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芳华》 第1章 阵雨转暴雨 “我不明白你,你们到底在为什么而战,这一切都已经毁灭,为什么不安于现状呢?偏要往枪口上撞!” “我操…你妈的…额。” 一个铁钳般的大手,掐着钟可的脖子将她悬在半空,她挣扎着想要拿出挂在腰间的手枪,可手臂却不听使唤,无力的耷拉下来。 一种窒息的痛苦感,还有脖子上的那种强烈的挤压感,不断刺激着钟可的脑神经。她晃动着自己的身体,尽最后的挣扎,可是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她的挣扎就像是随风飘着的布偶一样,不起任何作用。 要死了吗,她在失去知觉前想起了三个月之前平静的生活,神情一下子释然了,停止了挣扎,脸上露出了一种面对死亡的笑容。 “历史就是胜利者所书写的,而你们这种弱者不配……” 深港市的夏季总是下雨频繁,空气又潮湿又闷热。教室里四台电风扇吱嘎吱嘎地吹着,想解一些暑气可又是杯水车薪。窗外黑云压城,似乎随时都会下大雨。 “叮咚叮咚”,终于教室里的下课铃在同学们的乞求中响起来了。 站在台上的语文老师刘老师早已汗流浃背,他挥挥手示意下课,便匆匆收拾完教材离开了闷热的教室。 见老师离开,在她们班门口徘徊着的其他班的同学便走进教室找自己的好朋友玩。顺便认识几个新的朋友,此时钟可手里一直翻看着一本包着语文书封面的课外书正看得津津有味。 “小可,你也考到这所学校了,我们真的是太有缘了吧。”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安静看书的心思。钟可抬头看向说话的人,眼里闪过一阵欣喜。 “瑶瑶,没想到你也跟我报了同一所学校!”说这话的时候,钟可站起身想给林瑶瑶来了个拥抱。 “别别,我亲爱的钟可同志,你不感觉到热吗?” 瑶瑶轻轻拍着钟可的后背,发现她背后早已被汗水浸湿了,而她却对此毫无感觉。 “小可,你们班怎么没开空调啊?”林瑶瑶有些不解地问道。 还顺手翻了下她刚才看的书。当她瞄到书徘页上的书名时,心里不由得闪过一句卧槽。 看《毛选》,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吗? 钟可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然后指了指空调说:“前几天空调温度开低了,制冷坏了,老班找了学校反映,学校说什么要等一星期来修,搞得我们班现在跟蒸锅一样,又闷又热。” “不过瑶瑶,你在这么热的天还穿外套不热吗?”说到这,钟可转身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水杯打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喝着水。 此时,瑶瑶靠在桌角上正认真看着钟可的书,没有理会刚才钟可的问题。 见瑶瑶没说话,钟可这时才想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书呢。转过头便看到林瑶瑶手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 唉,这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她看的书,钟可无奈地摇摇头。 “瑶瑶,这里热死了,我们还是去老师办公室蹭一蹭空调吧。” 瑶瑶听闻钟可的话,便抬起头看向钟可,说:“走,走,走”。 说着她站了起来,拉着钟可便往办公室里走去,走之前还不忘把她的《毛选》给带在身边。 这瑶瑶就不怕把书带到办公室里被老师没收嘛?被林瑶瑶拉着走的钟可小声地犯着嘀咕。 等到了办公室,她们才发现硕大的办公室里全是钟可她们班的人。 “哈哈,你们班的同学很喜欢问老师问题吗?”林瑶瑶笑道。 “唉,太热了,都来蹭空调来了。咦,你把我的书带过来干嘛呢?我的《毛选》刚买的,可不要又给老师收了。” 钟可一把夺过书,瞟了一眼班主任的位置,拉着林瑶瑶盘着腿坐在沙发边的地板上。 “这不是你在外面套了个语文书的包书纸吗?这不带过来,来讨论讨论。”瑶瑶趁势坐到钟可旁边说道。 钟可看了眼四周,说:“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我的书又一次在你这坑货的行动下,进了班里所谓的图书角,那损失该…… 说到这,钟可露出了一副奸商的表情,手中比划着什么。 瑶瑶听完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哈??” “哈什么?初中三年,三个班,这三个班的图书角大部分都是我的书。你说这三年的帐该还了吧?林小姐?” “嗯?”林瑶瑶一副呆萌的模样看着钟可。 钟可看着正紧紧盯着她手中《毛选》的林瑶瑶,无奈的妥协道:“给你慢慢看,记得别把我的备注给划了,要添备注在我下面写,到后面我们再来讨论。” 恰好这时,门外突然间狂风大作,树木沙沙的响,暴雨猛得袭来。钟可和林瑶瑶望着窗外的大风骤雨,默契的相视一笑,这下子她们两个班的体育课都被冲掉了。 这下又可以安心摸鱼了。 “大家快看这条新闻,这是外网主播发出来的!!” 一个偷偷用电脑的同学对办公室里的其他学生喊道。一旁的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老师扶了扶眼镜看着电脑画面不屑地说:“这只不过是丧尸电影片段而已,外国佬博眼球的,大家没必要起哄。李林中,回教室写二百字检讨去,谁让你玩我的电脑了。” 说着,他双手放在李林中的肩膀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啊!是是是!”李林中浑身如同被蛇咬了一下,蹦哒着气呼呼的走出了办公室。 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前不久,国外已经开始爆发一种叫波米兰的病毒,感染的人如同电影里的丧尸一般,而你们还不信。” 站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的钟可两人,感觉到这个男生说的话好像是说给她们听的一样。 “瑶瑶,你去问一下你们班有带手机的同学,看网上是不是有关于这一类的新闻。”钟可推了推林瑶瑶,凑近她的耳边说道。 “最近我也常听说有这一类事,只不过没见过原视频,我跑回班问问。”瑶瑶说完便冒着雨飞快穿过走廊朝班里跑去。 小说里的事感觉要发生了,最近她在网上追一本叫亚巴顿的小说,刚开始的剧情感觉跟现在一样。 而且最近街道办好像在把一些东西往地下车库里搬,想到这些,上课铃刚好就响了起来,钟可跟着办公室里的同学一起向教室走去。 此时钟可没注意到,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刚才的那个叫李林中正偷偷的观察自己。 钟可老师?原来她跟我是同学啊。难怪刚才在办公室里看着有些眼熟,可为什么几十年她的样貌都是一样的?李林中偷瞄着她心里低嘀道。 “啊~好无聊啊。”钟可坐在位子上撑着脑袋看着大电脑上正直播的bbc足球赛,打了个哈欠。 要不是林瑶瑶把书拿走了她不至于那么无聊。几乎每次下雨,体育老师都会放这个东西,说是什么同学们爱看,啊。 “小可~小可~,那个同学,帮我叫一下坐在第四组第三排靠外面的那个女生。” 林瑶瑶此时出现在教室后门,她半蹲着手里还攥着刚从那个同学那“借”来的手机。 钟可被后面的同学碰了一下,然后就转头看到了教室后门蹲着一“大黑耗子”正招呼着让自己过来。幸亏体育老师在睡觉,不然被抓包就完蛋。见体育老师睡的正香呢,钟可便一骨碌地从讲台前窜了过去。 钟可窜到教室后门,不免得感觉有些庆幸,要是在初中,班里肯定有几个男生喊着钟可离开座位,“呜呜呜”得把老师叫醒。 “瑶瑶怎么样?有什么发现。”钟可借助前桌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向正在解锁手机的瑶瑶问道。 “那段视频的发布时间就在前天,然后呢,我查了一下,从昨天开始这个地方的up主就没有再发布任何东西了。 再然后合众国那边宣布那个地区发生了大规模叛乱,已经派兵进驻了。” 说完瑶瑶点开了那段视频,钟可凑近一看,视频标题用英文写着《the end has e, everyone run!!!》(末世来临,大家快跑)。 视频在一个临海的度假村录制的,这时的拍摄者仅仅只在拍摄他与他好朋友开玩笑的闲暇时光,忽然远方发生了一个强烈爆炸,浓烟直冲云霄。 “似乎是一辆满载的油罐车失控撞进了一处民居。”林瑶瑶在一旁分析道。 接着就是镜头的剧烈晃动,在晃动的镜头中,钟可看到拍摄者周围其他人尖叫着发疯似拼命往他们身后奔跑,镜头拍到不远处的烟尘里一些模糊的人影。 就当他们想向那些逃跑的人询问时,屋子边窜出一只疯狗将他的朋友扑倒在地疯狂的撕咬起来。 朋友凄厉的哀嚎声让拍摄者感到十分害怕,从朋友脖颈飞溅的血液溅到他的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演戏,吓得拔腿就跑。 可他没注意到的,身后被疯狗撕咬的朋友竟诡异的站起来,然后浑身抽搐了几下,便向其他幸存的人类追去,而且速度极快。 此时的拍摄者一边逃跑一边回头看着身边的人被一个个丧尸扑倒在地。 正当他要被身后的丧尸追上时,突然从街边房子中冲出一辆浑身着火的越野车,将那丧尸撞飞,车上的一个全副武装的居民用步枪将近身的丧尸扫倒,便拉着他上了车。 “dude get in the car!!(哥们,快上车!!”) 至此这个长约10分钟的视频就结束了。此时正在看视频的两人已经被错愕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了。 “叮。”这时手机推送了一则新闻,上面标题上写着《国卫委发布一级防控文件:呼吁全国各级单位做好对波米兰病毒的防御工作》。 “全校师生请注意!全校师生请注意!,下面播报一则紧急通知,我市出现小规模波米兰病毒感染病例,现我校实施暂时性封校,全体人员不得外出。注意所有人员不得外出,戴好口罩,开窗通风......再播报一遍......”。这时学校的广播刚好响起,打了钟可两人的措手不及。 两人细细的回味了一番,暂时性封校,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时班上的同学也吵翻了天,“封校?这不是要人命吗?”“学校这执行力,真牛!”“草!”“早知道把我的手机给带过来了。”“我今晚跟爸妈说好出去过生日的。” …… 同学们的吵闹声把睡梦中的体育老师给吵醒了,他睁开睡眠朦胧的眼睛,站起身来拍着桌子,大声吼道:“封校怎么啦?这是上面的安排,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 班上的同学立马被老师镇住了,陆续安静下来,开始自习。 “这里坐的是谁?”体育老师从讲台上走下来巡堂,见到钟可空出来的座位发问道。 “老师,她生病请假回家了。”她的同桌黄百韬机智地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 老师抬起头四周张望,看到班里因波米兰的缘故空出不少的座位,便没有再说什么准备回到讲台上。躲在后排的钟可跟林瑶瑶两人暗自庆幸。 “呕~”突然坐在第三组第二排的丁晨曦狂吐不止,呕吐物吐的座位上到处都是,吓得她的同桌连忙跳起来,刚安静下来的教室里又陷入了混乱。 “快拿扫把跟拖把来,顺便把消毒粉拿过来。同桌带这个同学去医务室。”体育老师吩咐道。 身为班里的卫生委员,钟可像条件反射般奔向走廊上的储物柜,将所需要的东西一股脑抱在怀里,放到了丁晨曦的座位旁。 拿起扫把开始了清理污物的工作。混进钟可班里的林瑶瑶被钟可的反应速度惊呆了,不愧是当了十年的卫生委员,想跟她抢搞卫生,门都没有。 等到清理完所有脏物后,钟可这才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将工具放回去。走到门口时,钟可递给林瑶瑶一个眼色,示意她回班上去。 林瑶瑶明白的点点头,悄悄的离开了教室。 “如果刚才的视频是真的,那就危险了,最近听说波米兰病毒已经在通过运输传进深港市了。” 钟可放完工具回到座位上思索着。然后看向窗外,天空上乌云愈发漆黑,雨势很大。时不时就打一次响雷。 “咚——”一阵猛烈的雷声在天空中响起,此时教室里的下课铃也正好响起,两个声音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巧合。 “下课!”,体育老师大吼一声。 “起立!” “老师再见!!!” 十分钟的课间,钟可班上的同学要么去办公室里探空调,要么就是去洗手间。留下班上的人很少,钟可离开座位来到窗边,透过窗户看着雨雾中灰蒙蒙的操场。 此时她没注意到远处的城市中正冒着滚滚浓烟,一场围绕着市区的战斗已经打响。 第2章 混乱 就在钟可欣赏窗外雨色时,身后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 然后整栋楼就好像消防演练那时一样震动起来,门外响起了慌张脚步声,她回过头发现大家手里拿着雨伞都在往楼梯那里走去,神态紧张。 “发生什么事了?”钟可边问边想去外面看看,这时林瑶瑶手上拿着伞跟毛选走了进来,冲着钟可说:“刚接到通知,有一伙外国雇佣兵组织袭击了在距我们两公里外的市政厅。学校接到军方通知,叫我们赶快转移。” 这时学校的广播又一次响起。 “学校封校解除,各班主任尽快组织学生有秩序的乘车撤离,接上级单位通知距学校两公里处有一伙携带有重武器的恐怖分子袭击了市政大楼,目前军队正在与他们交火,请同学们听从老师安排有秩序的下楼。”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钟可不由自主的发问道。 林瑶瑶找出了钟可的雨伞递到她手上无奈的笑道:“从天上飞下来的吧。” 说完她便拉着钟可往楼梯口走去。 “嘭!!!”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响起,钟可从走廊上望去,远处原本高大的市行政大楼此时轰然倒塌,在爆炸范围内的一切都被浓厚的烟尘所覆盖。 大楼四周的楼上还有恐怖分子用迫击炮对战士们进行炮击。 见到这一情景,众人陆续停下了脚步,呆呆地注视着远处的烟尘。 “快点走,恐怖分子很快就会打到这里了。”班主任张老师听见了广播后便急忙从三楼办公室里赶了回来。 她见到整个班上只剩下钟可跟林瑶瑶两人,不解地问道:“班上的其他人呢?” “都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教室。”钟可解释道。 “嗯?她不是我们班的吗?”张老师不解地看着林瑶瑶说道。 “老师,我是二班的,只是来找钟可玩,嘿嘿。” 张老师略微思索,刚想说什么。就在此时她班的同学正好穿过隔壁班的队列来到了班级门口。趁此混乱,林瑶瑶窜回了她的班上。 在老师的指挥下,他们很快就一路小跑到学校门口。 “同学们,按班级顺序登车!没领到口罩的同学到保安室里领取。”一名高大威武的青年军官拿着喇叭向众人喊道。钟可注意到,整个校门口门门四周围满了荷枪实弹,头戴防毒面具的战士。四周还停着装甲车,运兵车。 似乎没有恐怖分子袭击这么简单。 远处军队跟恐怖分子交火时的爆炸声不断传来,声音越来越近。 “钟可上车啦!”一位她叫不出名字的同学探出身体对钟可喊道。钟可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班上的人早上车了,她领过口罩便急忙往大巴跑去。 匆忙中,她看到一副盖着白布的担架抬上一旁的救护车中。但这也是一瞬,至于上面的是谁,她并没有怎么在意。 就当钟可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时,嘈杂声中,班主任赵老师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钟可,你爸爸打电话过来了,他说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赵老师将手机递给她,十分关切的说道。 “可儿。”话筒里传出许久未见的父亲的声音。钟可听到是她爸爸的声音,眼睛里就闪过一点光芒,接过拿起电话,故作平静的说:“老爸是我,钟可。”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通话了,可儿,原谅爸爸说的如此直接。嗒嗒嗒嗒。(where is dr. zhong lin? look for him.钟林博士在哪里,给我找!!!)”电话那头传来一连串的枪声以及纸张跟玻璃被砸碎的声音,还有人说着英文的声音。 “老爸,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你那边有枪声。”钟可担心地询问道。 “可儿,这些都不重要,还记得你8岁那年打的那针水痘疫苗吗?” “记得。”听到钟林说的话,钟可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咳咳咳,那就是波米兰病毒血清。可儿,你在听吗?” “在!” “有些事,爸爸不可能说清楚,你要多想,走好每一步,我不能陪着你了。” “钟博士,敌人冲进来了……” “嗒,嗒,嗒!” “白皮小兔崽子们,你钟爷爷在这里呐。嘟嘟嘟---” “爸!爸!钟林!!!”钟可眼里含着泪水一脸焦急不停的重拨着电话。 实验室中他在向女儿告别后,便扔下电话,义无反顾地从角落里站起身,端起枪向那帮牲畜疯狂的射击…… 在被恐怖分子击中倒地的那一瞬,钟林想起还有很多事情没跟可儿说明白。 病毒血清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成为所谓的“永生者……” 想到这里,钟林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体温越来越低。 “杰斯,快把他给我救活……fuck!!!他听见耳畔旁传来敌人的嘶吼声,不由得轻蔑一笑。 哈哈,你们这帮家伙,什么也得不到! 随着钟林的心跳停止,连接他心脏的实验室自毁装置当场引爆,来不及撤离的恐怖分子跟他和他所心爱的一切消失在爆炸中。 “嘭~!!!”又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城市的西北方向传来。 撤离学生的青年军官抬起头看向那冲天硝烟,身体不由得震了一下:“快给指挥部发电,汇报实验室方向传来爆炸。” “报告,指挥部发来消息,唯一的病毒样本以未完成的病毒血清已经随钟院士一起摧毁。目前,现场情况不明,334团正在前往那边支援。” “什么?!!这帮狗日的教徒。”青年军官一脸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此时,在临时组建的指挥部内,充满繁忙的景象,军官们不断在电子地图上标注着出现感染者的具体位置。 作为整个713工程计划的副负责人的洪宪国中将正静静地看着手上的水杯,脸色灰暗,沉默不语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实验室被毁,钟林和实验室的研究人员的牺牲,所造成的后果远超他的想象,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现在还有多少分钟?”洪宪国向身边的参谋问道。 “报告中将同志,距离预计病毒爆发峰值还有118分钟。” “原来是这样,许枫,跟榕树发电,实验室被毁,请尽快转移到574。再附上一句,我们已经无法控制局面,但我们会尽自己全力。” 洪宪国说完这句话,便接着命令道:“全军进入核战争状态,按81号应急预案行动!” 随着洪宪国的81号命令的发布,指挥部的军官井然有序的进行着防护工作,洪宪国穿上防护服,戴上防毒面具。 他们看向眼前指挥部里的几人,想想再过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当中又有几个还活着呢。 “我们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改变未来。” 在应急预案的指挥下深港市拉响了全市的生化预警警报,凄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深港市上空。军事基地中驶出一辆辆军用卡车载着全副武装战士们向城市驶去。 “报告,以恐怖分子所在的地,为中心的4公里范围内的居民已安全撤出。”一名军官句向洪宪国汇报道。 “歼灭!”洪宪国严肃地命令道。 “是。” 全市的居民冒着雨,被军队分批疏散到地下人防工程。马路已经堵满了居民丢弃的车辆,几乎所有人都疯狂的往指定的安全地点跑去。 此刻的京津市,也在一阵忙乱之中,警报声,喇叭声,叫喊声,整个城市似乎陷入疯狂之中。 京津作为国家的行政中心,城市中的居民达到了千万级别,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进行疏散,车辆的拥堵更是造成全市的交通瘫痪。 各种的重型装备跟载着生存物资的车辆陆续开进市内特殊时期建设的防空洞中。 拖家带口的群众也在警察的引导下向地下的人防工程转移,或郊外转移,每个人脸上都显得十分紧张。 队伍里一个小女孩回过头向一个身上背满行李的青年男子一脸天真地问道:“爸爸,我们在干什么呀?” 她的爸爸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你要问警察叔叔呢。” 于是小女孩又问向在一旁指挥的警察叔叔,警察蹲下身微笑着说:“我们要去一个漂亮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有。” …… “明明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可终究还是来了。” 一名饱经风霜的老人跟着一群领导站在山坡上看着正在疏散的群众,也是满脸无奈。 “波米兰病毒从北美一路杀到南美,然后又传染到欧洲,剑指亚洲。感染率之高,以及那丧尸般的感染者,我们已经是尽力了。”另一个老者惋惜的说道。 一个领导看着远方城市的轮廓,叹息地说道:“半小时后,我脚下的土地不再属于人类了。” 在城市的另一边,作为713工程的总负责人之一的冯国光独自一人坐在家中,眼里紧紧盯着手机上的讯息。 钟林在最后一刻用手机向他发出的信息,上面写道:“冯老,帮我找到我的女儿,她是病毒抗体的携带者。” “洪宪国,帮我找一找名叫钟可的女孩子,中心区那边读书,对,洪宪国同志。 那个女孩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一定找到她。通知南方舰队让核潜艇943、944、945,在外海保持长期静默,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这时他的警卫员走了进来,关切地说:“冯老,马上到时间了。” “哦,我立马过去。”说着他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抽出一把锃亮的手枪,放到口袋里,走出门去。 “唉,明明知道了未来的事,却又没法避免,等待的滋味可不好受。希望潜艇能为我们保留最后的火种。” 此时,坐在车上默默流泪的钟可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洪宪国重点寻找的对象。 这时距离灾变还有24分钟。(2106年9月12日17:46分) 第3章 一切归零 钟可坐在正在前往郊区大巴上,此刻的她已经接受了父亲死亡的消息。 她注视着车窗外飞逝的绿色的树林,心里却对爸爸的离去感到十分悲痛,他是她的启蒙老师,也是他带着自己走到这条路的。 他将这份信念交给我,那我就要走下去,带着他的信念走下去。 如果说他希望我去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那就不会告诉我要保护好自己,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 但是他的身份又不能不让国家那边不知道我自己是病毒血清的携带者,这很矛盾。 她在脑海里仔细地分析着,但又分析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爸爸或者是说钟林院士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小可,小可。” 忽然邻座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好像是在叫她,她停止思索,转过头看向邻座,却发现这个无孔不入的林瑶瑶混上了她班上的车。 见到钟可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她还兴奋地用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然后她就穿过夹在她们之间的一名同学,在老师没注意到的情况下穿过车中间的过道,坐到钟可身旁的座位上。 整个过程就在一瞬之间,不愧是瑶瑶。 “刚才我看见你接到你爸爸的电话,但还没有几分钟就被对方挂断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林瑶瑶收敛了自己,用一种很关切的语气问道。 钟可看着林瑶瑶圆边眼镜下那双晶莹的大眼睛,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把刚才自己抛在脑后的事又给重新捡起来。 “我爸在牺牲前给我打了最后一通电话,叫我保护好自己。”