华商量。


    “现在符合要求的女演员是不少，但这么突然去找，大多档期排不开，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钱。剩下的，有实力的我们请不起，请得起的，又跟缪巧巧一样……随便换人对剧组影响也不好，既然不能保证换来的女演员靠谱，那还不如不去浪费这个钱。”


    说来说去，还是钱的问题。


    晏星洲沉吟道：“如果我投资呢？”


    虞明华眼神一亮：“你能投个两千万，我们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晏星洲面色微僵，没好气地道：“那我估摸着能成最大投资人了。”


    晏星洲也不是差钱，他身价不低，可悦星抽成向来狠，自己赚到的跟其他公司同等艺人比，并没有什么优势，而且明星花钱也多，他还有自己团队要养，大多数的钱也都拿去投资了，一下子让他投资这么多，那后面如果电影砸了，资金不能回笼，资金鍊断开会很麻烦。


    “那就没办法了。”虞明华说得很诚恳，“现在个个天价片酬，流量小花都请不起，更别说有实力的演员……咱们这个戏，也不是多有优势，风险太大，很可能爆冷，还不如拍电视剧呢，来钱更快，没这么辛苦，还圈粉，干嘛要来出力不讨好？”


    虞明华嘆道：“像你这样的，毕竟很少，要不是机缘巧合，现在还开不了机呢。”


    晏星洲皱眉：“这样也不是办法，缪巧巧还不知道后面会干出什么，这么折腾下去，拍出来的一塌糊涂，剧组名声也没了，你的我的招牌都砸她手里了，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虞明华也明白这个道理，最近愁得吃不下饭，闻言嘆了口气，摆手道：“让我再想想办法。”


    童颜眼巴巴地等着他：“怎么样，导演怎么说？”


    晏星洲无奈地把虞明华的顾虑说了一遍，嘆道：“虞导说的没错，现在确实很麻烦。”


    童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的片酬多少？”


    晏星洲说了个数字，笑起来：“没用，就算我能不要片酬，这钱也不够……而且公司不会允许的。”


    童颜想得比较简单，不解问：“为什么，电影能顺利拍完，上映后就算不大爆，也不至于赔钱，对你提升人气不是很好？”


    提升了人气，又有电影代表作，逼格上去了，以后才有更高层次的通告和代言。


    晏星洲淡淡地开口：“投入产出比，公司会评估，觉得没必要。”


    见童颜还是没明白，晏星洲不情不愿地道：“悦星现在力捧的人是睢晨，去年拿了个‘影帝’称号，有他这么一个招牌来抬高公司逼格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人，主要目的是赚钱。悦星是新兴经纪公司，管理层混乱，人际关系复杂，资金统筹不合理，未来发展目标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