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穿到书中结局后我成了女帝》 第1章 穿到夜朝 夜朝崇启20年冬,皇帝以身体不适为由禅位于太子,新帝登基,改年号为... “!?什么?昨日才是太子,今日就要登基了?!”晨萧震惊道 ...... 现实世界。 晨萧是一名编导系的大三学生,平常有空的时候就喜欢宅着看一些小说,但人,总会有书荒的时候。 在又一次书荒后,她苦苦寻找好看的小说,可惜找了一个多月,收集了一百多本小说,一本都没看进去。 直到有一天,一个神秘的软件突然出现在她的手机桌面,名叫“夜朝传奇”,她看着这个奇怪的名字,还以为手机中病毒了,忙拿去维修,但维修人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这位女士,你说的那个什么夜朝软件,这里根本没有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拍摄某抖的整蛊视频啊,你是网红吗?你长得还挺网红的......” 在她再三地确认下,她这才知道,原来只有她自己才看得到这个软件。 抱着疑惑回到家后,她点开那个神秘软件,才发现这原来是一个小说软件,但奇怪的是这个软件就只有一本书,书的名字也与软件名字一模一样。 封面与简介啥也没有,作者名字只有一个字母s,而且只有两个人读过......这是什么北极圈小说啊,真的好看吗? 晨萧秉持着不看白不看的心情,点开了这本《夜朝传奇》。 此文主要讲述夜朝的历史,文中是一个架空朝代,背景并无女尊男尊,主张男女平等。不论是入朝为官还是要立太子,皆不看嫡庶性别,全凭个人能力,能者居之。 是一个新潮的古代制度,令她来了兴趣。 这本书是从夜朝建立开始讲述的,主视角也从开国皇帝褚乔灵的艰难发‘家’史,渐渐转变到第二任皇帝褚颜溪的辉煌事迹。 晨萧越看越觉得精彩不已,这个夜朝仿佛像真实存在的一样。 褚乔灵作为开国皇帝,行为主张都是夜朝的灵魂所在,她奠定了夜朝的基础,为以后夜朝的发展起到了极大作用。 而褚颜溪作为第二任皇帝,将褚乔灵的思想与自己的想法相结合,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让夜朝逐渐辉煌,令夜朝百姓安居乐业,让夜朝走入了鼎盛时期。 晨萧极其喜欢书中的两位女主,有能力有头脑,自信但绝不自负,特别是褚颜溪,登基后更是肃清所有不正之风,改善科举制度,虽不论性别,能者居之,但亦要察其品行,观其性格,二者缺一不可。 此举过后,大大改善了世家大族间的龌龊勾结,一时间廉政之风席卷了夜朝。 令晨萧意犹未尽的是,书中结局定格在了褚颜溪登基二十年后,夜朝各方面完善,已是鼎盛时期,然后就...没了?? 连‘完结’两字都无,就没了!? “啊?我还没看到我老婆的孩子呢!我老婆究竟有没有孩子啊?我老婆的后宫作者你是一点不写啊!”晨萧对着空气无能狂怒。 「好的003号宿主,本系统这就满足你!」一道空灵之声自晨萧脑海中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晕倒在地。 再睁眼便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再抬头便看到了龙袍加身的女子正坐在龙椅上,年龄不详,不过看着威严不已,十分有气场。 五官很是英气,眉眼之间带着些许疲惫,但此刻却面带笑容,温柔地看着她,虽然她笑起来看着有些核善…… 晨萧一时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情况?她不会是穿越了吧??? 她不安地望望四周,很精美很古代。 再望望龙椅上的人,很美丽很喜欢。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她却对此女子...不...女帝,感到有些熟悉,仿佛她们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之久。 褚颜溪看到晨萧没有回答她的话,还摇头晃脑地四处乱看,最后再看向她,一副呆呆的模样,便觉得好笑不已:“萧儿怎么了?莫不是傻了?” 晨萧听到此女帝对她的称呼,才回过神来,「萧儿,如此亲密?我不会是她妹妹还是啥小辈吧?」 空灵之声再度响起:「恭喜003号宿主,触发终极任务:在45岁前成为皇帝并且寿终正寝!」 这突然的空灵声音吓了晨萧一大跳,她这才想到她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虽然感觉是一瞬间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过了许久许久。 听到这个任务,她震惊绝望「什么情况啊?我只是个平凡大学生啊!哪里会什么当皇帝啊!」 「此任务为强制性任务哦!宿主只有完成此任务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呢!不过宿主放心啦,任务也不是白做的,一旦完成就会有超级丰厚的奖励给到宿主呢!嘻嘻…」 晨萧苦恼扶额,听这意思就是她不得不当皇帝,且还要等寿终正寝后才能回到现实,就等于她要在这里度过一生! 她不敢相信地向这个所谓的系统提出一系列问题 ,系统都没有回答,而是留下一句「宿主还是先和褚颜溪交谈吧!」就切断了与她的脑电波联系 晨萧正崩溃吐槽「谢谢,我有些疯了,想摆烂了……什么???褚颜溪!?」 她猛然瞪大眼睛,一双美眸眨也不眨地看向龙椅上的女帝。 那是...她心心念念的老婆!!! 她居然穿越到夜朝了?穿进那本《夜朝传奇》了? 褚颜溪看着晨萧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崩溃的神情,明白了什么,眼神中带着不舍。 微微叹气道“母皇知道你或许不想当这皇帝,但母皇却无法准许你,因为母皇只有你一个孩子,这皇位注定是你的,这是你的使命,希望你能明白。” 晨萧瞳孔地震 : 什么穿书就算了,什么我的老婆只有一个孩子就算了,但是!我老婆孩子居然是我!我真栓q了呜呜呜......谁懂我此刻的心情啊! 褚颜溪迟迟未等到晨萧回话,看着女儿这模样,明白她或许一时接受不了,便发话道“好了,萧儿先退下吧,待你冷静后再来回话。” 晨萧还没能接受这个现实,浑身僵硬地回道“遵旨”,接着就同手同脚走出了宫殿。 “就要别过了,我的女儿…”一声叹息随着空气消散在殿中,只留下满屋寂静。 第2章 学习礼仪 东宫。 晨萧回到自己的宫殿,冷静片刻,才理清楚了现在的时间,才明白她穿的乃是文中结局后,她好奇的问题都在现在一一有了答案。 她心心念念的老婆,登基二十多年竟只有一个孩子,她还穿成了老婆的孩子,听褚颜溪这意思,应该是想传位于她了。 细细想来,书中的她一直都在搞事业,也没看到关于她后宫的描写,更别说什么片刻的放松了,好不容易努力到朝中稳定,太子适龄,也难怪她想退位了。 「bingo!恭喜宿主的猜测完全正确!宿主真聪明!真棒!」不同于前两次的空灵,这次是贱兮兮的声音。 晨萧吓了一跳,先环顾四周,再在心里说道「你能不能调低点音量,突然出声,吓死我了,我这丢人的行为要是给别人看到了,我这太子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系统听到后狂按音量+号,再出声吓晨萧「宿主放心啦,方圆一里都无人噢!还有宿主你适应地真快!那么快就代入太子身份啦!」 感觉脑子被炸了一下的晨萧,总算是明白了这个贱兮兮的系统特性,让它做什么它就偏不那样做。 她略无语后,又有些低落「再不适应也没办法啊!不是必做的任务吗?我还想早点回到现实世界啊,我还没和我爸妈一起去旅游过,还没完成那篇没写完的影评...」 熙熙忙安慰晨萧「宿主别这么消极语气嘛,自从你穿过来后,你所处的现代就已经时间暂停了!放心吧,你就当在这体验体验古代生活了! 现在为你介绍一下,我叫熙熙,是你本次的专属系统,你现在所处环境想必你已知晓,你的任务已经触发,如完成便有高额奖励发放!」 「如未完成呢?」想到看过的小说里那些抹杀的话语,晨萧战战兢兢地发问。 「如未完成...就是没有奖励呀!」熙熙嘻嘻道。 晨萧拍拍胸口「呼,吓死我了,你们系统还挺厚道的。」 「当然啦,宿主的生命才是我们心中的第一位,所以宿主快去给褚颜溪回话吧,只有赶紧进行任务,待任务结束后宿主你才会回到现实世界哦!」 晨萧想到现实中的父母,朋友,亲人,不由地有些想哭,这下或许几十年都见不到他们了... 但不过感伤片刻便振作起来,“我一定要尽快进行任务!”说罢便走向乾清宫。 乾清宫中。 得到晨萧答话后,褚颜溪感慨万千“看到你如此优秀懂事,母皇便放心了。如今朝中势力稳定,天下太平,待你登基后无需多愁,多照顾自己,关怀百姓,足矣。” 晨萧想起电视剧中的行礼方式,学着向褚颜溪行礼“儿臣遵旨,母皇放心,儿臣一定竭尽所能,为百姓亦为天下!” 待晨萧退下后,褚颜溪眼眶泛红“虽然不舍,但终于可以…...” …… 时间回到今日。 于是,晨萧便登基了。 内侍总管沈熙低头,仿佛没听到新帝的言语,小声提醒道“陛下,该改定年号了!” 晨萧回神,想起书中女主们的所愿,“便改年号为嘉景吧,愿天下百姓皆安康幸福!” 崇启28年冬,皇帝以身体不适为由禅位于太子,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嘉景。 禅位太子诏曰: 乾道统天,文明於是驭历;大宝曰位,宸极所以居尊。在昔勋华,不昌厥绪,揖逊之礼,旁求历试。三代以降,天下为家,继体承基,裔嗣相袭。 然而昧旦丕显,日昃坐朝,驭朽兢怀,履冰在念,忧勤庶政,九载於兹。今英华已竭,耄期倦勤,久怀物表,高蹈风云。释累遗尘,有同脱屣,深求闲逸,用保休和。 皇太子褚晨萧,久叶祥符,夙彰奇表,天纵神武,智韫机深。 今传帝位於褚晨萧,所司备礼,以时册授。公卿百官,四方岳牧及长吏,下至士民,宜悉祗奉,以称朕意。布告天下,咸使知闻。 太子褚晨萧登基。 登基仪式将于翌日举行。 晨萧愣愣地看着圣旨,对熙熙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不是唐高祖禅位皇太子诏书吗?」 「是滴,宿主没有记错,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这说得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放心!只是因为本书虽是架空朝代,但还是比较讲究的 再加上本系统知识渊博,对于古代文化简直信手拈来,这不得随便整个玩嘛!」熙熙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光屏中晨萧的神情,忙解释一下。 意思就是它不会描写退位诏书,只好抄袭。 晨萧帮熙熙翻译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震惊之情「哦莫哦莫,谁懂啊,昨日才适应了太子,今日就要当皇帝了,我一个大学生,咋会当皇帝啊!而且退位诏书还是抄袭的!别太离谱!」 「哎呀,宿主别激动,你们大学生最会当架空朝代的皇帝了,还有这诏书,我就是随便找的,宿主千万别放心上,你和唐太宗根本没得比好吧,书中世界,别太在意嘛!」熙熙习惯了晨萧的言语跳脱,老神在在地回答她。 「那明日登基仪式咋整啊!我啥礼仪都不会!」晨萧''抓耳挠腮'',门口的宫女们看着美人新帝如此,都纷纷低下头,表示理解,没看到。 熙熙接到其他宿主的来电,随口敷衍晨萧「放心吧宿主,这就给你调出褚颜溪的登基影像,你看一遍就知道了很简单的。还有宿主别再露出和你身份不符的动作了,太过污眼,我都不想看了,先下线了再见」 「谢谢你...」晨萧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咬紧牙关地闭上了嘴。 和熙熙一番插科打诨后,她紧张的心情倒是有所缓解,逐渐冷静下来,开始观看褚颜溪登基时的视频 视频中的褚颜溪似乎没有晨萧想象中的冷静自信,而是有些紧张,宽大的袖口中露出了微微紧握的拳头,漫长冗沉的仪式后,终于圆满结束,而褚颜溪也渐渐放松下来,看向了... 晨萧??? 仿佛知道晨萧在疑惑什么,这时熙熙神出鬼没地开口「这是看向镜头啦,宿主别管这么多了,快点准备你的登基仪式吧!」随即便关掉视频,下线了。 晨萧紧张的情绪又被调动起来,无暇顾及视频疑点,还有熙熙这反复无常的言论,赶紧去复习礼仪了。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熙熙也学着晨萧拍拍胸口,倒在沙发上,看着晨萧复习。 第3章 登基选秀 翌日,登基大典。 斋戒三日,祭告郊庙。 祭天。 设昊天上帝位于圜台,奉天书于坐左,服衮冕,升台奠献。祝曰 : 嗣天子臣晨萧,敢昭告于皇天上帝 :臣嗣膺景命,昭事上穹。改明年为嘉景元年。伏祈上天昭鉴,俯垂眷佑。 祭地。 祭皇地只,祝曰: 嗣天子臣晨萧,敢昭告于皇地只 :无私垂佑,有夜肇基,命惟天启,庆赖坤仪。臣恭膺宝命,承丕绪。躬陈典礼,祗事厚载。 祭祖。 前往太庙,奉祭先祖,祝曰: 嗣皇帝臣晨萧敢昭告于太祖:大位不可久虚,国家不可无主,爱奉藐躬继承大统,改明年为嘉景元年。伏祈昭鉴。 即位。 前往大殿,接受百官朝拜,颁布即位诏书: 洪惟我祖,诞膺天命,肇开帝业,为生民主,圣圣相承,志勤于治,武功文德,绍休前闻。暨我皇妣,恢宏政治,厚泽深仁,以衍万世。不幸奄兹遐弃,遗命神器,付予眇躬。 仰遵遗命,俯徇舆情,只告天地,宗庙,社稷,即皇帝位。 顾国家创造之难,眇躬负荷之重,惟正道是遵,惟仁义是行,惟古训成宪是守,康我兆民, 登于至治。 其以明年为嘉景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 ...... 由于晨萧尚未有皇后与妃子,故省略了极多步骤。 礼毕,新帝登基,太上皇观礼后便离宫云游四海去了。 乾清宫。 晨萧屏退下人,瘫在床上「太累了,这皇帝不是人能当的。」 「宿主,我可是为了你消除了好多步骤呢,就这么点你就累了,还没褚颜溪厉害,她可是坚持了全部步骤呢!」熙熙看着此景,又开始阴阳怪气。 晨萧没有生气,只淡淡说道「我肯定没我老婆厉害啊,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爱读小说的大学生而已」 熙熙小声嘀咕「那也差不多嘛」转而神情正经道「宿主,你如今已是皇帝,不日后便要选秀了,希望你能在另一个赛道上超过褚颜溪,广纳佳人,开枝散叶!」说完又火速下线。 晨萧:.......... 现实世界里她还是母胎solo二十年,在这却要以十五岁的身体去那啥?… 她试图唤回熙熙「这具身体刚及笄不久,这样不太好吧.......当皇帝肯定是以朝政为重啊!选秀之事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你觉得呢?......」 ……无人回应 「喂,人呢??」 「我怎么感觉我被坑了??」 「算了,没事,加油,都是假的而已!都是纸片人,没关系的,就当在玩游戏了……」 看着晨萧从震惊无措渐渐到逐渐接受,熙熙在沙发上笑的打滚,别提多高兴了。 ………… 一周后,选秀大典。 这一周晨萧都在接受来自熙熙的调教,恶补古代知识,学习古代礼仪,其繁琐复杂度让晨萧直呼栓q。 不过好在夜朝比较新潮,礼仪等方面都与传统古代有所简化,最让她开心的就是夜朝人民交流时并不是使用文言文,而是白话,且只有皇帝宣布事情时才会用到文言文。 这对一个完全古不来一点的大学生真是莫大的惊喜,可以不露馅地当古人,真好。 此刻晨萧正身着加急赶制出来的合身龙袍,位于高位,脸上略施粉黛,不同于褚颜溪的威严英气,晨萧属于没有攻击性的那一挂,美丽但不令人害怕。 大典不知因何事还未开始,晨萧无聊至极时,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赶忙问熙熙「那这女帝文里是谁生子啊?不会是我吧,我可想不到生那么多孩子的场景,有没有什么权限可以男生子啊?」 「宿主多虑了,谁生子取决于哪个性别当皇帝,皇帝是不会生子的,只有后妃与外宠生子。」熙熙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老神在在地回答晨萧。 「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晨萧松口气接着提问「外宠又是什么意思?不能纳进宫宠吗?」 熙熙扶额,早知不全部抹掉了… 整理了下措辞,才回答晨萧「呃...外宠就是与你同性别之宠,比如你看中了一个女子,但是无法将她纳入后宫中,只能养在宫外,她是自由之身,无封号亦无人知晓。是褚乔灵开创的先河。」 晨萧明白了外宠之意,就是古代皇帝的男宠嘛,不过在这个架空朝代又不同于古代,这女宠也可生子 「那岂不是很可怜?无名无份的还得给皇帝生子?」晨萧有些心疼这种身份的女子。 熙熙开始炫耀褚乔灵的外宠「也不一定无名无份,像褚乔灵的外宠就极其厉害,凭借自身努力以及皇帝提拔,从一个小兵爬到了骠骑大将军之位,手握十万精兵,成为了夜朝历史上第一个被世人所知的外宠。」 晨萧咂舍「这么厉害!」复而好奇问道「那褚颜溪有外宠嘛?」 熙熙闻言,闭口不提,而是催促晨萧专心选秀,不能分心。 晨萧回过神来看向殿中,竟空无一人。 ???选秀莫不是结束了??? 她赶紧朗声道:“传沈总管。” 沈总管自门外匆匆赶进来:“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 “这选秀大典便结束了?”晨萧心想「若是结束了,我还一个都没选,岂不是成为了夜朝第一人,明日上朝不得被那些官员喷死啊!」 沈总管娴熟跪下:“启禀陛下,选秀大典还尚未开始,刚刚奴才去询问了储秀宫,得到的消息是有一秀男意外过敏,全身起疹,无缘选秀,其余秀男都在接受调查,故而耽误了些时间,还请陛下恕罪!” “原来如此,定要彻查此事,还此秀男一个公道!”晨萧神情严肃说道,在脑海里却与熙熙说「哎呀妈呀,这还没入宫呢,就已经开始了!我只看过女人宫斗,还没见过男人宫斗呢,不知道是啥样的?」 「男人宫斗不一定没女人厉害,以后你就知道了,还有宿主你这变脸真快,我佩服。」熙熙说完便切断了聊天,直接下线了。 留晨萧一人独自坚强选秀(装娴熟女帝) 沈总管点点头「“奴才遵旨!如今秀男过敏事宜尚未有结果,请问陛下是先行选秀大典还是待结果出来后再行选秀呢?」 「先行选秀吧,将那过敏的秀男也一并带上来,朕亲自调查。」晨萧淡然道。 第4章 过敏风波 储秀宫。 听到殿前传回的通报,秀男们神态各异,都把目光放在那过敏之人身上,窃窃私语起来。 “许如言可真好命,都这样了还能够去参与选秀大典。” “是啊,不仅是丞相府二少爷,还有着京城第一才子之称,不少女子都爱慕于他。” “但据说他有心仪之人…” “怎么可能?新帝下令,如有心仪之人的适龄男子可不入宫选秀,无论家世。” “你看他神情便知了!” 而被他们盯着之人---许如言,对此仿若未闻,只是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香囊,一整个陷入emo中。 “如言!”一名男子快步来到他身前。 来者身形高挑,身着浅黄色外袍,腰间佩戴着玉佩,头发如黑玉般有着淡淡的光泽,一根红丝线随意地束着一部分头发,剩下的发丝散落与肩上,正如其飘逸洒脱之个性。 此人正是丞相府大少爷许如玉,许如言同父异母的兄长。 许如言回过神来,看向兄长:“兄长不必多言,我已知晓圣意,在陛下面前定不会乱言,连累丞相府。” “如此便好。”许如玉转头看向宫墙,“你我二人虽不是同母所出,但自小感情甚笃,我亦知晓你的品性。父亲此举是荒唐,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有随遇而安。” 许如言听到兄长提起父亲,不犹地愤懑道:“父亲虽势盛,但却是......新帝登基,他为表忠心,竟然将自己两个儿子都一并送入宫中为妃,岂不荒谬!不日后丞相二子共侍皇帝将传遍天下,这就是世家大族的做派.…..” “慎言。”许如玉打断了其所言,并温声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不论如何,兄长会一直在你身旁。” 许如言将香囊系在腰间,安静下来。 一刻钟后。 沈总管出现在储秀宫前,大声道:“陛下有令,所有秀男即刻前往大殿等候,静候通传。” 并看向许如言,神情略温和道:“这位秀男也请一起,陛下将亲自询问您。” “是,谢过沈总管。”许如言行礼。 许如玉也微微颔首,将腰间玉佩解下递给沈总管,“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烦请总管收下吧。” 沈总管婉拒了此举,“二位公子的好意,奴才心领了,只是咱不过一介奴才,人微言轻,在御前也说不上什么话。二位公子如此家世,日后必受重视,不必过于担心。” 说罢,便转身离去。 …… 选秀大典正式开始,第一批秀男进入内殿。 “陛下,第一批秀男是由各地选来的平民之子,大多家世不显,祖上无官职。”沈总管立于晨萧旁,小声补充道。 第一位秀男面圣。 晨萧看向他,眼前之人身形高大,一袭绿袍,手拿书卷,一股书生气。 内心暗自腹诽「这是有多喜欢绿色,连发带都是绿的...内搭还是橙色的,要不是脸好看,这骚包穿搭谁撑得住啊...」 沈总管在一旁介绍此人家世:“这是广陵巨商齐袁之嫡长子,齐晏尚,年24,其家族曾为夜朝捐过不下上千万黄金,更是在每次打仗之时包揽所有粮草事宜,在民间拥有极高评价。” ......这是家世不显???平民之子??? 晨萧嘴角微微抽搐,这尊大佛不管怎样都得收啊,这不就是首富之子翻版嘛。 但为什么这么老,不是说选15到20的适龄男子吗,这个24都比她大九岁了,这年龄差,小学生与大学生的即视感。 沈总管仿佛看出晨萧的疑惑,低声向其解释:“齐氏对夜朝有着巨大的贡献,齐袁想把儿子送入宫中,是表忠心的举动,所以看在此因上便对其年龄宽裕了些。” 好吧,也不明白为何儿子都超了年龄,也要坚定送进宫来,真奇怪。 听着沈总管如此介绍,齐晏尚神情并无任何波动,依旧冷淡,不置一言。 ...好拽一人...好吧,他有拽的资本,谁叫他爸是名财都有的广陵首富啊! 晨萧正经地宣布对齐晏尚的''分类处理'':“既如此,便封为容华吧,赐居钟粹宫侧殿。” ...... 陆续进来了十几位秀男,晨萧都没有选择留下一人,至今也只留了齐晏尚。 第一批秀男已经全部面圣,如今到了第二批秀男。 “陛下,第二批秀男乃是各地的地方官之子,家世尚可,祖上大多都是小官,并无重臣。”沈总管依旧在晨萧旁边介绍。 “好了,宣吧!”晨萧疲倦地抬抬手示意。 熙熙见状忙劝说晨萧「咳咳,你这样不行啊,如何开枝散叶,超越褚颜溪啊?」 「超过她干啥啊!褚颜溪还不是就只有我一个孩子。」晨萧撇撇嘴说道。 熙熙听闻淡定的扔下一道惊雷「但她有一百多名妃子。」 「???什么???那为什么她只有一个女儿?」晨萧瞪大了眼睛。 震惊!老婆竟有一百多名老公! 「那是不是因为...不是,权衡利弊呗,行了,别老打听褚颜溪的事,快点多选几个吧!」熙熙差点说漏嘴,赶紧止住话头。 晨萧有些不满地说熙熙「总感觉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哼」 正好恰逢第二批的第一位秀男面圣。 沈总管看着陛下突然瞪大的眼睛,以为陛下很是看中此人,便热情介绍道“陛下,这是浔阳太守郑翰英之嫡独子,郑翩然。虽祖上无重臣,但已屹立百年之久,近几年隐隐有挤入名门大族之相。” ……这是家世尚可?? 好吧,晨萧已经逐渐习惯这位年轻的沈总管的介绍了,看来在她眼中,家世显赫或许只有重臣之子吧! 晨萧看向郑翩然,只见他身穿白色缎面镶金边的衣袍,披着黑色狐皮大氅,手拿水墨风折扇,端的是一个温润公子之姿。 「好阔气的装扮,不过这狐皮若是真的岂不是很伤害动物?」晨萧思维发散道。 熙熙:…… “封为琛嫔,赐居长春宫侧殿。另外,第二批秀男不必面圣了,交由沈总管随意择几人留于储秀宫待诏便是,传第三批全部面圣吧。”晨萧下令道。 因为她要审美疲劳了,截至目前为止,面圣的秀男们都是帅的,不过令她能记住的就只有齐晏尚和刚刚的郑翩然了。 第5章 许家'双姝\' 果然,纸片人就没有丑的,不过她要是再看多点,都分不清哪个更帅了。 “遵旨,陛下,第三批秀男是最后一批了,这些都是中央官员之子,家世显赫,基本都是名门望族,世家大族之后,不乏朝中重臣之子,陛下尚需慎重对待,不可寒了贵族之心。”沈总管语重心长地说。 听着沈总管的话语,不免想到她乃是褚颜溪亲自培养的御前总管,虽言语略越矩,但亦是为她着想。 晨萧客气地冲沈总管点点头,“放心吧,沈总管,朕明白。” 第二批秀男还未面圣便被遣返回储秀宫,令剩下的秀男稍有紧张,甚至暗自揣测是否有人惹怒了陛下,生怕会波及到自己,无法入宫为家族争光。 第三批秀男只有十人,全部一同入殿面圣。 晨萧看着面前十人,各个都是极优秀的长相,不亚于现代娱乐圈的顶流明星。 看起来倒是各种性格都有,长相也是不同的风格,不过都无一例外地身形高,身材好。 晨萧赶忙呼唤熙熙「你别说,我终于明白褚颜溪为什么会有一百多个妃子了,这些纸片人们简直帅的毫无压力,收入后宫不亚于乙女游戏的爽感。」 熙熙无语「宿主…你真觉得褚颜溪会因为男人的长相而收了他们吗?」 「也是,以我老婆的性格魅力,根本不care男人!」晨萧骄傲说道。 一提到褚颜溪,晨萧就很是开心骄傲自豪,就算经过了熙熙长达一周的纠正,她也还是偶尔会称呼褚颜溪为老婆。 晨萧经过与熙熙的交谈,愈发把眼前当作游戏中选秀,紧张感也消失不见。 但这些男子帅是帅,她总没有喜欢的,于是她开口道: “全部掖庭待诏吧,朕稍后再看。”晨萧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去。 沈总管连忙出声“陛下稍等,还有二人。” 晨萧闻言看向沈总管,讶然道“哦?不是最后一批了吗?” “陛下,此二人中一人便是先前说到的过敏秀男,另一人是他的兄长。”沈总管知道新帝素日品性,常常忘事,于是耐心同晨萧解释。 晨萧端坐回高位,摆出帝王姿态:“秀男过多,朕竟忘了,快宣进来罢!” 许家''双姝''入殿。 晨萧看着二人,一位身着浅黄色,看着温润如玉;一位身着浅蓝色,看着清冷寡言。 不过都是极上品长相,衣服布料看着也很华贵,估计家世显赫,才会连过敏这种小事都要沈总管彻查。 许如玉与许如言并列,一同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朕听闻有一人全身起疹?是你们中的哪位?”晨萧温声道。 许如玉看向其弟,但其弟低头不语,许如玉压下心中不满,微笑回话“启禀陛下,乃是舍弟,于面圣前已吃了药,如今已无大碍,至于过敏缘由其实是舍弟贪嘴,吃了些核桃酥。”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便不是被他人所害,为何早前还进行调查?”晨萧注意到许如言的不对劲,假装未看见。 许如言状若回神微微抬头,直面圣颜“陛下,臣子先前并不知道对核桃过敏,这核桃酥是臣子入宫前,姨娘给我的,臣子头次入宫,不甚习惯,很是想念家人,便吃了点,未曾想竟过敏了,耽误了选秀大典,臣子已知错,但臣子有一言想......” 许如玉赶紧打断了许如言的话“陛下有所不知,家父与太上皇虽是年少故交,但已许久未见,更是没看过陛下圣颜,这次臣子进宫,有幸目睹陛下圣颜,若是回府告知家父,家父必定开心不已!” 好的,一个两个胡言乱语地忽悠我,行吧,那就互相忽悠吧! 晨萧假装惊讶道:“哦?如此说来,二位家父便是许丞相了?朕听闻母皇提起过,许丞相有两位极其优秀的儿子,虽一嫡一庶,但却胜似同胞兄弟。为何会一同送进宫中?” 二人闻言相视一眼,由许如玉回答“陛下英明,家父正是丞相。家父年轻时只是一位平民,怀才不遇,是太上皇提拔了家父,于是家父对太上皇极为感激。 但因一些原因,家父与太上皇已有数十年未见,如今陛下登基,家父为报年少恩情,特将我们二人送入宫中,希望对陛下能有所帮助。” 沈总管在一旁默默看着三人用着精致的脸,编着漂亮的话,表着忽悠的心,她有些听困了谢谢。 于是小声与晨萧补充道“陛下,太上皇在云游之前特意交待过奴才,这丞相大人与她乃是相辅相成,若是陛下对其二子观感尚可,还望陛下将其二人收入宫中。 丞相大人对他们极其重视,这大少爷许如玉乃嫡长子,从出生起便接受各方面栽培,在文才与武功上都有着不错的天赋。 这二少爷虽是庶出,但他才华横溢,不过几岁便已成了京城第一才子,更是有许多高门贵女们的青睐。二人一同入宫,必定将后宫管的极好!” 晨萧闻言,狐疑地看着沈总管,内心琢磨了一番,总感觉褚颜溪不会这样吩咐她。 沈总管看着晨萧神情,才惊觉自己说多了话,忙跪下低头认错“是奴才多嘴,望陛下宽恕!” 看着沈总管这样,晨萧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竟笑了出来,殿中三人齐齐看向她。 晨萧忙敛下笑意,对沈总管挥挥手示意她站起来,接着对许家二人说道。 “丞相心意,朕已知晓,如此你们二人便一同入宫吧!许如玉封为玉妃,赐居景阳宫主殿,许如言封为言昭仪,赐居景阳宫侧殿。” 许如玉表情未变,许如言则是垂下了头,二人一同行礼。 “谢陛下!” 晨萧说完就离开了此处,只留下他们三人在殿内,许如玉不同于刚刚那般,现直直地看着晨萧远去的背影。 许如言则仍旧愣在原地,没发现兄长行为。 沈总管看着两人显然截然不同的心情,暗暗笑了下,也转身离开此处。 第6章 喜欢类型 选秀大典结束,秀男一共五十人,现仅入选四人,其中三人有封号;待诏者十人; 乾清宫。 沈总管将名单与画像一并呈上给晨萧。 “陛下,这是待诏秀男的家世背景及位分建议,请您过目。” 晨萧接过,细细查阅。 第一位是名为齐晏云的画像,20岁,广陵巨商之嫡次子,位分为婕妤,居钟粹宫侧殿。 画像上的男子一身白衣,衣服上绣着几只竹子,如水墨画一般在衣服上展开。至于脸,她没有太多形容词,就是俊美贵公子之相。 “这齐晏云是齐晏尚的弟弟?为何与其兄不在一批面圣?”晨萧疑问道。 却在内心疯狂吐槽「怎么个个都送两兄弟进来啊?简直了,幸好不是双胞胎,要不然一个都分不清!」 沈总管担起了百科全书的职位,哐哐就是解释。 “回陛下,这齐晏云情况特殊,年幼之时不甚流落在外,被太上皇的长姐,倩云大长公主所收养,虽未有封号,但亦算半个皇族,后来倩云大长公主去世,这齐晏云才得以归家,故与其兄长分开安排...…” 晨萧了然地点头,又有些疑问。 “不过这倩云大长公主未有家室?为何会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为何又待她去世,齐晏云才得以归家?” 沈总管闻言讪笑道“陛下,这等皇室秘闻您尚且不知,奴才又何故晓得啊!” 沈总管「 你猜我敢不敢说」 晨萧没有发觉沈总管疑点,继续往下看去。 第二位,赵彻毓,15岁,工部尚书赵思媛之嫡独子,位分为贵嫔,赐居长春宫侧殿。 这人她刚刚有特别注意到,因为他的长相偏精致幼态,娃娃脸,一身黑色镶金边的衣袍,少年身形,一半的头发被黑金色的发冠高高束起,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不已。 没错,是她喜欢的类型,值得留意一下,“这位没有什么特殊的吧?” “回陛下,这位并无特殊,只是......”沈总管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晨萧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这位是在乡野长大的,可能言语行为间会有些...粗鄙。” 晨萧:…… “又是什么家族秘辛?才会让嫡独子在乡野长大?又不能说?” 沈总管拿太上皇当挡箭牌:“陛下恕罪,不是奴才不说,而是太上皇吩咐了奴才不得多言,陛下如有疑问还是亲自问赵贵嫔吧!” 晨萧看着沈总管,终究还是妥协“行了,朕大概猜到一些,也不怪你,朕乏了,这名单便如此吧,你退下吧!” 沈总管应声后便退下了。 晨萧在脑海中呼唤熙熙「你在不?」 无回应。 「我知道你在,快出来,要不然我要生气了!」 还得无回应。 晨萧皱眉,这小崽子哪去了,消极怠工的系统,扣分! 「哎呀宿主,奴才在呢!」熙熙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好好说话」晨萧咬牙低语。 「报告宿主003号,本系统可不止你一个宿主好吧!本系统可是我们主神第一个创出来的系统!享誉全空间呢!哼!」 语毕,熙熙傲娇扭头,不去看光屏上晨萧的神情。 晨萧来了兴趣「你还有几个宿主?主神是不是那种小说里写的什么时空裂缝的掌控者啊?或者是主管穿书部门的?你是第一个?我不信,不会是唯一一个吧哈哈哈!」 熙熙被一堆问题砸到,敷衍道「是的宿主,你说的都对,你开心就好。」 晨萧知道自己被敷衍,陡然冷下脸来「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瞒着我,我可以不知道,但是你绝对不能背叛于我,否则我们共存亡!」 熙熙看着光屏,被晨萧变脸陡然一吓,跌坐在沙发上,才缓回来。 这是它第三次听到这句话了,真的会谢,这些个宿主怎么老是觉得我会害他们啊! 整理好心情,声音略带讨好道「哎呀宿主,放心吧,我绝不可能背叛你的,只是现在时候未到,很多话我都不能说。」 晨萧这才收起装的冷脸「什么时候?」 熙熙正经回答「宿主你才登基,权限属于最低级,每五年会升一级,每级权限可以得到的消息都不一样。比如现在,我只能告诉你一些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比如选秀之前,你问的位分表以及宫殿情况等,我都有如实回答呀!」 「像夜朝的位分表是分为18级,与前朝的位分表相差无几,不过由于褚乔灵并未大改位分名称,故有些还是和前朝相同,像皇后还是皇后,而不是其他女帝世界中的君后。」 「之前选秀的时候,我没能和你细说,现在我再详细地给你介绍一遍位分表吧!品级按顺序分为:皇后,皇贵妃,贵妃,四妃(贤 良 淑 德),妃,九嫔(三昭 三修 三充),婕妤,贵嫔,容华,嫔,贵人,才人,美人,常在,答应,侍君,选侍,官家子。」 「而宫殿则是分为皇后居住的坤宁宫;皇贵妃居住的漪兰宫;还有只住一人的承乾宫,翊坤宫,昭阳宫,延禧宫;剩下便是分东西两院的常宁宫,咸福宫;分南北两院的长乐宫,未央宫;两两对称的永和宫,永寿宫,景仁宫,景阳宫;以及钟粹宫与长春宫。」 「还有官员制度,是分为中央官员和地方官员,中央官员以丞相为最高位,地方官员则是太守领头,能够上朝的官员则是正四品以上,且......」 熙熙久未听见晨萧有反应,终于将视线从侧光屏移到主光屏上,然后发现,它的宿主,睡着了。。。!!!!!! 它刚刚找的如此辛苦!讲的如此辛苦!它的宿主居然睡着了! 它恨! 但转念一想,隐瞒之事便可揭过了,嘻嘻,真好。 它静静地看着光屏中的宿主,这具身体才15岁,稍显稚嫩,但已渐渐长开,初具倾城之相,与宿主现实中倒是有些相似,不过宿主似乎没发现这一点,可能因为古代的镜子里看不清吧,真是太好了,少了个疑问。 「希望宿主能早日......」 熙熙坐在沙发上,盯着晨萧喃喃自语。 第7章 训斥弟弟 晨萧刚醒来就发现外面都已经天黑了,外面隐有人影站着。 她打开门,是沈总管在外面,手里托着什么东西。 沈总管看到晨萧,连忙上前询问:“陛下,这是临时赶制的各妃牌子,陛下今日还要翻牌吗?” 晨萧思付几分“不翻了,朕直接去玉妃那。不用通传他。” 因为她总感觉许如玉有些怪怪的。 景阳宫。 “陛下到!” 许如玉已经睡下,听到通传立刻醒来,刚整理了一下着装,便看到晨萧向他走来,他连忙起身行礼“萧...陛下好...” 晨萧压下心中疑惑,伸手将许如玉扶起,“好了,不必多言,是朕没有让人通传,如今夜已深,快睡下吧。”说完便坐在了床上。 许如玉听此言有些惊讶,他伸出双手为晨萧宽衣,手尖微微颤抖,脱至里衣后便僵住了。 晨萧看向许如玉,他的耳廓通红,发丝柔顺地披散在肩上,眼睛低垂着,彰显着内心的紧张不已。 晨萧也好不到哪去,她面上镇定,内心的两个小人疯狂打架。 正经萧:这古代太早熟了,这才15岁就要...啊啊啊她一个大学生真做不到啊啊。 色魔萧:这是古代!肯定是入乡随俗啊!嘿嘿嘿...这纸片人真好看..吸溜吸溜。 晨萧本人则疯狂给自己洗脑,算了就当玩游戏了对的没错好的开始吧嗯嗯。 给自己打好气后,伸出手握着许如玉僵住的手,温声道“朕自己来便好。” 许如玉闻言反握住晨萧的手,抬眼直视晨萧,看着晨萧亦微红的耳朵,嘴角浅浅翘起。 “陛下,还是我来吧。” 灯被吹灭,帷帐放下, 长夜漫漫,春宵一刻。 …… 清晨。 “陛下,该上朝了!” 晨萧被门外的宫人喊醒,还有些迷糊,便感觉旁边的许如玉正将她扶起,睁开眼发现许如玉在为她穿衣。 她看向许如玉,他面色红润,精神很好,显然晚上睡得很好。 她就不一样了,第一次躺在大帅哥旁边,虽然是纸片人,也有些紧张,后来许久才睡着,睡得正香就要起来上早六,她超级''开心''。 是的没错,昨日两人并没有那啥,原本晨萧都勉强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就在许如玉为她脱至只剩里衣后,只是轻轻地摸了下她的头,便兀自睡下,她正茫然之时,许如玉低声的安抚传来“在我面前,陛下不用勉强自己。” 想起许如玉如此善解人意,处处不彰显着他与原主很熟捻,不过她此刻脑子混沌,也思考不了什么。 许如玉为晨萧穿好衣,一抬头便看到了晨萧犯困的神情,眼皮耷拉着,面似桃花,朱唇微撅,很是可爱。 “陛下若再不起身,怕是要误了早朝了!” 听到此话,晨萧猛然清醒,一个着急,再也憋不出女帝形象,咻的一下起身离去。 许如玉看着晨萧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的背影,有些好笑,看来此次入宫为妃,还是有收获的,最起码他从未看到过萧萧如此神情。 想了片刻后,换上新衣,想前往侧殿去看其弟许如言。 没想到还未出门,许如言便走了进来,他语气激动“兄长!昨日你是不是...” 许如玉立刻用眼神制止他说话,转身将门关好,才淡淡说道“自入宫以来,你愈发没有规矩了。” 说罢便独自坐下,边斟茶边说“入宫之前你同我怎么保证的?而昨日你又是如何做的?” 许如言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熟练跪下向兄长道歉“我昨日不该耍小心思,差点误了选秀,还差点酿成大错。面对陛下的问话,我不该状若未闻。” 许如玉斜瞟了他一眼“还有呢?” “还有......”许如言不觉得他还有做错的地方,想了半天回答不上来。 许如玉放下茶杯,起身俯视他“父亲就算再如何,也不是你我能置喙的,孝道孝道,都白学了?” 许如言闻言抬起头,看着兄长虽然很严厉的神情,眼睛中却满是担心,才明白兄长的意思“我知晓了。” 昨日他一时愤懑,当众说父亲不对,虽当时好像无人听见,但若是有人听到他如此说自己的父亲,谣言定要传出宫去,到时于他才是坏事。 许如玉终究心软,将其弟扶起,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虽然我只比你大了几日,但我还是你的兄长,你错了,就要改,像昨日的情况,以后不可再发生了! 还有,我明白你是听到他们说有心仪之人可不入宫选秀,你才对陛下起了坦白之心,但你要明白,此事只能待陛下亲自问你,在此之前,你不得主动提起此事,不能置父亲形象于不顾。 如你昨日坦白成功,陛下会怎么想父亲?你真愿意陛下惩罚父亲吗?你明明知道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此举定有其意,我们现下只需等待,为了你我,也为了丞相府,望你以后可以尊敬对待陛下。” 许如言听着兄长的长篇教诲,默默地捂上了耳朵,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兄长如此严肃处理他,往常都是稍加训斥便软下心来,这次却不一样。 刚开始他还觉得是因为在宫中的缘由,兄长才如此严肃,后来听着听着才明白,原来重点是要尊重陛下,于是放下捂耳朵的手,面露八卦之色,眼神挪揄。 许如玉看到弟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握拳假咳了两下,赶忙坐下假装喝茶“打住,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陛下很是清白。” 许如言也跟着坐下,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兄长:“那兄长如此维护陛下,看兄长这意思,莫不是喜欢上陛下了?不会吧?这么快!” 许如玉闻言只淡淡笑道“喜欢上陛下不是很正常吗?陛下虽然年纪尚小,但处理事情却很圆滑。有些事看似很沉稳冷静,私下其实可爱得很。” 听完这话,看着兄长的笑容,许如言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二十年了,我还未见过兄长对我以外的人如此上心评价,兄长真对陛下心动了?” “提起陛下,我无法做到隐藏内心,但不知为何陛下对我疏远了许多。”许如玉敛下笑容。 疏远?不是刚认识吗?哪来的疏远? 许如言的疑问还没说出口,就被许如玉一句“累了,我先回去了“所打断。 他闻言连忙担心起兄长的身体,许如玉摇摇头转身离开。 第8章 首次上朝 金銮殿。 夜朝的惯例是一周上一次朝,今天刚好是晨萧自登基后首次上朝,她十分紧张,学习了一周上朝技巧,此时脑海里疯狂闪过一些影视剧片段 :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乌压压地站着一片,左边文官右边武官,大都是中老年男性,分为好多派,有出言暗怼皇上的,有互相吵文明架的,还有直接互撕的... 晨萧越想越紧张,暗自给自己打气。装作镇定地坐在高位后,才看向底下的文武百官,这一看紧张感顿时小了不少。 因为,底下男女老少都有,且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多人,不过约莫几十人。 然后她开始就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晨萧:他们怎么不说话啊??好紧张。 官员:陛下怎么不说话啊??好茫然。 熙熙:如此沉默的画面,我真的好无助。 熙熙看不下去了,告诉晨萧「宿主你要先说点场面话啊!比如什么''众爱卿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啊!才能...嗯」 晨萧愣了下「还要这样的吗?不是别人说吗?...怎么感觉怪怪的?」 于是她清清嗓子,严肃正经(装模作样)地开口道:“诸位爱卿不必拘礼,有何事可直言不讳。” 底下的大臣互相看了看,还是由为首的丞相许谦站出来发言。 “陛下,臣之前由于身体抱恙,缺席朝堂已久,深感有愧。但如今臣身体渐好,便重返朝堂,希望能为陛下排忧解难,在所不辞!” 许谦虽已不惑之年,但身材挺拔健朗,看着也没什么白发,脸也保养得不错,放现代娱乐圈妥妥的叔圈天菜。 她打量完许谦,才暗暗吐槽「褚颜溪在的时候就抱恙,一不在就好啦?说你们没问题我都不信谢谢。」 面上还是笑着说“丞相此言差矣了,这几十年来你为夜朝鞠躬尽瘁,立下莫大功劳,只不过不上朝罢了,但你的努力却未被抹灭啊! (数十年不上朝,是有点离谱的,你是该有愧!) 身体乃第一重要的,朕与夜朝百姓都只希望你身体康健,如今看到你身体无碍,朕便放心了,相信其余爱卿也是! (我的八卦之魂正熊熊燃起,八卦还没套出来呢,你可千万身体健康!) 朕一登基便能看到丞相回归朝堂,甚是开心啊!相信有了丞相的加持,我们夜朝将会越来越好! (我可没白写开学发言稿,虽然翻不成纯古文版,就这样吧。)” 丞相听后脸色不变,全盘接受了晨萧的阴阳怪气,“陛下说的是,是臣失言了,臣在此谢过陛下关心,臣定当尽最大努力为陛下,为夜朝分忧!” 与丞相关系好的吏部尚书余姚出列说道“陛下,关于今年的官员科举制度,陛下是否要进行修改?” 晨萧:???? 话题怎么突然就扯到科举了? “一切照旧”老婆弄的制度一定没问题,她无条件相信老婆的决定! 余姚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立刻表示遵旨并退回大部队。 …… 退朝后,晨萧回到勤政殿批阅奏折。 此时沈总管带着五人进来,“陛下,这五人都是太上皇亲自培养的内侍,之前一直在外探查,现前来面圣。” 晨萧随即打量五人,这其中三男二女,无一例外地神情冷漠。 晨萧好奇道“探查?” “启禀陛下,历届内侍都是负责探查民间情况及官员情况,也会调查妃嫔入宫前的情况,主要是监视一些可能有异心的,或是有有越距行为的官员。 这三名男内侍分别是叶祁,叶俞,叶黎;剩下的两名则是朝沅和朝辞;他们虽是内侍,但却有着极高权力,可以相当于一品官员了,不过他们只听命于您,现在由他们和您汇报探查结果,奴才就先退下了!”沈总管说完就离开了殿内。 叶祁首先上前禀告道“启禀陛下!奴才负责的是后宫探查,奴才查的是玉妃及言昭仪,玉妃并无任何不当之处,而言昭仪似乎有些不对的地方......” 晨萧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不就是我头上有草嘛!小事一桩而已。 “关于此事,朕早已知晓。你们几人不得将此事散播出去,否则定有重罚!” 几人齐齐跪下低头:“是,奴才遵旨!” “都起身吧!还有,既然是内侍,就不要自称奴才了,便同官员一样即可,也不要动不动就跪,朕还没有那么古板。” 顶着这么厉害的身份,如同皇帝的左膀右臂一般,还一个个都自称奴才,还有那沈总管也是,听到她耳朵都要起茧了!还有动不动就跪下磕头,夭寿了简直。 几人又齐齐起身行礼:“是,微臣遵旨!” 看着几人如同复制粘贴般,晨萧眉头抽了抽,“还有何事要报?” 朝沅上前说道“启禀陛下,微臣负责的是官员探查,就在陛下登基之日,微臣发现丞相府恐有异动,但接连观察几日,却未发现异常,或许是微臣情报错误,亦或许是丞相已发现微臣存在故无行动。” 晨萧思忖片刻,觉着丞相应该是发现了朝沅的所在,但同时他其实也并无异心,毕竟他和褚颜溪乃年少相识,二人携手相辅相成,如果有异心早就有了。 况且她觉得这二人有着很微妙的关系,凭她看小说多年的经验,他们两个绝对有问题!有大瓜! 记得书中写道丞相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何谎称身体抱恙久未上朝,而褚颜溪却对此未置一言,毫不生气。直至晨萧登基后,丞相才来上朝,别太明显了。 但如今还不能得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以及这夜朝还有着许多疑点并未解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晨萧说了句“无碍”后便屏退了他们。 他们一走,沈总管就进来了,她是来让晨萧翻牌决定今晚侍寝之人。 晨萧抬眼发现只有13个牌子,问她怎么回事,才知道原来许如言称身体不适,暂不能侍寝。 心下了然,捉弄之意突起:“既如此,今晚便不翻牌了,言昭仪身体不适,朕合该去看看他,亦不必通传。” 第9章 抓个正着 景阳宫。 主殿的许如玉听到动静,以为是陛下来了,忙去开门,结果发现陛下的龙辇直奔侧殿,陛下压根未注意到他一眼。 许如玉以为陛下是来宠幸弟弟,眼神垂下,略微失落,安慰自己道,陛下的后宫只会越来越多人,是如言也好过另外的人。 侧殿的许如言也听到了动静,但他以为陛下又是来找兄长的,便未注意,手摩挲着香囊,思想放空。 门被忽然推开,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将香囊藏进被褥里,看向门口。 晨萧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目睹了全程。 许如言:我可能要寄了...... 晨萧:哎呀,瞌睡来了递枕头,这个八卦我要是问不出来我就不姓褚。 晨萧把门关上,用看待宰羔羊的眼神看向许如言,许如言瑟瑟发抖,怎么感觉嫂子妹的眼神有一种大灰狼的感觉。 两人就在这奇怪的氛围下静默了许久。 最终还是许如言顶不住了,起身行礼,接着想跪下认错。 晨萧一个箭步向前按住他“有话直说,别动不动就跪下!”别夭我寿! 顶着晨萧鼓励(?你误会了)的眼神,许如言坦白了全部。 晨萧内心震撼:我当初真看走眼了,这孩子怎么如此老实单纯,我还没开始问呢,就把啥都交待清楚了,不敢想象他以前在丞相府这种高门大院是如何长大的,若是以后出不了宫,在后宫里可咋整啊! 虽被满足了好奇心,但她嘴角抽搐道:“是什么让你如此相信我,这就全盘托出了?” 许如言诚恳地说:“兄长与我说过陛下很好,我也相信陛下的为人。与其等陛下主动发问,不如我自己交待清楚,且我不愿兄长与丞相府被我拖累。望陛下能看在我主动交待的份上,可否单罚我一人,免去其他人的罪责?” 晨萧看着许如言清澈单纯的眼神:......当初那个沉默寡言的拽拽少年呢? “行了,坐下聊吧,交代一下你对象...哦不是,是你心仪之人,她是何人,听完之后朕再说如何处罚你。” 于是两人很和谐地坐着聊天。 半时辰后,在晨萧极其捧场下,许如言越说越起劲,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其他的事,给了晨萧一个意外之喜。 “!什么?皇姨母怎会有如此经历?”晨萧瞪大眼睛,震惊道。 原来许如言对象竟是倩云大长公主的独生女---元音郡主,而晨萧也从许如言口中得知了许多关于倩云大长公主的事。 这褚倩云其实才是褚乔灵原本看中的接班人,立的第一任太子,后来等褚颜溪长大才发现,褚颜溪与褚乔灵的思想简直高度重合,她比褚倩云要更为适合皇帝的位置。 后来褚乔灵便是废了褚倩云之位,立褚颜溪为太子,不过这些在书中完全没提起。 褚倩云虽被废黜,但却得到了长公主的封号,并且褚乔灵还特意写了份圣旨公告天下,表明褚倩云并无任何不当之处,只是基于为夜朝考虑,选择了更适合的人,更是表达了对褚倩云的歉意。 一个皇帝将自己对女儿的道歉,公之于众,令天下哗然。 故,人们也一致认为褚倩云肯定有过人之处,而陛下也十分英明,为未来夜朝选择了一个明君。 于是这一份圣旨光荣地完成了三个任务。 而褚倩云有势力有地位又受宠,虽当不成帝王,但身为未来帝王的嫡姐,前途简直一片光明,自然有的是人想攀附于她。 广陵齐氏便是其中一个。 齐氏当时的掌门人便是齐袁的父亲,齐袁身为庶出的二公子,一直不受其父重视,但齐袁生的一副好相貌,于宫宴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其中也包括褚倩云,不过褚倩云对他并无其他感觉。 齐氏作为商贾之家,最不缺的便是经商头脑,齐父便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条令齐氏发扬光大的道路,那就是---去收集褚倩云的喜好,将齐袁打造成一个她心中之人,再让齐袁适当吸引她,如果成功了自然前途无量,如果失败...? 齐袁得到的回复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失败,他的母家将不复存在。 毫无意外的,齐袁成功了,深宫中长大的长公主根本没有接触过太多同龄男子,在搬出宫的第一年便遇到了她心中的完美爱人。 褚倩云想与齐袁成婚,想禀告母皇此事都被齐袁阻止,齐袁一直给她塞洗脑包,说两人身份悬殊,陛下根本不会同意,诸如此类的话。 褚倩云说母皇不是那么封建的人,但还是被洗脑成功,害怕母皇不同意二人成婚,主动用自己的势力地位去为齐家铺路。 于是齐家逐渐成为富甲一方,战争的粮草供应商,就连陛下都对齐家礼待三分。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褚倩云认为可以成婚之际,齐袁却好似不忍心褚倩云被他欺骗了五年,将原委坦诚相告,声称他已经渐渐地爱上了她,但深觉配不上她,希望可以和平分别。 褚倩云觉得这一切简直荒谬至极,但也保持清醒认为齐袁不是出于歉意或是爱意,才大发慈悲告诉自己事实,或许另有隐情。 她开始派人调查齐袁,同时开始着手对付齐家。 得到的结果是,早在两人相识之前,齐袁就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并且二人已私定终身,而齐父一直都知晓此事。 如今齐袁的心上人已经怀有身孕,所以他希望娶其为妻,给孩子一个名份。 齐父知道后果断拒绝,长公主与一个孤女,谁的家世对齐家有利他还是分的清的,并令齐袁处理好此女子,不能让褚倩云知道。 齐袁不愿如此对待自己的爱人,这才有了之前对褚倩云所言。 褚倩云得知此事后生气不已,深思熟虑后还是未将此事告知母皇,因为夜朝才起步二十几年,如今战争尚未结束,战事都得靠齐家粮草。 如若齐家有碍,夜朝一时凑不齐那么多粮草,那引发的后果不是她所敢想的,战争失败,百姓将流离失所。 所以褚倩云选择了放弃。 齐父在知道齐袁告诉了褚倩云实情后,大发雷霆,立即准备严惩齐袁及其母家,不料齐袁早有准备。 后来齐袁扳倒了其父,成为了齐氏新一代掌门人,扶正了自己的生母,帮扶母家,还迎娶了心上人,而齐父与齐家其余人再也没有于人前露面过。 第10章 皇室秘闻 齐袁雷厉风行的操作自然也被世人所知,而齐袁对外却说是其父身体抱恙许久,早已时日无多,深思熟虑后选择将齐氏传于他。 别人有没有信就不知道了,反正褚倩云是没信,但褚倩云派人去调查,那些手下却一个都没回来。 褚倩云觉得此事必定不简单,将此事告诉了嫡妹褚颜溪,两人联手才查到了真相:这齐袁竟将自己的父亲与齐家的人软禁在乡野里。 不过后来也不知为何,褚倩云并没有选择对付齐袁。 四年后褚颜溪登基,褚倩云成婚,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元音郡主,同年齐袁有了第二子,名为齐晏云。 这齐晏云后来流落在外,被褚倩云所收养,直至褚倩云去世才回到齐家。 晨萧知道了褚倩云的生平后简直愤愤不平 ,能被褚乔灵和褚颜溪如此对待,褚倩云也自然很优秀。 但她竟被骗的那么惨!后来竟还要给那男的养孩子!才45岁便早早去世了!简直太不值了! 看着晨萧激动的神情,许如言赶紧补充道“但元音和我说过,她母亲觉得这一生过的很幸福!是真的!” 晨萧听闻感慨万分,褚倩云这一生: 15岁当太子,20岁被废,封长公主,同年遇见齐袁;25岁得知被骗,30岁结婚生子,32岁收养齐晏云,45岁去世,女儿才刚及笄。 离褚倩云去世到现在,其实也才过了五年。这五年里,她的夫君一直未续弦,而齐袁好似又新娶了几位美人。 真是遇人不淑啊!还有点恋爱脑。 “哎,男人啊!我以后一定不能恋爱脑!”晨萧总结道。 许如言:糟糕,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主殿的许如玉突然觉得有点冷,关上了窗。 许如言才反应过来原本是要说他和元音的,他却一直在说褚倩云,正欲开口。 晨萧却冷不丁说一句“我还未见过元音呢。” “怎么可能,你与元音关系最要好了”许如言疑惑(???.???)???? 晨萧忙说“我是说自登基后还未见过,有点想她了!” 许如言了然地点点头“我也想她了!” …恋爱的酸臭味←_← 外面响起朝沅的声音“陛下,此刻已经子时了,您要回乾清宫吗?” 晨萧赶忙站起身“竟然已经子时了,那今天就聊到这吧,言弟,改日再聊!” “陛下不罚我了吗?”况且这言弟是什么称呼....嫂子妹你...... 晨萧却道“已经罚过了,你已经熬夜到子时了,快睡觉吧!”说罢便离开了。 许如言楞住,他虽然知道陛下与元音关系极好,但却一直未接触过陛下,如今这一接触,才知道元音与兄长说的真不错,陛下为人极好,没有架子,入宫之前元音也再次提起陛下很好,只是他心都在元音身上,没太注意。 景阳宫主殿。 许如玉坐在窗边,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是宠幸结束了,陛下没有选择留下,回乾清宫去了,他看向窗外,黯然神伤。 没想到门突然被打开,他一转头就看到晨萧笑看着他,他愣了片刻不知作何反应。 晨萧直接过来拉他’上床’,刚躺下就闭上了眼睛,衣服都没脱。 许如玉:!!!∑(?Д??)? 许如玉视角:我喜欢的女子刚睡完我弟之后来我房里不睡我但睡觉 ?_? 晨萧仿佛洞察了他的心思,闭着眼睛嘟囔“放心吧,我不会宠幸有对象的...太困了,明天再说...”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许如玉虽然不知道对象是什么意思,但听这意思,晨萧应该没有宠幸如言,顿时心情就好了。 他躺下来环抱住她,不过片刻也沉沉睡去。 …… 清晨。 晨萧一如既往地起床失败,许如玉轻轻地将她扶起,为她穿衣,整理好后才把她喊醒,“陛下,要上朝了。” 晨萧迷迷糊糊睁眼,强忍困意,抱着许如玉的腰身,艰难起床。 许如玉觉得好笑不已,他喜欢的女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虽然不知为何前几日选秀时还与他装不熟。 晨萧去上朝了,闲下来的许如玉迎来了许如言的到来。 这两人,轮流到对方殿内''谈心’。 许如言关上门将昨晚之事全部告知兄长。 许如玉敏锐察觉到“你是说她好像不知道倩云大长公主的事?” 许如言点点头“而且她还说她没见过元音,虽然后来及时改口了,不过也有点奇怪。” 许如言昨晚与晨萧聊天之时,发现了晨萧的不对劲,故意将褚倩云之事告知,想试探晨萧反应,结果不出他所料,晨萧有些奇怪。 许如玉暗自思忖,那就很有疑点了,明明倩云大长公主最是喜欢她了,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元音也与她关系甚好,将她当亲妹妹看待。 为何晨萧会如此反常呢,前几日也是,像从来不认识他一般,但他又很确定晨萧一定是本人。 因为前日在与她相处时发现,她那些行为习惯都没改变,还是与之前一样,时不时说出一些他听不懂的词句。 难道是,忘记了什么吗? 看着兄长陷入沉思,许如言疑问“兄长在想什么?你这么关心陛下,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许如玉看向傻弟弟,坦白道“我与晨萧早就相识了,我早就喜欢她。” 许如言闻言怔住,瞪大了眼睛“你们早就认识???什么时候!?我怎不知!?” 许如玉:...... 温润如他也忍不住略无语,“就在你与元音你侬我侬之时,元音也知道此事。” “合着就我一人不知?!”许如言扶额,“那我也太傻了!” 许如玉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言归正传,如今当务之急是找个机会与晨萧好好聊聊,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导致了她失忆。 许如玉与许如言商量着。 …… 乾清宫。 不知景阳宫发生何事的晨萧开始批阅奏折。 拿起第一封:“陛下现在吃饭了没?” 再拿起一封:“陛下最近身体好吗?” 不信邪再拿:“陛下今天天气真好!” 晨萧:…… “沈总管,分下奏折,将重要的交于朕。” 沈总管照常接过所有奏折开始分类,不久后抬起头,看着陛下略微迟疑:“陛下,这里面…没有重要的…” …夜朝已经繁盛到这个地步了吗?啥事都没有? 好吧,书中世界嘛,没事也好过有事。 既然是书中世界,就别搞那么严格了。 于是晨萧下旨,令官员无事不用写奏折,太辛苦,没事好好休息!(我也是) 晨萧伸伸懒腰,心想要是哪天可以取消早朝就好了,天天早六可真累啊!真不知道褚乔灵和褚颜溪是怎么过来的。 反正她是只能享受,躺平,摆烂。 第11章 齐袁夫人 广陵齐家。 齐家人一同吃饭,齐袁坐在上位,虽年逾五十,发丝渐白,但显然身体健朗,面带笑容,环抱着美人。 而齐夫人端坐在其旁,虽年华老去,鬓角微白,但岁月从不败美人,时间沉淀在其身,使其愈发温柔端庄。 其余坐着的都是齐袁新纳的妾,风格各不相同,无一例外地都是大美人。 由于齐家没有分支,而仅有的两位公子都已入宫为妃,现在全府的主人就只有齐袁和他的女人们。 齐袁与怀中美人不停调情,而齐夫人神色淡淡无悲无喜,其余美人更是低头不语。 在古怪的氛围中度过了饭点,齐袁挥手将美人们屏退,独留下齐夫人谈话。 齐袁吩咐齐夫人道“烟儿,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前几日齐袁又纳了一位美妾,名为风离,就是刚刚抱着的美人,连宠数日,上头不已,甚至想将风离提为平妻,与齐夫人提起后遭其拒绝,如今又提起此事,希望齐夫人知趣。 齐夫人祁如烟面色戚然“老爷,你将尚儿和云儿都一并送走了,如今那么多新的妹妹入府,不如你也将我送走吧!这样风离妹妹就可以成为正妻而不是平妻了!” 齐袁闻言知道祁如烟是生气他将两个儿子都一起送入了宫中,如今他还纳了新人,后代自然不在话下,而祁如烟,却没了指望。 思及此,他态度不犹地放软了些。 “烟儿,你与我已经三十几年,自然知道我的难处。虽说当时褚倩云原谅了我,但愧疚令我亦不好过。 如今她侄女登基,我写的几封恭贺信都石沉大海,其态度不知如何,故只好将尚儿和云儿都送入宫中,以表态度。 烟儿,我知道你不舍得孩子,但这也是没办法啊!你身为齐家主母,你自然是会理解我的苦心啊!” 祁如烟听到他提到褚倩云就觉得恶心不已,烂人一枚还敢提起褚倩云! 要不是当初褚倩云来找了她,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想起当时,在她的视角里,她15岁与齐袁相识相爱,那时的齐袁还是庶出,不被父亲看重;17岁时她小产了,而齐袁去了京城,为齐家带来了皇室资源;22岁时她再度怀孕,齐袁一下成为了嫡子,齐家的家主,将她迎娶进门; 当时的她还觉得自己简直太幸福了,遇到了一个极好极好的人。 后来她在27岁时又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自一出生便身体不好,她很是担心,到处为儿子寻求良医,无果。 齐袁或许是烦了她,亦或许是不喜欢这个病弱的儿子,竟然提议将这个孩子扔掉。 就在她震惊气极又茫然无措之时,倩云长公主找到了她,说可以帮她联系太医,但需要将云儿接到京城治疗,归期未定。 她不理解为什么长公主会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帮她,褚倩云看她并不知情的模样,才将那些事都告诉了她。 她这才知道,原来齐袁将她们两人都骗了,她根本不知道长公主的存在! 她压下心中情绪,对着褚倩云道歉。 但褚倩云却说稚子无辜,往事她已释怀。 见到如此纯粹美好的人,祁如烟当时的心情五味杂陈,她扪心自问,就算是她自己也无法做到。 她无奈地对褚倩云说了齐袁对云儿的想法,褚倩云当时就怒了,想冲去齐家骂人,她又是笑又是哭的拦下了褚倩云。 一阵沉默。 褚倩云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留给她一个令牌,告诉她可以随时入京探望孩子,便将云儿带走了。 崇启五年,倩云长公主收养了一个男孩,有人将此子身份扒出,于是那段旧恋便公之于众,褚倩云的夫君及女儿元音都受到了不少猜测。 后来猜测愈发离谱,传到褚颜溪耳中,天子震怒,严惩传谣之人,并公开赞美长公主至善至美之心,此事才了。 祁如烟自然也听闻了,她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褚倩云在她心中的形象。 她是个孤儿,在她人生中只有齐袁对她好,但却是假的。而褚倩云是第一个真心待她那么好的,甚至她们之前素不相识,甚至为此甘愿受到牵连。 想起往事,祁如烟不犹地红了眼眶,但这般美好的人却早早已逝。 齐袁没等到祁如烟的回话,看到她红红的眼睛,难过的神情,心情莫名烦躁,那股软意都消散不见了,冷下脸来说道。 “祁如烟,你不要不知好歹,若不是当初你背着我和褚倩云联系,云儿还会活到现在入宫为妃?若没有此事,云儿早没了!都是你的慈母心害了他! 当初此事在京城闹得这么大,齐家的生意也受到了波及,我都没有将你休弃,更没有迁怒尚儿! 我还让尚儿锦衣玉食二十几年,如今命他入宫怎么了?我可是他的父亲,那是他应该做的! 还有这纳妾之事,我知道你对我纳妾不满意,可我与你成婚二十载都没纳过妾!我身为广陵巨商,在年老之时想让自己尽尽兴不行吗?” 祁如烟正想着与褚倩云的往事,突然被打断,只好恭顺道“老爷说的是,此事我明白了,我会将风离妹妹提为平妻,并将一切都安排好,不会让外界猜测影响到了老爷的声誉,至于孩子我只当是有缘无份吧!” 齐袁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握住祁如烟的手“烟儿你如此听话就好,这次是我委屈你了,西街那个商铺便给你了,不必同我客气。” 祁如烟假笑装作感动,拿要为风离提身份为由迅速离开了。 西街的齐氏商铺是齐家所有商铺里经营最差的,规格最小的,已经快要倒闭,就算是高价变卖也不过几两银子,还不如齐家小厮月俸的零头多。 齐袁这个烂人还真是大方无比呢。 都不知道她当时怎么瞎了眼看上他,还有这烂人哪来这么大魅力能吸引到褚倩云?直到现在,都还有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大多才刚及笄,便甘愿入府,来伺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 第12章 倩云祭日 广陵西郊墓园。 此处是广陵最为金贵的墓园,因地处护龙河旁,背靠京城,葬了无数夜朝英烈而闻名。 广陵人都对此处极为重视,将此地看作英烈之地,觉得能葬于此之人都已羽化登仙,故此处千金难求。 祁如烟也相信这个传言。 她手拿百合花束,娴熟地走到最中心的墓前,将百合花束轻轻放下,坐靠在墓边,沉默不语。 墓碑上赫然刻着“恩人倩云之墓”。 …… 五年前。 祁如烟第一次入京,见到了褚倩云,当时褚倩云看着很是幸福,身体也无碍,看到她来还挺惊讶,因为两人自前一别,十年未见,她写信给祁如烟也未收到回信。 自从云儿被褚倩云接走后,祁如烟就被齐袁软禁在家中,不许其外出,对外称夫人久病于家中休养。 祁如烟虽无势但也当齐家主母多年,亦有办法能联系上褚倩云,但她没有选择向褚倩云求救,褚倩云自然不知道此事。 直至多日前有一怀孕女子闯入齐家大闹,祁如烟这才知道齐袁一直在外面乱搞。 齐袁生怕祁如烟趁机将此事宣扬出去,影响了自己爱妻的声誉,忙处置了那女子,还换了一批下人,最后祁如烟以死相逼,齐袁才妥协将祁如烟解禁。 祁如烟才得以入京探望儿子。 褚倩云似乎很高兴她的到来,将她安排在公主府住下,并将云儿喊来与她相见。 云儿已经十五岁,看到自己的亲娘陌生不已,褚倩云见状温柔安抚,并细声解释祁如烟是因病情才未来看他。 听闻祁如烟甚是惊讶,她才知道原来这十年齐袁对外是这么解释的,而褚倩云还出于担心派人调查和写信询问她。 两人这才解开误会,褚倩云得知她被软禁十年,气极,将当初未说出口的话说出,劝说祁如烟和离,并承诺可以帮她处理齐袁。 当初褚倩云与祁如烟第一次相见,不知该以何立场劝说祁如烟和离,而祁如烟还拦住她去找齐袁,明白祁如烟的意思,遂未开口。 但今日她真忍不了了,养了祁如烟的孩子这么多年,也养出了感情,算是祁如烟半个好友吧,所以她才敢开口劝说。 祁如烟感动之余还是以尚儿为由,拒绝了褚倩云的提议。但其实她内心只是不想让褚倩云再帮她了。 齐家毕竟是巨商,为夜朝捐黄金粮草的美誉在外,没有物证的前提下要动齐袁甚是困难。而褚倩云如今过的如此好,她不愿褚倩云再去分心来帮她,影响她与皇帝之间的姐妹感情。 褚倩云仿若猜到祁如烟的想法,直叹气,“这是我第一次这般劝你,也是最后一次劝你,你再好好想想吧,过了这几日我便再无帮你的可能了。” 说完便取下头上的金簪递给祁如烟“这是我妹妹赠与我的,若你后悔,随时可凭此信物入宫求见她,她知道后一定会帮你的。” 祁如烟回到广陵后,便听到京城传来噩耗: 崇启15年,倩云长公主薨,帝以最高规格下葬褚倩云,并举国同丧。 其独女元音郡主因尚未及笄,其养子齐晏云自发前往皇陵守孝三年。 …… 一如既往地想到了当年之事,祁如烟回过神,直直地看着眼前的墓。 此墓正是她五年前为褚倩云所立的衣冠冢,其中只有当时褚倩云给她的金簪。 她当时得知褚倩云离世之时恍惚不已,明明尚在几日前她们还在聊天,当时褚倩云还好好的,怎会突然离世?但细想才发现褚倩云最后与她说的话中暗藏深意。 或许褚倩云早已知晓自己的时日无多,是她太迟钝了,发现的太晚。 她没有拿金簪去皇宫找褚颜溪,而是选择此地为褚倩云立个衣冠冢,留个念想,希望褚倩云能够羽化登仙。 每年她都会带着百合花束来祭拜褚倩云,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坐上一个时辰。 今日并不是褚倩云的祭日,她提前几日来到此处,照旧带了百合花束。 就在沉默良久后,她突然开口“我要去京城了,可能过几日就不能来这看你了。如今元音郡主成长地极好,名扬天下,你的妹妹禅位给你最喜爱的侄女后就去云游四海了,大家都在慢慢变好,我也是,你现在还好吗?” 又是一片沉默,只余风轻轻呼过树叶的声音,一片叶子掉在墓前,似乎在回答她。 祁如烟轻轻地将那片叶子拿起“看到你好我就放心了,回见……” …… 几日后,皇宫。 晨萧这几日都在为今日做准备,无闲踏足后宫,因为今日是倩云大长公主的祭日。 她早早便起身准备前往皇陵祭拜褚倩云,还命人去请元音及其父一同前往皇陵,并带上了齐晏云和许如玉兄弟。 百官齐聚,恭候皇帝。 晨萧站在高处看向元音郡主,一身素衣,容貌娇俏秀丽,但此刻雪白的双颊上泪珠滚落,无人在她身旁。 晨萧皱眉问道“怎么只元音一人?” 随侍叶俞忙上前“启禀陛下,元音郡主的父亲...于今日子时去世了。” “什么!怎么无人来报!”晨萧震惊,转头质问叶俞及其他人。 内侍们纷纷跪下,叶黎开口道“陛下恕罪,是元音郡主不让微臣们说的,她说陛下才登基不久,肯定忙于朝政,她不愿令陛下担心。她还说她知道其父是去找其母了,她很开心。” 晨萧赶紧走到元音身前,由于不知道原身是怎么和元音相处的,她想安慰元音却不知从何开口。 元音看着晨萧欲言又止的表情,忙擦掉眼泪,挤出笑容表示自己无事。 晨萧突然伸手抱住元音,元音也回抱她,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耳边响起了元音轻轻的抽泣声。 良久,元音拍拍晨萧的肩膀,松开晨萧的怀抱,沙哑的声音响起:“陛下真的不必安慰我,我知道父亲是去找母亲了,我很开心。 但同时我也避免不了有些难过,父亲这一离去,从今往后这公主府便只剩下我一人了,我只是还不习惯,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晨萧拿出手帕为元音擦干眼泪,将其发丝捋好,温声地说“不过月余,表姐就同我生分了?若你不习惯,便进宫住几日,我们也好久没聊聊天了。” 第13章 往事如烟 听到晨萧如此称呼她,元音内心疑惑,晨萧只有第一次与她相见时,才称呼她为表姐,后来玩在一起后便再也没喊过这个称呼,如今这是怎么了? 如果是因为在百官面前,但晨萧也没有自称朕啊?还没待元音问出内心疑惑,许如玉与许如言便走到晨萧身旁。 许如玉对元音使了下眼色,元音立即明白晨萧定有难言之隐。便未发问,答应了晨萧所言,入宫住几日,也好了解下晨萧发生了什么。 而许如言没有去管这些,自从刚刚在晨萧旁边听见元音父亲去世后,他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想去元音面前安慰她,但如今身份并不允许他如此做。 看着晨萧将元音搂在怀中,元音渐渐平静,他与兄长才走向前来。 许如言站在元音面前,控制住自己担心的神情,斟酌着开口“郡主节哀,千万要保重身体!” 元音看向他,点点头,虽未置一言,但眼神传达了千言万语。 晨萧看着元音和许如言的互动,小声地在元音耳旁说“放心吧表姐,我一定会让许如言出宫的!” 元音听到后并未惊讶,因为她知道晨萧的为人,“不急于一时,我相信你的,萧萧。” 晨萧听到此称呼才觉得不对,元音和原身这么亲近吗?原先她还以为只是关系要好,看来原身应该不是喊元音表姐,完了!芭比q了o(╥﹏╥)o 晨萧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被刚刚赶来的齐晏云打断了“元音,你还好吗?” 齐晏云眼眶微微泛红,显然也才哭过。 毕竟褚倩云夫妻都待他甚好,如同再生父母般,如今养父去世,他还没见到最后一面,自然感到悲伤。 元音看到齐晏云,还有些感慨,她与齐晏云已经五年未见,当年母亲去世,他为母亲守孝,一去就是三年,后来便直接回了广陵齐家,再后来就是入宫为妃。 元音摇摇头,反倒安慰齐晏云“哥,你放心吧,我如今也是大人了。倒是你,我们许久未见,如今在此番场景下相见,你心里定不好过。 父亲临终前还提起你,说想你了,但他理解你的处境,让你不要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他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还有,父亲最后说他梦到自己大限将至,而母亲说已经在现代等他数年,父亲刚讲完这个梦,便面带笑容地离世了。” 齐晏云闻言眼眶湿润,抬手遮住眼睛,试图忍住眼泪。 而晨萧听到xiandai这一词,无比震惊,连忙想与元音确认是否为现代之时,朝沅来到晨萧跟前,小声道。 “微臣追查多日,始终未有太上皇的踪迹,只找到了太上皇身边的侍卫,那些侍卫称在陛下登基之后,太上皇一出城就将他们甩开了,而他们莫名昏睡到现在。” “什么!?母皇到底去哪了”褚颜溪不可能不回来参与祭拜褚倩云的,书中写道她们姐妹感情甚好。 如今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褚颜溪失踪了。 朝辞提醒道“陛下,如今百官已等候许久,是时候开始祭拜仪式了!” 晨萧看向文武百官,他们在寒风中等候太上皇,已经两个时辰。 故吩咐叶俞带暗卫再去寻找,并且下令不许将此事传出。让朝辞宣布仪式开始,太上皇因路途遥远无法赶到,故先行前往皇陵。 百官们则是不敢抱怨,齐齐跪下磕头。 祭拜仪式正式开始。 …… 京城城门。 祁如烟处理好风离之事便连夜赶往京城,没想途中马车损坏,耽误了些时间,如今才赶到京城。 面对城门校尉的询问,她拿出了倩云给她的令牌,校尉确定了是倩云大长公主的私令后,仍不敢轻易开城门放其进去。 因为今天是倩云大长公主的祭日,如此节点,自然守卫严格,况且倩云大长公主已然去世,这私令他也不知该不该认从。 故问过其名后立即派人前往皇宫禀报,他则是对祁如烟表示缘由,望其理解。 与此同时皇宫中的祭拜仪式已经结束,晨萧宣布了大驸马的死讯,并且追封大驸马为忠勇侯,与倩云大长公主合葬。 当即便有官员跳出来反对,此人正是许谦许丞相。 许谦跪下,谆谆告诫“陛下,不可啊,大驸马已是骠骑大将军之子,不可再封侯爵啊!况且其对夜朝无甚贡献,当初太上皇也答应过不会封赏大驸马的啊!” 晨萧心中茫然震惊:什么?大驸马是骠骑大将军黎倩之子???可黎倩不是褚乔灵的外宠吗?! 熙熙久违地上线「宿主,我这几天去处理一些事情了,忘记告诉你书中的隐藏剧情。」 晨萧无语「你不上线这段时间我已经将书中的隐藏剧情都触发地七七八八了...」 熙熙也知道自己有错,赶忙解释「对不起嘛宿主,我这几天真的很忙,第一个宿主她...%@+%--%=x=@…」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熙熙这才反应过来空间屏蔽了这些涉及到权限的话语,晨萧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换个方式暗示晨萧「我说我这几天真的很忙,忙着处理我第一个宿主的事,也和你有点相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听不到就是主神不让说。 但现在开始我只专于你一人了,所以给你个补偿,但凡你触发这些书中的隐藏剧情,只要能说的我都会说给你听。」 晨萧狐疑「你转性了?」 熙熙内心欲哭无泪:还不是被人敲打了呗。 但表面还是恭恭敬敬回答「之前是因为我还有三个宿主,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就你一个宿主了,自然是要对你好些的。」 晨萧压下疑惑「先和我说说这大驸马是怎么回事吧。」 熙熙「好的宿主,您已触发隐藏剧情,此剧情篇幅较长,已自动为您暂停夜朝时间。」 夜朝时间停止,晨萧看着静止的人们,心想要是可以随时停止时间就好了,她要去齐家给齐袁几个大比兜,再踹他进茅坑,让他待上个几时辰,再把他丢到大街上示众! 第14章 隐藏剧情 褚乔灵隐藏剧情解锁: 荣朝积弊已久,昏君醉心后宫,不问政事,太子掌朝,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小公主不忍百姓苦矣,意欲夺权,但被太子所杀,横死街头。 小公主生性善良,待百姓极好,故百姓见到此状后对荣朝更是怨声载道,将小公主的尸体安葬后便一同游街抗议。 百姓聚集街上大喊''小公主大义'',令太子暴怒,下令格杀勿论,一时间横尸遍野,哀嚎声遍布京城,荣朝大乱。 褚乔灵就是在此时推翻了岌岌可危的荣朝,建立夜朝,立年号为新业。年15。 新业元年,褚乔灵颁布了一系列举措,令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暂时沉稳下来。同年皇后生女,取名褚倩云。 新业5年,夜朝渐渐好了起来,这时皇后再度生女,取名褚颜溪。同年褚乔灵遇到刺杀,被黎倩相救。 此时的黎倩虽武功高强,却只是一个小兵,年25,已有家世,并育有一子,名为黎元,十岁。 虽相遇不是合适的时机,但她们仍然相爱了,这是她们做过最疯狂的事。 新业15年,黎倩已成了将军,此时敌国来袭,黎倩带兵前往战场。同年褚倩云及笄,被立为太子。 宫宴中,黎元单方面认识了褚倩云,并且喜欢上了她,碍于母亲身份,不敢追求。而褚倩云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新业20年,黎倩驻扎战场已五年。褚颜溪及笄,褚乔灵改立褚颜溪为太子,封褚倩云为长公主,一道圣旨令京城哗然。 而黎元知道这件事时已是半年后了,他连忙从门派中抽身返回京城,回来时才发现褚倩云已经与齐袁相恋,只好在暗处默默守护。 新业25年,黎倩驻扎战场已十年。齐家成为广陵巨商,一直为夜朝捐赠黄金粮草。褚倩云被齐袁弃之的传言遍布京城。 黎元与褚颜溪一同肃清谣言,陪在褚倩云身边。同年,齐家事变,齐袁成为齐家家主,齐夫人诞下一子,名为齐晏尚。 新业27年,长达12年的战争终于结束,黎倩凯旋而归,褚乔灵将其封为骠骑大将军,并将其关系公之于众。满朝哗然。 新业30年,黎倩失踪。齐夫人诞下幼子,名为齐晏云。褚倩云与黎元成婚,诞下一女。褚乔灵去世,享年45岁。褚颜溪登基,改立年号为崇启。 褚倩云隐藏剧情解锁: 崇启元年,褚颜溪欲封黎元为延安侯,被丞相许谦携百官劝说后,只能无奈答应不予黎元封赏。但封褚倩云之女为元音郡主,赐免死金牌。 同年,许谦娶妻纳妾,许如玉与许如言出生。褚颜溪亦选秀纳妃,立一平民为后。 崇启5年,褚晨萧出生,被立为太子。褚倩云收养齐袁幼子齐晏云,其旧事重现,一时间风起云涌。褚颜溪肃清谣言,并公开赞美其姊,但却未予齐晏云称号。同年许谦抱恙免朝。 崇启15年,褚倩云去世,褚颜溪将其以最高规格下葬皇陵,不顾百官反对将其与褚乔灵共葬。齐晏云前往皇陵守孝,同年褚元音及笄,黎元病重。齐袁开始纳妾。 崇启20年,褚晨萧及笄,褚颜溪禅位太子,居太上皇,年45岁。褚晨萧登基,改年号为嘉景。许谦仍旧抱恙未前往观礼。 熙熙读的口干舌燥「宿主触发的隐藏剧情已解锁完毕,请问宿主有什么疑问吗?」 晨萧听的晕头转向「我大部分都知道啊。」 熙熙小声说「那不是有小部分不知道嘛。」 晨萧:……「浪费我的时间,罚你补偿我时间暂停的功能,不许拒绝。」 熙熙挠挠头「这本来就是宿主的权利呀。」 「你哪有告诉过我??!!」晨萧咆哮。 「宿主也没问呀...」熙熙语气弱弱「当宿主触发隐藏剧情后,就可以令夜朝时间暂停,直到彻底接受完剧情后,时间才会继续。」 晨萧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她看到别人穿书都是一堆金手指,加什么随身空间,还有预知剧情的能力。 到她这什么都没有就算了,系统也不咋靠谱,啥都要她自己去挖掘,还经常掉线。 晨萧努力平静「那褚颜溪和许谦是怎么回事?黎倩去哪了?褚倩云为什么收养齐晏云?还有……」 「这些宿主还未触发隐藏剧情,还不能解锁,但我可以告诉宿主你的某一个问题马上就要得到解答了。 好了宿主快继续和许谦的battle吧!我先隐身了怕你揍我!」熙熙以倍速的形式说完后,就切断了联系。 时间继续。 许谦仍跪着劝谏“陛下不可啊!” 晨萧强势开口“丞相要看清楚,朕是新帝,不是太上皇!母皇答应你乃是之前的事,而朕如今不想答应你!若丞相喜欢跪着便跪着吧,朕先行前往皇陵了。” 说罢遣散百官,带着元音他们前往皇陵了,独留丞相跪于宫前。 许谦只能听令跪着,伏下头悔自己又一次没认清到新帝面目,只能低叹“不愧是颜溪亲生的啊,我不该如此反应...” …… 晨萧一行人于宫门处得到城门传来的消息,称有一女子持大长公主之旧令求入城,名为祁如烟。 齐晏云听到自己母亲的名讳,忙与陛下禀告这是其母,如此行事可能是有要事相求。元音也亦帮祁如烟说话,称齐夫人与齐袁不是同路人。 晨萧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想起熙熙说的话,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揭开褚倩云收养齐晏云的谜底了。 赶紧让城门放行,派马车前去接祁如烟,一并前往皇陵。 夜朝皇陵。 晨萧一行人先行祭拜了褚倩云后,晨萧单独前往褚乔灵墓旁,低声说道“谢谢你将荣朝推翻,还百姓一个美好的国家。 你如今还不知道吧?夜朝在书中已经是繁荣盛世了,这是你与褚颜溪共同的努力,百姓如今安居乐业,夜朝再无战争。 还有褚倩云,她说她一生过的极好,她的女儿元音如今还觅得良人,都很幸福。褚颜溪也去云游四海了,将这夜朝交于我。 我虽无大智谋,但一定会将夜朝守护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第15章 母子相见 祁如烟赶到皇陵,见到晨萧一行人。 她看到齐晏云和元音,来不及叙旧,便当即对晨萧跪下“参见陛下,民妇有要事相告!” 晨萧对祁如烟没什么特殊的看法,命齐晏云去将祁如烟扶起,“齐夫人不必如此,如今在皇姨母面前,直言即可。” 祁如烟拂开了齐晏云的手,依旧跪着,将令牌双手托起,低头将她与褚倩云的原委全部道来。 末了,并磕头“民妇在离开广陵之前便将那风离安排好,留下了休夫信,如今相信广陵已经流传着齐袁的生平了。” 晨萧这才知道为何褚倩云会收养齐晏云,竟是善良所致,哎,她也不知该怎么评价 还有这祁如烟,妥妥地被齐袁pua了,后来又为了孩子委屈求全,幸好如今清醒了。 “你所言我已知晓,但你已将齐袁之事处理好了,既如此,来京城跪求朕什么呢?” 祁如烟继续磕头“民妇将大长公主往事摆露与世人面前,深感愧疚,只愿往后余生常守于此处,陪伴大长公主,以表恩情。” 晨萧惊讶之余,直接拒绝了此要求“可你此举也算是为皇姑平息了她生前所受流言,朕相信皇姑不会怪罪于你的,你也不必感到愧疚。 而且余生尚长,你还有二子在朕宫中,你真的不牵挂他们吗?齐婕妤,去将你母亲扶起吧!” 祁如烟再度拂开了齐晏云的手,磕头“陛下,民妇对大长公主的恩情无以为报,况且民妇之子都已长大,民妇如今不必再委屈求全,故民妇意已决,只求陛下成全!” 祁如烟继续坚持,晨萧见状只好先答应“朕应允了,但你如若不想再守皇陵之时,随时可以离开。” 说罢将许如玉和许如言带走了,留下齐晏云和云音与其叙旧。 齐晏云在有记忆时便已被褚倩云收养,后来又为褚倩云守孝三年,待他真正归家之时,已然18岁,与母亲不过相处两年便入宫为妃了,故他与母亲不甚熟悉。 知晓这些事后他才真正理解母亲的难处,但刚了解一些母亲为人后便要与母亲分别了,如母亲不守皇陵那他们还有想见的可能,但如今..... 元音将祁如烟扶起,替其抹去额头的灰尘,“齐夫人,许久未见了,我代我母亲谢谢你,但你不如此挂怀,我母亲说过她能理解你。” 祁如烟看向元音,眼泪落下“大长公主待我如此好,但当时与府内我却没察觉不对,只等我回到广陵后便听到她薨逝的消息,我真后悔...” 元音忙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然后握起她的手解释“齐夫人莫自责了,我母亲早已知晓自己命数,我与父亲也知道此事。原我们一家已经准备在平淡中,度过这即将来临的分别。 但你来了。你第一次入京,我母亲特别高兴你身体无碍,她一直将你当作妹妹与好友般对待,在得知你身体抱恙时还曾想去看你,但后来身体不允许遂写信问候。 十年无音信令她十分挂怀。但还好,在自己命数将近时,解决了这份挂怀。后来我听说你为了我母亲,在广陵英烈之地立了个衣冠冢,我与父亲也甚是感动! 还有当时我未及笄,哥替我来这皇陵守孝,亦十分感慨。如今父亲去世,我独自一人,若齐夫人不想再守皇陵,便搬进公主府与我一同居住吧!” 元音一番肺腑之言令祁如烟甚是感动,倩云如此好,她的亲人也如此好,遇到她们真是自己此生最大的幸运。 她答应了元音,表示自己一定会考虑的。 而旁边齐晏云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两人仿若亲母女般的相处,感觉自己像是外人一般杵在这里,黯然低下头。 元音注意到齐晏云的情绪,迅速反应过来和祁如烟告别,将此地留给他们谈话。 一时间这地方就只剩祁如烟与齐晏云,两人面面相觑,一股淡淡的尴尬弥漫在两人之间。 祁如烟面对不太熟络的二儿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说错了话会令云儿心生隔阂,况且她当时也没能力护着他们,令他们被送入宫中,不得外出。 而齐晏云则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因为他当时没有与父母商量,便自作主张地替元音去为褚倩云守孝三年,而不顾母亲,令母亲在家受尽委屈,现如今也不知如何弥补。 两人沉默许久,终还是祁如烟先开口,将自己的愧疚之情全部坦白。 “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没能亲自抚养你长大,但我最感激的便是倩云殿下,如果没有她,那么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 是我太过软弱无能,没有早早下定决心离开你父亲,因为我舍不得离开尚儿,才导致了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你肯定也很怪我吧。 自你出生以来,我就没能给予你什么,反而连累你,还让你如今不得自由,现在齐袁陷入流言中,齐家势必逐渐没落,没了广陵巨商之子的身份,你在宫中还会如履薄冰。 我又做了件连累你的事,但我真的别无他法了,我这辈子都困在齐袁身边,为了他人考虑,为了孩子着想,但我真的很想离开齐袁,想为自己而活一次。 如今我只想长伴倩云身旁,我没有资格当你的母亲,你就当我从未生过你吧!” 说罢,便转身离开。 齐晏云眼眶通红,很想出言挽留却不知如何开口,看着祁如烟决绝的背影,眼泪落下,沙哑的声音响起。 “可是母亲,我从未怪过您啊! 我十岁时养母将实情告诉了我,我当时有一瞬间觉得您很无情,这么久都没来看过我一眼,但后来养母与我解释,我才知道您的不易,所以后来我一直盼望着您能来看我。 十五岁那年,您来看我了。我很是高兴,但又有些陌生,我不敢与您说话。在听到您被父亲软禁时,我很生气,很想对您道歉。 但我退缩了,因为我不知道在您心里,我还算不算您的儿子。您为了兄长委屈于齐家多年,我不敢赌...” 第16章 效仿乔灵 祁如烟听到齐晏云未说完的话,才想明白了什么。 她为了不离开尚儿,待在齐家二十余年,自己亲手将其抚养长大,这其中的感情肯定是无法割舍的。 而与云儿,在他五岁之时就已分别,十五岁那次连话都没说一句就再度分别,然后又隔了三年才再次见到他。 看到两个儿子不熟悉也没有任何交流,她也不知该如何,因与尚儿更为熟络,便常常劝导他,殊不知令云儿感到了落差。 倩云离开了,云儿才转变了处境,肯定会痛苦不安,而她没有顾及到云儿的心情。 思及此,祁如烟也不免眼眶泛红,她回头走到齐晏云身前,抱住了他,与儿子解释清楚。 听到母亲的解释,齐晏云的心结才解开了。 时隔两年,母子俩终于将误会说清,就要分别。 齐晏云除了不舍但也无法挽留,祁如烟对于褚倩云一直有着心结,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度过了十几年,一直无法释怀。 或许母亲暂时待在此处也好呢?齐晏云想道。 于是祁如烟再度转身离去,只是这次她的背影不再决绝。 齐晏云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喃喃“可是,如今我也是独自一人了啊...” 风将他的声音吹散,祁如烟什么也没听见。 …… 乾清宫。 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了,晨萧想着想着便有些头疼,休息了一会儿,才想起许谦,看向沈总管。 带着''不会吧''的表情,得到了沈总管肯定的答复:“是的陛下,许丞相还跪在殿外。” 许谦以四十岁的年纪,百官之长的身份,在冬日于殿外跪了两个时辰...buff简直叠满了。 还是她的错,却当着众人面前,对许谦发火,令许谦颜面尽失。 晨萧:大惊失色,面色苍白,扶额苦笑,飞速运转,思考对策,无果。 沈总管看着晨萧癫狂的状态,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熙熙上线犯贱「嘿嘿,宿主当初有多拽多霸气,现在就有多后悔吧!」 听着熙熙贱兮兮的声音,晨萧捏紧拳头,咬牙切齿「你最好是来告诉我解决办法的,不然....」 熙熙闻言,立即收起了自己摇着的尾巴,语气弱弱「哎呦,我开玩笑的嘛!宿主别激动,我就是来和你说,许谦那边很好解决的!你且听我说,先%x%@%\/=再@-%-!:@x+就可以了!」 完了,好像又不能说(o﹏o?) 晨萧:…… 熙熙再度采取委婉的方式暗示晨萧「就褚乔灵她那啥?你懂吧?然后再想想褚颜溪,是不是已经明白了?」 看着晨萧若有所思的神情,熙熙连忙肯定「是的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放心大胆地去做吧!加油!我相信你!」 晨萧受到鼓舞,表情变得严肃又坚定「我明白了!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是我做错了就要承担!」 说完就切断了与熙熙的联系,向外走去。 熙熙还没反应过来「我怎么感觉她理解错了?这话怎么怪怪的,有种莫名的感觉......」 殿外寒风呼啸,偌大的地方只有许谦一人,他仍旧跪着,背脊微弯,脸色发白。 看着许谦如此神态,晨萧快步走过去,心里狂刷着弹幕''完了完了完了''。 晨萧走到许谦面前,面带愧疚,赶紧将其扶起“来人,将丞相扶到兴德殿!宣太医!” 兴德殿在乾清宫旁,是无府邸的皇室贵族留宿宫中所居住之地。 许谦才被晨萧扶起,正欲张口说些什么,就晕了过去,忙被侍卫抬去兴德殿。 看着许谦被四人抬走,晨萧沉默。 「这个扶法怎么感觉怪怪的...」 兴德殿。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全部赶来,一个接一个的给许谦把脉,随后一同商量,眉宇间尽是焦愁。 晨萧一进来便看到如此景象,震惊不已。 「不会吧!这就要嘎了?!我好方....」 晨萧忙问“丞相如何了?” 太医们看见晨萧,忙上前行礼。 陈院判出列汇报情况“陛下,丞相大人乃过劳所致,现已无大碍,大概一刻钟后便会醒来。” 晨萧“...那你们刚才愁眉苦脸的干嘛?” 太医们内心:「当然是在想一会吃啥,顺便装成很专业的样子」 太医们表面:“回陛下,微臣是担心误判丞相大人的病情,故一同商讨一下。” 晨萧不知他们内心想法,挥退众太医,只留下一些宫人在兴德殿。 “你们留此处照顾,如丞相苏醒,即刻来报,不得有误”说完便回养心殿了。 …… 晨萧在养心殿苦思冥想,即兴创作,偶尔神游,行云流水。 一刻钟后,新鲜出炉。 晨萧满意的欣赏一遍又一遍后,令朝沅出宫将此贴于皇榜之上。 朝沅前脚领命出宫,朝辞后脚便进来禀报晨萧,称丞相已苏醒,但以非皇室不宜久留宫中为由离宫回府了。 晨萧一整个无语住了“...无人拦住他?” 朝辞忙解释丞相身份尊贵,他们无人敢拦。 晨萧命人准备出宫事宜,她要去丞相府。 京城街道。 今日丞相与新帝政见不合,被新帝罚跪于外殿,此消息早已传遍全京城,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朝中官员则对此想法不一,大多都觉得新帝定是因为丞相十年不上朝,故罚之,以彰帝威。 而小部分则是觉得新帝才登基不久,对于朝中老臣过于严苛,丞相体弱,如此惩罚未免太过寒心。 如今新帝颁布圣旨,皇榜处围满了百姓,全部都是想看热闹的,觉得新帝肯定是要处罚丞相了。 朝辞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高举皇帝的罪己诏,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奉承天命,统治万民,夙夜忧心,恪遵祖训,惟以敬天勤民为首务,期在夜朝兴盛,百姓无忧…… 丞相乃朝中重臣,辅佐太上皇数年,虽身体抱恙但仍牵挂朝政。其始终为国为民,恪尽职守,纵然与朕政见不合,也在所难免。 然朕却疏悉礼仪,于今日祭祀大典上,惩罚丞相,致其体弱,实属不该,朕,甚悔!遂效仿开国皇帝---夜德帝,特颁此罪己诏,以复君臣之情!” 第17章 天降大任 语毕,朝辞将此圣旨张贴于皇榜之上,带着侍卫们回宫复命。 只留下一众百姓震惊地站在原地。 待朝辞一走,他们便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路人甲:“什么?!君居然给臣道歉?!这简直是头回见!” 路人乙:“对啊!文德帝的罪己诏起码是对女儿道歉,而新帝却不一样。” 路人丙:“新帝才登基不久,况且还年幼,一气之下惩罚了丞相也属正常。” 路人丁:“丞相虽老矣,但身体仍健朗,此等惩罚应该无碍吧。” 路人戊:“夜朝两代皇帝都是明君,如今新帝此诏一出,定亦是明君无疑了!” 而假路人-真官员们则立即聚于茶楼包厢之内,开始对新帝此举做阅读理解。 你一言我一语,将帝意揣测地明明白白。 最终得出结论:丞相虽惹怒皇帝,遭到惩罚,但皇帝对丞相却很是看重,竟然写下罪己诏,以后在朝堂上,可千万不能惹到丞相! 隔壁包厢的丞相:...…? 许谦醒来后发觉自己正于兴德殿中,觉得自己非皇室贵族,居于此地不妥,遂离宫。 准备回府写请罪书,亲自交于皇帝。 还未回到丞相府便听到街上一阵喧哗,差人去问才得知皇帝刚刚颁布了圣旨,其御前女官正准备宣读旨意,告知百姓。 于是他怀着不明的心情,前往茶楼包厢内,听朝辞宣读圣旨。 没想到这是皇帝对他写的道歉小作文,更没想到那些官员就在旁边议论此事,最没想到他就因为此文以后不用被其他官员找茬了。 隔壁的官员们完全不知当事人在此,聊完此事后便离开,边走还边开始讨论一会去吃什么好吃的...... 许谦再度沉默,于心里狂刷着弹幕:你可是百官之长,端住! 熟悉的电子音响起「恭喜您完成支线任务---得到皇帝的道歉,历时十年一个月零八天,奖励已发放!」 听到这个声音,许谦才想起自己原来还有这个支线任务,竟然在今天以这种形式完成了。 说起这个电子音的来历,就要追溯到他出生之时了。 他是新业十年出生的,一出生便有这电子音在他脑海里说说说,但他一个婴儿,简直听不懂一点。 后来能听懂话之时,才发现这个电子音让他在45岁之前成为丞相,说这是他的主要任务,完成会有高额奖励。 但他遇到了新问题,这个电子音是什么灵?还有丞相又是什么?但他还不会说话,所以无人能解开他的疑惑。 终于,在电子音不懈努力地念叨几年后,五岁的许谦终于明白这个电子音是一位神仙(?),来降大任于他。 在神仙的教诲下,他学会了许多不同于现在的词汇,思想也变得特别起来。 觉得自己定非常人的他,开始与父母说他遇到了神仙,他要当丞相!父母也很是顺着他,散尽家财将他送进了骁苑,只为让他能有所成就,完成梦想。 骁苑位于皇宫旁边,地理位置优越,且教育资源丰富,乃褚乔灵所创。其招学子不论家世身份,只看品行资质,培养出了极多优秀人才,是夜朝最厉害的学府,没有之一。 而太子褚倩云和二皇女褚颜溪也就读于此。 许谦是骁苑年纪最小的学子,受到了许多人的关照,其中自然也包括褚颜溪,两人成为了极好的玩伴。 后来他在二十岁时完成了神仙交给他的任务,得到了一个支线任务,但不同之前,这个任务限时一个月...... 再后来便是这个支线任务了,同主要任务一样,在45岁之前完成即可。 当时的皇帝还是褚颜溪,他得到这个任务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褚颜溪绝不可能会对他道歉。 没想到如今却误打误撞地完成了。 许谦想起那位许久未见的‘神仙’,不由地感慨出声:“神仙,自小你便告诉我许多道理,我也因此思想不同于旁人。后来遇到志同道合之人,令我甚是惊喜,并且提前完成了你交于我的任务。 但后来...我发现自己逐渐变了,变得与常人无异。我开始逃避,且变得世故圆滑,应是与你口中所说的''封建''一致。 今日之事也是我太过迂腐,当初在骁苑之时,黎元也对我很是照拂,我虽与他相差十来岁,但仍能聊到一处。如今他陡然离世,萧儿想追封他,我却不由自主地反驳了她。 被罚也是情理之中,但萧儿竟还写下罪己诏,为此不顾帝威。而我还在被条理所束缚,真是比小辈都不如了啊......” 忆完往昔,还反思自己,没有得到''神仙''的任何答复,而是得到了一份惊吓大礼包: “什么神仙??什么任务??”晨萧推门而入的同时发出疑问。 原来晨萧刚出宫,就得到了丞相未回府的消息,遂来茶楼找他,打算来个“惊天地泣鬼神,垂名于青史”的君臣之情。 结果刚到包厢门口,就听见里面许谦的声音传来,原以为许谦有客,打算避让一番,没成想听到了''神仙''二字,索性停留下来听了会儿墙角。 许谦这些话,令她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不只是许谦仿佛也有系统的样子,还有许谦提到她时那亲切的称呼。 听完墙角,她才决定进去让许谦也惊涛骇浪一下。 许谦陡然呛到:......完了。 某''神仙'':……这人怎么回事?几十年了还学不会在心里和我说话呢??? 晨萧的明知故问,令许谦吓的准备跪下,晨萧将他扶起,并调侃“长辈不用对小辈如此。” 在晨萧友好(恶魔)的笑容下,许谦将有关于''神仙''的所有事情全部交待了。 此事从无旁人知晓,因为甚是志怪,恐为惧。现在被晨萧知道了,他已经做好了被当成怪人的准备。 没想到晨萧竟''老泪纵横''地告诉他,她也遇到了''神仙'',也同样有任务在身! 当然,隐瞒了一些事情,毕竟她不同于许谦,许谦是纯种古人。 两人一番交谈,另类的君臣情就诞生了。 晨萧在被许谦问到她的任务是什么之时,沉默几秒才说道“这是一个伟大的任务!”便闭口不谈。 而许谦对此很是理解,同有大任之人恐怕全世界仅他们二人,未完成之前不说也是情有可原。 随后二人互相道歉,言语逐渐现代化,二人仿佛升级成了忘年交。 正在晨萧想打探一下他与褚颜溪的八卦之时,叶俞来报--- 第18章 京陵河村 “陛下,微臣已查到太上皇行踪!” 晨萧无语:......拜托,大哥你会不会小点声啊!!!幸好包了茶楼,没有百姓 许谦则是惊讶不已,忙问晨萧为何要去查此事?太上皇不是已经早早前往皇陵了吗?...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晨萧看着许谦如此关心褚颜溪,沉吟半响,还是令叶俞进来回话,两人一并得知了褚颜溪的踪迹。 并且两人一同站起,震惊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微臣亦是觉得不可能,亲自去查看了,发现所言非虚,确实刻着太上皇之墓...微臣不敢轻举妄动,只派人守在那里,速来禀告陛下!” 许谦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怎么会呢?” 而晨萧则是在心里狂呼唤熙熙,却无人回应,或许是未触发隐藏剧情,不能解锁吧。 晨萧冷静了下,发问“此墓在何处?” “禀陛下,此墓位于京城与广陵的交界处,与广陵的''英烈墓''仅隔一条护龙河。位置偏僻,还是那里的村民发现上报的。” 晨萧随即命叶俞带路,她要去亲自查看。 许谦也忙要求跟同。 晨萧看着许谦,她此刻无心八卦,便点头答应了。 一时辰后,京陵交界处,河村。 晨萧三人骑马来到河村门口,一小孩见到了惊吓不已,几人忙勒马,安抚这小孩。 一旁她的母亲连忙拉过自己的女儿,观此三人衣着华贵,定身份不凡,不敢吭声。 在叶俞解释他们是来有事拜访,这村民才了然,原来又是几个来看墓的达官贵人。 晨萧看着村民了然的神情,觉得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忙下马问她。 村民这才开口回答“自从有人在我们村附近发现了太上皇之墓后,便去了城里上报了此事,但无奈此事并未被新帝知晓,还招来了许多知道此事的达官贵人,你们是第六波了。” 晨萧给叶俞使了个眼色,叶俞立刻点头,咻地一下就骑马离去。 晨萧对村民露出温和的笑容“原是如此,可否劳烦你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墓?” 村民连忙答应,让女儿先回家,自己则是为二人带路。 几人穿过村落的最深处,来到了护龙河旁,河边的柳树都抽出了嫩芽,冬天在悄然退去,春意渐渐萌芽。 春日的暖流融化了冰层和积雪,雪水顺着山杏滴过了冬眠的草根,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而太上皇之墓就在那正中央。 周围围着许多人,有村民,有护卫,还有许多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们。 将晨萧二人带来的村民,在看到自己熟识的人后便融入进去开始聊天了。 护卫们这才注意到晨萧一行人的到来,齐齐上前行礼,还未开口便被晨萧眼神制止。 而那群达官贵人们看到他们后也迅速上前行礼,晨萧不想暴露身份,正准备制止,没想到那些人竟是冲着许谦行礼:“参见丞相大人!” 然后开始你挤我,我挤你,像现代超市清仓时,争先恐后地开始表达对许谦的敬意,还有一个小官甚至没脑子的开始大放厥词。 “丞相大人!下官正是要向您禀告此事!再由您告知陛下,陛下知道您如此关心皇室,一定对您极其看重!” 有个商户也连忙出声“丞相大人!此事其实是小人第一个发现的!但小人要确认清楚才耽误了...” 这些人里也不乏有名有姓的商户,和稍有作为的小官,但他们此刻开始极尽谄媚。 许谦:...... 晨萧:丞相实火。 而村民们第一次看到活的丞相(?),都震惊不已,激动无措,也纷纷准备冲许谦跪下。 许谦见状忙抬手制止了他们,并温声与村民们解释自己乃有事打扰,实在抱歉。 结合了此情此景,于是村民们很自觉的都赶紧离开了,只留没什么自觉的''达官贵人''们还在冲丞相说话,幻想自己能搭上丞相。 村民不在,只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许谦也不必装温和了,直接低声与晨萧商量后,命护卫们将其全部带走,其行为容后再议。 这些人看着丞相与旁边一个女子商量,才恍然女子身份,还未作出反应便被全部带走了。 现在这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余晨萧与许谦二人。 晨萧走向墓前,蹲下来检查墓碑,并在心里狂call熙熙「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可真要生气了!我直接把墓掀了确定!」 熙熙在空间看着晨萧凶狠的表情,瑟瑟发抖地颤颤道「宿主别激动啊!这墓可千万不能掀啊!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有所影响啊!」 晨萧只是为了吓出熙熙,才不会掀墓呢。 她在知道许谦也有个系统后,她就开始对熙熙有所怀疑,因为据许谦所言,他那个''神仙''在他完成主要任务后,就经常消失不见。 而熙熙也是经常消失。 原本她还觉得许谦是有个其他的系统,现在想想或许他们的系统都是熙熙。 熙熙也知道可能瞒不住了,抢先晨萧一步,迅速与晨萧解释「这些关乎规定,不能告知宿主,会被消音的,我也很想全部和你说呀,宿主理解理解我吧!」 晨萧也没为难熙熙,只是问褚颜溪的墓是真的吗,得到了熙熙肯定的回答「这就是褚颜溪之墓,她确实已经离世,就在你登基后的翌日。」 听到此言,晨萧一时停下了手中假装检查的动作。 许谦看着晨萧检查半天后突然沉默下来,有些不妙的感觉,也走向前。 晨萧转头看向许谦,默然地点了点头。 许谦神色空了一瞬,在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在心里破碎。 熙熙看到许谦的神情,仿佛没察觉到这低沉的氛围一般,给晨萧透露八卦「你赶紧走一边去吧!人家有话要和褚颜溪说」 晨萧没有回应。 熙熙这才注意到晨萧的心情,她眼眶泛红,泫然欲泣,疑惑不已「你干嘛这么难过啊?」 晨萧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虽然知道这是书中世界,褚颜溪不过作者笔下一个虚构人物,但我却觉得这一切好真实啊。 我原本只当作游戏来玩的,但短暂相处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特点,有血有肉,不同于我认为的纸片人。 特别是褚颜溪,我原本看小说就极其喜欢她,虽然穿成她的女儿,与她相识不过半日,但真的有一种莫名的母女情,就仿佛我就是她的女儿,自出生起便是夜朝之人... 如今她离世,我心里很清楚这是书中世界,一切都是假的,但我根本忍不住那种情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19章 遇见齐袁 熙熙听到晨萧说的这些话,竟罕见地沉默下来,没有用平常插科打诨的方式回答她,而是迅速去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光屏上,查找着什么。 划过了几页写着’宿主资料‘的文档,终于找到了标题为’003‘的一个加密文档,打开后发现上面清楚地写着几个大字「已完成」。 熙熙才安下心来,回答晨萧的话「宿主不要太难过啦!这都是假的!褚颜溪肯定好好的呢!」 晨萧听到熙熙这话,还以为有什么反转,忙追问「什么意思?什么好好的?褚颜溪没事是吧?」 「一切迷雾都将由你亲手揭开!」熙熙神神秘秘地卖了个关子。 晨萧愈发觉得褚颜溪定然没死,只是她现在权限不够,熙熙啥都不能说。 一人一统结束聊天,一齐看向许谦,这人已经呆在墓前半晌了...... 熙熙看不下去,委婉开口「许谦人还是不错的,只是有时过于守规矩了,他与褚颜溪有些交情,你不如让点空间给他吧...」 晨萧想着褚颜溪并没有死,心情也好了不少,「我知道许谦人还不错,行了,这就让他」于是同许谦知会了一声,便随意朝一个方向走去了。 「所以他们到底有什么旧事啊?我还没能触发隐藏剧情吗?」八卦之心久未得到答案,晨萧真的有些郁闷。 熙熙「...所以宿主,你没想到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知道此事吗?你直接问他啊!他如今定会回答你,因为他需要一个倾诉对象,然而谁都没你更合适了。」 晨萧恍然大悟,也是哦,直接问不就好了,毕竟之前褚倩云的事还不是问别人才知道的。 熙熙和晨萧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晨萧也在沿河边散步,偶尔看看周围的青山绿水,再低下头看河流倒影。 熙熙突然惊呼,引得晨萧赶紧抬头,只发现前面有个牌子,上面写着’广陵界’。 「什么?这就到广陵界了?那为何祁如烟还赶了许久的路」晨萧有些讶异。 熙熙扶额「拜托,你骑快马到了河村,河村本就是临广陵的村庄,且刚刚你与我边走边聊,已经将近半时辰了」。 「这就一小时了?时间过得这么快!果然,聊天走路真的不会感到疲惫。对了,那我还和许谦说只给他一刻钟...」晨萧有些讶然自己的体力。 熙熙想到什么,连忙出声告诉晨萧「别管他了,我告诉你一个你不知道的事情,这附近就是广陵赫赫有名的‘英烈墓’,你可以去看看,顺便还可以打听下乔袁的现状」 晨萧:虽然我好像知道这附近是英烈墓,虽然我对墓好像不是很感兴趣...「但你最后一句话成功地说服了我,咱们立刻启程!」 两刻钟后,广陵西郊墓区。 晨萧根据熙熙的指引,终于走到这被人神话的地方,看着周围华丽的装潢,再加上依山傍水的位置,总感觉与皇陵相比也差不了太多,难怪许多英烈会葬于此处了。 熙熙换了个播音腔的语音包「滴!恭喜宿主003号触发隐藏剧情!现为你自动暂停夜朝时间,开始为你解锁有关于褚倩云的隐藏剧情: 崇启15年冬,祁如烟与褚倩云十年未见,一见面两人便畅聊许久,但分别不久后,祁如烟便知道了褚倩云离世的消息,甚是悲痛,欲再度赴京,想去皇陵看她。 但齐袁知道褚倩云离世后,行为甚是奇怪,先是震惊,再是落泪,然后便像解脱一般,开始流连花楼,疯狂纳妾。 祁如烟看着齐袁如此癫狂的举动,便打消了赴京的念头,就算去到京城,见到皇帝,但是她要以什么身份出现在皇陵呢?所以去了也是无用。 她借着齐袁纳妾之举,令齐袁为她拿下了西郊墓区最中心的墓位,也不顾齐袁对她的恶语相向,拿着褚倩云给她的发簪,为褚倩云立了一个衣冠冢。 齐袁有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所以自然知晓了此事,后来也来看过此墓,只是什么话都没说过,只是每每新纳一妾后便会来此处。 至于为何祁如烟会在此处给褚倩云立碑,则是因为褚倩云说过“不知为何,她对广陵西郊这块地,总是有种亲近之意”。 好啦!本次隐藏剧情已全部解锁完毕,由于前面有些重复的,我便删减了一些。现在给你附赠一个小彩蛋:今天齐袁又新纳了一妾哦!」 晨萧:.........这齐袁玩意儿怎么这么恶心呢?都没落了还能纳妾?.....不对,他不是每纳一妾后就会来到此处吗?那岂不是现在他就在此处?! 怀着愤懑不平的心情,晨萧抬步走向最中心,远远地便看到一中年男子正站在那低头不知说些什么。 随着晨萧的逐渐走近,齐袁了发现了晨萧,转头一看,眼中瞬间就闪过了惊艳之色。 晨萧见状压下内心的恶心,浅笑着问他“你这是,来看爱人?” 齐袁眼下带着淡淡乌青,在晨萧还未说话之时便开始细细打量着她,听到此话突然便笑了起来“当然不是,不过现在见到了美人你,就是了。美人来这,是看爱人?” 晨萧心里呸了几声,暗骂了几声,才继续与齐袁搭话“我也不是,那你原是在看谁呢?” 齐袁就等晨萧问出这句话,于是娴熟地做出一番落寞的姿态,用痛苦的口吻说出他讲了无数次的话术“这是我曾经的恋人。我与她相识于年少,当时她年仅十五,我比她大了两岁,她对我一见钟情,我答应了与她私定终身。 我也很是爱她,为了想与她成婚,我一直努力发展家族产业,但她的家人仍旧觉得我配不上她,说我与她身世悬殊。 后来她也以我配不上她为由,将我弃了,转身便与其他男子在了一起,那个男子身份很高,我也认了,是我不够努力。 哎,没想到我努力打拼到了很高的位置,娶妻生子,她便看不惯,派人来打压我,挑拨我的妻,还抢走了我最是疼爱的儿子。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怪过她,我明白是我的错,她才会如此恨我,只怪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富贵吧! 后来听闻她离世,我也甚是悲伤,虽然我早已释怀不爱她了,但旧情仍在,所以我为她选了最好的地段立下此墓,只为她能安息。” ......齐袁这厮真贱!晨萧听的捏紧了拳头,再度为从未谋面的褚倩云感到不值。 看这流畅的语速加上装模作样的悲伤,定是说过不下百次!谎话连篇,胡编乱造,只为塑造自己可怜人的形象,来博得单纯女子的同情与关注。 简直恶心至极!只想给他踹飞!忍不了了! 第20章 宫廷贡茶 晨萧忍了又忍,在心里疯狂劝谏自己:「作为皇帝,一定不能激动行事!」 熙熙也帮忙劝,还透露一些消息「淡定淡定,在古代,他目前只是私德有亏,没有可以惩罚他的罪行,且他祖上为大夜做出过极多贡献,按照大夜的律法来说还可以免除一定量刑。不过他要是被查出做了一些恶事,那就不一定了。」 晨萧冷静下来,自然也察觉到了熙熙的暗示,这齐袁,恐怕还干过更恶心的事「看来想让齐袁受到惩罚,还得从长计议。」 于是晨萧佯装被齐袁的痴心感动到了的模样,不过还没想好说些什么来搪塞他,齐袁就率先抢先说话“这位美人看着不像是广陵人吧?我们于此处相遇也是缘分,不如同我一道去城内喝茶? 我这些年努力经商,还算是小有成就,在广陵有许多间茶楼,都小有名气,每家的茶都是上好的,美人可否赏脸?” 晨萧才有些反应过来,有点无语地对熙熙说「……这货莫不是想泡我吧?」 熙熙也有些无语:「好像是的宿主,在古代,他这年纪,都能当你爷爷了……」 而一旁的齐袁胸有成竹,他的财力加上苦情人设,对于家世一般的女子,很是有用。 他对于女子,年少时用脸,成家后用财,这两个方法对于大多女子都屡试不爽。 但也有例外,就是家世极好的美人,像当初的褚倩云,他也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 而这种身份背景的美人,一般都要成婚为正妻,不会为妾也不接受不婚。 所以他一般不喜欢招惹家世好的美人。 他如此想着,目光渐渐下移,这才发现这美人穿着青莲色绣云水纹的袄裙,白皙的手腕上什么也没有戴,发髻上也只簪了一支银步摇。 根本不像是家世很好的女子,如此他便更加放心了,耐心等待美人应邀。 晨萧和熙熙吐槽的正起劲,便看到他的目光渐渐下移,开始打量自己的穿着。晨萧觉得一阵恶寒,再不答应他,这老男人都要把她盯出洞来了。 答应他也好,到时可以趁机套点话,看看能否以什么缘由治他的罪。 晨萧整理好心情,对着齐袁假笑,答应了他的邀约。 两人一同进城,期间齐袁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除了偶尔和晨萧有些搭话之外,其余没有什么肢体行为。 晨萧也摸清了他的套路,看来齐袁并不喜欢强迫那些女子,而是擅长通过一些方式吸引那些女子主动与他在一起。 简直是古代版高段位的恶心渣男。 到了城内,路上的百姓都对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甚至有些女子表情还愤恨不已。 晨萧看着齐袁毫无波澜的神情,深觉这人内心极其强大。 于是晨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齐袁“为何他们如此表情?” 齐袁表情纹丝不动,从容淡定地回答晨萧“没什么,不过是树大招风罢了。” yue...呸,这老登脸皮可真厚! 内心如此想着,但晨萧表面上却丝毫未展现出来,只了然点头,不再说话。 很快便来到了茶楼,这家茶楼名为“缘云茶楼”,占地极大,装修也十分气派,但此刻却门可罗雀,里面的小二都在偷懒,连掌柜的也在昏昏欲睡。 齐袁的表情仍旧无甚起伏,而是对晨萧解释道“我在广陵算是有所成就,常被他人眼红,才导致如此。” 说罢便叫醒掌柜,给了他一个狠厉的眼神。 掌柜吓的不行,虽然这位风评不好,但财力仍在,惹他不高兴算是没活干了。 看了一眼齐袁身边的女子,掌柜马上明白了,赶紧将齐袁二人引到后院,拿出了贡茶,齐袁则为晨萧介绍: “这个贡茶乃是新业年间的宫廷贡茶,当时战争不断,我的家族为夜朝做了极大贡献,于是文德帝便将此茶赏赐予我。 我一直将其保存极好,只有接待重要客人时才会使用这皇室之物。我与美人你有缘,自然慎重对待,美人可要好好品鉴下啊!” 晨萧:......6 熙熙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十年前的皇室茶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日才喝了一大壶,还见人就赏赐茶叶,是吧哈哈哈哈哈」 晨萧听到熙熙吐槽也莫名好笑「这么大的功劳,褚乔灵只赏赐了他茶叶,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熙熙继续笑的不停:「而且褚乔灵还给的是次品,哈哈哈哈哈哈....」 晨萧疑问「为什么是次品?」 熙熙这才停止笑声,随口说道「是因为当时褚乔灵已经知道齐袁干的好事了,没罚他都不错了,哪还有心思找点好东西赏赐他啊!」 原来当初褚乔灵竟然知道此事,但褚倩云的隐藏剧情中却没有提到,她还一直以为褚倩云没有告诉褚乔灵。 于是晨萧便问熙熙如何才能解锁此部分的隐藏剧情。 她已经做好了非常难的触发条件了,或是被熙熙拿权限忽悠,结果熙熙却说「不用解锁啊!这种小事你问我,我会直接告诉你的。」 晨萧逐渐接受熙熙的离谱操作,看来那些规矩基本都是熙熙自己定的。 此事暂且搁一边,如今齐袁还等着她对此的''崇拜''呢。 但晨萧实在做出不了这种反应,于是便转移话题,直白问道“阁下难道是大名鼎鼎的广陵巨商?” 齐袁这才有些惊讶:“美人年纪不大,怎会知道此事呢?”赏赐之事只有当时小部分家族才知晓,如今过了三十多年,怎会有人还记得此事?难不成眼前之人是什么大家千金? 呵呵,我不仅知道,还知道的透透的,晨萧职业假笑“巨商爱妻之名,我家中许多人都知道。当时我的外祖母还是战争的亲历者呢,我姨母也知晓齐家的威名。” 于是齐袁更加怀疑晨萧是大户小姐了,不动声色地打探道“美人如此聪慧,可否告诉在下你的姓名?如此这般称呼你,实在是有些轻佻唐突了佳人。” 晨萧也明白齐袁的心思,没地位的时候想攀个家世显赫的褚倩云,有地位后便不想与褚倩云成婚,因为不能纳妾,也不能出去乱搞,还地位不平等。 娶个孤女以为就不碍事了,没想到几十年后竟然还让他栽了一跟头。 偏偏现在还管不住某处,妾是一个接一个地纳,但都是平民女子,估计就怕遇上第二个褚倩云。 于是晨萧告诉齐袁自己名为陈萧,只是南粤一个平民,如今家中已无人,她现在可以称之为孤女。 齐袁知道后愈发满意,平民孤女,长相又极好,即便是他厌弃后带到鸢行卖掉,都很是划算。 第21章 广陵齐府 晨萧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只是看他眼中的欲色,都知道这老登心里没憋什么好屁。 幸好她早已联系好叶俞他们,就在她接近齐袁之前,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广陵了。 晨萧嘴角微微上扬,难得和熙熙臭屁了一番「身为弱女子,身边没个保护可不行。」 熙熙正在喝奶茶,冷不丁的听到这一句,直接喷了出来,呛咳个不停。 妈呀,这姑奶奶可真是能吹啊,还弱女子,她可是常年练武的啊!!! 古代加现代,至少二十几年的练武史,虽然她不记得了,但也称不上弱女子啊! 熙熙终于咳嗽完,抚了抚心口,才略无语地回答晨萧「瞧他这满脸的纵欲过度,你估计一打他十个。」 晨萧闻言暗自打量了齐袁一会,才反驳熙熙「我这才学了几年啊,况且穿着裙子都不好施展,齐袁再不济也一米八,我可不想有什么意外。」 在熙熙和晨萧聊天之际,齐袁只看到美人突然笑了起来,才明白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意思,更是迫不及待想得到她了。 于是更加试探晨萧的态度“原来如此,陈姑娘身世竟如此可怜,不如住在我家吧,我家只有我与我的夫人,你也可以陪着我的夫人,往后也不必忧心了。” 经过一系列的试探,他觉得晨萧定是个好忽悠的女子,不如带回家,方便行事。 瞌睡来了递枕头,正愁怎么拿到齐袁把柄,晨萧内心窃喜,面上却佯装为难“啊,真的吗?这样不太好吧。” 在齐袁的再三劝导下,晨萧才勉强答应了,跟着齐袁回了齐府。 掌柜看着还没来得及泡的贡茶,陷入了沉思:这才一刻钟都没吧?这么快就答应了?以往都要磨上一时辰吧?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去齐府的路上,晨萧受到许多的注视礼,大都是眼神奇怪的,还有可怜她的,但唯独没有敢上前的,她也能理解,毕竟齐袁还没嘎,齐家仍旧支棱着。 幸好路程不远,一会就到了。 她看着恢宏大气的齐府,都不亚于长公主府了,这个规模,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 齐袁转头看晨萧,看到她眼神流露出来的羡慕和敬仰(?),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晨萧是他见到的第一个身份如此低微,却仍有种莫名气质的女子,好似过路人般看待世界,捉摸不透,而此刻变得鲜活起来。 ''身份低微''的晨萧随着齐袁进了齐府,府外暗暗留意的百姓们都叹了口气,才敢窃窃私语聊了起来。 “这个小女子看着不像是本地人,多半是还不知道齐袁的风评,被诓骗了!” “也是,不过她模样看着甚是朴素,或许也另有所图呢?” “不管怎样也不是我们该管的,而且也不敢管啊,齐袁如今占着广陵大部分的粮业,谁敢管他?” “或许只有皇室才能管他了,哎,可惜当时倩云长公主没有惩罚他。” “倩云长公主还是太过善良,不知道齐袁的真面目,听说齐袁还涉及......” “嘘!你敢说这个!不要命了啊!”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不敢再说什么,便渐渐散开了。 而府内,齐袁引晨萧前往正厅,并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立刻吩咐下人将门锁上,并将姨娘们的院子也一并封锁。 下人们麻木地熟练地分工合作,这一系列操作都被熙熙看在了眼里。 熙熙有些害怕赶紧提醒晨萧,而晨萧还反过来安慰熙熙,还调侃她居然会关心自己了。 就在熙熙想继续讲话之时,晨萧他们已经到了正厅。 刚进去便发现一个女子坐在主座,看着正值花信年华,长相极好。 一头乌发长至腰际,白皙如玉的面容,一对翡水秋眸似有水光盈盈,嘴唇娇嫩如新桃。 穿着青莲色绣云水纹的袄裙,腕上戴着一对翠玉镯,衬得肌肤赛雪般白。 发髻上簪了两只鎏金步摇,垂下的红色璎络更衬的她妩媚多姿。 晨萧与此女子对视着,立马就被美人折服了,心想这应该就是祁如烟所说的''风离''了。 风离也在心里暗自打量着晨萧,见她不过刚及笄的模样,便已极其漂亮了。 衣裙都是浅色,没戴什么首饰,只有一支发簪,乍一看朴素至极。 但她对这些很是了解,细看便知这衣裙的价钱不菲,花纹绣法乃是京绣,隐约间还有金线闪动,布料也是极上乘的云锦。 而发髻上那独一支的银发簪,雕刻极其精致,正是最近流行的银饰,不过那花纹,倒好似不同于寻常见的,像是什么来着? 她记不起了,不过这女子定是家世极好的千金小姐,齐袁这不要脸的,也不知道怎么搭上的,这女子莫不是被骗了吧。 正在风离隐隐有些担忧之时,齐袁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对视,笑着对风离说: “夫人,这是陈姑娘,我们是在路上碰见的,甚是投缘,她的家中只她一人了,我想着她一人定难以生活,不如带来陪伴你,正好你也无人聊天。” 风离听此话术都要听吐了,因为她被领回来当日,齐袁也是这么对祁如烟说的,后来祁如烟去京城后,就只剩她听这狗屁话了。 真是难啊!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 风离浅浅露出笑容,温柔体贴地回答齐袁“老爷放心吧,我与妹妹也甚是投缘,不如妹妹就先住我院子里可好?我想赶紧与妹妹增进感情呢!” 齐袁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心猿意马,立刻就答应了这个请求。 风离不用看他都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而晨萧则是对齐袁的想法略有猜测,忙在心里yue了三百下「现在只希望叶俞他们能懂我什么意思,让我赶紧把齐袁解决了!」 熙熙查看了一下叶俞等人的情况,发现叶俞和叶黎都已在广陵城内,各带一队人马去搜索,叶祁留在河村保护丞相,而朝沅和朝辞则留在京城待命。 晨萧这才放心了「还好,这叶俞还不算业余,褚颜溪亲自培养的,还是不错的。」 熙熙「嗯嗯,而且宿主到时还可以问叶俞他们,关于褚颜溪的事呢,他们与褚颜溪相伴多年,自然知道些什么!」 晨萧有些惊喜「对哦,你怎么会想到和我说这个,你变了,你不冷漠了,你开始有温度了!」 第22章 风梦离愁 就在熙熙无语之时,晨萧才笑着回答风离的话,言语之中还有些欣喜。 齐袁看着自己之前最喜欢的美人,与现在最想要的美人,两人如此和谐,不由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幸福了! 两位美人携手离去,齐袁看着甚是开心,可惜今晚还不能得偿所愿,只好转身就去其中一个妾室的院子里了,毕竟天色渐晚,该睡觉了。 晨萧来到风离的院落中,风离将下人屏退,院中登时只余她们二人。 风离边往里走,边给晨萧介绍“这便是主母所住的地方,也是之前祁如烟所住的地方。” 晨萧没有一丝讶异,脚步不停,淡淡笑道“祁姑娘何时认出我的?” 风离只笑不语。 两人来到屋中,风离将门窗关上,点上烛火,待晨萧坐下后,便准备磕头行礼。 晨萧制止了她,“不必,我可不愿美人拜我!”说罢便自顾自倒起茶来。 风离听闻也不执着,施施然在晨萧对面坐下,接过茶具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笑看着晨萧: “陛下早已知晓我与姐姐的关系,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是的,早在祁如烟找来皇陵时,便已将她与风离的关系交待了,那时只有晨萧一个人,所以此事无人得知。 祁如烟小时候便是在慈幼局长大,慈幼局也是褚乔灵一手创办的,遍布于全国的古代版孤儿院,不过不同于现代。 褚乔灵的宗旨是收留不分年龄的孤儿,并且尽力帮他们找寻家人,不管有没有找到,在慈幼局里的凡是想学习的,便可免费进书院学习。 且年满十四后还可以参加书院的考试,按成绩分发奖赏,基本只要参加就有奖励,按名次由小到大,第一名甚至还可以获得直接参与殿试的机会。 不过此举也有利有弊,太过善良的举措往往会引来不好的问题,如此多的慈幼局,若管理不当, 那就会成为有些烂人手中的利刃。 祁如烟一出生便在广陵南郊的慈幼局,在那里长大,那里的孤儿们年龄各异,但每个人都很开朗,她完全把那里当作自己的家,也与每一个人都关系很好。 直到她十岁那年,''家''突然变了,温馨的地方突然闯入了一群带刀的人,他们无恶不作,所有人包括他们的老师还有局长,都无一幸免。 后来氛围便沉重下来,''家''经常会少人,多是长相好的,男女都有,局长也试过去衙门报官,但还未出门便被抓了起来,就在大院中,被折磨疯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十三岁,她逐渐长开,与她关系极好的伙伴阿祁急的不行,忙找法子遮住她惹眼的脸。 但无用,这里早已眼线遍布,祁如烟立刻就被带走了, 后来她听说阿祁因为阻拦的行为被折磨晕了。 祁如烟被带到了齐府,当时的家主还是齐袁的父亲,他美妾众多,最小的也只比祁如烟大上一岁。 齐家主并没有看中祁如烟,因为他刚纳了一个十四岁的,觉得这十三岁的祁如烟看着怯生生的,还不如那十四岁的有趣,所以便想将祁如烟随意赐人。 当时齐袁二十岁,也招惹了不少女子,听闻父亲此意,便起了心思,问父亲要下了祁如烟,但见到后才发觉此女尚幼,还不好如何,便以礼待之。 祁如烟只以为齐袁救她出虎口,又未对她如何,加之齐袁长相极具欺骗性,行为也很是温柔文雅,便对齐袁动了情。 祁如烟被以通房的名头养在齐袁院里,齐袁院内仅她一人,她当时并不知道齐袁都是在外面招惹,只觉得齐袁私生活干净,不同齐父,两人就这么朝夕相处的过了两年。 后来祁如烟及笄,当晚的齐袁高兴地喝醉了,意外闯入祁如烟房中,一番操作,翌日两人便私定终身,也是十几年后她才知道,那晚齐袁与倩云也私定了终身。 五年匆匆而过,祁如烟也被困在后宅七年,因为齐父从不允许她外出。 这时她怀孕了,齐袁得知后很是高兴,说要娶她为妻,她也很高兴,觉得自己很幸运,遇到了这样一个男子。 而一个月后齐父却很是生气,想处理掉祁如烟,正在她濒临死亡之际,齐袁出现了,他救了她,并第一次反抗自己的父亲。 后来齐袁将她送到西郊外宅,承诺自己一定会处理好家事,再风光迎娶她入门,两人不舍分别,祁如烟满怀期待。 她在那里等了将近半年,期间还有人找上门来,是她在慈幼局的旧友,抱着一个婴儿来看她,她还很欣喜。 但短叙过后,便伤心不已。 原来此女婴是阿祁的遗孤。阿祁在她离开后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但不过几日又被好好收拾了一番,送入了鸢行。 后来不知在哪被折磨了七年之久,于不日前难产而死,死在了乱葬岗,这女婴也是她得到消息特地赶去带回来的,再晚一些这孩子也就没命了。 祁如烟被困在齐府,无人得知消息,现在才被送出齐府居于外宅,旧友这才费尽心思查到了祁如烟的所在,将此事告知于她。 旧友很幸运,趁战乱逃离了慈幼局,如今还觅得良缘,两人准备带这孩子前往京城落脚,此番也是做个告别,希望祁如烟为这个孩子起个名字。 “那便叫风离吧,风梦离愁,祁风离.....” “好,阿锦,你要好好活着,望你此生顺遂,我们有缘再见!” 简短的对话后,旧友离开,祁如烟也没有挽留她,而是望着她的背影,悄声答道“你也是......” 此事被齐袁安插的眼线禀报给他,他当时忙着争权,并未在意。 后来齐袁正式成为齐家主,掌管齐府,府内只有他与他母亲二人,齐袁也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 祁如烟被迎娶入齐府,成为了齐夫人,当时她临近生产,齐袁心情很好,难得没有做什么,两人和衣聊天。 “阿锦,我好开心啊,你开心吗?” “我也很开心,往后便叫我如烟吧,往事如烟,我的新名字---祁如烟。” “阿锦这是想同我姓了?也好,齐如烟,很是好听,齐夫人。” “嗯,祁如烟,祁夫人,好听。” 后半夜齐袁还是忍不住,美其名曰洞房花烛夜,导致祁如烟动了胎气,硬撑了一日,差点难产,终于产下了长子,起名齐晏尚。 第23章 如烟风离 后来就是倩云离世之际,风离从京城来到广陵,找到了齐袁,稍加引诱就令齐袁领她入府纳为了妾,也是齐袁第一个明面上的妾室。 风离与祁如烟相认,祁如烟明白风离是想来帮她,但她不愿如此,风离还未满二十岁,值得有更好的生活。 为了不让祁如烟担心,风离告诉祁如烟,齐袁恐怕涉及到鸢行之事,所以她是为了剿灭鸢行,为母报仇,不管多难,她都要做。 风离只是随口扯的谎,却误打误撞,齐袁确实和鸢行有关系,这也是后来风离才知道的。 祁如烟和祁风离虽然相差将近二十岁,但因为身份关系,两人一直以姐妹相称,感情也甚好。 齐袁一直都不知道此事,这五年他愈发喜欢风离,也有风离的努力,她为了让祁如烟早日离开齐府,日日缠着齐袁要做平妻。 后来祁如烟休夫,导致旧闻真相被掀开,百姓们都暗地谴责齐袁,但明面上齐袁事业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他仍掌握众多商业资源,无人敢置喙他。 风离成了齐袁的正妻,掌握了齐袁众多机密,等待着陛下的到来。 晨萧想起当时祁如烟和她说的一句话,心情有些复杂,看向风离“你年华正好,现如今这样,不免有些可惜了。” 风离也不激动,只反问晨萧“陛下是可惜我以后不是清白身?还是可惜我浪费了五年?亦或是可惜我或许再嫁不出去?” 听着风离这几问,晨萧也没不高兴,看着她的眼睛,“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风离神情不变,只是眼中却有些黯然。 晨萧作为现代人,自然不觉得风离这样有什么,只是为了报仇陪个老头,有些委屈罢了,但风离和齐晏尚的以后就有些困难了。 “我原以为姐姐不会与陛下讲这件事,毕竟......”风离有些哑然。 晨萧挑眉“毕竟他现在我的妃子了?” 看着风离点头,晨萧不由有些好笑:“我后宫里没几个心里无人的,这些我都知道,你不必担心我的想法。若是你们相爱,等齐袁事了,我让齐晏尚出宫便是,到时理由都不用编了,且我会尽力帮你们摆平风闻。” 在她套了许如言的话后,朝沅便来报,说查到齐容华和穆贵人入宫前恐有旧情,齐容华貌似和齐府姨娘有些奇怪,而穆贵人则是有未婚妻。 不知为何,当知道自己头上有‘很多绿帽’之时,她的心情却突然平静下来,或许是她最初就没有将这些纸片人当成自己的妃子吧! 但风离看着晨萧如此善良美好,感动之余仍是摇头拒绝了,虽她不在意那些,但她明面上是齐晏尚的姨娘,风闻哪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晨萧也不再劝她,毕竟齐晏尚那边的意思她还不知道,两人身份关系确实,在古代是有些违背伦理了。 风离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关于鸢行的事情都告诉了晨萧,并且表示她在齐袁的书房,发现过齐袁与鸢行有书信来往,不过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耐心等待。 晨萧思付了下,这种灰色交易,肯定不止广陵的慈幼局有,恐怕还涉及到其他各地,就要各地都先安插好人手,全部一同行动,这样应该就好些,不容易被那些贱人跑掉。 朝廷内应该有重臣参与此事,不然这些信息不可能如此闭塞,拖了几十年之久,如今只能找丞相一同商议了,别人她不敢信。 晨萧与风离就此事的解决方法聊了近半夜,后来两人都撑不住了,便同枕而眠了。 翌日清晨,皇宫。 朝堂上,丞相带着皇帝内侍和御前女官最后一个到,而陛下仍未显身影。 于是百官们开始窃窃私语,猜测的最多的话就是昨日皇帝与丞相吵架,两人关系不和,虽然皇帝发表了‘道歉文’,但丞相无任何回应,导致皇帝觉得被落了面子,便不想上朝了。 许谦:......有没有一种可能,夜朝的政法是一周上一次朝呢?今日距离上次上朝还没到一周呢......这些年来重臣们闲散惯了,为了编排他和皇帝的不和,竟然连政法都忘了..... 无语片刻,许谦才令朝沅站出来宣读“陛下口谕:朕有些身体抱恙,今月朝政便由丞相代理,朕的内侍与女官代为传达。” 于是风向就变成了百官们纷纷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陛下此举,丞相估计在吵架上占了上风,陛下不想上朝,又无人可代理朝政,只好交由丞相,丞相还是势力太大啊! 许谦听后差点两眼一黑,旁边的朝沅连忙上前搀扶,百官见状,风闻立刻就又转变成:丞相好像被气到了,莫非是与陛下吵架之时,也没讨的好处?.... 朝沅:夜朝有你们,是夜朝的服气啊! 朝堂上和菜市场一样吵闹,而广陵齐府这边却是一片祥和。 吃早饭,只有晨萧与风离两人,因为齐袁昨晚太过劳累,还未起床。 两位美人浅浅吃了些便一同出府了,甫一出府,就有齐袁的眼线跟上。 风离给晨萧使了个眼色,晨萧立刻顿悟,抓着风离的手便跑进了街边一间胭脂铺,身后的眼线见状也想进入胭脂铺,没想到这胭脂铺的老板不喜男子,拒绝让他们进入,眼见要被晨萧察觉,他们只好退一步在外面潜伏着。 晨萧见他们被暂时阻拦,也不废话,直接使用钞能力:拿出一叠银票塞给老板,说想从后门出去,掌柜接过厚厚的银票,私认为她们是哪家千金,在躲着保镖,于是笑着让她们二人从后院的暗门出去了。 过了一刻钟,眼线们才发现不对劲,在街上随便找了一个女子,塞了点银子让她去胭脂铺找寻晨萧和风离的踪迹,但掌柜却说并没见到这两人,眼线这才知道他们是被甩掉了。 眼线们忙准备回去复命,但还未回到府中之时,便被叶俞带走了,而齐府也被叶俞的人暗中控制起来。 叶黎则是带人找到晨萧复命,他们查到了当时齐家的人确实是被齐袁软禁在乡下,但如今齐父早已离世,只剩齐父的妻妾子女们,有些貌美的甚至被齐袁卖到了鸢行。 那如今便可借由这名头先将齐袁扣押了。 晨萧只带上了风离和叶黎,一同去探访太守,其余侍卫全部去监视齐府。 三人到了太守府,还未亮出令牌,就被下人们请了进去,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太守有些奇怪,像是知道他们的到来一样。 还没走到大厅,太守就迎了出来,立即朝着晨萧跪下,大喊陛下万岁,其余下人们跟着跪下照做。 晨萧微微皱眉“都平身吧!朕今日乃微服私访,不必如此阵仗,朕与太守有事相商,其余人可以退下了。” 于是下人们都纷纷散去,只留太守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太守头都埋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请罪“陛下,微臣有罪啊!微臣该死!求陛下责罚!” 第24章 广陵太守 晨萧命叶俞去将那些下人们看好,不许一人出去,再看向太守,有点猜到了什么。 晨萧气场全开,拉起风离的手,越过太守,与风离一同坐到主座,盯着太守伏跪的身影,微微一笑。 “没有能力所以只能隐瞒罢了,拖到朕亲自来处理,也是一种本事,太守何罪之有?” 太守闻言更慌了,直接将自己任职以来的心路历程讲的明明白白,口若悬河,宛若论文。 他在任已经二十多年了,经历三代皇帝,确实是知道许多事情,但一直无法越过那个神秘势力,将这些事情告知陛下。 文德帝时,他刚上任,恰逢战争期间,前朝暗流涌动,边境兵荒马乱,百姓也是担惊受怕,他根本无法送信出去,也离不开广陵。 太上皇时,他任职已经五年,开始被鸢行背后的神秘组织打压,用妻儿的性命威胁于他,他想保全自己家人的性命,于是放弃了向皇上揭发,导致这个鸢行愈发壮大,越来越多慈幼局之人被暗地欺辱。 于是他二十几年来都活在惶恐悔恨的日子里,无法心安。 自从他知道此事后,他做不了什么,就只好悄悄地打探情况,看是否能改变一部分人的命运。 当时他趁战争设计放了一部分人出去,听说他们出去后都过的还不错。 后来他故技重施,趁太上皇肃清朝政之时,也放了一部分人走,不过这次被齐袁察觉,他一家都被齐袁警告,他这才发现齐袁原来也与鸢行有关。 自从知道这个事情后,他开始关注齐袁的生活,只为找到突破点。 所以在几年前,他找到了苦等许久的突破点,那就是风离,风离和他第一次放出去的,那些人里的其中一个女子,长得非常像,但年纪却对不上,他有些猜测。 于是开始密切地关注风离,但风离鲜少出门,倒是祁如烟会固定时间出门,每次出去手里都会带一束百合花,他命暗卫悄悄去查探,这才发现了祁如烟的秘密。 他通过精心培养的信鸽给祁如烟传了信,信上只写了“为君欲行之事,我将助尔。” 但恰逢皇帝禅位太子,于是他迎来了第三任皇帝,祁如烟的两个儿子都要入宫为妃,于是祁如烟没有举动。 直到昨日祁如烟终于有了行动,于是他知道不久后皇帝随时会来此地,他整理好所有关于此事的资料,还有怀着必死的决心,等待皇帝到来。 晨萧听完他这一番言论,不由有些纳闷,祁如烟没和她说此事啊? 她看向风离,风离摇摇头表示也不知情。 晨萧沉默了片刻,问了一个太守都想不到的问题“你的妻儿可知此事?” 太守以为皇帝要惩罚他的妻儿,连忙抬起头,眼眶含泪“陛下!微臣的妻儿都不知此事啊!都是小人的错!陛下可否只罚我一人啊!” 晨萧看着他年过半百,跪在地上,激动的开始自称都混乱了,有些感慨。 “你为了你的妻儿,令许多无辜的男子女子饱受折磨,甚至丧失性命,你的妻儿可愿? 但这也是古往今来的一大难题,多数人的性命与自己亲人的性命,人究竟要选择哪边? 太守夫人,你觉得呢?” 太守听到晨萧的问话,慌忙转头,只见他的夫人带着一双儿女,正站在他身后,几人怀着复杂的心情,无言落泪。 如果是晨萧遇到这种问题,她会选择多数人的性命,因为她是皇帝,要为了大局考虑,若是百姓们因她一己之私遭受折磨,她将无法心安。但如果在现代,她不是什么皇帝,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她也不知道她会选择什么。 所以她其实能理解太守的想法,因为看这少年少女的年纪,当时他被威胁的时候,估计一双儿女还在其夫人肚子里。 她向太守佐证了她的猜测,果然在太守被威胁之时,他的夫人刚好有孕在身,已快生产,经不起折腾。 但太守夫人听闻此事却不怕没了性命,执意让太守去送信,因为身为官夫人,她不愿那些无辜的人饱受摧残。 但太守亦有他的不愿,他与夫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如今才成婚几载,他不想失去夫人,所以他骗了她,谎称此事已摆平,让她安心待产,一瞒就是近二十年。 直到现在,太守夫人及一双儿女才知道实情。 于是太守夫人也带着儿女跪下,太守见状连连向晨萧磕头为妻儿求情“陛下!此事与我夫人还有孩子无关啊!陛下!求您放了他们吧!” 晨萧有了自己的判断,低声询问风离“若是你呢?你会怎么选?” 风离看着晨萧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虽无亲人在世,但我有胜似亲生的父母,以及对我很好的人,所以如果不能两全,我只会牺牲我自己,保全他们” 晨萧不置可否,转头看着底下跪着的四人,淡淡道“你们此事暂且搁置,容后再议,如今要事便是捣灭鸢行,太守你带人手随朕一同先包抄齐府,对外理由便是欺辱皇室,切勿打草惊蛇,否则......” 至于鸢行,她已传信丞相,丞相会派元音郡主携部分黎家军赶来,黎家军乃是骠骑大将军黎倩的旧部,唯有黎家人才能调动。 势必一举拿下广陵的鸢行,就算会让部分领头人逃走,也至少令那些人们少受一些苦。 太守连忙答应,他明白皇帝的意思,是怕他假意投诚,实则通风报信,给他一个提醒。 于是他留下一半护卫保护妻儿,然后带上另一半护卫随晨萧一同前往齐府。 晨萧看到这一举动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许了太守,同时也命叶俞留下保护太守夫人及其孩子。 两辆马车从太守府驶出,前后都跟着一众府兵。引得街上的百姓都纷纷驻足观望,展开议论。 “太守大人这是去做什么?如此大阵仗?” “不知道啊!不过太守大人待我们一直都很好!凡事都为我们考虑,如果有影响到我们的事一定会和我们说的!” “对啊,之前有什么关于我们的事都会告知我们,那现下应该就是太守的私事了,我们还是不要随意揣测太守的私事!” “或许太守大人是去齐府呐?” “你怎会知道?” “我今早看到两位美貌女子进了太守府,其中一位正是齐袁的新夫人,而另一位则是齐袁昨日带回来的女子。” “啊?难道是齐袁干的事被新夫人发现了,新夫人又告诉了那女子,两人联合起来状告齐袁?那我们赶快去齐府看看!” 第25章 收押齐袁 百姓们如此大声的议论,两辆马车里的人自然都听见了。 太守听到后则是愧疚不已,无颜面对百姓,不同于太守的心情,晨萧倒是觉得这个太守似乎很得民心,不过还得再查。 齐府。 齐袁昨晚与美妾共枕,但实在力不从心,不过半刻钟便偃旗息鼓,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将美妾撵了出去,后独自歇息在房中。 但因火气过旺,失眠许久,后半夜才勉强入睡,还做了许多噩梦,现在仍在睡梦之中。 突然一群人的闯入令他猛然惊醒,看到晨萧与风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旁边还站着太守与府兵。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晨萧发现不对去报了官。 因为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有个怀了孕的女子上门吵闹未果,也是想去报官,不过还未赶到便被他解决了。 这次倒是失误了,那些人手没能看住晨萧。 齐袁来不及细想,连忙将衣服穿上,摆出谦谦君子的模样,温声细语地劝晨萧,落在晨萧耳中则是胡言乱语的pua: “美人…陈姑娘,你怎会去报官呢?你误会了啊!我府中没有其他美人啊!那些女子都是自己赖在我这的啊!我与她们绝无干系! 我只爱我夫人还有你而已啊!我只想照顾你而已!你明明理解我的意思啊,不是吗?夫人,昨日你也答应了的啊! 我知道了,你是不高兴我没第一时间陪你吧?我今晚就可以陪你的啊,你别...” 太守听着齐袁这大不敬的话语,有些汗流浃背了,赶忙打断齐袁,命府兵上前制住他。 齐袁还止不住嘴,嘴里狂喷粪,对太守说晨萧是他新纳的妾,只是还不了解他,才报了官,只要他们互相了解后就不会这样的,求太守放开他。 太守吓得冷汗直流,嘴角疯狂抽搐,命人捂住齐袁的嘴,转头小心翼翼地对晨萧说“陛下,都怪微臣没能第一时间捂住他的嘴,让他冒犯您了,微臣有罪!” 只见齐袁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猛然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流露出震惊恐慌,想说话又不能说,直在“唔唔唔”个不停。 风离见他此模样,甚是滑稽,不由得笑出声来,引得齐袁才注意到她。 齐袁也不是傻子,看风离不同于以往清冷寡言的举止,便知道晨萧报官之事也有她的手笔,定是风离与晨萧挑拨了什么。 于是又开始挣扎,什么''翩翩君子''的形象完全不复存在。 晨萧看够了齐袁的囧态,终于开口,让其余人全部退下,她有话对齐袁说。 太守听话的将手下全部带了出去,至于皇帝要对齐袁单独说什么,他完全不好奇,反正自己已是将死之人。 风离则是有所猜想,轻握了下晨萧的手,让晨萧别太生气,才转身离开。 于是房内只剩晨萧和齐袁二人,齐袁得到自由,赶紧跪爬到晨萧面前,狂磕头。 他只以为晨萧是来为褚倩云讨要说法,因为昨日他们是在墓园遇见的,她还提了褚倩云,只是当时他不知道。 他还把皇帝当成了平民美人,还想纳她为妾,想起他刚刚说的狗屁话,死八百回都够了,于是慌的连磕头力度都大了起来。 齐袁边磕头边假心假意道歉:“陛下,原谅草民不知陛下您竟是如此尊贵的身份,草民绝无此意啊!草民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请求陛下原谅草民啊!草民一双儿子还在您宫中啊!求陛下饶草民一命!” 晨萧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齐袁磕头,看着他狼狈的举动,简直不堪入目,故置之不理。 齐袁没得到皇帝回应更慌了,难不成她是更生气褚倩云之事?只是他不知道皇帝究竟了解到哪种程度,只好硬着头皮胡编乱造。 开始表达自己对倩云的愧疚“还有草民以前不该如此对待长公主!是草民有眼无珠配不上长公主啊,草民疯了才会编造长公主的不该!侮辱了长公主,草民罪该万死啊!” 听到他提到褚倩云,晨萧才淡淡道“你是该死,缘由有三:其一,你管不住自己的东西,偏偏又喜欢强夺女子,朕已经查过,你妾室中有许多都是被你蒙骗强抢而来,并且你在外面还欺辱女子,致其一尸两命。 其二,你不是负了褚倩云,你是欺骗皇室,玩弄她与祁如烟于股掌之中,并且仗着褚倩云的势力,令你齐家跻身大族,褚倩云心善罢了没有追究你,否则你早已死了千万遍,至于你漠视自己儿子齐晏云的性命,软禁自己夫人祁如烟更是令人恶心。 其三,也是重中之重,你最不该便是参与鸢行之事!你与那些贱人一同干些丧尽天良之事,令无数人饱受屈辱,甚至丢失性命!此事影响极其恶劣,已经够朕治你一个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齐袁听到后身体抖个不行,差点就尿失禁了,他参与鸢行那些龌龊事都已经二十年了,后来甚至成为了鸢行的负责人之一,利用势力人脉去为鸢行摆平阻碍。 早已逐渐迷失在鸢行之中,现在听到晨萧说出来,他才想起当时还有太守知道此事,第一反应是太守违背了他们,将此事告诉了晨萧。 他悔啊! 悔在不该直接出面去威胁太守,悔在不该因为太守官职原因放了他一马,应该直接了当将太守一家都解决掉! 竟为二十年后留下了祸患啊! 晨萧一看齐袁这样子就知道齐袁肯定没有丝毫悔过之心,或许也有,但也只能是后悔自己没有利落地解决太守。 不得不说,晨萧还是相当了解齐袁这种违法乱纪的渣男内心。 关于私生活之事,齐袁一直都觉得齐家是靠自己的努力,才变得有钱有势的,丝毫不觉是长公主扶持了他,也丝毫不觉得自己爱美人有什么错。 最多错在一时选错了,不该与祁如烟那个手腕颇多的孤女成婚,应该再物色个更凄惨的女子,最好是哑女,这样他的事就不会被外人所知了。 晨萧盯着齐袁颤抖不止的身形,不由得问熙熙「这烂人莫不是发病了?」 熙熙「宿主,我刚刚检测了他内心,有99%的悔恨和1%的害怕呢,显示黑化值都高达80%!他可能真的会发疯,宿主你还是小心为上好点!」 第26章 暴打齐袁 晨萧听到熙熙这么说,还有丢丢感动,但转而就被好奇占据了上风。 「你还能检测别人内心?我咋不知....算了不问这个,你肯定会说我没问所以你没说。」 熙熙「我当然能检测别人内心啦!还有宿主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说啥呢,宿主你真聪明!」 晨萧确定可以用这个功能后,就没再理熙熙了,而是用狂热(?)的眼神盯着齐袁。 齐袁自然也察觉到自己头上那炽热的视线,惶恐抬头,对上了眼神。 晨萧直接一记飞踢,伴随着齐袁的哀嚎,齐袁被晨萧踹倒在地。 他甫一抬头,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又被晨萧踹了一脚,直接踹在他的''腿''上,他哀嚎的更加大声了。 安静许久的房间突然响起声动,听到这一声声的哀嚎,外面的太守和下人们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风离则是笑意盈盈,很是开心。 熙熙也被吓了一跳,抬起小短手捂住眼睛,好久没见宿主揍人了!宿主这劲,还是一如既往地大啊! 晨萧都不屑用手碰齐袁,生怕沾上了恶心,只用脚猛踹齐袁,但还觉得用脚不是很得劲,于是随手抄了个凳子直接对住齐袁的''腿''砸了下去。 她用尽了全力,势必令齐袁痛不欲生。 果不其然,齐袁直接痛到失声,近乎晕厥。 见状,晨萧微微低下头,冷笑地对齐袁说“感受如何?我听说你在鸢行对待不听话的男子,便是如此举动,这下你设计的惩罚你终于自己受到了,别太感激我。” 语毕,晨萧将椅子重重丢在齐袁胸口上,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才打开了门。 面对太守等人惊恐的神情,晨萧微微一笑:“这齐老爷刚刚将自己的罪状都坦白了,因愧疚不已,于是忏悔地将自己伤着了,令朕都害怕不已,一会你们靠近他可都要小心些,切莫被伤着了。还有太守,该明白对外如何说吧?” 说罢,也不顾他们呆滞的表情和疯狂抽搐的嘴角,冲风离挑了挑眉,扬身离去。 风离则是扭头看了一眼齐袁的惨状,嗤笑了一声,随即笑意盎然地跟上了晨萧。 太守连连低头,很是明白晨萧的意思,就是现如今还不能暴露陛下的身份,在场所有人都得严加管理。 晨萧刚走到齐府大门口,就看到了诸多看热闹的百姓,他们看到晨萧出来吓了一跳,慌忙散开假装没注意齐府。 晨萧没说什么,而是站定在齐府门口,对着百姓们朗声道。 “齐袁犯下多重罪,一欺罔宗室,二意弃子之罪,三亦一重之,其害人之命,于成婚后常欺夺女子,中有一女怀其子,乃至无情杀之。太守今亲自系囚,一切末技暂停,如有伤识者,可以告内侍,我必尽偿天下之害者。” 百姓们不知道晨萧的身份,只是听到这话后都觉得大快人心,其中真的有认识之人被伤害的便赶紧开口,晨萧一旁的叶黎见状忙上前询问详情。 晨萧看到越来越多人都站出来和叶黎说,虽不知其中是否都是被骗入鸢行,但还是心情复杂。 第一次直面如此恶事,虽是书中,但她一直觉得这里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她走下台阶,站在百姓们身前,与其平视,百姓们都看到她突然如此,都纷纷停下说话看向她。 只见晨萧斟酌了下用词,才直视他们开口道:‘’我们没能将齐袁早日绳之以法,令他残害无辜之人数十载,犯下极大罪恶,在此,我要向大家道歉,对不起!‘’ 说完便向他们鞠躬。 叶黎吓了好大一跳,赶紧去到晨萧面前。 而百姓也被吓到,看她这般行事肯定是大官无疑,才会对此事如此挂怀,原本大家也有些愤慨,觉得齐袁恶行如此久,朝廷才关注此事。 但看到晨萧如此目光灼灼,言辞诚恳,态度也十分到位,不免有些被安抚到。 但他们还是诚实开口‘’这位大人,虽然我们并不知道您的身份,但您应该是朝廷命官,齐袁欺压我们许久,一直无人来管此事,我们都已逐渐习惯。 但没曾想齐袁行事竟如此恶劣,害了那么多人,我们是很想接受您的道歉,因为此事您定然也才知晓,便已将齐袁收押,已经很迅速了,况且您还如此对待我们。 但我们没有立场接受您的道歉,因为受苦受难丢掉性命的不是我们,我们没有资格去替他们接受这份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您还是先起身吧!‘’ 他们这话算是在晨萧意料之中,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鸢行之事 ,只以为齐袁残害女子,若是知道鸢行之事,恐怕就不止这么冷静了。 鸢行涉及到大部分的慈幼局,还涉及到官员之间的龌龊行径,波及甚广,受害之人数远远不止她猜想那般。 但是晨萧还是保持了这个姿势许久,直到叶俞来报元音已到广陵,她这才起身,一时间有些头晕。 还是诚恳地向百姓解释自己有要事相忙,只能留叶黎在此记录讯息,她先行告辞。 随后揉了下发昏的脑袋,带着风离随叶俞快步离开了。 有好奇之人便向叶黎询问晨萧的身份,叶黎哪敢说出来,虽不是为了隐瞒百姓,但鸢行之事还未得到处理,不敢多言。 那些百姓见状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定是朝廷命官,还是什么重臣大官! 年纪轻轻便如此成就,品行亦好,且此事并不关她的事,但她却如此诚心道歉,实在是一个好官啊! 叶黎看着他们仿佛误会了什么的神情,有些默然,此刻隐瞒身份,不知后来揭晓之时,百姓又当如何。 正当大家都正心思活络之时,事件的主角-齐袁,隆重(狼狈)登场--- 他被几个人抬着出来,发丝凌乱不堪,衣服也破破烂烂,差点就衣不蔽体,某个位置的布料还正往外渗血。 伴随着哀嚎声,齐袁遗憾退场。 ...... 看到齐袁被打成这样,百姓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叶黎连忙同他们解释原因,说是齐袁突然发疯病,对自己一顿打,甚是疯狂,并不是他们用了私刑。 叶黎:是用了明行,也算没动私行。 百姓们将信将疑,附和叶黎说原来如此。 百姓:不管是不是齐袁自己打的,只想说一句,打得好!要不是不合规矩,他们都想去踢他两脚! 第27章 见黎家军 而晨萧这边则是与元音汇合,元音连夜赶路,容貌略显憔悴,但眼神坚定,能看出对此事的气愤。 元音同晨萧大概解释了下黎家军的情况。 昨日。 丞相告诉她鸢行之事后,她便前往前车骑将军祁清的住处,请求他的帮助。 祁清是她祖母的旧友,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后来战乱平复,便卸任了车骑将军之职,专心陪伴家人。 如今祁清已年逾花甲,加上早年丢失女儿之痛,他与其夫人一直吃斋念佛,两人互相陪伴至今。 元音表明来意,希望祁清能帮忙召回黎家军,一同剿灭鸢行。 黎家军是她祖母一手培养起来的精兵,共有十万之多,在之前的战役中也是起到了极大的助力。 但在她祖母去世后,她的父亲并没有得到黎家军的认可,甚至黎家军都十分讨厌她的父亲,群龙无首且无仗可打,故四散而去。 但名号仍在,若是将黎家军带去广陵,便会是一大主力。 祁清与其夫人在听到鸢行做的恶事后,都同元音一样气愤不已,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元音的请求,传出自己有事相求黎家军的消息。 但两人也同时想到,黎家军经过了时间的洗礼,失散各地,而且他们都早已老去,就算找到黎家军也无济于事。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车骑将军试探着传出消息不到一刻钟,就有了黎家军的踪迹。 有自称黎家军之人的一年轻男子登门拜访,表明他们黎家军从未散过,不仅没有散过,甚至一直在培养后人,他就是后人之一。 之前那些朝廷还没来得及消除的倭寇就是他们消除的,虽然是自发的,朝廷都不知道。 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涉及到动手之事,也是他们赶在朝廷之前去完成的。 甚至元老们对内还设置了考核,凡是后代们通过此考核,都可成为黎家军之人,而不是黎家军之后,且不论身份只论能力。 所以元老们在知道车骑将军有事相求后,所有在京城的黎家军都自发集结到了一起,因想到他们人多且男女老少简直惹眼非凡,故他们直奔城门,为求低调。 现在他前来就是奉元老们之命来请车骑将军到城门,京城所有的黎家军都在城门等候他的到来。 元音在高兴之余,心里也很明白,黎家军不过是给车骑将军一个面子,毕竟在祖母走后,父亲未得到认可,于是他们家就与黎家军彻底断联了,她也从未见过黎家军。 祁清也是想到此事,于是想跟随元音前往城门,好让元音顺利被黎家军接受。 不过元音拒绝了这个提议,因为黎家军是她祖母的部下,她身为黎家人,理应用自身能力带领黎家军。 况且祁清也年迈,家中亦只有其妻一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让祁清去连夜赶路。 虽然祁清还是不放心元音,但顾及到广陵事急,还是同意了由元音一人独自前往。 而一旁被当成洪水猛兽的黎家军中的一员,则是带着疑惑同祁清两人告别,与元音一同前往城门。 到了城门,元音看到了一众男女老少,发出了和晨萧一样的赞叹:一下就不紧张了呢。 而男女老少也看到了元音,年轻人只知元音是骠骑大将军的孙女,并不知道黎家军与黎元之过往。 老头子们则是有些惊讶,毕竟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车骑将军有事相求。 在元音一番解释下,他们才知道事情原委,在对鸢行愤恨的同时,也不忘关心元音父亲之事。 因为他们刚开始只听到那个传闻:祭典上皇帝与丞相因黎元之事发生不和,但他们并不知道黎元发生了什么。 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好像是黎元离世了,皇帝想追封黎元,丞相不同意,两人这才不和。 他们知道此事后十分震惊,因为他们与黎元年纪相仿,也相识几十载,虽然后来断了联系,但他们一直有在关注黎元。 老头子们都十分关心此事,由其中较为年长之人艰难开口:‘‘黎元...你父亲,当真离世了?‘‘ 元音一时沉默,过了会才缓缓点头。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们都陷入了沉默,甚至有的人还眼眶湿润,所有老人们都看起来悲伤不已。 年长那位擦了擦没忍住的眼泪,与一旁的老友说道“黎元一向身体健康,怎会如此突然呢......” 元音虽然被勾起悲伤的情绪,也对他们的悲伤不解,但她没忘了此事目的,迅速整理好情绪想带领大家连夜赶往广陵。 老人们都纷纷表示要一同前往,不是看不起元音,而是驻扎广陵的黎家军较为分散,不好召集,若是他们分头去游说,则事半功倍。 于是大家一同出发,由于时间紧迫,且元音与祁清都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所以马匹与马车都安排较少。 年轻人们都自发地让出了马匹,选择走路,只有叶祁带人骑马先行出发报信,剩下的马车则是由元音与老人们乘坐。 于是大部队在城门口井然有序地出发了。 城门上的两名校尉一早就接到皇帝口谕,知道黎家军会通过城门,所以对于这些男女老少聚集没感到奇怪。 直到此时,看着这约莫近千人的大部队,骑马的几十人开路,留下步行的包围马车前进。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疑问:“这是去打仗吗???” 虽然知道不可能是打仗,但他们这专业的战术,这整齐的队伍,这带着肃杀之气的感觉,令他们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同样沉思的还有京城里的百姓们,他们早就注意到了黎家军的出现,毕竟男女老少,且陆陆续续将近千人在路上出现,能不奇怪吗? 因为这些年来黎家军虽消失于大众视野,但一直活跃在民众的心里,他们都知道黎家军一直在暗暗的保护他们,并且还有许多年轻面孔的出现。 所以在这次黎家军倾巢出动,他们都感到奇怪不已,不知道又发生了何事,能令黎家军全部出动的还是十年前的倭寇之事。 但他们丝毫不惊慌,因为他们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黎家军也会保护他们。 由此可见黎家军在百姓心中的分量之重。 第28章 误会解开 晨萧听完了元音的解释,不由发问“那你可有遭到为难?” 元音苦笑再度解释“并没有,且世人都误会了他们与我父亲的关系...” 原来就在出发后,元音因为马车不够,打算同年轻人一起走路,但那位年长者看到她走路,便让元音上了他们的马车。 老头们与元音共乘马车,一时间几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尴尬的气氛还未传开之际,那位年长者开始别扭地关心元音。 此行一出,其他的老头们都七嘴八舌的开始同元音搭话。 他们对待元音都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嘘寒问暖的,又拐弯抹角地安慰她,还委婉表示可以元音只要想来他们府上,他们随时欢迎。 元音原本都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但没想到他们完全与传闻中的不一样,招架不住这番热情,才把疑问说出了口。 老头们一听齐齐瞪大了眼睛,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向元音解释。 “怎么可能呢?我们与黎元年少便相识,大将军教我们练武之时,他都在一旁看书呢,闲暇之际他也会同我们比划两招,虽然一招都没挺过......” “当时我们都是大将军培养的第一批精兵,不过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当时黎元比我们还小上几岁,我们一开始都将他当成小主子对待,但大将军告诉我们,黎家军里不分这些尊卑,再加上黎元也强烈要求,所以我们就成为了朋友,虽然我们还是暗自把他当弟弟对待。” “就这样过了十年,我们也成了黎家军里正式的一员,奔赴战场杀敌,而黎元则是进了骁苑,虽然分别,但兄弟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减淡,我们在战场之时,经常会收到他的来信,我们三十几个人,每一个人都有。” “......直到后来大将军骤然离世,又逢新帝登基,我们一时间成了无人接管的军队,迷茫不已。我们是黎家军,新帝不会将我们收为己用,于是我们找上了黎元,这也是我们与黎元阔别十五年后再次相见。” “他明白我们的来意,拒绝了我们,并称他并不会武,也不会管理,让我们就此散去,陪伴各自的亲人,去过自己的生活。” “我们都是无家可归之人,从十岁被大将军捡到,到二十岁成为黎家军,再到打了十几年仗,都是三十几快四十之人了,也该回归自己的生活了,黎元此话并没有错,但我们不习惯啊!” “我们仿佛那迷途的人们,找不到指引,黎元已有妻女,过着很幸福的生活,或许我们不该再打扰他了,所以我们离开了,但出于牵挂,我们一直有在插手那些能用的上我们的事,也悄悄的关注过黎元,看他依旧那么幸福,我们就放心了。” “至于那些言论我们完全不知道啊!怎么可能会说是我们不认黎元呢?” 元音接收完他们七嘴八舌的解释,才知道父亲与他们关系甚好,并不是传言那样,才将父亲也暗自关心他们的事和盘托出。 在老头们感慨的泪花下,这才解开了这长达二十几年的误会。 晨萧大概了解了情况,来不及感慨什么,如今年轻的黎家军都已在叶祁带领下,去慈幼局及鸢行了,而元老们经过连夜赶路,身体都有些疲倦,都在驿站休息。 晨萧在元音的带领下,前往了元老们所在的驿站,做好了在大堂等待他们的准备,没想到刚一赶到驿站,便看到他们已经在大堂吃饭了。 他们看到元音的到来,连忙放下碗筷,起身来迎接元音,簇拥着将元音拉到椅子上,都在问她可有吃饭,又问事情办的如何了,可需要他们帮助?还说他们习惯了早起,也闲不住,所以早早地便起来了。 晨萧就看着他们比想象中地更喜欢元音,眼里丝毫没有别人的存在,直奔元音,将元音围着,这一幕,简直了。 徒留晨萧和叶俞在风中凌乱。 元音哭笑不得,回头看向晨萧“萧萧莫怪他们,他们不怎么关注皇室,不知道你的身份。” 老头们随着元音的话也看向晨萧的方向,这才发现了晨萧和叶俞,结合了元音的话,才知道门口那被忽略的人是皇室,只是不知两人中哪位是皇室。 晨萧只是笑笑,走向他们,看着他们不过五六十模样,就已满头白发,怪不得叶俞来报说有群老头们。 并在心里数了下,眼前只有十人,当初那三十几人精兵如今只剩十人。 真是时光流逝,物是人非。 晨萧对黎家军都很尊敬,因为她在书中看到黎家军大多是无亲人的小孩,经过十年磨炼,终成精兵,然后在现代还是大学的年纪,就已经在前线杀敌了。 最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战场,归乡之时都已是古代的中年了。 看着晨萧走来,元音站起来,老头们也跟着站起来,元音给晨萧介绍他们各自的姓名,晨萧一一向他们问好,老头们不知道晨萧的身份,还有些茫然无措。 直到元音给他们介绍晨萧的身份,几个老头都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准备跪下行礼。 他们虽然是黎家军,但黎家军当时还有十万人,他们只算是最早的一批,并不是最优秀的,也没有什么官职,自然也没面圣,只在还朝之时,远远地看到文德帝一眼。 所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皇帝,还有些恍惚不已。 晨萧和元音都给吓得赶紧伸手扶住他们,叶俞也伸手拦住好几个。 晨萧赶紧开口劝他们“各位长辈就别整这套了!又不是在皇宫,如今我只是一个小辈,且你们对夜朝如此大贡献,怎得如此!” 元音也跟着开口“对啊,各位伯伯,萧萧一直很尊重你们的!你们如此岂不是生疏了?” 他们被扶起,一时也不好再扶圣意,只是纷纷开口“可是陛下,我们如今并无要职在身,只是一介平民罢了,见到陛下,理应下跪啊!” “是啊,陛下,我们虽是黎家军一员,但并无功勋,于情于理,都应该向您行礼啊!” 晨萧摇了摇头,和元音拉着他们坐下,准备好好说道说道。 第29章 黎倩丈夫 “各位长辈切莫妄自菲薄!黎家军的每一个人都为夜朝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不仅在边境度过了十几年艰苦的岁月,有些甚至没了性命,只为打赢这场战争,为了夜朝,为了百姓。 这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你们伟大的精神会被世人铭记!所以你们每一个人都值得!每一个人都是英雄!英雄从不因为身份功勋而论高低!我十分敬佩你们!” 想当年夜朝三十万大军,加上黎家军,一共有四十万人左右,但十二年的战役,黎家军从十万人都缩减到了约五万人。 夜朝大军从原来的三十万人就只剩下十万人,虽战胜,但损失惨重,凯旋而归的只有十五万人。 而黎家军作为黎倩和褚乔灵精心培养的精兵,更是元气大伤,褚乔灵提供大量资源,黎倩耗费十五年时间,才培养出十万精兵,却在这场战役中损失过半。 但能被世人记住的,永远只有一个''黎家军''的名号,而不是黎家军中的谁谁谁,所以这就导致了黎家军虽然是为国争光的英雄们,但却没得到任何奖赏。 后来褚乔灵离世,褚颜溪登基,黎倩不知所踪被传成离世,导致黎家军无人接管,最后销声匿迹,看着甚是凄惨。 虽然她刚刚才知道他们一直没停过善举,在百姓心中地位颇高。 但也不影响她对此感到唏嘘不已。 一直以来,能被世人记住的不过一个身份一个名号,所以有了许多无名英雄的存在。 而黎家军年龄性别及身世背景,不同夜朝大军,不限制年龄性别,颇有些临时凑起的军队之感。 但其实每个人都武艺高强,经过时间培养,通过层层选拔,才造就了这个十分特殊的军队。 据书中描写,黎倩乃是武林之后,父母早亡,她的理想抱负就是保卫夜朝,所以放弃了武林身份,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想一展拳脚。 夜朝刚起步,各方面管理还未完善,她怀‘才‘不遇,只好从底层小兵做起。 但后来遇到了贵人,在褚乔灵帮助下,她不再是小兵,而是可以培养自己精兵的将军。 她找到了之前认识的其他武林世家,同那些一同有抱负之人一起努力,在各地培养‘黎家军’。 他们刚开始是在街上‘捡人‘,挑适合习武之人进行培养,不适合的便送去慈幼局,让那些孩子不至于流落街头。 后来夜朝渐渐发展起来,街上也捡不到人了,只好去慈幼局进行挑选。 所以黎家军都是身世坎坷,无家可归的孩子们组成的。 他们意外的挑人方式,没想到导致了黎家军有了一个显着的特质---那就是上战场时,不要命。 没有牵挂,加上对黎倩他们的感激,还有保卫国家的想法,导致他们十分拼命。 就在夜朝大军还有逃兵之时,黎家军只一股脑向前冲,但偏偏他们武功都不错,所以很少有人战亡。 直到五年后,突如其来的三国联手偷袭,导致夜朝损伤惨重,夜朝大军死伤超了十万人,黎家军伤亡人数也达到了两万人。 这精准的敌袭,还有许多人都闹肚子无力应战,让当时战场上的人都嗅到了不对劲,纷纷觉得自己身边出了内鬼,一时间军心动摇。 黎倩隐约查到内鬼的身份,而远在京城的褚乔灵也知道了内鬼之事,将内鬼解决后大家才振作起来。 晨萧想到这件事,询问这些前辈是否知道当年隐情,因为她只在书中看到内鬼被解决,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这些前辈一听,思绪都被拉回到了当年,其实当时军中之人都知晓此事,因为黎倩在知道后自责不已,还欲以死谢罪。 只是后来褚乔灵在安抚完亡者家属后,亲自来了边境一趟,亲自向所有人道歉,向他们解释了缘由,并厚葬了全部战亡之人。 有理解的也有气愤的,还小闹了一阵,最后因黎倩一举军中才暂时平稳下来。 晨萧看到前辈们思绪万千,显然是知道一些内情,耐心等待答案。 不过前辈们面面相觑,看看元音又看看晨萧,没有一个人肯开口。 晨萧茫然的与同样茫然的元音对视,两人一同发出疑问。 老者们面露为难“不是我们不说,而是这件事我们军中从未对外传过,且此事牵扯甚广,关系到皇室...我们也不好说啊。” 那就是关系到黎倩和褚乔灵了? 在晨萧与元音的再三请求下,老者们才将这被掩埋几十载的秘密掀开。 原来那内鬼竟是黎倩的丈夫。 黎倩与丈夫乃是长辈所托的联姻,并无爱情,两人一直约定以朋友相处,黎元乃是意外。 黎倩与褚乔灵在一起后,便主动告诉了她丈夫此事,她丈夫很平和地接受了此事,黎倩也没有多想,毕竟两人成婚十载,极少相处。 没想到她丈夫其实不甘此事,对黎倩和褚乔灵都起了杀心,暗自筹备了十五年,与其他国家的皇室勾结,导致战争发生。 因为前朝,也就是荣朝,惯例是送公主前往其他国家和亲,且不只止一个和亲公主,因为荣朝最后的皇帝就有二十位公主。 其中只有母妃位高或是受宠的,才不用和亲,其他一律送去不同国家和亲,这就是荣朝皇帝的生存之道。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黎倩的丈夫,能与其他国家皇室勾结的原因。 当时夜朝与其他国家有贸易往来,常常有外国使者前来夜朝拜访。 就在新业十年,黎倩的丈夫结识了当时前来的池国使者,没想到这使者其实是前朝和亲公主之子,是池国三皇子。 池国皇帝年迈,却只有三个儿子,三皇子最为受宠,因为池国皇帝很喜爱他的贵妃---荣朝十五公主。 但太子却是大皇子,导致太子并无安全感,所以联手二皇子意欲造反,毫无疑问失败了,不过却失手杀死了池帝最宠爱的六公主,三皇子的亲妹妹,贵妃之女。 所以太子与二皇子被赐死,但两人死前却异口同声称是夜朝皇帝怂恿他们造反的,并拿出了夜朝皇室令牌,导致池帝与贵妃深信不疑。 第30章 荣池旧事 池帝一下痛失三个孩子,一个是自己精心培养的太子,一个是已故表妹之子,一个是与爱人所生的小女儿,七十高龄怒急攻心,直接动不了了,只能说话,于是三皇子代为掌朝。 三年后三皇子才得知夜朝皇帝有参与此事,便扮成使者前往夜朝,被黎倩丈夫以知道隐情为由,两人进行了交谈,双方目标一致,达成了交易。 随后三皇子回到池国告诉了母妃,贵妃原本就痛恨褚乔灵,这件事后更恨了,池帝知道他们母子想法后,出于不想让两国百姓陷入战乱,没有同意开战的想法。 但谁又会在意植物人的想法。 四年后,池帝病逝,享年七十七岁,三皇子登基,翌日便旧事重提宣布与夜朝开战。 开战后的第五年,池国收到黎倩丈夫的来信,信中是夜朝的军事布防图,池国赶紧与其他两国联合,一起偷袭夜朝,令夜朝元气大伤。 这也就是为什么黎倩和褚乔灵会对军队道歉的原因。 黎倩的丈夫通敌叛国,虽然不是黎倩的问题,但与她离不开关系,且导致了数万人失去性命,士兵家属失去亲人,这大大影响了军中众人对黎倩的观感。 就在余杭---黎倩的丈夫被处死后,夜朝大军中还是有对黎倩怨恨之人,故黎倩在军营里将她的私事公之于众,并准备卸下职务,以死谢罪,想平息他们的怨恨。 但黎家军作为被黎倩一手培养的精兵,黎倩给了他们出路,让他们不至于流落街头,或是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对于他们来说,黎倩是他们共同的恩人。 所以黎家军众人都上前阻拦黎倩,并言语诚恳的帮黎倩解释,此事黎倩毫不知情,且他们联姻协议在前,黎倩与陛下在一起并无过错,是余杭一人的错。 夜朝大军听到这席话,有些清醒的人是觉得没问题,但有些不赞同的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黎家军搬出了陛下说事,他们隶属于夜朝,也是陛下的兵,不敢随意妄言陛下。 就在此刻双方胶着的情况下,褚乔灵来了。 褚乔灵作为皇帝,后宫却只有皇后一人,而皇后在生下褚颜溪不久后便病逝,皇帝后宫空虚,一直未再选秀。 百姓都以为皇帝唯爱皇后,不知情的朝廷之人也是如此认为,但此刻军中众人都知道了事情真相,知道了褚乔灵与黎倩的关系,褚乔灵势必要给军中众人一个交待。 褚乔灵在军中对所有人道歉,且诉说了她与黎倩之间的故事,承认了自己与黎倩的关系,并对自己已逝的皇后感到歉疚。 且此事是因为她们处理不得当才造成如此悲惨的结果,所以褚乔灵极其惭愧却无法对众人承诺什么,因为她不可能以死谢罪,也不可能卸掉职位。 但有个执着的人却不肯罢休,虽不敢出言忤逆皇帝,但却敢以受害者身份刁难大将军,提到了大将军之子黎元,以他是罪人之后为由,要求处死黎元。 这下其他人也不沉默了,都觉得这个人此言太过,小声反驳他,但也有的赞同他。 一时间几方阵营当着黎倩与褚乔灵的面,吵的不可开交。 黎倩明白如果再不解决此事,就会导致舆论传遍天下,军中的人尚且如此,那百姓又会如何看待皇帝,还有她的儿子又将如何自处。 而黎倩在黎家军的保护下,无法自刎,所以她做了个让全场寂静的举动---她砍断了自己的手,高台上一下血流不止,传话兵都愣在了原地,褚乔灵更别提多震惊心痛。 其实夜朝军队都不认为黎倩会以死谢罪,都觉得她不过嘴上说说罢了,所以都不是很在意,但此刻血腥场面一出,望着皇帝痛苦的神情,众人都不说话了。 那些拿黎元说事的也闭嘴了,生怕皇帝对他们降罪。 但没想到褚乔灵在抱住黎倩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听到当年的隐情,元音很是沉默,而晨萧则是默默开口,补全了几位前辈没说完的话: “而文德帝的第一句话就是,承诺此后不会给黎元任何封赏,对吧?” 随着几位老者点点头,晨萧基本的猜测也得到印证。 此事中间定有小人作祟,不然就凭余杭一人,也无法令池国三皇子下定决心对夜朝开战,且池国太子手中的那枚夜朝皇室令牌,在池帝确认是真的情况下,这令牌究竟是如何落到池国太子手里?。 夜朝当时才建立不到十年,皇室也就褚乔灵一人,再无他人,书中并没有写到褚乔灵有此举动,或许是没写,但她莫名相信褚乔灵不会有这样的行为。 只能是褚乔灵身边的人心怀鬼胎。 身边人...晨萧有了个恐怖的猜测。 还有为何军中有人一定要让黎元死,这也是个疑点,莫不是黎元也牵扯其中? 黎元得罪了何人? 不过这些疑点如今暂时都无法得到解答,当事人都已不在,知情人士也不多。 除了那个开了上帝视角的---系统熙熙。 熙熙正在安静地听他们讨论此事,顺便回忆一下荣朝旧事,没想到宿主突然把主意打到它身上。 面对即将响起的宿主威胁语录,它火速留下一大段留言,便立马下线了: 「亲爱的宿主大人,我可以和你补充荣池两朝一些往事,但我不能将还未破解的信息告知你呀,为了避免宿主大人对我实施惨绝人寰的行为,我决定直接将这些能说的打成文档发送给你,我就先滚了!再见我的宿主大人!」 晨萧连忙在脑海中查看那份文档,好家伙,几百页字,看着面前仿佛还有话讲的老者们,她打消了立即查看的念头,注意力回到现实,听他们发言。 有位老者率先开口“当年我从未觉得陛下与将军有错,包括黎元,他们都是此事的受害者罢了,最有错的其实是余杭,还有那些不清醒的人。 明眼人一下便知道此事与陛下和将军无关,且陛下和将军也大可凭借尊贵的身份,不道歉也不做解释,可现实却相反。 陛下与将军将其私事公之于众,陛下千里迢迢来到边境同我们这种普通士兵道歉,将军更是自断一臂,赔上了前程,而余杭却体面的死去,那些恶意满满的人也没得到报应,实在是令人愤怒!” 第31章 黎余旧情 晨萧听着这位老者的肺腑之言,不禁有些惊讶,毕竟那么多士兵丢掉性命是真,黎家军都没些其他想法吗。 看出晨萧的惊讶,另外一位老者出言解释“可能陛下会觉得我们对将军过于忠诚,或是说我们太过无情,可现实确实是如此。 在我们的角度里,将军非常之好不必再言,而陛下对夜朝人民极好,也做出了许多提高夜朝人民生活质量的举动。 我们不能因为她们一时的错误或是间接造成的错误,就全盘否定她们,更何况她们相爱本就无错,不是吗?” 晨萧听到这番解释后别说打消惊讶了,是更惊讶了,她惊讶竟有古人如此通透。 但她不过片刻便冷静下来,也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古代不乏许多有大智慧,思想广阔的人,只是她知道的比较少罢了。 元音则是很激动,虽然她刚出生时黎倩就失踪了,但是也不影响她对黎倩的倾慕之情,因为父母常常会给她讲起黎倩,黎倩所有的事迹她都知道,甚至倒背如流。 对于黎倩与褚乔灵这段不被世人看好的感情,她更是无任何疑惑,她虽暂无爱上女子的想法,但不影响她觉得此举无错。 她激动的点还有一个,那就是当年没有公之于众的隐情---余杭其实骗了黎倩还有黎倩的父母。 这也是父亲告诉她的,余杭和黎倩之所以会受长辈要求成婚,其实是因为余杭的父亲因救黎倩的父母而去世了,余杭以此事为由,成功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但没想到黎倩会与他搞什么君子协议,宛若形婚的生活令他不甘,在一次装作是醉酒后强行地与黎倩发生了关系,事后却向黎倩跪下痛哭着道歉。 黎倩本着余杭父亲是自己父母的救命恩人,且余杭确实已经同她成婚,同房乃合情合理的行为,她也不能谴责什么,于是原谅了余杭。 没想到就在余杭搞出通敌叛国之事后,当年‘救命恩人’的隐情也被褚乔灵查到,黎倩这才知道余杭父亲救命恩情是真,但失去性命却是余杭所为。 余杭对黎倩扭曲的爱意,让他在看见父亲救下黎倩父母后,心里疯狂的想法即刻形成,他也即刻付出了行动---他在黎倩父母昏厥之际亲手将虚弱的父亲杀死,盖上父亲震惊绝望的眼睛,淡定地处理现场,再以一副泪流满面失魂落魄的样子,缓缓叫醒黎倩的父母。 至此,事成。 真相随着余杭的死去被掩盖,黎倩和褚乔灵并没有将此事告知军中众人,知道此事的不过褚颜溪和她的父母三人,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此事。 所以在她懂事之事,父母给她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一定要擦亮眼睛,提高眼光,不要重蹈覆辙。 元音想起此事,再三犹豫之下,还是未选择说出,事情已经过去,她不想太多人知道黎倩的痛苦。 就在她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喧哗之声,十来人都齐齐转头看向外面。 这驿站被他们包下,且大门有人看守,不可能会有外人拜访,那这喧哗之声就只有叶祁他们了。 紧闭的大门被打开,阳光立刻争先恐后地涌入大堂,照亮每一个角落,一人自外面逆光走来。 不过并不是他们所想的叶祁,而是---丞相许谦。 黎家军没见过许谦,都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晨萧和元音则是齐齐惊讶:“丞相(大人)怎会来此?” 老者们听到两人的问话,皆是惊讶不已,这才几天,就见到了许多平常都见不到的人,这鸢行之事莫不是牵扯到什么大人物?他们在心里暗自猜想。 所有人都看到外面站了许多人,貌似是许谦带来的人手,难怪甚是喧哗。 许谦走到他们面前,准备向晨萧行礼,晨萧啥也没说,一手就挡住了他,并将他按在座椅上,许谦也毫不意外晨萧此举,毕竟两人经过友好交流,他知道晨萧为人,刚刚只是做个表面功夫罢了。 老者们看着这君臣和睦的场景,不禁一脸感叹之情。 不同于他们,元音则是瞪大了眼,差点惊掉下巴,因为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母亲的祭典上,两人剑拔弩张的一幕,也不知道罪己诏之事,看着眼前两人宛如朋友的画面,她揉了揉眼睛,这短短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谦坐下后第一时间就是对元音友好地笑,并向元音道歉“祭典之事是我不对,还望郡主原谅!” 元音心里一整个被惊到起飞「什么!?老古董竟然对我道歉???萧萧究竟对老古董做了什么!?」 但她面上极其平静,端庄优雅地将此话题错开,问题回到许谦身上。 许谦没得到元音回复也不恼,而是再同黎家军打完招呼后,才告诉大家他来广陵的缘由。 就在下朝后,许多认为他得势的官员都来献殷勤,他都一一回应(敷衍)这些官员,其中有个官员得到回应后很是激动,一不小心就将内心疑问说漏嘴,说到广陵二字。 虽然那个官员只说了广陵两个字,就立马住嘴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出来,但在广陵如今的情况而言,这两字就足够引起他的警觉。 他当机立断吩咐朝辞带人封锁宫门,不得放一人出去,同时吩咐朝沅将所有官员们带往奉天殿,他要彻查他们。 朝辞和朝沅有皇令在身,自然对丞相唯命是从,即刻便着手安排起来。 其他被无辜波及的官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品级低于丞相,但也是四品以上,突然被许谦如此对待,都纷纷不悦,要求丞相给个说法。 许谦看着面前这几十人,每人都是朝中要臣,甚至还有三代元老,若是这其中出了内鬼,那对朝廷简直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他端着被皇帝器重的模样,不回答官员们的质问,只留下一句淡淡的告诫,便离去: “若是有,那便死不足惜,好自为之吧。” 听到丞相此言,众人不明所以,只有心中有鬼之人开始恐慌,不过多会,他们被请到奉天殿。 奉天殿是文德帝用来宣布奖惩宗室的宫殿,太上皇曾将此地用于公布贪官污秽。 在此等环境下,众人也明白了丞相之意,面面相觑,逐渐安静下来。 第32章 交易场所 许谦将朝中要臣困在宫中,不过一会儿便有流言在京城传播起来,那些要臣的夫人或是夫君纷纷堵在宫门口,要求丞相给个说法。 而许谦早已出宫去调查官员们了。 他派了手下分散去调查那些大臣,他自己则是前往暗阁,意欲花重金购买朝中信息。 暗阁是前朝就存在的消息交易所,里面的高手云集,分支遍布天下,没有人知道暗阁的阁主是谁,且暗阁不受任何国家管辖。 曾经有人想打暗阁的主意,来到熟悉的位置,却发现连暗阁在哪都看不见,但路人都能够看见,那人就根据路人的报点直接采取最原始野蛮的方式---扔雷炸暗阁。 那人看不见情况,忙询问路人,不过得到的却是在路人视角里,暗阁仿佛有保护盾一样,毫发无伤,接着就连那个路人也看不到暗阁在哪了。 就在那人不信邪,又扔了数十发雷,别说暗阁了,就连暗阁周围的建筑也丝毫未受到影响,只是越来越多爱看热闹的路人,也一个跟一个的看不见暗阁位置。 此事一出,传遍天下,所以人们便将暗阁称为外世界的产物,有些人甚至猜想暗阁是否乃神仙所建。 就在时光的流逝下,暗阁渐渐被神化。 暗阁的交易有它的独特之处,若是交易普通等级的信息,不过千金便可得知,若是交易极其重要的机密,那就要看缘分了,能进入内殿就可得到这份机密,相反,被内殿拒之门外的则无缘这份机密。 没曾想他所求的朝中信息竟属于极其重要的机密,要看缘分才能得知。 “丞相可要试上一试?虽然暗阁成立至今只有四人成功进入过内殿。“外殿一名护卫出言询问。 他是第一次来这个神秘的暗阁,不过对此人知道他的身份毫不意外,因为这个地方据说屹立数百年之久,但其中的护卫们却一直没换过,就连容颜都未曾改变。 他决定试一下,就算无缘也不会损失什么,在外殿护卫的带领下,他来到内殿门口,护卫将他送到便转身离去。 这隐秘的地方只有他一人。 他试探着推开门,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门推不开,看来他与内殿无缘。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他看向门内,一片黑暗,还有些不可思议之时,就见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被一股莫名的吸力给吸入殿内。 在他完全进入殿内后,门自动关上了。 许谦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进入内殿后,外殿的护卫们久久没得到他出来,来到内殿门口查探了一番,确认他确实进入了内殿,赶紧将此事告知了他们的阁主。 许谦站在漆黑的内殿里,周围没有一点光亮,他试着往前走,但连腿都抬不起来,整个人只有头能动。 此处很是诡异,先是将他吸入殿内,再是将他定住,中间却没有一点响动,难不成真是神仙所建? 突然有术光自上而下,照到他脸上,他抬起头望向上面,发现那里一望无际,看不到房顶,也看不到人,什么都没有,这束光仿佛是凭空出现一样。 他想起交给他任务的‘神仙’,想说话却发现话也说不出口。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那束光分成了许多术,照射到地上组成了一行字。 他赶紧将视线转到地上,发现他只能看清其中两字,剩余几字是模糊的,他丝毫看不清。 但这两字也令他震惊不已,他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想询问也说不了话。 这神秘的力量在确认他看到字后,便轻柔地将他推出门外,随即关上了门,整座内殿凭空消失在他眼前。 在一旁等他的外殿护卫见他如此惊讶,开口同他解释: “内殿在回答完有缘之人的问题后便会消失,直到有人想再次挑战进入,内殿才会出现。没想到丞相大人会是进入内殿的第五人,不知丞相大人可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 许谦发现自己能动了,赶紧询问这名外殿护卫,“请问这答案是否准确?还有为何我只看得到其中两字?剩下的字完全看不清。” 外殿护卫引他边往外走边说:“丞相大人还请放心,我们暗阁的情报绝不可能出错。至于为何只能看到部分情报内容,这我们倒是不知,或许是因为机缘不够,大人可以再请上几人前来试一试,说不定便能看清楚完整内容。” 许谦被送到暗阁门口,虽问题得到解答但他看起来并无开心之感,暗处监视他的人将他的反应记下,然后迅速往内城东街赶去。 东街,某座府邸。 听到属下之言,主座上的人似叹了口气:“未能进内殿?如此...也好。” 而许谦丝毫不知竟然有人监视他,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将此信息告诉晨萧,再由她定夺。 于是他带上许多人手来到了广陵。 众人听完许谦描述,都有些讶异许谦竟然会是暗阁的有缘之人,但许谦却一直未提起内殿给出的答案是什么。 事关夜朝,众人都有些着急不已,但皇帝不开口他们也不敢逾越。 晨萧自然知道他们着急,但许谦一直没说,就表明这人定是重臣,亦或是他熟识之人。 她看向许谦,以眼神示意他,许谦自然明白晨萧有所猜测,是在问他能不能说。 但他对不熟的黎家军还是有所保留,所以摇摇头,称自己并未看见具体的内容,或许还需要几人前去暗阁尝试。 晨萧也有些好奇许谦知道的那人是谁,而且褚颜溪竟然对此毫不知情,于是她在心里试图联系熙熙「系统宝宝~在不?」 熙熙正在安静地看一本名为《池国历史》的小说,突然被晨萧这恶心一声呼唤吓到,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要干嘛!?」 晨萧继续将这恶心之感发扬光大「我们可爱的系统宝宝~关于暗阁~你能不能和我说呢~」 说实话,熙熙还没经历过这样的宿主,在她的五个宿主里,晨萧是最奇怪善变的,也是最琢磨不透的,不过熙熙恰巧很是喜欢这种有病的宿主。 熙熙正准备捡些能说的告诉晨萧,没想到这次连话都开不了口,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对此感到有些疑惑,开始检查起空间里的设备。 第33章 内鬼之一 熙熙检查了所有的设备,都没有问题,向上面申请的故障反馈也无回应,才隐约猜到了什么,对此震惊不已。 晨萧等了一会都没听到熙熙回答,就猜到熙熙肯定是又不能告诉她了,看着面前的许谦转移了话题,如今在倾听黎家军之前打仗的事,一时间也扯不开身。 她突然转念一想,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询问许谦,于是她开始使唤熙熙「行了,不告诉我就算了,你去问许谦他得到的情报究竟是什么,还有.......」 