她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叙述道。 “没了?” “没啦,我还以为会出现一些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嘞,就比如,一个生物学院士在最后关头打电话给自己的女儿,告诉她你是唯一可以免疫病毒的人。唉,是我错付了。” 听到瑶瑶说的话,钟可都惊呆了。你怕不是把剧本捧在怀里一字一句照着念吧,猜的还分毫不差。 绝了,我交了什么宝藏同志。 看到钟可一脸心情复杂的看着自己,林瑶瑶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猜对了,想到这林瑶瑶偷偷笑了起来。 “喂,你在偷笑什么呢。”钟可大汗道。 “没,只是单纯的觉得你好笑。”瑶瑶说着从她的百宝袋中拿出一根巧克力递给她。 钟可气鼓鼓的接过巧克力,撕开包装一口就吃了三分之一。 “你呐,心里想的可瞒不住我,是不是啊?” “啊!” 一位同学突然间挣开安全带发疯般向身旁的同学撕咬过去。瞬间整个车厢就如多米诺骨牌一样,近接半个车厢的人被咬后感染,求救声与哀嚎声充斥着车厢。 钟可和林瑶瑶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得愣了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踹开前面挡着过道啃食尸体的丧尸,直奔驾驶室。 此时的两个人都明白,在行驶的车上,一旦司机被丧尸攻击,车辆失控发生事故她们生还的希望十分的渺茫。 “钟可,我掩护你,快去驾驶室。” 不知何时,林瑶瑶手中多了一把木棍,吩咐完,她反手就向逼近她的丧尸扑去。 在狭窄的车厢中,林瑶瑶冷冰冰地捅杀着丧尸或者是即将变成丧尸的人,一个丧尸看到林瑶瑶,张开血盆大口,发疯般朝她奔去。 她果断举起被血染红的棍子,俯下身子由上往下,往上一突,插入丧尸的下巴,直接洞穿脑袋,将丧尸甩到一旁,将尖锐的棍头朝前,严阵以待地怒视着车厢末尾涌来的丧尸。 此刻对于林瑶瑶来说,除了她和钟可,其他同学,大多都在与丧尸的搏斗中受伤,这些人不能留下! 当钟可拼尽全力,来到驾驶室却发现里面的司机大叔早已变成丧尸,两只手有无意识般握着方向盘。 见钟可走到他的门前,他潜意识残留着的最后一丝人性,就此消散。 它努力的挣脱着安全带,双手奋力向钟可的方向抓挠着,嘴里流着浊黄的液体,一双失去光彩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糟了,钟可心凉了半截,此时的车正以时速40公里的速度向右打着方向盘,直冲路边的护栏,这时打开门已经来不及了。 “林瑶瑶,防冲击!!!” “嘭,嘭!”大巴猛烈地撞到了公路旁边的护栏上,身后跟着几辆大巴车也跟着直撞过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两人耳边炸响。 之后发生了什么,钟可就记不太清楚了,她只依稀记得自己被甩出了车外。 当她醒来的时候,周围就不断的响起枪声。 她睁开眼,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被甩出车外时,正好有个座椅垫在她正巧着地,为她起到了一定的缓冲。 待到意识全部恢复了,她才感觉到全身有点喘不过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她一样,脑袋昏沉沉的。 钟可挣扎着疼痛的身体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解开,翻向一旁的路边。 待到她爬起来时,她看到了她不想回忆的的一幕。 正在燃烧的车辆,遍地都是车辆碰撞后散落的碎片,以及那一地支离破碎枯焦的尸体。 周围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被烤焦的气味,令人作呕。 “哒哒哒。” 不远处有两个戴着防毒面具的军人正在用枪射杀那些被安全带束缚的活着的丧尸。 一切都令她感到陌生,原本小说里看到的,正逐渐变成现实。 “那边的同学,你还好吗?”一名士兵注意到了钟可将枪挎在背上慢慢的向钟可走来。钟可此时此刻感觉到有点恐惧,下意识地向后退。 那名士兵好像明白了是自己让她感觉到害怕,在看到四周没有危险后将头上的防毒面具摘了下来,露出青涩的脸庞。 “我叫周平山,那边那个是聂远,同学,有没有人跟你一样活着的,当然我不是指这个。” 说着他指向远处汽车残骸上还在手舞足蹈的丧尸。 然后便示意聂远干掉它。 在周平山的提醒下,钟可混沌的脑袋里终于想起了跟她一起的林瑶瑶。 她转过身仔细地观察四周,这时她看见距离她椅子的不远处的椅子下压了个人。 钟可慌忙冲过去,一旁的周平山也发现了异常,连忙将防毒面具放进包中,拿上急救包连忙跟上去。 “瑶瑶!” 椅子下压着的正是林瑶瑶,她听见了钟可的呼唤,慢慢睁开眼,想挪动自己的身体趴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根本使唤不动。 钟可跟周平山一起小心地将压在她身上的椅子翻起来,她想起来在撞击前自己原本是想坐到位子上做防冲击的,看来是失败了。 她连同椅子,被狠狠地甩出车外摔在地上,跟钟可不同的是,她是身体先着地,导致椅子再压在了她身上。 当钟可和周平山将林瑶瑶翻过来,看到林瑶瑶的伤势时。钟可愣了一下,而周平山则果断地用急救包里的东西对她施以急救。 只见林瑶瑶身上有多处大面积擦伤,鲜血染红了她的校服。 “没事,孩子,只是擦伤而已,很快就好。”周平山一边拿着止血带抓紧止血,一边安慰道。 “小可。”林瑶瑶还没说几句话,嘴里便开始向外流出大量鲜血。震惊之余,钟可找出身上的纸巾努力擦拭着她嘴边的血。 “聂远,快过来,有紧急情况!”周平山冲远处喊道。 正在清理丧尸的聂远听到声音,立马将枪挎在肩上,飞快的登上装甲车。 将车开了过来,到了位置后,便以极快的速度翻下车。从车的另一侧拿出应急手术设备和一箱纯净水,一路小跑过来。 “咳咳咳咳,我这是怎么了,小可。” 说到这林瑶瑶用手沾了沾糊在校服上渗出的鲜血,一脸虚弱地看向钟可。 “瑶瑶,你千万别睡下去,千万别睡。”钟可紧张的说。 “但,小可我真的好困啊。” “撑住!”钟可握紧她的双手鼓励道。 聂远镇静地解开安全带,拿着听诊器,搭进林瑶瑶心口上,仔细地听着,可听完脸色却难看起来。他对身旁的周平山说:“胸腔内出血,立刻手术,我需要你的配合!” “明白!”周平山回答道。 随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架起了一个手术篷,接下来开始的手术工作,其间,他将背上的95式步枪交给钟可,教了她一些枪械射击的技巧,让她警戒四周,然后转身戴上口罩走进帐篷。 钟可望着手中的95式,既好奇又害怕,好奇的是她手上端着竟然是真枪,害怕的是她担心林瑶瑶会不会死,可她现在只能等待。 “瑶瑶,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她心里苦苦地默念道,但心里总觉得有一个秤砣压着她喘不过气。 她端着枪警惕地看着远处还在燃烧的车辆,以及散落在车辆旁的人体组织,不由得汗毛竖起。 这幅场景简直是人间地狱,与那些作者写的小说里描述的一模一样,空气中还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味道,恶心极了。 天空的那一抹夕阳,将云朵染成血红,一切都让她感觉十分诡异。 此时,公路边的路灯亮起,灯里的光带给了她一丝丝地安慰。 钟可看向逐渐漆黑的天空,自言自语道:“爸爸,希望你能保佑林瑶瑶能够活着,活着就好。” “手术很成功,我们将血止住了,我们休息吧。” 几个小时后,周平山从帐篷里钻了岀来,一脸疲惫的摘下口罩,一只手上拿着两包压缩饼干递给了钟可。 然后靠着帐篷坐了下来,随后就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扔给了她,转身又拿了一瓶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钟可接过饼干和水,将枪放到地上,紧靠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撕开饼干的包装,拿出一片饼干塞进嘴里,接着喝一口水,一丝甜味荡漾在她的味蕾,心情顿时就放松下来。 “瑶瑶她现在怎么样?。”她仰望着漆黑的天空向正在抽着烟的周平山问道。 “难说。”周平山沉默地看着缓缓向上飘的烟圈。 “很难说?” “因为没有专门的仪器,一些小毛病没法看出来。所以说很难说,现在聂远还在观察情况。但别多想,你的好朋友肯定没事。”周平山解释道。 “只要瑶瑶没事就行。”钟可一脸庆幸的说道。 “说实话,你还真的是命大,从车上甩出来是一点儿事也没有,假如没有这该死的波米兰的话,你今天去买张彩票都得赚个盆满钵满。” 钟可听到这,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 “现宣布…最后一项指令,嗞嗞,各幸存部队立即组织,前往…嗞嗞…保卫国家重点设施。”这时从帐篷里传来细微的广播声。 “哈哈,现在还有多少人有能力去呢,没有后勤资源的情况下,这无疑就是自杀。”周平山盘着腿,将军帽放在腿边无奈的说道。 钟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末世里人心难测,谁知道其他人会不会执行呢,可真的有需要怎么办?” “反正我们不会去的,我们现在什么状况,两个半吊子士兵,还有两个学生,其中一个还受了伤,这怎么想都凑不齐一队吧。” 周平山自顾自的笑起来。 “平山,你小点声,病人需要安静!”帐篷里传来聂远的声音。 “知道啦。” 之后两人沉默了许久。 “嗯,平山,你觉得你的亲人还活着吗?”钟可冷不防地抛出了这个沉重的话题。 周平山看了看钟可那发亮的眼睛又看了看漆黑的夜空,然后面对着她笑着说道:“只要我不想你不想,那他们就一直活着。” “我还有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妹妹,跟你一样可爱,她在老家上学,学习成绩挺好的。” “每次考试的时候总能考90多,不过,说实话,我满期待着我回去的时候她能学会做饭呢。” “在入伍前,她给我炒的蛋炒饭是真的咸!” 说到这他便装作咸死了一样吐着舌头。 钟可微微一笑,手里一直折着饼干的包装,将包装铺平、对折。 然后一只小船就被捏了出来,她将船递给他。说道:“喏,给你留着,你可要等到那时啊。” “嗯,那个你的亲人呢?”周平山摆弄着小船随口问道。 钟可笑着说:“应该都不在了吧,虽然说我也很难过,不过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难道不是吗?” “都不在了?是指你的所有亲人吗?。”周平山惊讶地说。 “唉。” 之后,两人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帐篷里传来飘渺的音乐声。 “时刻挂在我们心上,是一个平凡的愿望,愿亲爱的家乡美好,愿祖国呀万年长,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我心向我呼唤,去动荡的远方!” 钟可盘着腿,手中支着枪,嘴里小声唱道,拍着手打着节奏。 这首歌是她最喜欢的歌,每当她感觉到害怕时,总会哼这首歌。 “哪怕灾殃接着灾殃,也不能叫我们颓唐,让我们来结成朋友,我们永远有力量……”这时周平山也听到了钟可的歌声,也跟着她小声唱了起来。 钟可看着他一脸惊讶。 “没想到你也会这首歌。” 周平山得意的说:“你不也一样?属于是心灵相通了。”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也是同志。”两人笑着异口同声说道。 附《歌唱动荡的青春》末尾:你别以为到了终点,别以为风暴已不响!快走向那伟大目标,去为祖国争荣光!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我的心向我呼唤,去动荡的远方。 第4章 北部湾上空的核风暴 “嘀嗒嘀嗒嘀嗒,”林瑶瑶在脑海中仿佛听到钟表的声音但似乎又不像。 “瑶瑶,她现在怎么样了?” “情况还可以,体温36.4,很快就醒了。” 钟可的声音,有个男人的声音,她在跟谁说话?我又是谁?想到这她又沉睡过去。 “瑶瑶,瑶瑶,起来了。我们要出发了。”耳畔响起钟可的声音,林瑶瑶一睁眼便看到满脸期待的钟可,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泪水,在她旁边坐着两个年轻的战士。 周平山见到林瑶瑶醒了,赶忙拧开水瓶盖子,想要把水递给她却被聂远拦住。她正想坐起来,却丝毫提不起力气。 “瑶瑶,我扶你起来。”钟可见此情景,慢慢的扶着林瑶瑶的后背让她坐起来,一旁的聂远将靠背支起来撑在她背后。 “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聂远问道。 林瑶瑶看向聂远,摇摇头。 “好好休息,现在你的身体太虚弱了,先吃点东西。”聂远关切的说。 “平山把饼干和水拿过来。” 周平山将水和压缩饼干递给他,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放到瑶瑶的手中。 “好好拿着,应急用。” 聂远在一旁将饼干揉碎,就着水慢慢的喂到林瑶瑶口中。 钟可就站在一旁,干瞪着两人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林瑶瑶,而自己什么也帮不上。 “钟可,你们在帐篷里好好聊聊,我跟平山把外边处理一下。”喂完饼干,聂远拍了拍手,然后招呼着周平山往帐篷外走去。 见聂远他们走后,钟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就像瀑布一样流了出来。 “呜呜呜,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爸爸已经走了,这世界上只有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要走了我该怎么办。” “小可,你看我不还好好的吗?”讲到这林瑶瑶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晶莹的泪水也不断从脸颊淌下,她握住钟可的手,强笑道。 钟可没说再一句话,昨晚她一晚上没有睡好,脑海中一直都是爸爸死之前的情景,他躺在早已是废墟的实验室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嘴巴微张,似乎有什么事还没说完。 “刚才,那个叫聂远的哥哥给了我一颗糖,喏,给你吃,别哭了。”林瑶瑶将糖轻轻的放在钟可手中,接着疲惫的说:“小可,我想要休息了。” 她将瑶瑶给的糖放到口袋里,扶着瑶瑶的后背让她慢慢的躺在床上。见林瑶瑶闭上眼,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好好休息一下吧。”钟可轻声说完便拿起枪掀开帘子走出帐篷。 见到林瑶瑶没事,钟可笑了,她心中吊着的石头终于能够落地了。 她熟练地将枪挎在自己背上,戴上口罩,向远处正在处理尸体的聂远跟周平山跑去。 白天很快就过去,一转眼就来到了晚上。小小的帐篷里,结束了一天劳动的三人正无力地躺在地上,静静听着帐篷外传来虫鸣声。 “喂,你们三个今天是干了什么事?能累成这样。”恢复了精神的林瑶瑶一脸诧异地看着钟可三人。 钟可叹了口气,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难受的说:“我想我今天是吃不了晚饭了,一看到这些东西就想吐。” “好了,钟可别多想,忍一忍就习惯了,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周平山坐了起来,从上衣上拿出一根烟,把烟凑到鼻子面前陶醉的闻着。 “在部队待那么久,还没把你的烟给戒了,真是绝了。”聂远一下将他手中的所有的烟夺了过来交到钟可手上。 接着他指着平山吩咐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把烟给他。” “好啦,我滴,明白。”钟可奸笑着看着一脸黑线的平山将烟收进自己的口袋中,而坐在她身边的林瑶瑶见到这一幕,忍俊不禁。 见大家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聂远将几包压缩饼干分发到其他人手上。 “接下来,大家就边吃边喝,听我来介绍一下当前的情况,病毒爆发是2106年9月12日晚上6点开始的,而现在是9月13日的晚上7点42分,已经过去了1天多的时间。” 在这一天里,我们没有收到任何信息,我们也对外发出求救信号,但也没有收到任何回复,我怀疑是信号干扰,所以下一步我们要离开这里。” 这时聂远将深港市的军事行政图平铺下来,接着介绍道:“目前,我们所处的位置在891号省道上,因为是特殊时期建设的,所以平时这里是不对外公布和开放的,人烟稀少。” “而这条路的终点是对应的891号地下避难所,因为避难所已经锁定无法打开,所以,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而是距离我们78公里外的北部湾。” “北部湾?”钟可跟林瑶瑶异口同声说道。 “对,北部湾,同学们,你们学过地理应该知道那里有什么国家安全设施。” “北部湾l号联合核电站,隶属于华夏核能工业集团,建于2075年,拥有6个百万千瓦级发电量的压水式核反应堆。” “发电总量有80%输送至港岛,而20%则输送至南方电网。目前是世界上安全运行最久的核电站。”平时经常查资料的林瑶瑶很快回答出来。 “钟可你有没发现今晚的路灯并没有亮吗,而昨天晚上它是亮着的,这条路的路灯和819号地下避难所的电力供应就是它负责保障的电路中的其中之一。” “而停电已经说明核电站要么沦陷,要么就是这6个机组的连接线路出现问题。” 周平山顿了顿接着说道:“目前核电站方面处于一个失联的状态,我们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设想一下核电站一旦沦陷。” “所造成的灾难将会不可估量,现在我们来投票表决,去的举手,不去的不举。投票开始。” “钟可,你们会不会觉得这样太为难你们了,这毕竟是我们的事,不应该让你们插手的,我们是军人,有责任去挑起这个义务。” “不管是学生还是军人,亦或是其他人,一旦国家有难,没有人能坐视不管,更何况我们是青年先锋团的学生。”钟可坚定的说道。 “对,不管我们是不是学生,国家有需要,我们就会奔赴需要我们的地方。”林瑶瑶说。 很快众人都将手举了起来,周平山看到她们都坚定的举起手。 不由得感觉到自己是小瞧她们了,原本计划是将她们安全送到891号避难所的,可惜,没来得及,病毒就爆发了,整个车队500多号人,只剩下他们4个。 “那么我们819-3号小队在今天正式成立,由我和平山担任队长和副队长,瑶瑶你作为机动力量,配合钟可,钟可你作为副突击手跟着平山。这前往北部湾应该会有不少阻碍,得小心了。”聂远意味深长的说。 “关于任务的安排我会登记起来,等到和组织汇合后上报,没什么异议的话,大家先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聂远看着沉默不语,黑着脸盯着他的周平山,有点想抽他,但又无可奈何。 “钟可,给他一根烟,今晚我和他轮流站岗。” 她一脸心疼地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递给平山。 “这才像话嘛,早给晚给不是。”拿到烟的平山喜笑颜开,拿起枪就钻出了帐篷。 这时,聂远一脸奸笑着拿出打火机。钟可跟林瑶瑶恍然大悟。 “妈的,聂远,老子的打火机呢?”帐篷外传来平山的骂声。 “哈哈哈哈哈。”三人不由得大笑起来。 “你们先休息吧,我去收拾那个货。”聂远忍住笑意,钻出了帐篷。 深夜,帐篷内,寂静无比。只有周平山的轻微咳嗽声时不时从外面传进来,钟可跟林瑶瑶两人心绪复杂,迟迟没有睡意。 “钟可,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躺在钟可身旁的林瑶瑶眼睛盯着帐篷顶突然问道。 钟可翻了个身,睁开酸疼的眼睛,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一步一步来。” “一步一步来?” “对,国家肯定有对此的应急预案,况且我觉得713工程就是针对该事件的。” “钟可,你觉得我们能活着到重建秩序的时候吗?”林瑶瑶翻过身,看着钟可的侧脸,一双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钟可侧过身面对她,微笑着用手捏着她的脸,轻声回答道:“会的,一定会的。”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钟可将正在睡梦中的林瑶瑶轻声叫醒,林瑶瑶睁开眼,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懒散地抱怨道:“钟可,现在才5点多,你平时上学也那么早吗?” “想了一晚上,睡不着。” 说完钟可便钻出帐篷,刚出帐篷,一阵寒风就吹得她打了个寒颤,说实话现在才9月份,怎么感觉12月份似的。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平山和周平山穿着冬季大衣抱着枪坐在地下,靠在装甲车旁,闭着眼,身前的火堆早已熄灭。 “咳咳咳,谁?原来是钟可,早啊,有发现什么情况吗?”聂远听到有人便睁开眼,下意识地抄起枪,见到是钟可便将枪放下,长呼了口气。 “没,只是天气有些奇怪。”钟可搓着手哈着气,颤抖的说道。 “的确有些奇怪,快…快,先把衣服穿上。”说着聂远就从车上拎出两件军绿色大衣,拿出其中一件就披在钟可身上,顿时一阵暖流便涌上钟可全身。 “这件你拿去给瑶瑶,等一下我们就准备跟他们告别了。” “是。” “在任务开始前,我们先处理一下外面的尸体,瑶瑶跟着钟可,我们来好好告别他们吧。” 林瑶瑶在的帮助下将防毒面具戴在脸上,跟他们一同走出帐篷,堆放尸体的大坑内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即便是天气变冷,绿头苍蝇们还是不断在高度腐烂的尸体的脏器中乱飞,令人作呕。 “这些尸体上有用的东西拿出来了吗?”钟可忍着反胃对他俩询问道。 “都是一些小物件,没有多大作用。”平山一边往坑内倒着汽油一边说道。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阴沉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如棉絮般的小雪。雪花飘飘,飘到坑中的尸体上。 聂远站在坑边静静地看着曾经的战友们高度腐烂的躺在坑中,心里有万般不舍,钟可站在林瑶瑶身旁,难受的看着坑中躺着的500多名同学,林瑶瑶静静地望着这些同学,眼神中夹杂着一丝遗憾。 而平山则一根一根抽着烟,沉默不语。 “敬礼!!!”四人一同抬起手向坑中逝去的同学和战友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 礼毕,钟可放下手,走向前举起了插坑前的沾满汽油的火把,用打火机点燃了它,一把扔进坑中。 在汽油的助燃下,坑里燃起熊熊烈火,一股黑烟直冲云天。周平山和聂远头也不回的向车的方向走去。 “走吧,瑶瑶。”钟可拉着林瑶瑶的手向装甲车走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诞生出这种奇怪的病毒。”林瑶瑶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向走在前面的钟可问了一句。 钟可听后便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小声说了出来。 “假如这是一场实验,地球就是培养皿,那这一切也就不奇怪了。现在我们只能一步一步走,自己去寻找答案。” “你是说?” “嘘,这只是一种猜测。” 回到车上后,林瑶瑶再也忍不住自己是军事迷的品质。 “哇塞,95式自动步枪,这是给我的吗?还带瞄准装具,五个弹夹的存弹量。”林瑶瑶坐在车上,眼里冒着光,把弄着手中的95式。 “喂,瑶瑶别把枪冲着人。”钟可则是在一旁叫道。 正在开车的聂远见到这副场景不由得微微一笑。 而周平山则是回过头,命令她们安静,然后认真的教钟可和林瑶瑶怎么使用枪械,还有一些战术手语和战斗要点。 四个小时后,另一边,北部湾核电站。 “报告,我们已经向周边能够救援的单位发出求救信号,可依然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一名穿着核防化服的工作人员对一旁的白发老人汇报道。 北部湾核电站1号控制大厅内,中间主控的大屏幕上四号反应堆已经开始高温报警,涡轮机的功率还在不断的升高。 老人一脸诧异,因为他们是按照操作规范来执行的停堆任务,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异常情况。 “小李,现在反应堆功率是多少?” “傅老,兆瓦。”小李回答道。 “控制棒全部插入了吗?” “报告,四号反应堆的控制棒已全部插入,但反应堆功率还在上升。”负责控制棒的负责人汇报道。 “其余5座反应堆成功停堆了吧?” “报告傅老,已确认安全停堆。” “黄飞扬,你监控4号反应堆,韩世勋带着你们保卫科的同志,去调查情况。” 