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知道了？”


    老关点了点头。


    顾昊拍了拍裤子。


    “好了！”


    “这副本结束了！”


    “下一个……”


    “估计也不远了！”


    副本结束的提示响起时，顾昊刚把门重新锁好。


    【副本“楼下有人叫你”已完成】


    【存活人数：3】


    【通关等级：a级】


    【称号“居民”效果增强：本类副本中，可获得一次错误操作免死机会】


    【你获得副本识别度：+8】


    【当前识别总值：99】


    【即将返回现实界面】


    房间里的灯啪地熄了，周围一黑。


    下一秒，顾昊已经坐在管理局的观察室里。


    他揉了揉脖子，刚要起身，门被推开。


    进来的是林牧，手里拿着厚厚一摞副本资料，脸上是说不上来的一种古怪神情。


    “你又干了什么？”


    顾昊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我又干了什么？”


    “我老老实实下楼站十分钟，回屋睡觉！”


    “副本就算我通关了，能怪我？”


    林牧把资料往桌上一摁。


    “你知道你这次进的是哪一批副本？”


    “它是那批未完全稳定的‘自生成副本’！”


    “这东西本来就是错误逻辑堆起来的，你在里面表现太稳定，系统才会认定你是‘错误的一部分’！”


    “你这次没通关，是被系统当成了副本里的人！”


    顾昊顿了顿。


    “所以说……我是演得太真了？”


    “不是演，是你本来就已经被融入其中，成为了一部分！”


    林牧翻开资料指给他看。


    “第三轮呼唤时，副本核心程序没办法确认你身份，就默认你是居民里的‘真实模板’！”


    “它放你过，是因为它认定你是那个规则里的原始人设！”


    “所以你现在不是通关！”


    “你是被当成了副本的一部分！”


    顾昊沉默了一下。


    “那现在呢？”


    “你们是打算把我也封起来观察，还是让我继续？”


    林牧表情严肃。


    “这不归我决定！”


    “你在副本里的行为，已经触发了系统对‘人类行为边界’的重新评估！”


    “你要是再进去一次，你很可能不再是玩家！”


    “你可能是‘系统执行者’！”


    顾昊听完，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整整沉默了半分钟，他开口。


    “我不在乎我在里面是什么！”


    “我只要能继续进副本！”


    “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牧抬眼。


    “因为你没得选！”


    顾昊点头。


    “对！”


    “副本再疯，它好歹明面上还有规则！”


    “外面没规则！”


    “你们这群家伙，更疯！”


    “你们用副本筛人，筛出来了我这种活口，结果你们连这个研究了半天的副本，要干嘛都不知道！”


    “我没指望你们给我解释！”


    “我现在只要你们别拦着我！”


    林牧轻声问。


    “你还想进去？”


    顾昊笑了一下。


    “废话！”


    “我还有好几个副本的源头没查清！”


    “我还没找到‘最初一代规则怪谈’是哪一年开始的！”


    “你知道我刚从‘楼下有人叫你’那个副本出来，我发现一个细节没写进系统报告？”


    “第三轮那个穿警服的，不是副本构造的！”


    “那是一段现实里的‘执法员语音’，被副本拿来用了！”


    林牧一愣。


    “你确定？”


    “我确定！”


    “我小时候住的那片老社区，夜里有人出事，真的是那个声音敲门说‘下来一下’！”


    “语气、口音、内容，一模一样！”


    “所以你们才怕了！”


    “怕我真的找到副本的原始出生地！”


    “我不管你们怕不怕，我要继续！”


    林牧咬了咬牙。


    “那你先休息两天！”


    “我给你批！”


    “你也别急着申请下一个副本，我来找你！”


    顾昊点头。


    “我只休两天！”


    “你要是还不给我副本，我自己去找！”


    林牧没说话，拿起资料走了。


    顾昊靠回沙发，闭上眼。


    他知道，系统在动。


    不止是副本，它背后那群操纵一切的人也在动。


    他也知道，他已经成了他们不敢碰但又必须放进去的那种人。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停。


    —


    两天后，顾昊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没穿鞋，脚下那熟悉的“叮—”一响。


    他眼神一变，低头看系统界面。


    【副本召回开启】


    【你被选中参与下一阶段规则怪谈】


    【编号：c77】


    【副本名称：镜屋】


    【副本类型：规则封闭\/视觉干扰】


    【传送倒计时：10秒】


    “镜屋？”


    顾昊低声骂了一句，随手抓起裤子一边穿一边被系统传送了出去。


    —


    等他落地的时候，站在的是一个玻璃大厅。


    大厅四面全是镜子，地板也是镜面，甚至天花板都是。


    站在这里的人，全都被自己的倒影包围着。


    “怎么又这种恶心结构……”


    顾昊环顾一圈。


    这次副本人数比上次多，足足有十几个，男女都有，有几个看起来是第一次进副本，脸色发白。


    然后，那熟悉的提示音响起。


    “欢迎进入规则怪谈副本—镜屋！”


    “本副本为‘视觉控制型’，规则如下！”


    【一、本屋为镜屋，每一面镜子都对应一名玩家的‘镜中身’】


    【二、每天上午八点为“反映时间”，所有人必须面对镜子静止站立十分钟】


    【三、站立过程中，如看见镜中自己有多余动作，请立刻举手报告】


    【四、若未报告异常，系统将认定为你已被替代】


    【五、晚上九点之后，请勿再照任何镜子，镜子不再属于你】


    【六、如你在午夜时分看见“镜中没有你”，请原地闭眼并念出编号三遍】


    “副本目标：坚持三轮反映时间，期间未被替换者为生还者！”


    “祝你们好运！”


    广播一停，所有人脸都变了。


    顾昊转身，走到一面镜子前站定。


    他先看了自己一眼。


    镜中人一动不动，站姿和他完全一样，没有多余表情，也没有乱动。


    但他总觉得不对劲。


    他朝镜子伸了伸手。


    镜中的手慢了半拍才伸出来。


    镜屋的反映时间，是副本最核心的机制。


    按副本给出的设定，每天八点，所有人必须站在自己的镜子前站满十分钟。


    期间不能说话，不能动，更不能低头。


    顾昊现在站在自己的镜子前，距离镜子只有一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