熙熙正在飞快地打字,准备直接将此''论文''投给主神,里面写满了自己对主神的想念,顺便在结尾不经意地提起暗阁之事。 听到晨萧简单的要求,没有过多反应就答应了她「可以,小问t…?什么!?你怎么知道了我是许谦的系统!??????他也可以是其他系统的宿主啊!!!」 「…原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晨萧是有想过许谦的系统可能会是熙熙,但后来她又打消了怀疑,因为许谦说他的那位''神仙''很是成熟稳重可靠,法力高强。 所以她就以为许谦的系统另有其统,想着之前看过的小说里,系统之间不都互相认识吗,所以才向熙熙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没想到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喜。 想到她与许谦在茶肆聊天之时,她只要一提起他那位''神仙'',许谦便兴致高涨,将某统大夸其夸,那叫一个激动。 如今… 她用种怀疑的眼神看向许谦,后者则是对此感到如坐针毡。 许谦: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悟出来!不会是我刚刚没讲实情,所以怀疑我的忠心了吧!?又或者是因为昨日我表现过于激动,开始怀疑我与颜溪的关系了!???? 就在许谦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心心念念的声音响起「我有话问你,你在暗阁内殿得到的答案是什么?…不必说出声,在内心回答我即可。」 熙熙有把柄在晨萧手里,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和许谦的关系,并允诺晨萧,让她获得一个随机解锁隐藏剧情的机会。 现在兢兢业业当起了传声筒,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之前许谦都是以说话的方式来交谈,才导致晨萧得知此事,于是又赶紧补上了一句。 许谦终于又听到了''神仙''的声音,很是激动,虽然才知道原来不说出声也可以和熙熙交谈,还有些惊奇,没有犹豫,一股脑地就将他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熙熙,末了还问熙熙可否知道这个答案是否准确。 熙熙没理会许谦的提问,只如实地将许谦所言转达给晨萧。 「余姚?这是...吏部尚书?」 晨萧对此人不是很熟络,所以想了一会才想起是哪个官员,不过她也听说过此人乃是许谦的至交好友,两人自小便认识,算是变相的共同扶持了,也难怪许谦这么犹犹豫豫的。 晨萧再度使唤熙熙「再问他,他之前与余姚相处之间难道没发现不对劲吗?」 熙熙小声嘟囔「你就不能让他和你现实中单聊吗…」 晨萧看看眼前的长者们将许谦齐齐围住,一直在与他讲述军中旧事,再看看一旁的忠实听众———兴致勃勃的元音,最后看了看紧闭的大门,门外还隐约传来聊天的声音。 熙熙看着晨萧这啥都没说,却好似啥都说了的眼神,认命的再次当起传声筒。 许谦没得到熙熙回答,反而又迎来一个新问题,有些不安,细细回想了半天他与余姚相处的场景,才回答熙熙「回神仙,我确实没发现余姚有不对劲之处,余姚真的是朝中内鬼之一吗?」 熙熙也不确定,因为连他都没有查阅暗阁的权限,况且以往他有四个宿主,哪有闲情逸致去查看不重要的小剧情,所以没搭理他。 熙熙在晨萧与许谦之间开始了中译中模式。 晨萧得到了超前点播的内容,也不心急了,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好鸢行之事,解救更多的人。 不知道叶俞他们那边咋样了,若不是在叶俞的再三阻拦下,她原本也要跟着一同前往的,现在只能被迫留在这静静等待消息。 不过现在意外得到了朝中内鬼的消息,且内鬼还不止一个,不知道以余姚的官职来看,他是否为领头人。 若是,那尚且还好办些,若不是,那领头人的身份背景就有些难琢磨了。 且数十年如此恶劣的事件都没有传入京城,那这种内鬼数量肯定是涉及巨广的,像褚颜溪如此得当的管理都存在这样的疏漏,她突然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了。 不过夜朝占地甚广,人口繁多,加之夜朝前身还是荣朝,十个和亲公主的存在,导致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起来,就算褚颜溪她再厉害,也难免顾及不到各国各地的情况。 既然她来到这里,不管是不是真实世界,她都要尽到皇帝的责任,将夜朝管理好,为了两位女帝的心血,也为了百姓们的生活。 她下定了决心后,就让熙熙给她找相关资料,熙熙嗖的一下传过来好几份文档,名字五花八门:《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女帝》《当好女帝的三十三个秘诀》《女帝的兵法》《政事,正事,与朕是!》 她将最后一个不明所以的文档丢进回收箱后,她开始查看前三个文档。 结果发现都是些讲有的没的玩意。 第一个文档【合格女帝应该先翻后宫地位最高的妃子睡觉】 第二个文档【当好女帝应该先拿朝中官职最高的官员立威】 第三个文档【地位最高的妃子和官职最高的官员为己所用】 …… 晨萧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这些个文档里都是写的谁,''温柔''地笑着说「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熙熙暗道一声糟糕,发多了文档!之前看看晨萧的骚操作之后,就将这些随手记了下来,还取了很唬人的标题。 刚刚晨萧问她要点关于女帝的资料,熙熙确实是有一份关于女帝的教科书,所以随便一点就给晨萧发过去了,没想到智能搜索将标题带有''女帝''二字的都传了过去。 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把柄。 熙熙认命的又许诺晨萧一个随机解锁隐藏剧情的机会,晨萧得到所求后,没多计较就将此事略过了。 第34章 帝王记事 晨萧无语地将回收站里那个《政事,正事,与朕是!》移出来,准备看看这里面是什么内容。 结果一打开发现是熙熙署名的,标题为‘帝王记录‘,里面记载了历任皇帝的全部高光时刻,不同于她看到的书中描写,这里乃是第一视角,且富含隐藏剧情。 晨萧粗略的扫了一眼,还有些惊讶。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了?居然给些隐藏剧情给我?」 熙熙:当然是因为这些隐藏剧情不不影响啊!但我才不会说出来呢嘻嘻。 还没等熙熙回答,晨萧突然发现这里不止褚乔灵和褚颜溪的记载,还有褚倩云的相关资料,她奇怪道「不是说帝王吗?褚倩云也不是帝王啊?」 熙熙闻言沉默片刻,才回答晨萧「因为褚倩云不是差一点当成皇帝嘛,自动就记录上了,我也忘记删除了」 晨萧将信将疑地开始看起文档,就在她沉迷其中时,熙熙在侧光屏上刷了下,点开了一个神秘空间。 那个空间没有一丝光亮,黑暗无比,空中隐约可见一丝白色的光影,熙熙将画面放大,空间似乎亮了许多,那道光影也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这光影竟是一女子,她容貌清丽,身着白裙,此刻正漂浮在空中,不过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结合环境来看甚是诡异。 熙熙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没看见眼前有任何变化,有些失落地退出了。 就在熙熙退出后,那女子的手指轻微动了一下,周围泛起轻轻的波澜,空间渐渐变亮... 晨萧正看到兴起之时,就被叩门声打断,随之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报告大人!小人有要事禀报!” 许谦等人安静下来,元音挂心着鸢行之事,迅速站起前往开门。 门口跪着一人,晨萧向外看去,那正是太守本人,他褪下了官服,只着粗布麻衣,头发花白,手里捧着乌纱帽。 晨萧于太守府时就已派人去调查了太守,发现一切确实如他所说,他丝毫没有隐瞒之词,且他任职期间兢兢业业,对任何事情都极其上心,生活作风也很是清廉,很受广陵百姓的爱戴。 但这太守又确实隐瞒了鸢行之事数十年,这期间不知有多少人饱受折磨,失去性命... 但这太守就算放弃妻儿性命,坚持上报此事,恐怕那鸢行之人也会对他赶尽杀绝吧... 晨萧想了许久,有些犹豫不决,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罚太守。 满门抄斩?...她一个法治社会的大学生真做不到啊! 只杀太守?...那他妻儿怎么办,不会跟着去嘎吧?! 就在晨萧苦思冥想之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冲出来了一些百姓,他们不顾官兵的阻拦,每个人都在用尽全力向前靠近,并且声音洪亮。 “发生了什么?太守大人为何要跪下?还把乌纱帽取了?难道太守不要我们了吗!?” “那位大人!我们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请您一定不要伤害太守大人啊!太守大人是一个好官!” “对啊!我们广陵原本只是京城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破落小城,前任太守行事蛮横无理,不仅贪财好色,还常常以欺压我们为乐,有人想去京城也被他以性命要挟,我们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啊,直到太守大人的出现,我们的日子才好过起来啊!” “求求大人,千万不要赶走太守大人啊!” ...有了部分百姓的带领,其余不敢上前的百姓也跟着向前,男女老少都有,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越说越激动,生怕晨萧把太守怎么样了。 里面懵懵懂懂的小孩们也跟着开口附和大人们,都在说太守是个好人。 叶祁从密集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挤进来,‘唰’的一声就向晨萧跪下道歉。 “陛...大人,属下原是带人将周围都给包下了的,且带人把守着,没想到百姓们看见太守的身影便挤了进来,他们神情激动,属下等人又手持利器,怕伤着他们,故不好多加阻拦,请大人恕罪!” 晨萧摆摆手,让叶祁站起,叶祁也不犹豫,立即就站了起来,在晨萧耳旁悄声将鸢行之事汇报。 “鸢行看起来对齐袁之事尚不知情,故我带领黎家军很是顺利地将鸢行包围,将那些败类一并扣押,并解救了一百多名无辜之人..” 虽然顺利的有些奇怪,不过能够救下人命,其余之事容后再议吧。 广陵鸢行之事的初步解决,晨萧放下心来,接着把目光转向百姓们。 很好,《糟糕,我被百姓包围了》上映。 晨萧方才正犹豫如何处置太守,现在看着面前如此激动的百姓们,终于有了主意。 她清了清嗓,出声将人们安抚下来,“诸位稍安勿躁!我知道太守在你们心中的地位崇高,但太守现下确有一错...” 太守早已愧疚地低下了头,有眼泪砸落在地上,手上捧着的乌纱帽也掉落在地。 “此前齐袁之事确有隐情......” 晨萧当着众人之面,将所有实情都告知,也算是做个公告。 语毕,众人沉默。 百姓们一下接收到这巨大的信息量,还有些震惊迷茫,众人纷纷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作何评价。 而晨萧身后的许谦等人对待皇帝此举,并无诧异,只是听说鸢行已灭,都放下了担忧。 晨萧看着沉默的百姓们,也知道他们对此事很是难评,毕竟也同他们不久前讲的相同,不是当事人,无法评价此事。 “诸位如今知道了此事,不知作何感想,不过我大概能够猜到你们的心情,但此事兹事体大,我会将此事禀告皇上,相信皇上自有定夺,望诸位能够冷静应对。” 晨萧安抚完百姓,就命人将正痛哭不已的太守扶起,准备带上许谦等人前往太守府。 百姓们默默疏散开,站在街道两旁,给晨萧等人留出通道。 就在晨萧等人即将消失在他们眼前之际,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声音随着风传入晨萧等人的耳中: “但不可抹灭的是,太守大人是位好官!” 广陵的地上多了一滴眼泪。 第35章 神秘女子 太守府。 众人一进门,就看到院中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都是些长相出众的年轻男女。 但不一例外的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血浸过衣衫显露出来。 有一名女子甚至虚弱的快要站不稳,就在即将倒下时,晨萧及元音一个箭步冲过去,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她。 看到这些受害者顶着伤痛站着,晨萧有些恼怒,问旁边站着的叶祁“为何不先安顿伤者,进行医治?” 叶祁感受到帝王的怒火,立刻跪下解释道“大人请恕罪!属下原先是打算如此安排的,但他们听说了太守之事,坚持要来见太守一面,属下也不好阻拦啊。” 就在晨萧还未开口时,那名女子缓缓伸手搭在晨萧扶着她的手上,仿佛有话要说。 女子的手毫无血色,冰凉无比,晨萧的怒火一下就被浇灭,转头看向女子。 晨萧这才看清女子的面容,年岁与她相似,长相十分艳丽夺目,此刻虽憔悴苍白,但依旧掩盖不住这份美丽。 两人对视,女子脸上忽的扯出了一丝微笑,手微微用力“您是...陛下...” 她声音极小,只有晨萧与元音听见,两人一听同时震惊,晨萧极少在外界露面,这女子怎会知道她? 仿佛知道两人内心所想,女子手上微微用力,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连风声都听不见了。 晨萧这才发现所有人都保持着原有的动作,静止在原地,偌大的庭院中只有她及女子能够动弹。 她内心惊骇,就在此时,女子失力,骤然倒下,晨萧连忙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女子此刻脸色更加苍白,气息也甚是微弱。 女子手已然无力,只有眼睛仍盯着晨萧,“陛下....我有话...要说...” 晨萧来不及思考她为何能暂停时间,连忙附耳过去,才听见女子断断续续的言语: “这里....不是书....” “主神....无....情....” “之前的....都是....任务者....qian..” 熙熙听到女子此言连忙出声将其打断“你说什么呢!?主神最好了!你不要乱说!” 晨萧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熙熙说话,软糯的声音,夹杂着细微电流声。 熙熙作为被主神创造出来的系统,对主神有着极高的忠诚与崇拜,之前一和晨萧提起主神,就化身成主神的代言人,一直在说主神很好,是世界上最好的神,但晨萧问起如何好,熙熙却又支支吾吾半天,只是说就是好。 如今听到女子说自己最为崇拜的主神无情,熙熙一下就不干了,连忙按下一个按钮,让自己的声音显于现实中。 女子听到这凭空冒出来的声音,一丝惊讶都无,好似早已知道熙熙的存在,只是淡淡开口“你....终于....出现了.....s....” 晨萧只在一旁懵逼,这女子好似同熙熙认识?还有这s...是…? “你故意说主神来激我现身?”听到女子此言,熙熙不太灵光的脑子才反应过来,皱了皱眉,隔着光屏看着女子。 女子没有力气再做反应,只是一双眼睛死盯着晨萧-----脑海中的熙熙,明晃晃的都是恨意,“这.....本就是....事实....” 熙熙听不习惯女子这要断气的说话节奏,一抬手,女子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那股子濒死感也渐渐消散。 “你居然会救我?”女子眼睛中的恨意顿时被惊讶代替。 “......我为什么不会救你?” “......我说了你的主神啊!” .......眼看着这一人一统即将自顾自聊起来,都没有管某皇帝在一旁风中凌乱。 《你的主神》 熙熙对女子的不满尽数消失,开始了痴汉笑,软糯的声音都在颤抖,“我的主神...嘿嘿...主神是我的...” ...............满场寂静。 女子现在有了精气神,也开始有了表情,只见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晨萧。 晨萧赶忙嫌弃地撇清关系,“我可不认识这个人...统哈!” 眼见熙熙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女子也有些无语,开始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是否有出错,为何这个s和她认识的s丝毫不像? “什么不像?你之前认识熙熙吗?” 听到晨萧的疑问,女子才恍然发现,自己竟不小心将内心所想说了出来。 看着晨萧单纯又清澈的眼睛,女子不自觉就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坦言相告。 “熙熙?这是s与你说的名字吗?倒是符合她现在单纯的样子。”听着熙熙的痴汉笑bgm,女子笑了笑,没再讨论这个名字,转而说起她的故事。 “我名叫尹虞瑶,当初也同你一样,只是个大学生,只因看了一本书,意外穿入这个世界中…………” 晨萧都不知道是该惊讶她也是穿来的,还是惊讶她竟然知道自己穿书。 不过尹虞瑶没给晨萧惊讶的机会,因为她的思绪已经回到了那个时候。 百年前,尹虞瑶的手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软件,名为《荣朝传奇》,她打开后发现里面只有一本书,名字与软件名相同,作者署名s,0人看过。 她有些好奇,便打开了这本《荣朝传奇》,但很快她就发现内容并不同于名字,据书中记载,这个传奇的荣朝只辉煌了一段时日,后来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如今的荣朝皇帝即将病逝,唯一的儿子被赶鸭子上架,毫无疑问地成为太子。 这本书的结尾就定格在册立太子这天。 尹虞瑶也是在此刻穿到了荣朝,成为了书中没有提及的角色---平阳王之女,寿光县主,也是如今的太子正妃。 平阳王与当今圣上乃是发小,两人情同手足,结拜成为了异姓兄弟,圣上登基后便将自己的好兄弟封为平阳王,更是破格将其女封为寿光县主。 第36章 寿光县主 平阳王手握二十万精兵,常年镇守边关,但圣上常常以各种理由召他回京,为的就是相看儿媳,顺便叙下兄弟情。 所以寿光县主的童年仿佛如同现代寒暑假一般,常在冬季和夏季回京小住一段时间。 也因此与太子,也就是当时的大皇子,关系渐好。 两人年纪相仿,又郎才女貌,圣上当即为两人定下娃娃亲,待寿光县主及笄后便同大皇子完婚。 尹虞瑶穿来的时候两人早已成婚五年,如今的寿光县主已经20岁了,太子21岁,两人还无所出。 她的系统自称 '' s '',乃是主神创造的,唯一的系统,下达给她的任务便是''成为太后 '',s许下承诺,会保证她在此界面不会面临死亡,待完成任务后便可回到现实世界,同时获得丰厚的回报。 她根本不想获得什么回报,只想回家,但根本无法脱离任务者的身份,只好硬着头皮去学习原身的生活习惯,同时管理后宅,唯一的心愿就是太子登基后就嘎了,她好当太后,完成任务回家。 就在她来到这里的一年后,老皇帝终于病逝,太子登基,改年号为新荣。 新荣元年,尹虞瑶成为了皇后,开始了她不想提及的后宫生活。 她的容颜不老,令宫中众人议论纷纷,皇帝意欲将其赐死,但她只''死''了几分钟便''活''了过来,将那些处理后事的宫人都吓了一跳,于是她成为了废后,被拘于冷宫之中……直到荣朝覆灭,她的任务也没完成。 她原以为没有完成任务也可回到现代,顶多没有奖励,就当是在古代生活了几十年,但是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s告诉她,没有完成任务的任务者将永远滞留在此界面,无法脱离,且不老不死。 且她这才知道这里其实并不是什么书中世界,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s称呼这为''g1界面'',而她之前所在的世界是''x3界面'',因为她的任务失败,x3界面的时间冻结已失效,也就是说她彻底的成为g1界面的人,且她永远无法离开。 在s那得知了这些消息后,无论她如何哀求,s都不为所动,只说这是主神的意思,他也无法改变,便彻底切断联系,消失不见。 她身份特殊,二子二女与褚乔灵皆参与造反,全部因此牺牲,褚乔灵原是想为她正名,再奉她为一品夫人,但后来看出了她的郁郁寡欢,于是将她的去留交于她自己。 她选择了离开。 此后三十年她一直流离于世间,因自身秘密,她从不待在一个地方超过一年。 直到褚乔灵逝世,她才回到故土。 亲自祭拜后,她暂时留在了宫中,等待新皇登基。 “但后来我并没有看到颜溪登基。” 尹虞瑶说到这突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因为我被劫出了宫,到了一个黑暗的地方。能够在宫中将我劫走,此人必定身份不一般,或是位高权重。” “就在我被劫走后,外界都传言我是妖女,活了两个朝代,近百岁的年纪却依旧是年轻时的容颜,一时间''伏诛妖女''的请求渐多,颜溪本就为我的失踪焦急,又要安抚众人,一时间心力交瘁,突然病倒,醒来后就忘了我的存在,我也就成为了鸢行之人。” “他们将我劫来只为研究我的身体,每日鞭打、抽血、割肉都是家常便饭,还常常……轮番凌辱于我,直到如今。” “今天恰好是我待在鸢行的第二十年。” 虽然尹虞瑶省略了很多事情,但晨萧明白,她经历过的绝对比她所叙述的更多,甚至更为凄惨。 晨萧心情有些沉重,看着尹虞瑶面上无悲无喜,仿佛没事人一样,但晨萧注意到她因过于用力,早已鲜血淋漓的双手,沉默下来,伸手将她的双手拉开,将她揽于怀中。 尹虞瑶愣了一下,感受到了晨萧的心情,于是她缓缓将手抬起,想回抱一下晨萧,只是在看到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时,打消了念头,然后将头轻轻地靠在晨萧的肩上,轻声说“陛下,人各有命,我接受的。” 熙熙听完了全程,也同晨萧一样,心情复杂,但不同于晨萧的是,她除了心疼尹虞瑶之外,还对她口中所说的s感到愤怒。 “我虽然不是你口中的s,但我依然要对你道歉,对不起!g1界面确实是我管理的,但我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关于你提及的任务失败和容颜不老的情况,我与主神丝毫不知情,且强行滞留任务者,在我们的规则里是被明令禁止的。现在看来一定是有人冒充了我,且对方身份极高,连主神都察觉不到,看来元界也不安稳!我得先下线几日…………” 熙熙郑重对尹虞瑶道歉后,便下线了,时间立刻恢复了正常。 周围的人被定住了半时辰,甫一恢复,就看见晨萧与尹虞瑶相拥,晨萧面色沉重,而尹虞瑶手染鲜血。 见此情况,叶祁等人只以为有刺客,纷纷拔剑,保护两人。 只有许谦隐约猜到一些情况,走上前来吩咐他们把剑放下,而后轻轻将相拥的两人分开,小声对晨萧说:“陛下,解除暂停了。” 晨萧这才回过神,看向周围众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担心之色,连有伤在身的那些受害者也不例外,她向那些受害者鞠躬,“对不起!我知道言语不能抹灭你们受到的伤害,但我对此真的感到十分的难过。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们好受一点……” 站在此处的受害者近百人,有些脸上早已没了求生的希望,听到晨萧这么说,即刻朝晨萧跪下,只求一死。 看着眼前乌泱泱跪下的一片,求死的人几乎超过了半数,她心情复杂。 就在晨萧沉默不忍之时,大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二十来人,大多都是老人,每个人都眼眶湿润,但脸上却带着喜悦与期待。 第37章 广陵事毕 众人齐齐看向门外,看着他们的神情,晨萧心下了然,令人将他们请了进来,看向眼前跪下的人们,“这其中可有你们的亲人?”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因为许多人早已泪流满面,没见到自己亲人的只黯然垂下了头。 刚刚率先跪下求死之人,在见到自己年迈的父母后,原本坚持求死的心有些动摇,看着父母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朝自己走来,再也忍不住起身冲过去将父母抱住,哭声渐大。 除此之外也有求死之意坚定之人,即便有了亲人的安慰,也不为所动,经历了惨绝人寰的折磨,他们只死气沉沉,不愿留在世间。 晨萧犹豫了下,还是将太守之事告知众人,由他们决定如何惩戒太守。 ....... 嘉景元年,广陵鸢行被剿灭,救出近百人,其中三十人自行了断,安葬于西郊墓园。广陵巨商齐袁参与其中,秋后问斩,其府充公,其余人员不受牵连。广陵太守知情不报,但因众人求情,免去死刑,流放崖州。 ....... 太守被流放崖州,其妻儿都自请前往,于是太守府也空了下来,只待新太守上任。 解决完广陵之事后,许谦早早带着元音等人回京,因为有些冤种官员还被锁在宫中,哀声一片,他得回去处理一下,要不然弹劾的奏折都要飞到广陵那,打在晨萧脸上了。 晨萧留在了广陵,她命人将那些自裁之人安葬好,再抚恤其余苦主,闲时还会对受害者们进行心理疏导。 期间熙熙一直没有上线,尹虞瑶只默默待在晨萧身边,她这具身体已经一百二十岁,不老不死对于她来说不是恩赐,而是枷锁,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和那些自裁之人一样,就是能结束自己的生命。 由于晨萧一直觉得广陵鸢行之事有些过于顺利,头目没有被抓捕,其余地方的鸢行之事还未有消息,且朝中还有内鬼之事没有解决,之前许谦封锁宫中之事还引起了许多猜疑,晨萧在待在广陵一周后,启程回京。 她与尹虞瑶还有祁风离,三人乘坐同一辆马车,一片寂静...... 一位经历两朝的120岁废后,一位喜欢名义上儿子的24岁女子,还有满脑子都是鸢行、内鬼、熙熙的15岁皇帝,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晨萧是想问下尹虞瑶和褚乔灵的事情,但祁风离在,她又不好问。 又想问下祁风离和齐晏尚的事,但碍于尹虞瑶在,也不好问出口。 只好按捺下来,自己和自己聊了起来。 「这居然不是书中世界,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难怪我一直觉得那些人这么真实,那些夜朝的事情也很是真实......」 「我记得那本《夜朝传奇》的署名也是s,s是熙熙吗?尹虞瑶穿越前的情况与我一模一样,但不一样的是,她那本《荣朝传奇》只有她读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夜朝传奇》好像有几人读过?是几人来着......」 「这么说的话,只要是读过s所写的书就会穿越到这个g1界面,那在我之前也有人穿到此界面,是夜朝的人,会是谁呢......」 尹虞瑶和祁风离看着晨萧苦思冥想的神情,不犹地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同一种想法:当皇帝真累啊! ....... 一时辰后,几人到达京城。 晨萧将两人带回了宫中,暂时安置在......昭阳宫??? 沈总管震惊道:“陛下,这两名女子难道是......!?” 晨萧:......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两个宫殿塞满了官员,朕不可能将她们安排在其中吧?也不能安排在乾清宫...现在整个皇宫最空的只有朕的后宫,和冷宫......沈总管,你认为呢?” 沈总管这才想起,原本用于安置外臣的两个宫殿,分性别的都住满了朝中大臣,皇帝宫殿自然不能安置她们,空的宫殿确实只有后宫各个宫殿,和冷宫,安排在后宫确为最上选。 于是便没有再出言相劝。 晨萧倒是想将两美人安排在自己宫中,反正床也够大,和香香的美人们一起睡觉,简直不要太爽好嘛! 但也只能想想,沈总管这个人作为褚颜溪留下的内侍总管,一直在严格管理晨萧的举止,但又不会太过分,只是维持着基本的规矩,应是褚颜溪有所吩咐,所以晨萧对于沈熙偶尔的僭越一直都没说什么。 未时,晨萧命人去请元音郡主进宫暂住,又命人去皇陵请祁如烟入宫,最后命人去丞相府请许谦入宫商量要事,可给叶祁等人忙坏了。 晨萧自己则是前往昭阳宫,先去东殿找尹虞瑶,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她。 尹虞瑶听到晨萧的猜想,也觉得颇有道理,两人开始猜测夜朝的任务者会是谁。 就在此时,熙熙上线了。 “我去了一趟元界,并没有看到主神,但我去查了所有的任务记录,所有任务者中没有完成任务的只有一位,不是你。你口中所说的s也不是我,虽然我的代号确实是s,但也是两百年前的事了,你是被骗了。我会再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晨萧也对尹虞瑶解释:“我虽然与熙熙相识不过月余,但却像是认识了许久,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绝对不是那种坏..统。虽然她有些时候确实有些烦,有些拽,有些臭屁,有些业余........” 熙熙原本还感觉自己的电子心脏有些跳动了,直到听到晨萧最后说的话.....很好,电子心脏怎么会跳动呢?都是假象罢了。 “而且任务者就算没完成任务,也不会这么对待的,对吧?熙熙。” 但是听到宿主这么维护她,帮她解释,熙熙顿时支棱起来,声音也不像之前那么低沉了。 “那当然!我们系统的宗旨就是:不管任何情况,都是宿主排第一,任务放最后!而且就算没完成任务也不会抹杀的啦,像褚...那个没完成任务的任务者,都好好的呢......” 第38章 昭阳宫宴 “褚!?” 虽然熙熙改口得快,但是那个电子声真的太明显了,晨萧与尹虞瑶都听得一清二楚。 唯一的任务失败者姓褚!? 褚是夜朝的国姓,夜朝目前姓褚的只有五人,褚乔灵,褚颜溪,褚倩云,褚元音,褚晨萧。 褚元音和褚晨萧都可以被排除。 因为之前熙熙给她介绍过,所有任务者的任务时限就是45岁前,不论成功与否,都将在45岁时脱离此界面,回到自己初始所在的界面,不会滞留在任务界面。 元音很显然没有到那个年龄,而晨萧更不必说了,正在完成任务中。 那剩下的人就只有褚乔灵和她两个女儿。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褚乔灵去世时...正好45岁。 褚倩云去世时...也是45岁。 褚颜溪消失时...还是45岁。 !!! 尹虞瑶不知道情况,但晨萧知道啊! 怎么会这么恰巧??? 晨萧现在恨不得钻进脑海中,将熙熙给揪出来,问个清楚。 熙熙一早就想将这个事情告诉晨萧,只是碍于空间规则,说也说不出口,现在晨萧猜到了,她顺势就承认下来:“确实,她们三人中有确有任务者,但我说不出,你自己知道就好。”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朝辞的声音,“陛下,元音郡主和祁夫人都已入宫了,此刻正在养心殿外,丞相不在府中,听闻丞相去了暗阁,微臣已派人去寻。” 来的这么快?不过正好,如今快申时,大家可以一起聊天,然后干饭,再然后睡觉,简直完美! 晨萧吩咐朝辞将元音和祁如烟都带来昭阳宫,又命沈熙去钟粹宫和景阳宫,将其四名后妃一并带来昭阳宫。 嘻嘻,暂时将那些烦人的事情搁在脑后,开始嗑cp啦!八卦现场! 熙熙见晨萧好似忘记了思考任务者的事情,无语地抽了抽嘴角,默默地退下了。 宫人们将昭阳宫前院布置了一下,晨萧与尹虞瑶先行坐下,随后祁风离也来了,三个i人继续沉默。 没多一会儿,元音和祁如烟也来了,元音坐到了晨萧旁边,祁如烟则是坐在祁风离旁边,两人虽然差了一辈,但显然关系甚好,就着齐袁的下场,相谈甚欢。 过了一刻钟,四名后妃也来了。 齐晏云还不知道齐袁之事,在看到两位''母亲''之时,还有些疑惑,径直坐在了祁如烟旁边。 齐晏尚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极其从心的一直看着祁风离,发现祁如烟旁边已经没了位置,只好''被迫''坐在祁风离旁边。 至于他身为后妃,为什么不坐在皇帝身边呢?众人只八卦的笑笑。 许如玉在踏进昭阳宫的那一刻,眼里就只有晨萧一人,径直走到晨萧身边坐了下来。 而许如言就不用说了,这憨憨压根没注意别人,''唰''的一下就在元音身边坐下,就像很久没见到主人的狗狗,终于见到了自己的主人一样,一双星星眼直盯着元音,惹的众人都在姨母笑。 于是晨萧和元音之间隔了许家兄弟俩。 又在祁如烟强烈要求坐在尹虞瑶旁边后,齐晏云被迫坐在了两对''官配''cp中间,沉默...... 所以最后座位就变成了晨萧----许如玉---许如言---褚元音---齐晏云---齐晏尚---祁风离---祁如烟---尹虞瑶---晨萧。 晨萧看着眼前被打乱的位置,陷入了沉思,她不是准备嗑元音和许如言的cp吗??怎么变成她和许如玉被嗑了?? 幸好她特意安排的圆桌,要不然尹虞瑶就落单了。 这里的人尹虞瑶谁都不熟,晨萧见状拍拍她的手,向众人介绍尹虞瑶,“这位是尹虞瑶,她可是仙女呢!” 众人虽然不相信世上会有仙女,但却很相信晨萧所说的话,都朝尹虞瑶点头示意。 祁如烟早就注意到了尹虞瑶,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令她''垂涎欲滴'',必定是仙女无疑了,她忍耐不住的和尹虞瑶聊了起来。 元音和许如言聊的火热,祁风离和齐晏尚也偶尔说几句,晨萧和许如玉虽然尬住,但一股暧昧的气氛围绕着他俩,只有齐晏云受伤的聚会达成了。 于是齐晏云看看左边的妹妹,再看看右边的哥哥,最后看看自己的亲妈,很好,一个注意他的人都没有,还是认真干饭吧! 晨萧暗自思忖「要不要叫剩下那两个男的过来一起吃饭?」 熙熙「亲亲,我的建议是不用呢!」 「为什么?是因为他们与这的人不认识吗?还是他们与这的哪个人有仇??」她还没去过那两人宫中,虽然她还挺喜欢赵彻毓的。 「当然不是啦!是因为他俩已经来了!噔噔噔噔!」 随着熙熙话音落下,殿外响起朝沅的声音“陛下,赵贵嫔和琛嫔求见。”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晨萧。 晨萧:......???看我干嘛! “都进来吧,一同用膳。”晨萧回道。 此言一出,众人又齐刷刷看向许如玉。 许如玉面色不变,心态良好,因为就在晨萧不在宫中之时,他早已接受晨萧会有更多妃子的现实,如今第一次见情敌,他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情敌一号·赵彻毓看到此景有些迷茫,因为他待在长春宫许久,一直都在读书,刚刚琛嫔来找他,说陛下在昭阳宫设宴,邀他一同前往,他就同琛嫔一起来了,但看眼前这种情况,显然是熟人聚会....... 情敌二号·郑翩然倒是一点都不迷茫,因为他早就知道这是熟人聚会,但母族有要求,他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来,顺便捎上同宫的赵贵嫔一起,听说陛下很是喜欢这个小傻子,估计会放他们进昭阳宫,果然....... 两人的突如其来令众人措不及防,宫人们赶紧加上了两把椅子,只是这座位便不知该如何安排,宫人低声询问晨萧,但两人已有抉择。 赵彻毓与齐晏云相识,所以坐到了齐晏云旁边,而郑翩然与齐晏尚有一面之缘,选择坐在了齐晏尚旁边。 于是齐晏云和齐晏尚中这两人分的更开,但两兄弟感情''一般'',丝毫没反应。 第39章 有编制了 两人的突如其来,令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场子,再度冷了下来。 以元音带头,其余人纷纷化身为吃瓜群众,都用一种调侃的眼神看着位于主座的晨萧,和她旁边那位美男子。 晨萧:....... 某妃:....... 晨萧:许谦怎么还不来!!! 某妃:父亲怎么还不来!!! 感受到两人的呼唤,许谦正好到了昭阳宫门口,朝沅才说了“陛下”二字,晨萧就忙喊“快请进来!” 故许谦一进门,就看到一众年轻男女,个个都朝气蓬勃,齐齐地看向他。 许谦:感觉自己又老了呢...... 尹虞瑶和祁如烟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年轻人,若是知道了,估计好笑不已。 许谦看着眼前这一对又一对,最后选择坐在两个儿子中间。 很好,一个也不得罪。 晨萧隔着许如玉,低声和许谦商量,“hello,如今广陵太守空缺,你认为让谁接替合适?” 许如玉看着眼前晨萧的侧脸:...哈喽是什么?...还有父亲与萧萧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 “如今朝中事情尚未解决,且前太守如此,定当要仔细挑选新上任的人选。”许谦看着晨萧的神情,思索了一下,“陛下可是已有心仪人选?” “确实,真瞒不过丞相你。”晨萧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认为齐晏尚如何?” “齐容华???”许谦和许如玉齐齐震惊,陛下竟然让后妃去当官??? 声音略大,引的其余人都看向他们。 不过作为被提到的齐晏尚,丝毫没有反应,余光依旧落在祁风离身上。 但震惊了一下,许谦就冷静下来,也能理解晨萧的想法,毕竟看这样子,齐晏尚已心有所属,再者晨萧又不喜齐晏尚,放他回老家当官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他作为齐袁的长子,就怕百姓不.......” “那可未必,齐袁是齐袁,其子是其子,两者不可相提并论。况且我已经打听过了,齐晏尚在广陵百姓中的口碑甚好,且他原就是想参加科举当官,如今我觉得让他一试也并无不可。其实我原是想让祁风离---也就是齐晏尚旁边的女子,去接任太守,但她不愿,后来我才属意上齐晏尚。” 许谦沉吟片刻,“也不是不可,这么算的话,齐晏尚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应当合适。” 晨萧再接再厉,“如今朝中事多,那你认为是否应当换些官员?像吏部......” 许谦早有此意,如今听晨萧主动提起,立刻就认可了晨萧的想法。 晨萧趁热打铁,“那你觉得...我的后妃中,还有谁人合适?” 许如玉:.......!!!陛下这是要疯狂踢人出后宫啊! 许谦:......陛下...是来搞批发的吗? 许谦虽内心这么腹诽了下,但还是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其言的可能性。 剩下的后妃只有齐晏云,郑翩然,赵彻毓和自己的两个儿子。 齐晏云......一般。 郑翩然......不行。 赵彻毓......太小。 许如玉......不合适。 许如言.......好像还可以??? 晨萧看着许谦的神色,就知道许谦与她想法一致了,勾唇一笑,“是吧,许如言很是合适呢。” 许如玉:!!!这这这,我还没上岸,我弟就要有编制了??? “这...确实,因为如言自小便受熏陶,极喜文职,若不是因为...恐怕现在已经入朝为官了。可是吏部尚书一职可是正三品,如言资历不够,怕是......” “我可没说从吏部尚书开始哈!吏部尚书侍郎之位尚且空缺,丞相之子当正四品以上的官,不过分吧?” 其实...好像还是有点过分... 况且若是吏部事了,余姚定被罢免,许如言迟早会是吏部尚书。 许谦陷入了沉思... 晨萧挥挥手,“就这样吧,反正不行再换,等明年科举后可以选拔一些人才。” 晨萧:赶紧把有cp的踢出去!!! 许谦见状没再劝阻,像陛下说的不行可以再换,况且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点信心的。 于是这件事就在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草率的随意的快速的敲定了。 众人用完膳,都看得出许谦欲言又止,涉及到朝政之事,完成了刷脸任务的郑翩然,施施然就起身告退了。 顺便连带着不明所以的赵彻毓一起走了。 其余人正准备也起身告退之时,晨萧开口让他们留了下来。 “齐晏尚,你可知你父亲之事?” 闻言齐家三人都看向齐晏尚。 祁如烟和祁风离作为当事人,并没有告诉齐晏尚。 只有齐晏云知道一些内幕,但两兄弟又不熟络,故而齐家上下唯一一个啥都不知道的,只有齐晏尚了。 被点名的齐晏尚回过神,第一次看向了晨萧,恭敬道“回陛下,臣...我并不知,父亲他怎么了?” 原谅他,在爱人旁边,他真的说不出''臣妾''二字。 晨萧压根没注意到,就算她注意到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比起齐晏尚做她的后妃,她更喜欢祁风离,那个香香的美人儿。 “朝辞,带齐家四人,一并去诏狱。” !? 陛下这是要关他们进诏狱??? 许谦看着众人震惊的神情,扶额。 陛下这表达能力,是有些厉害的。 幸好朝辞明白晨萧的意思,走到几人面前,“诏狱外人不得入内,齐袁如今已在诏狱,不日后便要行刑,若是几位有话要同他说,还请几位跟我一同前往。” 哦(↘↗)原来是这样啊! 四人齐齐露出了笑容:不是我进诏狱就行!至于齐袁,随便吧! 然后接受良好的跟着朝辞走了。 晨萧:这亲情,太孝了! 看完了这孝出强大的亲情,晨萧转头看向许如言。 许如言接受到嫂子妹的眼神,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晨萧宣布他有编制了!走后门来的编制! 第40章 全部通过 走后门! 就在许如言有些接受不良的时候,晨萧笑眯眯地开口,“哎呀,我太喜欢元音姐姐了,我必定会为姐姐找个顶顶好的男子,正四品以下的都不要!” 很好,不就是走后门嘛!他就喜欢走后门!从来不走前门! 许如言立刻朝晨萧行礼,“谢陛下!臣很喜欢这个官职!!!” 在一旁看了全程的许谦没听出异样,只是对晨萧的想法表示赞同:元音如此好,自然是得配个极好的男子! 许如玉:......要不我还改名叫如哑吧! 元音的心里一直挂切着晨萧失忆的事,对于许如言当不当官,有没有功勋,她都没有很在乎。 尹虞瑶看着他们这样,也微微笑了起来。 晨萧注意到,拉着尹虞瑶,“你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吧!就当散散心!” 尹虞瑶有些好奇,“去哪?” 许谦这才明白晨萧的打算,看来在座皆是陛下极其信任之人,故而替晨萧回答道“去暗阁,暗阁内殿乃有缘人得见,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机会,尹姑娘不如与我们一同前往?” 尹虞瑶其实去过暗阁,早在被废后之前。 也知道一些关于暗阁的秘密,不过她不信任眼前的其他人,所以暂且按下了想告知晨萧的想法,点点头,表示答应。 就这样,六人挤在一辆马车上,在酉时离开了皇宫。 至于为什么要挤一辆马车呢? 还不是因为人数太多(想近距离嗑cp),晨萧怕引起关注(没有上帝视角,怕错过糖)。 晨萧和尹虞瑶坐在正中间,左侧是褚元音和许如言,右侧是许谦父子。 晨萧拉着尹虞瑶的手,偶尔掀开车帘给她讲解京城------“这家的椰子盏很好吃!还有这家的木犀糕,也超级好吃!哎,这家的荷叶鸡简直一绝!” 虽然明白晨萧的心意,但此番还是给尹虞瑶整的哭笑不得。 晨萧说完后就愣住了,她原是想编些什么让尹虞瑶开心一点的,只是没想到一看到那些酒楼,就脱口而出什么什么好吃。 可是,她才来夜朝不过月余,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些地方,怎么会如此了解呢??? 晨萧陷入了沉思。 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元音和许家兄弟二人。 三人开始了眼神交流。 元音:怎么回事?萧萧不是失忆了吗?但她还记得我们去过的这些地方! 许如言:对啊!怎么回事!诶...你们什么时候去过这些地方!?居然不带我! 许如玉没理会其弟,而是皱了皱眉,难道萧萧没有失忆?但为何之前会如此奇怪? 一旁的外人---许谦默默看向了窗外,唉,真是老了,融入不了了! 没给他们多想的机会,马车很快就停在了暗阁门口,几人下了马车,往里面走去。 还是之前接待过许谦的那个侍卫,他不卑不亢地向众人一一见礼,“暗阁欢迎陛下,尹姑娘,丞相,玉妃,郡主,许侍郎。” 哦莫哦莫,幸好这个点没有其他人,要不然给这侍卫一抖,不一会儿全京城都知道他们来这暗阁了。 众人一听就知道这侍卫是按他们的品级见的礼,这尹虞瑶还排在丞相前,还有这没公布的吏部尚书侍郎。 知道尹虞瑶的身份,还知道没公布的吏部尚书侍郎,这暗阁是真有点东西。 除晨萧外的人并不知道尹虞瑶的身份,都吃了一惊:尹姑娘不会真的是仙女吧!只排在陛下之后!!! 侍卫见完礼,也没再问,就直直领他们来到内殿门口,就退下了。 内殿的门口紧闭,毫无动静。 晨萧好奇地问许谦,“你上次是如何令这门打开的来着?” 还没等许谦回答,门忽然就被打开,一男子缓缓走出。 他身着月白色直襟长袍,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的腰封,墨色的头发被简单的白玉银冠束起,整个人显得丰神俊朗但又透着矜贵冷傲。 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四名年轻人都被这名男子帅到了。 许谦是他没想到会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而剩下的尹虞瑶则是因为...... “尹姑娘,你终于来了。”男子直直地看着尹虞瑶,周身的冷傲之气全被柔情所替代。 !? 他们认识!!!??? 晨萧一听转而一脸八卦之色看向尹虞瑶,只见尹虞瑶转头和她说“抱歉,陛下,我之前其实来过这,我想着晚点再和你说的...” “没事啊!你和这名男子...?”快点告诉我!我好好奇啊啊啊! “只是故友罢了。” “我与尹姑娘乃是旧识,我倾慕于她许久。”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来自尹虞瑶和这名男子,引得元音他们也频频看来。 尹虞瑶对此有些无奈,匆匆抬脚往内殿里面走去,那名男子也紧跟其后。 门依旧敞开,里面幽暗一片。 晨萧也抬脚跟着往里走,但没听到后面有响动,回头看到剩下四人仍旧站在原地,“不走吗?” 我们能进去吗? 虽然他们四人没说话,但晨萧读懂了他们怀疑的眼神。 前方的男子仿佛注意到后面的动静,淡淡开口“都可以进。” 见状,四人也跟上。 只待他们完全进到内殿之时,殿门立刻紧闭,光亮即刻消散,整个殿内黑漆漆一片。 晨萧看不清周围,只得停留在原地,尹虞瑶回头和她说话,同时风声响起,空间微微扭动,周围变得寂静无声。 晨萧等了一会儿没再听到下文,察觉到不对劲,“尹虞瑶?” 无人回应。 连带着许谦等人的声音都消失殆尽。 而另一边,不同于晨萧看到的场景,此刻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他们甚至有的坐。 众人也发现了晨萧不见踪影,只是还没说什么便被那名男子打断,“陛下很安全,诸位不必担忧。” 男子作为内殿之人,自然位于主座,而尹虞瑶也是坐在主座。 尹虞瑶安抚完众人情绪,再接着开口介绍男子身份,“他是内殿之人,你们叫他扶光即可,有什么想知道之事都可以问他。” 第41章 内殿扶光 扶光迎着众人视线,微微点头。 好冷淡的人。 好似看出他们内心想法,尹虞瑶再度无奈,现在的扶光比从前要好多了,有血有肉,最起码看着像个人。 像以前......宛若机器。 众人现在都相信尹虞瑶是神仙,那与她相识之人定当也是神仙,意识到这一点后,身为凡人,面对神仙,不可避免地沉默下来。 许谦对于神仙一事早就接受良好,毕竟他自小便知晓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存在。 于是他率先开口,直白提问“敢问扶光公子,可是与尹姑娘一样同为神仙?” 神仙? 不属于神也不属于仙的扶光本人,罕见地有些回答不上来。 且他不知为何,虽神情不变,但周身气息突变,那股若隐若现的威压变得更加强大。 这么明显的变化,许谦等人自然也感觉到了,许谦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尹虞瑶这下才知道,众人还真的把晨萧的戏言当作了真,误会她是什么神仙了。 她看了扶光一眼,很显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温柔笑着向许谦解释,“丞相误会了,我只是普通人,至于扶光...他只是内殿之人,并不是神仙。” 许谦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尹虞瑶与扶光二人,定不是普通之人。 但听尹虞瑶并没有想告诉他们的意思,也识趣的笑笑,没再追问。 见扶光''冷静''下来,遂转移话题到了朝中内鬼一事之上。 就这样,这边莫名其妙变成了许谦带三个年轻人讨论朝政,两个同为''年轻人''的却在给他们解答疑惑。 ... 黑压压且寂静无声的环境,令晨萧直直地站在原地,在不确定周围的安全之时,她是不会挪动一下的! 自从发现了不对劲,她就试着联系熙熙,但始终毫无回应。 她不知道的是,身处她识海中的熙熙也在试着联系她,同样无人回应。 宿主与系统之间的联系好似被屏蔽,双方无法联络,熙熙也无法看到晨萧所处环境。 熙熙倒是不担心自家宿主的人身安全,因为上次许谦之事,他早就去查了暗阁,得到了一个很离谱很震惊的猜测。 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这么想着,熙熙对于联系不上晨萧之事,也不着急了,只是看着侧光屏中的扶光,那股熟悉的感觉萦绕心头,皱了皱眉,反手一个调查扶光。 但这次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扶光...竟然是那个人。 难怪他总觉得他认识扶光,原来如此。 知道扶光的身份后,熙熙将扶光的影像调到了主光屏上,细细打量。 他看着屏幕中扶光的脸,暗暗吐槽「没想到...居然这么帅吗?!」再看看镜子中自己稚嫩的脸,有些不服气,「改天我要去换个帅的皮肤!!!」 就在熙熙准备忆往昔之时,他所处的空间变得漆黑一片,熙熙被带离了空间。 同时,晨萧所处的地方顿时亮了起来,无数道白光自她眼前闪过,呼啸声也随之而来。 晨萧在适应了那闪瞎人的白光后,终于睁开了眼睛,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她从未看到过的世界,不同于现代的车水马龙都市场景,也不同于古代的砖红瓦绿亭台楼榭,更不同的是...... 这里没有人。 除了她这个意外来到的人。 这里只有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光屏,还有许多...看起来像是''时空裂缝''的东西,因为有着微弱的电流在其中闪动。 面对如此光怪陆离的景象,晨萧沉默了。 因为她发现,这里不仅没有人类,更没有天空和地板,她就像''站''在空中一样,脚下没有感到任何的承托力,抬头也是一片无尽。 如此奇怪的地方,这...难道就是熙熙所说的什么空间?是叫''元界''? 没等她进行一系列的猜想,某个稚嫩的系统现身了,以一个非常炸裂的方式: 从她认为的''时空裂缝''里掉了出来。 为什么说炸裂呢? 那当然是因为...某系统没有穿衣服!!! 这是一个看着约莫十三十四岁的,长相稚嫩,身材稚嫩,哪哪都稚嫩的一个小屁孩。 晨萧察觉到之后,都来不及细看,连忙就捂住了眼睛,“我感觉我的眼睛遭受了荼毒...我恐怕以后无法直视你了...小屁孩...” 这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熙熙...... 在她以往看过的小说里,系统的外表大致分为几类: 帅气或是美艳的成人,可爱的几岁小孩子,还有一种较少的,就是纯机器人。 但...目前的情况和哪一类都搭不上边。 她一直以为熙熙会是个虽然很烦但外表长得可爱的小孩子来着...... 熙熙刚经过“时空裂缝”的洗礼,还有些茫然,不过就在他意识到目前情况后,脸变得通红,赶紧给自己变了身衣服穿上。 晨萧听到细微的电流声,猜测熙熙已经穿上了衣服,才把捂着眼睛的双手放了下来。 看着熙熙爆红的脸,也不知道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毕竟,一看熙熙这眼神就知道,他也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 晨萧虽然知道系统的外表不过是假的,但看到这小子,还是想起了晨桉,晨桉也是这个年纪,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熙熙第一次以''真身''见到宿主,完全不同于他想的什么''高大上'',''酷炫拽'',''超厉害''... 他看着宿主奇怪的眼神,狂给自己洗脑:没事不过就是一套皮肤而已又不是真的不要介意忘了他吧改天再换一套宿主就知道这不是真的了没事的人..机生嘛很快就过了好的。 随后硬是挤出了一点笑容,对着晨萧''和颜悦色''地说道,“欢迎宿主来到元界,我的家。” 晨萧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犹地想起某个小小的东西,忍住了疯狂上扬的嘴角,也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真的吗?很高兴来到你的家,熙熙。” 一道机械古板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奇特的氛围,“你们来了。” 第42章 了解元界 这道声音不知是从哪儿响起的,晨萧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异常,索性只好看向熙熙。 熙熙听到这熟悉的机械音,还有点讶异,“千亦?好久不见,你这五百年去哪了?” 被她称呼为千亦的那个人..额..机械,听到此言顿了顿,再度开口,“x1,任务。” “x1?”听到千亦回答,熙熙好奇之余还有点心虚,用余光瞟了一眼晨萧,见她丝毫没注意,便转移话题,“为何将我们带到这来?” 但熙熙不知道的是,晨萧听到x1后内心极度震惊,因为熙熙不在之时,尹虞瑶说过,她就是来自x1界面。 尹虞瑶任务失败之时,她的系统告诉她,因为她的失败,x1界面已经覆灭,她无法再回到家乡,只能待在任务界面。 也就是夜朝还没成立之时,x1界面就已经覆灭了。 眼前这个千亦,五百年都在x1完成任务?难不成x1其实并没有覆灭?那个假s还骗了她这个? 千亦已经开始回答熙熙的问题,晨萧见状也只好停止思考,耐心听那个机械说话。 在漫长的等待中,千亦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主神,有话交代。” 就在晨萧与熙熙惊讶期待好奇的眼神中......然后就没了下文。 熙熙忍不住吐槽,“你这语言表达能力,五百年里一点长进都没啊?” 突然滋滋啦啦的机械音消失,随之出现的是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关于000,主神正在处理,命你不要再插手此事。至于003,有何疑问?我都可以告知你。” 熙熙都来不及意外千亦居然有人声了,就听到千亦提到000之事,主神竟然知道了?他不由地打了个冷颤,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千亦最后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见。 000?难道是熙熙的第一个宿主?为何不是001? 有何疑问都可告知我???这是主神的意思?还是千亦的?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信息量,晨萧显然对这个元界更为好奇了,特别是熙熙和000之事。 瞥了一眼一旁傻兮兮的熙熙,晨萧摇摇头,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任何疑问都可以回答我?” 千亦的声音依旧很沙哑,“知无不言。” “那你刚刚所说的000是谁?熙熙对000做了什么?为何主神会处理000之事?” 晨萧一连问了三个关于000的问题,看得出来,她对这个000很是好奇。 千亦面对这三连问也没顾虑,即刻便回答了她,“000乃g1异变者,归s所管。其任务失败,原应抹杀,但s私自将其放在空间,企图救下异变者。此举违反界例,引起不实猜测,主神为平众神口舌,亲自处理异变者,也是为保s周全。” 熙熙早在千亦提到异变者之时就回过神,他明明做的很是隐秘,为何还会被知晓,如今听到主神要亲自处置000,更是沉不住气,连忙出声,“此事是谁告诉主神的?主神要怎么处置她!?” 但千亦当作没听见,继续问晨萧,“003,还有何疑问?” 面对熙熙这可怜兮兮的眼神,晨萧好人当到底,帮他问出了刚刚的问题。 千亦仿佛早就预料到此景,也没说什么,只幽幽道,“是瑟尔。她知道此事后便告诉了主神,但主神没有说如何处置此事,她认为主神对于s过于偏袒,于是违反了界律,将此事告诉了其余十九位神,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整个元界都知道了此事。于是上至神只,下至联符,都对此甚是抵制,主神才将处置结果公之于众,以平众怒。” “瑟尔?!怎么可能呢?!”熙熙一脸不可置信,忍不住扬声问道。 但还是老样子,千亦压根儿就不理他。 晨萧见状只好再次替他提出疑问,况且她对于元界之事十分好奇,又是主神和神只,又是异变者和任务者,还有联符是什么? 仿佛看出晨萧的疑问,千亦十分乐意地为晨萧介绍了一遍元界的构成: “元界乃是世界的最中心,无数的小世界都被元界所掌握。元界最初是由一位至高神和二十一位神只共同协助掌握,至高神乃元界的权力巅峰,所有的神只都为他所调遣。 但后来由于一些事情,至高神不知所踪,他的位置就暂且由二十一神中的郗代替,我们都称呼他为主神。 主神暂代至高神之位,行至高神之责,其余二十位神只都要归他所管,但他们是有自己七情六欲的神,所以当然会有不服主神的,比如瑟尔,再比如一些极度崇拜至高神的联符们。 关于联符,我也不甚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联符的存在应该超过了上千万年,他们不属于神,也不属于人,他们是被束缚在元界的魂魄,不死不灭,永生离不开元界。 有些联符受到过至高神的点拨,有了实体,但也仅限于此,他们仍旧不能离开元界,但这点小小的改变足以令他们疯狂,他们上千万年不曾有过改变,于是他们成为了至高神狂热的崇拜者。 不同于瑟尔的不服,在联符的视角里,他们生命中的光突然消失,不过一个小小神只,还妄想取而代之至高神的位置,于是他们癫狂了,企图扰乱元界秩序,但元界哪是这么容易扰乱的?况且主神也不是毫无能力的。 于是系统便出现了。” 千亦抑扬顿挫地为晨萧讲解元界的事,令晨萧不免有些感慨,神的地方,居然也会这么乱吗? 熙熙虽然有些着急等待千亦的回答,但看见晨萧如此一言难尽的神情,立马出声维护元界:“神都是自然诞生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经历,从起初的懵懵懂懂到如今性格上的各不相同,他们变得有血有肉,有情有义,自然也有了七情六欲,偶有不合也是正常。况且他们每一位都极其特别,不像那些无脑乱冲的联符们!只会扰乱元界!” 第43章 联符事变 听到熙熙此言,晨萧有些新奇,神居然不是她以前在小说里看到的那种,无情无欲的神吗? 千亦见状,继续开口为晨萧介绍,原本无甚感情的声音,在卡顿了一下后竟带点轻快的感觉,“系统是我们主神发明出来的!” “联符的发狂持续了数千年,即便在元界存在的千万年中不值得一提,但他们对元界确实带来了巨大的改变。起初元界众神对于他们发狂的现象毫不在意,原因无他,联符永生永世不得离开元界,所以即使他们再发狂,又能对元界,对外界,造成什么影响呢? 直到后来,几百年后的某一天,突然有联符能够离开元界,这个消息很快就被众神知晓,在一起还没商讨出原因和应对之法,就被接二连三的联符离开事件给打破,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众神,这才去请闭关近乎万年的主神。 主神自从暂替至高神之位后,将元界事务全都接手核对后,似乎发现了什么,只将重要事务处理后,便急急忙忙闭关去了,因此其余事务都分散被众神处理,众神不明所以,有的对于主神本就不服,主神如此行事自然令他们更加不服。 联符就是在得知主神已然闭关之时,开始联合发狂的。此时主神已经闭关两千年了。众神要联合处理元界大大小小的事务,对于联符的小打小闹根本不放在心上,也就放任了他们随意行事。直到出现了不可控制的情况。 主神出关,跟着一个和联符十分相似的...魂。在众神七嘴八舌,零零碎碎的语言中,主神这才知晓联符之事,但他极其淡然,仿佛他早已知道一般。他不紧不慢地给众神介绍身后的魂,那就是” “是熙熙!”“是我?”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前者笃定,后者犹豫。 ”没错,就是s。s是主神闭关近万年才创造出来的,他拥有和联符一样的特点:无寿命限制,初始无实体。甚至和现在的联符一样,能够离开元界。不一样的是,s是主神创造的,自然听令于主神。于是s成为了‘纽带’,他负责穿梭在无数小世界中,阻止,寻回,灭杀,这些都是他的任务,至于他要如何完成,就看他自由发挥了。” 灭...灭杀?晨萧用余光悄悄打量熙熙那稚嫩的小身板,不得不说,这个躯壳实在是太令人..魂放下戒备了,但知晓熙熙性格的晨萧,不由猜测熙熙应该并没有灭杀过联符。 不得不说,晨萧真相了。 千亦没太注意底下的情况,只自顾自道“考虑到s一人要对付数万联符,主神将如何创造‘纽带’之法教给了其余神只,有了方法,实施起来自然比主神之前的从无到有要快多了,在s出发小世界的几百年乃至几千年后,都陆陆续续有新的伙伴加入这次任务。 他们都没有实体,又不能夺舍生命,无法对联符进行任务。s首先意识到这点,但他饱览群书,立刻想到了解决之法,就是模仿书上的那些系统,找到了许多任务者,任务者同书上一样,都称呼他为系统,于是开始顺利寻回一个又一个联符。 其余‘纽带’们知道此方法后,也纷纷效仿s,就这样过了千余年,任务完成了。 元界时间千余年,小世界就是几万年,系统们得到磨炼,早已有了实体,还阅遍无数,有的早已想回到无忧无虑的元界,而有的对小世界生了留念,不愿回来。 这次事变,元界只剩下了近半数完好的联符,其余联符在小世界里死的死,伤的伤,他们在元界的不死不灭,到了小世界根本不起效果,但在外界受到的伤害,神只也救不了,所以明白这点的全部都自杀了。 众神对于他们创造出来的系统,态度自然是随意的,让他们自由选择去留,故许多系统都仍旧在外,也包括s。他们偶尔寻找任务者,来抹平小世界内的bug,也偶尔回下元界见见''父母''。只有s,从来没有回来过。” 熙熙听到千亦略带埋怨的语气,那是有苦都说不出啊! 他也不想的啊!他倒是想回元界看看主神,但主神都不让他回来,只留下一句''时机未到'',就让区区千岁的他独自一魂待在外界,一待又是千年。 晨萧看着自家系统那宛如便秘的表情,很体贴地开口:“憋不住就算了,拉这吧!我当看不见!千亦也看不见!”最后还暗自嘟啷了一句“长那么小小的,拉的应该也小小的吧.....” ......一片寂静。 熙熙的脸瞬间就红橙黄绿青蓝紫,变幻莫测。而千亦虽然没有实体出现,但能感觉到空气中都飘着嫌弃拒绝的感觉。 最迟明天,元界上上下下就都会知道此事了! 熙熙万分后悔,早知道不选这个躯壳了,原本是打算来个''菀菀类卿'',打扮成与宿主弟弟相仿的年纪模样,先让宿主对他感到亲近,再适当拉近与宿主的关系。 结果倒好,适得其反。 宿主对类似弟弟的模样丝毫没有感情!毫不手下留情!致力于让他丢脸丢回元界去! 他错了。他明明知道宿主喜欢可爱小妹妹的模样,就应该整个这样的,他就不会在元界丢脸了! 要是知道熙熙想法的话,晨萧只会说一句:你就算换再可爱的壳子,都掩盖不住你...的气质。 熙熙连忙从大衣柜里挑了个超级软萌可爱的壳子穿上,瞬间那个十来岁小男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可爱小女孩。 眼睛又大又亮,皮肤又白又嫩,最违规的是竟然还穿着公主裙! 晨萧转眼一看就是这幅画面,直接被暴击,然后堪堪回过神,喃喃道“你怎么...突然变性了...” 熙熙看着宿主被他的美貌所俘获,不由的开心起来,语调也软萌无比:“哪有变性呀!我们系统本就没有性别,进化到一定等级后就可以拥有实体,像我这个级别,自然是想换就换啦!” 第44章 神仙大人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光有实体,却没有衣服穿的他了! 现在的他,拥有近百套躯壳,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改变! 瞧熙熙那副臭屁的模样,晨萧撇撇嘴,小声吐槽:“切...小屁孩系统。” 某小屁孩一听直接炸毛,瞪大眼睛看着晨萧:“你才是!小屁孩皇帝!” ...... 刚刚等着他回答的那个统子呢? 刚刚一本正经的那个任务者呢? 千亦看着眼前拌嘴的两个幼稚的小屁孩,莫名有些无语,数次尝试开口打断他们,很好,没有理他的。 于是一道身影直接横插在两者之间,远远看去就像是三道身影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晨萧和熙熙察觉到后便迅速闪开,脸上齐齐带着嫌弃之意。 原因无他,千亦声音听着蛮成熟稳重的,没想到真人却犹如野人一般,头发炸起,胡子拉碴,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仿佛刚被什么东西炸了一般,散发出一股糊味。 熙熙率先出言怼老友,“没想到就几千年不见,你就变得如此邋遢了......”,边说还边用手在脸前扇扇风,仿佛千亦巨臭无比。 晨萧还没从千亦的形象中回过神来,就看到熙熙这猥琐的气质配上那可爱的外壳,感觉灵魂都受到了创伤,默默捂上眼睛,陷入沉思中。 千亦刚完成任务回到元界,就被主神召去交代新任务,清洁术也施展不了,衣服也来不及换,急匆匆就赶来见老友了。 之所以用声音示人,还不是知道老友会怎么吐槽自己,但刚刚察觉到主神那边有异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好赶紧现身阻止两个小学生吵架。 只见千亦没有理会熙熙,只对晨萧说:“003,我之所以会告诉你那么多关于元界之事,也是因为主神有吩咐,你一切疑问我都可以为你解答,但眼下我没有太多时间,你若是还有不明白的可以问s,他会告诉你。” 和晨萧解释完后,他转向熙熙,一脸严肃地道“s,关于异变者之事,主神虽表面如此,但我看得出来,主神并没有要灭杀她的样子,你大可放心。还有,主神一直忙于处理事务,无法分心接收你的消息,只让我告诉你,你只管全力辅佐003,不论她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全部告诉她。” “好了,我要回去复命了,你们也回到暗阁里去吧!下次再见!” 千亦以极快的语速说完后,立刻就消失在他们眼前,随之而来的是眼前这奇幻的画面也一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富丽堂皇的宫殿景象。 就在一人一统还站在原地之时,一道惊讶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 “陛..陛下!你这是...这才多久啊...女儿都有了???” 晨萧听闻顿时嘴角抽搐,这么'' 聪明 ''的,也只有某人了,随即转身看向那个声音来源。 大聪明许如言看见晨萧微笑(?)看着他,也回以一个诚挚的笑容,“所以陛下,这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一旁的众人齐齐扶额,还是元音出手将许如言拦下,避免他问出更多的傻问题。 众人见到晨萧都纷纷站起来,晨萧正欲往他们那边走过去,但转头一看熙熙仍旧愣在原地,晨萧走过去牵住她的手,一同走向众人。 熙熙抬头看向晨萧,晨萧也正好低头。 熙熙只是听到主神这么交代,于是在思考晨萧的身份,但落在晨萧眼里就是一个眼睛大大的,亮闪闪的,超级可爱的小女孩,努力仰着头望向她。 太可爱了,晨萧忍不住被俘获了一下。 「哦莫哦莫,好可爱啊啊啊啊,好萌啊啊啊啊这不就是小说里的女主女儿吗!!!」 说完后只见熙熙顿时表情夸张起来,挤眉弄眼地看着她。 「嘻嘻,我就知道宿主你会为我着迷e?(?>?<)?3」 ......晨萧看着如此可爱的脸做着如此油腻的表情,猛地放开熙熙的手,大步流星走到许谦等人身旁。 众人齐齐围着晨萧,开始七嘴八舌的发出疑问。 当然,主要还是许如言在围着晨萧,也是他在问。 但显然他们对于那个可爱的小萌娃更为好奇,毕竟刚刚那一幕“深情对望”,令他们感到了无限温情。 母女那是不可能的,至于姐妹?也不可能啊,那这小女孩是暗阁之人? 正在众人胡乱猜测之时,熙熙双手背在身后,学着晨萧走路的姿势,也走了过来,在许谦身前站定,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看着熙熙这般神情,众人只觉得这女娃真可爱,连尹虞瑶都不免露出笑容。 除了晨萧和扶光。 前者看着熙熙,脑海里不停闪过某统光溜溜的模样,后者则是连头都没抬过,只时不时看向尹虞瑶。 许谦看着眼前十分可爱的小女娃,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蹲下身,放低声音,神情温柔地看着熙熙,“你叫什么名字呀?” 熙熙看着许谦的脸,眼前浮现的却是他年幼的模样,那时的许谦也是这般对待一个小女孩,如今的许谦鬓间多了许多白发,那个小女孩也长大了。 看着熙熙迟迟不回答许谦,晨萧只以为熙熙不想让许谦知道他“神仙”的身份,正欲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奇怪的气氛,熙熙就开口了。 小女娃的嘴角微微翘起,直直的盯着许谦“小许没认出我?” ...... !??!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他们或许是在震惊一个小孩,怎么会叫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小许呢,而晨萧则是笑喷,这下好了,许谦得追着一个小屁孩叫神仙大人了! 许谦原本就对熙熙感到熟悉,''小许''一出口,再联合晨萧的神情,顿时便察觉到了什么,但看着如此稚嫩的脸庞,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有外人在外,熙熙也不好多言,凭空变出两把椅子,拉着晨萧坐下,再老练地招呼众人也坐下,那熟练的模样简直令人以为她才是这儿的主人。 于是不知情的人在熙熙的招待下,稀里糊涂坐回原位后,又将目光放到位于主座的扶光身上。 这扶光大人,这么久没说话,难道是生气了? 第45章 直接抱起 随着尹虞瑶的目光,扶光仿若这才察觉到外界发生了变化,抬头看向熙熙。 只一眼,扶光的墨发渐渐发白,就连瞳孔颜色也变成灰白色,额间青筋暴起,周身的威压瞬间迸发,席卷了在场所有人。 许谦等人不过一介凡人,再度经历威压,还是比上次更为恐怖的威压,全都被压弯了身子,瘫软在椅子上。 只有两人一统丝毫没感觉,分别是尹虞瑶,熙熙和晨萧。 熙熙抬眼望去,在仔细扫了一遍扶光之后,她挑了挑眉,不过抬了下手,便令那恐怖的威压消失殆尽。 晨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着自家系统那可爱的脸突然带上了不屑的表情,加上挑眉,哦豁,还有点小帅...... 再转头看看,发现扶光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变化,但微微皱起的眉头显露出他此刻心情的不宁。 晨萧仔细端详了下扶光的神情,总觉得扶光有些奇怪,他本人好似不在意外界因素,但却会因为外界影响而被动释放威压。 看到尹虞瑶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之情,反而眼中流露出隐隐的担忧之色,看来尹虞瑶应该是知道扶光的情况。 这场面,熙熙明显与扶光相识,但入内殿之时她却没有说,于是晨萧小声地问熙熙关于扶光的身份。 熙熙听到宿主的疑问,原不想说什么,但想到主神的交代,微微扯了嘴角,不屑道:“他?不过一个叛徒罢了。” 此话一出,场上瞬间又降至冰点。 众人只看着熙熙用着这天使般的面孔,带着不屑的表情,说着近乎挑衅的话语。 而扶光,就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样,看见熙熙就释放威压,熙熙说话也依旧释放威压。 大家不明所以,只以为他们一个是拥有神力的人,一个又是身份不凡的小女孩,之前认识还有矛盾。 眼见着扶光被熙熙挑衅的情绪更加不稳定,许如言有点稳不住了:又来???你们神仙打架,受伤的却是我们凡人啊!!!!!! 只有晨萧被熙熙这反差感震了一下,能被这傻统子如此对待的,她隐约能猜到这白发帅哥的身份了。 悄声问熙熙“他是...联符?” 晨萧自认为自己声音很小,但他们所在的乃是暗阁之中的内殿,这里的声音传播不同于寻常地方,就算是很细小的声音,在场的人都听得见。 于是她的悄声疑问,落在他们的耳中就变成了大声说话。 这下好了,扶光一听到这两字不受控制地直接站起,白发纷飞,瞳孔也渐渐变红,虽一身白衣飘逸似神仙,但看着却像堕入魔的... 起初熙熙还未放在心上,但没过一会儿就发现了扶光的不对劲,他过于失控了,很奇怪。 避免他伤害到场上的人,熙熙当机立断地将扶光弄晕,她的动作很快,众人都没看见她到底有没有出手。 熙熙看着倒在地上的扶光,对着一旁的尹虞瑶温声道“尹姑娘,还请你将他带往内寝安置,待我处理完此处事情后会向你解释。” 尹虞瑶对熙熙的话没有丝毫不满,点点头,直接抱起了扶光,向暗处的内寝走去。 看着尹虞瑶轻松抱起扶光,如此豪迈的气概,众人咋舌。 晨萧则是一脸满意:很好,嗑到了!!! 于是场上只剩下了“自己人”,分别是许谦,许如玉,许如言,元音,晨萧,熙熙。 许谦已经在一旁看着熙熙犹豫了许久,等到现在才下定决心开口说出那个称呼,,“神仙大人,您与扶光大人这是...?” 此称呼一出,给许如言雷的外焦里嫩的,怎么又来个神仙??? 只有元音和许如玉没有惊讶,任何关于许谦和熙熙之事,两人都未置一言。 熙熙一脸''慈爱''地回望许谦,直接开演“小许啊,长大了,懂事了,会叫人了!为师我很是欣慰啊!” 晨萧扶额,又开始了。 许谦听到此话,额间青筋跳动,透露出他的无语,若说刚刚他开口之时还不是很确定熙熙的身份,此时熙熙这模样一出,他就非常十分确定以及肯定,眼前这小女娃绝对就是他一出生就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神仙大人''。 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欠揍... 看着许谦和晨萧无语的神情,熙熙达到了恶心他们的目的,所以收敛了一下欠揍的模样,正欲回答许谦,但余光一扫发现还有''外人''在场,便闭口不言了。 许谦和晨萧也察觉到了熙熙的意思,纷纷看向熙熙眼中的''外人''。 许如言接收到他们的视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不看我哥和元音,看我作甚!又不是就我一个外人!” 熙熙白嫩的脸上露出一丝嫌弃,对着许谦道“早叫你不要将他带回来,你看吧,一个城府深沉,一个....”说到此处,熙熙脸上更是嫌弃。 虽然她没将话说完,但众人都能理解她的意思,不就是在说许谦的二子性格迥异嘛,说这许如玉城府深沉,许如言却很''单纯''。 晨萧暗自思忖:但这...城府深沉?怎么看都不像褒义之词...... 于是将目光转向许如玉,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而且又寡言少语,只在她出现之时问了一句,其余时候便安静地待在座位上,就连此刻熙熙说他城府很深,他都未置一言,只静静地回望晨萧。 晨萧这才意识到自己直盯他许久,连忙移开视线,堪堪落在许谦身上。 才开始思考熙熙刚才说的“不要将许如言带回来”是何意?怎么感觉许如言是许谦从外面带回来的......难道是养在外面的?还是....外室子!? 想到此处,晨萧的目光都带着探查之意。 许如言起初听到熙熙阴阳怪气他的脑子,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反应过来她说的“带回来”之意,讶异地看向父亲,眼神中还带着些许不可置信,想来他也与晨萧想到了一处。 不过元音同以往一般没什么惊讶之色。 第46章 里应外合 元音和许如玉对此事都知情,这是晨萧得出的结论,看来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啊,得找个机会问问小统子了。 不过许如言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暗流涌动,只直勾勾地盯着父亲,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而许谦面对晨萧和许如言二人的视线却视若无睹,反而将话题引到余姚上,“陛下,方才我们已经问过扶光大人,除余姚外的主谋还有二人,分别是大理寺少卿朱正斌,和国子监司业杜靖舒。臣那日下令封锁皇宫之时,这二人休沐,并未上朝。” 大理寺少卿和国子监司业?完全没印象。 不过她想了下古代历史上,各朝代的大理寺少卿品级,好像都是四品巨多,也有三品和五品的时代,至于国子监司业嘛,她看过一个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身份就是国子监司业,好像是正六品?当时还有网友戏称女主谈了个副校长来着。 但这夜朝不属于她认知范围内的古代,所以她也不敢确定这些官员都是几品。 熙熙一看到自己宿主沉默,就知道她这是又忘记夜朝的官员品级了,不过她难得没有趁机奚落晨萧,而是在晨萧识海内告知她了这两个官员的品级,不仅如此,熙熙还搜罗出一本册子放在她的识海内,上面都是关于夜朝官员的一些等级划分,还有他们主要掌管的事务详细。 最令晨萧感到意外的还是最后两页纸,上面竟然有古今对比,比如说古代的国子监司业相当于现代大学的副校长,还有大理寺少卿,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的副院长。 虽然后面标注了一句”乃大致对比,仅供参考。”但这也够晨萧这种历史学渣去了解古代这些官职了。 看着晨萧朝自己投来‘感激’的眼神,熙熙表面淡然平静,内心却忍不住傲娇起来:有我这么贴心的系统,宿主可真是幸福! 而这边的晨萧看着熙熙在想:有这玩意你不早拿出来?还口头和我讲,整得我就记得个大概。要不是主神吩咐,估计你这统子一辈子都不会把它拿给我...... 许谦迟迟没等到晨萧说话,只见她与熙熙眼神交流,不由地开始思考起来:难道是陛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两人?也是,陛下尚且年幼,又单纯直率,心地善良,不忍心取人性命也是正常。 此刻的许谦全然忘记了,许如玉在晨萧这个年纪时,已经熟练掌握府中事务,并且杀伐果断,时而还帮他处理朝中关系,若不是先帝突然的退位,许如玉怕是已经入朝为官了。 就连许如言,虽然感觉脑子里水很多,但大多都是墨水。文采斐然的他小小年纪就已名扬京城,不过他一直和府中事务较为脱离。 这样看来,晨萧这个年纪已经不算小了。 若是许谦内心所想被熙熙知晓的话,估计她的无语都能溢出暗阁了:尚且年幼?忍了。单纯直率?忍了。心地善良?...简直忍无可忍!... 不过此刻的许谦对晨萧有着极强的滤镜,坚守自己对晨萧的判断,打断晨萧和熙熙的眼神交流,对着晨萧诚恳道:“若是陛下狠不下心处理这几人,臣可以替陛下处理。” “啊?”晨萧才回过神看许谦,只见许谦继续徐徐说道“陛下大可放心,臣会一直守护夜朝,守护陛下,绝不会背叛陛下。关于此事,余姚犯下过错与臣也有些关系,是臣的疏忽,臣会处理好此事,绝不会令陛下为难。” 晨萧眨眨眼睛,怎么突然开始表忠心了?她总不能说她刚刚是忘记这两人几品了吧。于是她组织了下语言,缓缓开口“许爱卿,咱俩这关系,还用这么说吗?我肯定相信你的人品和能力,只是方才我在想,朝中只有这三人参与鸢行之事,那朝外呢?” 许谦听到此言有些愣然,对了,他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呢?他们只是问的朝中奸臣,扶光定然也只回答朝臣中的人,但此事持续了数十年,时间横跨如此久都没有被揭露,难道外面没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吗? 若是有的话,那会是谁呢? 熙熙作为半个上帝视角,听到二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打了个哈欠,默默地走开了,方向正是内寝。 一旁的元音和许如言不了解鸢行详细的始末,听得一知半解,犹豫了下也走开了,两人坐在最末尾的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只余许如玉在原地,他皱了皱眉,冷不丁出言打断二人思考“能给他们三人提供帮助的无官职之人,要满足三个条件。一,自身能力超群,或财力雄厚,或口碑极好。二,有一定的身份背景,和权力。三,是这三人极其相信之人,许是亲眷。” “你心中可有猜疑人选?”许如玉话音刚落,两人就齐齐开口。 迎着晨萧的视线,许如玉微微点了点头,继而回答“在京城,全部满足以上三个条件的人,很少。但在我熟知的人里,有一女子极其满足,她乃余家二房余雁,是余姚表姐。” “余雁?这怎么可能?......不过确实是很符合条件。”听到余雁的名字,许谦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晨萧并不知道余雁是谁,看这样子,余雁在许谦心中口碑极好? “余雁不仅仅在朝臣中风评极好,她在全京城,乃至全国也是有一定名声的,因她为人和善,常年去各地行善举,救助了许多流民难民,还会为百姓带去好运,在百姓眼里,她十分完美,说她是菩萨下凡都不为过。” 许如玉说起这些话语之时神色淡淡,仿佛对余雁没有丝毫正面的看法,等晨萧点头,才继续说“但我却觉得此人城府极深”,说到这几个字,短暂停顿了下,“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人自然也是。余雁给众人的印象一直是完美大善人,但我私下撞见过她玩弄人命。” 第47章 余雁往事 玩弄人命!? 显然大家都对许如玉此话感到十分震惊。 毕竟''玩弄''这个词...... 特别是许谦,他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许如玉看了许谦一眼,才继续说道:“有传闻说余雁年轻时曾被一男子所负,自后对男子心灰意冷,一心行善,至今未婚。但实际上她对男子不是心灰意冷,而是变态的恨意......” 许如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余雁被男子所负,玩弄人命,应当是玩弄那些无辜男子的性命。 至于''玩弄''这一行为,大家一下就联想到鸢行之事,里面那些阴私黑暗行为繁多,想到此处,大家的心情不免有点沉重。 还有辜负余雁的那名男子,许如玉这表达,难道那名男子...?! 众人视线齐齐看向许谦。 许谦面对几个年轻人那暗自打量和怀疑的眼神,不知怎的,竟有些无语凝噎。 晨萧知晓许谦与褚颜溪可能有一段旧事,但没想到许谦与余雁也有。 不过她觉得许谦不是这种人,虽然与他相处不久,但总觉得很是熟悉,且许谦从出生开始就接受熙熙的熏陶,品行端正不说,还十分尊重女性,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场面骤然安静下来。 很显然,许如玉这明显的瞟一眼令大家都对许谦产生了疑惑,但由于许谦平日的行为,他们即使有些猜疑,都没有出声疑问。 许谦无语过后,先是瞪了一眼许如玉,再转而面对许如言等人,重点对着晨萧开口解释:“我与余雁并无什么过往,也不存在辜负之事。在我还在骁苑时,我就与余姚相识,当时只知他有个长姐,不过未曾见过,也不甚熟悉。后来,颜...先帝登基后,我才与余雁相识,她极善经商,且为人不错,常行善事,我与她渐渐成为了好友。” “不过几年后,我听闻她被一男子所抛弃,去余家找她,却被拒之门外,余姚告诉我说余雁此刻并不想见我,我明白她的心情,便放弃了,没想到她这一不见,便是十几年。直至现在,我也未见过她,只偶尔听闻她的事迹。” 许谦解释的很简单,话里话外都表示他与余雁仅仅只是友情。 再加上许谦与余雁相识时,许谦已有妻妾,长子两岁,次子刚出生,许谦一直专心朝堂,他这话,大家是信的。 包括许如玉,他方才那故意的一瞥不过是为了令许谦亲口解释而已,毕竟陛下在这,许谦不敢有所隐瞒。 这下真相大白,许如言才悄悄的将椅子挪回许谦身边,许谦嘴角一抽,忍不住扶额后悔,他为什么要答应晨萧让许如言去当吏部尚书侍郎,就这不沉稳的性子,他仿佛看到了日后的朝堂上,全是参许如言的折子。 再看看许如玉,许谦深思了会儿,对着晨萧说道:“陛下,关于如言官职一事,是否需要再做考虑?” 听到此话,许如言并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晨萧,她略略思考了下,便对许谦开口:“丞相说的不无道理,那不如就让许如玉当着吏部尚书侍郎,许如言去顶替大理寺丞一职,元音则去顶替国子监丞一职。” 啊?!这?! 晨萧这番话令众人都十分震惊。 许谦固然思想年轻,但面对晨萧如此随便的安排,他还是傻了眼,出言试图劝阻:“陛下,他们并未涉及过朝堂,且他们原有的身份...是否需要再考虑下?” 晨萧虽然对夜朝有的事情不知,但大夜律法她是熟读且熟记于心的,“但律法上并无后宫和皇亲不得干政这一规定,且我听闻倩云姨母早些年也担任过御史中丞一职,且任职期间风评良好。我相信元音。” 这倒是实事,倩云大长公主任职期间弹劾了不下数百官员,不论职务高低,只要违反了律法,轻则被她骂的狗血淋头,重则罢免官职外加处刑。除此之外,她还负责纠察朝堂礼仪,若有官员对褚颜溪出言不逊,或是礼仪不当,那这个官员将喜提“被长公主连着骂一个月”的大礼包,因着她有长公主这一身份,那段时间朝堂上出奇的和睦。 许谦想起倩云的英姿,赶紧道“陛下误会了,臣自然相信元音郡主能胜任国子监丞一职,臣的意思是陛下一连令三名后妃任职,且有二人是许家子,恐有不妥。” 晨萧明白了许谦的意思,既担心后妃干政会被有的大臣劝谏,又担心许家一下过于冒头,对许家不利。 但她已有应对之法,于是她笑着开口“丞相之意我知晓了,后宫干政虽无先例,但我不觉不妥,只要他们有才华有抱负,有踏上仕途的愿望,有当好这一官职的信念,比起那些无才无德只凭家世混在其中的,已经好很多了。当然,我的本意是还他们三人自由身任职,至于他们的能力,一段时间后,如若丞相觉得他们做的不好,到时再行安排便是。” 这下好了,不止许谦愣住了,在场众人包括两个当事人也一并愣然。 许谦微微瞪大双眼:我将儿子们塞进宫中这才多久?这就要都被废了?陛下难道一个都看不上?看来还是我这两个儿子没本事!哎! 许如言则是看着晨萧,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陛下真好,如此快速解决了他的情况,至于莫名被连累的他哥,嘿嘿,那就不关我事了,看陛下这样子,兄长的追妻路漫漫啊! 至于许如玉,不过愣神片刻便恢复了自然,神情自若地朝着晨萧道“陛下命齐晏尚任职广陵太守,这一举十分不错,齐晏尚自小成长于广陵,待人接物都极具广陵百姓的好评,且一旁有母亲及爱人相伴,想必他一定会将陛下的恩情牢记于心,尽心尽力为国为民。至于如言,他本就是个真率之人,在宫中多有不易,令他脱离后宫涉足朝堂也未尝不可。” 第48章 宛若'父女\' 许如玉语速适中地夸完晨萧后,略停顿了一下,再接着道“臣任职吏部尚书侍郎一职后,定会竭尽全力以助陛下。但是陛下,一连废除三名后妃身份,会令陛下面对群臣劝谏,故臣认为,保留臣的后妃身份,可以面对群臣阻挠。” ...... 许如玉这一番话可谓是震耳欲聋,荡人心弦(没别的,全是私心)啊! 如此明显的目的与心机,那是听得众人那是一愣又一愣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好。 许谦倒好些,好歹知道许如玉真实的性子,况且许如玉还好似倾慕陛下已久,听到这一''噩闻''还不有所表现的话,那就别当他儿子了。 许如言和元音简直没眼看:好好好,兄长(许兄)竟是这样的人!亏他平时还一副清冷淡然的模样!原来都是假的! 晨萧不知为何,看着被亲友眼神控诉的许如玉,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好笑,噗嗤一声,晨萧笑的眉眼弯弯,微微歪头看向许如玉“原来是这样的吗?爱妃此言有理,朕可不想耳力受损,那便依爱妃所言吧!往后爱妃白日便为朕的爱卿了,可要好好表现呀!” ....... 若说许如玉那''长篇大论''令人尚且无法置评,刚刚晨萧这一串发言才是令众人彻底失了言语。 这舞台,让给你们小两口了,谢谢。 他们三人的脑海几乎同时响起这句话,而后三人也是齐齐往角落走去,三人脸上表情复杂不一,头也不回地就消失在了''小两口''面前。 偌大的地方便只剩了某位陛下和她的爱妃,二人面面相觑。 许如玉回望笑意盎然的晨萧,虽然知道此刻的晨萧并没有他们之间的记忆,刚刚的话语不过是揶揄,但他还是很开心“陛下放心,臣妾白日为陛下的爱卿,夜半则为陛下的爱妃,定用心侍奉陛下。” 晨萧失笑的摇摇头,这许如玉,还真是一点都不肯退步呀。 这边''浓情蜜意'',那边的角落里则是一片沉默。 许谦面对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整理了半天言语,都不知该提出什么话题,最后还是许如言提出疑惑“方才兄长说齐晏尚有爱人相伴?这爱人是何身份?如此大胆,陛下竟也知晓?” 说实话,许谦虽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但也不知道齐晏尚那爱人是谁,于是父子齐齐看向一旁低笑的元音。 元音总算知道许如言的情商遗传自谁了,祁风离与齐晏尚如此明显的氛围,他们竟一点也没察觉到,也不知他们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元音没有打算告诉他们,毕竟祁风离和齐晏尚之间的关系身份特殊,虽然夜朝现在民风开放,但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 “我也不知,不过许二公子,明日你就可脱离后妃身份步入朝堂了,一朝如愿,你可得好好为陛下效力啊!”元音浅笑着岔开了话题。 面对元音这略带调侃的话,许如言亦回以浅笑“郡主说的是,如言一定会听郡主的话,好好辅佐陛下,以回报陛下与郡主的恩情。” 一旁的许谦:?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晨萧与许如玉正好在此时来到了几人身边,晨萧一眼就瞧到了这边拉丝的氛围,先是静静地欣赏了下,随后看到一旁傻站着的许谦,''啧啧啧''了几声,伸出援手将他拉了过来。 紧接着向甜甜蜜蜜的二人说道“我还有要事与丞相商讨,你们父亲我就借走了哈,你们慢聊!” 也没管他们是何反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们父亲”? 正当许谦有些疑惑之时,晨萧一句坚定的“口误了”令他闭上了嘴。虽然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看陛下这副模样,只好作罢。 内寝。 早在熙熙过来之前,扶光就已然清醒,熙熙过来时正好看到两人目光缱绻眉目传情含情脉脉如胶似漆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是的这只是熙熙想象的,实际上两人丝毫没有眼神交流,一个躺在床上盯着床帷发呆,一个坐在桌前静心品茶。 即便如此,空气中仍然透着一股和谐的味道,纵使二人看似并不亲密,但却像多年夫妻一般。 尹虞瑶见到熙熙的到来,才施施然站起身,看着熙熙一言不发。 不知道为何,面对这么冷静的尹虞瑶,熙熙竟感觉莫名有点心虚,肯定不是因为她骂了扶光,定是因为那个假s,将尹虞瑶整的如此惨,让她背了黑锅这么多年,所以她太愧疚,一看到尹虞瑶就不自在。 对,定是这样。 不断pua自己后,熙熙避开尹虞瑶如炬的目光,将视线强硬地移到床上躺着的扶光,眼中那点愧疚的情绪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极强的不屑。 盯了好一会儿,扶光像才感受到一般,慢悠悠地抬起眼皮来,直直迎上了熙熙的不屑,深红色的瞳孔透露出一丝轻蔑。 扶光虽不知为何熙熙如此讨厌他,但他既然被讨厌,所以他也会讨厌熙熙,自然对熙熙没什么好脸色。 尹虞瑶就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两人''斗法'',越看越觉得目前这场面,看上去就像是扶光与熙熙大吵一架后,被熙熙气晕,醒来后都不服输,继续吵架一样。 不止尹虞瑶这么觉得,姗姗来迟的晨萧也是这种想法。 晨萧甫一进门,就被眼前一动不动的场景惊住了。 晨萧的视角:床上的扶光白发轻散在枕头上,身体动弹不得,只得用苍白的脸转向熙熙,一张帅脸上三分柔弱三分被迫,还有四分无奈。而在门内不远处杵着的熙熙,则像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小屁孩,把父亲气病了还要撒泼打滚的那种叛逆儿童。 没别的,实在是熙熙的外表太不占理了,披着如此可爱的小女孩的壳子,就算是再怎么生气都看不出狠意,反而还有点小萌。 反观扶光,苍白的样子配上红色的眼睛就像被叛逆女儿气猛了病倒在床上,面对依旧叛逆的女儿很是无奈。 第49章 暗阁记载 熙熙还在专心与扶光进行眼神斗法,忽然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扭头看向门口,晨萧正一脸无语地盯着她。 扶光看到熙熙转头,这才慢半拍地也将目光转向晨萧。 尹虞瑶是最早察觉晨萧到来的,此刻已经走到门口将晨萧迎了进来,“陛下已经处理好朝堂之事了?” 晨萧点点头,看着扶光与熙熙开口道“你们呢?” ......回答晨萧的是两人的沉默。 晨萧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这都过去多久了...没有半时辰也有三刻钟了吧?你俩这是...光顾着眼神pk了?” 熙熙被宿主拆穿现实,嘴硬道“还不是等你。” “等我做什么?”晨萧知道熙熙嘴硬,故意反问她,看她能编出个什么东西来。 熙熙支支吾吾好一会才挤出回答来:“这事关元界,你好歹也去过,也算了解,而且你现在是我的宿主,也算得上是半个元界人,肯定拥有知情权啊!” 晨萧闻言微愣,虽然知道熙熙是嘴硬,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才会说出这种话,但被扣上了‘半个元界人’的晨萧,还是感到内心微暖,随即笑了笑,不再逗弄熙熙,将话题给揭了过去。 “原来如此,那我这半个元界人现在来了,你可以开始说了?” 随即坐在尹虞瑶身边,静待熙熙解释。 只见熙熙正了正声色,站到扶光床前,矮小的个子与床上的扶光恰好持平,神情严肃,直勾勾地盯着扶光,“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事情?” 扶光冷然的面庞上露出一丝茫然。 看这样子,在场几人便明白了,扶光确实失忆了,熙熙起初对扶光的恶意便变成了笑话。 只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们还不知情,只有熙熙才知道了。 熙熙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哼了一声,嘟囔道“我就说怎么怪怪的。” 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既然你忘记了,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了你也不记得,没意思,你还是躺着吧。我有事得回元界一趟,这段时间你注意点。” 前一大段别扭的话显然是对扶光说的,而最后一句''报备''的话是她看着晨萧说的。 语毕,便陡然消失了。 留下几人再次面面相觑。 晨萧一脸无语:我瓜都没吃到呢!? 尹虞瑶则是眉头展开,看着床上一脸无知的扶光,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情绪,也对扶光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扶光脸上出现了不舍的情绪,但尹虞瑶不等扶光反应,连忙转身离去。 晨萧再次无语:很好,等了这么久什么瓜都没吃到。 迎着扶光的目光,硬挤出一丝虚假的笑容“扶光大人好好休息,再见!” 也学着尹虞瑶赶紧离开了,就留下扶光一人坐在床榻上,神色不明。 殿外。 许谦几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到一起,见到尹虞瑶与晨萧一前一后地出来,却不见扶光与熙熙的身影,正有些疑惑之时,晨萧解释道: “他们二人还有要事商议,我们先行离开吧!” 于是一行人哗啦啦地从内殿出来,暗阁之人都十分震惊:内殿存在至今都只有几人得以进入,最近这是怎么了?今日居然一下进去了好几人! 难道内殿的门槛变低了?还是他们弄错了,实际这几人并未进入内殿? 最先招呼他们的那人见状,立刻吩咐底下的人去查询记载。 很快得到了回复:“一切无误,之前五人,现九人。” 晨萧几人自然也看到了眼前一幕,晨萧起初还在心中暗笑:谁叫他们可以走‘后门‘呢! 几人还是如来时一样,挤一辆马车。 但尹虞瑶不知为何,一上马车便昏了过去,还整的晨萧紧张担心了好一会,一直在呼唤熙熙。 最后还是熙熙被轰炸上线,解释了一句“正常的,不影响”,就急匆匆下线了,这才稳定了晨萧的情绪。 马车里不仅空间宽阔,软装舒适,还带有木质香气,惹的众人纷纷思绪万千。 晨萧在心中暗暗思考:原来之前内殿只进入了五人,现在却上升至九人,许谦和尹虞瑶都是之前进入过的,那其余三人会是谁呢?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三人之中会有褚颜溪,但像褚颜溪这般政治强人,应当也不会像他们这样,来暗阁找外挂吧? 而此刻许谦也想到了褚颜溪,且与晨萧想法一致。 不知陛下和丞相两人在神游什么的许如言,此刻已经迫不及待想快点回到皇宫,这样他就可以马上搬出后宫了。 他目光灼灼,神色飞扬,饶是晨萧在陷入神游,都被他占据视线。 晨萧抽出思绪,看着许如言此状有些好笑道:“言弟你还真是....天真无邪啊!” 许谦几人有些讶然:言弟?许如言不是要比晨萧长上几岁么?但晨萧是皇帝,她这么喊一定有她的道理! 许如言却早已习惯,甚至斗胆喊了晨萧一声\"嫂子妹\"。 这下几人不是讶然了,而是震惊:什么?嫂子?妹??? 许如玉眸光一暗,闪过一丝笑意。 晨萧则是在震惊这现代化的称呼:这不是网络热梗吗!?许如言怎么会说这个称呼?难道是因为那个神秘的任务者教的?... 但许如言并未察觉到气氛不对,还在思考晨萧说的话:怎么总感觉那略微停顿不是什么好词? 不过他也未思考太久,反正等明日圣旨一宣,他就自由了!不用待在压抑的皇宫了!还可以与元音一同为官了! 脸上露出了更夸张的笑容。 他这一表情,一下就把奇怪的氛围点破,元音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许如玉神情有些无奈地看着弟弟,眼神中却满是包容。 许谦也觉得有些好笑,但立刻就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地看着许如言,认真叮嘱道:“明日你就要入朝为官了,切莫似如今这般s...什么情绪都展露在脸上,陛下大度,但朝中众臣却不一样,在朝中最为重要的便是隐藏好情绪!” 第50章 余雁求见 s...这个头音...怎么感觉许谦原是想说许如言傻呢? 显然许如言也知道自己父亲想说啥,但面对父亲,他总是无法反驳,因为从小到大,他最怕的便是父亲。 自他有记忆起,父亲总是一脸严肃,虽听说他乃是当朝丞相,但从未见他去上过朝,而是常年居家处理朝中事务,于是他被父亲管教的时间也愈发多。 父亲妻妾成群,但子嗣却只有他与兄长二人,兄长乃是嫡长子,才华横溢,又文武双全,虽夜朝对嫡庶不甚看重,但兄长这般厉害,早压过他不知多少头了。 于是父亲从未管教过兄长什么,还带兄长一起参与要事,而他,由于各方面都不如兄长,所以常常被外人所耻笑。 父亲对他也很是严厉,在他印象中,父亲从未对他展露笑颜,无论是他才华未展前,还是成为''言公子''后,父亲待他态度始终如一。 他一直觉得父亲不爱他。 许如言沉默许久,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良久,还是放弃,只答一句“谨遵父亲教诲。” 晨萧敏锐地察觉到许如言的不对劲,但这似乎与许谦相关,故她也不好插手什么,只和元音聊些有的没的,试图转移下许如言的注意力。 许如言也如晨萧所想,很快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她与元音的对话上,偶尔还插几句嘴,看着心情好似好了许多。 许如玉抿了抿唇,暗自思忖:看来这件事还是得寻个机会,早点与如言说清楚。 许谦忧心忡忡,根本没察觉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 晨萧很擅长发现他人情绪的不对,像现在,即使她在与元音聊天,但仍然察觉到许谦在忧愁些什么。 不过细想也就知道了,无非就是当时还未解决的褚颜溪之事,他与褚颜溪之间,恐有旧情。还有现在得知的名单之事,上面的四人他都相熟,特别是主谋吏部尚书余姚和他的长姐余雁,这二人都是他的至交好友啊。 见许谦眉头紧锁的模样,晨萧有些许不忍心,还是开口劝慰许谦:“丞相不必忧心,母皇还尚在人世,至于那余姚等人,和你毫不相关,只当是识人不清,就罢了!” 许谦其实有对挚友行径的错愕与不满,但也不值得他忧心如此久,当知道的那一刹那,这个挚友情,就已断的一干二净了。 现如今的忧心都是因为褚颜溪,她才传位多久,就这么莫名其妙去世了,令他有些无法接受。 但现下听到晨萧这番话,许谦连后半句都没听清,只猛然看向她,言语间微微激动:“陛下此话,可是真?” 晨萧被这热切的目光震了一下,才明白许谦关怀的是什么,点点头“自然是真,你我二人如今这关系,我骗你做什么呢?” 是啊,他现在与晨萧都是有神仙在旁,有大任在身,这等事,晨萧自不会骗他。 于是众人只见许谦眉头一下舒展开来,面上还隐隐带着笑意,关于他和褚颜溪之间,是丝毫不隐瞒。 其余人都对这两人之事略知一二,只有许如言什么都不知晓,对父亲这般神情行为,自然是有所怀疑,但也仅仅是心中怀疑,他可不敢冒然提出来,丢父亲的脸面。 许如玉看弟弟按捺住了心中想法,微微点头,算是对弟弟有所成长的认可与欣慰。 就在这时,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这才多久,定未到皇城。 几人也是察觉到这一点,纷纷对视一眼,都未出声。 紧接着叶祁在外低声询问:“禀主子,余...小姐求见。” 余雁!? 她怎会知晓这马车内是谁人?且她此刻来做什么?众人震惊不已。 他们是在护卫的掩护下出的皇城,且马车还是许府的。 对了,这是许府马车,难道是冲许谦来的?几人连忙将视线转到许谦身上。 许谦扶额,看来还是他行事太过着急,没有防备之心,余雁能够知道他在此,那也能知道他去过何处,更有甚者,可能在他第一次前往暗阁之时便已知晓。 晨萧倒是很冷静,因为再怎么样,余雁他们不会直接造反,就算要造反,手中的兵也没黎家军+御林军+皇家死士多。 所以余雁他们对她威胁不大。 马车停在南巷,这是许多官员居住之地,但此刻他们被困于皇宫中,此地就闲静下来,偌大的街上就只有余雁一人。 她久久未等到回应,也不着急,只朝着马车温声开口“许大人,多年未见,可否一叙?” 果真是冲着许谦而来! 看来余雁只以为马车内就许谦一人。 不是许谦不敢与余雁一叙,而是此刻马车内不止他一人,他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朝晨萧投去求助的目光。 晨萧接到许谦的眼神,无奈道“有神仙在,丞相难道还担心我们有性命之忧?” 许谦都没想到安全这一点,听到此话自然摇摇头。 晨萧接着道“那不就行了,余雁此番求见倒是省事了,让她上来,我们直接开诚布公即可。” 这么直接吗?! 不过今日不见,明日也是要见的,于是许谦点点头,冲外面开口道“请余小姐进来吧。” 于是等余雁进到马车内看到的便是这番光景:宽敞的马车内几乎坐满了人,左边是许家两位公子,右边是元音郡主和一个昏迷的女子,至于中间则是许谦和一个年轻女子。 余雁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那年轻女子便出声唤她“余雁余小姐是吧?来坐我旁边即可。” 余雁几乎是片刻就猜到了这年轻女子的身份,微微抿了抿唇,坐了过去。 晨萧也在借此打量余雁,凭心而论,余雁长得毫无攻击性,即使年逾四十,也没有丝毫白发,眉目柔和,举止端庄,一点也不像玩弄男子之人。 余雁坐在晨萧旁边,低眉,不敢直视。 晨萧打量完余雁后,朝着外面的叶祁吩咐道“路线照旧。” “是!” 马车缓缓地向皇城驶去。 晨萧这才盯着余雁,淡淡道“余小姐想必也是为了同一件事,既然如此,也没必要互相试探了,直接开诚布公即可,虽然我很是好奇余小姐为何会来找丞相。” 第51章 跨越朝代 随着晨萧话音刚落,众人目光皆放在余雁身上,余雁微微抬眼,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只看着眼前的地板,缓缓将所有事情一并告知他们: “一周前我在府上听到了余姚和别人谈话,提起了许大人去了暗阁一事,我这才知余姚一直派人跟踪许大人。 我感觉不对,就派人去查了下余姚,才发现鸢行的龌龊。但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派人暗中保护许大人。 今日知道许大人再度前往暗阁,于是我支开了余姚,想把鸢行之事告知许大人。既然陛下也在,那我便将所有的事完完整整地交代。” 随着余雁的讲述,当年关于鸢行的隐情也被众人知晓。 原来,鸢行此事不只有他们所知几人参与,也不止他们所想仅仅存在于夜朝。 而是一场跨越朝代的恶行。 荣朝末年,皇帝病重,太子独断专行,无恶不作,百姓遭受欺压许久。 鸢行就是从此时开始的。 太子与关系良好的几位皇子公主一同创造了鸢行,当时的鸢行还不叫鸢行,而是叫千幻境,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个众所周知的,有着强劲后台的淫乱奢靡场所。 无数男男女女在其中狂欢,也有无数男男女女饱受折磨最终丧命。 后来这个千幻境毁于荣朝小公主手中,小公主也因此失去性命。 随后文德帝推翻荣朝,建立了夜朝,殊不知千幻境正以其他方式方式卷土重来。 文德帝的皇后,便是鸢行第一个发起者。 骠骑大将军的丈夫,则是第一个参与者。 听到此时,众人震惊不已。 什么!?褚乔灵的皇后和黎倩的丈夫?! 就连看过褚乔灵往事的晨萧,都对此感到不可置信。 虽然当时黎家军之事,她就觉得褚乔灵的皇后有些奇怪,但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竟敢在褚乔灵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事情。 还有那黎倩的丈夫余杭,这可是第二次出现在别人口中了,骗婚加通敌叛国已经够他死八百回了,如今居然还来个鸢行之事。 余雁说到此处便被众人惊极的抽气声打断,这才抬眼瞧向众人,看见他们不可置信又带点怀疑的目光,这才直视晨萧说道: “想必陛下已经在好奇为何我会知道这些事情,又为何会主动告知陛下,或是担心我是否撒了谎,拿鸢行隐情诓骗陛下。” 不得不说,余雁对她的内心所想十分拿捏,晨萧微不可察地瞟了一眼一旁昏迷中的尹虞瑶,再回视余雁,“余小姐所言极是,只得劳烦余小姐为我们解答疑惑了。” 余雁没有注意到晨萧的小动作,而是十分真诚地道“诸位可能已经猜到我也是鸢行的参与者之一,但我对天发誓,我当时绝不知道鸢行私下之事......” 原来文德帝的皇后原名赵思远,是文德帝推翻荣朝的一大助力。因参与造反,赵思远满门皆亡,赵思远伤重,恐活不了几年,唯一的愿望便是想成为一直褚乔灵身边之人,于是赵思远成了褚乔灵的皇后。 但赵思远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温和,因寿命将尽,加上不得心上人,心生不甘,利用皇后权力在私下打造了一个鸢行,收集了许多强健体魄之人,作为药引,为他试药,药死了许多人。 若是说此刻的鸢行只是为了试药所建,但在余杭的加入下就开始逐渐变味了,余杭钟情黎倩,设计成婚,又设计同房,也没令黎倩爱上他,相反,黎倩竟然染上磨镜之好,与皇帝褚乔灵在了一起。 这令余杭十分恼怒,他嫉妒褚乔灵的身份,也害怕她的身份,在听闻帝后恩爱的传言后,便找到了赵思远,告诉了他褚乔灵与黎倩之事。 于是两个同样处境的男人,开始密谋一些通敌叛国之事。 为了自己能活久一点,赵思远告诉了余杭关于鸢行之事,并托余杭帮他多收集强壮之人,无论男女,无论年纪。 正值战乱,强壮的人都在战场上了,哪还有那么多可以收集进鸢行的,但赵思远催的紧,余杭迫于压力,也迫于内心阴暗,开始在慈幼局或是大街上,找一些年幼的孤儿,还有一些美貌的男子女子。 那些年幼的孤儿便用来当试药替补,虽然不甚强壮,但胜在年轻,对于药的反应肯定更加敏感。至于美貌的那些男子女子,便被他各种虐待,甚至有的还被贩卖至一些达官贵人府中,作为他的人脉。 赵思远原是不同意的,但也确如余杭所说,年幼的身体更为方便直观药物反应,且贩卖美人此事,为他带来了许多便利,故自然对余杭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直到后来,赵思远病逝,鸢行完全被余杭掌握,不再做试药,而是专门收集美貌的人,调教好再送往各大府中,笼络人心,正式成为余杭手中的一大利器。 关于这一秘闻,余雁说的十分简洁,但众人也不免想到更多隐藏在话语之下的悲惨画面。 一阵静默后,晨萧提出疑问“你说你当时不知道鸢行之事,那你是什么时候才知道的,且你与余杭是什么关系?父女?” !余雁...和余杭...? 就连余雁的昔日旧友许谦都有些诧异,余雁知道这么多关于余杭之事,又是参与鸢行之事的,又与余杭同一个姓,未免过多巧合。 余雁闻言苦笑“果然还是瞒不住陛下。没错,余杭乃我余氏族人。当年余杭通敌叛国被处死刑,众人都认为他是孤身一人,但其实不是。早在他与大将军成婚之前,他就被逐出家族,故世人都不知道他出身余氏。” 就在余杭死后,余杭的母亲,也就是当时的余家家主,才将余杭的身世公布给余家人听,余雁和余姚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余杭被逐出家族的原因是:抛妻弃子。 早在遇到他遇到黎倩之前,便有妻子,妻子乃是余母外家女子,余母很是满意儿媳,但余杭不喜欢这种感觉,永远是同族或是近亲繁殖,一脉相承的后代,于是他逃离余家,抛下了家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妻子已有身孕。 余母很是气恼,放下狠话:余杭再不是她儿! 余杭的妻子诞下了双生龙凤胎,女孩名余雁,男孩名余姚。没过多久后余杭成婚,余杭的妻子本就体弱,此消息一出,几乎是片刻便撒手人寰,留下一双年幼儿女,由余母照顾。 事已至此,余母只好对外宣称余姚是大房次子,余雁则是二房长女。 直到余杭死讯传来,余母面对余杭的血脉始终于心不忍,不愿他们仍旧一无所知被瞒鼓中,遂告知身世,让他们认清自己的父亲,但也仅此而已,余母只想警醒他们切莫走上其父老路,没曾想这担忧还是发生了。 第52章 余雁自裁 鸢行留有余杭心腹,他们找上了余姚及余雁,并把鸢行这一利器告知二人。 起初二人都只认为鸢行是余杭的赚钱之道,余雁对此嗤之以鼻,她很是厌恶余杭,包括余杭的一切,自然不喜鸢行,也不想了解鸢行是怎么赚钱的。 而余姚则相反,他极好势力,特别是钱财,对于余杭通敌叛国之事,他心中毫无波澜。 余杭心腹见状,则暗地里将鸢行交给了余姚,并把那些详细的实情都告诉了他,余姚还未弱冠,对此阴暗之事心生畏惧,但那源源不断的金银加上各方势力援助令他压下了恐惧,接受了鸢行。 “余姚暗自接收鸢行这一行径,我也是后来才知晓,我当时很是愤怒,余杭这么一个不堪之人,他的赚钱之道,能有多干净?但余姚告诉我,他已经把鸢行肃清了一遍,确保鸢行的生钱之道是正规清白的,我也去鸢行看过,确如他所说,便轻信了他。直到一周前那件事,我彻查过后,这才发现鸢行的真实情况。” 晨萧:......这很难评。 先不说这鸢行像是传承一般传下来,还没被褚乔灵和褚颜溪发现,就已经很奇怪了。再者,这余雁在外名声极好,都说她极其聪明,经商极强,就这么被余姚哄骗了? 她是有点不信的,但余雁欺骗他们也没什么用,况且余雁是主动来找她..哦不是,来找许谦坦白此事的,何必多此一举编些假话给他们听。 难道,这幕后还有人? 就在晨萧想的有些出神之际,就听见许如玉冷不丁朝着余雁问道“那余小姐玩弄男子一事,又是怎么回事?” 晨萧这才回过神,和众人一同看向余雁。 余雁一愣,良久,才缓缓答道“这原是我的私事,与鸢行无关,但我心知我此举不妥,既然陛下想知道,告诉你们也无妨。” 当时余雁及笄许久仍未成婚,余杭母亲年迈,不免担忧,为余雁挑选了许多优秀男子,但都不得余雁青睐。 直到她二十岁这一年,才有了喜欢之人。 那是一名极为特别的女子,是名商人,两人很投缘,很快变成了好友。 余雁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名女子,但就在她勇敢地表明心迹之时,女子却说她已有未婚夫,不日后便要成婚,余雁失落送上祝福,没有察觉到女子眼中的不舍。 女子成婚后,余雁开始经商,成为了一名商人,走遍大江南北,甚少回到故乡,这也是她悔恨的开始。 待她再度回到故乡之时,她才发现女子已经去世。 彻查过后才知女子婚后过得很不幸福,她的丈夫常常对她暴力以待,腹中的胎儿也因此殒命,她也日渐消瘦,在余雁离开京城后不久就病重离世了。 而她的丈夫如今还过得好好的,整日流连花楼,美貌妾室甚多。 “所以你为那女子报仇,玩弄她的丈夫?”晨萧问道。 余雁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提起此事,再度想起心爱之人和那个可恨之人,情绪有些波动。在提到此男子时,语气中还带着隐隐的恨意“没错,他如此对待阿怜,自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我不会令他简单地死去。” 这个男子起初被她吸引,然后落入她的手中,男子知道她的目的后,深知自己逃不出她的手心,就将女子离世的真相告诉了她,意图刺激她。 女子是他亲手折磨死的,一尸两命! 他甚至剥下了她的人皮,将只剩肉的尸体剁碎喂狗,人皮则用来做成了鼓,每当他敲起鼓,都仿佛能听到凄厉的人声! 说到此时,余雁忍不住流泪。 众人听到这,情绪十分复杂,短暂沉默后,余雁情绪渐渐好转。 她第一次将目光放在许谦脸上,而后顿了下,才将目光转向提问的许如玉,“你是如何知晓的?” 许如玉看着余雁和许谦,也不隐瞒,直接道“我怀疑父亲和你有关系,便私下去调查了一番,意外撞见你将一个男子埋入土中,那男子只露出脑袋,你...” 余雁听到此了然点头,便打断了许如玉,将他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我用刀在那人头顶上割了个十字,接着便拉开他的头皮,将水银灌了下去,接着他便痛的扭动起来,由于无法挣脱,他的身体渐渐从头顶的口冒了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你当时才十来岁?意外污到了你的眼睛,我和你说声抱歉。” ... 见余雁淡定地说出这详细的过程,没见过世面的许如言和元音不淡定了,两人对此瞠目结舌。 许谦毕竟年纪官职摆在这,什么恐怖手法没见过,听着倒也接受良好,只是微叹,如果当时他及时发现余雁的不对劲,可能余雁也不用独自一人背负仇恨那么多年。 许如玉则是作为亲眼见证者,那血淋淋的人皮和光滑的男尸,都伴随着他十三岁那年的噩梦,如今听当事人亲口陈述,了解了不一样的视角,他只有对那女子的惋惜。 晨萧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杀人犯'',在她眼前口述行凶过程,以往都是在手机或是书中上看到,她也有些寒意。但看着余雁一脸不觉的样子,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余雁根本没有在意他们怎么想的,她从袖口处拿出了几封信,交由晨萧,“这封是关于余姚和其余人参与鸢行的证据。这封则是鸢行在各地的分布图以及漏洞。至于最后这封,是我的绝笔信,望陛下在我死后,交由余姚吧...他是我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 将重要物品交付好后,余雁才想起她起初的目的,看着许谦,难得笑了下:“许大人,多年未见,你风光依旧啊。我原是想将这些事全部告知你后,就自行了断,没想到却遇上了陛下...也好,总归是要被陛下知晓的。只是有些可惜,阔别已久,我还未与你真正叙旧,还有当年不见你之事,抱歉。” 余雁说完,便从衣襟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刀刃对着晨萧,许如玉速度很快地反应过来,连忙挡在晨萧身前。 与此同时余雁也将刀刃转向自己,锋利的匕首一下便划破了她的脖子,血涓涓不断地流了出来,随后她便倒在血泊之中,颤抖着说道“...还有一事...抱歉...弄脏了..你的马车...对不起啊...” 还未说完,她便彻底没了声息。 第53章 当场宣布 这突如其来的自裁发生的极为迅速,众人只先注意到余雁倒地,而后才发现许如玉挡在晨萧身前。 但此刻众人也没空去调侃此事,都被余雁这一举动震惊。 许谦内心五味杂陈,虽知道余雁定不想活了,但也不知她竟如此果断决绝,就这么自裁在了他眼前。 他默默取下身上的大氅,将它搭在余雁身上,良久,才叹道“你啊,废了我一辆马车。” 晨萧知道许谦心中定不好受,因为早在余雁对许谦说话之时,她连忙去空间翻看了一下夜朝记录。 这还是在广陵之时,熙熙给她的。 那上面记录了夜朝许多能人异士,记载上有余雁的名字,也短暂提到过余雁幼时也在骁苑,与许谦和褚颜溪都熟识,因比两人年长,还帮过他们许多,被他们称作姐姐。 见到这个记载,她心都沉了几分,幼时都如此熟稔,更别提少时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许谦,马车一时之内陷入了沉默。 听到马车里突然安静下来,叶祁误以为是众人已经聊完,便靠近马车,低声询问晨萧“禀主子,马车已经停在皇宫内道许久,周围也派了众多人手保护,可以随时...” 但话音未落,叶祁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面色一变,急忙掀开车帘,向里看去,在看到晨萧毫发无伤时,便放心地放下帘子,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马车内的沉默被叶祁这一举动打断,许谦从思绪中回过神,看着晨萧担忧的神情,低声道“陛下,如今天色已晚,臣就先行回府了。” 晨萧点点头,和元音一同将尹虞瑶扶起,带着许如玉和许如言,几人先后下了马车。 待几人站定,马车便缓缓载着许谦,还有余雁的尸体,驶离皇宫。 尹虞瑶也是在此时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对上晨萧了然的目光,她活了一百多年,还是头一回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感到..尴尬。 她早就醒了,在余雁踏进马车的那一瞬。 但她没有睁眼,这些事情是夜朝的秘辛,她本就不该在场,虽荣朝的千幻境她有所耳闻,但她一个冷宫废后,也干涉不了什么。 在听到千幻境是荣朝小公主捣灭时,她心中有点震动,那是她名下的女儿,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儿。 思此,她的手指颤动了一下,没想到只是一个细微的变化,就被晨萧看入眼中。 但晨萧没说什么,只是留了句“明日再说吧。”便命人将她和元音送回到暂住的宫殿了。 如今还是晨萧名义上的两个妃子,则依旧居于后宫。 一夜沉默。 第二日,天际渐渐泛白,晨萧早早便起身洗漱收拾,前往上朝。 夜朝一周一小朝,一月一大朝。 今日还是晨萧即位以来第二次上朝,但不同的是,她此刻心情宁静,再也没有了一个月前的紧张。 她命人叫上了许如玉三人,三人也是早早就来到了殿中,看到彼此也没什么交谈欲望,便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而后齐晏尚和齐晏云也踏入殿中。 其余官员就是在此刻陆陆续续进来的,在看到眼前场景后,原本还有些疲倦的脸上,一下就被震惊之色所替代。 这这这...!? 莫不是他们还没睡醒,怎么几个后妃都来上朝了?还有元音郡主,这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不成? 晨萧站在几人中间,看到那些官员讶异的神色也无动于衷。 直到他们看到许谦和余姚一同进来之时,神色才有所改变。 许谦和余姚是最后来的,两人面色无异,身后还跟着大理寺少卿朱正斌和国子监司业杜靖舒,不同的是这二人面色有些苍白。 见此情景,官员们才察觉恐有大事发生,不敢再心中妄言什么,纷纷站好位置,默契地将第一排的位置留给了许如玉他们五人,而后等待陛下发言。 晨萧扫了几眼那三颗老鼠屎,才坐上龙椅,由沈总管宣布朝会开始后,晨萧才开口道“今日朝会有所不同,朕阔别朝政已一月有余,查到了一件性质十分恶劣之事,在场也有参与者,故朕也不必再多言。余姚,朱正斌,杜靖舒,你们三人对着众爱卿解释吧。” 余姚也不废话,直接朝着晨萧跪下,然后将自己参与鸢行做的错事一并交代,但期间却未提到余雁一句。 许谦静静地听完余姚说完,才慢慢地补上一句“启禀陛下,臣查到余姚的姐姐余雁对鸢行也提供过助力,不过余雁乃是遭受余姚诓骗,不明真相,虽如此,但仍有罪,余雁深知此道,便已于此前自行了断。” 听到许谦提起余雁,余姚的眸色暗了暗,没有反驳,而是接着补充余杭之事,将余杭那些所作所为都讲的清清楚楚,其中自然也涉及到了黎倩之事。 不过他没有提起赵思远,不知是因为褚乔灵的缘故还是什么,晨萧也没有在意,只将证据交于沈总管,沈总管呈着证物,一一给众官员展示。 一下子听到这么大件事,其中还涉及一些文德帝和骠骑大将军之间的关系,夹杂着皇室秘闻,令众官员汗流不止,生怕晨萧一个恼怒就将他们全砍了。 但显然他们的想法太天马行空了,见到晨萧淡然的模样,才知这些皇室秘闻是晨萧默许他们知晓的。 一个个更慌了,简直汗如雨下,纷纷擦起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许谦见状冷哼一声,众官员便不敢再如此,纷纷站直身,装作镇定。 余姚讲完了极大部分关于鸢行的事,其余两个参与者只是单纯跟着余姚一起行恶,完全不了解这些,只跪着颤颤巍巍地磕头。 晨萧就是在此刻提到齐袁的。 她与余姚一样,简洁直接地将齐袁的恶行还有太守的隐瞒公之于众。 众官员这才明白齐晏尚与齐晏云也在此的目的,恐怕是陛下为了大长公主,决定当众宣布连坐齐家,亦或是将他们一并流放。 不管如何,这二人下场一定不会好过。 就在众官员胡乱猜想之际,晨萧给他们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齐袁此事与府中妻儿并无关系,故朕决定放齐晏尚及齐晏云出宫,齐晏尚暂接替广陵太守一职。” ???什么?陛下竟然饶了齐袁之子,甚至还给了一个四品官职? 第54章 朝堂辩论 就在众官员愣神之时,晨萧接着宣布了一个稳住他们内心的消息“至于鸢行之事,余姚三人废除官职,同齐袁一同秋后问斩。如今一下空出三个要职,那么原来的吏部尚书侍郎则晋升为吏部尚书,另两个官职同理。” 陛下这处理倒算合乎常理,于是众官员都没再说些什么,而是对着升官的几人道声恭贺。 但如此晋升,还是会导致原有的三个官职空了出来,分别是吏部尚书侍郎、大理寺丞、国子监丞。 于是这三个下级的官员就对陛下接下来的安排有所期待了,以为陛下会宣布连着升职。 但没想到陛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晨萧看着那三人亮晶晶的眼神,内心极快的飘过去一丝愧疚,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口:“至于空着的三个官职,则不按照下级晋升顺序,朕命元音郡主暂代国子监丞一职。” ?众人微愣。 晨萧不理会众人反应接着道“考虑到部分情况,朕决定取消许如言的妃嫔身份,由他暂替大理寺丞一职。” ?众人震惊。 晨萧忽略掉他们的心情,给他们扔下最后一颗炸弹:“至于这吏部尚书侍郎一职,朕认为玉妃甚是合适啊,便由他顶替吧!” ?众人沉默。 听完晨萧的安排,许谦第一个就站出来表示支持陛下决策。 你两个儿子都一跃四品和六品官了,你当然是支持的啊! 当然这句话众官员也只敢在内心腹诽,根本不敢说出口,他们能反驳什么?拿什么反驳丞相和陛下? 于是众人也只能拿元音开口:“陛下!元音郡主原就是从一品的品级了,如今入朝成为从六品官,这可否不太妥当啊!” 晨萧面对这份质疑也早有准备,直接搬出褚倩云来说事:“爱卿此话甚有道理,郡主身为从一品,屈尊降贵地当着这从六品官,乃是想效仿其母之前的壮举啊,对于郡主这一点点小小要求,朕自然是支持的。” 好的,褚倩云一出,那人便无话可说了,默默地闭嘴站回原位了。 但又有甚者不怕死的跳出来,发出惊世骇俗之言:“陛下,微臣认为不妥啊!若是依余姚所言,那么元音郡主的父亲与余姚便是兄弟啊,元音郡主与余家牵连颇深,再让元音郡主暂代国子监丞一职,于理不合啊!” ...这下晨萧是真无语了,她做好了被这些官员以各种理由反驳,就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没脑子的理由,晨萧看着元音,皱了皱眉。 那个不怕死的还以为陛下是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正有点高兴之时,就见晨萧面色不悦地道“朕记得夜朝关于官场有一条例,就是就事论事,对人论人吧?齐袁之祸尚且不祸及子女,为何这余姚之事便要强加于元音身上?简直荒唐!” 听到陛下这不满的话语,那人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为何会头脑一热,附和前面那人就算了,还忘记官场条律随意大放厥词,慌忙跪下磕头,嘴里还一直念着“微臣有错!微臣知错了!陛下饶了微臣一命吧!” 晨萧原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元音如今只身一人,还要被拿身世说事,她很不喜欢,虽然她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和元音相处的,但她面对元音,总是有种亲姐妹的感觉,令她不自觉的,想要保护元音。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齐晏云,少年不如她印象中那般沉默,而是紧紧抿着唇,眼底一片冷然。 她突然想到了这齐晏云只取消了妃嫔身份,还没安排什么官职当当呢,不过这下正好,瞌睡来了递枕头2.0版本,晨萧忽然就不气了,反而还面带微笑看着那跪着的官员,语气中夹杂着细微的高兴: “既然你也知错了,念在你对夜朝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的份上,朕饶你一命,再给你点恩赐,回家养老吧!” 此人听到后愣住,看了看自己–––刚过弱冠之年,就要回去‘养老’了? 很显然陛下只是随便找个理由免官罢了。虽然失去了官职,但起码救回了自己一命啊,面对皇权,他不敢再轻易造次,朝陛下连连磕头“谢主隆恩!” 紧接着就听到陛下装作无奈说“如今这又空出一个官职,只得劳烦朕的前爱妃–––齐晏云齐公子暂代了,齐公子才华横溢,屈居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光禄寺典簿,实在有亏啊!” 熙熙原本还在挂着机没出声,听到自家宿主这番话,熙熙直接喷出声来「天啊,宿主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厉害!幸好今天是大朝会,这些小官也有资格上朝,能被你剥削一番。若是小朝会,面对那些重臣,我看你怎么随意贬职他们!」 晨萧面对系统的''控诉'',笑了笑,没应声。 被免了官的那人还在殿中呢,就看见陛下如此安排,差点急火攻心,接着又被齐晏云一番话搞得彻底晕了过去。 只听齐晏云施施然道“多谢陛下,微臣定会牢记官场条律,绝不会重蹈某些人的覆辙。” 这下那人才真是晕了过去,刚一倒地就被叶祁命人拖了出去。其余众人眼睁睁目睹了这场‘闹剧’,对于齐晏云成为光禄寺典簿这一事,倒是接受良好。 眼看气氛有些低迷,有一人便站出来,随意道:“陛下,您先后废掉三名妃嫔,又令这三人为官,是否有些过于草率呢?先不说其能力如何,就是这随意废除妃嫔身份,倒是显得当时的选秀有些白费呢。” 这人言语看似犀利,实则眼神清澈,没有丝毫反驳之意,晨萧看向她。 这是个英气十足的女子,面相不错,她有点喜欢。 于是晨萧耐心回答道:“爱卿此话有理,但是朕私认为齐晏尚很是符合接替广陵太守一职,想必诸位爱卿也这么认为,否则早就出言反驳朕了。相信齐晏云之安排也是如此。 至于许如言,诸位爱卿也应该对他的名号有所耳闻,此举乃朕与丞相一同商讨,许如言究竟适不适合这个官职,可以请诸位爱卿一同监督便是,期限可以是一个月。” 好的,听陛下搬出丞相,这位英气女子也被‘打败’,只点头退了回去。 第55章 余家覆灭 短暂沉默后,晨萧见始终无人出来反驳她最后一个安排––– 就是许如玉又是正二品玉妃,又是正四品吏部尚书侍郎,并且晨萧的措词是‘顶替’,而不是‘暂代’‘暂替’这一词语,就表明了许如玉不是暂时当着,他们居然不着急? 晨萧有些疑惑。 官员们面对陛下的疑惑哑口无言:我们岂敢啊!先不说这许如玉是谁的儿子,就凭许如玉的手段,我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啊!况且许如玉若是没有入宫为妃,如今恐怕都是三品以上的官了,如今才当一个四品官,我们哪敢反驳什么! 就在此时,熙熙突然把这些官员的心声准确传达给晨萧,晨萧来不及询问熙熙关于元界的事,就被这厉害的功能折服: 「对哦,早在广陵你就说过你有这个功能,现在终于给我展示了,统子,我爱你么么哒」 熙熙正悠哉悠哉地喝着奶茶,就被自家宿主这一恶心的么么哒给呛到,猛的咳咳咳个不停。 见熙熙不搭理她,晨萧也不介意,而是心情颇好地宣布退朝。 熙熙:我倒是想说话啊! ... 勤政殿。 晨萧边批阅奏折,边暗自高兴:这余姚他们解决的如此顺利,看来许谦昨晚回去没少下功夫啊!一会得问问许谦。 正想着,沈总管就来报“启禀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就在宣许谦进来之时,她从那门的缝隙里看到了–––一,二,三,四,五,怎么这么多人!? 分别是许如玉,许如言,元音,齐晏尚,齐晏云,这五人都在一起。 加上许谦就是六人。 他们这是来团建吗? 晨萧沉思。 于是便出现了一下局面:许谦率先获得与陛下共同讨论事宜的资格,而剩下几人,则按照品级高低,规规矩矩地在殿外排着队,眼巴巴地等着和陛下聊天。(当然,只有许如言是眼巴巴) 晨萧与许谦在殿内聊天,叶祁等人就将勤政殿方圆几米牢牢守住,势必在维护两人安全的同时,又保护了两人的谈话内容不被殿外那些人知晓。 而被极度防备的‘殿外那些人’,正离勤政殿远远的,各自聊着天。 晨萧不知道叶祁他们的小动作,正专心地听许谦讲话“陛下,臣昨夜私自去找了余姚,发现他原准备逃离,在看到余雁那封绝笔信后,便留了下来,和臣全然交代,唯一的遗愿便是希望臣可以不将余雁之事对外公布。” “但臣并没有答应他,余雁这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喜欢直接了当。” 晨萧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她与余雁就昨日那一面之缘,但不难看出余雁是个很直率的女子,面对她的问话也不拐弯抹角,面对感情也是敢爱敢恨,至于她那残忍的手段...就极为自然地被晨萧忽略了。 许谦接着说道“余家原只剩余姚和余雁二人存世,余雁没有成婚,没有子嗣,余姚也是,待秋日后,余家便彻底不复存在了。” 晨萧听着余家的下场,想起余杭,微不可及地叹了口气,“恶念真是害人害己啊!” 许谦顿了下,才继续说道“至于朱正斌和杜靖舒,这二人皆是独身一人,与余姚余雁情况相同,府中只有丫鬟小厮,这些人不知陛下如何处置?” 晨萧闻言皱眉,这个问题是真难到她了,作为现代一个普通大学生,本就没经历过什么打打杀杀之事,说全把这些下人赐死了,也不合适,但若是全部放过,万一其中有人参与其中不被得知呢? 晨萧的反应确在许谦意料之中,因为在他眼中,晨萧尚且年幼,对人世百态还不甚了解,性格也是纯真善良,一下面对如此大的压力及人命,定不好选择。 ...熙熙虽听不见许谦的心声,但她好歹是高级系统,熟练掌握微表情领域的好吧,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许谦肯定对晨萧印象贼好,指不定心里在想什么晨萧很善良,诸如此类的话。 熙熙悄咪咪地哼了一声,在空间自言自语道“之前相处那么久白相处了。” 晨萧沉思良久,还是做不到将那些人全部打杀了,只固执道“暂时先将他们府上的下人全部看管起来吧,我命人去将他们全部彻查清楚,有问题的再行处置,没问题的则放他们自由,丞相觉得,可以吗?” 许谦看着晨萧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无奈地摇摇头“陛下,若是以前,你都不必在我面前如此谨慎,更何况现在。陛下善良,且有自己的想法,自然是好的。无论如何,臣都会一直跟随、支持和帮助陛下,陛下大可放心。” 晨萧被许谦这番话惊呆了,和熙熙喃喃道「许谦是什么忠臣转世吗?他怎么待我这么好?我也没干啥啊! 我先是在朝上阴阳他,后是当众训斥他,罚他跪了那么久,导致他都晕了过去,然后就是发现他和你有关系,难道是处于同为''任务者''的心?但这也不至于让他这么对我吧?」 熙熙听到后不自觉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领带..哦不是..她现在是女娃娃身体,那就整理小马尾吧! 然后满脸自豪地看着光屏中的许谦,简直令她引以为豪! 而后骄傲地和晨萧炫耀道「那你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是我!是我这么光明伟大正派厉害的人物!才能教出来这么一个古代思想先驱者!哈哈哈哈哈!我简直太厉害了!哈哈哈哈哈!我不愧是元界第一系统!我真的太牛了........」 ...好吵啊! 第一次觉得熙熙这么多话,且这么大声,晨萧越听越觉得耳力下降,连忙把熙熙的声音给屏蔽了。 果然,世界都清静了! 她再也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许谦对她这么好了,因为满脑子都是''许谦是熙熙教出来的''。 好了她也被洗脑了。 看着许谦诚恳的模样,晨萧再度与他上演了一场感天动地感人肺腑的君臣情,2.0版本。 待许谦从殿内出来后,便看到那懒散聊天的几人,一下就齐刷刷地站直,乖乖的排队。 第56章 排队聊天 许谦见状,觉得他们此举甚是无礼。 当然不是元音无礼,元音年纪小,心思细腻,与陛下关系好,自然是可以如此随意。 当然也不是齐家两兄弟无礼,他们俩身世浮沉命运坎坷,年纪也小,如此自然正常。 综上所述,许谦当然是觉得自己两个儿子甚是无礼,他简直白教了,面色不渝地走到两人面前,许如玉一眼便知他父亲想说些什么,害怕弟弟又被训斥,连忙出言打断“父亲,听闻您已经派好人手,将他们府中下人看管起来了。” 想转移话题,不让他骂许如言,许谦还不明白许如玉的想法?十几年都是如此,只要他一想训斥许如言,许如玉就找些法子拐着弯来阻拦他,阻拦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于是许谦便顺着许如玉的话接着往下说“没错,如今要查清他们每一个人。你既然主动提起,那便派人一同探查吧。如言也一样,如今入朝为官,恰好官居大理寺,此事正好锻炼下你的能力。” 没有许谦的话,许如玉原本也会插手此事,于是他点头“是,父亲。” 许如言躲过了挨训,自然是满口答应“好的,父亲!” 然后就听到叶祁出来询问谁先进入勤政殿。按照官职,那定然是四品的许如玉与四品的齐晏尚,但许如玉他还是玉妃,叶祁也明白这个道理,快步走到许如玉面前,请许如玉进入勤政殿。 许如玉进去片刻后,很快就出来了。 众人诧异,这么快吗? 这时叶祁径直来寻元音,恭敬道“元音郡主,陛下请您先行进去。” 元音正好想八卦一番,连忙就进入勤政殿了。 一进去就看到晨萧乖乖地看着她,心都化了,也是直接问道“萧萧,刚刚许如玉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如此迅速。” 晨萧一听便知元音是要八卦她了,哎,之前都是她八卦别人,现在被别人八卦,真是‘世事无常’啊! 而后起身拉着元音一同坐在侧边的榻上,给元音递了一杯温热的茶,才回答她的话“没什么啊,就是他问我有没有休息好,问我累不累啥的。” 其实晨萧还隐瞒了一点,就是许如玉徐徐走进来时,那风恰好将他的发丝吹起,那光恰好落在他的脸上,称的他越发面容如玉,当时她就愣住了,好半响才在内心和熙熙说「统子,我被帅到了。」 以前以为他是书中的纸片人,帅是合理的。但没想到人家是真人,怎么会有真人如此帅啊,她终于明白公子世无双这句话了,还有如玉这名字,是真符合他。 熙熙吸溜了一下,也好半响才回答自家宿主「不瞒你说,其实我也被帅到了...」 而后的情况就是,许如玉进来时原是没有表情的,在看到她后,顶着那一张帅脸,对她温柔一笑,第一句话便是关心她睡眠和身体,最后一句则是“臣妾只是来对陛下表忠心的。” 试问谁能做到美人面前视若无睹的?况且这美人还使用美人计! 晨萧自然没做到,她的视线不自觉从许如玉脸上扫过,然后定格在他那双盛满笑意的桃花眼,只做到假装镇定地回答他的话。 最后连许如玉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得而知了,只连忙吩咐叶祁将元音唤进来。 她现在急需见到她的好表姐,转移下注意力。 ... 元音听到这许如玉只说了这两句话,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细品一下又觉得好嗑的不行,于是笑意盎然,眼中全是满足。 啊,元音也好美。 晨萧被这美貌冲击了一下,才想起来她原先想和元音说的话,拉着元音的手,认真道“元音,我不愿骗你,我不是原来的我。” 元音微愣,继而笑笑“萧萧,不管你是不是你,我都能感受到你对我的善意。”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晨萧知道可能元音没有相信,但她也不敢说再多,只是有些感动,伸手将元音抱入怀中,将头轻轻地搁在元音肩上,小声道“谢谢你。” 元音将手轻轻放在晨萧的背上,思绪万千。 确如晨萧所想,元音的确没有相信她的话,不是因为不相信她,而是因为元音知道,眼前的萧萧就是萧萧,她们自小便是玩伴,十余年的相处,不会错的。 只是不知萧萧为何会忘记从前的事情,这情况,好似一人,元音眉头紧皱。 这时晨萧松开了元音,看着她“元音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元音眼神赤忱,“萧萧何时想告诉我,我便何时想知道。” 果然,元音知道她有事瞒着她。晨萧在心里和熙熙交涉「真的不能和她说吗?我感觉我很想告诉她,我很喜欢她。」 熙熙也很为难,按理来说,任务未完成之前都不能告诉本界面之人,许谦因为她的关系,算是半个任务者,所以熙熙默许了晨萧告诉许谦这一秘密。 但眼前的元音不是,她既不是任务者,也不是熙熙选定之人,是货真价实的g1界面之人。 g1界面不同于x3界面,x3界面虽然时间上是现代,但在几百年前还是古代,而且是封建传统的古代,g1界面亦然。 在褚乔灵没有来之前,这个界面仍旧是那种男尊女卑,尊崇嫡长法理的传统古代。 但褚乔灵来了,夜朝出现了,夜朝不同于之前的荣朝,也不同于其他的池国、晋朝、大齐等等,这里已经进化到男女平等,没有嫡庶之分,尊从能力。 这样已经很好了,她不敢答应宿主。 她不敢去想,如果元音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任务者带来的,而不是这个社会原有的发展,元音会怎么想。 毕竟,她也很喜欢元音啊。 久久未听见熙熙回答,晨萧不知道熙熙是又去哪了,现在不在线?还是在线当不知道怎么回复她,于是晨萧也没再执着这个问题。 一时无言。 元音见状也明白晨萧暂时说不出来,于是拍拍她的手,温柔说道“不急。” 第57章 那个秘密 晨萧原想打听一下倩云的事,但又怕元音想起伤心往事,于是她看着元音,抿了抿唇。 元音似察觉到晨萧想问什么,''啧''了一声,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梁,佯装生气道“你呀,我都说过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么犹豫,你又来了,难不成是做了皇帝不愿同我亲近了?” 不得不说,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说,元音还是真相了。 听到此话,晨萧不再犹豫,向元音问道“我是想问关于倩云姨母的事情,在姨丈走后,你说的那句话...你是知道什么吗?” 元音点点头,她本就打算找个机会说起这事的,如今晨萧提起来,她自然全盘托出“没错,我原就寻个时候同你说的,现在说也好,但说来话长,许..外面的人恐怕要站许久。” 咦~ 这恋爱的酸臭味~还怕许如言站久了~ 晨萧眼神中满是打趣,直把元音看到面红耳赤,才告诉元音“在你进来后,叶祁就已请他们入座偏殿了,茶水小点伺候着呢~肯定不会累到许..他们的~” “臭萧萧!你又捉弄我!”元音瞪了她一眼,才将那个秘密告知晨萧--- 原来褚倩云和黎元早就知晓自己的寿命。 在元音十四岁之时,褚倩云就告诉过她,自己深感大限将至,或许只能再陪她半年,并将自己的往事,都一并说给了她听。 她也是在那时才知道,自己的养兄齐晏云,竟然是那个伤害母亲之人的孩子。 但褚倩云告诉她这些事,并不是让她心中充满仇恨去找齐袁,也不是为了离间她与齐晏云的兄妹之情。 只是想在最后之际,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她,让元音以后对待人和事,都不要过于单纯善良,识人不清。 而褚倩云说这些的时候,不仅黎元和齐晏云在场,就连褚颜溪也在。 褚颜溪直接给出了总结:不能恋爱脑! 但他们都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褚颜溪又给他们解释半天,顺带着给他们塞了许多全新知识。 比如''pua'',''hello'',这些他们听不懂的语调,还有''奶茶'',''火锅'',这些他们从未见过的食物,甚至还有什么''手机'',''网络热梗''...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 什么!褚颜溪是现代人!?! 听到此时,晨萧十分震惊,不小心说出了声。 元音被打断,停下来看着她,疑惑道“什么..人?” 晨萧来不及回答元音,疯狂在心中呼唤熙熙「喂!颜溪不会就是那个失败的任务者吧?!!!」 天啊,音量调大了!这惊天怒吼,震的我耳膜都差点破了! 熙熙腹诽了下,连忙放下手中的奶茶,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慌忙去调低音量。 原本准备习惯性地忽悠晨萧,但突然想到千亦说的话:“主神说,003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她。” 熙熙不理解,但对于主神的吩咐也不敢造次,于是撇撇嘴,然后学着主神那高深莫测的模样,特地换了个机械音,才回答晨萧「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晨萧沉默,这机械音,这经典海龟汤的回答,让她仿佛回到了以前---那些被海龟汤折磨的日子。 她闲暇之时,就喜欢和室友一起玩下海龟汤,虽然每次都是她输。 但这次,这个回答,还是有点好理解的。 因为她只问了一句颜溪是不是失败的任务者,是也不是,就只有一个情况。 颜溪是任务者,但不是失败的任务者。 晨萧悟出这个真相后,傻眼了。 褚颜溪,居然是任务者?! 而且还不是失败的任务者!那就证明褚颜溪的任务成功了,那个失败的另有其人。 排除了褚颜溪,夜朝姓褚的就只剩下了---褚乔灵和褚倩云。 她们两人,究竟哪个是任务失败的啊? 不知为何,晨萧都偏向于褚倩云是那个失败的任务者,因为褚倩云的人生轨迹,比起褚乔灵,真是太平淡了。 就是被废储,被骗感情,后结婚生子。 而褚乔灵却推翻了荣朝,是夜朝的开国皇帝,不仅提出许多新思想,还有改革创新,发展经济,立下了无数先例。 怎么比,都是褚乔灵更有功勋。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人的任务并不很显眼,熙熙根本没颁布很大的任务。 怎么说,还是得摸清熙熙这个统子,喜欢颁布什么任务。 “萧萧,你没事吧?”元音见晨萧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呆呆愣愣地放空着,不免有点担心。 听到元音的关心,晨萧被打断思绪,这才回过神来,眼神聚焦在她身上,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你刚刚是怎么了?也是不能说的吗?”元音有些好奇,为什么晨萧说自己母皇是什么..xiandai人,那是什么意思? 就在晨萧还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之际,熙熙突然换回人声说「我知道你很想说,但关于这些问题,我们元界有一条规定:任务者完成任务期间,都不得向非任务者透露任务之事。非任务者包括本界面之人,及异变者。一旦告诉了他们,造成的后果自负。」 顿了一下,才继续跟晨萧解释道: 「异变者是指本界面之人生时察觉到界面问题,而死后的夙愿未成,积念太深,超脱了所处界面,被元界所知。之前你也听到了,千亦提起的异变者..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她仍旧滞留于空间缝隙,还未苏醒。」 晨萧难得认真且安静地听完了熙熙说的话,充分理解了元界的规定。 因为这里的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人也是,且现在是没有怪力乱神一说的,有人对于''神仙''能够接受,但对于她这种异世人呢? 就像是现代也有很多本地人排斥外地人的,这里的本地人如果知道了她的外地人身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还有这异变者,她看过许多小说,自然就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本地人觉醒了,知道了关于界面的一些秘密,后来怀着什么没完成的事死了,而后被熙熙等系统捡到。 很像她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书中的纸片人觉醒了,做出了改变剧情走向的举动。 不过不同点就是,这里并没有剧情限制。 第58章 无故消失 梳理完这些,晨萧对这个异变者更为好奇了。 但眼前还有个美人正担心地望着她,看来只能再找机会询问熙熙了,现下还是得先行回答美人。 “嗯...待到合适的机会,我第一时间说与你听。”听到熙熙说的后果,晨萧只好再度隐瞒了这些事情。 见状,元音愈发确定晨萧心中有苦衷,也没再说什么为难她,只是接着刚刚还未说完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几人知道褚倩云时日无多,心情都很是低落,褚颜溪为了能让他们转移注意力,才开始给他们科普了许多他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果不其然,他们开始转移注意力到褚颜溪身上,好奇为什么她会知道那么多,只有褚倩云对于妹妹没有丝毫疑问。 甚至出声打断了他们对褚颜溪的好奇。 那天的谈话会就这么结束了。 后来褚倩云离世,黎元是第一个发现的。 说是离世也不准确,因为众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尸体,也没查到她的任何踪迹,只有黎元轻飘飘的一句“倩云走了。” 皇陵里的褚倩云之墓,也只有她的衣物而已。 元音很伤心,同时也很疑惑,为什么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为什么母亲连尸体都不给她们见到。 面对元音的不解,黎元却显得很平淡。 他没有流泪,也没有难过,什么情绪都没有,活脱脱像行尸走肉之人。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他突然恢复了精神,像之前褚倩云一样,来找元音,告诉她“我很快就要去见你母亲了,到了那天,千万不要难过,我们都还活着,我们都没有死,我会找到她的。” 面对元音如何询问,他始终都只是这几句话。 至此之后,黎元恢复了以前褚倩云尚在时的状态。 直到前段时候褚倩云忌日之际,黎元和当时褚倩云的情况相同,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元音提起此事还有些情绪低落“联想到父亲之前与我说的话,我才察觉到这其中似乎有着什么秘密,一个我不知道也猜不透的秘密。” 晨萧听完皱了下眉,黎元离世时她知道,当日听元音所说是子时发现消失的,于是黎元的忌日便与褚倩云同为一天了。 当时她还有些感慨,他们夫妻二人连忌日都是同一天。 如今听元音这样说,确有些奇怪了。 首先是两人都预知了自己的寿命,提前告知了元音。 其次是两人‘离世’都没有尸体,说是‘离世’,不如说是消失。 这个情况...倒是和褚颜溪极为相似! 之前她去看过的褚颜溪之墓,就是没有尸体,且熙熙也说褚颜溪没有死。 而褚颜溪又是任务者,结合一下,晨萧立刻就想明白了,褚颜溪是完成任务了,回到了原界面,难怪无故消失。 那褚倩云和黎元也是任务者?这个界面这么多任务者吗? 熙熙不知道晨萧内心想法,此刻正忐忑地等待晨萧发问,虽然主神交代任何事情都可以让晨萧知道,但她还是喜欢宿主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毕竟,知道的多了,也不是件好事。 出乎意料的是,晨萧没有问她,只是在安慰元音“这个秘密我大概知道,不必担心,姨母姨丈还好好的呢。” “真的吗!?”元音声音陡然增大。 虽然之前父亲就已和她说过,他们并没有离世,但也只是一个心理安慰,是不是真的都尚未可知。 但相信晨萧不会骗她,知道父母仍在世,不免还是有些激动。 看着元音亮晶晶的眼睛,晨萧肯定地点点头,还摸了下她的头,表示安抚。 元音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突然笑了下,眼泪从眼眶里流下,她猛的一擦眼泪,几乎是扑到晨萧身上,闷哑的声音透过衣服传入晨萧耳中“萧萧,谢谢你。” ... 勤政殿偏殿。 正殿里那俩美人倒是聊畅快了,这偏殿里的几人都等的快睡着了。 原先他们还在偶尔聊几句,后来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聊的,索性就开始放空起来。 连许如言这个话很多的都罕见地沉默了。 就在他们真的快睡着之时,叶祁宛如天神降临,他才在门外说了一句“诸位大人”,许如言就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将门打开,把叶祁拉了进来。 “如何如何?她们终于聊完了?现在轮到我了吧!”许如言一脸期待地看着叶祁。 很可惜,叶祁要辜负他的期待了。 面对如此强烈的情感表达,叶祁作为一个冷漠的内侍,都忍不住移开视线,刻意不去看许如言,朝着齐晏尚道“齐大人,陛下唤您。” 听到叶祁此话,许如言不顾形象地哀嚎一声“啊?还没到我!我就只想问一个问题而已啊!!!为什么!和陛下说句话都这么难!” 要是晨萧在这,定会先笑一下许如言,再吐槽一句“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一个接一个传唤,其实我更想大家一起坐着聊天的啊!” 罪魁祸首叶祁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丝毫不知自己做错了,正深藏功与名转身离去。 齐晏尚闻言颔首,跟着叶祁离开。 ... 齐晏尚刚到正殿门口之时,元音恰巧出来,他对这位弟弟的妹妹不甚熟悉,于是便向其余人一样,对着元音行礼“参见郡主殿下。” 元音笑了下,也学着他的模样回礼道“参见太守大人。” 她此举可谓是明着打趣了,但他们并不熟悉,且父母之间还有些..齐晏尚有些诧异。 元音对齐晏尚并无任何的偏见,相反,她早就听过齐晏尚的名号,那叫一个夸张–––广陵齐大少爷,丰神俊朗宛若天人,清冷淡漠不近女色。 那个人气高的,都传京城来了,惹得京城许多女子都想一睹他的芳容。 她自然也是。 此番认真打量,才发觉传言不假,而且越看越觉得,他与祁风离甚是般配,那颗嗑cp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于是笑得愈发灿烂: “太守大人是我哥的兄长,自然也算我半个兄长,既然是一家人了,就不用对我如此客气啦!” 见到元音竟如此毫无芥蒂,且那么热情,齐晏尚还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第59章 直接赐婚 不知所措下,是愧疚之情。 见状,元音也察觉到齐晏尚的情绪,齐晏尚竟然因为齐袁所作所为,而对她感到无措。 看来传言还有一点没对,这齐大少爷一点也不淡漠,明明只是情绪不外露罢了。 于是元音只得将五年前那套,用来安慰齐晏云的说辞,再度搬出来,用来安慰这半个兄长: “上一辈之事已经解决,母亲从未怪过任何人。况且齐袁之过与你,与我哥,甚至与祁夫人都毫无关系。哥对我极好,帮助了我许多,祁夫人也伴我母亲度过了一段欢愉时光,这便足够了。兄长不必挂怀,难道兄长是不喜认我这个妹妹吗?” 元音解释完还直接称呼齐晏尚为兄长,整的齐晏尚更无措了。 他一直都知道元音郡主,在他懂事时,母亲便同他说过那些往事,他其实很容易共情,所以他对长公主一家人,都是怀有愧疚之情。 母亲去京城看长公主时,想带他一同前往,但他由于不敢面对,于是一直游离在他们之外。 没想到长公主一家人都是极为大度之人,没有将齐袁之错怪在他母亲身上,甚至还帮忙收养他弟弟,现在还不计前嫌称呼他为兄长... 他居然也成为了元音的兄长.. 齐晏尚难得情绪有些外露,结结巴巴地喊出那个称呼,急忙同元音解释“郡主..妹妹..怎会如此想,你如此好,我怎会不喜?”耳根微微泛红,“只是有些..意外,还有点不太适应罢了。” 元音见到齐晏尚这模样,同初见那日反差甚大,颇觉好笑,忍不住打趣道“兄长难道同风离姐姐,也是这般..说...话的吗?” 闻言,齐晏尚不只耳根泛红,脸都有些红了起来,他没想到他和风离之间,元音竟然也看出来了,他还以为自己隐瞒地很好。 但随即又有些担忧,连元音都看出来了,那旁人岂不是都察觉了,那陛下和母亲呢?她们也看出来了吗? 会影响风离的名誉吗? 齐晏尚久不说话,元音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兄长不必担心,快进去吧!不要让陛下久等了。我就先回偏殿了,静待兄长的好消息。” 元音不等他反应,只留下这句话便潇洒离开。 什么好消息? 齐晏尚不明所以,缓缓踏入殿中。 殿内的晨萧早已等候他三万年,此刻正用手托着下巴,望向窗外,同熙熙打听道「他们还在聊吗?我们都等累了!」 「聊完了,现在他已经进来了。」熙熙语毕,晨萧就将手放下,一脸端正地假装在看奏折。 齐晏尚一进来便看到的是这番帝王勤政景象。 他站定在离晨萧三米之外,规矩地朝晨萧行礼:“参见陛下。” 晨萧挥手示意免礼。 ...一阵沉默后,晨萧忍不住问道“太守不是有事相商?” 齐晏尚有些茫然,他没有事情要说啊,只好老实交代“臣只是跟着丞相大人来的。” 晨萧扶额,这叶祁,还说外面几人全是来找她的。 如此晨萧只好先说“既然太守无事相商,朕倒是有一事同太守商量。” 齐晏尚内心紧张,陛下是想说他和风离之事?但表面仍旧神色淡淡“陛下请讲。” “你和祁风离之事...”晨萧只说了几个字就被齐晏尚打断。 只见齐晏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忙跪下,说道“都是臣勾引的她,与她毫无关系!” 晨萧:...... 熙熙:...... 她说啥了?她语气像是怪罪吗?晨萧有些怀疑自己。 还有,选秀那个冷漠的不行的齐晏尚呢?昭阳宫那个冷淡的不行的齐晏尚呢?怎么一听到风离的名字就如此大反应? 不得不说,有点好嗑。 晨萧走过去,将齐晏尚扶起,“朕好像也没说怪罪之言?太守不必动不动就跪,伤膝盖。” 而后与齐晏尚保持社交距离,才说道“朕是想问,你和祁风离,往后打算如何?” 齐晏尚察觉到晨萧对此事的态度良好,也逐渐放下心来,默了片刻,诚实回答了晨萧:“臣不知,但臣会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直到她不喜我为止。” 听到这满意的答复,晨萧脸上扬起了笑意,想起风离很是想成婚一事,于是她便问道“太守可愿娶她?” “自然!” 这个问题他已经在心中想过数千遍,听到晨萧发问,他还没思考便脱口而出。 但这是不可能的。 见齐晏尚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晨萧直接了当地扔下重磅炸弹:“既如此,朕亲自为你们赐婚。” “..什么!?” “什么!?..”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 听到第二道声音,齐晏尚猛地抬头,朝声音处望去,满脸诧异。 屏风后一道曼妙身影显现,她快步走了出来。 是祁风离。 原来早就在晨萧下朝时,就吩咐叶祁去把祁如烟和祁风离一并请来,而她们到时,元音还在殿内,晨萧有意解决风离之事,便让二人待在屏风后,等着齐晏尚进来。 没想到齐晏尚和元音在门口碰上,小聊了一会儿。 殿中三人都听到了他们的聊天内容,祁如烟听的还眼眶微红,晨萧和风离还安慰了她一番。 直到刚刚晨萧此话,令当事人十分震惊,风离没忍住站了起来。 见风离如此,祁如烟也跟着走了出来。 齐晏尚还没缓过见到风离的惊喜与讶异,就再度被母亲也在这一情况给震惊住了:陛下您,真会啊! 晨萧仿佛洞察他的想法,见人都聚齐了,也不卖关子了,朝着风离说道“你们二人之事我都知道了,既然想成婚便成婚就是了,我来帮你们解决流言。” 祁如烟一听自然是高兴的,她一直忧心二人之事好几年,若是解决了这些,若是见到故友之女与自己儿子,可以光明正大的相爱,那她就无甚遗憾了。 但两个当事人喜悦之余都很是犹豫,虽然陛下出面是可以强压流言,但对陛下名声也会带来影响,他们不愿陛下为此遭到无妄之言。 第60章 公关能力 “不过我的方法很直接,或许你们会有些难以接受。”晨萧与他们解释了一下“总得来说就是将部分真相公之于众。” 要追溯到祁如烟与齐袁的相遇,还涉及风离的亲生母亲亡故缘由,从而说出风离为何会成为齐袁之妾。 对于陛下想将母亲的事说出,祁风离是完全不介意的,因为在她看来,这是鸢行的错,而不是母亲的错。鸢行的恶行理应被公之于众,母亲若是尚在,定也会选择如此。 但此方法的最大篇幅不在她的母亲,而是在祁如烟。齐晏尚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与风离一同看向祁如烟,继而回绝了晨萧的提议。 祁如烟知道他们是在为她考虑,不想再度揭开她的伤疤,况且这次是公之于众,定会有人暗地议论她,怕她心里难以接受。 但她从来就不畏惧这些。 祁如烟同意了这个做法,“这个方法确实最为直接,既解决了风离的那层身份,也令世人对于他们二人的接受程度,提高了些许。若是能看到他们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我就放心了。 况且,我和齐袁的事,本就是他诓骗于我,与我何干?外人的看法我毫不在意。我懦弱了几十年,也是时候该坚定一些了。” 闻言,祁风离和齐晏尚都有些感动。看着这二人的泪水,晨萧向他们保证“你们放心吧,我会让人处理好的。” 因为‘专业对口’了。 在现代,她可是‘研究’过娱乐圈公关法则的,对于那些话术还有一些通稿,简直手到擒来。 他们这事,就是一个身份问题罢了,只是古代对伦理比较严苛。一会她让人写点那种虐文风的话本子,传出去,再渲染一番,京城贵女们若是得知后,定会大肆帮她宣传,还怕广陵的人不知道? 然后再派人去街上当水军,散播一些话语,控制一下舆论就行。 几人不知晨萧已经都安排好了,还做好了这方法不起作用的心理准备。 齐晏尚第一次牵起祁风离的手,低声说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风离紧紧回握齐晏尚,“不要这样说,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无论何种结果,我都接受。” 看着二人已经做好准备的模样:像是笃定她的方法会失败,已经准备好一起面对那些‘狂风暴雨’。 晨萧在嗑到的同时,也被激起了战斗欲:小小舆论,看着吧!我一定会将此事搞定的! ... 听到叶祁来报,许如言自信起身,准备前往勤政殿,“终于到我了!”他有超多事情要和陛下说呢。 结果叶祁说他是来请齐晏云的。 许如言不可置信道“不是说按品级来吗?我正六品,他从七品诶!” “嗯..陛下指定齐大人先去。”面对许如言,叶祁都莫名有了情绪。 在得到叶祁肯定的答复后,他紧急掉头,回到原位置坐下,试图掩盖尴尬“哎呀,我只是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罢了,齐弟快先去吧!反正我和陛下相熟,不急于这一时,最后再说也不迟。” 齐晏云被这齐弟的称呼一膈,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许如言好像就比他大一个月吧? 况且他名义上还是元音兄长。呵,以后还不是得管他叫一声“哥”。 思及此,齐晏云心情良好的说了声“多谢许公子,许公子大度。”这才离去。 徒留许如言在暗自感慨:这齐晏云人还蛮好的。 ... 齐晏云是被叶祁直接带到勤政殿内的。 殿内站着四个人,除陛下神态正常外,他的母亲,哥哥嫂嫂,都是眼眶红红的,好似刚哭过。 再仔细一看,他神色一惊,兄长居然与嫂嫂牵着手! 难道陛下知道和责怪了什么... 齐晏云面色不是很好,先规矩地给晨萧行礼后,才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陛下,你有所不知,祁姑娘是为了我母亲才来到府中的,我虽与祁姑娘相处时间不长,但她为人极好,望陛下...” 几人越听越不对劲,齐晏云这是与齐晏尚一样,又误会了。 晨萧忙出言打断他“你误会了,我已经给他们赐婚,但齐晏尚在广陵任职,你在这京城任职,你们难得见一次,于是和你说一声。” 齐晏云“啊”了一声,看着那不怎么熟的哥哥嫂嫂还有母亲,此刻眼眶更红了,正笑看着他。 面对家人这般表情,他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地捏了下自己的手,才小声送上祝福“恭喜兄长与嫂嫂!” 但祁如烟他们都知道齐晏云的性格,一直都是如此,于是也没强求什么。 齐晏尚和祁风离相视一笑,一同朝齐晏云道谢。 齐晏尚还另外对弟弟补充了一句“你在京城,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之后还不甚熟练地伸出手,轻轻地抚了一下齐晏云的头,只一瞬便快速撤了回去,神情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齐晏云微愣了下,才点点头。 祁如烟见状很是感动,自己两个儿子一直不熟络,也是她最为思虑之事,见到他们如此,彻底放下心来。 他们两兄弟能做到如此,她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谁叫她生的两个儿子,都是性格内向之人呢。 晨萧没什么要对齐晏云说的,于是她主动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同我说吗?” 面对熟人,她不喜欢自称‘朕’,几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齐晏尚恍然:原来在刚刚之前,陛下没把我当成熟人。 晨萧若是知道了只会送上一句:是的,把你当熟人都是因为风离大美人。 齐晏云听晨萧这问话,想了想,他还真的有事要同陛下说:“回陛下,微臣之前在京城都是住在公主府,现于京城任职,不想居于官舍,仍想回到公主府居住,望陛下恩准。” 晨萧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这么点小事,一听就知道他的想法,无非就是还有点担心元音一人居住,恰好晨萧也有点担心此事,齐晏云提出的刚刚好。 于是她极快便答应了齐晏云的请求,还嘱咐了一句“我与元音关系甚好,你定要好好照顾元音。” 第61章 火锅奶茶 另外三人听到晨萧这话,也反应过来,赞同地点点头,纷纷朝齐晏云投去目光。 齐晏云不意外晨萧会知道他的想法,也不意外家人对元音的态度,因为元音值得所有人对她好。 他郑重地朝晨萧承诺“陛下还请放心,元音郡主是微臣的妹妹,我与她相伴十几年,早已如亲兄妹一般。且大长公主和忠勇侯都对我有养育之恩,微臣定会护元音郡主一辈子。” 一辈子不辈子尚且不提,只要齐晏云此刻心是赤忱的,晨萧就满意了,至于往后的时间还长,人心难测,除了许谦和元音外,她不会贸然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 在偏殿默默喝茶的许如玉还有许如言,同时感到背后一凉,一同抬头才发现是偏殿的门被叶祁打开了。 一见到许如言,叶祁的面上都带了些许无奈,放低了声音道“嗯...陛下说今日天色已晚,诸位大人若是要留下一同用膳,可以随微臣一同前往。” ?天色已晚? 众人看了看依旧艳阳高照的天空,陷入了沉默。 许如言向前一步,站到叶祁面前,用殷切的目光表达质问: 这就结束聊天了吗?他呢?! 看着许如言的神情,叶祁想起陛下说的话,顿了顿,才小声传达许如言“陛下说,许大人若是有事相商,可待明日下朝后再议。但...想来许大人都无大事可说。” 许如言:! 不得不说,晨萧实在厉害,短短一个月,就这么了解他了。 他确实也没什么大事要和晨萧说,只是晨萧这么快就做到了放他出宫这件事,他还有了官职,虽然不是一开始许诺的高品级,但和元音品级一样,他也很满足了,就想表达一下对晨萧感恩之情。 顺便,只是顺便再问下元音说了什么,刚刚元音都不愿意告诉他,伤心。 至于那些朝堂之事,父亲与兄长定然与陛下说完了,那他也没啥好说的。 想到宫中膳食十分美味,于是许如言连忙对叶祁‘报名’道“我!我要去!” 正合某人意,许如玉也紧跟着开口“既然臣弟要去,臣作为兄长,自然要一同前往。” 原以为许如玉只是碍于妃子身份,才会对晨萧如此,但这几日许如玉的反常,许谦都放在眼里。 他这时若还不确定,许如玉对晨萧抱有什么感情,那他真是几十年白活了。 但陛下如此单纯,自己儿子什么人他能不清楚吗?万一‘诓骗’到陛下怎么办!不行,他得去监督。 于是也跟着表态“既如此,臣也一起吧。” 元音作为一个合格的嗑cp人,自然表示也要跟着去,而齐晏云看到后也跟着前去,活脱脱一个妹妹的忠实守护者。 而祁如烟和齐晏尚还有祁风离三人,刚刚已与晨萧保证好,吃了午膳才会动身回广陵。 于是很明显,所有人都要一起去,叶祁再度想起陛下说的话:“但他们肯定都会来,所以就在这院子里吃吧,摆好桌椅,搞点简单的。” 叶祁感慨:果然是陛下啊! ... 一众人乌泱泱地来到院子里,就发现院子中央早已布置好桌椅碗筷,不知是谁,还有闲情逸致地往每个座椅上都放了束花。 长长的桌子上摆了三个锅,锅中一半红一半白,热气腾腾的。锅的周围摆满了许多新鲜食材,荤素皆有。在食材旁还放着蘸料,光是蘸料就有十几种。 这也是晨萧所考虑到的,每个人的口味都不相同,所以用上了鸳鸯锅,还贴心的准备了许多食材和蘸料,照顾每个人的口味。 见到这个阵仗,没吃过火锅的几人都疑惑,怎么这些菜还没煮上? 只有元音眼睛一亮,她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她刚刚与晨萧说过的火锅,她小时候跟着母亲在这宫中吃过,非常美味!如今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她不免对此有些垂涎欲滴。 齐晏云也同元音一起吃过火锅,自然也相熟,只是他对于口腹之欲不是极为看重。不过已经阔别多年,如今见到这火锅,还有点感觉回到了以前。 晨萧和宫人们端着东西一同出来,就见到众人还愣在原地,于是笑着招呼众人先找位子坐下,随后稳稳地坐在了c位,因为这是古代,她知道她要是不坐这位置,等上三万年也不会有人敢坐。 众人也跟着纷纷坐下,还将花束好好地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晨萧和宫人们将手中东西放在了后面的小桌子上,众人这才看清那是什么,是几个很小的炉子。宫人们将炉子架好,又摆上许多零嘴,这才撤了下去。 这些炉子这么小,好似熬药的,但这比熬药的还要小上许多,众人再度疑惑,这炉子是用来煮什么的? 元音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奶茶的容具!这里面不会就是奶茶吧!? 晨萧也没辜负元音的期待,笑着给大家介绍“这是鸳鸯火锅,将食材放入锅中等待片刻,再夹出蘸下调料,就可以吃了,非常好吃,大家可以尝尝。还有这是奶茶,就是用牛奶加茶汤制成的,再加上一点糖,很好喝。” 本来她也没想到吃火锅的,但元音和她提起火锅时,眼神都不一样了,看得出来她十分想念火锅的味道,知道褚颜溪之前也弄过火锅,定有那些锅具,她就心血来潮,整了个露天火锅宴。 但没有喝的哪行?她又让人准备好了茶水,还有清酒及葡萄酒,想到元音的话,又亲自去制作了奶茶。 褚颜溪定是专门让人定制了那些器具,不仅有好多鸳鸯锅,还有许多围炉煮茶的小炉子。 晨萧看到后简直泪目,原本她都打算直接茶兑奶了,但见到这么齐全的用具,她简直太快乐了,于是就做了个简易版奶茶。简易版奶茶十分简单,她在现代常常自制来喝。 她寻了些茶叶放入锅中,然后放入适量白糖,将其炒成焦糖色,再加点水煮开,最后加上牛奶煮一会就搞定了,过滤到小炉中即可。她做了好几壶,也没耗多少时间,还分了些给那些给她打下手的宫人们。 又想到褚颜溪之前肯定也做过奶茶,因为这些宫人看到她来忙上忙下,都丝毫不意外,还有几个娴熟地帮她准备好用具,似乎已经操作过千万遍。 第62章 清瘦少年 一想到褚颜溪也同她一样,做这些相似之事,这种好似轮回之感,令她感到恍惚,最后只化成一句「统子,我好想见她一面。」 被宿主感染到的统子熙熙,抹了抹眼角,「我也想啊。」 ... 当然,众人都不知道厨房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只是面对眼前这没见过的吃法,有些惊奇,许如言率先问出了他们的心声:“陛下是怎么发明这吃法的?” 众人齐齐看向晨萧,晨萧心中惶恐,‘发明’?可别,她可担不起这一词。 元音是坐在晨萧旁边的,听到许如言这问话,瞪了他一眼,才出声替晨萧回答道“什么发明啊,这是姨母在书中发现的一种吃法,萧萧自然知道啊!” 晨萧被元音这般护着,笑了笑,跟着点点头,“确实,这是母皇教于我的。” 两人这话一出,被瞪的许如言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其他人听到太上皇之名,也不再追问什么。 许谦坐在晨萧另一边,看着火锅没有说话。 在场九人,最远的两个位置是在长桌的两侧,分别坐着许如玉和许如言,而晨萧的对面则是祁如烟一家四人。 晨萧和元音还有齐晏云三人,一同娴熟地招待大家如何下食材调蘸碟。 晨萧自己率先将心心念念的黄牛肉,下入眼前的红汤中,然后再下点玉米去清汤中,最后快速地调好她老家的秘制蘸碟。 这个蘸碟十分万能,蘸啥都非常好吃,晨萧原想给元音也弄一份,但才知道元音吃不了辣,于是就给元音搞了个清淡版蘸碟。 看见元音也把爱吃的下入清汤中,晨萧放心地从身后端起两杯奶茶,递给元音一杯,两人慢慢地喝着奶茶,一边等待,一边去教其他人打蘸碟。 晨萧优先想教一旁的许谦如何调蘸碟时,就看到他已经很熟练地把毛肚下入红汤中,晨萧原想提一句毛肚不能烫太久,就见许谦没有放手,那架势好似常常吃火锅,连毛肚要烫多久他都熟记于心。 差不多后他便迅速将毛肚拿起来,开始调蘸碟,晨萧也来不及插话,就见许谦调了一份与她的一模一样的蘸碟,不犹地有些疑惑:为何许谦这么熟练?于是问熙熙「难不成你也吃过火锅?」 熙熙正喝着奶茶,看着光屏中的火锅流口水,光看不能吃就已经很难了,还听到宿主这么问,于是傲娇地哼了声「看不起谁啊!我可是去过几千个界面的好吧,什么美食没吃过!」 原来是个吃货系统。 「那你教过许谦吃火锅啊?」晨萧继续问道。 听到晨萧这话,她熙熙还以为宿主是在质疑她的专业素养,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奶茶,否认道「怎么可能?我教他这些做什么,我连火锅奶茶这些都没告诉过他。喂,对于你们,我的任务只有传达思想好吧。」 那许谦是怎么这么熟练的? 晨萧盯着许谦,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慢慢诞生。 许谦面对晨萧的好奇,假装没有发觉,第一次忽略了晨萧,只低头喝着奶茶。 熙熙看得一清二楚,这才明白宿主原来只是好奇,为何许谦会这么娴熟罢了,作为坐拥上帝视角的她,选择了闭嘴,只对许谦现状点评道「啧啧啧,不知道为啥,我见许谦这乖乖喝着奶茶的模样,竟觉得有些好笑。」 晨萧也是这么觉得,严肃正经的丞相大人喝奶茶...... 就在她们俩心中暗笑时,一道清润的声音打断了她们“陛下,可否教我一二?” 是许如玉,此刻他正端坐在椅子上,浅笑着望着晨萧。 晨萧本就要顺着教过去,既然许谦不用教了,这下一位恰好就是许如玉,再说了,美男相问,那自然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她隔着许谦,开始耐心地给许如玉解说。 许谦被夹在二人中间,看着二人聊的你问我答的,总感觉此幕分外眼熟。 想了片刻,好似在不久前的昭阳宫里,是他和陛下隔着许如玉聊天来着。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许谦看着许如玉这么努力地‘勾引’晨萧,愈发看他不顺眼,于是就开始监督起他的言行举止,而没注意到另一边的另一个儿子... 就在许如玉此话一出之时,许如言就效仿他哥,挤眉弄眼地看着元音说“郡主,可否教我一二?” 面对许如言这般‘幼稚’,元音早就习惯了,只是笑着嗤了一声,开始帮许如言调蘸碟。她没有去问许如言的忌口,径直就调了个无香菜芹菜的辣碟出来,递给了许如言。 蘸碟比较小,许如言接过时还不小心碰到了元音的手,顿时脸就红了起来,忙将蘸碟接过来放下,然后小声朝元音道歉“抱歉。” 两人自从确定情意后,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面对这不小心的肢体接触,虽然元音觉得没什么,但她知道许如言的性格比较‘保守’,他从未触碰过她,定然不好意思。 但元音起了捉弄的心思,只见她微微靠近许如言,也小声回他“没事。” 太近了! 这下许如言脸爆红,还无意识地搓了下刚刚被碰到的手指,一脸被元音撩到的模样。 晨萧刚好分心看了下这边,就见到这一幕,和熙熙感慨道「还记得选秀时,这许如言‘叛逆’的样子,和现在这被元音狠狠拿捏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啊!」 熙熙本来就被火锅‘勾引’的不行,此刻又看到这宛若电视剧一般,简直太适合下饭了,忙和晨萧说「不行了,我想出来了!!!你快去殿外,我好出来,然后我就跟着你到院子里吃火锅!!!」 什么出来不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熙熙要拉出来了... 听到熙熙这猴急的话,晨萧有些黑线「你能不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引人恶心的话...」嘴上虽这么吐槽,但晨萧还是很宠地站起身往殿外走去。 就在众人好奇晨萧去做什么之时,不一会儿,晨萧就带着一个清瘦少年进来。 众人沉默,众人疑惑,众人哗然。 第63章 元音姐姐 在短短的一分钟里,众人对于这个少年的身份,已经想出了三万个版本。 这少年面容清秀,唇色很淡,看着有些病弱,因他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但个子却与晨萧差不多。 那少年站在晨萧与许谦中间,直勾勾地看着晨萧,面上没有表情,但内心却疯狂轰炸晨萧「啊啊啊亲亲宿主,我和他们都不熟,我不想坐其他人旁边,我就想坐这!可不可以嘛!」 对于统子这咆哮式撒娇,晨萧有些接受不了,连忙低声和许谦说了下,然后吩咐下人加张新椅子放在这中间。 许谦了解皇室并无这个年纪的成员,再加上之前熙熙给他留下的深刻印象,隐约猜到了少年的身份,非常有眼力地把椅子往许如玉那边移了下,让少年能坐的宽敞些。 见到这诡异的和谐的一幕,许如言倒是想提出疑问,但想起刚刚元音瞪他的那一眼,于是勉强按捺住了好奇的心,但这次元音却替他问出了声“萧萧,这是?” 面对这个问题,晨萧早就想好了答案,神态自若道“这是我的弟弟。” 弟弟!? 太上皇不是就只有一个孩子吗??? 这下他们便以为是什么皇室秘闻,不敢再好奇。 元音听到这离谱的答案也没说什么,只是友好地对那少年打了下招呼“萧萧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弟弟怎么称呼?” 熙熙非常喜欢元音,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和晨萧吃醋道「元音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真多。」 晨萧思考了会,才一本正经地答道「还好吧,还没有姐姐。」 成为了全场最小的熙熙,对着元音腼腆地笑了下,回答道“元音姐姐好,我叫晨熙。” 哎呀我的妈呀,统子你!!! 先不说这个名字仿的谁,这个‘腼腆一笑’加上‘元音姐姐’,晨萧差点一口奶茶喷出来。 她准备对熙熙进行语言攻击,却发现熙熙早有准备,给她禁言了。 这下好了,晨萧再多吐槽都只能憋在心里。 元音对于熙熙知道她的名字有些奇怪,还以为是晨萧提起过,只疑惑了一瞬便被熙熙的名字所转移了注意力,她品了品这个名字夸道“晨曦?名字真好听。” 熙熙闻言再度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回话,低头戳弄着晨萧给他夹的肉。 晨萧:....真受不了系统这个死样子! 元音见他这模样,难得被激起了当姐姐的感觉,还将原本准备递给许如言的奶茶,先递给了熙熙,“晨曦弟弟,这是奶茶,很好喝的,尝尝吧?” 眼瞧自己最爱的奶茶由喜欢的元音递过来,熙熙心中流泪,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但面上还是装作惊奇地将奶茶接过,然后在元音期待的注视下,小尝了一口,心中还不忘嘴贱一番「宿主你做的奶茶还真一般。」然后才喜悦地看向元音“好好喝!谢谢元音姐姐!” 晨萧:....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统子扔出去!! 面对这个比她小个五六岁的腼腆病弱小孩,元音毫无男女有别之感,反而还很是照顾熙熙,为了教熙熙调蘸碟,她还和晨萧换了个位置,专注地和熙熙聊天。 换位后,晨萧看着旁边可怜巴巴的许如言,咳了下,心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因为还是她同意的让熙熙一起吃火锅,没想到熙熙换了这么一身壳子,还抢走了元音的关注。 一刻钟前。 晨萧刚走到殿外,看到四周无人,熙熙就迫不及待的蹦了出来,面对熙熙的突然袭击,晨萧被惊了下,不是因为熙熙选择出现在她的身后吓她,而是因为熙熙的外表! 居然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副壳子! 只不过这次是有衣服版。 看到宿主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她还特意做出一副腼腆害羞的模样。 对此晨萧神情不明,“你是怎么知道晨桉的?” 听到这句话,熙熙心中一震,见宿主这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不敢再装作腼腆,而是正经严肃地说道“我们系统在察觉到任务者后,就会开始了解任务者,而任务者的家庭情况也会自动显示,我也是因为这个才知道的你弟弟,绝对没有特意去调查你哈!” 而后别扭地说了最后一句解释的话“至于我为什么用这个有些相似的外表,我知道你弟弟的事...所以只是想让你能开心些..” 晨萧知道熙熙没有坏心思,熙熙不是人类,没有复杂的情感,却能察觉到晨萧的心情,用类似晨桉的外表企图让晨萧心中好受些。 但确实,晨萧是真的有点被熙熙感动到了,看着这个外壳,晨萧想起了晨桉,不知道晨桉如今怎么样了,她微微叹了一声。 界面之间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她不知道她的世界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晨桉如今几岁了,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但晨萧低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就打起精神来,带着熙熙进入了殿内。 时间回到现在。 许如言看到晨萧那可怜他的眼神,仿佛明晃晃地在说:你好可怜,你的元音被抢了。 面对陛下的‘恶意揣测’,他竟难得地有些无语。 明眼人都知元音对那个晨曦不过是一种照顾的感觉,他自然也知道,元音本就善良可爱单纯美好,再者,这晨曦如此病弱,还是晨萧口中的‘弟弟’,比他们小了那么多,他是一点心思都无。 但对晨曦的身世却有些心思,他踌躇了许久,终于被晨萧的眼神打败,借此开口“陛下你别再这么看着我了...” 晨萧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有多‘露骨’,连忙将幸灾乐祸的表情收回去,换成一副疑惑的样子“怎么了,言弟?” 刚好晨萧有‘把柄’在他手上,许如言抓住这个机会,悄声问道“陛下,我们都这么熟悉了,你和元音又是好友,那我们就算是亲人了,是也不是?” 晨萧微微低头,才听到了许如言那一番毫无逻辑的问话,一看就是想打探什么八卦,晨萧也没戳破他,只顺着他的意思,点了下头。 这下给许如言激动的越发得寸进尺了,再靠近了些晨萧,低声说: 第64章 送别离别 “那我们既然都是亲人了,那你的弟弟晨曦?” 听到这,晨萧才知道许如言想好奇什么,原来他兜那么大个圈子,就为了想知道熙熙的真实身份? 虽然许如言见过熙熙,但她那时还是小女孩的外表,现在变成了小少年,她该如何跟许如言解释啊! 但很快,她就不用绞尽脑汁了,因为--- “如言,不能对陛下无礼。” “如言,须注意言行举止。” 许谦与许如玉几乎同时开口,打断了晨萧和许如言二人谈话,将众人的目光都引向了许如言和晨萧两人身上。 只见许如言靠的晨萧极近,正低声说着什么,而晨萧则将头侧向许如言,耳朵离他的嘴唇堪堪两指距离,看起来很是‘不规矩’。 许如言听到父亲兄长两尊大佛这样说,这才察觉到不妥之处,连忙将身子弹开,朝着许如玉卖乖“兄长,要不你同我换个位!” 他话音刚落,就见许如玉已然端着奶茶起身,还与父亲说道“父亲莫责怪如言,他只是一时忘记,但他还是很尊礼仪的。” ...这下好了,许谦不责怪许如言,想责怪许如玉了。 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如玉与许如言换了个位置,看着许如玉心情颇好的背影,以及许如言一言难尽的表情,在心中安慰自己,没事,不是亲的,不是亲的,才勉强令自己转移了目光。 许如玉如愿坐到了晨萧旁边,虽然不近,但也令他很是满意。 只见他拿起奶茶,一脸真诚地夸赞晨萧“陛下很厉害,做的奶茶十分好喝。”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晨萧还没反应过来,美男子就坐在她旁边了,甚至还释放美人计。 对此,晨萧心中只有一句:咋整,没接触过这么帅的。 没有等到晨萧的回应,许如玉也毫无波动,像是看出了晨萧的不自在,索性将话题移到蘸碟上“陛下这蘸碟,看起来很不错,是如何想到的?” 蘸碟都能夸吗?晨萧微微茫然,才回答道“这蘸碟也是母皇教与我的,说极其万能,蘸什么都好吃。” 许如玉见晨萧愿意搭理他了,才循序渐进地抛出一些话题,且他的举止分寸都是十分到位,挑不出任何错处。他一问,晨萧一答,两人倒也还算和谐。 不过落在旁人眼中就是‘浓情蜜意’。 元音先是用余光悄悄观察他们,再放心地同熙熙说话,而对面融入不进的齐家四人,也在悄悄观察。 特别是祁如烟,被这一对又一对的恩爱男女,这幸福的氛围,感染到不禁眼中泛泪。 一旁的祁风离看到了,拿出手帕递给她,还打趣道“姐姐是水做的,眼泪真多。” 祁如烟斜了她一眼,自然地将手帕接过,沾干泪水,祁风离还笑嘻嘻地将祁如烟搂入怀中,“我知错了,姐姐别这么看我。” 两人相处亲如闺蜜,神似姐妹。 齐晏尚倒是见怪不怪了,只是一想到以后妻子与母亲如此亲昵,就感到极为幸福。还有弟弟与自己关系也有所改变,况且还多了个妹妹,真好。 齐晏云就不一样了,他只在齐府待过四年,母亲和他关系一般,母子常难相见,他也很少见到祁风离,更不用说同时见到这二人,所以他丝毫不知母亲和嫂嫂关系竟好到了这个地步。 一想到以后他要喊祁风离嫂嫂,而嫂嫂喊母亲为姐姐,就感到有点好笑。 他看着二人打闹,看到兄长那宠溺的眼神,再看向对面晨萧和许如玉和谐的氛围,还有他的妹妹元音,正和晨曦隔着许谦同许如言聊的火热,许谦还时不时插一句。 面前的火锅热气腾腾的,而他的周围有亲人,有家人,有朋友。 太幸福了。 ...... 这顿火锅就吃了将近二个时辰,众人一边聊天一边吃喝,极为开怀。 晨萧等人将祁如烟三人送离后,几人寒暄一会,齐晏云和元音就相伴一起回公主府了。 许如言和许谦两人也一起回许府,二人上马车时还一前一后的,许如言对许谦那是极为尊重尊敬敬重的模样,惹的晨萧笑的不行,不知道是谁当时还在储秀宫大放厥词来着。 当然这件事她绝不能说出口。 本来‘乌泱泱’的十人,现在就只剩下晨萧,熙熙还有许如玉三人了。 几人静默了一会儿,晨萧看看熙熙,眼神暗示:你一会是回去还是住这里!? 熙熙觉得眼神表达不了她的意思,于是将聊天通道打开,「我要睡你的床!」 “咳咳咳...”晨萧听到后被震惊的不行,才想起熙熙能变外壳,而后才冷静下来,朝许如玉说道“没想到这午膳吃了那么久,这都酉时了,爱妃先回宫吧?” 