感觉有些蹊跷啊,这为什么跟当年的切尔诺贝利事件有点相似,不可能,第三代反应堆完全是预防这种事故而设计的。 “是。” 随即韩世勋带着保卫科的部分战士全副武装的走出控制室。 主控室里的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正面临着和当年切尔诺贝利那些工作人员的一样险境,甚至比他们更糟糕,国家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而军队更是联系不上。 外面还有那些变异的丧尸,以及那个随时有引泄露风险的反应堆。 “报告,4号反应堆功率已经上升至兆瓦,即将到达兆瓦临界值。”一个戴着眼镜的女控制员看着计算机的屏幕惊恐地说。 “什么?”傅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可思议的尖叫道。 李仲生头顶冒着冷汗,仔细地在电脑上翻看着操作日志。 如果说自9月12日晚上10点23分左右,原本已经停止运行的反应堆突然间功率升高,与此同时冷却塔的供水系统开始报警。 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出现在同一个时间点,哪里有那么巧合?还是说他们操作失误了,可这根本不可能啊! “傅老…嗞嗞…4号反应堆内部有情况…控制棒严重错位,并且……那个…”对讲机里传来韩世勋急促的声音。 “那个什么,韩世勋你们在那边看到了什么!!”傅老急忙接过对讲机向他喊道,可惜没有任何回应。 “傅老,看监控!”一旁的李仲生手指指向面前的显示屏。 一个身穿核防护服的高大身影,努力的对着监控打着手势,而他身后则是面目全非的保卫科的战士们。 “韩世勋?” 韩世勋指向严重变形的蒸汽管道,便无力地倒了下去。在他身后的蒸汽管道不断冒出致命的气体。 “报告,4号反应堆已经超过最大功率值……” “什么!!!”控制大厅内的全部工作人员,满脸震惊。 位于反应堆上方的压载铅块被爆炸的冲击波给顶起,重达3000多吨的钢筋水泥石板被强烈的冲击波洞穿。 一路上的蒸汽管道不断受热受冷,塌缩膨胀,又一次形成了一连串的爆炸。 位于地下的涡轮机组,也因为超负荷运行,发生爆炸,爆炸的冲击波甚至将涡轮机的巨大叶片甩到了3公里外的公路上。 巨大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北部湾的天空。 整个控制大厅在爆炸冲击波的的波及下陷入了剧烈摇晃,大厅内的设备频频闪烁。 傅菁拼命扶着控制台,稳住重心。 “傅老,我们该怎么办?” 刚刚的那名女控制员,用尽力气从地面上爬起,脑袋上流着血,眼镜也不翼而飞,显得十分狼狈。 “检查通讯,向外不断求救,呆在这里等待救援。” 看着没有受伤的控制员们救治着受伤的人,傅菁此刻也无能为力。 幸亏每个反应堆都是独立的一套远行系统,所幸没有发生连环爆炸,不然整个北部湾都得炸上天。 傅菁看到漏液的显示屏上显示着4号反应堆的中央电脑处于离线状态,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心里却高喊道,完了,完了。 远在40公里外的钟可等人也感觉到了北部湾传来的强烈震感,一股不安充斥着每个人的内心。 “但愿北部湾核电站不会出事。”钟可颤抖的捧着热水,哆嗦着身体说道。 “5c,现在才9月中旬,有点恐怖啊。”火堆旁,林瑶瑶拿着测温计惊讶的说道。而一旁的周平山则在擦着枪,嘴里面嚼着口香糖。 “注意警戒!”聂远拿着夜视望远镜观察着四周提醒了一下众人。 在距离核电站50多公里外,洪宪国正组织着官兵,清理丧尸。 突然传来的微微震感,让他怀疑北部湾已经出事了。 “通讯设备还没修好吗?”他对身边的通讯组组长问道。 “没有。” 没有通讯,之前的部署全都成了徒劳,在得来肯定的答复后,洪宪国无望的看向远方。 第5章 向着光荣,前进 “钟可,注意你的7点钟方向,那边有一只丧尸。”钟可耳机里传来平山沉稳的声音。钟可悄悄的穿过一辆汽车,将95式套上消音器,靠在车边,瞄准,开火,一气呵成。 解决掉丧尸后钟可拿出红外线装置四处观察,确认没有危险后,她这才打出前进的手势,身后的聂远才背着林瑶瑶从身后不远处走过来。 此时的周平山摸上一栋高楼的天台,调试着高频信号收发器。准备利用高度优势进行信号接收。 “钟可,聂远,你们那边能收到吗?”周平山站在天台上向下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所处的位置。然后他打开了高频信号发射器,向钟可那边发起通讯。 “我们能收到,现在你和我们相距大约240m,通讯正常。”钟可一手拿着步话机话筒一手拿着望远镜测算着他与他们的距离。 “能收到其他消息吗?” “不能,我的耳机里全是杂音,所有应急频道都是这样,我正在努力调试。”耳机里传来周平山平静的声音。 “平山那边失败了。”钟可无奈的对聂远跟林瑶瑶说。 “这已经是第三次进行信号接收尝试了吧,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信号的传播。”林瑶瑶坐在钟可身旁,一边吃着口香糖一边抱怨着说。 正当钟可对此感到失望时,耳机里突然传来周平山兴奋的声音。 “钟可,收到请回答,我这边意外捕捉到细微的信号,但模糊不清。但大体是北部湾核电站,向外界救援单位发布的求救信号,接下来,我将信号与你们共享。” “这里是北部湾1号联合核电站,这里是北部湾1号联合核电站,核电站求救编码-bscgp-1a,目前核电站内的4号反应堆已经发生爆炸,请附近收到消息的部队和消防兵前来支援。 现在我们急需一切救援力量,希望收到信号的部队能够支援。” 听完广播,聂远的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他们只有4个人,原本只是保护工作人员前往地下避难所,现在的事态已经发展到无法控制,只求路上能遇到其他部队的协助了。 “现在我们小队距离核电站还有45公里,如果是我们的话预计5个小时就能赶到,但假如路上出现意外,时间还要往后推。” “但现在不管有没有支援了,时间就是金钱,先把核电站的工作人员救出来先。”聂远盘着腿快速收拾着背包对钟可她们说。 “徒步行军,我应该能顶得住,只是要面对核反应堆,内心还是感觉到有点恐惧。”钟可把玩着95式,在林瑶瑶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偷偷给聂远递了个眼色。 “没有想到你,人长挺矮的,我还以为你不经常锻炼呢。”聂远一边将塞好子弹的弹夹插到胸前的弹挂上一边打趣道。 “算了吧,小可矮是矮,人家天生的。” “但你可别小瞧深港市的学生,前几年,大流感的时候,其他市的学生都停课在家,就是我们市的学生在学校上课,我们当时都开玩笑说市领导在训练深港学子当特种兵。” “瑶瑶,你这一说这事我都想笑,结果不是刚到学校没一个小时,又被送回家了嘛。”钟可笑道。 此时周平山也从大楼天台索降下来。 一见到她们两个,对着聂远无奈的笑了。他将聂远带到一旁悄悄的问道:“我们真的要带着俩孩子跟着我们去送死吗?聂远?” “这。” 聂远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接着说:“大家都一样,不是在死的路上,就是已经死亡,把她们放在这,对不起,我做不到。” “目前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北部湾的a号桥,也就是这,与后续赶过来的部队进行接应。” “你是真想让她们送死?”周平山压低声音,但丝毫掩盖不了他愤怒的语气。 “我告诉你平山,反应堆一炸,我们谁也跑不了,现在的形势你不是不知道。” “嗯,如果这样说也对,早死晚死都得死。”周平山心里思考了许久,释然了。 “核电站方面我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了。”周平山用鼻子闻了闻,空气中飘着一股隐隐约约的铁锈味。 “平山,聂远,你们在干什么?” 此时,钟可她们也聚集到他们跟前,聂远看了看,既然周平山已经没有异议,那就开会吧。 “现在情况不一样,我们只有四个人,还没有任何重型装备。” “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友军跟我们一起,现在最大的威胁反倒不是丧尸了,而是北部湾那个4号反应堆。”聂远向众人分析道。 然后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将是一场必死无疑的任务,我们知道,但我们绝无选择,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支援核电站。” “即使是核电站泄漏,后果比切尔诺贝利事故更加严重,我们也要把人救出来,如果友军一个也没来那我们819-3号小队也要第一个顶上去去,同志们还有异议吗?” “我同意连夜出发,刚才平山说的没错,工作人员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抢在生命循环系统崩溃前到达。” “即使是死我们也要尽到自己为人民服务的责任。”此刻的钟可完全代入了一个人民军战士的角色当中。 “我也同意。”林瑶瑶说道。 在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下,聂远最终同意了众人的方案。 一行人穿过一排被遗弃的车辆沿公路向北部湾快速挺进。在城市的另一边隶属于人民军643团的坦克连残部也在向北部湾核电站移动。 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此时向核电站前进的还有幸存下来的消防的3中队、18中队、56消防快速反应装甲旅、12大队等部队的残部。有华夏人民军的622团、839团、643团坦克连等部队的残部。 还有数支像钟可他们一样的小队以及刚刚从混乱中突围出来的洪宪国中将领导的377师,甚至是几支由市民组成的队伍。 不过他们远远落后于钟可他们,且在通讯受干扰的情况下,各个部队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肖杰,吴林峰,我来掩护你们,你们快上直升机,救援北部湾!!!”在已经充满丧尸的保安国际机场上三名穿着飞行服的年轻人一边拿着81杠向四周追赶他们的丧尸喂着炽热的子弹一边疯狂的向飞机奔跑着。 “前面就是飞机,同志们快走!” “游枫,你快上来!!!”已经登上飞机的两人高声喊道。 肖杰紧张的发动着直升机,直升机的螺旋桨慢慢的转着,越转越快。 “我游枫这辈子有你们两个兄弟值了,我掩护你们,不能让丧尸爬上飞机,快把飞机拉起来,别管我!!!” “哒哒哒!”游枫端起八一杠,朝着身后追着的丧尸猛烈开火。 在游枫的掩护下,直升机慢慢的升起,游枫回过头看到他们两人安全了,又看向四周源源不断涌来的丧尸,憨憨地笑了。 他放下枪将缠在自己腰上的5根雷管全部拉开引信,义无反顾的冲向丧尸群中。 “共和国万岁!!!”伴随着一声共和国万岁,游枫,一个来自华夏西北强壮的牧马汉子,为了伟大的祖国,在爆炸中壮烈牺牲。 肖杰和吴林峰坐在直升机上,脸色露出悲愤的神情。 “枫哥牺牲了,为了我们。”肖杰驾驶着直升机有些哽咽地说道。 “嗯,枫子……我们会完成任务的,在那边等我们。” 正当肖杰跟吴林峰驾驶着直升机朝核电站奔去时,在距离北部湾核电站28公里外的北部湾大桥上。钟可他们的小队刚刚抵达这里。 “聂远,还背得动吗?让我来背吧。” “嗯。” 一路上这个小队的人相互扶持着向核电站方向缓缓行进,但到现在大家的体力也将要透支了,每个人都汗流浃背,活脱脱像洗过澡一样,钟可感觉到腿上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平山哥现在快接近北部湾了。”钟可背着一大堆东西走在前面对后面的仨人气喘吁吁的喊道。 “原地休息,钟可,地图。”聂远将背包放到腿边,靠着一旁的轿车的引擎盖上,接过钟可递上来的地图,开始标记方位。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看了看逐渐变暗的天空。 “同志们,现在是傍晚6:48分,我们到达这里比预期要快了半个小时,现在我们在这里短暂休整15分钟,该喝水喝水,该补充能量补充能量。”聂远用帽子擦着头上的汗命令道。 周平山和钟可将林瑶瑶慢慢的抬到车旁后,便双双瘫倒在地上。 “得亏先前……市里进行强制交通……管制,不然,这一路上全部都是丧尸了,咳咳咳。” 钟可上气不接下气,拿起水壶咕咚咕咚喝着水,但喝完水她便感觉到眼前一黑,脑袋里一阵晕眩,肚里的酸水直往上涌。 就在她将要倒下的时候,周平山一把扶住她。 “经过剧烈运动后别喝那么多水,身体会受不了。”周平山叮嘱完,从身上不知哪个口袋里翻出一盒水果糖放到了钟可嘴里。 但很快又被钟可吐了出来。 “呕…”钟可一阵恶心,周平山拿出塑料袋递给她,如果自己想要吐就吐。 可几天的高强度运动,吃的量还少。除了酸水,她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吐了。 坐在一旁的林瑶瑶有点心疼地看着相处多年的朋友第一次累成这样。 “跟她做朋友那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小可这个文文弱弱的女生能背着7、80斤的物资徒步走30多公里,如果我没受伤的话就好了。”说到这她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瑶瑶,你不也已经做到了吗?拖着受伤的身体能走30公里。”终于缓过来的钟可反过来安慰她,接着便晕了过去。 “其他友军请注意,这里是第53航空团,我是机长肖杰,我们团正在前往北部湾核电站,请求地面引导。” 突然,钟可身后的通讯设备有了响应,正在一旁观察地图的聂远连忙跑过来,接过林瑶瑶手中的步话筒。 “这里是华夏人民军569旅819-3小队,我是队长聂远,请追踪我信号方向前进,这边有开阔地,视野良好,我们将会接应你们。” 当肖杰发出引导信号时,各部队原本失灵的通讯设备又重新正常运转。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内他收到了来自各个部队所发来的引导信号。 虽然有好几个部队向请求,但在他跟吴林峰经过讨论后挑选了一个信号强度高的追踪。 “聂队长,这里是肖杰,请你们进行地面引导,让我们确认降落位置。” “收到!” “聂队长,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们刚才收到了好几支部队的引导信号,他们现在在向你们这边集结。” 肖杰带来的消息让聂远不由得心中一震,太好了,他们终于来了。不过聂远压制住自己喜悦的心情,向肖杰询问道:“肖杰同志,你们那里接收到哪几支部队的信号?” “频道里有消防的3中队、18中队、56消防快速反应装甲旅、12大队等部队的残部。还有有华夏人民军的622团、839团、643团坦克连、377师等部队的残部。” “帮我向377师汇报,569旅819-3小队正在向北部湾前进,但因人员损失巨大,请求支援,我们将在北部湾大桥上接应,该地暂时安全,没有丧尸,报告完毕。” “收到!” “目前我们接收到的信号距离你们最近的部队是消防的56快反旅,他们在你们西南方4km处。” 此时的洪宪国正风尘仆仆的站在正向北部湾行进的队伍旁,眉头紧锁地看着地图,他指着地图上聂远所在的北部湾大桥对着幸存下来的几个参谋询问道:“只有这条路的丧尸最少而且路况较为良好对吧。” “中将同志,经过我们的侦查,那个叫聂远的队长说的所述的没有差错。并且肖杰同志向我们汇报,目前我们附近还有其他部队在向a号立交桥集结。” “让肖杰帮我转述一下其他部队,各单位立即向北部湾大桥运动与819-3号小队会师,先行部队让工兵清除掉车辆障碍,全力保障路面通行。” “我们计划将于2106年9月15日0时以最快速度到达大桥桥头。所以请各个部队抓紧时间,克服困难,尽快到达集结点休整。署名:洪宪国。” “是。” “今晚感觉又要下雨了。”洪宪国遥望着夜空中若隐若现的月亮,不由得发出感叹。 他并不知道,在距离他们不远处,一支如饿狼般的军队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们,蓄势待发。 第6章 炮火中的北部湾 在夜晚的北部湾大桥上空,一架直运-8型直升机正在空中盘旋着,早已守候在桥旁的聂远跟周平山两人在漆黑的夜里打着荧光信号棒,示意降落的方位。 直升机的螺旋桨扇起的狂风扬起附近的尘埃,聂远眯着眼睛,迎着风走向直升机。 待到直升机停稳,吴林峰缓缓打开舱门,跳下飞机,他一见到聂远他们,心情十分激动,为自己由衷的感到能见着活人真好。 “你就是聂远同志吧,感谢你们为我们指引航向。”吴林峰激动的上前说道。 聂远上前一把抱住他,眼里饱含着泪水。 “同志,同志,你们辛苦了,我还以为就只有我们还活着呢。看到你们,我…我都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周平山站在一旁,脸上也充满了喜悦,肖杰下了飞机走到周平山身边微笑着站在一旁,看着那两个兄弟互诉衷肠。 “肖杰同志,你们也来得很及时,让我们可以跟其他部队联系上。”周平山开口说道。 “你们这边的通讯器也失灵了?”肖杰询问道。 “妈的,信号时有时无,但要不是通讯电台的功劳,我们还不知道核电站危险了。” “那边是?”此时肖杰看到向他们走来的钟可跟林瑶瑶疑问道。 “两个高一的学生,在撤离的时候,丧尸病毒刚好在车队爆发了,整个车队上的500多人,还有意识的只剩下我们四人。” 听到直升机的喧嚣声,钟可缓缓睁开发酸的眼睛,看到一架直升机从空中降落,她狠狠地捏了自己手臂一下。 在意识到这不是梦后,便快速爬起来,在爬起来的同时她还将一旁靠着她肩头睡着了的林瑶瑶给叫醒。 “平山,他们是来支援我们的吗?”钟可拍了拍身上灰问道。 “对,而且在他们帮助下,我们四周幸存下来的部队快速向我方集结。” “肖杰,华夏航空兵386部队空军大尉,很高兴认识你!”在周平山身后一位青年飞行员向她伸手。 钟可也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兴奋地说:“819-3小队突击手钟可,很高兴认识你。” 后面跟上来的林瑶瑶也向他亲切的敬了个军礼。 “林瑶瑶,819-3小队成员,向您报到!” 不多时,距离他们最近的56消防快反旅到达了桥头,沾满碎肉的消防车上跳下一个穿着厚重防核服的消防兵,一路小跑来到他们近前。 “同志,你们好。我们是56快反旅的指导员王震,现在核电站的情况怎么样?”王震摘下带有血水的防毒面具喘着粗气说道。 “我是819-3小队的队长聂远,这位是空军大尉肖杰,旁边的是副队长周平山。”聂远介绍道。 “你们的部队也都……。”周平山问道。 “飞机还在,只不过驾驶它的人都tmd没了。” 吴林峰抽着周平山从钟可口袋里骗来的香烟,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难过的说道。 在三支队伍经过短暂寒暄之后,一行人就进入了正题,周平山将一块布满标记的北湾部联合核电站行政图铺到了公路上。 “对岸就是北部湾核电站,据核电站方面的情报,位于核电站东南角的4号核反应堆已经发生爆炸,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扑灭明火,将站内的人疏散出去。” “但是,目前核电站内的火势还在蔓延,附近的基础设施损毁严重,至于核反应堆有没有泄露,还有待调查。” 聂远简要汇报了一下情况,看向四周坐着的众人,海对岸就是浓烟滚滚的北部湾核电站。 钟可在旁边静静地拿着手电筒,看着地图上的一切,她从中发现了一些异常。 “等等,地图上的那些方形矩阵样的东西是什么?”钟可对众人提醒道。 “油库。”旁边的周平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突然间众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油库!!!” 聂远和王震迅速抄起望远镜,仔细对比着地图上的油库位置,并测量了风向与风速,很快他们的表情愈发严峻起来。 蹲在她面前的王震看着眼前的地图若有所思,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各位,时间紧迫,过多的讨论没有意义,据目前来看,我们必须控制住火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他拿起沾满血水的防毒面具,站起身走向停在身后的消防车。钟可看向王震,她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味,可她又说不上来。 “指导员,我们该怎么办?”穿着与他同样衣服的战士王晓满从车上下来问道。 “晓满,叫全旅的战士们下来集合,我有话跟你们说。”王震严肃地命令道。 “是。” 很快整个56旅的1281名幸存官兵整齐划一的站在他的面前,每个人身上的防化服都或多或少沾着些点点血迹。 王震知道,面前的这群可爱的战士,在这两天里已经经历了前所未有的磨难。 “同志们,我是你们的指导员王震,现在我就问你们一句话,你们后悔留在地面上吗!!!” “不后悔!!!”战士们齐声高呼。 “我知道你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战友。可是任何困难都不能将我们打趴下,抗美援朝时,即便是部队战损率达到了90%,我们的先辈依旧撑下来了。” “前面就是火场,同志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首战有我,用之必胜!” 56快反旅的1281名战士高呼着口号,口号声响彻云霄。 “出发!” 说完这些话,王震回过头,满脸慈爱的看着与他站在一起的晓满,王晓满的眼神与他刚好相碰,他自信地向王震打出了个胜利的手势,飞奔上车。 在王震的一番鼓动下,56旅的车队雄赳赳气昂昂开过大桥向核电站进发。 “聂队长,我们先行出发,看看能不能控制住火势,回来记得请我喝酒啊。”王震抓着车上的铁扶手,笑着挥舞着手臂向聂远高声喊道。 “放心,我会的,祝你们好运!”聂远站在车顶上挥舞着帽子告别着王震的车队。 待到远离大桥后,王震原本坚毅的神情被担忧所取代,他明白前面等待着他们的到底是什么,只不过是死了罢了。 钟可一行人站在桥边,注视着车队远去。 “聂远,你说王震他们,能撑到大部队的到来吗?”林瑶瑶望向站在车顶的聂远问道。 还没等聂远来得及回答,钟可背上的通讯设备就闪烁起红灯。钟可摁下接收器,戴上耳机。一脸紧张的走到地图跟前,认真的拿起笔在地图上进行标注。 大家沉默着看向钟可,一脸疑惑的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地图上的标记点。 “聂远,337师报告,他们在大湾区的龙兴镇,平江镇,福龙镇,遭到大量不明军队的袭击,正在与其交火。” “据他们分析敌人以核电站为诱饵,企图将我们一网打尽。377师指挥部希望我们小队能够在北部湾大桥阻击敌军,防止敌人对其他核反应堆进行更大的破坏。” 钟可端起枪,打开保险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 敌人是谁?是合众国?还是别的什么国家?竟然在这个时候有能力对华夏进行大规模的军事入侵。 此刻的所有人内心都浮现出这个疑问,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容大家思考的时间了,钟可看向认真查看地图的聂远,突然,背上的步话机又响了起来。 “报告,377师回复,有一支敌军部队已经突破了他们的防线,正在向大桥赶来,对方有重武器,让我们见机行事。” 面对前有敌军,后有大火,聂远不由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不过他也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大桥两岸枪声遍地,在大湾区方向,时不时还有炮弹爆炸时爆炸声从远处传来。 钟可放下手中的话筒,静静地等待着聂远的命令。 “准备战斗!”聂远看了下地图,然后命令道。 “平山你跟钟可一起在桥头铺设反步兵雷,瑶瑶跟着我。肖杰,你们立刻升空离开这里,伺机救援。” “没问题!” 肖杰跟吴林峰即刻跑向直升机,升空待命,肖杰知道,此刻他们是幸存部队中唯一的空中力量。 聂远故作镇定,拿着望远镜看向远处公路的拐角处,那是敌人机械化部队行径的必经之路。 桥头。 钟可笨拙的跟在平山后面,帮着周平山铺着地雷。 “平山,反步兵雷放在这干啥,地雷不是埋地下吗?” “笨呐,反步兵雷顾名思义就是反步兵,把雷放在这些车旁,当他们的步兵经过时,接下来,嘿嘿嘿。” "炸断他们的狗腿是吧。可是平山,敌人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不清楚,安心埋雷吧。”说着,周平山在车旁又弄好了一处地雷。 钟可看向漆黑的桥头,又望向不远处的核电站。心里一直在想,只希望王震的部队能够解决问题吧。 这边,聂远和林瑶瑶两人也在紧张的拿着望远镜看着桥头。谁也不知道,敌人是谁?装备有什么样的武器?人数是多少? 不过敢侵犯他们领士的必须消灭,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聂哥,我感觉我们守在这里有点腹背受敌。” 林瑶瑶放下望远镜,然后从弹挂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放到了嘴里。 “我也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身背后是定时炸弹,前面是不知道哪时来的未知敌人。” 