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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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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米固执地说:“我说的是真的,jane肯定是爱上你了。她在给你织毛衣,她做饭你吃,她还——”艾米发现真的数起来的时候,又数不出什么来了,只好说,“反正,太多的事了,枚不胜举。”


    “呵呵,还真是‘枚不胜举’,就那么一枚,举不起来了。”an问,“她织件毛衣,怎么就能断定是织给我的呢?我从来不穿手织的毛衣。我住在她家,她难道看不出这一点?”


    艾米想了想,好像是没见过他穿手织的毛衣,而且jane也说了,不是给他织的。“毛衣可能不是给你织的,但她爱你是肯定的,这是我的直觉,女孩对另一个女孩的直觉,肯定错不了的。”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我先问你,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不会为他介绍女朋友?”


    艾米说:“当然不会,要是他看上了我介绍的人,那怎么办?而且如果我为他介绍朋友,那不等于告诉他我不爱他吗?”


    “但是jane已经为我介绍过几次女朋友了。”


    “真的?”她现在放心多了,心思马上转到了jane介绍过的那几个女朋友身上去了。“她都给你介绍谁了?高干——女妹?你跟她们见过面吗?你喜欢她们吗?”


    an笑起来:“知道一提这,你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向组织坦白,我不太知道她介绍的那些人的详情,她大多数时候都没有说是介绍朋友,一般都是说朋友帮忙搞到几张紧缺的票子,音乐会、展览会什么的,大家一起去看,或者约到家里来吃顿饭,都是等人家走了,她才问我对刚才那个女孩印象如何。我说没什么印象,她就算了。”


    “你以后叫她不要为你介绍女朋友了……”


    他呵呵笑起来:“她看了今天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肯定不会给我介绍女朋友了。”


    艾米想想也是,再傻的人也猜得出一男一女关在屋子里能干些什么了。她问:“jane有没有男朋友?”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候选人是很多的,前段时间她还给我看过几个候选人的照片,让我帮忙参谋参谋。”


    “那你怎么参谋?”艾米急忙问。


    “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当然是以貌取人喽,看哪个长得水灵,就投哪个的票。”他想起了什么,“最近有个市委组织部的傢伙在追她,看上去挺年轻的,但都是小车接送。有几次找到家里来,刚好jane出去逛商场了,人家放下干部架子,一等好几个小时呢。我也荣幸地跟市委组织部的同志讲了几句话。”


    “你跟他讲什么?”


    “我告诉他洗手间在哪里。”


    她哈哈大笑,差点笑岔了气:“就讲这?”


    “这怎么啦?这是国计民生大问题,他能安安稳稳等到jane回来,我功不可没。”


    “既然他来的时候jane不在,说明不是事先约好的,那肯定不是她的男朋友。我希望他追紧点,把jane追到手,除掉我的心头大患。”她想起最后一个问题,“jane比你大多少?”


    “她六九年的,生日比我的晚几天,大四五岁吧。”


    她想起jane说过的那些女比男大是如何如何不好的话,心想,jane知道这一点,肯定不会爱上an。她酸酸地问:“她的生日,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奇怪得很,我记别的不行,记人的生日真是厉害,过目不忘。”


    她知道他这是在谦虚,他其实是那种记忆力特别好的人。她考他一下:“那你记不记得我的生日?”


    他逗她:“你的生日不就是十二月三号。”他见她又要动武,赶紧追加一句,“后面的一天吗?”


    后来,艾米没再逼着an从jane家搬出来,她不想显得太小气。但她严肃认真地把jane当作一个对手来竞争。她觉得光吃醋不行,重要的是自己要能吸引住他,打铁要靠自身硬,如果我各方面都比jane强,他又为什么要爱jane而不爱我呢?除非他脑子有毛病。脑子有毛病的人,爱他做甚?


    jane的大眼睛当然是学不来的了,不过艾米对自己的外貌也不是太担心,两个人各有千秋。jane只有一米六左右,跟an在一起,应该是嫌矮了一点。而且jane的鼻子不够高,从侧面看就不那么出众了。


    艾米认为an还是很欣赏她的长相的,因为他很喜欢给她照相,每次去公园他都会带着相机,给她照很多像,正面的、侧面的、远的、近的,应有尽有。她觉得他给她照的像都很出彩,照片上的她比镜子里的她漂亮,说明他知道她美在何处。


    他最喜欢的是让她把头发绾在脑后,背对着他,再把脸向他的方向侧过来,他说那样照出来像香港演员石慧或者夏梦的侧面像。他曾看见过那样一张侧面照,黑白的,他很欣赏,不过他忘了究竟是石慧还是夏梦了。


    艾米少不得又吃了一通石慧和夏梦的合成醋,问:“你那么欣赏,是不是把那照片吻了又吻?想入非非?”