许如玉颔首,知道晨萧现在没有以前的记忆,也没说什么,只是关心道“陛下要早些休息,那些人,臣妾会帮陛下处理好。” 晨萧心中一暖,但同时又想到什么,只微微点头,与许如玉分别。 熙熙见到宿主不是很高兴的模样,好奇道“你不是一直挺喜欢许如玉的吗?刚刚这是咋了,他关心你,你咋不是很开心?” 晨萧一下被扣上‘喜欢许如玉’的帽子,急忙反驳道“你可别乱说!我哪喜欢他了,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帅哥很养眼罢了。” “但是你接触到的年轻男的,哪个不帅啊?像许如言他虽然憨了点,但是也很帅啊!齐家两兄弟更是不必多说,无论是脸还是才华,都是顶级的。你说你因为许如玉帅,你才对他态度那么好,我才不信呢。”熙熙一脸不信,话语中带着丝丝''数落''之意。 一旁离得比较近的宫人听到了几个字,对于这个陌生少年如此言语,感到十分震惊,赶忙退让至几米之外,这等不敬之言,他们身为下人,万万不能听。 晨萧和熙熙这般相处习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到那些宫人离得远远的,倒是方便了她说话,于是她就卸下文绉绉的话,直接解释道: 第65章 过不去坎 “那是因为他们都有女朋友,有喜欢的人,许如言和元音,齐晏尚心中有风离,齐晏云嘛,倒是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像是有的样子,况且他还是元音的哥哥。” 熙熙思索了一番,“确实,你们人类好像就是这样的。但你还没说刚刚的事,你为啥对许如玉的关心不高兴啊!” “唉,这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当时选完秀,我不是去了他宫里吗?他言语之中都透露着和我,不,是和‘我’,关系很熟稔,且他好似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但又没有问我。” 晨萧顿了下,才继续说道“但在后来的相处中,我感觉许如玉对‘我’,不是一般的朋友之情。” 熙熙听到此处恍然大悟,虽然宿主说的是‘我’字,但她明白宿主的意思。在宿主心中,她一直将自己和原身分的很开。 宿主这是察觉到了许如玉对原身的情感,所以刚刚才对他的关心显得没有很高兴,因为她认为,许如玉是因为原身的关系,才对她如此,若是许如玉知道实情后,那就... 不得不说,熙熙离开元界几万年,在这些界面待了那么久,认识了无数人,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人心了,她对晨萧心中想法的推测,完全到位。 但...熙熙想到了一件事,扶额,还没将最重要的一件事告诉宿主来着... 她正准备开口,那熟悉的桎梏之感又将她的言语扼杀在嘴中。 熙熙有些惊讶,主神不是说任何事情都能告诉宿主吗?别的涉及权限,涉及元界的事情都能告诉晨萧,为何这件事不能? 难道这件事比其余事都要重要吗? 熙熙有些挫败,第一次心甘情愿想告诉宿主一件事吧,反而还不能开口。 晨萧没有得到熙熙回答,也没在意,只一会低迷后,便恢复了原来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没事,既然我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就会和他保持距离。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我对不起她,所以我一定不能妄占她的情感。” 看着宿主的误会越来越深,熙熙是有苦难言。只在心里默默想着:许如玉大帅哥啊,我已经尽力了,真的爱莫能助啊!只能靠你自己了! ‘姐弟’俩刚结束这个话题,就已到了晨萧的寝宫。 晨萧自从登基后,就整改了一番寝宫的规矩,于是宫人们也知道了,新帝同太上皇一样,不喜别人伺候。 所以现在他们看到晨萧回到寝宫,虽迎了上来,但离晨萧还是保持着恰当距离,特意忽略了旁边那个少年,齐声道“参见陛下!” 晨萧虽然已经当了一个月皇帝,但在面对眼前这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情况,还是有些许不习惯。 所以只点点头,想了下,留下了领头的宫女,其余宫人们则退下了。 领头的宫女名叫云安,年30,在宫里已经二十余年,而在褚颜溪面前已经侍奉十五年,其余宫人都尊称她一声云安姑姑。 晨萧考虑到云安是褚颜溪亲手培养的,现在还是御侍司判,于是也跟着喊云安姑姑,还记得当时她这么一喊,把云安吓坏了,连忙跪下劝陛下不必这么称呼,晨萧刚登基没几天,已经被跪麻了,就顺应云安的意思,只好改口‘云司判’。 云安极为规矩地给晨萧行了个礼,再给一旁的熙熙行礼“公子好。” 刚刚被他们忽视的熙熙,听到云安朝她行礼,还挺高兴,极为自然就接受了。 晨萧待熙熙高兴过后,适才开口“云司判,这殿内的宫人可以再筛选一次,若是可以,劳烦你挑出几个适当历练一番,或为己所用。” 云安几乎是立刻就领会到了陛下的意思,这是让她再清查一番宫人底细后,选出几个可以培养的,成为自己和陛下的人。 陛下很信任她。 而且陛下甚至用上了‘劳烦’一词。 感受到这一点后,云安心中自是喜悦的,因为她侍奉太上皇十五年,太上皇也很信任她,亲手栽培她,提拔她。与太上皇关系越好,就越是怕不能得到新帝的青睐,好在新帝与太上皇一样性格极好,平易近人。 “是,多谢陛下信任微臣,微臣定会尽快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云安先是极快答应了晨萧后,才想起一事,连忙禀告道“启禀陛下,微臣还有一事想说。” 看到晨萧示意她说后,她才将此事告知晨萧。 晨萧听后眉头一拧“什么?沈总管生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人来告诉朕!?” 云安听到这不悦的话语,原想直接跪下解释,但想到陛下不喜跪来跪去的,遂打消了这个想法,只低头将此事交代清楚“陛下息怒,沈总管年逾五十,常年会有些小病小痛,这次她病后,也以为是同往常一样,吃点药就好了。 没想到都过了半个多月仍没好转,反而还愈发严重,但她知道陛下政务繁忙,操心国事,依旧坚持不让陛下您知晓。但微臣自十岁入宫起就认识沈总管,她为人极善,对我有知遇之恩,微臣不可能放任她如此折腾自己,于是微臣才斗胆告诉陛下,求陛下不要怪罪于她。” 晨萧虽然没和这沈总管相处过多久,但她的为人,晨萧还是知道的,包括云安,都是褚颜溪唯二留下的‘心腹’了。至于叶祁他们,身份有待考证。 只见晨萧语气略微和缓,面上染上了些许无奈之色,摇摇头“你不必如此,朕从未想过要惩罚谁,只是刚刚一时情急,语气激动了些。沈总管现在何处?” “回陛下,沈总管还是在坤宁宫后的那处院子内,自己独自扛着。” “真是固执。快去宣太医,朕先过去看看。”说罢,晨萧便带上一旁沉默的熙熙,前往探望沈总管。 寓宜院。 这是褚颜溪专门给沈总管辟的院子,足以证明沈总管的重要性,以及对她的重视。 晨萧和熙熙先一步到,云安带着太医也极快赶到。 四人一同进入院中。 第66章 诊治沈仪 院内占地不大,周围都静悄悄的,越靠近主殿,才能听见微弱的咳嗽之声。 云安敲了敲门,“沈总管,陛下来看你了。” 只听见那微弱的咳嗽声兀然停止,接着沈总管的回应便传了出来“陛下来了...咳咳咳...微臣这病...恐会传染...咳...陛下还是不要进来为好....” 听到她这嘶哑的声音,晨萧很难不担心,就在这时熙熙冷不丁开口「她这不是病,不会传染的,宿主进去吧。」 晨萧没有去问熙熙为何会知道这些,在她看来,熙熙不是人类,又是元界系统,自会知道许多她不知道之事。 但她也不忘安慰后面两人,“云司判,温太医,你们先在此等待,朕先进去看看,放心吧。” 陛下的决定是旁人所不能阻拦的,而他们也阻拦不了陛下。 两人很明白这个道理,齐声应道“是,陛下千万小心。” 晨萧带着熙熙进去殿中,就看见沈总管虚弱地躺在床上,看见晨萧还是进来了,连忙想起身行礼。 “行了,都生病了,还整这些虚礼,快好好躺着。”晨萧无奈道。 沈总管与余雁年纪相仿,但此刻看起来却比余雁要老上许多,皱纹已经悄悄爬上眼角,鬓角也近乎全白。 明明一个月前,她还神采奕奕的。 她微弱地咳着,用尽力气将头撇向一旁,不愿病气传至他们。 熙熙静静地看了一会,抬手给殿内设下屏蔽结界,晨萧惊讶地看向她,但熙熙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走到沈总管床前,“你是被下毒了,我们知道的太晚,你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 沈总管听到自己是被下毒了,知道不会传染后,才放心将头转了回来,看着眼前少年脸上复杂的神情,她有些疑惑。 她很确定,她不认识熙熙,但为何熙熙看起来对她很是熟悉? 她的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晨萧才是极度震惊,沈总管是宫里老人,知晓许多皇室秘密,还侍奉褚颜溪四十年,一直居于宫中,竟有人胆大到在宫中给她下毒? 而且熙熙这不同寻常的语气,难道熙熙和沈总管也有什么关系?像许谦那样? 但很快熙熙就为他们解答了疑惑“你应该也猜到了,你十岁就陪着褚颜溪,褚颜溪虽面上比你小五岁,但实际她一直将你当妹妹看待。后来她遭遇暗杀,她其实不会死,但你还是义无反顾替她挡下了。伤在致命处,你其实命数就已经尽了。” 看到沈总管想说话,熙熙抬手一挥,她就感到身体轻松了些许,说话也顺畅了“我那时躺了三天,恍惚中听到了陛下与一人的对话,后来我就奇迹般地恢复了。自那以后,我便小病不断,但性命是保了下来。是陛下让大人救了我?” 说起这个,熙熙无数次唾弃自己为何心软,去插手界面之人的命数,但看着沈玉仪这般模样,到底还是说不出重话。 “是也不是,褚颜溪是想救你,但同时她也知道我不能插手你的命数,我看不得她难过,才自作主张救了你。” 不等沈玉仪反应,熙熙又接着说道“我放了自己的一缕思绪到了你身上,所以你才会恢复。但强行干预会致使你变得病弱,寿命缩短,时而会被我的情绪所影响。 有时你不知自己做了什么,那是因为我的思绪短暂占据了你的身体。但即便是如此,都比你当时直接没了性命要好的多。” 沈玉仪了然地点点头,她本就该在三十多年前死亡,却多活了几十年,如今虽然寿命将至,但她也很满足了。 她没有对熙熙和褚颜溪的身份来历提出疑问,只是真诚地感谢熙熙“大人为了救我,定也付出过一些代价吧?大人与太上皇实属心善,沈仪无以回报,只能在此郑重地感谢大人,感谢太上皇。” 听到她自称沈仪,熙熙想起了往事,心情也愈发烦躁,语气变得不善“谁让你说这些了?我稀罕你的道谢吗?” 听到熙熙突变的语气,沈玉仪倒是没有被吓到,只惊讶了一瞬,便想到了缘由,恍然道“原来大人也知那件往事。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我多活了这几十年,早已看淡这些,如今更是。在垂危之际,我还见到了我的救命恩人,还见到了陛下,听见了云安的声音,我已经知足了。” 熙熙听到后冷哼一声,“我能救你一次,便能救你第二次。” 说罢,她的气息终于不再掩饰,那浑身的气度显露而出,直涌向沈玉仪。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晨萧终于拥有了发言权,只见她面对熙熙这般评价:虽然看似很帅,但又好似有些中二呢... 熙熙不知自家宿主又在怎么吐槽自己,只是专心地给沈玉仪改命,沈玉仪已经昏了过去,熙熙面色已经近乎苍白。 只见她将右手掌心朝上,手指微微张开,用左手五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右手掌心,紧接着右手便极快抬起,向空中迅速靠近,竟释放出无数闪烁的星光,朝着沈玉仪周身围了过去。 幽蓝的星光包围了她,没一会儿就被她尽数吸收。 而熙熙的身体却摇晃了一下,朝着一旁倒去,晨萧连忙上前将她搂住,正当晨萧准备关心她时,怀中的少年便已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声呼唤“陛下?” 晨萧抬眼看去,只见沈玉仪已全然恢复,面色红润,正坐起身看着她。 沈玉仪看着晨萧半跪在地上,还做出搂抱的动作,但怀中却没有人在。 晨萧无心去关注沈玉仪太多,见她如今看着精神不错,就只留下一句“沈总管既已康复,便好好保重身体,朕还有事,先走了。” 她此刻心中正挂念熙熙的情况,急匆匆朝外面走去,正巧走到门口时,那扇门被云安推开,她面带焦急之色“陛下!陛下?您终于出来了,您进去了那么久,一点声音也无,是发生什么了?” 晨萧没看到太医的身影,发现面前只云安一人,便放下心来“无事,只是我新认的弟弟恰巧会点医术,他给沈总管看了下,但他心中着急为其开药,连正门都不走,朝着窗口便跳了出去。真是令人忧心,朕着急去看看他,你照顾好沈总管。” 第67章 再到元界 然后不等云安回答,便越过云安,继续朝外面走去。 云安知道陛下没有说真话,但仍没有戳穿什么,而是规矩地朝陛下行礼,直到陛下离开后,才进入殿内。 殿内摆设很朴素,沈玉仪坐在床上,显然也是听到了陛下说的话,只见她神色复杂地看向云安。 云安在她身旁坐下,“阿仪姐,你可感觉好些了?” 沈玉仪点点头,云安才放心说道“那便好。你也是,生病了都要瞒着我们,若不是陛下带回了那位公子,若不是公子救了你,你怕是就要离开我们了。” 云安比沈玉仪小了近二十岁,一直将她当作长姐如母般对待,此刻见到沈玉仪好转,也不免语气略带‘埋怨‘。 “知道了,放心吧,再也不会了。”沈玉仪知道云安是在关心她,于是很好脾气地答应下来,而后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 云安知道她想做什么,不过就是怕隔墙有耳,“温太医早被我送走了,朝沅知道此事后,还带人在院子外面守着,你放心。” 朝沅隶属于陛下,在内侍中又武功最高,为人正直,常在陛下身边保护,于是与她们也常打交道,所以和她们二人关系都还不错。 听到朝沅的名字,沈玉仪才放心下来,低声嘱咐道“我是中毒了,须尽快找出下毒之人,不能留有隐患。还有,那位公子之事,一定不能透露出去,温太医那边,你去打点。” 云安先是惊讶于沈玉仪竟是中毒,后又听到沈玉仪这般安排,立刻便点头答应。 沈玉仪身为内务府总管,受了恩赐久居宫中,皇家重视还命护卫保护。 竟会离奇中毒? 这下毒之人也定是有一定身份的,才能避过那么多人,从而接触到她。 还有那位公子的不同之处她早已察觉,先是一进入殿中没多久后,殿内就静悄悄的,连起初沈玉仪的微咳声都没了,她感觉不对,连忙将一旁的温太医送回太医院了,还去找了朝沅,说明了一下事由,才回到殿外侯着。 在终于听到殿内传来声音后,云安才敢将门打开,查看情况。 看到眼前只有陛下一人后,云安才猜到了什么。这下听沈玉仪这般吩咐,心中的猜测被逐渐证实。 沈玉仪知道云安聪慧,也不瞒着她“刚刚我醒来看到陛下一人,听到外面有了风声,明白了。所以怕被外人发现,也强忍着没有开口去询问陛下。” 虽然沈玉仪说的含糊,但云安还是能理解她的意思,那位公子非同寻常,或许是神仙,他应该是同话本中一般,设了什么屏障,让屏障内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反之亦然。 而那位公子消失,屏障也跟着消失了,殿内外的声音自然就互通,也听得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同时开口祝愿道“希望他没事吧!” ...... 晨萧走出院子时便看到朝沅带人在门口守着,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夸赞后,就朝乾清宫快步走去。 朝沅受到鼓励,愈发坚定地站在原地,目送陛下离去。 幸好乾清宫离坤宁宫不远,不过一会儿便到了,她屏退宫人们,一下就进了寝殿内,将门窗禁闭,才尝试在心中和熙熙联系。 但却一直未有回应。 晨萧心中担心不已。 虽然这个系统有些不靠谱,有些迷糊,有时还不是很专业,甚至还很臭屁,很欠揍,脾气也不是很好,还爱装酷,还是个吃货...... 但是...她竟然很喜欢熙熙,舍不得离开她。 就在这时,一阵缥缈的声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微弱的电流声「行了,我还没死呢,宿主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毒舌,以后就只说最后一句就行了,前面的就当我没听到。」 她原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就听到宿主焦急的呼唤,怕宿主担忧,强撑着从沉睡中醒来,就恰好听见宿主那一番话,越听越觉得自己混沌的脑袋清醒了(被气的)。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什么气都没有了,这才心平气和地和宿主说话。 晨萧听到熙熙还能同她说话,这才放下心来「你现在怎么样?不能现身了?」 「嗯哼,宿主真聪明。」熙熙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的。 晨萧确定熙熙无事后,也言语中带了数落之意,「你之前还说系统都没有感情,现在这位救死扶伤的系统熙熙,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点倒是与寓宜院里的情况相似。 不同的是熙熙可没沈玉仪那般温和,只听熙熙嘴硬道「本来我们系统就没有感情好吧,我只是被她激将法激的,谁让她这么会说话,老是忽视我的能力。我这不得给你们展现一下,免得丢了我的脸面,要不然到时传到元界,都不知道千亦他们会怎么看我。」 「是是是,你最没有感情了,你肯定不是出于内心才救的沈玉仪,你最喜欢表演节目了,你最在乎千亦他们对你的看法了,好了吧。」晨萧眉眼含笑,打趣道。 听着这全部是反话的言语,熙熙耳尖泛起一抹微红,没有再说话。 晨萧也不再说这些,而是正经地问熙熙「我能去看你吗?」 熙熙闻言沉默了会儿,才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现在没有完全的实体,你进来也只是同现在一样,除了能看见虚影外,便只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想看看你。」 晨萧只说了这五个字,便将熙熙打败,熙熙认命地打开通道「来吧。」 几乎是一瞬,她便被吸入到一个地方,睁开眼,发现这与当时在暗阁内殿的情景一样,这里同样有着许多光屏,还有许多时空裂缝,微弱的电流在其中闪动。 这是元界? 她悬空‘站‘在空中,边往前走,边打量四周。 忽然有道屏障阻拦了她,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机械的声音响起:“检测到非元界之人闯入,闯入者s003。” 这么高科技? 像是知道晨萧心中在想什么,这个机械的声音在停顿了一会儿后,就转为轻柔:“欢迎s003回家。” 第68章 超级萌物 ''回家''。 很显然,晨萧是感动到了的。 只见她穿过屏障,在虚空中漫步,不多时,便看到了熙熙的''窝''。 为什么称呼它为''窝''呢? 明明眼前很像一个开放式的小洋房,虽然空间极大,什么家具应有尽有,但同样的什么风格都有。 有典雅高贵的欧式沙发,有端庄大气的中式桌椅,甚至还有高科技感满满的各种显示屏。 这几种风格搭在一起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但---沙发上全是各种衣服披肩外套,桌子上都是还没吃完的零食,显示屏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上面无一例外都是夜朝内景象。 看到晨萧来了,熙熙将光屏关闭,晨萧没有看清细节,屏幕就黑了,倒映出她的脸。 她起了兴致,凑近了些,仔细照了照这''镜子'',满意道“原来和我长得这么像,真好看,不错不错,熙熙你很会选嘛!” 夜朝还没西洋镜,黄铜镜根本照不清详细的面容,这还是晨萧第一次看到,''自己''那较为清晰的脸。 熙熙:......宿主你.... 紧接着熙熙像是发现了什么,赶紧一挥手,桌子上便变得一干二净,沙发上的衣物也消失不见。 熙熙:还好还好,没被宿主发现,要不然不知笑我到何年! 晨萧才没想那么多,她在原界面时,自己在家也是这般,到处都乱糟糟的,不过她比熙熙要好一点的是---她不会剩下吃的。 她闲适地打量着周围,看到了新鲜出炉的奶茶后,晨萧眼睛一亮。 熙熙连忙阻止晨萧“别别别!那是过期的!!!” “哟,终于说话啦?”晨萧到处看看,都没发现熙熙的踪迹,于是走过去将奶茶拿起。 熙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奶茶,被宿主拿起,不由地激动起来“真的别!!!过期的!!!!!!” 晨萧自在地坐到了沙发上,与其说是坐,但其实她是''瘫''在那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双手捧着奶茶,猛喝一口,“啊!真好喝,你哪弄的,怎么和我那的奶茶那么像,但也没有牌子啊?” 熙熙知道宿主说的是她的老家---x3界面。 不得不说,晨萧还是有点当吃货的潜力的,因为这本就是她在x3界面买到的奶茶。 还是之前褚颜溪给她的钱。 看到晨萧喝了她心爱的奶茶,熙熙幽怨地看着晨萧,虽然她一无所知。 瘫在沙发上喝了几口这奶茶,晨萧不禁感慨出声“啊!家的味道!” 熙熙看见晨萧喝的那么开心,那点小幽怨都消失殆尽,只剩喜悦与骄傲,“那你不看看谁买的!哼,本系统买的奶茶,能有不好喝的?” 晨萧此时喝到了奶茶里的小料,幸福地眯着双眼,顺着熙熙的意思夸赞道“我们熙熙最棒啦,这杯奶茶里还有芋圆和珍珠诶,我的最爱啊啊啊!” 臭宿主,居然和她口味一样。 熙熙心中这么想着,但其实她近乎虚无的实体,却泄露出了她的真实意思。 她嘴角含笑,一言不发地看着宿主在到处寻找她。 只见她此刻漂浮在晨萧头顶上,那少年壳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初始外貌--- 是一个小女孩,个子小小的,一头红褐色卷发,身着白色的公主蓬蓬裙。 白净的小圆脸上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绿宝石。 正是晨萧见过的可爱小女孩形象,只是瞳孔颜色不同,这绿色眼眸很是特别,像是有着混血感的洋娃娃。 裙子也有所不同,这条白色公主裙显得她的肤色更为白亮,像是在发着光,且配上那张萌萌的脸,显得更为可爱了。 虽然她现在所处位置有些尴尬...像是某鬼片开头。 但她这副模样,若是晨萧抬头,定会晕过去,被可爱晕的。 熙熙正臭屁地想着宿主被她萌晕的画面,高兴地尾巴都翘了起来,头顶也冒出一双毛茸茸的耳朵来。 那是她高兴到极点时才会出现的猫形态。 晨萧也不负熙熙所望地,在搜寻了每一个角落后,终于缓缓地将视线往上移。 然后...她就彻底地倒在了沙发上。 救命!!!!!!!!!!!!!!!!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可爱的外表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晨萧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想着时,一道机械声音再度响起: “滴,检测到s003情绪波动较为强烈,心率过高,有猝死风险。” 熙熙:....... 晨萧:....... 熙熙:“宿主你!喜欢但也不至于吧!?” 晨萧:“系统你!整这种高科技干嘛!?” “不能说.....算了,既然你都问了,就告诉你,这是之前我为了监控那个异变者,才特意去xj界面弄的,特别好用。” 熙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三个字,但在反应过来后,还是如实和晨萧交代了这玩意的来历及用途。 “原来如此,那异变者呢?”晨萧费劲地仰着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可爱萌物熙熙,心中却幻想着上手揉那尾巴的感觉。 熙熙不知宿主心中所想,老实道“不见了。你也知道的,之前千亦说主神会插手此事,我回到空间后就发现她不见了,想联系主神也联系不上...哎...” 第一次听到熙熙真情实感的叹气,语气中满怀着对那个异变者的担忧与想念。 晨萧幻想完揉尾巴的感觉,继续幻想捏耳朵的触觉,一边打趣道“没有感情的系统熙熙,这是?” 熙熙小脸一红,瞪了晨萧一眼,才服软道“行了,我刚刚那是嘴硬,我有感情行了吧!” “那自然是行行行的,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异变者的事啊?我蛮好奇的。”晨萧再度被可爱到,但也不忘好奇一番,这异变者究竟是何方神圣?竟令如此可爱的熙熙,如此呵护? 太双标了,明明她之前想的根本不是这样,不知道是谁说熙熙脾气不好还欠揍来着。 若是熙熙听到了,只会被这句话受用到的同时,假装不屑地评价一句:呵,女人。 第69章 无忧公主 熙熙听到宿主打探异变者,也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晨萧:“异变者你也认识,就是褚倩云。” “什么!?!?”晨萧惊得坐起身来,抬头直看着熙熙。 “滴---检测到s003情绪波动较为强烈,心率过高,有心梗风险。” 晨萧:....... 她无语地吐槽熙熙“...你这高科技确定是高科技吗?...” 熙熙被质疑,不服气地反驳道“那可是xj界面!我重金购入的!!!而且你不是问褚倩云的事吗!?我要告诉你了你还不听!哼!” 晨萧看着熙熙连生气都那么可爱,心都软了,不再吐槽,而是连忙点点头,一脸熙熙说啥她是啥的模样。 熙熙看到宿主这副不值钱的模样,也算是一种消气,只是平静地给晨萧解释了一下褚倩云的情况。 原来准确来说,褚倩云其实在严格意义上,并不是夜朝之人。 她原名宁倩云,是荣朝末代,新荣年间的最后一个公主,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去和亲的公主。 荣朝一直有和亲的先例,无论嫡庶,无论受宠与否,只要一需要和亲,公主们就变成了和亲的筹码罢了。 但宁倩云是个特例。 只因她出生时,原本阴了一月有余的天气,突然就晴了起来,天上出现了七彩祥云,紧接着阳光普照大地,百姓无比喜悦,高呼有福星降世,皇帝也龙颜大悦,于是当场就赐了封号---无忧。 她的生母原是个低位份的贵人,生她时难产,皇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孩子保了下来,自然地,她生母便没了性命。 不过皇帝对皇后此举原是呵斥,但后来见这福星高照的景象,才默许了皇后的做法,给予了皇后不菲的赏赐,而宁倩云的生母只被追封为嫔,连封号都无。 但这位公主不同凡响的出生,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就连不了解皇室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于是她影响力愈发强大,皇帝也愈发宠爱她。 宁倩云虽深受皇帝的宠爱,但却从来不摆公主的架子,幼儿时期便已经十分讨人喜欢,待到十岁时,更是出落的才貌双全,引的极多公子少年想尚公主。 但皇帝却对那些个世家子弟很是看不上,为了白菜不被拱,还专门将宁倩云寄于先皇后的名下,这下漂亮白菜就成为了镶金白菜,再也没有人不自量力地去骚扰皇帝。 宁倩云本就受宠,还没及笄,就摇身一变成了嫡公主,其余公主们都对此十分不满。因为虽然先皇后已去世许久,但她是皇帝的发妻,不仅在民间的风评极好,就是在朝中,众官员对于这位早逝的元后,也是心中有几分敬重的。 如今宁倩云不仅得父皇宠爱,还得到了嫡公主的名头,还连带有了一些官员的照拂之意,令她愈发有势力,不过再有势力的公主都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参考先皇后就知道了。 这元后名为尹虞瑶,出身高贵,乃荣朝异姓王-平阳王之女,寿光县主,与皇帝乃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可惜体弱早逝,只留下二子二女。 这嫡出的三皇子与五皇子早就被现皇后害死,至于贵妃所出的大皇子也丧命于她手中,没了长子和元后所出的嫡子,这太子之位才落在了她的八皇子之上。 至于尹虞瑶所出的两位公主,她并不放在眼里,因为迟早要去和亲的公主,会有什么威胁?于是公主便被她轻易地放过。不过两位公主不受皇帝宠爱,生母又早逝,虽身为嫡公主,但在宫中其实并无什么存在感。 后来也确如皇后所想。 新荣十七年,靖国向荣朝发起战争,荣朝接连战败,皇帝想起了荣朝惯例, 那就是送公主去和亲来避免战争。他试探地向靖国皇帝献上了刚及笄的大公主,却没想到歪打正着。 靖国皇帝年逾四十多,最喜幼女,不仅对大公主很是满意,还看上了十四岁的二公主。于是尹虞瑶所出的大公主及二公主,都被打包送去靖国和亲,这场战争才暂时平息。 这下先皇后留下的血脉死的死,和亲的和亲,更没任何的可能。 于是公主们就认为,女子就算再厉害,都没有用。如今宁倩云蹦跶的那么高,以后就会摔得有多惨。 公主们放过了宁倩云,可皇后却没放过。 因为皇帝原是想将宁倩云过到她的名下。 皇帝也知道先皇后式微,只是有个名头在罢了,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皇后的身上,皇后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太子,还没有女儿,若是能将宁倩云过给皇后,皇后便儿女双全,多和美啊! 但皇后可不会这么想,她作为一个十分看不上公主之人,当然是不想答应,于是提到了自己早逝姐姐---先皇后,以‘姐姐福薄‘为由,让皇帝把‘福星宁倩云‘过到姐姐名下,好过些福气给天上的姐姐。 这中年皇帝一听,想起了‘早逝的白月光‘,竟觉得有几分道理,遂将宁倩云过到了先皇后的名下。 虽此事是皇后促成,但她也对此极度不满,若不是她想起早死的姐姐,这个便宜女儿就归她了。 想起皇帝对这个女儿的不同,皇后有心刁难都不成,还得维持自己温柔后妈的人设,对着宁倩云嘘寒问暖的。 这一行为也致太子与宁倩云时常碰到,太子比这个妹妹年长二十岁,虽然都已三十,但还是毫无头脑能力,整天只会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根本不懂母后心思,真以为母后是喜爱这个妹妹,所以他对宁倩云极为不喜。 不过再不喜,他都不会蠢到明面上来。他吩咐自己的狗腿子弟弟妹妹们,去捉弄宁倩云。但无一例外地,宁倩云毫发无伤还不说,这些个狗腿子还觉得宁倩云人挺好的,对她赞赏有加。 于是乎太子对宁倩云更为不喜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四年,直到皇帝病重,太子掌政,他开始明面上打压年仅十四的宁倩云,刚开始还有些皇子和公主不愿站队,但很快的,皇子们有的残,有的死,公主们则是被送去了和亲。 在此之后,剩下的皇子公主全都站到了太子身边,宁倩云变得孤立无援。 第70章 重新开始 不过就在此时,去靖国和亲三十年的大公主和二公主,她们回来了。 靖国老皇帝病逝,他的七皇子登基。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放这两位母妃归家。 大公主和二公主虽身在靖国,但在七皇子的帮助下,仍知道荣朝发生的部分事情,也知道她们有了个小妹妹,养在生母名下,不仅模样出挑,才华与智谋也是一顶一的好,连那些个皇子都比不上。 还知道皇帝说过一句话“无忧啊,若你是男子就好了。” 就是他病重前的这句话,令宁倩云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皇后和太子知道了这句话,于是才有皇帝突然的病重,太子掌政打压无忧公主的情况发生。 太子原是想直接送宁倩云去和亲的,但丞相并不同意。 丞相乃平阳王妻弟,先皇后亲弟,还是皇后一母同胞的亲哥。舅舅发话,太子只能忍下,才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试图斗垮他所不喜的妹妹。 大公主和二公主回到荣朝,受到了百姓的热情欢呼。 因为百姓心中自然明白,当时是谁让战争停了下来,不是靖国皇帝,也不是他们的皇帝,而是两位年幼公主的牺牲。 就连病重的皇帝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高兴,想见上两个女儿一面,没想到二女儿不愿见他,不过好在大女儿还愿意见他。 他已过古稀之年,早已忘记过自己之前做过什么荒唐事,还以为大女儿此番是来和他叙旧的。 不知大公主与皇帝聊了什么,皇帝气急攻心晕了过去,皇后以此想惩罚大公主,却被大公主手中的免死金牌给憋了回去。 大公主甚至手握皇帝圣旨,和二公主住进了平阳王府,还把宁倩云接了过去一起住。 谁都不敢说出什么不是的话来,因为虽然皇帝现在命不久矣,但皇帝仍旧是皇帝,圣旨依旧是圣旨,只要皇后想她的太子名正言顺地登基,就不会行这种违反圣意之事。 宁倩云和这两位比她大两轮多的姐姐,非常投缘,三人关系渐好。二公主还带来了一个友人,名为褚絮蓁,是她的发小,四人就这么和谐地住在了一起,悠闲地过了半年。 直至半年后皇帝病逝,太子即将登基,百姓对太子十分不满,甚至有的年轻人自发去街上游行,反对太子登基,结果全部被太子抓起来打杀,一时间太子的名声彻底跌落到谷底。 加之太子蛮横无理,独断专行,昏庸无道,骄奢淫逸......自他掌政,荣朝一直在走下坡路,若是他登基,荣朝还会好吗? 就在百姓感到生无可恋之时,宁倩云她们四人一同掀起了造反之战。 在这半年间,四人一直有在商量对策,扩充羽翼,韬光养晦,广结人脉。为的就是在不影响到百姓的情况下,将太子和皇后一派尽数剿灭。 不知她们四人是如何商量的,只知宁倩云被太子当街杀死,横尸街头,那天她刚及笄。 宁倩云在民间本就誉重,百姓们又亲眼目睹此况,自然对太子更为不满,有的甚至不怕死都要给小公主盖上衣物,一人带头如此,万人也跟着如此,加之大公主与二公主赶到,太子也拿这些贱人百姓无法。 最后宁倩云的尸体是百姓们处理的,他们将宁倩云运到山上,埋葬在那高山上。那天,不知是谁喊了句“祝小公主生辰快乐!”紧接着一声声祝福响彻大山,余音绕梁三日。 “愿小公主来世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岁岁皆欢愉。” 熙熙将前朝旧事仔仔细细地讲给晨萧听,最后复述完那句祝愿之后,还抬手抹了抹眼泪,才接着说道:“就在她死后,她的魂体突破了g1界面,来到了元界。是我来处理她的,按照规定,是要抹杀掉她的魂体的,但我没有狠下心。” 晨萧了然地点点头,她知道熙熙很心软。 “在知道具体情况后,我明白了为何她会出现在元界了。她为人极善又心存大义,死后百姓能为她做到如此。是她自己的力量和众人的力量,才将她带到了元界。她的愿望也很简单,就是希望大家皆可安居乐业。” 这个愿望真的简单吗?晨萧暗自的感慨。 “她问我她的愿望实现了吗,我看了下荣朝,说没有。” “她问她可以再回到荣朝吗,我思考了一会,说可以。” 原来如此...倩云一直都对荣朝有着执念。 “反正联符事毕,我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她就成为了我第一个宿主,000。我答应将她送回荣朝,没想到此时变相陡生,我才发现我早已莫名其妙有了第二个宿主001,此刻她已经将荣朝改头换面变成夜朝了。” !?什么?褚乔灵??? 晨萧已经躺在沙发上听熙熙讲了许久许久,如今听到这才是忍不住了,看着熙熙咂咂舌,已经不想太大声震惊了“000是褚倩云,001是褚乔灵??002褚颜溪,003我,对吧?” 熙熙也休息了许久,身体不再是虚影,而是渐渐有了实影,飘到了晨萧身边,也跟着躺在了宽大的沙发上,才肯定晨萧的推测“是的。” 晨萧愣了好一会儿,才幽默地说道“咱们褚氏真厉害...” 熙熙倒是没想到这个观点,听到后只笑了下,继续给晨萧解释“界面之间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我答应送宁倩云回到荣朝时,时间裂缝并不稳定,我才发现g1界面已经过了十来年了,荣朝都不在了,那些宁倩云在意的人...都不在了,只有褚乔灵创建的夜朝。” 物是人非...但好在倩云的愿望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 “我告诉宁倩云这个事情,没想到她还是坚持要回去,我只好和褚乔灵取得联系,让宁倩云成为了褚乔灵的孩子。从婴儿时期重新开始,从夜朝公主重新开始,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吧。任务者是不可以在任务界面留下血脉的,没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她或许可以不再遭受那么多的磨难,也可以试着真实一回。” 啊?!任务者不能留血脉...那...她的身体?!那她们皇室都不是亲生的?? 第71章 都很厉害 看到晨萧开始了猜测,这就是熙熙为什么会大费周章地、详细地、委婉地告诉她关于倩云之事了。 她只是想让宿主明白,宿主就是原身啊啊啊啊啊!不要再乱想了! 任务者在任务界面不得留下血脉,且任务者到任务界面会以婴儿形态开始,为的就是适应任务界面的生活。 但还有特殊的一点,所有任务者的任务都是根据任务者的内心深处,而随机设置的,熙熙是无权干涉的。 但她几个宿主的任务,很凑巧地,都是围绕着皇位展开的。 所以,晨萧不知道的是,她为何会对周围的人和物感到熟悉,就是因为她其实就是原身,她只是失去了前十五年的记忆。 在她的脑海里,只以为自己看了本书,就穿到了那日褚颜溪传位,她择日登基之时。 但其实不是,她确实是看了书之后穿来的,不过穿到g1界面之时,她在熙熙的安排下成了褚颜溪的孩子,从婴儿开始。 当时她是有记忆的,还记得她还在调侃自己“我怎么会成了老婆的孩子,还是0岁版,明明我和褚颜溪一般年纪来着!” 至于为什么晨萧会没有记忆,则是因为晨萧要开始任务了。 界面任务规则里有一条,任务者在开始任务之前,需强行抹除关于任务界面的记忆,以免影响任务的完成。 褚颜溪也被抹除过。 至于褚乔灵的情况,她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她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宿主,明明她以前穿梭界面修补时,都没有找过任何一个宿主。 更别说她当时早已不修补界面了。 要不是因为倩云之事,她都不知何时才会发现褚乔灵这个宿主...... 所以她对褚乔灵是有亏欠的,因为褚乔灵完全是迷茫时将任务完成了,期间没有任何指引,也没有任何提示和帮助,还完成的极好,开创了一个崭新的朝代。 想起褚乔灵,熙熙有些怀念起来。 不止熙熙如此,就连晨萧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在暗暗思考,褚乔灵当真好厉害,竟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意外将任务完成了...她在原界面也一定是个极厉害之人! 至于关于她自身的信息,她倒是没有过多思考,知道的越多,恐怕还会影响她的原本想法,还不如不想。 晨萧只好奇地问熙熙“那褚乔灵和褚颜溪作为任务成功者,她们现在过得好吗?她们是哪个界面的?她们互相知道对方是任务者吗?” 听到这三连问,熙熙知道晨萧对两人很好奇,于是好脾气地回答宿主“她们过得很好,不,是非常好,因为任务完成的出色,所以还破例给了她们额外的奖励...服了,又说不出去,不过你应该能猜到是什么奖励,心中明白就行。” 晨萧心领神会,想起了莫名消失的黎倩,就知道褚乔灵的奖励是啥了,不过这个破例一词,不会是熙熙自作主张地将黎倩送到褚乔灵的原界面吧!? 知道宿主聪明,但没想到宿主聪明过头。熙熙看着宿主那怀疑的眼神,软软地瞪了宿主一眼,“是他自己要求的。我向主神申报,得到同意后才这么做的。” 那褚颜溪的奖励是什么?褚颜溪才离开这个界面一个月,而黎倩是在褚乔灵消失五年后,才消失的。现在还没有和褚颜溪相关的人莫名消失,难道是褚颜溪得到了什么物品奖励? 熙熙知道宿主很喜欢褚颜溪,非常好奇和关心她。为了满足宿主,熙熙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晨萧“褚颜溪说她对这个界面没什么好留恋的,也没收我给出的任何奖励,但我知道她回去后过得很好,所以没有再提,只是跟她许下承诺,她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主神同意,我都会办到。” “我们熙熙真好!”晨萧看着一旁的软萌小女孩,猛亲了一口她的小脸,夸赞道。 被突然袭击的熙熙懵懵的,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开始回答晨萧第二个问题“褚乔灵是x1界面的,x1界面如今是现代背景,科技极为发达的同时,人们思想也是非常的新潮。褚乔灵在她的国家里,是位享誉盛名的历史学家。褚颜溪她和你一样,是x3界面的,至于你们界面的背景,就不用我和你介绍了吧?褚颜溪在她的国家里,原是在q大本硕博连读呢,如今应该快毕业了吧。” 晨萧越听越自愧不如、自惭形秽、惭凫企鹤。 褚乔灵居然和尹虞瑶一个界面!而现在x1界面还好好的,就证明尹虞瑶是被骗了。还有难怪褚乔灵能推翻荣朝呢...这专业超级对口了啊!且她本人如此厉害,这x1界面和g1界面的环境,可不是一般差别啊,都能适应自如,还当开国皇帝,天啊,太帅了。 还有褚颜溪,居然和她是一个界面的,她们界面虽然也是现代背景,但远远没有x1界面那么发达,不过也很相似了,只是不知道褚颜溪是x3界面哪个国家的。至于q大,她听过这所学府,享誉世界的顶尖学府之一,本科都难,更别说本硕博连读了...... 没想到这两位任务者的来历的这么厉害,原来只有她是个平凡大学生,晨萧沉默地想。 熙熙知道晨萧定会这么想,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老实’地说“任务者是随机界面随机抽中的,你不要多想。你虽然现在没她们厉害,以后...也可能没她们厉害,但你在我心中...也不是厉害之人。所以放宽心态好了。” 此话一出,晨萧那点小心思完全消失殆尽,咬牙切齿地看着熙熙“.......谢谢你呢,亲爱的熙熙!” 看到宿主不再沉默,熙熙倒是笑的开心,才继续回答晨萧的第三个问题“褚乔灵倒是一早就知道,因为褚颜溪是我安排的呀,至于褚颜溪嘛,她知道褚乔灵无故消失,她又聪明,肯定猜得到的。” 第72章 荣朝后况 也是,像她这么平凡的人,都猜到了不对劲,褚颜溪那么聪明,肯定知道的。 晨萧知道这两位任务者过得好,也就放心了。 这才想起倩云的现状,她作为异变者,原本寿命就已尽,不该再有回去的机会,是熙熙给了她成为任务者的机会,让她重新体验了一生。 但她和别的任务者不一样,在任务结束后,她是无处可去的,也不能留下。 想起之前熙熙说过的话,倩云原是在她的空间里沉睡,现在又被主神发现和带走,不知现状。 而那消失的黎元,也不知去了何处。 但看熙熙也担忧的模样,晨萧就知熙熙也不知情,遂压下了心中的疑问,问起了荣朝的事“在宁倩云离世后,荣朝的后况如何?” 熙熙先给宿主大肆吐槽了一番“那新荣年间的狗登皇帝,实在是太令人恶心了。不仅将青梅竹马的发妻困在暗室里,还暗地折磨羞辱她三十六年。微服出个巡吧还要见一个纳一个,又是强娶民女,又是强夺人妻的,带回宫后就只负责睡,啥也不管。” “甚至在尹虞瑶‘病逝’一月后,就迫不及待地纳了她的亲妹妹为瑶妃,瑶妃一年后就生下了八皇子,狗登皇帝还高兴地去告诉了尹虞瑶,转头却立了八皇子为赝王。又是‘瑶’字又是‘赝’字的,瑶妃自然明白皇帝的用意,本就活在姐姐阴影下的她黑化了,整个后宫开始暗流涌动。” “瑶妃努力了七年,才终于成为了继皇后,她的八皇子成为了太子。” 后面的熙熙没有再仔细详说,但她也猜得到瑶妃是怎么做到的。 瑶妃成为继皇后时是新荣二十年,当时的皇帝已经开始追求长生之道,再没纳妃和踏足后宫,也没关心过皇子公主,就连朝政都是下放给丞相管理。在被百官联合上奏请立太子后,皇帝才开始注意自己的儿子。 然后才发现双生子大皇子和二皇子,死了。两个嫡出的三皇子和五皇子,也死了。四皇子早早夭折,六皇子为前太子。七皇子自戕于生母贤妃前,九皇子生母乃一个小宫女。十皇子是个痴儿,早就被赶去封地,十一皇子尚才一岁,还不知品性如何。 算到最后,竟只有瑶妃所出的八皇子合适。 皇帝只好立八皇子为太子,升瑶妃为皇后。 都是久居高位的人,皇帝自然也知道自己对的好皇后做了什么,仗着身后权势如此,竟把他逼到了弱势位置。但他没有放弃,很快,皇帝开始再度踏足后宫,宠幸妃嫔,试图多造几个儿子出来。 而皇后则是淡定地养着八皇子,冷眼旁观皇帝如此。 很显然,皇后苦心经营多年,终于开始利用自己哥哥的权力人脉,开始逼迫皇帝立太子,那自然是有十全把握的,且对于皇帝这种行为也早有办法应对。 果不其然,此后十二年,皇帝在后宫耕耘努力那么久,一个儿子也没造出来就算了,连女儿都没有,根本没有一个妃子怀上孕。 新荣三十二年,皇帝从宫外带回一个怀着孕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所有人都无法近身,整个后宫的氛围开始变得诡异起来。直到一年后那女子生下一个女儿,皇帝起初虽不满意,但好在天降异象后,还是接受了这个女儿。 皇后对此很满意,甚至大度地给死去的那名女子追封,还向皇帝提议,可以给这个小公主赐封号。如此明显的行为令皇帝心中恼怒,如今儿子是指望不上了,他身边又只剩这个小女儿,于是想到个恶心皇后的方法,就是表现得极为喜爱这个小女儿,既封小女儿为无忧公主,又大肆宣扬小女儿乃荣朝福星。 一时间无忧公主的名号顿时响过太子,而太子的名声则是悄悄地变臭,甚至还有不怕死的‘百姓’说无忧公主可做太子,这一妄语得到了极多数人的赞同。 但皇帝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处理,仍旧极度宠爱无忧公主,朝中开始有人议论此事,觉得皇帝可能真的想立无忧公主为太子。原本皇后是未放在心上的,直到皇帝向她提出了过继一言后,皇后也无法再忽视这份离奇的宠爱,开始仇视无忧公主。 至于这宠爱无忧公主的十五年里,皇帝的真实心思始终无人知晓,直至他死后。 新荣四十八年初,皇帝病逝。 他一生共有十一子二十女,公主中尚且存世的只有十人,而仍在荣朝的只有三人,分别是和亲后回朝的大公主和二公主,和最小的无忧公主,其余公主仍在和亲的国家。 至于皇子,‘竞争’更为激烈,存活的只有三人,分别是现皇后所出的太子,淑妃所出的残废六皇子---旻王,还有欣美人所出的痴傻十皇子---豫王。 六皇子生母淑妃乃刑部尚书之女,同时也是早逝太后的侄女,皇帝的表姐。因乃皇帝潜邸妃,加之六皇子才思敏捷,雄韬伟略,故被皇帝立为太子。但后因一场意外,淑妃去世,六皇子双腿残疾,不能人道,故被废太子之位而改封旻王,赐予免死金牌,淑妃则被追封为淑皇贵妃,百年后与皇帝合葬。 十皇子生母欣美人身份低微,是皇帝微服出巡时带回的乡野女子,长相极为清丽,举止活泼大方,一入宫就接连侍寝一月,引起了许多妃嫔的注意。欣美人在盛宠后怀胎十月生下十皇子,不料十皇子竟是痴儿,于是欣美人再也没承过宠。后来十皇子于十五岁时被封豫王,前往封地,欣美人破例陪同。 ... 就在无忧公主死后一周,大公主只身一人前往皇宫。 太和殿中只有皇后与太子,他们母子一同高坐于龙椅上,俯视着大公主。 皇后已至花甲之年,而大公主已过不惑之年,太子也已三十五岁,谁都不是从前那般年轻单纯的模样,更别说大公主与二人的血缘关系,典型的‘亲上加亲’。 所以三人相处并没有世人想象的剑拔弩张,而是平静地对视和交谈,气氛诡异地和谐。 第73章 沐阳公主 熙熙说的那叫一个口干舌燥,想起这三人的聊天内容,觉得不好转述,干脆放了个影像给晨萧看,自己则在一旁准备随时补充。 光屏登时亮起,显现出当时的聊天影像。 晨萧一眼就看到了皇后,原因无他,皇后和尹虞瑶实在是太像了。虽然都已经六十余岁,但保养极好,仍旧有着年轻时的风韵,不过气质就和现在的尹虞瑶乃两个极端。 因为尹虞瑶活的太久,见过的人太多了,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她的眼神中是经历过痛苦后的平淡,甚至有些过于平淡,好似超脱了这里,游离在外的状态。 而皇后则不同,她身处权力中心几十年,眉眼中满是被权力熏染后的沉寂,或许这两个词汇本不相关,但极为适合放一起形容她。 晨萧继而看向大公主,大公主是尹虞瑶的长女,已经四十六岁,但她的长相秀丽,并不像尹虞瑶。不过气度却有些相似,她的眉眼温和淡然,站姿挺拔,晨萧几乎是一眼,就知道这位大公主是个内心强大的女子。 太子夹在二人中间,实在是不怎么起眼,晨萧最后才注意到他,一眼就下了定论:这是一个表里不一,胸无点墨,德不配位之人。因为这太子虽外表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眼睛却出卖了他,他的眼神中只有色、财、权三字。 影像开始播放,晨萧不再打量几人,开始专心观看。 皇后和太子很显然知道她们会来,特意在这等着她们。不过只见到大公主,没见到二公主,皇后也不意外,因为她知道二公主向来都是如此善恶分明,二公主恨她,厌太子,自然不会来见他们,就像对待当初的皇帝一样。 皇后盯了大公主半响,见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率先出声“这几十年,沐阳在靖国过得如何?” 沐阳乃大公主前往和亲时才得到的封号,皇后如此称呼她,还如此提问,倒是像极了阴阳怪气地戳人痛处。 不过皇后表情平淡,语气也平平,看不出此意,也看不出对大公主有多关心。 沐阳公主只是直视皇后,平静地回答道“谢皇后关心,沐阳在靖国过得不错。靖国先皇比父皇还大上一岁,他自然是将我当作女儿一般对待。只是有些福薄,没能留下一子半女倚身,这才被送了回来。” 当年靖国皇帝喜爱幼女一事传的沸沸扬扬,荣朝皇帝将大公主献给他,但他却更喜欢二公主,不过大公主要跟着一起,他想着姐妹一同伺候他,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于是两位公主一同前往靖国和亲,后还时常有她们被虐待的风闻传入荣朝。 这对荣朝来说,绝对是一件沉痛的往事。 但距离当初已过去三十一年,此刻当事人却如此平静地提起,一笔带过那些伤痛,甚至还能自称沐阳,再说上一句‘福薄之言’。 皇后听后极淡的笑了下,扫视着大公主的脸,“沐阳哪儿福薄了?我听闻这靖国新帝可是一片痴心,为了心中女子和二十个兄弟夺位,夺位后当即便放那女子自由,可谓是难得的真心呐。” 熙熙适当地补充道“没错,靖国新帝心悦沐阳公主,但他一直瞒的很好,只是为了能让沐阳离开靖国,走上了夺嫡之路。沐阳也是被放走时才察觉到此事,但皇后能够知道是因为她安插了人手在靖国。” 提到靖国新帝,沐阳公主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在靖国的那些难熬的岁月里,是靖国七皇子对她们姐妹二人以礼待之,多有照顾。若不是有他的帮助,她们早就死在了异国他乡。 但她丝毫不好奇为何皇后会知道此事,也毫不扭捏地承认此事,“新帝确实真心一片,可惜时机不对,可能就像皇后与父皇一般吧。” 皇后这才笑出了声,看向沐阳公主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真意,“你若是我的孩子就好了,我会扶你成为荣朝第一位女帝。” 一旁的太子插不上话,一直静静地听着她们叙旧,直到他母后此话一出,他才有些愕然地看向皇后。 但很可惜,他没有任何话语权,被这两个女人齐齐地忽视了。 沐阳公主也笑的真诚“还是可惜,皇后只是我的姨母。不过母亲说过,我也可以称呼你为母后,我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当时的皇后可没有现在的皇后可爱。” 熙熙再度补充道“因为尹虞瑶是直接穿到成婚后的,尹虞瑶的妹妹和她关系极好,一眼就知尹虞瑶不是本人,故认为这个假尹虞瑶夺了她姐姐的魂,加之后来尹虞瑶确实容颜不老,又不死不灭,她知道此事后更为笃定。” “待皇帝对外宣称尹虞瑶‘病逝’时,她便想办法入了宫成了瑶妃,后来找到了暗室,尹虞瑶碍于规则,并不能直说身份,但确实在假‘s’的安排下,她是占了原主身体,使原主魂体受损,无法转世。经过一番交谈后,她猜测她姐姐可能已经被这个妖物夺走了性命,所以当时她才黑化的。” 说到这时,熙熙忍不住狠狠地啐了一口那个假‘s’,害了那么多人,还间接导致了这一切乱象的发生,真恶心!!! 皇后听到沐阳公主提起尹虞瑶,敛了敛神色“确实,当初的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也从来不是好人。但姐姐很好,尹虞瑶也很好,这也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你和沐灵之事都是因我而起。如此,便先还你一部分。” 语毕,皇后利落地从袖口抽出一把华丽的匕首,锋利的刀刃顿时穿透了身体,太子的眼中不再是那些欲望,取而代之地满是震惊与恐惧之意。 接着皇后一放手,他便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看到皇后就这么随意地杀死了自己亲爱的儿子,沐阳笑着点头,只说道“皇后还是心软,有意护着太子殿下。” 皇后一个眼神都没给太子,从始至终都只盯着沐阳公主,闻言淡淡道“再不济也是亲生儿子,自然会有些感情。” 而后从龙椅上起身,一步步走了下来,至沐阳公主面前,两人平视。 皇后拿着匕首的手渐渐靠近沐阳,但沐阳却丝毫没有躲避之意,她知道皇后不会杀她,不是因为什么免死金牌,而是因为--- 第74章 真实关系 而是因为---她其实不是元后尹虞瑶的女儿,而是现皇后尹玉婕的女儿。 皇后虽然刚刚在她面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她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但她断定皇后不会杀她。 因为当时她入宫看病重的皇帝时,就和皇后短暂的聊过。 当时外面都传闻皇后迁怒她,想将她抓起来,想杀她,不过因她有皇帝赐的免死金牌,就拿她无法。 但其实不是,皇帝本就不喜她,虽然老年幻想儿女承欢膝下,但现实却给他猛的一击,被她气的半死,还晕了过去,怎会大发慈悲给她免死金牌呢。 那块免死金牌,是皇后给她的。 皇后确如沐阳所想,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只是将匕首塞到沐阳手上,用干净的那只手,轻轻地虚放在沐阳的脸旁,许久,终究没有落下。 “动手吧。”皇后话音刚落,沐阳也毫不犹豫,直直将匕首捅向皇后,鲜血顿时透过华贵的料子沁了出来,瞬间将明黄色的衣服染红。 皇后面色平静,唇色苍白,仍旧强撑着站直,她看了沐阳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没有给沐阳留下一言半语,而是最后解释了一句“我从来没想过杀无忧。” 沐阳本就知道宁倩云不是她命太子杀的,而是太子被宁倩云光芒压制了许多年,已经对宁倩云恨之入骨。 待到父皇好不容易死了,这成了他做主的天下,便自负地认为自己不需要再听旁人言语,于是就迫不及待地杀掉自己最恨的人。 皇后用尽全力扶太子上位,在后宫几十年,手上沾染了许多鲜血,绝对不能称作是个好人,但她从未想过去伤无辜之人。 太子原就愚钝,丝毫没有继承父母的一点聪慧,再培养都是无用。随着年龄增长,甚至愈发不听皇后的话,自作主张做了许多蠢事,还创了个伤天害理的千幻境,这全然不在皇后计划当中。 千幻镜害人不浅,实在触及了她的底线。所以当她知晓后,才会毫不手软地将儿子杀掉。其实还是给了太子一个体面,若是太子落在她或是二公主的手上,只会死无完尸。 沐阳伸手将奄奄一息的皇后扶住,叹了一声,她只是陈述了她的一个观点“其实以你的手段,完全可以选择自己做皇帝,而不是尽心尽力去培养后代为帝。还有,谢谢你愿意告知我母亲的困身之处。” 皇后眼中这才有了些情绪“......原是...如此...”说完后就倒在沐阳怀中,彻底没了声息。 沐阳轻轻将皇后未闭上的双眼给合上,说了一句什么,而后火光四起,将整座宫殿吞没,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烟雾之中。 直到最后沐阳都未喊过尹玉婕一声母后。 这段影像就以漫天火光结尾,三人谈话到此结束。 晨萧看了全程,才知原来沐阳公主是尹玉婕的女儿,难怪她总觉得这二人相处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之感。 熙熙见状就将尹虞瑶还未到荣朝之时,那些爱恨纠葛的往事一并告知宿主。 荣朝平泉二十一年,皇帝病重,因他一生只有皇后一人,子嗣不丰,只有大皇子一个后代,遂立大皇子为太子,尹虞瑶已及笄,嫁与太子,为太子正妃。 帝后乃少年夫妻,恩爱一生。太子也与寿光县主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身处高位,难得真情,于是民间都流传着他们的爱情故事。 但其实帝后恩爱为真,太子与尹虞瑶只是相敬如宾。 在尹虞瑶五岁时,她有了弟弟尹玉璘和妹妹尹玉婕。 尹玉璘与尹玉婕乃龙凤双生,尹玉婕是先出来的,不过尹玉璘小时喜欢当哥哥,他认为这样可以被姐姐保护,而妹妹被他保护,这等小儿心性,平阳王夫妇自然不会说什么,就随他们了。 尹玉璘嘴上说着想被姐姐保护,但其实行为上一直都是他在保护姐姐妹妹。 他和尹玉婕要比尹虞瑶小上五岁,在十岁时才听到父母提起过姐姐的婚事,也知道了未来姐夫为何人。 世人皆道大皇子身份高贵,又洁身自好,实乃良配,况且占了嫡长之位,若无意外定是板上钉钉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父母自然也很满意这位大皇子,时常顺着皇帝的心思,经常带着大女儿回京,与大皇子相处,从小培养感情。 在他知道此事后,这个未来姐夫已经要变成现在姐夫了。 他们举家回京,在皇室太子盛大的正妃婚礼上,他看到太子面貌,没来由的,他不喜欢这个姐夫,尹玉婕则是觉得太子和姐姐不像是互相喜欢的。 不过两个十岁小孩虽然不喜太子,表面上还是规矩地称呼太子为姐夫,尹虞瑶见到了弟弟妹妹,这才露出了全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嘱咐他们一定要乖乖的,听父母的话。 后来尹虞瑶便再也没有回过平阳王府。 太子和尹虞瑶成婚这三年多,平阳王夫妇也是愁眉不展的,他们镇守边疆,偶尔回京时,尹虞瑶都没有回门,他们想见她,但又不便见她。 只听闻太子新纳了两个侧妃,一个是皇后的侄女,太子的表姐,宁辞。另一个则是太常寺卿之女,宇文璃。 帝后那般实属少见且难得,面对太子纳妾,平阳王夫妇纵使心中有些不满,也不会说什么。 但尹玉璘和尹玉婕知道后却为姐姐打抱不平,认为太子辜负了姐姐,两人找上太子府。 太子年长两人六岁,又久居高位,自然不会和他们计较,不但没有生气,还将两人招待地极好,他们也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姐姐。 姐姐看着状态挺好的,还笑着关心他们和父母这几年过得如何。 同时他们也见到了太子新纳的两个侧妃,一个端庄温和,是太子的表姐,比太子大了四岁,太子对她很是尊重。另一个娴静大方,也是标准的世家小姐,太子对她有点冷淡。 至于太子和他们的姐姐之间,相处不见情爱,似相熟的陌生人,只余和谐。 看到太子如此,看到姐姐如此,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 毕竟太子对这三个女子都很平静,丝毫没有任何喜爱之情,而姐姐看那两个女子的眼神,还比看太子的眼神要有温度得多。 太子知道他们姐弟姐妹之间许久未见,于是挽留他们在府上暂住一晚。其实他们本不该同意,因他们都未定亲,这还是太子府上,怎么都于理不合。 但他们确实很想念姐姐,于是就答应了,尹虞瑶也不好说些什么。 这暂住的一晚,就彻底改变了几人以后的命运。 第75章 意外发生 因为这一晚发生了众人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太子醉酒,错把尹玉婕当成了尹虞瑶,两人同房了。 尹玉婕的哀求传遍府中,致全府上下皆知此事。 尹虞瑶在安抚尹玉婕时,发现尹玉婕那处还在渗血。而尹玉璘被关在门外,没有见到尹玉婕。 但他十分恼怒,面对眼前正在愧疚的姐夫,他第一次冒犯了这位姐夫,动手打了他。 两位侧妃也赶了过来,宁辞作为太子表姐,自然是负责处理太子,而宇文璃则是去关心尹玉婕。 宁辞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尹玉璘暴打太子,待他打完后,才上前扶起太子,狠狠地给了太子一耳光,太子有些微愣,但面对宁辞冷然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乖乖地低头挨训。 宁辞见状再补了一耳光,并逼太子道歉,太子诚恳地向尹玉璘道歉后,又向殿内的尹家姊妹郑重道歉“对不起,瑶儿,对不起,玉婕妹妹,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照理来说,太子他身份高贵,且皇帝病重,他最迟这几年内就会继位皇帝,是可以用身份压人,是可以不被打,也可以不道歉的。 但当时的太子在帝后的教导下,还是一个心中存在良知的人,完全没有后来那么恶心。 事已至此,就算尹家三姐弟心中有恨,就算两位侧妃心情再复杂,这件事也就这样了,太子愿意道歉都算是好事,他又不可能去自戕。 况且这件事,他们也不可能去告诉帝后,就算帝后再惩罚太子,也不可能做出废太子的举动来,还会让未及笄的尹玉婕再次受到伤害。 在太子道歉后没多久,房门打开,尹虞瑶扶着尹玉婕走了出来,二人神色不明。 太子当时并不喜欢尹虞瑶,但第一次见到妻子如此冷漠的表情,还是感到内疚不已,在看到尹玉婕苍白害怕的脸时,太子做出了一个令众人震惊的举动。 只见太子走到两姐妹面前,缓缓跪下了。 他恐怕自出生以来,还没跪过除长辈以外的人,能看得出来他有些不自在,低着头,对两人保证道“对不起,是我欺辱了玉婕妹妹,若是玉婕妹妹需要我负责,我会和父皇母后交代清楚,定不会损伤你的名声。” 他这个办法就只有在登基后才能实现了,因为现在尹玉婕未及笄不说,她的身份不差,也不可能为侧妃之下。 若是登基后就不一样了,妃嫔高位份这么多,尹玉婕完全可以为妃位以上。 众人自然也是明白了太子的意思,见他这样,尹玉婕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向姐姐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她此刻冷静下来后,最怕的不是此事,而是担心姐姐因此事对她心有隔阂,从而疏远她。 尹虞瑶看着妹妹,一眼便知她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玉婕,这不是你的错,听从你的内心。” 看着姐姐还是这么温柔待她,反而还冷待太子,加上刚刚在殿内,还听见尹玉璘在为她出气,她顿时哭了出声,紧紧地搂着尹虞瑶,将头埋在她肩处,低哑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我不想他负责,姐姐...” 尹虞瑶回抱妹妹,拍拍她的背部以示抚慰,低声细语地说道“此事为太子之过,你不必忧心我,你们二人之中谁对我更重要,你心中知晓的。玉婕,他虽有错,但他是太子,未来则是皇帝,姐姐虽然为他妻,但却低他一等,纵使心中有气,却也奈何不了他。我们的父母为臣,自然也是。我作为长姐,没能保护好你,是我对不住你。” 她说的极为小声,只有离得近点的宇文璃,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点,不过她还是理解尹虞瑶想法的。 因为现在权力为重,他们这些为臣为民的,又不是摄政王,除非不要命了去造反,但苦的只会是百姓。 宇文璃在嫁与太子前,是有心上人的,甚至两情相悦,正要订婚之际,就被一道圣旨打破,听从皇命嫁人。 此婚事听说还是太子求来的。 问她心中有没有恨,那是自然的,但也反抗不了,她不像尹虞瑶,还有手握二十万精兵的平阳王兜底,她家只是文臣,有老有小,手无缚鸡之力。 但连尹虞瑶都要顾虑这些,可见现在的不公法则。 晨萧听到这才感叹了一句“若是此事放现代,是要坐牢的。但在古代,还是太子身上,感觉就没有任何影响。” 熙熙想起尹玉婕的手段,罕见地反驳宿主“还是有影响的...你接着往下听。” 尹玉婕听到这番话,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姐姐哭晕了过去。尹玉璘将她抱回了平阳王府,诚实地告诉了父母此事。 而与此同时,虽然尹玉婕说不用太子负责,但太子和尹虞瑶还有宁辞三人,还是一起前往皇宫,告诉了帝后此事。 帝后十分震惊和愤怒,皇帝本在病中,直接就被气晕了,留皇后独自处理此事。 皇后和宁辞不愧是姨侄,只见皇后二话不说,狠狠地给儿子来上一耳光,那尖锐的护甲顿时刮破太子的脸颊,流出森森血迹。 她的力度比起年轻的宁辞,自然是强上许多。太子都没反应过来,头就被扇偏了过去,伴随着刺痛感,血从他的脸颊缓缓滴落,落到了月牙白的衣领上。 他跪在皇后面前,面朝地,不敢抬头。 皇后是极难有孕的体质,这么多年也只怀了两次孕,只顺利生下这一个儿子,然后就不能生育了。 面对这唯一的儿子,皇后感到无比心累。 再打再骂都磨灭不了对尹玉婕的伤害,还有对平阳王夫妇的伤害。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无法挽回,再加上她也知道了尹玉婕的意思,只好用其他的东西来补偿。 她不仅赏赐了许多名贵的珠宝首饰,还将手中的免死金牌都赠予了尹玉婕,为的就是让他们看到她的心意。她已经很努力补偿了,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这免死金牌还是皇帝未登基前给她的,一留就是几十年。 尹虞瑶知道皇后的意思,于是毫不扭捏地接过它,随后向皇后道谢。 第76章 时机不对 皇后看到尹虞瑶如此懂礼,心中不免慰藉三分。 至于对王府的补偿,就要等皇帝醒后再议了,太子被皇后留在了宫中罚跪,尹虞瑶则和宁辞一道回了太子府。 尹虞瑶就是在此时穿过来的。 她来之前,书中的最后一句话还是“太子与寿光县主成婚三年,寿光县主从未回府,二人并无所出。” 她来到时,府中气氛诡异,下人们个个面色惊恐,提心吊胆的。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旁敲侧击地试探下人,在基本了解前情往事后,心中充满了对妹妹的愧疚之情,那是原主残留的情绪。 她这才知道,现在已经是‘她’和太子婚后的第四年末,就快第五年了。 而且就在刚刚,太子醉酒强了''她''的妹妹。 她对此事有着极多的疑问,为何太子会莫名挽留尹玉婕二人留宿?他明明不是热心之人,和妻子都不熟,更何况妻子的弟弟妹妹。 还有为何太子会突然去喝酒?明明那本书上说过,太子因喜好养生之道,从不喝酒。他保持了二十年的习惯,怎么会一朝突然打破? 最为奇怪的也是最为关键的就是,太子既然醉酒了,那是怎么那啥尹玉婕的...不是说男人喝醉酒后不能那啥吗? ...但愿不是她阴谋论了。 她现在对太子,对所有人,甚至说对这个朝代的了解,全部都是基于她看的那本《荣朝传奇》上,她完全没有关于任何人的记忆。 且她来到这里,除了刚刚到之时,有自称''s''的系统,在脑海中给她下达了任务之外,就没了联系,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帮助,满腹疑问都压抑于心中。 她现在对太子不甚了解,虽然那本书上描绘的是这样的:帝后第一个孩子还未出生便胎死腹中,后太子出生,皇后无法再生育,但帝后恩爱和睦,故太子作为唯一的孩子,自小便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但他完全承受住了,那些来自众人的压力,甚至还在帝后的熏陶下成长地极为出色。不仅在能力上是极为出众的,就连私下的生活都是干干净净,洁身自好。 这样完美无瑕的太子,自然是受到所有人的歌颂与支持。 书中虽这么写道,但谁知是不是作者美化过了,或是留有伏笔还未揭开。反正她是不信有人会这么完美,就算是书中的纸片人都不可能。 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她只好压下了心中对太子的怀疑。 翌日,皇帝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召平阳王全家入宫,还有太子夫妇。 众人在宫中待了近半日,待他们出来后,两个大消息传遍了全京城。 “平阳王将他的那半块虎符归还给了陛下!居然还提出了解甲归田!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啊!虽然现在没有打仗,平阳王归还虎符实属正常,但为何会提出解甲归田啊?” “对啊,平阳王虽年逾四十但仍旧身强体壮,突然如此。更可怕的是,陛下还答应了!” “我听说陛下虽然答应了,但还是不舍得平阳王的,给了许多赏赐不说,还封了尹二小姐为景禄郡主,比尹大小姐的寿光县主还要高呢!” “什么尹大小姐,那是太子妃,这能比吗?况且陛下的赏赐还不止这些,不仅破格晋封平阳王为亲王,还封了平阳王妃为一品诰命夫人!” “你这些都不够重磅!最重磅的是,陛下直接将兵部尚书一职给了尹公子,扬言以后虎符还是要还给尹公子的!尹公子才多少岁?十四岁就当兵部尚书了!” “天啊!这么年轻就身居要职,还记得上次最年轻入朝的,还是十二年前的刑部尚书宁述大人,不过宁大人是皇后的弟弟。” “尹公子也差不多,他是太子妃的弟弟,迟早就是未来皇后的弟弟,如此看来倒也不是很奇怪了。看来陛下真是宠爱皇后和太子啊!而且还重兄弟挚友间的感情,竟然爱屋及乌地对太子妃的家人这么好!” 晨萧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熙熙,在那用各种不同的声线,上蹿下跳地来模仿当时的情况,她就感到一阵无语。 难道当时的百姓这么不怕死吗?居然当街议论这些事情。而且这还是真实世界,不是什么书中世界。 况且百姓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而且话里话外都是在夸皇室,这没有皇帝和皇后的参与,我都不信。 看来不管帝后再怎么恩爱,也是普通夫妻。面对儿子犯错,会选择采取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就是给''钱''+全家都升级+一块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一次性免死金牌。 还会通过''托''来影响百姓的判断,来维持自己的人设。果然,身居最高位的人,肯定不会是外界传言的那么简单。 晨萧很快就看透了不对劲,她有着清醒的头脑,可是荣朝百姓却没有,他们果真认为帝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对亲人对朋友对臣子都能做到如此。 一时间,平阳王府被推上了最高点。 平阳王府如此受宠,自然是有许多人想来巴结的,但是也有许多官员心中不满,暗自防备着。 因为平阳王虽然和皇帝是情同手足,结拜为兄弟的人,但他一直对皇帝很忠心。当时他打仗归来要上交虎符时被皇帝阻止,此后他就一直驻守在边疆,得召才回京,还十分低调。 没想到平阳王府沉寂了这么多年,平阳王却突然来这么一出还虎符之事,而且皇帝意思很明确,他只是暂时替尹玉璘保管。 所以他这一出不但表了忠心,还令陛下放心,使得全家都有赏赐,儿子还提早入朝为官,年仅十四便为兵部尚书了,这让其他低品级的老头子如何自处。 况且这兵部尚书还是平阳王世子,以后还要接替平阳王的爵位,还要接受那块虎符,以后还会是皇帝妻弟,这多重身份相互加持,令尹玉璘被所有朝中重臣注视着。 经过这番赏赐后,平阳王府地位更为水涨船高,自然地,也遭到了暗杀。 第77章 变故陡生 就在这过于丰盛地,甚至说过于刻意地赏赐下,平阳王死于刺杀之中,而平阳王妃被轮番凌辱后,她不堪受辱自尽了,只留下尹家三姐弟。 平阳王府就这么只剩下了后辈。 尹虞瑶依旧还是那个不回娘家,整日待在太子府中,管理后宅,和太子像同事一般相处的太子妃。 而尹玉婕及笄时才发现自己怀孕了,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她选择留下这个孩子,但却没有告知皇室,这一选择不仅没有受到阻挠,反而还得到了家人的尊重和理解。 平阳王夫妇离世时她正值生产,她是生产完后才知道这个消息,后来她给怀中的孩子取小名为沐阳。 尹玉璘继承了平阳王的爵位,收到了皇帝承诺给予的虎符。 距离那件事才过了一年未到,他们的家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面对这般世事无常,尹玉璘和尹玉婕俩兄妹变化很大,二人变得冷心冷情,除了定时会聚在一起聊天之外,其余时间他们都毫无交流。 此后不过月余,皇帝病逝传位太子,太子登基后封太子妃为皇后,宁侧妃为淑妃,宇文侧妃则为贵妃。 如此册封是众官员都没想到的,太子妃为皇后是正常的,但在两个侧妃之间,太子明明对宁侧妃更好,对宇文侧妃更冷淡,怎么会令宁侧妃为淑妃,而宇文侧妃还高她一等呢? 难道新帝实则是对宇文贵妃更为喜欢? 但很快,宇文贵妃早有身孕之事就传遍京城。众人才知原来新帝是因此,才着重册封宇文璃的,毕竟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难免会着重对待。 但就在此时,陛下宣布皇后诞下大公主。 这下官员们才是彻底傻眼了,若是他们没眼瞎,前几日见到皇后时,她也不像是快生产的样子啊? 不过他们面对皇帝绝对的权力,肯定是不敢明面上揣测的。 要说陛下有多喜欢美人,倒也不见得,因为他对后宫三个美人,根本没有过多关心。但陛下就是在登基后,还未等选秀,就迫不及待地纳了个美人入宫。 这美人身份不明,好似只是平民之女,但她一入宫,陛下就封她为丽妃,赐居昭阳宫,以示宠爱。这史无前例的对待,令官员们都摸不着头脑,难道陛下还未登基时就有了丽妃这个心爱的女子?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丽妃虽明面上很受皇帝重视,出身不显却一举为妃,还有了封号,但实际在她入主昭阳宫后,皇帝就一直没来看过她,她也就一直未侍寝。 就连潜邸三人都看不透皇帝的用意。 帝王心,果真不是旁人能够猜测的。 大公主便是尹玉婕的女儿沐阳,在新帝登基时,她才将沐阳的存在告知了皇帝,尹虞瑶虽早就知情,但也装作不知的模样,配合妹妹演戏。 尹玉婕没有要求为妃,而是要求女儿给姐姐所养,为姐姐名下的大公主。 面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又是愧疚意外之下诞生的,加之平阳王夫妇又如此,虽然不理解为何她不愿意为妃,但皇帝也没有理由不同意,于是大方地对外宣布这是皇后生下的大公主,外人也不敢置喙。 此刻的皇帝还不知道,他已经开始在意尹玉婕了,虽然这份在意是因尹玉婕不肯入宫,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在意是否变质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其实在尹玉婕知晓怀孕时,不仅告诉了其他家人,还传信告知了尹虞瑶,尹虞瑶是想回平阳王府探望她的,但想到他们的计划,只好无奈妥协,如往常一般熟练地烧掉纸条后,继续待在府中,偶尔和宁辞还有宇文璃聊聊天解解闷。 关于他们的计划,详细来说是原主和平阳王府的计划,这还是当初在宫中一别时,她才察觉到不对的。 因为她穿来后本就怀疑,是不是太子故意设计来强迫尹玉婕的。 但翌日在宫里,他们所有人齐聚一堂,听着皇帝和平阳王叙旧情,暗自拉扯时,她发现她的家人虽面上有着各种情绪,看似忠君但眼中却很平静。 特别是被欺辱了的尹玉婕,她垂头流泪的模样看着很伤心,但在她的角度中却看的一清二楚,她的小妹虽流着泪,但眼中没有半分伤心,在看到她看过去时,甚至还有心情对她露出个笑容来。 尹虞瑶不是原主,自然没有原主那份对妹妹的真挚,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和妹妹相处的,即便她本人也很喜欢尹玉婕,但始终没有原主的那份亲昵,所以在看到尹玉婕如此时,她还是没控制住表情,小小的惊了一下。 虽然她极快地收了回去,但就这么小小的一下,足以让敏锐的尹玉婕察觉到姐姐的不对劲。 所以,那天皇帝丰盛的赏赐后,尹玉婕借想念姐姐为由,向帝后还有太子,求的姐姐回府小住了几日,面对尹玉婕的小请求,众人自然绝对答应。 就在尹虞瑶回府居住的那几日里,尹玉婕先是试探出眼前的姐姐并非本人后,又确定了这就是姐姐的身体,那么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不知用何方法将尹虞瑶的魂体移出,而她占据了尹虞瑶的身体。 面对如此歪门邪道,她不顾尹虞瑶的阻拦,将此事告诉了其余家人。 “后来尹虞瑶是如何面对如此场景的,尹家人又是如何对待尹虞瑶的,那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尹虞瑶的灵魂是任务者,那个假s可以设下屏障,阻挡我查看,他一定是知道我知道他的存在了,才会在此设下阻碍,以免我们发现更多疑点。”熙熙懊恼道。 晨萧对熙熙那可爱的耳朵早就垂涎欲滴了,见状赶紧趁安慰之言,直直地将手放在熙熙的耳朵上,狠狠地rua了几把,毛茸茸的,简直太舒服了!!! 嘴上还不忘安慰熙熙“没事啦,你看那个假s只能在暗处如此,搞些小动作,甚至还不能全部阻挡你,就证明他现在的实力绝对没有你高,况且我们熙熙这么棒,还有什么困难是可爱熙熙度不过去的呢?再说了,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去问尹虞瑶本人不就好了?” 第78章 直接去问 熙熙被宿主夸的飘飘然,丝毫没注意到宿主在趁机揩油,在听到尹虞瑶的名字后,才想起她本人就在他们身边啊!直接去问不就行了! 亏她刚刚还去调出了一堆有的没的,还兢兢业业地复述给宿主听,还勤勤恳恳地为宿主补充,明明她自己都对荣朝的事情一知半解,全靠历史记载! 那个影像甚至还是之前倩云找到她,她去查看荣朝现状时看到的,就录下来给倩云看了,要不然她根本不可能有已经发生的事的录像,而且也查不到以前的事情。 她所有告诉宿主的,都是基于荣朝历史上有所记载的,所以她面对众多反转,也是摸不着头脑。 晨萧也感觉到了熙熙如此,难得很体谅地没有吐槽什么,毕竟熙熙现在刚救了人,还用着这么一副乖巧的壳子,她就算痛骂自己,都不会说熙熙一个字! 最后就在晨萧愈发得寸进尺的揩油下,熙熙终于发现了,一个暴怒(害羞)地将宿主踢出空间。 晨萧安然地坐在榻上,「我叫尹虞瑶过来后,你不现身?」 话音刚落,熙熙就以小女孩的模样出来了,只是施了幻术,隐藏掉了耳朵和尾巴,免得宿主总是分神,还想揩她的油! 再度见到超级萌物,但晨萧见状眼中闪过了一丝可惜。 不过熙熙虽然隐藏了粉嫩的耳朵与毛茸茸的尾巴,但还有那可爱蓬松的蛋糕裙,和洋娃娃一般,她眼都不眨一下地直盯着熙熙,把熙熙脸都要盯穿了,熙熙脸上泛起红晕,实在忍不住了,才出声打断宿主。 “宿主大人,别再看了,小人求你了好吧,咱们聊点别的,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能说的都告诉你!” 晨萧之前接收了太多消息,一时还想不起有什么想问的,思考了下,还没问出,尹虞瑶就来了,于是熙熙就设下屏障后,三人开始聊天。 尹虞瑶第一瞬间没看到晨萧,而是看着熙熙,就知道熙熙回来了,她换了身衣服还蛮可爱的。 然后再给晨萧行礼,“参见陛下。” 晨萧摇摇头,直接拉着尹虞瑶一起坐在了榻上,“都说了不要整这些虚礼,我今天知道了一些关于荣朝的过往,想和你聊聊。” 尹虞瑶了然点头,刚好她也有关于荣朝之事想问一下晨萧。 晨萧看出来了她也有话想说,于是让她先说,尹虞瑶就率先问道“陛下和熙熙能看到以前荣朝之事吧?我想知道无忧...就是我名义上的小女儿,她最后的结局。” “当时我被沐阳..我名义上的大女儿,给救出来后,只见过无忧一面,后来她们几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晓。最后也只见到了乔灵,她告诉我她们都死了,再多的她也不愿和我提起,我隐约猜到了可能她们死的不是很体面......都是我名义上的孩子,我很想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尹虞瑶嘴角苦涩道。 晨萧有些讶异“沐阳公主回朝时就把你救出来了吗?我还以为是文德帝把你救出来的来着。还有我知道沐阳公主和无忧公主,都是你名义上的女儿,但二公主,她也不是你亲生的吗?” 尹虞瑶对此点点头,回道“沐阳回朝时不是被皇帝召入宫中吗,我不知道她怎么和皇帝谈的,反正皇帝是同意放我自由了,沐阳就把我带到了她府上,我这才见到无忧本人,一眼便知她是至纯至善之人,我很喜欢她。至于二公主,你恐怕也已知道皇帝刚登基时的故事吧?” “丽妃之女???”晨萧和熙熙异口同声问道。 尹虞瑶肯定了她们的猜测,才叹道“世人都道丽妃肯定是皇帝心上人,皇帝才会一登基就迫不及待纳她入宫,给予了明晃晃的宠爱,但其实根本不是。皇帝未登基前,其实名下有座时花楼,时花楼美人众多,又多才多艺,但是全城最有名的青楼了。加上荣朝没有明确规定官员不能进去,所以很多朝中官员都时常踏足时花楼,皇帝就是用时花楼来收集情报的。” 晨萧几乎都能猜到接下来的情节,“然后时花楼有个花魁就是这丽妃,因为她是皇帝的心腹,经常会见到皇帝,后来不知出于什么意外,他俩睡了,这花魁怀孕了,皇帝刚登基,就把她领回宫了,难怪二公主和宇文贵妃生下的双生子差不多大呢。” 尹虞瑶难得笑了出来,她知道晨萧也是现代人,所有对于这些个常见套路肯定是门清的。 “是的,你定是看了许多小说。”先肯定了晨萧后,尹虞瑶才接着说道“我当时不知道这里是真实世界,只以为是书中世界,所以大意了,没有察觉到皇帝带回丽妃的真实用意,没有保全丽妃一条生命,这是我极为愧疚的一件事。” 原来皇帝带回丽妃,只是因为皇帝还未登基时,丽妃知道自己怀孕了,她本就喜欢太子,自然是不愿意流掉孩子,就以情报之事为由,要挟了太子。当时太子还没登基,加上丽妃知道的事情太多,不仅影响全朝上下,还关于帝后,他是万万不能让丽妃抖出去的。 但就算狠下心杀了丽妃,时花楼美人太多,他也不知丽妃还有没有其他交好的,知道这些事情,不可能全部杀了引起帝后的注意。隐患实在太多,他只好妥协了,后来一登基就把丽妃接了入宫。 不仅一次没去看过她,还派人监视她。随后他用了些手段将时花楼处理干净后,原是想直接将丽妃也给处理掉,但后宫三个女人没一个会宫斗的,直接处理了反而还会引起怀疑,宁辞若是察觉到了定会告诉太后听,太后又不是寻常女子,有的是阅历,稍加一想一查便知他做了什么。 于是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用了另一个最稳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暗中给丽妃下药,让她早产或是流产而亡,最好孩子也活不下来。 女人因生育而死,极为常见,这样就是最一劳永逸的方法了。 第79章 过给皇后 在他的操作下,丽妃的身体愈发虚弱,潜邸三人不知丽妃情况,也丝毫不知丽妃怀孕,加上丽妃一直被保护着,实际为被监视着,所以没有人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后来还是丽妃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令皇帝再一次妥协,丽妃这才获得走出昭阳宫的自由,不过仍然被皇帝的人跟着。 丽妃最先去找了皇后尹虞瑶,因有人跟着,她只是和尹虞瑶聊了会有的没的,但尹虞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面色苍白无力,腹部有微微凸起,还被人这么严加保护。 起初她还没想到丽妃是怀孕了,因为她从未侍寝过还不说,她很瘦弱,加上衣裙宽松,完全看不出这是怀孕将近六个月的肚子,直到丽妃用手摸了下腹部,她才发现。 虽然她毫不关心皇帝和丽妃之间的故事,但看到丽妃这么反常,才顺着丽妃的意思,问了一下。 丽妃被问到之后,立刻流下眼泪,说这个孩子怀的极为辛苦,还用帕子挡着脸,对尹虞瑶做了个口型后,将眼泪擦干,才将帕子放下,装作被孩子折磨到的样子,末了还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说道“但能为陛下绵延子嗣,是臣妾的福气,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尹虞瑶想起当时和丽妃的第一次见面,丽妃流下的眼泪,看似虚假,但只有她们之间才知,丽妃的眼泪是真的。 “她流着眼泪,眼中含着痛苦和悲伤,口型只是两个字‘孩子‘,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让我救下她的孩子。我知道宁辞和宇文璃的性格,断不会去伤害丽妃,如此便只有一人。我知道丽妃不能说,所以我就去问了宁辞,宁辞和太后关系亲密,很快太后就查到了丽妃的往事。” “我这才明白,皇帝将丽妃带回来,却又暗自用药的用意。帝王心啊,就连丽妃见惯了那么多男人,都被这个最尊贵的男人骗了,察觉到身体渐渐虚弱后,才明白,但已经太晚了,因为她吃了极多伤身体的药,孩子还没掉都已经是万幸了。我帮不了她太多,才感到自责。” 丽妃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就算放弃孩子都无力回天了,她就想留下这个孩子,尹虞瑶也知情况,无法劝说的情况下,她只好顺着丽妃的决定,给丽妃找了许多猛药,都是吸取母体营养还供给孩子的。 经过一个月余的努力,丽妃的身体愈发虚弱,但肚子却大了许多,后来怀孕刚满七月时就早产了。 皇帝没来,尹虞瑶带着宁辞来了,宇文璃也怀着孕,尹虞瑶没让她来。在丽妃生产时,太后也来了,太后看着面色不是很好,但仍强撑着和她们一起等丽妃生产。 这一等便是八个时辰。 最后二公主是被太后抱着,尹虞瑶和宁辞见了丽妃最后一面,丽妃看到太后和宁辞,知道孩子是能活下来了,于是怀着对三人的满腔感动,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至于二公主的安排,原本宁辞是想留在自己名下养的,但太后选择了让二公主过给尹虞瑶,太后的心思并不难猜,宁辞如今还没亲生子女,就先有了养女,担心皇帝因此不会再宠幸宁辞。 太后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只因皇帝还未登基时,老皇帝就告诫过他,少生优生,除皇后外,其余后妃只要一人有个孩子,不管是亲生还是过继,能够傍身就足够了。妃子孩子多了,只会令后宫不和睦,害人害己。 皇帝自然是答应了的,还说过他不热衷开枝散叶。 太后也知此事,所以难免为自己的侄女有所担心,还有偏爱。而皇后身份不同,加上她完全不知大公主是尹玉婕亲生的,只以为是尹虞瑶的孩子,她才会令尹虞瑶收养二公主。 所以尹虞瑶还没有亲生子女,就已经多了两个女儿。这个兆头并不好,宁辞这般和尹虞瑶说的,尹虞瑶倒是无所谓,反正养几个孩子都是养,她不在意皇帝的看法。 皇帝知道此事后,对尹虞瑶还有宁辞去看丽妃一事,有些不满,对丽妃还留有血脉,更加不满,再知道太后已经把二公主安排在尹虞瑶的名下时,碍于太后之名,他不好说什么,只好将怒火发泄在尹虞瑶和宁辞上,一年多都未令两人侍寝。 对此,尹虞瑶倒是极为舒适,只是对不住宁辞,本来她不用牵扯到这里面的,都是因为她。 不过宁辞没有怪罪她,反倒来关心安慰她,导致两人关系更好了。 二人未侍寝的这一年内,发生了许多事。宇文璃诞下双生子,大皇子和二皇子,皇帝很喜悦,给了宇文璃一个封号‘宸‘。皇帝登基后首次选秀,但只留下了两人,出身和位份差距也很大,一个正五品之女,封林婕妤,一个从七品之女,封梁美人。 但梁美人入宫不过月余就怀上了皇嗣。皇帝后宫现在五个人,都有四个孩子了,第五个也快出生了,不少去皇帝面前阿谀奉承的,说皇帝太有福气了之类的,结果反而引起了皇帝的不满,于是再也没人敢自作主张地去提起皇帝的后宫了。 “梁美人生下了三公主,升为了梁才人,而此后几年皇帝都没再纳妃,也没有妃子再怀孕。直到新荣六年,皇帝又惹上了个女子,好似也是时花楼之人,但这次皇帝没有将那女子带回宫中,而是只带回了个皇子,不由分说地放在了我的名下,这下我不仅有两个养女,还又多了个养子。” 尹虞瑶说到此处,竟还泛起了一丝笑容,晨萧发出疑问“为何那狗皇帝还会塞孩子给你?沐阳公主是尹玉婕的要求,沐灵公主是太后的要求,而这三皇子?” 熙熙却在此时开口“任务者不能在任务界面留下血脉,或是诊脉,只会得知是不孕状态。那狗登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无法生育了?” 听到二人对皇帝的称呼,尹虞瑶觉得有些好笑,做了太久的古人,她差点都要忘记自己原是个现代人了,如今听到晨萧和熙熙这般,非但不觉得两人粗俗,还觉得有些亲切。 第80章 教育方式 于是尹虞瑶笑着回答“熙熙说的没错,我没穿来之前,原身也是不能生育的,皇帝早就知道此事,所以才会纳了宁辞和宇文璃。所以他后来才会把那个生母不详的三皇子,带回来寄养在我名下,对外说是我亲生的,他便有了嫡子。” “我养孩子倒也养的开心,还有宁辞和宇文璃陪我聊天解闷,倒是不觉得日子很难过。但是你也知道的,自从我到了尹虞瑶的身体里后,我就是不死不灭之身了。” “我的容貌不会改变,七年间尚能瞒过外人,但肯定瞒不住亲近之人。太后和皇帝,宁辞和宇文璃,甚至是林婕妤和梁才人,他们都知晓。” “太后倒是挺平静的,许是宁辞和她说了些什么。但皇帝以为我是妖女,占据了尹虞瑶的身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如此。他试图杀掉我,但我只‘死‘了一会儿,便‘活‘了过来,他最怕妖邪,想废了我之时,是玉婕入宫把我救了下来。” 经过五年时光的修饰,尹玉婕在皇帝心中添了好几层滤镜,已经成为皇帝心中那个特别的女人,只是他自己还没察觉到罢了。 尹玉婕一入宫,同皇帝表明姐姐从小便是如此,不是什么妖女,许是仙女下凡呢,还搬出了父母之事出来,说父母前半辈子积德,生下仙女也不是件怪事,末了还提了一句不知沐阳过得如何。 三重buff一加,皇帝彻底就打消了废掉尹虞瑶的念头,还委婉地问了下尹玉婕是否要留宿皇宫一晚,尹玉婕面作惊状,似想起来那年的事情,低落地摇摇头,第三次拒绝了皇帝。 皇帝也没强求,只是沉默黯然地看着尹玉婕离开。 只是他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名为‘让尹玉婕自愿为妃’的种子。 晨萧和熙熙听到这,忍不住地鼓掌。 不犹地赞叹道“高啊!尹玉婕真的太会钓人了,这狗皇帝都被钩的服服帖帖的。让我猜猜,这是不是尹玉婕和尹家人,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尹虞瑶也不给她们卖关子,直接就把尹家人为何会如此的前情,一并说了出来。 平阳王和老皇帝原是结拜的好兄弟,但平阳王在外的名声却比老皇帝还高。 世人对皇帝的映像就是‘皇帝非常重感情,对平阳王的友情和对皇后的爱情,都令人羡慕’还有‘帝后之间的恩爱和睦,乃荣朝第一美闻,实属佳话。’ 但对平阳王的印象就是‘平阳王骁勇善战,攻无不克,百战百胜,是荣朝的定神针’还有‘平阳王忠君爱国,品德高尚,舍生忘死,是荣朝人民的福气。’ 诸如此类的话,流传到了皇宫之中,老皇帝倒是没觉得怎么,因为这些都是实话,他不是为百姓拼命的将军,百姓更敬重平阳王是正常的。 但大皇子倪承礼不这么想。 当时倪承礼刚满十岁,还不是太子,听到这些话只认为平阳王风头太盛,作为臣子,要明白身份,不应越过父皇。 他原本对尹虞瑶还是挺喜欢的,就因此事对尹虞瑶冷淡了下来,原来的尹虞瑶丝毫不介意,因为她本就不喜倪承礼,与倪承礼相处只是顺应父母之意,不管倪承礼对她的态度如何,他们未来始终是夫妻,她只需当好未来太子妃,当好未来皇后即可。 但倪承礼他的态度十分明显,很快就被平阳王夫妇察觉了,虽然事小,但平阳王夫妇却觉得,倪承礼非尹虞瑶良配,因小事如此,可见其人品。 平阳王爱女心切,不愿尹虞瑶嫁给个不喜她的男子,还是未来皇帝,于是斗胆和皇帝提了此事。 皇帝有些恼怒,不仅是因平阳王居然想解除婚约,还因自己儿子竟如此不知礼数,他和皇后一起训了倪承礼一顿,照旧将他关在了奉先殿。 于是尹家人才知,帝后一直以来的教育方式,就是如此非打即骂。 倪承礼从小到大,有一点不对,就被帝后之一训斥。 若是犯小错,除了被帝后联合训斥之外,还要被禁足在奉先殿。更别提犯大错,皮肉之苦都是小事,身心上的恐惧,才是令人窒息。 奉先殿为荣朝皇室祭拜先祖的宫殿,空旷的殿中,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先祖牌位,一到晚上就是空旷的宫殿中,昏暗里烛光摇曳,使人在此不免有种浑身颤栗之感。 倪承礼自五岁起便已经是奉先殿的常客。 倒不是他经常犯错,而是皇帝常常对他的行为举止感到不满。 因为皇帝是先皇最忽视的皇子,也是先皇最为不喜,最为看不上的皇子。 只可惜珠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最不行的皇子反而登上了皇位。 先皇常说皇帝的性格不像他,没有帝王之风,太过优柔寡断,皇帝则认为自己重情重义,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倪承礼,却十分像极了先皇。 不是容貌,而是性格。 倪承礼自一出生,面对任何事情,都是不哭不闹的。抓周时还直接越过了那些物品,直直地拿起玉玺,还跌跌撞撞地向龙椅上走去。 当时帝后并没察觉到什么,直到后来倪承礼三岁时,他表现出了和先皇一致的情况,他很看重身份尊卑,选玩伴都不是看性格品行,而是看其身份。 面对宫女太监,更是没有温和可言,彻底贯彻了他们为下人的名头。对待资历老的嬷嬷和总管,除了仅剩的一点礼数之外,也是不甚放眼里。 但帝后从不会如此,皇帝作为从小遭受尊卑之别的人,断不会因身份区别对待每一个人,而皇后和皇帝小时境遇相似,也是如此。 故他们面对自己儿子如此,肖像先皇的行为,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先皇冷血无情,将身份尊卑贯彻地极为彻底。后妃大多数都是世家小姐或是大族千金,少有身份低微的女子,这是他用来巩固朝堂的另一种方式。 后妃多了,子女自然更多,导致后宫宫斗频繁,子女死伤无数,但先皇却不以为然。 第81章 给了密旨 先皇反而还觉得这是弱肉强食,加之又是皇室,有争斗很正常,看到后妃子女这般,他竟觉得心中舒适。 但他虽待人如此,却将国家管理地很好,不是因为他有多重视百姓,而是因为,他认为他是国家的君王,理应将国家管理好。 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不择手段,公主和亲的先例就是他创建的。 他的每一个女儿在及笄后都要去和亲,用女儿巩固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这就叫另一种方式的外交政策。 总得来说,先皇这样的人,百姓不明实情,或许认为他是极为合格的帝王,因国家确实繁荣昌盛。 但对他的后妃子女来说,绝不是一个好的枕边人和父皇。 所以在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先皇这么相似,帝后感到了深深的不安。才会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规整倪承礼的举止。 但他们绝对想不到,倪承礼的性格乃天生冷血,或许用怀柔策略还能稍加改善,使用这种方式只会适得其反。 倪承礼就在这种极端的教育方式下,内心对帝后仇视起来,但面上却装作被改善的模样,谦和有礼,待人温和,骗过了所有人。 从奉先殿的常客到稀客,他只用了三年。 那次因平阳王之事,他原本已经一年未踏进奉先殿了,但这个记录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打破了,甚至还是因为一件小事,他不认为他有错,还是内心坚持自己的想法与判断。 平阳王是臣,皇帝是君,凭什么平阳王的名声风评要比皇帝大? 但面上却诚恳和愧疚地,朝平阳王夫妇还有尹虞瑶道歉,但三人一眼就看出了倪承礼的心口不一。 皇帝非但不肯取消两人婚约,还封尹虞瑶为寿光县主,说待她一及笄二人便完婚。 面对情同手足的皇帝如此强硬,平阳王第一次感到了君臣之别,再加上倪承礼小小年纪就如此能装,长大后更是不得了,于是他深觉对不起尹虞瑶。 但若是如此,都还能接受。 倪承礼的心远远不止于此。 他不喜欢皇帝还有平阳王,但皇帝和平阳王的关系很好,他便想尽办法在皇帝面前,表达自己对平阳王的孺慕之情,还有不经意间透露出自己很羡慕尹玉璘,能当平阳王的儿子。 对此,皇帝才是真的对平阳王有了些不满之情,自己儿子天天说自己的挚友好就算了,还羡慕挚友的儿子。 传到他的耳里就是一个意思:皇帝这个人不如平阳王好,当父亲也不如平阳王好。 虽然他能接受没有平阳王好这一点,毕竟平阳王驰骋沙场多年,那等铮铮铁骨,是谁都比不上的。 但作为父亲的角度,他万万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如此,这令他想起了以前被先皇看不上的感觉,如今又被儿子看不上,令他万分恼怒,既对儿子更不满,又对平阳王有些迁怒之情。 但即使是这样,皇帝都没有想过要对平阳王如何,只是少些召他回京而已,对他们依旧是态度一样。 见此,倪承礼就明白了,自己和平阳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差距,若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离间皇帝和平阳王,那是不太可能了。 于是他换了一个对象,那就是皇后。 他本就是皇后历经困难生下的孩子,且是唯一的孩子,虽然他性格不达帝后的满意,但皇后是他的生母,总会对他有些母爱之情。 他先是装的无比乖巧,开始慢慢在皇后面前刷好感,时不时装作伤感模样,‘坚强’地说“父皇好像不太喜欢我......但我一定会努力让父皇喜欢我的!!!” 皇后头一次听到此话时,就感到内心很不是滋味,再如何也是自己的儿子,看到儿子因皇帝而如此,顿时就心软了。 后来他再如此时,她心中复杂之时,也会有些责怪皇帝,就算这个孩子不如他意,但也是他们难得的,唯一的儿子,皇帝再怎么不喜欢他,也得表面装一下吧。 所以她就去和皇帝说了此事,但皇帝作为少时常常接触先皇之人,加之他久居高位,什么人没见过,这种小儿手段他一听,就猜到了倪承礼的用意。 再联合一下之前倪承礼的反常,他这才明白自己儿子在经历过关禁闭后,完全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对平阳王还是保持这个态度,还真导致他对平阳王有些迁怒强硬。 皇帝想到此时,就对平阳王一家人感到懊悔,对这个儿子更是感到无比头疼。 如今再怎么去干预都为时已晚了,面对皇后的不满,他只是叹了一声,皇后跟他几十年夫妻,他没什么好瞒着皇后的,就将这些事情告诉了皇后。 皇后第一反应是反驳皇帝,但再细想一下,也明白了确实如此。 两人在长久的沉默后,才对此展开了讨论,在了解了对方的想法后,商讨出了一个针对倪承礼的对策。 倪承礼只知道帝后之间有了嫌隙,不过皇后并没有表现出来,皇帝也是。 但他偶尔会听到帝后有不间断的小争吵,都是围绕着他的,皇后护他,而皇帝骂他。 他听到后丝毫不在意,反而还有些兴奋。 帝后如此,是他最希望看到的。面对皇帝的谩骂,他完全不在意,反正皇帝已经被他下药,没几年好活了。 至于皇后,虽然是在他刻意的卖惨下,她才会出言护他,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被护着,所以皇后还可以活着。 尹虞瑶说到此时,还感到有些恶寒“倪承礼当时好像才十一二岁,就因不满,而给他父皇下了毒,即使治好了,也导致皇帝身体渐渐病弱,寿命缩短。” “但即便如此,帝后在发觉后都没有说什么,面对自己唯一的孩子,还是留有余地。给他铺好了路,还做好了应对措施。” “帝后商讨后将此事告诉了平阳王,在平阳王夫妇的开导下,他们这才明白,他们的教育方法太过暴力,面对倪承礼天生如此的性格,这种方法只会适得其反。” “但现在知道也没用了,他们将倪承礼的种种行为归到自己身上,认为是他们当初用错了教育方式,没有好好教养他,才导致如此。” “但可能出于父母心吧,心中怀着愧疚与无奈,帝后不忍对倪承礼如何,只是告知了平阳王夫妇,还给了平阳王一份密旨。” 第82章 密旨内容 “密旨的内容大概是:若倪承礼有任何对荣朝不当之处,平阳王及其血脉可以立刻废掉倪承礼,令尹虞瑶的子嗣即刻即位,不论男女。若子嗣未丰,则由平阳王及其血脉掌政。” 说到这,尹虞瑶似想起了什么,叹道“帝后对平阳王很愧疚,于是才会这样安排。也是出于自己的内心,希望以后若是真的有这一天,平阳王能给倪承礼留条性命。” 晨萧不知道那荣朝先帝后是如何的,但只听尹虞瑶这么描述,脑海中都勾勒出了形象。 这对夫妻不是寻常的夫妻,但还是保持了初心,对倪承礼留有余地。 但就是这么一点慈父母心,造就了以后许多人的悲剧。 倪承礼放现代来看,就是彻头彻尾的黑心人,或许在他小时侯还能干预一下,不过可能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因为他对于外界的看法和与常人的看法是不同的。 他和帝后三观不合,无法如亲人般相处。 尹虞瑶接着说道“帝后给他如此安排,他是不知情的,但平阳王夫妇万万没想到,他的心有多狠。” 倪承礼在知道帝后有''嫌隙''后,就将重心放在了巩固地位上,即使他已经是唯一的皇子,以后板上钉钉的太子,但他并不放心。 他利用手里的小金库,在民间开了座时花楼,地段繁华,美人众多,很快就受到了官员们的青睐,他开始收集朝中官员们的信息,若是探查到有不良行为的,便会以此去要挟,伙同那些人一起打压平阳王。 彼时他年十三。 谁都不敢因年龄小瞧他,因为大多数官员都历经两代皇帝,自然知道先皇如何品行,稍加一对比,就知这大皇子像极了先皇。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弹劾,平阳王很快就查到了时花楼内幕,告知了帝后,但因帝后吩咐,他再有想法,也只得当缩头乌龟,带着一家人回边疆待着了。 倪承礼面对平阳王如此还是不满意,他要的,是平阳王没了爵位。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年,倪承礼年十六,尹虞瑶刚及笄,皇帝身体抱恙,倪承礼被封为太子,二人立即完婚了。 倪承礼在他的成婚大典上,第一次见到了尹虞瑶的妹妹,尹玉婕。他的目光停留了很久,久到众宾客都察觉到了,而他自己却没注意到不妥。 还是平阳王皱着眉不悦,平阳王夫人委婉地提醒,倪承礼这才如梦初醒。 尹玉婕和尹玉璘当时才十岁,两人没有看出父母对倪承礼真正的看法,只以为父母很满意倪承礼,但他们对倪承礼极为不喜。 自然就是因为这道长久的注视,还有他对尹虞瑶冷漠的神情,丝毫看不出他们之间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有什么感情。 若是只这样,平阳王夫妇在女儿的安慰下,都尚且能接受,相敬如宾貌合神离的帝后并不少见,只是苦了尹虞瑶,往后还要在宫中熬上几十年。 但倪承礼对尹虞瑶,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冷漠无情。 按荣朝礼数,只要是新婚夫妇,婚后三天都要归宁参加回门宴。 那天平阳王夫妇早早准备好了,等待多时后,却只等到了一句''太子妃身体不适,太子陪伴在侧,恐不能参加回门宴,望平阳王及平阳王夫人海涵''。 但尹虞瑶一日前还给他们传了信,言语中都是对即将见到家人的喜悦。 即使知道倪承礼在撒谎,他们也拿他无法,面对帝后的示弱求情,心软的平阳王一家没有再纠结回门之事,只在京城又滞留了半月有余,都未见到尹虞瑶一面。 平阳王因边疆战事,不能久居京城,只好带着一家人回边疆驻守,同时留意着京城的动静,暗地里安排了人手监视太子府。 连着小半年,尹虞瑶都没有出过太子府,连信件都没有一封,他们很明白,尹虞瑶这是被倪承礼变相地禁足在了太子府。 面对帝后的一再心软求情,平阳王夫妇不再被打动,而是再安排了人手监视时花楼,还有皇宫。 这一切,皇室三人都没有察觉。 见不到尹虞瑶的这三年,尹家人都很想念她,担心她,但骨子里那不能造反的心还是很坚定,加之皇帝和平阳王之前的感情深厚,他们没有选择强硬地对抗皇权。 只是在手下探查得到一个消息后,尹家人才是真真切切地怒了。 尹虞瑶想起倪承礼的恶心之处,唾弃道“在倪承礼和原身成婚三年内,倪承礼一直有在给原身下药,才会导致她不孕。原身发现了,但她无法与外界联系,所以尹家人没有第一时间知道此事,还是倪承礼在向帝后求娶宇文璃后,尹家人才探查到内幕的。” 世人皆知太子与太子妃感情甚笃,而宇文小姐与杨家公子关系匪浅。 但这赐婚圣旨一出,众人一瞬间脑补了四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在此时,更为重磅的赐婚圣旨来了,帝后封宁辞为太子侧妃,与宇文璃同时入府。 宁辞的名号京城百姓都知道,宇文璃的身份也不轻,太子倪承礼还未及弱冠之年,便受如此齐人之福,令有的男子感到艳羡不已。 倪承礼一下就这些男子被捧到了高位。 如此,提起太子之时,大部分男子第一时间想起的,不是太子疑似拆散了一对有情人,也不是太子同时求娶两位女子,而是太子顶着压力,坐享三位美人,真是男子中的典范...... 熙熙听到这,冷不丁地评论了一句“倪承礼的洗脑包下多了,他们都没脑子了。” 晨萧赞同地点点头,同时又有些疑惑“倪承礼不想原尹虞瑶有他的血脉,干脆一绝后患,再找个身份高贵的女子给他传宗接代,但为何他会盯上宇文璃和宁辞?” 突然想到了什么,再度猜测道“宇文璃身份合适不说,有心上人这一点,就满足了倪承礼的病态,他最喜欢有情人终成陌路人,于是宇文璃极为满足了他的心理。” 第83章 和慧郡主 在尹虞瑶的肯定下,晨萧凭借着多年看小说的经验,且小说源于现实的真理,推测出了宁辞的情况,正准备说出来之时,没想到熙熙却抢先她一步。 只见她认真地朝着尹虞瑶问道“宁辞是不是在倪承礼心中有着特别地位?倪承礼小时侯被非打即骂,宁辞又是皇后侄女,自然会常常进出宫中,是不是在倪承礼被关在奉先殿时,宁辞做了什么,令倪承礼心中有了点...就是小说里俗称的白月光?” 尹虞瑶讶异片刻,失笑地摇了摇头。 熙熙难得鼓起勇气猜一下,就被这否定给打回了,有点失落,怎么宿主就猜的对,她就猜不对啊! 看到熙熙这可爱的小模样,尹虞瑶笑完后才开口“熙熙猜的没错,就是那些小说里俗套的白月光套路,你们俩啊,真不愧是一起的,都是小说忠实爱好者是吧!” 此话一出,熙熙登时抬头,眼睛亮亮的,她居然和宿主一样猜对了,她真聪明! 尹虞瑶原本都被岁月磨没了情绪,但她在认识晨萧和熙熙后,却逐渐变得有血有肉起来,不再像当初那么死气沉沉的,也渐渐有了笑容。 就连此刻,她被熙熙逗地不自觉地笑,还随口说了一句“熙熙真可爱,当初的s若是真的你就好了。” 这随口一言,没有带上任何负面情绪,有的只是单纯的感慨,令熙熙和晨萧都沉默了。 尹虞瑶没有放心上,接着给他们讲故事“宁辞比倪承礼年长几岁,倪承礼初次被关奉先殿时,宁辞恰好就在宫中。帝后其实在如此对待倪承礼后,心中都有些不忍,但只是碍于面子没有收回这个惩罚。” 晨萧:好一个碍于面子!太现实了...... “皇后担心倪承礼,遂令宁辞去奉先殿探望一番。宁辞心地善良,又与皇后关系很好,就听从了皇后的意思,去了奉先殿,见到了倪承礼。她出于好心,还给倪承礼带了点吃食,倪承礼表面冷漠,实则已经被俘获。” 熙熙:哦莫,被俘获!太经典了...... “在倪承礼的世界里,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好,还是他最为厌恶的所谓亲人。他对此的感情很复杂,所以表面上冷淡地接过了宁辞的好意,但内心却对宁辞多了几分在意与真心。” “此后,他每次被关进奉先殿,都会见到宁辞,他对宁辞的态度越来越好。直到有一天,宁辞说希望在其他地方见到他,他即使知道这是皇后吩咐的话,但也努力''改变'',不再被关进奉先殿。” “他和宁辞,开始在其他场合见到彼此,他对宁辞肉眼可见的很好,帝后都问他是否对宁辞有了什么想法,因他从不这么对待一个人。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自己配不上宁辞。” 晨萧and熙熙:???太阳西边出了?? 看出两人明显的不信和疑惑,尹虞瑶想起了从前与宁辞相处时的画面,感叹道“倪承礼这么说也没错,因宁辞就是这般好,他只是发现了宁辞的好,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内心不足。” “我活了一百多年,很多往事故人都渐渐忘却了,但宁辞是我最难以忘记的,她是真正意义上的真善美之人,是一位内心深处十分强大的女子,是我的此生挚友,也是我的引路人。” 宁辞不仅得到了尹虞瑶的高度赞扬,还得到了倪承礼的不同对待,这令晨萧和熙熙十分好奇,这淑皇贵妃,究竟为何会甘居后宅? 但接下来尹虞瑶的话就解开了她们的疑惑“倪承礼对宁辞是不同的,但那份感情中究竟有没有爱情,就只有他们二人知晓了。宁辞及笄时被赐封和慧郡主,皇后亲自为她择婿,将她风光地嫁与了龙骧将军。这龙骧将军乃平阳王部下,也是当时最年轻的将军。” 宁辞这一段婚姻过得并不算好,因龙骧将军有断袖之癖,只是瞒过了世人罢了。在宁辞嫁过去后,龙骧将军也没表示出自己不喜女色,照寻常夫妻一般与宁辞相处,宁辞很快就有孕了,帝后喜悦,赏赐了许多东西。 好景不长,宁辞快生产时,一男子找上门来,将龙骧将军的这些事情一并告知,宁辞才知实情。她当即打掉了孩子,回了京城,将此事完整地告诉帝后,龙骧将军以欺君之罪被处死。 宁辞这才成婚一年,孩子又是快出生之时被强硬地打掉,伤了身子,很难再有孕。即使是帝后瞒的再好,也有不怕死地背后议论此事,倪承礼知道后,那些议论此事的都无故失踪了,很快民间就没有再提起此事之人。 “所以你们也知道了,为何倪承礼会如此针对平阳王,那君臣之别只是一个名头,实际是因为这龙骧将军如此对待宁辞,加上龙骧将军还是平阳王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不信平阳王对龙骧将军的断袖之癖不知情。固执己见下,他对平阳王观感不好,连同了平阳王的家人。” ......晨萧啧啧了几声,略无语道“这关平阳王啥事啊,就因为平阳王是龙骧将军名义上的恩师?荣朝不容忍断袖之癖和磨镜之好,龙骧将军肯定不会告诉平阳王的啊!他连欺君之罪都敢,怎么不敢欺瞒自己的恩师呢?这倪承礼的三观,恐怕小时候就歪了吧?” 熙熙简短精准地点评道“这就是小说中经典的反派思想。” 尹虞瑶穿来之前,没有看过这类小说,也很少上网,更没有接触过这种人,所以对倪承礼的真实想法不是很了解。 若是她沉迷小说,就会在穿来时一眼就看穿倪承礼的本质。 可惜,她是在后来才渐渐明白的。 “荣朝少有二嫁妇,即便宁辞身份高贵,但在这后来五年,宁辞再也没嫁过。期间皇后一直有在为宁辞择婿,但要不就是皇后不满意对方,要不就是对方内心不满意宁辞难孕的体质,总之宁辞的婚事就这么耽搁了五年。直到倪承礼年十五时,他向皇后求娶宁辞。” 第84章 求娶宁辞 且倪承礼刚开始的意思是:退掉与尹虞瑶的婚约,迎宁辞为正妃。 面对这般妄言,皇后就算同意了,皇帝都不会同意。所以倪承礼退了一步,想开创太子有平妻的先例,让宁辞和尹虞瑶同为正妃。 皇后不明白为何之前问他时,他没有表露出对宁辞的喜欢,还说自己配不上宁辞,如今却在此时坚持求娶宁辞。 其实几年里,倪承礼一直在处理民间风闻,但仍然无法处理干净,还是有在暗地里无端揣测宁辞的,无非就是说宁辞就算身份高贵,还是过得不好,才成婚一年又没了孩子又没了丈夫。 倪承礼不喜这些言论,担心宁辞被影响,才想出此方法。 但他很清楚他和尹虞瑶的婚约是取消不了的,也很明白帝后恐怕不会将宁辞许配给他,更别说什么正妃平妻了。于是才故意这么说,令帝后明白他对宁辞的在意,也为以后留下铺垫。 待到他成婚后,他令尹虞瑶无法有孕,等上了三年,才再度向皇后求娶宁辞。 这一次,倪承礼没有再坚持让宁辞为正妃或平妻,而是提出了委屈宁辞为侧妃。 皇后知道了尹虞瑶无法生育,没再立刻拒绝他,而是和皇帝商量。倪承礼的性格他们都知道,难得有人会令他这么重视,还是与他有血缘之人,或许亲上加亲,能令倪承礼有所好转呢。 这是帝后的第一想法,但他们也不忘去过问宁辞的意思。 求娶这件事,在几年前,宁辞就知道了。倪承礼先是征求了宁辞的意见,宁辞同意后,他才去和帝后提及此事,不出所料地地后面没有答应。 但这次帝后来问她意见,加上他们提及的尹虞瑶无法有孕的情况,她就明白了帝后的想法,估计是内心答应了,不过表面还要过问一下她的意思。 宁辞之前见过尹虞瑶一面,就觉得这个女子很合她的眼缘。反正她过去也是帮忙管理后宅的,所以她答应了。 是的,倪承礼并不是想得到宁辞,他将宁辞视为特别的存在,所以绞尽脑汁地想保护她不受流言。 不过皇帝提出了让倪承礼多选择一个女子为侧妃,因为尹虞瑶无法生育,而宁辞又极难有孕,为了子嗣,还是要多选择一个女子最好。 倪承礼没有拒绝,很快就选好了人选,就是宇文璃。 宇文璃和宁辞一同入太子府为侧妃,当晚洞房,倪承礼先是去宇文璃房中坐了片刻,便宿在了宁辞房中。 当然,他什么都没做,甚至那晚还睡的地上。 后来府中就是如此平淡,倪承礼从未与尹虞瑶圆房,也没有碰过宁辞,对于宇文璃,他更是没有踏足过她的院子。 但后宅中的这三个女人,关系却很好。时常一起聚着聊天,去外游玩,没有人去在意太子的生活。 宁辞一入府,平阳王也才查到为何倪承礼会针对他了,还给尹虞瑶下药导致不孕,原来只是因为他曾经提拔过龙骧将军......除此之外,他查到了一点别的东西,就是倪承礼对他的恨意远不止于此,他遭遇的几场刺杀,都是出自倪承礼的手笔。 这次他没有再告诉帝后,因为他认为告诉也无用,不知倪承礼用了什么法子,帝后对倪承礼愈发容忍,可能还是亲情血缘吧。但他对倪承礼毫无容忍度,即便倪承礼是未来的君王。 他只将此事告诉了家人,以及尹虞瑶。当然,尹虞瑶无法和他们联系,这些信件都是宁辞代为传达的,所以宁辞也知道了此事。 宁辞的心情很复杂,但尹虞瑶并没有放在心里,因这是倪承礼的问题,而不是宁辞的问题。就在他们商量如何制住倪承礼时,发现了倪承礼好似很关注尹玉婕,尹玉婕就提出了她可以帮忙,不过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尹玉婕本就和尹虞瑶姐妹情深,关系极好,她知道倪承礼如此对待自己姐姐,还有她父亲,她本就有不满,虽然不知道为何倪承礼会特别关注她,但她觉得这是突破口,面对家人的反对,她并没有放弃。 所以,那次意外,是尹玉婕故意的。 只是她没想到,十四岁的身体太过稚嫩不说,倪承礼竟然毫无经验,不仅弄出了血,而且就这么,她成为了‘姐夫的第一个女人’。 「......难怪倪承礼对尹玉婕态度很不一样,原来是那什么情结犯了。刚开始可能是出于劣根性被十岁的尹玉婕抓住了视线,后几年暗自关注可能是有点小小的在意,但这事一出,倪承礼恐怕对尹玉婕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啊!」晨萧暗自和熙熙吐槽道。 熙熙强势补刀「没错,还是很狗血版。难怪当时外面打的这么闹热,里面尹玉婕和尹虞瑶两姐妹却很安静。尹玉婕后来还故意在宇文璃面前和尹虞瑶说那些话,可能一部分出于对姐姐的真心,一部分则是将宇文璃都算计了进去。」 一人一统暗地里吐槽的起劲,尹虞瑶丝毫不知情,只是说道“尹玉婕和原身怎么说的我丝毫不知道,况且我穿来之前书上写的是平泉二十五年初,但我穿来之后已是平泉二十五年末了,刚好错过了倪承礼纳侧妃的那些事,也错过了他们商量的对策。后来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就不用再提一遍了。” 晨萧点点头,她和熙熙对平泉年间之事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新荣年间的事太多,尹虞瑶后来被废,恐怕知道的也不是太多。 但相反的是,尹虞瑶在被禁足期间,不仅过得很自在,而且对外界的大事还是清楚的。 因为尹玉婕虽然对来历不明的她,怀着愤懑之心,却在渐渐了解她之后,开始试着把她当第二个姐姐。后来的每一件不寻常之事,包括她被废后,被禁足,还有孩子‘皆无’,都是他们计划里的一环。 尹玉婕明白以前的尹虞瑶和现在的尹虞瑶,都不是喜欢居于高位之人,且从始至终,尹虞瑶都有些郁郁寡欢,现在的尹虞瑶也是,只是不知是受她姐姐身体所影响,还是她本就如此。 第85章 一时心软 现在的尹虞瑶其实完全不知自己心中有郁结,但尹玉婕看的很清楚,这是姐姐成婚后才有的。 定是倪承礼做的太过分,才会导致一向温和冷静的姐姐如此。 若是早些知道倪承礼的心思,还有他对平阳王之恨,她定会替姐姐出嫁,不会让姐姐就这么磋磨一生。 但她知道此事后,已经是姐姐成婚四年多,将近第五年了。 尹玉婕和尹家人提起过她的计划,但无一例外地都被否决了,尹虞瑶是最不赞同她做法的人。 因为虽然她和倪承礼关系不好,但她知道倪承礼的性格,他不是那种因为一个人而改变自己对别人看法的人,这点也得到了宁辞的肯定。 宁辞说倪承礼从来没有因为对她好,而对她的家人亲人好,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将那些人放在心中,甚至是他的父母。若是尹玉婕想凭借自身让倪承礼改变,是极难之事。 她已经入了苦海,就不希望自己疼爱的妹妹也入苦海。 没想到尹玉婕还是坚持要做此事,事成后打的尹家人措手不及。但还好,倪承礼看样子对尹玉婕还是不同的,且连同对尹虞瑶的态度都好上了几分。倪承礼这性格,或许真的能被尹玉婕改变呢? 很快,他们就知道这个想法是错的。 他们指望因为尹玉婕,而令倪承礼对平阳王改变看法是不可能的。平阳王的惨死,还有平阳王夫人的受辱殉情,就是给他们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倪承礼尚未登基都如此猖狂,更别提登基以后了。 当时尹玉婕刚生下她与倪承礼的孩子---沐阳,倪承礼就成了她的杀父仇人。她当时的心情定很复杂,不仅是对家人的懊悔不已,还有对两个姐姐的内疚自责。都是因为她坚持自我,才会导致父母惨死。所以她对倪承礼更恨了。 尹玉璘继承了爵位,成为了平阳王,同时他也是兵部尚书,还重获父亲上交的那半块虎符,可以说他如今头衔众多,比当时的平阳王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倪承礼没有半分要动他的心思,这是众人都猜不透的。 尹虞瑶知道原身手中有一份密旨,想等倪承礼登基后再动用密旨。可,事情不会是帝后和尹家人想的那么简单。 待倪承礼登基后,朝中大臣几乎都成了他的忠臣,太后没有实权,依靠的只有倪承礼的‘孝心’。所以,先皇的旨意丝毫不会起作用不说,反倒可能会令尹虞瑶丧命,令尹家分崩离析。 帝后原以为自己为这个儿子,做好了万全准备,但倪承礼早就知道了,并且第二次给皇帝下毒,但这次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会令他在毫不知情中渐渐死去。 尹家人原以为倪承礼如此针对平阳王,只是因为宁辞之事还有民间之事,但却没有想过是因为,倪承礼从始至终都知道帝后将密旨给了平阳王,只是没猜到密旨被爱女心切的平阳王,转给了尹虞瑶身上。 但他还是在暗地努力,一边将帝后洗脑地对他有了疼爱之情,一边暗自地将朝中重臣笼络为他所用,甚至还有闲心接下尹玉婕的计划。 这其中的实情,在倪承礼登基之时,才被尹家人知晓。 倪承礼或许是很偏激,但万万没有到尹家人所想的那个地步:会因为民间传言,还有宁辞之事,因为平阳王和龙骧将军的关系,而迁怒于平阳王至此。 他是很在乎宁辞,但他不是没有脑子,他知道这一切和平阳王毫无关系,断不可能因此针对他。这只是他在知道自己被帝后还有平阳王监视后,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罢了,可惜没有一个人识破他的稚子计谋。 至于尹玉婕,他当初那一眼是真,但故意接受了尹玉婕也是真,对尹玉婕有些在意也是真。但,这绝不会是他放过平阳王的导索,如果他放了平阳王,那谁来放了他?那一点情愫和地位及国业比起来,微不足道。 在弄死了最大的威胁---父皇和岳丈后,他登上了皇位,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所有人都只能仰仗他的鼻息生活,包括他的母后和后妃们。 他并不怕尹家造反,因他了解尹家人,若是有造反的心,早就会在发现他给尹虞瑶下药时,就已经如此做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且现在剩下的半块虎符在他手中,他永远不会像父皇那样,之前因为信任平阳王,还将这半块虎符一并给了平阳王。他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将自己的命和国家的命交由任何人。 密旨成了废纸,精兵也不具有绝对调遣权,尹家人只因一时心软,造就了现在的局面。 尹虞瑶说到这,眼眶有些泛红“平阳王对他和皇帝之间的那份手足恩情,非常看重,于是才给了倪承礼许多机会。而平阳王夫人则是觉得,倪承礼当时尚且年幼,她为人母,不忍对稚儿怎样。” “原身知道父母重情重义,心又软,也知道这段婚约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为了家人,她只能接受。但她婚后与倪承礼发生了什么,我们没有人知道,只知她后来开始有些愁绪,还做过自残的行为。” “我猜,她应是抑郁成疾。我来之前也有些,只是来之后更严重了,或许是因为原身又与我同名同姓,又或许是原身生活环境太过压抑。总之,玉婕看出来了,她想帮我,等一切成功,我会成为太后。” “玉婕对我的观感很复杂,我都知道的。她知道我不是她姐姐,一方面恨我代替了她姐姐,一方面又无法对我下手。她对我定有恨,但同时她爱屋及乌,对我,对我名义上的孩子,都是如此。” “当年,我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再当皇后,因为后宫妃子越来越多,加上倪承礼已有七个儿子,那些个争斗让我心力交瘁。我终于是答应玉婕,让她来帮我。我表面上是病逝,实则是在冷宫住了下来。” 第86章 她的个性 看着晨萧和熙熙迷茫的神情,尹虞瑶就知道她们是误会了什么,疑惑道“难道你们认为,是玉婕将我关在冷宫的?” 一人一统诚实地点头,由熙熙解释道“我查荣朝记录时,就是查到尹玉婕和你不和,令你被废,被狗登皇帝关在冷宫暗室。她还害死了你的三皇子和五皇子,还令你的大公主和二公主去和亲。不仅如此,她为了自己的八皇子能为太子,害死了许多皇子们。” 尹虞瑶这才是像她们一样迷茫了,熙熙查到的完全不是实情啊! 熙熙见状就将她保存的那段录像,就是沐阳和尹玉婕最后聊天的录像,放给了尹虞瑶看。至于里面还有狗屎太子,她完全忘记了。 尹虞瑶看完全程后,才明白为何当时她出来之时,只见到褚乔灵,而没有见到尹玉婕和沐阳她们。 原来如此.......沐阳从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些实情,也不知道她并非被玉婕所害,甚至沐阳还不知道为何玉婕会如此,明明已经可以自己为帝,却坚持捧太子上位,只是因为她说过她一定要当太后。 玉婕啊玉婕,不知该说她是对沐阳心狠呢,还是心软呢。 若是心软,怎会将自己刚及笄的亲生女儿送去和亲,只为保护一个非亲生女儿呢? 但若是心狠,又怎会将这些旧事掩盖的好好的,不让沐阳知道和参与到这其中呢? 要不是当时沐阳回朝入宫之时,她将沐阳的身世告知,恐怕玉婕会一直瞒着沐阳直到死后。 玉婕啊,一直都是这般心狠,对自己也是,对自己的孩子更是。 尹虞瑶想起玉婕的个性,这才是十足地叹了口气,朝两人解释道“当时待在冷宫,是我自己选的。我是可以出宫,但就再也看不到我在意的人,宁辞,阿璃,还有玉婕和玉璘,甚至是我养了多年的两个女儿。我不舍得他们,才会选择了冷宫。 虽说是冷宫,但实际和普通宫殿并无什么差别,甚至我还很喜欢。那里安静冷清,无人打扰我,还能时时刻刻见到我的挚友亲人。只是我当时情况不好,不愿见到别人,包括倪承礼。所以有时才会在暗室内待着,躲避外界。 至于熙熙说的玉婕之事,只是外界传言罢了。三皇子和五皇子的生母为同一人,他们被人利用,不甘生母被如此对待,就想对付倪承礼,但哪有那么容易,所以便草草丧命。 和亲之事,其实原是沐灵被看上,玉婕将沐阳推了出去,希望能代替沐灵和亲,不过靖帝还是更想要沐灵。沐阳尚且不知自己的真实出身,但她与沐灵关系好,于是出于想保护妹妹,才跟同一起和亲。 这点我是完全没想到的,我不理解为何玉婕会这么做,但她只说了一句‘丽妃可怜,沐灵无辜,沐阳,是我对不起她。’ 试问若是我自己面对此事,定只能眼睁睁看着沐灵去和亲,纵使有万般不舍,也不会推出自己的亲生女儿。但玉婕的手段还是很厉害的,她不知如何做到的,竟安排了人手在靖国皇宫,没有让沐灵受到一丝伤害,不过没来得及保护沐阳... 但还好,沐阳内心很强大,没有轻易倒下,而是凭借着自己,在靖国后宫愈发位高,成了唯一一个无子嗣,却盛宠的妃子。这其中的辛酸努力,只有她和玉婕知晓。沐灵被保护的很好,善恶分明,不谙世事,也算是完成了丽妃的心愿。 至于其他皇子之事,我全部知晓。 阿璃的两个儿子是死于贤妃---也就是刚开始提到的林婕妤之手。阿璃本就因为往事有些哀愁,后来因此事更加严重,最后郁郁而终。贤妃所出的七皇子心善,在知道此事后自戕于生母贤妃面前,贤妃便疯癫了,被倪承礼下令禁足,很快就死于寝殿中。 宁辞所出的六皇子,是同他生母一般追求平淡生活的人,但却被封为了太子,遭到了算计。一场刺杀中,是宁辞以身挡箭,救下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却没了性命,即便如此,六皇子也成了残疾之人。幕后主使众多,来自多方势力,玉婕为了报此仇,用了三年。 其余皇子妃子,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想要争储是可以,但玉婕不会容忍他们伤害到她的人。利用三皇子和五皇子的妃子是梁嫔,也就是刚开始说的梁才人,即使这两个孩子并不是我亲生,甚至我们都不知他们生母为何人,但玉婕还是为他们报了仇。那是她手上第一次沾上鲜血。” 说实话,听了这么长一段,晨萧和熙熙都是目瞪口呆,晨萧是因为这个剧情的反转再反转,而熙熙是因为这个人性的复杂程度,刷新了她的认知。 但无一例外地,她们都对尹玉婕的感观很复杂。 从她们了解的事情来看,尹玉婕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但在尹虞瑶的口中,尹玉婕的形象又不一样。 她有情有义,能为旁人做到如此,她好似从未思考过自己,一生都是为了别人。 为了丽妃临终的前的一句心愿,就能做到对沐灵好到如此,哪怕她从未见过丽妃。 为了两个生母不明的孩子,手中第一次沾上鲜血,哪怕这两个孩子丝毫不待见她。 为了宁辞和宇文璃之事而参与宫斗,为她们报仇,哪怕她和这二人的关系一般。 最后却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又被自己的女儿亲手杀死。 这其中定还有许多她们不知道的事情,包括尹虞瑶都不知道的事。 比如后来的倪承礼是如何落到那种地步的,又是如何突然离奇身亡的。 再比如后来沐灵与倩云,还有褚乔灵之事,当时发生了什么,她们完全不知。 但前者她们也能略猜一二,无非就是尹玉婕和尹玉璘两人里应外合,一人掌控后宫,一人笼络朝中,将倪承礼给架空。 而后者的实情,就尚且没有丝毫猜测了。 第87章 是同一人 尹虞瑶已经将自己所知之事,大概的和她们说了一遍。 别的再多说也无益,因为距离如今都已经过了一百年有余,说的再多也回不到当初,也改变不了那些事情。 晨萧没有再去纠结当初的事情,不是因为她不好奇了,而是她困了。 尹虞瑶来的时候是戌时初,如今却都快子时了,熙熙不是人当然不困,尹虞瑶并非常人也不会困。 只有她,熬不住了。 她扛着困倦,想起x1界面之事,告诉尹虞瑶“你和褚乔灵是一个界面的,她现在还好好的。” 尹虞瑶平静的心情被打破,不可置信地看着晨萧,眼中还带着些许期待:“真的吗?”若是褚乔灵还好好的,那就证明x1界面并未消失,那个假s是骗她的。 迎着尹虞瑶略微激动的眼神,晨萧点点头,给了她一个确切的答案:“真的。褚乔灵还在x1界面挺出名的,是位很厉害的历史学家,不知你是否听过。” “什么?!”尹虞瑶被惊讶出声,她确实知道一位名为褚乔灵的历史学家,但居然和文德帝是同一人吗?!想当初她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来着... 看尹虞瑶这反应,晨萧顿时就不困了,她原本只是随口问一下,但看尹虞瑶这表现,莫非她还真的,在x1界面听说过褚乔灵吗?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晨萧也有点激动起来,再度问道“你真的听过褚乔灵啊?虽然她很有名,但x1界面这么大,你们也太有缘了吧?” “我们国家确实有一位很有名的历史学家,她不仅在本国有名,国外也有许多人知晓她,确实是和文德帝同名同姓,但我完全没想到一起去,因为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这原身也同我一样,名为尹虞瑶。”尹虞瑶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原来她这么早就已经认识褚乔灵了吗? 晨萧听了这番话,觉得确实很有道理,毕竟她和这原主也是同名同姓,为褚晨萧,但世上重名的人多了去了,更别说不同界面的重名了。一般人肯定想不到这一点的。 熙熙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确有道理,据你们而言,是有个软件凭空出现在你们的手机上,点开来是一本同软件名的小说,此小说为s所着名。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东西,但点进这本小说的人就会穿到此小说中。 有的会成为我的宿主,而有的,会成为假s的宿主。你们会认为是同寻常小说中描写的一样,为穿书,但实则你们是界面选定的任务者,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只不过你们知道些前情罢了。 但我之前研究了一下,这个选定宿主的方式并不是随机选择的。首先你们都来自不同界面,就证明这个方式,不是固定在同一个界面选择任务者。其次...我说实话吧,你们和你们认为的原主重名,其实不是。你们原名什么,任务者身体就叫什么...我说不了太详细,但你们应该能理解... 最后,界面与界面之间的流速是不一样的,比如尹虞瑶,你来这之前,褚乔灵是四十岁,但现在这里过去了这么多年,褚乔灵在x1界面仍旧是四十岁。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你现在滞留在这不管过了多久,但只要你回到原界面,你还是当时的大二学生。” “什么!!??”晨萧傻眼,惊呼出声,她朝着尹虞瑶问道“你是大二学生!?” 不是熙熙提起,尹虞瑶都忘记自己当初的身份,原来只是一个大二学生罢了,在这过了这么多年,不仅行为习惯肖似古人,连身份来历都要忘了。 尹虞瑶迟疑地点了下头,就受到了来自晨萧热情的拥抱“呜呜呜太好了!终于有个大学生了!褚乔灵是你那的历史学家,褚颜溪是我这的博士毕业生,只有咱俩是大学生!对了,我还高你一级呢!我大三!!!” 熙熙打量着面前两人,身为大二学生的尹虞瑶,沉着冷静,而身为大三学生的褚晨萧,......她不予置评。 “你是大三学生?我还以为你高中没毕业呢。”尹虞瑶这温温柔柔的一句,直戳晨萧的小心脏,她默默放开尹虞瑶,装作自己很成熟的模样,咳了一下,“哈哈,我双重人格。” 尹虞瑶没有纠结晨萧的身份,只是想起褚颜溪,颇有些讶异道“颜溪竟然和你同界面吗?在这任务界面,你和她的关系,你们真有缘分啊。” 熙熙打断了她们的讶异再讶异,“喂喂喂!你们是不是没get到我说的重点啊?” 两人这才不讶异了,仔细回想了一下熙熙的长篇大论,找到了其中的重点---“你们原名什么,任务者身体就叫什么...”。 晨萧和尹虞瑶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再度同时讶异道“是我想的那样吗?” 随着熙熙的点头,两人有些世界观被颠覆了。 她们刚开始原以为只是穿书,这里是书中世界。后来又知道这是真实世界,她们穿到任务界面中同名之人身上。但现在告诉她们,并不是同名,也不是借用了别人的身体...而是,她们本就是本人。 这个消息,可谓是让她们极度震惊不已。 晨萧想起之前的种种迹象,恍然道“难怪我对这里的环境还有人,都有一种熟悉之感,原来我认为的原主,就是我自己?只是我不知道而已...难怪我那么喜欢元音,我还以为是原主影响。原来如此,我没有占据原主的身体,原主就是我...” 熙熙见宿主终于开窍了,欣慰地点点头,不枉她又是提示又是暗示的。 尹虞瑶却有些茫然“但我能感觉到,我和原来的尹虞瑶,并不是同一人啊?” 听尹虞瑶这么说,熙熙有些郁闷地开口“这也是我很没搞懂的事情,宿主是因为按照规定隐藏记忆,但你的情况却不是,你是通过了其他方式来得知自己的往事,但我这里显示,你们确实是同一人。” 第88章 可以恢复 听到熙熙这么说,尹虞瑶有些无措,她竟然不是抢占了原身的身体吗?玉婕,就是她在异世的亲妹妹...... 晨萧见到尹虞瑶脸色不是很好,转移了话题道“那我们作为被选定的任务者,是在任务界面以自己的身体开始?若说是同一人,那这具不一样的身体是怎么做到的呢?” 熙熙也能理解,顺着宿主的意思开口解释“任务者在被选定后,会带着记忆,会以婴儿身份来到任务界面,而外貌则受任务界面的父母基因影响,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仍然会有些肖似。” “这么神奇?”晨萧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只要想想自己顶着二十岁的灵魂,缩在小baby的身体里,还要演婴儿,就觉得有些好笑。 熙熙不知道宿主内心所想,只是“嗯”了一声,朝着尹虞瑶透露了一件事“你在这的父母,也就是平阳王夫妇,他们成婚多年,因常年驻守边疆未有子嗣。一场胜仗中,他们在血泊中看到了你,将你救了回去,对外宣称是亲生女儿。他们对你很是尽心尽力,即便有了自己的亲生子女后,仍然对你很好。 你被屏蔽这里的记忆后,就忘记了这些事情,平阳王夫妇认为你是意外失忆了,但尹玉婕和尹玉璘却认为你是被旁人占据了身体。这是因为,你当时没了记忆,以为自己是莫名其妙穿到书中,加之你又有抑郁症,你对这些是置身事外的。你变的比以前要冷漠许多。 平阳王夫妇养育你多年,朝夕相处,自然知道你肯定不是什么旁人,他们坚信你就是你,只是没了记忆变了。他们甚至以为,是你知道了自己非亲生,受了刺激,才失了忆变得如此冷漠,于是加倍对你好。 而尹玉婕和尹玉璘比你小上五岁,且你经常会被平阳王夫妇带回京城,而他们则是留在边疆,故你们相处不多。他们不知道你非亲生,只知道你是他们温柔和善的长姐。所以后来你的反差太大,他们一时无法接受你的冷淡,这才不肯相信父母所说的失忆。” 如果如熙熙所说,那么尹玉婕的反常都能够解释了。 原本长姐待她极温柔的,就那么恰巧在她和倪承礼睡了之后,长姐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这令她感到无措,甚至是害怕。 无措的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害怕则是她在尹虞瑶的眼中,没有再看到如往常那般的宠溺,而是冷漠,她害怕尹虞瑶会是因为倪承礼才如此,害怕尹虞瑶是爱上了倪承礼,又害怕尹虞瑶再也不会对她好了。 种种猜测交杂在一起,令她恐惧中无法相信尹虞瑶只是失忆。 在此时尹玉璘的意思和她高度相似,所以她就刻意忽略了自己的潜意识,刻意地把尹虞瑶当作第二个人,因为这样会让她心里舒服点,她可以接受任何事情,包括父母不爱她,但绝不能接受姐姐不再爱自己。 很显然,晨萧和尹虞瑶都悟出了尹玉婕的心思,想到了平阳王夫妇的善良美好,而这一切都被尹虞瑶忘记了,她们陷入了沉默。 虽然没有人在意尹玉璘的想法。 熙熙不喜欢她们这么低落,故意咳了几声,引得她们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咳咳咳!”那模样,仿佛就在叫她们:快看我!我有话要说! 两人很配合她,熙熙也不想卖关子,“其实我可以恢复你被屏蔽的记忆,因为你如今已经不是任务状态。不过要等到明天才行,因为我亲爱的宿主大人困了,现在也一点多了,她明天五点还得起床来着。不过你不想恢复也没关系,选择权都在你手上。” 晨萧:........统子你,真的好多槽点。 能恢复记忆又不早说,哐哐说一大堆有的没的,害得她俩刚刚如此沉默。 还说是她困了要等明天,听着像是熙熙担心她一样,但她了解熙熙,恐怕是因为她救了沈总管,现在就算想恢复记忆也无能为力,肯定要等明天去了,结果美其名曰是为了她,哼,小屁孩。 尹虞瑶则是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恢复记忆。那是她自己的记忆,里面包含了家人的爱,她理应知道。说不定等她恢复记忆后,能找寻一些假s如此操作此事的蛛丝马迹呢。 她朝熙熙点点头,郑重地向熙熙和晨萧道谢“谢谢你们,当时我将熙熙认成了那个假s,如此对待她,她都没有生气反而还向我道歉。为了帮助我,熙熙在私下里努力了很多,,我都知道的。因为我能感受到我的身体不再像当时一样,之前..受伤时,伤口的恢复速度很快,只需半刻钟。但今天我受伤时,伤口过了一刻钟才恢复。这一点发现我怕是空欢喜,所以没有及时告知你们。” 听到这话,熙熙有些高兴,“原来真的有用!那就好,不枉我去偷....嗯...一番努力。” 晨萧则是为尹虞瑶喜悦的同时,又有些不赞同道“你啊,就算是实验,也还是少些伤害自己。多想些美好的事情,生活就会好起来的,好吗?” 因为她知道那个“受伤”的意思是什么。 就在尹虞瑶过来之时,她就看到了尹虞瑶在摩挲自己的手腕,像是多年习惯。加上刚刚熙熙所说的抑郁等情况,还有尹虞瑶突然受伤一事,她在宫中有人保护和伺候,怎会突然受伤,就算是小伤也断无可能。 稍加结合一下,就知她所说的受伤是什么意思了。 她刚刚看到尹虞瑶的笑容,还以为她有所好转了,看来她的状况还是没有减轻,只是她隐藏地更深罢了。 晨萧见到尹虞瑶如此,心里有些不好受。 因为尹虞瑶的情况,和她弟弟---晨桉极为相似,晨桉已经是重度抑郁,但不认识他的人丝毫看不出来。就算是认识他的,也只以为他有些多愁善感罢了。 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痛苦。 第89章 处以极刑 尹虞瑶听到晨萧这般关心,心中一暖,没有说话,只朝晨萧点了下头。虽然没有笑容,但晨萧就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她听了进去,就是一大进步。 晨萧心里如此想,但表面却半点没显露出来,只带着笑容地朝尹虞瑶说道“熙熙说的也对,明天虽然没有朝会,但我还是要早起,现在太晚了,都已经是丑时一刻了,你别回去了,就和我们一起睡吧!” 这床那么大,再睡几人都绰绰有余。 尹虞瑶在原界面没有朋友,在这里也是,也从未试过与旁人这般亲密,原想拒绝,但看到晨萧和熙熙那真诚恳求的目光,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晨萧和熙熙快速地对视了一眼,趁热打铁般,一人拉住尹虞瑶一只手,将她带倒在床上,尹虞瑶被两人夹在中间,有些不甚自在。 熙熙见状很善解人意地朝晨萧那边滚去,躺在了晨萧身边,很快,这中间之人就从尹虞瑶变成了晨萧。 晨萧倒是一点不自在的感觉都没有,她一边躺着个清冷淡漠大美人,一边躺着个香香软软小蛋糕,简直是太幸福了,这就是人生最爽的时刻啊! 她还有些得寸进尺地伸手,去抓住她们的手,一手拉一个,很是满足地闭上眼睛,不多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就传来,彰示着这个人秒睡了。 熙熙有些无语,但同时却乖乖地被宿主牵着,也学着闭上眼睛,但她没有睡觉这种习惯,于是强制让自己陷入了沉睡休眠中,顺便修补一下能量。 这一个两个都秒入睡了,就留尹虞瑶在清醒着,她就没有她们这么舒服了。 她常年睡眠不好,根本做不到沾床秒睡,晚上若是能睡上一时辰都是极好的了,但此刻她微微侧身,看着熙熙和晨萧酣然的睡颜,竟久违地有了一丝困意。 她也跟着闭上眼睛,只静静地躺着,不再去思及往事。 --- 卯时两刻,熙熙准时‘醒’来。 她看到宿主睡的极沉,撇了撇嘴,习惯性地小声吐槽道“大学生睡眠就是好哈!”但就这一点小动静,就将浅眠的尹虞瑶惊醒,她肌肉记忆一般用手挡住自己。 熙熙默然,动作轻柔地将尹虞瑶的手放下来。 这一晚上晨萧都是和尹虞瑶牵着手睡的,尹虞瑶这么猛地一动,她自然就被这动作给弄醒了,也发觉了尹虞瑶的异常,她轻轻地拍了拍尹虞瑶的手,不一会儿,尹虞瑶这才清醒过来。 三人都装作若无其事地起床洗漱和用早膳,和谐地像是两个姐姐带妹妹。 今日不用上朝,但晨萧还是要早起和许谦商讨事宜,关于鸢行暂了的结尾工作,还有余姚几人的处刑。 许谦早早便进了宫,在勤政殿前候着了,还以为晨萧就在殿内,结果晨萧的声音还是从他身后传来的,“丞相大人,早上好啊!” 他转头就看到晨萧活力满满( ?)的样子,规矩地朝晨萧行礼“参见陛下。” 晨萧还不知道自己被认成了精神抖擞的模样,她睡的太晚,又起的太早,如今正困着呢,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好歹她现在也是个皇帝,就算再困都要有个皇帝的样子吧! 面对许谦的行礼,她摆了摆手,就自顾自地越过许谦朝殿内走去,许谦跟在她身后,也进入了殿内。 一到了殿中,没了那些宫人的视线,晨萧就放松下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不甚规矩地招呼许谦坐下,她没有选择坐在主座,而是坐在了许谦旁边。 见到晨萧如此,许谦没有在意什么,反而还关心道“陛下这是昨晚没睡好?是否思虑过多,其实陛下不必如此,那些人由如玉和如言处理,他们定会处理好的。” 许谦还以为晨萧是因为那些府中下人之事,才会睡不好,但他完全不知道,昨晚众人分别后,那短短的几个时辰,她经历了什么。 先是了解了沈总管一事,熙熙给她治疗,再度强行更改了她的寿命。 再是熙熙回到空间休眠,晨萧也去了空间,不仅了解了异变者任务者之事,还顺便了解了荣朝更为具体的往事。 最后还和尹虞瑶一起畅聊了几个小时,虽然一直都是尹虞瑶在说,她们在倾听。 但即使这样,这几个时辰的的信息量也够大的了。 一下知道了这么多,那么多,非常多的事情,她都觉得漫长的像过了一辈子,无暇思考其他,更别提想起鸢行之事了。 许谦这么一提,晨萧才是想起,她还不知道余姚那几人现如何了,也不知道大理寺给那几人判的什么刑。 瞟了一眼桌上堆成小山的奏折,她顿了一下,还是选择走捷径,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于是她先解释了一下自己没有多想,再问道“丞相可知大理寺的判决结果?” “...臣确实知晓。”虽然知道晨萧没别的意思,但许谦还是忍不住汗颜了一下,本来他是不该先于皇帝知道这些的,但耐不住他的权力确实很大,这也是之前颜溪给他的特殊对待。 许谦想了一下,如实地告知了晨萧,“根据夜朝法律,大理寺给出的处置是:余姚作为鸢行主犯,凌迟处死,朱正斌及杜靖舒乃从犯,均处以车裂之刑。而齐袁犯下多重罪行,处以俱五刑。” 但看晨萧有些困,怕她想不起来刑罚的详细内容,还贴心地解释了一番“凌迟就是民间俗称的‘千刀万剐’,是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直至死亡。不过一般人是坚持不到民间所言的那么多刀的,陛下可以放心。” 晨萧有点迷茫:我放什么心? 还不是许谦认为晨萧过于善良,担心她会有点接受不了。 许谦接着解释道“车裂就是民间俗称的''五马分尸'',是将人的头和四肢分别绑在五辆车上,套上马匹或者牛,分别向五个不同的方向拉,使人的身体硬撕裂为五块致死。不过不是很严重的刑罚,陛下不必太在意。” 晨萧这下有些明白许谦的意思了,原是担心她因接受不了,而贸然更改刑罚。 她是这种随性的人吗!? 熙熙突然出现「是的宿主,不用怀疑。」 第90章 开始实行 熙熙这般神出鬼没,又很欠揍的语气,令晨萧短暂地怒了一下,因为想起了熙熙的脸,气就散了。 她只是将屏蔽打开,不再去听熙熙说话。 许谦没有察觉到晨萧的略微无语,最后解释了一下“俱五刑在民间被称为''大卸八块'',是将砍头、刖、割手、挖眼、割耳和鼻等刑罚加在一起。将人杀死后,才将人的头与手脚剁下来,再把躯干剁成三块。 不过这个刑罚和上面所说的一样,不是很重的。” 晨萧:...... 你瞧瞧,这就是典型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好吧。 这一个两个的行刑内容,现实会如何血腥不说,光是听着就已经是很恐怖了,许谦是怎么说出‘不严重,很简单’这种字句的....... 晨萧扶额“丞相不必如此,我是有些见不得这种,但也不会盲目从轻发落他们。他们做的错事,害了无数无辜人民,如此行刑已是便宜他们了。” 许谦有些略微讶异,而后欣慰地点点头,说道“陛下既然如此觉得,那他们的刑罚可以再加重些。” 「啊?虽然我好像没那个意思,但加重些也行吧...」晨萧在心中茫然了片刻,然后点头答应了许谦提议。 二人就此话题告一段落。 晨萧想到余雁,都是阴差阳错下才造成了一系列事情,不知许谦是如何处理她的尸体的,想到此处便问了出来。 许谦其实正准备禀告此事,沉吟片刻,才回答道“余姚想将余雁安置在他们余氏之墓,我没有同意。因为余雁也给我留了封信,信中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余雁有罪,不愿归家。’,我将此信给余姚看了,他只好尊重她的选择,没有再要求什么。” 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派人寻到了阿怜姑娘的衣冠冢,是余雁亲手为她布置的,位置很好,依山傍水的。我便自主主张了一回,将余雁安置在此处旁,也算是了了一桩她的心事吧。” 晨萧没有去过问他和余姚谈了什么,许谦既然没有主动提及,想必也有自己的考量,且他们二人过去的友情,只怕谈话都是围绕了从前。既如此,她完全不用了解。于是只微微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其实晨萧猜测的完全没错,许谦和余姚是聊了一晚,但其中没有提及一句关于鸢行之事,两人只是聊了以前的旧事,还有余雁的安置问题,除此之外再没有聊什么,更别提国事了。 最后天亮之时,余姚第一次向许谦提出请求“待我死后,许兄可否将我葬在余氏之墓?阿姐不愿就算了吧,但我却想落叶归根。” 许谦只是认真地回答“恕我直言,你恐怕不会有全尸,也不会有入墓的机会。” 余姚听罢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当然,这些事情晨萧都不了解,许谦也没打算提及什么,只是征求晨萧的意见“陛下,臣想在余姚死后,为他安置衣冠冢于余氏之墓,望陛下恩准。” 晨萧听到后没有任何意外之色,许谦其实表面看起来对余姚心死,但内心仍旧念及旧情,万万没有面上展现的那么冷淡,好歹也是多年挚友,这点小要求无伤大雅,晨萧还是会答应的。 至于三府的下人们,都由许谦一手处理,再加上许如玉和许如言俩兄弟一起帮忙,晨萧不必操心这么多。 在聊完这些正事后,晨萧也向许谦提出了一个请求“丞相可有多余人手?我想为风离和齐晏尚解决风闻一事,需要多点人手。” 在得到许谦肯定的回复后,晨萧就从袖口出掏出一沓厚厚的纸,这是她今早用完早膳后匆忙写的。非常多的版本,无一例外地都是会引起正向舆论的。 她交代许谦道“丞相可安排一些人手,去各大茶肆联系说书人,重金请他们宣扬这些故事。每家茶肆安排不同的故事,再雇一些人去这其中一家当听众,街上也可以安插点托,稍加宣传一番。” 将那一沓纸递给许谦后,晨萧解释了一下“朝辞他们都被我安排去了广陵,京城就只能麻烦丞相安排了,多谢丞相大人了!” 当然,对于晨萧的称呼,许谦没有过多在意,因为他既然知道晨萧也是被神仙选定,有大任之人,就不会在私下再纠结这些繁文缛节。 他接过那一沓纸,上面工工整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他粗略瞟了几眼,都是些感人肺腑渲染气氛的故事,他联想到齐晏尚和祁风离二人,有些沉默,那些故事是写他们的???没看出来 ...... 见晨萧这么为这两人上心,还不是认识多久之人,许谦再次对晨萧的善良以及有情有义,有了更为直观的感受。 他不仅极快就答应了晨萧,还承诺一定会尽快完成。因为他也听说了,那两人很快就就要成婚了,晨萧为他们做到如此,定是不希望出现任何的风言风语,去影响到他们。 但思及晨萧的安排,许谦还是有点肯定的,陛下写的那些东西,是时下最流行的风格,再加上说书人这么一渲染,许多人都会改变看法。 更别提除此之外,陛下还有其他安排。 晨萧不知许谦还在心中赞扬了一番她的品性,还肯定了她的做法。但许谦想的没错,她却有其他安排。 除了茶肆说书人这一办法,她还命叶俞去书肆‘出版’了一下她的‘着作’。 说到这,幸好褚乔灵当初普及了印刷术,要不然她的书还得经过原始的抄录等等,绝对不像有印刷术这般,能最快完成一本又一本的书,只需后续修正装订即可。 加上她的书又不需要官府审核,只要弄好了,绝对能做到一月内就正式出版。 而且在此之前,她还让书肆先出版十余本成品,到时由她签下笔名,对外宣称这些是‘作者亲笔签名的绝版着作’,先送一本给元音,再由她去手帕交那‘炫耀’一番。 第91章 恢复记忆 元音的手帕交乃卫将军的外孙女,宋诗雨。 卫将军俞华晓和车骑将军祁清一样,都是骠骑大将军黎倩的挚友,三家虽然明面上久未联系,但私下实则关系紧密。 俞华晓和祁清只是与黎元不联系,但与元音关系却很好,两人都把她当作亲(外)孙女一般。 祁清早年间丢失过一个女儿,其夫人再不能生育,两人就这么孤单了几十年至今。虽然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女儿的踪迹,但也一直没有消息,就将元音当作自己的孙女,慰藉内心。 俞华晓一家则是一直都和和美美的,她和她丈夫相识于战场,成婚至今仍旧是热恋中。她只有一个女儿,女儿成婚后过得也很好,生下了二子一女。看到自己外孙女宋诗雨与挚友孙女元音,关系如此好,她就很是高兴。 宋诗雨并没有她的名字那般‘温柔诗意’和‘端庄文雅’,她本人是个十足十的急性子加暴脾气。 不喜琴棋书画,只喜舞刀弄剑。 这个不喜,不是说她不喜欢,而是不想喜欢。她会弹古筝,也会下象棋,书法和作画的功力也不错,只是没有其余事物更吸引她。 这个喜,也不是说她就喜欢,而是三分钟热度。她耍刀耍的正不错之时,就荒废了,弄剑弄的差不多了,她就不学了,而后闲暇无事才会想起被她遗忘的两门技艺。 除此之外,她还会去赌坊浅坐一下,去茶肆浅听一下,去书肆浅看一下。 总之京城的各类场所,只有风月地方她不会去,其余的她都会去凑下热闹。她最是喜欢了解各类故事,收集各类书籍,也有喜欢的诗人和文人,会努力去收集他们的亲笔或是亲签。 虽然她不喜欢晨萧这个‘文人’,但元音一和她‘炫耀’一番,她自谓是京城最大收藏家之人,没有用元音手中的‘限量版典藏文学’,她定会用尽方法寻找,而后晨萧只需等这宋小姐,忙上忙下地帮她拓宽知名度即可。 这妙人还是昨日元音告知晨萧的,晨萧一听就觉得可行。 宋诗雨的性格一听就是火象星座,她的行为又有点爱八卦爱热闹还爱‘追星’的感觉。她出身武将世家,又和名字形成如此反差的人,真对她胃口。 --- 晨萧在勤政殿和许谦聊事之际,乾清宫的尹虞瑶在熙熙的帮助下,早已恢复记忆。 熙熙检查了没有问题后,就闪身回到了元界,给尹虞瑶一个自己冷静的空间。 尹虞瑶看到熙熙这般体贴的举动后,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尘封的一百余年前的记忆,给扰乱了心神。 记忆的完整后,她才更加明白尹玉婕和尹玉璘的心境。 在她完整的记忆里,她是在暑假之时,手机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软件,名为《荣朝传奇》,点进去之后是一本同名的小说。 看着一个简单的作者名''s''和''0人看过''的小字,她没有一丝犹豫就点了进去。 因为当时的她正准备服药,意欲离开这个世界,但面对这凭空出现的东西,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打算看完再实施自杀计划。 没想到在看完后,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她就莫名其妙地到了书中,她认为的书中。 她成为了一个婴儿,躺在冰冷的土地上,周围战火纷飞,都是断臂残骸,她白净的身体在此格外显眼。 虽然她没有求生欲望,但眼下显然不是她的世界,这陌生的环境,太真实了,她不安地看着周围,由于四肢无力,她只能用力地哭了出来。 婴儿啼哭的声音在那回响,一对夫妻找到了她。 那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弯腰,伸手就要抱起她,一旁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则止住了他。 女子脱下了外袍后,用内里柔软干净的那一面,轻轻地包裹住她,还用手帕将男子盔甲上的血渍擦拭干净,才将她递给男子。 男子小心翼翼地接过,还笑着朝女子道“还是夫人温柔细心,我就是太着急了!” 女子显然是习惯了他这般说话,只是笑了下,就将注意力完全地放在他怀中的婴儿上。 边疆战争不断,每天都会有许多婴孩走失,或被遗弃,有些被父母找寻回去,有些则在他们的安置下生活。 但从未有过这么特殊的一例。 一个白净漂亮的小婴儿,出现在这刚打完仗的土地上,通体仅仅只有一块丝绸包裹,不避风也不保暖的,还能哭的这么响亮。 在被他们找到后就不哭了,被他们抱起后也不闹,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盯到他们都不自在了。 夫妻俩就着这个话题边走边聊,讨论了许久,但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喜爱。 很快,两人回到军营,她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无数的目光注视。 她有些茫然,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被女子察觉,女子将她接过,轻轻地安抚了片刻。 两人都被众人围着,你一言我一语的。 “参见殿下,这是今天捡回来的小婴儿吗?长得可真漂亮!” “殿下好,这婴儿真白净可爱,还是照旧安置在望圆院吗?” “将军将军,可否让我看一眼这婴儿?” “......” 显然众人十分热情,夫妻俩早已习惯,往常他们也会带婴孩回来,众人也是如此,不过今日却是更激动一些。 定是这婴儿过分好看了,别说众将士了,就是他们也是喜爱的紧。 被称为殿下的是这名男子,他是当今圣上的挚友,是常年驻守边疆的大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也是陛下亲封的平阳王。 而被他们称为将军的,自然就是这名女子了,她是这里品级仅次于大将军之人,也是极为厉害的将军,还是平阳王的妻子。 于是他们就以称呼来区分二位将军,称平阳王为殿下,称平阳王夫人为将军。 外面大雪纷飞,这军营里虽寒风刺骨,但一群人在这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 这就是她在荣朝的开始。 第92章 嘉嘉小庞 平阳王夫妇在捡到她后,照例派人去寻找她的父母,还亲自照料她。原因无他,只是她是这些丢失的婴孩里年纪最小的,实在不合适放在望圆院。 望圆院是平阳王夫妇专门辟的院子,用来安置那些婴孩的。 平阳王夫妇身份高,影响大,故这望圆院的‘寻人启事’还是很有用的。 希望,团圆,这就是他们对这些婴孩的祝愿。 说是婴孩,其实大多都是能独立行走的小孩,很少有在襁褓里的孩子,她是第三个。 前两个也是平阳王夫妇亲自照料的,后来都找到了父母。而其他小孩在望圆院里一起生活,陆陆续续地也被父母寻了回去。 望圆院现在就只剩几个孩子,年龄不一,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四岁。 他们待在望圆院已经一年多了,始终没有人来认领他们。所以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他们没有别的伙伴幸运。 剩下三种可能,要不然就是他们不是意外走丢的,而是被故意遗弃的。要不然就是他们的家人已经在战火中没了性命。 最后一种可能性渺茫的就是,他们的家人暂时还没找到他们。 不管怎样,他们都在望圆院生活了下来,偶尔会在军营里给旁人打打下手,但众人都不会让他们干重活,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经常寻些轻松的活给他们。 在得知平阳王夫妇捡回个婴儿时,几个孩子一股脑地都来了。 知道平阳王夫妇平日里很忙,无法时时刻刻照顾小婴儿,于是他们争先恐后地想帮忙照顾婴儿,连最小的四岁小孩也跟着凑热闹。 尹虞瑶就在襁褓中静静地看着这些小孩,如此热情的让她无所适从。 当时刚穿成婴儿时的她,没了解情况所以感到茫然,在短暂接触后,她就察觉到了熟悉之感,这对夫妻好像是她看的那本书中之人,就是她极为敬佩的平阳王夫妇。 如今了解情况后,她就知道自己是穿书了。带着二十岁的灵魂,成为了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以婴儿的视角来看待书中的人物环境,这种情况对她来说是有些新奇,但她对此却提不上兴趣。 成为了一个,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伺候的,想自杀都自杀不了的婴儿,真的挺苦恼的。 平阳王夫妇不清楚这些,只是觉得这婴儿过分乖巧了,每日都不哭不闹,饿了渴了也不吭声,也不需要外人陪伴,若是有人在,她只会用眼睛静静地打量他们。 于是在几个孩子的请求下,他们同意了让孩子们陪伴小婴儿。 平阳王夫妇是想着,这婴儿或许有孩子的陪伴会好上些许呢。 可尹虞瑶只觉得,这几个都是小孩,吵吵闹闹的,有些聒噪。 她打量完小孩们,就将头偏向了一边,不再去看他们。没想到那最小的小屁孩还哭了起来,最大的那个小屁孩连忙去哄。 “小庞,你怎么了?” “呜呜呜呜....嘉嘉姐,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她是不是和父亲一样嫌弃我胖啊呜呜呜呜......父亲嫌我胖不要我,大家都嫌我胖不理我...” “怎么可能呢?我们小庞这么可爱!小婴儿觉多,定是困了才会这样,你放心,她定喜欢你的!” 在一番混乱的对话中,她这才知道这小胖墩看她这样,还以为她是不喜欢他,也从小胖墩话语中得到了些消息。 比如,小胖墩的父亲就嫌弃他胖抛弃了他,而旁人也因他胖不喜他。 听着这响亮的哭声,尹虞瑶沉默地思考了会儿,才将头转了回去,看着小胖墩,缓慢地朝他露出个笑容。 她就看到小胖墩立马止住了眼泪,吸溜着鼻涕,睁着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小庞你看!她朝你笑了!我听说她从未对谁笑过,她定喜欢你的!” “嘉嘉姐,我...我看到了!她喜欢我嘿嘿...她不嫌弃我胖!......” 看到小胖墩不再哭了,又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小屁孩对话,尹虞瑶收回了笑容,内心感慨:哄小孩可真累。 但她一收回去笑容,小胖墩就又要哭了起来,给她吵的不行,她只好一直对小胖墩笑着,逗他别哭。 身为婴儿,却要哄个几岁小孩,尹虞瑶笑了一天,还没等平阳王夫妇回来就已经困的睡着了。 待平阳王夫妇回来时已是夜半,他们惊奇地察觉这婴儿竟然已经睡了,往常不都是要等他们哄半天,才会象征性闭上眼睛装睡,但实则就是不睡觉的吗? 了解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后,平阳王夫妇有些高兴,看来还是小孩子陪伴她有成果。 此后三年里,尹虞瑶就过着白日哄小屁孩,夜晚哄平阳王夫妇的日子,闲暇时候还要哄下众将士们,将众人哄的高兴地团团转。 看着这些男女老少都因此变得幼稚得很,她感觉自己逐渐成了全军营最成熟理智的人。 平阳王夫妇始终没有找到尹虞瑶的父母,当初望圆院的几个孩子,如今也只剩下了最大的嘉嘉,刚及笄,还有最小的小庞,刚满七岁。 平阳王夫妇动过收养尹虞瑶的心思,但又担心往后她的父母家人找到了她,让她被迫二选一,会平白给她家人添了麻烦,只好作罢。 尹虞瑶不知道平阳王夫妇的心思,她只知道自己的灵魂二十岁,如今二十三岁,而平阳王夫妇才三十三岁,她实在无法将这两人看做长辈,所以都跟旁人一般称呼他们殿下和将军。 一年后,尹虞瑶的身体满了四岁,望圆院彻底空置了下来,始终没有人寻嘉嘉和小庞他们,于是在平阳王夫妇和他们自己的同意下,他们被一对朴实的夫妻收养。 那对夫妻是经营书肆的,老实本分,没有孩子,因为非常喜欢嘉嘉和小庞,所以努力了半年有余,才让两个孩子认可了他们。 但是平阳王夫妇还是时常会去看望他们,因为旁人不知,嘉嘉是被家人卖去花楼,待花楼没落后才逃出来的。 小庞则是因为家中太穷,他又太胖,家人认为是他占了家中福气,都嫌弃他,将他丢在了军营门口,就彻底没了踪迹。 第93章 前尘往事 不过虽然平阳王夫妇不说,但这对夫妻还是能察觉到什么的。 因为当初他们努力想被认可的半年里,嘉嘉非常恐惧他们这个陌生人的靠近,而小庞则会顶着害怕护在她面前。 后来熟络了一些,他们偶尔会带些自己做的吃食来。小庞虽然喜欢,却不敢吃,害怕他们嫌弃他又胖又吃的多。而嘉嘉虽然苗条,却也和小庞一样一口都不敢吃,因为她之前在家之时,就是吃了下药的点心,才会被卖去花楼。 这些隐秘的肌肉记忆和小举动,都被他们察觉,他们小心翼翼地呵护两个孩子,而两个孩子也小心翼翼地试探他们。 终于在双方都努力的情况下,成为了一家人。 尹虞瑶看着平阳王夫妇那艳羡中带着失落的表情,不知怎的,她当时竟鬼使神差地,对二人说出了一句“我没有家人。” 但也确实,在现代,她就是孤儿院长大的,凭着外界资助考上了重本,可惜在校园霸凌和网络暴力下,她患上了抑郁症,无法控制自己想要自杀的情绪,也无法向外界求助。 而在这书中,她本就是一个来自异世的魂魄,有了一副稚嫩的躯壳,也掩盖不了她是孤单的。 她此话一出,平阳王夫妇当时的表情极为复杂,第一反应是心疼,是想安慰她,但仔细琢磨她的表情语气后,才发现她很平静。 虽然这四年里,平阳王夫妇已经习惯了她的平静淡然,但此刻,他们却察觉到了这平静下那颗别扭的心。 平阳王夫妇早就想收养她了,但碍于种种原因,一直都未向她提出。但她其实是知晓的,只是她装作不知,平阳王夫妇也就再也没表露出。 但此刻,他们对此感到不可置信,欣喜中又带了丝丝不确定,反复开口询问她“真的吗?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终于,她在''不厌其烦''和''被迫''下,坦然面对了自己的内心“我想被你们收养。” 话音刚落,就被两人抱入怀中。 这一对三十来岁的将军夫妻,只因为她一句话激动地和小孩无甚差别。 她承认,面对这么纯粹真挚的两人,她无法做到不动容,何况这并不是现实世界,何不遵从自己内心,自由选择一回。 她被平阳王夫妇捡回来四年整,终于成了二人的女儿,平阳王夫妇询问她的意见,最终给她取名为尹虞瑶。 她也改口叫二人为父亲,母亲。 灵魂是二十四岁的她,面对三十四岁的''父母'',她其实一直是将两人当作哥哥姐姐。 即便后来她的弟弟妹妹出生,她也一直没改变过这个想法。 直到后来她被平阳王夫妇的敌人掳走,她看到她名义上的父母,心中的哥哥姐姐,平阳王夫妇为了救她的努力。 身上受伤无数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只为了她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养女。 而她名义上的弟弟妹妹,心中的小屁孩们,尹玉婕和尹玉璘,知道她不见后,哭的昏天黑地,撕心裂肺的。 就在她被救回后,两个小屁孩放心之余,还双双大病了一场。 她的心不是钢铁做的,在现代从未感受过这份温暖的她,在书中却感受到了。 她做不到无视他们的好。 经此一事后,她才内心真正地将自己当作了尹虞瑶本身,将平阳王夫妇当作了自己的父母,将尹玉婕和尹玉璘当作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将军营和平阳王府,当作自己的家。 平阳王夫妇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对生死看淡,虽然仍旧心中带着愁绪,但她有了生机,有了认真生活的想法,这是他们二人喜闻乐见的。 而尹玉婕和尹玉璘才不过三四岁,没有感觉到那么多,只知道平常对他们很好的姐姐,如今变得更好了,于是愈发黏着姐姐。 尹虞瑶整理完自己的记忆,才想起了当初那段美好的时光。 是平阳王夫妇,望圆院的孩子们,军营里的众将士们,还有尹玉婕和尹玉璘,他们所有人一起,治愈了她。 只是后来,这段记忆就被假s尘封了。 她的记忆被假s篡改成了:她看了书后,穿到了书中,成了倪承礼成婚四年的太子妃,从现代的隐形牢笼到了古代的枷锁束缚,过上了被禁锢的生活。 这样的情况下,她认为自己是一个抢占他人身体的异世魂魄。 况且她又无法长期接触平阳王夫妇,也接触不到尹玉婕和尹玉璘,没有人再治愈她。 她只能在太子的后宅中,即使有宁辞和宇文璃的陪伴,她的情况也愈发严重。 尹虞瑶掩面,她想起了平阳王夫妇的惨死,想起了尹玉婕在后宫中你争我斗的一生,想起了尹玉璘在朝堂中尔虞我诈的一生。 最后竟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平阳王夫妇爱国忠君,战功赫赫,为荣朝做到如此,但最后竟因为未来的君而惨死。 尹玉婕被那些仇恨折磨,用最固执的方法断送了自己的将来,还与倪承礼两败俱伤。 尹玉璘为了家人,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与抱负,甘愿留在朝堂,只为成为家人的后盾。 只有她,如此胆小懦弱。 作为受到平阳王夫妇养育之恩的她,作为尹玉婕和尹玉璘的长姐,她什么都没做,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甚至还躲在他们的身后,让尹玉婕为了她入了后宫,让尹玉璘为了她们待在朝堂。 想起这些,她双手掩面,一滴滴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流下,滴落在桌上。 --- 熙熙乖乖地待在空间里,她可以去查看尹虞瑶的现状,但她没有。她不喜欢去探究旁人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尹虞瑶最脆弱的时候。 她只是打开了光屏,听着晨萧和许谦聊天,时不时上线''恶心''一下宿主,再欣赏一下宿主那发光的美貌。 再对许谦评头论足一番,最后欣慰地点点头,一脸“这就是我养大的孩子”的模样。 就这么乖乖地等待晨萧和许谦聊完后,才将她已经把尹虞瑶的记忆恢复了一事,告诉了宿主。 第94章 能回去了 “这么快?但还是让她休息下吧。”晨萧说道。 熙熙「嗯,但宿主你说出声了......」 许谦正欲告退,就听到晨萧这么说,他回过头疑惑道“陛下?” 晨萧淡定地摇摇头,解释道“没事,就是‘神仙大人’又有任务发布了,我得尽快去完成这‘天降大任’。” 许谦了然点头,接着退下了。 熙熙见状突然现身,晨萧正在喝茶,面前突然出现个小屁孩,她还吓了一跳,“你出来怎么提前不说一声!” “就为了吓你!”熙熙自顾自地坐在主座上,娴熟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啧啧啧,还是熟悉的味道!” “......”晨萧看着她顶着可爱的壳子,做着‘豪迈’的动作,虽然有点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无语。 对于熙熙这般坐在主座,晨萧没有说什么,本来她也不是本地人,不会这么讲规矩,且熙熙超脱界面之外,坐主座很正常。 当然,主要是她的外表太可爱,所以晨萧对她的容忍度极高。 一看她这动作,就知道她之前常常会出现在这,然后喝茶,就是不知道是烦的谁,估计是褚颜溪或者褚倩云吧,褚乔灵那么威严,她定不敢如此。 确如晨萧所猜,熙熙会常常出现在褚颜溪的面前,然后蹭吃蹭喝,又蹭火锅又蹭奶茶的,还去褚倩云府上和元音聊天,不过她用的都是另外的壳子,所以元音还没认出她。 熙熙翘着小短腿,一晃一晃地说道“我将她记忆恢复后,就回元界待着了,没有去私自查看她的情况,等她吸收接受后自会来找我们的。” “熙熙做的真棒!”晨萧先是顺嘴夸了一句,而后再问道“你帮她恢复记忆,对你没有什么影响吧?” 熙熙心中一暖,她真幸运,唯一绑定的这几个宿主都很好。 虽然熙熙对晨萧的关心有些受用,但她无法告诉晨萧真相,旁的也就算了,是主神吩咐了的,但这件事,涉及到违背主神之事,一旦说出,不是担心晨萧会如何,而是担心主神会感应到此事,所以她不能够说。 熙熙喝了一口茶,言简意赅地回答“有点,但不多。”还未等晨萧回复,她就继续说道“她的情况我已经上报给了主神,得到了回复,不日后就可以令她重回x1界面了。” 晨萧有些高兴,“真的吗?这么快!” 得到了熙熙的肯定答复后,晨萧也替尹虞瑶感到高兴,尹虞瑶在这磋磨这么久,受尽痛苦,终于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就在此时,熙熙一番话打断了晨萧的喜悦“宿主你不要高兴地太早,尹虞瑶虽然是可以回到原界面了,但她的心理情况你也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情,她在来这之前,正准备自杀。” 晨萧震惊“什么?!” 当时尹虞瑶还是大二学生吧?正准备自杀......那就证明她对那个世界没有留恋了。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她在原界面过得不好,没有留恋,而在这个界面也过得不好,也没有留恋。 那她若是回到原界面后,会不会...接着自杀? 晨萧光是想想都有些沉默,她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尹虞瑶呢? 她和尹虞瑶好歹相识一场,同为任务者,她做不到袖手旁观,且尹虞瑶又不是一般任务者,她的经历她的遭遇,太折磨一个人了。 试问若是她受到如此对待,她会做到如何。 看着宿主紧皱眉头,陷入沉思的模样,熙熙微微叹了一声,再度打断晨萧的想法“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自杀的,我不能告诉你,但她在这个界面的遭遇,还是因为我们元界的问题,她才受了许多不必要的苦。” 熙熙想了想,才继续说道“主神说要给予她补偿,让我自己定夺。寻常补偿定都是什么金银财宝,亦或是权力地位,但尹虞瑶这个状态,这两种补偿都是行不通的。而且她的情况,我们旁人是能帮,但就算帮的再多,归根结底都要她自己调理,唯有她自己才能帮自己。” 熙熙说的是很对的,晨萧不能否认。 “那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晨萧有些惆怅。 熙熙点点头,“最主要的问题是她内心的想法,只要她愿意活下去,我什么忙都能帮,但她若是没有求生欲望,我怎么帮都是做无用功。不过你放心吧,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会找到褚乔灵和她说一声,她们两人也算相识,看看褚乔灵和她聊天后,她能不能有所好转吧!” 听到熙熙这么说,晨萧这才想到褚乔灵的存在,褚乔灵是荣朝二公主沐灵的友人,又认识大公主沐阳,还有小公主倩云,也认识尹虞瑶,是她们这些人中,最了解荣朝的人了。 由她出面和尹虞瑶叙旧一番,定会有效果的。 对了,褚乔灵和倩云? 晨萧梳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二人复杂的关系。 倩云在世时就认识了褚乔灵,她们还在平阳王府中一起度过了一段时日。倩云死后,她的魂魄飘到了元界,成了熙熙认为的第一个,也是最特别的一个宿主。 但在此之前,熙熙不知道她已经自动有了第一个宿主,就是点进《荣朝传奇》的第二人———褚乔灵。 界面之间的不同流速导致了一个情况发生:倩云正欲再度回到荣朝之际,褚乔灵已经将荣朝推翻,成了夜朝的开国皇帝了。所有关于前朝的人都不在了,甚至连皇宫都是新修的。 倩云在此情况下,就只能接受另一个身份,那就是‘褚乔灵之女‘。所以褚乔灵在未有枕边人的情况下,在身体刚及笄的情况下,有了第一个女儿‘褚倩云‘。熟人变‘母女‘,这...... 她想到这,才记得问熙熙“你说褚颜溪知道我的情况,但我不知道她的情况,那褚乔灵和倩云呢?她们比较特殊吧?她们互相知道吗?” 熙熙不知道宿主的话题,为何一下跳到这二人身上了,不是刚刚还在聊尹虞瑶的吗?但还是认真回答道: 第95章 熟人母女 “她们互相知道的。不是因为我告诉了哈,而是因为褚乔灵的容貌又没变,倩云一下就认出来了。” 熙熙说到这,想起了当初的情况,就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一会儿,在晨萧无语的目光下,才止住笑意,将当初之事,完完整整告诉宿主: “当时我们都不知道流速问题,等倩云回到这个界面后,我们才发现不对劲,我去查了之后才了解了情况。 我才知道有书的存在,也才知道褚乔灵的存在,她居然在我都没有出现的情况下,还有不了解自身的情况下,就这么雷厉风行误打误撞地开始了任务。 这一系列乌龙来的太突然,倩云知道后也没有责怪我,不愧是公主,格局就是不一样哈。又温柔又和善,我都痛恨自己没早点认识她。” 晨萧:......虽然从元音的身上就能看出来倩云有多好,但看到熙熙以前就这般业余+不值钱的模样,她陷入了沉默。 熙熙猛夸完倩云后,才接着说道“倩云知道了沐阳她们都不在了,但看到了人们过得很好,她就放心了,至于她的去留其实不重要。但她既然和我绑定了,又是我的过错,我就一定会承担。 我想到了褚乔灵,她身为任务者,不能在任务界面留下血脉,但她又成了皇帝。我知道她已经在着手寻找未来太子了,既然都要培养继承人,不如培养倩云好了。 倩云本就是皇室,且能力不俗,况且她和褚乔灵还认识,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倩云的新身份还是公主,这样她也不会感到无法适应。 我越想越觉得合适,就联系上了褚乔灵,不过我没和褚乔灵说倩云的身份,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因为我不知道能说而已。褚乔灵来到这个界面已经十五年,她本就觉得这不像是书中世界,在知道我的存在后,就更笃定这是真实世界了。 她的思想很敏锐,我也无法否认。她不是封建迂腐之人,她不在意未来太子的性别,只在意能力。因为她不愿在她离开后,这个国家又变得同荣朝一般。她同意让这个婴儿成为她的大公主,倩云住到了皇宫。 我和倩云说我替她找好了身份,她就想着当重来一世也未尝不可。她知道褚乔灵当了皇帝,但她现在是婴儿,整日困的很,等她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她成了褚乔灵的‘女儿‘,哈哈哈哈哈哈! 她震惊之下想和褚乔灵说话,结果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说不了话哈哈哈!又想有什么动作,结果力气不够,还是不能实现。褚乔灵那么敏锐的人,在看到这么个异于常人的婴儿后,就询问我,这婴儿的来历。 我没有说,但她也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不过她没有追问,而是老老实实养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直到倩云能说话之时,褚乔灵才知道自己大女儿的身份哈哈哈哈哈哈,当时的情况真的超级好笑啊啊啊,不行了,笑的要厥过去了......” 熙熙笑的四仰八叉的,眼泪都笑出来了,一双小短手更是晃得极欢。 她的描述极其生动详细,栩栩如生的,再加上她的动作和笑声,晨萧仿佛也看到了当初的情况,有些忍俊不禁,“那个场面,定很好笑。” 熙熙抹了抹眼泪,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容,她朝晨萧摆了摆手,说道“褚乔灵在原界面是四十岁,当时在这个界面从零开始,从婴儿到及笄,一共十五年,阅历完全不一样,对待倩云依旧和对待小孩似的。” 不过也确实,倩云前世死在及笄当日,就算今生再来一次,她依旧只是十五岁的阅历,定没有40+15的褚乔灵阅历丰富。 所以褚乔灵当她的‘母皇’,还是可以的。 只是在倩云的视角来看就是,她二姐姐的友人之女,她的同辈,她的好友,成了她的新母亲。 沐灵当初带友人至平阳王府时,倩云就有些讶异了,因为她原以为沐灵声称的友人是一个人,没想到却是几个人。 她名义上的母后---早逝的先皇后尹虞瑶。 沐灵在靖国认识的挚友---荣朝人褚絮蓁。 褚絮蓁的女儿---当时才十四岁的褚乔灵。 不过沐灵对外宣称褚絮蓁是她的发小,而外界没有人知道尹虞瑶和褚乔灵的存在。 褚乔灵和倩云年纪相仿,加上倩云很喜欢褚乔灵,所以两人成了好友。 没想到...在熙熙的乌龙+好意下,这好友变母女,也是没谁了。 晨萧和熙熙聊完倩云和褚乔灵之事后,她想起了倩云的现状,感慨道“若是倩云现在能和尹虞瑶聊聊,也是件好事啊,毕竟尹虞瑶还是记挂着宁无忧的。” 熙熙突然问道“尹虞瑶知道褚倩云就是宁无忧吗?” 二人震惊,二人对视,二人沉默。 “好像......不知道........晨萧细细回忆道”昨晚我只说了褚乔灵和她一样是任务者,还说她们是一个界面。也说了褚颜溪是任务者,和我一个界面。但......完全忘了提及到倩云之事.....” 年轻人,怎么能健忘成这样!晨萧对自己唾弃道。 尹虞瑶昨晚被她们唤来之时,第一时间就是开口问晨萧,关心无忧等人的情况,但她们聊荣朝,聊倪承礼和尹玉婕,聊嗨了,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二人在长久的默然中,最终熙熙极快地解除掉屏障,和晨萧匆匆忙忙地赶回了乾清宫,尹虞瑶果不其然已经消化好记忆内容,在宫殿外候着了。 晨萧不知她等了多久,连忙将人扯进去殿内,让她坐下,才问道“你怎么不直接进来?我和云安打了招呼,你可以直接进来的。你这样在外面等,多累啊!是不是等了很久?” 这一连串的语句,令尹虞瑶有些失笑。 面对晨萧的加倍热情,她虽感到有丝疑惑,不过她还是认真回答“外人不知晓的我的身份,贸然进来,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况且我没有等多久,刚来大概一分钟?你们就来了。” 第96章 无忧生母 尹虞瑶看着两人这急急忙忙的样子,还是关心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的模样?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难道是我的问题,影响了熙熙什么吗?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真是很对不起......” 晨萧见尹虞瑶越猜越自责的样子,赶忙打断了她,说道“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昨晚太困了,忘记和你说你关心的无忧之事了。刚刚一想到就着急过来,和你说清楚这件事来着。” 尹虞瑶知道熙熙没有被连累,这才放下心来,温柔地笑着道“我知道你昨晚很困,忘了说无忧之事,没关系的,现在说也是可以的,我有了缺失的记忆,已经做好了准备。” 晨萧和熙熙都察觉到了尹虞瑶的变化,她没有昨晚那么思虑重了,看来这份记忆中,有着能够治愈她的美好。 这个情况好像还不错,她们有些欣喜。 晨萧拉住尹虞瑶的手,问道“你见过褚乔灵,也见过褚颜溪,那定也见过褚倩云吧?” “见过,长公主她是一位至善至美之人,和文德帝还有太上皇一般,都是极为美好之人。你问这个,难道长公主也是任务者?”尹虞瑶有些好奇道。 倩云虽然是异变者,但也有任务,所以晨萧说道“嗯...算是吧!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些熟悉?” 尹虞瑶这下更加好奇了,她细细地回想了一下,有些不敢确定地回答“我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就觉得有熟悉之感,很像是...无忧。难道长公主和无忧有什么关系?” “褚倩云就是宁无忧。”晨萧见铺垫到位了,直接给她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尹虞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怎会?” 如愿见到尹虞瑶情绪波动的模样,晨萧这才将着名的乌龙事件告知。 末了,熙熙还添上一句“无忧是唯一没有随国姓的公主,因为她的生母其实是宁辞。倪承礼让她跟母姓,倩云这名还是她给起的。” ???什么!? 宁无忧是宁辞生的!???? 怎么可能???????两人震惊不已。 不是说宁无忧生母只是个贵人吗?而且生下宁无忧后就去世了,连追封都没有一个。 况且宁辞不是在六皇子谋划中去世了吗? 难道宁辞没有死?六皇子他隐瞒了什么? 那宁辞又为何会与倪承礼再度生个孩子? 尹虞瑶原本都已经有点接受倩云和无忧是同一个人了,但熙熙这个重磅炸弹一放,她极度震惊不已。 她完全没有听尹玉婕说过此事。 在她的记忆里,尹玉婕只是告诉她,有个妃子生下了一个小公主,名为qianyun,过继到了她的名下。 她名下那么多孩子,况且她当时还在冷宫中,不问世事,所以也没有问具体的情况。 但宁辞不是早就离世了吗?为了给六皇子挡箭...死在众人眼前。 难道...她们所知晓的都是假的? 二人齐齐望向熙熙,熙熙诶了一声,后知后觉地说道“对哦,在记载中,宁辞早就死在了那场刺杀中,六皇子还因此变成了残废,丢了太子之位,成了无实权的旻王,为母妃守灵七日后就搬离了皇宫,去封地住了。” 熙熙才反应过来,再度查询了荣朝记载,不一会儿她就找到了,反复确认了几次后,才说道“不对啊?记载中确实写道:宁倩云,荣朝新荣三十三年出生,封号无忧,生母宁辞,生父倪承礼,同母同父兄长倪桦烁。记载不会出错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熙熙再度去翻阅了宁辞和六皇子倪桦烁的刺杀一事,她仔细看了后,才发现了漏洞,记载中只是写到倪桦烁遭遇了刺杀,此事过后,宁辞被追封淑皇贵妃,倪桦烁被废太子之位,改封旻王。 这和她们所知的是一件事情,但这短短的记载很含糊其辞,没有明确写了宁辞是否离世,只是‘追封‘一词让她们先入为主地以为,宁辞是离世了,才会被追封。 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尹玉婕,她定是完全知晓这些事的,她又在刺杀此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晨萧想到了之前看的那些电视剧,冷不丁开口“但若是,宁辞只是假死呢?” 假死?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可能。 若是宁辞是假死,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何倪桦烁会在成为太子后,没多久就遭遇了刺杀,为何自己的白月光宁辞去世了,倪承礼没有任何表示,又为何,最后宁辞还会和倪承礼搅合在一起,生下宁倩云。 尹虞瑶搜遍了自己的记忆,确定尹玉婕并没有告诉她此事,之前刺杀事件她也知晓一些,尹玉婕和记载中说的一模一样,她完全不知道实情。 若是像晨萧这么推测的,那么倪桦烁并不是传言中的,追求平淡生活的闲散人,但宁辞为何会突然想出宫呢?又为何会在出宫后,仍旧和倪承礼在一起,生下倩云,愿意放倩云在宫中。 明明倪桦烁都已经是太子了,还要自毁身体葬送前程,绝不可能是为了争皇位,那么,她愿意让倩云被倪承礼带回宫中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是尹虞瑶无论如何都猜不透的。 她可以接受褚倩云和宁无忧是为同一人,也可以接受宁无忧是宁辞所生,但,她万万接受不了,宁辞明明已经脱离后宫,已经重获自由,为何还会和倪承礼在一起。 她可以很肯定的是,宁辞绝对不喜欢倪承礼,而倪承礼在早些年间是喜欢宁辞,但后来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尹玉婕之上,对待宁辞只剩下了尊重。 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熙熙也很困惑,怎么记载写的糊里糊涂的,和尹虞瑶所说的好多不一样就算了,还和前情违背,整的她都迷茫了。 晨萧也是,短短时间里就知道了三个版本的荣朝之事。 第一个版本是熙熙和她说的。在熙熙的描述里,尹玉婕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后宫里的宫斗王者,最后手刃亲子,被亲女手刃,与沐阳一同死在大火中。 第97章 还有隐情 前半段尚且不敢确定,只有后半段,熙熙有影像,但她们也只能够确定尹玉婕是怎么死的。就连她们母女的聊天内容,也是不能完全肯定的,因为尹玉婕隐瞒了沐阳许多事情。 第二个版本就是尹虞瑶说的。 在她口中,尹玉婕是个复杂的人,她亦正亦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那些宫斗事件都是她为了报仇才会做的,而且她唯一杀过的人就是她自己的儿子。 这些事情也是有待考究,因为她们完全不能确认尹玉婕是个什么样的人。尹虞瑶待在冷宫里,尹玉婕说的也不一定为真。只能确定的是,尹玉婕绝不是什么善良手软之辈,她手刃亲子时的利落,令晨萧不能忘记。 第三个版本就是她结合前两个版本,还有熙熙和尹虞瑶的补充,再加上自己的大胆想法,形成的猜测版本。 在这个版本里,荣朝风云诡谲,人物形象复杂不已,往事众多,隐情也多。 或许,在当事人中,只有身在其中的尹玉婕知道的最多。 就连倪承礼和宁辞他们的视角都是有限制的,只有尹玉婕她的视角是最为开阔的,每件事情里都有她的身影。 但,荣朝已经没了将近五十年了。 这其中的人,只有尹虞瑶和倩云是特殊例子,存活至今。 尹虞瑶只有自己的主观视角,所知不全面。而倩云虽知道多些,但她如今被主神带走,不知所踪。 除此之外,其余人不是特殊情况,按自然寿命来看的话,有没有可能会有知情者存活至今呢? 熙熙也在想这个问题。 据明面上的记载来看,倪承礼是死于病痛,他的后妃有的去陪葬,有的去礼佛,有的被杀死,最后在荣朝被推翻之前,就已经只剩下皇后尹玉婕和豫王生母欣美人。 不同于尹玉婕的频繁出现,这位欣美人则极少被提及。 而关于欣美人之事,她们也所知甚少,只知欣美人是倪承礼从乡野带回来的,原本还盛宠一时,但自从生下的十皇子是个痴儿后,就没了恩宠。 十皇子被封豫王后,欣美人陪同豫王一起去了封地,再不回京。 其他的她们一概不知,或许尹虞瑶还不知道欣美人的存在。 至于公主,倪承礼有十九个女儿都和亲去了别国,回到本国的只有大公主沐阳,和二公主沐灵。其余公主都在别国,生死不知,情况不明,定是不知道荣朝那些事的。 就更别提皇子了,一个知情的都没有。 在夺嫡路上原就只有六皇子和八皇子,还有十皇子存活,六皇子倪桦烁成了旻王,十皇子成了豫王,他们二人一样,都是远离京城,久居封地之人。 这八皇子是太子,死在自己生母手下。 看来她们只能寄希望于倩云之上了,或是六皇子和十皇子的后代。 两者都希望渺茫。 晨萧和熙熙同时想到此处,晨萧不知熙熙的能力,不由地感慨了一句“这么枝繁叶茂的皇室,就这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尹虞瑶想了一下当时的皇室,也跟着感慨了一句“对啊,这全是因为倪承礼的放任。