对于聂远来说,这种无力感是他参军7年来的第一次。 “不知道小可那边怎么样?”林瑶瑶嘴里含着糖自言自语道。 “他们那边ok了,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聂远拿着望远镜看着桥头的情况。 “等等,桥头有情况!” 透过红外的望远镜,聂远明显注意到,桥头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很显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纷纷开始寻找掩体。 “哒哒哒哒哒。” 桥头,周平山在汽车后面,端起95向敌人倾泻火舌。 “钟可,你快去我身后的那辆车,三秒后,向他们开火!” 周平山拍拍钟可的肩膀,重新换上一个新的弹夹又重新探头射击。 “他妈的。” 钟可顶着敌人的子弹向后方转移,从不讲脏话的她爆了句粗口,三秒钟后,钟可接替了周平山的火力,而周平山赶紧向她的后方转移。 “突突突。” 一梭子子弹打在车身上,迸着一串火花。 “钟可快走,对面渗透的可能不止一个班的兵力……”周平山话音未落,一枚火箭弹就打在了离他不远的车上。 “轰轰轰。”巨大的冲击波将他震出去5、6m远。 “平山!”趁着换弹间隙,钟可紧张的回过头看了眼周平山,只见周平山满脸是血,胸前的防弹衣被烧的漆黑,似乎陷入了昏迷。 见到平山这副模样,钟可向敌人甩出一枚手榴弹,然后又是一轮短点射,重新将要上来的敌人给压了下去。 紧接着她将枪挎在背上,从腰间拿出一颗手榴弹,拉开拉环,扔了出去,然后转身一个健步,躲过敌人的子弹,拉着周平山背上的背包,奋力将受伤的周平山往身后拖去。 “噗噗。” 在拖行途中,一枚流弹从钟可的肚子上贯穿过去,她身上发出一阵颤抖,可她依旧咬着牙拼尽全力将周平山拖在了车辆后面。 在确认周平山只是被暂时震晕后,钟可短暂看了下自己的伤势。 “妈的,被咬了一口。” 深呼了口气,又站起身拿起95式向敌人猛烈还击。 对面的一名正在奔跑的士兵被钟可的子弹打爆了脑袋,脑浆四溅,见自己的战友被钟可杀死,愤怒的敌军将火力全部瞄准了钟可所处的方向。 子弹哐哐哐的打在车身上,迸溅着死亡的火花。强大的火力压制着钟可,让她根本抬不起头来进行反击。 “呼叫,聂远,呼叫,聂远,他们进入雷区了!”钟可艰难的拿起话筒向后方的聂远喊道。 “明白!” 收到消息的聂远摁下了引爆按钮,瞬间,被藏在车下的反步兵雷迸发出一连串火花,它所携带的3000颗钢珠向四周飞去。 一时间被钢珠打烂双腿的士兵,倒在地上,哀嚎声不断。 跨过火光冲天的街区,在一处刚刚被开辟出来的空地上,敌军指挥部内,最高指挥官刘恒正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喘。 “刘恒,你和你的士兵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连这帮废物都打不过。”那个男人一脸阴霾地质问道。 “属下明白,再过3个小时,我们肯定给吴爷您一个交代!”刘恒中毕恭毕敬地看着眼前那个充满杀气的男人说道。 “3个小时,我给你3个小时去撕裂对面的防线,消灭所有华夏军队,不然你就可以消失了,我不养你这种没用的闲人。” “是,保证完成任务。”刘恒中看着男人慢慢离开了指挥部,终于喘了口气。 “报告,据猛虎营称,他们已经突破敌人的防线,不过在经过大桥时遭到敌人的袭击,我们的士兵损失惨重,他们请求支援。”一个通讯兵跑进指挥部向刘恒中汇报道。 “命令猛虎营后撤,炮兵换毒气弹,目标北部湾大桥。” “是!” 刘恒脸上露出恶毒表情,饶有兴趣的将目光挪到北部湾的地图上,钟可,这回你可跑不了了。 大桥上,钟可正喘着粗气,靠在车旁,脸色发白的看着不断流血的伤口,她摘下手套,狠下心用手指把嵌进身体里的弹片给抠了出来。 “啊!” 她尖叫了一声,那种穿透脑子的痛觉简直让她几度陷入晕厥的边缘。 幸好她终于把那几枚弹片给抠了出来,她咬着牙,忍着伤痛从医疗包中拿出止血粉末往伤口处倒去。 令她没想到药粉的又一次刺激着伤口,疼得她差点又要晕了过去。 接下来她用绷带在自己的腰间缠了几圈,又重新支起身体观察着敌人的动向。 “钟可,你们那边怎么样?”步话机传来聂远的声音。 “平山被震晕了还没醒过来,目前敌人好像后撤了。”钟可颤抖的说。 “小可你呢?”耳机里林瑶瑶关切的问道。 “没事儿,只是第一次杀人,心里有点害怕。” “钟可,你和平山回来吧,我有预感敌人下一波的攻势会更加猛烈。”聂远接过话筒命令道。 “收到!” 钟可表情痛苦的看着平山,突然,周平山睁开了眼睛,迅速的将钟可扑倒。 “平山,敌人被我们打得退下去了,快起来!”钟可忍着疼痛,笑着说。 “敌人下去了?他娘的,堂堂一名军人,竟然被震晕了,我的一世英名都毁了。”周平山从钟可身上爬起来,头痛欲裂地瘫坐在地上。 “喝口水,聂远说等会儿我们去跟他们会合。” 钟可拿起水壶递到周平山面前,周平山接过水壶,小口的抿了一下水,又将水壶还给了钟可。 “收拾下,往后撤。” 周平山俯下身子,利用车辆残骸作掩护向后撤去。钟可收拾了下东西也紧随其后。 在向后方转移的时候,跑在前头的周平山耳朵里好像听见炮弹的破空声,回过头又一次将钟可扑倒。 “平山,桥头,快看桥头。” 此时桥头诡异的冒起一阵略微黄绿色的烟雾,缓缓向他们逼近,而身后也早已覆盖了那种黄绿色烟雾,此时的他们被夹在烟雾之中。 “这到底是什么?”钟可睁大眼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烟雾,越来越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第7章 激战北部湾 “桥上现在是什么情况!”洪宪国从一辆受损严重的装甲车上跳下来,拿起望远镜朝北部湾大桥上观望。 此时的北部湾大桥四周早已被那团黄绿色烟雾所覆盖,烟雾甚至在风的作用下有向核电站蔓延的趋势。 “是毒气弹!”一旁的总参谋长许渊明沉着的说道。 “你说什么,毒气弹!他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在国外维和时见到过恐怖分子用过这个东西,令我没有想到,那支凭空冒出的不明军队竟然会有这东西。” “那聂远他们不是很危险!” 洪宪国显然是有些不敢确信,他放下望远镜,颤抖的手拿起步话机话筒。 “呼叫819小队,呼叫819小队。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他一连呼叫了多次,耳机里传来的只有那“嗞嗞”的电流声。 “支援北部湾大桥的213营还没到吗?”许渊明对身旁的参谋问道。 “报告,213营在支援途中遭敌人阻击,损失惨重,现在已经失去联络。” “213营最后的位置在哪?”洪宪国走到地图面前问道。 “在这里。”参谋手指向地图上4号环山公路的位置。 洪宪国看着眼前地图上的敌我态势,不禁陷入沉思。 他们到底是谁?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必须要搞清楚,才能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原来的计划应该是在北部湾核电站集合,以北部湾为中心建立一个安全区,而对面的那支不明的军队却打乱了他们所有的部署。 “能不能抽出一个连的人去支援他们。”洪宪国从点着一根烟,意味深长的看着地图说道。 “老洪,我们的部队在他们的攻势下濒临崩溃,现在抽调人手恐怕不行。”许渊明劝道。 “命令所有能动的部队向番禺市撤退,防线收缩,交替掩护行进。” 此时他也只能这样做,放弃核电站纯属无奈,在搞清楚对方的由来前,这样的战斗无异于瞎子开车,并且这一圈已经是辐射带了,过多的停留必死无疑。 此时深港市的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接连响起一阵惊雷,顿时天上风起云涌,不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 桥上的毒雾瞬间消散了不少,此时,钟可的眼前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依稀记得,周平山好像将他的防毒面具在最后关头戴在她的头上,之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在黑暗中仔细摸索片刻后,她幸运的将枪在地上找到,为预防敌人再一次上来,钟可紧紧贴着车旁,警惕的竖起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 她不敢确定敌人会不会再上来,现在她的眼睛完全看不到前方是什么情况,一种紧张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平山,聂远,瑶瑶!你们还在吗?” 她向后方喊了半天,可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妈的。” 钟可将枪背到自己背上,趴在地上使劲的摸索着,她记得刚才周平山就在她身旁。 在经历过一轮摸索之后,钟可只摸到一团湿润润的带有布片的物体,一股子腥臭味穿过防毒面具直冲脑门。 “钟可,敌…人上…来了吗?”钟可耳边传来周平山沙哑的声音。 “平山,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好像瞎了。”钟可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 毒气不断侵蚀着周平山的身体,浊黄的粘液不断从他的嘴巴、鼻子、眼睛里流了出来,他努力的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下钟可的肩膀。 “钟可,你…咳咳咳…快走吧,带着…我们的。” 弥留之际,周平山仿佛看到自己的家人在向着自己开心的招手,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家人亲切的话语。 “哥哥,我学会做饭了,想吃什么跟我说。” “平山,当兵那么久,爸这里还有一瓶自己屯了好多年的酒,就等着你回来喝。” “平山,带着什么啊。你说话啊!”钟可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嘶吼着,她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 来不及过多悲伤,她一脸痛苦的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朝核电站方向走去。 “还有人活着吗?”她一边用手扶着车,一边沙哑地喊道。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的话,风声伴着那沙沙的雨声在她耳边徘徊。雨水打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兄弟们,前面就是核电站了,师长交代过如果我们能消灭这股敌军,我们这辈子就不用愁了,给我冲!!” 钟可听见远处桥头传来一阵叫喊声,在本能的驱使下,她顺利的找到一处掩体。 她紧紧依靠着车体,熟练的将枪上膛,侧耳倾听着敌人的脚步声,心里默念着倒计时。 瑶瑶,聂远,平山,我下来陪你们了。 钟可站起身,端起枪朝距自己最近的脚步声一轮短点射,然后快速的转移阵地,接连射击。 毫无防备的士兵被钟可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走在最前面的班长被当场爆头,脑浆四溅。 “妈的,对方就一个人,给老子杀了她!!!” 反应过来的军官立刻组织士兵朝钟可躲藏的地方围去。 猛烈的子弹不断打在车身上,迸溅着火星子。 但此时对敌人的仇恨,已经压过了本能,指引着她向敌人射击,敌人的子弹不断从钟可脑袋边划过打在周围水泥地上,钟可探出头,一轮短点射,瞬间撂倒了几个冲上来的敌人。 “他妈的,想要过桥就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叮。”在接连干掉几个敌人后,钟可的弹药终于消耗殆尽,而援军也迟迟没有见到影子。 在疼痛的刺激下她的视力些许恢复,依稀可以看见四周惨烈的场景,大桥前面布满了汽车残骸和残肢断臂,她知道大多都是反步兵雷干掉的。 随着涌入桥头的敌人越来越多,双方交火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得她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乱战中,一枚流弹穿透钟可的肩膀,炸开了鲜红的血花。 钟可无力倒在血泊中,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已经被打得可以见到白森森骨头的肩膀。 雨水夹杂着血水浸透了钟可的校服,脑袋里传来一阵晕眩感,她此时感觉到自己在这里单枪匹马撑不了多久,她努力爬起来将剩下仅存的手榴弹向敌人扔去。 在敌人躲避手榴弹的间隙,她将枪背在背后,往核电站的方向快速跑去,这时她只有一个信念,把北部湾大桥失守的消息带给王队长。 “王指导员,我们……嗞嗞…在油料库建立了防火带,你们…嗞嗞…情况怎么样?”王震的对讲机里响起中队长李泽的声音。 “很不好。”王震回复道。 此时,他正站在距离火场2km外的临时的指挥部外,眼前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对灾难的认知,巨大的反应堆失去了原有的结构,充满辐射的高温石墨粉尘不断从反应堆破碎的缺口涌出在空气弥漫着。 尽管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但电离子的爆鸣声却依旧能穿过防护头盔进入耳边,炽热的火焰不断从反应堆里冒出,融化着周围的一切。 他仔细看着手中嘀嘀作响的盖格计数器,上面显示着4000伦琴这一数字,而这是这个盖格计数器的最大测量值,实际情况也许比这上面的更高。 这已经不是一个快反旅能够解决的了的,我们需要一个国家,一个伟大的国家!他在心中呐喊道。 “王指导员,我们将工作人员解救出来了。” 不多时一队灰扑扑的消防战士带着几名身着厚厚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眼尖的王震看到这几名消防战士穿着普通的防火服,走到他们跟前,愤怒的发问道:“你们的防护服呢?为什么不按规章制度来做。” “报告,我们的防护服不够了,所以我们把自己的防护服给这些科学家了,重建祖国的任务少不了他们,用我们的命换他们的命,值了!”为首的叫梁成的中队长,抹了抹脸上粘染着辐射尘埃的汗水,笑着说道。 “你他娘的!你们的命不是命啊……我…” 说着说着,王震再也说不下去了,眼里饱含着泪水,他走到这些已经“死亡”的消防战士们面前,神情严肃的向他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此刻的他们灰扑扑的就像个炭人,而脸上则已经开始出现了溃烂的症状,要不是他们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都不知道他们是活物。 众人见王震向他们敬着军礼,也向王震回了一个军礼,就匆匆向火场赶去,现在时间就是生命,生命就是金钱。 “这些孩子,个个都是好样的,共和国有这些人能复兴起来。”王震的耳机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你是?”王震看着走到他面前的老人问道。 “我是华夏科学院的核物理院士傅菁,王震同志,我现在请你命令你剩下的战士立刻从核电站撤出去!” “傅院士,这是为什么?”王震不解地问道。 傅菁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四号反应堆的结构图纸,示意王震进帐篷里。王震和傅菁走进帐篷,傅菁将图纸平铺在桌子上,指着上面说:“四号反应堆的结构现在极其不稳定,一旦反应堆垮塌所产生的放射尘将覆盖整个北部湾,所产生的辐射会杀死我们所有人。” “就算有辐射,我们也应该处理善后工作,不能让北部湾成为寸草不生的地方。” “这,2号反应堆与4号反应堆中间的30号道,这里有一颗1000吨当量微形氢弹,根据81号应急预案,我们停止反应堆后会用氢弹彻底摧毁核电站。可现在,反应堆的爆炸导致整个核电站的全部电源被摧毁,我们现在必须要手动启动氢弹,王震,我是这里的总负责人,有义务承担自己的错误,快点让你的人走吧。” 听完这句话,王震看着图纸迟疑了一会儿。突然,帐篷外响起了直升机的螺旋桨的声音,将傅菁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氢弹不会造成污染对吗?”王震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对,而且这颗氢弹爆炸后会将这里的辐射反应掉,48小时后这个区域的辐射值会变为正常状态。” “这样就好,晓满,把傅老和这些工作人员全部捆起来,带到直升机上!” “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王震,核弹一旦启动,操作的人根本来不及跑!” 傅菁一行人被突然闯进来的消防战士五花大绑,在王震的示意下除傅菁外,其他人都被强行带出了帐篷。 “核弹有密码吗?”王震看着被绑起来的傅菁问道。 “a,王震同志,你确定要这样做?” “我的任务就是处理善后工作,为祖国的复兴打好基础,也就是我们的价值。” “我明白了,王震同志,你多保重。”说完,傅菁便被带出了帐篷。 “爸……”王晓满站在帐篷门口看着陷入沉思的父亲。 “晓满,通知其他战士,立刻撤退,往番禺方向走,现在你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我命令你要把他们活着带出去。” “爸,那你怎么办?我要跟你一起去。” “胡闹!王晓满同志,执行命令!!!” “是!” 王晓满忍着泪水走出帐篷,刚好遇上了从飞机上下来的肖杰。 “这位同志,王指导员怎么说?” “全部人撤往番禺方向,肖杰同志,你快带着傅菁院士他们先走,我们很快就能跟上。”王晓满咬着牙说。 见王晓满的神情不对,肖杰心里大概明白了一切,但现在也来不及安慰他了,听完这些便迅速往直升机跑去,时间紧迫,不能再等了。 …… “这就和这世界说再见了,我有点不甘呐。” 恍惚中,钟可感觉到身边响起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81杠独有的枪声。 “肖杰,我找到钟可了,掩护我……” “钟可…聂远……林瑶瑶呢?” “…” “妈的,给老子干掉他们!” 在载上核电站工作人员撤往番禺的过程中,肖远意外发现了昏迷的钟可,随即与正在据守桥头的士兵发生交火,接到钟可后便迅速撤出战场。 另一边,刚准备撤出阵地的405炮兵团团长方天泽一脸郑重的看着北部湾大桥师通讯兵在变异前传给他的命令。 炮兵们个个面色沉重的重新回到岗位,将原本摧毁火炮的炸药,用来对大桥实施炮击。 “装定校射诸元,目标北部湾大桥,杀爆弹,炮火全覆盖,放!!!”方天泽怒吼道。 在炮兵的操作下,仅存的6门130mm重型榴弹炮发出暴风般的怒吼,一颗颗炮弹向大桥飞去。 “轰轰轰!” 炮弹凌空爆炸,产生的破片将桥头上的敌军直接打成一片血雾,敌人哀嚎不断。 “同志们,跟我冲!!!” 当炮声停止,在王晓满带领下幸存下来的800多号人向北部湾桥头发动了冲锋。 北部湾上空,肖杰正平静的透过驾驶舱的玻璃上看着大桥上的惨烈战斗。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旁的吴林峰目光看向机舱后躺着的钟可还有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包括傅菁在内的13名幸存的工作人员。 “你刚才在桥上只找到她对吗?” “对,周平山已经牺牲了,而聂远跟另外一个孩子,我没看到。”吴林峰说。 “总之先跟上大部队再说吧,反正现在死人已经是常态了,登记为牺牲吧。” “那他们呢?”吴林峰指了指北部湾大桥。 肖远摇摇头,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握住方向杆,将机头扭向大部队撤离的方向。 “算了,我们也帮不了什么忙。” 吴林峰叹了口气,将目光重新收了回来,陷入了沉默。 数个小时后,飞机上的众人听到了北部湾方向传来的爆炸声,一朵绚烂的蘑菇云直上云天,在即将天明的天空中显得格格不入。 “再见了,我的父亲!” 王晓满和战友们站在高高地山坡上,平静的凝视着远方那朵蘑菇云,站直身子,端庄地向蘑菇云敬礼。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给我们负重前行。 第8章 苏醒后的时光 钟可慢慢睁开眼睛,在适应了一会儿环境后,发现自己身处在病床上,手脚被皮带束缚着,手臂上正输着营养液。 “有人吗?有人吗?这里是哪?”钟可试探着向外轻声问道。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心里感到有种被禁锢的感觉,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 病房外值班的护士被钟可的呼唤声给叫醒,不由得打了激灵,听到是病房里传出的声音她兴奋的跑向办公室。 护士在门口高兴地喊道:“首长,钟可,她醒了!” “什么,小可她醒了!” 洪宪国愣了愣,放下手中的茶杯就往病房里走去。 “小可,你感觉身体怎么样?有什么不适?”洪宪国推开门径直走向床边,俯下身急切地问道。 钟可稍微摇摇头,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直接将房门撞开,二话不说直接走进来的,穿着没有领章军大衣头发花白的老人为什么见到她苏醒就如此兴奋。 “哦,对了,都忘了你还被绑在床上,我给你松开。” 他赶忙将束缚在钟可四肢上的皮带解开,钟可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眼里警惕地盯着这个和蔼的老人。 后面赶过来的护士忙将一杯水递到钟可口中喂着她喝下去,喝完水,钟可感觉身体的闷热感降了不少,顿时感到心情舒畅。 “钟可,这位是洪宪国中将。”身边的护士连忙介绍道。 “小可,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是你爸爸让我来找你的。” 洪宪国微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上面是他和钟林在“713”计划前的那次会议上拍摄的相片。 见洪宪国拿出照片,他身旁站着的护士知趣地退了出去,还默默的将房门关紧。 “爸爸的朋友?” “是的,我叫洪宪国,小可你可以叫我洪叔。” “那洪叔,聂远和林瑶瑶他们现在在哪里?”钟可紧张的捏着被子,眼睛里充满担心。 “林瑶瑶?听肖杰说当时在桥上只找到你一个人,与你一起周平山同志已经牺牲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肖杰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现在在番禺新组建的飞行团里当教官。” “洪叔,你能告诉我昏迷多久吗?”钟可看了看自己那瘦得像枯槁的手臂轻声说。 “从9月中旬到现在11月末,你已经昏迷了差不多有三个月了,现在我们身处在番禺的第三医院内。” “我们在番禺?” “是的,我们是在番禺。一名叫王震的消防军官独自一人引爆了氢弹,避免了辐射的继续外泄,但为了安全考虑我们还是果断撤出了深港市。” “原来如此。” 洪宪国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在事后调查了与我们交战的那个军队的来历,但他们就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原地蒸发了到处都找不到他们的身影,就连他们士兵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钟可听到这些,便捂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痛苦的说:“等等,先让我缓一缓。” 洪宪国的几句话让钟可瞬间就想起那血腥的雨夜,那一夜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那晚,她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个敌人,在雨中跌倒了多少次,每一次,象征死亡的子弹总是擦自己身体过去。 一想到那几个被自己打得脑浆四溅,内脏流得满地的士兵,她就觉得一阵恶心与后怕。 “呕。”钟可一阵干呕,一旁的洪宪国见到钟可状况不对,连忙站起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没事,现在我们还是安全的。”洪宪国安慰道。 “安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安全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唇,沉闷回答着洪宪国。钟可一想到,牺牲的周平山和不见踪影的聂远跟林瑶瑶,眼睛里就不争气的流下泪水。 “我在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就连最后一个跟我好的人也一起夺走对吧?