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小奇和众人寒暄之际天空中传来一声凄厉地嘶鸣。(.mianhuatang好看的小说)
紧接着一道白影划着美丽的弧线从天而降。众伙计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吓地急忙朝后退了好几步。白镜心所化的雕儿在半空中盘旋几圈方才落回杨小奇肩头。
杨小奇轻轻拍拍肩头的白雕笑道:“乖他们是我的好兄弟不是坏人!”
那白雕似乎对杨小奇也极为不满出几声低沉的鸣叫。
众伙计惊魂未定齐声问道:“小奇哥你怎么养起这玩意来了?怪吓人的!”白镜心朝众伙计恶狠狠地瞪了几眼。吓地那些伙计你推我攘倒了一地。
白镜心得意地一笑心中暗道:“吓死你们!”
这时从后堂传来阵阵咳嗽声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们这群混小子是不是又在偷懒啊?”
话声刚落就见一人摇摇晃晃从后堂走了出来。只见这人两鬓斑白额头皱纹密布身形瘦弱不时还要咳上几声。这人正是仙来客栈的掌柜张玉佛。
杨小奇看着与从前判若两人的张玉佛不禁在心中问道:“这还是自己那个肥头大耳、小气抠门长得极象佛祖弥勒却无佛缘的舅舅吗?”
张玉佛一抬头也正好看到了杨小奇。
四目相对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良久杨小奇才缓缓道:“舅舅!我回来了!”
张玉佛楞了好半天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匆匆转身回了后堂。
杨小奇看了看众伙计问道:“我舅舅这是怎么了?”
众伙计惊呼道:“小奇你赶紧出去躲躲吧!”
杨小奇惊讶道:“为什么?”
阿春一脸焦急之色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掌柜现在的脾气时好时坏现在八成是去后院找棍子去了。你还是赶紧出去找个地方躲躲吧!等掌柜气消地差不多了我们再喊你回来。”
杨小奇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没过一会张玉佛拎着一根手指般粗细的烧火棍怒气冲冲地来到杨小奇面前。张玉佛瞪着杨小奇挥舞着手中的烧火棍朝杨小奇的屁股重重打去。杨小奇紧咬牙关既没有闪躲也没有喊痛。
众伙计都不忍心看了连忙把眼睛捂上。
白镜心拍打着翅膀心中得意地笑道:“活该活该!”
张玉佛大口喘着气斥责道:“你个小王八蛋!这半年你死哪去了?你还知道回来啊?”
杨小奇看着张玉佛日渐消瘦的身影前尘往事不禁涌上心头。
十年前还是在这仙来客栈。
一名十来岁的少年在前面跑一名大胖子手中拿一枝柳条在后面追赶。这少年身形灵活地跟猴儿一般时而跳到桌子上时而又从桌下钻出直把那个大胖子累地上气不接下气。这少年正是杨小奇那大胖子自然是张玉佛了。
杨小奇边跑边喊:“死胖子追不上!”
张玉佛喘着粗气叫喊道:“你个小王八蛋叫我抓住非打折你的腿不可!”
杨小奇朝张玉佛扮了一个鬼脸道:“哈哈抓不到我了吧!气死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啪数声。杨小奇一个躲闪不及张玉佛手中的柳条已经重重敲打在杨小奇的屁股上。
杨小奇一边跳着一边揉着屁股小嘴一撅道:“你又不是我爹我娘凭什么打我?”
张玉佛神情一谔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岁月蹉跎一晃就是十年。(.mianhuatang无弹窗广告)
十年后杨小奇不再是那无知少年而张玉佛则已两鬓斑白。
良久杨小奇才吐出几个字来叹了一声道:“您瘦了!”
当啷一声张玉佛手中的烧火棍颓然落地。一把老泪已在张玉佛脸上纵横仿佛诉说着他那复杂的心情。
对于杨小奇来讲他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张玉佛在人前哭泣。
啪嗒一滴眼泪从杨小奇眼角滑落。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四手已经紧紧相拥在一起。
此情此景就连站在一旁的众伙计不禁伤心落泪。白镜心叹道:“我又想哭了。算了眼不见耳为静我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想到这里白镜心所化的雕儿拍打着翅膀朝屋外的天空飞去。
这时乔老三等人说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好看到他们牲舅相见的这一幕。乔老三惊讶地问道:“杨少侠出了什么事情了?”