倪承礼和他的父皇完全是两个极端。” 两人吐槽了一会儿倪承礼,熙熙则是在一旁思考着什么。 突然,熙熙惊呼了一声,打断了两人。 两人不再说话,好奇地看向熙熙,晨萧问道“怎么了?难不成你又什么能力没说?” 熙熙从脑海中的光屏里回过神来,刚好听到宿主这一句打趣,她难得没有反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迎着宿主''果然如此''的目光,还有尹虞瑶带着好奇的视线,熙熙缓缓开口。 “荣朝的事已经过了,我是知道不了。但我有别的能力,比如说刚刚你们也想到了,荣朝或许还有后代存在,而我,能够在此界面中追踪旻王和豫王的后代。” 说罢,熙熙就将小小的身子往后一靠,抱手,耸肩,一气呵成,就等待眼前两个美人对自己的赞叹和夸奖。 很可惜,她是等不到了。 因为这两美人只是“哦~”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 熙熙有些震惊疑惑,“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这么淡定!?难道对此事不关心吗!?” 晨萧不是不关心,只是她现在身为夜朝的皇帝,总要过好当下,做好她夜朝皇帝的本分,不可能说因为要了解荣朝的事情,就拿人力去寻那些个后代吧? 况且,就算寻到了,人家后代万一不知道这些事情呢?或者人家后代就算知道,也不会告知呢? 宁辞和欣美人说的话,她都不会全部相信,更别说是她们的后代的后代了。 她不能相信那些人的一面之词。 而尹虞瑶则是和晨萧一个想法。 虽然她对宁辞的后代有些在意,因为当初在刺杀一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宁辞。 若是能见到宁辞的后代,她说不定能获取一些关于宁辞离宫后之事。 当然,也得建立在晨萧和熙熙都愿意的情况下,因为她毫无权力也毫无用处,无法去寻他们,晨萧和熙熙已经帮助她很多,这样的要求太冒昧,她不能再提。 所以她只是表示了一声,没有再透露自己的想法。 熙熙可不知道她们心中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她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居然没有被夸奖! 她紧咬着后槽牙,不忿地说道“不夸我就算了,我自己夸自己!” 然后老老实实地告知了两人,她所查询到的结果。 荣朝旻王享年68岁,其后代现居于浔阳。 荣朝豫王享年80岁,其后代现居于浔阳。 这下两人才是有点反应了,晨萧率先说道“这么巧,这两兄弟的后代都在浔阳居住?” 熙熙点头,“是的,这就是我查到的结果,具体的位置也有,他们的后代都不是无名之辈,在浔阳也算是小有名气。” 晨萧思忖一番,还是放弃了派人去寻的想法,只是和尹虞瑶说道“我认为不好去贸然打扰他们,你觉得呢?” 尹虞瑶点点头,晨萧考虑地就是这么周到,没想到晨萧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她迅速撤回了这个认为。 第98章 工部尚书 晨萧认真地说道“等我有空之时,我们直接去浔阳找他们吧!有你的身份在,这样也不算是很打扰,你看如何?” 尹虞瑶和熙熙同时‘啊‘了一声,尹虞瑶还是有些迟疑,“话虽如此,但......” 熙熙则是有些兴奋:“太好了,可以出去玩了!待在这皇宫几十年,给我闷的够呛,什么花草树木都不能看到,真的太没意思了!” 晨萧先是无语了片刻,下意识出言怼熙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我们才从广陵回来不久吧?而且从河村到广陵西郊,那么多花草树木,你不都看到了吗?” 熙熙震惊地咂舌,宿主你这开的什么地狱玩笑“花草树木?????那是墓!!!!!” 晨萧没有理会她,而是回答尹虞瑶“没事的,就当我们是去浔阳旅游的,我带着美人去‘微服私访‘,你就当陪我一起散心了。若是到时你认为去寻他们不妥,咱们就不寻便是了,这又没什么。” 晨萧还是希望能解开尹虞瑶的心结,虽然她恢复记忆后,看着是比以往好上了许多,好像是被什么治愈了一般,但她却变得有些内疚和迫切。 她内疚的对象,晨萧非常地清楚,就是平阳王他们,或许还有宁辞和宇文璃。迫切则是想快点了解清楚当初的事情,还关于宁辞和宁倩云。 晨萧觉得这也不算是坏事,至少她现在有关心的人和事,好过了无牵挂。 若是那样,她再回到原界面,就算是褚乔灵说破了嘴,她都无法拯救自己。 尹虞瑶看出了晨萧的意思,点了点头,没再拒绝,只是关心道“那我们这一启程,恐要耗时半月或一月有余,朝堂之事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晨萧学着熙熙的模样,‘贱贱‘地笑了几声,直看得熙熙感到周身不适后,她才‘阴恻恻‘地说道“你忘了,还有丞相大人啊~有他的带领,朝堂之事定会比我处理地好。不瞒你说,他之前有二十年没上朝了,带薪休假那么久,现在我来了,这还不得让他上回本啊!” 熙熙大呼“你太坏了!”,内心却高兴地准备看好戏。 尹虞瑶笑了笑,看着晨萧这么活泼的模样,也学着熙熙说了声“你太坏了!” --- 丞相府。 乾清宫那边欢声笑语,丞相府这边却是一片冷清。 许谦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待在书房,先是按照陛下吩咐的事情,安排了自己的人手去茶肆,后才和同僚一同商量国事。 这位同僚乃是工部尚书赵思媛,她与许谦乃是旧相识了,许谦还不是丞相之时,她就已经是工部尚书了。 二人关系不错,但私交甚少,纯纯的好同事,不像许谦和余姚那般为挚友。 因两人都各有家室,虽夜朝无男女大防,但基本的社交距离是要保持的,不为别的,而是许谦见过赵思媛的正夫,那叫一个醋精转世,夸张地许谦再也不想见到他。 至于赵思媛的几个夫侍,尚且好上些许,但也只是比起她的正夫好些罢了。 许谦和赵思媛同时坐着,但二人隔着一条银河的距离。 许谦没有坐在主座,而是坐在赵思媛对面。赵思媛见他这般‘如临大敌‘的架势,颇觉好笑,许谦这行为她已经见习惯了,每每有要事相商,许谦才会迫不得已找她。 然后一见到她,就和话本上写的唐僧见到女子一般,离的三万米远。 赵思媛想起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的男人们。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至于为何她的男人们会如此,不是因为单纯的醋精转世,而是因为她年少时其实倾慕过许谦,只是许谦不知道罢了。 许谦作为夜朝最年轻的重臣,又是长得那一副容貌,同他的名字一般,实为谦谦君子,玉树临风。这样才貌双全的人,被许多人喜欢实属正常。 赵思媛看着眼前的许谦,没等许谦开口,就佯装可惜地感慨了一句“这一晃我们就老了,但丞相大人还是没变,依旧如从前那般俊逸,随着年龄的增长,还显得更加有魅力。唉,只是可惜,丞相不近女色啊!” 许谦也习惯了赵思媛这般模样,只是每每听起她这般,都觉得汗流浃背,无语凝噎。 赵思媛以为许谦依旧会像从前那般,转移话题就过去了,但这次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许谦也学着她的语气,说道“尚书大人谬赞了,你还是同往前一般风华绝代,令人沉醉。只是可惜,尚书太近男色啊。” 赵思媛听许谦这般调侃她,感到十分陌生,她犹疑地扫视着许谦,是本人啊,怎会如此?忽然,她想到什么,试探性地开口“溪溪愿意见你了?” 此话一出,就见许谦脸色不对,她愈发觉得自己猜对了,许谦肯定是见到了褚颜溪,才会变得如此,否则以往他怎会这样开玩笑呢? 许谦对于赵思媛知道他和褚颜溪之事并不意外,因为当初他们都是一同在骁苑学习的,只不过赵思媛和褚颜溪关系要亲近些。 但听她这么的问法,许谦就知褚颜溪并没有将他们的事,完整地告诉她。 在她的口吻中,只以为是褚颜溪不愿意见他。但实则不是,褚颜溪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过,既如此,又怎会不愿意见他呢? 这其中,其实是许谦的问题最大罢了。 既然褚颜溪没有将具体的事宜告诉赵思媛,那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故许谦没有对赵思媛解释,只是苦笑道“怎会。”就将话题给揭了过去,开始商讨关于水利工程一事。 赵思媛原还想打探一下,但听到许谦提起正事,连忙敛下心思,开始聊起如何改进工程的规划。 这边书房中开始变得一片严肃,而那边书房中也是如此。 许如玉得到了晨萧的准许,回到了丞相府,正在自己的书房中处理事宜,就见许如言在门外晃荡,他捏了捏眉头,将许如言唤了进来。 许如言一进入书房中,便很是挤眉弄眼地朝着许如玉说道“哥,我听说尚书大人来了,就是赵贵嫔的母亲。” 第99章 水利工程 许如玉就知道许如言是来说什么的,他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我知晓。” 就见许如言不死心地继续说道“赵贵嫔的母亲诶!哥你难道没别的要说吗?” 许如玉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自己的弟弟,用手撑了一下脸,反问一句“所以呢?” 是赵彻毓的母亲来了,又不是赵彻毓本人来了。况且就算赵彻毓来了,他也不会有任何不礼貌的举动。 更别说赵彻毓才十五,还未过弱冠之年。 许如言想了想,也想起了这点,又不是赵彻毓本人来了,况且人家小他们五岁,兄长又是温文尔雅之人,不像他这般鲁莽。 许如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辩解道“其实我是有些问题不明白,想来请教兄长一番的。” “嗯,过来吧。”许如玉早就摸透了他弟的一言一行,面对这番话,他没有情绪任何波动,依旧没有拆穿什么,给了他弟一个台阶。 于是许如玉就认真地开始教导许如言。 别的可以不教,许如言只是单纯,不是蠢,在大理寺任职一事他定会做的极好。 所以许如玉是在教导许如言如何为人处世,如何掩盖自己的心思,不能太过相信旁人,也不能展露软肋。 听着许如玉又开始''口若悬河'',许如言就懊恼不已,自己为何因一时的‘犯贱‘,又要落到个这种地步。 太苦了! --- 丞相府的‘苦‘,晨萧是一概不知的,但她的‘苦‘,她是已经承受过了。 她和尹虞瑶还有熙熙聊完天就一同用了午膳,然后让尹虞瑶回去休息后,她就在熙熙的陪伴下,开始了苦命地批改奏折。 距离她们用完午膳,都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她依旧在批改奏折中...... 晨萧边手速极快地翻阅奏折,边低声吐槽道“不是跟他们说了,不要写些有的没的奏折上来吗?怎么还是和之前一样,都是''陛下今天天气真好!、陛下你吃了吗?、陛下你好吗?''诸如此类的话术!!!” 熙熙在一旁闲适地瘫着,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欣赏宿主辛勤工作的模样,而后顺便回答了一番宿主的吐槽: “那还不是因为夜朝没什么大事嘛!这样多好,侧面证明了褚乔灵和褚颜溪的努力,还有夜朝的繁荣,这都离不开我的努力。要不是我慧眼识宿主,你也不会舒服到这种境界。” 晨萧艰难地将目光从奏折中抽离,看向又欠揍了的熙熙,怼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任务者好像是自动绑定给你的吧?哼,惯会给自己贴金!” 熙熙看到宿主没那么‘暴躁‘了,才悠悠然说道“是是是,但奏折没啥要事禀报,这样不好吗?你肯定也不希望都是些实事吧?就当自己是小学老师批改作业好了,对小学生多点包容心嘛!” 你别说,熙熙这方法还是有点用的。 晨萧按照熙熙的方法静下心来,开始心平气和地批改奏折。 在再一次看完一本‘问君安‘的奏折后,她终于看到了一本有用的了,是工部尚书赵思媛的。好巧不巧,竟是关于浔阳的水利一事。 看完赵思媛的描述后,晨萧这才知道,浔阳太守卧病在床已半月有余,病症罕见,府医还在研究当中。 晨萧赶忙唤熙熙过来一起看,就见熙熙迅速地扫了一眼后,和她对上了眼神。 两人这一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喜悦之色。 晨萧率先反应过来,小声骂了一句自己“人家生病,我怎么能有喜悦之情呢!?太坏了!!!” 熙熙又不是人,自然是没这些观念的,但她也知道这不礼貌,遂去查了一番,确定那浔阳太守无碍后,才敢放心地将喜悦之情表露出来。“放心吧,他无事。” 熙熙这话一出,晨萧也放下心来,说了一句“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啊!” 熙熙不置可否,都快速地给晨萧找好理由“浔阳水利一事极为复杂,加之浔阳太守又身体抱恙,你这般为臣为民的皇帝,定是要做出些举动的。虽然亲自去一趟是有些隆重了,但借着郑翩然的由头,彰示一番帝恩!” 虽然晨萧就是这么想的,但被熙熙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听到熙熙的后半句,她沉默了一下,才弱弱地问道“郑翩然是谁来着?” 熙熙:“......” 只见熙熙一脸无语地回道“郑翩然,浔阳太守郑翰英之独子,乃皇帝陛下您的妃子,琛嫔。上次你们还在昭阳宫一起吃过饭的,你这就忘了?” “咳咳咳,我没忘,就是一时没想起罢了,琛嫔嘛,我记得的。”晨萧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郑翩然的脸,但还是嘴硬道。 熙熙一脸洞悉她的表情,没有揭穿她,而是说道“这么大的事,还是得和许谦他们商量一下吧?毕竟你还要劳役人家。” “什么劳役?那么难听!我只是锻炼他罢了!好了好了不说了,赶紧让我去说,我要出宫了!”晨萧看到现在快申时了,有些着急,赶忙往外走去。 熙熙跟在后面,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故意说道“什么?出恭?你能不能文雅一些!” 结果得到了一句来自晨萧淡淡的反击“我还能更不文雅一些,就是当着许谦的面,将你踹出去三米远,我看你还要不要面子。” “哎呀,皇帝陛下,小的错了,错了,求陛下怜爱~”熙熙看到周围无人,照常犯病道。 结果她话音刚落,就见殿外有两人傻眼地看着她,不是别人,而是熙熙最为熟悉的云安云司判和沈仪沈总管。 沈总管昨日被熙熙救了后,就想前来道谢,但想着陛下忙碌,不好随便打扰,所以才等到现在,在云司判的陪同下,刚走到殿外,正准备禀告之时,就见陛下带着熙熙出来。 她没有将熙熙和自己的救命恩人联系到一起,因为昨日救自己的乃是一个少年,熙熙这分明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云司判也不知道熙熙的身份,以往她跟在褚颜溪身边时,也是只见过那少年的模样,并未见过眼前这般的小孩子。 所以两人只是对熙熙说的话感到傻眼罢了,实则她们并未认出什么。 两人恢复了神情,朝晨萧道“参见陛下!” 第100章 去丞相府 晨萧示意免礼后,只见熙熙还沉浸在尴尬之中。 她原以为熙熙不会说什么,但没想到熙熙一时尴尬,竟然忘记了她已经换了外表一事,还以为自己就是少年的模样。 熙熙努力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后,不好意思地‘咳‘了下,才看着沈总管,装作严肃正经的高人一派问道“你今日感觉如何?” 沈总管有些讶异,眼前这陌生小孩怎么会知道她的情况,还关心这些?看她和陛下关系很好的样子,难道是什么重臣的孩子?然后陛下和重臣聊完,顺便带下孩子,还告诉她这一些事。 但显然不合理啊? 云司判也对眼前的情景感到疑惑,但她在见到陛下那‘扶额苦笑‘的神情后,就渐渐猜到了什么。 她和同样反应过来的沈总管对视了一眼,沈总管犹疑不定地开口询问道“大人?” 哦豁,此称呼一出,熙熙才反应过来,她明明换了个壳子的,两人都没认出来,她干嘛自爆身份啊! 但事已至此,沈总管和云司判看到她懊悔的神色,就知她确实就是昨日的那位少年,只是不知怎的,换了副模样。不过他乃神仙大人,都会起死回生之术了,会改头换面之术也不离奇。 两人将理由都给熙熙找好了,也忽视了熙熙的神色,一同尊敬地朝熙熙道谢“感谢大人救我(沈总管)一命。”末了,还准备跪下,来个大礼。 熙熙第一次被这么尊敬对待,终于明白晨萧的感受了。 她和晨萧眼疾手快,一人一个地扶住了她们二人,学着晨萧的语气说道“你们不必如此,我是看在褚颜溪的份上,才会帮你罢了,要感谢就感谢她吧!你以后还是要认真对待自己的身体,当然,你也一样。” 熙熙先是将他们扶起,然后对着沈总管解释和关心了一番,最后也不忘关心云司判一句,见二人有将话听进去,才收回了手。 晨萧就在一旁袖手旁观地看热闹。 熙熙在两人都看不到的视角里,悄悄地瞪了晨萧一眼,晨萧这才帮着开口“就是,病才好,不要动不动就跪。平常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吧,可以多培养一些自己的人,分担一些。” 若是寻常君王说出这一句话,她们就已经赶紧跪下磕头了,还要表忠心求饶。但晨萧这么说,她们就没有丝毫的害怕之情。 因为她们知道太上皇是一个怎样的人,也知道晨萧是一个怎样的人。 于是她们只是点头,一同说道“是,微臣知晓。” 晨萧想到她明日就要启程去浔阳,觉得这二人来的真是时候,她朝沈总管说道“我明日要离宫一段时日,宫里那些大小事务就交由沈总管费心了。” 沈总管哪里听得晨萧说的‘费心‘二字,赶忙就回答道“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陛下放心,微臣定会将宫内事务管理妥当。” 晨萧接着朝云司判说道“我知云司判你与沈总管关系好,想彻查一番沈总管中毒一事,但我已让朝辞去查了,下毒之人不可轻饶,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和她联系,她会将消息传至我这。” 和两人交代了一番后,晨萧才带着熙熙坐上了马车,出宫前往丞相府。 皇宫的马车比起许谦的马车更为舒适,晨萧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感叹道“难怪那么多人都争破了头,想站在权力的巅峰,纸醉金迷的生活的太舒服了......” 熙熙也跟着赞叹一番“确实,但不只是站在权力巅峰才好,像夜朝的普通百姓,过得也很舒服,还很自在。若是我,比起皇帝,我更想当一个普通人。” 晨萧舒服地差点睡了过去,听到熙熙这么说,也是很有道理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位置越高,要关心的事情也越多。 她困倦地胡乱想了一番,嘟囔了一句“我还不是,但你都把我送到这个位置来了,不行也得行啊!” 晨萧刚说完没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熙熙也被感染到,将自己陷入‘睡眠‘中。 --- 半小时后,朝沅的声音响起,“主子,丞相府到了。”一听到声音,熙熙就‘清醒‘过来,推了一把晨萧。 晨萧才缓缓睁开眼睛,迷糊地思考了会儿人生,才完全清醒。 看着熙熙从马车上跳下去的动作,晨萧笑了下,真是十足十的小孩子,然后极其优雅的下了马车。 丞相府的管家见到这标志性的马车,赶忙迎了上来,就要行礼道“参见陛下!” 晨萧示意免礼后,打量了下丞相府,占地还没有齐袁的宅子大,不过胜在周围人烟稀少,安静得很。 晨萧三人跟着管家一起入府,管家跟在晨萧后首道“启禀陛下,丞相大人正在书房,与工部尚书大人一同商讨事宜。陛下是直接去书房?还是?” “我就在这等着就行,你去忙你的吧!”晨萧很是随意地回了一句,既然许谦在和工部尚书聊天,那她就在这坐一会,刚好休息下,她可没有心思去打听许谦的事。 可管家不知道陛下与丞相的关系如何,他知道‘罪己诏‘一事。如今见陛下如此严肃(?)的模样,深觉不安,内心惴惴不安地想着:陛下如此突然到访,难道是又要惩罚丞相大人? 但即便内心胡乱猜测,他的面上依旧是对待皇帝的尊重。 他先是带晨萧几人到了大厅,请晨萧入座主位后,还吩咐下人给晨萧端上茶水点心,最后在对晨萧表达歉意后,离开了大厅,去书房禀报此事了。 晨萧感觉自己像领导来视察的,被迫接受了莫名其妙的歉意后,她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管家那沉稳中带着丝丝慌张的背影,她闭上了嘴,默默地将视线转向点心。 熙熙不像晨萧,她完全没在听那管家在说什么,老早就被点心吸引了视线,现在已经毫无形象可言,大块朵颐起来。 而一旁的朝沅就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端端正正地坐着,眼睛瞟都没瞟一眼茶水点心,活脱脱一个“我是冷漠无情之人”。 第101章 厚着脸皮 她之前向熙熙打听过了,朝沅是五名内侍中,最常跟在皇帝身边的。 而且这五名内侍所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武力值杠杠的。 朝沅看起来体型纤细,但其实是这之中武功最高之人。 而叶祁则是稍逊色于朝沅,不过叶祁最擅长人际关系。 所以这次她们去浔阳,晨萧是打算带上朝沅和叶祁的。 晨萧想起褚颜溪留下的这五名内侍,看着年纪轻轻的,但都十分厉害,也不知道褚颜溪是从哪寻来的。 熙熙正抱着点心吃的极欢,丝毫不知宿主的想法,晨萧看了看朝沅,又看了看熙熙,看着这两人截然不同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 与此同时,管家匆匆赶到了主院内,他站在许谦的书房外,先叩了叩门,才说道“大人,陛下来了,正在前厅坐着呢。” 许谦和赵思媛恰好聊完,赵思媛正欲客套一番再告辞,没想到就听到这么个消息。 她有些惊讶,溪溪的女儿来了? 许谦以为晨萧是有什么大事,下意识地说了句“陛下怎么突然来了?” 管家听见,还有些不可置信地擦了擦耳朵,确认是自己没听错,才惶恐说道“大人此话!是不是有些不妥了......” 许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管家这是又犯毛病了。 管家他忠实正直,能力也强,哪都好,就是这心里常常胡思乱想的,许谦一直觉得他当这丞相府管家是屈才了,应该去当文人,以他那内心广阔的世界,分分钟可以出书。 别看他现在只是略微惶恐的语气,许谦估计他心里的猜测都已经堆成山了,指不定以为晨萧是来问罪他的。 许谦摇摇头,也不知该说管家是对他忠心耿耿呢,还是说不相信他的为人呢。 而赵思媛这时听闻晨萧来了,原本不想留在丞相府用膳的她,如今却有了些别的想法。 她想起从前,溪溪还会带着晨萧来她府中小坐一会儿,然后她和溪溪去街上闲逛,只留两个小孩在家,所以两个小孩关系很好。 想起自己那儿子,如今还是晨萧的妃子,好像是什么位分来着?嫔还是什么贵嫔.......反正不是很高就是了。 而且听说两个孩子极为生疏,她儿子入宫后还没侍寝就算了,连晨萧的面都只见过一次,还是别人带他去的。 为此,赵思媛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误会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了,为何他们小时候玩的这么要好,现在却那么疏远了,仿佛和不认识一样。 所以,赵思媛决定厚脸皮一些。 她笑着朝许谦说道“陛下来了?我也许久未见陛下了,丞相大人可否留我在府中用膳?当然,我要先回府处理一番,等你们聊完,丞相大人记得派人来告知我一声。” 明明她前半段还是在询问的语气,但后半段却是笃定许谦会答应一样,径直就给自己安排好了。 然后不等许谦答复,就施施然离开了。 她笃定的没错,许谦没有理由不答应。 毕竟从前他可是亲眼见到赵思媛和颜溪关系有多好的,在颜溪有了晨萧过后,他还时常听见颜溪会带晨萧去赵思媛府上一聚。 所以他就这么默默地目送赵思媛离开。 管家看着眼前忽然被打开的门,看着工部尚书的离去,再看到他家大人落寞(?)地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尚书大人的背影。 他心中顿时脑补出了万千版本的故事。 许谦被一束强烈的目光所注视,扫了一眼管家的神情,无语了下。忍了忍,装作无视地也离开了书房。 --- 西院,许如玉的书房内。 许如玉也得到了“陛下来了”的消息,立刻就停止了对许如言的长篇大论,放下了手中的事务,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着装。 许如言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着他哥这一气呵成的模样,无语地扯了扯唇角。 他以前究竟是为何没发现此事的? 瞧他哥这不值钱的模样,许如言表面乖巧,内心却暗自唾弃许如玉。 就在他看着他哥仔仔细细整理了一番着装后,他听到了书房外又有人来报“元音郡主和齐大人也来了”。 一听到前几个字,许如言就''嗖''的一下站起身来,开始浑身扫视自己,整理发型,比起许如玉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后几个字,一同被两人忽略了。 许如言按捺不住想见元音的心,只是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确保脸是完美的,就不管他哥如何,连忙离开了。 许如玉“......” 他将桌面上的书籍卷轴都收拾好,还将许如言的座椅摆回原位,将书房规整好后,才离开了此处。 --- 前厅。 晨萧无聊地坐着休息了会,才想到公主府就在这附近,她要去浔阳一事,也得告知元音一声,故派朝沅去请元音了。 没想到许谦还没来,元音就已经来了。 她不知晨萧是有事要说,还以为是一起用膳,便带上了齐晏云。 等两人见到面后,她才知晓。不过晨萧没有介意,反而还给齐晏云介绍了一番熙熙“这是我的妹妹。捡的,不用在意。” 熙熙从点心中抬起头来,瞪了晨萧一眼,然后对着元音和齐晏云甜甜一笑,帅哥美女,谁不爱呢!? 晨萧也不甚雅观的回了她一个白眼,才拉着元音坐下,开始同她聊天。 齐晏云则是非常自觉地坐在了远离两人的位置上,不去留心她们的谈话。 晨萧靠在元音的肩上,颇觉舒适,而后才说道:“我明日要启程去浔阳一趟,带着尹虞瑶,你也见过的,她有友人在浔阳。且浔阳太守卧病在床,水利一事又要紧,所以我觉得干脆亲自去一趟。最多一月,就可回京。” 元音点点头,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微服出巡''一事,在太上皇身上是常有的。 她只是对晨萧这自然亲昵之举感到意外。 之前晨萧也会对她有亲昵的举动,但也是情绪波动之时。完全不会像今日这般,刚一见面,就这么水灵灵地靠上了。 元音以为晨萧是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萧萧,你是恢复记忆了?” 第102章 花样行礼 晨萧也知道自己这般举动太突然了,但她看着香香的元音,又想到自己就是晨萧本人,并没有占据谁的身体,才会不自觉地作出如此举动。 想起自己前几天信誓旦旦地和元音说的话''我不骗你,我不是原来的我'',就一脸尴尬。 没想到打脸时刻来的这么快,她低头小声道“没有,但我知道我是我了.....” 虽然晨萧这番话说的极为糊涂,但元音就是明白晨萧的意思,这是在说之前的那番言论来着。 她不知晨萧为何又改变了她的想法,但看晨萧这副模样,元音低低的笑了几声,打趣道“萧萧不是不承认来着?” 晨萧听这话,愈发将头低着,整个人都要缩到元音怀里了,不再吭声。 元音也很习惯地和晨萧靠在一起,提起晨萧所说的话本之事“你之前和我说的那本亲签,我约诗雨出来之时给她看了,可给她羡慕坏了,这几日她都在忙着寻找这话本呢。” 晨萧这才没了尴尬的情绪,想到宋诗雨到处去找这话本,实则是帮她免费宣传此事,不禁笑了下,“这么快,我都觉得自己太坏了,让人家宋小姐一个单纯的武将之后,大张旗鼓地去寻我写的话本,也不知她家中如何感想。” 元音听到晨萧这么说,才想起她们二人并没有见过,而她上次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嘴,并没有完整将宋诗雨的家庭状况告知晨萧。 她简短地将大众所知之事告知晨萧,“诗雨家中管的并不严,她虽是卫将军的外孙女,但卫将军并没有强迫她习武,她的喜好举止一切都随她的心情。不仅是她,卫将军一家都是如此。” 还将大众所不知之事也一并告诉了晨萧,“卫将军的丈夫喜欢作诗,是小有名气的诗人。而诗雨的母亲喜好务农,她父母就是在务农之时认识的。不过很巧的是,她父亲原就是习武之人,后来当了跟着卫将军打仗,颇有一番建树。 诗雨的性格单纯也是因为如此,她家里的人员构成极为简单,外祖母和外祖父是青梅竹马,而父母又是眼中只有彼此。只是她祖母与祖父有些可惜,他们早年英勇奋战,战死沙场,还没来得及看着孩子长大。” 晨萧听后就明白了,为何宋诗雨过得这么潇洒了,原来是因为她们一家人都是如此随心所欲。 卫将军喜欢习武,但她丈夫却喜欢作诗,真是文武搭配,极为合适啊! 而卫将军之女却在文武双重的熏陶下,选择了务农,也是挺稀奇的,还遇上了和母亲一样的习武之人,这就是武将之家的羁绊吗? 也不知道宋诗雨这么肆意单纯之人,相处起来是如何的。 就在晨萧想继续聊下宋诗雨之时,管家就来了。 管家匆匆忙忙地走到几人面前,行礼道“参见郡主殿下,齐大人。禀告陛下,丞相大人和两位少爷都正在前来的路上......” 话音未落,三人都到了。 三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如此景象:晨萧和元音很是亲密地靠在一起,而齐晏云则在一旁,与上次在暗阁的那个小女孩聊天。 许谦有些奇怪,这才多久没见,怎么陛下和郡主关系突然如此亲密了?虽然之前关系也好,但远远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啊? 就在许谦感到疑惑之时,许如玉和许如言也是如此,不过他们不是因为这个而奇怪,而是在思考陛下是否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许谦没有疑惑太久,快步走向她们,照常道“陛下,郡主。”还向一旁的熙熙和齐晏尚也打了声招呼“大人,齐公子。” 这可给一旁的管家给震惊住了,丞相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也不能对皇室如此敷衍啊! 还有他朝一旁的小女孩行礼是怎么回事?还喊她''大人''!?是我疯了还是丞相大人疯了? 没等他结束震惊,许如玉和许如言也一同走向前去,站在许谦一侧,用见皇室的礼仪,规矩地给她们行礼。 管家听到后总算觉得有了些许安慰,丞相大人虽然疯了,但两位少爷没疯,真好。 然后他就见两位少爷调转了个方向,管家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未完全升起之时,就见两位少爷也朝那个小女孩行了个礼。 虽然两位少爷并没有称呼她为''大人'',但管家的内心却崩塌了。 这小女孩,究竟是何方人物啊!? 亏他刚刚还以为是陛下从哪顺来的孩子,带着玩的,他压根没放心上,也没行礼。 结果现在好了,他家位高权重的大人还有两位年轻有为的少爷,反而还称呼这小女孩为''大人''还行礼,比对待皇室还要认真。 几人才没有注意他的内心活动,她们都在忙碌地互相行礼。除了熙熙,她只接受几人行礼,完全动都不带动的。 按理来说,齐晏云官职比两人都低,只有他给几人行礼的份。但几人没讲究那么多,行礼不过也只是虚礼罢了,他们这几人算得上是关系亲近了。 所以就出现了以下的情况: 许谦平淡地,随意地,朝几人行了颔首礼“陛下,郡主,大人,齐公子。” 许如玉先是不着痕迹地看了晨萧许久,才浅笑着朝两个女子行礼道“参见陛下,郡主殿下。”末了,也朝齐晏云和熙熙行了个拱手礼。 许如言则是非常明显地看了许久元音,才勉强将目光移向晨萧,规矩行礼道“参见陛下,元音...殿下。”不小心口误后就赶紧看向了熙熙和齐晏云,学着他哥那样,也行了个拱手礼。 元音看着几人,先回了许谦一声“丞相大人”,而后才看向许家两兄弟,这许如玉身份太多了,她觉得自己怎么称呼都不合适,干脆以官职为首,回礼道“...二位大人不必多礼。” 晨萧则是手都要挥麻了,感觉自己都将''免礼''二字说烂了,还不小心口误说成玉妃,只好赶紧打趣了许如言一声。“丞相不必多礼,玉...爱卿也是,欸,言公子,免礼吧。” 齐晏云没有切实的名头,只有一个从七品的官职,所以他率先给几人都行礼一遍。不过他非常会偷工减料,只见他朝面前三人行礼道“参见许大人们。” 熙熙:边吃点心边点头,对着几人敷衍说道“嗯嗯,你们也好。” 第103章 乱了心神 所以,在一片混乱地行礼中,丝毫没有人注视到管家的内心活动,而朝沅也只是充当背景板,站在一旁扫视周围,做好本职工作。 不过许谦没让他风中凌乱太久,几人来回行礼后,他便屏退了管家还有一旁的下人们。 晨萧见状,也让朝沅退了出去。 场上只剩下许家三人,还有皇室二人,以及凑热闹的熙熙还有齐晏云。 许谦见无外人后,便朝晨萧问道“陛下这么着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要紧之事,只是我明日要去一趟浔阳,这一趟可能半月有余,朝事就拜托丞相了。”晨萧说道。 她此话一出,在场不知情的几人都有些诧异,特别是许谦和许如玉。 许谦担心道“是浔阳出了什么事吗?” 晨萧只好将之前和元音所说的话,向几人重复了一遍“没有,只是尹姑娘在浔阳有故人,我陪她一趟而已。加之浔阳又有水利一事,还有太守又卧病在床,因他和琛嫔的关系,我亲自去一趟也好。” 这前半段元音知道,众人听着也没觉得不对劲,直到最后晨萧那一句话,这才是给场上气氛都干静止了。 琛嫔.......变得这么受重视吗?许如玉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许如言听到此话,看热闹不嫌事大,震惊之后笑了好几声,还特意瞅了他哥好几眼。 而元音则是有些疑惑,为何晨萧刚刚和她说此事时,没有提起琛嫔,反而在此刻提到琛嫔。她偷偷地扫视了晨萧和许如玉一眼,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东西。 齐晏云倒是不关心陛下是因为谁,只是有些好奇,这琛嫔他也见过,好似和陛下没有什么啊?他注意到了元音的举动,也跟着猜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许谦听到晨萧提起琛嫔,更不好说什么了,这是晨萧自己的私事,他无权过问,只是心里默默地祝福了一下自己的好大儿,然后才和晨萧简单地提了一嘴水利一事。 晨萧这才知道原来她在辛苦批阅奏折之时,许谦和赵思媛已经在商讨水利工程改进一事了,并且已经准备好了人选,就是令晨萧有点瞠目结舌“什么?赵贵嫔?” 他们二人商讨出了解决对策后,居然选了赵彻毓前去浔阳落实这一决策,晨萧倒不是不相信赵彻毓,只是想到她这又要带妃子去工作,朝中官员该不知作何感想。 许谦点点头,细细解释了一番“她的原话是,彻毓虽为后妃,但在入宫之前也是经过她的着重培养,且彻毓对工程一类很有天赋,又那么年轻,陛下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许谦说到最后一句,都有些不太想说了,但想到这是赵思媛''母爱''的象征,还是原原本本地向晨萧复述了一遍。 晨萧听这番话,倒是不意外。 她早就听闻这工部尚书赵思媛,乃极其有才之人,这个才字既指才华又指''才'',比如她这番话就很''才''。 她对赵思媛的了解完全基于书中,就是她之前在《夜朝传奇》中所看到的。 赵思媛在褚乔灵为帝时就已入朝为官,当时她才十二岁。后来褚颜溪登基,她在朝中待了十年,早已是工部尚书,不仅在朝中声望高,在民间都有一定的声望。 论官员声望,许谦是和她并列之人。许谦亦是褚乔灵在位时入朝为官,后在褚颜溪登基之时终于成为了丞相。当时他才二十岁,是夜朝最年轻的丞相。 想起书中的描写,晨萧就觉得自己太幸运了,既有许谦这样的得力重臣,又有一堆有才华的后妃,现在还又有重臣加入,还可以利用她的儿子。 这么多能人异士,这样的生活太滋润了,仿佛她这个皇帝是谁来当都不重要了,她愈发觉得自己能躺平了。 而这一次,水利一事也不用她操心了,又有人来帮助她。 况且,这人还是长在她审美点上之人。 她想起赵彻毓的脸,不禁露出了一丝真诚的笑容,“既然如此,明日我带上他就好了。” 赵贵嫔......也要得到重视了吗?许如玉脸色有些不好,他不自觉捏了一下手,嘴角微微紧绷着,还是没有说话。 许谦看着晨萧这喜悦的笑容,感觉自己好像又办了什么坏事,心中又给自己的好大儿送上了祝福,才继续说道“彻毓这孩子我见过,还是很不错的,况且我听闻之前你与他关系不错,这次一同前往浔阳,也是一桩美事。” ......糟糕,嘴比心快,他原是要说''好事''的,但怎么说成''美事''了...... 许谦感受到自己好大儿的炙热目光,他不敢回头,只微微抬手放在鬓边。在众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悄悄地将鬓边冒出的细细冷汗抹去,心中对许如玉的祝福已经叠到了第三层。 晨萧倒是不知道以前她和赵彻毓关系如何,只是记得选秀之时,赵彻毓那张脸深深地留在了她的心中。 她还记得沈总管说过,赵彻毓还是在乡野长大之人,她一直没有了解这件事的机会,看来这次她在路上之时,可以稍加打探一番了。 许如玉也知道晨萧和赵彻毓的关系,因褚颜溪和赵思媛关系好,所以他们常常见面,确实关系非常要好。 但看到晨萧神色不明的模样,心中却不敢确定她是否恢复了记忆,只是略有心酸罢了。 刚开始的琛嫔,现在的赵贵嫔,令众人都闭上了嘴巴,这个八卦可不太敢吃。 放眼望去,场上只有熙熙和许如言是笑着的。这俩,一个是为了吃她宿主的瓜,一个则是为了吃他哥的瓜。 许如玉扪心自问,他自己早已接受晨萧会有妃子一事,并没有放在心中,但那是之前,那时晨萧对他们毫不在意。 此刻却不一样了,因为浔阳一事,他知道晨萧已经记住了琛嫔,还即将要和从前的好友赵贵嫔,一起前往浔阳,待上半月有余。 他自问已经做到宽容大度,不去在意,但现在此事一出,还是忍不住乱了心神。 第104章 其实知道 晨萧倒是不知有人已经醋精转世了,还在思考到时该如何和赵彻毓相处。 因为她没有之前的记忆,也不知道以前她和赵彻毓是如何关系好的,也不了解她和赵彻毓具体关系好到什么地步。 她还对此感到十分奇怪,因为赵彻毓一直对她表现得不熟的模样,不仅是在选秀之时,还是在昭阳宫那短暂的一餐饭,都能看出赵彻毓和她并不相熟。 难道,赵彻毓也失忆了? 有这么巧吗?但不是失忆的话,也解释不了赵彻毓的不对劲啊? 晨萧这边内心思考地飞起,而另一边几人就在这低迷的氛围中,都不敢说些什么。 只有元音好奇道“萧萧,你要带赵贵嫔去浔阳,那你会带上琛嫔吗?” 这个问题惹得众人都齐齐看向晨萧,晨萧回过神,“啊”了一声,表达疑问,“为何要带上琛嫔?” “琛嫔不是浔阳太守的独子吗?你因此事去,我还以为你要带上琛嫔来着。”元音这话令几人纷纷侧目看向她,接着就听到晨萧令人沉默的回答“也是,那等我一会儿回宫后,再去问问他吧。” 今晚...亲自去问...这...要素过多,他们不敢说话啊! 元音听到晨萧这意思,也跟着沉默了会儿。她好像原是想帮许如玉点忙的,没成想却帮了倒忙...... 许如言还不知道元音的懊恼,只内心疑惑:元音不是和兄长关系甚好吗,也知道兄长对陛下的意思,怎么忽然开始帮倒忙了?但元音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 许谦听到这,他深觉自己不能再听下去,要不然多年前的场景就重映了,想了想,将赵思媛一事告知“陛下,天色不早了,你们留在府中用膳后再回吧?赵大人一会也会来,刚好可以聊下彻毓之事。” 晨萧原本并没有打算留在丞相府吃饭的,但耐不住许谦邀请,还加上他还以赵思媛和赵彻毓为名头,正好晨萧对赵思媛很是好奇,还有赵彻毓一事,吸引晨萧不得不留下来。 于是她答应了下来,许谦见状就说自己要去告知赵思媛一声,离开了此处。 晨萧点点头,心中却在思考:一会得如何面对赵思媛,才不会露馅呢??? 许如言自诩是他哥的''得力''助手,连忙以有事为借口,拉走了正茫然的元音。 晨萧被迫停止思考,开启了吃瓜模式,笑看着许如言拉着元音的衣袖远去。 齐晏云见元音被拉走,不放心的同时又无法劝止,只好将一旁的熙熙也拉走。 熙熙一直都在乖巧地吃着点心,根本没去留意他们说了说什么,此刻被帅哥忽然抱起,靠在帅哥的怀里,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晨萧也惊讶了一瞬,先不说齐晏云为何会将熙熙带走,就是这带走的姿势?怎么回事?抱小孩呢!? 不过一想到熙熙确实还‘小‘,她顿时便理解了。只是看着齐晏云肩上的熙熙,脸红红的模样,她嫌弃地撇撇嘴,小声吐槽了句“真是有了美男忘了宿...我!” 此话自然没被那两人听见,因为齐晏云已经快走到门口了,而熙熙还在他的怀抱中晕乎着呢。 所以,此话只有场上仅剩的许如玉听见。 许如玉看到父亲离开,就觉得有些不对了,父亲向来喜欢躲着赵大人。况且他之前去过一次赵府,回来后就扬言再也不去赵府了。 怎会因一件小事,就亲自去通知她呢? 紧接着就看到他的好弟弟,不顾礼仪举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元音郡主拉走了。 想到两个人的关系,又想到许如言的品行,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不合规矩之事来,所以他还不好说什么,只好沉默地看着两人离开,在内心默默地给他的好弟弟记上了一笔。 这齐晏云抱着熙熙也离开的举动,倒是有些让他明白了,还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所以在听到晨萧这么说时,他就跟着回了一声“没事,还有我在。” 说完后,才觉得有些不妥,但话既已说出口,万万没有撤回的道理,他只好强装冷静地看着晨萧。 晨萧听到许如玉居然会这么接话,还愣了一下,想到她之前和许如玉关系好,虽然她现在不记得,但她还是试探性地回了句“那就好?” 没想到许如玉听到这话就笑了起来,那闪耀的笑容,晃到了晨萧的心。 她连忙在脑海中联系熙熙「喂喂喂,你确定我和许如玉之前只是关系好,对吧?」 此时的熙熙正在街上shopping,齐晏云抱着她出来后,就遇到了大门处傻站着的许如言和元音两人,于是乎四人就一起去逛街了,说是逛街,不过是三人带着熙熙买东西吃罢了。 熙熙正吃的起劲时,就听到宿主这略带着急的问话,她想了想,确定两人就是关系好的朋友,才回道「对啊,你们之前就只是关系好,咋了?难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晨萧得到这回答后浅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她就想起,之前她和许如玉的相处画面:‘侍寝‘时,暗阁时,用膳时...... 她好似都是表现出之前不认识许如玉的模样,且还真就把他当成妃子。 刚开始‘侍寝一事,她当时那强装镇定的样子,还有她去扯许如玉的衣袍,还有许如玉为她脱衣,两人还同塌而眠.....在暗阁时,许如玉还表‘忠心‘,她还‘调戏‘了他一番...... 一想到她之前居然和许如玉是相识的,且关系不错的,她就感到有些崩溃,太尴尬了! 看着晨萧许久未说话,还低头苦思冥想的模样,许如玉像是察觉到了晨萧的情绪,关心道“赵大人和太上皇关系熟稔,经常会入宫小坐,她极为喜欢你,所以你也和她关系不错。有时太上皇也会带你去赵府玩,她和赵大人有事,便会留你与赵贵嫔二人在府中,所以你与赵贵嫔关系也不错。” 许如玉察觉到了晨萧的真实情绪,恐怕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但他不好直接提起,所以就再度重复了一遍赵思媛的情况,委婉地向晨萧表达,其实他知道晨萧的情况。 第105章 又至赵府 晨萧听到他这么说,也明白了许如玉的意思,所以她就直接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失忆的?” 许如玉的猜测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叹了口气,说道“选秀之时,见到你的第一眼,你的眼神中只有陌生。后来...‘侍寝‘之时,我试探了你一番,你全然表露出的都是不情愿与紧张,我就明白了,你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陛下这是,想起什么了?” 许如玉先是简短的解释了一下缘由,最后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 但很可惜,晨萧要令他失望了。 她只是想起‘侍寝‘那晚的事,她虽是紧张,但完全没有不情愿,当时她以为许如玉是纸片人,所以想着和帅哥睡一觉也没什么,没想到人帅哥是真人... 看着许如玉那温润的美貌,她回答道“没有,我失忆一事还是元音告诉我的。我至今仍想不起当初之事,记忆中的最开始就是登基前一天。” 这个‘没有‘二字,并不是单纯回答许如玉的最后一个问题,也间接地回答了那‘不情愿‘的误会。 晨萧没有隐瞒他,而是将任务一事略去后,将自己只有这一个多月的记忆,全部告诉了他。 没想到此话一出,她就看到许如玉眼中的期待消散,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许如玉这表现,活脱脱像被她这个渣女始乱终弃的模样,晨萧有些内心惶恐,难道在登基之前,她和许如玉聊了什么吗? 晨萧这般猜测并没有错,确实在那之前,两人还在茶肆见了面,当时晨萧就提起自己可能快要登基了,到时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让他不用在意。 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快,令他束手无策。 即使现在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他对此仍旧是无任何方法。 许如玉见晨萧有些苦恼,他勉强冷静下来,反而安慰晨萧道“没事,只要你无事就好。一会和赵大人一起用膳,她就算发现了你的情况,也不会说什么的。” 他嘴上安慰完晨萧后,心中也在安慰自己,没事,萧萧现在谁都不记得了,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好事。 这样他们就全都是重新开始,公平公正... 晨萧可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听到许如玉这么说,也没再想这些,而是在许如玉的刻意引导下,两人开始了其他话题。 气氛极其和谐。 --- 而赵府这边,许谦没如许如玉所想那般不信,他确确实实亲自走了一趟。 反正他待在府中也无事,而且面对那么多年轻人,感到不自在得很,特别是他大儿子还惦记陛下。 加上他刚看出来他小儿子的不对劲,他这小儿子好似对郡主过分热情了,他难得留意了一下,就见那傻小子一直暗戳戳地盯着郡主,眼神中的真情流露,他全然尽收眼底。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许如言倾慕郡主。 傻小子连掩饰都不屑,这么明显,他居然才发现......于是赶紧找个借口离开了,这年轻人的世界,他是不想打扰了。 其实许谦不知,不怪他现在才发现,而是因为他从前常待在府中,除了忙工作就还是忙工作,对于两儿子的私生活是一点都不关心。 所以他不知道许如言喜欢元音就算了,也不知许如玉喜欢晨萧,更不知他们常常成双成对的出去游玩。 他怀揣着这种逃离自己家的心理,站在了赵府门口。 许是赵思媛安排好了,他一出现,就有人迎了上来,那人朝他行礼道“参见丞相大人!主子吩咐小的在此等候丞相府传话之人,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那人边恭敬地解释,边引许谦往里走去。 许谦看着这人,心中对他的身份了然于心,这应该就是赵思媛之前常在他面前炫耀的---赵府总管,确实极为不错,光是‘不会在脑中写话本‘这一点,就已经秒杀他府中总管了。 不过‘脑中写话本‘这一事也没什么,他府中总管还是极为不错的。 许谦被赵府总管引到会客厅坐下,而后按照常规招待客人的礼仪,给他上了茶水和点心,才退下去告知赵思媛。 许谦坐在偌大的会客厅,想起了以往不堪回首的记忆,微不可察地浅叹了口气,端起茶水小酌一口,内心暗自祈祷那人不要出现。 但终究是令他失望了,不过才半盏茶的时间,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就出现在了他眼前,不,是耳边。 因为那人未到,声却先到。 极为悦耳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不过这内容却不怎么‘悦耳‘,带着些许未明之意,“哟,丞相大人来了,稀客啊!” 许谦抬眼望去,那人才显露在许谦面前。 来人是一名男子,约莫和许谦一个年纪,与许谦一样,脸上并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反而在时间的沉淀后更显魅力。 但显然,是没有沉稳以及成熟的。 这男子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衣摆处绣着精致的暗纹,在他走动间若隐若现,腰间还佩有一块古朴的玉佩,外罩一件黑色披风,披风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尽显低调奢华,端的是洒脱大气之风。 但此人的行为却不是如此。 只见他笑着落坐在许谦身边,一脸没有将许谦的身份放心上的模样,还在细细打量着许谦,不一会儿才开口吐槽道“你这衣物装束也不行啊?丞相大人如今乃是一人之下的重臣,虽一把年纪,但怎穿的如此朴素?” 许谦听这话丝毫没有生气的情绪,只是眼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静静地看着男子。 男子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却丝毫不惧,也静静地回望他,微微靠在椅背上,手中还摩挲着一串白玉珠子。 赵思媛赶来之时,就是看到这一番情景。 她站在这两人的不远处,眉眼轻挑,看戏似的看着两人。 那男子率先注意到赵思媛的视线,他微微一顿,缓缓回过头,和赵思媛的目光相交汇,男子的神情立刻转为了柔和,站起身迎接她。 第106章 陈年旧事 许谦这才注意到赵思媛来了,看着男子殷勤体贴的模样,许谦没有说什么,只看着赵思媛很是习惯的样子,他微微放下心来。 赵思媛衣衫单薄,男子先是低声关心她冷不冷,又实在不放心地取下自己的披风,搭在了赵思媛身上,紧接着牵起她的手,往许谦这边走来。 许谦被赵府管家请坐在了主位之一,而赵思媛也坐在了另一个主位,故那男子则落坐在赵思媛身旁的侧位。 原是官员之间的见面,男子身为赵思媛的正夫,作为后院之人,按理来说是不能留在这处的。 但赵思媛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和许谦又没有什么国事要聊,况且她正夫还有着一个特殊身份。 赵思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知道两人关系有些尴尬,竟开口问起他们俩来“你们兄弟二人许久未见,怎么不聊聊?” 赵思媛这明知故问的语气,男子听到后倒什么也没说,许谦也是。 “怎么了?还没和好?”赵思媛看两人这模样,更加起劲了,转头问身边的男子。 男子只是看着她,还是没有说话。 赵思媛见状,特意回望男子,说道“许钦,你作为兄长,怎能如此对待许弟呢?” 是的,早在许谦还不是丞相之时,赵思媛其实一直是称呼许谦为许弟的,因她比许谦先入朝不说,还大他两三岁。 不过许谦一直称呼她为赵大人。 赵思媛的正夫许钦,是许谦的亲哥。而许钦与许谦之间,则是一桩陈年旧事了。 当年许钦倾慕上了赵思媛,但赵思媛后院已有几个夫侍,许钦的父母一直都只有彼此,最是看不上这种三心二意,养妾室或是夫侍之人,所以并不同意许钦和赵思媛在一起,更别说外界都在传言赵思媛其实是倾慕许谦的。 这两点,许钦心中都明白,但他执意要和赵思媛在一起,自顾自地脱离了许家,后来就成为了赵思媛的正夫。 许家当时虽不是名门,但许谦在朝中为官,年轻有才,在民间的名声很大。 所以许钦这般举动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仅是朝堂官员在许谦面前议论此事,还有邻里朋友也对许父许母多加询问。 甚至民间的那些百姓都在议论此事。 许家因许谦而声名鹊起,又因许钦,彻底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实众人谈论的都不是负面内容,大多都是觉得许钦有才华,却因这爱情甘愿放弃前程,如此太过可惜罢了。 小部分则是觉得许钦如此独断专行,愧对父母养育之恩,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只有极少数人认为许钦此举,是对赵思媛的真情真意,故极为歌颂他们的爱情。 但不论如何,这件事情中被讨论的,从始至终都只是许钦和许家罢了。 赵思媛当时早已是工部尚书了,本人又厉害,又有权有势,又声望极高,所以没有一个人议论到她身上,都是在夸她的。 这样的场面,直接给一辈子都要面子的许父,气晕了。 许父本就脾气爆,又最爱面子,是绝对接受不了这种''不孝子''还有众人议论的,一下就对外扬言“许钦再不是我许家子!” 在气头上说的话,真假对半开。许母和许谦都知道只是气话,而许钦则觉得是真话,也当即宣布和许家不再往来。 给许父气上加气,直接气病了,一病就是重病,草草离世。 许母当时的态度则不像许父如此,她了解许钦的为人,也见过赵思媛,确实是一个值得喜欢的女子,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况且她到底是许钦的亲生母亲,所以她对许钦和赵思媛之事,态度还是有所改变的。 但许钦后来这么举动,间接导致了许父的离世。许母的心情可想而知,后也郁郁而终。许家就这么只剩下了,当时十五岁的许谦。 至此,这件事的性质就彻底变了。 这下所有人都不只觉得许钦是''不孝子了'',而是''败类''。只因一己之私的爱情,辜负了家人的爱与期望,还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实为众人所不耻之徒。 许谦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虽然他知道父亲是早就有病根未治愈,被一刺激才会如此,不完全是许钦的问题,但又确实是有许钦的责任在,母亲也因此离世。 一下失去了双亲,幸福的家庭一时间就被彻底粉碎。 他扪心自问,他绝对是有恨过许钦的。 也受到过此事的影响,让他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错失褚颜溪至今。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年龄的增长,他的恨意也在慢慢减淡。 有时他也会想,若是当初许父和许钦能坐下好好谈谈,能不要将事情做的那么绝对,是否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了? 后来,在他三十五岁那一年,也就是五年前,他在去祭拜父母之时,撞见了许钦。 许钦没有发现他,只是将手中的花放下,跪坐在墓前待了片刻,便走了。 许谦走到墓前时,看到的就是一片橙色,是许钦整整齐齐摆好的万寿菊。 橙色是他父母最喜爱的颜色,万寿菊是墨朝传来的,在墨朝文化中,万寿菊象征生死之间的桥梁,同时也传递亲情与思念。 再后来,许谦意外在书房发现了父亲留下的亲笔,他才明白,为何当年许钦会做得如此决绝。 竟是因为父亲听到外界传言后,不顾许钦倾慕赵思媛,也不顾许钦与许谦的兄弟情,原是想撮合许谦和赵思媛。 父亲一直就偏爱于许谦,直到这种事情上也是。所以当时十八岁的许钦才会愤然离家,即使对父母有了愧疚之情,但对许谦,却一直是如此的别扭。 许钦只因一时的年轻气盛,最终导致那样的结果,他对此的感受如何许谦是不知的。 许谦只知道,他恨过许钦。而许钦,肯定短暂地恨过父亲,对他,或许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罢了。 比如现在也是,两人极少见面,见面也是因为赵思媛的关系,但他们二人一直都是这么个不冷不热的情况。 第107章 草木一秋 两人见面从来没提及过父母,许钦面上也只当许谦为昔日''情敌'',许谦一出现在赵思媛身边,他就也会出现,嘴上毫不留情,烦的许谦对赵思媛''连躲带藏''。 但只有赵思媛知道,许钦出现她和许谦见面时,为的是谁。 而许谦,连''躲''她都躲不明白。 这不,现在就出现在她府上了吗? 面对她接二连三的助攻,这两人依旧和闷葫芦一样,赵思媛也歇了心思。 看来这两人就只能如此了吧。 于是赵思媛不再提起他们兄弟之事,而是朝着许谦道“丞相大人这番亲自来传话,真是我的荣幸啊!我能否蹭下丞相大人的马车?” 见赵思媛终于不再执着他们之间的事,许谦才出声“赵大人的要求,我自然不会拒绝。” ...很有狭义的一句话,赵思媛心想。 但许钦没有任何''吃醋''的举动,只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也没有发表任何''醋精转世''的言论。 赵思媛瞟了他一眼,内心猜出了一点他此刻的想法。 但她没有说话,而是和许谦同时起身,两人边聊天边朝外走去,许钦坐在原位没动。 待赵思媛和许谦都坐上马车后,赵思媛观察了一眼许谦的神色,才放心说道“记得之前溪溪带萧儿来我府中之时,许钦常常会给萧儿做间炊糕吃,萧儿好似还挺喜欢。” 许谦听出了她的意思,抬眼看向她,赵思媛见他没有异议,继续说道“虽然现在是晚了点,但这间炊糕的做法还是挺简单的。” ......许谦沉默片刻,在马车即将启动时,他才吩咐车夫停下,说道“既然是陛下喜欢,便带上吧。” 没说带上什么,但赵思媛就是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同意了,看来他心中还是有许钦的。 赵思媛即刻便掀开车帘,吩咐守在门口的护院,“去将许钦喊来吧。” 而后便静坐等待。 许谦看赵思媛这般努力的样子,微微叹了下,还是没忍住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死心啊,你这么说,他会来吗。” 许谦语气中都是对赵思媛这般的不理解,丝毫没有疑问之意。 赵思媛只是笑着开口“既然我知道了此事,况且你们也没有对彼此的抵触之情,我能帮一些就帮呗。” 许谦没有说话,赵思媛接着道“况且你刚刚并没有拒绝,不是吗?” 这倒是确实,许谦现在本就不恨许钦了,自从得知那封亲笔信后,他时常会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不要怪许钦,都是我的错。” 但他和母亲不明真相,母亲心中郁结,他满腔恨意,谁也帮不了谁。 就这么看着母亲离世,但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也和父亲的遗言大同小异。 “谦儿啊,心中不要对他抱有仇恨,我和你父亲有错,他也有错,但这就是命。” 许谦想起父母的遗言,他能确定父母是没有恨许钦的,多的是后悔之意罢了,但他却替父母记恨许钦多年。 许谦还没来得及回答赵思媛,车帘就被掀起,许钦随着冷风一起,坐在了赵思媛身边。 赵思媛抬眼望去,就看到他重新披了件披风,但他手中却还有一件披风,她见状,瞟了一眼许钦。 许谦也跟着注意到了这点,就见许钦语气淡淡“瞧我这记性,我竟忘了我的夫人身上已有我的披风,这件便给丞相大人吧。” 墨蓝色的披风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稳稳地落在了许谦手上。 许谦打量着披风,这件披风是他平常衣着的颜色,布料上乘,是崭新的。 他将披风收好,嘴上说着“谢谢”,但丝毫没有要披上它的意思。 许钦只是静静的看着,未置一言。 就在此时,赵思媛佯装随意地感慨了一声“这人生一世,还真是草木一秋啊。时间也过得太快了,转眼萧儿就长大了。” 赵思媛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看似是感慨时光的流逝,晨萧的长大,但实则所想传达的意思,两个当事人都十分明白。 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彼此,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复杂神色。 许谦默默将一旁收好的披风掀开,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许谦低头的瞬间,许钦看到了他黑发下隐藏的白发,许钦顿了顿,缓缓摸了下自己的鬓角,微微发白的鬓角无不彰显着,此时他们已经不再年轻。 虽然两人还是没有出声,但赵思媛注意到了他们的神色和行为,这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以后就算是如此相处,都也好过从前那般,一个追悔莫及心中别扭,一个内心深处有着仇恨。 如此情况,已是最优。 于是赵思媛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二人中间,看向前方。 不多会儿,就在一片沉默下,马车稳稳地停在了丞相府前。 赵思媛又和许谦''谦让''起来,不到一个回合,许谦就败下阵来,率先走下马车。 丞相府总管站在马车旁,而逛街去的那几人也恰好回来,顺便就在门口等着。 赵思媛和许钦一前一后地下了马车,见到的就是这般场景:门口站了一堆人,有丞相府的守卫和护院,有丞相府管家,还有元音与许如言,齐晏云和一个小女孩。 赵思媛一声“阵仗这么大?”,就令四人都朝她和许钦看去。 只一眼后,四人沉默。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许钦和许谦实在是长得太像了,那眉眼中的相似,即使是岁月也更改不了的。 若不是两人气质明显不同,不熟之人恐都无法分别。 许谦率先走到四人面前,问许如言“你又将他们带去哪了?陛下呢?” 许如言还沉默在他和许钦相似一事,听到这话后还愣了半拍,十分诚实地将自己内心所想,全盘托出“我只是想带元音出去走走,齐公子和熙熙是跟来的,陛下有兄长陪着呢。” 元音等三人“......” 熙熙经历过上万界面,此刻都不禁傻眼了,这许如言,未免...未免太过...纯了吧? 说实话,若是往常,许谦就要训斥许如言了,但现在他心中装着事,根本没注意到不对,只是脑中混沌的想到,原来神仙大人名为''xixi'',与溪溪为一个读音。 第108章 现场吃瓜 就在这几人尬在原地之时,赵思媛和许钦走到了几人面前。 于是,众人又开始了互相行礼。 赵思媛先是眉眼带笑看着元音,“郡主,许久未见了。” 她既然和褚颜溪关系好,自然也和褚倩云关系不差,所以元音她还是常见的,不过元音这孩子常常和许如言他们走在一起,极少来她府上,她们见面也多是在皇宫中。 之前赵思媛与褚颜溪还有褚倩云,即使关系再好,也会在人前尊称彼此,而她现在也延续了这个做法,没有称呼元音为音儿,元音自然就不会像以往一样称呼她为姨母。 元音明白赵思媛的意思,也笑着回答“赵大人好。” 赵思媛在那么多人面前,并没有想叙旧的想法,随即将目光转向齐晏云和许如言,他们见赵思媛终于注意到他们了,于是齐声问好“赵大人。” 赵思媛点点头,最后将目光移到了熙熙身上,不知为何,这个陌生的小女孩,总是给她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 不得不说,她这个感觉还是没出错的,熙熙之前为了方便待在褚颜溪身边,是用的另外一个躯壳,就是元音经常见到的那副模样。 见到‘昔日旧友‘,熙熙难得开口“怎么了,只认识溪溪,不认得熙熙了?” 一旁的许谦先是深感熙熙''差别对待'',见到他就是小许小许的叫,整半天他都不知她的名字,好不容易知道了,还是从傻儿子口中知晓的。 结果现在她一见到赵思媛,就''自报家门''了,也没像称呼他那样称呼赵思媛为小赵。 熙熙你,真双标! 一旁的几人不知许谦的想法,只是对熙熙此话有些讶异,熙熙认识这么多人就算了,竟还认识赵思媛吗? 而且也是一种熟稔的,长辈的语气。 赵思媛刚刚并没有听到许谦和许如言的对话,所以现在才知道这个小女孩名为熙熙,她一听便知熙熙身份了。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眼前的熙熙,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与她记忆中的熙熙一模一样。 赵思媛蹲下身,特意凑近熙熙,仔细观察了几分“真的假的,你咋变那么小了?” 熙熙见她还是如往前那般毒舌,专挑人''痛处''说话,熙熙就用老方法制裁她。 只见熙熙一下扑在了赵思媛身上,幸好熙熙现在轻,加上赵思媛平常有习武的习惯,要不然就被她扑倒在地上了。 许钦显然也认出来了熙熙的身份,见这标志性的行为,还是没忍住,将手撑在赵思媛的背上,以防她摔倒。 熙熙瞧见了这一幕,将头埋在赵思媛肩上,真好,还是记忆中的画面。 赵思媛将熙熙稳稳地抱住,站起身,就见众人神情各异,许如言是傻眼,元音是若有所思,齐晏云则是淡淡的,好似什么都不关心,而许谦是...呃...羡慕? 赵思媛可不敢觉得许谦是在羡慕熙熙。 除此之外,一旁的下人都是一直低着头,也没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由于众人都已经接受熙熙是‘神仙‘一事,只是还在好奇,她为何还与赵思媛关系这么熟络之时,就被许钦伸出的手占据了视线。 众人再度注意到这个与许谦神似之人。 赵思媛当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自然大方地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我的正夫,许钦。” 喔...原来是赵思媛的正夫...许钦啊...什么!?许钦?许如言震惊了,许钦不就是他父亲的哥哥吗?他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之前他姨娘不小心说漏嘴了。 一旁元音和齐晏云并不知道这件事,没有往这方面想去,只是内心感慨,长相神似就算了,居然连名字都是这么相似。 许钦面对他们的目光,先是给元音行礼,“郡主好。” 元音之前从未见过许钦,这还是第一次见,才知道了那位大名鼎鼎的‘醋精‘---赵思媛的正夫,为何模样。 她缓缓回了个礼,没有说话。 不是因为她对许钦如何,只是因为她不知该如何称呼许钦。 称呼‘许大人‘吧,不太合理。称呼‘老爷‘吧,不太合适。称呼‘公子‘吧,那又不是很符合他的年龄与身份。 所以元音才会沉默了。 许钦并不介意,他常常会碰到不知如何称呼她的,因他既不老又不小的,发白的鬓角又被他遮住了,明面上是看不出他有白发的,自然就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 所以他对元音说道“郡主想如何称呼我都可以,不称呼也可以的。” 而后他没等元音说话,就将目光转向齐晏云,只颔首道“齐公子。” 齐晏云回礼,也同样没有说话,原谅他和元音一样,并不擅长这种场合。 许钦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许如言身上,只是看着,没有说话。 他并没有见过许如言,但他听说过‘言公子‘的名头,所以一见面就在齐晏云和许如言之间,分辨出了许如言是哪位。 要不然就凭借着许如言和许谦一点也不像的外貌,给他十年他都认不出。 许钦打量着这个侄子,半晌,心中暗叹一声,这长相,是半点没有许谦的影子啊! 许如言面对这个第一次见的伯父,还是赵思媛的正夫,他难得在脑中思考了片刻,迟疑地开口“伯...伯父好。” 他虽然罕见地思考了,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完全思考。 他只是从姨娘口中知道了,自己父亲还有一个哥哥一事,但他丝毫没有去想过,为何父亲从未提起过他那个哥哥,且为何他又从未见过这个伯父。 赵思媛听到后都不禁感慨,这许如言,当真是年轻鲁莽啊!还好如今这两人关系好上了些许,要是放在以往,许如言这话一出,她都不敢想象这两人的表情。 虽然现在这两人的表情,嗯,也没有多好就是了。 许如言这称呼一出,直接震惊了一旁的元音,还有恰好从府中出来的晨萧。 晨萧和许如玉在前厅聊了许久后,就听到管家说丞相他们回来了,在前厅继续聊了一会儿也不见他们的身影。 正准备出去看看之时,就听到熙熙的呼唤「别怪我没提醒你啊,现在有隐藏剧情解锁咯,快过来现在吃瓜吧!」 第109章 新的称呼 于是晨萧就和许如玉一起来到了吃瓜地点,没想到恰好听到许如言那句话。 她快速掠了一眼场上情况:熙熙挂在一个女子的身上,那女子应该就是赵思媛了,只是她不知道熙熙原来也认识赵思媛。 而后发现了‘两个许谦‘,她默了片刻,结合许如言的称呼来看,伯为大,叔为小,那个将手搭在赵思媛背上的,就是许谦的哥哥? 而他又与赵思媛看着很是亲密,不会是赵思媛老公吧? 晨萧难得地茫然了下,记载中不是说赵思媛是喜欢许谦的吗?看着也不像啊?那她老公又是许谦的哥哥,以赵思媛的品行来看,定不会整什么‘莞莞类卿‘的。 后知后觉得知熙熙让她过来吃的瓜,竟然是许如玉他家的瓜。她还不明真相地带着许如玉就出来了,还满脸迫切... 好你个臭熙熙,真坏! 晨萧偷偷抬眼看了下许如玉,就发现许如玉正看着她,还挺有闲情逸致地打趣她“怎么了?陛下又要不好意思了?” 见状,晨萧将忐忑的心收回肚子里,还有心思调侃她,看来他是早就知道此事了,还没有介意她这般''迫切吃瓜''的举动,内心赞叹:许如玉真是心善的大帅哥啊! 这边几人自然也看到了晨萧和许如玉二人的到来,虽然是在丞相府总管的提示下。 他作为总管,虽不知道这些大人们为何不进府再聊,但作为专业管家,还是表示了充分理解。 他站在较远的一旁,既保证了听不到他们谈话,又保证了能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这不,晨萧和许如玉两人刚一出现,他就发现了,并迎上去,说道“陛下,大少爷。” 他当了管家几十年,声音一直保持地极为洪亮,所以在场众人都听见了。 幸好这丞相府周围人烟稀少,非常寂静,要不然晨萧合理怀疑,整条街的人都会听见。 晨萧和许如玉走向她们,就听到了这个瓜的跟进:许钦默了会,才回答许如言“嗯,侄子好。” 其他人都不知道许钦和许谦的往事,只有赵思媛和许谦,还有熙熙三人听到后有些意外,没想到许钦会回答许如言。 许谦抿了抿唇,看到晨萧和许如玉二人,先是向晨萧打了声招呼后,再看向许如玉,说道“这是你...伯父,问好吧。” 哟,真是太阳西边出了,许谦这固执的人还会如此?赵思媛内心意外。 许如玉自然且顺从地向许钦行礼问好“伯父好。”接着也向赵思媛如此“伯母好。” 许谦“......” 他就看这小子的神情,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乖巧,果然,举一反三是给他玩明白了。 要知道,赵思媛最是期待的,就是这般,被许谦的孩子乖乖叫伯母。 赵思媛喜笑颜开地回答许如玉,“诶,我这大侄子长得真好看!”她这边喜不自胜,语气都乐得不再是官腔了。 许钦那边则是有些不自然地“嗯”了一声,随后又怕自己显得太过冷漠,还补了一句“如玉你和萧儿很是般配。” 晨萧乍一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有些不可置信地确定了好几遍,在心中问熙熙「喂!你也没和我说过我还认识赵思媛老公啊!」 熙熙心虚地悄悄抬眼看宿主,慢吞吞地补了一句「你也没问啊!你光是问我你和赵思媛的事,那我就只知道回答这个呗...」 她越说越小声,简直给晨萧气笑了。 但晨萧这个笑,落到旁人眼中就是:听到许如玉的伯父夸赞她和许如玉般配后,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看着对此话十分受用。 元音看到后,简直是一个大嗑特嗑的状态,而许如言的注意点还在:为何伯父知道我哥的名字,但不知道我的名字! 其余几人则目盈笑意。 赵思媛看着此情此景,光顾着欣赏年轻人美好的爱情了,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好像、或许、大概、还是晨萧的妃子之一来着。 许如玉当然知道晨萧不会是他们想的如此,但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连眼角都微微弯起,满脸笑意。 只见许如玉笑着回答许钦“谢谢伯父的认可,我亦是如此认为。” 这下晨萧是无话可说了,她刚刚只注意到了许谦他哥认识她这一点,丝毫没注意到他说话的内容。 但看到众人或揶谕或调侃的眼神后,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想解释一番,就听到许如玉这么说。 这下好了,就算想辩解也来不及了。 赵思媛直接就展示了一波她的文采“真是鸳鸯成对,佳偶天成啊!萧儿和如玉这般,就像那并蒂之莲,如胶似漆,好不羡煞旁人!” 晨萧被她这番话震撼到,内心向熙熙发出疑问「......你确定赵思媛只是工部尚书吗?她确定不是什么文人墨客吗?」 熙熙就在舒服的怀抱中,观看大戏,听到宿主此话后,懒洋洋地回答「习惯就好,她不仅可以是文人,也可以是现代的rapper。」 能得到熙熙这番评价,看来赵思媛还有她不知道的''武器''啊! 赵思媛调侃完,才想到自己那儿子还在宫中呢,忙咳了声,停止了这个话题,走到晨萧前,行礼道“参见陛下。” 许钦见状也跟着如此。 晨萧忙让二人免礼,而后对着两人说道“尚书大人与赵君不必多礼。” 二人笑了下,之前晨萧还是太子之时,他们只听过褚颜溪会在公共场合,称呼赵思媛为赵尚书,称呼许钦为赵卿夫。 而褚颜溪在其他场合中,见到别的大臣正夫,也是这般称呼‘卿夫‘的。 晨萧这个称呼可谓是刷新了他们的认知,可能是晨萧和他们的关系摆在这,她私下一直将他们当作长辈,所以在登基后,面上才会这般称呼吧。 不得不说,许钦还挺喜欢这种称呼的。 不论是赵卿夫,还是赵君,都是冠以妻姓,让别人都明确知道他是赵思媛的人。 这么多年,他听到过许多称呼,年少时有''许公子''''许少爷'',后有''许老爷''''正夫爷''等等,都没有这种称呼来的更为悦耳。 许钦笑意微漾,看着赵思媛的眼眸中,闪烁着无尽的柔情与欢喜。 第110章 毒舌赵王 ''卿夫''这一称呼只有皇帝才可如此说,而''赵君''就不受限制了。 晨萧这一称呼给许钦整得如此喜悦,这是众人都未想到的。 瞧许钦那不值钱的模样,许谦内心无语的同时,也多了几分为他高兴之情。 但他可看不得许钦这般,当即说道“我们就别站这聊了,快进府内用膳吧。” 随后九人乌泱泱地进入了府中。 一行人来到膳厅,就发现桌上已经布好了菜,各式各样的都有,最为显眼的就是在一众菜品中,那金黄色的糕点,这是晨萧最喜欢吃的间炊糕。 赵思媛看到后微愣,原来许谦早就准备好了,但她在马车上提起之时,他却没有说。 许钦也注意到了这糕点,抿唇未语。 熙熙故意没和晨萧提及许钦之事,也知道晨萧可能有点小气,在看见间炊糕之后,就赶紧出声,适当地给晨萧提醒: 「那盘摆在主座前的糕点看到了吗?是你最喜欢吃的。之前你去赵府用膳时,许钦还会亲自下厨做给你吃,看来许谦还是很关注许钦和你的。」 晨萧看到那金黄色的糕点,就已经觉得自己爱吃了,更别提熙熙这么说了,她先落座主位,熙熙和许如玉占据了她的两侧位置。 熙熙是‘神仙大人‘,坐在晨萧身边实属正常,而许如玉又是玉妃,许谦没有任何看法,选择落坐在许如玉旁边,接着是赵思媛和许钦,小两口坐在了许谦身边。 熙熙唤元音坐在她身边,于是场上就剩下了齐晏云和许如言还没入座了。 许如言见状‘柔和‘地对齐晏云一笑,施施然坐在了元音身边,齐晏云只觉得好笑,然后坐在了最后一个空位。 也就是许如言和许钦的中间。 这么一弄,许钦就明白了许如言这是倾慕于元音,而许如玉又和晨萧成双成对的。 许谦这人真幸福,就两个儿子,还都是极有才华之人,如今还都寻到了各自的爱人。 不过他此刻并不像以前那般了,他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见到许谦过得好,他没有丝毫的恨意,也没有嫉妒不满之心。 而是见到许谦如此,他便放心了。 之前的往事都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还有固执己见,导致了那样的结局发生。后来他想和许谦说些什么之时,许谦却不愿理会他了。 他也关注过许谦的生活,听闻许谦和当时还是太子的褚颜溪,互相倾慕,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却没走到一起,甚至不复相见。 褚颜溪非常洒脱,并未对此事做出任何改变,登基后该如何便如何,纳了许多妃子,也立了皇后,但还是照常升许谦为丞相。 只是许谦对此事的反应就要大上许多了。 当时许谦升为丞相后,便再未上朝,整日待在府中,连门都少出。 后来也不知是何时才有了妻妾和孩子。 许钦一直都有在注意许谦的生活,加上赵思媛和褚颜溪关系好,他也与褚颜溪相识。 但赵思媛从不会去主动过问褚颜溪的私事,也不会将褚颜溪的事告诉他,他也从不向褚颜溪打探许谦之事。 所以关于这二人的真实情况,就只有这当事人才知了。 许钦看到如今的状况,想起了那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就是许谦和褚颜溪之事,他始终担心是因他的影响,才导致许谦错失爱人。 但此时赵思媛的突然开口,却打断了许钦的思绪。 只见赵思媛低声询问许谦“我们在府中用膳,怎不见你的妻妾?难道你也搞尊卑贵贱那一套?” 一旁的许钦听到后,缓缓地将目光看向许谦,眼眸中都是充斥着''不是吧''和''我看不起你''的情绪。 许如玉就坐在许谦旁边,许谦都听得见,那他自然也听到了,他想起许谦的妻妾,也就是他的生母和许如言的生母,还有几个姨娘。 许谦的妻妾从不与他们一同用膳,就连许谦不在府中,只有他和许如言二人之时,也是如此。 所以他也很好奇,许谦会如何回答。 许谦察觉到左边一个明晃晃的眼神,又察觉到右边一个不经意的注视。 深觉赵思媛真是会挑起话题。 但这还没完,赵思媛的声音是低,但还有熙熙在啊! 熙熙早就对这事十分好奇了,但因她只能现身于宿主身边,像许谦这种本地人,她是不能擅自出现在他面前的。 除非她的宿主带她去许谦那。 但很显然,褚颜溪自从登基后就再也没见过许谦,所以她也见不到。 她只有在发放随机任务之时,才会通过光屏短暂地见到许谦。 但随机任务的时间也很随机,她上次给许谦发布任务之时,还是在褚颜溪选秀没多久之后,就惊奇地发现,许谦竟然已经妻妾成群,还有两个孩子了。 她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记载上也没有显示,她又不敢问褚颜溪,只好憋在心里。 一憋就是二十年。 所以现在听见赵思媛这么问,她内心给赵思媛点了三百个赞,真不愧是毒舌赵王,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接+带刺。 于是她打算当个助攻,假装同款疑惑道“赵大人这是在问小许的妻妾吗?” 赵思媛看熙熙又演起来了,赶紧附和了一声“我还以为我挺小声的,这都被你听见了。丞相大人,真是对不住啊,不过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担心那些女子们还未用膳罢了。” 她嘴上说着对不住,但面色却丝毫没有那层歉意,还着重地说了句''女子们''。能看得出来,赵思媛对此事还未死心。 许谦之前就受到过她的这般疑问,不过当时未有那么多人在场,况且现在还有''神仙大人''熙熙搭话,还有颜溪的女儿在场。 看到晨萧投来的疑惑,他第一次感到有那么些许无力了。 许谦面上镇定自若地,面对其余八人的目光,实则内心已经''千疮百孔''。 他该如何回答,难道实话实说,说那些女子们不愿和他一起吃饭吗!还是说那些女子们丝毫不想见到他吗! 就连自己亲生的儿子,她们都不稀得见,更别说他了。 第111章 反被'求婚\' 他对着赵思媛''友善''一笑,紧接着就对着外面的管家扬声道“慈文,去将夫人们都请过来一起用膳,和她们说,陛下和郡主来了,还有赵大,及赵君。” 管家慈文听到后,虽然内心疑惑,明明大人和夫人们丝毫不见面的啊,为何突然又要一起用膳了? 但专业的素养迫使他立刻便回答“是。”随后就立即前往东院了。 在场地几人听到他这么说,还有些意外,原以为他会稍作解释一番,没成想他是直接用行动来证明了。 还要提到晨萧和元音,还有赵思媛和许钦,好像生怕他的夫人们不来似的。 赵思媛和许钦的关注点则不同,他们只注意到了许谦那一声''赵君''。 这称呼,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和许钦的关系,更加有所缓和了呢?赵思媛暗自想道。 许钦其实内心深处一直对许谦抱有愧疚之情,此言一出,那份愧疚更为加深了。 许谦作为他的弟弟,本是该恨他的,但许谦却选择原谅他。 虽然两人依旧像以前那样,没有给对方一个直接的台阶,但他们二人已经在逐步试探,这就是赵思媛最想见到的。 三人这番突然的沉默,在场之人自然是有所察觉的。但许如言才没管那么多,他许久(?)未见元音,自然是很多话想和元音说。 所以他就无视了场上那奇怪氛围,径直朝着元音低声道“音音,你上次说喜欢吃的云片糕,我终于学会了!这次没来得及,下次你来我这,或者我去你那,我做给你吃!” 熙熙“......”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刚刚既然能听见赵思媛那么小声的说话声,就一定听得见他在一旁的声音呢? 但为了元音的面子,她还是很识相地没有开口拆穿许如言,只是内心忍不住地和晨萧''报告''「许如言又在撒狗粮了!他痴痴地对元音喊着''音音'',然后就说要亲手做云片糕给她吃!」 晨萧听到后完全没有熙熙那般被''恶心''到的感觉,反而内心呐喊「真的吗!嗑死我了!!好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原本想等晨萧一起吐槽许如言的熙熙「...........」左边好腻,右边好吵。 被许如言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打岔,虽然旁人不知许如言是说了什么,但气氛总算没那么奇怪了。 赵思媛作为元音口中的''姨母'',现在自然是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她。许钦是做不到如此的,但他还是悄悄关注了一番。 许谦本就今日才发现许如言和元音之间的问题,现在看到许如言这样,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是为许如言,而是为元音。 一想到这么单纯善良乖巧可爱的元音,和他家傻儿子在一起,他就有点不敢说话。 但幸好许如言傻是傻了点,好歹待人真诚。若是以后他们还是如此,只希望以后他也是这般对元音,要不然许谦已经在想如何体面地和许如言断绝关系了。 许如言不知道他父亲想的如此长远,他还在一脸期待地等着元音的回答。 元音感受到了众人或明或暗的目光,微微一笑,没有任何的害羞之意,只是稍稍抬眼看向许如言,凑近了些许给上了回答。 但这个回答令许如言呆愣在了原地,令熙熙震惊地打小报告,令晨萧失去了表情管理,内心无声的尖叫「太撩了啊啊啊啊啊!」 元音的原话就是“这么麻烦吗?那我们快些成婚吧!这样你在我们府上做给我吃就好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话里话外都是好似是为了一件事,就是吃许如言亲手做的云片糕,但实际的重点却是前面那句话! “那我们快些成婚吧!”这一句话的含金量旁人不知,但许如言自己心里清楚,他等这一句松口之言,等了将近五年。 晨萧不知情况的都已经激动了,在内心和熙熙说道「呜呜呜太撩了!元音娶我!」 熙熙还在反驳她「不行!元音娶我!」 「你个元界人,不要阻挡我这个本地人和元音成婚!」 「你......」 两人的内心都已经在争论起来,''元音到底娶谁''这一辩论赛,更别说许如言本人。 许如言显然是陷入了震惊与喜悦交织的情绪中,那神态可谓是生动而多彩。 众人就看到元音不知说了什么之后,许如言的双眸就陡然睁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他那眼神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元音,一眨不眨,生怕这句话只是他的幻觉。 他的身体也变得瞬间僵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一只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呼吸也在这一刻停滞。 在看到元音神情中的确定后,他的脸上先是露出一抹迟疑的笑容,小心翼翼间又充满了期待。紧接着,那抹笑容逐渐地扩大,众人看到他的眼中竟还闪烁着喜悦的泪花。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一同感受了他的喜悦与震惊。 他无暇顾及旁人的想法与目光,只是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未有这么快过。 他的声音还因激动而有些许颤抖,喃喃地向元音诉说着自己的开心,“得卿应许,吾心甚悦,仿若置身云端,此生再无所求。” 熙熙直接担起了传话筒,将许如言这句话一字不落地说给晨萧听。 晨萧没忍住''啧啧啧''了几声,而后在内心说道「今儿终于是见了一下''言公子''的名头了。」 被熙熙笑着吐槽「你就别今儿今儿了,你看许如言那神情,我建议直接纳为''教科书式震惊与喜悦'',直接秒杀全场好吧!」 晨萧赞同地点点头「看来这真情流露和演出来的,始终还是有些不同的。」 两人在内心交流着,但外人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许如言这表现,这么激动,也略猜到一二了。 面对如此夸张的许如言,元音略失笑地点点头,回道“我亦是。” 这三个字一出,许如言彻底飘飘然了。 他已经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还在脑海中勾勒着和元音成亲后的美好生活,不禁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极为喜悦。 第112章 '世外桃源\' 这边的许如言高兴的,令不知情的几人摸不清头脑,晨萧和熙熙虽然听了全程,但丝毫没有要说出去的想法。 许如玉虽然也不知情,但看许如言那么夸张的表现,就知道元音定是答应了他什么,他才会如此...令人没眼看。 晨萧注意到许如玉的视线,连忙寻了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恰好如他的意。 许谦第不知道多少次感到无语,都是一对接一对的,一边是陛下和他儿子,一边是赵思媛和他哥,对面又是郡主和他傻儿子。 放眼望去,只有他和齐晏云无人搭理。 而熙熙正就着面前的糕点吃的起劲,根本没空注意小许的视线。 --- 另一边,东院外。 丞相府只有三个院子,主院是许谦的居所,西院是两个少爷的,东院则是许谦的妻妾所居住的。 管家慈文匆匆赶到东院门口,因他为男子,东院中全是女子,他不好进去,就让手下的婢女进去通报了。 婢女进去前,他一直反复嘱咐道“你进去之后,一定要和夫人们说,是陛下和郡主来了,还有赵大人,以及丞相大人的兄长。” 管家慈文是丞相府中的老人了,很显然是知道许钦和许谦的关系的,不仅如此,他还知道这兄弟间的事情。 当然,他也知道许谦与夫人们的事情,所以千叮咛万嘱咐,让婢女一定要将这几人到来的事情,完整告诉夫人们。 夫人们对丞相大人不感兴趣,但对陛下还有郡主感兴趣啊! 更别提还有赵大人与赵君来了,这两人之事,夫人们恐怕比他更为清楚,一听到这几人,或许就会给丞相大人一个面子了吧! 不得不说,许谦的预判还是极为到位的。 婢女在管家慈文的反复强调下,终于是踏进了东院。 这还是她在丞相府待了几年,第一次踏入这东院,原因无他,就是夫人们从不露面,也不需要下人伺候。 许谦也随便她们。 但其实他也知道,其实她们经常会相约一起出去游玩,只是府中下人从未见过她们的容颜,加上她们又不经过主院,都是走的东院后门出去,所以这才在丞相府中显得颇为神秘。 婢女走进东院,就感到了无限的生机,比起主院的严肃,还有西院的冷清,这东院真是称得上与众不同了。 她记着管家的吩咐,不敢耽搁,但视线还是没忍住地落在了周围。 只见几座精巧的假山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假山上爬满了青苔,偶尔有几缕细细的水流从假山间潺潺流下,落入下方的小池中,荡起层层涟漪。 那池水清澈见底,还有几尾色彩斑斓的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时而穿梭于荷叶之间,时而跃出水面,泛起晶莹的水花。 她匆匆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一饱眼福后,就朝主殿走去。 主殿外面倒是和普通寝殿无甚差别,只是细看却别有洞天。这回廊蜿蜒曲折,朱红色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尽显古朴典雅。 回廊下,还摆放着几张石凳与石桌,夕阳透过雕花的窗格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真是处处透着宁静与祥和,仿佛一处远离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 婢女内心赞叹不已,很快就走到了主殿门外,她先是轻轻地叩了叩门,而后才尊敬地开口“夫人,老爷请您前往膳厅用膳。” 她没有说完,只是待里面将门打开后,一阵草木的气息传来,她低头继续说道“老爷说陛下和郡主来了,还有赵大人以及赵君,请夫人们一起前来用膳。” 半响,一道极为悦耳的声音响起“好,待我们准备片刻。” 听到这温柔动听的声音,婢女这才放下心中的略微惶恐。她之前内心一直在想夫人们是何性格,才会令丞相大人如此''惧内'',但听到这声音后,她终于敢微微抬起头,想打量下眼前的夫人。 这一眼,就令婢女呆愣在原地。 眼前的夫人身着一袭淡雅的罗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地飘动,长发仅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耳畔,尽显随性之态。 她迎着婢女的目光,挑了挑眉,缓缓开口道“怎么了?” 婢女被她这么一看着,顿时脸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话“没...没事...夫人你也长得...太好看了......” 原谅她没读过什么书,也不知该如何夸人,但她从未见过如此长相。 不是那种一眼望去就很美丽的长相,但却令人不自觉地多看几眼,越看越沉醉其中。 她见过膳厅中的贵人们,陛下和郡主,还有赵大人,都是极为上乘的容貌,一眼望去就十分夺目,她也被美到好几次。 但完全不像现在这么失态,竟然被夫人迷地呆住了,幸好夫人温柔,没有介意她的失礼,听她这么说,反而还轻轻地笑了笑,没有任何怪罪之言。 婢女也知自己极为不妥,道了歉后,便匆匆退下了。 而殿内的丞相夫人许锦书,却没有在意那么多,她只是随意地整理了下发丝,便走向侧殿,去告知其他人此事了。 许锦书很快就来到了侧殿,不出她所料,侧殿内果然热闹的很,东院的所有女子,此刻都在此处。 许锦书一出现,那热闹之声即刻停止,一女子惊讶地凑了上来“锦书姐姐,你不是在整理你的花花草草么,怎么突然来我们这了!” 话落,又有一女子缓步走上前来“阿书,你怎来了?是有何事么?” 接着剩下的两个女子也走上前来,都看着她,等待她说话。 显然这侧殿热闹的表象都是因为头一个女子,她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但也没有太大的差距,只是差个两三岁罢了。 不过她的性格却最为开朗活泼,心态也极好,对什么事都是乐观积极的态度,就喜欢拉着她们出去玩。 而许锦书就和她形成了最强反差。 许锦书最是喜静,平日就喜欢养些小花小草,然后悠闲地看会儿书,出去游玩也是偏爱那山水景色。 第113章 五个女人 但就是这么反差强烈的两人,却分别是许如玉和许如言的生母。 许如言的生母名为许竼,这名字还是许锦书给她取的,只因她从未有过正式的名字,但又喜欢许锦书的很,便让许锦书为她取个名字,还要求和许锦书一个姓。 至于许谦也姓许?不好意思忘记了。 许锦书的名字是她父母为她取的,乃出自诗词中。自然地,许锦书为她取名也是参考了诗词,''芃''这一字形容草木茂盛,寓意女子充满生机与活力。 她认为很是适合这个活泼可爱的女子,于是,许竼在十七岁这年,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正式的名字。 许竼极其喜欢这个名字,而她的孩子,也就是许如言,不意外的也是许锦书取的名字。 原本许锦书是打算给许如言取个另外的名字的,但许竼很喜欢这一看就是兄弟的名字。 如玉,如言,这关系得多好呀! 许竼此时已经挂在了许锦书的身上,开心地说道“姐姐真香!” 其他三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许竼这动作。 因为她们都习惯了,许竼本就最喜欢许锦书,而且许竼的性格一直如此,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沉稳。 东院一共只有五名女子,除了许锦书和许竼之外,这三名女子也是许谦名义上的女人。 虽然许锦书为许谦的正妻,而其他四人都只是妾室,但许谦从不将她们当作妻妾,对下人们称呼她们,也只是统一称呼为夫人。 于是下人们也是跟着这么称呼她们。 五个女子聚到了一起,许锦书将此事和她们说了声,让她们和她一起去膳厅用膳。 许竼有些高兴,“真的吗!郡主也来啦!” 在场众人都知许如言和元音郡主乃两情相悦,因许竼早就见过元音了,常常会在她们面前炫耀一番自己的未来儿媳。 许锦书点点头,许竼就高兴地去换衣服去了,就剩下她们四人待在原地。 刚刚称呼许锦书为阿书的女子,名为明湛禾,是许谦纳的第一个妾室。 明湛禾如她的名字一般性情柔和,有着赤子之心,是四人中与许锦书性格最为相似的。 她稍加一想,便知为何许谦会突然要她们一起去用膳了,她笑着说道“定是思媛说了什么,许谦才会如此。” 显然许锦书也是这般想的。不过她正好去看一眼新帝,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许如玉与新帝关系一直很好,也知道许如玉的心思。 能有机会看看陛下,也是件好事。 而另两个自始至终都未开口的女子,则情况有些特殊。她们分别名为歆珩雁和歆瑶也,是一对双生姊妹,是入府最晚的。 她们在入府前便是哑女,许谦也未和她们过多解释,故她们三人并不是很了解这俩姐妹的往事。 不过依旧将她们当作亲姐妹一般对待,五人和睦相处,关系极好。 许锦书对着两人说道“你们要一同前往吗?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的,不碍事。” 她们都知道这俩姐妹的性格,不喜见陌生人,且面对陌生人会有种天然的恐惧,特别是对陌生男子。 而膳厅内除了许谦她们认识之外,其他几人对二人来说,都是在恐惧范围内的。 她担心二人好不容易好上了些许,若是和她们一同前往,又要唤起心中不愿想起之事,徒增悲伤。 两人对视一眼,由其中的姐姐歆珩雁,来回答许锦书的话。 只见她手速很快地做起了手语,许锦书和明湛禾即刻便知道了两人的意思,她们这是在担心,许谦原本说的是一起去用膳,若是她们没有前往,许谦和陛下他们会生气。 许锦书摇摇头,说道“许谦的性格你们还不知晓吗?他怎会因此生气呢?再说了,你们情况特殊,陛下他们会理解的。” 明湛禾见状也跟着说道“是啊,我入府二十年,就没见过许谦生过气。你们也入府十年了,也从未见过吧?放宽心,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便好了。” 此时许竼换好衣服出来,就听到她们这番话,她当即就明白了情况,定是歆家姐妹又犯了纠结症,她们俩就是喜欢思考别人的感受,而不顾自己的内心想法。 许竼站在两人中间,一边搂着一个,对着两人说道“你们啊,又来这套了是不是!那么多年了,我们都不是以前那年轻女子了,若是还要像以前那般,时时刻刻担心别人的想法,多累呀!多学学我呗,我从不想那么多,过得多自在!” 见两人有些下定了决心,许竼接着说道“我们三人为何要去?还不是因为这不同以往,只有许谦或是许如玉他们俩在。这次锦书姐姐是去看陛下,我是去看郡主,而湛禾姐姐定是想着去看赵大人,她和赵大人本就乃多年旧识,定是有说不完的话。” “你们又没有想看的人,也没有看戏的心,本就不想去,就遵从内心好啦!放心吧,许谦那性子,你们都知道的。再说了,陛下和郡主她们就更不可能因此生气,赵大人你们也见过的,绝不可能会说什么。” 显然,比起许锦书和明湛禾两人的简短话语,许竼一出手,直接拿捏住两人的心思。 歆珩雁和歆瑶也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去了,因为她们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担心自己在陛下他们面前出丑。 同时,也选择听从许竼的,遵循内心。 见两人总算不再违背自己的想法,许竼终于是喜笑颜开。 她是在明湛禾之后入府的,和许锦书一前一后生下孩子后,她闲着没事干,就将东院打造地生机勃勃,极为符合两位姐姐的喜好。 许锦书和明湛禾都有自己的产业,她也学着做了点什么。后来就和两位姐姐在东院里,闲散地过了十年。 直到歆家姐妹的入府,两人的举止行为都极为敏感。她们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对姐妹身上恐有其他的往事。 于是乎三人一起努力,主要是许竼凭借她的一己之力,将两人变得像如今这般,至少会与外界交流,不像当初的那般,令人心疼。 将两人安抚好后,三人才一起前往膳厅。 第114章 被美到了 晨萧等人正在有一阵没一阵地闲聊,除了熙熙在吃之前的点心之外,都没有人动筷,都在等许谦的妻妾。 这时,外面响起下人们的问候“奴婢(奴才)参见夫人们!” 紧接着,殿门被打开,三位夫人袅袅婷婷,施施然地走进来。 众人的目光都朝她们看去。 为首的许锦书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裙袂飘飘,走动间仿佛有清风环绕,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之态。 她眉若远黛,眸似秋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宛如淡雅秋菊般清新脱俗,气质高雅如空谷幽兰。 而后面的许竼则是身着一袭粉色的长裙,裙边绣着精美的花朵,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偶尔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她面容姣好,笑靥如花。眼睛明亮而灵动,闪烁着活力与热情,仿佛世间没有烦恼能够困扰她,开朗地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明湛禾是最后进来的,她并未着罗裙,而是身着一袭黑色的劲装,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腰带,显得十分英姿飒爽。 她自在随性,洒脱不羁。一头乌发随意束起,眉梢微微上扬,流露出不羁之色。身姿挺拔如松,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晨萧吃惊地看着这三人,风格完全不同。 这第一位夫人的相貌极为出挑,一看就是那种人淡如菊,气质高雅,看淡世俗的人。有点像许如玉的生母,也就是许谦的正妻。 而这第二位夫人就与第一位十分的反差了,这位夫人一看就是心态年轻,开朗乐观之人。她敢打包票,这绝对是许如言的生母。 最后一位夫人真真是她最喜欢的,那穿着打扮和神情举止,完全不像世家夫人,特别像那种快意江湖的女侠,潇洒自在,随性洒脱。 在座九人,没见过这三位夫人的就只有四人,分别是晨萧和元音,齐晏云和熙熙。 四人中,显然是晨萧和熙熙最为震惊。 元音和齐晏云好歹是在褚倩云的培养下长大的,都见惯了无数世家夫人和高门贵族,虽然这三位夫人有些特别,各有千秋,但两人的礼仪举止都不会让他们显露分毫。 晨萧和熙熙虽然是震惊的,但两人也隐藏的很好,只是眼神中微微透露了一些,但表情管理还是十分到位的。 她俩看似云淡风轻,但实则却在脑中疯狂交流,两人同时被美到了好些时候,才由晨萧发起聊天「这这这....!三个绝世大美人!」 熙熙则是去查了一下这三人的资料,但也只能查到三人的年纪和入府时间,别的涉及隐私问题就只有她们本人才知晓。 但即便如此,也是够熙熙和晨萧报告了的「我刚刚去查了下,为首的是许谦的正妻,许锦书。年四十,二十岁入府诞下许如玉; 第二位是许谦的第二位侧室,许竼。年三十七,十七岁入府诞下许如言; 最后一位是许谦纳的第一位侧室,明湛禾。年四十二,二十岁入府,是五个女子中最早入府之人。」 晨萧的推测都没错,为首的就是许如玉的生母,第二位是许如言的生母。 因为这性格一对比,就知谁是谁母亲了,这许如玉的性格就和许锦书十分相似,而许如言一看就是遗传了他生母许竼,只不过比许竼更为单纯天真。 只是令晨萧有些讶异的是这三人的年龄,实在是因为这三人看起来太过年轻了,就让她想到了现代那些女明星,都看不出年龄。 这三人也是,许锦书和明湛禾看起来只像是三十岁左右,而许竼更为夸张,因她今日身着粉色,完完全全就像少女一般,看起来才二十多岁的模样。 只是想想许如玉和许如言的年纪,才心觉并不可能,这下知道三人真实年纪后,不免感到佩服。 现代科技发展极快,又有医学技术的支撑,还有各类护肤品,加上别的保养方式,就显得没那么单薄。 但这里就只有靠自己,心态年轻,身体健康,还有,天生丽质。 显然这三人就是如此。 见众人的目光都朝着三人望去,许谦咳了一声,内心还是有些安慰,毕竟他心里门清,这三人心中定都不是因他而来的。 他吩咐下人加三把椅子,随即和许如玉还有许如言一同站起身,将三人迎了过来。 许谦先是朝着众人一一介绍了一番,“这位是如玉的母亲,许锦书。这位是如言的母亲,许竼。这位是明湛禾。” 他给众人介绍她们时,只是以孩子的母亲为代名,没有孩子的也只是称呼其姓名,完全没有称呼她们为自己的妻或是妾。 这让晨萧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许谦这一番介绍,令得众人梅开三度地,再次互相行礼起来。 许锦书率先向众人福了福身子,许竼和明湛禾也跟着如此。 以她们的身份与品阶,只需要向晨萧和元音行礼即可,而面对赵思媛和许钦,只需要行平礼即可。 至于都不在这两列之中的齐晏云,则需要主动向她们三人行礼。 三人同时朝晨萧和元音行礼道“参见陛下,郡主殿下。”接着又朝赵思媛和许钦行了个平礼“赵大人,赵君。” 最后接受齐晏云的行礼,还得说上一句,“齐公子不必客气。” 晨萧内心呐喊「什么时候能取消互相行礼这一玩意啊!真的太累了!」 但表面还是非常有帝王威仪地,朝着三人说道“三位夫人不必多礼,今日只是私下用膳罢了,快快请坐吧!” 然后元音也是跟着这般说。 许钦朝三人行了个拱手礼后,只有赵思媛语气颇为随意地道“行了,别客气了!” 于是乎三人落座,这位置也极为讲究。 许锦书坐在了许如玉和许谦的中间,而明湛禾坐在了许谦和赵思媛的中间。 只有许竼没有去掺和他们,选择当一个''亲妈'',坐在了许如言和元音中间。 她一坐下来,就完全忽视了许如言的眼神,自以为很隐晦,但实际很明显地看向元音,嘴上赞叹不已“郡主殿下可真漂亮!” 第115章 最爱我了 元音隔着许竼看到了许如言那表情,和许竼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笑了下,朝着许竼道“夫人怎又称呼我为郡主殿下了?不是说好称呼我名字即可?” 许竼见状嘴角的笑容愈发扩大,语气微微放软“好嘛好嘛,音音,可以了吧?” 只剩许如言在一旁看似''烦恼''地看着两人,好似是怪许竼打扰了他和元音一般,但实则他的眼神中满是幸福。 晨萧和熙熙看到这一幕,内心极为同步道「啧啧啧,婆媳都这么熟悉了,太甜了!」 然后才将视线转到另一边,那关系显得略微复杂的几人。 许如玉和许锦书并未有过多交流,只是许如玉朝许锦书很自然地说道“陛下待我极好,母亲大可放心。” 晨萧和许锦书“......” 不是,好像许锦书并未关心此事啊? 许锦书虽然人是挺淡雅的,但自从有了许如玉之后,她便变得有些生动了,只因许如玉有时实在是挺令人沉默的。 比如现在。 许锦书瞟了一眼许如玉,典型地睁着眼睛说瞎话,然后随他的意,将目光放在晨萧身上,温和地说道“陛下本就是极好的人,待你好也是正常,你应待陛下更好才是。” 许如玉极为''乖巧''地点头“那是自然,现如今陛下的后宫就只剩三人,我作为后宫位分最高之人,自然是尽力替陛下管理好后宫。” 晨萧和许锦书“.......” 不是,谁又问这个了!? 许锦书终于眼中有了些许嫌弃,好似在控诉''你怎么入宫后变这样了'',但语气依旧是温和的,只是这内容吧,却显得有些许扎心了。 只见她缓缓说道“嗯,我听说彻毓那孩子也在后宫是吧?你还是要多多关心彻毓,那孩子可单纯惹人喜爱,不似你。” 晨萧就在一旁听他们母子谈话,那才是令她刷新眼界。 原来这看似人淡如菊的美人,有了这么()的儿子后,就会变得和儿子差不了太多。 真是令她长见识了。 许如玉还是保持()的语气,直接拿出了杀手锏,杀死了这场比赛,只见他淡淡地说道“母亲大可放心,陛下说过最爱我一人了。” 晨萧和许锦书“.......” 不是,哥们,这0帧起手啊? 许锦书被许如玉击败,温柔地(敷衍地)朝许如玉笑了笑,才冲着晨萧说道“真是辛苦陛下了。” 随后一旁听了全程的许谦加入了战场“是啊,陛下操劳国事辛苦,此番前去浔阳,有彻毓和琛嫔在陛下身旁,我就放心了。” 好的,许如玉开始了被联合双打,他看似被父母打败,不再进行这个话题,但实则没有放弃,只见他看着许锦书,佯装好奇地问道“两位歆姨娘呢?她们是不想见到谁么?” 一杀许谦。 他乘胜追击地继续说道“我记得母亲养了几年的茶花,好似是枯萎了么?” 二杀许锦书。 他看着他的父母,最后淡淡地留下了一句“好久未见到父亲和母亲同时出现在一起了。” 三杀许谦和许锦书。 晨萧就看到许锦书和许谦对视一眼,双双沉默后继而不再和许如玉说话。 许如玉终于有空继续和晨萧单独说话了。 许谦先是心中吐槽了一番许如玉后,才低声朝许锦书问道“珩雁她们没事吧?” 许锦书摇摇头,回道“她们无碍,只是老样子,不喜见生人。” 这五个女子中,显然许谦对歆家姐妹是最为上心的,他有几个月没见到他的夫人们了,但一见面,还是先问起的歆珩雁和歆瑶也。 许谦嗯了一声,说了句“那就好。” 然后两人就不再说话了,只有坐在许谦另一边的明湛禾,与赵思媛那是聊的热火朝天,赵思媛看她的眼神中满是喜欢。 许钦深知明湛禾对赵思媛的吸引力,不亚于当年的外界传言“赵思媛倾慕许谦。” 但他依旧很平和地看着二人聊天。 许谦被一妻一妾夹在中间,却丝毫不和她们二人说话,令晨萧和熙熙同时感到疑惑。 熙熙再度去翻阅了一遍夜朝记载,才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但实在是太长了,她就想着等一会儿回宫后再和晨萧说。 晨萧只好按捺住好奇的心,暗自打量着正在和赵思媛聊天的明湛禾。 明湛禾一身和环境丝毫不搭的装束,加上她那洒脱的个性,随意的语气,倒是和赵思媛极为聊得来。 许如玉顺着晨萧的目光,才发现晨萧对明湛禾十分关注,眼中的兴趣浓烈。 他了然点头,对着晨萧说道“明姨娘为人随和,行为举止十分潇洒自在,这样的人,确实很令人感兴趣。” 晨萧果真将目光转向许如玉,好奇道“听说她是最早入府的,也是丞相的第一位侧室,丞相待她如何?” 许如玉极快的看了许谦一眼,然后诚实地告知晨萧“一般。” 晨萧“啊?”了一声,颇有些不可置信道“为何?明夫人如此特别,那其他的夫人呢?丞相待她们如何?” 许如玉这次没有再看许谦了,而是直截了当地回答“都一般。最为上心的是此次没来的二位歆姨娘,但也只是问上几句。” 晨萧有些讶异了,她不小心将心里的感慨直接说了出来“原来还有两位夫人啊!丞相这也太......” 她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声,连忙将未尽之言吞在腹中,然后看着许如玉。 许如玉见她这般只觉好笑。 在他的眼中,晨萧那张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此刻却微微泛上红晕。 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不好意思的神色,就那样有些羞涩地看着他。 他嘴角微微上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晨萧,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然而,在他的心底深处,却有几分心动如涟漪般悄然泛起。 那心动的感觉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让他的心湖不再平静,视线也变得更加柔和。 他虽然他知道许谦和她们并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此事只有他这个非当事人知晓,若是许谦不主动提及,他自是不会将此事到处宣扬。 即便他现在被晨萧可爱的有些意动。 他低低地说了声“父亲事务繁忙,也属正常。陛下不也是么,许久未来我宫中了。” “噗!” 第116章 形象没了 晨萧没料到他会在此时这般打趣,一下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突兀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原本和谐的氛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晨萧身上。 许谦一向稳重,因未听见许如玉刚刚的话语,于是此时面露担忧,急忙关切道:“陛下,是不是呛着了?” 一旁的元音原是在与许竼以及许如言聊天,此时听到许谦这么问,她也以为晨萧是边吃边说话才导致如此,赶忙说道:“陛下,您可不能这般大意呀,进食之时说话容易伤着。” 其他人也纷纷投来或疑惑或关心的眼神。 晨萧顿时感觉脸上滚烫,心中懊恼不已。 自己本应是威严无比的帝王,一举一动都关乎皇家颜面,如今却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这让她觉得自己平日里苦心塑造的威严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当然,这全是她自以为的。 毕竟,在外人眼里,从未觉得她威严过。 晨萧可不知道这些,心中的情绪如乱麻般复杂,有对许如玉调侃的嗔怪,有在众人面前丢脸的羞愧,还有对自己未能克制的懊恼。 于是羞红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根,连那精致的耳垂都似染上了一层红霞。 许如玉见状,如桃花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旋即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 他微微欠身,朝着众人朗声道:“诸位莫要担忧,是在下言语有失,冒犯了陛下,才使得陛下这般。” 他的声音宛如清泉击石,清脆悦耳又带着几分诚恳,在偌大的宴会厅中回荡。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恍然。 许谦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微微点头,眼中露出几分无语之色。 元音明白了什么,轻拍胸口装作责怪道:“原来是这样,可把我吓坏了,许大人您以后可得注意些呢。” 众人也纷纷附和,随即熙熙也见热闹不嫌事大一般,出言''感慨''道:“小玉大人与陛下真是情谊深厚啊,为了陛下不惜揽下过错。” 赵思媛本就是个生性豪爽又爱打趣之人,她听元音和熙熙都开口了,于是也跟着打趣说道:“瞧这情形,陛下与许侍郎真是一对璧人,连这等小插曲都如此有爱。” 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宴会厅内的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 晨萧听到她们三人的联合打趣,心中对她们是又爱又恨。 她偷偷瞥向许如玉,只见他神色坦然,嘴角似有若无地挂着微笑,那副潇洒的模样,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让晨萧的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内心腹诽,这人,怎么这么帅。 可一想到众人每次听到他说话就要打趣他们,晨萧就觉得羞涩难堪。 她这''恨''呀,并非是真的怨恨,不过是小女儿家那种不好意思的嗔怪罢了。 晨萧没有以前的记忆,现初登基月余,本就对这些繁文缛节不是很了解,再加上又对人际交往心怀忐忑。 这晚宴之上,又不全是熟悉之人,她时刻都紧绷着神经,生怕出了差错失了威严。 更何况,如今她还得知自己和男妃竟是旧友,即便是没有以往的回忆,但有些熟悉的往昔也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在面对许如玉时本就多了几分不自在。 这三重原因交织在一起,就像重重丝线将她缠绕,让她在这热闹的晚宴中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愈发滚烫,仿佛能煎熟鸡蛋一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如玉见状,优雅地欠了欠身,再度落座,缓缓靠近晨萧,他那如墨般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温柔。 他以仅两人能听见的低沉嗓音,轻柔地安抚道:“没事的,陛下切莫忧心。” 他稍稍停顿,目光扫过席间众人,然后继续说道:“元音郡主,自幼便与我们一同在这皇城嬉闹,情谊之深,如同手足。我们之间的那些趣事,桩桩件件都如明珠般镶嵌在记忆中,她对我们知根知底,断不会因这点小事而有何异样想法的。” 许如玉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温暖:“还有赵大人,她与你相识多年,对你的脾性再了解不过了。在她眼中,你就如同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般,今日之事,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插曲,就像平静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到这,许如玉的手不经意地碰了碰女帝的衣袖,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况且我的母亲,虽还之前未曾与你谋面,但我时常在她面前提起你。你不知道,母亲每次听到你的事迹,都对你赞不绝口,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她常说,若有机会见到陛下,定要与陛下好好聊聊,像对待自家孩子那般。” 他又看向席间的许竼和明湛禾,目光中带着几分轻松:“至于竼夫人和明夫人,她们皆是性情中人,不拘于小节。她们见多了这世间的风云变幻,怎会因陛下这一点小小的失态就有什么看法呢?在她们眼中,这不过是晚宴上的一点趣味罢了,陛下大可宽心。” 很显然,许如玉心思细腻如发,他就像能看穿晨萧灵魂深处的镜子,将晨萧心中那复杂纠结又略带羞涩的真实想法摸得一清二楚。 然而,他是何等聪慧之人,知晓晨萧本就脸皮薄,加上有些自尊心强,不愿被人轻易洞悉内心的脆弱。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故意提起元音和赵思媛这二人,虽然他知道晨萧根本就没在纠结和担心这个。 在他的话语中,元音和他们之间的情形仿佛跃然眼前,与晨萧一起玩耍的童年趣事仿佛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在晨萧的脑海中徐徐展开。 他刻意强调郡主与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就像在告诉晨萧,元音是自己人,不会因为这点小插曲而有丝毫的异样眼光。 而提及赵思媛时,许如玉着重描述了赵思媛对晨萧长久以来的熟悉程度。 那是一种跨越岁月的了解,赵思媛看着晨萧从青涩走向成熟,她眼中的晨萧就如同自家晚辈一般,无论晨萧怎样,她都只会报以宽容与慈爱。 第117章 又开始了 许如玉这样做,是为了在晨萧的心中筑起一道安心的堤坝,让那些因丢脸而产生的不安情绪如潮水般退去。 他的目的再明显不过,就是不想让晨萧察觉到自己已经完全看透了她。 他希望晨萧能在这种看似不经意的安慰下,渐渐放松下来,能在这复杂的晚宴情境中找到一丝自在,能够重新找回那份属于帝王的从容,不至于被这小小的尴尬束缚,从而可以更自然地自处。 晨萧在许如玉那如春风般温暖的安慰下,原本紧绷的心弦果然渐渐松弛了下来,那因众人打趣而泛起的尴尬与羞赧也消散了许多。 然而,那些打趣的话语就像黏人的蛛丝,依旧缠绕在她的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令她尤为在意的就是赵思媛了,她打趣的信手拈来,语气熟稔,看来从前真的是和她关系很好。 还有,尤其是熙熙那个小鬼,身为元界第一系统,''拥有着无比强大的能力和智慧,本应是超脱世俗、不谙世事的存在''。 虽然全是她自己说的,晨萧也没有相信,但晨萧还是没想到,她居然也跟着众人一起打趣她和许如玉。 晨萧心里清楚得很,熙熙明明知道她和许如玉之间是清清白白、毫无瓜葛的,可她还是那样做了,这让晨萧又好气又无奈。 但此刻,晨萧就是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硬生生地咽回肚子里。 毕竟,熙熙在在场部分人的眼中,那可是如同''神仙大人''一般的存在,备受尊崇。 若是她因为这点小事就去责怪熙熙,万一引起众人的''不满'',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情绪,将目光投向眼前精致的间炊糕。 那间炊糕色泽诱人,散发着阵阵甜香,晨萧轻轻夹起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刹那间,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如同一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模糊的记忆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在那若隐若现的画面中,赵思媛和许钦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他们的笑容与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温情。 晨萧眼神变得柔和无比,她看向赵思媛和许钦,语气熟稔地说道:“我还忘记说了,我明日便要启程前往浔阳。你们也知道,浔阳太守如今卧病在床,水利工程因此搁置,无人跟进,这可是关乎民生的大事啊。 而且,我母皇的旧友在那里还有故人,有几件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听丞相所言,赵贵嫔在水利方面颇有造诣,乃是处理这一事务的最佳人选,所以我准备带上他一同前往。 等我从浔阳回来,赵大人和赵君若是有空,可以来宫里坐坐呀,我们可以一起聊聊天。我可还记得,赵君做的间炊糕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现在想起来都还馋呢,真想再尝上一尝。” 晨萧说着说着,原本沉稳的语气不知怎的,到最后竟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就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众人都惊愕不已,仿佛看到了一个与往日冷静成熟形象截然不同的晨萧,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不同于别人的震惊,赵思媛和许钦对于晨萧这般撒娇的语气极为习惯,熟悉得就像熟悉自己的呼吸一样。 想当年,晨萧还只是太子的时候,他们时常相聚聊天,那时的晨萧便总是用这样娇俏可爱的语气说话,就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咪,那模样真是让人满心欢喜,喜爱之情油然而生。 许钦每当听到晨萧这样撒娇,无论手头正忙着多么重要的事情,都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满心欢喜地跑去为她制作间炊糕。 那间炊糕里,满满的都是许钦和赵思媛对晨萧的宠溺。 只是如今,情况大不相同,他虽满心想要满足晨萧,却不能像往日那般随性。 于是,他看似无意地悄悄瞟了一眼许谦,那眼神中藏着若有若无的炫耀,就好像在说:“看吧,陛下最喜欢的还是我做的。” 随后,他才转过头,朝着晨萧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柔声道:“我就知道陛下更喜欢我做的间炊糕,陛下放心,待你从浔阳回来后,我定亲手做给陛下吃。” 许谦被许钦那幼稚又带着挑衅的一眼看得心中一紧,还真就上了钩。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明日起一定要苦练制作间炊糕的技艺,一定要在晨萧回来之前,做出比许钦更好吃的间炊糕,把许钦比下去。 这对兄弟之间暗暗较劲的小插曲,在场众人都看在眼里,大家只是会心一笑,并未发表任何看法。 而此时,赵思媛却没有将全部心思放在这有趣的兄弟竞争,以及间炊糕的往事上。 因为她听到晨萧提到了赵彻毓,那可是她的''心头肉''啊。 于是,她趁机开口,将赵彻毓在水利方面的卓越天赋一一道来:“陛下有所不知,彻毓这孩子从小就对水利之事有着独特的见解和天赋。他小时候就喜欢研究各种水利工程的图纸,常常一看就是一整天,那些复杂的构造在他眼中仿佛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说到这儿,赵思媛眼中满是自豪,话末,她还不忘给赵彻毓刷一下好感度,“而且啊,彻毓这孩子从小就和陛下关系好,这次入宫还是他自己要求的呢。看到陛下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要好,我就放心了。” 赵思媛此话一出,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熙熙那熟悉的吃瓜表情立刻浮现在脸上,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仿佛都在无声地说着:“陛下这魅力可真是大啊!” 那神情,就像是一个等待好戏开场的观众,迫不及待地想挖掘出更多有趣的细节。 而一旁的三位夫人,她们原本并不知晓浔阳的这些事情。但此刻,见晨萧如此毫不遮掩地提及,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她们深知,晨萧这般举动,不仅是对许谦有着深深的信任,更是''爱屋及乌'',将这份信任延伸到了她们身上。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暖暖地照进她们的心里。 让她们的心中泛起一阵温暖的涟漪,对晨萧也更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第118章 修罗场壹 事情最后发展成什么样,晨萧已经没了印象,只记得大家后来都各自散去,各回各家。 许如玉本已得到她的许可,可以留在丞相府,可不知怎的,竟提出要和她一起回宫,结果稀里糊涂地,三人同乘一辆马车。 马车里,晨萧坐在中间,熙熙在左,许如玉在右。 晨萧偷偷瞟了一眼端坐的许如玉,暗自庆幸有熙熙陪着,不然这场景得多尴尬。 刚这么一想,熙熙就像猜到她心思似的,嗖的一下消失了,就跟上次在暗阁时一样。 晨萧的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许如玉看见这诡异的一幕,而是害怕熙熙出事。 可还没等她开口询问,熙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放心吧,只是有些累了,暂时维持不了实体。」 听到这话,晨萧松了口气。 不过,她察觉到许如玉若有所思的目光,心又悬了起来,真怕他问些什么。 要是他问了,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撒谎又于心不忍。 所以,晨萧在心里默默祈祷,许如玉千万别开口。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直白,许如玉虽然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场景,却只是眉毛微微一动,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真的没有追问。 这下算是逃过一劫,可新的问题来了,马车里就剩下她和许如玉了! 唉,原谅她吧,在原来的世界母胎单身二十年,来到这个界面又单身了十几年,她实在没办法在突然有了''老公''后还能保持淡定,更何况这个''老公''还是个超级大帅哥呢。 和这样的帅哥相处,自己又没了之前的记忆,这可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啊! 之前用膳的时候,她一直沉浸在被众人调侃的氛围里,压根没注意到许如玉眼中的柔情和喜悦。 直到现在,她依然没发现。 --- 不多时,马车便行至皇宫门口。沈总管早早就得了消息,和云安一道在宫门前候着。 待二人下了马车,便瞧见他们带着一群下人在那儿恭恭敬敬地站着,一见二人,立刻行礼:“参见陛下,玉妃娘娘。” 晨萧都快把“免礼”二字说倦了,可看到熟悉的沈总管和云安,还是神色平静地让众人起身,随后还走上前去,与她们闲聊起来。 许如玉落后晨萧半步,并未去探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起初,沈总管还好好的,压低声音向晨萧汇报着一些事务,可不知怎么回事,到最后,声音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陛下,您今晚还要翻牌子么?” 这声音的大小实在是微妙得很。 说大吧,其他下人并未听到;说小吧,站在晨萧身后的许如玉却听得清清楚楚。 晨萧一听这话,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许如玉那幽幽的目光,宛如实质般落在自己背上。 她只得讪笑着说道:“我还有事要和赵贵嫔商量,今晚就不翻牌子了。” 云安马上贴心地问道:“陛下,是否需要奴婢去将贵嫔娘娘请到乾清宫来?” 这一番贴心的话语一出,晨萧仿佛感受到身后许如玉那更为热切的目光,就像要把自己看穿一般。 她忍不住扶额,都要怀疑云安是褚颜溪派来故意整自己的了。 晨萧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不必了,天色已晚,我去他宫中便是。” 云安见状,立刻应道:“是。” 然而,她对晨萧的“折磨”还不止于此。 只见她又极为有眼色地开口道:“陛下,贵嫔娘娘住在长春宫侧殿。” 晨萧一听就明白,云安这是生怕自己忘了赵彻毓的住处呢。不过这一点晨萧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本来就不知道赵彻毓住在哪儿。 云安继续贴心地说道:“长春宫是与景阳宫相连的。” 好家伙,云安可真是太有眼力见了。晨萧此时除了满心的不可思议,再无其他想法。 这时,她身后的许如玉很是适时地说道:“陛下,可与臣妾一同乘坐轿辇,臣妾正好还有要事要与陛下商讨。” 这话一出,沈总管和云安都笑了起来。 晨萧也没心思去管他们,毕竟这两人资历老,而且她心里明白,这俩家伙就是想看热闹,天生的吃瓜群众。 面对许如玉,她找不到理由拒绝,当下便应了下来。 只是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对许如玉本就无法拒绝,还是无法拒绝他这番话。 两人坐上了轿辇,可轿辇内一片安静。 许如玉虽说刚刚提到有事要与晨萧商量,然而当他们坐上轿辇后,他却缄口不言。 晨萧的心中虽觉有些奇怪,却也没有主动开口询问。 不多时,轿辇就抵达了长春宫。 晨萧见许如玉仍旧端坐于原位上,她便率先走下轿辇,将许如玉一人留在了上面。 就在晨萧即将踏入长春宫之时,许如玉冷不丁地开了口:“陛下,春季将至,您要记得早些安寝,这对龙体有益。” 晨萧有些愣愣地回头看向他,只见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温润的笑容。 不过这一次晨萧学聪明了,她仔细打量着许如玉的脸庞,很快就发现了他眼底深处隐藏着的无奈与一丝不自然。 略一思索,晨萧就明白了许如玉这话的真正含义。 这明明还是深冬呢,哪有什么春季将至。 让她早点休息?这分明是在暗示她“不要被赵彻毓的美貌所迷惑”。 也就是说,许如玉以为晨萧此次前往长春宫,不只是和赵彻毓商议事情,还可能会让赵彻毓侍寝。 而且他们明日就要启程前往浔阳,到时候晨萧和赵彻毓有大把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这是……嗯,有点小吃醋了吧? 晨萧如此想道。 这一次,晨萧虽洞悉了许如玉的心思,却不动声色,佯装不解,也未作任何解释,只是微笑着回应:“好的,多谢爱妃。” 说完便朝着长春宫内走去。 许如玉看着晨萧的背影,嘴角那抹温润的笑容还在,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去阻止晨萧行事,但他仍旧还是不守规矩地说了此话,幸好晨萧并未察觉。 他默默地放下了轿辇的帘子,像是要把那些复杂的情绪一并藏起来。 随着帘子落下,他整个人都隐入了轿辇的阴影中,如同他此刻有些黯淡的心情。 随后,轿辇缓缓驶离长春宫门前。 第119章 修罗场贰 这次,晨萧让宫人先行通传,所以刚到侧殿门前,就瞧见赵彻毓早已在那儿等候。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鎏金黑袍,未搭披风,身姿挺拔如松。 那明眸皓齿的面容在微风的轻拂下,泛着微微的红色,像是盛开在寒冬里的娇艳花朵。 晨萧被短暂地惊艳到。 赵彻毓见她出现,下意识地就要俯身行礼,这是宫廷礼仪,也是他对她身份的尊重。 然而,晨萧急忙制止了他的动作,随后快步走上前来。 赵彻毓有些诧异地看着晨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晨萧已经很自然地将自己肩上的披风取下,披在了他身上。 那披风带着晨萧的体温,轻轻落在他的肩头,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做完这个举动,两人都愣住了。 周围的宫人不经意间看到这一幕,都在心中暗自感叹:“陛下和赵贵嫔的感情真好啊!” 赵彻毓望着晨萧,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晨萧的这个举动,无疑是让他的内心掀起了千层浪。 他先是感到一阵惊喜,仿佛他们之间又回到了曾经亲密无间的时候,那熟悉的温暖让他沉醉。 可这惊喜就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惆怅。 他清楚地记得刚进宫选秀的时候,就发现晨萧不太对劲。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虽然仍有惊艳和欢喜,可曾经的熟悉与自然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陌生。 这陌生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 他不禁想起了晨萧登基前和他说过的话。 没错,就是晨萧和许如玉讲过的那番话,晨萧也曾与他说过,地点是同一个茶肆,同一个包厢,甚至是同一天,只是时间相差了一个时辰罢了。 那时的他,虽对此事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详细过问。 可入宫后,晨萧对待他的陌生感,却让他的心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隐隐作痛。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晨萧还是那个熟悉的她。 但如今,那仿若噩梦般的疏离感似乎正在消散,宛如美梦降临。 晨萧刚看到他要行礼,便匆忙走来制止,紧接着,在发现他似乎有些受冻时,是那么自然地取下自己的披风,轻轻地披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系列举动,让赵彻毓的心中燃起了一丝期待的火苗。 难道晨萧已经恢复记忆了?不然怎会如此?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然而,转瞬之间,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晨萧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迷茫。 那迷茫是如此清晰,就像黑夜里的灯塔一样刺眼,明明白白地宣告着她并未恢复记忆的事实。 若是恢复了,她又怎会有这样的神色呢? 意识到这点后,赵彻毓眼中刚刚燃起的微光如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 他用力地咬了咬下唇,勉强将心中如潮水般涌来的惆怅压制下去,努力撑起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对晨萧说道:“天气寒冷,陛下也要注意增添衣物,我们快些进殿内吧!” 话语中的关心依旧,但那声音里却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他语气中的勉强实在太过明显,晨萧又怎会察觉不到呢? 只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应,毕竟当下的她,确实丢失了曾经的记忆。 她看着眼前之人这般语气和举动,一种自己宛如渣女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好像是自己无情地抛弃了他们一样。 晨萧的内心充斥着对任务者规则的埋怨,为什么非得要以失去记忆为开启任务的代价呢?这可恶的规则,简直把她置于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让她现在里外不是人! 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她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成为夜朝当之无愧的渣女皇帝了,这可真是让她头疼不已。 晨萧满心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赵彻毓进了殿。 殿内温暖如春,熏香袅袅,可她却无心享受这舒适的氛围。 赵彻毓请晨萧坐下后,便吩咐宫人上茶后,与晨萧相对而坐。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俨然有些沉默。 晨萧知道,自己得说些什么打破这僵局,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陛下,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吧?”赵彻毓率先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晨萧微微点头,开始讲述起浔阳之事,可思绪却有些飘忽。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赵彻毓的表情,心中越发一些小小的愧疚。 因为就在她讲到丞相府用膳一事之时,明明他的父母也在,连许如玉这个玉妃也在,但他这个当事人却不在。 她能感觉到,赵彻毓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偶尔闪过眼底的黯然却出卖了他。 但在听到晨萧要带上他之时,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喜悦。 不过在听到晨萧或许还要带上郑翩然之时,那情绪便稍纵即逝,晨萧并没发觉。 说完正事,又是一阵沉默。 晨萧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朕也该回去了。” 赵彻毓也跟着起身,眼中有一丝挽留,但很快便消失不见,他轻声道:“陛下慢走,臣妾恭送陛下。” 晨萧走出侧殿,长舒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和许如玉、赵彻毓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团乱麻,而她却还没有找到解开的方法。 而且,这没有记忆所带来的麻烦,似乎才刚刚开始。 她抬头望着天空中那轮明月,暗暗祈祷,希望这任务能早日完成,让一切都恢复正常,别再让她在这''渣女''里挣扎了。 在晨萧离开之后,赵彻毓缓缓将身上的披风取下。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浅蓝色的披风,指尖划过披风的每一寸,仿佛是在触摸着那些与晨萧有关的珍贵回忆。 心中一时间思绪如麻。 过了片刻,他像是对待无比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将披风收好。 他在心中暗自叹息,目光中透着一丝祈祷:“就趁这次机会,看看能不能让她想起一些过往吧,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也好。” 而另一边,晨萧在一番胡思乱想过后,在宫人的指引下,朝着郑翩然所在的另一侧殿走去。 第120章 逾期不候 郑翩然早就接到陛下要来的消息,早早便在殿门前候着了。 他与赵彻毓不同,并未衣着单薄,而是披着狐皮大氅,内搭仍是那白色缎面镶金边的衣袍,宛如选秀之时的模样。 他面容白皙似玉,眉如墨画,双眸狭长而深邃,似藏繁星。只是唇色略显苍白,不过却有种病弱之美。 即使见到晨萧到来,他的神情依旧是淡漠疏离的,眼中还透着几分清冷,仿若高岭之花,不可亵渎。 见到晨萧走近,他礼数周全却又透着疏离,行礼道:“参见陛下。” 晨萧微微眯眼,对郑翩然这态度没觉出丝毫异样,也没了刚刚面对赵彻毓时的亲近,只是暗自琢磨起来。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选秀时的情景:这狐皮还是当初那件吗?这内搭怎也和当初一样?他是有许多件相同的内搭吗?这大氅也是如此? 若是同一件,到底有没有清洗过呢?这狐皮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岂不是对动物伤害极大? 晨萧满心都是他的穿着,压根没去想这个人如何。 郑翩然自然不知晓这些,他只瞧见晨萧的眼神在自己的大氅上徘徊。 察觉到这一点后,又见陛下衣衫单薄,未披披风,他不禁顿了顿,心中思忖是否要取下大氅为陛下披上。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一来他与陛下并不熟稔,二来他已有心上人,实在没心思去讨好陛下,于是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晨萧也不清楚郑翩然的想法,只看见他眉头微皱,似有烦恼,唇色苍白,透着几分病弱之态。 她以为郑翩然是体弱才会如此,便赶忙结束这尴尬的对峙,与郑翩然一同走进了殿内。 晨萧和郑翩然踏入殿内,温暖的空气夹杂着淡雅的熏香扑面而来。 殿内金碧辉煌,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的墙壁上舞动。 和赵彻毓的侧殿的装潢是一样的,只不过这边多了些冷淡的感觉。 晨萧款步向前,衣袂轻摆,目光扫视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陈设。 郑翩然跟在身后,狐皮大氅随着他的步伐微微晃动,他的目光始终低垂,神色淡然。 两人行至殿中,雕花桌椅摆放整齐,桌上的茶具精致无比。 周围侍奉的宫人皆低头垂手,整个大殿寂静无声,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在殿内回响,似在诉说着一种微妙而又拘谨的氛围。 郑翩然并未贸然开口,只是静静地候着晨萧出声。 晨萧在打量完周围环境后,将目光投向了郑翩然,先是仔细端详起来。 郑翩然有所察觉,微微仰头,与晨萧对视,坦然接受她的审视。 晨萧的眼神清冷,仿若在看一个陌生人。 过了一会儿,她心中已有了判断。 她察觉到了某些情况,却没有即刻言明,而是先说起了浔阳之事:“你久在深宫,或许并不知晓,你父亲染上风寒,如今已卧病在床。” 听闻此言,郑翩然神色有了波动,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不过他依旧没有作声,继续安静地等待晨萧往下说。 因为他心里清楚,晨萧不会为了这样的小事专门前来,必然还有其他重要之事。 果不其然,晨萧接着提到她明日要启程前往浔阳,简单说了几句后,问道:“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前往?” 晨萧并未提及此行目的,郑翩然深知自己的身份,也无意探究,只是对晨萧最后的询问有些许惊讶。 陛下竟如此好心?此次前往浔阳定有要事处理,居然愿意带上他?就因为他父亲生病?郑翩然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晨萧见他思索许久仍未回应,且神情略显诧异,料想他心中定有诸多想法,说不定正在猜测她为何如此“善良”。 不得不说,晨萧猜得很准。 同时,晨萧也清楚郑翩然为何思考这么久。在皇权的威压下,即便他想一同前往,也不敢轻易答应,这便是皇权之下无形的规矩。 晨萧并不在意这种皇权之规,也不喜欢用皇权去束缚他人,于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无需担忧,朕只是念在你是浔阳太守之子,才这样问你,并无其他心思,你不必如此犹豫。” 说完,她在心中又补了一句:心眼子多的人,活着真累。 郑翩然听到这话,停止了思考。 陛下都这么说了,他没有再继续犹豫的理由,决定相信陛下一次,随即开口:“多谢陛下,我愿与陛下一同前往浔阳。” 按照宫中规矩,后宫的妃子都需自称“臣妾”或者“妾”。 像许如玉这样身份高贵且有官职在身,又与晨萧极为熟络的人,每次面对晨萧时,也都是自称“臣妾”。 赵彻毓父母都与晨萧相熟,他本人也和晨萧亲近,但也是同样自称“臣妾”。 然而郑翩然却没有遵循这一点。 晨萧见状,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她盯着郑翩然眼中的疏离,突然开口问道:“琛嫔难道不愿为妃?” 郑翩然脸色未变,只是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挣扎,随后平静地回答:“回陛下,并无此事。” 晨萧看着郑翩然这般模样,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朕不喜后妃心有所属,更不愿强夺他人所爱。你定也听闻了,之前的言昭仪、齐容华和齐婕妤,朕都将他们放出宫了,还赐予了官职。” 晨萧此话很是明了,郑翩然确实也有所耳闻,只是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一直以为陛下如此行事定有其他缘由。 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三人有了心上人? 远在公主府的齐晏云突然打了个喷嚏,被元音数落了一番后,老老实实地披上了披风。 这边的郑翩然对此一无所知,只是听出了晨萧话中的弦外之音,难道陛下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见郑翩然始终有些难以置信,晨萧也不想再多费唇舌,只是站起身,淡淡地留下一句:“朕的意思你想必已经清楚。既然如此,朕可以给你一些思考时间,在抵达浔阳之前给朕答复,逾期不候。” 郑翩然见状随即站起身,朝着晨萧微微躬身:“谢陛下。” 晨萧摆了摆手,转身离开,衣摆扬起,似带着几分无奈。 郑翩然望着晨萧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第121章 来炫耀了 晨萧并未过多留意郑翩然的状况,见已是子时,便屏退宫人,快步离开了长春宫。 宫人们望着陛下那匆忙的背影,满心疑惑。方才陛下在长春宫时,一直神色淡然、步履从容,怎一离开就如此急切? 对此,晨萧一无所知。 她熟稔地走向景阳宫,只见院内一片寂静,月光洒落,殿内漆黑一片。 她暗自思忖,难道许如玉并非有意说出那句话?难道他没领会自己的暗示? 这不可能啊,熙熙不是说许如玉城府极深、心思缜密吗? 怎会连如此明显的暗示都不懂? 就在晨萧站在院子里风中凌乱之际,一件厚厚的大氅搭在了她的肩上,大氅上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晨萧猜到了身后之人是谁,刚刚那些纷繁思绪瞬间消散,她平静地转身,看向那人:“你还没睡?一直在此处?” 此人正是许如玉。 他借着月光看清了晨萧的面容,她的眉眼间透着关心与担忧。 许如玉微微一笑,颔首道:“能得陛下关心,足矣。” 晨萧听到这回答,竟一时无语,小声嘀咕道:“你这人真是......” 那最后几个字被微风轻轻吹散,许如玉没有听清,于是微微低头,靠近晨萧些许,问道:“陛下刚刚说什么?” 晨萧见两人距离拉近,许如玉的唇近在她的耳边,她甚至能借着月光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还能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晨萧不禁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想用美色诱惑自己! 虽然她还真有点被诱惑到了,不过她怎会就如此轻易认输!? 只见她嘴角上扬,勾出一抹笑,侧身将带着体温的大氅分了一半给许如玉,而后慢悠悠地凑到他耳边说道:“我刚刚说,你这人真是,令人心动。” 许如玉听到晨萧的话,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那眼神就像夜空中突然亮起的璀璨星辰,在这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他承认,这一刻,是他败了。 “萧萧此话可真?”许如玉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微风拂过琴弦,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那是他努力压抑却仍有些泄露的欣喜。 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晨萧的脸颊,带着一丝温热,混合着他身上那淡雅的香气,萦绕在晨萧周围。 晨萧看着他的反应,以及这''萧萧''二字,心中微漾,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微微挑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陈述道:“你可知,心动是一种危险的信号,尤其是对朕而言。” 她的手指不经意地划过搭在肩上的大氅,那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许如玉嘴角的笑容并未减退,他微微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些,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萧萧,我很高兴。”他的目光炽热而坚定,像是要把晨萧深深印在眼底。 他的手试探性地轻轻握住晨萧的手腕,那力度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仿佛在向晨萧传达他的决心。 晨萧的心猛地一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她轻轻挣脱许如玉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真高兴就好,如玉可不要诓骗于我。” 说着,她转身向殿内走去,步伐看似从容,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许如玉看着晨萧的背影,眼中满是笑意和宠溺。他快步跟上,与晨萧并肩而行。 “我从未诓骗于你,时间会证明一切。”他的话语在夜空中回荡,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景阳宫的深处。 而另一边,长春宫,侧殿。 不同于景阳宫的氛围旖旎,这边的郑翩然依旧静静地站在窗前,月光如银纱般洒落,笼罩着他的身影。 他目光悠远,沉浸在思绪之中,反复琢磨着晨萧离去前留下的话语,眉头时而微微皱起,似有千般纠结在心头。 他知道此次抉择关乎重大,若如实告知了陛下,或许是能与心上人再续前缘。可若接受陛下提议,他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他没有忘记,当初入宫之时,父亲给予他的嘱咐。 就在此时,门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一道少年的声音随之传来:“郑兄,我能否进来?” 这声音,是赵彻毓。 郑翩然不禁心生疑惑,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郑翩然缓步走向门口,打开门,只见门外的赵彻毓嘴角含笑,眼神清澈如水。 他身上披着一件浅蓝色的披风,那披风与他的衣袍风格迥异,看上去有些不协调。 郑翩然扫了一眼,就将赵彻毓请进屋内,随后关上殿门。 论位分,赵彻毓贵为贵嫔,而郑翩然只是嫔,二人地位不同,按常理应当是郑翩然向赵彻毓行礼。 但郑翩然并无此意,赵彻毓也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相比郑翩然以后妃之礼相待,他更喜欢郑翩然以官家子弟的身份与他相处。 这样,他就可以骗骗自己罢了。 郑翩然不清楚赵彻毓的来意,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那身奇特的搭配上。 赵彻毓自然察觉到了,他坦然地将披风微微掀起,任由郑翩然打量,就像之前郑翩然被晨萧审视时那般自在。 郑翩然的目光停留许久后,才发现这披风有些异样。 在殿外月光的映照下,披风看似普普通通,然而当进入殿内,在烛火的闪烁之下,它却流光溢彩。 这披风所用的布料乃是上乘之选,上面还用金线绣着图案。 郑翩然仔细辨认了一番,竟发现那图案是皇家所用的象征。 见郑翩然终于看出端倪,赵彻毓的心情愈发愉悦,笑意也更浓了,他佯装苦恼地说道:“方才陛下有事寻我,见我穿得单薄,担心我受寒,便将自己的披风取下,还亲手为我披上。” 郑翩然瞧着他那副模样,顿时明白了他的来意,心中不禁无语。 这小傻子,还是和从前一样,单纯天真得近乎没脑子。 不过,他脸上仍摆出一副恭维的神情,说道:“贵嫔深得陛下宠爱,实乃幸事。” 第122章 这么简单? 赵彻毓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话语,那内容恰是自己期待已久的答案。 他的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似有深意的微笑,紧接着将来意和盘托出:“听闻令尊如今卧病在床,病情沉重,遍访名医却无人能医,实在令人揪心呐。” 郑翩然眉头微皱,一脸茫然,他猜不透赵彻毓这话中的玄机,只是抬眼直直地望着他。 赵彻毓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的眼神,笑意加深,声音低沉而缓慢地说道:“我还听闻,琛嫔从前在浔阳有一挚爱,那感情曾似海深。可如今,她却就要同别人成婚了。这速度,当真是快得惊人啊。” 此言一出,郑翩然的情绪瞬间有了波动,他衣袍下的拳头攥紧,低声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彻毓却依旧神色淡然,他微微摇头,仿佛对郑翩然的否认早有预料:“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令尊的病或许有转机,而那女子的婚事也并非不可改变。” 郑翩然看着他这笃定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赵彻毓并不是他眼中所认为的小傻子,也不是单纯来炫耀的。 相反,他定是私下调查了他在浔阳时的往事,此刻定是想借此事来要挟他。 郑翩然冷笑一声:“我还真是看走了眼。” 赵彻毓向前一步,目光中透着一种神秘的压迫感:“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是单纯想帮你。我有办法治好令尊,也能阻止那女子的婚事,但你要答应我的要求。” 郑翩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我自会想办法解决家中之事,且她有她的姻缘,我不能因一己之私而阻止她。” 赵彻毓轻笑道:“你以为令尊的病很简单吗?你以为那女子的婚约对象是什么好人吗?” 看着郑翩然一概不知又略微震惊的眼神,赵彻毓接着说道“我都说了,我的要求非常简单,只要答应了,这两件事我都能帮你解决。但,没有我的帮助,你什么都做不了,只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都朝着你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郑翩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细细打量着赵彻毓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试图从那看似平静的表象中探寻出其真正的意图。 良久,他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缓缓出声试探道:“你的要求......难道是让我离开陛下?” 赵彻毓眼眸清澈如水,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纯净的微笑:“没错,这对你而言,想必易如反掌。若我所料不差,方才陛下寻你之时,应已向你表明心意,陛下最是不喜勉强他人,尤其是你这样的人。” 说着,他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目光在郑翩然身上轻轻瞟过,继而又道:“既然你心有所属,离开皇宫对所有人都有益处,于你自己而言,不也是一种解脱吗?” 直到此刻,郑翩然才恍然大悟,原来赵彻毓此行的真正目的,竟是来助他下定决心的。 他满心疑惑,不禁疑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赵彻毓目光如炬,似能看穿他的内心,语气沉稳地说道:“你且想想,若今日我未曾前来告知你这些情况,你会将实情告知陛下,然后主动离开皇宫吗?” 郑翩然顿时沉默不语。 赵彻毓所言的确在理,在他到来之前,郑翩然便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徘徊。 陛下的确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可他却陷入了两难之境。 一边是家族的养育之恩,他怎敢背叛;另一边是难得的机遇,他亦不想轻易放弃。 他的想法就如风中残烛,摇摆不定。 若不是赵彻毓前来告知他这两件事——父亲病情棘手,心爱的女子即将被迫嫁给一个品行不端之人,他恐怕真的会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继续在这深宫之中蹉跎岁月。 毕竟,家族的养育之情重如泰山,他早已做好为家族牺牲一切的准备。 郑翩然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我的确在犹豫。可即便我离宫,你又怎保证能治好我父亲,又能阻止她的婚事?” 赵彻毓负手而立,神色自信:“我既敢说,便有十足的把握。我有一位挚友,医术超群,定能解令尊之疾。而那女子之事,我也自有安排,定不会让她所嫁非人,且,或许与你还可一续前缘。” 郑翩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仍有疑虑:“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与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赵彻毓神色坦然,缓缓说道:“很明显,我倾心于陛下。这后宫之人越少,于我而言便越是好事,我自是越高兴,如此一来,我也能多些机会,不是吗?” 郑翩然满脸惊愕,显然未曾料到他竟是因为这个缘由。 此前,他脑海中已将各种阴谋算计都过了一遍,却怎么也没猜到,赵彻毓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这份私心。 郑翩然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禁苦笑:“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复杂了。” 他看着赵彻毓,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郑重地说道:“我会主动向陛下禀明,此番前往浔阳之后,我便会留在那里,不会再随你们回宫。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助我解决这两件棘手之事。” 赵彻毓得到郑翩然如此肯定的答复后,心情愈发舒畅,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不再是琛嫔,日后无论你有何事,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会出手相助。” 郑翩然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暗暗发笑,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撤回了刚刚的话,暗自思忖:这人,还真是有点傻气。 自己活了二十载,还从未见过如此简单干脆之人,仅仅因为他自己那单纯的念头,就巴巴地跑来帮自己。 这个看似有些傻气的人,到底有没有想过,即便没了他这个琛嫔,往后这宫中还会有李嫔、林嫔等等的嫔妃。 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第123章 板板正正 赵彻毓钟情的人是陛下,可陛下的后宫又怎会缺人呢? 所以,赵彻毓所说的那番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美好幻想罢了。 只是,看在眼前这个“半傻子”愿意帮自己的份上,郑翩然此刻选择了沉默,并未点破。 赵彻毓自幼在高门大院中成长,在那种复杂的环境中耳濡目染,他又怎会不明白郑翩然心底深处那真正的想法呢? 他其实很清楚,自己所说的那番话仅仅是一种美好的愿景罢了,可即便如此,在他的内心深处,仍然留存着一丝渺茫的期望。 说不定,陛下真的会因为后宫人数的减少而对他多几分关注呢? 此时,两人都对彼此的心思浑然不知。 郑翩然凝视着赵彻毓那清澈见底的眼眸,心中五味杂陈,他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向赵彻毓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希望你能得偿所愿,真心难得,陛下慧眼如炬,自会分辨。” 郑翩然的这番话,不论真心与假意,但仍令赵彻毓感到有所慰籍,他不禁微微点头,说到:“多谢。我帮你处理这些事,还希望你能为我保密,不要告知陛下。” 郑翩然完全能够理解赵彻毓的嘱咐。 在这波谲云诡的深宫之中,赵彻毓竟能消息如此灵通,知晓连陛下都不清楚的事情,还能不动声色地在暗地里帮他解决难题,这其中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一旦泄露,极有可能会改变陛下对他的看法,甚至可能给他招来大祸。 “这是自然。”郑翩然应道,“我既已答应你,就不会再参与宫中之事,也万万不会害我的恩人。” 被郑翩然视作恩人的赵彻毓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语气淡淡地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早出发呢。” 言罢,他便转身离开,那浅蓝色的披风随风舞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郑翩然静静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竟不由自主地,对赵彻毓此番行为多了几分理解。 是啊,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情爱二字有着神奇的魔力。 它能让一个人在黑暗中生出希望之光,也能让其变得无比顽强,哪怕前方荆棘密布,也有勇气一路向前。 想到远在家乡病重的父亲和即将被迫另嫁他人的爱人,郑翩然的眼神不再犹疑彷徨,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不移的光芒。 再联想到赵彻毓那暗暗的提醒,他已然洞悉一切,此次回到浔阳,定要彻底肃清府中乱象,绝不能再受家族的钳制,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守护自己珍视的一切。 --- 景阳宫。 长春宫那边精彩的对话,在景阳宫内的这两人是全然不知的。 此时,他们正规规矩矩地躺在一张床上。至于为何会是这般情形,还得从之前说起。 晨萧先是在院子里与许如玉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较量”。 那场面,就像是两朵带刺的玫瑰相互试探。最后,看似是晨萧占了上风,可实际上,她的内心早已被许如玉搅得如同一团乱麻。 之后,晨萧迈着大步朝着许如玉的寝殿快步走去。 那步伐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熟悉感,还有背影中隐隐透露出的一丝急切,让跟在后面的许如玉觉得好笑极了。 晨萧先一步踏入殿内,许如玉也不紧不慢地紧跟其后。 他突然想起晨萧怕黑这一茬,于是毫不犹豫地抬手把门一关。 晨萧的身体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僵住了,不过很快,她就缓了过来,因为她能感觉到许如玉那温热的身体正缓缓向她靠近,仿佛带着一种能驱散黑暗恐惧的魔力。 晨萧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如同擂鼓。许如玉的靠近让她有些慌乱,却又莫名地期待。 不同于晨萧的夜盲症,许如玉在这黑夜之中视力极佳。 此时,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晨萧那因慌乱而略显局促的表情。 其实,他原本是起了逗弄她一番的心思,嘴角都已经上扬,准备看她出糗的可爱模样。 然而,刹那间,他突然想起晨萧已经没了往昔的那些记忆,若此时戏弄她,或许会让她更加迷茫无措。 于是,他笑意隐去,打消了这个念头。 面对没有记忆的晨萧,他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举动也十分规矩。 晨萧轻哼一声:“谁怕了,我只是没反应过来。”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 许如玉嘴角上扬,将晨萧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我的心跳得可比你快多了。” 晨萧能感觉到那有力的心跳,还有隐在衣袍下的胸膛,脸“唰”地一下红了起来。 幸好黑暗掩盖了她的羞涩,许如玉并未留意到晨萧的心思,只是默默地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缓缓地引领她往床边走去。 两人的步伐慢得如同时间都停滞了一般,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彼此之间微妙的距离。 当他们终于来到床前,许如玉这才轻轻地抽出手,随后稳稳地将晨萧打横抱起,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晨萧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紧紧环住许如玉的脖颈。 这一下,两人的脸庞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此时,窗外那微微的月光如水般洒入屋内,照亮了一小片空间。 借着这朦胧的月色,晨萧清楚地看到了许如玉那明亮如炬的目光。 刹那间,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一直都能看清周围的一切,刚才分明是故意在捉弄自己!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赶忙将双手放下,愤愤不平地说道:“你本来就看得见!甚至一开始就可以直接把我抱过来,非要等到现在才抱,你是不是故意的!” 对于晨萧的质问,许如玉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行动着。 第124章 出发浔阳 他先是缓缓地为晨萧脱下外袍,直至她仅剩下里衣,察觉到她的紧张,他未置一言,只是神色淡定地将自己的外袍也脱下。 做完这些,他安然地躺在床的外侧,接着一把将晨萧拉了下来,让她躺在自己身边。 就这般莫名其妙地,两人在这黑暗之中,静静地躺在了一起。 晨萧所有控诉的话语,都被许如玉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吞进了肚子里。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这静谧的夜里。 过了一会儿,晨萧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小声地说道:“今天在长春宫外,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许如玉微微一顿,然后诚实地回答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在意。” 晨萧侧身朝向许如玉,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就会耍这些小把戏。” 话音未落,她的手就被许如玉一把握住。 紧接着,许如玉那好听的嗓音在她耳畔轻轻响起:“这么晚了,陛下还不困?” 晨萧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会儿又称呼我陛下了,平常可没见你真把我当作陛下......” 两人此刻距离如此之近,晨萧这细微的吐槽,许如玉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也随之侧身,于是两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他们的呼吸相互交缠,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亲昵。 许如玉只是默默地伸出手,轻轻地将晨萧拥入怀中,同时,那清晰而又温柔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萧萧。” 晨萧微微一怔,顿了一下,这才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搭在许如玉的腰间,回抱住他。 从远处望去,他们就像是一对无比恩爱的恋人,紧紧相拥而眠,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不知过了多久,晨萧在许如玉的怀抱中渐渐睡去,许如玉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晚安,我的爱人。” 这一夜,没有陛下与玉妃,只有褚晨萧与许如玉,还有两颗逐渐靠近的心。 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晨萧醒来,看到近在咫尺的许如玉的脸,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她痛斥自己简直像喝了假酒一般,正想悄悄起身,却被许如玉一把拉回怀里:“今日不用上朝,你去浔阳之事不急,昨晚你休息的太晚,现在再睡会儿。” 晨萧听着他略有歧义的话,混沌的脑子里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安心地窝在他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 长春宫。 郑翩然与赵彻毓聊完天已至深夜,入睡甚晚,可今日清晨,二人都早早醒来,收拾好行囊,在院子内对坐,静候陛下吩咐。 郑翩然把此次出行当作归家之旅,心中满是期待与急切。 赵彻毓则将其视为与晨萧同游远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衣着典雅,整装待发,不时望向宫门,眼中尽是期待。 沈仪和云安前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场景:两位气质、风格迥异的后妃,在院子里安坐,目光频频扫向宫门方向。 她们见过的此景多了,只是淡然走近,一起向二人行礼:“赵贵嫔,琛嫔。” 见她们来了,二人才缓缓起身,回了礼。 后妃本无需向宫人行礼,但沈仪和云安并非普通宫人,她们是宫中资历深厚之人,且身负官职,深受陛下器重。 因此,不论职位高低、身份如何,众人都会给她们几分面子,郑翩然和赵彻毓对此自然也很清楚。 沈仪和云安并未因二人行礼而有丝毫慌乱,只是恭敬地对二人说道:“二位娘娘,尹姑娘也要一同前往,陛下正在她的殿内等候,请二位娘娘稍等片刻。” 尹姑娘? 两人心思不同地对视一眼,语气温和地回应:“无碍。” 郑翩然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他没把此行当作游玩,而且他也不关心还有谁同行。 不过,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赵彻毓,从那眸光中捕捉到了一丝失落,这才知晓,原来赵彻毓也不知道还有旁人一起。 赵彻毓确实不知晨萧会带上尹姑娘一同前往浔阳,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这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 晨萧身边人多,只要不是许如玉就行。 这尹姑娘他们在昭阳宫晚宴上见过,是一位气质独特的女子。 没想到她来头不小,难道是陛下的旧友? 陛下竟然亲自去请,还在那里等候她收拾准备。 看来待会儿见到尹姑娘时,可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能有丝毫大意。 不多时,晨萧和尹虞瑶便款步走来,四道目光瞬间齐齐落在二人身上。 晨萧身姿干练利落,浅蓝色发带将发丝全部束起,竟隐隐透着一股潇洒的武侠韵味。 一旁的尹虞瑶则是寻常穿着。 她一袭淡紫色长裙,裙摆随风轻舞,发间那一支简约精致的玉簪,更是将她独特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 四人一同行礼道:“参见陛下。” 晨萧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而后笑着向郑翩然和赵彻毓介绍:“这位是尹姑娘,她在浔阳有故交,此次与我们一同出行。” 赵彻毓嘴角扬起得体的微笑,轻声说道:“尹姑娘好。”郑翩然也跟着问候了一句。 尹虞瑶面对这种场面早已驾轻就熟,她微微欠身,声音宛如山间清泉般悦耳动听:“久闻二位娘娘之名,今日得见,真是缘分。” 这一句,引得晨萧看向她,小声打趣:“你呀,这官腔真是信手拈来。” 尹虞瑶这才回过神,她恍然意识到晨萧似乎从未向自己提及过这二人。 可郑翩然和赵彻毓并不知晓,还真以为晨萧曾说起过他们,于是也很官方地回应:“此番能与尹姑娘同行,实乃在下之幸。” 晨萧沉默了一瞬,为了阻止这官腔延续,她赶忙出声道:“既已准备妥当,便启程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宫外走去。 告别沈仪和云安后,四人一同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出了宫门,阳光洒在车身,宛如为这趟出行披上了一层灿烂的光辉。 第125章 '耀武扬威\' 时辰尚早,街上行人寥寥,马车外观低调,内里却宽敞明亮,故并未惹人注目。 晨萧与尹虞瑶坐于中央,郑翩然和赵彻毓分坐两侧。 微风轻拂,窗帘随风飘动,郑翩然望着略显陌生的宫外街景,心中泛起万千思绪。 而赵彻毓则不时与晨萧低声交谈,眼中满是似水柔情。 尹虞瑶坐在靠近郑翩然的一侧,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三人之间的氛围,很快便察觉到郑翩然和晨萧之间毫无互动,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对彼此并无特殊的情愫。 而赵彻毓的心思,就如同摊开在阳光下的画卷,清晰可辨。 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晨萧,神情中满是眷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将他对晨萧的爱慕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尹虞瑶发现,晨萧虽一直在缓缓回应着赵彻毓挑起的话题,却从未主动开启过新的话题。 而且,在晨萧的眼神里,丝毫不见男女情爱,有的只是一种包容的意味。 尹虞瑶作为旁观者都能洞悉这一切,赵彻毓身为当事人,又怎会不知? 他是故意挑起这些话题的,所谈内容皆是曾经与晨萧相处时的点滴,他试图以此唤起晨萧的记忆,期待能从晨萧的表情中捕捉到熟悉的痕迹。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紧紧盯着晨萧的脸,然而,他没有看到期待中的熟悉之情,看到的只是晨萧因昨晚之事而对他产生的包容。 这让他满心失落与挫败,同时,他也在内心斥责自己。 他明明知道,失去的记忆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恢复,也清楚晨萧现在对他并无朋友之外的情感,更遑论他们从未有过的男女之情呢? 他渐渐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马车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郑翩然也察觉到了,他念在赵彻毓是自己''恩人''的情况下,轻咳一声,打破沉默,看向尹虞瑶道:“尹姑娘在浔阳的旧友,想必是情谊深厚,不知是何人?” 尹虞瑶也很是配合,看向郑翩然毫无好奇之色的眼眸,笑道:“是一位多年前在我落魄时曾相助于我的姐姐,多年未见,甚是想念。” 晨萧听她这胡编乱造的话,陷入了沉思。 郑翩然眼眸流转,接着''好奇''地问:“那尹姑娘此次前往,定是准备了不少礼物吧?” 尹虞瑶闻言淡然点头,“自是准备了些,虽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但都是我精心挑选,聊表心意。” 这倒是真的,尹虞瑶和晨萧都备了礼,因此次的不声叨扰。 “尹姑娘的旧友定会极为高兴。”郑翩然漫不经心道:“听闻浔阳风景独好,姑娘可给我们说说有哪些好去处?” 晨萧:...大哥,你认真的吗?浔阳不是你老家??? 尹虞瑶''兴致勃勃''起来:“浔阳有一处翠柳湖,湖边垂柳依依,湖水清澈如镜,微风拂过,波光粼粼,仿若仙境。” 听到此处,郑翩然这才微微上了心,只因这翠柳湖乃是他与心上人定情之地。 他眼中终于有了些情绪,似是察觉到晨萧面露无语之态,他才解释了声“在下离家太久,一时忘记了。” 随即和尹虞瑶聊了起来,“还有那望星崖,不知尹姑娘可知?夜晚站在那崖上,满天繁星似伸手可得,壮观无比。” 尹虞瑶活了一百多年,去过无数地方,浔阳是她最常去之地,她又怎会不知? 于是她和郑翩然很快就围绕着浔阳的风光美食聊了起来。 晨萧就在一旁微笑听着,不时插上几句自己对于美食的见闻。 见晨萧对浔阳美食十分感兴趣,赵彻毓眼中才流露出对浔阳的向往,“真希望能早日抵达浔阳,尝尽美食,与陛下同赏此等美景。” 见赵彻毓不再沉默,郑翩然也微微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期待,车内氛围渐渐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尹虞瑶身子一晃,晨萧赶忙伸手扶住。 尹虞瑶神态自然地笑了笑,“多谢萧萧。” 这一幕落在郑翩然和赵彻毓眼中,各自心中泛起不同的想法。 原来,这尹姑娘和陛下极为相熟。 郑翩然神色未变,赵彻毓却内心多了几分探究,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笑着说道:“算算时间,这时应该快到城门口了,路会有些颠簸,尹姑娘可要小心些。” 随着他话音落下,马车外叶俞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主子,玉公子来了。” 玉公子?那不就是许如玉吗?听闻此言,众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晨萧。 晨萧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笑意。 她的动作略显急切,伸手便掀开了车帘,只见马车此时正停在城门外,此地人烟稀少,仅有许如玉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还是选秀大典上那件浅黄色衣袍,在失去部分记忆的晨萧印象中,那是他们初见时他的穿着。 此时的许如玉身披一件厚实的大氅,手里还拿着一件浅蓝色的大氅。 见晨萧掀开车帘后就要往下跳,他神色自若地伸出手,环住她的腰,稳稳地将她抱下了马车。 马车内的三人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郑翩然和尹虞瑶的神色中都闪过一丝惊讶。 郑翩然暗自感叹,晨萧和许如玉之间的亲昵如此明显,看来赵彻毓的求爱之路,漫长而艰难啊! 尹虞瑶则是讶异于晨萧和许如玉何时变得如此亲近了?相较于前些日子,二人的关系明显有变化。 赵彻毓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可衣袖下的手却已紧紧攥起。 他心里清楚,晨萧失去了记忆,照理说不会记得许如玉,可为何他们二人之间相较于之前,变化如此之大?甚至像从前那般亲密了? 他开始琢磨许如玉出现在此地的缘由,如今许如玉身为吏部尚书侍郎,公务繁忙,本不应有空与他们一同出行。 他出现在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来''耀武扬威''的。 想到这,赵彻毓脸上的神色愈发淡然。 第126章 给了个吻 被赵彻毓误以为是耀武扬威的许如玉,此时正环着晨萧的腰,未曾松开。 晨萧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洒在自己的脖颈,让她的脸微微发烫。 其实晨萧知道,一旁的叶俞和朝沅不会往这边瞧,车内的人也看不见他们,可她还是觉得难为情。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覆在许如玉的手上,然后缓缓地将那双手从自己腰间拿下。 许如玉顿时一脸失落,那模样就像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 晨萧看着他这副模样,沉吟片刻后,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被宽大的衣袖遮掩,从远处看,就只是两人站得近了些,瞧不出什么异样。 许如玉脸上失落的神色这才消散,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含笑地凝视着晨萧,那目光似有温度,仿佛要将晨萧融化。 她的主动和放纵,对许如玉来说就像一份珍贵的礼物,令他满心惊喜。 晨萧被他那炽热的目光注视着,有些招架不住,微微歪了歪头,避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披风上。 “玉公子这是?”晨萧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明知故问。 许如玉本是想给晨萧披上披风的,可晨萧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他只好暂时放弃这个念头,将披风拿在手里。 见晨萧故意这般模样,许如玉也很配合,佯装苦恼地说道:“我心爱的女子要与别的男子远行许久,我实在担忧,可那女子却不肯带我,我只好追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委屈。 晨萧瞧着他这般俊逸不凡的气质却做出如此委屈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顺着他的话说道:“那女子也太狠心了,怎么能不带心上人,却带着旁人呢?” 许如玉听到“心上人”三个字,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下一刻,他竟松开了晨萧的手。 晨萧正疑惑间,整个人就被许如玉拥入了怀中。 那温暖而又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许如玉强劲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如同鼓点般敲在她的心上。 引得晨萧的心跳也猛地加快,她的脸颊贴在许如玉的胸膛,能听见他胸腔内传来的低沉笑声。 “你......”晨萧刚要开口,却被许如玉打断。 “你说那女子狠心,可我却觉得她可爱得紧。”许如玉微微松开怀抱,低头看着晨萧,眼中满是爱意。 晨萧红着脸道:“就你会说。” “为了你,如何我都心甘情愿。”许如玉说着,伸手轻轻抚上晨萧的发丝。 晨萧抬起头,目光与他交汇:“那你就不怕我真的爱上旁人?” “怕。”许如玉极为利落诚实地道。 他握紧晨萧的肩膀,将头埋在晨萧肩上,“但你是皇帝。” 晨萧能听出他这番话的真意,自然也能听出些许委屈,她倒是不知道许如玉真实性子竟是这样的。 她嘴角上扬,故意道:“我只能答应你,现如今我只喜欢你,但往后的事可就说不清了。” 但许如玉并未觉得意外,或是难过,因他和晨萧现如今的相处,就已经很美好了,他不敢奢求太多。 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晨萧。 晨萧明白不能耽搁太久,于是从许如玉怀里挣脱出来,拿过他手中的披风,“帮我披上吧,风有些大了。” 许如玉自然也清楚,他微笑着接过披风,仔细地为晨萧披上,系好带子,然后再次牵起她的手:“不管风多大,我都会在你身边。” 晨萧被许如玉那如潮水般的情话攻势弄得晕头转向。 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前还以为他是那高岭之花般的高冷贵公子呢,结果竟是个情话大王,还像个粘人的大狗,甩都甩不掉。 不过,这可正巧对上了她的胃口。 她嘴角噙着笑,猛地掀起披风,那宽大的披风一下子就将两人的脸遮了起来。 晨萧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许如玉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吻如同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却在许如玉的心湖投下了一颗巨石。 许如玉瞪大了双眸,眼中满是惊愕,那向来从容淡定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第一次如此失态。 