    他摇摇头说:“美跟性并没有必然的联繫,有的美,令你肃然起敬,所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现在有‘性感’一说,比笼统地用‘美’来形容女性更准确。性感的不一定美,美的不一定性感。”


    艾米从认识an起,就开始慢慢学做家务事,现在也差不多能应付日常的做饭洗衣了。她觉得做家务并不是个很难的事,像an说的一样,连b大都考上了,炒个菜还学不会?世上无难菜,只怕有铲人。


    现在她跟jane比,就差一样了,那就是织毛衣,但an已经说了,他不穿手工织的毛衣,艾米自己也不喜欢穿,觉得又厚又重,她爱穿羊毛衫,又轻巧又好看,何必费力地手织?不过她仍然想亲手为他织点什么,主要是让他知道,jane能做的事情,她都能做,她想学的东西,没有学不会的。


    她向同寝室的王欣请教了一下,王欣说最好从织围巾开始,因为围巾没什么收针放针的问题,一条康庄大道,直奔共产主义。艾米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决定织围巾。王欣又传授给她一个糊弄日本鬼子的技巧,就是买那种很粗的棒针,三把两把就织好了。艾米赶快去买了毛线和针,叫王欣教她织。


    王欣说:“你刚学,也不用织什么花样了,就织元宝针吧,简单好织,又厚实。”艾米说那就元宝针吧。王欣就把要领教给她,说:“你记得每隔一行就在每个上针那里背一针,下一行就把那背的一针跟原来的一针合在一起当一针就行了。”但艾米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常常忘了把那背的一针重掉,所以织着织着,就越来越宽,一织就织成了一个下窄上宽的梯形。


    王欣见了,哭笑不得,说:“算了算了,织元宝针,你太容易创新了,教你个死板一点的吧,‘梭鱼骨头’,就是两针上,两针下,下一行的时候,挪动一针,再下一行的时候,又还原,织出来就像鱼骨头一样了。


    这个针法好就好在不会越织越宽,坏也坏在不会越织越宽。因为没有越织越宽,艾米就没觉察自己有织错的地方,她也不知道梭鱼骨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因为王欣就织了几行给她看,她心中没有完整的概念,以为自己织得天衣无fèng,所以就一直飞针走线地往下织。织着织着,就有天上织女下凡的感觉,把自己敬佩得一塌糊涂。


    等到夜以继日地把围巾织完了,拿给王欣看的时候,王欣一看就哈哈大笑:“我的妈呀,你这是织的梭鱼骨头吗?骨头在哪里?我怎么只看见一些疙疙瘩瘩的东西?”


    艾米把围巾拿得远远地看了一下,真的只是些疙疙瘩瘩的东西,但她不想拆了重织了,说:“算了,就叫它风疹团吧。你们以后谁想织风疹团花纹的,就来向我请教。”


    艾米都有点不好意思把自己织的围巾送给an了,但她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拿给了他,就算博他一笑吧。他打开那个里三层外三层的花纸包,看到是一条围巾,问她:“你自己织的?”


    她红着脸点点头,说:“想赶超一下jane的,哪知道不是那块料,织得太糟糕了,真是没脸承认是自己织的。快包上,丑死人了。”


    他不肯包上:“挺好的,为什么说丑死人?”


    “挺好的?你看不看得出是什么花纹?”


    an横看竖看了好一阵,笑着说:“看不出门道,为了显得自己高雅,只好说是印象派大师的杰作,不过如果随我乱说,说错了你老人家不见怪的话,我看像是些风疹团。”


    艾米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英雄英雌所见大同,这花式恰好就叫风疹团,我自己创造的。”然后把织围巾的笑话讲给他听了。


    两个人笑了一顿,笑饱了,艾米问:“你敢不敢戴这条围巾?”


    “为什么不敢戴?它咬人?”


    “它不咬人,但织得乱七八糟,你戴着不嫌丢人?”


    “丢什么人?得人还差不多。b大高才生的处女作,好傢伙,还是自己创新的风疹团花式,全世界就这么一条,孤版。现在哪怕是用枪逼着你,你都织不出另一条同样的来了,对吧?真可谓‘人有绝唱,我有绝织’啊。”


    他开了一阵玩笑,转而柔声说,“艾米,你不用费心去做别的人,你就是你,你活得很率性,很自我,我一直是很欣赏的。你不要以为我在喜欢某种人,就去把自己改造成那样的人,那样会活得很累的。你活得累,我也不会轻松,何必呢?就做你自己吧。”


    14


    以前艾米听到有人唱“爱情两个字好辛苦”的时候,总以为这歌词是在暧昧地描述男人与女人的那点事,因为“辛苦”总给她一种体力上劳累的感觉。她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使她常常看到词语的性双关含义,而流行歌曲从很大程度上助长了她的这一歪风。


    比如“让我一次爱个够”,嘿嘿,这不是在谈亲热又是在谈什么?情感上的东西,有什么“一次”“两次”之说?还有“我等到花儿也谢了”,“wantyoutonight”,就更是明摆着的了。


    不过现在她真的认识到爱情两个字是很辛苦的,不是体力上的辛苦,而是心力上的辛苦。莎士比亚说的是“我白天劳力,夜晚劳心”,艾米觉得自己是白天夜晚都在劳心,而且都是为同一件事劳心,就像希腊神话里的西西弗(sisyphus)一样,日复一日地做着同一件辛苦的事。


    传说西西弗是个大力士,因为耍小聪明,戏弄冥王,受到众神的处罚,罚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但当巨石快推到山顶时,就会自动滚到山脚,西西弗只得又回到山脚,从头开始。如是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西西弗都要重复做同一个动作、做同一件事情,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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