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霖冷漠的看着他,丝毫不为他所动,“要么下水来回游十圈,要么500个下蹲运动,自己选。”
安子佑:“……”
凶残的季队完全不给他们活路。
早上训练结束,一行人去浴室洗澡。
安子佑凑到季修霖身旁,瞧了瞧他的脸色,没胆子和他勾肩搭背,“老大,你这幅欲求不满的样子,到底是为哪般?”
季修霖凉凉的瞥他一眼,“闭嘴!”
瞧他像被戳中痛处的猫一样炸毛,安子佑很不厚道的笑了,“说起来我好久没看见你家小室友了,我上次还说请他吃饭,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你家小室友”五个字戳得季修霖心里一阵发烫,神情不由得柔和下来,“我待会儿问问他今天有没有空。”
安子佑瞥他神色间那抹期待,他在心里唏嘘不已,谁能想到连校花都看不上的季队,居然入了邪教。
可惜是真可惜!
不过一想到唐宁那张清隽漂亮的脸,似乎又不觉得可惜了。
季修霖洗完澡出来,他穿上衣服,头发还在滴水。他拿起手机,看见上面有一条未接来电。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将电话打回去,那边很快有人接通,“弟弟,爸昨天去了晏城,你知道吗?”
季修霖神色微凛,“他来晏城做什么?”
季云赋:“你突然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生,爸可能不放心过去看看。不过李叔说他没有见那个男孩就回来了。”
闻言,季修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眼中的阴戾散去不少,“嗯,你身体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季云赋声音爽朗,不想让唯一的弟弟为他担心。
季修霖忽然想起那天医生和他们说的话,心中难抑悲恸,他攥紧手机,低低喊了他一声,“哥……”
“怎么了?”
季修霖抬眸,透过玻璃窗,看着操场上那一张张鲜活动人的脸,他哑声道:“哥,你没来得及实现的梦想,我一定会帮你实现,你等我站在奥运会的领奖台上,把金牌捧回来送给你。”
季云赋沉默半晌,说:“好!”
挂了电话,季修霖用力抹了一把脸,攥在掌心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点开信息,季云赋说:“你要走的路很难,但哥哥不想拦你,他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能让你开心幸福就好,传宗接代还有哥哥在呢。”
季修霖眼眶一阵发烫,季云赋是这世上最没有原则的哥哥,也是最温柔的哥哥。
他想了想,还是给老季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老狐狸开口道:“你哥给你通风报信了?”
“爸,我提前知会您,是出于对您的信任与尊重,希望您不要干涉我,也不要去找他。”
“臭小子,你打小就有自己的主张,我管不了你,总要去看看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老季是生意人,他经常世界各地乱飞,什么稀奇事没有见过?
国外同性婚姻都是合法的,他见怪不怪,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走上这条路。
“你自己想好,这件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把别人家的孩子拖下水,就要对他负责。三心二意什么的,我们季家没有这种败类。”老季严肃的教育自家儿子。
季修霖:“我知道。”
老季气呼呼的,“你知道个屁,挂了,没事别打电话过来惹我心烦。”
那端二话不说地挂了电话,季修霖微微勾了勾唇,他们家老季也挺可爱的。
唐宁下午在话剧社排练,蔡学长继续拿鼻孔怼她,完全没有要好好排练的意思。
排练结束后,唐宁决定找蔡学长谈一谈。
如果他一直这样不配合,那么继续排练只会浪费彼此的时间。
然而等她追出来,蔡学长已经走远了,唐宁咬了咬唇,神情透着几分懊恼。
季修霖来找她,正好看到她在跺脚的可爱模样,他冷冽的五官如逢春风,只剩下一片暖融融的春意。
“谁惹你生气了?”
唐宁抬头,看见季修霖站在台阶下,他双手抄在裤袋里,目光沉静深邃的注视着她,隐约还带着几分笑意。
她快走几步,下了台阶,“你怎么来了?”
夕阳穿过楼层间的缝隙,一束光照射在唐宁脸上,她整个人都软乎乎的,眼睛里像装了星星一样闪闪发亮。
季修霖心想:如果能拥有眼前这个人,就算前面是深渊,他也走的义无反顾。
“来接你去吃饭,安子佑请客。”
唐宁分外纠结,“我可以不去吗?”
季修霖挑眉。
唐宁有些泄气,“行吧,我去。”
她找不到藉口推辞,总不能告诉季修霖,她怕安子佑认出她。
安子佑请客的地方很高大上,是他家的联排别墅。
别墅前面有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草地上摆着一个烧烤架几张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酒。
除了bbq,还大手笔的请了一个乐队。
他邀请的朋友很多,有唐宁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