他呆呆地站在那儿,就像个木头人似的。 他这副模样极大地取悦了晨萧,她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踮起脚,伸手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眼中满是眷恋,轻声说了句:“等我回来。” 说完,便决然地转身朝马车走去。 那披风在风中烈烈作响,肆意飞扬,仿佛也在为晨萧欢快的心情欢呼。 许如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晨萧上了马车。 这时,叶俞和朝沅才回过头来,看向他,表情略显不自然地说道:“玉公子,回见。” 他们为何这般不自然? 自是因为他们虽已转过身不去瞧二人的亲昵,但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刚刚那二人的谈话就像风一样,一丝不漏地钻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听着这二人你侬我侬、互诉衷肠,再看看这位被自家主子“撩拨”得神魂颠倒的玉妃,他们哪怕是再冷漠的人,内心都会泛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随后,马车缓缓启动。 晨萧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掀开窗帘,朝着许如玉的方向,极为大方主动地送去了一个飞吻。 许如玉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竟下意识地回了她一个飞吻,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他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出如此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举动。 可奇怪的是,他的心里没有丝毫尴尬,反而因为晨萧的这个飞吻,满是甜蜜和喜悦。 马车上的人可就被这一幕惊到了,一个个目瞪口呆。 先是有断断续续的话语传进马车里,什么“心上人”“旁人”“等我回来”之类的。 他们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全貌,但光是这几个关键词,就足以让他们猜到这二人在外面说了些什么甜言蜜语。 再后来,晨萧回到马车上,众人看到她身上多了一件披风,脸上还洋溢着藏都藏不住的笑意。 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这二人这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了。 最后,晨萧还当着他们三人的面,给了许如玉那样一个手势。 虽然他们不清楚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晨萧和许如玉之间那种大方又亲昵的互动,就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彼此的主权一样。 很明显,晨萧这一系列举动,就是在配合许如玉“耀武扬威”。 至于这是做给马车内谁看的....... 这马车内虽有两位是晨萧的后妃,但其中一位马上就不再是了,答案不言而喻。 第127章 都水监丞 马车内的氛围一时间仿若凝固,安静得有些诡异。 郑翩然与尹虞瑶的目光,恰似两道隐匿于暗处的丝线,悄无声息地落在赵彻毓身上。 那目光中,有好奇,有揣测,却又都极力掩饰着,生怕被旁人察觉。 而赵彻毓呢?他就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神色安然自若。 手中捧着的茶盏,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显得格外精致。 他轻抿茶水的动作优雅从容,每一个细微的姿态都彰显出一种超脱于周围环境的淡然,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与纷扰都与他无关,他只是沉浸在这茶香四溢的小小世界里。 郑翩然心中清楚得很,晨萧是陛下,陛下的私事就如同皇家禁地,岂是他能随意窥探的?那可是犯了大忌,稍有不慎,便可能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想到此处,他像是被烫到一般,赶忙将目光从赵彻毓身上移开,转而投向尹虞瑶。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一丝无奈,似乎在向尹虞瑶传达着不要轻举妄动的信息。 尹虞瑶本就对晨萧与许如玉之间的事好奇得如同一只挠心的小猫,那件事在她心里就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不断地撩拨着她的好奇心。 可当她接触到郑翩然投来的目光时,瞬间心领神会。 她紧抿着下唇,嘴唇都有些微微泛白,硬生生地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询问之语咽了回去。 那话语像是一块滚烫的烙铁,卡在喉咙里,让她难受不已,但她还是决定不再提及此事,以免给自己和大家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马车内愈发静谧,静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压抑的气氛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每一个人。 只有赵彻毓偶尔放下茶盏时发出的那一丝轻微声响,宛如平静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短暂地打破一下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过了许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赵彻毓终于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闷得如同铅块般的安静。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哑,像是故意压抑着什么,佯装出一副随意的口吻说道:“陛下,玉妃不跟着一起吗?” 这话语一出,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明知故问,那意图就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晨萧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稍作停顿,才缓缓道:“他新官上任,吏部如今大小事务堆积如山,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空和我们一起啊?这次也只是来给我送件披风罢了。” 晨萧说话间,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柔情,那是只在提到许如玉时才会出现的神情。 晨萧这话一出,赵彻毓心中已然明了,在她的心里,此刻满满的都是许如玉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他嘴角微微扯动,竟还带着一丝笑意,打趣晨萧道:“陛下对玉妃如此情深意重,难怪玉妃也对陛下这般死心塌地。” 晨萧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回了句:“你也想有一官半职不成?” 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一丝调侃。 赵彻毓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晨萧沉吟片刻,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说道:“也好,都水监丞一职目前暂缺,等从浔阳回来后,你便上任吧。” 这都水监丞的职位,对赵彻毓来说,确实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顿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试探性地问道:“那贵嫔一位呢?” 晨萧佯装疑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怎么了?难道你也想像如玉那样不成?” 那语气中的亲昵称呼,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刺痛了赵彻毓的心。 赵彻毓抿了抿唇,没有再吭声,只是沉默地低下了头,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 晨萧见状,叹了口气,不再委婉,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他是我想留下的人。”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晨萧的意思,赵彻毓只能在都水监丞与贵嫔这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中二选一。 郑翩然和尹虞瑶见状,都不禁有些好奇。 赵彻毓看起来对晨萧一往情深,如今他究竟是会选择大好的前途呢?还是会不管不顾,依旧在这后宫之中继续纠缠晨萧呢? 他们就像两个旁观者,静静地等待着这场好戏的结局。 晨萧倒是没有太多的好奇,虽然她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但通过这段时间与赵彻毓的相处,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已然知晓他的想法。 她知道,赵彻毓不会是那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而轻易放弃自己大好前途的人。 况且,她曾听赵思媛说起过,赵彻毓在没入宫之前,本就是要去都水监任职的。 现在,这不过只是让一切回归原位罢了。 果然,在漫长的沉默之后,赵彻毓选择了都水监丞一职。 他放弃了贵嫔之位。 也就意味着,他放弃了晨萧。 见此情形,郑翩然和尹虞瑶这两个看客不禁有些感叹。 在这看似忠贞不渝的爱情面前,终究还是自己的康庄大道更具吸引力啊! 尹虞瑶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地想起了那个人,那曾经让她刻骨铭心的人,如今却只留下一片冰冷。 她不愿再去想晨萧和许如玉之间发生了什么,那对她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马车内又一次陷入了安静,这安静比之前更加沉重,仿佛每个人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着。 郑翩然看着这默然的氛围,心中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事在此坦白给晨萧听。 只见他朝晨萧深深拱了拱手,神色庄重,才缓缓说道:“陛下,昨日一事我已有决定,我想归家,只做浔阳太守之子。” 他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这宫廷的是非之地。 晨萧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只是看着他那神色淡淡却又无比坚决的模样,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可。” 此话一出,三道惊讶与诧异的目光瞬间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郑翩然,赵彻毓和尹虞瑶都被晨萧这突如其来的回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晨萧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茶水,那姿态优雅从容,像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第128章 稍作休息 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道:“浔阳刺史无能,你来做吧。” ???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晨萧只是说话大喘气。 她说的“不可”,并非是反驳郑翩然的前半段话,不让他离宫归家,而是反驳他的后半段话——“只做浔阳太守之子”。 也就是说,除了做浔阳太守之子外,郑翩然还要担任浔阳刺史这一重要职位。 郑翩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晨萧会给他这样一个安排。 赵彻毓也有些讶异,他看着晨萧,心中暗自思忖,晨萧的想法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决定。 郑翩然不敢置信地问道:“陛下,这刺史一职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是比太守之位低上些许,可实际上其地位和影响力都要比太守高上许多啊!况且刺史还要掌握一个州的兵马、钱粮、人事等大权,如此重要的职位,就这么轻易地交给我……会不会……?” 他心中充满了担忧,毕竟这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关系太过复杂,而且这浔阳太守还是他的父亲,这其中的微妙关系让他有些惶恐。 晨萧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这浔阳太守是他爹,他若担任刺史,不仅要监察他爹的品行作风,而且在实际地位及影响力上都要凌驾于他爹之上。 晨萧也听说了他爹的性格与风评,有传言说这浔阳太守虽处处为民做事,两袖清风,但在对待某些事情上却十分固执己见,不听旁人劝谏,甚至和唯一的儿子郑翩然关系也不好。 但是,这些都不是晨萧要去考虑的重点。 作为皇帝,她从对浔阳的整体益处出发,再加上从熙熙那里打听到的各种事情,她深知这刺史之位恰恰是交由郑翩然最为合适。 且不说郑翩然本身的能力如何,光是他的身份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制衡住浔阳内部错综复杂的势力了。 浔阳内部的局势有多混乱,晨萧是再清楚不过了。 太守这次卧病在床,就是因为遭了暗算。 幸好发现及时,才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这浔阳的医者水平有限,都说对此无能为力。 原本晨萧是打算带上太医院医术最为精湛的温太医,前来浔阳为太守治病的。 可惜,她通过熙熙得知赵彻毓已经找好了人去医治太守,估计等他们抵达浔阳的时候,太守的病情应该已经有所好转了。 而且,这浔阳的问题可不止内部混乱这么简单,还牵连到了附近的州郡。甚至,太守自己的家族内部都乱得像一锅粥。 所以,晨萧直直地盯着郑翩然的眼睛,目光坚定而深邃,说道:“若是没有这个身份,你拿什么去解决你家族的纠纷?” 郑翩然听到这话,恍然醒悟。 他明白了晨萧的苦心,也明白了晨萧其实自始至终都知道他家的事,只是不想主动提及,给他留了面子。 他心中满是感动,郑重地朝晨萧道谢:“臣明白了,臣一定会将族内事务处理好,也定会将浔阳管理好,多谢陛下的信任与提拔。” 晨萧见他如此上道,心中十分满意,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随后摆了摆手,“你不必谢我,我只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也希望你莫要让我失望。” 郑翩然再次拱手,“陛下放心,臣定当肝脑涂地。” 车内气氛因这一番对话缓和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压抑。 尹虞瑶轻舒一口气,笑着打趣道:“这下可好,咱们这一趟浔阳之行,还未到便已诸事落定,等真到了,说不定还有更多惊喜呢。” 赵彻毓微微点头,“但愿是惊喜,而非惊吓。这浔阳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他看向晨萧,“陛下,此次出行,安全事宜不可忽视,臣建议加强护卫。” 晨萧点头,“你说得对,除叶俞和朝沅外,其余事宜就交由你去安排。” 赵彻毓领命。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叶俞在外禀报道:“主子,前方驿站到了,可要稍作歇息?” 晨萧应了一声,众人陆续下了马车。 驿站中已有驿卒等候,见晨萧等人前来,急忙行礼。 晨萧进了驿站,目光扫过四周,吩咐道:“让厨房准备些饭菜,简单即可。” 驿卒领命而去。 郑翩然走到驿站外,望着天空,心中对未来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安。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家族和浔阳的重重难题,不过有了陛下的支持,他有了更多的勇气。 尹虞瑶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压力很大?不过我相信你能行,你可比我第一次见你时沉稳多了。” 郑翩然转头看向她,没想到尹虞瑶这般淡然的女子,还会特地来鼓励他。 他有些意外之余,笑了笑,“人总是要成长的,尤其是在这种局势下。” 而此时,晨萧在驿站内与赵彻毓商讨着到浔阳后的具体计划,他们的声音很低,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浔阳的未来和朝廷的稳定...... --- 在驿站稍作休息过后,众人回到了马车上,继续前行,但是道路却有些颠簸。 晨萧看着窗外景色,若有所思。 这次再度启程前,赵彻毓仔细检查过护卫安排,不敢有丝毫懈怠。 郑翩然则向尹虞瑶讲述着浔阳的风土人情,试图缓解紧张氛围。 突然,前方一阵尘土飞扬,似有不寻常之事,众人瞬间警觉起来。 郑翩然警觉地盯着前方,晨萧则是眉头微皱,手不自觉地按在袖中的匕首上。 赵彻毓反应很快,迅速指挥着护卫们围成圈,将马车护在中央。 郑翩然和尹虞瑶虽神色紧张,但也做好了应对之态。 随着尘土渐近,马蹄声如雷,原来是一群受惊的野马狂奔而来,危机一触即发。 郑翩然的紧张之情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熟稔,只见他眼神一凛,从马车内飞身而出,抽出了腰间的长鞭。 他在空中几个腾跃,长鞭便如灵蛇般甩向野马群。 他精准地抽向领头野马的腿部,力度恰到好处,既让它吃痛减缓速度,又不致重伤。 同时口中发出奇特呼哨,竟奇迹般地让部分野马开始转向。 第129章 红裙女子 众人甚至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眼,只觉眼前一花,那原本狂奔乱踏、气势汹汹的野马群竟奇迹般地纷纷停了下来。 马蹄扬起的尘土还在半空飘浮,却已没了先前那令人胆战心惊的喧嚣,周遭瞬间回归一片死寂般的平静,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马车内安然无恙的三人先是一愣,继而面面相觑,眼中对郑翩然多了几分意外之情。 晨萧刚要开口询问,却见一身影的出现,几人同时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郑翩然。 而郑翩然,他的脚步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牢牢地钉在地上,目光直直地穿透飞扬的尘土,落在野马群中央那一个高挑的身影上,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身影在逐渐消散的尘土中缓缓显现,宛如一幅绝世画卷在众人眼前徐徐展开。 那是一位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她身姿婀娜多姿,仿若风中摇曳的柳枝,轻盈迷人。 一袭红裙似燃烧的火焰,在狂风中烈烈作响,每一次摆动都像是火焰在欢快地跳跃。 裙摆随风高高扬起,露出的小腿白皙似雪,修长而匀称,在红裙的映衬下,宛如美玉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仅用一根红丝带松松地挽起。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眉如远黛,双眸明亮,鼻梁挺直,嘴唇似樱桃般娇艳欲滴,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藏着无尽的甜蜜。 她站在那里,就是一个十足十的美人,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眼。 红裙之上,用金线绣着神秘而华美的图案,那些金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璀璨光芒,如同繁星镶嵌在裙摆之间,随着光线的变化,图案就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流动着奇异的光彩。 腰间束着一条深色的腰带,那深沉的颜色与热烈的红裙形成鲜明对比,更衬得她的腰肢纤细如柳,不盈一握。 手腕上戴着一对精致的金铃铛手镯,手镯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金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宛如仙乐般动听。 马车内三人几乎是在瞬间便猜出来了她的身份,只因郑翩然那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女子,定是郑翩然的心上人。 郑翩然望着女子,看着她依旧如从前一般洒脱自在的模样,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 一想到她如今就要成婚,所嫁之人并非良人,也不知在他不在之时,她受了多少委屈。 往昔的回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涌来,那些甜蜜与苦涩交织的瞬间在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不断放映。 曾几何时,他们在花前月下互诉衷肠,她的笑容比那盛开的花朵还要灿烂。 他们也曾在风雨中相互依偎,彼此的温暖是对方最坚实的依靠。 郑翩然那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复杂的情绪,心中五味杂陈。 有一丝惊喜,那是与心上人久别重逢的本能反应,是在茫茫人海中突然看到熟悉身影的喜悦。 这种喜悦如同一束光,瞬间穿透了他心中长久以来的阴霾,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有一份慌乱,在这种猝不及防的相遇下,以他们双方现如今的情况,他不知该如何面对曾经深爱过的她。 他害怕自己的情感会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更害怕自己会给她带来更多的困扰。 而更多的却是无奈,如今自己身负重任,犹如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只能朝着既定的方向前行,与她之间早已隔了太多东西,那些责任、使命如同鸿沟一般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越。 他下意识地想逃避,想转身离开这个让他心乱如麻的场景,可双脚却如生了根一般,无法挪动分毫,只能任由那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肆虐,如野草般蔓延生长,几乎要将他淹没。 女子衣裙单薄,在这有些凉意的风中,却似浑然不觉。 她站在野马群中,手中拿着长鞭,姿态潇洒自如。 此刻,风吹得更猛了,她的裙摆被高高吹起,将她白皙的腿完全展露出来,那画面美得有些刺眼。 赵彻毓见状,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眼,不再看此女子。 晨萧则是完全被女子的美貌和气质惊艳到了,她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女子。 这女子一身红色,发带、腰带、长鞭,都是那炙热得如同燃烧灵魂般的红色,在这尘土飞扬、一片混沌的环境里,显得如此耀眼夺目,就像那一束开在荒芜沙漠中的烈焰花朵,美得热烈而奔放,令人着迷不已。 几人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之时,她也在不动声色地暗自打量着几人。 她的眼神落在郑翩然身上时,不同于郑翩然的五味杂陈,她的眼中浮现的仍旧是那份纯粹美好的感情,没有丝毫杂质,坚定而明亮,不偏不倚,没有半分的退缩。 那眼神仿佛在告诉郑翩然,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她对他的感情从未改变。 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马车内三人身上之时,她几乎是即刻就猜到了三人的身份。 那男子气宇轩昂,虽身着便服,但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气,应就是来助她之人。 而那两位女子,一位英姿飒爽,身着劲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威严的皇家气息。 另一位虽着常服,却也气质高雅,容貌出众,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 她瞬间便分辨出来,身着常服的应是尹姑娘,而身着劲装的定是当今天子。 她正准备走向马车给三人行礼之时,一直傻站着的郑翩然动了。 他像是从深深的沉思中惊醒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他默默地取下身上的大氅,那大氅带着他的体温,还残留着他独特的气息。 他缓缓地走向女子,轻轻地将大氅披在了女子身上,动作轻柔而又深情。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暗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怎么穿这么少?” 女子感受到大氅传来的温暖,心中一暖。 第130章 郡丞之女 她习惯地将大氅系好,听郑翩然这话,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大方不避讳地说道:“着急见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郑翩然的心上,让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郑翩然闻言,心中暖意更甚,细想了一番,才明白女子应是收到了赵彻毓传去的信息,知晓自己在这里,才会如此不顾形象地匆忙赶来。 晨萧看见两人这般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主动下了马车。 赵彻毓和尹虞瑶见状,也跟着下了马车。 郑翩然看着几人那洞悉一切的明了之色,他那向来冷峻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看着晨萧那打趣的眼神,他轻咳一声,向晨萧介绍道:“这是我的爱人,林菱。”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深情。 林菱看着三人,微微欠身,笑着朝他们见礼,“各位好。”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落入三人耳中。 听到郑翩然没有称呼晨萧为陛下,林菱就知道,在这外面,陛下是要隐藏身份的。 于是她也没有称呼晨萧为陛下,而是行了个尊礼,一举一动尽显优雅大方,让人不禁对她好感倍增。 晨萧笑着看向林菱,眼中满是赞赏:“林姑娘真是如传闻中一般美丽动人,难怪郑翩然对你如此倾心。” 林菱微微红了脸,轻笑道:“大人过奖了,我不过是平凡女子罢了。” 晨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说道:“林姑娘,你可太谦虚了。你是郡丞之女,在这浔阳城中,地位尊崇,恰似那金枝玉叶的公主一般,怎会是平凡女子呢?” 晨萧此言一出,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郑翩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原本温润的眼眸中满是惊恐。 林菱也是一震,贝齿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二人的表情如同被寒霜打过的花朵,瞬间僵硬无比。 赵彻毓亦是满脸诧异,他原以为陛下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毕竟这些事在暗中隐藏许久,如同被层层迷雾遮掩。 可如今,他才恍然惊觉,原来陛下就如那洞察一切的神明,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然而,陛下此时这番话语究竟是何意?是无意提及,还是暗藏玄机?他们心中一片茫然,不敢妄加揣测,更不敢去探寻答案。 只是那心底深处,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犹如冬日的寒风,直直地钻进骨髓。 二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面色越发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目光中满是畏惧,连直视晨萧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晨萧将二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已然明了,这两人必定知晓其中的隐秘。 她嘴角的微笑渐渐敛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清冷,朝着二人说道:“这外面凉风阵阵,寒意渐浓,咱们还是到马车上再叙吧。”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担忧,但还是默默地跟着晨萧、赵彻毓和尹虞瑶上了马车。 在登车之时,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郑翩然出于绅士风度,小心翼翼地想要搀扶林菱上车,可林菱性格豪爽大方,行事不拘小节,只见她脚步轻盈,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轻轻一踏,便身姿矫健地登上了马车。 这一下,马车中的座位分布再次有了新的变化。 马车中间如同有着无形的法则,雷打不动地坐着晨萧和尹虞瑶。 尹虞瑶身旁,郑翩然和林菱并坐在一起,而晨萧的旁边,则是赵彻毓孤独的身影。 他们仿佛都有自己的伴,两两相依,只有赵彻毓显得形单影只。 不过他神色淡然,经过了晨萧之前的“敲打”,他此时就像一潭死水,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这些琐碎之事。 林菱刚一坐稳,不等晨萧开口,便“噗通”一声,朝着晨萧直直地跪了下来。 她低垂着头,不敢看向晨萧,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懊悔:“陛下,臣女知错了!” 往常,晨萧最是见不得别人向她下跪,只要有人如此,她定会立刻伸手将人扶起,眼中满是温和与关切。 可这次,看到林菱在这狭小的马车内如此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她却没有丝毫动作。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像,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菱,眼神深邃得如同无尽的黑夜,让人捉摸不透。 马车内的众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氛围,陛下向来仁慈,从不会如此冷漠。 看来这林菱身上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这故事恐怕还极为严重。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林菱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郑翩然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色,见林菱如此,他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跪了下来。 晨萧微微瞟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冰冷的刀刃,在郑翩然身上划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半晌,晨萧才佯装疑惑地开口问道:“怎么,难道你也知情?” 郑翩然心中苦笑,他知道晨萧这是明知故问,可陛下既然肯开口询问,便是给了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他将视线缓缓移到一旁的林菱身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启禀陛下,臣一直知晓。” 赵彻毓和尹虞瑶听到这话,心中的好奇越发浓烈。 到底知道什么?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郑翩然和林菱,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几乎是在郑翩然话音落下的瞬间,林菱便开了口。 她依旧跪伏在地,身体微微颤抖,语气中满是低落与自责:“启禀陛下,我一直都知道父亲乃贪官污吏,这些年来,他利用职权,搜刮民脂民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可我……我却因为父女之情,一直未曾告发此事,我……我有罪,求陛下开恩。” 晨萧静静地听着,面沉如水,半晌没有说话。 马车里一片死寂,只有林菱低低的啜泣声。 第131章 浔阳太守 过了许久,晨萧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如同冰渣:“林菱,你可知你这一瞒,害了多少百姓?你所谓的父女之情,在那些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百姓面前,是何等的可笑。” 林菱哭得更厉害了,她的额头重重地磕在马车的地板上:“陛下,臣女知错,臣女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陛下能放过我父亲的家人,他们……他们并不知情。” 郑翩然也在一旁磕头:“陛下,林姑娘也是一时糊涂,郡丞犯下的罪,不该让林姑娘一人承担,请陛下从轻发落。” 晨萧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林菱,你父亲贪污的钱财,你可曾享用?” 林菱愣住了,她抬起头,满脸泪痕:“陛下,臣女……臣女虽未直接享用,但那些年的荣华富贵,皆是父亲贪污所得换来的,臣女有罪。” 晨萧微微点头:“你能承认,还算有些良知。但法律无情,你虽未参与贪污,但知情不报,亦要受到惩罚。至于如何惩罚,待朕回宫后再做定夺。” 林菱和郑翩然闻言,心中稍安,知道陛下这是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马车在颠簸中缓缓前行,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晨萧闭目沉思,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尹虞瑶轻拍晨萧的手背,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她知道晨萧此时内心的纠结,作为一国之君,既要维护国法的公正,又要顾及人情。 赵彻毓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深知此事的严重性,贪污腐败乃朝廷大忌,若不严惩,难以服众。 可郑翩然和林菱毕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在这大是大非面前走错了一步,他看向晨萧,嘴唇微动,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 过了许久,晨萧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疲惫:“林菱,朕知你本性不坏,可国法如山,朕不能因你一人而坏了规矩。不过,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若能协助朝廷追回你父亲贪污的财物,并找到他贪污的证据,朕可从轻发落你与你的家人。” 林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地磕头谢恩:“陛下圣明,臣女定当竭尽全力。” 郑翩然也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晨萧:“陛下之恩,臣等定当铭记。” 结束此次谈话后,很快,他们便到了此次的目的地,浔阳。 回到浔阳后,林菱便告别他们,开始了四处奔走。 而晨萧一行来到了威严庄重的太守府前。 晨萧此次亲自驾临,并未提前下达任何通知,以至于太守府前站岗的府卫们,对他们的身份毫无察觉。 这些府卫们平日里恪尽职守,此时却被突然出现的郑翩然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先是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不过瞬间,他们的眼神中便涌起了无尽的惊喜,那是一种见到久别重逢之人的由衷喜悦。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些的府卫,眼中泛着激动的泪花,率先开口道:“少爷,您……您不是已经入宫为妃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话语中满是关切与疑惑。 郑翩然神色镇定自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缓缓说道:“陛下宅心仁厚,得知父亲病重的消息后,便恩准我归家省亲一个月。这三位乃是我的挚友,同时也是陛下极为看重的朋友。” 他的话语不疾不徐,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府卫们听了郑翩然的解释,顿时恍然大悟,连忙朝着郑翩然身旁的几人恭敬地行礼,齐声说道:“几位大人好!” 那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太守府前回荡。 此处乃是太守府前,周围早已围聚了不少百姓,大家都好奇地张望着。 郑翩然担心这样的场面过于张扬,赶忙说道:“好了,父亲现在情况如何了?快带我们进去看看。”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担忧。 府卫们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整齐地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将几人迎入了太守府那朱红色的大门之中。 太守府内雕梁画栋,庭院深深,一行人快步向内走去,只留下百姓们在府外议论纷纷。 踏入太守府后,一股如铅般沉重的气氛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庭院之中,仆人们仿若热锅上的蚂蚁,都行色匆匆,眉头紧锁,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忧虑,仿佛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郑翩然见状,心急似火,如一阵疾风般加快了脚步,朝着父亲的居所奔去。那急切的脚步,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灼。 晨萧、赵彻毓、尹虞瑶和林菱等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跟在郑翩然身后。 他们穿过曲折蜿蜒如迷宫般的回廊,那回廊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只是此时无人有暇欣赏。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房前。 房门紧闭,宛如一道屏障,将屋内的世界与外界隔绝开来。 然而,那隐隐约约从屋内传出的咳嗽声,却如重锤一般敲在众人的心间,每一声都让郑翩然的脸色更加苍白几分。 郑翩然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开了房门。 刹那间,一股浓烈的药味弥漫而出,呛得人几欲落泪。 屋内,一张古朴的床上躺着一位面容憔悴的老人,他双颊凹陷,眼神黯淡无光,正是浔阳太守郑翰英。 岁月和病痛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让他看起来虚弱不堪。 郑翰英看到郑翩然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仿若黑暗中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翩然,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却难掩其中的激动。 郑翩然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父亲那瘦骨嶙峋的手,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地说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他的目光中满是心疼和担忧,仿佛要将父亲所承受的痛苦都揽到自己身上。 郑翰英顺着郑翩然的目光,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站着的三个年轻男女,眼中不禁露出一丝疑惑。 可不过片刻,他的目光突然震惊起来,那眼中的震惊如同汹涌的波涛,瞬间将他淹没。 第132章 君臣之情 他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行礼,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那干裂的嘴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郑翩然不明所以,他赶忙伸手轻轻按住父亲,试图安抚他:“父亲,你这是怎么了?你现在身体如此虚弱,切莫乱动啊!” 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困惑。 郑翰英却顾不上儿子的问话,他执拗地将头转向晨萧,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陛下…参见陛下!陛下亲自前来,恕臣不能亲自迎接,望陛下恕罪。”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充满了敬畏。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郑翰英是认出了晨萧的身份。 晨萧款步上前,脸上露出温和的神色,轻声说道:“太守大人,朕听闻您身体抱恙,心中担忧,特来探望。” 她的声音如同春日的暖阳,给这满是药味和病痛的房间带来了一丝温暖。 郑翰英听闻晨萧此言,仍坚持想要起身行礼,以全君臣之礼。 晨萧见状,连忙伸手轻轻拦住他:“大人病重,无需多礼,您还是好好养病要紧。”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大夫上前,向晨萧等人详细说明了郑翰英的病情。 原来,郑翰英这些年来为了处理郡中事务,日夜操劳,早已积劳成疾。 而近日,竟又遭奸人暗中毒害,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使得旧疾全面爆发,如今情况已是万分危急,不容乐观。 值得一提的是,这大夫正是赵彻毓手下之人,医术精湛,在业内颇有名气。 郑翩然心急如焚,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大夫,急切地询问道:“大夫,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医治之法了吗?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父亲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大夫面露难色,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需要一味珍贵药材。此药材生长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险峰之中,周围常有猛兽出没,且地势险峻,云雾缭绕,极难寻觅。” 晨萧听闻,立刻转身看向赵彻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问道:“你手下有如此厉害的大夫,想必消息灵通,那么你手中可否有这味珍贵药材?” 在处理林菱之事时,赵彻毓就已经知道晨萧有着非凡的洞察力,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此刻他心中早有准备。 在听到晨萧的询问后,他神色不变,恭敬地答道:“回陛下,臣家中只有其余药性相同的一些药材,并无此味药材。” 他的语气沉稳,只是微微皱眉,显示出他对当前情况的担忧。 晨萧明了,心中思绪飘散。 她心里头其实清楚得很,郑翰英此次虽说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可当亲眼目睹眼前这具体的状况时,她瞬间就明白了先前熙熙所说的那句“没有性命之忧”背后真正的含义。 她不禁在心底里暗自无语,默默地朝着熙熙吐槽道「好家伙,原来你说的没性命之忧是这么个意思?」 熙熙却只是嘿嘿一笑,还妄图狡辩一番,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回应着「哎呀,什么呀?宿主,本统可真不明白你在说啥呢。」 晨萧的表情瞬间就凝住了,内心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在心里狠狠地说道「你还敢说什么?你之前说他性命无忧,结果呢?现在倒好,虽说这病确实能治,可那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恐怕放眼望去,也就只有你能治得好了吧?」 而在外界,其余几个人可不知道晨萧正在和熙熙说话。 他们只瞧见晨萧面色格外凝重,还以为她是在忧心郑翰英的病情,一个个都不禁在心里对晨萧暗暗称赞,觉得她果真是一位关爱臣子的明君啊,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几分感动之情。 尤其是郑翩然和郑翰英这两人,此刻看着晨萧那担忧的模样,内心更是深受触动,暗暗在心底里发誓,日后一定要对晨萧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在这一群人当中,唯有尹虞瑶知晓晨萧其实是在和熙熙聊天。 她此刻就静静地看着晨萧,还俏皮地朝着晨萧眨了眨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说:“我都懂哦。” 熙熙眼见着晨萧又要发火了,心里头也有点发怵,赶紧忙不迭地说道「是呀是呀,我能治的啦!不就是那味药材嘛,放心放心,我这儿有呀!宿主你只要在心里头稍微那么一想,那药材就会立马出现在你的手中啦!」 又是呀又是啦的,撒娇卖萌的系统,真是令她无法气起来。 晨萧一听这话,顿时吓得完全不敢去想。 她心里清楚得很,要是这会儿真在心里头想了,那药材凭空就出现在自己手上,这可叫她该怎么去跟旁人解释清楚,那场面想想都觉得尴尬又棘手。 她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其他人脸上那各异的神情,有因为她对臣子的关怀而露出的感动之色,有对她这明君风范感到欣慰的神情,当然,还有尹虞瑶那透着关切的眼神。 晨萧轻咳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心里头瞬间就有了主意。 她微微转头,朝着尹虞瑶轻声问道:“尹姑娘,你这背景可不一般,不知你家中可曾有过这味药材?” 尹虞瑶何等机灵,一听晨萧这话,立马就明白过来了,知道晨萧其实是已经有那药材了,只不过是缺一个合适的理由罢了。 于是她稍微思索了一下,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味药材嘛……我好像曾经听一位故友偶然提起过,不过时间也过去挺久了,我也不敢十分确定,恐怕还得前去仔细确认一番才是。” 正巧,她与晨萧原本就打算去寻找宁辞的后人,眼下不妨就拿这药材的名头当作一个合适的借口吧! 听闻尹虞瑶如此一说,在场众人的情绪顿时都有些激动起来。 尤其是郑翩然,他脸上那急切的神情压根就掩饰不住,双眼紧紧地盯着尹虞瑶,可却又不敢贸然出声。 只因为此刻晨萧尚未发话,并且晨萧之前可是亲口认证过尹虞瑶的背景颇为不凡,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郑翩然哪敢有半分唐突尹虞瑶的举动,只能将那满腔的急切暂且压在心底。 第133章 先知之旅 熙熙就在此时开口「哎,到了这浔阳后,我才查到了他们的踪迹,原来他们住在这浔阳与江陵边界的山谷内,这样多不方便啊!你说他们是怎么想的?」 山谷吗?倒是清幽。 尹虞瑶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只要他们觉得晨萧好,就足够了。 晨萧了解了山谷的危险后,想起朝沅和叶俞的武功,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这事儿便这般定下了。不过此行怕是不会太过顺遂,尹姑娘的旧友踪迹难寻,且那药材生长之地据说也颇为凶险,诸位可得有心理准备。” 晨萧这些话,令尹虞瑶明白了熙熙已经查到宁辞后人的住址,只不过听这意思,还是那种凶险之地吗? 但她轻轻点头,神色间透着一抹坚定:“无妨,既已决定,哪怕艰难险阻,也定要走上这一遭。” 她抬眸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未知的路途在眼前铺展开来。 郑翩然见状,也赶忙附和道:“陛下和尹姑娘说得极是,我等自当全力以赴,若能寻得那药材与宁辞后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他边说边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期待,只盼着这一路能有所收获,也好证明自己并非那等碌碌无为之人。 但晨萧并没有让他们也跟去的意思,“你就在这照顾好你父亲吧。彻毓,你也待在太守府就好,我和尹姑娘一起去就行了。” 赵彻毓听晨萧这么唤他,还有些开心之时,就听到晨萧只打算和尹虞瑶一起前去,他皱了皱眉头,劝阻道“可是,你也说那地危险,你和尹姑娘两个女子,会不会不妥?” 晨萧笑了下,说道“是我没说清楚,还有叶俞和朝沅呢,他们的武功,你知道的,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赵彻毓不再说话,在郑翩然和郑翰英对晨萧表忠心后,晨萧带着三人稍作休整后,便踏上了这充满先知的探寻之旅。 一路上,他们翻山越岭,历经了诸多恶劣天气。 时而狂风呼啸,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时而暴雨倾盆,道路泥泞难行。但晨萧和尹虞瑶皆坚持着,没有一人提出要半途而废。 这日,他们行至一处山谷前,谷中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叶俞眉头微皱,轻声道:“此处怕是有些古怪,大家且小心行事。” 众人闻言,纷纷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地朝着山谷内走去。 越往里走,那股神秘的感觉便越发强烈,仿佛有什么在暗中窥视着他们一般。 朝沅不禁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山谷内走去,四周静谧得有些可怕,唯有他们的脚步声在这空荡荡的山谷中回响,更添几分诡异。 叶俞走在最前面,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阵轻微的“嘶嘶”声传入耳中,他顿时神色一凛,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众人皆屏住呼吸,紧张地望向四周。 朝沅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草丛里,隐隐有几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正吐着信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佩剑,挡在了晨萧面前。 叶俞也瞧见了那毒蛇,镇定地压低声音道:“大家莫慌,先别惊动它们。”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飞鸟从头顶掠过,发出一声鸣叫,那几条毒蛇似乎受到了惊吓,猛地朝众人窜了过来。 “小心!”叶俞大喊一声,率先挥剑斩向冲在最前面的毒蛇。 朝沅也迅速反应过来,手中佩剑舞得密不透风,将靠近晨萧还有尹虞瑶的毒蛇纷纷挡了回去。 一时间,山谷里剑影交错,“嘶嘶”声和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只有晨萧和尹虞瑶受着保护,站在原地,没有去拖后腿。 好不容易击退了这群毒蛇,两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不好,怕是有什么大家伙要出来了!”叶俞脸色凝重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穿山甲从旁边的山壁中破土而出,它浑身披着坚硬的鳞片,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透着凶狠的光芒。 这穿山甲见有人闯入它的领地,愤怒地咆哮一声,便朝着众人冲了过来。 它那庞大的身躯每一次撞击地面,都能让众人脚下一阵摇晃。 叶俞身形一闪,快速绕到穿山甲的侧面,试图找到它的弱点。 朝沅则正面迎击,二人合力用兵器去抵挡穿山甲的冲击。 可这穿山甲的鳞片实在太过坚硬,两人的攻击打在上面,只能溅起几点火星,根本无法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朝沅一边躲避着穿山甲的攻击,一边仔细观察着它的行动规律。 突然,她发现这穿山甲每次攻击之后,腹部会短暂地暴露出来。 她心中一动,大喊道:“叶俞,等它下一次攻击过后,一起攻击它的腹部!” 叶俞点头。 当那穿山甲再次发起冲击后,趁着它腹部露出的瞬间,两人同时出手,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击之上。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穿山甲的腹部被众人击中,鲜血喷涌而出。 它吃痛之下,疯狂地挣扎了几下,便转身朝着山壁逃窜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晨萧一直想帮忙,但熙熙一直在她脑海中说两人武功是天下第一高,应付的过去,叫她只管和尹虞瑶在一旁看,要不然贸然举动,若是拖了后腿,对谁都不好。 于是她便一直和尹虞瑶站在两人身后,并没有过多举动。 此时见朝沅和叶俞轻轻松松地击退穿山甲后,她们原是想前去检查一下二人是否有受伤,但山谷中突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雾气。 朝沅见状,赶紧走在晨萧旁边,而叶俞也走在了尹虞瑶身边,武功高强的两人将晨萧和尹虞瑶保护在中间,四人向里走去。 越往里走,雾气越发浓重,能见度也越来越低,大家只能紧紧靠在一起,以防走散。 第134章 你有内力? 晨萧走在中间,隐隐觉得这雾气有些蹊跷,似乎带着某种若有若无的寒意,正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她刚想提醒众人小心,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那声音在雾气中回荡,让人无法分辨具体方位,只觉得毛骨悚然。 朝沅立刻警惕起来,示意大家围成一个圈,背靠背而立,各自握紧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 随着吼声越来越近,一个巨大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待雾气稍稍散开一些,众人才看清,竟是一只浑身长满黑色长毛的巨熊,它身形庞大,足有两人多高,一双眼睛在雾气中闪着凶狠的红光。 巨熊看到众人,猛地直立起身,又是一声怒吼,震得山谷都似乎微微颤抖。接着,它便挥舞着巨大的熊掌,朝着众人扑了过来。 叶俞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身形如电,挥剑直刺巨熊的眼睛,试图分散它的注意力。 朝沅则使出全力攻击巨熊的腿部和腹部,希望能找到它的破绽。 然而这巨熊皮糙肉厚,行动虽略显笨拙,但力量却极大。 叶俞的剑刺在它眼睛附近,只是让它更加愤怒,一熊掌扫过来,晨萧躲避不及,被扫得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叶俞!”晨萧惊呼一声,她手中登时出现了一把剑,不顾一切地朝着巨熊攻去,想要为叶俞争取一些喘息的时间。 晨萧好歹习武多年,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她的剑将巨熊的腿部捅穿,令巨熊行动迟缓下来。 「宿主你不要命了!快回来!」“萧萧你别去!快回来!”“主子你小心!我们来就好了!”“主子你快回去,还有我在!” 晨萧就在众人的长篇大论下,乖乖地回到了原位。 朝沅见晨萧乖乖地回到了原位,静下心来,此时见巨熊腿部受伤,瞅准机会,猛地一跃而起,将手中的剑狠狠地插入巨熊的后背部。 巨熊吃痛,咆哮着转身,一巴掌拍向朝沅。 朝沅躲避之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眼看那熊掌就要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俞强忍着身上的剧痛,从地上跃起,用尽全身力气抛出手中的剑,那剑如流星般划过,精准地刺中了巨熊的另一只眼睛。 巨熊双眼皆伤,顿时陷入了疯狂,在原地胡乱挥舞着熊掌,四处乱撞。 众人趁机纷纷后退,与它拉开距离,重新调整状态。 尹虞瑶灵机一动,想到之前曾听闻过野兽怕火,便赶忙从行囊中找出火折子,点燃了一些周围干燥的树枝,做成简易的火把。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当众人举着火把再次靠近巨熊时,那巨熊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竟开始往后退缩。 众人见此情形,一边挥舞着火把,一边慢慢逼近巨熊,试图将它逼出山谷。 在众人的努力下,巨熊最终被逼得转身逃窜,消失在了山谷深处。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晨萧和尹虞瑶赶忙去查看叶俞和朝沅的伤势。 好在朝沅并没受伤,叶俞只是受了轻伤,大家都并无性命之忧。 经过这场激烈的战斗,众人更加小心翼翼,叶俞简单处理了伤势后,众人便又打起精神,继续在这迷雾重重的山谷中探索。 随着不断深入,脚下的路越发崎岖难行,周围的树木也愈发高大阴森,仿佛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尹虞瑶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似乎更棘手的状况即将出现。 突然,一阵奇异的声响从头顶的树冠处传来,那声音像是有人在低低哭泣,又似某种未知生物的呢喃,在这寂静的山谷里显得格外阴森。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可浓密的枝叶遮挡了视线,什么都看不清。 就在大家疑惑之际,一只只模样怪异的飞虫从树冠中蜂拥而出。 这些飞虫体型巨大,浑身闪烁着诡异的蓝光,翅膀振动的声音嗡嗡作响,仿佛是死神奏响的哀乐。 “大家小心,这飞虫看着不善!”叶俞大声提醒道。 话未说完,那些飞虫便如雨点般朝众人扑了过来。 它们速度极快,瞬间就到了眼前。 众人急忙挥舞手中的火把和兵器进行抵挡。 一只飞虫猛地冲向晨萧,她迅速侧身躲避,同时用剑一挥,将那飞虫斩为两半。 可更多的飞虫接踵而至,她渐渐有些应接不暇。 叶俞这边情况也不妙,他的伤势让他行动稍显迟缓,好几只飞虫趁势叮在了他的身上。 他只感觉一阵剧痛传来,仿佛有烈火在灼烧肌肤,但他没有吭声,只是仍旧挡在晨萧和尹虞瑶的面前,为他们挡住。 “叶俞!”朝沅见状,赶来帮忙。 叶俞使出一招凌厉的剑式,将围绕在晨萧身边的飞虫驱散了不少。 然而,这些飞虫似乎杀之不尽,一波刚被击退,另一波又汹涌而来。 而且它们身上的蓝光似乎有着某种迷惑人的力量,众人在抵挡之时,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动作也开始变得迟缓。 尹虞瑶察觉到不对,心中一惊,她深知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陷入绝境。 突然,她想起曾在古籍上看到过一种类似情况的记载,说是某些邪异的飞虫会散发迷幻气息,若要破解,需以强大的内力震散周身气息。 当下,尹虞瑶顾不得许多,她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内力,然后猛地大喝一声,一股强大的内力自她体内涌出,如涟漪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这内力所到之处,那些飞虫身上的蓝光瞬间黯淡了几分,众人也仿佛从迷幻中清醒了过来。 “快,大家一起运功!”尹虞瑶喊道。 众人听闻,纷纷效仿,一时间,一道道内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那些飞虫终于抵挡不住,纷纷逃窜回树冠之中。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但此时也都疲惫不堪。 晨萧有些愣然地看着尹虞瑶,原来尹虞瑶有内力?原来他们四人中,只有她没有内力...... 刚刚他们这么燃地反击,只有她怔住在原地,和熙熙聊天。 尹虞瑶察觉到他们三人的视线,来不及说话,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那血的颜色,竟然是黑色的。 第135章 黑袍身影 晨萧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了尹虞瑶那摇摇欲坠的身躯,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忧虑,声音发颤地问道:“虞瑶,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吐出黑血?” 尹虞瑶面色如纸一般苍白,却仍倔强地扯出一丝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运用内力强行驱散飞虫的迷幻气息,或许是体内气息紊乱,又兼之此前在这阴森山谷中受了些许阴寒之气,内外交加,这才致使如此。” 叶俞与朝沅也匆忙围聚过来,叶俞双眉紧紧拧成一个川字,神色凝重,低声说道:“这绝非寻常小事,我们万不可在此处多做耽搁,必须尽快寻觅一处安全之地,好让虞瑶静心调养。” 朝沅微微颔首,表示赞同,他缓缓环顾四周,但见周围皆是崇山峻岭,草木幽深,当下决断道:“此处危机四伏,不宜久留,我们且先朝着山谷的开阔地带前行,或许机缘巧合之下,能够找到可以歇脚休憩之所。” 于是,众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尹虞瑶,在那崎岖难行的山路上缓缓前行。 晨萧满心愧疚,暗自思忖:自己一直以来都天真地以为大家都不过是普通的习武之人,却全然未曾料到尹虞瑶竟怀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而在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自己却宛如一个无用之人,只能依赖着同伴们的庇佑。 她紧咬下唇,暗暗发誓,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自己的实力,绝不能再这般成为团队的累赘,拖累大家。 行至一处相对平坦的草地,众人这才决定暂且在此处稍作停歇。叶俞迅速从行囊中翻找出一些草药,手法娴熟地为尹虞瑶调理气息。 尹虞瑶闭目凝神,静心调息,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滚落,打湿了衣衫。 晨萧在一旁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出声惊扰,只能轻声对尹虞瑶说道:“虞瑶,你一定要好起来,都是我不好,若我有内力,也能帮你分担一些。” 尹虞瑶微微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欣慰,虚弱地说道:“萧萧,莫要自责,这是我自己的抉择,我们本就是一个同甘共苦的团队,相互扶持乃是分内之事。” 经过一番悉心调养,尹虞瑶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许起色。 就在众人收拾行囊,准备再次踏上征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那笛声空灵婉转,仿若仙乐飘飘,却又在这寂静的山谷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恰似是从那遥远而神秘的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幽幽召唤。 众人面面相觑,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与不安,不知这笛声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叶俞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剑,剑身微微颤动,似在回应着主人的紧张情绪,他沉声道:“不管如何,此山谷中处处透着古怪离奇,这凭空响起的笛声恐怕也绝非善类。” 言罢,他一马当先,毅然决然地朝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大步走去,众人见状,相互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于是紧随其后。 众人沿着笛声的方向前行,雾气越发浓重,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脚下的路也变得愈发湿滑难行,每一步都需倍加小心。 那诡异的笛声时断时续,始终在前方不远处飘荡,却又好似永远无法触及。 突然,叶俞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众人噤声。 只见前方的迷雾中,隐隐出现了一座古老的庙宇。 庙宇的墙壁爬满了藤蔓,大门紧闭,透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而那笛声,正是从庙宇之中传出。 朝沅低声道:“这庙宇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谷之中,甚是怪异,大家千万要小心。” 众人缓缓靠近庙宇,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 当靠近大门时,叶俞轻轻推了推,那门竟“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庙宇内昏暗阴森,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屋顶的缝隙中透入。 正中央摆放着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在凝视着众人。 而在雕像脚下,有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正吹奏着笛子。 叶俞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吹奏这诡异的笛子?” 黑袍人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笛声之中。 随着笛声的节奏,庙宇内的空气仿佛都开始波动起来,众人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内力也开始紊乱。 尹虞瑶强撑着身体,说道:“这笛声有古怪,似乎在扰乱我们的心智,大家快运功抵抗。” 众人闻言,纷纷盘膝而坐,运功抵御那笛声的侵袭。 晨萧虽无内力,但她紧紧握住剑柄,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努力保持清醒。 片刻之后,笛声终于停止。 黑袍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你们这些闯入者,惊扰了此地的宁静,必将付出代价。” 说罢,黑袍人轻轻一挥袖,无数黑影从庙宇的四周涌出,向众人扑来。 这些黑影形如鬼魅,速度极快,众人瞬间陷入苦战。 叶俞剑招凌厉,每一剑都能击退一片黑影,但黑影却源源不断。 朝沅则施展出一套刚猛的拳法,拳风呼啸,与黑影近身搏斗。 尹虞瑶虽伤势未愈,但她以内力凝聚成护盾,保护着身边的晨萧,同时施展法术攻击黑影。 晨萧见众人如此拼命,心中涌起一股热血。 她看准时机,挥舞着手中的剑,冲入黑影之中。 她虽无内力加持,但凭借着精妙的剑法和无畏的勇气,竟也能与黑影周旋一二。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俞发现这些黑影似乎在按照某种阵法移动,他一边战斗,一边大声喊道:“这些黑影有阵法,大家集中力量攻击阵眼!” 众人闻言,相互配合,朝着叶俞所指的方向攻去。 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成功击破了黑影的阵法。 黑袍人见阵法被破,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庙宇之中。 众人长舒一口气,但他们知道,这庙宇之中的秘密,还远远没有被揭开。 他们稍作休息,继续深入庙宇,探寻那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第136章 神秘庙宇 这座庙宇,正是熙熙口中所述、宁辞后人的现今居所。 熙熙曾言,此地极为神秘莫测,其间涉及诸多奇异的内力运用与复杂的法阵之术,四处潜藏着无尽危险,仿若一座巨大的迷宫,步步惊心。 她虽有心助力,却无奈无法探知其中详细情形,亦难以借助外界之力给予他们援助。 简而言之,身处这神秘庙宇之中,所有的艰难险阻都唯有依靠他们自身的智慧与力量去冲破,旁人皆爱莫能助。 也正因如此,熙熙才苦口婆心地劝说晨萧,定要带上叶俞与朝沅同行。 此二人堪称天下第一高手,武艺超凡入圣,登峰造极,有他们在旁保驾护航,这一路的艰辛想必会稍有缓和。 就如刚刚所历经的重重险境,无论是那迷幻飞虫的诡异气息,还是黑袍人操控的黑影阵法,以及形似狼人的凶猛怪物的疯狂攻击,无一不是险象环生,令人胆寒。 好在叶俞与朝沅武艺高强,名不虚传,面对困境时镇定自若,剑招拳法凌厉刚猛,尽显高手风范。 而尹虞瑶亦是巾帼不让须眉,在内伤未愈之际,仍能以内力凝聚护盾,施展法术攻击,着实给了晨萧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让她在这危机四伏的庙宇之中,感受到了同伴带来的力量与温暖,也更坚定了她探寻真相、突破困境的决心。 想到这,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坚定地向庙宇内走去。 众人踏入庙宇后,皆敛声屏气,脚步轻缓得如同踩在易碎的梦境之上。 四周静谧得仿若时间都已凝固,唯有彼此那轻微的呼吸声和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在这阴森的空间里低低回荡。 墙壁之上,幽微的磷火闪烁不定,恰似一双双隐匿于黑暗深处的眼眸,鬼鬼祟祟地窥视着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那若有若无的光亮,更为这诡秘之地增添了几分寒意。 行至庙宇后院,一口古井赫然映入眼帘。 井水幽深得不见底,泛着诡异的光芒,丝丝寒气袅袅升腾,仿佛是来自地府的阴气在悄然蔓延。 尹虞瑶以内力缓缓感知井下的奥秘。 片刻之后,她声若蚊蝇却清晰可闻:“这井下恐藏乾坤,似与这庙宇的秘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晨萧明眸中闪过一丝决然,“我先下去探探究竟,我身形灵巧,纵遇危险亦能快速折返。” 众人面面相觑,虽心底满是忧虑,但见她目光坚毅如铁,终是微微点头同意。 晨萧素手紧握绳索,缓缓降下。 井壁湿滑无比,青苔蔓延之处,犹如狡猾的精灵,让她的双脚频频打滑,有好几次都险些失足坠落,惊出一身冷汗。 一番艰难后,终于抵达井底。 晨萧抬眸望去,眼前出现一条狭窄逼仄的通道,仿若巨兽张开的咽喉,透着无尽的神秘。 沿着通道前行,尽头处,一扇石门巍峨耸立。 她牙关紧咬,使出浑身解数,用力推开石门。 门内,一间石室悄然呈现,石室内,各种古老典籍堆积如山,奇异法器散发着幽光,似在默默诉说着往昔的传奇。 晨萧正欲仔细端详,突然,头顶上方传来阵阵惊呼与激烈的打斗声,仿若惊雷炸响,瞬间打破了井底的寂静。 她芳心大乱,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许多,手脚并用,急忙顺着绳索奋力攀爬而上。 待回到井口,只见庙宇内已被一群新的怪物所占据。 这些怪物身形魁梧,形似狼人,双眸如血,散发着嗜血的光芒,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攻击力。 叶俞、朝沅和尹虞瑶三人早已疲惫不堪,衣衫褴褛,身上伤口纵横交错,血迹斑斑。 晨萧冷喝一声,挥舞着手中长剑,如离弦之箭冲向狼群般的怪物。 她瞅准一只怪物攻击的间隙,剑如毒蛇吐信,狠狠刺去。 然而,怪物反应极为敏捷,反手一挥,晨萧只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袭来,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击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尘土飞扬中,她迅速咬咬牙,抹去嘴角的血迹,倔强地再次投身战斗。 尹虞瑶见势不妙,高声呼喊:“这些怪物惧火,我们快想法子生火!” 朝沅闻言,立刻在行囊中翻找,片刻后,掏出火折子和一些易燃之物。 叶俞则抖擞精神,剑招如虹,死死牵制住怪物,使其无法靠近众人。 晨萧亦强忍着疼痛,四处收集枯枝败叶。 众人齐心协力,终于,一堆篝火熊熊燃起,火光冲天,映红了众人疲惫却坚毅的脸庞。 怪物们在火光的威慑下,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缓缓后退,不过仍在不远处徘徊,虎视眈眈,不肯轻易离去。 此时,晨萧脑海中灵光一闪,忆起井下石室中的典籍与法器。 她对众人说道:“我在井下发现了些物事,或许能助我们降伏这些怪物,我且再下去一探究竟。” 言罢,不顾众人的苦苦阻拦,毅然决然地再次下到井底。 在石室中,她心急如焚却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纤细的手指在古老典籍上快速翻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终于,发现了一种可驱散邪恶力量的符文阵法。 她依照典籍所述,轻颤着拿起法器,在石室地面上全神贯注地绘制符文。 一笔一划,皆倾注了她的希望与决心。 而庙宇之上,叶俞等人与怪物的战斗已进入生死攸关的白热化阶段。 怪物们瞅准火势稍弱的时机,仰头发出阵阵咆哮,再度发起了更为猛烈的冲锋。 叶俞的剑招已渐渐迟缓,朝沅的拳法也失了几分刚猛,尹虞瑶以内力撑起的护盾亦摇摇欲坠。 但他们相互扶持,背靠着背,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与退缩,只有视死如归的决绝。 晨萧在井底绘制符文的手愈发快速,她深知,时间紧迫,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让庙宇之上的同伴陷入万劫不复。 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符文阵法能够成为扭转战局的关键,拯救众人于这无尽的危难之中。 第137章 女子出现 晨萧本就从未研习过符文术法,此刻她所施展的那些,全是依赖法器上所记载的内容,至于是否正确,她心里完全没底。 她只感觉有一股莫名熟悉的力量,宛如轻烟般在自己周围萦绕。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体力如流水般消逝,身体也变得愈发沉重,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拖拽着千斤重物。 就在她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身影,那是一个年轻女子。 只见她仿若天仙下凡一般,身姿轻盈地飘落。 与此同时,一股雄浑而神秘的力量从女子身上涌出,如同坚实的壁垒一般支撑住了晨萧,也让那原本摇摇欲坠的法阵瞬间稳固成立。 刹那间,整座庙宇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下了静音键,方才还喧嚣不止的嘈杂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晨萧只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身体一软,整个人如坠落的树叶般向前倒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女子手臂一伸,动作敏捷而有力,稳稳地将晨萧揽入怀中。 晨萧毫无防备地落入了一个柔软且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怀抱,她有些怔愣地缓缓抬头,望向眼前的女子。 这女子竟和她一样身着一身劲装,那劲装的材质看起来坚韧无比,紧紧地贴合在女子的身体上,将她那完美的身材比例展现得淋漓尽致。衣服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简洁之中尽显干练。 她的头发高高束起,一根红色的发带在发间随风飘舞,如同跳跃的火焰。 额头光洁,没有一丝凌乱的发丝,眉如远黛,斜飞入鬓,双眸犹如深邃的夜空繁星闪烁,透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英气。 高挺的鼻梁下,那微微抿起的嘴唇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女子浑身散发着一种英姿飒爽的气质,宛如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女将军,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豪迈,让晨萧一时之间有些看呆了。 女子看着晨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戏谑的笑容,“怎么?这般看我。”声音清脆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晨萧回过神来,脸微微一红,想要挣脱女子的怀抱,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晨萧低声说道。 女子轻轻一笑,笑声如银铃般在庙宇中回荡,“不必谢我,你这小丫头倒是有趣,不懂符文术法还敢在此逞强。” 说着,她扶着晨萧走到庙宇的一角坐下。 此时晨萧才注意到,女子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柄上的宝石在微光下折射出神秘的色彩。 “姑娘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晨萧忍不住问道。 女子挑眉,“我是谁你无需知晓,只是见你有难,不能不管。这庙宇本就邪门,你不该来的。” 正说着,庙宇外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呼啸声,像是有无数恶鬼在咆哮。 女子神色一凛,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看来麻烦还没结束。” 晨萧心中一惊,看向女子,只见她眼中毫无惧色,那飒爽的英姿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更显夺目,仿佛她就是这黑暗中的一束光,能驱散所有的恐惧。 女子站起身来,向着庙宇大门走去,每一步都坚定有力,身上的劲装随着步伐微微摆动,宛如一朵盛开在狂风中的傲霜之花。 晨萧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牙,强撑着站起身来,“姑娘,我与你一起。” 女子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那就来吧。” 晨萧强撑着身子,脚步有些虚浮地跟在女子身后。 两人来到庙宇大门前,那阴森的呼啸声越发震耳欲聋,似要冲破耳膜,令人胆寒。 狂风呼啸着卷过,女子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却更添几分凌厉之美。 她拔剑出鞘,剑身寒光一闪,似能斩断这无尽的黑暗。 “待在我身后。”女子头也不回地对晨萧说道。 突然,一群黑影从黑暗中扑出,形如鬼魅,张牙舞爪地向着她们冲来。 女子身形闪动,手中长剑如灵蛇般飞舞,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光,黑影碰到剑光便如冰雪遇骄阳般消散。 晨萧在后方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女子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然而,黑影似乎无穷无尽,一波刚散,一波又至。 女子眉头微皱,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大喝一声,剑上光芒大盛,整个人高高跃起,向着黑影最密集之处冲去。这一剑,似有开天辟地之威,黑影被这强大的力量冲击得四散开来,留出了片刻的宁静。 但就在这时,庙宇上空乌云密布,一道巨大的黑色旋涡缓缓出现,从中传出一股更加强大的邪恶气息。 女子落地,微微喘息,眼神却愈发坚定地盯着那黑色旋涡,低声对晨萧说:“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晨萧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心中像是有一只受惊的小鹿在乱撞,恐惧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向她涌来。 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女子那挺拔如松的背影时,不知怎的,一股炽热的战斗勇气从心底油然而生,宛如在黑暗中燃起了一团希望之火。 女子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微微侧转头,朝着晨萧说道:“你后方左三寸之处有一个标记,快按下去。” 她的语气沉稳而笃定,那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对这座庙宇的熟悉,仿佛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晨萧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按照女子的指示行动。 当她的手触碰到那个标记并用力按下的瞬间,只听见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响起,紧接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法阵从地下缓缓升起。 那法阵光芒万丈,宛如一轮璀璨的太阳,金色的光线交织纵横,迅速向四周蔓延,转瞬间便将整座山谷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此刻,晨萧若是还猜不出女子的身份,那她就枉为熙熙的宿主了。 那隐藏在重重迷雾后的真相,似乎已经在她眼前若隐若现。 第138章 找到了! 晨萧听闻女子之言,双眸陡然圆睁,那眼眸中满是难掩的诧异,视线直直地锁定女子,声音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你竟是这庙宇的主人?” 女子微微颔了颔首,动作轻柔却又透着一股坚定。 她的神色复杂,几种情绪交织其中,缓缓开口道:“正是,此地本为我世代守护的所属之地,往昔岁月里,一直安宁祥和。岂料近日,那邪祟趁我一时疏忽,觅得破绽悄然潜入,致使此地陷入危机。我身为守护者,唯有挺身而出,竭力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灾祸。” 言罢,她身姿轻盈地将手中佩剑深深插入地面,那佩剑似有灵智,入土之时竟发出一阵低吟。 紧接着,她双手如同灵动的蝶翼,迅速变换着印诀,唇齿轻启,念念有词。 那咒语晦涩难懂,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伴随着她的吟诵,空气中似有神秘的力量在凝聚、在涌动。 须臾间,庙宇周遭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隐隐约约浮现出数枚古老符文。 这些符文好似岁月长河中遗留的神秘符号,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那光晕逐渐蔓延开来,如同一层坚实的护盾,与上空黑色旋涡里汹涌澎湃的邪恶气息相互对峙。 一时间,正邪之力在这庙宇上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黑色旋涡仿若察觉到了这股来自下方的抗衡之力,像是被激怒的巨兽,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 旋涡深处,缓缓探出数条漆黑如墨的触手,这些触手在空中肆意扭动,带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如同一把把黑色的长鞭,朝着女子与晨萧所在之处狠狠抽来。 触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似是要将一切阻挡之物撕裂。 女子却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伫立原地。 就在触手即将触及她的瞬间,她手上印诀陡然一变,原本柔和的符文光芒瞬间暴涨,如同一轮烈日当空绽放。 那光芒化作一道道坚实无比的光幕,光幕之上隐隐有神秘的纹路流转,将来袭的触手尽数挡回。 触手抽打在光幕之上,溅起阵阵黑色的雾气,那雾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臭气息,却无法突破光幕分毫。 “这些邪物妄图吞噬此地灵力,以求恢复自身,我绝不能任其得逞。此地灵力纯净而强大,一旦被邪物掌控,必将引发一场难以想象的浩劫。” 女子的目光坚定地看向晨萧,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与决然,“你速速离去,此处凶险万分,你并非与此邪物有直接关联之人,不必卷入这生死之战。” 晨萧却执拗地摇了摇头,那头颅晃动的幅度不大,却充满了力量。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决心,朗声道:“我绝不走,我虽与这邪物无过往瓜葛,但我亦不能眼睁睁看着此地被邪祟侵蚀,更不能抛下你独自面对这危险。我愿与你一同守护此地,哪怕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女子眼中掠过一丝欣慰之色,那欣慰犹如春日里的一缕微风,轻轻拂过面庞。 “既如此,那便并肩作战。你我二人今日虽萍水相逢,却能同心协力,实乃缘分。” 言罢,她玉手轻扬,召回长剑。 那长剑似感受到主人的召唤,从地面拔地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入她的手中。 刹那间,剑身之上燃起烈烈火焰,火焰呈幽蓝色,温度极高,周围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她身形如电,疾冲向黑色旋涡。 每一步踏出,都似在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那脚印中隐隐有光芒闪烁。 手中长剑在火焰的包裹下,舞动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攻击都携带着毁天灭地的火焰之力,攻向那源源不断从黑色旋涡中涌出的邪物。 长剑所过之处,邪物纷纷发出痛苦的嘶嚎,被火焰焚烧殆尽,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中。 晨萧亦鼓足勇气,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灵力,施展从法器习得的法术。 她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口中吟诵咒语,只见一道道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化作各种形态的灵体,有的如飞鸟,有的如猛兽,朝着邪物扑去。 这些灵体与女子的火焰之力相互配合,形成了一张强大的攻击网,在二人的协同配合下,黑色旋涡的扩张态势渐渐得到遏制。 原本汹涌扩张的黑色旋涡,此刻开始缓缓收缩,那邪恶气息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浓烈。 待那神秘莫测的黑色旋涡缓缓消散,只余下天空中一片淡淡的黑色痕迹。 女子微微喘息,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转而向晨萧探问:“听闻你们一行人是特意前来找寻我们的?陛下可也在其间?” 晨萧不由得一愣,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了思绪,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她的面容瞬间写满疑惑与不敢置信,视线紧紧地盯着女子,呐呐道:“你是……宁辞的后人?” 女子朝晨萧微微点头示意,回应道:“没错,宁辞是我的祖母,倪桦烁则是我的父亲。” 话落,她的目光不经意间瞧见后方有几人渐渐靠近,她开始打量那三人。 叶俞等人在休整妥当之后,心中始终被晨萧的安危所萦绕。 他们深知此行危险重重,晨萧身份尊贵,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难免让人担忧。 于是,三人循着踪迹,一路寻至此地。 只因这庙宇周围被一层神秘阵法所笼罩,阵法中机关重重,迷雾阵阵,他们在阵中徘徊许久,迷失了方向,故而未能即刻寻到晨萧。 此刻刚觅得晨萧踪迹,便听闻这陌生女子所言。 叶俞与朝沅并不知晓宁辞与倪桦烁是何许人也,然见晨萧与尹虞瑶的神情,那凝重与专注的模样,便明了此二人定是关键人物。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将尹虞瑶安然护送至晨萧身畔后,便以“保护她们”为托辞,分别走向两旁角落。 他们虽站在角落,目光却不时地在晨萧与女子身上流转,只是不再倾听二人交谈。 女子显然留意到了他们的行径。 第139章 絮臻皇后 她心思机敏聪慧,于心底悄然忖度。 当今圣上为女子,在这一行人里,叶俞显然可被排除在外,而朝沅又已自行回避,此刻眼前仅剩下晨萧与尹虞瑶。 如此推断下来,这二人之中必定有一人是天子。 不知因何缘故,她总觉着尹虞瑶身上并无天子那种威严风范,可却也绝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比拟。 尹虞瑶周身散发的气度,仿若夜空中最为璀璨却又并不刺目的星辰,那是一种内敛且深沉的独特魅力,根本难以遮掩。 并且,她对尹虞瑶竟莫名地滋生出一丝熟悉之感。 这熟悉之意就似心底深处一抹幽微的暗影,不时在脑海之中隐现,却又难以真切地捕捉。 如此想来,难道这天子便是……刚刚在那黑色旋涡里与她携手并肩对抗强敌的女子? 思及此处,女子的面容之上才首度浮现出别样的神情。 尹虞瑶刚走到晨萧身畔,便见那女子朝着晨萧恭敬行礼,口中言道:“参见陛下。” 晨萧不由得感到些许讶异,暗自思忖这女子不愧是宁辞的后人,竟能这般敏锐地察觉出自己的身份。 还未等她有所回应,女子稍稍停顿,又带着一丝疑虑向尹虞瑶说道:“您是……絮臻皇后?” 这四个字一出口,晨萧瞬间愣住,满脸皆是茫然之色,心中暗自疑惑,絮臻究竟是谁? 她顺着女子的目光望向尹虞瑶,暗自猜测,难道这是倪承礼赐予尹虞瑶的封号? 与晨萧满心皆为疑惑不同,尹虞瑶内心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絮臻,的确是她的封号。 在她对外宣称“过世”之后,倪承礼一派情深意笃地将她“厚葬”,并且赐封她为絮臻皇后。 如今朝代已然更迭,夜朝都历经了三任皇帝登基,此事已然过去了极为久远的岁月,眼前这小辈怎会知晓? 她呆立在原地,一时间怔然无言。 女子见尹虞瑶这般模样,便知晓自己所料无误。 她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惊诧,向尹虞瑶解释道:“祖母房中收藏有一幅画像,画中之人正是您,而画像之上题有‘念絮臻’三字。我曾询问祖母此事,才知晓此画乃是祖母亲手所绘。祖母说,当年她与您曾是挚友,后来因故分离,因思念之情极为深切,才绘制此画以寄托相思之意。” 尹虞瑶听闻这番言语,心中波澜起伏难平,眼眶微微泛红,沙哑的嗓音轻轻响起:“岁月悠悠漫长,你怎会认定我便是絮臻?” 女子浅然一笑道:“您心中想来已然有了答案。没错,祖母曾经叮嘱过我们有关您的事情,故而我们知晓您的情形。祖母说,您定然会前来找寻我们。后来父亲长久等待却毫无结果,先行离世而去,短短数年之后,母亲也相继离世,独独留下我一人在此守候。” 说到此处,女子微微叹息一声,才又接着说道:“只是时光实在太过漫长,我本以为这仅仅只是祖母的执念与虚幻的幻想,未曾料想,竟然真有其事,这世上,竟当真有仙女……” 尹虞瑶闻听此言,微微一顿,心中暗自叹息,未曾想到宁辞竟是如此告知其后辈。 晨萧站在一旁,瞧着尹虞瑶被那女子的话惊得怔愣在原地,心中满是好奇与惊讶。 这宁辞与尹虞瑶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眼见尹虞瑶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回应那女子的话语,于是晨萧轻轻咳嗽一声,出言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将目光转向晨萧,眼神里透着一丝恭敬,回答道:“在下宁予愿。” 晨萧心下了然,宁予愿,原来是随宁辞姓。 予愿,予愿,晨萧暗自思量,此名听起来就满含着无尽的念想与殷切的期冀啊。 尹虞瑶这才回过神来,沉默了片刻,才以眼神复杂地看向宁予愿。 晨萧见状又问道:“宁姑娘,你方才提及你祖母之事,不知你祖母当时还说了些什么?” 宁予愿微微低下头去,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祖母常说,絮臻皇后是这世间极为特别之人,她与祖母曾一同历经诸多事情,虽然后来彼此分离,但那份情谊却从未有所淡去。祖母还说,若有朝一日能够再见到皇后,定要将这些年的思念与漫长的等待一一倾诉诉说。” 说到此处,她又低低地叹了口气,“只可惜,祖母并没有等到重逢之日,父亲亦是如此。” 晨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向尹虞瑶,只见她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晨萧心下便明白了,她们之间的情感纠葛必定是极为复杂深沉。 思索了一会儿,晨萧才接着问宁予愿:“那你可知,如今这局面,你祖母可有预料?” 宁予愿轻轻地摇了摇头:“祖母只说,无论世事如何变幻迁移,她坚信该重逢的人终会重逢,只是这过程或许会漫长而又艰难。” 晨萧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思索,正欲再开口询问,尹虞瑶却先一步轻声说道:“宁辞与我,曾在宫中相互扶持,那些过往,如同一幅幅画卷,至今仍在我心中。只是后来,命运弄人。” 宁予愿神情专注地听着,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敬意。 尹虞瑶继续道:“当年的分离,实非我愿,却也无力改变。我曾以为,那些人和事都会渐渐被岁月掩埋,没想到宁辞竟一直铭记于心,还传之后代。” 晨萧轻轻拍了拍尹虞瑶的肩膀,似在安慰。 尹虞瑶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对宁予愿说:“你能在此坚守,等待着不知是否会到来的重逢,这份情谊,我记下了。如今夜朝虽已变迁,但有些情感,永远不会被磨灭。” 宁予愿微微屈膝行礼:“皇后娘娘,祖母还曾说过,若有幸得见,定要请您讲讲当年她离宫后之事,那些被尘封的历史,我们后人都渴望知晓。” 尹虞瑶微微苦笑:“荣朝已灭,这世上便已经没有絮臻皇后了。我名尹虞瑶,你随意称呼我即可,不用如此尊敬。至于那些过往,我们找个僻静之地再谈吧。” 第140章 了如指掌 晨萧微微颌首,轻声说道:“宁姑娘,此地实难久留,况乎方才于上方,虞瑶不慎负伤,亟待寻觅一静谧之处悉心调养。” 语毕,她的目光满是疼惜,悄然落在尹虞瑶的身上,那眼中的忧虑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宁予愿闻此言语,眼眸之中瞬时闪过一抹焦灼,急切道:“娘娘竟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不如往我家中去吧,我家即在前方不远处,周遭环境清幽宜人,甚是安宁。” 其声音隐隐颤抖,那紧张的情状仿若尹虞瑶的伤痛已然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较尹虞瑶本人似更甚几分。 见宁予愿依旧执着地以“娘娘”相称尹虞瑶,晨萧仅是默默瞥了一眼,未置一词。 尹虞瑶却不禁有些怔忪,仿若刹那间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回往昔的宫廷岁月,那时节,众人皆是以这般尊崇之态唤她。 只是当下局势危急,委实无暇去缅怀往昔的荣光。 尹虞瑶但觉体内的内伤仿若汹涌的暗潮,一波波细密而尖锐的痛楚如针芒在脏腑间肆意穿梭。 她心底明了,刻不容缓,定要即刻寻得一处安歇之所,舒缓那几近紊乱的气息。 再者,她亦需趁此时机,向晨萧细细阐释自己身负内力之事。 毕竟,于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她动用了内力,此举无疑会在晨萧心间种下疑惑的种子。 倘若不将此事解释通透,只怕日后会滋生无穷无尽的误会与烦扰。 尹虞瑶强自忍耐着那钻心之痛,幽声道:“晨萧,且先往宁姑娘家,待我稍作休憩,有些事宜我亦当与你坦诚相告。” 晨萧心中虽疑窦丛生,仿若迷雾蔽目,但见尹虞瑶这般坚持的模样,也只得暂且将满心的疑惑深埋心底,搀扶着她,随同宁予愿匆匆向着她家的方向疾行而去。 一旁的叶俞与朝沅目睹她们这般行径,亦能猜到陛下与尹姑娘乃是要奔赴这女子的宅邸,只是他们稍稍踌躇,并未即刻举步相随。 他们心中暗自思忖,实难确定这女子是否会欣然接纳他们,毕竟他们已然大致揣度出这女子的身份。 虽说不知宁辞与倪桦烁究竟是何方神圣,但见这女子对庙宇的熟稔程度,便知其与这庙宇定有千丝万缕的隐秘纠葛。 说不定,庙宇中那些诡谲奇异的阵法与机关皆是出自这女子的精巧筹谋。 身处江湖,他们自是不敢轻易轻信他人。 宁予愿并未回首张望,却仿若心有灵犀,高声说道:“家中客房充裕有余,两位高人不妨一并前来。至于诸位所忧之事,我自会向你们一一释疑解惑。” 此语一出,晨萧方忆起叶俞和朝沅尚在一侧,转头向他们说道:“无需顾虑,速速跟上,宁姑娘乃是......心地纯善之人。” 所幸改口敏捷,险些脱口道出宁予愿乃荣朝皇孙的惊天秘密。 这般机要之事,若宁予愿有心告知他们,自是要等她亲自开口为宜。 因晨萧对叶俞和朝沅的心思与过往知之甚少,故而不敢贸然多言。 叶俞和朝沅见陛下皆如此言语,又瞧见尹虞瑶那痛苦难耐的模样,亦将心中的猜疑缓缓放下,举步向前。 朝沅压低声音向叶俞说道:“你务必铭记我们的使命,待会儿定要全神贯注,悉心守护陛下与尹姑娘的安危。” 叶俞忆起那艰巨的任务,神色凝重,坚定地点了点头。 行于最前方的三人并未听闻他们的低语,只是宁予愿微微侧首,目光如电,轻轻扫过那两人。 两人相视一眼,旋即缄默不语。 众人一同踏入宁予愿家中,尹虞瑶被妥善安置在一间幽静的厢房。 宁予愿忙忙碌碌,如一只轻盈的飞燕穿梭于厅堂之间,不多时,便端来热气腾腾的热水与疗伤的药饵。 尹虞瑶服下宁予愿递来的止痛草药,缓缓舒了一口气,神志渐清,这才将目光投向晨萧。 晨萧面容凝重,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困惑,问道:“虞瑶,你此前从未提及自身会内力,此中究竟有何隐情?” 尹虞瑶轻轻叹息,声若幽泉,缓缓说道:“此事犹如一幅冗长的画卷,说来话长。你亦知晓我出身尹家,父母皆为赫赫有名的将军,故而我自幼便被暗中传授了一些内力功法,只为能在日后那波谲云诡的宫闱倾轧中得以保全自身。” 言至此处,尹虞瑶见宁予愿一脸茫然懵懂的模样,又接着道:“只是其后历经诸多变故,我便将这内力隐匿于身,若非绝境,绝不轻易显露。” 这变故,可是指那神秘莫测的不死之身? 晨萧眉头轻蹙,仿若陷入了深邃的沉思:“可你这内力于今日这般情形下暴露无遗,恐会招惹来一些心怀叵测的目光。那些暗中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势力,说不定会因此蠢蠢欲动。” 虽说晨萧这番言语听来晦涩不明,但尹虞瑶却如灵犀一点通,领会了她话中的深意。 她所指的,乃是那神秘的元界。 那假s从未销声匿迹,必定在暗处如鬼魅般窥视着这个界面,故而,方才发生之事,那假s极有可能了如指掌。 尹虞瑶微微点头,应道:“我亦深知其中利害,只是当时情形危如累卵,我怎可忍心见你深陷险境而不顾。” 宁予愿在一旁默默聆听,虽对其中错综复杂的关联不甚明了,但亦能敏锐地感知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轻声说道:“娘娘,陛下,且安心在我这儿养伤,我定会守好门户,绝不让外人窥探分毫。” 尹虞瑶满含感激地凝望着她,说道:“宁姑娘,此番多得有你相助,只是唯恐连累于你。” 宁予愿轻轻摇头,浅笑道:“娘娘切勿如此言说,您曾对我家有大恩,我之所为,皆是理所应当。” 尹虞瑶闻听此言,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缓缓说道:“哪有什么大恩可言?不过是我与宁辞在那宫中岁月里相互慰藉、彼此扶持罢了。况且,真要细究起来,若论恩情厚重,定然是宁辞对我更胜一筹。” 第141章 以往旧事 宁予愿瞧着尹虞瑶这般言语神态,微微抿了抿唇,似是下了某种决心,终于还是决定将她所知之事坦诚相告于众人。 原来,宁辞自从决然离宫之后,便孤身一人来到了这浔阳落脚定居。 岁月悠悠而逝,直至后来倪桦烁主动自请前往封地,机缘巧合之下,母子二人这才得以再度团聚,于浔阳重续亲缘。 然而好景难长,倪承礼终是寻来宁辞。 倪承礼表明,他并无携宁辞回宫之意,仅是思念深切,前来探望,只求一眼便了却心愿。 但倪桦烁心存疑虑,并未轻信。他暗自警惕着父亲,深恐母亲重陷往昔困境。 倪承礼于浔阳滞留一年有余,归时怀抱一襁褓婴儿。对外宣称此子乃宫中美人所出,并与皇后协力隐瞒此事。 这婴儿是皇室里唯一没有随帝姓,而是随母姓的,且获赐封号无忧,有着无上荣光,也是为荣朝末位公主。 宁倩云? 尹虞瑶与晨萧相视一眼,目光中满是茫然与讶异。 难道熙熙所言不虚? 宁倩云真是宁辞之女? 宁予愿察觉出二人神色异样,遂止语,望向尹虞瑶与晨萧,犹疑探问:“娘娘可是认得无忧公主?陛下...难道亦认得?” 尹虞瑶轻点臻首,应道:“我虽幽居冷宫数载,然外界之事亦略有耳闻。无忧……乃我养女,荣朝覆亡前夕,我曾见过她。” 晨萧则沉默良久,未发一言。 宁予愿见晨萧这般情状,便知其中定有隐情,不为己知。既有尹虞瑶这般神奇仙女现身,恐尚有其他奇异之事。 难道无忧公主亦是仙女?宁予愿心下暗自思忖。 此刻晨萧不愿相告,她亦能体谅,毕竟于晨萧而言,自己终究是个外人。 宁予愿不再纠结,徐徐叙述其后之事。 自倪承礼离去,宁辞母子生活方渐趋安稳。倪桦烁亦邂逅此生挚爱,与之结为连理,育有子嗣。 一时间,祖孙三代共享天伦之乐。 然好景不长,宁辞身体每况愈下。彼时倪桦烁携妻云游四方,对此毫不知情,唯家中年仅七八岁的宁予愿知晓,却无力相助。 也正是在此期间,宁予愿方得悉宁辞往昔诸事。 盖因宁辞亟需倾诉,而倪桦烁心思缜密,且正与妻沉醉于幸福之中,宁辞不愿以己之事烦扰其子,遂未修书告知。 宁予愿年幼,诸多事宜尚不能解,且宁辞自知大限将至,唯孙女宁予愿可相伴余生,为其倾诉之对象。 故而宁予愿知晓诸多秘辛。 最终,果如宁辞所料,倪桦烁夫妇未能见宁辞最后一面。倪桦烁受此重创,卧病三月,身体自此孱弱。 其后,倪桦烁与其妻相继离世,独留宁予愿孤守家中。 宁予愿遂搬离旧居,于边界寻得一废弃庙宇栖身。 说到这,尹虞瑶怔愣良久,方哑然叹道:“原来,你竟是这庙宇的主人。” 见尹虞瑶未追问宁辞之事,宁予愿心下略感疑惑。然闻此平淡一语,竟莫名心虚起来。 她虽知庙宇诸般阵法机关非己所设,仍恐尹虞瑶有所误会,忙解释道:“我虽长居于此,亦知晓此间玄妙,然绝无伤害你们之意!我察觉阵法启动,知有人到访,便即刻出来探寻,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致使娘娘受伤。” 尹虞瑶微微仰首,投来安抚目光,说道:“我知并非你本意。” 此时,一道幽淡声音插入二人之间:“你早晓得我欲来寻你,亦知晓我或许会陷入其中,却无主动现身之意,可是因不知虞瑶亦在其中?若知晓,你必定早早现身,亦或是主动前来相迎。” 宁予愿悉心遮掩之事实,就这般径直被晨萧戳破。 宁予愿的耳根泛起微红,眼神有了些慌乱,她小声嗫嚅道:“陛下,娘娘,我……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本无意隐瞒,只是诸多事情交织,让我乱了分寸。我满心愧疚,实在不该因我的缘故让娘娘受伤,这都是我的错。” 她微微低下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蜷缩,那副模样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声音里满是懊恼与自责,带着一丝哭腔。 宁予愿看似二十余岁,在晨萧面前,她仿若一位风姿飒爽、行事从容之女杰,举手投足尽显自信。 然尹虞瑶一出现,她便似寻常晚辈,往昔那意气风发之态荡然无存,此刻模样与在晨萧面前相较,真可谓判若两人。 尹虞瑶至此方洞悉宁予愿之念头与行径。虽心下略有揣度,却也不便多语,唯将目光投向晨萧,面上满是犹豫之色。 晨萧瞧着宁予愿这截然不同的两面,又看了看尚不明就里的尹虞瑶,轻轻摇头,缓声道:“你莫要多想,我并无怪罪于你的意思。” 言罢,她继而问道,“所以,你是厌恶我们皇室?亦或是,反感整个夜朝?” 尹虞瑶见晨萧并不计较,便又将视线转回到宁予愿身上,静候其回应。 宁予愿轻抿双唇,沉默不语。 虽未发一言,然其态度却似已表明一切。 于是,晨萧与尹虞瑶皆洞悉了宁予愿的真实心思——她不单厌憎夜朝皇室,亦反感夜朝本身。 晨萧微微皱眉,神色间透着一丝复杂:“你既如此厌恶,又为何滞留于这夜朝?大可移居他国,据我所知,夜朝并无相关条例不允民众移居。” 宁予愿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虽厌恶皇室,厌恶夜朝,但这里也有我留恋之地,还有我必须守护之物。” 尹虞瑶大概明白了宁予愿为何会厌恶夜朝和夜朝皇室了,她轻声开口,问道:“是和你祖母与父母相关吗?” 宁予愿看了尹虞瑶一眼,微微点头:“当时我搬离旧居,来到这庙宇之中,身上也带了许多旧物,故而这庙宇中留存着我父母的回忆,还有祖母的一些秘密,我不能让其被破坏。” 晨萧沉吟片刻:“若只是为了守护回忆,你大可以带着重要之物离开夜朝,去往他国。” 宁予愿冷笑一声:“陛下,有些东西一旦移动便失去了意义,而且我在这世间已无太多牵挂,守在这里,也算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第142章 开始战斗 晨萧目睹宁予愿没来由的冷笑,满心困惑,言语间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不悦:“我自觉方才的言辞并无不当之处,你既对夜朝心怀厌憎,却又执意留在此地,这本就是你的自由,我亦无意强加干涉。我刚刚不过是在陈述客观实情罢了,怎会平白无故地触怒于你?” 见晨萧语气中含着愠怒,尹虞瑶急忙伸手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几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宁予愿将这一幕瞧在眼里,神色渐渐收敛,微微垂首,轻声说道:“抱歉,陛下,是我方才情绪失控了。” 尹虞瑶见状则是微微叹息:“可你这般执着地坚守于此,或许会给自身招致更多的危险。如今夜朝的局势可谓是微妙至极,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蠢蠢欲动,你这庙宇万一不幸被卷入其中......” 宁予愿紧紧握住拳头,决然道:“我自会谨慎小心地应对,我虽只是一介平凡之人,但也不会畏惧那些。” 晨萧凝视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你可曾知晓,你的这般态度或许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沦为对抗我们皇室的棋子。” 宁予愿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回应:“我只做我内心认定正确之事,绝不会被他人轻易左右。” 宁予愿始终不肯吐露憎恶夜朝皇室与夜朝的缘由,晨萧见此情形,明智地选择不再追问,尹虞瑶也默契地不再提及。 三人的交谈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陷入僵局,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过后,宁予愿寻了个为尹虞瑶准备药物的借口,起身离席。 尹虞瑶拥有不死之身,那点内伤实则早已痊愈。 她之所以没有拒绝宁予愿的好意,是因为她恰好有事需要单独与晨萧商议,宁予愿不在场反倒更方便行事。 宁予愿离去之后,晨萧缓缓收起脸上的愠色,转而朝着尹虞瑶露出一抹微笑,突兀地问道:“如何?” 尹虞瑶回望着她,简短地回答:“极好。” 随后,二人便不再言语,室内重归寂静,唯有那静谧的氛围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 四人在宁予愿的家中小住了几日。 尹虞瑶一边悠然调养着内伤,一边与晨萧悉心商议着日后的长远打算。 她们心里都清楚,随着内力之事的意外暴露,假 s 必定会全力追踪到尹虞瑶的踪迹,如此一来,往昔平静的日子恐怕将一去不复返,提前做好周全的应对之策已是当务之急。 晨萧虽已向叶俞与朝沅大致说明了宁予愿和庙宇的关联,然而在讲述的过程中,刻意略过了宁予愿的身份信息。 即便如此,仅从现有的解释当中,叶俞和朝沅二人依旧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宁予愿明知他们当中可能存在皇帝,且众人处境危险,却未主动现身伸出援手,直至察觉尹虞瑶在场,才出面帮忙。 其对皇室的排斥态度已然是昭然若揭。 尽管晨萧矢口否认,并且反复进行辩解,叶俞和朝沅却依旧固执地坚持自己的判断。 他们肩负着保护晨萧与尹虞瑶的重大责任,绝不容许二人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损伤。 因此,此事使得叶俞和朝沅对宁予愿加强了防备。 这几日,他们犹如隐匿在暗处的幽灵,时刻紧盯宁予愿的一举一动,将其所有的行动都牢牢记在心中,生怕她会暗中对晨萧和尹虞瑶不利。 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暗流涌动。 宁予愿也敏锐地感知到了叶俞和朝沅那如芒在背的监视目光,她心中虽有无奈与愤懑,却也只能默默忍受,只盼着他们能早日明白自己并无恶意。 而晨萧与尹虞瑶在商议对策时,也逐渐意识到,若想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保全自身并探寻真相,不仅要应对外部的敌人,还需化解内部的猜忌与矛盾。 于是,晨萧决定找个合适的时机,让叶俞和朝沅与宁予愿好好沟通一番,试图解开彼此心中的疙瘩。 然而,就在她们筹备此事之时,庙宇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似乎预示着新的危机即将降临。 晨萧、尹虞瑶、叶俞和朝沅迅速警觉起来,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晨萧低声道:“来者不善,先出去看看。” 他们走出庙宇,只见一队身着黑衣的神秘人骑着高头大马,将庙宇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透着寒光的眼睛。 “把宁予愿交出来!”其声音低沉而冰冷,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宁予愿? 四人对视了一眼,竟是来找宁予愿的吗? 叶俞和朝沅见状,同时上前一步,挡在了晨萧和尹虞瑶身前,叶俞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此撒野!” 黑衣人首领冷笑一声:“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日必须带走宁予愿!” 这时,宁予愿恰好从屋内走出,看到这阵仗,眉头微微皱起。 她深知这些人绝非普通的江湖势力,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 晨萧轻声对宁予愿说:“他们是冲着你而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宁予愿微微点头,她虽不惧战斗,但也不想连累众人。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黑衣人突然发动攻击,他们抽出腰间长刀,策马冲向众人。 叶俞和朝沅顺时间就迎了上去,与黑衣人展开搏斗。 刀剑相交,火星四溅,喊杀声瞬间充斥着整个庙宇周围。 晨萧在一旁观察着战局,她发现这些黑衣人的配合极为默契,训练有素,心中越发担忧。 宁予愿则悄悄绕到庙宇一侧,她想寻找这些人的破绽,从侧面协助叶俞和朝沅。 尹虞瑶也不再隐藏实力,她施展出独特的内力功法,双掌推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靠近的黑衣人震飞出去。 但黑衣人似乎源源不断,倒下一批又涌上一批。 在激烈的战斗中,叶俞一个不慎,被一名黑衣人砍中手臂,鲜血溅出。 第143章 主动出击 朝沅瞧见眼前情形,心急似火,猛地发力杀开一条血路,径直来到叶俞身旁,将其稳稳护在身后。 “你状况如何?”朝沅满是关切地询问道。 叶俞紧咬着牙关应道:“没事,继续作战便是。” 宁予愿见叶俞受伤,心底不禁一动,她心里清楚得很,若不尽快击退这些人,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施展起一种古老的阵法来。这阵法是她此前在庙宇中机缘巧合之下学到的,还从未在实战里用过呢。 刹那间,只见阵光不停闪烁,那些黑衣人纷纷被困入阵中,行动一下子变得迟缓起来。 晨萧瞅见宁予愿的阵法起了效用,赶忙高声喊道:“趁现在,大伙反击啊!” 尹虞瑶、叶俞以及朝沅听闻此言,立马抖擞精神,朝着被困在阵中的黑衣人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攻势之下,黑衣人终于渐渐溃败,纷纷丢下手中武器,骑马仓皇逃窜而去。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可他们心里也明白,这不过是个开头罢了。 晨萧看向宁予愿,说道:“今日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施展的那阵法,咱们恐怕很难取胜。” 宁予愿轻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的,咱们得尽快想出下一步的应对办法才是。” 她望着受伤的叶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都怪我,才害得你们陷入这般危险的境地。” 叶俞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别这么说,是我先前就有过错。” 朝沅望着远方,眼眸之中满是忧虑:“这些人背后究竟是谁在指使呢?他们为何如此死死地要抓走宁予愿?” 这一个个疑问在众人心中不停盘旋,而他们也都清楚,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唯有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才能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当中求得生存,探寻到真相。 众人带着满心的疑惑与满身的疲惫回到了庙宇之中。 叶俞的伤口虽说不致命,但也得及时处理才行。 宁予愿默默取出草药和干净的布帛,开始仔细地为叶俞包扎伤口。 她的动作轻柔且十分熟练,叶俞不禁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悉心地照料自己。 “多谢。”叶俞低声说道,宁予愿抬头瞧了他一眼,并未言语,只是眼神里少了几分往日的那种疏离之感。 晨萧和尹虞瑶坐在一旁,眉头紧紧皱着,思索着那些黑衣人背后的势力。 “能有这般组织严密且训练有素的手下,绝非一般的门派。”晨萧轻声喃喃自语道。 宁予愿点头表示赞同:“而且他们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我来的。” 朝沅在庙宇里来回踱步,突然停住脚步说道:“会不会是和这浔阳城中的某些势力有关呢?他们知道这庙宇的古怪之处,想要借助宁予愿的力量来巩固自身的地位,或者排除异己呢?” 这一猜测让众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晨萧身为皇室成员,可也深深知晓宫廷斗争的复杂与残酷。 “确实有这种可能。但咱们目前没有证据,可不能轻易妄下定论。” 宁予愿仔细地包扎好叶俞的伤口后,缓缓起身,神色凝重地说道:“不管幕后主使究竟是谁,咱们都得主动出击才行。与其在这儿干等着,坐以待毙,任由他们一次次前来袭扰,倒不如咱们主动去探寻他们的老巢,将那幕后主使给揪出来。” 尹虞瑶望向宁予愿,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这可太危险啦,咱们对敌人的情况了解得实在是太少了,就这么冒然前去的话,很可能会陷入更为凶险的境地之中呀。” 宁予愿却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咱们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了。每经历一次战斗,都会极大地消耗咱们的体力与精力,而且下次他们要是再来的话,说不定准备得会更加充分呢。” 晨萧沉思片刻,随后站起身来,语气沉稳地说道:“宁予愿说得没错。咱们确实不能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态势。不过在采取行动之前,咱们得尽可能地去收集更多的相关信息才是。” 于是,众人便开始分工协作起来。 叶俞和朝沅负责到周边各个地区去打听那些黑衣人的踪迹以及与之相关的各种线索,晨萧则充分利用自己的身份以及所拥有的人脉关系,尝试着从宫廷内部获取一些或许能派上用场的情报。 尹虞瑶和宁予愿则留在庙宇之中,一方面继续调养身体,恢复元气,另一方面深入研究宁予愿所掌握的阵法以及武功秘籍,也好做到有备无患,应对不时之需。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叶俞和朝沅不辞辛劳,四处奔波劳碌,历经了诸多艰辛磨难,终于打听到了一些有用的风声。 据说在城外有一座废弃的宅子,那里面时常有神秘人出没活动,而且这些人的穿着打扮与之前袭击庙宇的黑衣人简直是如出一辙。 他们二人不敢耽搁,急忙火急火燎地赶回庙宇,将这一重要消息告知了众人。 与此同时,晨萧也从宫廷那边获取到了一些颇为隐晦的线索,似乎有一股势力正在暗中精心谋划着一场规模巨大的阴谋,而宁予愿恰恰正是这个阴谋当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得知这些关键信息之后,众人当机立断,决定即刻动身前往那座废弃的宅子一探究竟。 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座废弃宅子靠近。 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唯有风吹过破旧门窗发出的嘎吱声。 来到宅子前,朝沅率先翻墙而入,叶俞等人紧随其后。 宅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昏暗的角落里似有黑影一闪而过。 他们握紧武器,警惕地前行。 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各个房间涌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双方瞬间剑拔弩张。 宁予愿深吸一口气,再次施展那古老阵法,阵光闪耀间,黑衣人行动受阻。 晨萧大喝一声,带领众人发起攻击。 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众人虽有防备,但敌人数量众多。 可他们毫无惧色,一心要揭开阴谋,揪出幕后主使,在这废弃宅子里,战斗的呐喊声不断回荡。 第144章 最终目的 众人与黑衣人在废弃宅子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刀剑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每一次碰撞都迸溅出刺目的火星,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耀眼。 朝沅身姿矫健,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避让。 她目光如电,时刻留意着周围敌人的动向,寻找着突破包围圈的机会。 只见她猛地一个转身,剑刃划过一名黑衣人的咽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叶俞则手持双刀,双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如两条灵动的银蛇。 他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黑衣人之间,所过之处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每一次挥刀,都精准地砍向敌人的要害部位,让那些黑衣人不敢轻易靠近。 宁予愿虽在施展阵法,但也时刻关注着战局。 阵光闪烁不定,时而明亮耀眼,时而又略显黯淡,这使得黑衣人行动受到的阻碍也时大时小。 她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维持这样庞大的阵法对她来说消耗不小,但她咬紧牙关,拼命稳住阵脚,为同伴们争取更多的战斗优势。 尹虞瑶更是勇猛无比,她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如入无人之境。 每一次大喝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震慑着敌人的心神。 她的长刀猛地劈下,将一名黑衣人直接从肩部劈成两半,那血腥的场景让其他黑衣人都不禁微微一愣,动作也随之迟缓了一下。 然而,黑衣人数量实在太多,尽管众人奋力拼杀,可一时之间也难以彻底摆脱困境。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渐渐感到体力有些不支,动作也不像刚开始那般敏捷利落。 就在这时,从宅子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众人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朝着笑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袍、头戴斗笠的神秘人缓缓走出。 “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来这里搅局,真是自寻死路!”神秘人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浓浓的寒意。 朝沅怒喝道:“你就是幕后主使?有什么阴谋,快给我们从实招来!” 神秘人冷笑一声:“哼,就凭你们也想知道我的计划?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说着,他轻轻一挥手,原本就凶猛的黑衣人攻势变得更加凌厉起来。 众人心中暗暗叫苦,但此刻已没有退路,只能咬紧牙关继续战斗。 叶俞喊道:“大家别慌,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冲破他们的防线!” 众人闻言,纷纷振作精神,再次与黑衣人展开殊死搏斗。 宁予愿也拼尽全力,试图将阵法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尽可能地限制住黑衣人更多的行动。 晨萧瞅准一个时机,猛地朝着神秘人冲了过去,她想直接擒贼先擒王,只要制住这个神秘人,或许就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也能让这场战斗尽快结束。 神秘人却不慌不忙,待到晨萧快要接近他时,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晨萧扑了个空,心中大惊,正疑惑之际,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寒意袭来。 她连忙转身,却见神秘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还握着一把散发着幽冷光芒的匕首,朝着他的胸口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朝沅眼疾手快,奋力抛出手中长剑。 长剑如一道流星般划过,精准地击中了神秘人的手腕,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晨萧趁机往后退了几步,与朝沅会合,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坚定。 “这神秘人不好对付,大家小心!”朝沅大声提醒着众人。 而此时,黑衣人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突然改变了战术,不再一味地强攻,而是开始有组织地进行合围,试图将众人逐个击破。 众人的处境愈发艰难起来,他们背靠着背,形成一个紧密的防御圈,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不断逼近的敌人。 宁予愿的阵法因为他体力的消耗,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光芒也变得愈发微弱。 就在众人感觉形势危急到了极点的时候,突然,宅外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声。 那号角声仿佛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 紧接着,一群身着银甲的战士如潮水般涌进了宅子。 为首的一名战士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正是朝沅他们之前联系过的援兵。 “哈哈,我们的援兵到了,大家加把劲,把这些家伙全部拿下!”叶俞兴奋地喊道。 有了援兵的加入,局势瞬间发生了逆转。 银甲战士们训练有素,他们迅速与众人配合起来,朝着黑衣人发起了猛烈的反攻。 神秘人见势不妙,想要趁机溜走。 但朝沅和晨萧哪会让他得逞,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神秘人追了过去。 神秘人在宅子里左拐右拐,试图摆脱两人的追击,但朝沅和晨萧死死咬住不放。 最终,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神秘人被逼得无路可走。 “你们别过来,否则你们会后悔的!”神秘人色厉内荏地喊道。 朝沅冷笑一声:“哼,现在后悔的应该是你吧,快说,你到底在谋划什么阴谋?” 神秘人咬了咬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球,用力往地上一砸。 小球瞬间爆裂开来,一股黑色的烟雾弥漫而出,瞬间将神秘人笼罩其中。 等烟雾散去,神秘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朝沅懊恼地跺了跺脚,但此刻也只能先回去与众人会合,处理眼前的局面。 在众人和援兵的共同努力下,黑衣人很快就被全部制服。 宅子里的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众人虽然疲惫不堪,但心中却充满了疑惑,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又在谋划着什么样的阴谋呢? 众人稍作休整后,便开始在宅子里仔细搜寻起来,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神秘人身份和阴谋的线索。 他们一间间屋子地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在宅子的一间密室里,他们发现了一些书信和图纸。经过仔细查看,众人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第145章 一起离开 原来,这神秘人竟与朝廷一位重臣相互勾结,妄图于民间策划一连串混乱之事,以达成其不可告人的政治企图。 他们意图施展邪术控制人心,致使百姓相互纷争,借此削弱朝廷统治根基,好待时机成熟发动政变,谋夺皇位。 “此阴谋着实歹毒,我们务必尽快将其挫败!”叶俞第一个愤懑而言。 众人皆点头称是。 晨萧闻得此讯,不禁傻眼,怎的又是重臣惹出乱子。 上次是吏部尚书、国子监司业与大理寺少卿,此次的重臣,又会是何方神圣? 晨萧望向叶俞与朝沅,似在思量令谁返京向许谦禀报此事。 叶俞率先察觉晨萧目光,赶忙佯装伤势加重,那股愤恨之情瞬间消散,此刻虚弱不堪。 晨萧:...... 不明就里的宁予愿当真以为叶俞伤势严重,急忙上前查看,随后便去为其熬药。 朝沅见叶俞行径,嘴角微微抽搐,本欲效仿,奈何自身未伤,只得作罢,改为以眼神“示弱”。 晨萧惯常见到朝沅面无表情,此刻瞧着她脸上那僵硬笑容与眼中“楚楚可怜”之意,颇觉怪异。 晨萧:....... 虽知他们是想留下护其周全,但也无需这般吧!? 许久之后,晨萧终是决定让熙熙前去告知许谦。 熙熙无需赶路,且由她传递消息,既快捷又稳妥,实乃最佳之选。 这般免费助力自当善加利用。 前几日众人深陷险境时,这熙熙一声不吭,如今也该让她跑跑腿了! 熙熙只好苦兮兮地去找许谦,还留下一句“你们不要朝南去!” 晨萧满心疑惑,众人此刻自是要回太守府,而太守府在北边,怎会朝南? 她思索良久,虽不明熙熙何意,却也牢记于心。 此时宁予愿已熬好药端来,径直走向叶俞,欲亲自喂他。 叶俞见晨萧已打消让他回京的念头,早已恢复往日冷峻面容,此刻见宁予愿此举,脸上竟难得地浮现些许局促。 他连忙摆手道:“宁姑娘不必如此,我自行便可。” 宁予愿却执意要喂,将叶俞按于椅上,说道:“叶公子莫要客气,你因我而受伤,实乃我连累了诸位。” 叶俞伤势虽不重,然宁予愿力气颇大,此刻竟挣脱不得,又见一旁的“同事和上司”皆在旁观,终是放弃挣扎。 他垂首,避开宁予愿目光,说道:“宁姑娘莫要这般言语,是我先误会于你,该是我向你致歉,此番护你亦是常理。” 宁予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为叶俞喂药。 其余三位女子在旁瞧得饶有兴味。 喂药毕,宁予愿正欲离去,尹虞瑶忽唤住她:“予愿,且留步。” 宁予愿立时回首,望向尹虞瑶,脱口而出:“娘娘唤我何事?” 娘娘!!!??? 叶俞与朝沅皆现震惊之色。 这“娘娘”,可是他们所想之意? 难道,陛下与尹姑娘……!? 晨萧见他们二人神情,险些吐血,好在还记得自身身份,强行忍住这不合身份之举,故作淡然,微笑凝视宁予愿。 宁予愿亦知自己称呼引人误会,尚未及解释,尹虞瑶之声已传入众人耳中:“你可愿与我们同往太守府?” 此乃邀宁予愿离此破庙,随众人同行?晨萧略感惊讶。 这可是尹虞瑶首次挽留他人。 看来,尹虞瑶的情况已经好转许多了。 宁予愿微微一愣,迟疑少顷,方道:“予愿自当追随,愿尽绵薄之力,亦盼能于途中,更深切知晓祖母与娘娘往昔之事。” 宁予愿既恨夜朝与皇室,竟会应允?叶俞与朝沅颇感意外。 且“祖母”一词一出,二人顿时明了尹虞瑶身份绝非寻常。 于是二人又恢复那淡然之态。 晨萧对宁予愿回应并不意外,毕竟经此数日相处,可见宁予愿对尹虞瑶之重视,且其对自身态度亦缓和许多,不再如先前几日那般表面恭敬、实则疏离,而是内外如一之温和。 且宁予愿既已答应同行,往后相处,她定会将缘由相告,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于是,众人收拾完备,携上重要线索,离了庙宇,踏上归返太守府之途。 一路之上,众人马不停蹄,日夜兼程。 * 京城,丞相府。 熙熙领受宿主所派任务,稳坐于沙发之上,未挪分毫,便已将信息传至许谦处。 彼时,许谦正与许如玉商议要事,熙熙之声蓦地于其脑海响起,令他难得地惊了下。 待回过神来,他赶忙抬手,示意许如玉暂且退下。 在许如玉看来却是:自己的父亲连喝茶都会被呛到,此刻正尴尬地欲令他离去。 见状,许如玉便施施然起身告退,末了还不忘丢下一句:“父亲真是愈发地不稳重了。” 许谦本就因呛咳而难受,闻得此语,脸都被气地涨红,咳嗽愈发剧烈。 熙熙见许如玉离去,方现身落于另一主位,先是将许谦的窘态瞧了个够,而后抬手轻轻一挥,许谦顿时止了咳嗽。 平常熙熙定会调侃许谦一番,再言正事,然此次因时间紧迫,无暇如此。 见许谦已无大碍,便将浔阳之事和盘托出告知于他。 许谦全神贯注,将熙熙传来的消息在心中反复琢磨、消化,刚刚理清了其中的脉络与关键,正欲开口和熙熙说话,探讨应对之策。 却见熙熙原本平静的面色陡然一变,那双眼睛里瞬间写满了惊恐与焦急,大声喊道:“不好了!” 声音未落,熙熙的身影便如同一缕轻烟,在许谦的眼前瞬间消散,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只余下空气中微微波动的气流证明她曾在此处。 许谦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错愕与茫然,他的目光仍停留在熙熙消失的地方,试图在那片空荡中找寻出一些端倪。 然而,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他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满心疑惑,究竟是怎样的突发状况,能让向来沉稳的熙熙如此惊慌失措。 可此刻,他却只能在这原地,独自承受这份未知带来的不安与煎熬,对浔阳的发展感到深深的忧虑。 第146章 南边险境 在元界空间里,熙熙骂骂咧咧地起身,目光紧盯着光屏上晨萧等人的身影,急得直打转。 “都叮嘱过别往南边去,怎么还是朝南走了!”她焦急地喊道。 看着晨萧她们逐渐深入南边,熙熙试图与晨萧取得联系,然而,熟悉的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坏了,我又没法说话了!” 她仍不死心,想要直接现身去联系晨萧,却发现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将她阻拦,“还是连身都现不了!” 就在这时,光屏骤然变黑,熙熙满心疑惑,紧接着,一行红字在漆黑的光屏上浮现:“这是我的宿主,你不许再抢!” 黑底红字,让熙熙不禁打了个寒颤。 待看清内容后,熙熙立刻明白这是谁的杰作。 是假 s,它果然一直在追踪她们的踪迹,这次的麻烦肯定也是它蓄意制造的。 熙熙之前探查时就发现宁予愿所处的范围极为诡异,她根本无法深入获取信息,庙宇也出现了异常现象,尤其是庙宇南边区域,完全在她的探查范围之外,仿佛被一层浓雾严严实实地包裹着。 假s现在所说的宿主,究竟是指尹虞瑶还是晨萧? 现如今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因为她深知假s的棘手与危险。 可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晨萧她们陷入未知的险境。 她在元界空间中快速踱步,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找突破困境的方法。 回忆起之前与假s的精神交锋,熙熙明白对方善于设局且力量强大,但自己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她决定冒险一试,既然无法直接联系晨萧,那便从侧面入手。 熙熙集中精力,试图突破那层笼罩在庙宇南边区域的神秘迷雾,哪怕只能获取一丝线索也好。 她调动自身所有的能量,化作一道道细微的探测波,缓缓地朝着南边推进。 每前进一分,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那股无形的阻力仿佛要将她的探测波彻底碾碎。 然而,熙熙咬牙坚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元界空间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终于,探测波突破了一小部分迷雾,熙熙捕捉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晨萧她们似乎进入了一个古老的阵法之中,周围光芒闪烁,符文游动,而假s的气息若隐若现地萦绕在四周。 但画面转瞬即逝,迷雾再次合拢。 熙熙并未气馁,她从这短暂的画面中得到了灵感。 她开始在元界空间中模拟那个古老阵法的模样,试图找到破解之法。 随着阵法的逐渐成型,熙熙感觉自己与晨萧等人之间似乎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她拼尽全力,通过这微弱的联系向晨萧传递着信息:“不要慌乱,寻找阵眼,打破它!” 尽管不知道晨萧是否能够接收到,但熙熙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她一边维持着与晨萧的联系,一边继续钻研阵法,准备在关键时刻给予她们最大的帮助,与假s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只为将晨萧等人从那危险的南边区域解救出来。 浔阳,庙宇南边。 晨萧等人正在这迷雾之中,只觉周围的空气愈发凝重,一种压抑的氛围紧紧缠绕着她们。 就在她们有些不知所措时,晨萧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熙熙传来的声音,她心中一喜,忙将这消息告知其他人。 众人开始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四周的符文与光芒流转的规律,试图找出阵眼所在。 而在元界空间的熙熙,为了维持与晨萧的联系,自身的能量在不断地消耗。 她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虚幻,但眼神却依旧坚定。 此时,假s似乎察觉到了熙熙的举动,那股无形的力量开始向熙熙发起攻击,试图切断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系。 熙熙感受到攻击,只能分出一部分力量进行抵挡。 在这艰难的时刻,她突然想起曾经在古老典籍中看到过的一种特殊能量运转方式,或许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增强自己的力量并稳固联系。 她毫不犹豫地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尝试,身体周围泛起一层奇异的光晕。 晨萧这边,经过一番努力,她们终于发现了一处符文闪烁频率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可能就是阵眼。 几人齐心协力,将各自的力量汇聚到一起,朝着阵眼发动攻击。 刹那间,光芒耀眼,阵中发出一阵强烈的波动。 假s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计划,它原本用来对付熙熙和困住晨萧等人的力量出现了一丝松动。 熙熙抓住这个机会,将自己剩余的力量全部爆发出来,冲破了那层无形的阻隔,直接出现在晨萧她们面前。 “快走,这是假z的陷阱!”熙熙大喊道。 宁予愿来不及思索为何会凭空出现一个小女孩,众人就被熙熙的力量托起,朝着阵法的薄弱之处冲去。 假s怎会甘心失败,它再次调集力量,想要重新困住她们。 但此时的晨萧等人已经有了熙熙的帮助,她们相互配合,与假s的力量展开了最后的对决。 在激烈的能量碰撞中,晨萧等人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彼此之间的默契,逐渐占据了上风,最终成功地从南边区域脱离。 而假s则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隐匿于黑暗之中,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 脱离险境后,众人回到了安全的区域。 她们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后怕这才缓缓涌上来。 “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恐怕就凶多吉少了。”晨萧感激地说道。 众人之中只有宁予愿面对熙熙有些疑惑,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凭空出现,还能拥有法力。 叶俞和朝沅还有尹虞瑶都认识熙熙,但也没有帮忙解释的打算。 于是宁予愿就将这个疑惑压在心里,没有问出。 熙熙神色凝重,微微摇头,“还没彻底解决它,它不会善罢甘休的。” 于是,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整理思绪。 宁予愿皱着眉头说道:“那庙宇南边区域被迷雾笼罩,肯定隐藏着什么重要秘密。我之前在里面就感觉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干扰我的感知,也许和它的来历有什么关联,它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熙熙没有吭声。 这时,尹虞瑶说道“还是先离开此处为妥,它不敢在人多之地造次。” 见状,宁予愿也明白了这是关于她们的秘密,便识趣地没有再提。 于是众人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 第147章 去灵虚谷 在决定离开后,众人收拾行囊,朝着庙宇外走去。 一路上,宁予愿时不时地看向熙熙,心中满是好奇与感激交织的复杂情绪。 “熙熙,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那个关键时刻出现在这里救我们?”宁予愿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段时间她和熙熙也算是熟悉了,于是她才会这么贸然开口询问。 熙熙抬头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缓了缓说道:“这说来话长,我本就一直在关注着你们的动向,你们误入险境,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至于我来自何方,这是一个暂时还不能言说的秘密。” 宁予愿听后,就明白熙熙仍旧没有相信她,虽有些失落,但也不再追问。 于是她默默走在队伍后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庙宇南边的诡异景象,以及熙熙突然出现的画面。 她总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谜团,而这个谜团似乎还与自己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她们走到山谷里时,熙熙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向庙宇深处,眉头紧皱。 “它还在那里,并没有放弃。”熙熙低声说道。 众人心中一惊,加快了脚步。 离开庙宇后,她们来到了一个小镇。 小镇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似乎暂时隔绝了那股危险的气息。 众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准备稍作休息调整。 夜晚,尹虞瑶独自坐在房间窗前,望着窗外的月光发呆。 她知道,与假s的斗争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她们。 而晨萧也并未入睡,她和熙熙在隔壁房间轻声讨论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些关于假s的线索。 宁予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解开这个谜团,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 此时,客栈外的街道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似乎在窥视着客栈内的动静,一场新的危机或许正在悄然逼近。 第二天清晨,众人齐聚在客栈大堂,气氛略显凝重。 熙熙打破沉默:“我们不能在此久留,那人可能会在暗中策划新的阴谋。” 大家点头表示赞同,于是决定即刻出发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灵虚谷。 灵虚谷是她们返回太守府的必经之地,也是她们的必去之地。 因为灵虚谷是夜朝最闻名的山谷之一,其中有许多奇人异士,或许能有奇遇。 在前往灵虚谷的途中,宁予愿主动靠近熙熙,轻声说:“熙熙,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也想帮上忙。” 熙熙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微微点头:“有些事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晨萧见状则觉得有些奇怪,这宁予愿,怎么对熙熙这么大善意呢? 此时众人行至一片茂密森林时,周围突然弥漫起一阵浓雾,与庙宇南边的浓雾竟有几分相似。 熙熙警惕起来,低声道:“大家小心,可能是陷阱!” 话落,四周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假s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以为能这么轻易逃脱吗?” 晨萧等人迅速靠拢,摆出防御姿态。 熙熙则闭上眼睛,集中精力感知周围的能量波动,试图找到假s的位置。 突然,她睁开眼睛,双手结印,一道亮光冲向浓雾中的某个方向。 “在那里!” 众人顺着熙熙所指方向,警惕起来。 一时间,光芒与浓雾相互交织,激烈碰撞。 就在熙熙渐渐有些抵挡不住时,晨萧发现浓雾中有一处能量较为薄弱的节点。 她当机立断,拉着身边的尹虞瑶,借助尹虞瑶的特殊内力,两人合力冲向节点,试图撕开一道突破口。 在关键时刻,朝沅和宁予愿也拼尽全力,将自身力量汇聚到晨萧和尹虞瑶身上。 随着一声巨响,浓雾被撕开一道口子,众人趁机冲了出去,继续朝着灵虚谷飞奔而去,只留下假s被困在浓雾之中。 ... 这几日,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往灵虚谷,一路之上,风声鹤唳,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宁予愿边跑边思考着这一系列事情的关联,她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些关键的记忆碎片,而这些碎片或许就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终于,灵虚谷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谷口云雾缭绕,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刚踏入谷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老者目光深邃,审视着众人,最后落在熙熙身上,说道:“小友,你身上带着不寻常的气息,来此所为何事?” 熙熙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后说道:“前辈,我们遭遇了神秘人的迫害,特来此寻求帮助,希望能找到对抗它的方法。” 老者微微点头,侧身让他们进入谷内。 见状,晨萧频频扫向熙熙,若有所思。 谷内别有洞天,各种奇异的花草和古老的建筑错落有致。 老者带着他们来到一座大殿前,殿内墙壁上刻满了各种符文和图案。 “这些符文记载着一些古老的封印之术和灵能运用的方法,也许对你们有用。”老者说道。 众人立刻围上去仔细研究,熙熙更是全神贯注,她发现其中一种封印术似乎可以克制假 s的力量。 然而,就在此时,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 老者脸色一变:“不好,有人闯入谷中!” 众人明白是那人来了,熙熙一听,毫不犹豫地冲出大殿,留下其他人待在原地。 这一次,熙熙按照谷内符文的启示,再加上元界秘术相结合,施展出了一种新的力量,形成了一个强大的防御和攻击阵型。 假s的虚影被困在阵中。 它一直试图冲破阵型,但被一次次击退。 在激烈的战斗中,熙熙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她好像记起了自己与假s曾经有过的某种联系。 她愣愣道:“是我...?” 这突如其来的记忆让她一愣,手上的力量施展衰退,而假s似乎也被这记忆影响,攻击出现了片刻的迟缓。 第148章 一体两面 在灵虚谷那弥漫着神秘气息的大殿之内,晨萧等人正安然静处,与外界的喧嚣纷乱全然隔绝。 忽然,一阵激烈的战斗异响,以雷霆万钧之势,冲破了这宁静的帷幕,直直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 那其中所蕴含的磅礴能量波动,恰似末日风暴来临的前奏,令每一个灵魂都为之震颤。 众人目光交汇,皆从彼此的眼神深处,清晰地捕捉到了担忧与决然之意。 旋即,众人毫不迟疑,身姿如离弦之箭般,向着战斗的声源处疾驰而去。 甫一现身于外,入目之处便是熙熙那摇摇欲坠的身影。 只见她身形剧烈摇晃,神色恍惚迷离,眼神空洞而无神,仿若灵魂已超脱躯壳,迷失在无尽的混沌虚境之中,全然没了往日的灵动与坚毅。 晨萧目睹此景,心急如焚,那焦急之情在心间疯狂燃烧,几欲将理智吞噬。 她当即不顾一切,声嘶力竭地高声呼喊:“熙熙,振作起来!” 那声音因极度的焦急而变得沙哑颤抖,却饱含着无尽的关切与鼓励,仿若能穿越重重迷雾,直抵熙熙的内心深处。 宁予愿亦在旁满脸急切,用尽全身力气喊道:“熙熙,莫管何事,先击退眼前之敌!此刻若是分心,无异于自寻死路,我们皆在你身旁,并肩作战,同仇敌忾!” 在此起彼伏的呼唤声中,熙熙才被强行唤醒。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将众人的神情牢记于心后,心中燃起了破釜沉舟般的力量。 她拼尽全力,试图让自己那杂乱的思绪重新凝聚。 尽管内心被那突然涌现的记忆搅得翻天覆地,但她心底深处深知,此刻绝非沉溺于回忆的时候,若不先全力应对眼前这如恶魔般狰狞的危局,所有人都将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调整体内那股错综复杂的力量,双手似在虚空之中翩翩起舞,快速变换印诀。 那印诀在她指尖闪烁游走,仿若拥有生命的精灵在欢快嬉戏,每一次变换都伴随着强大得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波动,丝丝缕缕地加固着阵型的防御与攻击力量,使其坚如磐石,牢不可破,宛如一座巍峨耸立的不朽神山。 那假s似乎也从短暂的迟缓和混乱中缓过神来,它仰头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直穿灵魂的咆哮。 那咆哮声仿若能撕裂空间,在山谷间疯狂回荡,惊起无数飞鸟,令原本就紧张到极致的氛围愈发凝重压抑,仿若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众人胸口,令人喘不过气来。 旋即,它再次如疯狂的远古巨兽般,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冲击着阵型,其来势汹汹,仿若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无情地吞噬,化作齑粉。 熙熙紧咬牙关,苦苦支撑,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从额头滚落,打湿了脚下的土地。 那汗珠顺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颊缓缓滚落,滴在地上,溅起微小的尘埃,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而璀璨的光芒。 她一边与假s展开激烈对抗,一边在脑海中飞速运转,争分夺秒地梳理着那些零碎的碎片记忆。 她满心渴望能弄清楚自己与假s究竟有着怎样错综复杂、神秘莫测的过往纠葛,为何会在战斗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涌现出这般令她心烦意乱、仿若置身迷宫的记忆。 那些记忆的碎片在她脑海中闪烁游离,时隐时现,却又不断地撩拨着她的心弦,似在呼唤着她去揭开那隐藏在深处的秘密。 在激烈的交锋中,熙熙渐渐如敏锐的猎人发现猎物踪迹一般,在假s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节奏里,察觉了些许微妙的规律。 她心中一动,仿若在无尽黑暗中觅得一丝希望的曙光,决定冒险一搏。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阵型中的力量,宛如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在假s一次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攻击的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瞅准那稍纵即逝的绝佳时机,突然发动了一次如惊雷乍响般的反击。 一道耀眼夺目、仿若烈日当空般的光芒冲向假s,那光芒所过之处,空气仿若被点燃的火药,发出“滋滋”的尖锐声响,仿佛空间都被这强大到极致的力量灼烧得扭曲变形,仿若一幅被揉搓的画卷。 假s躲避不及,被击中后发出一声如雷霆震怒般的怒吼,那声音震得周围的参天古木沙沙作响,落叶纷纷飘零,似一场金色的叶雨。 然而,这一击虽看似凌厉无比,却并未对假s造成致命的创伤。 它仿若被彻底激怒的绝世凶兽,力量陡然如火山喷发般增强,周身散发着更为浓烈的邪恶气息,那气息仿若实质化的黑色浓雾,令人不寒而栗,仿若置身于九幽地狱的入口。 此时,灵虚谷内的能量仿若汹涌的潮水,瞬间失去了控制,变得紊乱无序。 周围的花草树木在强大能量的冲击下,如狂风中的残烛,剧烈摇曳不止,仿若在绝望地挣扎。 一些古老建筑也在这股强大的力量震颤下,出现了轻微的破损迹象,墙壁上的砖石开始剥落,仿佛在发出痛苦的低吟,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奈。 那剥落的砖石“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弥漫在空气中,给整个灵虚谷增添了几分破败与萧瑟之感,仿若一幅曾经辉煌如今却渐趋凋零的画卷。 老者见状,神色凝重,双手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虚空之中快速而有韵律地舞动,口中念念有词,施展法术试图稳定谷内的能量。 那晦涩难懂的咒语声在谷内回荡,仿佛是与混乱能量的一场无声对抗,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似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试图将那股紊乱的能量重新梳理归位,恢复往日的平静与祥和。 除晨萧外的四人也纷纷如忠诚的战友,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注入到熙熙的阵型之中,与她并肩作战。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假s的攻击逐渐如退潮的海水,被压制下去。 熙熙趁着这来之不易的宝贵机会,再次发动了一次更为强大、仿若能撕裂苍穹的攻击。 这一次,她将自己对那些神秘符文的深刻理解与元界秘术巧妙融合,仿若一位绝世艺术家在创作惊世之作,形成了一股强大到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直直冲向假s。 假s在这股力量的凶猛冲击下,渐渐如风中残云,消散于无形,只留下一片混乱的能量波动在谷内如幽灵般回荡,那波动带着丝丝缕缕的黑暗气息,久久未能散去,仿若在诉说着它曾经的邪恶与不甘。 熙熙如失去支撑的木偶,瘫倒在地,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却依然如闪烁的繁星,不断闪烁。 她心中明白,这场战斗虽暂时落下帷幕,但关于自己身世以及与假s关联的真相探寻之路,才刚刚在她眼前铺开。 那是一条充满未知与神秘的道路,仿若无尽的星空,深邃而又迷人,等待着她去一步步探索与揭开,似在召唤着她走向命运的深处。 众人如众星拱月般围聚到熙熙身边,目光中满是关切。 晨萧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问道:“熙熙,你刚才说‘是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熙熙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困惑,仿若迷失在浓雾中的旅人,找不到前行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无助与彷徨。 她缓缓坐起身子,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只是在战斗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我好像和它有着某种深层次的、如千丝万缕般的联系,但具体是什么,我还没能完全拼凑起来。” 宁予愿温柔地握住熙熙的手,轻声安慰道:“别着急,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灵虚谷,这里有这么多神秘的符文和古老的力量,说不定能帮你解开记忆之谜。” 老者缓缓走来,目光凝重地看着熙熙说:“小友,你身上的秘密不简单。这股与它相关的力量波动,可能会给整个灵虚谷带来未知的危险。但既然你们是来寻求帮助的,我自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在老者的带领下,众人来到谷内一处静谧得仿若与世隔绝的石台。 石台上刻满了更为复杂、如迷宫般的符文,隐隐散发着幽光,仿若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那些故事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长河,在众人耳边轻轻低语,似在讲述着灵虚谷曾经的辉煌与传奇。 老者说道:“此乃灵虚谷的灵悟台,或许能助你深入探寻记忆,找出真相,但过程可能会有风险,你可愿意一试?” 熙熙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心怀忐忑却又坚定地走上石台,缓缓盘坐下来。 老者与众人在台下围坐,开始施展法术,引导灵悟台的力量缓缓注入熙熙体内。 熙熙紧闭双眼,只感觉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来,她在这股记忆的洪流中如溺水者般努力挣扎、探寻。 一幅幅模糊的画面逐渐如拨云见日般清晰起来,她看到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古老的仪式场所。 那里弥漫着神秘的气息,自己和假s都在其中,但周围的景象却充满了未知的符号和奇异的光芒,仿若置身于一个充满魔法的异世界。 还有一些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久远的秘密,可她却无法立刻理解其中的含义。 那些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带着岁月的沧桑,在她的灵魂深处轻轻震颤,似在唤醒她沉睡已久的记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熙熙的表情越发痛苦,她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仿若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众人在台下紧张地注视着,晨萧忍不住想要打断这个过程,但老者抬手制止了她,示意此时中断如同在悬崖边勒马,一旦失控,便会坠入无尽深渊,不仅前功尽弃,且可能引发更为可怕的灾难。 就在熙熙感觉自己快要被记忆的旋涡吞噬时,突然,一道强光闪过,所有的记忆碎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如神灵之手般的力量整合起来。 她看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自己竟然是被封印在假s体内的一股守护力量。 但在岁月的无情侵蚀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二者的力量出现了错乱与混淆,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熙熙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释然,仿若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觅得光明。 她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台下焦急等待的众人,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一切的缘由了……” 众人听闻熙熙此言,皆投来急切的目光,晨萧率先问道:“熙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熙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波澜,在内心对着晨萧说道:「我本是主神创造的,与假s是为一体两面。它为恶,我为善,主神察觉后为了封印它的邪恶力量,连同我被一同封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松动,再加上外界的干扰,我们的力量逐渐失衡,这才致使假s失控,而我也失去了部分记忆,陷入迷茫。」 旁人都不知道熙熙在和晨萧脑中交流,自以为熙熙陷入迷茫,不愿告知她们真相,也不敢多问。 晨萧若有所思地说:「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彻底解决假s的问题呢?既然你们本是一体,是否有办法让你们恢复原状?」 熙熙看着石台上的符文,说道「这些符文给了我一些启示,我想我可以尝试重新融合与净化我们的力量。但这需要一个强大的能量源来启动仪式,而且过程中不能有丝毫干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者不受这些影响,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她们的谈话,他抚须沉思片刻后说道:“灵虚谷深处有一处灵泉,汇聚了天地灵气,或许可作为能量源。但那里也有守护灵物,需得通过它们的考验才能使用灵泉之力。” 熙熙再度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才点头,答应前往灵泉。 于是,众人在老者的指引下,朝着灵虚谷深处进发。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前行,小路两旁的花草愈发奇异,闪烁着淡淡的荧光,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第149章 有所反常 在灵虚谷那曲折回环的幽径上,众人满怀敬畏与期待,一步一步缓缓向深处迈进。 周遭的灵气似轻纱薄雾,愈发浓重,丝丝缕缕地萦绕在身旁,却又于无形中释放出一股幽秘深邃的压迫气息,仿若古老的禁忌在无声地警告着来者。 熙熙身姿挺拔,步伐坚定,如同一颗引领方向的星辰走在队伍最前端。 她那明亮的双眸中,炽热的信念如火焰般燃烧,脑海里仿若有一座智慧的殿堂,正在反复推演着即将来临的严苛考验以及那错综复杂的力量融合步骤,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都被她细细斟酌。 行至一片浓雾弥漫仿若轻纱障目的区域,前方隐隐约约有潺潺的水声传来,恰似天籁之音在寂静中低吟,众人皆知,那便是灵泉隐匿之处。 然而,守护这方圣地的灵物仿若感知到了不速之客的闯入,刹那间,低沉而雄浑的吼声如雷鸣般在山谷中轰然炸响,那声音里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仿佛在严正宣告着此地神圣不可侵犯,严禁任何人擅自踏足。 老者见此情景,神色凝重,赶忙上前,双手恭顺地合十于胸前,腰微微弯曲,语气中满是敬畏与诚恳:“吾等今日冒昧前来,绝无半分亵渎冒犯之意。世间正被一场可怕的危机所笼罩,仿若黑夜即将吞噬白昼,吾等只盼能借助灵泉之力,驱散这无尽的阴霾,还世间以光明与安宁,望灵物大人慈悲为怀,予以通融。” 言罢,老者垂首静立,态度极为虔诚。 可那守护灵物仿若铁石心肠,对老者的求情毫无回应,依旧不为所动。 突然,迷雾仿若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裂,几只神异非凡的神兽从中疾冲而出。 它们身形矫健,仿若麒麟降世,周身蓝光幽邃,恰似深邃夜空里闪烁的神秘星辰。 神兽们目光如电,仿若能洞穿灵魂,紧紧地锁定众人,蹄子在地面上不停地刨动,一时间,尘土飞扬,沙石四溅,那股浓烈的战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弥漫开来,一场恶战似乎一触即发。 熙熙见状,毫无惧色,小小的身影挺身而出,毅然站到了众人身前。 她缓缓闭上双眼,调动体内的灵念之力,试图搭建起与神兽沟通的桥梁。 她的灵念如灵动的溪流,潺潺流淌,将自己的身世渊源、此番前来的拳拳真心以及拯救世间的宏大使命,毫无保留地传达给神兽们。 神兽们似乎受到了触动,那原本冰冷犀利的目光中,微微闪过一丝波动,然而,警惕之心仍如坚固的堡垒,矗立在它们心间。 其中一只体型庞大、气势雄浑的神兽,缓缓迈着威严的步伐向熙熙靠近。 它每走一步,地面都仿若微微颤抖,鼻孔中喷出的炽热白气,如云雾般缭绕在熙熙身旁。 它凑近熙熙,仔细地嗅着,那温热的鼻息吹拂在熙熙的肌肤上,仿佛在探寻着她灵魂的真伪。 叶俞等人此刻心弦紧绷,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武器,指节泛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幕,全身的肌肉紧绷如弦,准备随时应对那可能瞬间爆发的危险。 宁予愿在一旁,压低声音,紧张地喃喃道:“愿神兽能洞悉熙熙的善意,否则,今日这场恶战必将血流成河。” 就在这千钧一发、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时刻,那只靠近熙熙的神兽忽然低下头,用它那蕴含着神秘而古老力量的角,轻轻触碰了熙熙的手。 这看似轻柔的一触,却仿若一道和平的曙光,驱散了弥漫的紧张乌云。 其他神兽见状,也纷纷收起敌意,缓缓退开,让出了通往灵泉的道路。 众人紧绷的心弦这才松弛下来,长舒一口气,心怀感恩与期待,快步向灵泉走去。 灵泉四周,奇异的水晶错落分布,仿若大地孕育出的璀璨宝石,在朦胧的光线中折射出如梦如幻的五彩光芒。 泉水清澈见底,似一面镜子,倒映着天空与周围的景色,然而,那平静的水面下,却能隐隐感觉到一股强大到令人颤栗的能量在悄然涌动,像是沉睡千年的巨兽正在苏醒,即将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熙熙站在泉边,神色庄重肃穆,开始依照古老符文所蕴含的神秘启示,着手布置仪式。 她的双手在空中优雅地舞动,仿若在绘制一幅绝世的画卷,一道道神秘的轨迹在空气中闪烁着微光。 这个布置的动作…… 晨萧站在一旁,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疑惑,这动作陌生而又充满了未知的力量感。 熙熙沉浸在仪式的布置中,心无旁骛,依旧专注地在地上刻画着复杂而规整的阵法。 那阵法的线条仿若有生命一般,蜿蜒曲折,相互交织,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尹虞瑶等人围聚在旁,齐心协力,将自身的内力缓缓注入阵法之中。 他们的掌心闪烁着各色光芒,光芒顺着手臂流入阵法,阵法中的线条随着力量的注入,渐渐明亮起来,仿若被唤醒的精灵,欢快地跳跃着,整个阵法的稳定性也在这股力量的加持下愈发牢固。 老者则如同一尊古老的守护神,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潜藏危险的角落。 待一切准备就绪,熙熙深吸一口气,缓缓踏入灵泉之中,泉水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她双手迅速变换手印,手印如闪电般交替,开始引导灵泉那磅礴浩瀚的力量,与自身及假s的力量进行融合与净化。 刹那间,灵泉的能量仿若奔腾的江河,汹涌澎湃地向熙熙汇聚而来,将她的身躯紧紧包裹。 她的身体被一层耀眼夺目的光芒笼罩,那光芒仿若烈日当空,刺目得让人无法直视。 熙熙紧闭双眼,全力控制着这股强大到几乎失控的力量,她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牙关紧咬,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心中默默祈祷着仪式能够顺利完成,将假s带来的危机彻底消除,让世间重回安宁与祥和的怀抱。 灵泉中的能量仿若汹涌的怒涛,一波接着一波,无情地冲击着熙熙的身躯与神识。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若风中的落叶,却又顽强地挺立在这能量的风暴之中。 她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血管如青色的小蛇蜿蜒在肌肤之下,每一次的冲击都让她痛苦不堪,却始终坚守着内心的信念,全力维持着融合与净化这一艰难卓绝的进程。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熙熙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那股力量太过强大且狂暴,好似要将她的灵魂从躯壳中生生撕裂,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仿若置身于黑暗的深渊边缘。 晨萧在阵外一眼便洞察到了熙熙的艰难处境,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决然之意,毫不犹豫地将自身残留的力量传输过去。 她双手向前伸出,掌心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光芒如丝线般向熙熙延伸。 同时,她大声呼喊:“熙熙,坚持住,我们与你同在!” 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力量与鼓舞。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各自调动体内的力量,一时间,五颜六色的光芒如彩虹般汇聚在熙熙周围,编织成一道绚丽而充满希望的光幕,为熙熙抵御着能量的冲击。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支援下,熙熙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灯塔,重新稳住了阵脚。 她的意识深入到力量的核心区域,试图梳理那错乱交织如乱麻的善恶之力。 假s的邪恶力量如黑色的藤蔓,蜿蜒扭曲,紧紧缠绕着她的守护之力,每一次剥离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仿若有千万根针在刺扎着她的灵魂,让她几近昏厥。 突然,一道黑暗的力量波从泉底如恶魔的巨爪般涌起,瞬间化作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那旋涡仿若通往无尽黑暗的深渊之门,企图将熙熙彻底吞噬。 这是假s残留的反抗意志,它在绝境中仍不甘心被净化融合,妄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熙熙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的心中燃烧着坚定的信念之火。 她迅速调动灵泉之力,双手在胸前快速舞动,画出一道道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瞬间在身前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光盾。 光盾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光芒,将那黑暗旋涡的侵蚀抵挡在外。 同时,她将自己的神识化作一把锐利无比、仿若能划破苍穹的利刃,义无反顾地冲进旋涡之中。 在激烈的交锋中,熙熙的神识似乎穿越了时空的长河,看到了假s诞生之初的景象。 那是主神一念之差,仿若天平的微微失衡,导致了善恶的错乱交织,从而引发了后续如洪水般泛滥的种种灾祸。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悯之情,这股情感如暖流般流淌在她的心间,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彻底纠正这一切的决心。 经过漫长而又艰苦卓绝的拉锯战,熙熙终于凭借着顽强的毅力与坚定的信念,将最后一丝邪恶力量从自己的守护之力中剥离。 随后,她开始进行融合。 只见灵泉中的光芒由最初的混乱无序,仿若暴风雨中的海面,逐渐变得纯净而明亮,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谷中闪耀,那光芒照亮了整个灵虚谷,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与黑暗。 融合完成后,熙熙从灵泉中缓缓升起,她的气息仿若被岁月沉淀后的美酒,变得更加醇厚而强大,眼神中透着清澈与安宁,仿若经历了一场重生,洗尽铅华,只留下纯净的本心与守护世间的信念。 众人连忙围上前去,脸上满是欣喜与关切。 熙熙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轻声说道:“一切都结束了,世间将不再受其之乱,而我也将以全新的姿态守护这片天地。” 晨萧听后,愈发觉得熙熙有些不对劲。 自从熙熙在南边从天而降之时,她便是一副淡然忘尘的模样,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这段时日的相处,熙熙沉着冷静,每遇危险都能镇定自若,独当一面,其表现令人敬佩不已。 然而,她记忆中的熙熙,并非是眼前这般模样。 见她如此反常,晨萧心中暗自提防起来,只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此时众人尚未察觉熙熙有何异常,依旧怀着欣慰与敬畏之情,簇拥着熙熙缓缓离开灵泉。 此刻的灵虚谷,因力量的剧烈波动而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谷中的花草仿若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叶片更加翠绿欲滴,花朵更加娇艳欲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欢快地庆祝着这场危机的解除。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而祥和的气息,像被净化后的纯净仙境,让人沉醉其中。 老者望着熙熙,眼中满是赞许:“小友,你既已化解此劫,日后定当肩负起更大的责任。这天地间的平衡,还需你等多多守护。” 熙熙恭敬地向老者行礼:“多谢前辈相助,若无灵虚谷的机缘与您的指点,我恐难以成功。” 在返程途中,晨萧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不断询问熙熙融合后的感受与变化。 