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乐意配合演戏,爷爷偷偷地送,他就偷偷藏在身后,一直配合着老爷子不想被人发现的小心机。
等两人上了车,他才从身后把挺大一盒东西拿了出来,放在腿上,转头问阮一,“这么大一盒,是什么?”
阮一没回答,笑了一声,“你倒也挺乐意演,瞎子才没看到你身后藏了那么大件东西。”
“那不是,爷爷高兴就好了么。”
他边回答着边小心地打开红木盒子,借着车里微弱的光线一看,里面是一副纵横交错的棋盘。
底子是红木的,纵横线镶金,连棋子都是白玉的。
“这……是不是有点儿贵重了,你等等。”他一手扶住车框,“这我不能收,我去还给爷爷。”
从这盒子拿出来开始,阮一就知道了里面的内容。
这副棋是爷爷一向最喜欢的,多年的老棋友来了才难得有机会摸一摸,也就她仗着宠爱到书房玩过几回。
这份礼物从他那儿转移到李朗贤手里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爷爷虽然板着脸,却十分喜欢这个孙女婿。
眼下他要是还回去,老爷子非得气死不可。
“嗳,”叫住了受宠若惊的男朋友,“你收下吧。”
她微微抿唇,“我爷爷的意思,你没懂?”
“什么?”李朗贤诧异。
“意思是让你放心,好好参加比赛,为国争光。”
“我不收礼也能为国争光,这我真的收不了。”
他是不是傻?
阮一啧了一声,表情有些气恼,“你非得要我说那么明白,他是说,嫁妆就这么多了,你爱要不要!”
“……”
男朋友前后像换了个人,小心翼翼地捧起盒子揣进怀里,一副保护者姿态,“我要!打死不还!”
第96章 九十六朵浪花(一更) ...
亚运会在仁川, 前后历时将近一个月。
阮一怎么也不可能空出一个月的时间躲在韩国避开陈演的追杀。
她只能早早地要了一份李朗贤比赛的时间安排。
即便如此,比赛总是一天有, 隔几天再来一场,对她来说也很困难。
最后她在所有决赛日当天打了个小勾,好说歹说让陈演给她请足了几天的假。
好在男朋友争气得很, 一场都没有在预赛、半决赛被淘汰出去。
敲定完请假的事情,阮一又一头栽进了新戏,揣摩一个角色常常茶饭不思,连日子都过忘了。
这些天李朗贤的手机又上交了, 也抽不出空来和她联繫, 等她想起比赛的时候,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日期, 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第一场决赛日的当天。
她现在竟然人还在横店。
阮一飞速起床收拾了下行李, 素面朝□□另一间房走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 这么一大早敲魂呢!”
陈演睡眼迷濛, 带点儿起床气。
看了一眼床头闹钟的时间, 本想翻个身假装没听到,谁知道敲门声急促又不愿间断。
当下睡意全无, 他趿着拖鞋一脸黑气拉开门。
——活生生的阮一站在外面。
他一脸诧异,“你怎么在这?昨晚上没走?”
她不应该昨晚上的飞机就去仁川了吗?
明明昨天他去敲门的时候人都已经不在房间了,他还想着怎么见个男朋友比拍戏还急, 都不用他送机人就走了,没想到一晚上过去,人还在。
“忘时间了。”她答。
“可你昨天不在房间, 我还以为……”
阮一嘆了口气,想起昨天的事情,“去对戏了。”
“……”
真棒,敬业。
是他们远清的艺人。
“所以现在呢?”他有些无奈。
阮一指着一旁的小行李箱,看向他,“你,能送我去机场吗?”
都这样了,还能不送吗?
“行吧……”他掩上门,“等我换件衣服。”
……
不像首都机场,这附近的小机场航班本就稀少,错过了一班下一班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而最近一班去仁川的飞机大概还有两个小时起飞。
别说是商务舱,连经济舱都找不到一个空座。
再往后一个航班,就要到夜里□□点了。
车子还未停稳,阮一就要往下跳。
陈演一急,指着头顶大喊,“帽子!帽子戴上!”
随手捞过后座上的鸭舌帽扣在头顶,她动作一刻未曾停下,“我走了啊,机票我找服务台再想想办法!”
“行吧,”事已至此劝她别去也是无济于事,陈演摆了摆手,“注意安全。”
提着小行李箱一路狂奔至服务台,她边喘气儿边问,“请问,两小时后出发到仁川的机票还有吗?”
“不好意思,女士。客舱已满,已经停止售票了。”
她仍不放弃,“那,那有人退票吗?”
“暂时没有退票信息,您要不看一下晚上的航班吧,晚上还有票可以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