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带着罗璇到办公室的时候，张明蓉正在办公。
果壳一直以来贯彻的都是高效，执行的方针，会议一结束，作出的决定就立刻得到了落实，张明蓉现在已经在秘书处开始办公了。
“张经理，您看财务那边调给研究院的款项，需要找陈董审批。”
张明蓉眉头一皱：
“这种事都让陈董审批，那陈董有多少时间也忙不过来，以前是怎么做的？不一直都是孔经理审批的吗？”
“是，正常都应该是财务处审批以后，由孔经理审批，但是孔经理上次提出来应该至少有三层审批，所以现在需要孔经理和陈董两个人签字盖章。”
“这是孔经理说的吗？”
张明蓉思索了一会儿，用桌上的座机拨通了孔静的电话。
“孔经理？你在忙吗？”
“明蓉？没事，你说吧。”
“是这样，财务审批的事，之前一直都是您一个人审批的，现在财务处说需要陈董签字，这个是陈董要求的吗？程序上会不会太繁琐了？”
“之前虽然是我在做，但按照正规流程，就应该是三个人批，这也是国际上通行的规则，公司三枚章在陈董，小雨，和我的手上，小雨不做这方面工作，那按照章程，就应该由财务处盖章以后，再至少有两个公章，才能用私钥转账。”
“但这样会不会太繁琐了？陈董事情多，我们总不能每次转账都找他审批吧？”
张明蓉跟在陈汉升身边也很久了，明白陈汉升不是一个喜欢事必躬亲的人，他很乐于放权，对于适当的事情，他非常愿意交给手下合适的人去做。
“确实，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孔静思索了一会儿：
“这样，小雨现在不是卸任秘书处那边的工作了吗？作为董秘她的权限是够的，以后财务处的申请，由他们盖章以后，先找小雨审批，再报给我，这样也算是有三层了。”
“好，我明白了。”
“嗯，类似的事情就这么做，实施过程有什么困难的，你先留意一下，等到下次关于秘书处改制的会议召开的时候，我们再讨论优化。”
“好，那孔经理你先忙啊。”
挂断电话后，张明蓉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把事情解决了。
“好啊，明蓉。”
一直躲在门口的聂小雨忍不住冲了进来，气鼓鼓地看着她：
“你又给我找活干！”
“小……聂总来了。”
张明蓉急忙起身站到一旁，来汇报工作的文员见领导来了，打了个招呼就识趣地离开了。
走出门的时候，还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文员忍不住多留意了两眼。
难道是以后的新同事？那工作就有眼福了啊。
聂小雨坐到沙发上有些无奈：
“你总是这样，叫小雨不就行了，静姐都认识那么久了，你还孔经理的叫着。”
“这不是在工作吗。”
张明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嘛。”
“嘿，你点我呢是吧？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叫陈部长！”
“那能一样吗。”
张明蓉坐到聂小雨的身后，双手扶在她的肩上揉捏起来：
“你现在是公司大领导，我哪敢找你的茬啊。”
“这还差不多。”
罗璇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张明蓉：
“陈师兄去哪了？”
张明蓉：……？？？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前的聂小雨，但聂小雨自知心虚，躲闪着不敢看她的眼睛。
张明蓉手上忍不住加强了力道，聂小雨这才转过头来，两人用眼神交流：
张明蓉：什么情况？
聂小雨：我不知道啊，人家问你呢。
聂小雨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不过张明蓉显然不吃这套：
张明蓉：你别糊弄我，我哪知道陈董去哪了啊？他肯定会和你说的啊！
聂小雨：我知道，但我没法说啊。
张明蓉：……去找幼楚她们去了吗？
聂小雨：大概吧。
张明蓉：到底去没去啊？
聂小雨；嗯……如去？
张明蓉一拍脑门，得，基本明白了。
这时陈董把球踢给了聂小雨，然后聂小雨控制不住场面了，只能踢给她。
关键她还不敢撒谎，万一她这边说陈董去应酬了，转过头来罗璇知道陈董去泡妞了，还不得把她给杀了？
“这个，陈董也没和我说啊。”
张明蓉只能含糊其词：
“今天邻省来领导了，本来说是晚上大家要一起吃饭的，估计去应酬了吧？”
罗璇听到后皱了皱眉，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直接走了出去。
“怎么办？”
聂小雨顿时慌了：
“要不要追出去？”
“追出去做什么？”
张明蓉白了一眼：
“你自己的锅自己解决，我这还一堆事呢。”
“别啊。”
聂小雨都快哭出来了：
“陈董让我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拖住她，要是她出去抓到陈董在小鱼儿或者幼楚那，陈董明天还不得把我炖烂了啊？”
“那我不管。”
没有外人在，张明蓉也就没在聂小雨面前拘谨着：
“谁让你把球踢给我的？这要是我撒谎被罗璇戳穿，被炖烂的就是我了。”
“再想想办法啊……”
罗璇走出果壳大楼以后，没有急着离开，只是站在园区的空地发呆。
“唉，你们这个车从哪来的？”
“你好，我们是研究院的，送些样品过来给领导看。”
“先停到这把东西卸下来吧，然后赶紧挪开，厂房那边一会儿还要拉货呢。”
“你好，麻烦签个字。”
“这个我们物管签不了，你得找仓库那边……”
……
一片喧嚣之中，整个果壳像是一个精密的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罗璇回想起刚刚张明蓉在办公室里的表现，心里有些茫然。
她以前觉得给陈师兄做秘书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反正她永远想着陈师兄，做什么都是为了陈师兄，脑子也不差，学习能力也还可以，做秘书肯定没问题的。
但张明蓉的表现提醒了她，很多地方她确实还需要去补全，最起码张明蓉在工作时间，工作场合，对待上级永远端正严肃的态度，她就是做不到的。
不过罗璇并不害怕，做不到的可以学，她有这个毅力。
“唉，那边女的。”
拿着对讲机喊了半天的男人看到罗璇站在空地上，皱着眉头喊道：
“你哪个部门的？赶紧过去，不要挡在这过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