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羡眨眨眼,趴在车窗上问他:“哦,‘这段时间’是多久?”
“一个月。”
顾寻拉着卿轻回了公寓,第二次来这她已经显得十分轻车熟路。
把人丢回楼上后,他自己一言不发地往楼下走,看样子是没打算跟她说话了。
“顾寻。”卿轻话音有点心虚,这事又不是她乐意的,他这样给她摆臭脸做什么。
她问:“你生气了?我现在脖子还有点痛呢。”她还故意拿手摸了下,痛是假的,早缓过来了,可她就是不喜欢顾寻现在的态度。
他生气,他冷战,可这一切又不是她乐意的。
凭什么他把全部的错误都怪到了自己头上。
顾寻心情很差,冷着一张脸,回身看她的视线也是冷冷淡淡的,“去医院?”
卿轻别着一股劲,不懂他这番莫名其妙地冷战。
她本来就被吓到了,他还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铁人都能被他给气死,卿轻一想,眼眶就泛酸,“不去。”
“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再没有情商的人,听到女孩子说这种话,起码也得有点最基本的觉悟吧。
顾寻没有。
只撂下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以后,他就出去了,至于去哪她也不知道,也不想问。
卿轻气的想拿枕头砸人,然后忍住了。
她没洗漱就往床上躺,没心思玩手机了,掉了会眼泪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委屈又可怜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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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寻出门后,在小区门口等了会,顾承羡去而复返,他刚才又回了趟东山,他开了车门,让小侄子上来。
“东西没拿到。”顾承羡惋惜道:“梁可今天玩是偷偷出来的,监控也是她让人停一天,东山差不多是她的基地了,这点事她还能办到。”
“所以查不出来是谁做的?”顾寻拧着眉,如临大敌。
到底还是年轻,就算再怎么成熟稳重也还是阅历少。
顾承羡颔首,“只能从别人嘴巴里知道,没有真凭实据。”
那小姑娘晕过醒来后并没有说是谁,可在场的人应该都清楚她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不想说出来。
“你查出来又能干吗?”顾承羡说:“还能去掐死对方?”
“你女朋友没跟人结仇,而且又是第一次去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遇到了熟人,撞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
“别因为这个跟她吵,冷她几天,再好好问她。”
东山那地沈从言常去,他跟着去过几次。
今晚上他本来是要过去找梁可的,临时接到了顾寻的电话,他看到卿轻发的朋友圈,又拿了照片来问他知不知道是哪。
俩人一路,来了没找到人,问过之后说去了洗手间很久没回来,顾寻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晕倒了躺在地上,不知道晕了多久。
他跟这个侄子接触不多,对他的印象很多都来源于小时候,被全家人宠着肆无忌惮的模样。
整个院里,他是孩子头,明明比其他家小孩小好几岁,可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干。
追猫,把别人家养的观赏鱼餵猫吃,给其他小孩出头,爬树摘枣摘花椒,骗他们吃花椒。
一个个嘴发麻的说不出话来,哭着回去告状。
后来他常居北京,鲜少回来,唯一能见的场合也只剩过年团聚,顾寻慢慢和他话少了,变成了现在这样冷静又排外的少年。
可现在他忽然发现,这些都只是表象。
熟了之后,他依然是那个捣蛋到有点傻的顾家二世祖。
是啊,拥有全家人满满的疼爱,这样长大的孩子又怎么会缺爱缺安全感呢。
顾寻回去的途中,脑子里全是她晕倒时的画面,他仿佛被扼制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他惊慌失措,他害怕无助,他也怪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跑这种地方来玩,还不告诉他。
他失控了。
踩着月光往小loft的二层走,狭小的楼梯让顾寻喘不过气,月色洒在了卿轻脸上,小姑娘睡的浅,头偏着埋在枕头里,丝质的枕巾是湿的。
“谁让你吓我。”顾寻蹲在她身边,小声呢喃道,“你再吓我,我就把你绑在我身边了啊。”
没人回答他。
女孩睡得熟,无意识地把一条雪白胳膊丢到了床沿外。
下一秒,顾寻伸手和她十指紧扣,他视如珍宝地吻她手背,卿轻动了下,把脸转到另一侧又归于平静。
顾寻想,是时候去考虑买个小房子了,属于自己的,属于她的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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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同样心惊胆战的人还有乔玥。
她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竟然下了狠手对她,可能太害怕她说出去了,她用足了力气,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滑落躺在地上,像个已经死了软趴趴的动物。
她鼓足勇气伸手去探了探她鼻息,发觉有气后她丢下她跑了,没地可去,她只能去找方总求助。
求他的时候,她握着他的手都在发抖。
方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很难相信这种事会是她做出来的,床。伴关系本就难以持久,她更是起了她心,现在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