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所有需要赌概率的事，总要有万全的把握才肯出手。而在此之前，他需要花一点时间想清楚，怎么处理这只小猫……


    该休息了。


    既然黑风衣已经醒来，小猫也就不敢这幅样子睡到他身边去。他下意识想回自己原来的小窝，不过小窝已经装不下他，少年呆立在猫窝旁边，看着有点可怜。


    黑风衣拍拍身边的位置：不睡觉么?


    小猫：唔?


    黑风衣：外面人家都是这样的，家里只有一张床也只好凑合。再说我们都是男人，不会怎么样的。


    少年爬上床，老老实实在他身边躺下。睡熟了之后又不自觉露出猫的情态来，紧紧抱住黑风衣的胳膊，蜷缩在他怀里。


    黑风衣伸手替他捋额前乱掉的头发，那双幽深的眼死死盯住少年的脸。他也不知道该拿这只猫怎么办，黑风衣想何必自寻烦恼呢，就让自己随心而为吧，等到必须做抉择的时候再说。他把少年往自己怀里带了一点，紧紧圈住。


    【36】


    少年带着些初为人的懵懂，又有那份独属于精怪的灵秀。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得到了统一。


    黑风衣没想好该怎么对他，索性完全放纵了自己的内心。少年愿意照顾他，他就把自己当做一个病人，占尽好处。


    某天他闭眼在床上假寐。


    少年又轻手轻脚走进来给他餵药。


    餵完之后黑风衣没叫他走，反将少年压在自己身下，肆意舔吮他的唇瓣。少年发出猫似的声音，本能地试图推拒他，最终却又反抗不了黑风衣。


    黑风衣深深看着他，让少年几乎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黑风衣：说，为什么偷亲我?


    少年：唔，偷亲?


    黑风衣轻轻用嘴唇去蹭他的嘴唇：这样，就是亲吻。是喜欢的意思。


    少年好像终于懂了自己一直以来为什么会为这个动作羞怯，他辩解道：不是的，我只是餵药。


    黑风衣：你说过你有餵药器的，你却不用，不是为了偷亲我是为什么?


    少年讲不出道理，侷促地憋红着脸。黑风衣轻轻笑了一声，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怀中：乖孩子。


    第5章 37-45


    【37】


    有些事只要开了一个头，接下去的一切就顺理成章。黑风衣从母亲手里接过家族，他从小被教育要克制，要理性。可是在这无人的山谷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限制都没有了。没人知道他养了一只偷偷成精的小猫，没人知道他是谁，小猫是谁。


    小猫是他一个人的，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想亲吻那双嘴唇，就做了这件事。而那双嘴唇尝起来那样甜美，正合他的心意。


    他只要张开胳膊，少年就会听话地走过来让他拥抱。怀里的人温暖又柔软，姿态像极了还是猫的时候。


    黑风衣逐渐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觉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不再仅仅是一个养来解闷的小玩意儿，多了一点他也说不清的东西。当他半夜醒来，找不到去喝水的小猫时，那一刻的心慌让黑风衣深深地疑惑了。


    他清理掉了小猫从前的窝，想着它再也用不上了，反正在这山谷里剩下的时间他都只能跟自己一起睡。


    少年默默看着他做这件事，心里被酸涩的滋味填满，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想你的猫吗?


    黑风衣表情冷淡了下来：不过是一只小猫而已。作为猎妖师，是不会喜欢那些小玩意儿的。


    少年垂下眼睛，身体有微微的颤抖。黑风衣走过去拥抱了他：乖，但是你听话我就会喜欢你。


    【38】


    小山鹰的成长出了一些问题，它不会飞。


    虽然它因为吸收了灵气得以快速长大，看着是一只大山鹰了，但那双翅膀对它来说仿佛是个多余的赠品。少年只要从山洞里走出来，它就一跳一跳跟在少年身后，像一只忠厚的狗狗。


    “妈!妈你化形啦!妈你的人形怎么没毛呀?冷不冷啊?妈，等我换毛给你做一件羽绒服啊!”


    少年喜欢这个傻傻的“大儿子”，又很心疼它。怕它被黑风衣看出开了灵智，这样或许小山鹰的下场会跟它的母亲一样。他有意减少跟小山鹰的多余沟通，每天尽可能教它一些捕猎的知识，希望小山鹰将来可以好好自己生活。可是他也不会飞，这一点没有办法教会它。


    黑风衣走出来看着一人一鹰的互动：你跟它关系很好?


    少年赶紧摇头：不，我只是好奇，这只鹰竟然都不会飞。


    黑风衣招手让小山鹰过来，他说：“小鹰没有办法自己学会飞，它要被从很高的悬崖摔下去，会使用翅膀的才能活下来。”说着俯身让小山鹰跳到自己手上，接着手腕子一扬，小山鹰瞬间被甩出去好远，发出一声惨叫。


    少年不敢再看，他一把抱住了黑风衣，拱进他怀里卖乖：不要这样了，不要训练它。


    黑风衣：你不是想教它飞么?


    少年声音轻颤：不，不用了，我只是随口说的，我不喜欢鹰。我们回去吧。


    【39】


    黑风衣发现自己是贪心的，小猫妖臣服于他不够，随他支使不够，他还要教小猫妖七情六慾。


    就剩三天了，三天之后是大妖妖力最弱之时。黑风衣去石室检查那根“逗猫棒”形状的法器，他可以肯定这次是万无一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