熙熙微微思索后说道:“我如今能清晰感知到世间善恶之力的流动,仿若心中有一幅善恶的地图,每一丝善恶的波动都逃不过我的感知。我也明白了主神赋予我的使命绝非偶然,而是一场注定的宿命之旅。假s虽已被净化,但邪恶的根源或许仍在暗处潜伏,仿若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出洞伤人,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晨萧犹疑了一会儿,才点头称是:“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继续探寻邪恶的源头,仿若在黑暗中寻找那隐藏的恶魔巢穴,还是先巩固现有的和平,如修筑坚固的城墙抵御未知的危险?” 熙熙抬头望向远方,目光坚定如磐石,仿若能穿透重重迷雾看到未来的方向:“我要先回元界,将此事告知主神,再共同商议对策。元界中或许有更多的古籍与智慧,能为我们指引方向。” 晨萧听闻后,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 当众人踏出灵虚谷的那一刻,一道奇异的光芒自谷内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那光芒仿若一条金色的巨龙,在天空中盘旋飞舞,像是一种胜利的宣告,向天地间昭示着危机的解除,也似乎在预示着新的征程即将拉开帷幕,而这征程中,又将充满了多少未知与挑战,无人能够知晓。 第150章 不是熙熙 晨萧双唇仿佛被沉默的丝线缝合,未吐露只言片语。 然而其心间疑云,却似浓重墨汁倾洒于宣纸之上,层层晕染开来,那墨色愈发浓稠厚重,经久难以消散。 于归途中,她那目光犹如犀利的芒刺,又如黏着万物的幽藤,紧紧缠绕在“熙熙”的周身,似是妄图以这目光为锋锐之刃,将那看似熟稔无比的表象层层剥离,径直探入灵魂的幽深处,挖掘出隐匿其后的真实本我。 此刻的千亦,内心恰似紊乱的麻线肆意纠葛,痛苦与纠结如孪生藤蔓相互缠绕。 他心底透彻明晰,这冒名顶替之行径,仿若于暗夜最深沉之处隐匿的定时雷火,只待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便会轰然炸裂,将眼前这由谎言精心构筑的一切粉饰炸得粉碎,令真相毫无保留地袒露于天光之下。 只是当下之局势,恰似高悬于头顶、摇摇欲坠的剑,那凛冽的寒光丝丝缕缕地透入心底,迫使他只能沿着这条铺满谎言与荆棘的险径,艰难而又孤独地踽踽前行。 他既要拼尽全力倾注身心,以熙熙的姿态示于众人面前,与人言谈交流之际,举手投足皆仿若灵魂与躯壳已达至臻完美的融合境界。 又要于众人目光所不能及的幽僻暗处,苦苦地思忖谋划,反复斟酌考量如何向晨萧坦诚这一切真相。 每一个可能出口的字句、每一丝语调的起伏婉转,皆在他的脑海中如同沙场点兵般进行着沙盘演练,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琢磨,不敢有丝毫懈怠。 与此同时,他还需时刻保持警觉,密切留意假 s 背后那潜藏于黑暗渊薮深处的邪恶势力,仿若时刻担忧着汹涌潮水会毫无征兆地再度席卷而来,将这世间重新拖入无尽的黑暗泥沼之中,万劫不复。 行至一处静谧山谷,四周静谧得仿若时间的长河于此地凝滞了流淌的脚步,空气仿若被寒冰冻结,丝丝缕缕的诡异气息,恰似飘忽不定的幽灵鬼魅,悄然在其间无声地游荡穿梭。 千亦仿若被神秘莫测的力量轻柔地抚触了灵觉,蓦地止住了前行的步伐。 他那敏锐至极、仿若能捕捉到空气中最细微尘埃飘落轨迹的感知力,此刻正清晰无比地觉察到一股异样气息,如幽影在暗夜中悄然潜行,缓缓地向众人逼近。 “大家小心,恐有危险。”千亦轻声示警,那声音里不自觉地流淌出他原本沉稳内敛的特质,恰似平静无波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圆润石子,泛起的层层涟漪悠悠荡漾开去,却让晨萧心中的疑窦如同春草遇春雨,愈发繁茂浓烈。 恰在此时,一群黑影仿若挣脱了地狱深渊的禁锢枷锁,自山谷两侧如汹涌潮水般汹涌而出。 它们身形扭曲,好似被黑暗魔力肆意揉搓拿捏的畸形玩偶,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仿若死亡与腐朽的实体化身,刹那间便弥漫了整个山谷。 众人见状,久经磨砺的本能瞬间如沉睡的雄狮觉醒,恰似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闻令而动,迅速且有序地摆开战斗阵型,严阵以待。 千亦亦只得暂且将心底的重重顾虑深深地掩埋,如离弦之箭般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激烈的战斗旋涡之中。 激战正酣、如火如荼之际,千亦施展出的力量不经意间带出了一抹独特的系统印记,这细微如毫发之末的细节,却被晨萧那如猎鹰般锐利精准的目光死死捕捉。 “你绝非熙熙,你究竟是谁?”晨萧瞅准靠近千亦的刹那时机,压低声音,仿若牙缝中艰难挤出的质问,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笃定,仿若一道惊雷在千亦耳畔炸响。 千亦心中一凛,仿若被寒夜凛冽的冷风直直穿透灵魂深处,知晓这瞒天过海之计已难以为继,仿若穷途末路的困兽。 他奋力击退身旁黑影,动作间裹挟着一丝决然与无奈,缓缓转身面向晨萧,目光中愧疚与坚定相互交织缠绕:“我乃千亦,熙熙因被屏障所阻无法前来,遂托我前来相助,我才冒用了她的身份。” 晨萧曾与千亦有过交集,故而对此番真相揭露颇为惊讶,仿若于熟悉得如同掌心纹路的康庄大道上,陡然撞见一片迷雾氤氲的森林,迷失了方向。 怪不得总觉熙熙行事乖张奇异,太过沉着冷静,与往昔的她判若两人,原来眼前之人竟是千亦,如此一来,诸多萦绕心头、如乱麻般的疑惑,仿若被一把神奇的智慧之钥轻轻开启,寻得了明晰的解释路径。 千亦见晨萧未作声,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然在与假 s 打斗之际,我意外探知了熙熙的身世秘密。后机缘巧合之下,在灵虚谷解决了假 s 的邪恶力量。但我发誓,绝不将此事泄露于他人,我亦绝无恶意。” 晨萧闻此,面露震惊与不解之色,满心疑惑道:“熙熙与假s的问题当真如此严重?她们不只是一体两面吗?” 千亦这才知晓晨萧竟未洞悉事情的严重性,轻叹一声,那声叹息承载了无尽的无奈与沧桑,:“极为严重。只是具体详情,我不便多言,你亦知晓,主神神通广大。” 此乃关乎主神之事,千亦自是不敢妄言,只留晨萧独自在忧虑的旋涡中徘徊挣扎,仿佛被一团无形却又沉重无比的浓重阴云死死笼罩,不见天日。 此时,其余人击退黑影归来,脚步踏地之声仿若凯旋的战鼓余韵,雄浑而有力。 他们趋近二人,宁予愿故作生气道:“怎回事?战斗正酣,你们怎在此闲聊起来?” 其佯装生气之态,,自然而又亲昵,且并非针对晨萧,而是朝向千亦,那眼神与语调中似有熟悉之意。 晨萧知晓千亦真实身份后,不得不以全新的视角,来审视宁予愿对千亦莫名的亲近。 她悄然退后一步,细细打量千亦的神情,似要从那细微的表情纹路中,挖掘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千亦自然明白晨萧心中所思。 他与眼前的宁予愿甚是相熟,亦早已习惯她的说话态度与亲近之举。 只见千亦坦然回应宁予愿,那神态自然,有种回归本真后的自在与放松。 见千亦不再如近日那般冷淡待她,宁予愿心中欢喜雀跃,拉着千亦便畅聊起来,那热情似火的模样仿佛要将所有的喜悦在这一刻倾诉殆尽。 晨萧心中暗自思忖:「所以这几日你对她不理不睬,只是因要假扮熙熙?」 千亦应道:「正是。」 晨萧颇感无语:「即便为此,亦不必全然不理,熙熙亦非此等性格。」 片刻之后,千亦才缓缓说道:「熙熙虽非此性格,然她面对宁予愿时却是如此。」 「何意?熙熙认识宁予愿?你……难道亦相识?」晨萧有些不可思议道,仿若听闻了天方夜谭,那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嗯,事已至此,我不妨直言相告,我曾是宁予愿的系统,熙熙亦知晓此事。」千亦原本低沉的声音传来。 什么?千亦竟然是宁予愿的系统? 不,应该说宁予愿居然也不是本地人? 晨萧先是震惊此事后,才注意到“曾经”二字,她有些不解,疑惑道:「为何是曾经?」 「......此中缘由不便透露,还望见谅。」千亦似回忆起往昔,低声道。 那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惆怅与落寞。 晨萧内心猜测了下,有了点想法。 「好吧,那你与她且慢慢聊。」晨萧明白千亦定有自己的秘密,于是她还是很善解人意地说道。 此时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吹散了些许紧张凝重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舒缓与安宁。 没想到千亦还最后补充道:「彼时你们处境危急,我自然会相助。如今,虽假s的邪恶力量暂得解决,然邪恶根源尚未根除,待护送你们至太守府后,我自会向熙熙与主神如实解释,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晨萧点头,不再言语。 他们彼此心中皆有思量,此刻更是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一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众人见状决议先撤离险地,再作详谈。 千亦行于最前,仿若一位无畏的领航者,心中默默思量着面见主神时的应对之辞。 每一个措辞、每一个语调、每一个可能被主神追问的细节,皆在他的脑海中如精密齿轮,反复咬合转动,细细打磨,仿若一位工匠在雕琢稀世美玉,不容有丝毫瑕疵。 未久,他们抵达一座宁静小镇。 镇中百姓似仍未察觉灵虚谷的异样,依旧安然度日,仿若世外桃源中的居民,不知外界风雨变幻,沉浸在自己的祥和世界里。 众人觅得一家客栈稍作休憩,而晨萧却拉着千亦来到客栈后院,仿若有极为机密之事相商,那神色与氛围皆透着神秘与凝重。 “千亦,你务必将所知熙熙身世的秘密悉数告知于我。” 晨萧目光坚毅,仿若能穿透世间一切虚妄,直达真相核心,那眼神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千亦深知难以推脱,遂缓缓开口:“熙熙身世与主神紧密相连,她乃主神创造的特殊存在,肩负着维持元界善恶平衡的使命。而假s 的出现,恐为主神创造时的偏差,致使善恶之力错乱。不过我也仅仅是推断,不敢妄下定论。” 晨萧蹙眉:“那熙熙为何会被屏障所阻?” “此我亦不甚明了,或许是假 s 所设屏障针对熙熙的特殊力量或血脉。”千亦无奈摇头,他对这未知的谜题也深感困惑。 晨萧现在内心百感交集,仿佛她就在茫茫迷雾中摸索探寻,却始终找不到那通往真相的出口。 此时,客栈内其他人亦围拢过来,两人顿时息声。 宁予愿望着千亦问道:“你们在此干瞪眼作甚,也不言语?” 千亦直视宁予愿双眸:“此乃我与晨萧的放松之法。” 宁予愿虽不理解,但也勉强点头,转而拉着尹虞瑶闲聊去了。 朝沅与叶俞这才上前,一同向晨萧禀报:“主子,周遭已探查完毕,并无异常。” 晨萧颔首,二人方才退下。 千亦瞧了一眼晨萧,明白她作为熙熙的宿主,此刻定然心绪复杂,仿若在风暴漩涡中心的孤舟,迷茫且无助,在汹涌波涛中独自飘摇。 于是努力踮起脚,伸出小手轻拍晨萧胳膊,权作安慰,那动作虽略显笨拙稚嫩,却饱含真诚与关切,仿若黑暗中的一点微光。 至于为何是胳膊而非肩膀,自是因千亦此刻借用熙熙那“小女孩”的躯壳,身形矮小,难以够及晨萧肩膀。 晨萧心中一暖,眉头微微舒展,心中被一缕晨曦驱散了心头的阴霾,迎来片刻的宁静与慰藉,仿若在寒夜中寻得了一丝温暖。 千亦离去后,晨萧心怀对熙熙的忧虑,仿若被一团愁绪的浓雾紧紧包裹,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醒来时,发觉众人早已收拾妥当,只待她一人,她心中直呼仿佛回到了以前上学的日子,那种被众人等待的熟悉感,与略带尴尬的氛围交织缠绕。 即刻起身收拾好,才与众人一起登上了叶俞新购的马车。 此马车宽敞舒适,远胜先前的小马车,像是一座精致的移动宫殿,车内装饰精美,座椅柔软,为众人的旅途增添了几分惬意与安稳。 晨萧坐在中间,舒服地闭上了眼。 这舒适的马车,就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给她们寻得了一座宁静的小岛,供她们放松心神。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晨萧,闭上了眼睛,以作休息。 于是,在小镇休整一夜后,他们继续踏上前往太守府的行程。 晨萧等人从太守府前往宁予愿所在庙宇时,因抄捷径而未耗时许久。 然此次返程却不同,众人且行且歇,未走直线,而是迂回前行,只因晨萧欲借此察探浔阳民情。 宁予愿知道后,内心对晨萧更为改观。 她现在眼中的晨萧已经上升为:一位心怀天下的皇帝,不顾危险与安危,也想要深入民间巷陌,探知百姓的疾苦与喜乐,聆听世间百态的声音。 故而这一路上,宁予愿不断地向众人讲述庙宇之事,以及浔阳的古老传闻,试图让众人增进对这些事物的了解。 第151章 仗义执言 当行至一处热闹非凡的集市,晨萧抬手轻轻一挥,那马车便缓缓停住了前行的步伐,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由急渐缓,终至消散。 众人依次从马车中走出,踏入这仿若人间烟火绘卷的集市。 集市之上,人潮如涌,摩肩接踵,恰似奔腾不息的河流。 五彩斑斓的摊位如繁星般密布,各类货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晨萧款步前行,眉目微皱,仔细留意着百姓们的神情与交易。 她瞧见浔阳之地物价颇高,百姓们虽在摊位前忙碌地讨价还价,可那一张张饱经风霜的面容上,写满了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有的百姓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愁苦与无奈;有的则唉声叹气,为了几文钱的差价费尽唇舌。 尽管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辛勤劳作,从晨曦微露直至夜幕深沉,可日子依旧过得紧巴巴的,如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 晨萧目睹此景,心中暗自思忖,若日后天赐良机,定要竭尽所能改善这一困窘状况,仿若在心底立下了庄重而坚定的誓言,誓要为百姓谋福祉。 千亦紧紧相随在晨萧身侧,亦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他深知浔阳的局势犹如一座潜藏着无数暗礁的深海,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比众人所见更为错综复杂。 宁予愿恰似一只灵动活泼的蝴蝶,拉着尹虞瑶在各个摊位间欢快地穿梭。 她兴奋地介绍着那些独具特色的小物件,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风中摇曳的银铃,奏响一曲欢乐的乐章。 尹虞瑶原本略显沉静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如春日繁花绽放般的笑容,那明亮的笑容似是被宁予愿的热情所感染,眼中的阴霾也随之渐渐散去。 朝沅与叶俞宛如两尊威严的守护神,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他们的目光犹如苍鹰翱翔天际时的锐利鹰眼,扫视着人群中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一个人的细微动作、每一个眼神的交汇,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仿佛在人群中编织起了一张无形而严密的安全之网。 忽然,晨萧敏锐的耳力捕捉到一阵激烈的争执声,在这平静的集市中骤然炸响了一记惊雷。 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与一位身材魁梧的摊主正在争吵。 原来是摊主售卖的粮食缺斤少两,老者发现后前来理论,那摊主满脸横肉,却目露狡黠与无赖之色,拒不承认自己的欺诈行径。 晨萧见状,快步走上前去,挡在老者面前,面对摊主即将说出口的骂言,她直接就亮出了郑翰英的身份。 那摊主看见玉牌上的刻字,再看见晨萧等人的穿着打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若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身体微微颤抖,慌张之情溢于言表。 晨萧没有拿身份压人的意思,这浔阳官场水深地很,物价都如此高了,还要如此无赖,她亮身份也只是看不惯他这般欺负老者。 她声音不大,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责令摊主补足重量,并声色俱厉地警告他不可再行欺诈之事。 周围百姓见状,纷纷围拢过来,对晨萧投来感激与敬佩的目光,那目光仿若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明亮,驱散了他们心中长久以来对奸商的愤懑与无奈。 叶俞见此情景不禁咂舌,对着朝沅小声道:“没想到陛下和太上皇如此相似......” 朝沅也有些愣然,晨萧这熟练地亮旁人身份,以及那仗义执言的模样,真是让她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许多年前。 当时的陛下也就是褚颜溪,亦是这般为百姓打抱不平,母女二人在这等行事风格上,竟如出一辙,不愧是血脉相连啊! 此事过后,众人继续踏上行程。 千亦靠近晨萧,轻声说道:“你这般作为,恐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晨萧微微摇头,如墨的青丝随之轻轻舞动:“我见不得百姓受欺,若因此引来麻烦,我亦不惧。” 她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无畏,仿若一颗璀璨的星辰,在暗夜中熠熠生辉。 随着行程的推进,天气渐凉,仿若大自然的画笔悄然为世间换上了一层清冷的色调。 夜晚扎营时,众人围坐在篝火旁。 宁予愿开始讲述庙宇中的奇闻轶事,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仿若夜空中的呢喃细语,缓缓流淌在众人的心间。 众人静静聆听,沉浸在她所描绘的奇幻世界里,暂时忘却了旅途的疲惫与潜在的危险,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舒缓而放松,似乎在这寒冷的夜中寻得了一片温暖的港湾。 晨萧凝视着那跳动的火苗,心中却牵挂着熙熙,不知她此刻在屏障之后是否安好。 那担忧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在她的心间,挥之不去。 千亦则在一旁默默思考着到达太守府后,如何向宁予愿解释一切,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凝重与忧虑,仿若在心中反复权衡着每一个措辞、每一种可能的反应。 夜色渐深,众人在各自的思绪中渐渐睡去,唯有守夜之人仍坚守岗位,他们宛如棵苍松,傲然挺立在夜色之中,守护着这一方宁静。 他们的身影在夜色的笼罩下略显孤寂,却又无比坚定,仿若在无声地诉说着对责任的坚守与担当。 次日清晨,众人在晨雾弥漫中收拾行囊,继续踏上前往太守府的路途。 道路两旁的树木已染上秋霜,那霜色仿若为树木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如梦如幻。 落叶在马蹄下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浔阳的故事,每一片落叶都似一页史书,记载着岁月的痕迹与变迁,承载着这片土地的喜怒哀乐。 行至一片山林时,千亦仿若被一股神秘的电流击中,他突然察觉到一股微弱却不容忽视的神秘力量波动。 他神色一凛,迅速示意众人停下。 众人闻声,纷纷止住脚步,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朝沅下意识地握紧腰间佩剑,剑柄上的纹路硌着手心,她低声问道:“怎么了?” 千亦皱眉道:“此处有异样,似乎有某种神秘力量在暗处窥视。” 他的眼神中透着警惕与严肃,仿若一只嗅到危险气息的猎豹。 就在此时,一群身着黑袍的神秘人从树林中缓缓走出。 他们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下,仿若被黑暗的幕布所笼罩,散发着一股压抑而恐怖的气息,那气息如实质般弥漫开来,让人喘不过气,仿若置身于一座黑暗的古墓之中。 为首之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你们以为能如此轻易地离开此处吗?” 那笑声仿若夜枭的鸣叫,阴森恐怖,在山林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叶俞挺身而出,大喝一声:“你们是何人?为何阻拦我们?” 声音如洪钟,在山林中激荡回响。 神秘人却并不答话,身形如鬼魅般闪动,直接发动攻击。 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瞬间欺身而上,仿若一群来自黑暗世界的幽灵。 众人迅速迎战,叶俞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呼啸的风声,仿若蛟龙出海,气势磅礴,与神秘人展开殊死搏斗。 千亦则施展出独特的系统力量,光芒闪烁间,与神秘人的黑暗力量相互碰撞,那光芒如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山林的一角,亦照亮了众人心中的希望与勇气。 宁予愿和尹虞瑶相互配合,宁予愿以咒语干扰敌人,她口中念念有词,那咒语仿若神秘的乐章,在空中回荡,带着神秘的力量波动。 尹虞瑶则用暗器攻其不备,暗器如流星般划过,直逼敌人要害,仿若暗夜中的刺客,出其不意。 朝沅守护在晨萧身旁,如同一座坚固无比的堡垒,她身姿挺拔,目光坚定,确保没有敌人能靠近晨萧分毫。 晨萧则牢牢地坐于马车之中,不敢出去给大家拖后腿,只是微微掀起帘子观察战况,那帘子后的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担忧,她紧紧地攥着衣角,手心中满是汗水。 激战中,晨萧发现这些神秘人的攻击方式似曾相识,她心中一动,难道与假s有关? 千亦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一边战斗一边喊道:“这些人可能是那邪恶力量的残留,大家小心应对!” 他的声音在战斗的喧嚣中清晰可闻,仿若为众人敲响了一记警钟。 随着战斗的持续,众人渐渐摸清了神秘人的套路,开始有了反击之势。 叶俞瞅准时机,施展出绝招,一道剑气划过,仿若闪电撕裂夜空,光芒耀眼夺目,击退了为首的神秘人。 其他神秘人见势不妙,开始撤退,如潮水般退去,瞬间消失在树林之中。 千亦想要追击,宁予愿拦住他道:“穷寇莫追,我们还是尽快赶往太守府要紧。” 众人稍作整顿后,继续赶路。 经过这场战斗,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更加沉重,意识到邪恶势力并未彻底消散,前方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们。 那沉重的心情如铅块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仿若一片乌云,遮蔽了原本的希望之光。 而晨萧对熙熙身世的担忧也愈发强烈,她深知只有解开熙熙被屏障所阻之谜,或许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一系列的危机,仿若在黑暗中苦苦追寻那一丝曙光,那是他们走向胜利与和平的唯一希望。 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气氛愈发凝重。 宁予愿不再像之前那样欢快地讲述故事,尹虞瑶也陷入了沉思,朝沅和叶俞时刻保持高度警觉,如临大敌,他们的神经紧绷,仿若拉满的弓弦。 而晨萧与千亦则在默默思索着应对之策,眉头紧锁,仿若在解一道无解的难题,他们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与方案,却又被一一否定。 行至一条河流之畔,河水奔腾汹涌,仿若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咆哮。 原本的桥梁已被冲毁,只余下残垣断壁,那残垣断壁在河水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沧桑与灾难。 众人不得不寻找新的渡河方法。 千亦运用系统能力探寻周边,发现下游有一处浅滩或许可以勉强渡河。 然而,当他们抵达浅滩时,却发现水中似乎有暗流涌动,危险重重。 晨萧捡起一块石头投入河中,只见石头瞬间被暗流卷走,仿若被恶魔的巨口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该如何是好?”宁予愿面露忧色,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虑。 千亦思考片刻后说:“我可以用力量暂时稳住水流,你们趁机快速渡河。”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仿若一位无畏的勇士,准备直面挑战。 于是,千亦施展力量,河水在他的控制下稍显平静。 晨萧率先踏入河中,河水冰冷刺骨,仿若无数根细密的针在扎着肌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仍坚定地向前走去。 朝沅和叶俞护卫在两侧,他们目光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尹虞瑶和宁予愿紧跟其后。 就在众人行至河中央时,突然从水底窜出几只巨大的水怪,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 水怪的身躯庞大,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若身披铠甲的巨兽。 宁予愿挥剑斩向水怪,剑与水怪的鳞甲碰撞溅起阵阵水花,那水花如暴雨般洒落,打湿了众人的衣衫。 千亦加大力量输出,同时协助攻击水怪。 他的额头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眼神坚定,毫不退缩。 朝沅和叶俞奋力抵挡水怪的攻击,他们的剑法娴熟,每一剑都带着力量与决心,保护着中间的尹虞瑶和晨萧,仿若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经过一番苦战,众人终于成功击退水怪,顺利抵达对岸。 但千亦因过度使用力量,脸色略显苍白,仿若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晨萧关切地问道:“你可还好?” 千亦微微摇头:“无妨,只是需要些许时间恢复。” 他的声音略显虚弱,却仍带着一丝倔强。 此时,距离太守府已越来越近,可众人明白,越接近目的地,可能遭遇的危险与挑战就越多。 第152章 山中古洞 行不多时,前方的道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迅速用浓雾遮蔽。 那雾来势汹汹,如汹涌澎湃的白色潮水,转瞬间便弥漫至四面八方。 令众人的可视度急剧下降,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朦胧且厚重的纱幕,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朝沅见状,双手猛地一勒缰绳,那缰绳在她纤细却有力的手中瞬间绷得笔直,如拉紧的弓弦。 众人也随之警觉起来,每一个人的神经都像被触动的琴弦,瞬间紧绷到了极点,仿佛大敌当前。 千亦眉头紧锁,他那敏锐至极的感知力犹如精密的探测器,清晰地察觉到这迷雾中潜藏着不同寻常的力量。 这绝非是普通的自然现象那般简单,其中似乎有神秘的灵力在暗暗涌动,恰似隐匿于暗处的毒蛇,正悄无声息地吐着危险的信子,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这雾来得蹊跷,大家莫要分散。”朝沅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叮嘱道。 她的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叶俞反应迅速,“唰”地一声抽出佩剑,那剑身寒光凛冽,恰似冬日里的一道冷冽闪电,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且摄人的光泽。 他身姿挺拔如松,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前方,仿佛一座巍峨屹立、永不倒塌的山峰,已然做好了随时迎接未知挑战的万全准备。 宁予愿与尹虞瑶也紧紧靠在一起,她们的双手在袖间暗暗捏着防御的法诀与暗器,掌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却眼神坚定如磐,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 千亦尝试用系统力量驱散迷雾,然而那迷雾却似有生命一般诡异,刚被驱散些许,便又如同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迅速聚拢。 仿若一个顽皮而又充满恶意的精灵,在与他玩着一场危险至极且充满挑衅的游戏。 就在此时,迷雾中传来阵阵阴森的笑声,那笑声尖锐刺耳,恰似夜枭在孤寂的深夜发出的凄厉鸣叫,令人毛骨悚然。 寒意从众人的脚底直窜上心头,仿佛一条冰冷的小蛇在身体里蜿蜒爬行。 “你们终于来了,这片浔阳之地,岂是你们能随意涉足的?”一个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四周,那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恶意与毫不掩饰的挑衅。 众人听闻,迅速背靠背,紧密地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防御阵型,彼此依靠,仿若一个紧密相连、无懈可击的整体。 晨萧深知她们如此被困在迷雾中,危险只会如滚雪球般越积越多,每一分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千亦,可有办法?”她轻声问道,声音虽轻,却难掩其中的紧张与迫切的期待。 千亦眉头紧锁,说道:“这迷雾似乎与某种阵法相连,我需要些时间来破解。”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眼神却无比坚定,仿若一位决心破解千古谜题的智者,无惧任何艰难险阻。 于是,众人在千亦破解阵法之时,全力抵御着不时从迷雾中袭来的攻击。 那些攻击或为冰针,如冰冷的暗器在空气中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寒意,所到之处仿佛能让空气都凝结成冰。 或为暗影,仿若黑暗中的幽灵,无声无息地偷袭而来,让人难以捉摸其踪迹。 众人虽奋力抵抗,但也渐感吃力,每一次的抵挡都似在消耗着他们的体力与精力,如同逆水行舟,艰难万分。 宁予愿不断念动咒语,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咒语如神秘的乐章在空中回荡,在众人周围撑起一层薄薄的护盾。 那护盾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虽看似不堪一击,却在关键时刻守护着众人,成为他们抵御危险的最后一道防线。 尹虞瑶则瞅准时机,用暗器回击那些隐藏在迷雾中的敌人,她的手法娴熟,暗器如流星般划过,带着她的决然与勇气,似黑暗中的点点星光,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反击。 朝沅与叶俞配合默契,一人防守,一人反击,他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使得敌人不敢轻易靠近,仿若两尊威风凛凛的门神,守护着身后的众人,让敌人望而生畏。 晨萧也在一旁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她发现这些攻击似乎有一定的规律,于是赶忙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众人。 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仿若黑暗中的灯塔,为众人指引着方向,成为众人在迷茫与危险中的精神支柱。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千亦终于找到了阵法的破绽。 他全力施为,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手中射出,瞬间冲破了迷雾。 那光芒仿若希望的曙光,驱散了黑暗与恐惧,让众人重见天日,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中被拯救出来。 只见一群身着黑袍、面容诡异的人正站在不远处,他们见阵法被破,面露惊惶之色,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与不安,犹如被猎人发现的猎物,惊恐万分。 “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在此处设伏?”晨萧问道。 为首之人冷哼一声:“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你们若想继续前行,必将付出惨重代价!” 说罢,又欲发动攻击,他的身姿紧绷,仿若一张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 众人毫不畏惧,再次准备迎战,他们知道,只有战胜眼前的敌人,才能继续向着太守府进发,揭开浔阳背后隐藏的重重秘密。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仿若一群无畏的勇士,准备踏上充满荆棘的征程,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半步。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 那声音空灵而悠远,仿若来自天际的仙乐,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令在场众人都为之一怔,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被这笛声打破,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黑袍人的攻击也因此暂缓,他们面露疑惑之色,似乎也在探寻这笛声的来源。 只见迷雾渐渐散去,一位白衣老者飘然而至。 他手持玉笛,面容祥和,却又透着一股深邃的威严,仿若一位超凡脱俗的仙人降临凡间,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气息。 “诸位且住手,在这浔阳何必徒增杀戮。” 老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仿若一阵轻柔的春风,吹拂着众人的心间,让原本紧张的心情稍稍舒缓。 晨萧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敢问前辈是何人?为何要阻止我们?” 老者微微一笑,看了看晨萧,又看了看其他人,说道:“我在这山中隐居多年,见不得你们这般争斗,破坏此地的祥和。你们所追寻的真相,并非只有武力才能解得。” 他的声音平和而睿智,仿若一位长者在教导晚辈,让人不禁心生敬意。 千亦心中一动,问道:“前辈难道知晓浔阳之事的内幕?”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好奇,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老者轻轻点头:“浔阳的乱象,背后牵扯甚广,你们所遭遇的神秘势力,不过是冰山一角。若想真正解决问题,需得找到根源所在,而非一味地与这些喽啰纠缠。” 他的话语如重锤,敲打着众人的心间,让众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与复杂性。 晨萧心有防备,但面上还是恭声问道:“还请前辈明示,我们该如何去做?” 老者抬起玉笛,指向远方的一座山峰:“那山中有一古洞,你们若能前去探寻,或许能有所收获。但此去之路,亦是充满艰险,需得小心谨慎。”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为众人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 朝沅与叶俞对视一眼,他们虽对这突然出现的老者心存疑虑,但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相信。 宁予愿和尹虞瑶则在一旁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着应对之策。 千亦思考片刻后,对晨萧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一试,总好过在此盲目地与这些神秘人战斗。”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决然,仿佛在无奈之中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晨萧点头同意。 于是,众人向白衣老者道谢后,朝着那座山峰的方向前行。 黑袍人见此情形,想要阻拦,却被老者以笛声困住,动弹不得。他们在笛声中挣扎,仿若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虫,徒劳地挣扎着,却无法挣脱那无形的束缚。 在前往山峰的途中,众人依旧保持着警惕,他们的神经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道路崎岖,周围不时传来奇怪的声响,仿若神秘的低语,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沿着蜿蜒山路前行,众人愈发感觉到此地的神秘与幽静。 两侧古木参天,枝叶交错,阳光只能透过层层缝隙洒下斑驳光影,仿若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充满了诗意与宁静。 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布满了碎石与盘根错节的树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树根都似一位历史的见证者,默默地见证着这片土地的变迁。 行至一处陡峭的山坡前,宁予愿脚下一滑,险些滚落。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若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尹虞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小声道:“你这也太冒失了,小心些!” 宁予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这路实在难走,我光顾着看周围的景致了。” 千亦在前方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他伸出手,感受着空气中微弱的能量波动,说道:“此处似乎有某种禁制,大家不要贸然前进。” 他的表情凝重,仿若一位谨慎的探险家在探寻危险的陷阱,小心翼翼,生怕触发机关。 朝沅握紧剑柄,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这一路上险阻重重,看来那古洞中的秘密绝非轻易能得。”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与决然,深知前方的道路充满挑战。 晨萧沉思片刻,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周围的环境入手,找找有没有破解禁制的线索。” 她的语气冷静而理智,仿若一位指挥若定的将领,在困境中寻找着出路。 于是,众人分散开来,在山坡附近仔细探寻。 叶俞在一块巨石后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他连忙招呼千亦过来查看。 千亦端详着那些符号,眉头渐渐舒展:“这是一种古老的符文,与我曾在古籍中见过的有些相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要按照特定的顺序输入能量,就能暂时破解这禁制。”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与笃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说罢,他调动体内的系统力量,缓缓注入那些符号之中。 随着能量的注入,符文闪烁起微弱的光芒,一道石门缓缓出现在山坡之上。 石门上刻满了精美的图案,描绘着浔阳的历史变迁与一些神秘的仪式,像是一部生动的史书,记载着这片土地的过去,让人不禁对这片土地的历史产生浓厚的兴趣。 众人围拢过来,惊叹于这石门的精美与古老,眼神中透着一丝敬畏与好奇。 “这石门背后,想必就是那藏有线索的古洞了。”晨萧深吸一口气,说道。 千亦走上前,用力推开石门。 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洞内幽深黑暗,仿佛一张大口,吞噬着一切,仿若一个未知的黑暗世界,让人感到一丝恐惧与不安。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古洞。 叶俞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顿时,洞内被柔和的光芒照亮。 洞壁上挂着水珠,滴答滴答地落下,在寂静的洞内回响,仿若一首单调的乐章,为这幽暗的古洞增添了一份宁静与神秘。 他们沿着洞壁缓缓前行,发现洞内摆放着许多石桌石凳,桌上堆满了布满灰尘的书卷。 晨萧拿起一本卷宗,轻轻吹去灰尘,翻开书页,只见上面记载着浔阳曾经发生的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以及一个关于神秘宝物的传说。 正当她想要仔细阅读时,洞内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怪物被他们的到来所惊醒...... 第153章 两两一组 众人闻声,皆警惕起来,晨萧将卷宗迅速收起,那动作一气呵成,随后拔剑在手,剑身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千亦则凝神感知,他紧闭双眼,将全部的心神都倾注于周围的环境之中,试图确定怪物的方位与实力,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表情凝重而专注。 “大家小心,不可慌乱,先找到这怪物的踪迹。”千亦低声说道,声音沉稳而冷静,仿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注入了一剂镇定剂。 众人缓缓向咆哮声传来之处靠近,脚步轻盈而谨慎。 宁予愿与尹虞瑶不断施展内力,她们的身体微微颤抖,一层淡淡的光芒在她们周围闪烁,加强着防御与探测,眼神中透着紧张与决然。 转过一个弯道,只见一只巨大的暗影巨兽出现在眼前。 它身形如山,巍峨耸立,双眼闪烁着幽红的光芒,恰似两团燃烧的地狱之火,周身散发着强大的黑暗气息,那气息如实质般弥漫开来,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这是什么怪物?如此强大!”朝沅惊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与惊愕,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惊恐之色。 叶俞却毫不畏惧,提剑冲向巨兽,他的身姿矫健如猎豹,剑刃之上光芒闪耀,狠狠刺向巨兽的腿部。 巨兽吃痛,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抬起巨爪,那巨爪犹如巨大的蒲扇,带着呼呼的风声,狠狠拍下。 叶俞灵活躲避,他的身体如泥鳅般滑溜,侧身回剑,在巨兽身上划出一道伤口,伤口处溅起黑色的血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千亦趁机发动系统力量,一道道光线射向巨兽的眼睛,那光线如利箭般犀利,试图致盲它。 宁予愿念动咒语,她的嘴唇快速翻动,念念有词,召唤出藤蔓,藤蔓如绿色的长蛇,紧紧缠住巨兽的四肢,限制它的行动。 尹虞瑶则抛出暗器,暗器如流星般划过,专找巨兽的要害攻击。 然而,巨兽挣扎之下,藤蔓纷纷断裂,它狂怒地咆哮,口中喷出黑色的火焰,火焰如汹涌的海浪,众人急忙躲避,身形狼狈不堪。 晨萧看准时机,飞身而起,她的身姿轻盈如燕,剑指巨兽的脖颈,全力刺去。 巨兽察觉危险,偏头躲避,晨萧的剑擦着它的皮毛划过,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在众人的攻击下,巨兽虽受伤,但仍凶猛异常,它的攻击愈发疯狂,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冲向众人。 千亦见众人攻击对巨兽效果不佳,深知必须使出全力探寻巨兽弱点,于是决定发动专属于元界联符的力量。 他双脚稳稳站立,微微屈膝,调整呼吸,让气息在体内沉稳地流转。 随后,他缓缓闭上双眼,将全部的意识沉浸于体内的神秘空间之中。 在这一片幽蓝深邃的意识之境,能量流如璀璨的星河般纵横交错。 千亦集中精神,如一位精准的导航者,引导着自己的感知力顺着能量脉络穿梭。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些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的双手在身体两侧微微颤抖,随着精神力的高度集中,颤抖愈发明显。 在空间里,千亦开始尝试激活隐藏的深层力量,他的意识化作一道光影,在能量流中快速穿梭、探索。 每一次冲击新的能量节点,都会引发一阵强烈的精神震荡,仿佛脑海中有雷鸣炸响,但他咬牙坚持,绝不退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千亦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身体开始微微摇晃。 然而,他的精神意志却如钢铁般坚硬,在这艰难的探索过程中,他突然捕捉到一丝微弱却独特的能量波动。 顺着这丝波动,他的感知如灵动的鱼儿,在复杂的能量迷宫里迅速游弋,终于锁定了巨兽额头处那隐藏极深的能量核心。 千亦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芒爆射,低喝一声,双手迅速在胸前结出复杂的印诀。 随着印诀的完成,他的身体周围泛起一层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如实质般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 一道道光线从他的掌心、额头以及胸口处源源不断地射出,这些光线明亮而炽热,带着千亦的意志与力量,如利箭般朝着巨兽的眼睛疾射而去。 光线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空间都似乎被这强大的力量微微扭曲。 但是,那巨兽仍旧没有倒下。 千亦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集中精力,再次深入探索系统力量,试图找到巨兽的弱点。 他的表情严肃而专注,额头青筋暴起,突然,他发现巨兽的额头处有一个微弱的能量核心,那里应该就是它的致命之处。 “攻击它的额头!”千亦大声喊道,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众人闻言,改变战术,齐心协力攻向巨兽的额头。 叶俞和晨萧吸引巨兽的注意力,他们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宁予愿与尹虞瑶辅助攻击,暗器与咒语齐飞,千亦则凝聚强大的力量,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他的双手舞动,光芒在他手中汇聚,越来越亮。 经过一番苦战,千亦终于瞅准时机,发出一道强力的能量束,那能量束如同一道耀眼的激光,精准地击中了巨兽的额头能量核心。 巨兽终于轰然倒地,将土地砸出一个巨坑,周边扬起了一片尘土,大地都为之震动。 众人见状终于长舒一口气,疲惫但又充满希望地继续向古洞深处探寻,他们知道,离浔阳的真相又近了一步。 她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巨兽的身躯,继续前往古洞深处探索。 洞中的空气愈发潮湿寒冷,墙壁上闪烁着奇异的磷光,那磷光如鬼火般幽绿,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行至一处宽阔的石室,四周摆满了各种形状怪异的器具,有的像是巨大的眼球,那眼球仿佛在冷冷地注视着众人,有的则类似扭曲的骨架,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中央有一座石台,台上放置着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水晶球。 水晶球内似有云雾缭绕,影影绰绰地呈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浔阳昔日的繁华盛景、百姓安居乐业的模样,随后画面一转,黑暗笼罩,灾难降临,人们四处奔逃,画面中的场景栩栩如生,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这是往日画面,还是未来预言? 夜朝成立以来,浔阳一直未有灾难,难道是荣朝之时发生的往事? 晨萧看向尹虞瑶,尹虞瑶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 不是荣朝之时的往事,那么,会是什么时候的?亦或是这未来的预言? 晨萧心中疑惑,她靠近石台,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当她的手快要触碰到水晶球时,千亦赶忙拦住她:“先别碰,这水晶球可能隐藏着什么玄机或危险。” 他的眼神中透着警惕与谨慎,一把抓住晨萧的手腕。 就在此时,周围的器具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那些眼球状的器具中射出一道道光线,光线如彩色的丝线,相互交织,在众人面前形成了一道光幕。 光幕上逐渐浮现出一些文字,似乎是一种古老的预言:“浔阳之难,起于贪念,解于真心。欲破困局,需集五德,金之坚毅,木之生机,水之灵动,火之炽热,土之厚重。”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五德究竟该如何集齐,脸上皆露出困惑与迷茫之色。 这段时日,晨萧已经见过太多未见过的场景,让她逐渐忘记了自己非本地人之事。 但此刻看到这个集五德,就想起了现代的集五福,不由地心情放松了些许。 尹虞瑶思索片刻后说道:“会不会是要我们找到具备这五种品德力量的宝物,或是地方?”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与猜测。 朝沅点头表示赞同:“有这个可能,但这古洞中如此神秘莫测,要找到这些谈何容易。”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忧虑。 宁予愿四处张望,发现石室的一角有一个小洞口,洞口处隐隐有一股清新的气息传来。 “那边或许有什么线索,我们过去看看。” 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洞口走去,脚步缓慢而谨慎,生怕触发什么机关陷阱。 进入洞口后,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墙壁上镶嵌着一些宝石,宝石如星星般闪烁,照亮了前行的路。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五条岔路,每条岔路的入口处分别闪烁着金、木、水、火、土五种不同颜色的光芒。 看来,他们即将面临新的抉择与挑战,而浔阳的秘密,似乎也在这五条岔路之后,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众人站在五条岔路前,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千亦率先打破沉默:“这五条岔路对应着五德,想必每条路都有独特的考验,我们必须谨慎选择。” 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为众人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晨萧凝视着五条岔路,想起了于书中看到过的知识,说道:“我曾听闻,金象征着坚守与勇气,或许这条路会有关于勇气的试炼。木关乎生机与希望,走那条路可能会面临绝境中的生机抉择。水代表灵动与变化,路中或许布满机关陷阱。火寓意炽热与决心,定是极为艰难险阻的道路。土象征厚重与承载,也许是需要耐力和承受力的挑战。” 她的眼神中透着睿智与洞察,仿佛已经看到了每条路的艰难险阻。 千亦点点头,说道:“不管如何,我们不能在此久留。我们一共六人,最佳之选是分开选择路径。但这些路径危险不一,分开恐有更大的危险。” 朝沅提议道:“那我们便两两一组,这样最为保险。” 晨萧听到后思索了一会儿,安排道:“朝沅与尹虞瑶一组,叶俞与宁予愿一组,我与熙熙一组。” 朝沅看了下披着熙熙壳的千亦,他的实力在众人之中,很显然是最强的,他与陛下一组,定更能护其周全。 于是朝沅没有异议,点了点头,说道:“我愿选择火德之路,以我之决心,破此难关。”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尹虞瑶知道晨萧安排的用意,她现在的情况,确实是不喜接触男子,于是她只嘱咐了晨萧和宁予愿一句。 两人就毅然踏入火德之路,身影逐渐消失在火焰般的光芒之中。 叶俞也没有异议,正等待宁予愿的选择。 宁予愿看了一眼尹虞瑶的背影,说道:“那我便选择木德之路吧。” 叶俞见状,向晨萧告退,随后便和宁予愿一同踏入了木德之路。 剩下的晨萧和千亦看着众人的背影,选择了金德之路。 两人沿着金德之路前行,起初道路平坦,不久后便遭遇无数幻影士兵的攻击。 这些幻影士兵身形虚幻,如烟雾般缥缈,但攻击却十分凌厉,他们的武器闪烁着寒光,带着呼啸的风声。 “我们不能被幻影所迷惑,坚守本心,定能突破。”千亦说道,声音沉稳有力,给晨萧带来力量与信心。 晨萧紧咬牙关,手中长剑挥舞如风,每一次抵挡都倾注着全部的勇气,剑影如银蛇般飞舞。 ... 在火德之路,朝沅和尹虞瑶遭遇熊熊烈火,火焰如巨兽般扑来,那火焰炽热无比,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朝沅施展剑气,剑气如白色的长虹,劈开熊熊火焰。 “这火焰烧不尽,我们要找到火源所在。”尹虞瑶说道,声音在火焰的呼啸声中依然清晰可闻,眼神中透着冷静。 两人在火海中艰难前行,汗水湿透了衣衫,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 而宁予愿和叶俞在木德之路,周围尽是枯萎的树木和荆棘。 突然,荆棘如同活物一般,疯狂地向她们缠绕过来,荆棘上的尖刺闪烁着寒光。 宁予愿念动咒语,召唤出一阵清风,将一边的荆棘全部吹散。 叶俞则拔出剑迅速斩断了另一边的荆棘。 “这里一定有让生机重现的关键,我们不能放弃。”宁予愿说道,眼神中透着执着与希望,她和叶俞在荆棘丛中顽强抵抗,不停地斩断荆棘。 ... 岔路外,一道黑影骤然显现。 第154章 五德之路 黑影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黑暗气息,犹如实质般的墨雾在其身边缭绕,那气息仿若具有生命,丝丝缕缕地扭动、缠绕,使得周围的空间都似乎被其侵蚀,变得扭曲而阴森。 他静静地凝视着五条岔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那笑容中满是嘲讽与笃定,似乎对众人的选择和即将面临的挑战了若指掌,仿佛一切皆在其掌控之中,众人不过是他掌中的蝼蚁,徒劳地挣扎。 “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以为能这么轻易地解开浔阳之谜吗?”黑影喃喃自语。 那声音低沉沙哑,如破旧的风箱在寂静的古洞中艰难地拉动,每一个音符都在洞壁间回荡,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仿若冰刀直刺人心,让这原本就神秘莫测的古洞更添几分恐怖的氛围。 ... 此时,在金德之路上,晨萧与千亦并肩作战,面对幻影士兵的猛烈攻击,他们相互配合,渐入佳境。 晨萧施展出一套精妙的剑法,剑走轻灵,恰似灵动的飞燕在敌阵中穿梭,每一剑都精准地挑开幻影士兵的武器,使其攻击落空,那清脆的碰撞声如美妙的乐章,奏响在这危机四伏的道路上。 千亦则利用系统力量,释放出一道道能量护盾,护盾如透明的琉璃,散发着幽蓝的光泽,为晨萧抵挡着侧面的攻击,同时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着幻影士兵,寻找着那隐藏在重重幻影之后的破绽。 “这些幻影似乎是由某种怨念凝聚而成,我们要找到怨念的源头才能彻底驱散它们。”千亦一边抵挡一边分析道,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给晨萧带来了力量与信心。 晨萧点头,目光更加坚定,她集中精力,试图感知怨念的波动,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能穿透这虚幻的表象,直达本质。 ... 在火德之路,朝沅与尹虞瑶在烈火中艰难前行。 朝沅的剑气虽然能够劈开火焰,但火焰瞬间又会重新合拢,那火焰如饥饿的巨兽,吞噬着一切,又似顽皮的精灵,与他们玩着一场危险的捉迷藏。 尹虞瑶则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内力,试图感知火源的位置,她的面容平静而坚毅,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炽热的高温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我感觉到火源在前方深处,那里有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尹虞瑶睁开眼睛说道,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与决然。 朝沅深吸一口气,将剑气凝聚在剑身,说道:“那我们就冲过去!” 她的声音在火焰的呼啸声中依然清晰可闻,两人顶着火焰的炙烤,一步步向着火源靠近,她们的身影在烈火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坚定,仿若两尊无畏的战神。 ... 木德之路上,宁予愿和叶俞与荆棘的战斗陷入了僵局。 尽管他们不断地斩断和驱散荆棘,但荆棘似乎无穷无尽,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办法突破。”叶俞说道,他的眉头紧皱。 宁予愿思考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我们可以利用木系,与这些荆棘建立联系,然后引导它们的生长方向。”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自信。 叶俞表示赞同,两人开始实施计划。 果不其然,周围的荆棘逐渐停止了攻击,开始按照他们的意愿扭动起来,那荆棘如听话的木偶,在他们的指挥下变换着形状,为他们让出了一条前行的道路。 ... 而那黑影在岔路口观察片刻后,身形一闪,朝着土德之路飘然而去。 随着他的离去,古洞中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仿佛一场更大的危机即将降临,那紧张的氛围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 众人在各自的道路上奋勇前行,却浑然不知黑影的动向,他们在未知中摸索、战斗,为了浔阳的真相而不懈努力。 ... 在金德之路上,晨萧与千亦继续与幻影士兵苦战。 千亦发现这些幻影士兵的攻击虽凌厉,但似乎遵循着某种固定的阵法。 他一边抵挡,一边对晨萧说道:“我觉得这些幻影的攻击有规律,像是某种古老的战阵。”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晨萧听闻,仔细观察片刻后回应:“你说得对,若能破其阵法,或许能一举击退它们。” 于是,两人开始尝试寻找阵眼。 晨萧凭借着这段时日对阵法的熟悉,以及在灵虚谷曾经翻阅过的古籍中那些关于阵法的知识,在幻影士兵的攻击缝隙中穿梭,她的身姿轻盈而敏捷,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试图扰乱其阵形。 千亦则从系统力量中提取出一股特殊的能量波,沿着幻影的攻击轨迹逆向探寻,那能量波如银色的丝线,在幻影中穿梭游走。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找到了阵眼所在。 晨萧飞身而起,长剑直直刺入阵眼之处,伴随着一阵光芒闪烁,幻影士兵们瞬间消散,道路也变得通畅起来,那光芒如希望的曙光,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 火德之路的朝沅与尹虞瑶离火源越来越近,炽热的高温让她们的皮肤几近干裂,那皮肤如干涸的河床,布满了裂痕,疼痛难忍。 但她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她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仿若两团永不熄灭的火炬。 朝沅将自身的灵力提升到极致,手中的剑发出耀眼的白光,每一次挥剑都能将大片火焰劈开,那剑气如白色的长虹,划破熊熊烈火。 尹虞瑶则在一旁施展防御法术,保护着朝沅免受火焰的侧翼攻击,她的双手舞动,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透明的护盾在朝沅身边缓缓升起。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焰旋涡,火源就在漩涡中心。 “这是最后的考验了,冲过去!”朝沅喊道,她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两人携手冲进漩涡,强大的火焰力量不断冲击着她们的身体,但她们相互扶持,顽强地向着中心挺进,她们的身影在火焰旋涡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在与恶魔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第155章 成功了! 木德之路上,宁予愿和叶俞成功引导荆棘后,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棵巨大的枯树。 枯树宛如一位垂暮的老者,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散发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 那气息仿若古老的幽梦,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周围,缥缈而难以捉摸,仿佛隐藏着无数岁月的秘密。 周围的荆棘如同忠诚的卫士,以它为核心,肆意蔓延生长,形成一片看似荒芜却又充满未知的领域。 宁予愿缓缓走近枯树。 她微微闭目,将自身的灵觉延伸出去,瞬间便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生机在树内悄然涌动,恰似沉睡许久的婴儿,正于幽暗中静静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那是一种对新生的渴望与执着。 “这棵树或许就是木德生机的关键,我们要想办法唤醒它。”宁予愿说道。 叶俞则围绕着枯树仔细端详。 他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很快便发现树干上有一些奇怪的符文。 那些符文仿若来自远古的神秘符号,散发着古朴而深邃的气息。 “这些符文可能是唤醒它的线索。”叶俞剑眉微挑,语气笃定。 两人心领神会,当即开始研究符文。 他们摒弃杂念,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在这一刻化为虚无,只剩下眼前这棵枯树和那些神秘的符文。 宁予愿将内力缓缓注入符文之中,叶俞则在一旁护法,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随着符文逐渐亮起,光芒如涟漪般扩散开来,枯树开始剧烈颤抖,似是被注入了强大的生命力。 紧接着,树枝上渐渐冒出嫩绿的新芽,那新芽小巧玲珑,恰似绿色的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生命的璀璨光芒,熠熠生辉。 生机在木德之路上重新蔓延开来,荒芜之地瞬间焕发出勃勃生机,仿佛一幅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为这片曾经死寂的土地带来了新的希望与憧憬。 ... 而那黑影在土德之路中如鬼魅般快速穿梭,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布满巨石的地方。 他身形一顿,停下脚步,双手迅速结印。 那印诀繁复多变,犹如神秘的舞蹈,手势变幻之间仿若蕴含着天地至理。 口中念念有词,咒语低沉而悠长,仿若古老的歌谣,在寂静的土德之路上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 只见那些巨石缓缓移动,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相互碰撞、组合,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石阵。 石阵巍峨耸立,犹如一座古老的城堡,散发着威严而神秘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黑影站在石阵中央,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笑容扭曲而恐怖,仿若恶魔现世。 “等他们集齐五德,就会落入我的陷阱,浔阳将永远被黑暗笼罩。” 他的笑声如夜枭的鸣叫,尖锐而刺耳,在石阵中回荡不休,令人毛骨悚然,仿佛在宣告一场巨大灾难的即将来临,黑暗的阴影已然悄然笼罩在众人头顶。 此刻,在水德之路的入口,一道奇异的光芒开始闪烁,光芒如灵动的精灵,跳跃着、闪烁着,似乎在召唤着尚未到来的勇者。 那光芒中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挑战,等待着有缘人去探寻。 ... 晨萧与千亦在金德之路前行,虽冲破幻影士兵的阵法,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道路两旁的墙壁开始闪烁起金色的符文,光芒中隐隐有力量在凝聚。 “这些符文似乎在考验我们的意志力,千万不要被其影响。”千亦提醒道。 晨萧点头,紧闭双目,以心中的坚定信念抵御符文散发的精神冲击。 就在他们艰难前行时,前方突然出现一道金色的光门,门上浮现出浔阳先辈们为守护家园浴血奋战的画面,他们的勇气与坚毅仿佛在这一刻注入了晨萧与千亦的灵魂。 “这是金德之力的传承,我们要接受它的洗礼。”千亦说道,两人一同踏入光门。 ... 朝沅与尹虞瑶在火德之路的火焰旋涡中,相互扶持着向中心挺进。 炽热的火焰不断侵蚀着她们的体力与灵力,但她们凭借顽强的毅力一步步靠近火源。 当终于抵达火源之处,发现是一颗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灵珠。 尹虞瑶施展法术,试图与火灵珠沟通,朝沅则在一旁守护。 经过一番努力,火灵珠的火焰渐渐平息,化作一道炽热的力量涌入她们体内。 “我们成功了,这就是火德的力量。”朝沅激动地说。 ... 木德之路上,宁予愿和叶俞看着枯树重焕生机,新长出的枝叶编织成一道绿色的拱门。 拱门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乎通向某个神秘的地方。 他们踏入拱门,只见一片繁花似锦的景象,中央有一棵巨大的生命之树,树上的花朵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应该就是木德之力的象征,我们需领悟其中的生机奥秘。”宁予愿说道。 两人开始在树下冥想感悟。 ... 而黑影在土德之阵中,不断完善着阵法的机关与禁制。 他将黑暗之力注入巨石,使其更加坚不可摧,同时在阵中设置了许多迷惑人心的幻影陷阱。 “等他们踏入,就别想再出去。”黑影冷哼道。 ... 在金德之路的光门内,晨萧与千亦沉浸在先辈们的英勇事迹之中。 他们看到早在五百年前,浔阳曾经遭受外敌入侵时,无数勇士挺身而出,以血肉之躯铸就坚固的防线。 画面中的一位将军,单枪匹马冲入敌阵,长枪所指之处,敌人纷纷溃败,那无畏的眼神和决绝的身姿深深震撼着晨萧与千亦。 随着光芒的流转,他们感受到一股雄浑的力量涌入体内,自身的勇气与坚毅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我们要带着这份力量,去拯救浔阳。”晨萧握紧了拳头说道。 千亦亦是目光坚定,他们带着金德之力,继续向着古洞深处进发。 ... 火德之路的朝沅与尹虞瑶获得火灵珠力量后,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层炽热的火焰护盾。 她们沿着来路返回,途中遇到了一些因火焰而变异的怪物。 这些怪物身形巨大,浑身燃烧着火焰,向他们扑来。 朝沅挥动长剑,剑上的火焰之力与怪物的火焰相互碰撞,发出耀眼的光芒。 尹虞瑶则在一旁用符咒牵制怪物的行动,“不能让它们阻挡我们的脚步。” 两人配合默契,将怪物一一击退,向着与众人会合的方向前行。 第156章 鲜明对比 在木德之路上,宁予愿与叶俞相依而坐,于生命树下沉浸于冥想之中。 他们仿若穿越时空,目睹了生命的起始与无尽轮回,那磅礴的大自然生机与力量如涓涓细流,在他们体内缓缓淌过。 生命树上洒落的光辉如同金色的纱幔,轻柔地覆于他们身躯,不仅治愈了战斗所遗的伤痛,更赋予了他们操控生机的神奇魔力。 宁予愿悠然睁眼,手中已然多了一根藤蔓编织而成的法杖,杖身闪烁的翠绿光芒,似在诉说着木德的恩泽。 “此乃木德馈赠的宝物,定能助我们冲破后续难关。你收好吧。”叶俞凝视法杖,眼眸中满是希望的曙光。 ... 与此同时,黑影在土德之阵中,敏锐感知到众人在其他路径的进展,遂加快了陷阱的布设。 在阵眼核心,一颗幽黑深邃的水晶悄然安放,宛如恶魔之眼,贪婪地吞噬着周围能量。 一旦有人不慎触发陷阱,那无尽的黑暗力量便会如汹涌潮水将其淹没。 “万事俱备,只待他们前来。”黑影嘴角勾起一抹阴森冷笑。 ... 此刻,水德之路入口处,光芒闪烁间,水流轰鸣声隐隐传来,似在向世人宣告其中潜藏的汹涌与危机。 晨萧与千亦率先自金德之路踏出,便察觉水德之路的异样。 正商议间,其余四人也分别从火德之路与木德之路现身。 众人尚未及细述经历,水德之路的异动便愈发强烈,仿若迫不及待地召唤着众人踏入。 而一旁的土德之路,看似风平浪静,却弥漫着一股死寂沉郁之气。 鲜明的对比令人心生警惕,众人皆明了这两条道路绝非坦途。 如今仅余两条路径,六人无法再延续两两分组之法,遂决定三人一组。 经众人审慎商议,力求实力均衡分配。 身披熙熙躯壳的千亦,无疑是众人中实力最为强劲者,肩负起带领实力稍逊的晨萧与尹虞瑶的重任。 尹虞瑶虽实力不及其他三人,然其拥有不死不灭之身,此点晨萧与千亦皆心知肚明。 剩余朝沅、叶俞与宁予愿自然归为一组。 与千亦这等元界之人不同,在此界面中,朝沅与叶俞堪称夜朝翘楚。 往昔熙熙曾与晨萧提及,朝沅乃此界面的天下第一高手,叶俞亦仅稍逊一筹。 至于宁予愿的实力,众人皆未全然洞悉。 因一路上危机尚不算极为严峻,且有千亦在侧,诸多战斗宁予愿皆无需全力施为,故而其真实实力犹如迷雾笼罩。 然晨萧知晓宁予愿曾为千亦宿主,且孤身于神秘庙宇中幽居多年,必非等闲之辈。 加之千亦对其安危似颇为放心,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分组既定,两条道路的抉择便系于千亦一念之间。 千亦悉心审视两条路径,察觉水德之路虽看似艰难险阻,然其波动之力并无恶意;反观土德之路,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汹涌,杀机四伏。 他心中已有定夺,仍不忘征询晨萧之意。 借熙熙的心灵纽带,于脑海中轻声问道:「我观土德之路更为凶险,故欲选之,你意下如何?」 晨萧不假思索回应:「我亦觉土德之路危机重重,既如此,我们更当选择土德之路。尹虞瑶的状况你我皆知,且这路上又有你相伴,我心甚安。」 并肩同行已近一月有余,千亦对晨萧已无需隐瞒,坦率而言:「尹虞瑶之事我确然知晓,熙熙求助于我时,已详述诸位情形......亦着重提及宁予愿。」 危机在前,晨萧无意探究他与宁予愿之事,朝着众人直言道:“那我们三人便选择土德之路,你们前往水德之路务必小心谨慎,保全自身。” 言罢,叶俞与朝沅皆忧心忡忡望向晨萧,毕竟晨萧乃他们首要守护之人。 晨萧拉过千亦,向他们说道:“无妨,你们亦知晓熙熙,有其庇佑,我定安然无恙。” 千亦见状,向他们颔首示意。 遥想褚颜溪在位之时,他们便已与熙熙相识,亦知晓其来历神秘莫测。 见熙熙点头,朝沅与叶俞方才微微宽心。 一旁宁予愿则心系尹虞瑶。 待尹虞瑶轻声慰藉后,宁予愿将目光转向千亦,叮嘱道:“熙熙,你亦要多加小心。” 千亦默默点头,未发一言。 宁予愿稍作犹豫,终与晨萧目光交汇,晨萧微微歪头,神色间带着些许戏谑。 宁予愿本就年少,此前冷硬不过是伪装,近来已渐显本真,见晨萧这般模样,竟一时语塞。 晨萧亦不愿耽搁时光,况且她亦无意为难于她,率先开口:“你也保重。” 简短四字,语气平淡,却莫名令宁予愿心中暖意融融。 她轻声应道:“我会的,你也是。” 至此,众人再无言语。 晨萧一行三人率先踏入土德之路,其余三人亦毅然迈进水德之路。 朝沅三人甫入水德之路,便被一股沛然水流冲击得身形踉跄。 四周水幕蔽天,漩涡如渊,尖锐冰锥不时自水中暴射而出。 朝沅迅疾挥剑,以内力催动火苗于剑刃之上燃起。 剑火与冰锥相互碰撞,发出滋滋尖鸣。 叶俞则施展木德之力,催生出坚韧藤蔓,于周围编织成密织防护网,抵御水流的狂猛冲击。 宁予愿高举藤蔓法杖,吟诵神秘咒语,试图探寻水德之路的深邃奥秘与内在规律,以求觅得通行之法。 在不懈努力下,他们渐渐发觉水德之路的水元素并非一味攻伐,其中亦蕴藏着古老的记忆与超凡智慧。 于是他们凝心静气,尝试与水元素交融沟通。 几经波折,水流的攻击渐趋缓和,前方一条蓝光闪烁的通道缓缓浮现,仿若通往深处的希望之门。 ... 另一边,晨萧三人踏入土德之阵,顿感一股压抑气息扑面而来。 脚下土地仿若有了灵智,不时探出泥手,妄图将他们擒获。 尹虞瑶眼疾手快,抛出符咒,符咒精准贴于泥手之上,瞬间将其炸得粉碎。 晨萧将金德之力灌注武器,猛力砸向地面,雄浑力量轰然震碎大片泥地。 千亦则开启灵觉,全力感知陷阱的布局与隐匿方位,发觉此处能量流动极为谲诡,仿若百川归海,所有能量皆朝着阵眼的黑暗水晶奔涌汇聚。 在千亦的指引下,晨萧与尹虞瑶携手并肩,小心翼翼地绕过陷阱,缓缓向黑影所在的阵眼逼近。 然黑影亦非等闲之辈,敏锐察觉他们的靠近,遂操控黑暗水晶释放出一道道幽黑射线。 射线所过之处,土地干裂崩碎,空间扭曲变形。 晨萧毫无惧色,奋勇当先,以金德之力正面硬撼黑暗射线,尹虞瑶与千亦则在后方全力支援,伺机而动,准备给予水晶致命一击。 第157章 轻松通过 在水德之路,朝沅三人沿着蓝光幽微的通道奋勇深入。 通道内水流潺潺,看似舒缓,然四周却渐次浮现出形形色色的水之幻影。 这些幻影仿若往昔在此历经磨砺者的残魂余影,他们或于痛苦中挣扎,或在瞬间顿悟,为三人徐徐铺展着各异的命运绘卷。 宁予愿轻挥藤蔓法杖,那法杖似有灵智,微微颤动间轻轻触碰到那些幻影。 刹那间,一股有关水德传承的神秘知识,仿若涓涓细流,缓缓淌入她的灵海。 朝沅与叶俞则目光如炬,严密守护在旁,时刻准备抵御可能骤临的危难。 俄顷,前方乍现一片浩渺无垠的水球,水球之中仿若有雄浑无尽的能量汹涌翻涌,隐约间竟汇聚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巨大水麒麟模样。 它仰天长啸,那吼声仿若洪钟巨吕,震得整个水德之路都瑟瑟颤抖。 三人见状,心领神会,迅速且默契地做好迎战准备。 直面水麒麟那排山倒海的强大威压,三人未有丝毫畏惧与懈怠。 朝沅率先挺身而出,她将体内内力如江河奔腾般运转至巅峰极致,而后抬手轻挥,长剑仿若流星划过夜空,一道炽热似火的火焰剑气如怒龙般冲向水麒麟。 然水麒麟仅是悠然摆尾,一股澄澈水流便如灵动绸带,轻巧地将那凌厉剑气熄灭于无形。 叶俞见势不妙,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遭藤蔓仿若得令的士兵,瞬间疯狂生长。 无数藤蔓好似绿色蛟龙,张牙舞爪地向着水麒麟缠绕而去。 水麒麟却周身泛起一层幽蓝冷光,藤蔓甫一靠近,便被寒霜冻结,继而纷纷断裂,散落一地。 宁予愿蹙眉沉思,深知必须探寻到水麒麟的致命弱点,方有胜机。 于是她双眸紧闭,全心全意与水德之力交融沟通,凭借着方才从幻影中所汲取的珍贵感悟,终于发觉水麒麟的力量核心竟隐匿于其额头的一颗幽蓝水珠之中。 宁予愿镇定自若地指挥朝沅与叶俞,令他们全力吸引水麒麟的注意力。 朝沅施展出一套凌厉刚猛的剑法,剑影重重叠叠,仿若繁花盛绽。 叶俞则在一侧巧用符咒,制造出诸般真假难辨的假象,令水麒麟眼花缭乱,疲于应对。 宁予愿趁机身姿轻盈地飞身至半空之中,高举藤蔓法杖,吟诵起神秘古老的咒语。 刹那间,法杖顶端喷射出一道璀璨夺目的绿色光线,如离弦之箭般直取水麒麟额头。 水麒麟敏锐感知到致命威胁,意图躲避逃窜,却被朝沅与叶俞的攻势死死牵制。 最终,光线精准无误地击中蓝色水珠,水麒麟发出一声凄厉痛苦的咆哮,周身光芒迸射,随后如梦幻泡影般化作无数细密水滴,消散于天地之间。 一股纯粹无瑕的水德之力仿若灵泉涌流,纷纷涌入三人躯体。 他们成功攻克水德之路的考验,带着满心的喜悦与充盈的力量,朝着出口疾驰而去。 ... 而在土德之阵,晨萧正全力硬抗那阴森恐怖的黑暗射线。 虽有金德之力护体,然那黑暗力量仿若恶魔之爪,不断侵蚀,令她亦渐感压力如山岳般沉重。 尹虞瑶在后方不敢有丝毫停歇,一道道符咒如灵雀般纷飞而出,旨在干扰黑影对黑暗水晶的操控。 千亦趁机悄然绕至侧面,全力探寻黑暗水晶的细微破绽。 黑影察觉千亦的隐秘行动,冷哼一声,分出一部分黑暗力量,那力量瞬间化作黑色触手,如毒蛇般向千亦缠绕而去。 千亦巧妙躲避,同时掌心聚力,凝聚起一股纯净的净化之力,猛地向触手奋力击去。 触手与净化之力甫一接触,便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腐蚀声。 晨萧窥准稍纵即逝的时机,将全身金德之力如百川归海般汇聚于武器尖端,而后奋力向前一刺。 一道耀眼夺目如烈日当空的金色光芒,仿若利箭脱弦,风驰电掣般射向黑暗水晶。 黑影见状,大惊失色,匆忙间全力加强水晶防御。 光芒与水晶猛烈碰撞,刹那间激起一阵仿若天地崩塌的强大能量波动。 土德之阵中的隐秘陷阱受此能量冲击,瞬间被触发。 一时间,阵内飞沙走石,仿若末世降临,各种机关暗器如暴雨梨花般纷纷射出。 晨萧三人顿时陷入绝境,既要左支右绌地躲避暗器偷袭,又要全神贯注地与黑影殊死搏斗,可谓险象环生,举步维艰。 三人在陷阱与黑影的前后夹攻之下,犹如狂风巨浪中的孤舟,摇摇欲坠。 尹虞瑶全神贯注,用符咒在三人周围撑起一层仿若琉璃般的防护,竭力抵挡着暗器的疯狂攻击。 晨萧将金德之力与自身意志力深度融合,刹那间,她的身躯散发出璀璨耀眼的金光,仿若神只下凡。 她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向着黑暗水晶奋勇迈进。 黑影目睹晨萧如此勇猛无畏,心中惧意陡生,疯狂地将黑暗力量如潮水般注入水晶,黑暗射线瞬间变得更加粗壮狰狞。 晨萧的金德之力与黑暗射线相互僵持,一时间仿若天平两端,难分高下。 千亦历经艰险,终于觅得绝佳机会,如猎豹扑食般来到黑影身旁,二话不说,与黑影展开惊心动魄的近身搏斗。 黑影亦非等闲之辈,身手敏捷矫健,与千亦你来我往,拳影交错,不相上下。 尹虞瑶见千亦与黑影陷入胶着缠斗,毅然撤去防护,将所有符咒之力如百川汇聚般汇聚在双手,而后如离弦之箭冲向黑暗水晶。 晨萧与千亦心有灵犀,同时倾尽全身之力猛然发力。 晨萧的金德之力仿若破竹之势,冲破黑暗射线的重重封锁,尹虞瑶的符咒之力亦精准无误地击中黑暗水晶。 黑影目睹此景,惊恐万状,面如死灰。 随着黑暗水晶的轰然破碎,土德之阵开始崩塌,黑影的邪恶阴谋终成泡影。 三人在阵中一番寻觅,找到了关乎浔阳的关键信息,随后毫不犹豫地踏上返程之路。 岔路口,朝沅三人早已静候多时。 见晨萧等人安然无恙地现身,三人如释重负,齐齐长舒一口气。 六人再度团聚,宁予愿满心疑惑地说道:“这水德之路相较之前的木德之路,似乎也并非那般令人胆寒?” 晨萧微微颔首,应道:“的确如此,土德之路亦是这般感受。” 第158章 回到府中 “那是因你们已然拥有了其他三德之力的加持辅助。若未曾有这三种力量庇佑,你们决然无法迅速通过此关。” 一道缥缈的声音悠然响起。 众人闻声,纷纷循声望去,那道声音的主人,正是此前为他们指引方向的那位老者。 老者缓缓来到众人面前,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掠过,“你们相较往昔的历练者,实为出类拔萃。” 言罢,他广袖一挥,这五条神秘莫测的道路瞬间如梦幻泡影般消失不见,周遭环境恢复成原本山谷清幽、宁静祥和的模样。 众人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正欲开口问询,老者已率先说道:“此历练之阵已然存在千万年之久,其间有过无数历练者满怀憧憬踏入其中。他们或孤身一人,或成群结伴,但从未有过如你们这般,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地成功走出之人。” 老者抬手捋了捋鬓边花白的发丝,陷入回忆之中,继续说道:“犹记上次前来此地历练之人,乃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人数众多,似有四五十人,各个年龄段皆有,年长者已至古稀之年,年幼者却不过十岁稚童。” “彼时,我委实未曾料想他们竟能通过这严苛考验,只因他们不过是一介凡人。空有内力又能如何?此处所考验者,不仅是个人实力强弱,更有那坚定不移的决心。” “然而他们却成功做到了。” “他们亦如你们这般分组前往,每条路约莫十人左右,耗时整整十日,方才浑身是伤地艰难走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无一人丧生,全员皆存。” “你们不像他们那般平凡无奇,你们有实力,有智谋,是至今为止,通过此阵速度最快之人。” 说到此处,老者缓缓从回忆中抽离,目光再次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着重在千亦身上停留片刻,继而内含深意说道:“但在我心中,你们尚未超越他们。” 众人听闻老者之言,皆面露惊不解之色。 叶俞更是向前一步,抱拳问道:“长者,为何我们有此等实力与谋略,却仍未超越他们?还请长者明示。” 老者微微仰头,望向天空,缓缓说道:“他们虽平凡,却有着一股纯粹而炽热的信念。在那土德之阵与水德之路中,他们面对绝境,相互扶持,不离不弃。每一个人都将团队的安危置于首位,哪怕自身伤痕累累,也绝不放弃任何一个同伴。” 老者踱步片刻,继续道:“而你们,固然配合默契,实力超群,可在这过程中,是否也曾有过瞬间的犹疑,是否在心底深处,更看重自身的力量与荣耀?真正的强大,并非仅仅是战胜险阻,更是在困境之中,能将团队的灵魂凝聚到极致。” 众人听后,陷入沉思。 朝沅率先打破沉默:“长者,我们明白了。我们此前或过于依赖自身的能力,而在团队精神上,确有欠缺之处。” 老者点头微笑:“你们能有所悟,便还有成长的空间。此历练之阵,目的并非只是考验你们的武力与法术,更是要锤炼你们的心性与团队的契合度。这世间的挑战,无穷无尽,唯有一颗团结且坚定的心,方能走得更远。” “如今,你们已通过考验,且收获了珍贵的力量与信息。但莫要忘记,这只是你们漫漫修行路上的一个站点。未来,还有更多的未知等待你们。”老者目光深邃地看着众人。 晨萧深施一礼:“多谢长者教诲,我们定当铭记于心。此后,我们会更加注重团队的凝聚,以更纯粹的信念,去面对一切挑战。” 老者满意地笑了笑,而后身形渐渐虚化:“去吧,带着你们的使命与责任,在这广袤天地间,书写属于你们的传奇。” 众人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思索与期待,随后,他们整顿行装,带着坚定的信念,向着太守府出发。 几日后,众人带着从历练之阵中获取的关键信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太守府。 在这一月有余的调理下,太守郑翰英的身体早已恢复健康,还与其子郑翩然一起肃清了家族部分龌龊。 接到晨萧等人回来的消息,几人早早便在府中等候,随后见晨萧等人安然归来,都不禁面露喜悦之色。 众人入府后,未及休息,便径直来到议事堂,几人将这段时日的经历详细道来,尤其是关乎浔阳的信息。 朝沅说道:“那土德之阵中,黑影操控黑暗水晶,似在谋划一场大祸,虽已被我们破除,但浔阳的危机恐仍未消散。” 晨萧点头附和:“不错,我们虽取得了一些进展,但仍需深入探究。这背后的势力,其目的绝不简单。” 郑翰英沉思片刻,道:“浔阳背地里竟然有如此险恶,如今当务之急,是依据这些信息,制定应对之策。” 于是众人围坐,开始仔细研讨。 尹虞瑶铺开地图,根据所获线索,在浔阳周边标记出可能存在隐患的区域。 千亦则提出:“我们还需加强浔阳的防御,以防敌人再次来袭。我建议在城墙上增设符文机关,增强防护力。”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在讨论过程中,众人不再像历练阵中那般偶尔各自为战,而是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积极倾听他人的意见。 宁予愿凭借在水德之路中对水德之力的感悟,提出可利用水元素构建一道预警防线,一旦有外敌靠近,便能及时察觉。 叶俞也不甘示弱,说道:“我可驱使藤蔓,在城外布置一些隐蔽的陷阱,配合符文机关与水元素预警,定能让来犯之敌有来无回。”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一份详尽的防御与应对计划逐渐成型。 郑翰英看着众人齐心协力的模样,心中满是期许:“多谢陛下与诸位英才相助,若能如此团结一心,浔阳定能度过此次危机。” 随后,众人依计行事,各司其职。 朝沅与晨萧带领士兵在城墙上布置符文机关,千亦与宁予愿则在城外构建水元素预警与防御体系,叶俞和尹虞瑶负责陷阱的设置。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浔阳笼罩上了一层严密的防护网。 第159章 水利竣工 待防护一事达成,晨萧便与郑翰英和赵彻毓共商水利工程之事。 议事堂内,气氛凝重而严肃。 晨萧率先开口:“朕此次前来,亲见浔阳水利之患。关乎民生福祉,不容小觑。赵彻毓,你且先将水利之事细细道来。” 赵彻毓上前一步,恭敬回道:“陛下,浔阳地处要地,然水利设施年久失修。河道淤塞,每逢雨季,洪水泛滥,周边农田多被淹没,百姓苦不堪言。且灌溉之渠亦有损毁,旱季时难以引水灌田,致庄稼欠收。” 郑翰英亦附和道:“陛下,臣在浔阳任职,对此深有体会。此前虽有小修小补,却难以根治。如要大兴水利,需统筹规划,人力、物力、财力皆需妥善安排。” 晨萧微微点头:“朕知此事不易。但朕决心已定,定要让浔阳水利焕然一新。朕欲先清河道淤泥,拓宽河床,增强泄洪之力。再重修灌溉沟渠,保农田旱涝无忧。” 赵彻毓思索片刻,进言:“陛下圣明。然工程浩大,需征调周边劳力。臣建议可招募流民,既解工程用人之急,又可安置流民,使其有生计。且在物料采买上,当严格监管,以防贪腐。” 郑翰英接话道:“陛下,浔阳本地士绅,或可劝其捐资助力。如此一来,可缓解朝廷财政压力。同时,工程期间,也需安排专人监管工程进度与质量,确保水利工程坚固耐用。” 晨萧目光坚定:“善。此事关乎社稷,务必妥善。朕会下旨,令户部拨出专项银钱,各地协同物料供应。赵彻毓,你率都水监精干之人,全力主持工程事务。郑太守则负责协调本地事宜,安抚百姓,保障工程顺利进行。” 二人齐声领命:“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此后,浔阳水利工程大幕拉开。 赵彻毓亲赴河道勘察,制定详细施工图纸。 郑翰英则在城中张榜招募流民,组织士绅捐资会议。 各方齐心协力,工程有序推进。 晨萧亦不时关注工程进展,心系浔阳百姓。 在众人将近一月的努力下,浔阳水利工程逐步成型,有望彻底解决困扰已久的水患与灌溉难题,为浔阳的繁荣稳定奠定坚实基础。 水利工程竣工之日,浔阳百姓夹道欢呼,锣鼓喧天,彩旗飘扬。 自此,浔阳的生活风貌焕然一新。 晨萧不宜久留于此地,于是在竣工之日,她交代了郑翰英和郑翩然一番,便带着赵彻毓等人踏上回京之路。 众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们离去后,浔阳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这水利工程一事,使得各方面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一月后,浔阳。 农田里,清澈的渠水潺潺流淌,滋润着每一寸土地。 曾经因干旱而干裂荒芜的田埂,如今长满了郁郁葱葱、茁壮成长的庄稼。 稻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饱满的颗粒闪烁着丰收的希望。 农夫们穿梭其间,脸上洋溢着质朴而幸福的笑容,再也不用为旱涝无常而忧心忡忡。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精心侍弄着庄稼,预计着今年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大丰收,家中粮仓充实,生活富足安宁。 城镇中,因水利改善带动了商业繁荣。 码头边,船只往来频繁,各地的货物汇聚于此。 鱼米之乡的美誉吸引着四方商贾,粮食、水产、手工艺品等源源不断地运往各地。 集市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百姓们的钱袋子鼓了起来,新建的房屋鳞次栉比,孩子们能穿上新衣,去学堂读书识字。 洪水不再肆虐,百姓安居乐业,文化娱乐生活也日益丰富。 茶馆里,人们聚在一起,一边品着香茗,一边谈论着今年的好收成和国家的政策;戏院里,时常上演着精彩的戏曲,台下观众如痴如醉。 而且,得益于水利工程的成功,浔阳吸引了更多的人才前来定居。 能工巧匠们带来了精湛的技艺,进一步促进了当地手工业的发展;文人墨客们也被这里的美景和繁荣所吸引,留下了众多歌颂浔阳的诗词歌赋,使得浔阳的文化底蕴更加深厚。 整个浔阳地区,在水利工程的福泽下,呈现出一片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的盛景。 百姓们对朝廷感恩戴德,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与信心,而晨萧的威望也在百姓心中达到了新的高度,成为了人们传颂的贤明君主。 随着生活的安定与富足,浔阳的教育也得到了蓬勃发展。 新建的学堂书声琅琅,学童们在明亮宽敞的教室里诵读经典、研习算术。 不少饱学之士受此地兴盛之景吸引,纷纷前来任教,将知识的火种播撒得更广。 有了知识的滋养,浔阳的年轻一代眼界更为开阔,他们中有的立志考取功名,为家乡和朝廷效力;有的则钻研农桑水利、工商技艺,期望能进一步推动家乡的繁荣。 在医疗方面,百姓生活条件改善后,对健康也越发重视。 一些游历的郎中在此地落脚,开设医馆,传授养生之道和医疗知识。 以往因贫困和医疗资源匮乏而无法及时救治的疾病,如今能得到妥善的诊治。 常见的瘟疫和疫病,也因水利改善后环境的变好以及医疗水平的提升,得到了有效的防控,人口数量稳步增长,人均寿命逐渐延长。 乡村与城镇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道路在商贸往来的需求下不断修缮拓宽。 村民们将自家的农产品和手工艺品便捷地运往城镇售卖,同时也能从城镇带回所需的生活用品和生产工具。 这种交流促进了文化的融合与创新,乡间的民俗文化与城镇的时尚元素相互交融,诞生了独特的浔阳地域文化特色,如独特的歌舞表演、节庆习俗等,吸引着外地游客前来观赏体验。 此外,水利工程带来的稳定环境使得浔阳的治安状况也大为好转。 百姓衣食无忧,安居乐业,犯罪率大幅降低。 官府有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维护社会秩序和保障人民安全上,组织民团进行训练,巡逻防范,确保浔阳这片乐土始终保持和谐稳定,让百姓们能够放心地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追逐自己的梦想,续写浔阳的辉煌篇章。 第160章 开始催婚 待浔阳的斐然现状传至京城,已然三月有余。 这三月间,晨萧仿若陀螺般忙碌不停。 此前赴浔阳耗费两月时光,致使诸多朝中事务积压于丞相许谦案牍。 虽说部分事务许谦可相机处置,然但凡重大决议,仍需晨萧亲自定夺。 故而晨萧一行返京之后,朝沅与叶俞即刻各司其职,投入任务处理之中。 晨萧亦悉心为尹虞瑶与宁予愿安置府邸,其选址紧邻长公主府,如此一来,晨萧探望她们便极为便利。 千亦本欲护送众人抵达太守府后便回归元界,然虑及众人返京途中恐遭不测,遂一路护送直至京城,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放心离去。 晨萧将诸般事宜安排妥当,旋即宣布郑翩然与赵彻毓的任职安排。 此后三月,晨萧一心扑在朝政之上,竟无暇踏入后宫半步。 虽然这后宫之中仅剩许如玉一人,且许如玉身兼吏部尚书侍郎之职,公务往来频繁,因而这对“夫妻”二人倒是时常相见。 所以,与浔阳喜讯一同传来的,尚有众大臣那不绝于耳的“催婚”之声。 朝堂之上,数位大臣联袂出列,为首的礼部尚书赵启率先开口:“陛下,国之大本,在于子嗣传承。陛下春秋鼎盛,理当早择贤后,以延皇家血脉,此乃社稷之要。今四海初定,民心向盛,唯陛下后宫空虚,臣等日夜忧心。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广纳名门闺秀,速定大婚之期。” 言罢,赵启恭敬地呈上一本名册,“此乃臣等精心遴选之适龄男子,皆出身名门,才德兼备,望陛下垂怜。” 一旁的大学士钱穆亦附和道:“陛下,古之圣君,皆有贤后相伴,佐君理政,内抚宫闱,外安民心。如今天下渐趋繁荣,然陛下尚无子嗣,长此以往,恐生变数。老臣恳请陛下听纳臣等谏言,莫要再延误佳期。” 说罢,钱穆长揖倒地,神情恳切。 武将之首的镇国将军李威也瓮声瓮气地说道:“陛下,臣是个粗人,不懂啥大道理。但臣知道,咱这国家得有个小太子,将来好继承陛下的大业。陛下老这么拖着,我们心里都不踏实。陛下就从这些男子里挑一个,赶紧把婚事办了吧!” ...... 催婚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晨萧发现,这其中催她结婚生子的全是男大臣。 晨萧坐在龙椅上,面沉似水,静静地听着大臣们的进言。 待众人话音落下,她还未出声,就见许谦缓缓开口:“诸位同僚,陛下定然深知你们为朝廷用心良苦。然陛下之婚事,关乎重大,绝非草率可定。陛下如今专注国事,定难分心于儿女私情。待陛下将国家治理得更为昌盛,再议大婚之事不迟。” 百官之首的许谦都如此为陛下出声,且他的话语发自肺腑,掷地有声,大臣们面面相觑,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言语。 晨萧微微颔首,向许谦投去感激的一瞥。 待朝会散去,晨萧留下许谦于御书房内。 “还要多谢丞相今日为我解围。”晨萧轻声说道。 许谦直白地回道:“陛下肩负天下,自当以国事为先,臣不过是据实而言。” 晨萧起身踱步,若有所思:“我并非不知婚姻于皇家之意义,只是我不愿被婚姻束缚,成为只知繁衍子嗣的工具。我所求的,是能与我并肩,共铸盛世之人,无关男女。” 许谦微微一怔。 这番话,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听过了。 晨萧没有注意到许谦的不对劲,她来自现代,现代的婚姻观和这古代完全不一样,虽然夜朝已经比许多封建王朝都要好上许多了,但是皇权当道,仍旧避免不了这些封建观念。 不过不论如何,她内心关于婚姻此事,就是如此看法。 或许在现代,在她的家乡,她只会求一人并肩一世,并无其他想法。 但现在她在夜朝,她是皇帝,故而所求之人自然又不一样,不管她对那人有没有感情,那人会是她的皇后,不论男女,定要能担起这个位置。 晨萧在内心暗想了会儿,惊觉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偏向古代想法了。 难道是在这待久了? 前段时间在浔阳经历了那么多,她还短暂有了莫名的内力,虽然回京后那内力就莫名其妙消失了,但那段经历是她永远都忘记不了的。 那段时日的经历,也让她一度忘了自己只是任务者,不是这夜朝人。 现在偶尔她也会忘记自己是任务者,感觉自己的许多方面都被这里同化了。 就连这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三月,但她还是会时常忘记自己的身份,切切实实地将自己当成了皇帝。 她和许谦都陷入自己的情绪中,互相随意打了个招呼,许谦就回府去了,留晨萧一人在勤政殿胡思乱想。 她一会儿想起在浔阳的经历,一会儿想起熙熙和千亦的情况,想着想着便甩甩头,将思绪拉回到朝政当中。 在此之后,晨萧依旧埋首于朝政之中,着力推行浔阳水利工程之成功经验于全国。 她派遣能臣干吏分赴各地,勘察水利,规划建设,又下令户部筹措资金,工部调配人力物力,力求在更多地方兴修水利,造福百姓。 而在朝堂之中,关于晨萧后宫的议论并未因许谦的解围而彻底平息。 那日许如玉自然也在场,但他并未出声,只因他不仅是吏部尚书侍郎,也是玉妃。 故而他不能像许谦那样直接开口。 只是这事一直萦绕在他心中,他深知晨萧的志向,却也明白众大臣的担忧不无道理。 于是,许如玉寻得一个时机,在与晨萧一同用膳之时,轻声说道:“陛下,臣妾知晓陛下心怀天下,然大臣们此举,也并非全然无理。陛下不妨稍加留意,若真有合适之人,无论是男是女,纳入宫中相伴,亦不失为美事。” 晨萧看着许如玉,许如玉表情淡然。 许久,她才微微一笑,说道:“你倒是通透。朕会斟酌,只是当下,朕的目光仍在这九州大地之上。” 朕,疏离之意渐渐显现。 许如玉神情不变,二人就这么默不吭声地用完了早膳,而后分开前去上朝。 第161章 父子携手 与此同时,浔阳在持续发展中又有了新的机遇。 一些海外商旅听闻浔阳之名,慕名而来,带来了异国的珍宝与独特技艺,欲与浔阳开展贸易往来。 郑翰英赶忙修书一封,将此事奏报京城。 晨萧接信后,意识到这是拓展国家贸易、宣扬国威的大好契机,遂召集大臣商议应对之策。 关于婚事的风波,暂时被这新的国事要务所掩盖。 晨萧于朝堂之上,将浔阳贸易之事与众臣剖析分明:“浔阳新遇,乃我夜朝之福泽,若处置得当,可使国库充盈,民富国强。” 诸臣纷纷点头,各抒己见。 经商议,晨萧决定派遣熟悉商贸之人前往浔阳,与海外商旅妥善接洽,拟定公平互利之贸易条款,务必保障夜朝利益。 同时,令工部加紧筹备,于浔阳兴建贸易场所,以便利往来交易。 又令礼部筹备盛大仪式,以迎异国宾客,彰显夜朝风范与热忱。 而在后宫之中,许如玉虽不再提及婚事,却默默将一些贤能之士的情况暗中留意,欲待时机成熟,再呈于晨萧。 他深知晨萧对婚姻之抵触,然亦盼能为陛下分忧。 晨萧则一头扎进这贸易事务之中,日夜操劳。 她深知,此乃夜朝走向更广阔世界之关键一步,不容有失。 在忙碌间,她偶尔也会想起自己现代的生活,那是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婚姻自由而多元。 可如今身处夜朝,她必须为这里的未来负责。 数月后,浔阳贸易之事进展顺利。 海外商旅对夜朝的高效与诚意颇为满意,双方签订诸多贸易协定。 浔阳的集市上,开始出现琳琅满目的异国货品,百姓们啧啧称奇,夜朝的特产也被商旅们带往海外各国,名声渐扬。 朝堂之上,大臣们对晨萧的决策赞誉有加,婚事之议也渐渐淡去。 晨萧望着繁荣之象,心中欣慰。 然她亦明白,未来之路仍漫漫,无论是国家建设,还是个人的情感归宿,都需她继续探索前行。 她站在勤政殿的窗前,望着远方,眼神坚定而深邃,只待下一个挑战与机遇的到来。 浔阳。 这段时日,郑翰英与郑翩然父子两齐心协力,志在整顿家族与浔阳官场的颓败风气。 郑翰英深知家族中部分子弟仗着郑家权势,在浔阳横行霸道、鱼肉百姓,而浔阳官场的贪腐之风亦与家族中不肖之人相互勾结,若不肃清,郑家声誉与浔阳百姓的安宁将毁于一旦。 郑翰英率先行动,他暗中召集家族中忠诚正直之士,将家族中那些为非作歹的子弟劣迹一一罗列,证据确凿。 在家族祠堂之中,他大义凛然,当众呵斥那些犯错之人,不顾家族中某些长辈的求情与阻挠,决然按照族规严惩,或逐出家门,或责令其改过自新、弥补过错。 他的铁面无私让家族中许多人胆寒,却也让正直之人看到希望。 郑翩然则从官场入手,他明察暗访,从一些小案入手,顺藤摸瓜,逐渐揭开浔阳官场贪腐的大网。 对于那些贪腐官员,郑翩然毫不留情,无论其职位高低、后台软硬,一旦查实,立即抓捕。 浔阳的牢狱之中,一时间关满了昔日威风八面的官员。 在肃清家族坏人的过程中,父子二人也遭遇了重重困难。 家族内部的分裂、官场势力的反扑,甚至还有来自京城某些势力的暗中施压。 但父子二人相互支持,毫不退缩。 郑翰英以家族长辈的威望稳定家族内部,郑翩然则凭借刺史的权力与智慧应对官场的挑战。 经过数月的艰苦努力,家族中的不良子弟基本肃清,浔阳官场也焕然一新。 百姓们惊喜地发现,赋税变得公平合理,冤屈得以伸张,治安也大大改善。 郑翰英看着家族逐渐走上正轨,心中满是欣慰;郑翩然望着浔阳的新气象,对未来充满信心。 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后续还需建立长效机制,以防止家族与官场再次陷入黑暗,让浔阳在清正廉洁的道路上持续发展,成为夜朝地方治理的楷模。 在浔阳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对郑翰英和郑翩然父子的作为议论纷纷,眼神里满是敬畏与感激。 “郑太守和郑刺史可真是青天大老爷啊!以前那些个仗势欺人的郑家公子哥,在城里横冲直撞,强占民田、抢夺财物,咱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太守大人亲自出面,把那些坏蛋都给处置了,还了咱浔阳一片安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激动地对周围人说道。 “可不只是家族里的事,你们看现在这浔阳官场,以前那些贪官污吏,收咱的税赋时层层加码,办个事就得塞银子,不然就给你拖拖拉拉。现在郑刺史一上任,和郑大人一联手,那些个贪腐官员纷纷落马。咱的日子可算是有盼头了,赋税减轻了,衙门办事也快了,这才是真正为咱百姓着想的好官呐!”一个年轻的后生附和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听说他们在整顿的时候可不容易了,家族里有人反对,官场上也有势力想把他们拉下马。但他们就是不为所动,坚持要把坏人都揪出来。咱得好好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咱这浔阳哪能有现在的好日子。”一位妇女抱着孩子,眼中满是感激。 百姓们自发地在城中为郑翰英和郑翩然立了长生牌位,每日都有人前去祈福,祈求上苍保佑这两位好官长命百岁,继续守护浔阳的太平。 他们也更加积极地投身到浔阳的建设中,往日的懒散与哀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干劲。 街道上的商铺一家接着一家开业,热闹非凡,田间的农夫们也哼着小曲儿辛勤劳作,整个浔阳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第162章 肃清官场 而在浔阳的某位官员的官邸之中,一些幸存的清廉官员围坐在一起,谈论着郑翰英父子的壮举。 “郑太守此举实在是大义灭亲啊!家族内部的关系错综复杂,他能不顾情面地将那些为恶的子弟绳之以法,这份魄力和决心,令人钦佩。这也为我们这些家族背景深厚的官员树立了榜样,家族不该是我们庇护恶行的港湾,而应是督促我们清正为官的力量。”一位中年官员感慨地说道。 “郑刺史在官场的手段更是雷厉风行。他对贪腐官员的调查细致入微,每一个证据都确凿无疑。以往我们也想整治官场,可总是阻力重重,不是被同流合污,就是被打压排挤。而郑刺史他却能冲破这重重阻碍,将那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让浔阳官场重见天日。”一位年轻的清官眼中满是敬佩。 “他们父子二人的做法,虽然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家族中有人恨他们,官场中那些被惩处之人的后台也对他们咬牙切齿。但他们却赢得了浔阳百姓的心,这才是为官之道的真谛啊!我们以后也要紧跟他们的步伐,共同维护浔阳官场的清明,不然,我们如何对得起这一方百姓,又如何在这官场之中立足?”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官员坚定地说道。 其他官员们纷纷点头,他们深知,郑翰英父子的行动如同一股清流,洗净了浔阳官场多年的污垢。 他们也明白,在未来的日子里,要与郑翰英父子携手共进,共同抵御来自各方的诱惑与压力,守护浔阳的繁荣与稳定,让浔阳成为夜朝官场的楷模,为其他地方的治理提供可借鉴的范例。 ... 浔阳官场的风云变幻,宛如一颗石子投入京城的深潭,泛起层层涟漪,消息逐渐传开,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晨萧听闻这些变故,神色平静,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在她看来,这一切皆在情理之中。 郑翩然此人,心思缜密,手段了得。 他虽身处浔阳,却犹如在棋局之中掌控全局的弈者。 而郑翰英,本就不是天性奸恶之人,只是此前被家族中那些不肖子弟的恶行所蒙蔽,错信了他们的谗言与伪装,以致在官场的道路上偏离了正轨。 如今,他能猛然觉醒,及时回头,可见其良知未泯,心中仍存正义与担当。 郑翰英既已清醒,自然不会放任家族继续在错误的道路上沉沦。 他定会以雷霆手段,清查家族中种种违法乱纪之事,将那些为非作歹的子弟一一惩处,还浔阳官场一片清明。 而郑翩然,想必也会在暗中助力,他们父子二人携手,必能将浔阳官场长久以来的积弊一一革除。 在京城的众官员,都在默默关注着浔阳的局势发展。 他们深知,这一场官场的变革,不仅关乎浔阳一地的民生福祉,也会对周边地区乃至整个朝廷的官场风气产生深远的影响。 而晨萧则是在期待着浔阳官场在郑翩然与郑翰英的整治下,能够焕然一新,成为各地效仿的楷模。 为朝廷输送更多清正廉洁、务实能干的官员,从而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让国家的根基更加稳固。 此时,晨萧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盘算着,或许自己也该在合适的时候,为这股新生的力量添一把柴,助一臂之力,让这股清正之风能够吹遍更多的角落。 浔阳官场的变革之风,也如同一股强劲的气流,迅速向周边地区蔓延,对其官场风气产生了深刻且广泛的影响。 以往,周边地区的部分官场之人,或因利益勾结,或因人情世故,在政务上多有懈怠与不公。 然而,浔阳官场在郑翩然的精心谋划与郑翰英的全力整顿下,贪腐行径被大力惩治,官员选拔任用趋于公正,政务处理透明高效。 周边官员们看到浔阳的新气象,心中不禁有所触动。 那些原本心存侥幸、妄图继续暗行不法之事的官员,开始有所忌惮,担心自己的行径也会被揭露和惩处。 而一些尚有良知与抱负的官员,则深受鼓舞,他们以浔阳为榜样,着手整治自身辖区内的乱象。 在官场交往中,浔阳与周边地区的交流往来也悄然发生变化。 以往盛行的送礼、请托等不良风气已经逐渐式微。 浔阳官员在与周边合作事务中,展现出的清廉公正态度,让周边同僚们不得不收敛自己的不当行为,转而追求务实合作。 一些地区开始效仿浔阳,加强对官员的监督考核机制,鼓励民众参与政务监督。 随着时间推移,周边地区官场的办事效率有所提升,民生工程得以更好地推进,百姓对官场的信任度也在慢慢回升。 整个区域内,一种清正廉洁、务实为民的官场新风尚正在逐渐形成,犹如破晓之光,驱散了曾经笼罩在官场之上的阴霾。 与此同时,京城仿若一幅徐徐铺展的长卷,在岁月的笔触下悄然变幻着色彩与韵致。 而于这偌大京城之中,率先泛起显着涟漪、经历重大变迁的,当属那对璧人小情侣。 身处京城的繁华盛景与喧嚣尘世,元音以国子监丞的身份优雅从容地周旋于官场的明暗之间,大理寺丞许如言亦在自己的岗位上克尽职守、勤勉有加。 每日退朝之后,宫墙的拐角处便宛如一场默契的约定之所,元音与许如言总会如命中注定般不期而遇。 二人目光交汇,相视一笑,简单的寒暄里饱含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而后并肩漫步于长长的宫道之上。 金色的阳光倾洒而下,为他们的身影勾勒出一幅和谐而美好的剪影,仿若时间都为这对恋人而放缓了脚步。 有时,许如言会仿若变戏法般从袖中取出一本古籍,与元音一同深入探讨其中的精妙奥义。 而元音也会将国子监中那些年轻学子们的趣闻轶事娓娓道来,或诙谐幽默,或天真烂漫,引得许如言忍俊不禁。 他们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丝毫不在意周围投来的目光与环境的纷扰,这份纯粹而真挚的情感,被沈总管细致入微地禀告给了晨萧。 晨萧每每听闻二人相处的温馨情景,仿若一缕清风拂过心头,总能暂时放下处理朝务的疲惫与操劳,不禁由衷地感叹二人感情之深厚美好,恰似那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 第163章 几人聚会 转瞬之间,浔阳贸易传来捷报,取得了重大成果。 按照惯例,朝廷需举办一场盛大的盛宴,宴请各国的外交官,且夜朝百官皆要盛装出席。 于是,那日的皇城仿若一片欢乐的海洋,热闹非凡。 晨萧于盛宴之中忙于应酬周旋,应对各国使者的外交辞令与交际礼仪,而元音则身着华丽服饰,静坐于一隅独自饮茶,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端庄。 许如言巧妙地从应酬的旋涡中脱身而出,如一抹清风般不动声色地靠近元音,轻声与她交谈,话语中满是关切与爱意。 盛宴期间,晨萧亦留意到,许如言仿若一位守护骑士,巧妙地替元音挡去了一些不必要的敬酒与无谓的寒暄,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与元音配合得恰到好处。 她内心“啧啧啧”几声,转而继续去兢兢业业“工作”了。 随着时光如潺潺溪流般悄然流淌,许谦也在岁月的洗礼下渐渐接受了自己的“便宜儿子”与单纯善良的元音郡主之间的缘分。 于是,许如言满怀欣喜与期待,大方地带着元音回到自己家中,拜见家中的父母长辈。 许府上下,许谦和他的妻妾们皆齐聚一堂,翘首以盼。 许谦和许竼本就对元音青睐有加,此刻谈及二人婚事,更是眉眼含笑,喜上眉梢。 明湛禾望着元音,心中满是欢喜,甚至略带懊恼地暗自思忖,自己怎未曾留下个如元音这般乖巧可爱的女儿,若能有此福分,该是何等幸福美满之事。 歆家姐妹则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虽未出声言语,却也能从她们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对这对恋人的祝福与欣慰。 至于许锦书,思绪则仿若飘回到了往昔,想起了自己的“儿媳”,不禁微微叹了口气,似在感叹岁月的无常与命运的奇妙。 元音如今父母皆已离世,这世间的亲人寥寥无几,仅剩下身为表妹的晨萧和身为养兄的齐晏云。 然二人皆深知她与许如言的深情厚谊与情感纠葛,故而此次相聚,几人只是围坐在一起,简单地享用了一餐饭食,期间顺便聊起了浔阳之事,言语间满是对过往的回顾与对未来的憧憬。 此次年轻人们的聚会,许谦自觉不便参与其中,许竼虽心向往之,却也满心想着让年轻人能够尽情畅玩,故而许府之中唯有许如玉前来赴约。 元音名下有一座闻名京城的酒楼,名为听雨楼,其美食风味堪称一绝,但也仅在京城之中位列第二。 而那京城第一好吃的酒楼,则是扬州人前来开设的一家低调内敛的酒楼,虽名声在外,却鲜少张扬。 因几人之中有身份特殊的晨萧,为避免不必要的繁文缛节与外界纷扰,元音特意未选择第一酒楼,而是将聚会之地定在了自己名下的听雨楼。 这一日,整座听雨楼闭门谢客,不接外单,只为迎接这几位贵客。 偌大的酒楼之内,静谧安宁,唯余他们几人置身于这最大最豪华的包厢之中。 元音和许如言、齐晏云率先一同抵达,随后而来的是晨萧和许如玉,最后到场的则是元音的手帕交——宋诗雨。 六人齐聚于包厢之内,一场属于他们的温馨聚会,即将在这充满诗意与雅韵的空间里缓缓拉开帷幕。 包厢内,装饰典雅,华烛高照。 众人围坐于精美的檀木圆桌旁,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与美酒香茗。 元音率先举杯,浅笑盈盈,清脆的声音在包厢内响起:“今日难得相聚,诸位皆是我元音珍视之人,愿我们情谊长存,同享这盛世欢愉。” 言罢,轻抿酒水,眼神明亮而温暖。 许如言在旁温柔地看着她,接着说道:“郡主所言极是,往后岁月,定当携手同行,不离不弃。” 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欢声笑语回荡在包厢之中。 齐晏云放下酒杯,看着元音打趣道:“妹妹如今寻得良人,往昔那个跟在我身后调皮捣蛋的小丫头,竟也出落得如此落落大方,为兄心中甚是欣慰。” 元音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兄长就莫要再调侃我了,倒是兄长,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思量思量了。” 晨萧在一旁轻轻点头:“元音说得对,齐晏云,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总是孤身一人。” 许如言听晨萧附和,才敢跟着笑道:“陛下这是要开始操心起旁人的婚事了,不过,这京城中适龄的女子可不少,齐公子仪表堂堂,还怕找不到心仪之人?” 宋诗雨虽然和众人不甚熟悉,但谈及这等八卦之事,她也加入了话题:“我看呀,这缘分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就像音音与许公子,之前谁能想到他们如今这般恩爱呢。” 众人闻言,皆将目光投向元音与许如言,二人相视一笑,眼神中满是爱意与甜蜜,仿佛这世间唯有彼此。 太虐狗了,晨萧看似内心吐槽,但实则开心的很,见身旁的人能过的如此好,她便满足了。 此时,许如言轻轻执起元音的手,将她微微拉近,柔声道:“郡主于我,是此生不换的至爱。无论风雨如何,我都愿为她撑起一片晴空。” 元音没有说话,却也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见许如言又开始了,晨萧内心吐槽地更为厉害了。 齐晏云见状,故作无奈地摇头叹息:“罢了罢了,你们这甜蜜劲儿,我这孤家寡人可看不得。不过,许兄,日后敢对我妹妹有半分不好,我定不会轻饶。” 许如言忙正容道:“齐兄放心,我定以真心待元音,绝无辜负。” 许如玉从始至终都未吭声,只是静静地小口喝酒,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 第164章 太勇猛了 此时,宋诗雨笑意盈盈道:“今日我幸得结识诸位好友,实乃人生快事。此刻便抛开一切繁务,只求尽情畅叙。早闻这听雨楼新聘一位琴师,其琴艺精妙绝伦,待会儿定要请他抚琴一曲,为你我雅聚添些韵致。” 众人皆颔首领命,赞此提议绝妙。 俄顷,琴师款步而入,于角落安然就座。 其素手轻扬,信手拨弦,悠扬婉转之琴音仿若清泉潺潺流淌,瞬间盈满整个包厢。 诸人或悠然闭目静听,沉浸于音韵之境;或轻声低语交谈,互诉衷肠,氛围闲适而悠然。 宋诗雨不禁轻声喟叹:“此曲仿若仙乐,只应天上宫阙才有,不想今日能于尘世得闻,实乃天赐之福,令人心醉神迷。” 许如言长身而起,众人见他这般模样,便知其又欲有所举动,皆屏息凝神,拭目以待,且看他此番如何大秀恩爱。 但见他牵起元音之手,同时朝她眨了眨眼,和声说道:“你我二人也莫要一直安坐于此,不妨移步窗边,共赏这京城璀璨夜景,想必别有一番独特情致。” 元音瞧见他那眨眼示意之举,虽看似暗中行事,实则毫无隐秘可言,早已全然落入众人视野,其用心亦昭然若揭。 盖因他频频将目光投向右侧,那是许如玉与晨萧所在之处。 今日许如玉与晨萧之间情形颇为怪异,二人虽结伴同来,然彼此间氛围甚是寡淡。 既无亲昵之肢体触碰,亦无情感交汇之眼神交流,甚至所坐之处亦是距之最远,仿若刻意疏离。 元音深知二人脾性,亦知晓他们往昔旧事,因而心下思忖欲助其一臂之力,便欣然应许了许如言,二人相携款步走向窗边。 眼见当事人之亲属皆已有所行动,其余众人思忖自己岂有作壁上观之理? 紧接着,齐晏云微微倾身,凑近坐在身畔之宋诗雨,低声问询:“宋小姐一向喜好话本乎?” 宋诗雨面露些许惊讶之色,轻声应道:“齐公子缘何知晓?” 齐晏云遂不慌不忙地自衣袖之中取出一本崭新话本,其上赫然写着“断山剑”三字,双手递与宋诗雨。 宋诗雨见状,愈发惊愕不已,双眸圆睁,言语间满是难掩之惊喜:“齐公子因何竟有此等孤品?且保存得这般完好无损?” 齐晏云微微一笑,带着一丝宠溺,说道:“偶然所得,见它珍贵,又想着或许宋小姐会喜欢,便特意留了下来。” 宋诗雨接过话本,轻轻抚摸着封面上的字迹,心中满是欢喜。 她抬眸看向齐晏云,目光中多了几分别样的情愫,“齐公子如此用心,小女子真是感激不尽。” 此时,窗边的许如言正轻声与元音说着话,眼睛却不时瞟向许如玉和晨萧那边,“你说他们俩到底怎么回事?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元音微微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这情形,定是有什么心结未解。” 许如言皱了皱眉头,“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好好聊聊。” 而在另一边,晨萧看似平静地坐在那里,心中却如乱麻一般。 她偷偷看了一眼许如玉,见他神色淡然,心中更是烦闷。 许如玉其实也在强装镇定,他的手微微握紧,回想起往昔与晨萧的种种,心中五味杂陈。 齐晏云与宋诗雨的轻声交谈还在继续,“宋小姐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些其他的孤本,改日可一并送来与小姐赏阅。” 宋诗雨脸颊微微泛红,“那便多谢齐公子了,只是如此一来,倒是让公子破费了。” 齐晏云连忙摆手,“能博宋小姐一笑,何谈破费。” 包厢内,琴音袅袅,似在诉说着无尽情思。 许如言看着许如玉和晨萧之间的微妙气氛,计上心来。 他故意提高声音说道:“这京城的夜景虽美,却不及某些人心事的万分之一。有些人啊,明明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真叫人惋惜。” 说罢,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晨萧和许如玉。 晨萧微微一怔,她怎会听不出许如言的弦外之音。 但她从不是这么甘愿放弃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朝着许如玉走去。 许如玉见晨萧朝自己走来,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我们出去走走吧。”晨萧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平淡。 许如玉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包厢,来到静谧的回廊。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晨萧绝非优柔寡断之人,她爽直坦然,率先以直白的问询打破了这令人心焦的沉默:“这些时日以来,我于心底反复思量,你我之间究竟缘何演变成如今这般局面?究竟是何事致使你有如此转变?明明在我前往浔阳之前,你我相处尚好,亲密无间。” 许如玉微微仰头,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你身为君主,而我身为臣子。我不过是试图让自己变得更为豁达大度,竭力掩饰内心的情愫。我深知陛下不可能仅有一位妃嫔,亦不可能始终不立皇后。陛下,望您能体谅我之苦心。” 晨萧虽对他这番回应早有预感,然亲耳听闻之际,仍不免心生失落之意。 她眸光幽幽望向远方,轻声低语:“你这是对我缺乏信任。” 言罢,她幽幽叹息一声,继而转头凝视许如玉,“虽说我已失却往昔的记忆,但此刻,我却能明晰自己的心意究竟系于何人。我既已毅然抉择坦然直面这份情感,便定然会矢志不渝,从一而终。” 许如玉又怎会不明晓晨萧的心思? 他亦曾思忖过全然不顾外界诸多因素,强行与晨萧如世间平凡夫妻那般长相厮守。 然每当他扪心自问,皆深知自己委实难以做到。 夜朝之前身为荣朝,那是一个历任皇帝皆坐拥妃嫔上百的朝代。 夜朝创立以来,虽历时尚短,诸多规矩道义皆有所变更,然唯有皇帝妃嫔之制从未有所改动。 开国皇帝褚乔灵虽仅立有一位早逝的皇后,然传闻其于宫外有无数女宠,其中最为人所熟知者便是骠骑大将军黎倩。 而第二任皇帝褚颜溪更是后宫佳丽无数,堪称将前朝与后宫紧密相连之人。 故而,许如玉实不愿以此等难题来为难晨萧。 许如玉念及此处,眼见晨萧那副认真诚挚的模样,亦微微叹息一声,将自己内心深处所有的思绪与顾虑如实向晨萧倾诉。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皆是我的过错,我信念不够坚定,仅仅因父亲的一番言辞,便轻易舍弃了对你的信任,实乃我未能通透领悟。” 晨萧闻听他这般言语,本欲借机探听一番褚颜溪的后宫诸事,然待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不禁疑惑道:“丞相?” “丞相与你说了些什么?” 心中暗忖,好家伙,原是许谦在暗中蓄意“破坏”她这初次朦胧的恋爱! 瞧着晨萧神色略显异样,许如玉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许谦与他的交谈内容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晨萧。 “早在你前去浔阳之际,父亲便已规劝我莫要过度沉溺于儿女私情之中,你身为皇帝,自与寻常百姓家不同,劝我莫要妄图以儿女情长束缚住你。而后他又含糊其辞地提及太上皇......” 晨萧这才知晓,原来许谦竟如此早便开始“从中作梗”,而且听许如玉这般诉说,许谦这般古板守旧的观念,难道是往昔曾被褚颜溪所伤? 莫非褚颜溪曾将他抛弃??? 晨萧的思绪不禁天马行空般,肆意驰骋起来。 许如玉许久未得晨萧回应,再也难以维持那一贯的温和之态,伸出手将陷入遐想中的晨萧紧紧揽入怀中。 “萧萧,我往昔实在难以理解那些妃嫔的所思所想,为何会将自身的全副身心皆寄托于一人身上?为那居于高位之人或喜或悲,或怨或恨,甚至甘愿与他人共同分享所爱之人。” 说到此处,晨萧察觉到许如玉的嗓音略显沙哑,而自己的衣襟亦微微湿润。 这时,许如玉继续说道:“直至我亲身历经此番心境,我方才明白他们为何会如此......我知晓,或许你我之间的情感从未有所改变,只是我心怀恐惧,担忧你会被我所羁绊,忧虑那些未知的危难会殃及于你。” 晨萧伸出手回拥许如玉,打趣道:“怎感觉你仿若变了许多?往昔那清风霁月的如玉公子哪儿去了?怎的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好似一只可怜兮兮的大狗狗?” 她竭力试图让许如玉展露欢颜。 虽说她往昔从未涉足恋爱之事,但此刻眼见这般一位风姿绰约的大帅哥在自己怀中黯然垂泪,且彼此又互有好感,不得不说,她的心彻底软了下来。 原本只一心立志于稳固朝纲、发展大业的她,如今竟有望实现事业爱情双丰收。 与此同时,她对许如玉这般巨大的反差亦深有感触。 在她的认知之中,许如玉初次相见时,乃是一位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 而后在相处过程中,他又摇身一变成为沉稳冷静、足智多谋的挚友。 但此刻呈现在她眼前的许如玉,给她的感觉却是:看似淡漠冷静,实则内心细腻如丝,七窍玲珑。会设身处地为她周全考量,全然不同于旁人那般只顾及自身感受,而罔顾爱人的心思。 没错,晨萧如今只觉许如玉愈发契合自己的心意,对这位反差感极强的帅哥愈发倾心喜爱。 既然她注定要在这世间停留至四十五岁,那么,自是早将其俘获,便能早日享受这甜蜜的恋爱! 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思及此处,晨萧蓦地从许如玉的怀抱中挣脱而出,强势地抬起许如玉的面庞,见他眼眶微微泛红的模样,内心深处更是“情难自抑”。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她此刻方真正领悟了此句的意蕴。 她做出了一个令众人皆惊愕不已的举动。 楼上包厢内的众人瞧见此景,皆纷纷瞪大双眸,呆立原地。 他们自晨萧与许如玉离去之后,便悄然于窗口窥视二人的一举一动。 虽说听不见他们的交谈言语,然却能从其神态举止之中洞察出二人之间情感的进展。 待见到许如玉将晨萧拥入怀中之时,众人皆长舒一口气,“看来兄嫂他们已然和好如初!”许如言欣喜地说道。 紧接着,他们便目睹了那令他们全体惊愕得呆若木鸡的一幕:晨萧伸出手轻轻托起许如玉的脸庞,旋即迅猛地亲了上去。 并非脸颊!!!!!! 众人回过神来,个个激动难抑。 宋诗雨轻声惊叹道:“未曾料想我竟有朝一日亦能亲眼得见陛下如此......” 第165章 众人打趣 晨萧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许如玉瞬间瞪大了眼睛,大脑短暂地空白之后,他的眼神中燃起炽热的火焰。 他紧紧地回拥住晨萧,加深了这个吻,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思念、纠结与不安都倾注其中。 许久,唇分。 两人的目光紧紧交织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甜蜜与暧昧。 晨萧脸颊微微泛红,却带着一丝倔强和满足:“这一下,可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赶跑了吧?” 许如玉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久违的笑容:“萧萧,你这一吻,胜过千言万语。” 而楼上包厢中的众人,在短暂的震惊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与起哄声。 许如言兴奋地拍着窗台:“哈哈,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会和好如初,这下可好了,咱们又能看到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子了。” 齐晏云也面带微笑,看着下方的两人,心中暗自为他们感到高兴。 宋诗雨则用手中的扇子半掩着脸,眼中满是笑意与羡慕:“陛下与许公子这一番波折,倒真是让人为之动容,但愿他们此后再无磨难。” 这阵喧闹声终究还是引起了晨萧和许如玉的注意。 他们抬头望向包厢方向,只见窗户边挤着一颗颗脑袋,在月光下带着或兴奋、或促狭的神情。 晨萧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嗔怪道:“这群家伙,竟躲在这儿偷看!” 许如玉却只是宠溺地笑了笑,握紧晨萧的手:“无妨,让他们瞧去,总归是瞒不住的。” 说着,两人携手走进听雨楼,径直朝着包厢走去。 众人听到脚步声渐近,慌作一团,试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那脸上尚未褪去的笑意和眼中的期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晨萧和许如玉踏入包厢,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游走,气氛有些微妙。 许如言最先憋不住,干笑两声打破沉默:“哈哈,陛下,兄长,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们正担心着呢。” 晨萧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哦?担心?我看你们是在这儿看得不亦乐乎吧。” 众人闻言,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包厢内的气氛再度活跃起来,充满了欢声笑语与浓浓的情谊。 见晨萧和许如玉手挽着手,许如言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戏谑与欣喜,率先迎了上去,说道:“哎呀,兄长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可把我们高兴坏了。” 一边说着,一边还夸张地拍了拍许如玉的肩膀。 齐晏云起身,微微拱手,儒雅的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道:“恭喜陛下与许公子重归于好,此乃大喜之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真诚的祝福。 宋诗雨则是打趣道:“陛下与许公子这般郎才女貌,真是羡煞旁人。方才那一幕,可真是让我这颗心都跟着扑通扑通跳呢。” 她的话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角落里的元音也悄悄凑过来,眼神止不住的揶揄。 她低声说了句,“没想到啊,我们萧萧在这种场景里竟然如此勇猛。” 第166章 立他为后 晨萧听到元音的话,脸颊愈发红了几分,轻咳一声道:“你就莫要调侃我了。” 元音却捂嘴偷笑,躲到一旁。 此时,包厢内的琴师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欢快的氛围,指尖轻动,弹奏起一曲欢快的《合欢调》。 那灵动的音符在空气中跳跃,仿佛也在为这对恋人的和好而庆祝。 众人拉着晨萧和许如玉坐下,许如言忙不迭地吩咐侍从端上珍藏的美酒,要与大家共饮此杯,为这团圆时刻增添几分醉意与豪情。 酒杯在众人手中传递,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真心的喜悦。 晨萧端起酒杯,起身向众人说道:“今日多谢诸位好友的关心与陪伴,此前我与如玉之间的种种,让大家费心了。这一杯,我敬大家。” 说罢,一饮而尽。 许如玉也随之起身,与晨萧并肩而立,目光温柔地扫视众人:“愿日后我们也能如这美酒一般,情谊愈久弥香。” 酒过三巡,众人的兴致愈发高涨。 有人提议吟诗联句,以助雅兴。 齐晏云率先吟道:“良缘天赐情难断,璧合珠联意自安。” 众人纷纷叫好。 晨萧略一思索,接道:“携手同行风雨路,痴心不负共清欢。” 许如玉看着晨萧,眼中满是爱意与钦佩,他轻声附和:“此生长伴君之侧,岁月无忧心亦宽。” 在这吟诗唱和之中,时间悄然流逝。 夜已渐深,可包厢内的欢声笑语却未曾停歇。 晨萧和许如玉依偎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而周围的朋友也围绕在他们身边,仿佛一幅美好的画卷,将这难忘的一夜永远定格。 随着夜色渐深,众人的欢声笑语却丝毫未减。 晨萧和许如玉在众人的环绕下,感受着这浓浓的情谊与喜悦。 忽然,宋诗雨眼睛一亮,说道:“陛下,许公子,今日你们和好如初,实乃大喜之事。我听闻这听雨楼后院有一处荷塘,此时月色正好,荷花想必也别有一番韵味,二位不妨前去赏荷,也可享受片刻宁静。” 众人听了,皆点头称是,纷纷起哄让他们前去。 晨萧与许如玉相视一笑,便起身携手向听雨楼后院走去。 众人则在包厢内,或继续饮酒畅谈,或凭栏远望那荷塘方向,脸上都带着一抹欣慰的笑意。 荷塘边,月色如水般洒在平静的水面上,荷叶田田,荷花或含苞待放,或娇艳盛开,粉的、白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羞涩的少女翩翩起舞。 晨萧与许如玉漫步在塘边小径,许如玉轻轻摘下一片荷叶,置于晨萧头顶,笑道:“萧萧戴此荷叶,仿若那荷塘中的仙子,更加清丽动人。” 晨萧佯装被油到地看了他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在一处亭中坐下,许如玉将晨萧轻轻拥入怀中,低声说道:“萧萧,经此一事,我才深知这情之一字的力量,往后我定不会再让你有丝毫委屈。” 晨萧靠在他的肩头,轻声回应:“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便已足够。” 此时,远处的包厢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似在为这对恋人的低语伴奏。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荷塘边,享受着这专属彼此的宁静与甜蜜,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已远去,只余下他们心中深深的眷恋与对未来的期许,愿岁月悠长,相伴永恒。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荷花的清香,萦绕在两人身旁。 晨萧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在许如玉的脸上,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的轮廓,“如玉,你知道吗?在浔阳的日子里,我虽忙于诸多事务,可心中总有一处空缺,直至此刻与你重归于好,我方才觉得圆满。” 许如玉握住晨萧的手,说道“萧萧,我又何尝不是。那些分离的时光,每一日都备受煎熬,我反复思索,却始终在理智与情感间徘徊,幸得你如此勇敢,否则我怕是要在那迷雾中迷失许久。” 两人正说着,一只萤火虫悠悠飞来,闪烁着微光。 晨萧的眼中泛起一丝童趣,起身去追那萤火虫。 许如玉看着她灵动的背影,嘴角噙着宠溺的笑,也跟了上去。 他们在荷塘边追逐着萤火虫,仿佛回到了从前无忧之时。 待晨萧终于捉到那只萤火虫,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回到许如玉身边,“如玉,看,这小小的萤火虫,却似有大大的力量,它在这黑夜里努力发光,就像我们,也要在这纷繁世间,坚定地守护彼此的光亮。” 许如玉轻轻靠近,与晨萧一同看着掌心中的萤火虫,“萧萧,我们定能如它一般,冲破黑暗,让我们的爱与光芒,洒遍这夜朝的每一寸土地。” 说罢,他轻轻吹了一口气,萤火虫缓缓飞起,融入了那片月色荷塘之中。 而后,他们手挽着手,缓缓走回包厢。 众人见他们归来,皆投来会心的目光。 这一夜,就在欢笑与温情中落下帷幕了,而元音和许如言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就在下月初八。 自那夜之后,晨萧与许如玉的感情愈发深厚,两人如胶似漆,晨萧每晚都会留宿在许如玉所在的景阳宫。 而元音和许如言则全心投入到婚礼的筹备之中。 平日几人常常聚在一起讨论朝中事宜,闲暇时还会一同在御花园中漫步,或是一同聊聊天,说说话。 四人于情感之事向不避讳外人,是以这两对璧人的爱情佳话得以在宫廷内外广泛流传。 民间百姓皆为陛下与玉妃的缱绻深情而感慨万千,亦对郡主与许二公子的甜蜜爱恋欣羡不已。 朝堂之上,群臣自然也听闻了这些逸事。 其中多数人因夜朝能有这般和谐美满的恋情而深感欣慰,然亦有部分人对晨萧与许如玉的情事不以为然,依旧妄图劝谏陛下广纳妃嫔、册立中宫。 而此次,晨萧未待许谦出面解围,便径直向众人袒露自己的心志:“朕践祚方才半载,此前已然举行过一次选秀。后宫诸妃嫔皆有其各自的生活境遇与心思意念,朕既为天子,便不愿因一己之私而妨碍、困扰他人。时至今日,朕之心意依旧未改,若贸然选秀纳妃乃至册立皇后,此乃对他们的失责之举,更是于夜朝江山社稷的不负责行径。” 待见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之后,晨萧方徐徐补上一言:“何况,朕之后宫有玉妃一人在侧便已心满意足。倘若诸位仍执意要朕册立皇后,那朕便即刻立玉妃为后,其德行才具,足以担当此皇后尊位。” 晨萧这一番话掷地有声,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原本想要劝谏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未曾料到晨萧的态度如此坚决,且言辞之间毫无转圜余地。 许如玉站在一旁,心中满是惊讶与喜悦,他深知晨萧为了他,不惜在朝堂之上公然对抗群臣的压力,这份勇气让他更加坚定了与晨萧相伴一生的决心。 他没曾想,晨萧竟能为他做到如此,看来这次,是父亲赌错了。 而许谦在一旁也惊讶地抬头,看着晨萧坚定的神色,以及一旁傻乐的儿子,他微微叹了口气,继而又微微点头,对此景暗自赞许。 他原本担忧晨萧会在群臣的压力下动摇,如今见她这般果敢,也放下心来。 此后,宫廷内外对于晨萧和许如玉的关系便有了新的认知,再无人敢轻易提及纳妃立后之事。 晨萧与许如玉的感情愈发稳固,他们携手致力于夜朝的治理与发展。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夜朝推行了一系列利民政策。 鼓励农桑,轻徭薄赋,使得百姓生活日渐富足;开办学府,广纳贤才,朝堂之上人才济济。 一时间,夜朝愈发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而晨萧和许如玉的爱情故事也成为了人们传颂的传奇。 第167章 大婚之日 元音这边则丝毫不知朝堂之中发生了何事,她与许如言的婚期将至,皆有休沐,故而两人每日都被各种婚礼事宜缠身。 她与许如言一同挑选喜服的样式与布料,看着那精美的绣纹与鲜艳的色彩,元音满心欢喜。 许如言则在一旁耐心地给出自己的意见,他希望元音能拥有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音音,你看这红色的绸缎,如你一般娇艳动人,做成喜服定是美极了。”许如言温柔地说道。 元音面色喜悦,“就你会说甜言蜜语。” 宋诗雨也时常来帮忙,她带来了自己珍藏的一些饰品,皆是精美绝伦。 “元音,这些配饰你戴着,定能在婚礼上光彩照人。”宋诗雨笑着将盒子递给元音。 元音感激地接过,“宋姐姐,多亏有你。” 随着婚期的临近,整个京城都弥漫着喜庆的氛围。 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人们纷纷议论着即将到来的这场盛大婚礼。 而许如玉也在暗中安排着一切,他要确保许如言与元音的婚礼万无一失,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更是为了给晨萧一个难忘的婚礼景象,让她看到夜朝的祥和与美好。 终于,很快便到了下月初八这一日。 京城处处洋溢着欢声笑语,丞相府与长公主府更是热闹非凡。 红绸挂满了庭院,鲜花簇拥着礼堂。 宾客们纷纷前来祝贺,带来了各种珍贵的贺礼。 远在广陵的祁如烟几人也不辞辛劳赶来,三人手携琳琅满目的礼品,满脸笑意地向元音与许如言送上诚挚祝福。 祁如烟久未置身这般热闹非凡的场景之中,一时间,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不禁有些感慨系之。 她眼眶微微泛红,凝视着元音,嘴角轻扬,柔声道:“祝郡主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元音对祁如烟的过往经历了如指掌,自是清楚她缘何这般动容。 皆因她始终对褚倩云之事耿耿于怀,内心深处为曾经无意造成的伤害而自责难消。 然在元音眼中,此等往事的罪魁祸首乃是齐袁,褚倩云与祁如烟皆为无辜受累之人,又岂有过错可言? 只是今日这喜庆欢腾的场合,委实不宜谈论这般沉重伤感之事。 于是,元音仅报以温婉一笑,轻轻而又郑重地握住祁如烟的双手,说道:“祁夫人无需担忧,有您的祝福相伴,我们定会诸事顺遂,岁月安然。” 祁如烟感受到元音传递而来的温暖与安慰,心中的情绪稍稍平复。 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郡主这般通透豁达,实乃有福之人。许公子一表人才,与郡主定能成就一段佳话,往后的日子定是和和美美。” 齐晏尚看着元音与他母亲的互动,心中满是感激。 他深知元音的善良与善解人意,也明白她在努力化解他母亲心中的结。 此时许如言走上前,恭敬地向祁如烟行礼致谢:“祁夫人不远千里而来,这份情谊如言铭记于心。夫人的祝福如春风化雨,定能护佑我与郡主的婚姻美满如意。” 祁如烟赶忙回礼,说道:“许公子客气了,你与郡主的天赐良缘,众人皆看在眼里。今日能来见证这一喜事,也是我等的荣幸。” 一旁的齐晏尚与风离亦随之附和,二人笑语盈盈,热情地与元音和许如言寒暄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分享着生活中的诸般趣事,还有那满心喜悦。 风离面带感慨之色,说道:“时光匆匆,仿若白驹过隙,着实未曾料到,郡主与许公子竟能如此迅速地缔结良缘,步入婚姻殿堂。” 元音心下知晓,这风离与齐晏尚二人其实早已定下婚期,只是自己与许如言在机缘巧合之下先行一步,恰似弯道超车一般,赶在他们之前成就了这桩婚事。 于是,元音嘴角含笑,轻声说道:“我与如言相识以来,相伴的时光已然不短,其间亦共同经历了诸多风雨波折。如今天下初定,局势一片大好,四海升平,万民安乐,恰似天赐佳期。我二人思忖再三,便决定趁此良机,共结连理,也好让这世间的美满与幸福再多上几分。” 齐晏尚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祝福与笑意:“郡主与许公子情比金坚,历经风雨而愈发醇厚,实乃令人称羡。今日这大婚之喜,可谓是普天同庆,为这太平盛世更添一抹亮色。” 许如言听到这话更是笑意盎然,他打趣道:“是啊,待到下月你与祁姑娘成婚之时,那更是为这天下添上一笔!” 齐晏云也跟着说道:“没错,兄长与嫂嫂成婚之时,天下都定为之涌动。” 齐晏尚倒是没见过这么活泼的弟弟,居然还会打趣他了。 风离倒是很开心,她接口道:“是啊,待我与晏尚成婚时,怕也不及今日这般热闹与欢喜。不过,只要能与心爱之人相守,无论何种规模的婚礼,皆是一生难忘。” 说罢,她笑看向齐晏尚,后者亦温柔地回望着她。 元音看着这对璧人,心中也为他们感到高兴:“风离说的没错,无论何种规模的婚礼,皆是一生难忘。下月初九,我们都会到场的。” 许如言在旁说道:“日后我们几人,定要多些往来,无论是诗酒雅集,还是共赏这世间美景,都不可错过。” 众人皆纷纷称是,想象着未来的美好时光,欢声笑语回荡在四周。 此时,远处传来喜乐之声,原来是迎亲的队伍开始巡游京城,向百姓们展示这新婚的喜悦。 人群簇拥着花轿,花团锦簇,彩带飘扬。 孩子们在街边欢呼雀跃,大人们则满脸笑容地谈论着这桩盛事。 元音与许如言携手走到门口,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与憧憬,愿岁月温柔以待,许他们一生一世的安稳与幸福,也愿这夜朝在这祥和的氛围中愈发繁荣昌盛。 此时,周围的宾客穿梭往来,欢声笑语不断,喜庆的氛围愈发浓烈。 晨萧也亲临婚礼现场,她身着华丽的朝服,面带微笑,看着这喜庆的场景,心中满是对好友的祝福。 当元音身披凤冠霞帔,以扇遮面,被搀扶着缓缓走向前时,众人皆被她的美丽与端庄所震撼。 许如言站在正中央,眼神中满是激动与深情,他在等待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等待着与她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在众人的瞩目中,元音与许如言完成了庄重而神圣的拜堂之礼。 他们彼此深情对视,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而祁如烟站在一旁,看着这幸福的一幕,心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 她默默祈祷,愿这对新人能在岁月的长河中,始终坚守这份爱情,如那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永恒闪耀,不受尘世纷扰的侵袭。 第168章 去度蜜月 礼成之后,众人移步至喜宴之处。 华堂之上,珍馐美馔罗列,酒香四溢飘散。 元音与许如言端坐于主位,接受着众人的敬酒与祝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如言起身,牵着元音的手,向在座宾客一一敬酒致谢。 他们的笑容在烛光映照下愈发显得幸福而甜蜜,每到一处,都引得众人纷纷夸赞这对璧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祁如烟看着他们,心中感慨万千。 她想起自己曾经的过往,那些痛苦的回忆,在今日这一片祥和喜庆之中,似乎也渐渐淡去。 她深知,眼前这对新人的爱情来之不易,历经风雨,更显珍贵。 而自己,也该放下过去的包袱,好好地迎接未来的生活。 齐晏尚与风离在一旁低语浅笑,他们的目光不时地落在元音和许如言身上,满是羡慕与祝福。 齐晏尚轻轻握住风离的手,在她耳边说道:“不久之后,我们也会如他们这般幸福。” 风离微微颔首,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晨萧坐在贵宾席上,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与身旁的许谦交谈。 她的目光始终关注着元音和许如言,看到好友终得良配,心中甚是欣慰。 她暗暗发誓,定要守护这夜朝的太平盛世,让许如言和元音能够在这安稳的国度里,长长久久地相伴下去。 喜宴直至深夜,众人才渐渐散去。 元音与许如言回到新房,屋内红烛摇曳,满室温馨。 许如言轻轻挑起元音的红盖头,看着眼前娇艳动人的妻子,心中满是爱意。 “音音,从今日起,你便是我许如言的妻子,我定会一生一世守护你,不离不弃。”许如言深情地说道。 元音眼中闪烁着泪光,微微点头:“如言,我信你。愿我们能携手走过每一个朝朝暮暮,共赏这世间的繁华与沧桑。” 说罢,两人相拥在一起,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银纱。 而这夜朝的故事,也在这对新人的幸福中,翻开了新的篇章,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与亲朋好友们一同书写更多的美好与传奇。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之上,元音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许如言温柔的睡颜。 她心中满是幸福与安宁,轻轻抬手,想要触摸爱人的脸庞,却又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许如言似有所感,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元音正凝视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声道:“夫人,醒了?” 元音脸颊微微泛红地瞥了他一眼,却被他顺势拥入怀中。 二人起身洗漱,一番整理后,来到庭院之中。 庭院里的红绸与鲜花依旧散发着喜庆的气息,下人们来来往往,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祁如烟一行人还有晨萧几人也前来拜访,众人围坐于花园中的石桌旁,品茗闲聊。 一时间,欢声笑语回荡在庭院之中。 风离看向元音,说道:“郡主,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元音微微思索,道:“我想与如言游历四方,看看这夜朝的大好河山,也体验一番民间的风土人情。” 许如言点头表示赞同:“不错,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与音音也想在这旅途中留下属于我们的回忆。” 祁如烟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说道:“如此甚好,你们年轻,正该多去闯荡。只是这世间并非处处太平,你们出行也要多加小心。” 元音感激地看着她:“祁夫人放心,我们自会做好周全准备。” 晨萧听闻他们的计划,展颜笑道:“这世间美景无数,你们能相伴同游,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元音似是察觉到晨萧心中的感触,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萧萧,你守护夜朝,功在千秋。待我们游历归来,定要与你分享途中趣事,让你也能感受那各地的风土人情。” 晨萧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期待:“好,对我来说,只要夜朝太平,你们能尽情享受这游历之乐,我便心满意足了。” 风离在一旁笑道:“陛下莫要如此,日后等这夜朝再无纷争,您也可寻个知心之人,一同畅游天下呀。” 知心之人... 众人目光纷纷转向许如玉。 晨萧一噎,看向风离:“想当初你我初见之时,我还以为你是个高冷淡漠之人,没曾想风离姑娘是个惯会打趣旁人之人。我只是盼着元音与许如言此行顺遂,莫要遇到危险才好。” “好好好,你说的是!”风离敷衍道。 ... 几日后,元音与许如言告别众人,踏上了游历之旅。 他们骑着马,带着简单的行囊,先来到了江南水乡。 江南的景色如诗如画,小桥流水人家,青石板路蜿蜒曲折。 他们漫步于古镇之中,欣赏着古老的建筑,品尝着当地的特色美食。 在河边,元音看到一位老妇人在洗衣裳,她好奇地走上前去帮忙,老妇人见她模样乖巧,衣着华丽却不骄矜,甚是喜欢,与她唠起了家常。 许如言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元音,心中满是爱意。 他取出画笔,将这一幕画了下来,画面中,元音与老妇人在河边谈笑风生,背后是江南水乡的美景,他要将这美好的瞬间永远留存。 离开江南后,他们又前往了西北大漠。 大漠的风光雄浑壮阔,黄沙漫天,一望无际。 他们骑着骆驼,在沙漠中缓缓前行,感受着烈日的炙烤与风沙的吹拂。 夜晚,他们在篝火旁休息,仰望着星空,许如言指着天上的星辰,给元音讲述着各种星座的传说。 在这游历的过程中,元音与许如言的感情愈发深厚,他们相互扶持,相互陪伴,共同面对旅途中的困难与挑战。 而他们的故事,也在这夜朝的大地上,渐渐流传开来,成为人们口中一段美好的佳话,激励着更多的年轻人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情与梦想。 随着时光的流转,元音和许如言的足迹遍布了夜朝的大江南北。 他们在山林间倾听鸟儿的欢歌,在海边追逐着潮起潮落,每一处风景都成为了他们爱情的见证。 一日,他们听闻西南边境有一处神秘的山谷,谷中四季如春,繁花似锦,且流传着许多古老而动人的传说。 怀着满心的好奇与期待,他们朝着那山谷进发。 进入山谷后,果然如传闻所言,彩蝶翩翩,溪流潺潺,奇异的花草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在山谷的深处,他们发现了一座古老的庙宇,庙宇的墙壁上刻满了晦涩难懂的文字与图案。 元音对这些古老遗迹颇感兴趣,许如言便陪着她在庙宇中仔细探寻,试图解读其中的奥秘。 正当他们沉浸其中时,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 顺着笛声的方向寻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一棵古树下吹奏。 老者的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洞悉世间一切。 元音和许如言上前恭敬地行礼,老者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笛子,缓缓开口道:“你们二人不远万里来到此处,定是与这山谷有缘。此谷乃是上古时期的灵地,蕴含着神秘的力量,也隐藏着一个关于夜朝命运的秘密。” 两人听闻,心中大惊,忙向老者请教。 老者站起身来,带着他们来到庙宇后的一处山洞。 山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一块巨大的石碑矗立其中。 老者指着石碑上的文字说道:“这上面记载着,夜朝将会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而唯有秉持着真爱与正义之心的人,才能在关键时刻拯救苍生。” 元音和许如言相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与决心。 许如言说道:“前辈,无论这危机是什么,我们都不会退缩,定当竭尽全力守护夜朝。” 老者微笑着点头:“你们的勇气可嘉,但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未来的路还很长。” 从那山谷离开后,元音和许如言的心情变得沉重而又充满使命感。 他们不再仅仅是沉浸于爱情之旅的眷侣,更是肩负着夜朝命运的守护者。 在后续的旅途中,他们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小城。 恰逢城中举办盛大的花会,大街小巷都摆满了各种珍稀花卉,五彩斑斓,香气扑鼻。 元音兴奋不已,拉着许如言穿梭在花海之中。 然而,他们发现城中的百姓们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眼神中却隐隐有一丝忧虑。 原来,这花会背后隐藏着一场危机。 城中有一位恶霸,妄图借花会之名,搜刮民脂民膏,强占百姓们的土地和财产。 若有百姓不从,便会遭到他的迫害。 元音和许如言得知此事后,决定帮助百姓。 他们先是在花会中巧妙地揭露了恶霸的恶行,引起了民众的公愤。 随后,许如言凭借着自己的智谋,联合城中正义之士,设下圈套,让恶霸在众人面前原形毕露。 恶霸恼羞成怒,妄图反抗,但在元音的指挥下,众人齐心协力,将恶霸及其爪牙一举擒获。 城中百姓对元音和许如言感恩戴德,纷纷拿出家中最好的东西来款待他们。 但他们婉拒了百姓的好意,只收下了一些鲜花,作为这段经历的纪念。 之后,他们行至一片神秘森林。 刚踏入森林,便被一层浓雾笼罩,方向难辨。 突然,一群身着奇异服饰的山贼从四周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山贼眼神凶狠,但又带着一丝犹豫,似乎对他们的身份有所忌惮。 原来,这伙山贼听闻过元音与许如言的事迹,知晓他们并非普通旅人。 元音镇定自若,试图与山贼们交谈,许如言则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剑柄上,以防不测。 交谈中,他们了解到这群山贼本是附近村民,因不堪当地贪官的压榨,才落草为寇。 元音心生怜悯,承诺会帮助他们惩治贪官,还他们公道。 山贼们半信半疑,但还是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 于是,元音和许如言改变行程,前往附近的县城。 他们乔装成普通百姓,深入调查,发现了贪官贪污受贿、鱼肉百姓的大量证据。 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他们还遭遇了贪官爪牙的追杀,但凭借着智慧与勇气,一次次化险为夷。 最终,他们将证据呈交给了上级官府,贪官被绳之以法,百姓们欢呼雀跃。 那群山贼也信守承诺,放下武器,回归田园。 经历此事后,元音和许如言的名声在民间更加响亮,人们对他们的敬仰与日俱增。 他们继续踏上旅程,心中更加坚定了守护夜朝、为百姓谋福祉的信念。 回到京城后,他们将在山谷中的所见所闻告知了晨萧。 晨萧立即召集朝中大臣,商议应对之策。 许如言凭借着自己的才华与智慧,提出了一系列加强军事防御、储备物资以及安抚民心的计划。 元音也积极参与其中,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组织民间力量协助朝廷。 在众人的努力下,夜朝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而元音和许如言,在忙碌之余,依然会在静谧的夜晚携手漫步于庭院,他们相互鼓励,相互慰藉,深知在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只要彼此相伴,就拥有无尽的力量。 在筹备期间,许如言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称在北方边境有一股神秘势力正在集结,意图在夜朝应对危机之时趁虚而入。 这股势力与朝中某位重臣有所勾结,若不及时查处,将对夜朝造成致命打击。 许如言与元音决定暗中调查此事。 他们乔装打扮,北上边境。 在边境小镇,他们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似乎有大量的物资在暗中转运。 顺着线索追查,竟发现是一位朝中老臣的亲信在操控着一切。 原来,这位老臣不满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被许如玉等新人撼动,妄图借助外敌之力,重新掌控朝政。 元音和许如言掌握证据后,迅速返回京城,在晨萧的协助下,将叛国者及其党羽一网打尽,消除了夜朝内部的隐患,为即将到来的危机应对奠定了更为坚实的基础。 第169章 突然敌袭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夜朝全力备战之际,周边邻国却突然蠢蠢欲动。 东边的海域,本是夜朝商船往来频繁、贸易繁荣之域,如今却被阴云笼罩。 不明船只仿若鬼魅,频繁穿梭于波涛之间,神出鬼没。 它们趁着夜色与雾气的掩护,肆意劫掠夜朝的商船。 那一艘艘满载货物与希望的船只,转瞬便在海盗的袭击下发出凄惨的呼喊。 货物被洗劫一空,船员或被残忍杀害,或被无情抛入大海。 仅仅数月之间,夜朝的海上贸易便几近瘫痪,往日热闹的港口如今一片死寂,只剩下破碎的木板与绝望的气息飘荡在海面。 许如玉和许如言临危受命,肩负起保卫海疆的重任,率领水军毅然前往海域巡逻。 兄弟二人目光坚定,深知此次出征意义非凡,不仅关乎夜朝的经济命脉,更关乎国家的尊严与威望。 他们登上战船,海风呼啸,吹起他们的披风,猎猎作响,仿佛在为他们奏响出征的战歌。 元音则在后方展现出非凡的组织才能。 她深入工匠坊,与工匠们日夜商讨,精心打造新型战船。 每一道线条、每一块木板的设计她都亲自把关,常常为了一个细节与工匠们争得面红耳赤,直到达到最完美的方案。 同时,她积极筹备物资,粮食、箭矢、药品等物资源源不断地被运往港口,为前线的将士们提供坚实的后盾。 在运输途中,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道路泥泞不堪,许多马车深陷其中。 元音得知后,亲自带领士兵和百姓们一起推车、铺路,历经艰辛,才确保物资按时送达。 在海上,许如玉兄弟二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敌方船只小巧灵活,仿若狡黠的海狼,在波涛间自如穿梭。 它们装备的神秘武器更是令夜朝水军胆寒,那强力的火焰弹如恶魔的吐息,一旦发射,夜朝的战船便瞬间陷入火海,木屑横飞,惨叫连连,屡屡受损。 许如玉冷静沉着,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在战火纷飞中仔细观察敌方的战术。 长时间的观察与分析后,他终于发现敌方的弱点在于船只之间的配合不够默契,看似凶猛的攻击实则各自为战。 于是,他当机立断,制定了一套分散攻击、逐个击破的策略。 夜朝水军依照此计,化整为零,从多个方向包抄敌方船只,利用自身战船的坚固与士兵的英勇,逐渐扭转局势。 经过数场激烈的海战,海水被鲜血染红,海面上漂浮着无数残骸,夜朝水军终于成功击退了来犯之敌,并且缴获了敌方的神秘武器。 那一刻,欢呼声在战船上响起,士兵们望着伤痕累累却依然挺立的战船,热泪盈眶。 与此同时,西边边境也传来警报。 一股凶悍的游牧部落如汹涌的潮水般集结兵力,越过边境。 他们骑着快马,挥舞着长刀,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村庄被焚毁,百姓们惊恐地四处奔逃,牛羊被抢夺,田野被践踏。 那滚滚浓烟与凄惨的哭喊声,仿佛是边境大地痛苦的呻吟。 这次,年近七旬的车骑将军祈清亲自带领黎家军出征,他身姿挺拔,骑在战马上,宛如战神降临人间。 他的徒弟---黎家军的新首领迟弦,更是身先士卒,他勇猛无畏,冲入敌阵,长刀挥舞,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雾。 在他的鼓舞下,士兵们个个奋勇杀敌,喊杀声震天动地。 他们运用卓越的军事才能,在山谷设伏。 士兵们隐藏在山谷两侧,草丛与岩石成为他们天然的掩护。 当敌军如贪婪的狼群般闯入包围圈时,祁清一声令下,顿时,箭如雨下,石块滚落,敌军瞬间陷入混乱。 紧接着,黎家军如猛虎出山,发动突然袭击,与敌军展开激烈的近身搏斗。 战斗异常惨烈,鲜血染红了山谷的土地,尸体堆积如山。 但黎家军毫不退缩,他们心中怀着保卫家园的坚定信念,以命相搏。 最终,游牧部落大败,残部狼狈逃窜,边境的土地在战火的洗礼后,留下一片荒芜与凄凉,却也见证了黎家军的英勇与无畏。 而在夜朝朝堂内部,一场危机也悄然浮现。 通敌叛国的老臣乃是曾在朝中身居要职的赵启,他在夜朝为官多年,却因一己私欲,暗中与邻国勾结。 他的同伙有掌管京城卫戍部分兵权的钱肃,以及负责粮草调度的孙佑。 赵启妄图利用自己在朝中的人脉和影响力,里应外合,为邻国打开边境城门,献上夜朝的江山社稷,以换取自己在新政权下的荣华富贵。 但许谦经过上一次的余姚之事,便已经暗中将朝中众官员都彻查了一番,就发现这夜朝看似繁荣昌盛,但实则官场上却有着太多的龌龊。 勾结营私比比皆是,只是大多都是小心翼翼的,在外装的清风霁月,被百姓歌颂。 牵扯官员数量之多,令得许谦需要好好考虑该如何肃清他们。 在与晨萧的商量下,还是决定继续暗中观察那些官员是否还有别的龌龊事,还有相互勾结程度。 所以,这半年来,许谦和晨萧早在数月前,便察觉到有几人行迹可疑,于是不动声色地开始秘密调查。 他先是暗中吩咐自己最为信任且行事缜密的心腹,对朝中官员的日常往来文书、信件进行秘密筛查,尤其关注那些与邻国有着微妙关联的交流记录。 在排查过程中,许谦注意到赵启与一些身份不明的境外商人频繁接触,且这些商人的行踪诡秘,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出入赵启的府邸。 他不动声色地安排了手下最得力的暗探,对这些商人进行跟踪监视。 经过多日的盯梢,发现他们与邻国的一个秘密情报组织有所勾结,并且时常传递一些关于夜朝军事布防、粮草储备以及朝廷内部人事调动等机密信息。 同时,许谦在审查京城卫戍相关账目时,发现钱肃主管的部分存在诸多不合理的军费开支与物资调配记录。 一些军备物资的流向不明,经深入追查,竟发现这些物资有部分辗转流入了邻国边境的一些可疑据点。 许谦顺着这条线索,逐步揭开了钱肃与赵启相互勾结,通过篡改账目、挪用军备物资来讨好邻国,以换取在叛国计划中的支持与庇护。 而对于负责粮草调度的孙佑,许谦发现他近期与一些地方上的不法粮商往来密切。 这些粮商在以高价收购粮草的同时,却将大量粮草秘密运往边境地区。 许谦派人截获了其中一批粮草运输队伍,从押送人员口中得知,孙佑收受了邻国的巨额贿赂,意图在关键时刻截断夜朝的粮草供应,使军队陷入困境,从而配合赵启与钱肃的叛国行动。 许谦将这些零碎却关键的线索一一拼凑起来,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从而确定了赵启、钱肃和孙佑通敌叛国的罪行。 为了不打草惊蛇,许谦一方面佯装不知,依旧与他们正常往来,让他们放松警惕; 另一方面,他悄悄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大臣,这些大臣皆是对夜朝忠心耿耿、值得信赖之人,比如他一手提拔的李忠清与世交之友张义平。 他们共同商议围剿计划,制定了详尽的策略。 许谦深知,要想成功剿灭这伙叛国贼,必须先控制住他们手中的关键力量。 他安排李忠清以商议京城防务为由,将钱肃调离其卫戍营地,同时派遣精锐部队秘密潜入营地,接管了兵权,使得钱肃失去了武力依仗。 对于孙佑,张义平则带领一队人马,在孙佑外出视察粮草仓库时,出其不意地将其擒获,并封锁了粮草调度的相关信息,防止敌人利用粮草制造混乱。 而对于主谋赵启,许谦亲自出马。 他在得到赵启将于某夜在其府邸,与邻国密使再次会面的确切消息后,率领御林军将赵启的府邸团团包围。 当赵启与密使正得意洋洋地商讨叛国细节时,许谦破门而入。 赵启妄图反抗,但其身边的护卫在御林军的强大攻势下很快被制服。 就这样,许谦与心腹大臣们的紧密配合,迅速剿灭了这伙通敌叛国之人,夜朝朝堂内部得以肃清,暂时解除了心腹之患。 广陵。 太守齐晏尚坚守岗位,积极组织防御。 他深知广陵郡地理位置重要,一旦失守,邻国军队便可长驱直入。 于是他亲自巡查城防,加固城墙,训练士兵,储备物资。 风离和祁如烟也在一旁全力协助。 风离足智多谋,她为齐晏尚出谋划策,制定了一系列巧妙的防御策略,利用广陵郡的地形设置陷阱与障碍,让来犯之敌难以轻易得逞。 祁如烟则负责安抚百姓,她深入民间,倾听百姓的担忧与诉求,为他们分发物资,组织妇女和儿童撤离到安全地带。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广陵郡虽面临巨大压力,却始终屹立不倒,成为夜朝在南方的一道坚固防线。 浔阳。 太守郑翰英与刺史郑翩然同样全力以赴。 郑翰英组织士兵在江边设防,严阵以待。 他亲自指挥水军在江面上巡逻,防止敌军从水路偷袭。 郑翩然则积极筹措军饷与物资,他四处奔走,与当地的富商大贾们商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他们慷慨解囊。 同时,他还组织百姓们开垦荒地,种植粮食,以确保在战争期间物资的充足供应。 在他们的努力下,浔阳郡的防御体系逐渐完善,百姓们也在战火纷飞中维持着相对稳定的生活。 京城。 晨萧也没闲着,她宛如定海神针,稳定着后方的人心。 她微服穿梭于大街小巷,安抚民心。 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向百姓们承诺一定会保卫夜朝,让大家重拾生活的信心。 有一次,京城中谣言四起,说夜朝即将亡国,致使百姓们人心惶惶。 晨萧得知后,立刻就写下一道圣旨,张贴在皇城外的皇榜上,用事实和道理驳斥了谣言,让百姓们重新镇定下来。 同时,她积极与一些邻国使节交涉。 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晨萧面对各国使节,目光坚定,言辞犀利,她详细地剖析邻国的阴谋,揭露其妄图趁夜朝内乱而瓜分利益的丑恶嘴脸。 她用智慧与口才,争取国际舆论的支持。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国家纷纷表示中立,不再与夜朝为敌。 这无疑为夜朝在复杂的国际局势中,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经过这一系列的考验,夜朝虽然也有损失,但更多的是使得众人团结一心,而以晨萧为首的年轻人们,也在困境中逐渐成长。 在抗战中,一些落后村落中满是战争的创伤,废墟与残骸随处可见,村民们沉浸在失去亲人与家园的悲痛之中。 但同时,夜朝的军队在战火中得到了锤炼,士兵们更加英勇善战,将领们的指挥才能也得到了提升。 国家的凝聚力在危机中空前强大,百姓们纷纷自发地为重建家园贡献力量。 元音和许如言的感情也在战火的洗礼下愈发坚不可摧。 他们在短暂的相聚时刻,眼中只有彼此的牵挂与担忧。 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能传递无尽的爱意与支持。 他们成为了夜朝百姓心中的大英雄。 许多村民们在寒冷的夜晚,围坐在篝火旁,传颂着他们的事迹。 讲述着许氏兄弟二人在海上的英勇指挥,元音和晨萧在战场与后方的卓越表现。 这些故事如温暖的火焰,给予彼此面对战争的勇气与力量。 ... 三个月后,随着局势逐渐稳定,他们又开始谋划重建夜朝边境,恢复昔日的繁荣。 晨萧与朝中大臣们商讨重建的规划,她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蓝图,港口的修复、商船的重建、农田的开垦等计划在他的心中逐渐成形。 为了确保计划的可行性,她还与许谦商量,邀请了各地的乡绅和商人代表共同参与讨论,集思广益。 元音与许如言还有齐晏云三人则深入民间,组织百姓们开展自救与互助。 他们鼓励妇女们纺织,男人们重建房屋,孩子们帮忙传递物资。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夜朝边境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犹如一颗在废墟中重生的明珠,即将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第170章 她回来了 褚颜溪就是在此时回来的。 于外界看来,乃是太上皇目睹夜朝深陷这般重大灾祸,毅然终止云游匆匆归来。 可在知晓内情之人的眼中,却是已故先皇毫无征兆地现身,直叫众人惊惶失措。 彼时,晨萧正在朝堂之上主持朝政,邻国突如其来的侵袭,令夜朝瞬间陷入危难。 虽说此前已有所筹备,可遭受的损失依旧极为惨重,伤亡不计其数。 此场危机很古怪,它异于寻常国与国间的争战,其过程颇为短暂,仅仅历经三月,战火便戛然而止。 其爆发与终止皆太过突兀离奇,致使众多官员全然无暇再去理会晨萧的后宫诸事。 当下,众人正在朝堂之上热烈研讨修补边境防御之策,晨萧正欲开口发表己见之际,一道熟悉的嗓音于殿外悠然传来:“朕有一计,诸位可听。” 这熟稔的声音仿若惊雷乍响,震得众官员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纷纷扭头望去。 就见褚颜溪正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踏入朝堂,在确定褚颜溪身份后,众官员瞬间心思各异。 不明就里的官员们尚有些许惊喜,值此危急时分,太上皇竟特意终止云游折返归来?真不愧是一代明君啊! 然而,那些洞悉内情的官员们却被吓得胆战心惊。 只因他们所掌握的情报显示,在京城与广陵交界的河村里,存有一座“太上皇之墓”,此前晨萧与许谦还曾亲自前往查验,已然证实了太上皇确已离世。 可如今,已然逝去的太上皇怎会如此突然地现身!? 这这这...还合理吗!? 晨萧循声望去,就见褚颜溪身着一袭玄色绣金长袍,那长袍的衣料仿佛流淌着暗夜的深邃与神秘,袍角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似有风云相随,隐隐散发着一种掌控乾坤的气场。 这气场,也太强大了! 晨萧被褚颜溪的气场惊到,不自觉眼神继续朝下看去,就发现她的腰间束着一条玲珑剔透的玉带,带上所缀佩饰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声响,宛如天籁之音中的威严节律,愈发衬托出她那婀娜身姿中蕴含的雄浑英气。 连玉带都显得这么贵气?晨萧暗自咂舌。 随着褚颜溪的缓缓走近,晨萧的注意力也放在了褚颜溪的脸上。 褚颜溪在这个界面是四十五岁,但她如今却有着一头如墨般的乌发。 那看不见一丝白发的发丝被整整齐齐地束于金冠之内,那金冠之上雕龙刻凤,在朝堂的光影交错间闪烁着耀眼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的无上尊荣。 也太有气势了,晨萧有些愣然。 此时褚颜溪已经走到了大殿内的最前方,也是百官之首许谦的身旁。 晨萧才看清了她的脸,她更震惊了!怎么半年未见,褚颜溪还越来越年轻了!? 许谦也才从怔然中回过神,不自然地将目光放在褚颜溪脸上。 褚颜溪面庞白皙胜雪,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坚毅,眉如远黛,斜飞入鬓,双眸恰似寒夜冷星,仅仅是微微一瞥,便能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凛冽威芒,那目光犹如实质,所到之处,群臣皆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鼻秀挺笔直,唇不点而朱。 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悄然掠过,却未能损减她分毫的绝代风华,反而在她举手投足之间,更将往昔帝王那令人敬畏的尊荣与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就这般傲然屹立于朝堂之上,仿若一尊神只降临人间,令整个朝堂都笼罩在她的威严气场之下,众官员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有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褚颜溪微微抬眸,扫视朝堂一周,众臣皆觉那目光似寒刃掠过,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她轻启朱唇,声音沉稳而冷冽:“今萧儿在位,本不应朕再多加干涉朝事,然此国难之秋,朕岂有坐视之理。” 说罢,她踱步向前,每一步都似踏在众臣的心尖。 “邻国此役,来势汹汹却退之匆匆,其间必有隐情。朕于云游途中,听闻诸多风言风语,似有他国势力在背后暗中操控,妄图搅乱我夜朝根基,再坐收渔利。” 褚颜溪掷地有声的话语在朝堂内回荡,众臣皆屏气凝神。 晨萧此时回过神来,赶忙接话:“太上皇明鉴,儿臣亦觉此事蹊跷万分,只是苦无证据,难以定夺。” 褚颜溪微微点头,看向晨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陛下既有所察,便应早做筹谋。如今边境虽暂得安宁,却如暴风雨前之宁静,须臾不可懈怠。” 随后,她转身面向众臣:“诸位大臣,国之兴衰,系于尔等。朕以为,当务之急,需加固边境城防,增派细作深入邻国及周边诸国,探查真相。再者,整军练武,鼓舞士气,储备粮草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说完,她面色如常地看向许谦,说道:“你身兼重任,此事便由你牵头,协同兵部、户部等相关衙门,制定详细方略,不得有误。” 许谦敛下神色,连忙出列,恭敬应道:“遵旨,臣定当竭尽全力。” 褚颜溪再次环顾朝堂:“此外,朝廷亦需安抚百姓,减免赋税,兴修水利,促民生之安。唯有上下一心,方可度此难关。若有懈怠者、渎职者,朕绝不轻饶。” 众臣见褚颜溪雷厉风行的安排,皆齐齐跪下,齐声高呼:“谨遵太上皇圣谕!” 晨萧被褚颜溪这气场震地不行,也差点跟着众臣跪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皇帝。 连忙稳住微微朝下的身体,佯装是起身来迎接褚颜溪。 褚颜溪将晨萧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又瞬间恢复威严。 她缓声道:“萧儿,你随朕来偏殿,朕有密事与你相商。” 说罢,便径直向偏殿走去。 晨萧满心疑惑,褚颜溪不是已然完成任务,返回原界面了吗? 此前听熙熙提及,褚颜溪可是本硕博连读,怎会再度现身于此? 难不成完成任务的任务者能够自由穿梭于两个界面? 诸般疑问在晨萧脑海中纷至沓来。 正思忖间,听闻褚颜溪相召,她赶忙疾步相随。 踏入偏殿,褚颜溪挥退左右侍从,一时间,屋内静谧至极,唯余两人的呼吸之声。 褚颜溪转过身,目光径直锁定晨萧。 见晨萧依旧满脸困惑,良久,她才幽幽轻叹:“萧儿,你当知晓,朕此次归来,并非偶然。” 晨萧不明所以,然面对敬重与喜爱的褚颜溪,仍按照夜朝规矩恭敬回应:“儿臣愚钝,还请太上皇明示。” 褚颜溪见晨萧这般称呼自己,微微蹙额,暗自思忖:难道萧儿尚不知我是任务者? 遂迟疑片刻,似在字斟句酌,待晨萧澄澈的目光投来,才徐徐开口:“朕于云游之际,邂逅一位奇人,其告知朕夜朝将逢大难,且此难背后所隐匿的阴谋,远非当下所见这般简单。” 晨萧面露惊愕之色。 什么!?褚颜溪并未返回原界面? 但见褚颜溪似不欲多谈,晨萧只得顺势说道:“儿臣亦曾疑有幕后黑手作祟,只是不知这阴谋究竟为何?” 褚颜溪缓步行至窗边,凝视窗外宫景,轻声道:“那奇人暗示,朝中恐有奸细,与他国狼狈为奸,里应外合,妄图颠覆夜朝。” 啊!?竟还有奸细!!!? 晨萧自登基以来,已然处置两拨奸佞,怎料如今仍有奸细潜藏? 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若果真如此,岂非险象环生?儿臣必定全力彻查。” 褚颜溪听晨萧这般回答,便笃定她仍旧未恢复记忆,尚且不知其余任务者的存在,心中微凉。 继而摇首道:“切不可打草惊蛇,还需暗中留意。朕此番出面,也意在震慑那些心怀叵测之人。” 言罢,她又望向晨萧,目光中慈爱更甚:“你虽身为帝王,然面对此等复杂局势,仍需沉稳应对。朕自会于背后襄助于你,待真相大白之时,朕自当再度归隐。” 晨萧心中五味杂陈,看来褚颜溪已决意不与她提及元界与原界面之事,难道有何难言之隐?她心里沉了片刻。 但褚颜溪这般行事,必有其深意,晨萧遂未加追问,只是点头,决然道:“儿臣定不负太上皇所望,誓将夜朝守护周全。” 褚颜溪不再言语,仅满意颔首:“去吧,先处置朝堂之事,莫令大臣们有所察觉。” 晨萧行礼后,退出偏殿返回朝堂。 褚颜溪则伫立窗边,陷入了沉思。 她心中慨叹万千,深知此次夜朝危机,非同寻常,此刻,不过是危机序幕初启。 而在褚颜溪现身之下,众臣显然老实了很多,这朝堂也逐渐被其牢牢掌控。 此时见晨萧回来,不见褚颜溪的身影,众臣顿时长舒一口气,紧张而有序的氛围渐渐缓和开来。 晨萧并没有在意这么多,安排了一番后便宣布退朝,回勤政殿工作去了。 一场关乎夜朝命运的布局,正缓缓铺展。 回到勤政殿后,晨萧坐在御案前,却久久无法静心批阅奏章。 褚颜溪的突然归来,以及她所透露的夜朝危机背后的隐情,如巨石般沉甸甸地压在晨萧心头。 她深知,这次的危机绝非一场普通的邻国侵扰,而是一场精心策划、涉及多方势力的巨大阴谋。 晨萧决定私下展开调查,她先是传唤了自己最为信任的朝沅。 朝沅入殿后,见晨萧面色凝重,赶忙行礼问道:“陛下,可是有何紧急之事?” 晨萧将褚颜溪所言奸细之事简略告知,朝沅听闻,神色一凛:“陛下,若真有奸细,恐其已在朝中潜伏许久,根基深厚,不易察觉。” 晨萧微微点头:“朕知此事艰难,但夜朝如今危在旦夕,不得不查。你且暗中留意朝中大臣们的动向,尤其是那些与邻国往来密切之人,若有可疑之处,即刻来报朕。” 朝沅领命而去。 几日后,朝沅前来禀报,称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礼部尚书侍郎王潜以近期行为颇为怪异。 他频繁与一些身份不明之人在偏僻之地会面,且家中似有大量财物来源不明。 晨萧心中一动,却并未立即下令抓捕王潜以,而是决定先派人监视,试图顺藤摸瓜,揪出其背后更多的同谋。 与此同时,褚颜溪也在暗中行动。 她凭借着往昔的威望和人脉,悄然联系上了一些曾经的心腹旧臣,这些旧臣在得知太上皇归来后,虽震惊万分,但仍毫不犹豫地表示愿意效命。 褚颜溪吩咐他们从各地的情报网络入手,调查邻国此次突然侵袭又莫名退兵的真相,以及朝中是否有其他势力与奸细相互勾结。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些蛛丝马迹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邻国此次的行动乃是受到一个神秘组织的指使,这个组织妄图在夜朝制造混乱,然后扶持自己的傀儡上位,从而掌控夜朝的朝政大权。 而朝中的奸细,便是他们安插在夜朝内部的棋子,一直在暗中传递情报,为邻国的侵袭做内应。 晨萧与褚颜溪在得知这些情况后,决定将计就计。 他们一方面故意在朝堂上放出一些虚假消息,误导奸细及其背后的势力; 另一方面则加紧布置兵力,在边境设下重重埋伏,等待着敌人再次来袭。 终于,在一个月不黑风也不高之夜,邻国军队在奸细的接应下,再次越过边境,向夜朝腹地进发。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等待他们的是晨萧与褚颜溪“母女”精心准备的陷阱。 夜朝军队和黎家军如神兵天降,将敌军打得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而王潜以和他的小啰啰,也在这场战斗中被一一揪出,绳之以法。 经此一役,夜朝成功化解了这场危机,边境终于恢复了安宁。 但晨萧和褚颜溪都知晓,这场危机绝对没有就这么结束了,毕竟,朝中真正的毒瘤还未被找出。 没错,王潜以只是个挡箭牌,他虽有贪污受贿的行径,但他并未通敌叛国,那罪名不过是压他身上的罢了。 晨萧和褚颜溪没有将此事揭露,只是因为不想轻易让那颗老毒瘤察觉。 这老毒瘤位高权重,侵蚀夜朝多年,定不是那么好找的,同时,也不会是很好处理之人,所以她们只能暗中养精蓄锐,以待下一个时机的到来。 第171章 还未结束 危机的风暴渐趋平息之后,晨萧与褚颜溪仿若隐匿于暗夜阴影中的狡黠潜行者,不动声色却又毅然决然地开启了更为隐秘、深邃且环环相扣的布局。 晨萧端坐在朝堂之上,恰似一泓深邃而静谧的幽潭,面容沉静如水,波澜不惊,处理政务时的举手投足皆与往昔毫无二致,那一份从容与淡定令人难以察觉丝毫异样。 然而,在那看似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她已悄然向朝沅等人授意,命其如编织细密蛛丝般,进一步拓展那已然绵密的情报网络。 她们的视野不再仅仅拘囿于朝堂大臣们的言行举止,而是将敏锐且无形的触角延伸至更为广袤的远方。 各地方官员与京城之间往来的信件,皆被悄然纳入严密监视的范畴,人员的行踪轨迹亦被精准掌控,一切的一切,皆在那无形却紧实有力的掌控网络之中,毫无遗漏。 褚颜溪心思剔透如镜,她明晰于心,若妄图从根源处化解夜朝所面临的重重危机,仅凭她与晨萧的力量,无疑是螳臂当车。 