那些牺牲的战友,哪个不是生命,而我们连个仇都报不了,甚至是那个军队是哪国的都不知道。” “好了,都过去了,他们是英雄,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洪宪国有些心酸的在一旁抹着泪水,那一战近乎将他们的有生力量消耗殆尽。 “憋屈,太憋屈了。”钟可抱住洪宪国在洪宪国怀里痛哭着,此时的洪宪国再也没有三个月前的那般精神,现在他只是一个白发苍苍的普通老人,曾几何时,他在713计划的会议室中多么慷慨激昂。 而到这里他也默默流下眼泪,全华夏除了及时转移的重要人员外,将近有超过90%的感染者,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妻子和儿孙们。更糟糕的是,目前他们已经与京津失去了一切联系,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各自为战。 713计划的完全意义上已经破产,这几个月以来他不是在维持部队秩序的路上,就是在维持部队秩序,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超过1个小时,而且他还要负责病毒抑制剂的研发工作,而现在钟可醒来,他终于有种可以依靠的中心了,想到这他感觉到困意如潮水般涌来,缓缓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待到护士推开门进来给钟可换营养液瓶时,她看到钟可将手指靠近嘴边比着“嘘”的手势,示意她进来时要安静,而洪宪国正趴在她的身旁熟睡着。 护士心疼地看着洪宪国,她也明白眼前的女孩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所以她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在换完营养液后,便悄悄的关上门离开了。 五天后,钟可在医生的允许下终于能下床走一会儿路了。 她此刻正气喘吁吁的坐在医院公园的一处长椅上,陪伴在她身旁的洪宪国递给她一瓶纯净水。 她接过水,没拧开盖子,把水放到了一旁。 然后发问道:“洪叔,我的事你应该也清楚了吧,有从我这里研究出什么头绪吗?”这几天里她从护士口中得知了自己为何醒来时会被绑着,她知道这种事只有她有资格,所以她并不反感洪宪国擅自拿她的身体做实验,况且他也对她没有隐瞒,而且告诉了她实验的进度。 听完钟可的话,洪宪国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研究的结果令我们感觉有点失望,我们发现你体内的抗体在接触波米兰波毒后,会发生剧烈激化反应。” “剧烈的激化反应?”钟可不解的问道。 “就是像生化危机中的丧尸一样,不过…” “不过?” 钟可认真的听着,从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本子,打开本子准备记录。 “参加实验的小白鼠,在丧尸化后2小时内就身体溃烂死亡。” “怎么会,是不是实验体的误差。这一点我们有展开对比实验吗?” “我们将带有你的抗体的子弹射进丧尸体内,在十分钟后,丧尸的身体就开始极速腐烂,化作一滩尸水。”洪宪国自顾自的说道。 “不管是健康的小白鼠还是丧尸,只要接种这个抗体都将必死无疑。但我们有个疑问,为什么小可你为什么没事。” 洪宪国讲完这些顿了顿,钟可立马会意,拧开腿上的纯净水,递给了他。 洪宪国接过水,一饮而尽。而钟可头脑中却在努力的寻找着关于8岁生日时的记忆。 “洪叔,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现在的所有人都是无症状感染者,而我是在病毒爆发前注射的这个抗体,所以我就成了这个个例。” “有可能,当然这是一种假设。”洪宪国思索了片刻。 “哎呀。”此时钟可的笔记本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原本正常人一下子找到的笔记本,钟可却在地上找寻了一会儿才找到。 洪宪国又喝了口水,看着钟可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说道:“是该给你配个眼镜了。” “呵呵,也许吧,毒气弹太毒了,对了,洪叔,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个“713”工程是什么,还有把袭击我爸爸实验室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钟可握着铅笔,尽量俯下身体,好让自己能看到自己写了什么。 洪宪国看她这副模样,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他在教她写字一样,不过这也好,起到一个掩护的作用。 “小可,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东瀛就是攻击实验室的那个幕后黑手,而合众国的佣兵只是烟雾弹,至于713工程,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什么?”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两件事件之间还有关联。 “他们政府在病毒爆发的一个月前突然向全球宣布自己要脱离合众国控制,并迅速派兵接管了合众国在他们岛上的所有军事设施。” 洪宪国顿了顿接着说道:“而那群合众国士兵竟然没有反抗,当场缴械投降,而合众国政府一直处于一种对东瀛的暧昧的状态,对东瀛的异变无动于衷,我们怀疑这里面双方达成了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当然这些在病毒爆发前属于绝密。” “洪叔,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回去再聊吧。” 钟可打了个哈欠,露出疲惫的神情,自从苏万醒后她就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嗜睡,可心里又无可奈何,身体实在克服不了。 而且洪宪国一直都在岔开话题,无视她刚才问的问题,至于实验室被袭击,自己父亲的牺牲,她都已经看开了。 洪宪国见钟可这样,也不再说什么,背起钟可便往住院部走去。 第9章 初见艺萍姐 “洪叔,接下来的我们该怎么办?”钟可有些困倦的趴在洪宪国背上问道。 洪宪国边走边回过头边回答道:“等明天授勋仪式后,你就待在我身边,毕竟你身上的秘密还有很多,我还要调查清楚。” “洪叔,授勋仪式也有我的份??它不是只属于军人的吗?” “但这一次不同,凡是参与了这次的北部湾战略行动以及对安全区建立的普通群众或军人都有资格进行授勋。而你,钟可,我的孩子,你也是其中一个。” “我?”钟可不解道。 “肖杰把受重伤的你带回来后,告诉我了你们819小队在桥上阻击敌人的经过。可惜819小队只有你一个幸存,很难想象当时你们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洪叔,我想问一下,肖杰他最后有没有说什么。”钟可低着头,忍着心里的悲伤问道。 “说到最后,他跟我说如果你醒来了,麻烦我跟你转告一声“对不起,他没能救到聂远他们。” 钟可紧靠在洪宪国肩头,凑近他的耳朵,用一种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洪叔那你也帮我向他们转告一声抱歉吧,不要让他们陷入自责了。” “小可。”洪宪国听出钟可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落寞的味道,很想安慰她,可又说不出什么话。 “没关系的,战场上…”洪宪国话语刚到嘴边,却发现背上的钟可没了动静。 “小可!”洪宪国连忙背着钟可往门诊部跑去。 “洪总,她这是给自己气晕了,本来就身体虚弱,还想着那么多事,多喝热水,让她好好休息,有事找我。”医生吩咐完便夹着病历本离开了病房。 “是这样啊。” 自医生走后,洪宪国就一直坐在钟可的病床边,看着眼前昏迷的钟可,不禁思索起想要摆脱这个困局的办法。 依现在的局势来看,对于波米兰病毒抗体的研究已经陷入了瓶颈,而且安全区的形势每况愈下,随时都有可能崩溃。每天在安全区内发现的丧尸也还在增多,就在上午他与钟可的谈话里,他得知了人群里有可能有无症状感染者的存在。 这一点对安全区是致命的,丧尸有可能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当安全区不再安全,那幸存下来的群众知道了会怎么想,那安全区还是安全区吗? 洪宪国看着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在昏暗的病房一角,心中感慨万千,曾几何时他曾经幻想过一个美好的未来,华夏多代人为之而奋斗,转眼之间就烟消云散。 最近他的部队和番禺安全区的部队摩擦不断,而番禺安全区的白振华对此毫不作为,任由事态扩大,现在安全区内的物资缺少严重,双方士兵的冲突愈演愈烈,在周边物资也被搜刮一空的情况下,现在谁也不知道谁会打出第一枪。 “操他妈的末世。”洪宪国心里还是越想越气,索性就骂了出来。 “洪叔,怎么啦?”洪宪国骂娘的动静,让钟可从昏睡中惊醒,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坐在床边的洪宪国。 “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而已。” “原来是这样,骂出来也好,免得跟我一样,给自己气得晕过去。” “嗯。”洪宪国看着眼前的少女,突然间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钟林的身影。 不错,有她老子的样子。 “小可,授勋仪式之后,接下来你应该要离开安全区了。” “离开安全区?为什么!” “小可,接下来的安全区可能会不太平,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觉得你应该要离开这里。” “那洪叔,你既然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这里会发生,那为什么还要继续待在这里,你可比我更加重要。” 洪宪国摇摇头,叹息道:“我是一位军人,而军人的使命就是服从命令,我将会坚守至安全区的最后一刻,而你,还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谁的命令?” “秘密。”洪宪国用一种不可质疑的语气说道。 洪宪国站起身,将军帽重新戴上,刚走出门又好像想起什么事情,折返回来说道:“晚饭我会让人送过来,最近的物资供应有点紧张,还有注意点,最近医院好像混入了一些人。” “嗯。”钟可回答道。 她没发现,洪宪国转过身时那张脸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钟可,你身上所承担的东西很重要,我必须让你成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天色渐暗,房间里钟可打开灯坐在床上,从床头拿出那本粘着她的血的《毛选》一边看着,一边等待着晚饭。 但从她迷离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并没有心思去看这本书,对于她来说如今的事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走马观花地就好像在小说里一样,不过幸运的她现在跟军队捆在一起。 有必要考虑接下来的事了,首先是洪宪国一直不肯提及的713工程到底是什么,我感觉这里有可能是涉及到未来的秘密,毕竟政府有计划的转移了一些群众,并且在研发病毒抗体,而这些可能来自于未来。 至于第二件事那就是洪宪国对我的态度,有可能这也是713工程之一吧,至于是谁下的命令,那我就不知道了。 “咕咕。”肚子里发出的声音让钟可的思绪瞬间从九霄云外飞回到了这里。 “话说,都7点多了,晚饭还没有来吗?”钟可肚子饿得咕咕叫,她手捂着咕咕叫的肚子渴望地盯着那扇乳白色的房门。 忽然间,病房的门被一名穿着严实的护士打开,不过她的手中捧着的不是打包好的饭菜,而是一盒子药品。 不过,让钟可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朝着病房里四处张望,如果是医院的护士,不可能对病房里的一切感到好奇,这个人绝对有问题。 “护士姐姐,你是不是进错房间了?”钟可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觉的把手向后背去。 那个穿着严实的护士,见钟可警惕起来,迅速的将病房的门给反锁上,从腰间拔出一把锃亮的消音手枪二话不说朝钟可射去。 “我!!” 令她真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会突然拔枪射击。 不过就在女人拔枪的那一刹那,钟可拿身后的那把美工刀朝她扔了过去,女人猛然一闪,第一枪直接打在了床沿,擦出了火花。 她并没有想到,这个女孩身上会有美工刀,就在她想稳住重心,朝她开第二枪时,钟可却急速的冲向她。 两人狠狠地撞在一起,趁双方倒地的空档,钟可趁机将手枪中的弹夹卸了下来,甩了出去,但并没有卸掉枪膛里最后的一颗子弹。 反应过来的女人挣扎着想抽出腰间的另一把手枪,却被钟可死死拉住,她张开嘴朝女人的手臂咬去,气急败坏的女人疯狂的用胳膊肘不断对钟可的脑袋进行肘击。 打斗中,钟可注意到女人为了腾出手将手枪扔到了一边,尽管脑袋嗡嗡作响,可她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就在枪手下一次肘击的那一瞬间,钟可松开了口,使劲伸出手,终于拿到了那把手枪,此刻来不及多想,枪手也已经拿到了腰间的备用手枪,生死就在一瞬之间。 “砰!” 第10章 演戏与远视主义 一声枪响,女人手中的枪被打飞,女杀手望着已经摔在地上成为废铁的手枪,眼里满是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败给这个小孩子。 “你快走吧,等一下警卫就来了。” 钟可将冒着烟的手枪丢到一旁,在地板上大口喘息着。 女人点点头,从窗户飞快的翻了出去。 “除了第一发子弹是实弹,剩下的全是橡胶弹,洪叔,你可做的真绝,果然大人的话不能全听啊。”钟可从中发现了一丝端倪,断定是洪宪国所为。 “咚咚咚。”不一会儿,听到枪响的警卫队破门而入,当队员们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睁大眼睛,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病房跟刚被台风袭击一般,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演戏就要演全面,这也是洪总的指示。 “小妹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首的一个军人向靠在墙上的钟可问道。 只见钟可将手中没有子弹的手枪甩给他,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轻轻说道:“有人扮成护士,要杀我,现在人翻窗跑了。” “快,通知洪总,有人袭击医院!” 为首的队长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洪宪国(罪魁祸首)回来调查,在警卫营的眼皮底下,正大光明的带着枪走进一间病房,这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甚至自己的地位不保啊。 钟可昏昏沉沉的靠在墙边,用残存的意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睡意,脑袋被重重敲了好几下,始终还是自己亏了,早知道自己再多咬她几口了。 朦胧中她看着神情焦急的洪宪国,挤开混乱的人群走进房间。 “你们他娘的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带着两把手枪的大活人大摇大摆走进医院,我才离开一会儿,杀手就差点还杀了我的孙女!” “我去你妈的,得亏那杀手太蠢,没有得手,不然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会议室里,洪宪国愤怒的咆哮着,警卫营的干部们则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洪宪国的双眼,事实上他们的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那个杀手的身份查到了吗?”他满是怒气的对身边的警卫营长丁俊晖问道。 “报告,我们正在核实。” “核实nm!” 听到这洪宪国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忍着怒气挥挥手,将眼前这帮吃干饭的给赶了出去。 “晓峰,小可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见会议室的大门关上,他马上转过头和颜悦色地对身边的医生问道,当作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轻微脑震荡,还有两处擦伤,话说,洪总她,你刚才骂丁俊晖骂的有点狠呐。” “不给小丁敲打一下,他就懈怠了,幸亏这次是自己人,要是下次是真的敌人,不就糟了吗?。”洪宪国不由得笑了起来。 随即他转身摁下讲台桌内侧的按钮,背后的显示屏便向下降了下去,里面升起一部小型电梯。 “走,我们去看看,艺萍她们怎么样。”洪宪国背抄着双手走进电梯,一旁的医生跟在他后边。 “那明天的授勋大会怎么办,医院遇袭的事有可能会引起震动啊。”电梯里,医生忍不住向洪宪国问道。 “哈哈,晓峰,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明天的授勋大会是给那些明面上的军人的,而我们则是暗面,而且,医院里的都是自己人,我也事先警告过,所以不用担心。” “这我明白了,但是这暗面?” 林晓峰话音刚落,金属制的电梯门便打开,一个明亮的地下医学实验室就映入眼帘。 刚才洪总说的暗面到底是什么? “洪司令!”守在一旁的战士见洪宪国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连忙起身敬礼。 “小韩,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吧。”洪宪国对战士问道。 “报告,一切正常。” “我们走吧。”他对身后的医生说道。 两人一起来到一间休息室的门前,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的动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你快赔我医药费,瞧你把我胳膊咬得,你的牙印还在这上面呢。” “章艺萍同志,演习要有度啊,我的脑袋现在还嗡嗡嗡响呢,你不也得赔我医药费啊,还是说让我再奖励你一次。” 钟可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捂着缠着纱布的脑袋,有些惋惜的说。 “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再有下次,看我把你的牙齿拔下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别呀,艺萍姐,我…我下次不敢了(下次我还敢)。” 章艺萍将一碗盛着鸡汤的碗放到她的面前,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小样,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吗?。 “你俩还没闹够啊,要不要再打一场?”休息室的门突然间被打开,洪宪国笑着从外边走了进来,林晓峰紧跟着在他身后。 “洪司令!” 章艺萍一见到洪宪国,惊了一下,立马转过身朝他敬了个端正的军礼。 坐在沙发上的钟可只是瞅了一眼,就端起鸡汤喝了起来,露出一副与我何干的模样。 “艺萍,你这丫头,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现在来开个会。” 洪宪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笑着示意她放下手跟钟可坐在一起,而他跟医生也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艺萍,你对于这次测试的总结如何?” 洪宪国看向正在记录着什么的章艺萍。 “哦,我认为当时是我粗心大意,低估了小孩子的求生本能,才导致的我被反杀,如果当时果断向她的脑袋开枪,一切也不会那么棘手。” “哼~借口。”钟可喝完汤,听到章艺萍的发言不屑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牙齿拔光!” “好啦,艺萍,要是换作真的子弹,你早就死了,现实就是现实,现在你认可她的能力了没。” “嗯,我一世英名可算是栽在你手里了,这次入连考核你,通过了。”章艺萍对钟可在这次演习中的表现,可谓是输的心服口服,同时她的胳膊还隐隐作痛着。 而罪魁祸首则是在一边喝着汤一边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矮冬瓜,会把作战经验丰富的她给戏弄了,果然人不突破一下,都不知道自己有的厉害。 正想着她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钟可,钟可正吃着林晓峰给的饼干,反瞪了她一眼,丝毫不慌。 “咳咳咳,好了,你俩的对决就到此为止。”洪宪国调停道。 “看得出来章大尉对小可的成见很深呐。”一旁的林晓峰阴阳怪气的说道。 “林晓峰,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章艺萍干瞪了他一眼。 林晓峰自知自己身份低微,知趣的缩到一边。 “小可,容我重新介绍下,这位是突击连连长章艺萍大尉,而我身旁的是林晓峰大尉任副连长兼指导员。” “艺萍,你们的突击连应该已经选完人了吧。” 洪宪国手中拿着刚刚摆在桌上的侦察连名单,仔细看了看。 “洪宪国同志,侦察连全员120人已经挑选完毕,正在负二层停车场休整。” “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我听说队伍里还有一些跟小可的同龄人是不是真的。”洪宪国在名单的照片上看到了几张稚气未脱的面容。 “是的,因为人手的不足,我在幸存的高三学生中挑选了几个有能力应付麻烦的人。” “经过测试他们普遍在灾难来临之际表现出超出常人的临危不乱,经过训练,他们足以应付接下来的行动。” “好,很好,但,艺萍,学生在不用的时候尽量不用,这些人或许以后是共和国的科学家亦或是未来的各个行业的顶梁柱,总之他们是我们的未来。” “知道了,我会把他们放到预备队的。” “明白就好。” 洪宪国放下文件,从沙发上站起身,拉过墙壁后面的帘子,打开里面的开关,一面镰刀锤子的红旗从天花板上降了下来。 “艺萍,你就当钟可的介绍人吧。”他郑重其事地说道。 “嗯?她才15岁,那么快……”章艺萍被洪宪国这一行为给弄懵了。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毕竟这也只是走个形式,真正拥有信仰的才是真的,艺萍同志,你愿意当钟可的介绍人吗?”洪宪国打断了她的话。 “我愿意。” 章艺萍瞥见原本和善的洪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怒气,不由得答应下来,大概钟可在洪宪国眼中有很重的分量吧。 “钟可,我想问你,我们的目标是什么?”章艺萍马上代入了考官角色向钟可问道。 “实现天下大同,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房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说完,钟可,她站起身,仰起头看着眼前依旧鲜红的旗帜,看向旗帜的眼睛里闪烁着敬仰的的光芒。 “这是我的"申请书”,里面介绍了我个人对于该方面的见解,以及今后的奋斗目标。” 不经思考,她便做出了决定一生命运的决定,毕竟有个合法的身份,不要白不要,于是她将早已写好的自己臆想的申请书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递给了章艺萍。 “你?那么快。” 章艺萍接过钟可的申请书随便瞅了几眼,转身交给洪宪国,让他好好看看。 这时装死很久的林晓峰,也凑到洪宪国跟前看着他手中的申请书。 看着三人在自己的纸上不断指指点点,不时还小声讨论什么。搞得钟可都想把纸抢过来撕了,之现在的这种氛围就像是~你们懂得。 因为纸上只是自己一些极其幼稚的看法,谈不上什么正式的申请书,完了,这下成黑历史了。 “钟可同志,请你告诉我,什么是远视主义?“物”又是什么一层意思?”洪宪国严肃的问道。 看着三人灼热的目光,钟可不免感觉到脸上发热。