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姑娘一向心高气傲, 难得有这么“落魄”的时候,他主动环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 薄唇吻上她的肩胛,他道歉,“我错了, 好不好,以后一定很轻很轻。”
“没有下次了。”
阮一声音沙哑又可怜,说出的话倒是假意绝情。
“嗡嗡嗡……”
床头柜上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只微微一动,一双大手立马越过她往床头柜一捞,稳稳地把手机举到了她面前。
是陈演。
“餵……”
“妹妹啊,这是第几个电话了,你怎么不接?我快到你家楼下了啊,诶?你声音怎么了?怎么这么哑?”
“不说这个,你什么事儿?”
“哦,我快到了。你在家吧?”
“在。”
“那没事儿,到了说。挂了啊!”
挂断电话,她退出界面看了一眼,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陈演的。
挣扎着爬起身,腰间的酸痛让阮一脸色发白,“你怎么看着电话也不叫我。陈演马上到了,我去洗漱,你帮我挡一会儿。”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身体又被人按回了被窝。
李朗贤给她捻了捻被角,安抚地摸着她的脸,“你别起来了,我跟他说你病了。”
眼下也不比病了好多少,她是真起不来,只能点头顺势往下躺了几分。
短短几分钟,在门铃响起之前,李朗贤就穿戴整齐坐在客厅了。
门一打开,陈演嘴里还在碎碎念,一看是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阮妹子呢?”
“病了,在里面躺着。”
“病了?怎么好好的病了呢?我说怎么声带跟被人剪了似的沙沙响,看医生了没?”
陈演换完鞋就往屋里走,临一半被人从后面挡了回去。
“别去打扰她,人姑娘休息呢。”
连见都不让见?
陈演看着眼前这个神清气爽大清早出现在她家里的男人,狐疑道,“真病了?”
“你电话里不都听见了吗,还能有假?”
也是,那声音做不得假。
他往回坐到客厅,从包里掏出几本合同,“我东西就放这儿了,她起来让她好好看看,下半年的工作都在这儿了。不明白再问我。”
李朗贤在对面坐下,视线扫过那一沓厚厚的a4纸,有些心疼,“这么多?不得累死?”
“赚的也多呀。”
“啧,资本主义。”他向后靠近沙发里,问道,“八、九月有工作吗?”
陈演点头,“有啊,怎么了?”
“重要吗?”
“这哪儿能用重要不重要来衡量的,你想说什么?”
李朗贤指尖轻敲沙发扶手,若有所思,“也没什么,我有比赛。”
八、九月……不正是亚运会的时候么?
陈演微微咋舌,“你挺棒啊,现在大赛都不缺席?”
“嗯,”舌尖抵着犬牙,他指着桌上一叠合同纸,反问道,“我总不能让我老婆养吧?”
……
在感情上他可以怂,但绝不做让老婆养着的小白脸。
赛前一个月,队里已经根据个人状况制定了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李朗贤先前在多哈拿了200米自由式的冠军,这回状态仍然不错。
他年纪轻爆发力强,教练组商议决定除了200,再让他出战50、100和4*100混合接力。
夏日昼长夜短,这天训练完出来,外面也已经擦黑,城市边缘最后一抹夕阳残照的橘色即将被吞噬。
若不是提前和教练请了假,平时更不是这个点了。
他一路顺着体育馆外面的林荫小道小跑着绕到了后门,远远的一辆黑色奥迪就在那儿等着了。
像是看到了他出来,黑色奥迪大灯一闪,又往前开了一段路停到他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戴着大幅墨镜的阮一只剩精緻的下颚露在眼前。
“你好慢,”她抱怨,“第一印象减分。”
前几天就和他说好了一起上阮家吃饭。
现在六点半,已经是他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到的时间了。
毫不犹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顺手把训练包扔到了后座,“那一会儿我给咱爸道歉,成吗?”
“谁你爸?”她嗤了一声,“去了瞎叫,保证不打断你的腿。”
“又不是没叫过。”李朗贤小声嘟哝着,“高中时候不都叫了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看到阮父的第一瞬间,他依然乖乖站直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叔叔。
这几天训练忙,他上门的礼物早几天就偷偷买好了。
提着礼品上门的时候,阮文邦脸一沉,突然严肃了起来。
“小伙子,东西你还是拿回去,我们阮家一向不收礼。即便是一一带你来的,也不成。”
阮一刚停完车下来,听到她爸义正言辞地说着不收礼,脑子一转弯就反应了过来。
她先前怕家里搞得太夸张,只简单说了句带个朋友到家里,话没说清楚。
合着她爸以为是借着她的由头来送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