杨小奇擦擦眼泪抬手一指乔老三向张玉佛介绍道:“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新朋友。”言罢杨小奇又指着张玉佛道:“这是我舅舅同时也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乔老三朝张玉佛一施礼道:“原来是老掌柜失敬失敬!俺姓乔家中排行第三你管俺叫乔老三就得了!”
张玉佛微微一笑道:“远来都是客到了这就跟到自己家里一样。”
张玉佛又朝众伙计一瞪眼嚷道:“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还不快去帮客人搭把手是不是等我扣你们这个月的工钱啊?”
众伙计一听要扣工钱连忙跑出去帮那些驼队伙计把骆驼和货物都拉往后院。乔老三等一行人到来后仙来客栈顿时又热闹起来。
张玉佛看着正进进出出往后院搬运货物的驼队伙计当众宣布道:“大伙忙完后都到大厅集合老夫要为远方来的客人接风洗尘。”
有几个驼队伙计起哄道:“老掌柜跟俺门洗尘收不收钱?”
张玉佛咳嗽几声笑道:“当然不收钱了!今天晚上小佬儿作东大家一定要喝个尽兴!”
杨小奇不解地看着张玉佛不禁在心中问道:“舅舅是中了邪?还是转了性?要换作从前别人少付一文钱他都要跟人家争闹半天。”
众人一听有不花钱的酒菜吃顿时齐声鼓起掌来。
杨小奇凑到张玉佛耳边轻声问道:“舅舅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张玉佛上前拉着杨小奇的手嗔笑道:“你才病了呢?小奇啊你随我来!”
张玉佛也不管杨小奇愿意不愿意连拉带拽把人拖到了后院。
这后院比前面要宽敞的多七零八落分散着很多闲置的客房。在客房右侧有一见瓦房小屋便是张玉佛日常起居之所。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看看四下无人张玉佛将门闩带好。
小屋中的陈设相当简朴除了炕上的一席破枕破被外别无长物。
杨小奇见此光景心中一酸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良久杨小奇才喃喃道:“舅舅其实这些年你过的很苦!”
张玉佛一楞随即笑道:“傻孩子有什么好苦的一直不都是这样嘛!”
张玉佛咳嗽几声拉过枕头小心翼翼将接缝处的线挑开。杨小奇惊讶地问道:“舅舅你要干什么?”
张玉佛麻利地从枕头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小包裹轻轻打开后摊到杨小奇面前。杨小奇上前一看现包裹中放着一些银票、散碎银子以及房契地契之类的东西。
没等杨小奇开口问张玉佛就喃喃道:“这些银票加上银子足有九百余两是我忙活了大半辈子所得连上房契地契如今全是你的了!”
杨小奇凝望了张玉佛半天心中暗想:“舅舅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中邪了。这跟他爱财如命的个性一点也不配嘛。”
张玉佛仿佛看穿了杨小奇的心事悠悠道:“舅舅没有疯也没有中邪。相反我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清醒。自打你失踪后舅舅方才明白钱财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纵聚有万贯家财又有何用?”
张玉佛将这些东西推到杨小奇面前道:“老夫膝下无子这些东西不给你又能给谁呢?”张玉佛又咳嗽几声继续道:“人老了身体也不中用了恐怕离大限之期不远矣!”
杨小奇扑到张玉佛怀中哭诉道:“舅舅别这样说!你这不是好好的吗?小奇会侍侯您老人家一辈子的。您也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张玉佛摇摇头悠悠叹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想我一生前半辈子为名奔波后半辈子为禄忙活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杨小奇扑哧一笑道:“舅舅你今天好奇怪啊?老说一些文绉绉的话听起来老不习惯。”
张玉佛抚摸着杨小奇的头淡淡笑道:“你以后自会明白的。”
杨小奇抬头看看张玉佛问道:“舅舅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就怕你生气!”
张玉佛神色黯然叹道:“你是不是想知道关于你的父母的事情?”
杨小奇嘿嘿一笑道:“舅舅不想说就算了反正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挺过来了。”
张玉佛站起身来深深叹息道:“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该告诉你了!细想起来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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