有些磕磕绊绊的介绍道:“远视主义是在游戏钢铁萌心4中出现的一种游戏模式,或者说是一种发展理念。” “我发现远视主义认为国家的一切重心都应该集中在科学发展上,有点符合我们之前的发展理论,不过游戏中却表现的十分魔怔,不切实际,但是对我来说也是有启蒙的作用的。” “这里的科学发展不单单指我们一般认为的自然科学,还有社会科学,通过实现对一切看似(实际上也确实)超前的理论。” “借此达到向宇宙深空迈进,也就是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我有段时间在网上看到这东西,觉得它讲得有点道理,便将它纳入了一点点到我的知识体系中。真的,只有一点点。” 讲完这些,看到三人沉默不语,钟可心里有些慌了,一个是华夏的大佬之一,另外两个精英分子,自己在他们面前不是在班门弄斧吗? “那“物”是什么意思?”洪宪国打破沉默,提醒道。 “当然是指火箭发射时发动机产生的巨大声响,但还有另外的一个意思,指代为人类作出卓越贡献的现代物理学。” 听完钟可的话,三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钟可被他们的这一出弄得尴尬的脸红起来。 “哈哈,有点意思,你们这些后辈们,能悟出从游戏的这种东西,属实不简单呐,对吧,你们这两个人?” “洪总说的是。”另外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听完洪宪国接着说:“如果将这个思想结合实际运用起来,形成一套行为准则,估计就能实现驶向星辰大海的伟大理想吧,我相信你。” “钟可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章艺萍微笑着看向钟可,将她拉到红旗跟前。这时,洪宪国和林晓峰也整理了一下衣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了她们的身后。 小小的休息室里,四个怀有赤诚之心的人集合在一起共同向信仰宣誓。 而她逐渐意识到自己真的要走出那一步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毕竟一个人的一生也只有一次。 钟可跟着章艺萍,站直身体,右手握紧拳头,向着面前的红旗庄严地宣誓道:“我志愿加入华夏工农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忠于职守,永不背叛!宣誓人:钟可(章艺萍)” 第11章 番禺安全区的异变 “报告,洪宪国的新编435团在向番禺安全区外围移动,他们对外宣称是清扫安全区外围丧尸。” “报告,原先第4集团军的两个装甲排不见了。” 番禺安全区的地下指挥部内,军官云集,中央摆着巨大的电子沙盘,坐在首位的白振华听完这个消息,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在认真思考片刻后他向其他军官命令道:“446团继续对435团进行监视,命令内务委员会调查清楚坦克排的动向。” “是。” 身着上将制服的白振华看着眼前军事布防图,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犹豫。 洪宪国,我们真的没有谈话的机会了吗?还是说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命令,236、733两个旅向435团靠拢,拉扯住他们的左右两翼,一旦他们对安全区有所行动,即刻对他们采取措施,234旅随时准备前出吸引火力。” 此时,指挥部的角落里坐着那位在北部湾时出现的那个神秘男子,只见他朝白振华点了点头,便不出声响的离开了指挥部。 会议结束后,白振华支开了其他人,表情严肃的向四周喊道:“吴凡,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我想和你谈谈。” “白将军,你想谈什么呢?”吴凡自顾自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上去,跷着二郎腿一脸玩味的看着白振华。 “你真的有可以抑制丧尸病毒的药剂吗?”白振华看着吴凡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端倪,可惜,他的眼睛平静的就像水一样,没有半分涟漪。 “白将军,只要你能答应我的条件,这种丧尸病毒抑制剂我可以给你们供应。” “那个叫钟可的女孩对你来说有什么用,为什么要这个人,以及你为什么有把握可以让我不杀你,而且你是通过何种方式生产出这个世界本没有的东西。” “任务而已,还有白将军,实话告诉你我是一个拥有权能的穿越者亦或是重生者,而且你认为你布置在墙后的伏兵能威胁到我吗?”他环顾四周脸上充满了不屑,在白振华的注视下,轻轻打了个响指,墙后的埋伏的士兵们发出了一连串的惨叫,很快惨叫声停止,现场回归寂静。 “吴凡,看来你的威胁是有用的,只可惜这些士兵了。” “合作愉快!”吴凡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他走后的半小时后,白振华这才站起身,此刻身后的幕墙早已被血液染成红色,他面无表情的踩在粘稠的血液上,踱着步子离开了会议室。 “记上名,列在阵亡录上,回头看看怎么补偿。”出了门白振华与一旁准备进去收拾的士兵轻声知会了一声。 “是。” 在回指挥部的路上,他心底里不断分析着与他合作的利弊,最后得出的答案就是,这个人必须要干掉,但凭借他的能力是不可能的,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来人,备车,我要和洪宪国谈谈。” 而在他离开后,作为副指挥的林澄从墙后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在几十公里外,以洪宪国为首的一众军官齐聚在会议室中。 “各位同志,这场战争究竟会不会爆发,现在你们有什么看法吗?”洪宪国向聚集在桌子四周的军官们发问道。 章艺萍站起身来向洪宪国示意道:“我认为这场战斗不会爆发,而且即便是敌我开战也只是小规模的冲突。” “宪国,我们这边的物资还可以支持两次小规模的战斗,根本经不起消耗,能不打就不打,现在战士们有人已经产生了厌世的倾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坐在末端的许渊明,深思熟虑地向洪宪国建议道。 “这个我明白。赵宁,安全区周边的阵地给我守住了,如果发现有丧尸,立刻歼灭,如果要是交战过程中爆发了丧尸病毒后果不堪设想,你一定要明白,记住!不管安全区内发生了什么,你就只管自己的防区就行了。” 赵宁站起身向洪宪国庄重的敬了一个军礼,认真的回答道:“洪总,我保证完成任务!” “好了,先坐下,同志们,具体的战斗安排依情况而定,这一场仗的敌人是我们曾经的战友,可以拉拢的话尽量去拉拢,请大家回到部队后通知一下,不管打不打,我们都要做好准备,但是我们坚决不能开出第一枪。现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洪总,自从病毒爆发我们各个部队的通信时有时无,我担心战斗中会发生信号中断,造成命令下达不了的局面。” “这个的话,章艺萍同志,你们连可以临时组建一个通讯排用来应付接下来的通讯工作吗?” “没问题,我们保证完成任务。”章艺萍看着手里关于连内的作战报告,严肃的说道。 “这次就是一次实战的机会,我们的突击连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以此应付接下来的部队改建工作。” “明白!” “各个方面需要你们在会议后自己去协商安排,接下来还有意见吗,没有了?那就散会吧。” 见没有人有意见,洪宪国便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跟着其他人离开了会议室,走出门,洪宪国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可,你来这里干什么?”洪宪国不解的问道。 “洪叔,我是陪艺琳姐来的,毕竟连里也没什么事。”钟可理了理头顶的水兵帽笑着说道,后边跟上来的章艺萍狠狠地瞪了钟可一下转身向洪宪国陪笑道:“对不起,洪总,是我让她跟我过来的。” “没事,小可,连里的同志名字应该都记清楚了吧?”洪宪国低下头,目光聚焦在钟可身上。 “记住了,还有洪叔,我发现连里……”钟可刚想说连里有她的同学,他自称自己是穿越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担误了洪叔的大事就糟了,索性就不说了。 “连里有什么事?”洪宪国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有点紧张而已。”说完,钟可便钻进人流当中向集合点而去。 “这孩子,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艺萍可要改改她这个毛病啊…” 洪宪国刚想说下去,一名军官便走到他的身旁打断了他。 “洪总,番禺安全区方面请求我们进行会谈,地点约定在沙湾大桥。”那名军官面无表情的说道。 见洪宪国有事情,章艺萍向他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他们为什么要战争前夕要求会谈,老洪,这里面有蹊跷,这有可能是缓兵之计。”刚从会议室收拾完东西走出来的参谋长许渊明拍了拍洪宪国的肩膀。 “老许,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他们不想打了。” “可能是有可能,不过谁又会觉得权力和资源多呢?老洪,你要认识清楚敌我双方的态势。” “我明白了,关于钟可具体的实验报告,我会在临行前转交给你,记得给她。然后,通知一下,全部单位原地待命,等候指示,只要敌人先动手,我们就采取反制措施。” “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记得注意安全,关于钟可的事,等你回来了自己跟她说去。”许渊明目送着洪宪国登上装甲车,直到看不见车灯才转身离去。 此时,番禺的天上渐渐下起了鹅毛般的白雪,钟可身体颤抖着站在窗前,一旁自称是穿越者的李林中也一样颤抖着身躯,尽管他们穿着冬季制服,但南方寒冬的魔法,几乎让他们的保暖措施形同虚设。 别说下雪有诗意,假如没有暖气,冻都能冻死你。 “老师,我现在才知道你所说的南方的冬天有多么冷。” “别…阿嚏,别叫我老师,我可受不起,我的李学长,这鬼天气也太反常了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南方下雪的。” …… 23时12分,沙湾大桥中段,一辆军用装甲车停靠到路边,洪宪国穿着军大衣,从车上下来,天上正下着鹅毛大雪。不远处站着同样穿着军大衣,头发略微发白的老人,这便是白振华。 “宪国,你来了啊。” “白振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退路了吗?你确定要违背713工程的命令吗?” “洪宪国,你看看这整个粤东省还有几支部队在照着713工程的命令去做,放弃吧,洪宪国,不要在去幻想什么能够恢复秩序了,认真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好吗?” “我实话告诉你,我将会坚定不移地执行713工程的命令,任何人,包括你,只要是挡在我们面前的人,必将灭亡。”洪宪国站在寒风中冷冰冰的看着眼前这个饱经沧桑的男人,无视他所说的话。 “那你有抗体吗?有抑制剂吗?没有这些你拿什么去恢复秩序,甚至是让红旗插满全世界。”覆盖皑皑白雪的大檐帽下面,白振华那双锐利的双眼闪烁着寒光。 “如果说我有,那这场冲突能够终结吗?” “是那个叫钟可的孩子吧,据我的内部消息,你是不是在那个地下实验室里拿着她的身体做一些实验。”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我的内部出了叛徒?”洪宪国此时皱了皱眉,心里开始怀疑起来。 “不用思考了,告密的人不是我们双方的人,而是第三方,他出10万剂丧尸病毒抑制剂,让我把钟可带给他,洪宪国,那个女孩她背后还有什么机密能抵得上这10万剂丧尸病毒抑制剂。” 洪宪国沉默地看着站他面前的白振华,最终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了那一瓶带有波米兰抗体的注射瓶,捏在手中,慢慢的说道:“这个就是实验的最后成果,也是我恢复华夏的资本。” “看来那女孩的价值很高啊,提醒一句,给我告密的那个人是你们的老熟人,他是一个穿越者,并且有系统,你们要小心了。”说着,白振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从盒中抽出一支拿出打火机点着后,转过身背对着洪宪国抽了起来。 “你跟我说这些,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好处吗?”寒风中,洪宪国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右手紧张的握着腰前的手枪。 “不用太紧张,这次谈判是以我个人的名义,周围没有伏兵。至于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帮我干掉他,这就是最大的好处,同志,接下来的战斗无法避免,回去做准备吧。” 白振华站在桥边,透过烟雾看着夹杂着冰屑的江水在桥下流淌,静静地享受着烟草所带来的快感,从刚才的他套出洪宪国的话中,可以判断洪宪国他根本没有任何想与他发生冲突的的打算。 但是他这几个月以来,文件中却处处透露着洪宪国有想吞并他们的倾向,这里面到底是谁在搞鬼,得利的人到底是谁,想必也只有那个人明白了吧。 “吴凡,别藏了,你肯定听到我说的话了吧?”待洪宪国走后,白振华冲着四周喊道。 “啪啪啪。” 那个黑衣男子鼓着掌,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脸玩味看着白振华说道:“想不到堂堂番禺安全区司令会如此言而无信。” “吴凡,你配和我说话吗?你这个穿越者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白振华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愤怒,尽可能的用平和的语气跟他说话。 “哦~是你的副手告诉我的哟。” “林澄?这根本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 “他不仅知道,而且他跟我说他还想坐上你的位置,所以我果断放弃了你,选择了他。而你白振华,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你现在可以死了!” “你就这么着急的让我去死吗?”白振华面无表情的回过身看着这个人问道。 不知何时,原本空无一人的桥上站满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不过,这些人并不是他的士兵。 “我也应该感谢你把洪宪国叫了出来,好让我在路上有机会杀了他。白振华,你想想,要是洪宪国在回去的路上遭到袭击,后面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吴凡,你在威胁我!” 白振华扔下烟头,抄起腰间的手枪朝着吴凡想要杀掉这个穿越者。 没等白振华开枪,几名士兵迅速挡在吴凡面前,端起步枪朝着白振华射击。 “噗噗噗。” 象征死亡的子弹不断打在白振华身上,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咬着牙从桥上一跃而下,跳进河中。 “少帅,我们还要追吗?”一名士兵探出头看着荡漾水波的河面问道。 “不用了,我们看戏去。哼!威胁,你还不配让我威胁。” …… 在医院里,一间被开辟成会议室的房间里,侦察连的干部们正开着碰头会。 “艺萍姐,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钟可望着背抄着手的章艺萍问道。 章艺萍瞅了瞅钟可一眼便知道这货一定就是来这里蹭暖气的,瞧她那一脸的舒服样,不仅她一个人爽,她还带着自己从连里面的小跟班一起来爽。 房间的角落里李林中捧着刚从护士那里借到的小说舒服的看着,要不是钟可是洪总叫她帮忙带着,不然她早就把她赶了出去。 想到这,她略微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继续听着其他人的话。 “艺萍,我不擅长指挥,你是知道的。”韩晓峰不由得脸红起来,谦虚的推脱道。 “好啦,指望你们这些只训练了三个月的新兵,真不知道洪总怎么想的。从现在开始我宣布一件事,以后,突击连该怎么干,如何行动?由我说的算,大家没意见吧。” “没~”会议室里响起一阵有气无力的回答声。 听到这话,章艺萍差点连气儿都喘不上来,不过她还是接着说道:“按计划,我们连的任务就是组织通讯,充当传令兵的戏份,不过这其中涉及到要进入交战区,难免会遭遇敌人,我希望各排排长能够组织好排里的人,别一见到敌人就怂了。” 陈忠成(一排长):“……” 于世高(二排长):“……” 时杰(三排长):“……”(这三位,在三次演习里被章艺萍活捉了三次,而且都是在“转移”的路上。) “好了接下来给你们分配任务,一排负责沙湾大桥区域部队的作战通讯兼侦察,二排负责观音沙大桥区域的作战通讯兼侦察,三排负责北斗大桥区域的作战通讯兼侦察,都听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 “陈忠成,你那边的任务压力有点重,希望你能撑住。” “我知道,我保证完成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 “轰隆!!!”一阵爆炸声从沙湾大桥的方向传来,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喂喂喂,什么?洪总的装甲车在返回时遭到了袭击,好的,我马上向许参谋长汇报。” “报告,北斗大桥对岸的446团突然向我们的炮兵阵地发动炮击,我们炮兵损失惨重,请求下一步指示!!” “435团报告,敌人的一个装甲排已经从沙湾大桥以北450m外登陆。” “报告,我们与435团的通讯中断!” …… 此时的指挥部内早已忙成一团,就在洪宪国遇袭生死不明的时候,对岸向他们发动了突然袭击,并且摧毁了他们的炮兵阵地,现在开战不到10多分钟,他们就失去了反制手段。 不过让许渊明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敌人清楚他们炮兵阵地的位置,明明他们设立了好几个假目标,而且都进行了细致的伪装,这不可能啊。 唉,许渊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对面有吴凡这个开挂的人的存在,要是知道了肯定气得直跳脚,对于吴凡来说只需动动手指从商店里拿任务点把布防图拿出来就行了,这实在不能太简单。 第12章 番禺攻击战(1) 冷静下来的许渊明看着桌子上的作战地图陷入了沉思,在洪宪国生死不明的情况下,对方突然对他们的炮兵阵地发动攻击,而这其中对方很有可能有少量兵力已经渗透进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命令守在沙湾二号桥的459坦克排和435团协同向雁洲村推进,第2炮兵团对北斗大桥对岸的敌炮兵阵地实施反炮击,先巩固阵地再说。” “是。” “许参谋长,情况怎么样?”章艺萍带着忘走进忙乱的指挥部,站在桌前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地图询问道。 “你来了啊,目前我们的通讯设备还能联系到前线,暂时还用不上你们,除了炮兵阵地被摧毁外,一切正常,嗯?她怎么也跟过来了。”话说到一半,许渊明瞥见章艺萍身边的钟可。 “她?别说了这是洪总交给我的任务,那许参谋长,现在我们连,要怎么配合前线。” “先让突击连分散行动,消灭渗透进来的敌人,保障我们与各部的联系,另外派出精锐去进行反渗透,这是我的打算,至于洪总那边肯定指望不上了。” 章艺萍俯下身,仔细看着地图。 “钟可,你说呢?”突然她冷不丁地向跟在身后的钟可询问道。 “啊?这个,先让我看看才知道。”钟可凑到章艺萍身旁,手指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 然后一脸无奈地对章艺萍说:“依现在的局势来看,我们并不占优,对方现在已经占据了桥头我们肯定过不去,遭遇战绝对会被打成阵地战,我们死的人肯定比叛军多,我们肯定不能跟他们耗,得要动起来,利用小股部队对他们渗透打击,刚才许参谋长说的没错。” “对吧,许参谋长。”说完钟可看向沉思中的许渊明,许渊明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刚刚许渊明注意到钟可在叛军一词中明显加重了语气,不由得愣了愣神,叛军?原来他们已经是叛军了吗?唉…… “林澄,白司令为什么还没回来,还有到底是谁擅自命令446团向对岸发动炮击的!” 司令部内,林澄镇定自若地看着眼前的质问他的军官们,嘴角微微上扬,对于即将上位的他来说这群忠于白振华的军官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留在自己身边只能是累赘。 “话都说完了吧,那你们去陪他吧。”林澄再也忍不了这些军官嘴里面发出的噪音,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什么?” 林澄拔腰间的手枪,顺势朝着带头的军官连开数枪,听到枪声后,守在门口全副武装的近卫们也冲进来,举起枪就朝众人扫射。 霎时,整个司令部纸张纷飞,军官接连倒在血泊中,现场哀嚎声和叫骂声不断。待到枪声结束,躺在林澄面前的,只有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藏在角落的那位,你是不是可以出来了,真搞不懂你为啥那么喜欢躲在角落里。”他平静的看向角落大声喊道。 “哈哈哈,林澄,你是个聪明人,我很喜欢你选对了道路,你现在应该很享受这一刻吧。”吴凡鼓着掌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朝林澄大笑道。 “接下来就只差消灭华夏人民军的余孽,我就可以称王了。” 林澄冰冷地取下军帽上的那个红星,将它丢弃火堆里,守在尸体边的士兵们立马会意,也纷纷摘下帽徽扔到了地上。 “我的兄弟,那些碍事的人已经被干掉了,你答应我的是不是可以兑现了。” “没问题,那个女孩随你怎么处置,我只要那个地下实验室的实验数据,我会尽可能的去配合你的人。” “林总果然是个聪明人。”说完,吴凡便一脸笑意的直奔南部雁洲村而去,就在那一瞬之间他就在百米之外,移动速度之快令人膛目结舌。 待吴凡走后,林澄踩在血泊当中,身上沾满血迹,活像一个屠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凡离去的方向,露出了病态般的笑容,穿越者?让我看看你的把戏。 此时的番禺安全区郊外,因为前几日在外围部队的强大火力压制下,脆弱的丧尸被消灭殆尽,残破的街道上,只有来不及掩埋的丧尸尸体和破砖碎瓦,一切都显得十分寂静。 但冰冷的130mm榴弹炮则静静的告诉世人,不要惹恼他们。 “轰,轰,轰!”随着一阵如雷鸣般的炮响,洪宪国最后的底牌打了出来,炮兵们在3次急速射后便纷纷搬着炮以最快的速度撤出阵地,不多时,就在他们刚刚待的地方就被对方的炮火覆盖。 不远处的安全区内炮火连天,当洪宪国遇袭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战区时,北边白振华失踪的消息也同样传遍整个战区。 一时间两个部队的指挥官双双遇袭,不免让双方都怀疑是对方干的,在林澄的授意下,446团悍然打出了第一枪,利用从吴凡那里得来的情报,首先摧毁了他们的炮兵阵地。 一开始,北军占据先发优势占据了沙湾两桥的桥头,并在上面设桥头堡,阻碍了南军的进攻,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南军反应过来,在组织了几次冲锋后,终于夺取了位于南边的阵地,双方在沙湾一号桥和二号桥展开了激烈的夺桥战。 而在这场末日战役中,作为末世主角之一的丧尸则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在绝对的火力优势下,丧尸就是纸糊的,一捅就破。 在火炮的爆炸声中,钟可和那个自称是穿越者的李林中穿行在充满危险的战壕中,时不时气浪扬起的尘埃就会迸溅进战壕,打得他俩的脸生疼。 此时整个突击连在章艺萍的命令下分散开来,不断在战区四周进行穿插,并执行着传达指挥部的命令的任务。 “妈的,通讯设备又坏了,通信兵,命令火炮把前面北斗桥上的人赶下去,把标尺再提高2度,间距+2,要快!”许渊明站在前沿指挥部内不断拿着望远镜看着桥上发生的激烈枪战,脸上抽搐了一下,转身就对刚刚回来的钟可他们命令道。 “是!”接过命令,钟可喘着粗气带着李林中立马从指挥部冲了出去,冒着炮火又一次奔向炮兵阵地。 “轰!”途中,正当钟可与李林中在交通壕里穿行时,一枚炮弹准确的命中钟可周围,带起了一大片泥土。 “老师,小心!”李林中将她瞬间扑倒在地,一时间炮弹掀起的尘烟将他们覆盖在里面。 “咳咳咳,李林中你他娘的还活着吗?有气就给老子爬起来。”