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暗下来的屏幕,空气安静了一秒。
镜头里的季航一顿,听着耳机那头无边无际的沉默,和他阔别已久的求生欲终于上线。
众人只见他薄唇轻启,舔了舔嘴唇道:「不怪你乖宝,是地转偏向力的锅。」
-「?」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转偏向力:???」
-「继牛顿爷爷之后,科里奥利的棺材板也终于盖住了」
-「大猪蹄子是要笑死我吧!」
-「……科里奥利哪位?」
-「提出地转偏向力那个」
弹幕笑疯了,但阮绎还没从羞耻里缓过来。
季航再接再厉,自以为聪明的来了一招激将法:「我们苗苗小朋友怎么会是输不起的宝宝呢,对不……」
「打扰了。」但阮绎明显并不上当,整张脸都红透了,果断承认道,「我就是输不起的宝宝,我走了。」
季航慌了:「别啊,离四点还能再打一局。」
阮绎的声音很冷静:「不,我要去单排。」
季航松下一口气,赶紧接上:「好好好,单排好,都怪我把水枪传染给你了,咱们去单排,单排。」
-「这宠的,我哭了,你们呢」
-「大猪蹄子:今天也是卑微的一天呢」
-「所以那些说苗苗跪舔的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orz」
-「但其实苗苗也很宠大猪蹄子啊!」
-「要不还是黑他们俩无证驾驶吧」
-「论社会主义兄弟情的窗户纸到底能薄到什么程度」
-「卖腐吸粉吧,着重一下这个黑点还说得过去」
-「然后这两个人再甩结婚证打脸虐渣吗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行,于是剧本已经写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安排?」
本来季航跟着阮绎去单排的本意,是想故意朝他枪口上撞,让阮绎杀自己几次泄泄愤,哪知道这一撞还撞出鬼了。
季航看着躺在自己枪口下的人简直不知所措,恨不得原地报警,让110麻熘的把自己拷上带走。
-「航哥脸上全是杀了人的迷茫」
-「我猜大猪蹄子只是不想太假,所以象徵意义地开了几枪」
-「没想到假戏真做,反杀竟然成功了」
-「航哥:天吶……我杀人了……」
-「摄像,请给大猪蹄子满脸茫然地看着自己满手鲜血一个特写好吗」
-「大猪蹄子:woc……我怎么把苗苗sa了?我是sa子吧!!!」
面对耳机那头又一次的沉默,季航抹了两把脸,觉得还能抢救一下,努力道:「这个事情吧……是这样的……」
「这次也是地转偏向力吗?」阮绎再次打断他的声音已经平静到彻底失去了弹性,「好的我知道了,我走了。」
季航赶紧:「好好好,重新开一局,等我自雷……」
「不,太丢人了,输不起的宝宝决定下播。」说完,阮绎便冷静和直播间众人告了别,「明天下午一点,大家再见。」
季航拦都还没来得及拦,阮绎就直接关直播间走人了。
镜头前,季航一手掩在鼻子下沉默了,弹幕也跟着沉默了。
季航皱着眉头自己缓了两秒,用一种追根溯源地匪夷所思道:「我在回想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到底是怎么反杀成功的。」
季航:「我说真的,我真的就是随随便便开了两枪,。」
说着,季航又沉默了两秒,脸上全是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声音透过手掌闷闷地传出来:「我觉得我该下线了,希望你们明天见到的是一个开开心心的我。」
那天下播以后季航是想了又想,从上班想到加班,从加班想到下班。
最后还是慢慢悠悠从烧烤摊一路晃回家,开门看到坐在门口迎接自己的milk,季航脑袋上的灯泡才亮起来。
一时间,季航望向他家布偶的眼神瞬间就变了,跟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手里还拎着电脑包呢,就弯腰一把把他们家的老布偶抄进了怀里,摸它脑袋摸地那叫一个怜爱,甚至把自己的脸也跟着送了出去。
milk立马从「喵喵喵?这人今天吃错药」的懵逼状态,切换到了极其抗拒的「么挨老子」,两个肉垫抵在自己主人那张帅脸上一点不jio软,脸都快缩到脖子里去了。
但季航不管,仗着milk不会对他伸爪子,就拼命往人家毛茸茸的脖子上蹭。
蹭就算了,还要拷问人家:「别人家布偶都香香软软的,怎么就你这么凶巴巴的,嗯?怎么肥四?说好的布偶猫性情温顺呢?」
「喵!」milk仰脸就是一声来自恶猫的怒号,小拳拳抵在季航脸上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不顾自家小宝贝的动作,季航胳膊一使劲,就跟抱娃一样把它挂到了自己左边臂弯里,另一只手反身去带自家家门,就着milk还推拒在自己脸上的肉垫就继续念叨开了:「你看你这个小朋友真是一点都不诚实,前段时间待夏助家里的时候不还想我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嗯?」
milk:「喵!」
「别不承认啊,翻脸不认帐还行。」季航说着就要从自己口袋里摸手机,解开锁屏道,「doro,把这个小朋友上次的样子给他自己瞅瞅。」
话音刚落,手机界面便自动跳转进了相册图库,下一秒,一张照片从一众小方块里跳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