而许谦,这位在朝中德高望重、智谋超凡且极具深远影响力的百官之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她们破局突围的关键一子。 那是一个阳光透过斑驳树叶洒下光影的午后,褚颜溪悠然漫步于御花园的回廊之下,不经意间,与许谦不期而遇。 刹那间,往昔的情愫如幽秘的泉眼被悄然触动,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在心底悠悠泛起。 但她即刻深吸一口气,以强大的自制力将那瞬间涌起的悸动强行压制于心底,面容瞬间恢复成那副威严冷峻且冷静自持的模样。 “许相今日可有空与朕聊聊?”她率先打破了那令人有些局促的沉默,声音平缓柔和,却又隐隐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疏离感。 许谦微微一怔,仿若从悠远而漫长的回忆深处被陡然唤醒,他缓缓抬起眼眸,望向褚颜溪。 岁月仿若无情的刻刀,在他们之间雕琢出或深或浅的痕迹,可这痕迹却又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为他们之间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成熟,以及内敛韵味。 许谦心中五味杂陈,诸般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他赶忙欠身行礼,道:“太上皇有命,臣自当谨遵圣谕,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违逆。” 两人沿着回廊徐徐踱步前行,一时间,唯有那轻微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悠悠回荡。 褚颜溪率先打破这略显沉闷压抑的寂静:“许相定然也敏锐地察觉到,此次夜朝所遭遇的劫难绝非寻常的小小波澜。朕近些时日获取了机密情报,这背后似乎潜藏着一个神秘莫测、深不见底的组织在暗中蓄意操控着一切,而朝中亦有那背信弃义之臣与他们暗中勾结,狼狈为奸。” 说到此处,褚颜溪抬眼望向许谦:“许相在朝中多年,定是见多识广,不知对此可有什么头绪或线索?” 许谦微微低头,避开了褚颜溪的目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道:“臣亦早有疑虑与猜忌,只是这背后隐匿之人实在是隐藏得太深太密,相关证据仿若被层层浓雾所笼罩,隐匿于那重重迷雾深处,难以寻觅其踪迹。不过,臣经反复思索权衡,以为可从那些与邻国交往甚为密切且近期行事乖张、举止反常的官员身上着手,逐一进行细致入微的排查,或许能从中觅得些许蛛丝马迹。” 褚颜溪轻轻颔首:“朕已暗中派人留意礼部尚书侍郎王潜以,此人诸多行径皆充满嫌疑,只是朕总隐隐感觉事情远非表面所呈现的这般简单,似乎在那看不见的暗处,还有更为深邃、更为庞大的阴谋在悄然涌动,暗流澎湃。” 许谦听闻此言,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难明、晦涩难懂的神色:“王潜以这人,臣也一直在密切关注。臣以为,他或许仅仅是这波谲云诡阴谋中的一枚无足轻重的小小棋子,真正在幕后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恐怕还隐匿在更为幽深的黑暗角落,正阴险地窥视着朝堂内外的一举一动。” 说到此处,两人的交谈仿若被一股无形而神秘的力量所截断,话语戛然而止,陷入了短暂而意味深长的沉默。 往昔的回忆如汹涌澎湃、不受控制的潮水般纷纷涌上心头,那些年少轻狂时的情深意长,那些因命运无常捉弄而遗憾错失、未能携手相伴同行的过往,一一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如今,岁月悠悠流转,他们都已迈过了四十载春秋的漫长门槛,往昔的青春活力与激情澎湃,早已在时光那滔滔长河的冲刷中渐渐沉淀消散。 见许谦久久缄默不语,褚颜溪自是洞悉他心中所思所想,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裹挟着一丝无奈与决然:“许相,多年的时光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诸多事情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此刻,夜朝已然处于生死攸关、存亡一线的危急关头,我已全然无暇顾及过往的恩怨情仇,唯有暂时将一切统统放下,携手并肩,方可共渡这艰难险阻,挽狂澜于既倒。” 许谦短暂停顿了片刻,旋即毅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如炬:“臣明白,在这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义面前,臣定当摒弃一切私心杂念,全力以赴辅佐太上皇与陛下,以守护夜朝的安宁昌盛与繁荣富强为毕生己任,纵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褚颜溪凝视着他,目光中增添了几分深邃幽秘与复杂难辨:“有许相这句话,朕便安心了。待这场危机彻底平息之后,朕与你之间......再细细做个了断吧。” 许谦沉默了片刻,低声回道:“......是。”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光,两人便各自转身,分道扬镳,各自心怀复杂思绪离去。 此后,在一众忠心耿耿、矢志不渝的旧臣的全力协助之下,褚颜溪机缘巧合地获取了一本神秘莫测、仿若隐藏着无尽秘密的账册。 那账册的纸张微微泛黄,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又似承载着无数不可告人的隐秘。 上面隐晦地记录着一些数额巨大、令人咋舌的资金流向,仿若一条若隐若现、难以捉摸的线索,而令人惊愕的是,这些资金的源头,竟都诡秘地指向了一个神秘的商会。 这个商会,表面上在夜朝的大江南北经营着看似平常无奇、普普通通的生意,或是贩卖精美丝绸布匹,或是经营香茗酒品米粮。 然而,其背后的交易却如同一张错综复杂、扑朔迷离的巨大网络,千丝万缕交织缠绕,隐隐与许多朝中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关联。 褚颜溪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延误,迅速将这一惊人发现告知晨萧。 晨萧听闻之后,眉头微微紧蹙,陷入了长久而深沉的沉思之中,良久之后,缓缓说道:“看来这商会,便是那隐藏在夜朝深处的毒瘤,用以自我掩护的一层极为巧妙、天衣无缝的伪装。若要将其彻底揪出,非得从这商会的核心业务,以及关键人物身上寻觅突破的缺口不可。” 于是,她们精心遴选出叶祁。 叶祁此人聪慧过人、机灵狡黠,且擅长隐匿身形,仿若暗夜中飘忽不定的幽灵,来无影去无踪,踪迹难觅。 他乔装改扮,巧妙地混入商会之中,仿若一颗悄无声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仅仅泛起微微涟漪,便开始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地探寻其内部运作的核心机密。 在等待叶祁消息的漫长间隙,褚颜溪终于得空将目光投向晨萧的后宫。 当得知晨萧后宫之中竟仅仅只有一人时,她不禁微微讶异,旋即面向晨萧问道:“萧儿,可是那些男子皆不入你眼?” 褚颜溪与晨萧同为一个界面的“老乡”,且兼同为熙熙的宿主,只是如今在表面上,褚颜溪却是晨萧的“母皇”。 母皇有所问询,晨萧哪敢有丝毫隐瞒。 于是晨萧乖巧地向褚颜溪详细解释了一番为何她后宫会只剩下一人,且这一人又是为何被她留存至今。 褚颜溪听完之后,得知剩下那一人乃是许谦之长子——许如玉时,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晨萧见褚颜溪这般情状,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谦与褚颜溪的往昔往事。 或许,这二人真的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晨萧在心中暗自揣测道。 这时,褚颜溪才缓缓回过神来,说道:“心中有人之人,无法留宫,你做的很对。” 末了,她又接着说道:“但我听闻晏云与彻毓并无心上人,特别是彻毓,他钟情于你,你定然知晓。” 第172章 暗夜计划 晨萧微微垂首,神色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轻声回应道:“彻毓的心意,儿臣并非毫无察觉,只是儿臣如今满心皆系于夜朝之事,儿女情长实难兼顾。” 褚颜溪轻轻叹了口气,似是感慨万千:“萧儿,待朝局安稳,你也莫要辜负了真心待你的人。” 正说着,暗卫来报,叶祁从商会传来了重要消息。 在这商会的背后,似乎有一位神秘的“大东家”。 此人宛如隐藏在重重迷雾中的幽灵,极少在众人面前露面,然而,他每一次做出的决策,却都如同具有魔力一般,能够轻而易举地左右商会的重大走向。 且在商会与某些心怀叵测的官员的秘密会面之中,曾隐晦地提及一个名为“暗夜计划”的惊天阴谋。 听闻其内容,竟是要在夜朝内部蓄意挑起一场规模更为庞大的内乱,让各方势力陷入无休止的相互争斗之中,而他们则可如同狡猾的渔翁一般,悠然自得地坐收渔翁之利。 晨萧得知这一消息后,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绝与冷峻:“绝不能让此等阴险毒辣的阴谋得逞,定要在他们发动之前,将这颗危害夜朝根基的毒瘤连根拔起,还夜朝一片清朗乾坤。” 褚颜溪深以为然,点头赞同:“萧儿,如今我们已然逐渐逼近真相,但越是此时,越不可操之过急。我们需精心谋划每一个细节,如同猎手等待最佳时机一般,方能一击即中,彻底将这股黑暗势力斩草除根。” 此刻的朝中局势,仿若平静的海面之下涌动着汹涌澎湃的暗流,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机四伏,一触即发。 晨萧与褚颜溪在这表面的安宁之下,如同蛰伏的猎豹,不断地积聚力量,精心分析着所得到的每一份情报,试图从那纷繁复杂的线索之中,找出那神秘“大东家”与朝中官员之间确凿无疑的联系,从而确定那隐藏至深、危害最大的真正毒瘤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后,他们便静静地隐匿于暗处,耐心等待着那最合适的时机,犹如拉满弓弦的利箭,只待松手之时,给予夜朝这股隐藏的黑暗势力致命一击,彻底还夜朝一个清明安稳的朝堂与太平盛世。 待完全部署好后,已是一月以后。 叶祁传来消息:神秘的“大东家”与一位朝中高官,即将在城郊的一处秘密别苑会面,此次会面极有可能涉及“暗夜计划”的关键部署。 晨萧与褚颜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决绝。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此次定要将其一网打尽。”晨萧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之意。 褚颜溪点头赞同:“萧儿,我们需精心部署,调遣可靠的人手将别苑重重包围,切不可走漏风声。” 于是,晨萧即刻召集了亲信的御林军,又与褚颜溪商议安排了数名高手暗中潜伏,只等那神秘人物与朝中高官现身。 在紧张的筹备过程中,晨萧的思绪却忍不住飘向了熙熙,心中泛起一丝担忧,但很快又被眼前之事所取代。 夜幕降临,城郊别苑被黑暗笼罩,静谧得如同一只沉睡的巨兽。 晨萧与褚颜溪率领着众人悄然靠近,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严阵以待。 当那神秘的“大东家”和朝中高官踏入别苑的那一刻,晨萧一声令下,御林军如潮水般涌出,将别苑围得水泄不通。 战斗瞬间爆发,神秘“大东家”身边的护卫拼死抵抗,但在御林军和高手们的夹击下,很快便显露败势。 那朝中高官见势不妙,妄图逃窜,却被褚颜溪亲自截住。 “事到如今,你还想逃?”褚颜溪目光冰冷,手中的剑指向高官。 而晨萧则直奔那神秘“大东家”,几个回合下来,便将其制住。 “说,暗夜计划到底是什么?还有哪些同党?”晨萧厉声喝问。 神秘“大东家”却只是冷笑,闭口不言。 此时,战斗渐渐平息,御林军已将所有相关人等擒获。 第173章 还有内应 这位朝中高官竟是内阁大学士李崇。 他在夜朝为官多年,表面上一副忠君爱国、兢兢业业的模样,实则暗中与敌国勾结,将夜朝诸多机密情报悄然传递出去。 其面容看似和蔼,常带着温和的笑意,然而这笑容背后却隐藏着无尽的虚伪与狡诈。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却也为他增添了几分伪装的深沉。 平日里,他总是身着象征高位的紫色官袍,头戴官帽,配饰讲究,举手投足间尽显重臣风范,却不想这一切不过是他欺世盗名、里通外国的掩护罢了。 而那神秘的大东家,则是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 她一袭黑衣紧身劲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与修长的身形。 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她的面容精致却透着一股冷冽,双眸狭长而深邃,犹如寒星,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不点而朱的薄唇,微微上扬时带着几分不屑与傲然。 举手投足间,尽显干练与神秘,令人难以捉摸。 晨萧见这大东家不肯开口,便转头看向被褚颜溪押住的李崇,寒声道:“你若不想受那无尽折磨,便将你知晓的一切和盘托出,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李崇面露犹豫之色,眼神闪烁不定,似在权衡利弊。 褚颜溪见状,加重了手中剑的力道,剑刃紧贴高官脖颈,划出一道血痕,沉声道:“莫要妄图侥幸,此刻坦白才是你唯一出路。” 李崇感受到脖颈处的刺痛与死亡的威胁,身子微微颤抖,将目光转向那女子。 女子神色未变,淡然抬眼,眼中却是无限的冷漠。 李崇见从那女子处得不到丝毫暗示,心中暗恨,却也不敢再做隐瞒,只得哆哆嗦嗦地说道:“这暗夜计划,最初是由这位姑娘提出,她找到我,许以重利,让我在朝中为其铺路。我只知道她背后似乎与一个神秘组织有所关联,那组织势力庞大,遍布各地。我曾听闻他们在暗处操控着许多朝中官员的把柄,以此来驱使众人效命。” 晨萧眉头紧皱,怒视那女子:“你究竟是何人?来自哪个组织?” 女子冷笑一声:“你们不必白费力气,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即便今日失手,你们也休想从我的嘴里撬出半个字。” 褚颜溪冷哼道:“好大的口气,到了如今这般境地,你以为你还能嘴硬多久?” 说罢,她向晨萧使了个眼色,示意将二人分别关押,再行审讯。 晨萧点头,命御林军将李崇和女子带下去,分别关进天牢最严密的牢房之中。 随后,晨萧与褚颜溪返回宫中,立刻着手调查与李崇往来密切之人以及那女子可能的身份线索。 她们翻查了李崇的住所与书房,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所获甚少,只发现了一些隐晦提及神秘组织的信件残片,但关键信息都已被销毁。 与此同时,天牢之中,李崇独自坐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心中满是懊悔与恐惧。 他深知自己罪行滔天,一旦被彻底查清,必定会诛连九族。 而那女子则镇定自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她的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盘算着逃脱之策。 晨萧与褚颜溪并未因线索难寻而放弃,他们决定从李崇的人际关系网入手,深入调查。 经过多日的排查,终于发现李崇与一位名叫苏瑾的江湖人士往来甚密。 此人行踪诡秘,常出没于各大城镇的地下交易场所。 晨萧立刻安排暗卫追踪苏瑾的下落,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山谷中找到了他的踪迹。 苏瑾身形消瘦却透着一股精悍之气,他身着一袭青灰色的长袍,衣角在风中轻轻摆动。 那长袍看似普通,却有着精致的暗纹,若隐若现地彰显着其不凡。 他的脸庞狭长,肤色略显苍白,犹如久居暗处之人。 一双眼睛细长而微微上挑,眼眸中时常闪烁着狡黠与警觉的光芒,仿佛时刻在算计着什么。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唇,嘴角总是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情绪。 他的头发束成一个发髻,用一根木质的发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随性与不羁。 走起路来,步伐轻盈且悄无声息,好似一只在暗夜中穿梭的狐狸,随时准备隐匿身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当御林军和暗卫将山谷团团围住时,苏瑾却并不惊慌,反而大笑起来:“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揭开真相吗?你们太天真了。” 晨萧站在他面前,冷声道:“你若不想死,就把你知道的关于那神秘组织和暗夜计划的一切说出来。” 苏瑾看了看晨萧,挑眉笑道:“原来大名鼎鼎的陛下竟如此漂亮?” 他们之中一共有四位女子,分别是为首的晨萧和褚颜溪,在其之后的朝沅和朝辞。 女子们听此话只微微皱眉,并未吭声。 反倒是一旁的叶俞面色一沉,呵斥道:“休得胡言,陛下在问你正事,若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我的刀剑无情。” 苏瑾却不以为意,依旧带着那似有若无的笑意,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玩味:“陛下如此着急,可这背后之事盘根错节,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不过是个小人物,知晓的也不过是些皮毛罢了。” 叶黎在一旁不耐烦道:“少在此故弄玄虚,哪怕只是皮毛,你也得给我一一道来,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苏瑾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晨萧与褚颜溪身上来回扫视,缓缓说道:“那女子名叫凌雪,是暗影教之人。此教在江湖中隐藏极深,教徒遍布各地,他们妄图搅乱这天下局势,从中谋取私利。暗影教妄图颠覆夜朝,暗夜计划只是他们的第一步。李崇不过是他们在朝中操控的一枚棋子,像他这样的棋子还有不少,而我,不过是负责传递消息的小角色罢了。” 晨萧眉头皱得更紧:“那暗影教还有哪些阴谋?他们的巢穴在何处?” 苏瑾摇了摇头:“巢穴所在我并不知晓,我只负责传递些消息,至于其他阴谋,我只听闻他们在暗中筹备一场更大的动乱,似乎与各方势力都有所勾结,具体详情我实在不清楚。” 褚颜溪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们会信你这敷衍之词?” 苏瑾摊开双手,无奈道:“信与不信全在二位,我如今落在你们手中,如实相告已是我能做的极限。” 晨萧沉思片刻,对叶俞道:“先将他押回天牢,严加看管,待我回去细细思索,再行审问。” 说罢,众人带着苏瑾,返回京城。 第174章 母女联手 回到京城后,晨萧一方面加派人手对天牢进行重重看守,以防凌雪或李崇有任何逃脱或被劫狱的可能,另一方面与褚颜溪紧锣密鼓地商讨应对暗影教的进一步策略。 她们根据已有的线索,绘制出与李崇有过往来之人的关系网图,试图从中找出更多暗影教在朝中可能的潜伏者。 同时,晨萧传令各地官府,密切留意江湖人士的异常动向,尤其是那些与暗影教可能有关联的特征人物或行为。 而在天牢之中,凌雪看似平静,实则在暗中观察着狱卒的换岗规律以及牢房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越狱机会。 她深知暗影教不会轻易放弃她,只要能撑到教中救援到来,便有一线生机。 李崇则彻底陷入了绝望,他每日在牢房中以泪洗面,不断地反思自己的过错,后悔被利益蒙蔽了双眼,陷入暗影教的圈套,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数日后,京城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 街头巷尾都在传言暗影教即将来袭的消息,百姓们人心惶惶。 晨萧和褚颜溪为了稳定民心,亲自出宫巡视,向百姓承诺定会保夜朝太平,护他们周全。 这一举动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民众的情绪,但暗影教的威胁依然如阴云般笼罩在京城上空。 就在此时,暗探来报,在京城郊外发现了一些形迹可疑之人,他们行动鬼祟,似乎在暗中窥探京城的防御布局。 晨萧接到消息后,当机立断,派遣叶俞带领一队精锐御林军前去探查,务必弄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若与暗影教有关,便要将其一举擒获,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为即将到来的正邪对决争取更多的主动。 叶俞领命后,迅速整队出发,马蹄声在京城的街道上回荡,扬起一片尘土。 他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京城郊外疾驰而去。 抵达郊外后,叶俞示意众人放缓速度,悄然靠近可疑之人的所在之处。 只见那些可疑之人分散在一片树林边缘,有的装作路人在附近徘徊,有的则躲在树后,眼神不时地朝着京城方向张望,手中还拿着简易绘制的图纸,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叶俞一挥手,御林军们训练有素地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逐渐向那些可疑之人逼近。 当包围圈缩小到一定范围时,其中一名可疑之人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刚想发出警示,叶俞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长剑出鞘,抵在那人咽喉处,低声喝道:“不许动!你们是何人?在此作甚?” 那人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却强装镇定道:“军爷,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普通百姓,并无恶意。” 叶俞冷笑一声:“普通百姓?那你手中的图纸作何解释?” 此时,其他御林军也已将其余可疑之人一一制服。 叶俞仔细审视着这些人,发现他们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服饰,但身上却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江湖气息,而且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与警惕。 他心中越发确定这些人绝非善类,必定与暗影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将他们全部押回京城,交由陛下处置!” 叶俞一声令下,御林军们押着这些可疑之人,浩浩荡荡地返回京城。 晨萧和褚颜溪在皇宫中静静地等待着消息,当得知叶俞已成功擒获那些可疑之人时,心中稍感宽慰。 她们知道,这或许是揭开暗影教阴谋的一个重要突破口。 不久后,叶俞带着俘虏回到皇宫。 晨萧立刻亲自审问这些人,然而,这些可疑之人却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一般,皆咬紧牙关,不肯吐露半个字。 晨萧见状,眉头紧皱,深知暗影教对他们的洗脑之深。 她转头对褚颜溪说道:“看来暗影教的手段极为狠辣,这些人宁死不屈,我们需另想办法,定要从他们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 褚颜溪沉思片刻,朝叶俞说道:“可对这些人分开审讯,打乱他们的心理防线。再从他们的随身物品中仔细搜查,或许能找到一些关键线索。” 叶俞点头,当下便安排人手依计行事。 在分开审讯的过程中,一名年轻的御林军士兵偶然发现,这其中一名可疑之人的鞋底花纹极为奇特,似是某种特殊的标记。 他赶忙将此情况上报。 晨萧听闻后,立刻命人将所有可疑之人的鞋底花纹都描绘下来,派人去比对是否与已知的暗影教标志或记号有所关联。 而在天牢里,凌雪听闻同党被捕,心中也有了些许波动。 她深知暗影教的计划不容有失,但如今局势越发对己方不利。 她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立场,是继续坚守对暗影教的忠诚,还是为自己谋求出路。 李崇则在牢房里听到外面的动静,越发地惶恐不安。 他大声呼喊着狱卒,声称自己愿意交代一切,只求能得到从轻发落。 狱卒将他的请求上报,晨萧和褚颜溪对视一眼,决定先去听听李崇的话,看能否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两人来到李崇牢房前,冷冷地看着他:“你现在想说什么?” 李崇涕泪横流,匍匐在地:“太上皇,陛下,臣罪该万死。臣知道暗影教在城中有一处秘密联络点,就在城西的废旧庙宇里。他们常在此处交换情报,臣还曾在那里见过一些神秘的人物进出。” 庙宇,又是庙宇... 半年前在浔阳边界庙宇的往事被逐渐唤醒,晨萧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褚颜溪并不知道此事,她只是听闻这个消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派遣叶黎带领一队高手前去探查。 晨萧看了眼李崇,还是决定稍后再与褚颜溪说浔阳之事。 另一边,叶黎等人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城西的废旧庙宇,然后迅速潜入其中。 庙宇内看似荒废,实则暗藏玄机,他们触发了几处机关陷阱,但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谨慎的应对,成功化解危机。 在庙宇的暗室里,他们发现了一些尚未被销毁的信件和账册,上面记录了暗影教与部分朝中官员的金钱往来以及下一步计划的只言片语。叶黎带着这些重要的证据迅速回宫复命。 晨萧和褚颜溪仔细查看了这些信件和账册,脸色越发阴沉。 原来暗影教除了策划在京城制造动乱,还打算在边疆再度挑起战事,让夜朝陷入内忧外患的绝境。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晨萧眼神中透着坚定的决心。 褚颜溪则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开始布局。 她们调兵遣将,一方面加强京城和边疆的防御力量,另一方面根据线索继续追查暗影教在朝中的残余势力,一张针对暗影教的大网正越收越紧。 第175章 临场倒戈 然而,暗影教亦察局势之危殆,其教主密令麾下众教徒,于京城各处暗通款曲,勾结不法之徒,妄图扩充势力,以图扭转乾坤。 遂暗中加速其阴谋行动。 于京城之地下世界,暗影教杀手频繁现身,欲图暗杀那些对其构成威胁之人,诸如参与调查的御林军士兵及朝中大臣。 晨萧与褚颜溪迫于形势,只得强化对相关人员的防护举措,不仅加派人手,更布下隐匿的预警阵法,稍有异动,便可示警。 同时苦思冥想,以求彻底捣毁暗影教于京城之势力根基。 叶俞献一险策,拟以那些被捕的可疑之徒为诱饵,引暗影教营救力量上钩,而后一举将其歼灭。 晨萧与褚颜溪经深思熟虑,终允叶俞之计。 许谦虽身处朝堂,周旋于诸多政务之间,然其心始终为褚颜溪而牵。 每念及暗影教之阴险狡诈,他便忧思难遏。 暗夜深时,独对幽烛,他常喃喃自语:“颜溪聪慧过人,谋略亦深,可那暗影教不择手段,此般险厄,她将如何应对?只愿上苍垂怜,保她周全,莫要使她受那奸佞之徒丝毫伤害。我纵不能伴其左右,共御危难,亦必在幕后竭尽心力,护她安宁。” 但许谦不知道的是,他夜深之时的独自喃喃,却被正主褚颜溪全然收入耳中。 只因这丞相府的东院里,全是卧底啊! 许锦书和褚颜溪乃是年少相识挚友,而许竼与褚颜溪关系也不错,更别提与褚颜溪脾性相投的明湛禾了。 至于歆珩雁和歆瑶也,则是受恩于褚颜溪,关系也称得上是不错。 得知挚友归来,许锦书就开始了偷偷监视许谦之举,要知道,这一举动,可是自她入府二十余年都未曾有过的。 而许谦的心腹只以为是二人关系突然突飞猛进,主母要掌握主子的消息罢了。 心腹想起自家娘子,面对许锦书的温柔吩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郑重答应了许锦书。 待其他四个女人得知后,许竼的第一句话竟是:“我觉得许谦这心腹真得换了。” 得到了广大赞同。 但其实许谦心腹每日都会如实向许谦禀报此事:“禀主子,我已如实告知夫人。” 许谦淡然点头,令其退下。 至于许锦书知不知道此事?那便看她有多想促成许谦和褚颜溪二人了。 ... 而在丞相府之外的尹府之中,尹虞瑶也听闻了暗影教此事,心忧如焚。 她于殿室之内,坐立难安,频频遣下人出府探听消息,每得回报,皆双手合十,闭目默祷:“陛下圣明英武,定能克敌制胜,平安归来。此身虽不能帮助什么,然心与陛下同赴战场,愿以虔诚祈愿,换陛下顺遂无虞。” 每每此时,宁予愿都会面上装作一脸若无其事,但暗地都会效仿尹虞瑶那般,祝愿晨萧平安归来。 虽然她绝口不提为夜朝祈福之语。 在尹府外侧的乃是长公主府,这段时日一直不分昼夜地灯火明亮。 长公主府内的主子如今就三人,分别是元音与齐晏云,还有新入赘的许如言。 三人皆有要职在身,故而都会得到关于宫中的一些消息。 这段时日,三人没日没夜地讨论应对之策,企图从另一些方面能帮助晨萧和褚颜溪。 但其实他们也都知道,应对这场危机,光是褚颜溪一人便完全足矣,更何况如今还有晨萧在褚颜溪身侧。 同时,三人也都暗中有听闻许谦和褚颜溪的传闻,于是更为放心了。 ... 皇宫之中。 晨萧和褚颜溪二人允信叶俞之言,遂佯作放松对俘虏的看守,却于关押俘虏之地巧设重重埋伏。 暗影教闻得消息,虽知乃是计谋,但也派了一小部分人前往。 一群质量不高的黑衣杀手趁夜色潜入京城,径朝关押俘虏之所奔去。 然其未料,等待他们的乃是晨萧等人精心构筑的陷阱。 刹那间,一场惨烈激战于幽僻角落爆发。 此处乃一荒废的旧宅庭院,四周高墙环绕,墙垣上爬满了斑驳的藤蔓,在黯淡的月光下犹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庭院中,几株枯树孤立,枯枝在夜风中瑟瑟发抖,似在发出无声的哀嚎。 天空中乌云遮蔽了大半月光,仅有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满是尘土与落叶的地面上。 暗影教杀手如鬼魅般袭来,刀光似冷电纵横,剑影若寒星乱舞。 叶黎率御林军奋勇迎敌,他怒目圆睁,眼神中透着决然与果敢,大喝一声,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长刀高高举起,那肌肉紧绷的臂膀彰显着无穷力量,而后带着呼啸风声奋力劈下,长刀仿若化身为一条银色蛟龙,气势汹汹地冲向敌群,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千钧之力,与暗影教杀手的兵器相交,溅起串串火星。 朝沅与朝辞亦亲身参战。 朝沅双手紧握长枪,枪尖闪烁着凛凛寒光,她柳眉倒竖,神情冷峻,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跺脚,借助这股力量将长枪向前刺出,枪缨随着她的动作如花朵般瞬间绽放,恰似蛟龙出海,迅猛地挑飞数名杀手,那杀手们惨叫着被甩向空中,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朝辞则身轻如燕,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鬼魅般穿梭于敌群之中,她秀目含煞,朱唇紧抿,短剑在手中上下翻飞,时而横削,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敌人咽喉,血雾弥漫;时而直刺,短剑精准地扎入敌人心脏,所过之处,杀手们纷纷倒下,咽喉处鲜血汩汩涌出。 激战正酣之际,凌雪于天牢中听闻外面的喊杀声,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暗影教于她,有救命之恩,曾在她孤苦无依、濒临绝境之时伸出援手,这份恩情如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可如今暗影教的所作所为,却是在涂炭生灵,为祸世间,她深知其已悖天理。 她内心挣扎着,一方面是难以割舍的恩义,一方面是正义的召唤。 最终,情义的天平还是微微倾斜,她决定不能眼睁睁看着暗影教继续作恶,哪怕背负叛徒之名,也要在这最后关头为暗影教做些什么,或许还有机会为其赎罪,也能为天下苍生谋得福祉。 于是,她施展绝世绝技,成功越狱而出。 凌雪之越狱虽令叶俞等人颇感意外,然此刻众人无暇他顾,唯有先全力应对暗影教杀手。 一番苦斗之后,暗影教杀手终被击退,大半遭擒,仅少数侥幸逃脱。 晨萧等人深知暗影教必不肯就此罢休,遂决意尽快寻觅暗影教总部所在,以彻底摧毁此邪恶组织。 而凌雪之下落,亦成众人心中悬疑,皆不知其于后续正邪对决中将扮演何种角色。 叶黎依循在废旧庙宇中发现的蛛丝马迹,持续追查暗影教踪迹,其间,他深入山林,遭遇暗影教设下的迷障陷阱,幸得一位神秘隐士相助,才得以脱险。 而后竟发觉暗影教于京城外一座山谷中似设有秘密据点。 晨萧与褚颜溪遂率大军奔赴山谷,欲与暗影教展开终极决战。 待众人抵达山谷,只见此地地势险要,仿若天险,易守难攻。 山谷两侧山峰陡峭,怪石嶙峋,其间生长着稀疏的松柏,在山风中摇曳,仿佛在警示着来者的危险。 山谷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谷底怪石交错,布满了青苔与碎石,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其中,便是通往山谷深处的唯一通道。 暗影教于山谷中遍设机关陷阱,屯聚重兵,显是欲与晨萧等人决一死战。 晨萧与褚颜溪毫无惧色,毅然指挥大军缓步入谷,遂与暗影教开启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 此决战不仅关乎夜朝之命运走向,亦牵连整个江湖之安宁平和。 双方激战正烈,朝沅与朝辞身先士卒,其剑于阳光下寒光凛凛,每一挥动,皆带起一片血雾。 晨萧与褚颜溪则于后方指挥调度,其冷静睿智之风范,令军队配合默契无间,阵法变幻有序,抵御暗影教一波又一波之猛烈攻势。 叶俞率精锐部队,恰似利刃直插暗影教阵中,他如猎豹般敏捷地冲入敌阵,身形快速闪动,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坚毅,手中长刀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时而向左挥出一记横斩,刀光如匹练般扫过,敌人纷纷倒地; 时而向右高高挑起长刀,将靠近的敌人挑飞半空,所到之处,暗影教教徒如落叶般被斩杀,其战斗技巧与无畏勇气,令暗影教教徒胆战心惊。 然暗影教亦非泛泛之辈,凭借山谷有利地形与诡异莫测之战术,负隅顽抗,死死坚守。 一时间,战斗陷入僵局。 此时,凌雪悄然现身于山谷的山峰之上。 她俯瞰战场,心中矛盾交织更甚。 她望着暗影教教徒们的拼死抵抗,又看到晨萧等人正义凛然的奋战,深知自己的抉择将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她想,若此时相助暗影教,便是与正义为敌,可若全然不顾旧情,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顺应心中的大义,哪怕前路荆棘满布。 就在凌雪准备冲入战圈之际,突然山谷深处涌出一股奇异的力量波动,紧接着,一个神秘的黑袍老者现身。 他施展诡异法术,一时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许多士兵被吹得东倒西歪,阵脚大乱。 叶祁见状,当机立断,亲自率领一队精锐,朝着黑袍老者冲去,试图阻止他进一步扰乱战局。 在激烈交锋中,叶祁发现这老者竟与暗影教背后隐藏的一股古老邪恶势力有关。 而晨萧和褚颜溪则在后方迅速组织力量稳定军心,重新布置阵法,抵御暗影教趁乱发起的猛烈攻击。 许谦虽远在朝堂,但听闻山谷之战出现变故,心急如焚,他赶忙调遣附近的援军,同时安排朝中擅长法术与机关之术的谋士,星夜兼程赶往山谷,希望能助晨萧等人一臂之力。 同时,许如玉在宫中也没闲着,他凭借自己的人脉,筹集了大量珍贵的疗伤药物与物资,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山谷,以解晨萧等人的燃眉之急。 而尹虞瑶听闻此传言后,也和宁予愿在赶来的路上。 凌雪见此情景,深知不能再犹豫,她施展独特轻功,仿若飞燕掠空,冲入战圈,其目标明确,直取暗影教之核心机关手。 此等机关手掌控山谷中诸多致命机关,若能将其制服,战局必将大为改观。 暗影教众人见凌雪倒戈,皆大惊失色,遂分派人手前去阻拦,却被凌雪以凌厉的招式给击退。 晨萧等人亦察觉凌雪意图,于是迅即调整战术,加大对暗影教的压力,为凌雪创造有利战机。 凌雪与暗影教机关手激战之中,虽其武艺卓绝,但对方人多势众且配合默契,一时间难以克敌制胜。 而晨萧这边,军队亦渐露疲态,伤亡人数持续递增。 值此危急关头,叶黎携从废旧庙宇中钻研所得---千余机关破解法及时赶到。 他即刻指挥士兵们依破解之法,逐步拆解暗影教部分机关,很快,战场形势遂渐向晨萧一方倾斜。 凌雪竭尽所能,终突破暗影教机关手防线,成功将其制服。 失去机关之威胁,叶俞带领精锐部队发起了最后总攻。 暗影教众见大势已去,纷纷作鸟兽散,四处逃窜,然晨萧早于山谷出口设下伏兵,将大部分暗影教教徒擒获。 凌雪则在助阵晨萧等人取得胜利后,留下遗言:“教主之恩,凌雪没齿难忘,此番倒戈,全然于心,望教主切莫失了本心。” 随后便自戕于山谷前,倒在了暗影教众尸体之中。 见此,褚颜溪神色淡淡,晨萧则是取下外袍盖于凌雪身上,后将她好好安葬于此地。 经此一役,暗影教于夜朝之势力遭受重创,江湖与朝堂遂暂归平静。 晨萧与褚颜溪开始着手整顿朝堂,清算与暗影教有所牵连之官员,同时强化对江湖的监管,以防类似邪恶组织再度兴风作浪。 第176章 一模一样 暗影教的阴谋一朝溃败,其势力如大厦倾颓,暂时土崩瓦解。 历经一番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后,众人高悬已久、时刻紧绷的心弦,终于觅得松弛之隙,得以在宫中偷闲相聚,共享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安宁。 金风送爽,时维九月,正值三秋之序,昭阳宫中的桂树仿若被秋意精心点染,满树金黄,细碎的小花攒聚枝头,熠熠生辉。 馥郁的甜香悠悠飘荡,丝丝缕缕萦绕在宫殿的每一寸空气里,沁人心脾,为这场聚会添了几分悠然闲适、岁月静好的韵致。 桂花树的华盖亭亭如盖,洒下一片清凉的浓荫。 众人团团围坐,中央的火锅炭火正旺,锅中汤汁翻滚,腾腾热气裹挟着鲜香之味扑鼻而来,香气四溢飘散。 一旁的奶茶也散发着馥郁芬芳,奶香与茶香丝丝缠绕,弥漫在众人周围。 熟悉的味道与场景,宛如往昔岁月的轻声呢喃,然而,此番相聚的人员却与以往有了许多的不同。 遥忆上一次相聚之时,一行十三人同享其乐,如今熙熙和郑翩然却因故未能出席,缺席的身影仿佛岁月悄然留下的注脚。 但与此同时,一些崭新的面容也悄然融入了这场聚会,为其注入了新的活力与故事。 此番聚会,主座之上端坐着的已非皇帝晨萧,而是太上皇褚颜溪。 她身着锦绣华服,身姿优雅,神色间尽是悠然自得。 岁月仿若对她格外留情,未曾在她的面容上肆意镌刻过多的沧桑痕迹,反而赋予了她一种沉稳如山、凌厉如锋的独特气质,举手投足间皆散发着历经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淡定。 坐在褚颜溪两侧的,其一便是皇帝晨萧。 如今的晨萧身姿笔挺如松,龙袍加身更显其尊贵威严。 那威严之中,又隐隐透着几分在风雨洗礼、波谲云诡的朝堂斗争与江湖纷争中历练出的从容不迫。 仿佛每一道眼神、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承载着过往岁月的重量与智慧的光芒。 另一侧则是丞相许谦,尽管相较褚颜溪而言,他尚年少几岁,然而鬓边却已悄然生出许多华发,恰似霜雪初降,为他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沧桑之感。 但岁月的流转并未折损他的风采,他依旧面容清俊,气质儒雅,眼眸深邃如海。 偶尔望向褚颜溪的眼神中,那不经意间流露的深情与关切,宛如幽潭深处的波光,虽内敛含蓄,却难掩其情之切切、意之绵绵。 晨萧的身旁,玉妃兼吏部尚书侍郎许如玉静静端坐,宛如一株盛开在幽潭之畔的青竹。 他容貌俊美,仪态万方,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润之态,恰似一湾清泉,润泽而静谧。 而许谦身旁,自然就是他的正室夫人---许锦书了。 许锦书身着色调淡雅、质地轻柔的服饰,面容平和淡然,眼神中透着常年吃斋念佛所滋养出的宁静与祥和,仿若尘世中的隐者,于喧嚣纷扰中独守一方心灵的净土。 许如言和元音这对夫妇坐在许如玉的身侧,二人不时交头接耳,喁喁低语。 眼神交汇之际,满是对彼此的深情厚意与默契无间,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他们的世界里唯有彼此的存在,方能构筑起这一方宁静而温暖的小天地。 宋诗雨紧紧挨着元音,手帕交相逢,自然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于是,许如言便被这两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子,无意间“遗落”在了角落。 只见那两位女子兴致高昂,时而掩嘴轻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时而神色飞扬,眉眼中洋溢着对生活的热爱与对新奇事物的好奇,仿佛有滔滔不绝的话语要与对方分享,那亲密无间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另一边,许竼和明湛禾坐在许锦书的身旁,赵思媛则亲昵地紧紧挨着明湛禾。 歆家姐妹此次未能到场,但这四个女子仍旧情谊深厚,多年的相知让她们之间毫无嫌隙与隔阂。 此刻,她们正热切地交流着生活中的琐碎家常,从柴米油盐的烟火小事,到四方见闻的新奇趣事,无话不谈,宛如一幅描绘着人间真情与温暖的画卷,徐徐展开在众人眼前。 齐晏云和齐晏尚兄弟二人皆坐在宋诗雨的身旁,说来倒也有趣,只因元音与宋诗雨相谈甚欢,这兄弟俩便被“挤”到了此处。 齐晏尚倒是洒脱随性,对此毫不在意,正与身旁的未婚妻子风离聊得热火朝天。 此刻的他,全然不见平日里那冷淡疏离的气质,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甜蜜的笑容,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在了他与风离的这一方小小天地里。 而齐晏云则有些无奈地置身于手帕交和有情人中间,神色略显茫然无措。 不过,他生性豁达,倒也并未觉得太过尴尬窘迫。 只是偶尔微笑着倾听他们的谈话,适时地插上几句诙谐幽默的话语,为这热烈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轻松与愉悦。 再看另一边,赵思媛左手拉着明湛禾,右手挽着丈夫许钦,偶尔还会朝着许芃和许锦书说上几句俏皮话,引得众人笑声连连。 一时间,此处的气氛热烈非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仿佛将整个聚会的欢乐氛围推向了高潮。 唯有许钦旁边的赵彻毓,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置身于欢乐浪潮之外的孤岛。 父母此刻都沉醉在自己的交谈中,无暇顾及他的存在,而他所坐之处又离晨萧较远,仿若被这热闹非凡的氛围彻底遗忘在了角落的阴影之中。 赵彻毓的眼神逐渐黯淡无光,犹如星辰失去了光辉,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与孤独之感。 然而,坐在他身旁的宁予愿心思细腻敏锐,很快便察觉到了他情绪的细微变化。 于是,她主动与赵彻毓搭起了话,不仅落落大方地介绍了一下自己,还轻声细语地询问着他的近况,言辞间满是关切与友善。 她试图用自己的温暖与善意,为赵彻毓驱散心中的阴霾,引领他融入这欢乐的聚会氛围之中。 赵彻毓自幼受到良好的家教,为人礼貌谦逊,他很有礼貌地回应了宁予愿的问候与询问,二人的交谈便这样自然而然地展开,仿佛在这不经意间,一颗友谊的种子已悄然种下,只待日后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宁予愿身旁的尹虞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满是温和与包容。 她静静地看着这些年轻人的互动,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这年轻人的世界啊,恰似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情绪与小确幸,每一个细微的情感波动、每一次偶然的相遇相知,都仿佛是画卷上灵动而鲜活的笔触,勾勒出青春最美好的模样。 正当她独自沉浸在这内心的感慨之中时,坐在她身旁的卫将军俞华晓轻声与她搭话。 俞华晓年近花甲,一生戎马倥偬,遍历世事沧桑,自然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 于是,两人的话题便从宫廷中的琐碎杂事,渐渐聊到了军事上的奇闻轶事与战略见闻,越聊越是投机,越聊越是兴致盎然,不知不觉间,已然完全沉浸在了交谈的世界里,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气氛的细微变化。 此时,坐在俞华晓身旁的车骑将军祁清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纹丝不动。 祁清原本是看着多年挚友俞华晓与尹虞瑶聊得兴起,便也想着与一旁的小辈们聊聊天,借此增进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 可当他的目光刚一转向一旁的祁如烟时,便瞬间被祁如烟身旁的风离,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只见风离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画。 眉眼精致如画,眉似春山含黛,目若秋水含情;神情中透着几分灵动俏皮的气息,恰似春日枝头跳跃的雀鸟,活泼而充满生机。 那眉眼、那神态,竟像极了祁清记忆深处那个早年不慎走丢的女儿。 一时间,祁清的思绪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拉扯,瞬间被拉回到了遥远而模糊的过去。 那些与女儿相处的温馨画面,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地涌上心头,每一帧画面都清晰如昨,让他瞬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漩涡之中,内心被震撼与惊喜交织的复杂情感所填满,难以自拔。 这位上月还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纵横驰骋、带兵打仗的车骑将军,此刻却仿若丢了魂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风离,眼神中满是惊讶、疑惑与不可置信。 这般茫然无措、失魂落魄的模样,自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和交谈,将关切与疑惑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祁清,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探寻出究竟发生了何事。 褚颜溪率先打破了这短暂而凝重的沉默,她目光柔和地看向祁清,轻声关心道:“祁将军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失态?可是身体不适?” 祁清这才如梦初醒,缓缓地将视线从风离那满是疑惑的脸上移开,嘴唇微微颤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挤出一丝声音。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酸涩,仿若从灵魂深处艰难地发出的呼唤,回道:“回太上皇,臣……臣实在是失态了。只是这姑娘,与我早些年走丢的女儿简直是一模一样,臣一时没忍住,便多看了几眼……实在是,太像了!” 说到此处,祁清的眼中隐隐泛起了泪光,那泪光闪烁,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每一颗都承载着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深的思念与牵挂。 这份深沉而浓烈的情感,仿若无形的丝线,牵扯着在场之人的心弦,众人无不为之动容,一时间,整个聚会的氛围都被这份意外的情感波澜所笼罩,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众人听闻祁清的话,皆面露惊讶之色,目光在祁清与风离之间来回游移,仿佛试图从两人的面容上找到更多相似的蛛丝马迹,以证实这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 风离也微微一怔,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与这位车骑将军的女儿,有着如此惊人相似的面貌。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愣愣地坐在那里,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疑惑。 褚颜溪目光流转,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祁将军,不妨与我们说说当年的情形,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祁清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那翻涌不息的情绪。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当年,我与夫人正带兵出征,忙于战事,便让下人带着阿祁外出游玩,本以为只是寻常的一次出行,谁料途中竟遭遇劫匪。在那混乱不堪的局面中,阿祁便不幸不见了踪影。事后,我与夫人四处寻觅,寻遍了大江南北,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一刻放弃,可却始终没有得到她的一丝消息。仿佛她就这样消失在了这茫茫天地之间,只留下我和夫人无尽的痛苦与思念。” 晨萧听到祁清的讲述,不禁怔然,心中暗自思忖:阿祁?那不是...那个女子!? 与此同时,同样怔住的还有祁如烟和风离。 她们两人,是这世上最熟知“阿祁”这个名字的人。 因为,阿祁就是当初在慈幼局向祁如烟伸出援手、给予她温暖与希望之人,也是祁如烟为何会改名换姓为祁的缘由所在。 更为重要的是,阿祁还是风离的生母...... 一时间,这三人的心中都被这惊人的巧合所震撼,皆在暗自思忖:祁清所说的阿祁,真的会是她们所知道的那个阿祁吗? 但无论是年龄,名字,走失的时间,亦或是两人相似的面貌,都无一不是在诉说着这个巧合或许真的存在...... 可是,这世间真有这般巧的事么? 经历了众多事情的祁如烟和风离两人,竟然会不敢轻易相信此事..... 第177章 终是相认 晨萧轻咳一声,那清脆的声响仿若一道利箭,直直地穿透了宫殿内弥漫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她神色凝重,仿若承载着千钧重担,缓缓地看向祁清,开口问道:“祁将军,你可还记得那孩子身上有什么胎记,亦或者特殊的印记之类的吗?” 那声音沉稳而清晰,在宫殿的每一寸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紧张。 祁清仿若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强光瞬间照亮了记忆深处那个隐匿的死角,整个人猛地一震,急急说道:“有,有一处!阿祁的右臂上有一块小小的红色胎记,形状宛如月牙,那胎记的模样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我脑海中,从未有一刻模糊过。” 他的语速极快,话语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急切,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抓住那即将浮出水面的希望。 风离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如同一棵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的孤树,略显僵硬。 她的双手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不自觉地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细微的动作将她内心的紧张与无措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她的目光仿若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直直地投向祁清,眼中满是迷茫、惊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那期待之光在她的眼眸深处若隐若现,闪烁不定。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喉咙间涌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哽住了喉咙,只能任由那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祁清见状,则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呆立原地,宛如一尊石化的雕像,唯有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的激动。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风离,眼神中交织着震惊与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思念与眷恋。 岁月的沧桑仿若一把无情的刻刀,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此时这些痕迹愈发明显,那一道道皱纹仿佛都在诉说着这些年他寻女无果的痛苦与煎熬,每一道皱纹里都填满了他对女儿的无尽思念和愧疚。 一时间,整个宫殿内仿若被一层静谧的薄纱所笼罩,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在祁清与风离之间来回游移,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或声响都会惊扰了这对可能即将相认的亲人。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氛,那气氛浓郁得几乎要凝结成实质,只有那火锅中汤汁翻滚的声音和奶茶散发的馥郁香气,还在提醒着人们这原本是一场欢乐的聚会。 而此刻,这欢乐的氛围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波澜所取代。 良久,风离仿若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缓缓苏醒,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在她的胸腔中微微颤抖,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将军,我听闻您说的那些过往,我的母亲也叫阿祁,她的右臂上确有一块月牙形状的胎记,不止如此,我的右臂上也有一块。” 她的声音略带颤抖,却如同夜空中的一道流星,清晰地划过每个人的耳畔,传入每个人耳中,在宫殿内久久回荡。 祁清的身体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一震,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光芒,那光芒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明亮而耀眼。 他的嘴唇微微开合,似乎有无数的话语在舌尖跳跃,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激动的情绪如潮水般瞬间淹没。 缓了缓神后,他才用那略带沙哑却充满期待的声音说道:“孩子,快让我看看。” 那声音仿若从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风离缓缓抬起右手,手指仿若被一层薄霜覆盖,有些颤抖地解开衣袖的系带,那系带在她的指尖微微晃动,仿佛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轻轻地将衣袖挽起,露出了那块月牙形状的胎记,那胎记在宫殿内柔和的光线下,仿若一块温润的红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祁清的目光瞬间被那块胎记吸引,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眼中隐隐泛起泪光,那泪光闪烁,承载着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深的思念与牵挂,以及对眼前这个可能是自己外孙女的风离无尽疼爱。 那泪光中蕴含的情感如此浓烈,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一层淡淡的哀伤。 “孩子,你就是我的外孙女啊!”祁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如火山喷发般的情感,他踉跄着向前几步,那脚步略显凌乱。 双手虚虚搭在风离的手臂上方,仿若这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这只是一场易碎的梦境,一旦松开,就会化为泡影。 风离的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泪花。 那泪水仿若她多年来内心孤独与渴望亲情的宣泄,每一滴都饱含着她对母亲的思念和对这份迟来亲情的珍视。 此时,周围的众人也纷纷被这一幕所感动,祁如烟悄悄抬起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那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感人的亲情。 晨萧轻声叹息着,那叹息声中充满了对这世间奇妙缘分的感慨与惊叹。 褚颜溪微微抬起头,望向宫殿的穹顶,那穹顶仿若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出她眼中的复杂情绪。 她似乎在感叹命运的无常与仁慈,那无常的命运让这一家人历经磨难,却又在这不经意间赐予了他们重逢的机会,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与不可捉摸。 此刻,祁清的手指微微颤抖,仿若被一阵微风吹拂的树叶,轻轻地抚摸着风离的头发,口中喃喃自语:“像,太像了……” 那声音轻柔而沙哑,仿若从遥远的过去悠悠传来,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 风离望着祁清那满是沧桑却又饱含深情的眼睛,仿若看到了一片温暖的港湾,心中那缺失的亲情一角仿佛在这一刻被填满,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过心田。 她微微张开嘴,想要叫一声“外祖父”,却又觉得喉咙干涩,仿若被一团棉花堵住,发不出声来。 齐晏尚站在风离身旁,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那握住的双手仿若传递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祁清紧紧看着风离,仿若害怕她再次消失一般,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孩子,你母亲……她如今在何处?我找了她这么多年,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想知道她的下落。” 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与恐惧,期待会出现奇迹,同时也恐惧会听到那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风离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眼中满是悲伤,她嘴唇紧抿,微微低下头,沉默了片刻。 随后缓缓将目光转向祁如烟,那目光中带着一丝求助与迷茫。 祁如烟脸上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仿若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祁将军,阿祁……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祁清的身体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猛地一僵,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悲痛,那悲痛仿若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他的心脏。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 许久,他才缓缓闭上双眼,那泪水顺着他脸上的皱纹淌下,仿佛每一道泪痕都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无尽的痛苦与悔恨,每一道泪痕都仿若一道深深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 风离见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如汹涌潮水般的悲伤,流下了眼泪:“外祖父,我从未见过母亲,我好想她……” 祁如烟见状,上前紧紧地抱住风离,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堡垒,给予她一丝温暖与安慰。 齐晏尚则是轻轻地抚摸着风离的头发,眼中满是关心。 祁清擦干眼泪,朝着风离轻声低语道:“孩子,苦了你了,是外祖父不好,没有找到你们母女……” 那声音仿若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叹,带着无尽的自责与愧疚。 周围的众人也纷纷被这悲伤的气氛所感染,特别是俞华晓,她直接红了眼眶,轻声叹息着。 她是最为知道老友因此事牵挂多年,如今也算是了了心愿吧。 俞华晓神色凝重,轻轻拍了拍祁清的肩膀,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刚刚寻得外孙女却又痛失女儿的老友,那轻轻的一拍仿若带着她所有的无奈与关心。 过了好一会儿,祁清强忍着悲痛说道:“孩子,别怕,以后外祖父会好好照顾你,你母亲不在了,外祖父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你。” 风离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对祁清的依赖与信任。 这时,祁清才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祁如烟,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姑娘,你既然认识阿祁,能否与我讲讲她这些年的事?我这个当父亲的,亏欠她太多……” 那声音仿若被砂纸打磨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哀伤。 祁如烟微微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地望向远方,缓缓说道:“将军,我与阿祁是在慈幼局相识。那些日子,有苦有甜。阿祁是个极为美好的女子,善良、坚强且乐观,哪怕身处困境,也从未失去过对生活的希望。”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仿若被一抹阳光照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温馨的过往,但那笑容中却又带着一丝苦涩,仿若被一层淡淡的阴影笼罩。 “我十三岁之时被抓去了鸢行,那地方凶险万分,可阿祁却不顾危险想找寻我。后来听闻阿祁当时心急如焚,四处打听我的下落,被那些人...惩罚了。后来,我被困在了齐府,自那以后,我便与她失去了联系,我想尽办法,却始终无法得知她在慈幼局的情况……” 祁如烟的声音渐渐低沉,眼中满是遗憾与自责。 “再后来,我好不容易离开了齐府,风离的养母就找到了我。她告诉我,阿祁已经不在人世了,只留下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祁如烟的目光转向风离,仿若被一道温暖的光牵引,眼中满是怜惜与疼爱,“风离的养母也与我们一同在慈幼局长大,她找到我,一是为了告知我这个噩耗,二是希望我能为阿祁的女儿起个名字。我想着,虽不知阿祁全名,但祁字很适合当姓,于是就这孩子取名祁风离,希望她能像风一样自由自在,却又不离亲人和故土。从那以后,我也不再叫阿锦,而是也取了祁姓,改名为如烟,只为了纪念我与阿祁的情谊。” 祁清静静地听着,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他的心中满是对女儿的愧疚与思念,仿若被一团浓重的乌云笼罩,那愧疚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多谢姑娘这些年对阿祁和小离的照顾,若不是你,我恐怕连小离的存在都不知道。阿祁这一生,太苦了……” 祁清的声音哽咽,仿若被一块巨石堵住喉咙,双手紧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若被一层霜雪覆盖。 风离走到祁如烟身边,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没事的,如今都好起来了...不是么?” 那声音仿若一道温暖的春风,吹散了一些弥漫在空气中的哀伤。 祁如烟轻轻拍了拍风离的手,安慰道:“是的,别怕,以后你有亲人,有我们,你不会再受苦了。” 那声音仿若一个温暖的承诺,在风离的耳边回荡。 褚颜溪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间的情谊,总是在苦难中愈发显得珍贵。阿祁虽已离去,但她留下的这份亲情,会在你们身上延续下去。” 许久,祁清才平复了一些情绪,仿若从一场深沉的噩梦中苏醒,他看着风离和祁如烟,眼神中满是坚定,仿若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我会好好疼爱小离,也会把如烟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阿祁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看到我们这样。” 那声音仿若一道坚定的誓言,在宫殿内久久回荡。 风离和祁如烟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感动与希望的光芒。 第178章 一起回去 祁清身姿微微前倾,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不自觉地紧紧交握在身前,他的目光满含着热切的渴盼,紧紧地凝视着风离和祁如烟。 那目光深处,隐约间流淌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恳求,仿佛在这一瞬间,将自己所有的期待都倾注在了这两人身上。 他缓缓地张开嘴唇,声音自喉间溢出,略带沙哑却饱含着深沉的情感:“我想带你们回祁府。这些年,我夫人因阿祁的事,一直被愁苦的阴霾笼罩,心结深锁,郁郁寡欢,身体也每况愈下。倘若她能有幸见到你们,必定如同在黑暗中寻得了一丝曙光,会感到极大的慰藉。你们可愿意随我回去?” 说着,他的眼中那股渴盼愈发浓烈,眉头也微微皱起,恰似担心一阵风会吹散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希望,生怕会得到否定的答案,让这刚刚燃起的一丝温暖再次消逝。 风离静静地聆听着,嘴角轻轻上扬,恰似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桃花,露出一抹温柔而甜美的笑意,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如同璀璨星辰般坚定的光芒。 她轻轻地抿了抿嘴,神色间没有丝毫的犹豫,清脆而坚定地说道:“外祖父,这于我而言,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能与亲人团聚,是我长久以来在心底无数次描摹的画面,是我梦寐以求的幸福,我求之不得。” 说话间,她身姿优雅地站着,那挺拔的身姿宛如风中摇曳却坚韧的翠竹,尽显端庄大方之态,仿佛一位从画中走来的佳人。 祁如烟缓缓抬起头,那目光柔和而宁静,轻声说道:“将军,我也愿意。能为阿祁尽一份绵薄心意,我心中亦深感慰藉。只愿能稍稍抚平夫人心中的伤痛,让这破碎的家庭重新寻得一丝温暖。” 她的手指微微弯曲,眼神中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仿佛沉浸在往昔与阿祁相处的回忆之中,那些美好的、痛苦的过往,都在这一刻化作了眼中淡淡的惆怅。 祁清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之色,脸上绽放出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似乎被这喜悦抚平,舒展开来。 他连忙将目光投向齐晏尚和齐晏云,爽朗地笑道:“晏尚、晏云,你们也一同去吧。如今我收如烟为养女,你们与小离便都是我的亲人,一家人本就应如那紧密相连的星辰,团团圆圆,和和美美地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 齐晏尚嘴角噙着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眼中满是温和与喜悦,恰似一汪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月光,他上前一步,身姿矫健而优雅,拱手说道:“外祖父,这实在是上天赐予的天大好事,我们自是满心欢喜地愿意。能让外祖母展颜开怀,让一家人得以团聚,我们也是打心眼里感到幸福与快乐。” 他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一袭锦衣华服在身,更衬得他气宇轩昂,仿佛周身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齐晏云在跟着附和道:“外祖父,我们兄弟二人都十分乐意。能与亲人相伴,在这世间共享天伦之乐,此乃人生一大幸事,亦是我们心之所向。” 此时,屋内火锅的香气依旧袅袅升腾而起,如同灵动的精灵,萦绕在众人的鼻尖,仿佛也被这温馨的氛围所感染,为其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温暖与亲切,似是在诉说着家的味道。 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那笑容恰似春日里暖煦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驱散了往昔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阴霾,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祁清的脸上更是难得地浮现出轻松与满足之色,仿佛多年来背负的重担在这一刻都悄然卸下。 他缓缓站起身来,身姿高大而威严,双手庄重地拿起桌上的奶茶,朝着褚颜溪和晨萧恭敬地敬上,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恩与庆幸:“今日还得多谢太上皇与陛下,若不是有这次宴会,我与小离不知要在这茫茫人海中错过多久,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一下子多了四位亲人,让我这颗沉寂多年的心,终于有了归处。” 褚颜溪笑着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岁月沉淀后的感慨,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欣慰与豁达,爽朗地说道:“有缘之人,哪怕相隔千山万水,历经千难万险,终究会相聚。祁将军今日寻得外孙女,便早些吃了回府吧,也好让祁夫人早些感受这份喜悦,让她高兴高兴!” 祁清听闻此言,脑海中浮现出夫人那憔悴的面容,不禁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夫人的疼惜与爱意,笑意也从眼角蔓延开来,朝着风离等人说道:“来,我们吃完这顿火锅,就一起回府。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在屋内回荡,每一个音符都似跳跃的火焰,更添了几分温馨与祥和,仿佛在奏响一首团圆的乐章。 饭后,众人纷纷起身告别。 祁清神色庄重地整了整衣衫,那动作缓慢而虔诚,随后双手抱拳,对着众人拱手行礼,腰身深深地弯下,那深深的一躬,仿佛蕴含着他所有的感激之情,许久才缓缓直起身来,他的眼中满是诚挚与感恩,仿佛在这一刻,将众人的恩情都铭记在了心间。 在座的晨萧和褚颜溪,身为皇室贵胄,自然受得起他这庄重的一礼。 但其余人等,面对这位战功赫赫、功勋卓着的车骑将军,怎敢坦然受之。 于是,其余人纷纷站起身来。 首先是许谦,他快步上前一步,眼神中透着真诚的祝福,拱手说道:“祁将军不必客气,此乃缘分天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是喜事,理应尽情庆祝。看到将军一家团聚,我也由衷地为您感到高兴,愿将军阖家幸福,岁月长安。” 许如玉和许如言也连忙走上前,双双朝着祁清还礼,动作恭敬。 元音和宋诗雨则是心有灵犀般,一边一个,轻轻地将祁清扶起,她们的动作温柔而小心,脸上满是祝福的笑意。 赵思媛则是携着她的三个好姐妹,以及许钦,一同向祁清恭贺道:“祁将军能寻得亲人,是这世间再好不过之事,我们都为您感到欣喜万分,愿这份幸福长长久久,绵延不绝。” 俞华晓最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祁清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安慰与鼓励,宛如春日里轻柔的微风,轻声说道:“今日终得团圆,过往的苦难皆已化作云烟飘散。阿莲见到孩子们,定会被这浓浓的亲情所感染,慢慢好起来的。以后的日子,都是充满希望的好日子,将军且放宽心。” 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似带着治愈的力量,抚慰着祁清那颗饱经沧桑的心。 祁清微微点头,眼中透着一丝感动与欣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充满希望的空气都吸入肺腑,说道:“多谢你,华晓。有你这样的好友,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不离不弃,是我祁清此生之幸。” 他的声音满是对往昔岁月的感慨与对未来的期许,仿佛在这一瞬间,所有以往的回忆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尹虞瑶缓缓站起身来,身姿略显拘谨,她环顾四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陌生与不自在,毕竟她与在场众人并不相熟。 然而,此刻屋内洋溢着的温馨与喜悦氛围感染着她,让她也不由自主地想要表达内心的祝福。 她微微欠身,双手交叠于身前,朝着祁清轻声说道:“将军,今日能得见您寻得亲人,实乃一大幸事。虽我与将军及诸位相识尚浅,但这阖家团圆之喜亦让我心生暖意,衷心恭贺将军,愿此后岁月,将军一家和和美美,尽享天伦之乐。” 祁清眼中满是感激,连忙拱手回礼,脸上的笑容真挚而温暖,说道:“尹姑娘,多谢你的祝福。虽说相逢不久,但你这一番心意,祁某深感荣幸。这一路寻亲着实不易,如今能有此圆满结局,皆是上天眷顾。日后若有机会,定要请姑娘到府上一聚,让祁某略尽地主之谊,也好让家人当面感谢姑娘的这份心意。” 祁清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与欣喜,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更添了几分浓浓的人情味。 尹虞瑶身姿优雅地站在那里,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留下了独特的韵味,尽管已经度过了一百二十载的漫长岁月,可她周身散发的气质依旧从容而淡定。 听到祁清称呼自己为“尹姑娘”,她神色未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宛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柔且温暖。 她的双眼明亮而有神,眼中满是对祁清一家真挚的祝福,仿佛能透过这目光,看到这一家人未来幸福美满的生活画卷。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动作舒缓而自然,一头银发随之微微晃动,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更显宁静祥和。 这时,风离和祁如烟缓缓走到晨萧和元音身边,风离的眼神中满是感激,朝着晨萧诚挚地致谢:“晨萧,谢谢。” 因为她听闻,今日这场宴会,竟是晨萧提议举办的,将众人聚在一起,让这隐藏多年的亲情得以浮出水面,或许晨萧心中早有疑虑与猜测吧。 风离猜得没错,晨萧确实是觉得两人都姓祁,且祁清女儿与阿祁年岁相仿,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命运的齿轮竟如此奇妙地转动,他们真的是亲人。 晨萧笑着对风离轻轻摇头,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明艳而动人:“我并未做什么,这皆是你们之间的缘分,是命运的馈赠。” 风离紧紧地拉住晨萧的手,那双手微微颤抖,似是害怕这来之不易的情谊会突然消逝,眼中满是眷恋:“你们如此善良美好,若是我能早点遇到你们就好了。” 晨萧回握住风离的手,那温暖的触感仿佛能传递到心底,眼神中满是真诚:“现在相遇也为时不晚,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日后你们若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定会全力以赴。” 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风离的手背,似是要将所有的关怀与温暖都通过这简单的动作传递给她,那每一下拍打,都仿佛在诉说着她们之间深厚的情谊。 风离不再言语,只是眼中满是高兴。 祁如烟则是轻轻地伸出双臂,动作轻柔而缓慢,温柔地抱了抱元音,如同抱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郡主,谢谢你,谢谢你们。你们于我而言,如同黑暗中的明灯,无比重要。” 她的声音轻柔而恳切,仿佛在诉说着心底最深处的情感,眼中泪光闪烁,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元音轻轻地拍了拍祁如烟的背,那动作温柔而舒缓,眼中满是祝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暖而亲切的微笑:“您对母亲,对我们,也同样重要。” 祁如烟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立刻抬手轻轻擦掉,不想让这离别的伤感太过浓烈,笑着朝元音和晨萧说道:“谢谢,夜朝有你们这样善良的人,是夜朝百姓的福气,愿这份福气能永远庇佑这片土地。” 齐晏尚和齐晏云也与众人一一拱手告别,他们的举止优雅得体,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世家子弟的风范,言辞恳切真诚,仿佛在这一瞬间,将所有的感激与祝福都融入了这简单的告别之中。 随后,他们便和家人一起,跟随着祁清缓缓离开了皇宫。 阳光仿佛也被这团圆的喜悦所感染,透过云层,倾洒下万道金光,暖暖地照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他们充满希望与幸福的身影。 他们的步伐轻快而坚定,每一步都似踏在希望的道路上,向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仿佛正一步步迈向一个全新的、充满爱与温暖的未来。 那未来如同闪耀的星河,充满了无限的可能,让人不禁心生期待,仿佛能看到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被幸福紧紧围绕,被亲情温柔呵护,被岁月温柔以待。 第179章 为何未归 在几人离宫之前,祁清便已差人去告知府中此等喜事,于是待到几人回到将军府时,府内上下早已听闻喜讯,张灯结彩,一片欢腾之象。 正厅之中,红烛摇曳,光影在精美的雕花墙壁上欢快地舞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那是从厅角摆放的几盆珍稀花卉中散发出来的,似在为这团圆的时刻增添几分甜美的气息。 祁夫人正坐于主座之上,她身形消瘦,仿佛一阵风便能轻易吹倒。 她身着一袭素色锦缎长裙,裙身因身体的消瘦而略显宽松,腰间束着一条淡蓝色丝带,却也难以勾勒出曾经的婀娜身姿。 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唯有脸颊处因病态而泛着一丝不自然的潮红。 双眸深陷,眼周布满了深深的黑眼圈与细密的皱纹,那是无数个日夜忧愁与病痛留下的痕迹,然而,在那浑浊的眼眸深处,仍隐隐闪烁着一丝对亲人归来的渴望与期待之光。 嘴唇干裂起皮,微微颤抖着,似在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激动与不安。一头乌发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银丝夹杂其中,更添几分憔悴与沧桑。 她整个人坐在那里,就像是一朵在风雨中飘摇许久、即将凋零却仍在苦苦支撑的残花,让人见之不禁心生怜悯与疼惜。 就在此时,丫鬟们一个个如欢快的雀儿般闹腾地跑进来,为首的丫鬟小脸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扯着嗓子大喊:“夫人夫人,将军回来了!!!您的外孙女也回来了!!!您还多了一位养女!以及两个俊俏的外孙!!!”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庭院中回荡,惊飞了栖息在树枝上的几只鸟儿。 祁夫人原本正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若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 听闻这喊声,她的身子猛地一震,仿若从一场漫长而绝望的噩梦中惊醒。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中先是带着一丝迷茫与迟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紧接着,那空洞的眼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喜交加的神色,仿佛一道久违的曙光直直地照进了她那长久以来被黑暗与绝望笼罩的世界。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着,脸上的皱纹因这突如其来的激动而更深地皱起,却丝毫不在意仪容的失态。 那久病的苍白面容泛起丝丝红晕,恰似一朵将枯之花重获生机。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像是要穿透眼前的一切看到即将归来的亲人,眼神中满是炽热的渴望与无尽的眷恋,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与期待之中,身体也因过度的兴奋而微微战栗,仿佛灵魂都在这一瞬间被唤醒,重新焕发出对生活的热情与希望。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双手紧紧地揪住胸口的衣衫,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你……你们说的可是真的?”祁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哽咽,她的目光急切地在丫鬟们脸上扫视着,似乎想要从她们的表情中找到肯定的答案。 丫鬟们纷纷点头,叽叽喳喳地说道:“夫人,千真万确,将军他们已经到门口了!” 祁夫人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提起裙摆,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口走去。 尽管身体虚弱,但此刻她的脚步却异常坚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她。 一路上,她的思绪早已飘回到往昔与女儿相处的温馨时光,心中默默念叨着:“我的亲人啊,你们终于回来了……” 丫鬟们见状,连忙上前来搀扶着她。 祁夫人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脚步虚浮而缓慢地挪动着,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在与无形的阻力艰难抗衡。 她的手臂无力地搭在丫鬟的肩头,手指微微蜷缩,轻微地颤抖着,那颤抖透过衣袖传递出来,仿佛是内心激动情绪的外在延伸。 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惶恐,久病的面容略显苍白,唯有那一双眼睛还透着一丝往日的精神。 厅中的丫鬟仆人们皆整齐地站在两旁,目光热切地望着门口,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对这一家团圆的期待与祝福。 几个小丫鬟交头接耳,兴奋地分享着彼此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小姐,还有小少爷和小小姐的想象,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厅中回荡,却丝毫不显嘈喳,反倒为这喜庆的氛围更添几分热闹。 当看到风离和祁如烟踏入正厅的那一刻,祁夫人的身子猛地一震,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瞬间决堤,簌簌而下。 那泪水里饱含着多年悲苦后的重见希望,也满是对亲人无尽思念终得慰藉的复杂情感。 当靠近风离与祁如烟时,她努力地抬起手,那只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积攒力量,接着又缓缓地、带着一丝迟疑地向前伸去,想要触碰眼前日思夜想的亲人。 手指轻触到风离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又缓缓放松,那松弛里满是重逢的慰藉。她的肩膀微微耸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脯起伏不定,整个人像是被澎湃的情感浪潮所席卷,无法自已。 风离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她的步伐轻盈而急切,裙摆随风飘动。 来到祁夫人面前,风离轻轻握住祁夫人那干枯而微微颤抖的手,声音温柔且带着一丝哽咽:“外祖母,莫要再伤心,我们回来了。您看,我是风离,这一路虽有艰辛,但此刻能站在您面前,一切都值得。” 祁夫人颤抖着嘴唇,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激动的情绪哽住了喉咙,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泪水愈发汹涌。 良久,她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脸上却已绽放出那久违的、满含慈爱与欣慰的笑容,岁月的痕迹在那笑容里仿佛也淡去了几分。 一旁的丫鬟们,也被这感人的场景所触动。 那几个正低声交谈的小丫鬟瞬间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感情最为细腻的,眼眶早已红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稍一眨眼,泪珠便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她崭新的衣衫上。 旁边稍年长些的丫鬟,赶忙伸手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自己却也忍不住鼻尖发酸,只能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而站在最外侧的粗使丫鬟,粗糙的大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仰着头,拼命眨着眼睛,试图把那股子酸涩憋回去,可那眼中的感动与欣慰却怎么也藏不住。 祁如烟也款步来到近前,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祁夫人憔悴的面容上,心中满是疼惜与愧疚。 “夫人...这些年你受苦了。”祁如烟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带着无尽的关怀与体贴。 祁夫人缓缓地摇了摇头,用那依旧颤抖的手将风离和祁如烟的手紧紧握住,她握得那样用力,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生怕一松手她们就会再次消失不见,重新陷入那无尽的思念与痛苦之中。 齐晏尚和齐晏云恭敬地走到祁夫人身前,齐齐跪下,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 齐晏尚抬起头,眼神诚挚地说道:“外祖母,孙儿晏尚给您请安,愿您身体康健,福寿康宁。” 齐晏云也紧接着说道:“外祖母,晏云亦在此,今后定当好好陪伴您左右。” 祁夫人看着两个英俊挺拔、彬彬有礼的外孙,心中的欢喜与欣慰如潮水般涌来。她微微抬手,那干枯的手指轻轻地抚着他们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与期许,仿佛看到了家族未来的希望与传承。 此时,站在角落里的老管家,也悄悄地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花,他在府中多年,见证了祁家的风雨变迁,此刻这团圆的画面让他深感欣慰,心中默默念着:“老爷一家终得团圆,真是老天有眼呐。” 他微微佝偻的脊背似乎也挺直了几分,像是放下了长久以来沉甸甸的担子,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轻松与喜悦。 祁清迈着大步匆匆走进正厅,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欣慰。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厅内众人,先是看到相拥而泣的祁夫人与风离、祁如烟,那眼角也不禁泛起了泪花,但嘴角却噙着一抹深深的笑意,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看到齐晏尚和齐晏云正恭敬地跪在祁夫人面前,他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对两个外孙的赞许。 他快步来到众人跟前,先是轻轻拍了拍祁夫人的肩膀,那动作轻柔而充满关爱,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她。 然后,他看向风离和祁如烟,声音略带沙哑却满是高兴地说道:“咱们祁家终于团圆了。” 祁夫人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抬起头看着祁清,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你这老头子,可算把他们带回来了。这些年,我这心里就像缺了一块,如今总算是完整了。” 祁清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祁夫人身旁,紧握着她的手说道:“夫人,这十几年确实不易,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小离聪慧勇敢,如烟温婉善良,晏尚和晏云也是一表人才,咱们祁家往后定会越来越好。” 风离笑着依偎在祁夫人身边,说道:“外祖父说得对,以后我们都会陪着外祖母,让您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祁如烟也微微点头,说道:“夫人,往昔的苦难都已过去,咱们要好好享受这团聚的时光。” 祁夫人脸上挂着泪痕,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轻轻抚摸着风离的头发:“小离,你这些年在外面定是吃了不少苦,外祖母要好好听你说说。” 风离便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经历,从往前与养父母在山林中遇到的趣事,到偶然习得的小技艺,她讲得绘声绘色,众人都听得入神。 祁清时而点头,时而露出惊叹的表情,祁夫人更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与爱意。 齐晏尚也在一旁补充道:“外祖母,您不知道,离儿在面对困难时可勇敢了,有一次……” 他滔滔不绝地讲起风离的英勇事迹,引得众人一阵夸赞。 祁如烟则在一旁与祁夫人轻声交谈着这些年对阿祁的思念之情,说到动情处,两人又不禁红了眼眶,但很快又被周围的欢声笑语所感染。 老管家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悄悄地退了下去,他要去吩咐厨房准备一桌丰盛的晚宴,好好庆祝这祁家团圆的大喜日子。 但就在这阖家团圆的氛围逐渐弥漫开来之时,祁夫人的思绪却如被一阵冷风骤然扯回现实。 她先是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脑海中飞速闪过丫鬟通报的话语。 丫鬟说的不是她的阿祁回来了,而是阿祁的女儿… 还有祁清新收的养女…那么…阿祁呢?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祁夫人的眼神中满是惶恐,她的嘴唇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原本因重逢而泛起的丝丝红晕也迅速从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苍白。 她的双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衫,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便能抓住那逐渐消散的希望。 “阿祁……阿祁为何未归?”祁夫人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又带着无尽的悲戚与恐惧,在这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正厅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的目光急切地在祁清与风离等人的脸上来回游移,试图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到一丝安慰,或是哪怕一点点关于阿祁的消息。 然而,她看到的只有众人那因她的反应而略显惊愕的面容。 风离察觉到外祖母的异样,心中一阵刺痛,她轻轻握住祁夫人的手,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祁如烟也满脸担忧地靠近祁夫人,却一时语塞。 祁清微微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与无奈,缓缓低下了头。 厅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那刚刚还洋溢着的喜庆气息被这突如其来的悲伤与惶恐冲击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第180章 悲痛欲绝 风离拼尽全力克制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的悲痛与酸涩,胸脯伴随着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的双眼紧闭,稍作停顿后,缓缓地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在寂静的正厅中清晰可闻,仿佛是在从灵魂深处汲取着勇气,以对抗即将出口的残酷真相。 终于,她双唇止不住地颤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吐出那如千斤重石般的话语:“外祖母,母亲她……已不在人世了。” 这声音仿若一道划破晴空的晴天霹雳,在瞬间于正厅之中轰然炸响,震得在场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刹那间,原本洋溢着欢声笑语、暖如春日的正厅,仿若被一层冷酷无情的寒霜迅速笼罩,热烈欢快的氛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捏碎,空气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刹那间凝固成冰,温度急剧下降,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如锋利的刀刃,直直地穿透每一个人的心房。 祁夫人犹如被一道迅猛凌厉的闪电无情击中,本就羸弱不堪的身躯像是遭受了猛烈的撞击,猛地剧烈摇晃起来。 她那单薄的身形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更似一片在狂风怒号中孤独无助、飘摇不定的枯叶,随时都可能被卷入绝望的深渊。 若不是丫鬟们如训练有素、目光敏锐的飞燕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出手搀扶,她恐怕真的会像失去了操控的木偶一般,毫无生气地瘫倒在地,陷入那深不见底、永无止境的绝望黑洞之中。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神,仿若灵魂深处的那盏明灯已然被无情地吹灭,只剩下一片荒芜孤寂、令人胆寒的黑暗。 嘴唇如同在冰天雪地中受冻的可怜之人,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那声音微弱得好似在黑暗中苟延残喘、即将熄灭的烛火,在这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的正厅里,幽幽地回荡着,仿佛是从遥远的地狱深处传来的绝望哀号。 泪水在眼眶里疯狂地打转,似汹涌澎湃的潮水急于冲破堤坝,却因极度的悲痛而像是被一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施了魔法,始终难以落下,整个人仿佛灵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抽离,徒留一具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的躯壳,在这冰冷刺骨、毫无生机的世间独自飘荡,如无根之萍。 祁清面容愁苦不堪,仿若被浓重的乌云所笼罩,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缓缓地拖着如同灌满了铅一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上前,想要开口安慰祁夫人,却只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却力大无穷的大手死死地扼住,发紧得厉害,每一次试图发声都像是在进行一场无比艰难的战斗。 祁如烟目睹这令人心碎的场景,眼眶中饱含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她艰难地吞咽了几下口水,那吞咽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悲痛与恐惧。 半晌,才从那干涩得如同火烧般的喉咙中,挤出一丝微弱得如同蚊蝇振翅般的声音:“夫人,之前鸢行一事,受害者众多,阿祁和我便是其中的不幸之人......那鸢行,简直就是恶魔栖息的地狱,是个丧尽天良、令人发指的地方,阿祁在那里,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与苦难,可她即便深陷绝境,也从未放弃保护小离,她是那般的坚韧不拔、勇敢无畏,却终究还是被那无尽的黑暗无情地吞噬……” 祁夫人听闻这令人肝肠寸断的真相,心中那根原本就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啪”地一声断裂开来,发出清脆而绝望的声响。 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如火山喷发般汹涌澎湃的悲痛,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痛苦与哀伤,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瞬间冲破了所有的防线,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犹如汹涌澎湃、排山倒海的波涛,一波又一波地猛烈冲击着在场众人脆弱的心弦,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令每一个人都不禁被这股强大的悲伤力量所感染,心酸落泪,不由自主地沉浸在这无尽的悲伤漩涡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悲痛的哭声所淹没。 她的哭声像是在悲戚地诉说着这些年来,她对女儿那如潺潺溪流般从未间断、绵延不绝的思念。 每一个日日夜夜,她都在心中默默地牵挂着女儿的安危,期盼着能有重逢的那一天。 而如今,这一切都化为泡影,她的哭声中又像是在宣泄着对女儿遭受如此厄运,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的痛苦与自责。 她恨自己不能为女儿分担一丝一毫的痛苦,恨自己在女儿最需要的时候未能陪伴在身边。更饱含着对女儿永远离去这一残酷现实的无法接受,仿佛这只是一场噩梦,她多么希望能够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再次看到女儿那熟悉而亲切的面容。 每一声哭泣都似一把锐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剑,深深地刺入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痛。 风离望着悲痛欲绝、几近崩溃的外祖母,心中一阵如刀绞般的绞痛,双腿好似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软之下,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祁夫人面前。 泪水如汹涌的洪水冲破了堤坝的束缚,夺眶而出,肆意流淌在她那苍白而绝望的脸庞上:“外祖母,母亲虽然不在了,但她一直活在我心中,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存在于我而言,我一刻都未曾忘却。我会带着母亲的爱,像她曾经守护我那般,坚定不移地好好陪伴您,不离不弃,直至永远。” 祁如烟亦被这浓重得化不开的哀伤氛围所紧紧笼罩,泪水潸然而下,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滑落。 她轻声抽泣着说道:“夫人,我们都会陪着您,在这艰难困苦、充满悲伤的时光里,成为您最坚实的依靠,与您携手共同度过每一个漫长而难熬的日夜。无论风雨如何肆虐,我们都不会离开您的身边。” 齐晏尚和齐晏云兄弟二人相视一眼,他们的眼中虽然同样满是悲痛与哀伤,但在那悲痛的深处,却如燃烧着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 那火焰象征着他们的坚定与决心,他们默默无言地站在一旁,身姿挺拔如苍松翠柏,傲然屹立于风雨之中,似忠诚无比、守护家园的卫士一般,静静地守护着沉浸在悲伤中的家人。 他们用那无声却充满力量的陪伴,给予众人温暖与慰藉,仿佛在告诉大家,无论遭遇何种困难,他们都将与家人一同面对,绝不退缩。 良久,祁夫人才从那悲痛的深渊中缓缓缓过神来,她缓缓地抬起那双哭得红肿的双眼,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看向祁如烟与风离。 “如烟,我想知道…你们在鸢行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风离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追忆,那眼神像是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噩梦般的鸢行。 她看向祁如烟,在得到祁如烟的肯定与鼓励后,才仿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声音沙哑而沉重地说道:“夫人,那鸢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据我养母所言,母亲被掳至那里后,便被关进了阴暗潮湿得如同墓穴般的囚室,四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墙壁上满是湿漉漉的青苔与斑驳的污渍。每日,母亲都要遭受那些恶徒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皮鞭如毒蛇般抽打在她那柔弱的身躯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仿若一条条狰狞的红色蜈蚣爬满了她的身体,可她紧咬着牙关,从未吐露过一句求饶的话。” 祁如烟回想起在鸢行的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哀怨。 “他们还会用烧红的烙铁去烫人的肌肤,那滋滋作响的声音和刺鼻的焦糊味,至今仍如恶魔的诅咒般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那里每日都是暗无天日,仿若被黑暗之神永远眷顾,不仅身体备受折磨,还要忍受精神上如刀割般的巨大屈辱,那些恶人的辱骂声、嘲笑声如同恶魔的咆哮,不绝于耳,永不停歇。但是,那里的人却连自戕都做不到,仿佛被一种邪恶的力量束缚住了手脚。” 祁清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与不忍,声音颤抖地说道:“刚刚在马车上之时,如烟和小离都和我说了。当时阿祁身怀小离,面对酷刑仍旧不愿屈服,也从未想过放弃生命,放弃小离。她心中始终怀着对小离的牵挂,对家人的思念,靠着顽强得如同钢铁般的意志苦苦支撑。即便身处绝境,她也拼尽全力与恶势力周旋,试图寻找那一丝几乎微乎其微的一线生机。她还曾多次冒险为一同受苦的人传递消息,鼓励大家不要放弃希望,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大家带来了一丝温暖与勇气。然而,终究是敌众我寡,在一次激烈得如同生死之战的反抗中,阿祁为了保护他人,不幸被那些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的家伙重伤,最终……” 祁清的声音哽咽得厉害,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再也说不下去,泪水在眼眶中疯狂地打转,随时都可能倾泻而出。 祁夫人听了他们三人简短而又充满痛苦的描述,虽然他们言语中因不忍而有所模糊,都未提及何等具体而恐怖的酷刑,但祁夫人对这恶性事件还是有所耳闻。 那酷刑……惨无人道…… 光是听他们这么说起,她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她仿佛亲眼看到阿祁和祁如烟受苦时的场景,心中的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许久,祁夫人的哭声渐渐转为呜咽,她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努力压下心中如波涛般汹涌的难过,用饱含万分怜惜的眼神看着祁如烟和风离,“好孩子,你们受苦了,往后我们就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们一家人,好好的。” 她的眼神中依旧满是疲惫与绝望,但看着眼前的风离、祁如烟和两个外孙,又有一丝如黑暗中曙光般的慰藉。 “阿祁……她是个好孩子,我知道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祁夫人哽咽着说道,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女儿深深的爱与思念。 风离起身,轻轻地依偎在祁夫人身边,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小鸟找到了温暖的巢穴。 她温柔地伸出手,轻轻为祁夫人拭去那满脸的泪水,动作轻柔而充满爱意。 “外祖母,母亲最后的时光,都在念叨着您,她希望您能好好活下去,看着我们长大成人。她对您的思念,如同繁星般璀璨,从未熄灭。” 祁夫人微微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 女儿虽已离去,但留下了这可爱的孩子,又给她带来了新的亲人。 她要振作起来,守护好祁家,守护好阿祁的血脉,这是她作为祁家主母的责任,也是她对女儿最后的承诺。 这时,老管家走进正厅,看到这悲伤的场景,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夫人,晚宴已备好,虽然此刻大家心情悲痛,但逝者已矣,生者还需前行,这团圆饭,也算是小姐对大家的期望。” 祁夫人沉默片刻,缓缓起身,在众人的搀扶下,朝着餐厅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她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但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这祁家,还有未来的路要走,她要带着对女儿的思念,好好活下去,为了祁家,也为了阿祁在天之灵。 第181章 该改口了 餐厅里,烛火在从窗棂缝隙挤入的寒风中摇曳闪烁,昏黄的光晕无力地映照出一室的哀伤。 雕花窗棂外,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几点寒星在浓重的墨色里苟延残喘般地闪烁着,恰似祁家人此刻破碎而黯淡的心境。 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隐没在深沉的夜色里,模糊难辨的轮廓仿佛是命运沉重的阴影,悄然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心生压抑。 寒风呜呜地吹过,树枝相互摩挲沙沙作响,似是在低吟着悲伤的曲调,又仿若那些逝去的痛苦回忆,在清冷的空气中隐隐回荡,挥之不去。 祁夫人面容憔悴地坐在主位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双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手指微微颤抖,许久未动筷。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着心底深处最疼痛的弦,往昔与女儿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温馨的画面如今都化作了尖锐的针,刺痛着她的心。 她怎么也无法接受,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自己,仿佛生命中的一部分也被硬生生地剥离,只留下这无尽的悲痛和对往昔的追思,未来的日子在她眼中也变得黯淡无光,一片迷茫。 风离坐在她身旁,红着眼眶,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道:“外祖母,您吃点吧,母亲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您这样折磨自己。您要是垮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祁夫人微微摇头,声音颤抖着说:“我如何吃得下,我的阿祁,她那么好,怎么就忍心撇下我们走了呢?我还想着能再见她一面,听她再唤我一声娘……” 祁如烟则低着头,双手紧攥着衣角,默默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她的心里满是自责与痛苦,回想起在鸢行的种种磨难,那些恐怖的场景和遭受的屈辱让她痛心不已,而对阿祁的愧疚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觉得自己没能更好地保护阿祁,这份自责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渴望能够为祁家做些什么,来弥补内心的愧疚,同时也在心底默默感激着祁家给予她的温暖与关怀,让她在这冰冷的世间有了一丝慰藉。 祁清强忍着悲痛,看着妻子那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好似被无数钢针穿透,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他深知此刻必须坚强起来,为了这个家,为了妻子和孩子,他要成为他们的依靠。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祁夫人最爱吃的菜,放到她的碗里,声音沙哑地说:“锦儿,吃些吧,阿祁在天上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你这几日都没怎么进食,身体怎么受得了?咱们都知道你心里苦,可日子还得往下过啊。阿祁走了,我们更要好好活着,把这个家撑起来,不能让她走得不安心。” 祁清表面上强装镇定,可内心早已被悲伤撕扯得支离破碎,只能强打起精神,试图安慰家人。 祁夫人微微一颤,回过神来,看着碗里的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悲伤,有眷恋,也有一丝对家人关怀的感动。 她缓缓拿起筷子,机械地吃了几口,却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席间,众人都沉默不语,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抽泣声,以及碗筷触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清晰而沉重。 齐晏尚和齐晏云兄弟俩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开始给大家盛汤,他们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生怕打破这脆弱的平静。 “外祖母,听管家说,这汤是厨房特意为您熬制的,用了您平日里喜欢的食材,您尝尝,多少吃一点。”齐晏尚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兄弟俩心中满是对祁家遭遇的同情与痛心,他们暗自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祁家,不让这个家再遭受任何磨难。 尽管他们年纪尚轻,但此刻的眼神中已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与担当,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对家人的守护之意。 祁夫人点了点头,接过汤碗,轻抿了一口,温热的汤水流过喉咙,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寒意。 突然,祁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碗筷,抬起头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祁如烟身上,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打趣道:“如烟啊,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女儿,那么该改口了吧?” 祁如烟听到祁夫人这句话的瞬间,整个人如遭电击,身体猛地一僵。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双眼圆睁,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一瞬间,时间似乎都为之静止,周围的一切声响都消失不见,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祁夫人这句温柔,而又充满力量的话语。 紧接着,她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先是一滴一滴地滚落,随后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迅速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肩膀微微耸动,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每一下颤抖都仿佛是在宣泄着内心深处多年来压抑的情感。 那些在鸢行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遭受了无数的苦难与折磨,从未感受过真正的亲情与温暖,如同无根的浮萍,在世间漂泊无依。 而阿祁的出现,是她生命中的一抹亮色,她们相互扶持,在绝境中求生,阿祁给予她的关怀与照顾,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家人的感觉。 如今阿祁虽然离去,但祁夫人的这一句话,却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照进了她那颗冰冷孤寂已久的心。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呜咽声。 她拼命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手捂住嘴巴,试图阻止那止不住的哭声,可泪水还是不停地从指缝间溢出。 她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祁夫人,眼神中满是感激、眷恋与深情,仿佛在这一刻,她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停靠的港湾,找到了那份她渴望了一生的母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深吸一口气,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夫人,在鸢行的日子里,我和阿祁相互扶持,情同姐妹。她待我如亲人一般,我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您今日这般一问,我……我实在是忍不住……”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拉过祁如烟的手,温柔地说:“好孩子,莫哭了。你若愿意,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母亲。” 祁如烟听着这句话,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用力地点点头,泪水依旧不停地流淌,但此刻她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与坚定。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祁家竭尽全力,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用自己的一生去回报祁夫人的这份厚爱,让这个家重新充满欢笑与温馨,就像阿祁曾经希望的那样。 祁清也在一旁点头,鼓励道:“如烟,没关系的,你随时想改口都可以。我们都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阿祁能有你这样的姐妹,也是她的福气。如今阿祁不在了,我们更要相互扶持,共同守护这个家。” 祁如烟听着这些温暖的话语,泪水流得更凶了,她用力地点点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祁家竭尽全力,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 晚饭后,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阿祁所住的庭院中。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庭院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为这片悲伤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却也更添了几分清冷之意。 祁夫人站在庭院中央,仰望着天上的明月,轻声说道:“阿祁,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大家的。祁家不会倒下,我们会带着你的希望和爱,一直走下去。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是阿祁在回应着母亲的呼唤。 夜风吹拂,庭院中月色如水,洒下清冷的光辉,仿佛也在静静聆听着祁家众人的对话。 祁夫人静静地伫立良久,而后缓缓转过身来,她的目光带着关切与询问,轻轻落在祁如烟等人身上,那目光宛如春日暖阳,柔和却又蕴含着丝丝不舍。 终于,她轻声打破了沉默:“如烟,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是不是要回广陵去呢?” 祁如烟听到这话,身形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抬眸,和风离一同望向身旁的齐晏尚。 三人目光交汇的瞬间,祁如烟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缓缓低下头,用轻柔且带着一丝无奈的声音说道:“母亲,晏尚如今在广陵担任太守之职,事务繁忙,责任重大,我们……恐怕无法留在京城了。” “广陵?”祁夫人微微皱眉,眼中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她的目光随之转向祁清,似乎在期待从他那里得到更为详尽的答案。 祁清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向前迈出一步,神色凝重而庄严,缓缓说道:“锦儿,晏尚年少有为,如今已是广陵的太守,肩负着一方百姓的福祉与安宁,自是要在广陵恪尽职守,为朝廷效力。” “广陵太守?”祁夫人听闻此言,不禁惊讶地瞪大了双眸,眼中满是讶异与赞叹之色,“晏尚这孩子,如此年轻便担当起这等要职,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 祁夫人的话语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夸赞与自豪,那眼神里更是增添了几分对晚辈深切的期许,与由衷的欣慰。 祁清听着夫人的这番夸赞,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点了点头,然而,在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之下,眼神中却悄然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舍与惆怅。 他略带伤感地低声说道:“只是,咱们一家人历经波折才得以相聚,这相聚的时光却如此短暂,如今又要面临分别,我这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啊。” 说着,祁清的目光缓缓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那眼中的眷恋之情愈发浓烈深沉,仿佛要将每一个人的面容都深深烙印在心底。 祁夫人的眼神也随之黯淡了几分,她微微抿紧嘴唇,心中暗自权衡思量着。 片刻之后,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之色,直视着祁清和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既如此,那我们便搬离京城,前往广陵定居吧。一家人本就应相互扶持,相互照应,如今阿祁不在了,我们更要珍惜这眼前的亲人。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何处不能为家?” 祁清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然而,这丝惊喜尚未完全绽放,便又被一丝担忧所取代。 他略带犹豫地说道:“锦儿,这……路途遥远,一路颠簸,你的身子如何吃得消?况且京城这边的府邸是我们多年的根基,诸多事宜也需处理……” 祁夫人轻轻摆了摆手,那优雅的手势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果断与坚定,打断了祁清的话语。 她温柔而又不容置疑地说道:“无妨,这些都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家人的陪伴与团聚才是最为珍贵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无论身在何处,心都是安稳的,哪里都是我们的家。” 祁如烟等人听闻祁夫人的这一决定,心中顿时被感动与惊喜填满。 祁如烟眼眶泛红,眼中泪光闪烁,她快步走上前,紧紧握住祁夫人的手,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母亲,您和父亲愿意来广陵与我们团聚,这对我们而言,是莫大的幸福与慰藉。若是阿祁知晓此事,她在天之灵也定会感到欣慰和安心的。” 风离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她急忙走上前,一把抱住祁夫人,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说道:“谢谢外祖母,外祖父,谢谢你们愿意为我们做出这样的决定。” 说罢,她又转过头望向祁清,眼中满是感激与孺慕之情。 第182章 搬到广陵 齐晏尚身姿笔挺,如苍松翠柏般屹立,他神色庄重而恭敬,向着祁夫人和祁清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随后,他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两位长辈,言辞恳切,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掷地有声地说道:“外祖母,外祖父,晏尚定会在广陵殚精竭虑,悉心筹备,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以最周全的准备迎接你们。” 他顿了顿,言语中略带不好意思道:“日后,咱们一家人在广陵同气连枝,相互扶持,无论是风和日丽还是风雨如晦,都将共同守护祁家的荣耀与尊严,让祁家的声名如璀璨星辰般远扬四方,在岁月的长河中闪耀着永不磨灭的光辉。” 他这一番话,将几人通通都逗笑了。 此时,齐晏云宛如一棵遗世独立的孤树,静静地伫立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那原本清润俊秀的面庞上,悄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失落之意,宛如一层薄纱轻轻地笼罩着。 那微微低垂的眼眸中,恰似藏着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其间隐隐流淌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不舍,仿佛是对即将到来的分离有着无尽的惆怅。 待众人的话语声渐渐停歇,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轻声说道:“外祖母,外祖父,孙儿如今在京城任职,肩负着朝廷的重任与使命,实在无法回广陵与你们一起生活。你们此去路途迢迢,一定要多加小心,谨慎行事,时刻留意自身的安危。在广陵有母亲,还有大哥大嫂陪伴在你们左右,孙儿心中也能稍感宽慰,放心不少。只是……”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微微一顿,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孙儿心中实在是割舍不下这份亲情,孙儿在京城的每一个日夜都深深地想念着你们。” 言罢,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略显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在努力地遮掩着内心深处如潮水般翻涌的失落与不舍。 祁夫人的眼眸中恰似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再次泛起了一抹诧异之色。 她那修长的眉毛微微皱起,仿佛是两弯月牙纠结在了一起,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轻声问道:“什么?晏云也身负要职?还有你说的大哥大嫂……指的是小离和晏尚吗?” 祁夫人一直以来都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平日里对外界的大事也只是略知皮毛,对于朝廷官职的任免调动等繁杂事务,实在是所知寥寥。 更何况,前些时候她因伤心过度,精神恍惚,竟全然未曾留意到风离和齐晏尚之间的情愫,浑然不知这两人已然是一对情意绵绵的有情人。 祁清见此情景,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略带歉意的苦笑,开口说道:“瞧我这记性,好似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因着家中一下子增添了这么多亲人,欢喜得晕头转向,竟然忘了将这些重要的事情告知于你。” 说着,祁清便如同一位沉稳的讲述者,开始详细地向祁夫人解释起来。 祁夫人才如梦初醒般知晓,原来齐晏尚和齐晏云,乃是那在鸢行事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的齐袁的儿子,同时,这两人还曾是陛下的后妃。 祁如烟曾是齐袁的第一任正室,而风离曾是齐袁的第二任正室。 齐晏云还有着另一重特殊的身份,他乃是倩云大长公主的养子,亦是元音郡主的兄长,现居于大长公主府中。 陛下在处置了齐袁之后,或许是念及旧情,或许是有着其他的考量,便恩准晏尚和晏云两兄弟离开了后宫,还赐予了他们官职,让他们在朝堂之上有了新的立足之地。 祁清在讲述的过程中,还顺便提及了一句,这广陵太守的职位,原本是打算任命给风离的,只是风离心存顾虑,这才辗转落到了齐晏尚的头上。 至于齐晏云,由于官场上暂时没有过多合适的空缺职位,便让他暂代光禄寺典簿一职。 当祁清说到晏尚与风离的关系时,话语还略微停顿了一下,只因他对此也了解不多,于是只略微提了一句二人已然准备要成婚了。 这一大段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激起了层层涟漪。 祁夫人静静地听着祁清的这一番长篇大论的解释,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海量信息惊到了,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短暂的呆滞之中。 她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宛如一座古老的雕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心中似有千头万绪在翻江倒海般地涌动。 而站在一旁的祁如烟几人,此刻内心仿若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束缚住,皆是忐忑不安。 他们心中宛如明镜,祁夫人和祁清出身京城的高门大户,那门第观念和传统思想仿若古老的城墙,经过岁月的沉淀,已然根深蒂固,难以轻易动摇。 他们生怕祁夫人会对风离曾经的身份有所芥蒂,进而影响到一家人好不容易得来的团聚与和睦。 几人的目光不时地在祁夫人脸上小心翼翼地游移,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那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期待。 他们的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握拳,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整个氛围变得凝重而压抑,仿若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许久之后,祁夫人仿若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缓缓苏醒过来,她的目光宛如温柔的春风,在众人脸上一一拂过,最后轻轻地停留在风离和齐晏尚身上。 风离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那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仿佛是在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祁夫人却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饱含着对过往岁月的无奈与释怀,眼中满是疼惜,脸上露出一抹如同春日暖阳般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就知道,我们小离才貌双全,能得陛下的赏识,小离真厉害!” 这宛如逗儿童般的话语,令得在场几人陷入惊讶之中。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祁夫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夸赞风离。 祁夫人见几人还是这般模样,不免更加放柔声音,朝着风离说道:“过去的事情已然随风飘散,你们能平安无恙地相聚在那儿,便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小离,不管你此前有着怎样复杂而曲折的身份和经历,但我们是你的亲人,我们绝不会对你有所介怀,更不会心存偏见。” 风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眼眶微微泛红。 她连忙快步走上前,屈膝行礼,动作优雅而庄重,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外祖母,多谢您的宽容与接纳。我与晏尚定当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缘分,日后定会尽心尽力地侍奉您与外祖父,与家人和睦相处,共同营造一个温馨幸福的家。” 祁夫人怜爱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下风离的头,那动作仿佛是在抚摸着一件稀世珍宝,温柔地说道:“小离,我们是你的亲人,一家人之间无需谈及侍奉二字,只要我们能够平平淡淡、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没事的,来日方长,我们之间定会越来越熟悉的。” 风离感动得热泪盈眶,脸上绽放出一个如同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祁夫人才转过头,目光中满是慈爱,看向祁如烟,轻声说道:“如烟,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但如今,那些都已成为了过眼云烟,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便要相互扶持,相互慰藉,忘却那些伤痛的回忆,迎接未来的温暖与美好。” 祁如烟眼中泪光闪烁,她用力地点头,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母亲,我明白。能在祁家感受到这份浓浓的温暖,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我会与大家一起,守护好这个家,让它成为我们永远的避风港。” 齐晏尚和齐晏云兄弟俩对视一眼,仿若心有灵犀一般,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神情,那眼神中的阴霾仿若被一阵春风吹散,露出了久违的轻松与喜悦。 齐晏尚向前迈出一步,身姿挺拔而自信,恭敬地说道:“外祖母,您的大度与慈爱,孙儿定会铭记在心底。日后,孙儿定当在官场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不辜负您的殷切期望,也会与家人携手共进,同舟共济,让祁家的未来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越来越好,越来越繁荣昌盛。” 祁夫人微微抬手,那动作优雅而从容,示意众人起身:“好了,都莫要这般拘谨,仿若陌生人一般。一家人本就血脉相连,不说两家话,以后这日子还长,咱们一起携手走过风风雨雨,共同创造美好的生活便是。” 这时,祁夫人眼中满是疼惜,她走到齐晏云身边,轻轻地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肩膀,那动作轻柔而温暖,柔声道:“晏云,我们虽不能时刻相伴在你的身边,但你在京城也要照顾好自己,莫要让我们担心。我们在广陵也会时刻牵挂着你,你要知道,不论是广陵,还是这京城,只要有我们在的地方,便永远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祁清也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神色关切地说道:“晏云,你如今在京城任职,身负朝廷的重任,定要勤勉做事,心系百姓,为百姓谋福祉,做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还有,定要好好与郡主相处,长公主一家皆是心地善良之人,元音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你们要相互扶持,相互照顾。最后,你在任何方面若遇到难处,记得写信告知我们,不论我们身在何处,都会想尽办法帮助你的,你切莫独自承受。” 听祁夫人这般发自肺腑的真诚之言,还有祁清如此称呼褚倩云,众人便已然知晓,祁清与祁夫人已经彻底将他们当作了一家人,毫无保留,真心相待。 且祁清与祁夫人二人与褚倩云乃是旧相识,情谊深厚,也与元音关系极好,仿若亲如一家,如此一来,这便是亲上加亲的美事。 齐晏云闻言,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眼中的湿润强行逼回。 他神色坚定地回道:“外祖母、外祖父放心,孙儿早已将郡主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疼惜爱护,必定会好好照顾妹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还有孙儿定当不负所望,竭尽自己的所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无忧无虑。也望你们在广陵一切顺遂,平安喜乐,孙儿有机会定会前去探望。” 此后,日子仿若缓缓流淌的溪流,平静而又温馨。 祁夫人和祁清开始着手准备前往广陵的事宜,府中上下一片忙碌,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团聚生活的期待与憧憬。 祁如烟和齐晏尚还有风离三人在告别晨萧她们后,便先行回到广陵,精心布置府邸,每一个角落都倾注了他们对家人的思念与关怀,等待着二老的到来。 在京城通往广陵的官道上,祁夫人和祁清也告别了晨萧她们,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中,一路欣赏着窗外如诗如画的景色变幻。 祁夫人轻声说道:“离开京城,仿若告别了过往的喧嚣与纷扰,虽然心中难免有些不舍,但能与家人团聚,开启新的生活,倒也不失为一种福气。” 祁清紧紧握住她的手,仿若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微笑着说道:“是啊,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睦睦地在一起,哪里都是家。他们都是懂事孝顺的好孩子,我们去了广陵,也能帮衬着他们,让这个家更加温馨幸福。” 而在广陵的三人,每日都站在府邸门口,翘首以盼二老的到来。 府邸被布置得温馨舒适,处处透着家的味道,那朱红的大门仿佛在诉说着对亲人归来的期盼。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的日子里,祁夫人和祁清的马车缓缓驶入广陵府邸。 一家人再次团聚,那喜悦之情仿若决堤的洪水,瞬间溢满了整个府邸,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而又温暖。 此后,祁家在广陵开启了新的生活篇章。 第183章 混沌之境 彼时,广陵祁家仿若世外桃源,静谧祥和,岁月悠悠流淌,满是安然之态。 而千里之外的京城,却恰似风云将起之局,看似波平如镜,实则暗潮汹涌,各方势力悄然蛰伏,一场未知的风暴正在酝酿。 那引发波澜的源头,便是——熙熙归矣。 晨萧与褚颜溪并肩位列朝堂之上,这“母女”二人同朝理政的画面,成为朝堂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褚颜溪高坐龙椅,身姿挺拔,神色威严,举手投足间尽显掌控朝纲的霸气,那股与生俱来的领袖风范,令朝堂上下无不敬畏。 晨萧则在旁侧新设的席位安然落座,她的目光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牢牢地锁在褚颜溪身上,那飒爽英姿犹如一道光,直直地照进晨萧的心底,令其心驰神往,情思缱绻,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忽然,一道久违而熟悉的声音仿若惊雷般在晨萧的脑际炸响:「我说陛下,口水擦擦,成何体统?」 晨萧顿时如遭电击,瞬间回神,不及细思熙熙此番无端出现的缘由,匆忙抬手,佯装轻拭嘴角,手触碰到脸颊时,却发现并无异样,这才知晓是被熙熙捉弄了去。 朝堂之下,许如玉身姿挺立,目光如炬,始终紧紧地留意着晨萧的一举一动。 见晨萧这般突兀而莫名的举止,他心中不禁疑窦丛生,暗自揣测晨萧的异样是否暗藏玄机。 而位居前列的许谦,因一直暗中窥探褚颜溪的动静,余光恰好扫到晨萧的异常。 同为身负任务之人,他自是多留了份心眼,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幕悄然记下,准备日后详加探究。 晨萧未曾察觉褚颜溪的目光已悄然投来,仍在心底暗自吐槽熙熙:「你这臭系统,消失许久不见踪影,一回来就这般捉弄我!当真是个坏熙熙!」 在那元界空间之中,熙熙听闻晨萧的埋怨,顿时杏目圆睁,嗔怒道:「我消失了这般长久的时日,满心期许着归来能得你一番关怀,你倒好,反倒责骂于我!你可知我为了让你与褚颜溪重逢,在那元界之中历经了多少艰难险阻,费了多大的周折!哼!罢了罢了,我如今实在不想理你了!」 晨萧微微一怔,待消化了熙熙话语中的信息后,疑云瞬间布满双眸:「嗯?褚颜溪竟是你设法召回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熙熙闻言,怒火仿若被浇了热油,烧得更旺,稚嫩的嗓音因愤怒愈发尖利:“你这臭宿主!又来了!满心满眼只念着她,丝毫不在乎我的死活!我这次是真真切切地生气了,绝不会轻易饶恕你!」 晨萧闻言,面上神色依旧端庄持重,不动如山,仿若波澜不惊的深潭,心底却急忙出声安抚:「哎呀,我的好熙熙,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我这些日子是如何熬过来的。没了你在旁,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何时归来。是我不好,莫要气了,好不好?」 熙熙听着晨萧这番哄劝,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大半,却还是傲娇地哼了一声:「看在你还算有几分良心的份上,这次便原谅你了。不过,你可得好好谢谢我,为了让褚颜溪来到你身边,我当真耗费了无数心血。」 晨萧心中满是好奇,正欲开口询问详情,却见褚颜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轻声问道:“萧儿,可是有何不适之处?” 晨萧忙收敛心神,微笑着摇头,示意并无大事。 晨萧与褚颜溪在朝堂之上的这番“动静”,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引得朝堂众人神色各异,反应不一。 前排的几位重臣,目光在晨萧与褚颜溪之间来回游移,眼中满是惊讶与疑惑。 他们久居朝堂,历经风雨,却也未曾见过这般场景,心中暗自揣测这母女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让一向端庄稳重的晨萧陛下做出如此失态之举。 有的大臣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仿佛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会给朝堂局势带来某种难以预料的变数; 而有的大臣则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观察着,试图从这细微的异样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以便在日后的朝局变幻中抢占先机。 朝堂中部的官员们,交头接耳之声此起彼伏。 他们或伸长脖子,努力向前张望,想要看清晨萧的表情;或侧身与身旁的同僚窃窃私语,低声议论着可能的缘由。 惊讶、好奇、狐疑等情绪在他们脸上交织,每个人都试图从周围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却只能在这一团迷雾中越陷越深,愈发摸不着头脑。 而后排的年轻官员们,初入朝堂,本就谨小慎微,此刻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低垂着头,眼神却忍不住偷偷上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前方的动静。 心中既对这突发状况感到震惊,又因不知如何应对而有些惶恐不安,只能默默祈祷这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不要波及到自己,以免在这复杂的局势中稍有不慎便断送了自己的仕途前程。 整个朝堂之上,气氛因晨萧的这一异常举动而变得凝重而微妙,众人皆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陷入了各自的心思与考量之中,一场无形的波澜在这朝堂之上悄然蔓延开来。 待下朝之后,晨萧匆匆回到寝宫,屏退左右侍从,迫不及待地在脑海中问熙熙:「快细细与我道来,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这其中到底有何缘由?」 熙熙这才悠悠然开口:「褚颜溪本就是这界面的任务者,此前她的离去乃是因为任务时间的限制。彼时你们在浔阳遭遇危难之际,我本欲赶来相助,却不想被那人施展诡异手法,我被困于元界,无法及时赶到这个界面。无奈之下,我先是让千亦前去帮你们脱困。而后我自己在元界四方奔走探寻,历经艰辛,终是寻得主神留下的一件神器。我以神器之力冲破界面屏障,这才将她召回。不过……」 听着熙熙此番解释,晨萧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又满是疑惑地问道:「但是褚颜溪从未与我提及这些事情啊?这是为何?」 熙熙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低声音道:「嘿嘿,好似我只告知她你还未恢复记忆之事,忘记告诉她你已经知晓这些前因后果了,想来这便是她未曾与你说起的缘由吧。」 晨萧听闻此言,顿时无语凝噎:「所以我与她相处这小半年,竟是一直处于互相误会之中?这可如何是好?」 熙熙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哎呀,先不说这些了,你刚刚可又没认真听我说话!」 晨萧经熙熙这般提醒,才想起她似乎话未说完,于是连忙问道:「你刚刚最后说的不过什么?快与我讲来。」 提及此事,熙熙的语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这神器之力虽能暂时召回褚颜溪,但并非长久之计,日后恐怕还会有变。」 晨萧心中猛地一紧,急忙问道:「那如今该如何是好?可有解决之法?」 熙熙皱着眉头,神色忧虑地说道:「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找到混沌灵珠,以灵珠的灵力彻底修复褚颜溪在这界面的命格,如此才能让她稳定地留在这个世界。」 “混沌灵珠?”晨萧喃喃自语,心中知晓这必定不是轻易能获取之物,于是并未吭声,静静地等着熙熙继续说下去。 熙熙翻阅着元界的古老记载,片刻后继续说道:「这混沌灵珠存于混沌之境,那混沌之境超脱于界面之外,既不属于元界,也不受任何势力掌控。据书中所记:混沌之境仿若死寂之地,毫无生气,入口隐秘难寻,其中潜藏的危险更是深不可测,堪称九死一生之绝境。」 晨萧此前才刚刚接触那些玄幻缥缈的阵法与法力,如今又听闻这般更为神秘莫测的地方,心中满是好奇,不禁询问道:「那里难道没有原住民吗?当真从未有人涉足其中?」 熙熙深知晨萧对这些事情了解尚浅,于是耐心地解释道:「关于混沌之境是否有本土居民,我亦不知晓。但主神曾与我提及,这混沌之境的位置极其神秘,上万年都无人知晓其确切所在,众人也只是听闻其名而已。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主神曾踏入过那个地方,并且幸运地平安归来。他告诉我,那里仿若死寂地狱,怨灵横行,各类未知的危险潜伏其中,乃是这世间最为危险恐怖之地。自那之后,主神在元界颁布了第一道规定,严禁任何神只和联符靠近混沌之境,违者将被永生囚禁于莫域。」 莫域?那是何处? 晨萧心中满是疑惑,这一个个陌生的名词,仿若将她带入了一个全新而神秘的世界。 像是看穿了晨萧的心思,熙熙无奈地再次解释道:「莫域乃是至高神所创建,类似于小界面中的死牢,但其恐怖程度远胜死牢,堪称元界最为恐怖的存在。那里专门关押着犯下罪孽的神只和联符,一旦被关入其中,便永生不得脱身,只能在无尽的绝望中受罚。」 晨萧听闻此言,心中暗自思忖:原来这元界之中,即便神只与联符拥有超凡之能,亦会有犯罪作恶之人,他们也并非如世人所想的那般高高在上、完美无缺。 熙熙不知晨萧心中所想,继续说道:「主神已下达严令,元界之人皆不可去往混沌之境,而我虽为系统,但也算半个元界之人,自然也不能违反此规定。」 晨萧听出了熙熙话语中的犹豫之意,心思一转,出言帮着熙熙寻找规则的漏洞:「非也非也,你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元界人,你乃是主神所创造的系统,独立于神只和联符之外,不应受此规定的完全束缚。」 听晨萧这般说辞,熙熙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晨萧见状,趁热打铁地说道:「况且你此番行动乃是为了帮助这个界面,对抗假s的恶势力,这亦是在间接帮助元界,阻止假s以你的名义去破坏界面之间的和平,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提到假s,熙熙心中一凛,彻底被晨萧说服。 她知晓晨萧已经知晓假s与自己的关联,只是后来与千亦、主神之间发生的诸多事情,因过于繁杂且与褚颜溪等任务者息息相关,她便想着寻个合适的时机,集齐众人再细细说来,便没有告知晨萧这些事情。 于是 熙熙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你所言极是,无论前路如何艰难险阻,我都要去试一试。我绝不能让元界再次陷入危机,也不能让g1界面遭受危难,更不能任由那人继续兴风作浪。我定要保护好大家,让主神看到我的能力与决心!」 晨萧原本听得热血沸腾,却不想熙熙最后突然冒出一句有些突兀的话,她愣了愣神,片刻后才说道:「嗯……好了,后面那句就不用说了,多谢。」 就在此时,褚颜溪突然推门而入,目光直直地望向晨萧:“我虽不知你们在谈论何事,但我能隐隐感觉到,此事必定与我紧密相关,而且危险重重。萧儿,熙熙,你们切勿冲动行事,我本就不该一直停留于此,能有这短暂的重逢时光,我已然心满意足。” 晨萧和熙熙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随即又被褚颜溪这番深情而又决然的话语深深感动。 熙熙更是直接从元界空间现身而出,快步走上前,轻轻握住褚颜溪的手,神色坚定地说道:“颜溪,你我一同走过这漫长岁月,历经无数风雨,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再次陷入困境之中?此事我已下定决心,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定会为你取回混沌灵珠,保你周全。” 褚颜溪眼中泪光闪烁,刚欲开口劝阻,却被熙熙用手指轻轻抵住嘴唇:“莫要再劝,你只需在此安心等我归来。” 一旁的晨萧目睹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 她心中暗自思忖:原来熙熙和褚颜溪竟如此熟稔? 而且平日里沉稳冷静的褚颜溪,今日竟也会这般情绪外露,眼中含泪,这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这小半年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褚颜溪如此真情流露,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的内心情绪。 第184章 取得灵珠 晨萧在一旁静静看着熙熙与褚颜溪,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她们之间深厚的情谊而感动,又隐隐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醋意。 那醋意似一缕轻烟,在心底悄然缭绕。 她轻咳一声,似是要将这缕思绪驱散,而后款步上前,神色凝重地说道:“熙熙所言极是,我们断不能坐以待毙。母皇于这界面而言,犹如擎天巨柱;于我而言,更是至亲至重之人,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竭力解决此事。” 褚颜溪凝视着晨萧,美目中满是担忧与不忍:“可那混沌之境仿若险绝深渊,我怎忍心让你们为我以身犯险?” 晨萧微微摇头,眼神坚定如磐,仿若夜空中璀璨的寒星:“母皇无需多言,此事我们心意已决。当下首要之事,便是精心筹划,思索如何方能顺利踏入混沌之境,寻得那混沌灵珠。” 熙熙点头称是,松开褚颜溪的手,在静谧的房间里缓缓踱步,陷入沉思。 “主神曾涉足混沌之境且全身而退,或许他那儿会留存些许线索,只是如今主神踪迹难觅,要找寻他着实困难重重。” 晨萧垂首沉思片刻:“千亦或许知晓主神的下落,我们可先寻千亦问个究竟。” 褚颜溪虽仍满心疑虑,但见晨萧与熙熙决心似铁,也知晓劝阻只是徒劳,只能默默颔首:“那你们定要千万小心,若遇丝毫危险,即刻返回,切不可逞强。” 晨萧与熙熙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眸深处看到了那如钢铁般坚毅的决心。 随后,晨萧与熙熙便马不停蹄地着手筹备探寻混沌之境的相关事宜。 她们一面差遣人手四处寻觅千亦,一面在浩如烟海的元界古籍与褚颜溪的记忆深处,仔细搜寻有关混沌之境的蛛丝马迹,试图拼凑出一幅详尽精准的地图,以及应对重重危险的良策。 而朝堂之上,因晨萧与褚颜溪之间那微妙的变化,局势愈发波谲云诡,仿若暴风雨前的海面,各方势力暗中蠢蠢欲动,似在耐心等待一个绝佳时机,妄图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谋取最大利益。 朝堂上下暗流涌动,人心惶惶。 晨萧深知朝堂政务与混沌之境的探秘之事皆不可有丝毫懈怠,她如同一盏不停旋转的走马灯,在寝宫与朝堂之间奔波劳碌。 一边以沉稳睿智安抚朝臣,平定朝堂波澜;一边与熙熙殚精竭虑,谋划那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混沌之境旅程,心中唯盼能在重重危机之中觅得一线生机,护得褚颜溪安然无恙,守得这界面太平安宁。 在等待千亦消息的漫长日子里,晨萧与熙熙日夜不辍,不断梳理现有的点滴信息。 熙熙充分发挥自身系统的独特优势,深入挖掘元界数据库中有关混沌之境的隐秘记载;而晨萧则凭借在 g1 界面的丰富阅历,分析着可能与混沌之境入口相关的地点与细微线索。 一日,千亦传来消息,仿若一道曙光划破阴霾。 据称在元界边缘的一处神秘遗迹中,似乎惊现主神曾经遗留的踪迹,那里或许潜藏着踏入混沌之境的关键线索。 晨萧与熙熙闻讯毫不犹豫,当即动身前往那神秘遗迹。 遗迹中仿若被一层古老而神秘的轻纱所笼罩,弥漫着幽远深邃的气息,各种奇异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在低低诉说着那久远而尘封的故事。 晨萧和熙熙小心翼翼地在遗迹中摸索前行,如履薄冰般破解着一道道机关陷阱。 途中,她们遭遇了一些由神秘莫测的力量操控的幻影攻击,这些幻影形如狰狞恶魔,张牙舞爪地汹涌扑来。 熙熙迅疾施展出系统的防御技能,为晨萧抵挡如潮水般的攻击,晨萧则凭借在 g1 界面所学的精妙法术,目光如炬,寻找幻影的致命弱点,逐个击破。 历经一番艰难卓绝的探索,她们终于在遗迹的幽深处寻得一块散发着幽光的石板。 石板之上刻满了奇形怪状的图案与晦涩难懂的文字,熙熙全神贯注,运用系统的解析功能,经过漫长时光的不懈努力,终于解读出石板上的信息。 原来,这竟是通往混沌之境的一处临时入口的坐标,但入口开启的时间仿若白驹过隙,极为短暂,且每次开启都会伴随着毁天灭地般的强大空间风暴,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无尽的时空乱流之中,万劫不复。 晨萧与熙熙深知时间紧迫如箭在弦,她们争分夺秒赶回 g1 界面,准备在入口开启的那千钧一发之际展开行动。 回到界面后,她们与褚颜溪依依惜别,褚颜溪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但她也明白这是改变 g1 界面命运的关键一步,不容退缩。 当入口开启的那一刻,混沌之境仿若一头苏醒的洪荒巨兽,散发出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吸力,晨萧和熙熙相互扶持,毅然决然地踏入其中。 刚一进入,便遭遇了汹涌澎湃的空间风暴,狂风呼啸,仿若要将她们的灵魂都吹散于这混沌虚空之中。 熙熙倾尽全身之力稳定自身系统,为晨萧和自己撑起一道仿若琉璃般晶莹却又坚不可摧的防护屏障,晨萧则屏气凝神,集中全部精力,在这风暴肆虐的茫茫混沌中寻找着前进的方向。 在风暴稍稍减弱之时,她们惊觉周围的景象仿若阿鼻地狱一般,黑暗中闪烁着诡异莫测的光芒,时不时有怨灵呼啸而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那声音似利箭般直刺人心。 地面上布满了尖锐嶙峋的怪石,天空中则是血红色的云层如汹涌的血海翻腾,时不时划过一道刺目惊心的血雷,仿若天罚降临。 她们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仿若在薄冰上行走的旅人。 突然,一群身形巨大、面目狰狞的混沌巨兽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围拢过来。 这些巨兽皮糙肉厚,攻击力强如雷霆万钧,晨萧与熙熙瞬间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苦战。 熙熙不断释放出各种系统技能,如灵动的精灵干扰巨兽的行动,晨萧则在熙熙的有力协助下,施展出强力无比的法术,如精准的猎手攻击巨兽的要害。 经过一番激烈到天昏地暗的搏斗,她们终于击退了这群巨兽,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与能量,身心俱疲。 继续前行,她们发现了一条流淌着黑色液体的河流,河流散发着刺鼻难闻的气味,似乎有着极强的腐蚀性,像是一条毒蟒蜿蜒盘踞。 晨萧迅速取出一件防护法宝,与熙熙一同小心翼翼地渡河。 在河对岸,她们看到了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堡,城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当她们走近城堡时,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从中汹涌涌出,似在热烈欢迎她们的到来,又似在警告她们前方的危险。 晨萧与熙熙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走进城堡。 城堡内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幽邃的气息,墙壁上挂着各种奇异绚丽的画卷,展示着混沌之境的悠久历史与惊天秘密。 在城堡的最深处,她们终于找到了混沌灵珠。 灵珠散发着柔和而圣洁的光芒,仿若蕴含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又似一颗沉睡的星辰在静静等待唤醒。 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取走灵珠之时,一道强大无比的守护结界仿若凭空出现,如同一座巍峨的神山阻挡了她们的去路。 熙熙试图破解结界,但发现这结界复杂如迷宫,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与能量。 此时,混沌之境中的危险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们的意图,纷纷如潮水般朝着城堡涌来。 晨萧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双手快速变换法印,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法力仿若奔腾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朝着熙熙涌去,助她全力破解那坚不可摧的结界。 熙熙眉头紧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滚落,眼神却如燃烧的火焰般无比坚毅。 她的系统光芒与晨萧的法力相互交织缠绕,如同两条灵动的蛟龙在云海中翻腾,一点点地啃噬着结界那看似无懈可击的力量。 此时,外面的危险如汹涌的潮水般越来越近,怨灵那尖锐刺耳的啸声和巨兽雄浑恐怖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就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震碎,又像是一场末日的交响曲在奏响。 突然,一只体型如山岳般巨大的混沌巨兽,如离弦之箭般冲破了城堡那摇摇欲坠的防御,裹挟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朝着晨萧和熙熙猛扑过来。 晨萧来不及有过多的思索,决然转身,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般挡在熙熙身前,施展出一道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护盾法术,仿若一位英勇的骑士举起盾牌守护身后的公主。 巨兽那庞大的身躯狠狠地撞击在护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然巨响,晨萧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般被震得连连后退数步,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艳的鲜血,仿若一朵盛开在寒冬的红梅。 “晨萧!”熙熙心急如焚地惊呼出声,然而手中破解结界的动作却丝毫不敢停歇。 她咬紧牙关,将自身系统的全部潜能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那股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波涛般冲击着结界,仿若汹涌的海浪冲击着坚固的礁石。 在这股力量的狂暴冲击下,结界终于不堪重负,出现了一丝如发丝般细微的裂痕。 晨萧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抬手优雅地擦去嘴角的血迹,重新站稳脚跟,与熙熙齐心协力,将剩余的力量如倾盆大雨般灌注进那道细微的裂痕之中。 随着一声清脆悦耳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希望的破裂声响起,结界如同破碎的琉璃般消散于无形,混沌灵珠那柔和的光芒近在咫尺。 晨萧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握住灵珠。 刹那间,灵珠内蕴含的磅礴力量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她的身体,她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原本消耗大半的法力也如同被点燃的烽火般得到了极大的补充。 然而,她们还来不及为成功获取灵珠而欣喜若狂,整个混沌之境便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不好,我们触动了混沌之境的核心防御,必须赶紧离开!”熙熙面色苍白,焦急地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们怀揣着混沌灵珠,如两只受惊的野兔般朝着来时的方向夺命狂奔,仿若在与死神赛跑。 一路上,混沌之境的空间如麻花般扭曲变形,各种危险如同发了疯的恶魔更加疯狂地攻击着她们。 时而有怨灵化作黑色的利箭,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仿若一场黑色的箭雨;时而有混沌巨兽从地下破土而出,张牙舞爪地试图阻拦他们的去路,仿若一群恶魔在设伏。 晨萧和熙熙相互依靠,彼此扶持,凭借着灵珠的神奇力量和心中那坚如磐石的信念,一次次在生死边缘巧妙地化险为夷,仿若在荆棘丛中开辟出一条生路的勇士。 在一次躲避混沌巨兽攻击时,晨萧不慎被一块尖锐的怪石绊倒,脚踝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仿若被毒蛇噬咬。 熙熙见状,急忙停下脚步,转身将晨萧扶起。 就在这短暂的停顿间,一群怨灵如乌云般迅速围拢过来,仿若一群黑暗的幽灵在聚集。 熙熙当机立断,将系统的防御范围扩大到极致,形成一个圆形的光罩,将两人笼罩其中,如同一座透明的水晶宫殿。 怨灵们不断地撞击着光罩,光罩上泛起层层涟漪,每一次撞击都仿佛重锤般敲在两人的心头。 晨萧强忍着脚踝的疼痛,双手结印,口中念动咒语,一道火焰从她手中喷射而出,将靠近光罩的怨灵暂时驱散。 趁着这个间隙,熙熙搀扶着晨萧继续艰难前行。 终于,她们看到了那道通往 g1 界面的入口,然而此时入口已经开始缓缓收缩,周围的空间风暴比来时更加凶猛,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晨萧和熙熙相互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与勇气。 她们紧紧相拥,将自身的力量如压缩的弹簧般提升到极致,然后如两颗璀璨的流星般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入口。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们成功回到了 g1 界面。 褚颜溪早已在入口处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她们平安归来,她的眼中瞬间被惊喜与感动填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若一泓即将决堤的清泉。 熙熙小心翼翼地将混沌灵珠取出,双手捧着,运用系统之力,将灵珠那柔和而强大的灵力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注入褚颜溪体内。 褚颜溪的身体散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她的命格在灵珠灵力的滋养修复下逐渐稳固。 随着褚颜溪命格的修复,g1 界面也如同被春风拂过的大地般,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安宁。 朝堂之上,晨萧与褚颜溪继续共同理政,她们在处理政务时配合得更加默契无间,而熙熙则如同一位忠诚的守护者,在一旁默默守护着她们。 第185章 祈福仪式 在 g1 界面恢复平静后的一日,阳光洒在御花园的亭子里,褚颜溪正与许谦对坐品茗。 褚颜溪轻轻放下茶杯,目光带着一丝追忆,率先开口道:“这一晃眼,许多事都已过去,如今看着夜朝安宁,心中感慨颇多。” 许谦微微欠身,恭敬地回应:“太上皇圣明,此皆仰仗陛下与您的洪福,还有神仙大人等人的全力相助。” 褚颜溪轻轻摇头,笑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礼。还记得当年,你初入朝堂,青涩却满怀壮志,那时我便觉得你定非池中物。” 许谦顿了会儿,眼神变得柔和起来:“陛下当年的知遇之恩,臣铭记于心,不敢或忘。那时陛下英姿飒爽,处理政务雷厉风行,臣在一旁协助,虽辛苦却也觉得幸福充实。” 这声“陛下”一出,褚颜溪眼神有些悠远,似陷入了更深的回忆:“是啊,那些日子里,我们一同面对诸多困难,也有过争执,但目标总归是一致的。” 而在不远处的花丛后,熙熙正拉着晨萧和元音,眼睛亮晶晶地说:“你们快看!!!” 于是晨萧和元音目睹了褚颜溪和许谦聊天的全过程,虽然听不见,但光看那个氛围而言,二人总觉得两人不像是旧情人。 原因无他,褚颜溪实在是太放松且坦然了,反倒是许谦,一看就是放不下褚颜溪的模样。 表姐妹两个对视一眼,晨萧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问到熙熙:“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啊?” 熙熙此刻整个人都是兴奋的,她没有顾及那么多,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一般般吧!我和你们说,有一次小许为了给颜溪准备生辰贺礼,跑遍了整个夜朝,找来了极为罕见的灵花,可半路上差点被魔兽抢走,他又是一届普通人,只会点内力武功啥的,根本不会阵法法术,于是弄得灰头土脸的,但是颜溪并不知道这些,只以为是路边的野花,嗨!” 元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是吧,父亲平日里看起来严肃,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时候。” 晨萧想起许谦的真面目,轻笑着点头:“严肃吗?我看未必,只是丞相对母皇的心,那是毋庸置疑的。想必当年他们之间的情谊,也是在这些点点滴滴中逐渐深厚的。” 熙熙听两人有所符合她嗑的cp内容,于是又接着和两人说起往事:“还有还有,之前在一次外交事宜上,颜溪和小许意见不合,在御书房里争论了整整一夜,可第二天又默契地一同制定出了更好的方案。” 啊...这个就比较好像不太适合讨论了呢… 但元音才没想那么多,她单纯好奇地朝着熙熙问道:“那他们有没有互相道歉之类的呀?” 熙熙看元音的重点不对,叹了口气,内心暗自吐槽了许如言一句,才耸耸肩,随口敷衍道:“这我就不太清楚啦,不过看他们现在相处的样子,那些过往都成了珍贵的回忆吧。” 晨萧望着亭子里交谈的褚颜溪和许谦,轻声道:“他们的经历,也为夜朝发展奠定了许多基础,这些故事,也当流传下去,让后人知晓。” 他们之间的故事!? 熙熙眼睛一转:“那我们要不要找个机会,让他们自己讲讲这些故事呀?肯定很有趣。” 元音依旧单纯地拍手笑道:“这主意不错,不过就怕他们不好意思呢。” 晨萧听了熙熙的提议,内心几度不赞成,但又看到熙熙那般期待高兴的模样,微微思索后说道:“那就在下次宫宴之时,安排一个环节,让众臣分享往昔趣事,到时再巧妙引导丞相与母皇,或许能让他们敞开心扉。” 但是一会儿她就得和褚颜溪说声此事,问下她的意见,虽然她觉得褚颜溪一定会答应,倒不是因为许谦如何,而是因为褚颜溪宠熙熙得紧,这段时日熙熙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褚颜溪都会笑着答应,满脸纵容。 有时她都在想,若是熙熙在朝堂上露面的话,那众臣眼里的母慈子孝估计就是指褚颜溪和熙熙了,根本没她啥事。 不过晨萧似乎忘了,她和褚颜溪根本就不是母女啊...? 此时的元音听到晨萧的提议,眼睛一亮:“萧萧此计甚好,宫宴本就是个轻松愉悦的场合,在美酒佳肴与丝竹雅乐的氛围烘托下,定能让他们放松不少。” 熙熙想起晨萧在原界面是最会嗑cp的,相信她的准没错,于是也点头赞同:“那你...不,我来,我可得提前去和负责宫宴筹备的侍从们好好商议商议,在场地布置和节目安排上,都要精心设计一番,务必要营造出最适宜的氛围。” 晨萧看着熙熙这么上心的模样,于是笑着点头,“好好好。” 眼中的宠溺是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 这一日,三姐妹在花丛后轻声笑语,亭子内的成熟稳重二人早已发现她们,却还得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对弈,使得御花园里的阳光似乎也变得更加明媚,照拂着这片充满故事与温情的土地。 日子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流逝,宫宴的日子渐渐临近。 熙熙整日忙得不亦乐乎,一会儿指挥着侍从们布置场地,将亭台楼阁挂满了精美的彩灯与华丽的锦缎,一会儿又亲自挑选宫宴上表演的曲目与舞蹈,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 终于,宫宴当晚,华灯初上,整个宫殿被映照得金碧辉煌。 众臣纷纷入席,佳肴美酒一一呈上。 在一番例行的祝酒与礼仪之后,熙熙向晨萧使了个眼色,晨萧心领神会,轻咳一声说道:“今日宫宴,朕希望诸位爱卿不必拘泥于朝堂礼数,可畅所欲言,分享一些往昔在夜朝发生的趣事,为这宴会增添几分欢乐。” 同时她还朝褚颜溪递了个眼神,收到褚颜溪笑着点头的示意后,她才放心的准备听起八卦来。 但是众臣却被晨萧弄得是面面相觑,不知年轻的陛下这又要是玩的什么新花样。 不过在褚颜溪的注视下,随后便有几位老臣率先起身,给晨萧捧场,向诸位讲述了一些早年随褚颜溪征战四方时的奇闻轶事,引得众人阵阵欢笑与喝彩。 褚颜溪听着是笑意满面,思绪也跟着回到了当时。 这时,元音站起身来,笑着说道:“听闻丞相与太上皇曾有许多难忘经历,丞相对太上皇更是忠心耿耿,想必其间定有不少感人至深的故事,今日可否请丞相为吾等一述?” 元音此话一出,宫宴上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年轻的臣子们面面相觑,眼中的好奇里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他们不敢肆意地交头接耳,只是用眼神悄悄交流,那目光中既有对八卦的期待,又有对触碰到敏感话题的担忧。 几位老臣表情凝重,有的轻轻叹了口气,似在惋惜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有的则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借饮酒来掩饰自己复杂的情绪,他们深知这其中的曲折与无奈,回忆起往昔难免心中泛起波澜。 许谦微微一怔,抬眼看向褚颜溪,只见褚颜溪眼中也带着一丝期待与笑意,再看到一旁的屏风后,那若隐若现的影子,分明就是熙熙的模样,便明白了这主意是谁出的了。 看着两个儿子儿媳好奇的目光,以及那些旧友同僚的微微观察,还有当事人褚颜溪的淡定坦然,他难得有些对神仙大人有些无奈。 不过看到熙熙已经按捺不住地从屏风后面露出一撮辫子时,他还是顶着周围不同的视线,缓缓起身,向众人行了一礼。 见熙熙将辫子收了回去,他才开口道:“陛下与诸位厚爱,臣便献丑了。