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才把食物塞给车白的机器人语焉不详的‘嗯’了几声。


    方泽眯起眼睛，推了推眼镜，又看向车白，意有所指：“你必须监督他。不然，你会害了他的。”


    因为心疼而开始帮机器人吃东西的车白应了声‘好’。


    ——其实方泽说得很有道理。


    太纵容正初，会害了他的……


    车白有些懊恼。


    注意到车白的表情的空正初：……


    心里一凉。


    果然——


    吃晚饭时，试探性的把菜推给车白的机器人，接收到了不贊同的眼神和一份被退回来的食物。


    空正初：……


    “乖，把它吃完。”


    车白安抚性的说道。


    机器人拿碧绿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认真的提醒：“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


    车白愣了愣，面露犹豫。


    ——貌似有戏。


    一开始只是为了减少身体的损耗从而避免进食，现在却发展成不喜欢吃东西的空正初眼睛一亮，满含期待的注视着车白。


    车白：……


    男人咬了咬牙，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情绪，低下了头，自我催眠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态度无比坚定。


    空正初不满又郁闷的轻哼了一声，才老老实实的吃起食物。


    ******


    这一次的两首新歌，都是为空正初而写的。


    第一首的词曲的作者——张秧是空正初的粉丝，写下这首歌只是为了表达对他的喜爱。


    演唱者一直空缺。


    虽然有唱见演唱过、甚至有人调出了虚拟歌姬的版本，但张秧一直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仿佛这首歌从未被演唱。


    ——他在期许。


    或许有一天，空正初能亲自将它唱响。


    ——那个他梦想中的，最完美、最适合的演唱者。


    但空正初的名气越来越大，离他越来越远，也没有要发表新歌的预兆……


    张秧已经不报希望了。


    所以，收到方泽的合作邀请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请问……”


    他小心翼翼的语气让电话对面的方泽怔了会儿，决定安静的听他的下文。


    ——“我是在做梦吗?”


    方泽：……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重量级的话呢!


    经纪人仗着办公室里没有外人，翻了个白眼，再彬彬有礼的回答：“先生，你没有在做梦——我保证。”


    “噢。”


    张秧神色恍惚的掐了自己一下。


    听到痛呼的方泽：……


    现在挂电话还来得及吗?


    他回忆着歌曲中质量极高的内容——


    瞬间摆正了心态。


    挂什么挂!对待合作人应该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和包容!


    等张秧冷静下来，两人才开始谈细节。


    谈完后，张秧忍不住询问：“那个……音乐界有那么多优秀的作曲者、作词人，您为什么会选择我的歌呢?”


    ——为什么?


    方泽抿起唇：“原因有两个。”


    “第一，你的歌很好听，非常贴合正初的气质。”


    “第二——这一点请帮我保密，如果发表的第一首电视剧插曲以外的单曲是由粉丝创作的……他会很开心。”


    第三，你的推荐人叫车白，用以上两个理由说服了我。


    “……我明白了。”


    张秧郑重的说道：“谢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不用谢。”


    方泽挂断了电话。


    ******


    张秧跟着制作团队走进录音室。


    室内坐着两个人。


    面容精緻得不似真人的青年拿着谱子，嘴里哼着歌。


    另一个人面色冷淡，安静的坐在椅子上。


    ——是空正初和车白。


    张秧的心跳开始加速。


    ——‘扑通’‘扑通’的声音灌满了他的大脑。


    空正初嘴里哼的调子，是他的歌。


    清脆的、带着点冷意，歌词却透露着温柔，是一首极其治癒的歌。


    如雨后的彩虹一般，能让听众的内心世界放晴。


    两首新歌。


    一首是他的，一首是有名气的作曲者新写的。


    而所有人最先听见的——


    是他的曲子。


    由空正初亲自哼唱的。


    即使是散漫而惬意的清唱，也因为梦想成真，而变成了最动听的歌谣。


    像是所有的花一同盛放，其中象徵的美好和喜悦快要把张秧沖昏。


    “又见面了，正初。”


    聂方的声音唤回了张秧的理智。


    “嗯。”空正初露出微笑。


    “你已经准备好了吧?”聂方指了指门，“进去试试?看需要做什么调整。”


    “好。”


    空正初拿起谱子。


    他与张秧擦肩而过的瞬间，张秧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