昔日,太上皇欲推行新的农耕之策,然诸多贵族因涉及自身利益而极力反对,臣与太上皇四处奔走,深入民间,向百姓讲解新策之利。其间,不乏有险难,甚至遭遇刺客偷袭,幸得太上皇武艺高强,护得臣周全,一路艰辛,最终方得百姓支持,新策得以施行,夜朝之农业亦由此兴盛。” 许谦言语简短地提起这件事,但却详细地提起了农耕之策的由来与改良。 就在他说到其中艰难险阻时,众人虽仍专注倾听,但氛围却略显压抑。 众臣们没有了那种轻松的惊叹,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流露出一丝感慨。 当故事讲完,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远不如之前那般热烈。 年轻官员们也只是象征性地拍了几下手掌,他们心中对这两位的敬意虽在,但也为这段未修成正果的感情而感到些许惆怅。 整个宫宴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原本欢快的氛围被一种淡淡的忧伤和遗憾所笼罩,人们在回味故事的同时,也不禁为褚颜溪和许谦的命运而唏嘘。 而熙熙则是对许谦的讲述有些不是很满意,太短暂了,这事她都知道。 晨萧几人倒是乐的看热闹,毕竟许谦和褚颜溪的往事,他们平常哪有机会知晓。 但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段,都令众臣听得入神,不禁对农耕之策更为钦佩。 褚颜溪则是微微点头,顺着许谦说道:“丞相亦功不可没,若不是他日夜操劳,精心谋划,那新策也难以如此顺利推行。” 随后,又有几位臣子起身分享了一些趣事,宫宴的气氛才愈发转为欢快热烈。 宫宴结束后,众人带着各自复杂的情绪散去。 晨萧独自走在回宫的回廊上,月光洒在她的肩头,思绪却依旧萦绕在方才宫宴上的种种。 她深知感情之事犹如这世间最复杂的棋局,一步错,便可能满盘皆输。 而褚颜溪与许谦的过往,更让她对爱情与责任有了更深的思索。 褚颜溪回到自己的寝宫,和熙熙一同坐在榻前,熙熙望着窗外的月色,久久不能释怀。 听着熙熙叽叽喳喳的声音,那些与许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紧接着就是熙熙的疑问:“所以其实我早就想问,为什么当时你们都深爱彼此,却没有在一起?” 褚颜溪只是笑着回答:“当时的时机不对。” 就在熙熙还准备说些什么之时,褚颜溪慢慢说道:“人不是非要有爱情才可以,亲情,友情,都弥足珍贵。” 熙熙疑惑地看着褚颜溪,褚颜溪没再吭声。 熙熙不是人,她不了解人的情感很复杂。 当时她与许谦不是那么简单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虽然心中的那份情感难以彻底消逝,但那局面根本无法改变。 更别说如今过了二十年之久,她已身为太上皇,有着太多的责任与担当,不能仅仅为了一己私欲而罔顾夜朝的稳定与繁荣。 许谦则在丞相府的书房中,对着满桌的书卷发呆。 他想起宫宴上众人的反应,心中满是苦涩。 曾经与褚颜溪的点点滴滴,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部分,可命运弄人,他们终究无法回到过去。 他知道,自己唯有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继续为夜朝鞠躬尽瘁,才能不负褚颜溪的信任与期望。 而大长公主府中。 许如言先是确定母亲许芃不喜欢许谦后,才在和元音出尽馊主意,想让许谦开心。 元音则是想起了当时宫宴结束时的奇特氛围,于是她也决定想办法让姨母从这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 两人商量提议举办一场盛大的祈福仪式,祈求夜朝永远和平昌盛,也希望借此机会让百姓也高兴一些,让众人的心也重新凝聚在一起。 告知晨萧和褚颜溪后,两人欣然同意,而隔日的朝会中,众臣也觉得此提议甚妙,既不劳民伤财,还与民同乐。 得到众人同意后,这祈福仪式便由许如言和元音两人着手筹备。 在筹备祈福仪式的过程中,众人也逐渐被这份积极的氛围所感染。 他们意识到,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把握当下,为了夜朝的未来而努力。 于是,他们也纷纷加入到筹备工作中,以及众臣一起,齐心协力,共同为这场祈福仪式做准备。 终于,祈福仪式当日,阳光明媚,几乎每条街上都站满了人。 晨萧等人身着盛装,站在祭坛前,庄重地举行着仪式。 随着祈福的钟声敲响,人们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而晨萧等人也在这一刻,更加坚定了守护夜朝的决心,他们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彼此携手,就一定能够克服。 第186章 重启界面? 在祈福仪式的祥和氛围中,夜朝的子民们纷纷虔诚地祈愿着。 仪式结束后,民众们有序散去,街道上满是欢声笑语,谈论着对未来的憧憬。 褚颜溪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她转身对身旁的晨萧说道:“看到这百姓安居乐业,夜朝一片繁荣,往昔的付出也算值得了。” 晨萧微微点头,应道:“母皇说得是,这也多亏了您和丞相以及众臣的努力。” 许谦走上前来,神色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说道:“这是陛下与太上皇圣明,臣不过是尽了分内之责。” 他的眼神在与褚颜溪交汇的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眷恋,随即又恢复了常态。 熙熙在一旁看着三人,心中暗暗想着,这两人之间的感情,终究是被岁月和责任深埋了。 不过,看着如今夜朝的祥和,她也觉得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此后的日子里,夜朝在晨萧的治理下稳步发展。 她时常向褚颜溪请教治国之道,而褚颜溪也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她。 许谦则一如既往地在朝堂上辅佐晨萧,处理着各类政务,他的严谨和智慧为夜朝的发展保驾护航。 在一次朝会上,有臣子提出了发展夜朝商业的提议,晨萧觉得甚有道理,便与许谦等人商议具体的实施方案。 经过多番讨论和研究,一系列有利于商业发展的政策得以推行。 各地的集市逐渐繁荣起来,百姓的生活也更加富足。 而熙熙呢,她开始对夜朝的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时常穿梭于宫廷的藏书阁和民间的书院,收集各类书籍和故事。 她想着,要将夜朝的这些珍贵文化传承下去,让后人也能知晓先辈们的智慧和努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朝在各方面都取得了显着的成就。 在外交上,与周边国家建立了友好的往来关系,互通有无,促进了文化和经济的交流。 在科技方面,也有了新的突破,一些新的农业工具和工艺技术被发明和应用,进一步推动了夜朝的发展。 褚颜溪看着夜朝日益昌盛,心中满是感慨。 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是时候真正地放下一切,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了。 而许谦,也在岁月的沉淀中,将那份深沉的爱意转化为对夜朝的无限忠诚和奉献。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褚颜溪独自一人来到了御花园的亭子里,静静地坐着,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 许谦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他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褚颜溪的背影,没有上前打扰。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的故事,也成为了夜朝历史长河中一段被人传颂的佳话,激励着后人不断前行,为了国家的繁荣和人民的幸福而不懈努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夜朝在新的政策推动下越发繁荣昌盛。 街头巷尾,店铺林立,商旅往来频繁,百姓的脸上洋溢着富足的笑容。 晨萧在处理朝政上愈发得心应手,她将从褚颜溪和许谦那里学到的治国之策与自己的创新理念相结合,使得夜朝在各个领域都展现出蓬勃的生机。 为了进一步提升夜朝的文化底蕴,她下令在全国范围内修缮学堂,广纳贤才,让更多的孩子有机会接受教育。 许谦则专注于发展夜朝的农业与水利工程。 他亲自带领着工部的官员们深入各地考察,根据不同的地形和气候条件,设计并修建了一系列灌溉设施,大大提高了农田的产量,减少了水患对百姓生活的影响。 熙熙也没闲着,她凭借着对夜朝各处的了解,绘制了详细的地图,并在上面标注了各地的特色物产、风土人情以及奇闻轶事,为夜朝的文化传承和商业交流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在一次宫廷举办的文化交流盛宴上,夜朝的文人墨客们纷纷展示自己的才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琳琅满目。 褚颜溪看着这场盛宴,心中满是欢喜,她知道,夜朝的文化在这样的氛围下将会得到更好的传承和发展。 许如言和元音也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 许如言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协助许谦处理一些琐碎但重要的事务,而元音则投身于慈善事业,关心着夜朝各地的弱势群体,为他们提供帮助和支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朝迎来了新一代的成长。 年轻的学子们怀揣着报国之志,在学堂中刻苦学习,准备为夜朝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而那些曾经的故事,也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榜样和激励,让他们明白,无论是在爱情、亲情还是友情面前,责任与担当永远是最重要的。 多年后,当人们回顾这段历史时,依然会为褚颜溪、许谦等人的智慧和奉献所感动,他们的故事也被编写成史书、戏曲,在夜朝的土地上传唱不息,成为了夜朝文化中最璀璨的明珠,照亮着一代又一代夜朝人的前行之路,激励着他们不断追求卓越,守护这片繁荣昌盛的土地,续写着属于夜朝的辉煌篇章。 又过了数年,夜朝的边境出现了一些不稳定因素。 周边的一个邻国因政权更迭,新主好大喜功,妄图对夜朝的边境领土发起侵扰。 消息传来,晨萧立刻召集大臣商议对策。 许谦冷静分析局势后,提出了加强边境防御、派遣使者前去斡旋同时积极备战的策略,以防万一谈判破裂能迅速应对敌军的进犯。 褚颜溪虽已退居幕后,但在这关乎国家存亡的时刻,也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为晨萧出谋划策,稳定朝局人心。 熙熙主动请缨,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手和对周边地形的熟悉,乔装深入邻国去刺探情报,为夜朝的应对争取更多的主动。 她将收集到的敌军兵力部署、粮草储备等关键信息源源不断地送回国内,让夜朝军队得以有的放矢地进行战略安排。 许如言则在国内组织起了后勤保障队伍,筹备粮草物资,确保前线将士无后顾之忧。 元音也积极参与到安抚百姓的工作中,她四处奔走,向民众说明朝廷的应对措施,稳定了民心,使百姓们能安心生活,积极支持朝廷的军事行动。 在紧张的筹备和应对中,夜朝展现出了高度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当邻国军队终于来犯时,夜朝军队凭借着坚固的防御工事和精心策划的战略布局,一次次成功击退了敌军的进攻。 同时,使者在谈判桌上也据理力争,向邻国展示夜朝的实力与和平解决争端的诚意,让其不敢轻举妄动。 经过数月的交锋,邻国终于意识到夜朝的不可侵犯,主动提出求和,退还了侵占的边境土地,并承诺永不再犯。 夜朝的这场边境危机得以成功化解,国家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与繁荣。 经此一役,夜朝上下对自身的实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也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 晨萧在褚颜溪和许谦的辅佐下,继续推行着利国利民的政策,大力发展经济、文化和军事,让夜朝在周边国家中树立起了更加崇高的威望。 而那些在战争中涌现出的英雄事迹和感人故事,也成为了夜朝新的精神财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夜朝人守护家园、奋发图强,向着更加辉煌的未来迈进。 战后,夜朝上下齐心投入到国家的重建与发展之中。 晨萧深知军事力量对于国家安全的重要性,于是在许谦的协助下,对军队进行了系统的改革与扩充。 他们引进了新的军事训练方法和战术理念,提高了士兵的作战能力和军事素养,同时加强了边境地区的军事设施建设,确保夜朝的边疆固若金汤。 在文化教育方面,元音积极倡导开办更多的书院和学堂,不仅在都城,还在各个郡县推广普及教育,让更多的孩子有机会接受系统的知识学习,培养出了一大批有识之士,为夜朝的科技发展、文化传承和行政管理注入了新鲜血液。 褚颜溪看到国家在年轻一代的努力下稳步发展,深感欣慰,她开始着手整理自己多年的治国心得和人生感悟,编纂成册,希望能为后人提供一些借鉴和启示。 这些书籍在夜朝国内广为流传,成为了许多人修身治国的重要参考。 熙熙在游历全国的过程中,发现了许多独特的民间技艺和传统工艺,这些瑰宝由于缺乏有效的传承和推广,面临着失传的危险。 于是,她回到宫廷后,向晨萧建议设立专门的机构来保护和传承这些民间文化遗产。 晨萧欣然采纳,不久后,“夜朝工艺局”成立,专门负责收集、整理、传承和发扬各类民间技艺,使得夜朝的文化更加丰富多彩,独具特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朝的影响力逐渐扩大到周边国家,成为了这片区域的文化、经济和军事中心。 各国纷纷派遣使者前来学习交流,夜朝也秉持着开放包容的态度,与他国分享自己的发展经验和科技成果,促进了地区的和平与繁荣。 而在这一片繁荣景象之中,褚颜溪、许谦等人也逐渐老去,但他们所留下的精神财富和治国理念,深深地烙印在了夜朝的每一寸土地上,成为了夜朝后世子孙不断前进的动力源泉,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夜朝人创造出更加辉煌灿烂的明天。 多年之后,夜朝在新一代君臣的共同努力下,已然成为了这片大陆上最为强盛的国家之一。 科技的进步使得农业生产效率大幅提升,水利设施完善,粮食连年丰收,百姓安居乐业。 商业更是繁荣昌盛,各地的贸易往来频繁,丝绸之路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夜朝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特产远销海外,换来大量的金银财宝和奇珍异玩,充实了国库,也丰富了百姓的生活。 文化领域也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各类文学作品层出不穷,诗歌、散文、小说等形式多样,文风鼎盛。 绘画、书法、音乐、舞蹈等艺术形式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宫廷画师、书法家、音乐家备受尊崇,民间的艺术团体和艺人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他们的作品不仅在夜朝国内广受欢迎,还传播到了周边国家,让夜朝的文化影响力不断扩大。 在军事方面,夜朝拥有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先进的武器制造技术让他们在战场上具备强大的优势。 骑兵的机动性、步兵的坚韧、弓箭手的精准以及水军的强大,使得夜朝在面对任何潜在威胁时都能从容应对,边境地区长期保持稳定和平。 褚颜溪虽然已经退位多年,但她的威望依然在宫廷和民间流传。 她时常教导皇室子弟要以国家和百姓为重,秉持仁爱之心治理天下。 许谦也已经告老还乡,但他仍然心系朝堂,不时通过书信向晨萧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看着自己曾经奋斗过的国家日益昌盛,他感到无比的自豪和欣慰。 熙熙则在文化传承和交流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她组织了多次文化交流活动,邀请各国的学者、艺术家来到夜朝交流学习,同时也派遣夜朝的优秀人才出访他国,促进了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交融和借鉴。 而晨萧,这位夜朝的君主,在前辈们的教导和辅佐下,逐渐成长为一位睿智、果敢、仁爱且富有远见的帝王。 她继承了先辈们的遗志,继续推行着一系列有利于国家发展和人民幸福的政策,让夜朝在繁荣昌盛的道路上稳步前行,开创了一个属于自己的辉煌时代,也为后世子孙留下了一个强大、繁荣、和谐的夜朝,成为了这片大陆上不朽的传奇。 ---滴滴滴--- 报告主神,g1界面的荣朝与夜朝故事,已经圆满完成。 任务者尹虞瑶,任务者宁辞,任务者宇文璃,任务者宁倩云已重新回归g1界面。 任务者褚乔灵,任务者褚颜溪,任务者褚晨萧,将滞留于g1界面。 ---g1界面---重启中--- 第187章 神罚任务 随着“滴滴”声响起,g1 界面瞬间被黑暗笼罩。 刹那间,一个全新的平行时空从界面中分裂而出。 这个平行时空诞生之际,原时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g1 界面历代的所有任务者,都被卷入了这个神秘的平行时空之中。 身处原生界面的宁辞、宇文璃和褚乔灵,一同被投放到了 g1 界面的平行时空。 而在元界的宁倩云,也未能幸免,同样被送回了这个时空。 此外,还在 g1 界面的尹虞瑶、宁予愿、褚颜溪以及褚晨萧,也被统一传送到了这个平行世界。 八位任务者在时空缝隙中短暂相聚,来自不同朝代、不同年份的她们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与疑惑。 宁辞面容温婉秀丽,眼眸清澈明亮宛如秋水,透着慈爱与柔和的光,身姿婀娜却又不失端庄,一头乌发整齐地挽起,气质如空谷幽兰般淡雅宁静。 宇文璃五官精致明艳动人,柳眉微微上扬,双眸深邃有神,眼波流转间尽显灵动与聪慧,高挺的鼻梁下,嘴唇不点而朱,身姿高挑修长,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自信优雅的御姐气质,气场强大却又不让人觉得凌厉。 尹虞瑶身形纤细柔弱,瓜子脸线条柔美,眉如远黛,眼睛红肿却难掩其楚楚动人的神韵,神情带着几分惹人怜爱的哀伤,一头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 宁予愿圆圆的脸蛋透着青春的朝气,眼睛大而有神,闪烁着好奇与灵动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俏皮,一头齐肩短发干净利落,整个人洋溢着活泼纯真的气息。 褚乔灵面容刚毅,眼神犀利而威严,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沉稳与睿智的痕迹,身形挺拔,身着的服饰虽不华丽却整洁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的风范与气度。 褚颜溪容貌有着几分英气,剑眉星目,眼眸中透着果断与决绝,一头长发束起,显得干练又洒脱,气质清冷中带着几分神秘。 褚晨萧年轻稚嫩的脸庞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略显单薄,身姿矫健,身着的锦袍更衬出其尊贵身份,浑身散发着一种初露锋芒的帝王之气。 宁倩云眉眼间与宁辞有几分相似,却更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从容,眼神温和而坚定,面容姣好,气质优雅,一头长发盘起,穿着朴素却整洁得体,举止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众人尚未来得及寒暄,或是对眼前的景象表示诧异,一道冷硬且毫无波澜的天音骤然在耳畔响起。 “尔等因擅自闯入混沌之境,盗取混沌灵珠,此举已触犯元界条例。主神将在 g1 界面新造一个平行时空,尔等皆会被投放至该时空。待完成惩罚任务后,方可回归原时空。” 众人面面相觑,满脸惊愕。 宁予愿向来心直口快,率先打破沉默,大声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混沌之境是什么地方?混沌灵珠又是什么玩意儿?我们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然而,天音并未理会她的一连串疑问,只留下一片死寂般的沉默,让众人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 而偷窃混沌灵珠的本人褚晨萧,以及唯一知情人与受益人褚颜溪,两人都有些怔愣。 宁予愿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的不对劲,当她的目光落在宁辞身上时,不禁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声音也不自觉地放柔:“外祖母?真的是您吗?” 也难怪她如此怀疑,此刻的宁辞十分年轻,这面容她只在画像上见过。 听到宁予愿的话,其他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宁辞。 眼前这位美丽温柔、宛如圣母女神般的女子,就是宁辞?她也是任务者?褚晨萧被宁辞的容貌惊艳到,心中满是疑惑。 宇文璃离开 g1 界面的时间较早,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在这里她只认识宁辞和尹虞瑶,更不清楚宁辞与宁予愿的关系。 她略带好奇地看着宁辞,问道:“阿辞,这是你的孙女?” 听到这亲昵的称呼,褚晨萧眨了眨眼睛,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就是宁辞的好友——宇文璃?这也太美了,是那种令人心动的御姐之美,她的目光几乎无法从宇文璃身上移开。 一旁的褚颜溪见褚晨萧这般模样,觉得有些好笑,轻声说道:“看来萧儿真是对美人没有抵抗力。” 褚晨萧这才回过神来,看到褚颜溪打趣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母皇就别笑话我了。” 褚晨萧的话刚出口,褚乔灵便惊讶地看向褚颜溪,问道:“溪儿,这是你的孩子?” 宁倩云听到这话,缓缓将目光从荣朝几人身上移到夜朝几人这边。 自从脱离 g1 界面后,她在元界被困了许久,由于元界与 g1 界面的时间流速不一致,她根本不清楚如今夜朝是什么时候。 乍一见到这么多熟悉的面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里有她在荣朝的母亲,如同母亲般的长辈,还有名义上的母亲;也有她在夜朝的母亲、姐姐和侄女。 而宁予愿是她唯一不认识的人,但不知为何,她却觉得宁予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或许是因为她是宁辞的孙女,那种血脉相连的亲情,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宁辞正要回答宁予愿的问题,又被宇文璃的询问打断,正想回应宇文璃时,却被褚晨萧等人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 她性格随和,虽然眼前的情况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这里有许多她牵挂和熟悉的人,有挚友、女儿和孙女,这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她环顾众人,目光温柔如水,最后停留在尹虞瑶身上,轻声说道:“阿瑶,你瘦了。” 尹虞瑶见到众人后早已泪流满面,听到宁辞这句话,更是悲从中来。 宁辞和宇文璃见状,赶忙走到她身边,一左一右熟练地安慰着她。 褚颜溪和褚乔灵的目光也被这三人吸引过来,她们认识尹虞瑶,只是对另外两人不太熟悉,但从她们的举动中,也能猜出几分身份。 一时间,时空裂缝中变得格外安静。 宁倩云站在人群中间,作为连接两个朝代的关键人物,她开口为大家解释起来。 她先看向荣朝的宁辞等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母亲、姨母、母后,这几位是夜朝的人。夜朝是在荣朝灭亡后建立的新朝代。” 接着,她一一介绍道:“这位是夜朝的开国皇帝褚乔灵,也是我在夜朝的母亲。这位是夜朝的第二任皇帝褚颜溪,是我在夜朝的姐姐。这位最年轻的是夜朝的新任皇帝褚晨萧,是我的侄女。母后应该都认识吧。” 介绍完夜朝的众人后,宁倩云将目光转向褚乔灵等人,微笑着说:“母亲、姐姐、还有萧儿,其实你们不知道,我是荣朝人,因为一些缘由,才成为熙熙的宿主,也因此多了许多亲人。” 褚乔灵和褚颜溪确实对此毫不知情,但褚晨萧心里明白,不过她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宁倩云讲述。 宁倩云继续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我在荣朝的母亲宁辞。这位是我在荣朝亲如长辈的宇文璃,我叫她姨母。至于母后,你们也都认识,我是母后名下的女儿。” 经过这一番介绍,荣朝和夜朝的人对彼此都有了初步的了解。 只有宁予愿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众人。 她只认识宁辞、尹虞瑶和褚晨萧,经过宁倩云的介绍,她才知晓其他人的身份。 原来外祖母身边的美人,竟是外祖母一直挂念的挚友。 而褚晨萧身旁那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子,竟是夜朝的前两任皇帝。 最让她惊讶的是,为大家介绍情况的这位美丽女子,竟是外祖母的女儿,那个只存在于她记忆中的姑母。 姑母竟然在两个朝代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这让她感到十分震惊。 见众人渐渐有所了解之后,宁倩云才将目光转向宁予愿,眉眼柔和,“你是母亲的孙女?那便是我的侄女了。” 说罢,她轻轻拉起宁予愿的手,仔细端详着,眼中满是温柔。 宁予愿微微仰头,看着宁倩云,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亲近,“姑母,这一切都太奇妙了。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能与您和外祖母相聚,还见到了这么多未曾谋面的人物。” 尹虞瑶此时也已渐渐平复了情绪,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感慨道:“虽说这世事变迁,朝代更迭,但我们之间的情谊却从未改变。如今在这平行时空相聚,也算是命运的一种眷顾吧。” 宇文璃轻轻拍了拍尹虞瑶的肩膀,微笑着说:“是啊,阿瑶。我们历经波折,却依然能重逢,往后的日子,定要相互扶持,共渡难关。” 宁辞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宁予愿身上,说道:“在我走后,愿愿过得可好?你父母如何?” 宁予愿听闻外祖母的询问,眼眶微微泛红,轻声说道:“外祖母,您走后,孙儿起初极为不适应,常常在夜里对着您的画像诉说心事。爹娘他们……也甚是挂念您,只是这世间变幻无常,后来家中遭遇了些变故,好在一切都已慢慢平息,如今能在这见到外祖母,孙儿觉得仿若在梦中一般。” 宁辞心中一痛,抬手轻轻抚上宁予愿的脸颊,眼中满是疼惜,“是外祖母对不住你,没能陪在你身边。往后有外祖母在,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尹虞瑶见状,上前握住宁辞和宁予愿的手,柔声道:“过去的都已过去,咱们一家人如今能在这平行时空相聚,定是上天垂怜。咱们且珍惜当下,共同面对这未知的一切。” 宇文璃亦是点头附和,“阿瑶说得是,不管这平行时空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寻得出路。” 宁辞点点头,才回应宇文璃:“我离开皇宫之后发生了许多事,待我日后慢慢和你道来。如今能见到活生生的你们,真好。” 宇文璃眼眶微红,轻轻拍了拍宁辞的肩膀,感慨道:“是啊,阿辞,本以为那些日子便是永别,没想到还有再见之时。这一路想必你吃了不少苦,日后有我在,定不会再让你孤身一人面对。” 尹虞瑶也走上前,握住宁辞的手,“阿辞,那些艰难的过往都已过去,往后我们携手共进。这平行时空虽陌生,但只要我们在一起,便没什么好怕的。” 宁辞回握住尹虞瑶的手,微微点头,眼中满是坚定。 此时,天音再度响起。 “新的平行时空将分为三个朝代,分别是瑞丰朝、景澜朝、昭熙朝。尹虞瑶、宁辞、宇文璃前往瑞丰朝,宁倩云、褚乔灵、褚颜溪前往景澜朝,褚晨萧、宁予愿前往昭熙朝。” 新生成的平行时空,虽与原时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不尽相同。 原时空呈现出几大国鼎立、小国和平共处的格局,大国中以夜朝、池朝、钱朝、卞联国、含微国最为强盛,小国里则是李、雁、赵、魏、云较为知名。 但在这个新的平行时空里,仅存有三个国家,分别是瑞丰朝、景澜朝和昭熙朝。 八位任务者即将被随机分配到这三个不同的朝代。 尽管朝代发生了变化,但人们的容貌依旧如原时空那般熟悉。 像许谦等人,依旧存在于这个时空,只是他们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并且和任务者们一样,被随机分散在三个朝代之中。 诚然,这新时空与旧世界的诸多差异,唯有靠这八人在往后的日子里逐步摸索、细细品味方能知晓。 此时此刻,那道神秘天音在宣告完众人的去向之后,便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瞬间销声匿迹。 四周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丝毫声响传来,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徒留八人面面相觑,面对着未知的前路。 第188章 竟是熟人 晨萧一语既出,众人方知混沌灵珠被盗之事确凿无疑,而那始作俑者竟近在咫尺。 方才还气势汹汹地质问天音的宁予愿,见偷盗者乃是晨萧,瞬间没了先前的理直气壮,只微微撇了撇嘴,轻哼一声道:“拿便拿了,何必言偷,这用词也太不精准了。” 此言一出,天音似也有些无奈,只闻一阵接一阵的滴滴声在四周回荡。 褚乔灵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缓步行至褚晨萧身前,抬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头,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安抚,轻声说道:“萧儿,莫要这般自责,事已至此,当下我们齐心协力面对往后的路途才是紧要之事。” 宇文璃亦走上前来,眼神关切地凝视着褚晨萧,语气温柔道:“丫头,莫要愁眉不展,这难关我们一同闯,定能寻得解决之法。” 尹虞瑶也和声细语地劝道:“既已发生,自责无益,当下之急是我们携手探寻出路。” 众人闻之,皆颔首赞同,彼此间交换着坚毅的目光,虽深陷困境,却因这众志成城的团结之意而心生底气。 褚颜溪悄然拉了拉褚晨萧的衣袖,低声说道:“放心吧,有我在你身旁。” 褚晨萧微微点头,心间暖意涌动,感动不已。 此时,宁倩云仰头望向那浩渺虚空,对着神秘天音高声问道:“如今我们即将分赴不同朝代,能否将我们的新身份以及所需完成的任务告知一二?如此也好让我们有所筹备。” 褚乔灵亦在旁附和道:“正是,还望明示,如此行事方能更具方向。” 然而,天音并未即刻回应,唯有那滴滴声仿若带着神秘韵律,于寂静的时空之中悠悠回响。 片刻之后,天音缓缓响起:“依循原时空之背景,尹虞瑶、宁辞、宇文璃将分别化身瑞丰朝的二公主、五公主、八公主。褚乔灵、宁倩云、褚颜溪则为景澜朝的三公主、六公主、九公主。” 未等天音言毕,褚晨萧已迫不及待地抢答:“那我和宁予愿定是大公主和四公主,不然便是四公主和七公主!” 她暗自思忖,前两组分别是二五八、三六九,那这一组理应是一四七。 岂料,天音继而说道:“宁予愿、褚晨萧分别为昭熙朝的大公主、七公主。” 刹那间,四下一片寂静,仿若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宁予愿率先打破沉默,笑道:“看来我们的陛下还需多加历练啊!这一回的贸然开口,怕是要换来许久的内敛含蓄了,哈哈哈……” 褚晨萧一时语塞,面露窘态。 天音继而说道,只是那语气竟不再如往昔般冷硬,反倒隐隐夹杂着一丝嘲笑之意:“你们需以全新身份融入其中,任务的线索潜藏于各国宫廷的秘辛、江湖的传说以及古老的遗迹之内。你们当凭借自身的聪慧去挖掘真相,解开混沌灵珠背后的隐秘,觅得回归原时空的途径,同时亦要守护新时空的安稳,切不可使其陷入混乱与覆灭之境。” 众人听闻,心下皆是一紧,深知此任务艰巨非常,但那眼眸之中却增添了几分果敢与决绝。 就在此刻,褚晨萧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她佯装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为何他人皆是三人一组,唯独我们只有两人?” 天音稍作停顿,缓缓说道:“g1 界面历代任务者总计八人,难以平均分配,不过在昭熙朝会有一位相助之人,有待你们自行探寻发觉。” 褚晨萧闻之,几乎是瞬间便笃定了天音的身份,高声喊道:“千亦!熙熙!是不是你们两个!” 天音瞬时陷入沉默。 “千亦???”宁予愿亦惊讶出声,这名字于她而言,熟悉至极,那可是她的系统啊! 宁辞与宇文璃听闻此言,也面露惊讶之色:“晨萧所言的千亦,可是元界主神所创的系统?” 这下轮到褚晨萧诧异了,她瞪大双眼,满脸疑惑地问道:“什么?千亦是主神创造的?不是说熙熙才是主神唯一创造的系统吗?” 褚晨萧此话一出,天音果然按捺不住。 只听得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熙熙何时成了主神唯一创造的系统?我作为主神创造的第二个系统,怎会不知?” “喂喂喂,你莫要胡言乱语,我何时这般说过,定是你听错了!!!” 前者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却又似是明知故问;后者则显得激动异常,隐隐透着气急败坏之态。 就在这两道声音交织之际,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宁予愿率先打破沉默,轻声说道:“千亦,你若真的在此,就现身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片刻之后,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 是一位身形修长挺拔,身姿矫健,透着一种利落与干练的男子。 他面容清俊,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有神,眼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嘴角偶尔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神秘笑意。 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飘飘,长袍上绣着精致的银色丝线,勾勒出神秘的纹路,似是蕴含着古老的符文,在光影交错间隐隐闪烁。 腰间束着一条宽边的黑色腰带,镶嵌着一块通透的玉佩,玉质温润,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足蹬一双黑色长靴,靴面上绣着细密的暗纹,走起路来悄无声息,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让人难以捉摸却又忍不住想要探寻其背后的秘密。 那身影逐渐清晰,正是千亦,不过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神色中透着几分无奈。 “罢了罢了,被你们发现了。”千亦叹了口气,“我本是奉主神之命,暗中引导你们完成任务,却不想被晨萧这丫头给识破了。” 晨萧好奇道:“那熙熙怎么不现身?” 话音未落,熙熙的身影也逐渐显现。 熙熙宛如一个从童话中走出的精致女孩,圆嘟嘟的脸蛋上泛着健康的粉嫩色泽,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瓣。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恰似清澈的湖泊,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长长的睫毛如蝴蝶轻扇般扑闪,每一下都似在诉说着懵懂与好奇。 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下面是一张总是带着甜甜笑意的樱桃小嘴,笑起来时,嘴角会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可爱至极。 她身着一身洁白如雪的罗裙,裙角绣着一圈淡蓝色的小花,花瓣上还点缀着晶莹的水晶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腰间系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带,打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更衬得她的身形娇小玲珑。 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肩短发,发梢微微卷曲,用一根蓝色的绸带束起一半,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与活泼。 脚下蹬着一双红色的小布鞋,鞋面上绣着金色的如意纹,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宛如一只欢快的小精灵。 当熙熙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仿佛时间都为之静止了一瞬。 天,太可爱了,晨萧感觉自己的鼻血都要涌入脑中,她感觉此刻有些缺氧了,真的。 宁辞眼中满是慈爱与惊喜,原本温柔的目光此刻更添了几分宠溺,她情不自禁地微微张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可爱冲击得一时失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熙熙,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呵护之意。 「终于明白为何尹虞瑶会给宁辞这么高的评价了,我现在已经被宁辞自带的圣母光辉照耀闪瞎,我感觉自己有些要沉醉在她身上了。」晨萧内心迷糊道。 宇文璃向来洒脱自信,可此刻也不禁微微睁大双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 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原本清冷的气质也因这笑容而多了几分柔和,轻声说道:“这小丫头,真是可爱得让人移不开眼。” 「啊啊啊宇文璃笑起来太美了太反差了老婆!凭什么!宇文璃一看就是被熙熙这外表哄骗了!我也想要御姐姐姐哄我!」晨萧内心不甘道。 尹虞瑶眼眶顿时湿润了,也许是这纯净的美好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她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地想要触碰熙熙的发丝,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太可爱了,熙熙,若是你就好了。” 「哎,怎么又哭了!?之前怎么没发现尹虞瑶这么爱哭?虽然哭起来还是我见犹怜的...」晨萧内心纳闷道。 宁予愿则是直接欢呼一声,几步跑到熙熙身边,蹲下与她平视,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发现了新奇宝藏一般:“哇,熙熙你今天比之前要讨喜很多诶!穿的也太好看了!也太可爱了吧!” 「哈哈哈哈因为之前是千亦假扮的啊!笑死我了」晨萧在一旁不停地瞄着千亦。 之前的熙熙:一旁的千亦面色微微无语,感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褚乔灵眼神中原本的威严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慈爱,她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熙熙,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仿佛一位看着孙女玩耍的长辈。 「褚乔灵这气场...这就是开国皇帝吗...这就是历史学家吗...不愧是她啊...年上感拉满!!!」晨萧内心咆哮道。 褚颜溪微微挑起眉毛,眼中流露出新奇与喜爱,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轻声对旁边的人说:“这小家伙,一出现就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呜呜呜呜老婆真美老婆真可爱老婆怎么不夸我呜呜呜还是最喜欢老婆怎么办…」''老婆''变''母皇''的晨萧内心欲哭无泪道。 宁倩云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瓦解,眼神变得柔和而温暖,她走上前,想要抱抱熙熙,却又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如瓷娃娃般的小人儿:“好不见呀,熙熙真是愈发可爱了。” 「???真的可爱吗?这臭熙熙,以往在几位大美人前到底是有多会演!!!???」晨萧内心吐槽道。 这时,千亦双手抱胸,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着众人围着熙熙的模样,不禁挑了挑眉,故作不满地说道:“哎,我这玉树临风、潇洒帅气的站在这儿,你们怎么就没被我帅到,反倒被这小丫头片子迷得晕头转向?” 他的眼神中虽带着几分戏谑,但也隐隐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毕竟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熙熙身上。 周围瞬间寂静,鸦雀无声。 晨萧略带无语的看着千亦,“太油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性格?” 熙熙她原是想直接出言跟着宿主怼一下千亦的,但见其他宿主还在场,于是乖乖地出声道:“可能是千亦许久未见自己的宿主,感到有些激动吧。” 虽然她压抑住了怼怼精的属性,但话里话外都是透露着信息量巨大的意思。 果不其然,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千亦。 还有一旁愣然的宁予愿。 千亦被众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好了,大家别在这事儿上纠结了,当务之急是商量一下接下来在各个朝代的行动方案。” 宁辞最先回过神来,微笑着点头:“千亦说得对,我们时间紧迫,不能再耽搁了。” 她上前一步,目光平和地看着千亦,问道:“那你能否详细说说这任务的具体情况?为何我们会被卷入这般境地?混沌灵珠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千亦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混沌灵珠乃混沌之境的圣物,拥有着改变时空秩序的强大力量。这一路上,你们不仅要面对各个朝代的复杂局势,还要提防其他心怀不轨之人抢夺灵珠。在昭熙朝,除了你们两位公主,还有一位关键人物,他知晓一些关于混沌灵珠的重要线索,但具体身份我也并不知晓,需要你们自己去发现。” 褚晨萧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问道:“那我们该从何处入手呢?这新时空如此陌生,一切都毫无头绪。” 千亦沉吟道:“你们可以先从宫廷内部的争斗入手,往往在权力的角逐背后,会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同时,留意江湖上的奇人异士,他们或许掌握着一些古老的传说和技艺,对你们解开混沌灵珠的秘密会有所帮助。记住,你们八人虽身处不同朝代,但命运相连,任何一方的发现都可能成为解开谜题的关键。” 众人默默点头,将千亦的话铭记于心。 第189章 各自珍重 宁辞看向尹虞瑶、宇文璃,“我们三人即将前往瑞丰朝,这宫廷之中想必错综复杂,我们需得小心谨慎,互相照应。” 尹虞瑶微微颔首,擦拭去眼角的泪花:“我明白,阿辞,我会尽力协助你。” 宇文璃则双手抱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有我在,定不会让你们轻易陷入困境。” 褚乔灵也神色凝重地看向宁倩云和褚颜溪:“景澜朝局势不明,我们要尽快摸清各方势力,找到与混沌灵珠有关的线索。” 宁倩云深吸一口气:“母亲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褚颜溪眼神坚定:“我们定会小心行事,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此时,晨萧走上前,一把拉过宁予愿和熙熙:“我们昭熙朝这边,有我和予愿,还有熙熙这个“机灵鬼”,一定也能有所发现。” 这声咬牙切齿的机灵鬼,令熙熙莫名有种不妙的预感。 但她还是时刻记着其他宿主仍旧在场,于是眨着大眼睛,用力地点点头:“嗯嗯,我会帮大家的!” 晨萧:... 千亦见众人都有了决心,微微点头:“我会在暗中留意各方情况,若有紧急情况,我会想办法通知你们。不过,你们也要记住,这一路上可能会遇到各种危险和诱惑,千万不能迷失本心。” 众人纷纷应下,各自准备启程。 “既如此,那便各自珍重,以待重逢。”褚乔灵神色凝重却又带着几分洒脱。 众人相互道别后,三道奇异光芒分别将他们带往不同的方向。 光芒一闪,褚晨萧、宁予愿和熙熙便被传送到了昭熙朝。 甫一落地,晨萧便感受到了这个朝代独特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却似乎也夹杂着一丝阴谋的味道。 昭熙朝的皇宫金碧辉煌,阳光洒在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褚晨萧和宁予愿身着华丽的公主服饰,在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走向自己的宫殿。 熙熙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好奇地东张西望。 “哼,熙熙,你可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晨萧压低声音对熙熙说道,她那直爽且充满好奇心的性格展露无遗,一双眼睛里闪烁着不甘被糊弄的光芒。 熙熙吐了吐舌头,“晨萧姐姐,之前都是千亦哥哥的主意啦,我也没办法。” 看熙熙这么装嫩的模样,还有那姐姐哥哥的称呼,晨萧差点没呕出声。 逗的宁予愿在一旁笑了起来,相比褚晨萧的直爽莽撞,宁予愿更加沉稳和机智,“好啦,晨萧,眼下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找到那位关键人物吧。” 在宫殿中安顿下来后,褚晨萧决定先从宫中的太监宫女入手。 她召集了自己宫殿中的下人,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问道:“你们可知道这宫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神秘或者奇怪的人?” 她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视,那模样像是在寻找猎物的小豹子。 宫女们面面相觑,一个胆大的宫女小声说道:“公主,听说御花园的守园老人很是神秘,从来不和别人说话,整天就守着那些花花草草。” 晨萧眼睛一亮,“哦?带我去看看。”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抬脚往御花园走去。 一行人来到御花园,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专注地修剪着花枝。 这老人身形佝偻,仿佛被岁月的重担压弯了腰。 他那一头白发如乱麻般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在阳光下闪烁着银白的光,却因缺乏打理而略显蓬乱。 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每一道沟壑都像是岁月留下的刻痕,诉说着他所经历的沧桑。 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窝之中,犹如两口幽深的古井,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深邃和神秘。 眼皮微微耷拉着,却在偶尔抬眼时,能射出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老人的皮肤因长时间在户外劳作而变得粗糙且黝黑,手上布满了青筋和老茧,那是多年与花草树木打交道留下的印记。 他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灰色长袍,补丁随处可见,却干净整洁。 腰间系着一根草绳,绳上挂着一把略显锈迹的剪刀和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种子。 走起路来,脚步略显迟缓却十分沉稳,仿佛与这御花园的土地融为一体,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对园中花草的眷恋与执着。 褚晨萧走上前,双手抱胸,“老人家,这花可真美啊。” 她试图用这种看似随意的开场白来套取信息。 老人没有理会她,依旧自顾自地修剪着。 晨萧不死心,又问道:“老人家,您在这宫中多年,可曾听闻过一些不为人知的趣事?” 她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死死地盯着老人。 老人这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公主,有些事你们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但晨萧一直是个直爽且充满好奇心的人,行动力极强,虽然有时会略显莽撞。 她听到这话,双手抱胸,“老人家,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很多事。但我们可不是轻易会被吓退的人,你就别再和我们打哑谜了。” 她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一直盯着老人。 这时,还是那副可爱模样,但偶尔会透露出机灵劲儿的熙熙走上前来。 当褚晨萧对守园老人的态度有些强硬时,熙熙赶紧拉住她的衣角,小声说:“晨萧姐姐,别这么凶嘛,吓到老人家就不好啦。” 然后她又转头对老人露出甜甜的笑容,“爷爷,您就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很需要您的帮助呢。” 晨萧转头瞟了熙熙一眼,真想问问熙熙这段时日是不是被元界吃坏了脑子,怎的一直如此...令她恶心??? 相比褚晨萧和熙熙,宁予愿就显得要沉稳许多。 她轻声说道:“老人家,我们并非是随意打听。这宫中暗流涌动,若我们不了解清楚,只怕会陷入更大的危险。您若能给我们一些指引,也算是帮了我们大忙。” 她的声音柔和却有力量,脸上露出真诚的表情。 不过面对她们三人这般,老人却只是微微抬眼,朝着她们恭敬地行了一礼,没有吭声,转身离开了。 “哼,这老头肯定知道些什么。”熙熙恢复了原本的性子,皱着眉头说道,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回到宫殿后,宁予愿分析道:“这老人不肯说,肯定是有所顾忌。我们得想办法取得他的信任。” “那我们就天天去御花园,和他混个脸熟。”晨萧说道,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 接下来的几天,褚晨萧和宁予愿还有熙熙三人,每天都会去御花园,有时帮老人浇花,有时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 慢慢地,老人对她们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改变。 一日,老人在修剪完花枝后,突然对褚晨萧说道:“公主,你真的想知道那些事吗?知道了可能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褚晨萧坚定地点点头,“老人家,我不怕。”她下巴微微扬起,显示出自己的决心。 老人叹了口气,“那好吧。其实多年前,皇宫中曾发生过一场离奇的大火,那场火之后,宫中就开始有一些奇怪的传言,说是和一件神秘的宝物有关。” 神秘宝物?难道是和混沌灵珠有关?晨萧心中一动,眼睛瞬间睁大。 老人看了她一眼,“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公主好自为之吧。” 与此同时,在瑞丰朝,尹虞瑶、宁辞和宇文璃也陷入了宫廷斗争的漩涡之中。 尹虞瑶在宫中的宴会上,无意间听到一位大臣和皇后的低声交谈,似乎提到了一个古老的家族和灵珠的线索。 她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镇定下来。回到住处,她焦急地对宁辞和宇文璃说:“我感觉我们离真相近了一步,但也可能陷入更大的麻烦。阿辞,宇文,我们要怎么做才好呢?” 她的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显示出她感性且容易担忧的一面。 宁辞思索片刻后说道,她温柔且聪慧,有领导者的风范,表情从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计划,“这个古老家族既然能和灵珠线索扯上关系,必然在朝中有着不小的影响力。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先从侧面了解这个家族的情况。我会安排人去调查,你们也要留意宫中的动静。” 宇文璃笑道,她洒脱自信,武艺高强,是个有担当的人,“放心吧,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谁敢对我们不利。” 说着,她拔出佩剑,在房间里随意挥舞了几下,剑风凌厉,“有我在,保管你们的安全。” 在景澜朝,褚乔灵、宁倩云和褚颜溪则发现了宫中的藏书阁似乎隐藏着一些秘密。 褚乔灵带着两人偷偷潜入藏书阁,在一本古籍中发现了一幅神秘的地图,只是地图上的标记模糊不清,需要进一步研究才能知道其中的奥秘。 发现地图后,褚乔灵目光锐利,“这地图定有蹊跷。颜溪、倩云,我们要尽快解开这地图的秘密。我会让宫中可靠的人去寻找懂得古籍解读的能人,你们两个也要小心,别让别人发现我们在调查此事。”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自带威严气场,有作为开国皇帝的果敢和睿智。 宁倩云点头应道,她原本严肃,但在亲人面前会流露出一丝依赖,“母亲,您放心。我会和颜溪一起仔细研究这地图,有任何发现立刻向您汇报。” 她看向褚乔灵的眼神中充满信任。 褚颜溪仔细地看着地图,她眼中充满了思考,“母皇,这地图看起来很是神秘,说不定我们能通过它找到灵珠的线索,我们一定会好好研究的。” 而在昭熙朝,褚晨萧、宁予愿和熙熙决定继续从御花园守园老人身上寻找突破点。 他们不知道,在皇宫的深处,一双双眼睛正悄悄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场更大的阴谋即将展开…… 第190章 一本日记 听完老人提及的那场离奇大火和神秘宝物,褚晨萧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愈发频繁地前往御花园,试图从老人那里套出更多信息,而宁予愿则在暗中留意着宫廷中众人的动向,以防有人察觉她们的意图。 一日午后,褚晨萧如往常一样来到御花园,却发现老人正对着一株枯萎的牡丹发呆。 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老人家,这花儿怎么了?” 老人缓缓转过头,眼中满是忧虑:“这牡丹本是稀世品种,却无故枯萎,怕是不祥之兆啊。” 褚晨萧心中一动,直觉告诉她这或许与混沌灵珠的秘密有关,于是追问道:“老人家,您为何这般说?这花儿的枯萎可曾与多年前的大火有关?” 老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公主,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无好处。你只需记住,这宫中的秘密一旦揭开,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与此同时,在瑞丰朝,宁辞通过巧妙的安排,结识了一位曾在古老家族中任职的老仆。 从老仆的口中得知,这个家族世代守护着一个神秘的封印,而封印之物据说与能改变时空的宝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尹虞瑶听闻后,心中隐隐觉得这与混沌灵珠或许是同一物品。 然而,当她们试图进一步探寻封印的所在之处时,却发现家族中的重要人物似乎有所察觉,开始对她们有所提防,宫廷中的气氛也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在景澜朝,褚乔灵找来的古籍解读能人对那张神秘地图有了初步的发现。 地图上的标记似乎指向了一处位于皇宫禁地之下的密室,但密室的入口却被一种古老的机关所守护,需要特定的信物才能开启。 褚颜溪和宁倩云四处寻找线索,试图找出开启机关的信物,却意外发现景澜朝的皇室似乎也在暗中进行着一项与神秘力量有关的研究,而这项研究似乎也与混沌灵珠的秘密不谋而合,这让她们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而在昭熙朝的皇宫中,一场针对褚晨萧和宁予愿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一位深得皇帝宠信的贵妃不知从何处听闻了她们在打听宫中秘密的消息,认为这是一个打压她们的好机会,于是在皇帝耳边进谗言,污蔑她们意图谋反。 皇帝听闻后龙颜大怒,下令严查此事。 守园老人得知这个消息后,匆匆找到褚晨萧,神色焦急地说:“公主,你现在处境危险,必须尽快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否则性命堪忧。我这里有一把钥匙,或许与当年的大火有关,你拿着它,去御花园西北角的那间废弃柴房,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褚晨萧接过钥匙,心中满是疑惑,但此刻也别无他法,只能与宁予愿和熙熙一同前往柴房。 柴房内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 褚晨萧小心翼翼地用钥匙打开了角落里的一个破旧木箱,发现里面装着一本已经泛黄的日记和一块散发着奇异光芒的玉佩。 日记的纸张脆弱易碎,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但褚晨萧还是勉强辨认出了一些内容。 第191章 神秘男子 日记似乎是当年一位宫廷侍卫所写,记录了那场大火发生当晚,他看到有人偷偷潜入一个密室,而密室的位置似乎就在现今皇帝的寝宫附近。 至于那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褚晨萧猜测这可能是解开某个秘密的关键。 就在她们准备离开柴房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宁予愿低声说道。 褚晨萧握紧手中的玉佩和日记,眼神坚定地说:“不管怎样,我们不能被他们抓住,一定要想办法揭露真相。” 不同两人的担心,熙熙却很是淡定。 只见她在柴房内四处寻找出口,最终在墙角发现了一个通往宫外的密道。 三人迅速钻进密道,身后的喊叫声越来越近。 密道中弥漫着潮湿发霉的气味,墙壁上不时有水珠滴落,脚下的路崎岖不平,褚晨萧和宁予愿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而熙熙则像只灵活的小猫,在前面轻快地引路。 “这密道会通向哪里呢?”褚晨萧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管它呢,先离开这里再说,总比被抓回去好。”宁予愿回答道,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出现了一丝光亮。 熙熙兴奋地加快了脚步,率先跑了过去。 待褚晨萧和宁予愿跟出来时,发现他们身处一片幽静的山林之中,周围绿树成荫,鸟鸣声此起彼伏,仿佛与皇宫中的喧嚣是两个世界。 “暂时应该安全了。”褚晨萧松了口气,低头看向手中的日记和玉佩,“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两样东西,也许能找到洗清罪名和混沌灵珠的线索。” 宁予愿点头表示赞同,“只是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正当她们商议之时,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 笛声空灵婉转,仿佛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三人顺着笛声的方向走去,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一棵大树下吹奏着笛子。 男子面容英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那眉眼竟与她们认识的许如玉长得一模一样,不过气质却迥然不同。 许如玉给人的感觉是温润如玉中带着一丝狡黠,而眼前这位男子则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空灵出尘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在初见时便心生敬畏与好奇。 褚晨萧乍一见到这位与许如玉面容毫无二致,却气质迥异的男子,心猛地揪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往昔与许如玉相处的甜蜜画面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那些温柔的笑靥、深情的凝视,此刻都化作了对眼前人的复杂情感。 她的目光焦着在男子身上,有一瞬间的恍惚,甚至期望这就是许如玉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很快,理智回笼,意识到此人并非恋人,可心底深处那股思念与眷恋却如野草般疯长,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种情感里夹杂着对许如玉的想念、对眼前陌生又熟悉面容的惊诧,还有身处困境中对温暖依靠的渴望,诸多情绪交织,让她一时有些怔忪,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与迷茫,仿佛在这一瞬间,漂泊无依的感觉愈发浓烈。 但很快,她就将情感压下,冷静思忖道:“怎会如此相像?这世间竟有这般巧合之事?莫不是与那混沌灵珠的秘密也有所关联?” 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紧紧地盯着男子,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或动作,手中不自觉地握紧了玉佩,似乎这样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宁予愿也同样面露诧异之色,心中暗道:“这男子究竟是谁?为何会与晨萧的男人长得如此之像?这背后定然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男子的举动,同时悄悄挪动脚步,将褚晨萧和熙熙护在身后,以防有任何突发状况。 在这陌生的环境中,面对这个神秘的男子,她的谨慎与机智展露无遗。 熙熙则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男子,心中满是单纯的疑惑:“这许如玉本体性格竟是如此吗?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好似元界众人...” 她的眼神中没有褚晨萧和宁予愿的警惕,更多的是系统的那种天真与无邪,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她比晨萧她们多知道一些事情,那就是所有原时空的人也会出现在这里,但他们会没有记忆,除了外貌,他们的性格气质行为都将各不相同,当然,也包括身份。 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里的他们才是最原来的模样。 所以,她真的没想到许如玉的本体性格竟然是如此的,看着超凡脱俗,一点也不眷恋红尘,真真是判若两人。 男子看到三人走来,停下吹奏,微笑着问道:“三位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此?” 褚晨萧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们被人陷害,从皇宫中逃了出来,无意间听到你的笛声,就寻了过来。” 男子微微皱眉,“皇宫中之事我本不想插手,但看你们不像坏人,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褚晨萧手中的玉佩上,脸色微微一变,“这玉佩你们从何而来?” 褚晨萧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公子认得这玉佩?它是不是和某个重要的秘密有关?” 男子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这玉佩乃是当年一位神秘高人所留,据说与一个能改变天下局势的宝物有关。多年前,我曾听闻皇宫中发生一场离奇大火,之后便有传言说宝物现世,没想到今日竟见到了这玉佩。” 褚晨萧和宁予愿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喜,看来他们找对方向了。 在男子的邀请下,三人来到了他在山林中的住所。 这是一座简洁而雅致的竹屋,周围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男子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起来,口中喃喃自语:“这上面的符号,似乎是一种古老的文字,我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类似的记载,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解读。” 在男子的帮助下,他们开始尝试解读玉佩上的符号。 而在瑞丰朝,宁辞、尹虞瑶和宇文璃也在加紧调查古老家族的封印之事,却遭遇了家族高手的阻拦,双方陷入了一场紧张的对峙。 景澜朝的褚乔灵等人则在努力寻找开启密室的信物,却发现每一条线索都似乎被人故意隐藏或破坏,进展十分缓慢。 只有昭熙朝这边有些进展。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男子凭借着自己渊博的学识和对古籍的研究,逐渐破解了玉佩上部分符号的含义,似乎指向了一个隐藏在深山之中的神秘遗迹。 第192章 同名同姓 xs7.com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启程前往遗迹探寻时,山林中却突然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 这些人身着黑衣,行动敏捷,一看便不是寻常之辈。 为首的一人目光阴冷地盯着褚晨萧等人,冷笑道:“把玉佩交出来,否则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褚晨萧心中一紧,将玉佩紧紧护在身后,“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想要这玉佩?” 黑衣人冷哼一声,“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总之这玉佩关系重大,不能落在你们手里。” 双方瞬间陷入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宁予愿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周围的敌人,低声对褚晨萧说:“看来我们被盯上了,一会儿找机会突围。” 男子则神色平静,轻轻抬手,周围的花草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微微颤动起来。 “想要玉佩,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场激战在所难免,黑衣人纷纷攻来,褚晨萧、宁予愿和男子奋力抵抗。 褚晨萧已经习惯了用内力,于是她的招式凌厉,毫不畏惧。 宁予愿则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巧妙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并时不时给予反击。 男子更是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手中的笛子化为武器,吹奏出的音波竟能击退敌人。 熙熙在一旁运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干扰了黑衣人的行动,为褚晨萧等人创造了机会。 在众人的努力下,黑衣人逐渐不敌,落荒而逃。 但褚晨萧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此次交锋也让他们前往遗迹的计划暴露了。 “我们必须尽快出发,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遗迹中的秘密。”褚晨萧说道,眼神中透着坚定。 男子点头表示赞同,“事不宜迟,我知道一条隐蔽的小路,或许能避开他们的追踪。” 于是,四人沿着小路向深山进发。 一路上,山林越发幽深,道路也愈发崎岖,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 而在瑞丰朝,宁辞等人在与古老家族高手的对峙中,逐渐发现了这个家族与朝廷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似乎有一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在操控着一切,企图阻止他们接近封印的秘密。 景澜朝的褚乔灵等人也终于发现了开启密室的关键信物可能与皇室的一位神秘祖先有关,他们开始深入调查这位祖先的生平事迹,试图从中找到信物的下落。 昭熙朝这边,随着不断深入山林,褚晨萧等人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他们。 当他们终于抵达遗迹入口时,却发现这里布满了各种危险的机关陷阱。 然而,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前行。 他们小心翼翼地踏入遗迹,只见眼前的景象昏暗阴森,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息。 刚一进入,便听到一阵“咯咯”的机关启动声,随即数支利箭从墙壁两侧的暗孔中疾射而出。 男子反应极快,他迅速抽出笛子,精准地将射向褚晨萧的利箭一一挡下,同时提醒道:“大家小心!” 紧接着,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沟壑中闪烁着尖锐的铁刺。 宁予愿一个不慎,险些掉入沟中,千钧一发之际,男子身形一闪,拉住宁予愿的手臂,用力将她拽了回来。 只有熙熙什么机关都没有触发,只是她多看了男子几眼。 继续前行,前方的通道中弥漫起滚滚浓烟,令人呼吸困难,视线受阻。 男子眉头紧皱,他集中精神感知周围的环境,凭借着对气流的细微判断,拉住褚晨萧的手,低声说道:“跟着我走,不要慌乱。” 熙熙注意到男子这自然的动作,嘴唇一抿,不由地更为注意男子。 在浓烟中,男子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敏捷的身手,带着三人避开了一处处隐藏在烟雾中的陷阱。 当他们来到一间密室时,头顶的巨石开始缓缓下降,眼看就要将众人压扁。 男子环顾四周,发现了密室角落里的一个机关枢纽,他飞身过去,转动枢纽,在巨石即将触碰到他们头顶的瞬间,成功地停止了巨石的下降,让众人逃过一劫。 在这一系列的危机中,男子凭借着冷静的头脑、敏捷的身手和对危险的敏锐感知,一次次将三人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使得他们能够继续在遗迹中探寻混沌灵珠的线索。 机关的威胁暂告一段落,劫后余生的庆幸弥漫在空气中。 “多亏了公子,若不是你,我们今日怕是要命丧于此。”褚晨萧率先打破沉默,她抬起头望向男子,眼中满是感激与钦佩。 男子微微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姑娘不必挂怀,举手之劳罢了。只是此地危险重重,我们还需多加小心。” 宁予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走上前来,“还未请教公子大名?救命之恩,日后必当报答。” 男子目光扫过众人,轻声说道:“在下许如玉。” “什么?”褚晨萧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也叫许如玉?这怎么可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许如玉的面容和过往的点点滴滴,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宁予愿也面露诧异之色,她和褚晨萧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宁予愿喃喃自语道,目光紧紧地锁在眼前这位名为许如玉的男子身上,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找出一些答案。 “多谢许公子出手相助,若不是你,今日我们恐怕凶多吉少。”宁予愿真诚地向男子道谢,眼神中仍带着一丝探究和警惕。 她深知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任何一个意外出现的人物都可能与背后的阴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尽管这位许如玉刚刚救了他们,但谨慎起见,还是不能完全放下戒心。 熙熙则眨着大眼睛,好奇地围着许如玉转了一圈,问道:“你真的叫许如玉吗?怎么会和我们认识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呢?” 她那单纯无邪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可实际上,她心里也在暗自琢磨着这许如玉究竟有没有记忆,毕竟她比褚晨萧和宁予愿多知道一些关于原时空人物的秘密规则。 加上刚刚许如玉对褚晨萧与宁予愿的态度完全不同,前者是十分自然,后者则是十分客气。 许如玉微笑着看着熙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与好奇,仿佛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很是喜爱,“我自小便在这山林中长大,从未离开过,这名字是师父所取,至于为何会与姑娘们认识的人相像,我也不知其中缘由。” 他的声音清澈而平和,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的话。 褚晨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是我们失态了,公子莫怪。只是这缘分太过奇妙,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还是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宁予愿也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褚晨萧的肩膀,“既如此,许公子,往后还得多仰仗你了。这遗迹中危机四伏,我们需齐心协力,才能找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许如玉微微点头,神色坚定地说道:“姑娘放心,在下定会全力相助。” 此时,阳光透过遗迹的缝隙洒下,几缕光线照亮了他们满是尘土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未知的前路。 而这个与恋人同名同姓的男子的出现,究竟是命运的指引,还是另一场阴谋的开端,褚晨萧心中充满了迷茫。 但他们明白,当下最重要的是在这危险的遗迹中活下去,并解开混沌灵珠的秘密。 第193章 又有灵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如玉凭借着对山林地形的熟悉和自身的能力,带着褚晨萧等人巧妙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黑衣人的追踪,并继续深入研究玉佩上的符号和那本日记中的线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人之间的默契逐渐增加,褚晨萧也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位与恋人同名同姓,且长相一致的男子产生了一种特殊的依赖感。 这种依赖不仅仅源于他在困境中给予的帮助,更像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让她在这陌生而危险的世界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安心。 而在瑞丰朝,宁辞、尹虞瑶和宇文璃在与古老家族高手的激烈交锋中,逐渐发现了这个家族守护封印背后隐藏着的一个惊天秘密——似乎有一股黑暗势力企图利用封印之物来达到控制整个时空的邪恶目的。 为了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们决定冒险深入家族的禁地,探寻封印的核心所在,哪怕前方荆棘密布,危险重重。 景澜朝的褚乔灵等人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从皇室的古老文献中找到了关于开启密室信物的关键线索。 原来,信物被分成了几个部分,分别藏在皇宫内不同的隐秘角落,而这些角落都与皇室祖先的一些神秘传说紧密相连。 她们开始根据线索展开了一场紧张刺激的寻宝之旅,然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挑战,不仅要应对皇宫中复杂的势力斗争,还要解开各种古老机关的谜题,稍有不慎便可能前功尽弃。 昭熙朝这边,随着对玉佩和日记的研究逐渐深入,许如玉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似乎指向了一个位于深山之中的神秘洞穴。 传说中,这个洞穴是上古时期一位仙人的修炼之地,里面可能隐藏着与混沌灵珠有关的重要信息。 在许如玉的带领下,褚晨萧等人朝着洞穴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克服了重重困难和险阻。 当他们终于抵达洞穴入口时,却发现这里弥漫着一股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未知的危险。 四人稍作休整后,继续在遗迹中探寻。 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通道前行,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门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和图案。 许如玉走上前去,仔细观察着石门上的符文,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褚晨萧等人也围了过来,目光中透露出期待和好奇。 “这些符文似乎是一种古老的封印,需要特定的方法才能打开。”许如玉说道。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石门上的符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 就在这时,石门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光芒中隐隐浮现出一个身影。 这个身影逐渐清晰,竟然是那位在五德之路的老者。 老者面容慈祥,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威严和神秘。 “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此地?”老者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褚晨萧与宁予愿心中一惊,这老者难道不是那位?难道也与“许如玉”一样,光是面容一模一样,但实则也不是同一人? 两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纷纷对老者警惕起来。 熙熙没有见过老者,自然不知晨萧她们也认识这老者,但她在主神那里看到过老者的面容记载。 这老者,是元界人! 她与老者对视,老者微微一笑,而后在察觉晨萧等人的目光时,又将笑容敛了回去。 许如玉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晚辈等无意闯入此地,只因追寻混沌灵珠的线索,才来到此处。还望前辈恕罪。” 老者微微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许如玉身上。 “混沌灵珠?你们可知这灵珠的力量有多强大,若是落入歹人之手,必将给世间带来灾难。” “晚辈等深知灵珠的重要性,此次前来,便是为了阻止灵珠被滥用,保护世间的安宁。”许如玉坚定地说道。 老者凝视着许如玉,似乎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 过了许久,老者缓缓说道:“罢了,既然你们有此决心,那我便助你们一臂之力。这石门的封印需要用你们的内力和特殊能力共同激发,才能打开。” 众人闻言,纷纷按照老者的指示,将内力汇聚到石门上。 熙熙也运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注入到石门之中。 一时间,石门上光芒大盛,符文闪烁不停。 随着一声巨响,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门内涌出,将众人笼罩其中。 待光芒消散,他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殿堂之中。 殿堂中央摆放着一个石台,石台之上放置着一个散发着光芒的盒子。 “那盒子中想必就是混沌灵珠。”许如玉说道。 褚晨萧有些讶异,这混沌灵珠不是被她们用于褚颜溪身上了吗? 这里唯一知情的熙熙却面色不变,神色自然地走向石台。 见熙熙如此,许如玉等人也走向石台,就在快要接近石台时,周围突然出现了一圈火焰,将他们困在其中。 “这是最后的考验,只有通过这火焰的考验,才能拿到混沌灵珠。”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 火焰熊熊燃烧,温度极高,众人感到呼吸困难。 许如玉看着褚晨萧等人,说道:“大家不要慌,我们一起合力,定能冲破这火焰的束缚。” 说着,他率先施展内力,抵御着火焰的侵袭。 褚晨萧、宁予愿也纷纷调动内力,与火焰抗衡。 熙熙则运用特殊能力,试图减弱火焰的力量。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火焰渐渐减弱。 最终,他们成功地冲破了火焰的包围,来到了石台之前。 许如玉伸手拿起盒子,缓缓打开,一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混沌灵珠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时,遗迹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原来,那些黑衣人并未放弃,他们循着踪迹找到了遗迹,并带来了更多的帮手。 “不好,他们追来了。”褚晨萧脸色一变。 许如玉将混沌灵珠收好,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作打算。” 于是,四人带着混沌灵珠,从遗迹的另一个出口逃离。 四人带着混沌灵珠逃离遗迹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在许如玉的带领下,他们朝着深山更深处奔去。 一路上,褚晨萧紧紧握着手中的灵珠,心中思绪万千。 她深知这灵珠的重要性,也明白他们肩负的责任重大。 然而,黑衣人的追踪速度极快,没过多久,身后便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和喊叫声。 “他们追上来了,我们得加快速度!”宁予愿焦急地说道。 众人纷纷加快脚步,可山路崎岖,他们的速度终究有限。 就在黑衣人即将追赶上他们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山谷。 宁予愿眼睛一亮,说道:“我们躲进山谷里,或许能甩掉他们。” 众人没有犹豫,立刻冲进了山谷。 山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四周怪石嶙峋,树木丛生,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他们在山谷中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黑衣人追到山谷口,停了下来。 为首的黑衣人目光阴冷地扫视着山谷,似乎在寻找着他们的踪迹。 “他们肯定躲在里面,给我搜!”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众黑衣人纷纷下马,朝着山谷中走去。 褚晨萧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紧紧地靠在一起,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就在黑衣人快要搜到他们藏身之处时,山谷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是从地下传来的,低沉而沉闷,让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停下了脚步。 “这是什么声音?不会有什么怪物吧?”一名黑衣人惊恐地说道。 黑衣人首领也面露惧色,但他还是强装镇定,“怕什么,不过是一些吓唬人的把戏罢了,继续搜!” 可黑衣人却不敢再向前,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不安。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山谷中的雾气也越来越浓。 突然,从地下钻出了一些巨大的黑色藤蔓,这些藤蔓如蛇一般灵活,朝着黑衣人缠绕而去。 黑衣人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但藤蔓的速度极快,瞬间便将他们紧紧缠住。 褚晨萧等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没想到山谷中竟隐藏着这样的危险。 许如玉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些藤蔓似乎是在保护山谷,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许如玉轻声说道。 随着藤蔓的不断攻击,黑衣人渐渐败下阵来。 最终,除了少数几名黑衣人逃脱外,其余的都被藤蔓拖入了地下。 山谷中恢复了平静,雾气也渐渐散去。 “看来我们暂时安全了。”宁予愿松了一口气。 褚晨萧点了点头,但她的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担忧。“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得尽快想办法离开。” 许如玉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我想我知道一条出路,不过这条路比较危险,我们需要小心谨慎。” 于是,四人在许如玉的带领下,继续踏上了逃亡之路。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山谷中的危险,朝着许如玉所指的方向走去。 而在瑞丰朝,宁辞等人与古老家族的高手之间的对峙越发激烈。 他们发现这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与朝廷中的一些官员勾结在一起,企图利用家族守护的封印之物来达到控制整个瑞丰朝的目的。 为了阻止他们的阴谋,宁辞等人决定深入虎穴,揭露这背后的真相 。 景澜朝的褚乔灵等人在深入调查皇室神秘祖先的生平事迹后,终于找到了开启密室的关键信物的下落。 原来,信物被藏在了一座古老的寺庙之中。 这座寺庙位于景澜朝的边境之地,周围环境险恶,布满了各种机关陷阱。 褚乔灵等人没有退缩,他们毅然踏上了前往寺庙的旅程,决心找到信物,解开密室的秘密 。 昭熙朝这边,褚晨萧等人在许如玉的带领下,终于走出了山谷。 他们继续朝着深山进发,寻找一个能够安全研究混沌灵珠的地方。 一路上,褚晨萧对许如玉的身份越发好奇,她总觉得许如玉身上隐藏着许多秘密。 而许如玉似乎察觉到了褚晨萧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当他们来到一座山顶时,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中干燥通风,周围环境清幽,是一个暂时休息的好地方。 众人走进山洞,开始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我们得先弄清楚混沌灵珠的秘密,看看它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何会引起这么多人的争夺。”褚晨萧说道。 许如玉点了点头,他拿出混沌灵珠,放在手心仔细观察。 灵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乎在回应着他的注视。 就在这时,灵珠突然光芒大放,一道神秘的力量从灵珠中涌出,进入了褚晨萧的体内。 褚晨萧顿感一股强大的能量在体内涌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这些画面似乎是关于混沌灵珠的起源,和它所蕴含的力量的秘密。 褚晨萧紧闭双眼,努力地想要看清这些画面。 过了许久,她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我看到了一些画面,混沌灵珠似乎是上古时期一位大神通者所炼制,它拥有着能够改变时空的力量。”褚晨萧说道。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改变时空?这怎么可能?”宁予愿难以置信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混沌灵珠的力量就太可怕了。我们必须要小心保管,不能让它落入坏人的手中。” 就在他们商讨之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动静。 许如玉警惕地站起身来,走到洞口查看。 只见一群身着白衣的神秘人正朝着山洞走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和神秘。 “不好,又有人来了,大家小心!”宁予愿低声说道。 众人纷纷拿起武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白衣神秘人来到山洞前,为首的一人目光落在了许如玉手中的混沌灵珠上。 “终于找到混沌灵珠了,把它交出来,你们可以免受皮肉之苦。”白衣神秘人冷冷地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也想要混沌灵珠?”褚晨萧问道。 白衣神秘人冷笑一声,“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混沌灵珠不能落在你们的手中。” 说着,他一挥手,身后的白衣神秘人纷纷朝着山洞冲来。 第194章 曾经的事 白衣神秘人话音刚落,便率先攻了上来。 褚晨萧等人立刻迎敌,双方瞬间陷入激烈的战斗。 许如玉手中的笛子再次化为武器,吹奏出的音波攻击让白衣神秘人不敢轻易靠近。 褚晨萧则凭借着混沌灵珠赋予的力量,招式越发凌厉,每一招都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宁予愿和熙熙也不甘示弱。 宁予愿巧妙地运用周围的环境作为掩护,出其不意地攻击敌人。 熙熙则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干扰白衣神秘人的视线,为褚晨萧等人创造攻击的机会。 然而,白衣神秘人数量众多,且实力不俗,渐渐地,褚晨萧等人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他们陷入困境之时,混沌灵珠突然光芒大放,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灵珠中涌出,将白衣神秘人纷纷震退。 褚晨萧等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想到混沌灵珠还有这样的自保能力。 “这灵珠果然神奇。”许如玉感叹道。 宁予愿眉头紧锁,“看来混沌灵珠的力量远不止我们所看到的这些,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白衣神秘人见势不妙,不敢再继续纠缠,纷纷撤退。 褚晨萧等人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知道,危险并没有真正解除,还会有更多的人觊觎混沌灵珠的力量。 经过这场战斗,众人都意识到自己的实力还需要进一步提升。 于是,他们在山洞中暂时停留,开始修炼和研究混沌灵珠。 许如玉凭借着对山林中各种珍稀草药的了解,为众人寻找了一些有助于修炼的草药。 褚晨萧则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地尝试与混沌灵珠沟通,希望能够更好地掌握它的力量。 在修炼的过程中,褚晨萧发现混沌灵珠似乎与自己的内力有着某种特殊的契合度。 每当她将内力注入混沌灵珠时,灵珠都会释放出一股温和的力量,滋养着她的经脉,使她的内力更加醇厚。 宁予愿和熙熙也在修炼中取得了不小的进步,他们的实力都有了明显的提升。 而在瑞丰朝,宁辞等人经过一番深入调查,终于找到了那股隐藏在暗处势力与朝廷官员勾结的证据。 他们将证据呈递给了皇帝,皇帝大怒,下令彻查此事,严惩涉案官员。 宁辞等人则继续追查家族守护封印的秘密,他们发现封印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更为巨大的阴谋,这个阴谋涉及到整个瑞丰朝的安危。 景澜朝的褚乔灵等人历经重重困难,终于来到了那座古老的寺庙。 寺庙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四周摆放着各种古老的佛像和法器。 褚乔灵等人小心翼翼地在寺庙中寻找着开启密室的关键信物,他们破解了一个又一个机关陷阱,最终在寺庙的地下室找到了信物。 昭熙朝这边,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和研究,褚晨萧等人对混沌灵珠的了解又深了一层。 他们发现混沌灵珠不仅能够增强自身的实力,还拥有着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能够短暂地改变周围的环境,制造出有利于自己的战斗场景。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山洞,继续寻找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 这笛声婉转悠扬,仿佛有着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 褚晨萧等人警惕地走出山洞,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老者正站在不远处的山顶上吹奏着笛子。 老者的面容慈祥,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 他缓缓地放下笛子,看向褚晨萧等人,“你们手中的混沌灵珠乃是天地间的至宝,它的力量并非凡人所能掌控。若你们执意要继续研究下去,恐怕会给世间带来一场灾难。” 褚晨萧等人闻言,心中一惊。 他们没想到这位老者竟然对混沌灵珠如此了解。 “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褚晨萧问道。 老者微微叹了口气,“混沌灵珠的力量过于强大,一旦被邪恶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多年前,曾有一位邪恶的修炼者得到了混沌灵珠,他凭借着灵珠的力量,在世间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无数生灵涂炭。最终,几位正道高手联手才将他击败,将混沌灵珠封印了起来。如今,混沌灵珠重现世间,必定会再次引起各方势力的争夺。” 听了老者的话,褚晨萧等人陷入了沉思。 他们深知混沌灵珠的重要性,但也明白老者所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 “前辈,那我们该怎么办?”宁予愿问道。 老者目光坚定地看着他们,“你们必须要找到一种方法,将混沌灵珠的力量彻底封印起来,或者找到一个能够真正掌控它的人,让灵珠的力量为世间所用,而不是成为灾难的源头。” 褚晨萧等人对视一眼,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的决心。 “前辈,我们明白了。我们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不会让混沌灵珠的力量被滥用。”褚晨萧说道。 老者微微点头,“希望你们能够记住今日的话,莫要让世间再陷入混乱之中。” 说完,老者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山顶之上。 褚晨萧等人望着老者离去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 他们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更加重大了。 于是,他们带着混沌灵珠,再次踏上了未知的旅程,去寻找能够彻底解决混沌灵珠问题的方法。 第195章 深山巨人 褚晨萧等人继续在深山之中前行,他们的脚步匆匆,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担忧与迷茫。 一路上,大家都默不作声,各自思考着老者所说的话。 不知行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小道两旁树木丛生,枝繁叶茂,仿佛是一个天然的屏障。 许如玉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说道:“这条小道看着有些古怪,我们小心点。” 众人点了点头,警惕地沿着小道前行。 突然,一阵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褚晨萧握紧手中的灵珠,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力量在涌动。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黑鸟从树林中飞了出来,它张开翅膀,发出尖锐的叫声,朝着晨萧俯冲而来。 “晨萧小心!”许如玉大喊一声,迅速挥动手中的笛子,吹奏出一道强大的音波。 黑鸟被音波击中,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又朝着众人扑了过来。 褚晨萧见状,运起混沌灵珠的力量,一道光芒从灵珠中射出,击中了黑鸟。 黑鸟发出一声惨叫,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死去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前。 山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雾气中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神秘的声音。 褚晨萧皱着眉头说道:“这里感觉有些不对劲,我们小心点。” 就在这时,山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犹如一个巨人,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息。 巨人缓缓地朝着众人走来,每一步都伴随着地面的震动。 褚晨萧等人立刻警惕起来,纷纷做好战斗准备。 巨人来到众人面前,低头看着他们,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你们这些小家伙,竟敢闯入我的领地。”巨人的声音低沉而浑厚。 许如玉向前一步,说道:“我们无意冒犯,只是路过这里,还请前辈行个方便。” 巨人冷笑一声,“哼,路过?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 褚晨萧看着巨人,说道:“前辈,我们只是想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研究混沌灵珠。” 巨人听到混沌灵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混沌灵珠?你们竟然拥有混沌灵珠。” 巨人看着褚晨萧手中的灵珠,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把灵珠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一命。”巨人伸出手说道。 褚晨萧紧紧握住灵珠,说道:“灵珠是我们的东西,我们不会交给任何人。” 巨人见状,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巨人挥起巨大的拳头朝着众人砸了过来。 褚晨萧等人迅速躲避,巨人的拳头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褚晨萧利用混沌灵珠的力量,施展出一个强大的法术,朝着巨人攻去。 巨人被法术击中,身体摇晃了几下,然后又朝着众人扑了过来。 双方陷入了激烈的战斗,巨人的力量强大,褚晨萧等人渐渐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宁予愿突然发现了巨人的弱点,她趁着巨人攻击的间隙,跑到巨人的身后,用手中的剑刺向巨人的腿部。 巨人吃痛,发出一声怒吼,转身朝着宁予愿扑了过去。 褚晨萧抓住机会,运用混沌灵珠的力量,施展出一个更加强大的法术,击中了巨人。 巨人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众人松了一口气,看着巨人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千。 经过这场战斗,褚晨萧等人更加坚定了寻找解决混沌灵珠问题的决心。 他们继续在深山之中前行,寻找着能够彻底封印混沌灵珠力量的方法。 第196章 三颗灵珠 在瑞丰朝,宁辞等人继续深入调查家族守护封印的秘密。 他们发现了一些关于封印的重要线索,这些线索似乎指向了一个隐藏在幕后的神秘组织。 宁辞等人决定顺着线索追查下去,揭开这个神秘组织的面纱。 景澜朝的褚乔灵等人成功拿到了开启密室的信物。 他们小心翼翼地拿着信物,朝着密室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各种危险和挑战,但都一一克服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密室前。 褚乔灵将信物插入密室的锁孔,只听一声巨响,密室的门缓缓打开。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密室中涌出,褚乔灵等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们走进密室,发现里面摆放着各种古老的文物和神秘的器物。 在密室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棺。 石棺上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和文字。 褚乔灵走近石棺,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图案和文字。 突然,石棺发出一阵光芒,石棺上的图案和文字开始闪烁起来。 褚乔灵等人惊讶地看着石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时,石棺里传出了一个声音。 “你们终于来了,我已经等待了很久。”石棺里的声音神秘而低沉。 褚乔灵问道:“你是谁?这石棺里有什么秘密?” 石棺里的声音说道:“我是景澜朝的祖先,我留下了一些关于混沌灵珠的秘密。你们要想解开密室的秘密,就必须找到混沌灵珠。” 褚乔灵等人听了石棺的话,心中一惊。 他们没想到混沌灵珠竟然与密室的秘密有着如此紧密的联系。 于是,他们决定离开密室,寻找混沌灵珠。 昭熙朝这边,褚晨萧等人在深山之中继续寻找着能够封印混沌灵珠力量的方法。 他们经过了一个又一个山谷,遇到了各种危险和挑战。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古老的寺庙前。 寺庙里传出阵阵神秘的气息,褚晨萧等人走进寺庙,发现里面摆放着许多佛像和法器。 在寺庙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莲花池。 莲花池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池水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褚晨萧走近莲花池,发现池水中有一个发光的物体。 她伸手将物体捞出,发现竟然又是一颗混沌灵珠。 褚晨萧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灵珠,心中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寺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戴着一个面具,看不清面容。 神秘人看着褚晨萧手中的灵珠,说道:“终于找到混沌灵珠了。” 褚晨萧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混沌灵珠?” 神秘人冷笑一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混沌灵珠不能落入你们手中。” 说完,神秘人朝着褚晨萧扑了过来。 褚晨萧等人立刻迎敌,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神秘人的实力强大,褚晨萧等人渐渐有些吃力。 就在这时,混沌灵珠突然发出一阵光芒,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灵珠中涌出,将神秘人震退。 神秘人惊讶地看着褚晨萧手中的灵珠,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能掌控混沌灵珠的力量。” 褚晨萧说道:“我不会让灵珠的力量被滥用,我一定会找到解决混沌灵珠问题的方法。” 神秘人看着褚晨萧,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好吧,我可以帮助你们。” 褚晨萧等人惊讶地看着神秘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神秘人接着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古老的阵法,能够封印混沌灵珠的力量。但是这个阵法需要一种特殊的材料才能启动。” 褚晨萧问道:“什么材料?” 神秘人说道:“这种材料叫做星辰石,只有在星辰山才能找到。” 褚晨萧等人听了神秘人的话,决定前往星辰山寻找星辰石。 他们跟着神秘人离开了寺庙,朝着星辰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各种危险和挑战,但都一一克服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星辰山。 星辰山高耸入云,山上布满了各种奇特的石头和树木。 神秘人带着褚晨萧等人在山中寻找着星辰石。 经过一番寻找,他们终于找到了星辰石。 褚晨萧拿着星辰石,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们回到寺庙,按照神秘人的指示,将星辰石放入阵法中。 只见阵法发出一阵光芒,混沌灵珠的力量被封印了起来。 褚晨萧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成功地封印了混沌灵珠的力量。 但是他们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还需要继续寻找能够彻底解决混沌灵珠问题的方法。 第197章 前朝遗孤 在瑞丰朝,宁辞等人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神秘组织。 他们发现这个组织正在策划一场阴谋,企图利用家族守护的封印来控制整个瑞丰朝。 宁辞等人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皇帝,并组织力量对抗这个神秘组织。 景澜朝的褚乔灵等人在寻找混沌灵珠的过程中遇到了许多困难。 他们发现混沌灵珠被一个神秘的势力所控制,这个势力想要利用混沌灵珠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褚乔灵等人决定与这个神秘势力展开斗争,夺回混沌灵珠。 ... 在星辰山的山脚下,褚晨萧等人望着被封印的混沌灵珠,心中五味杂陈。 虽说暂时封印了灵珠的力量,但他们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神秘人站在一旁,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缓缓开口道:“这星辰山的阵法虽能暂时封印灵珠,但并非长久之计。在这世间,还有其他强大的势力也在觊觎着混沌灵珠的力量,一旦他们知晓灵珠在此,必定会想尽办法来抢夺。” 褚晨萧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守着灵珠,坐以待毙。” 宁予愿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得主动出击,找出这些势力背后的阴谋,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神秘人沉思片刻,说道:“要想彻底解决混沌灵珠的问题,我们需要了解更多关于灵珠的历史和传说。在这星辰山的深处,有一座古老的图书馆,里面记载着许多关于灵珠的秘密。我们可以去那里寻找线索。” 众人听了神秘人的话,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踏上了前往星辰山深处的道路。 一路上,大家小心翼翼地避开各种危险和陷阱,经过数小时的艰难跋涉,终于来到了神秘人口中所说的图书馆。 图书馆的大门紧闭,门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 神秘人走上前,念了一段咒语,符文发出一阵光芒,大门缓缓打开。 众人走进图书馆,里面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四周摆放着各种书架和古籍。 褚晨萧和许如玉立刻开始寻找有关混沌灵珠的书籍。 他们在书架间穿梭,翻阅着一本又一本的古籍。 突然,许如玉在一本破旧的古籍上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图案,那正是混沌灵珠的图案。 他翻开古籍,上面记载着混沌灵珠的起源和它所蕴含的力量。 原来,混沌灵珠并非简单的宝物,它是由天地间的混沌之力所化,拥有着强大的能量,能够影响整个世界的命运。 而在历史上,曾有一位强大的修炼者试图利用混沌灵珠的力量来统治世界,最终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褚晨萧等人看完古籍后,心中越发坚定了要守护混沌灵珠的决心。 他们继续寻找着关于灵珠的其他线索,希望能找到彻底解决灵珠问题的方法。 ... 在瑞丰朝,宁辞等人已经将神秘组织的阴谋告知了皇帝。 皇帝大怒,下令立即展开调查,并组织军队对抗神秘组织。 同时,宁辞和其他家族的高手们也开始深入研究家族守护的封印,希望能找到破解封印的方法,阻止神秘组织的阴谋。 景澜朝的褚乔灵等人在寻找混沌灵珠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位神秘的老者。 老者告诉他们,混沌灵珠的力量与景澜朝的前朝皇室遗孤有着密切的联系。 只有找到景澜朝的前朝皇室遗孤,才能真正掌控混沌灵珠的力量。 褚乔灵等人听了老者的话,决定前往景澜朝的前朝的皇室遗址,寻找前朝遗孤。 他们经过一番艰难的探索,终于找到了前朝的皇室遗址。 在遗址中,他们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密室,密室里存放着一些古老的文物和神秘的符文。 褚乔灵等人在密室中寻找着前朝皇室遗孤的线索。 突然,一个符文发出一阵光芒,一道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身影正是景澜朝的祖先。 祖先告诉他们,混沌灵珠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只有拥有纯净的皇室血脉,才能掌控灵珠的力量,否则将会被灵珠所吞噬。 褚乔灵等人听了祖先的话,决定寻找皇室血脉的传承。 他们在景澜朝的各地寻找着与皇室血脉有关的线索。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找到了一位拥有皇室血脉的年轻人。 这位年轻人名叫景轩,他是景澜朝的一位普通百姓。 褚乔灵等人将混沌灵珠的事情告诉了景轩,并希望他能帮助他们掌控灵珠的力量。 景轩听了褚乔灵等人的话,心中充满了使命感。 他决定跟随褚乔灵等人一起寻找混沌灵珠。 在寻找混沌灵珠的过程中,他们遇到了许多困难和挑战。 神秘组织派出了大量的高手来阻止他们。 褚乔灵等人与神秘组织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在战斗中,景轩逐渐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 他凭借着皇室血脉的力量,与混沌灵珠产生了共鸣。 混沌灵珠的力量在他的体内不断涌动,他开始逐渐掌握灵珠的力量。 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褚乔灵等人终于成功地找到了混沌灵珠。 景轩将灵珠握在手中,感受到了灵珠的强大力量。 他运用灵珠的力量,将神秘组织的势力一一击退。 景澜朝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褚乔灵等人将混沌灵珠交给了景轩,希望他能利用灵珠的力量为景澜朝带来繁荣和发展。 景轩感激地看着褚乔灵等人,说道:“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灵珠,让它成为景澜朝的守护宝物。” 第198章 时空穿梭 褚晨萧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解释道:“我发现了关于混沌灵珠的重要秘密,这可能是解决我们当前困境的关键。” 她指着手中的卷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宁予愿好奇地凑过来,问道:“这卷轴里到底写了什么?看把你乐成这样。” 褚晨萧深吸一口气,说道:“这卷轴里记载了时空穿梭的密则,原来我们所处的新时空与原时空是同脉相承的,我们在这个新时空遇到的人,就是原时空的人,包括许如玉。” 听到褚晨萧的解释,众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许如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问道:“真的吗?那我为什么没有记忆?” 褚晨萧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但这或许就是我们解开混沌灵珠秘密的关键。” 宁予愿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可以利用时空穿梭回到原时空,把混沌灵珠的事情彻底解决。” 褚晨萧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但我们还需要弄清楚如何进行时空穿梭,以及这个过程可能会面临的风险。” 众人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褚晨萧说道:“我们先在遗迹里寻找线索,看看能否找到启动时空穿梭的方法。” 于是,大家开始在遗迹里寻找线索。 他们在遗迹中四处寻找,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文和图案。 褚晨萧仔细研究这些符文,发现它们似乎与时空穿梭有关。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启动时空穿梭的机关。 就在褚晨萧准备启动机关时,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 遗迹的墙壁开始摇晃,地面也出现了裂缝。 众人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这个遗迹里隐藏着一个强大的守护力量。 当褚晨萧启动机关时,触动了守护力量,它开始阻止众人进行时空穿梭。 众人只好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 四人带着坚定的决心,继续踏上未知的旅程。 他们深知混沌灵珠的危险与重要性,一路上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人群和可能的危险区域。 在前行的过程中,他们不断探索混沌灵珠的奥秘,试图找到彻底解决其问题的方法。 褚晨萧发现,通过特定的功法运转,可以更好地控制灵珠释放的力量,使其不至于失控。 宁予愿和熙熙则在一旁协助,共同研究如何将灵珠的力量与自身的武学相结合,以发挥出更强大的威力。 然而,他们的行踪还是被一些势力察觉。 一日,当他们经过一片茂密的森林时,突然遭到了一群神秘刺客的袭击。 这些刺客身着黑衣,蒙着面,手持利刃,招式狠辣。 褚晨萧等人立刻展开反击,凭借着这段时间的修炼和混沌灵珠的力量,他们逐渐占据了上风。 但刺客们似乎并不畏惧,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 就在战斗陷入胶着之时,灵珠再次光芒大放,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将刺客们纷纷震退。 趁着这个机会,褚晨萧等人迅速逃离了森林。 他们意识到,必须加快速度找到解决灵珠问题的方法,否则将永无宁日。 经过多日的奔波,他们来到了一座古老的城池。 这座城池历史悠久,据说藏有许多神秘的古籍和宝物,或许能从中找到有关混沌灵珠的线索。 于是,他们决定进城探寻一番。 在城池中,他们四处打听,终于得知了一个可能与混沌灵珠有关的地方——藏书阁。 然而,藏书阁戒备森严,一般人难以进入。 为了得到进入的机会,他们决定参加城池举办的比武大会。 如果能够在比武大会上取得优异的成绩,便有可能获得藏书阁的进入资格。 比武大会上,各路高手云集。 褚晨萧等人凭借着混沌灵珠赋予的力量和自身的实力,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成功获得了进入藏书阁的资格。 在藏书阁中,他们翻阅了大量的古籍,终于找到了一本记载着混沌灵珠相关信息的书籍。 书中提到,混沌灵珠的力量源于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气,只有找到与之对应的混沌之源,才能将其力量彻底封印。 而混沌之源的所在位置,却没有明确的记载,只提到可能在一处被时间遗忘的神秘之地。 尽管没有找到确切的位置,但这一发现还是让褚晨萧等人看到了希望。 他们决定离开城池,继续踏上寻找混沌之源的旅程,朝着那被时间遗忘的神秘之地进发。 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凭借着对混沌之源的执着信念,在茫茫荒野中不断探寻。 随着深入荒野,环境愈发恶劣。 狂风呼啸,沙尘漫天,几乎遮蔽了他们的视线。 褚晨萧紧紧护着灵珠,心中愈发坚定。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宁予愿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发现沿着沟壑边缘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蜿蜒延伸。 众人沿着小路小心翼翼地前行,四周寂静得可怕。 突然,一阵尖锐的啸声划破长空,一只巨大的黑色飞禽从空中俯冲而下。 它的翅膀展开足有数丈宽,双眼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对着众人发出阵阵嘶鸣。 褚晨萧迅速反应,运起灵珠的力量,一道光芒射向飞禽。 飞禽被光芒击中,发出一声尖叫,却并未退缩,反而更加猛烈地扑来。 宁予愿和熙熙也纷纷施展招式,与飞禽展开激烈搏斗。 飞禽的攻击十分迅猛,每一次扇动翅膀都带起一阵狂风,让众人难以站稳脚步。 就在众人有些力不从心时,灵珠再次释放出强大的能量,光芒四射,将飞禽震退。 飞禽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不甘心地飞走了。 经过这次遭遇,众人更加谨慎地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座古老的石碑。 石碑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和图案,仿佛在诉说着神秘的故事。 褚晨萧走上前,仔细研究石碑上的符文,发现这似乎是通往混沌之源的线索。 按照石碑上的指引,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在一片荒芜的山谷中,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入口。 入口处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褚晨萧深吸一口气,带头走进入口。 进入入口后,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通道两侧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指引着他们前行。 众人沿着通道小心翼翼地走着,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弥漫着浓厚的雾气。 在洞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 石台上方悬浮着一颗散发着神秘光芒的珠子,正是混沌之源。 褚晨萧等人激动地走上前,刚靠近石台,一股强大的力量便扑面而来。 灵珠似乎感受到了混沌之源的力量,发出一阵颤抖。 正当众人准备尝试封印混沌之源时,洞穴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一群神秘的势力出现在洞口,他们手持武器,目光贪婪地看着洞穴中的混沌之源。 褚晨萧等人立刻警惕起来,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为首的神秘人冷笑道:“你们以为能轻易封印混沌之源?这等宝物,只有我才能掌控。” 褚晨萧坚定地回应道:“你们妄想夺取混沌之源,我们不会让你们得逞。” 双方迅速展开战斗,神秘势力人数众多,实力强大。 褚晨萧等人凭借着混沌灵珠的力量和自身的武学,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斗。 洞穴中光芒闪耀,喊杀声回荡。 在激烈的战斗中,褚晨萧发现神秘势力似乎对混沌灵珠的力量有所了解,他们的攻击方式十分巧妙,试图削弱灵珠的力量。 宁予愿和熙熙也陷入了困境,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们逐渐体力不支。 就在褚晨萧等人陷入危机之时,灵珠突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 混沌之源的力量被激发,与灵珠相互呼应。 褚晨萧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她凭借着这股力量,施展出更加神奇的法术。 在灵珠的强大力量下,神秘势力逐渐被击退。 洞穴中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褚晨萧等人趁机将混沌之源封印。 随着封印完成,洞穴中的光芒渐渐消失,一切恢复平静。 褚晨萧等人带着混沌之源,走出洞穴。 经过这次经历,褚晨萧等人更加坚定了守护混沌灵珠的决心。 他们带着希望返回遗迹处,再次开启了那个时空穿梭的守护机关。 面对强大的守护力量,这次众人并没有退缩。 他们利用混沌灵珠的力量,与守护力量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他们终于成功地击败了守护力量。 守护力量被击败后,遗迹恢复了平静。 褚晨萧再次启动机关,一道光芒闪过,众人进入了时空隧道。 在时空隧道里,他们看到了各种奇妙的景象。 周围的时空仿佛被扭曲了,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 四人紧紧地抓住身边的东西,努力保持平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原时空。 原时空的景象依旧熟悉,四人回到了夜朝。 第199章 两个玉妃 回到夜朝后,褚晨萧等人发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重新开始流动,一切都恢复了生机。 但他们也清楚,危险并未真正远去,只是暂时蛰伏。 他们决定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同时研究如何彻底解决混沌灵珠带来的隐患。 于是四人并未回皇宫,而是径直前往尹虞瑶的府邸。 四人深知当下局势复杂,诸多事宜亟待商议,尹虞瑶府中相对隐秘安全,是商讨对策的理想之地。 在府中的几日,他们日夜不辍,围绕混沌灵珠的后续处置、神秘组织可能的动向以及时空秩序的稳定等问题反复研讨,试图从古籍记载、过往经验以及各自的专长知识中寻找应对之法。 房间内灯火长明,几人面色凝重,气氛紧张而凝重,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都被拿出来细细剖析,争论声与思考后的沉默交替出现。 然而,几日的时光转瞬即逝,上朝的日子悄然来临。 褚晨萧身为皇帝,即便满心忧虑,也不得不带着许如玉、宁予愿和熙熙返回皇宫。 一行人行色匆匆,踏入皇宫的那一刻,却未料到一场意外即将发生。 阳光透过斑驳的宫墙,洒在长长的宫道上,泛起一片金黄的光晕,给本应庄严肃穆的皇宫增添了一丝宁静与祥和。 宫道两旁,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灌木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枝头跳跃嬉戏,叽叽喳喳地叫着,似是在为这平静的宫廷日常吟唱着小曲。 太监和宫女们三两成群,各自捧着精美的器物或文书,脚步匆匆却又小心翼翼地穿梭于宫殿之间,他们身着统一的宫装,神色恭敬而谦卑,偶尔低声交谈几句,也不敢稍有懈怠,生怕惊扰了这宫廷的肃穆。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不远处传来的隐隐躁动所打破。 原时空的许如玉正沿着宫道前行,心中还在思索着近日朝堂上的局势,以及自己所肩负的家族使命。 突然,一个身影闯入眼帘,那眉眼、那身形,竟与自己如出一辙,仿若在照镜子一般。 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余下满心的惊愕与茫然。 “这怎么可能?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莫不是什么邪术所致?”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打量着对方,眼神中满是戒备与疑惑。 自幼生长在这复杂的宫廷与世家环境中,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怀疑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是否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借此扰乱朝局或是针对他的家族。 新时空的许如玉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碰面惊到,他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就是这个时空的我吗?为何看起来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在另一个时空的过往经历,那些与褚晨萧等人一同冒险的日子,那些为了守护混沌灵珠而历经的艰难险阻。 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他站在这宫墙之内,身着朝服,想必有着属于自己的荣耀与烦恼。 “我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一切?他会相信我吗?” 新时空的许如玉心中满是忐忑,他深知时空交错带来的混乱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而眼前之人的反应,也将直接影响到后续事情的发展。 他既担心对方将自己视为怪物或是敌人,又害怕因自己的出现,而给这个时空带来更多的麻烦和危险。 就在两人这般静静地对视着,各自的内心都在翻涌着惊涛骇浪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褚晨萧心急如焚,她深知两个许如玉碰面可能引发的混乱与危险,额前的发丝已被汗水浸湿,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忧虑。 宁予愿紧跟其后,身姿矫健,步伐匆忙,手中紧紧握着剑鞘,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暗自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 熙熙则满脸担忧,小巧的眉头紧紧皱起,一路小跑着,试图跟上褚晨萧和宁予愿的脚步,她的目光不停地在前方两人的背影和周围环境之间切换,生怕遗漏任何潜在的威胁。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宁予愿喘着粗气,低声向褚晨萧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褚晨萧并未作答,只是加快了脚步,眼神愈发坚定,她知道此刻必须迅速控制局面,不能让事态进一步失控。 眼见着就要赶到两人跟前,褚晨萧高声喊道:“都先莫要冲动!” 声音在宫道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围路过的太监和宫女们纷纷停下脚步,投来好奇与惊恐的目光,但又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站着,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惊愕不已。 远处宫殿的飞檐上,几只白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发出咕咕的叫声,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慌乱的音符。 而那宫道旁的花丛中,原本盛开得娇艳欲滴的花朵,此刻也似乎感受到了这份不安,在风中微微颤抖着,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洒落在青石板路上,像是为即将到来的未知变数铺上了一层绚丽却又略带哀伤的花毯。 此时的宫道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几个人身上,一场因混沌灵珠引发的时空错乱危机,在这皇宫的一角,悄然拉开了更加复杂难测的帷幕。 周围仿佛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原本穿梭忙碌的宫人们瞬间静止,时间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不远处,几个捧着御膳的小太监最先停下了脚步,手中稳稳捧着食盒,眼睛却瞪得极大,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脸上满是震惊与困惑交织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脖子伸得老长,就像一群被定格的好奇的鹅,既想凑近看个究竟,又因宫廷规矩的束缚而不敢妄动,只能站在原地,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声音虽小却难掩其中的惊讶与疑惑。 负责洒扫的宫女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扫帚,她们身着朴素的宫装,头发整齐地挽起,此刻却全然顾不上仪态,手中的扫帚歪斜地靠在墙边。 她们先是惊讶地捂住了嘴,眼神在两个许如玉身上来回游移,似乎在努力分辨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较为机灵的宫女,轻轻地拽了拽身旁同伴的衣角,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好奇,低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怎会有两个玉妃?这要是传出去,怕是要出大事了!” 同伴则紧张地点点头,紧紧攥着手中的抹布,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安,生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牵连到自己。 巡逻的侍卫们原本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此刻也乱了节奏,他们匆忙停下,手中的长枪差点因这突然的停顿而相互碰撞。 为首的侍卫队长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疑惑,他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然后低声喝令手下的侍卫保持警惕,维持好现场的秩序,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心中暗自揣测这奇异的景象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以及这是否会对皇宫的安全构成威胁。 而在宫殿的回廊下,元音和许如言还有齐晏云也身着朝服,正在赶往上朝的途中。 听到这边的动静,三人也纷纷转过头来,顿时愣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惊愕。 许如言更是震惊不已,他紧紧抓住身旁元音的手臂,指甲都陷入了对方的衣袖之中,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撞邪了?我怎么看到了两个兄长?”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睛瞪得极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元音也有些茫然,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担忧,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她的目光在两个许如玉身上来回游移,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神态中找到一些线索,以解开心中的谜团。 只有齐晏云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先是不动声色地将许如言的手从元音的手臂上拨开,然后轻轻拍了拍元音的衣袖,低声说道:“莫要惊慌,且看看情况再说。” 齐晏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静与沉稳,尽管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惊讶,但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保持镇定才是最重要的。 许如言却依旧有些慌乱,他又靠近了齐晏云一些,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地问道:“舅兄,这可如何是好?会不会对兄长不利?我们要不要上前去问个清楚?”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不安,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齐晏云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不可贸然行事,此事透着古怪,我们先观察一下,看看陛下如何处置。陛下向来睿智,想必会有应对之策。”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褚晨萧等人,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同时也在暗自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能带来的影响。 元音此时也稍微镇定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哥哥说得对,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以免给兄长还有陛下添麻烦。只是这两个兄长……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的眼神中依然残留着一丝困惑,但更多的是对局势的担忧。 三人站在回廊下,静静地注视着宫道上的那一幕,心中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场因混沌灵珠引发的时空错乱危机,已经在这皇宫的一角,悄然拉开了更加复杂难测的帷幕,而他们也被卷入其中,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艰险。 三人显眼的举动自然也被晨萧等人收入眼中。 就在看到这三人的同时,晨萧叹了一口气,低头扶额,在思考对策。 整个皇宫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搅乱了一池春水,宫人们表面上虽强装镇定,但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们的眼神、动作和低语,无一不透露着对这一奇异现象的震惊、困惑与恐惧,而这一切,都被笼罩在皇宫那威严庄重的氛围之下,显得更加神秘而诡异。 原时空的许如玉见晨萧这般,对另一个许如玉如此熟悉的模样,终于是耐不住,问出了声:“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与我长相如此相似?” 新时空的许如玉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嗫嚅着说道:“我……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其中缘由复杂万分。” 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路过的侍从们也被这奇异的场景吸引,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但又不敢过多停留,只得匆匆走过,却又忍不住频频侧目。 “这怎么可能?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原时空的许如玉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他上下打量着对方,试图从细微之处找出破绽,以解开心中的谜团。 新时空的许如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关乎混沌灵珠与时空交错,我们本无意惊扰到你,只是形势所迫……”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褚晨萧等人听闻这边的动静,匆忙赶来。 褚晨萧看到眼前这一幕,心中暗叫不好,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对着原时空的许如玉说道:“如玉,此事容我解释,切莫惊慌。” 原时空的许如玉看向褚晨萧,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为何会与他在一起?” 褚晨萧微微皱眉,神色略显疲惫但又透着坚定,她简要地将两个时空的事情向原时空的许如玉叙述了一遍,尽量用简洁明了的话语让他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和复杂性。 原时空的许如玉听完,脸上的神情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沉思,他意识到此事远非自己所能想象,涉及到的不仅是个人的身份之谜,更是关乎整个时空的安危与稳定。 “如此说来,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这混沌灵珠的力量竟引发了这般祸端。”原时空的许如玉忧心忡忡地问道。 褚晨萧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决然道:“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彻底解决混沌灵珠隐患的方法,修复这混乱的时空秩序,不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众人纷纷点头,深知前路艰难,但此刻已没有退路,唯有携手共进,才能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寻得一丝生机,守护住他们所在的世界。 第200章 神秘之地 宫中发生的事,宫外那是一概不知。 此刻天还未亮,京城尚沉浸在一片黑暗与寂静之中,大街小巷只有零零星星的几盏灯笼在晃动,那是上朝的官员们匆匆赶路的身影。 他们大多身着朝服,头戴乌纱帽,有的骑马,有的坐轿,在仆人的簇拥下,神色严肃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行进。 住得远的官员,早在三更天就已起身,简单洗漱后便赶忙出门,连早饭都来不及吃,生怕迟到。 来到宫门前,官员们纷纷下马落轿,整理好衣冠,手持笏板,依次排队进入。 此时,宫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或是低声交谈着近期的国事,或是默默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和奏本,偶尔有几声咳嗽声打破寂静。 负责宫门守卫的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手持兵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随着宫门缓缓打开,官员们按照品级高低,依次鱼贯而入。 而此时的原时空许如玉也跟着大部队进入殿内,元音和许如言并肩跟在其后,齐晏云则在最后。 朝堂内,灯火通明,映照出金碧辉煌的宫殿和庄严肃穆的气氛。 殿中的御座上空空如也,显示着皇帝尚未到来。 官员们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后便不再言语,整个朝堂安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和衣袍的摩擦声。 突然,一声高亢的太监喊声传来:“皇上驾到!” 众人立刻屏气凝神,齐刷刷地跪下,低头行礼,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褚晨萧身着龙袍,头戴皇冠,缓缓走上御座,坐定后,扫视了一眼朝堂上的群臣,威严地说道:“众卿平身。” 官员们这才起身,站得笔直,等待着皇帝的旨意。 自然,他们也发现了褚颜溪并未出现,不过已经自动为其找好了缘由,那便是: “太上皇这是又去游玩了?” “定是了,夜朝危机已经解决,太上皇有意锻炼皇上,定然不会长留于此!” “......” 众人小心翼翼地小声谈论,殊不知这一切都被散布在官员内的许如玉、许如言、元音和齐晏云全然收入耳中。 四人虽也有疑惑,但却未置一言。 接下来,便是上朝的主要环节——议事。 首先由百官之首--丞相许谦出列,向晨萧汇报近期的国家大事,包括各地的灾情、军情、财政收支等情况。 许谦言辞简洁明了,条理清晰,晨萧则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或询问几句。 随后,其他官员如有要事奏报,便依次出列,向晨萧陈述自己的见解和建议。 有的官员言辞恳切,慷慨激昂;有的官员则小心翼翼,字斟句酌,生怕说错话惹得晨萧不悦。 在官员奏报期间,朝堂上一片安静,只有奏报者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晨萧则时而沉思,时而与身边的大臣商议,然后做出决策,或批准,或驳回,或下令进一步商讨。 不知不觉,上朝的时间已过去许久,当所有的事务都处理完毕后,晨萧宣布:“今日早朝就到此处,众卿若无其他要事,便退朝吧。” 群臣再次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依次退出朝堂。 退出朝堂后,官员们有的如释重负,与同僚低声交谈着刚才朝堂上的事情;有的则眉头紧锁,似乎还在思考着未解决的问题;还有的则匆匆赶往自己的衙门,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而此时,已经在尹虞瑶府邸的晨萧,正在静静地等待老朋友们。 不过这次,她没有去请许谦。 毕竟,若是突然看到自己莫名多了一个儿子,也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 于是她只命人去请了当事人,以及几个旁观者。 夜幕降临,尹虞瑶府的大厅内灯火通明,一张长桌被布置得极为精美,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袅袅热气升腾而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众人陆续赶到,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又不失温馨。 大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织锦,上面绣着夜朝的山河风光,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栩栩如生。 窗户上的雕花玻璃透进丝丝月光,给室内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晨萧率先开口:“混沌灵珠的隐患必须尽快解决,否则这平静的日子随时会被打破。” 宁予愿点头,接着说道:“这几日我们查阅了许多古籍,可仍未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 原时空的许如玉看着新时空的许如玉,眉头紧皱,忍不住问道:“你说你来自另一个时空,那你对混沌灵珠了解多少?” 新时空的许如玉夹了一块菜放进碗里,思索片刻后回答:“在我那个时空,混沌灵珠也带来了诸多危机,我们一直在探索它的秘密。” 元音轻声说道:“我在古籍中发现了一些关于混沌灵珠的记载,似乎与神秘组织有关。” 许如言听后,着急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啊。” 齐晏云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们需要先确定神秘组织的目的,才能找到应对之策。” 众人边吃边讨论着,气氛紧张而凝重。 这时,熙熙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记得在古籍中提到过一个神秘之地,或许那里能找到解决混沌灵珠隐患的办法。” 晨萧眼睛一亮,说道:“我们明日便出发前往这个神秘之地。” 众人边吃边讨论着,气氛愈发紧张。 这时,许如言突然夹起一块鸡肉,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保护好夜朝,不能让神秘组织得逞。” 原时空的许如玉看着新时空的许如玉,问道:“你觉得我们这个时空,和你那个时空有什么不同?” 新时空的许如玉想了想,回答道:“虽然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每个时空都有独特的地方。就像我们现在坐在这里,也许在另一个时空,我们的命运会截然不同。” 晨萧听了,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有多少不同,我们都要守护好夜朝。”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吃完饭后,众人继续商讨着应对危机的策略。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仿佛在为他们照亮前行的道路。 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困难。 第二天清晨,众人在晨萧的带领下踏上了前往神秘之地的征程。 一路上,他们遭遇了各种奇异的现象。 众人踏入神秘之地,周围弥漫着诡异的雾气,能见度极低。 走着走着,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地面开始龟裂,一道道裂缝向四周蔓延。 众人小心避开裂缝,继续前行。 前方出现了一片沼泽地,表面上看平静无波,实则暗藏危险。 熙熙刚踏入沼泽地,双脚就陷入了泥潭,越陷越深。 宁予愿见状,迅速伸手拉住熙熙,试图将她拉出来。 沼泽地的另一边,突然涌出一群巨大的蜘蛛,它们张牙舞爪地向众人扑来。 众人拿起武器,与蜘蛛展开激烈搏斗。 原时空的许如玉挥舞着长剑,砍向蜘蛛,却不小心被蜘蛛咬伤。 就在众人与蜘蛛僵持不下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声音。 抬头望去,只见一团巨大的黑色云朵正迅速向他们逼近。 云朵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某种神秘力量。 众人加快脚步,试图逃离这片危险区域。 然而,那片黑色云朵却如影随形,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 突然,一道闪电从云朵中射出,击中了地面,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炽热无比。 在躲避闪电的过程中,众人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 洞门紧闭,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文。 众人尝试打开洞门,却发现洞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封印着。 经过一番努力,众人终于找到了破解洞门封印的方法。 洞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发现里面布满了各种奇异的石头和水晶。 山洞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某种强大的生物正在沉睡。 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声音来源,发现一只巨大的黑色怪兽正躺在地上。 怪兽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但奇怪的是,那怪兽只是抬眼瞟了一眼众人,就随手一挥,众人瞬间就来到了一个神秘山区。 众人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身处山区之内。 一阵浓厚的雾气弥漫开来,四周的能见度极低,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前方的道路。 雾气仿佛一层薄纱,将众人笼罩其中,耳边不时传来阵阵诡异的声响。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山谷,谷中怪石嶙峋,形状各异。 谷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大家小心翼翼地前行,脚下的石头松动,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他们来到山谷的中央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众人东倒西歪。 狂风卷着地上的沙石,向众人袭来。 大家纷纷用手臂护住头部,艰难地前行。 在山谷的尽头,有一条湍急的河流。 河水奔腾汹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河面上漂浮着一些巨大的冰块,随着水流不断撞击着岸边。 众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河岸前行,寻找过河的方法。 经过一番努力,众人终于找到了一座破旧的木桥。 桥身已经腐朽,摇摇欲坠。 大家小心翼翼地走上桥,桥身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桥的中间有一段木板已经断裂,众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跨过这段缺口 终于抵达神秘之地的入口,却被一道强大的禁制所阻挡。 众人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打破这道禁制。 这时,熙熙仔细观察禁制上的符文,凭借自己对符文的研究,开始尝试破解。 在熙熙的努力下,禁制终于被破解,众人顺利进入了神秘之地。 在神秘之地的深处,他们发现了一座古老的宫殿。 宫殿中摆放着各种珍贵的宝物和神秘的仪器。 众人在宫殿中仔细搜寻着线索,突然,原时空的许如玉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本古老的书籍。 他翻开书籍,上面记载着混沌灵珠的秘密以及解决隐患的方法。 众人围在一起,仔细研究着书中的内容。 晨萧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按照书中的方法解除混沌灵珠的隐患。” 于是,众人开始准备解除混沌灵珠隐患的仪式。 他们各自发挥自己专长,有的负责收集材料,有的负责布置阵法,有的负责控制火候。 在紧张而有序的准备之后,仪式终于开始。随着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混沌灵珠的隐患被成功解除,时空秩序也逐渐恢复正常。 回到皇宫后,众人来到宫殿的偏殿,一张长桌被精心布置,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殿内灯火辉煌,墙壁上的烛火摇曳,映出温暖的光。 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轻松而愉悦。 晨萧看着桌上的饭菜,感慨道:“这次危机能顺利解决,多亏了大家的齐心协力。” 宁予愿笑着回应:“是啊,大家都辛苦了。” 原时空的许如玉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说道:“这次经历真是太奇妙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新时空的许如玉也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元音看着大家,轻声说道:“我们能一起度过这次难关,真的很不容易。” 许如言一边吃着饭,一边说:“以后我们还要一起面对更多的挑战。” 齐晏云放下手中的酒杯,说:“没错,大家一起努力,夜朝一定会越来越好。”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欢声笑语不断。 晨萧夹起一块鱼肉,说:“这次大家都表现得非常出色,我们要继续保持这种团结和合作精神。” 宁予愿点头道:“是啊,我们要共同守护夜朝的安宁。” 原时空的许如玉看向新时空的许如玉,说道:“很高兴能认识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新时空的许如玉微笑着回应:“嗯,以后我们要多交流。” 大家继续享受着美食,轻松愉快地交谈着。 此时,宫殿外月光如水,洒在地面上,给整个皇宫增添了一份宁静祥和的氛围。 宫殿内灯火通明,温暖的灯光照在众人脸上,大家的笑容更加灿烂。 众人吃完饭后,继续聊天。 晨萧看着大家,说道:“这次危机让我们更加了解彼此,也让我们更加团结。” 宁予愿说道:“是啊,我们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情谊。” 原时空的许如玉感慨道:“这次经历让我收获了很多,也让我更加珍惜身边的人。” 新时空的许如玉也说道:“我也是,这次经历让我感受到了大家的温暖和力量。” 大家沉浸在美好的氛围中,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最后,晨萧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众人纷纷起身,向晨萧道别,然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众人躺在床上,回想着这次经历,心中充满了感慨。 大家都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挑战等待着他们,但他们有信心一起面对。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大家带着美好的回忆进入了梦乡。 第201章 被看上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夜朝确实迎来了一段平静而繁荣的时光。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却暗流涌动。 一日,边境传来急报,徽义朝突然集结大军,在边境频繁调动,似有入侵之意。 晨萧紧急召集大臣商议对策,许谦建议先派使者前去探查虚实,同时加强边境防御。 晨萧采纳了他的建议,派齐晏云为使者前往徽义朝。 齐晏云肩负使命,代表夜朝前往徽义朝。 齐晏云骑着马,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徽义朝进发。 这一路,山川壮丽,却也暗藏危机。 山林中时不时传来阵阵鸟鸣,仿佛在诉说着未知的危险。 在途中,他遇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 老人眼神中透着沧桑,看到齐晏云后,主动上前搭话:“年轻人,你这是要去徽义朝吗?可要小心啊,这一路上可不太平。” 齐晏云微微皱眉,询问道:“老人家,这山路有什么危险吗?” 老人叹了口气,说:“徽义朝近年来局势动荡,有不少强盗在这一带出没。他们为了抢夺财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齐晏云谢过老人,继续前行。 终于,齐晏云抵达了徽义朝的边境。 城门紧闭,戒备森严。 他向守卫表明身份后,顺利进入了徽义朝。 踏入徽义朝宫殿,只见奢华的宫殿内雕梁画栋,气氛凝重。 徽义朝的皇帝---宫徽岚正端坐在宫殿的高背椅上,身姿优雅,气质高贵。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彰显着她尊贵的身份。 领口处镶着一圈璀璨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的头发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添几分妩媚。 宫徽岚的脸庞线条优美,肌肤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般细腻。 她的眼睛明亮而深邃,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眉毛修长而浓密,微微上挑,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她的嘴唇饱满而红润,微微上扬,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下巴微微抬起,展现出一种高傲的姿态。 她的脖颈修长而优雅,佩戴着一条镶嵌着宝石的项链,更凸显出她的高贵气质。 她的双手白皙如玉,手指纤细而修长,轻轻搭在椅子扶手上,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整体看来,宫徽岚就像一位从画中走出的仙子,既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又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 此时此刻,这位画中仙正坐在高背椅上,目光在齐晏云身上肆意打量。 齐晏云不卑不亢,言辞恳切地表达夜朝渴望和平、愿与徽义朝友好协商的意愿。 宫徽岚听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开口道:“听闻你才智过人,不如留下为我效力,定能享尽荣华富贵。” 齐晏云闻言,心中一凛,拱手道:“陛下,我身为夜朝使者,肩负着国家的使命,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 宫徽岚却并未放弃,她起身走到齐晏云面前,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眼神中满是欣赏与欲望,说道:“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不仅会撤去边境的军队,还会给夜朝诸多好处。” 齐晏云神色严肃,后退一步,坚定地回应:“陛下,我对您的欣赏深表感激,但我的心中只有夜朝。希望您能以和平为重,不要让两国百姓陷入战争的苦难。” 宫徽岚见他如此坚决,脸色微沉,一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卫将齐晏云带走。 齐晏云被带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四周墙壁上镶嵌着璀璨的宝石,房间里铺着柔软的地毯,然而房门紧闭,门口有重兵把守。 齐晏云在房间里踱步,思考着对策。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宫徽岚走了进来。 她走到齐晏云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说道:“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只要你愿意顺从于我,一切都好说。” 齐晏云皱着眉头,看向女帝,说道:“陛下,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您这样做只会让两国陷入战争的深渊。” 宫徽岚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你若不答应,我就把你永远囚禁在这里。” 齐晏云沉默片刻,目光坚定地说:“我相信夜朝会找到解决办法,也相信您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宫徽岚脸色一沉,转身离开,留下齐晏云在房间里继续思考。 在被囚禁的半月里,宫徽岚时常来到齐晏云的房间。 有一次,她带着一杯美酒,坐在齐晏云对面,说道:“你看这宫殿如此奢华,只要你愿意顺从于我,这些都将属于你。” 齐晏云目光坚定地说:“陛下,我心中只有夜朝,不会被这些诱惑所动摇。” 宫徽岚又说:“你难道就不想为夜朝争取更多的利益吗?留在我身边,你可以实现很多事。” 齐晏云摇了摇头,说:“我为夜朝争取和平与安宁,这才是真正的利益。” 还有一次,宫徽岚带来了一幅画卷,上面画着夜朝的美景。 她对齐晏云说:“你看这夜朝如此美丽,难道你不想保护它吗?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我可以让夜朝更加繁荣。” 齐晏云看着画卷,说道:“我对夜朝的爱,不会因为您的诱惑而改变。我相信夜朝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繁荣,而不是靠这种方式。” 在这半月里,齐晏云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不为宫徽岚的各种诱惑所动。 他知道,自己肩负着夜朝的使命,不能轻易妥协。 第202章 一场考验 夜朝这边,晨萧得知齐晏云被囚禁的消息后,心急如焚。 她立刻召集许谦、许如言、许如玉、元音、宁予愿等人商议营救方案。 许如言率先开口:“我认为我们可以先乔装潜入徽义朝宫殿,寻找齐晏云的位置。” 许如玉点头表示赞同,补充道:“同时我们需要掌握好时机,一旦找到齐晏云,迅速接应他离开。” 晨萧思考片刻,说道:“我们需要了解宫殿的布局和守卫情况,才能制定出万无一失的计划。” 于是,宁予愿凭借自己的人脉,找来一位熟悉徽义朝宫殿布局的人,详细地向众人介绍了宫殿的情况。 经过一番谋划,众人决定先派出许如玉和元音,他们乔装成普通的商人,带着礼物进入徽义朝宫殿。 两人在宫殿里小心翼翼地寻找着齐晏云的踪迹。 与此同时,晨萧和许如言等人在宫殿外等待时机。 他们与当地的反抗组织取得联系,准备里应外合。 许如玉和元音在宫殿里发现了齐晏云被囚禁的房间,他们悄悄靠近,避开了守卫。 许如玉透过窗户向齐晏云示意,齐晏云看到他们后心中一喜。 就在这时,守卫发现了他们,大声呼喊起来。 许如玉和元音立刻与守卫展开搏斗,与此同时,晨萧带领着夜朝的士兵冲了进来。 齐晏云也趁机打开房门,与众人会合。 在激烈的战斗中,宫徽岚得知有人闯入宫殿,亲自带领着侍卫赶来。 晨萧与宫徽岚对视,大声说道:“我们不想与贵国发生冲突,但您囚禁齐晏云的行为实在是不明智。” 宫徽岚却不以为意,眼神在众人身上游移,忽然看向许如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笑道:“听闻你们夜朝人才济济,这位小公子倒是有趣。” 说着便伸出手轻轻抬起许如玉的下巴,言语轻佻地问:“小公子可愿留下陪我?” 许如玉面色一沉,侧身避开宫徽岚的触碰,义正言辞道:“徽义朝陛下,请您尊重两国的尊严和我们的使命。无端挑起争端,对两国都没有好处。” 宫徽岚哈哈一笑,又将目光转向晨萧,说道:“你们若想救走齐晏云,也不是不可以。只要答应我,让这位小公子留下,我便撤去边境军队。” 晨萧皱起眉头,冷静地回应道:“我们是来寻求和平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做交易。您若想与夜朝友好相处,就应该停止这种无理的要求。” 宫徽岚沉默片刻,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突然开口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与我进行一场比试。若是你们能赢,我便放齐晏云离开。” 晨萧和众人对视一眼,点头道:“好,我们接受挑战。” 徽义朝宫殿内,气氛凝重压抑,宫徽岚目光冷冽地扫过晨萧等人,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听闻你们夜朝人才济济,今日便让我见识一番。” 她手一挥,几个士兵抬出一个巨大的铜鼎,鼎身刻满繁复的花纹,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宫徽岚看向晨萧,眼中满是挑衅:“这鼎沉重异常,若是你们能在一炷香内将它移动到指定位置,便算通过考验。” 晨萧眉头微蹙,目光冷静地打量着铜鼎。 许如玉和许如言对视一眼,立刻上前查看。 许如玉绕着铜鼎走了一圈,蹲下身子仔细观察底部,发现鼎下有一层光滑的石板。 他思索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块布,在石板上均匀地洒了些水,然后向众人示意。 许如言心领神会,和晨萧一起用力推动铜鼎。 由于布的摩擦力减小,铜鼎在石板上缓缓滑动。 宫徽岚见此情景,心中满意,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又命人拿来一个巨大的沙漏,沙漏里的沙子不断向下漏着。 “一炷香的时间,可不能有差错。”她冷冷地说道。 晨萧和许如玉等人加快速度,齐心协力推动铜鼎。 就在香快要燃尽之时,铜鼎终于被移动到了指定位置。 宫徽岚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哼,有点本事。” 接着,宫徽岚又指着宫殿角落的一个巨大石球,石球表面刻满了奇怪的符号。 “这石球乃是我徽义朝的宝物,你们若能将它滚动起来,便算过关。”她目光闪烁,似乎在等待着看众人的笑话。 许如玉走上前,仔细观察石球。 他发现石球表面的符号似乎有着某种规律,经过一番思考,他找来一根粗绳,将石球绕了一圈,然后用力拉动绳子。 石球开始滚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宫徽岚见状,心中愈发满意,又提出了新的难题:“你们若能在这石球滚动过程中,让它停下来,并且保持静止,才算通过考验。” 她看着石球滚动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得意。 晨萧和许如玉等人思考片刻,找来一些木楔,将石球周围的地面垫高。 石球滚动到高处后,由于摩擦力增大,逐渐停了下来。 宫徽岚看着石球静止不动,脸色阴沉,心中却有些高兴。 最后,宫徽岚又命人拿来一个巨大的铁笼,笼中关着一只凶猛的野兽。 “你们若能在不伤害这野兽的情况下将它驯服,便算过关。”她目光挑衅地看着晨萧等人。 晨萧深吸一口气,走进铁笼。 她观察着野兽的神态,慢慢靠近它。 许如玉和许如言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随时准备接应。 晨萧轻声对野兽说着话,声音温柔而坚定。 渐渐地,野兽不再那么凶猛,安静地趴在地上。 宫徽岚看着晨萧成功驯服野兽,心中既惊讶又喜悦。 她没想到晨萧等人竟然如此聪明勇敢,能够通过她的重重考验。 “哼,算你们厉害。”宫徽岚冷冷地说道,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继续刁难他们。 她随即命人在宫殿内布置了一系列的考验,包括智慧、武艺等方面。 晨萧等人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智慧,一一通过了考验。 最终,宫徽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得不承认晨萧等人的实力。 第203章 真实目的 但宫徽岚仍旧没有松口。 她不会忘记她的最初目的,也是这段时日这些作为的真实目的。 她的个性本就复杂而多面。 她极度自信,甚至到了自负的程度,对自己的能力和判断深信不疑,在面对晨萧等人时,言语间充满了傲慢与不屑。 她野心勃勃,对权力有着强烈的渴望。 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不惜采取各种手段,无论是威胁、逼迫还是强取豪夺,都在所不惜。 在决策上,她果断且强硬,一旦认定目标便坚定不移。 然而这也使得她有些刚愎自用,听不进他人的意见,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对待敌人,她残忍冷酷,毫不留情。 但对于自己欣赏的人,又会展现出占有欲,试图将其纳入自己的麾下。 同时,她也有精明的一面,擅长权衡利弊,在谈判中能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弱点,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 于是,在偌大的宫殿内,她率先开口,声音冰冷而傲慢:“齐晏云一事是了,但若想让我撤去边境军队,贵国陛下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晨萧冷静地回应道:“我们希望和平解决争端,并非求和。我们愿意与贵国友好协商,共同维护两国的安宁。” 宫徽岚冷笑一声,说道:“友好协商?哼,我看你们是没诚意。你们必须答应将夜朝的一些重要城池割让给我,否则免谈。” 晨萧眉头微皱,严肃地说:“割让城池是不可能的,这不仅损害夜朝的利益,也会影响两国的友好关系。我们希望您能以和平为重,不要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宫徽岚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你们不答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随时可以发动战争,让你们夜朝陷入困境。” 晨萧深吸一口气,说:“争对两国都没有好处。我们希望您能冷静下来,理智地看待问题。如果您愿意和平解决争端,我们愿意做出一些让步。” 宫徽岚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让步?哼,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诚意?你们必须拿出一些实际行动来证明你们的诚意。” 晨萧思考片刻,说道:“我们可以先开放边境贸易,让两国百姓受益。同时,我们也可以加强文化交流,增进彼此的了解。” 宫徽岚轻蔑地一笑,说:“这些都是小事,我要的是实质性的利益。你们必须答应将夜朝的一些重要资源交给我,否则免谈。” 晨萧摇了摇头,说:“您的要求太过分了。我们不能牺牲夜朝的利益来满足您的私欲。我们希望您能以和平为重,不要提出这种不合理的要求。” 宫徽岚脸色阴沉,目光闪烁地看着晨萧等人。 晨萧看着宫徽岚的神情,沉思片刻,说:“我们可以再考虑一下您的要求。但您必须保证夜朝边境的安全,并且给我们一些时间来商讨。” 宫徽岚不耐烦地说:“好,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条件,军队是不可能撤的。” 晨萧和众人对视一眼,点头表示同意。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们仔细商讨对策,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制定出了一个合理的方案。 三天后,晨萧再次来到宫殿,对宫徽岚说:“我们已经考虑好了您的要求。我们愿意做出一些让步,但您必须答应我们的条件。” 宫徽岚好奇地问:“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晨萧说:“我们愿意开放边境贸易,并且在一些重要领域进行合作。同时,我们也希望您能撤去边境军队,并且保证两国的和平。” 宫徽岚思索片刻,说:“我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但你们必须保证这些承诺能够兑现。” 晨萧坚定地说:“我们会遵守承诺,并且会尽力维护两国的和平。” 宫徽岚点了点头,说:“好,我会撤去边境军队。希望你们能够遵守承诺,否则后果自负。” 晨萧说:“我们会遵守承诺,并且会尽力维护两国的和平。感谢贵国陛下的合作。” 夜朝与徽义朝终于达成了和平协议,齐晏云也随众人一起回到了夜朝。 这场意外的风波就这么暂时熄灭了。 但晨萧等人不知道的是,宫徽岚还将掀起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