钟可挣扎着从泥土里爬起来,吐了吐几口进到嘴里的泥,一把拉起李林中,就往李林中脸上抽了几个耳光,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才能刺激到他了。 “老师,我没事。”吃痛的李林中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依靠在交通壕上大口喘着粗气,钟可连忙将挂在腰间的水壶递给他,李林中拿起水壶便喝了起来。 “别一口一个老师的,我跟你年龄就差了个三岁而已,高三的学长管一个高一的学妹叫老师我可受不起。”钟可故作淡定的看着泥土上插着那只不知道是谁的断手,利用着炮火的间隙,取出一些空的弹夹,往自己的弹夹中压着子弹。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重生者啊,我可知道很多事情呢。” “你确定是重生者?那你为什么那么单纯?单纯到会相信一个从未某面的人,你就不怕我告发你吗?”钟可看着眼前的男生狐疑道。 “不怕,因为老师你教过我们,我们永远可以去相信自己的同志,实话告诉你,我来自2633年,我还记得你在末日遇难者纪念日阅兵上亲自接见过我呢!” “什么?我能活那么久?你别开玩笑了?” 见钟可不信,李林中也无可奈何:“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说了,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嗯,你问吧,当然只要我答得上来。”钟可一边压着弹夹,一边回答道。 “老师,你怕不怕死。” “怕,但你要记住,对面的也怕,你要做的就是比他先开枪,或者是躲起来,我告诉你,只有傻子才会去跟敌人对枪。”说着钟可将填好子弹的弹夹装进枪膛拉了下枪栓,听见炮火声停止,便熟练的翻出了战壕,匍匐着往炮兵阵地而去。 “老师,等等我。”见钟可爬出战壕,李林中连忙跟了上去。 待翻入后方的一个战壕,李林中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被钟可捂住了嘴。 她指了指拐角处,抬起枪口示意着让他跟上。 “坐标105.330.475,敌炮兵阵地一个。”一个军官模样的士兵正拿着望远镜向身边背着通讯设备的通讯兵汇报着炮兵阵地的坐标,周围还有几个负责警戒的士兵。 “左三右四,中间那个是一个军官,我俩各扔一颗震爆弹,你干掉左边三个,我负责右边的,留下那个军官。”钟可抱着枪紧张的靠在战壕后,用改装后的镜子观察着战壕后的场景,他娘的,真就好死不死地与叛军的侦察兵挡上了,钟可心里暗骂了一句。 咦?我嘴巴好像不干净了。 “三,二,一,嗖。”钟可果断的向他们扔出一枚震爆弹,一旁的李林中也紧随其后的扔出一枚,待震爆弹爆炸后,钟可迅速从战壕拐角处探出头,以一种躺在地上的姿态由下往上的向战壕里的敌人一连串点射,李林中也随之跟上。 战壕里的观察小组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位置被两个来送消息的传令兵在误打误撞中暴露了,突然间的两颗震爆弹让一行人成为了瞎子和聋子,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枪声。 在混乱中,那个军官连忙趴倒在地上,但脑袋还是被钟可她砸了一枪托,当即昏死了过去,当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被缴了械,全身被绳子捆得像棕子一样,钟可和李林中两人端着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而自己的士兵早已倒在血泊中,其中一个头盖骨都没掀飞了,脑浆四溅。 “别冲动,放我一马行吗?反正大家都是人民军。”军官迟疑了一下,向钟可旁边的李林中求饶道。 “姓名?”李林中一边翻着军官的口袋一边问道。 “傅恒。” “傅恒?原粤东军区的405部队的侦察排排长,老师,我们逮着一条大鱼啊。”李林中看着手中的军官证兴奋的说道。 “只是个排长而已……” “轰!!!小心!” 令三人万万没想到,一颗炮弹会不偏不倚地落到他们所处的战壕中,反应过来的钟可用尽全力,将李林中猛得扑翻在地,至于那个被捆成棕子的傅恒,听天由命吧。 炮弹炸在壕沟里,激起弹片四溅,一瞬间整个壕沟被硝烟所覆盖,他们所处的壕沟直接被炮弹削去了大半。 “咳咳咳,没事吧。”硝烟过后,钟可满脸灰尘的从泥里爬了起来,一旁的李林中也挣扎了一下从泥里探出头来。 “没事。” “那个军官呢?”恢复神智的钟可意识到了不对,有些懊悔自己刚刚没注到那条大鱼,连忙用双手使劲刨着身后的浮土,很快便出现一个人的轮廓,可不幸的是,当钟可和李林中费尽力气把他从土里刨出来时,人早已咽了气。 “草!!!”此时的钟可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没事吧?”李林中扶着钟可靠在战壕边,直到现在,他俩还没从爆炸中缓过神来。 “你快去把任务送到炮兵阵地上,我先在这缓缓,一会儿跟上。”钟可靠在战壕边上,仔细看着刚从从傅恒上衣口袋里翻出的作战地图,以及那张从他帽子中找出来的他与他家人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缕着傅恒甜甜的笑着,傅恒穿着笔挺的军装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脑袋,而一旁漂亮的女人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镜头。 “注意安全。”李林中接过钟可递上来的命令书,便朝着炮兵阵地奔去。 “轰隆!” 在炮火的轰鸣中,钟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几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其中一个士兵的眼珠滚到了她的脚边,钟可一脚将它踹开,心中闪过一丝恶寒。 “我们在为了什么而战斗,为什么我会有那种杀人的快感?瑶瑶,你能告诉我答案吗?现在的我还是我吗?我是不是成了刽子手了。” 钟可一直自言自语,一直等到李林中的回来。 “情况怎么样?”一见到李林中,钟可就率先发问道。 “刚才的坐标让炮兵阵地损失了近一半的火炮,不过,幸亏我们及时干掉了这支侦察小组,不然火炮阵地可就危险了。” “林中,你知道吗?我们俩刚刚好像当了一次刽子手。” “什么?” 钟可扬了扬手中的照片说道:“我猜测他有可能是他们家唯一活着的人了,我们把他们家的香火给断了。” “啊这。” “此去泉台招旧部,十万旌旗斩阎罗,同志,下去后记得把那个管生死簿的给斩了。” “老师,这哪跟哪啊,要怪就怪敌人的炮弹太准了,至于这个文笔,我可不太懂。”李林中站在旁边,忍着笑意,看着钟可把傅恒的尸体埋进土里 “好了,我不想跟你计较了,也不知道上一世的那个我怎么教你的,对待逝者我们要给予尊重,当然,魔怔人除外。” “唉,还有!现在我就想问你一句,你说你是个穿越者,那你能给我讲讲未来的事吗?”钟可突然扯开话题问道。 “老师,天机不可泄露呀,我怕我说了会改变历史。” “嗯,我知道了,原来你是骗我的,所以说我们还是回指挥部吧,让许参谋长治治你这个爱撒谎的毛病,切,还穿越者。” 说完钟可面也不回的拄着枪就往指挥部走去,可惜李林中并没有看到钟可是脸上带着笑意,还以为她在埋怨自己身为穿越者却毫无用处。 看到这李林中不禁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刚要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紧接着便拿上枪跟上钟可的脚步往指挥部赶去。 真的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忘了,我一个天天历史挂科的人早就把这些东西忘光了。 为啥自己后世的时候不好好学历史啊,搞得连老师也帮不上,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突然某天被车撞了成穿越者啊,算了吧,要怪就怪天,连个系统都不给,还有,谁会记得500年前的历史啊,这都要怪我的历史老师。(另一条时间线的未来某天,钟可在备课时连打了几个喷嚏也没找到骂她的人是谁。) 第13章 番禺攻击战(2) “老师,我刚才说的你有啥看法吗?咋不说话呀。”李林中扛上枪连忙追上钟可的脚步,大声问道。 “轰!”又是一枚炮弹在战壕边炸响,钟可不厌其烦的拉着他躲进防炮洞内,眼前这个自称自己是穿越者的人,已经不止一次在让她分心了。 “我告诉你李林中!这不是在小说和电视剧里,你要死别拉着我,你是穿越者又怎么样,你有系统吗?有金手指吗?没有就别让我骂你,问你历史你不知道,废话还那么多。”钟可拄着枪躲在防炮洞里仔细地听着外面的炮声,嘴里不停叫骂着。 失去信息化后,他们与同是人民军出身的叛军之间的战斗跟二战的战斗方式基本一致都是炮兵轰完步兵冲,只不过火炮的精度更加精准了。 想到这里,她听见外面炮火的轰鸣声开始稍微减弱,于是招呼了一下发呆的李林中,拿着枪慢慢的向外走去。 “喂,李林中,快跟上!”钟可刚走了没几步路,回过头却发现李林中还在发呆便粗鲁地将他拉着往指挥部走去。 指挥部内,许渊明一脸焦虑地看着眼前的作战地图,战斗已经打响了4个多小时,他们还是没取得优势,反而被对面拖进了阵地战,而且战火已蔓延弗山一块,再这样拖下去他们必死无疑。 再加上几次建立起来的电话线都被人为的切断,他们指挥部的命令几乎只能靠着侦察连的战士来口头传达,可谓是杯水车薪,不但不能起到作用,反而拖住了他们反击的节奏。 指挥部的军官们在不断地在沙盘上进行推演,可不管怎样,失败的结果就摆在他们面前,对面的叛军已经占据了番禺安全区的北部,以及东北部,占据了巨大优势,而他们却只能蜷缩在西南面的大片农田中。 如果不能将对面的炮兵阵地敲掉,他们连桥都过不去,更别提什么反击了。 “许参谋长,现在情况咋样,前方有好转吗?” 许渊明抬起头,用充满血丝的熊猫眼看向刚从指挥部外风尘仆仆走进来的的钟可。 此时的她狼狈不堪,原本干净的军服早已沾满湿答答的污泥,帽子还被炮弹破片划开了一个口子,胳膊上缠着临打上的绷带,还有绷带上还渗出丝丝血迹,脸上都被硝烟熏成了黑人。 他叹了口气用嘶哑地声音说道:“洪司令他们与103步兵营汇合后便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派过去好几个通信兵都没有返回,但从沙湾1号桥的枪声密集程度来看,他们应该还在阻击敌人的部队。” 说完,他不甘心地握紧拳头轻轻地砸了一下桌子,而此时外边的炮火声似乎离指挥部越来越近。 头顶上的那个不知道多少瓦的灯泡,一边晃荡着一边发出昏黄的灯光,昏黄的灯光照在军官们都微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脸上。 照钟可看来他们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他们失败了,而且是败的很彻底。 钟可拍了拍衣服上的烟尘,小心挤开一些军官,走近地图前仔细地看着地图上的一切,脑子飞速运转着。 “叛军的主力应该集结在东部,不然凭沙湾大桥的火力程度,洪叔他们肯定是全军覆没了,哪能坚持那么久?目前观龙岛已经被敌人占领,与其在这里干耗,还不如往后撤,撤到黄阁镇去,先保存实力。” “许总,依现在的情况来说,我们已经输了,我建议部队分批撤出,撤往黄阁镇。”正当钟可在仔细想着对策的时候,一旁的青年军官指着地图向许渊明突然开口建议道。 “我们还有哪支部队还可以用?”许渊明深思道。 “赵宁的435团,只有他们还有战斗力。”另外一位军官说道。 “我认为应该组织一个突击小队,穿过林间水道,迂回到叛军的指挥部后面,打掉他们的指挥部,而且我从地图上分析,敌人的指挥部绝对在东龙中学。”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钟可突然对刚才那个提出撤退的军官反驳道。 “这位是?”青年军官看着这位比他矮半截并且还满脸稚气的钟可不由得发问道。刚刚发言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站了个小萝莉,人民军哪时把服役标准降那么低了吗? 钟可并没有理会旁边的那名青年军官,继续自顾自地说:“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同志们,未来我们遇到的敌人将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我们不能指望靠撤退来解决一切问题,所以我们不能撤,这一仗我们就拿他们来开刀!” “那么钟可同志,你对于叛军的指挥部在东龙中学有何根据,你从什么地方判断出敌人的指挥部在东龙中学。” 许渊明此时已经心力交瘁,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压着他喘不过气,原本还有洪宪国能够帮忙顶一下,可谁知道叛军在洪宪国返回的路上袭击他。 现在指挥部不止一个人面临这种压力,每个军官也被精神上和肉体上的折磨的半死,丧尸病毒的爆发,每个人的家人都生死未卜,再加上部队每天都在面临着粮食的短缺和来自于丧尸病毒担忧,还有那种寄人篱下的压力感,如果不是洪宪国-直都在想尽办法来稳定军心,这支部队恐怕早已崩溃。 “刚才在给炮兵送消息时,与一队叛军侦察兵在战壕中打了个遭遇战,从他们指挥官的口袋里翻出来这张地图。”说着她把口袋里的地图展开、铺平到桌子上。 “这上面还有他们的军事部署,他们的炮兵阵地的坐标我已经交给武昂同志了(炮兵团团长),剩下的活就要我们步兵来干了。” 许渊明拿起桌子上的地图仔细看了看,虽说这张地图非常简陋,但其中仔细标注了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以及各个作战单位的进攻方向。 “许参谋长,我想去侦察一下河对岸的东龙中学是不是敌人的指挥部,如果说是真的,我们可以立刻扭转战局,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牺牲。”此时钟可站直身子向许渊明和众位军官汇报道。 看完地图的许渊明眼睛里刚闪过一阵金光,接着又听见钟可的请求连忙拒绝道:“什么?不行,这可不行,你对于洪总…反正就是不行,你要是牺牲了,我怎么跟洪总交代。” 接他又看了看四周的军官们,白炽灯在指挥部顶上忽明忽暗不停地晃动着,此时每个人的脸上又重新燃起了胜利的希望。 “许参谋长,战士们的生命比我的更重要,以我个人的牺牲换取胜利这是值得的,现在我们已经等不了了!” “不行!让你当侦察兵已经是极其危险的事了,要是让你去前线,活着回来还好说,要是牺牲了,洪总估计会把我枪毙了,而且这里的每个人都比你这个高中生更有能力胜任这个任务,你就别管了。” 妈的,我们人民军现在还要让一个小女孩来淌这浑水,离八辈子谱了,我都觉得我们这一帮大老爷们简直连这小女孩都比不上。 “鲁楠!” “到!”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军官从指挥部门外走了出来向许渊明敬礼道。 “你把警卫营里还能动的人集合起来,那些人现在由你指挥,我告诉你,你不管怎样都要把他们的指挥部给拔了,我在这等你的捷报,记住,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成任务。” “是。”听到命令,鲁楠立马敬了个礼,便抓起步枪,兴奋地冲出了指挥部。 钟可板着脸看着鲁楠兴冲冲的跑出去,有点难受,可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到许渊明手中的地图上。对了,地图还在许渊明手上,嘻嘻嘻!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等等,参谋长,他刚才好像没有带上地图,喏,我这里有个备份,原件您自己慢慢看,我去给他们送一下地图。” 许渊明正想利用手中的地图重新做近一步的战斗部署,还以为钟可会乖乖的待在这,哪曾想钟可突然撂下了一句话,跑了。 “喂!给我回来,警卫员给我抓住她!” 警卫员赶忙追到门口,可这时门口哪还有钟可的身影。 两个小时后,胳膊负伤的章艺萍才接到指挥部的通知,风尘仆仆从前线赶了回来,然后在许渊明口中得知钟可跟着17名战士打算抄了敌人的指挥部后,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他娘的是15岁女生能干的事?而且还公然抗命,私自去的。 “参谋长,那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联系上她?”章艺萍喘着粗气,扑到了指挥台上,向许渊明发问道。 刚才提出观点的青年军官默默倒了杯水递到了她的身前,她一把接过水然后一饮而尽。 “暂时没联系上……”许渊明正说着,河对岸传来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一股蘑菇云从东龙中学方向缓缓升起,爆炸传出的火光让原本快亮的天空黯然失色,一切又陷入黑夜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侦察兵风风火火钻进指挥部,在许渊明耳边耳语了几句,听完许渊明脸色大变,叛军位于地下的弹药库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发生了爆炸,不过此时他最为担心的是钟可是否还活着。 “命令所有能联系到的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全面反攻!”他索性越过洪宪国,直接向侦察兵命令道。 “是。”听到命令的侦察兵立马冲了出去。 “轰!!”说话间,一枚空爆弹就在离指挥部的地方凌空爆炸,许渊明拿着望远镜递给紧张地看着他的章艺萍说:“我们要相信历史不会选错人,艺萍同志,你要相信她一定能活着回来。” “历史?被改变的历史还是真正的历史吗?”章艺萍接过望远镜,看向远方硝烟弥漫的战场,喃喃自语道。 第14章 来自500光年外的电波 对于713工程,章艺萍是其中的一个知情者,也就是这件事,改变了她一些对于未来的看法。 原本她是国内其中一家杀手公司的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杀手,但在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却被华夏安全局的人给逮捕,在被押解至一处地下掩体之前,她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国家会找到她,并且为什么要找她这么一个小小的杀手,直到她看到这个录像。 …… 2092年国家启动了代号为713的秘密工程,原本该工程的计划是在太空信息领域打破西方对华夏的封锁,走上一条只属于华夏道路。 可在一次重大的信号实验中,一名控制台的工作人员因为操作失误,误将昆仑山4号信号区的14具信号发射塔指向了太空,并向一处距离他们500光年之外的恒星系统发射了一个信号。 在此期间,基地内部的通讯系统突然收到了来自距离他们500光年外的一则太空信号,一个自称是来自500年后的通讯信息。 “报告,冯囯光同志,我们的天线意外接收到一个来自外太空的信息,对方请求与我们建立联系,我们要不要同意对方的请求?” 在收到太空信号的第一时间内,作为总负责人的冯国光便立马封锁了整个地下研究基地,将整个基地的研究人员除了必要的人员外,全部疏散在另一处大厅里。 这可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想到一个操作失误就接收到了外星来的信号,真的是太巧了。 此时的冯国光心里也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激动感,毕竟一个来自外太空的通讯信号,很难让人不激动。 不过,假如对方是向往和平的朝他们发射信号还好说,但如果是向他们下达死亡通知书的,那可就遭了,于是乎激动中还夹着一丝紧张感。 “冯老,人员已经疏散完毕,可以通话了。” 对讲机里传来一名工作人员的声音,冯国光扶着栏杆,紧张的观望四周,见其他负责人来齐后,便严肃地开口道:“同意通讯请求。” …… 2606年7月(距末世爆发已过去500年),在这500年里,因为核战争以及丧尸病毒的侵蚀,地表已不再适合人类生存,此时的人类文明早已断层,存活下来的人类只能在地下苟延残喘,男人靠着拾荒,女人靠卖身,挣扎在死亡的边缘,沦为最可悲的牲畜。 而掌握着大量生产资料的人则是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夜夜笙歌,世界仿佛回到了原点。 但总会有人站出来,带领迷茫的人们努力的走向光明。 “林枫,你那边可以了吗?为什么对面的不说话啊?那颗光子通讯卫星不会失灵了吧?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老师,没问题呀,只是对方没有答应我们的通讯请求而已,你再等等。” 正当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话筒里突然传来对面的问候声,吓了她一跳,不过在收敛了一下情绪后,她便略做淡定的看向摄像头开始了讲话。 “各位前辈同志,你们好,我是华夏工农部现任总工程师钟可。” 位于地下300m的华夏第一研究所内的中央屏幕上,一个银发少女突然出现在大屏幕上,她身着一身打满补丁、被水洗到发白,略显破旧的海军军装,面容憔悴但又透露出一种自信的气息。 看到她控制台上的操作员们都慌乱起来,毕竟这是世界上首次到外太空跟“外星人”通讯。 “前辈?华夏工农部?!不对啊,你不是外星人吗?” 作为719工程的总负责人冯国光正一脸思索的看着眼前这位叫钟可的人,她除了一头白色长发外,其他地方都跟人类一模一样。 而且她自称自己是华夏工农部总工程师,但共和国自建国以来就没有叫钟可的总工程师。 “你到底是谁?从哪来?为什么要与我们通讯,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一声,这里是国家重点保密单位,你已经违法了!”没等冯国光开口,一旁军方出身的洪宪国中将便开始向屏幕上的钟可吼道。 听完洪宪国的话,屏幕上自称是华夏工农部总工程师的钟可不由得捧腹大笑。 “很遗憾,洪宪国同志,恐怕你是抓不到我了。各位前辈同志们,我来自末世500年后的时代,我现在利用超越光速的衡光子在与你们对话,不过时间好像不多了,还有重申一句,这里是500年后的地球,我们也不是什么外星人。” “衡光子?500年后?钟可,你是想说未来会发生一场毁灭人类文明的大灾难?这个不是小说里的情节吗?”冯国光似信非信地看着她问道。 脾气很直的洪宪国这时也安静的听着,一听到末世,整个研究所的研究员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中的工作,毕竟这事关乎人类的未来。 感觉气氛到位了后,钟可满意地点点头,准备继续说下去,谁知突如其来的爆炸将镜头剧烈抖动,最后通讯器掉在了地上,中央屏幕上一片漆黑。 “老师,我们撑不了多久了,你快逃吧!” 一个士兵沙哑的声音突兀般出现在广播里,口气很急。背景音里耳尖的洪宪国仿佛听见那种野兽的嘶吼声,以及那个稀稀疏疏的枪声。 “小韩,还有你林枫,你们快带着其他的同志先走,我还有事情要做!”钟可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不停的催促着士兵赶紧走。 “可是你是我们的老师啊,有老师的地方就是家啊!” “傻孩子,没有我的地方也是家,是我们人类的家,如果不把握好这一次,那他们不都白死了吗?很有可能下一次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所以我必须要留下来,这也是我的任务。” “书架后面有一个火箭逃生装置,你们可以从这里走。” 之后四周就陷入了沉寂,扬声器里再没传出一点声音。 “我是一个普通公元人,出生于2092年的7月13日,我的爸爸叫钟林,妈妈叫王枫兰,妈妈在我6岁那年援助非洲时不慎感染埃罗拉病毒牺牲了,我因为感染了丧尸病毒,在偶然间获得了永生的权能,所以我一直活到了现在。” 中央大屏幕上,再一次出现了钟可的身影,只不过比起刚才的房间整洁,现如今的整个房间像是被炸弹弹过一般,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都被人为的堆在门上,好像门后会冲进来什么可怕的怪物。 钟可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节针管,往自己的手臂扎去。 “那是第一次我感觉到死亡离我那么近,末世爆发后,几次濒临死亡,都没有把我击垮,唯独那一次,我在寻找食物时被队友当作牺牲品,被丧尸给咬了。” 正说着,殷红的血液从透明管中流向献血袋。见袋子装满,钟可便拔下针管,将血袋放在了一个装置上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u盘也一起放到了上面,思索了片刻她取下发卡一并与u盘放在一起,然后摁下开关。 “冯老,你看这里?!”一名研究员惊恐地离开刚才所处的位置,指着刚刚自己站的地方惊呼道。 那处位置上发生了时空的扭曲,但扭曲很快就消失了,留在刚刚位置上的,则是钟可刚刚传送过来的血液样本和u盘。 冯国光上前捧起那个带着钟可体温的血液样本,将它郑重地放进了保温箱中,旁边的u盘连同发卡则被洪宪国放进口袋。 “这是含有病毒抗体的血液样本,u盘里是我在末世中收集到的秘密,或许对你们预防丧尸病毒有用,我这个时空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翻盘的可能性了,希望这里面的资料可以让你们走得更远,我活了500年也活够了。” “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活着,至少带着三分之一的人存活下去,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即便我知道这或是另一个平行宇宙,管它呢,活着就行了。” 说着,钟可所处的房间里传来剧烈震动,镜头一晃一晃的。 “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洪宪国急切地拍打着控制台,身体前倾似乎想要把钟可从屏幕里拉出来,一旁冯国光则是在检索着房间里的状况,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救不了她,还不如收集一下情报。 “咚咚咚。”剧烈地金属撕裂声从广播里发出,此时屏幕上的钟可郑重地戴上那顶带有红星的军帽,还在军服上别上了两枚勋章。 “前辈们,很高兴能见到你们,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的日子里看你们的了,如果可以,帮我照顾好这个时空的我,另外找到一个叫章艺萍的杀手,她很关键。”钟可忍住泪水,微笑的向众人喊道。 众人都望向屏幕上钟可那张充满稚气的清秀的脸庞上,透露出一种必死的决心,此时的研究所内已经被一种悲壮的情绪所覆盖。 “我想说的这句话已经在我心里埋藏了500年,如今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同志们,(你们的)生日快乐!华夏万岁!” 屏幕中,钟可的话音刚落,厚重的金属门便被怪物们撕扯开来,怪物们看到房间里的钟可,浊黄的眼睛里闪烁着饥渴的目光,纷纷露出獠牙如风暴般扑向钟可。 “再见了,各位前辈们,哗------” 正当怪物们向她扑来时,钟可毅然决然地按下连接氢弹的起爆按钮,瞬间画面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满屏雪花。 一个人,与她一生的荣誉和信仰,就这样活生生的消失在众人眼中,即便她并不属于这个时代。随后,消失在一片光明中,那个来自500年后的悲壮地通讯就这样结束了。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冯国光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地恐惧,虽然他并不了解这个女孩到底在末世里做了些什么,双方见面也只有十多分钟,但是她这种精神值得他去尊重。 “全体向烈士敬礼!”洪宪国站直身体,向钟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霎时整个大厅的人都沉默着低下头,向钟可寄托着自己的哀思。 可以想象一下当全人类的火种都传到了一个人身上时,这个人所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但她最后又将所知的一切,又还给了500年前的他们,这么可贵的星际主义精神啊! 回去之后,冯国光想了很久,突然间觉得眼前的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太真实,但又不得不让他相信末世必然会发生,因为桌上的那个u盘是真实存在的实体。 “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我得做些什么。”冯国光拿起这个被刀刻着钟可二字的银色u盘,快步走出门去。 第15章 番禺攻击战(3) 时间来到数小时前。 “你是叫钟可吧?你怎么跟过来了,还有这位是谁。” “报告!我们是来协助你们工作的,我身边的那人叫李林中。”钟可见到鲁楠,连忙敬了个军礼,然后缓缓介绍道。 “协助?什么协助?”鲁楠看着眼前比自己个头矮上一大截的钟可,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走前忘拿地图了,许参谋长让我们把地图送过来,并且要配合你们的行动。” 钟可随便编了个借口,然后连忙将口袋里的地图递给了鲁楠。鲁楠接过地图,但心里有些疑惑,许参谋长会让一个孩子带着地图过来找他? “就你能配合我们的行动?你不是来拖我们的后腿的吗?你和你身边的那个男生一对比,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面对鲁楠的质疑,钟可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默默整理着自己装具,之后把一顶钢盔扣在脑袋上,多说无益,行动见真理。 鲁楠见钟可闭口不言,也没再搭理她,心里只求钟可不要拖后腿就行。 想到这些他径直走到队伍前大吼一声:“出发!” 随着鲁楠的一声令下,全副武装的队伍开始沿着地图上敌人防御的缺口处前进,跟在队伍末尾的钟可拿出怀里怀表看了眼时间:2:48分。 …… “轰隆!”坦克炮的一声轰鸣瞬间打破了红沙村的平静,正在东龙中学指挥战斗的林澄被这声炮响吓得愣了一下。 “哪里在放炮!”反应过来的林澄连忙拿起桌上的望远镜向发出爆炸的地方望去。 “报告长官,我们正在核实。”一名军官走了进来,向林澄汇报道。 “如果是敌人的小股部队,立刻歼灭,不要放过他们!” “是!”得到命令的军官立马退了出去,急忙安排驻守部队往爆炸发生的地方赶去。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群困兽的挣扎!”林澄端着望远镜,仔细看着火光冲天的南河岸,脑上充满笑意,在他看来南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先前在吴凡的攻击下南军早已消耗过半,而这三个月里他瞒着白振华,减少了他们的物资供应,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人谈何战斗。 只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帮人绝对不会像一样一吃即化,肯定会做最后的困兽犹斗。 沙湾大桥的前沿阵地上,洪宪国头顶着被鲜血淋漓的绷带,右边的耳朵被弹片削去半只,惨不忍睹。 可他毫不在乎这些,只是面容复杂的拿着望远镜一遍一遍地看着战士们不断向对岸的阵地发起冲锋,可眼前的阵地迟迟久攻不下。 可这时一丝寒意从他的脚尖直冲脑门,忽然他想起被他交给章艺萍的钟可,于是就向周遭的军官询问道:“小吴,你们有没有见到钟可他们?” “洪总,许参谋长要我向你汇报,钟可,她不听命令,跟着突击队去袭击叛军指挥部了。”正巧,一名刚从指挥部赶来传达消息的士兵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什么???”听完这话洪宪国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那个李林中,你带着那三个人,往左边跑。二排长,你带着剩下的,往右边跑,其余能动的,跟着我留下断后!” 原本鲁楠以为,驻守在东龙中学的守军只有一个连,只要一部分人去吸引火力,剩下的人利用空隙冲进内部,一举瘫痪敌人的指挥系统。 可万万没有想到,在穿越一处水沟的时候,他们被一个正在打水的士兵给看见了,而且好死不死,他是坦克排的。 敌方的重火力瞬间倾泻到了面前,整个队伍来不及反应,两位靠前的战士就被炸的尸骨无存。 正当鲁楠抬手开枪打死了一个叛军后,余光突然瞄到了左边阵地上一个矮小的身影。 这时的钟可正扛着一枚火箭筒,顶着炮火,将一发火箭弹准确的打在为首的头车侧面。 火箭弹在为首的59式的侧面,擦出耀眼的火花,随即坦克的机枪便哑了下去,里面的乘员发疯般打开舱盖从车内爬了出来,滚滚浓烟从打开的出口处涌出。 不过,那几名乘员还没跑多远,便被钟可伙同其他战士挨个点名,像他们这类人仇恨值肯定是最高的,少不了战士们对他们的重点“关照。” 刚刚干掉敌人一辆坦克的钟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刚想露出头想看看敌人的踪迹,鲁楠便从她身后窜了出来,将她摁在地下,一把拉扯住她的领子,眼睛里闪烁着怒火。 “你不要命了!你不知道你刚刚有多危险。”鲁楠向钟可怒吼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被火箭弹爆炸声震得耳朵失聪的钟可有些听不见他说的话,至于鲁楠扯着她的衣服,相对于命的话这些末枝小节的事都不太重要。 “鲁队长,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看到那辆冒着烟的坦克没有。”钟可丝毫不理会鲁楠那发疯般的表情,扯着嗓子大喊道。 “看到了,你说!”当听到钟可的这句话,鲁楠瞬间冷静了下来,突然发现自己正抓着钟可胸前的衣服,连忙滚到了一边,趴在一旁的土堆边,拿着望远镜瞅了一眼。 “利用那辆坦克,掩护我们进攻!”钟可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着他大吼道。 “怎么个进攻法?而且你是不是疯了,那辆坦克明显快要炸了!”鲁楠稍微探出头,看向那个刚刚被钟可打得只冒烟不殉爆的坦克。 “开着坦克打坦克,而且我敢保证它绝对不会炸!”她拍着自己的胸脯自信地说道。 “你绝对是疯了!这根本行不通。” 鲁楠话都还没说完,钟可就将火箭筒重新填了一发烟雾弹,非常果断的扣动扳机,往坦克那边打了一发,很快就将坦克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 照钟可的判断,在这么一个狭窄的地带,敌人的兵力根本没办法展开,这给了钟可夺取坦克有了可乘之机。 “快,掩护她!!”见钟可带着两名战士端着八一杠就翻出了阵地,害得鲁楠连忙朝其他战士高喊着掩护,紧接着他也举起枪翻出了阵地朝坦克奔去。 得亏有烟雾弹的掩护,钟可一行人除了一个头部被流弹划了道口子的战士外,其余的人都安然无恙。 “快进到坦克里去!” 为了防止敌人了解到他们的意图,钟可果断选择了钻进坦克里去,在烟雾缭绕中将车载灭火器往车内喷了喷,待烟雾散尽,她这才发现原来是坦克内存放的几枚烟雾弹被她的火箭弹引爆了,造成了车组误判,从而弃车,但实际上坦克没有什么大碍。 钟可看到车内悬挂着原先车组丢弃的坦克帽连忙摘下钢盔将帽子戴上,接通了麦克风,其他的战士也从找到了原来备用的帽子,很快就建立起一个临时车组。 虽说另外的两名战士没操纵过坦克,但是,也接受过相关的培训,很快便摸懂了其中的门道。 而钟可也在其中一位战士的指导下大概学会了一些,这时,熟悉坦克操纵的鲁楠在冒着枪林弹雨危险后气喘吁吁地了坦克中。 “我们这谁是车长?现在情况咋样?”鲁楠缓过神后,将挂在支架上的坦克帽戴在头上。 “你是车长,我当装填手,高晓峰任驾驶员,午平方任炮手,目前坦克一切正常。”鲁楠刚问完,钟可那个有些稚嫩的嗓音便从耳机里响起。 “小子,会开坦克吗?让这个大家伙动起来!”鲁楠听后也毫不犹豫,当即下达指令。 “是!”高晓峰戴上手套,双手用力往前推动操纵杆,坦克尾部的排气管喷出滚滚浓烟,坦克很快动了起来,开始做转向机动。 而这时林子外围的叛军却完全不知道林子中的情况,重新组织了一辆59式坦克连同一个排的士兵准备冲锋。 可这时,一枚光箭拨散尘烟结结实实地打到59式坦克的首上,伴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火光和尖锐的声音,穿甲弹跳飞到了一旁。 “午平方,你他娘的打歪了!高晓峰保持机动,绕到这帮狗日的旁边!钟可装弹!!!”鲁楠凑在观测镜旁,冲着车内的几人大吼道。 随即,对方的59坦克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开始快速机动起来,四周护卫的士兵扛起火箭筒开始对一进行反击。 相比于真正的坦克兵,这些临时凑成的车组对比人家就是班门弄斧。 “轰!”很快,对方的坦克就在快速移动中开火,一枚穿甲弹如闪电般滑过他们坦克的扁蛋型炮塔,在炮塔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高晓峰快速机动!别站在原地,钟可继续装填炮弹。快,动起来,动起来。” “是!!!报告,穿甲弹装填完毕!” 钟可操纵着装弹机,很快就将炮弹推拉上膛。 对方也没有想到对面钟可他们也反应了过来,透过红外夜视仪,他们发现他们也跟起自己做起了高速机动。 “歼灭他们!”北军59坦克的车长对着炮手愤怒的吼道。 “砰!!!”很快又一发炮弹从炮口飞出,准确打在南军坦克炮塔的同轴机枪上。 敢情说这是钟可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要不是炮栓挡住了高速金属流,她估计就已经被撕成碎片了。 尖锐的噪音都让车内的众人造成了不同程度的耳鸣和晕眩,坦克直在原地打转,最后履带陷进土里造成了发动机过热熄火,发动机上冒着浓烟。 这让对面的车组误以为干掉了他们,对方车长竟毫无顾忌的探出头来,观察着情况。 另一边,跟着鲁楠他们一同攻击的敢死队官兵则是在苦苦支撑着,防止对面的步兵对己方坦克造成威胁,当副队长习耀升在换弹的空隙,看到自家的坦克被命中,整个人立马面如死灰,换好弹夹便振臂高呼道:“同志们,跟我冲!!” 打到现在,就算没有干掉敌人的指挥部,也拖住了一大部分的敌军,为前线减轻了压力,这也值了。 “通知步兵快上,敌人的坦克已经被干掉了。”敌军车长拿起夜视望远镜看着正冒烟的坦克得意说道。 不过他没注意到,那辆坦克的炮口已缓缓对准了他们。 “轰!”一声弹药架殉爆的轰鸣声从坦克外部传来,鲁楠从观察镜中兴奋的看到那辆坦克的炮塔翻倒在一旁的草丛上,而车体爆炸的火光几乎将战场照亮。 “钟可,干得好!”鲁楠向钟可竖了一个大拇指。 此时钟可一脸麻木,殷红色的血液顺着坦克帽缓缓向下滴着,脚边躺着陷入昏迷的午平方。 她茫然地看着鲁楠,十分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向他也竖起大拇指,然后翻回自己的岗位,重新装上炮弹。 见己方的坦克被击毁,北军的士兵方寸大乱,纷纷往后撤退。 而敢死队的战士见到鲁楠他们活了过来,并击毁了敌人的坦克,使敌人无暇顾及他们,便纷纷向敌人的阵地发动了冲锋,战斗很快就以钟可他们的胜利而结束。 事后令鲁楠感到可惜的是原本好好的偷袭硬生生被打成了阵地战,让原本人数不多的敢死队又蒙受了不该的损失。 “目标,东龙中学会议室,榴弹一发,歼灭!”在解决完阻击他们的敌人后,敢死队的众人趁敌军后方防守空虚,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直捣北军的指挥部。 此时在会议室内端着望远镜看向对岸的林澄也绝对不会想到他会死于炮决,当他看到藏在树林中59式坦克那黑洞洞的炮口时,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歼灭!”随着午平安嘴里重复着那句命令,扣动了扳机。 “咚隆!” 这枚初速高达1700m的高爆榴弹准确的在会议室中炸开,来不及撤离的军官连同林澄被炸成了碎片,整个会议室内部纸张纷飞,狼藉一片。 看到这,钟可不由得有点兴奋,自己亲手干掉了对方的指挥官,想想就开心。 “确认命中,打开电台联络指挥部,我们成功摧毁了敌人的指挥中枢!可以全面进攻!”而鲁楠此时却严肃的向钟可喊道。 钟可听到命令,脸上的表情也收敛了起来,老老实实的拿起车内的电台用联络指挥部的频率向指挥部发送得手的消息。 她这时也明白现在敌人还压了他们一头,江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16章 诀择(1) “报告,我们发现地下室有情况!”一个战士脸上充满恐惧的神情,从东龙中学的地下室里慌张的跑了出来。 “发现了什么?快带我去看看。”听到这名战士说话的语气不太对劲,鲁楠连忙从坦克上跳了下来直奔地下而去。 谁曾想他进去还没一会儿,立马就从里面黑着脸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钟可,这个问题需要你配合我们解决一下!”鲁楠从里面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坐在坦克上正在拿绷带包扎伤口的钟可。 “啊?发生什么事了?”钟可胡乱包扎了一下,便急忙背起枪从车上跳了下来跑到鲁楠跟前。 面对钟可的询问,鲁楠脸上闪烁出一丝痛苦,但没有说任何话,只是摆摆手让钟可去看。 钟可见他没有回答,便背起枪,将信将疑地翻过已经成了瓦砾的校门,径直往学校的地下室跑去,此时地下室门口早已围满敢死队的官兵,他们都情绪愤怒的瞪着面前这几个跪在门前面露羞涩的俘虏。 走进这个学校的校园,钟可突然感觉到自己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一股悲伤的情绪顿时上涌而来,三个月前她还只是个高中生,三个月后她已端起枪,成为了一个人民军战士。 不过,一想到那没能幸存下来的同学,她心里就不免感到一丝遗憾。 虽说是后半夜,但天还是黑擦擦地,战士们打开了操场上的路灯,所以说漫步在操场还算看得比较清楚。 因为学校修建的时间早,几幢教学楼都散发出一股历史的气息,照鲁楠说出事的地方是学校的防空洞,钟可不敢犹豫,直奔那里而去。 当她奋力挤进人群中时,偶然瞥见那几个跪着的俘虏,其中一个俘虏看见到她,脸上的就露出了猥琐的表情,眼睛贪婪的看着她,跟他对视了一眼就让钟可头皮发麻,不用想这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同志,把手电筒带上,里面的东西有可能让你感到不适,那几个孩子受过很严重的刺激,对我们这群穿军装的有很大的抗拒。”一位面容年轻的战士朝钟可递过一个手电筒,有些抱歉的对钟可说道。 “谢谢。” 钟可接过手电筒,便警惕着端起枪缓缓朝着沿着地下室的楼梯走去,这个建于2052年的防空洞里无处不在彰显着年代的气息,被斑驳的墙上还依稀可见那个年代的红色标语,天花板还不断往下渗水。 黑暗的隧道里阴风阵阵,空气中散发着发霉的味道。在钟可走到隧道尽头,原本那个生锈的铁门早已被战士们用枪托砸开。 “不要…不要啊。” “你不要过来!!!” 当钟可一脸狐疑的拿着手电筒朝里面照射时,阴暗的角落里响起了轻微的求饶声,顺着手电筒的光她朝着里面看去。 昏暗的灯光下躺着几个衣衫不整骨瘦嶙峋的少女,她们蜷缩在防空洞的角落里,在她们见到有人过来的时候都如发疯般往后缩,嘴里有气无力向迎面走来的钟可求饶道。 潮湿的地面上几件校服的碎片无非在诉说着原先主人的身份,而且上面还残留着不少散发恶臭的半透明的粘液状液体,似乎是不久前留下的,而且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 钟可看见地面上还摆着一些刚才那几位战士送下来的拿着塑料袋装着的食品和衣服。 “同学们,你们……谁是程娴?”面对这种状况,她也说不清楚要怎么好,他们的敢死队接下来还有夺取敌方军火库的任务,根本带不了这些人,这使得钟可陷入了两面为难的境地。 而且这里面的人都差不多和她一样大,甚至还有看似高三的学姐。 “谁是高一13班的程娴!” 她举着一张被水泡得发软的校卡向里面又喊了几声,可那群女生却尖叫着下意识地往后躲。 一听声音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根本叫不动,这时她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肮脏不堪的金属脸盆,里面盛放着飘着蛆虫的“食物”。 当她不小心碰翻这个脸盆时,那阵金属声让这群“人”麻木般的从角落里爬出来,像虫子一样围绕在钟可身边,用舌头舔食着散落一地的“食物”。 “我操他妈的!王八蛋!”见到这一情景,她这时也完全不管什么纪不纪律了,原本她一直都不信末世小说里写的事,但看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她完全忍不了了。 这时她想起那个在她进来之前,用猥琐的目光看着她的那个王八蛋,钟可不由得举起枪高喊了一声:“卧槽!” 便朝出口冲了出去。 出口外看守的战士,听到防空洞里传出的咆哮,不由得哆嗦了一下。然后就见刚进去不久的钟可举着枪从里冲了出来,一枪托拍在那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畜生脸上。 “啊!”俘虏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见钟可打人,一旁看守的战士连忙冲上前一把搂住还想要开枪的钟可,另一名战士连忙夺过钟可的枪关上保险。 “放开我,他妈的,这种人还能活着,天理难容!”钟可挣扎着想要夺枪,却被战士牢牢的控制住,动弹不得。 “妈的,整整十多个花季少女,全被这些畜生霍霍了,呜呜呜。”见无法摆脱,钟可也不再挣扎,转而在战士怀里大哭起来。 如果要是钟可知道,另一个时间线的她也是被这个畜生给霍霍了,没准早就开枪了,而不是给那浑蛋一枪托,可惜这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钟可,你冷静一下,你现在所要做的是控制住这些受害者的情绪,这些东西事后肯定会有人惩治他们的,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好,怎么会让洪总认同你呢!振作点!” 听到动静的鲁楠连忙赶了过来,当他看到钟可扑在一个战士怀里哭的时候,而一旁的一个俘虏却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哀嚎的时候,他就释然了。 换成是他,他估计也会这样做,想到这,鲁楠结合了一下她在战斗中的表现,却发现这货完全就不怕死,不难猜想以后的她,会变成什么样,他先前完全低估她了。 “是!”钟可抹了抹眼泪,向鲁楠敬礼道。 “你们几个跟钟可留下,听从钟可的命令,那边有叛军的物资,帮我照顾好那些受害者,其余的人赶往沙湾大桥接应大部队!” 鲁楠在说完这些话后,便带着其余的战士离开了。 “把这几个东西捆紧点,那个绳打死结,反正这几个东西跑不了了!我们的红旗不能让这群畜生玷污了!” 说完钟可重新把枪背到背上,恶狠狠地朝这几个俘虏瞪了一眼,便帮着其他战士将物资搬了过来,重新走进充满黑暗的地下室。 第17章 诀择(2) “大家好,我叫钟可,呃呃呃,该说什么好呢?算了,大家先吃。”教室里钟可站在讲台上,结结巴巴地介绍着自己,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眼前刚从地下室解救出来的少女们正不顾着自己的形象,抓起面包大块朵颐着,丝毫不理会站在讲台上的钟可,这让她有些尴尬。 钟可一脸无奈的走出门外,刚好就碰见刚苏醒过来的午平方,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午平方,午平方摇了摇头。 “钟可,现在这也只有你可以胜任这件事,要是她们看到我们这些穿着军装的人,估计会再次受刺激,她们在地下室不知道受了多大的苦,所以你要理解,要耐心呀。” 他递过水壶和一包压缩饼干,钟可苦闷着脸,接了过去。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了,天也快亮了,战斗也要结束了,好好休息吧。”午平方拍了拍台阶上的灰,弯下腰坐了上去,一脸困意的望向远方略微发亮的天空。 钟可就这样站在他身后,胡乱的吃完这一小块饼干,将喝完水的水壶轻轻的放在他的身边。 “算了,我去找些课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帮这些受害者又是洗澡又是穿衣又是叫她们吃东西,我都快成保姆了,我现在都忘了自己也还是个学生,帮我看着她们,别让她们寻了短见。” “没问题。” 钟可叹了口气,按照平面图指示来到了学校背后的图书馆,小小的图书馆里堆满了没用的课本,其中有很多都是林澄那帮人从教室里清理出来的,经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些书上积攒了厚厚的灰尘。 这可让钟可一阵好找,找了半天她才从满是灰尘的书堆里找到两本略新历史书。 为什么她要找历史书呢?因为她最会玩的,也就只有历史,其他科目她都很平庸的。 钟可抱着书从图书馆里走了出来,迎面就碰上一个陌生男子。 “同志,请你到安全的地方去,不要随意走动!” 她抱着书满脸疑惑的看着这个陌生男子,右手缓缓摸向了腰间的手枪。 令钟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的人在一瞬间就以惊人的速度闪现到了她的眼前,并冲着她的肚子上狠狠地来上一拳,将她掀翻在地,而她连一丝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陌生男子拖着她的头发,一路来到这所学校的天台。 “钟可,聂琳,还是称呼你为破局者呢?你可让我一顿好找啊。”吴凡一脸玩味的看向被自己紧紧掐着脖子的钟可。 “唉……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钟可被他掐着艰难的开口道,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她不记得自己有见过他啊。 “哈哈哈,现在的你当然不认识我。” 说着,吴凡松开手,又狠狠地朝钟可肚子上跺了一脚。 “啊!呃。" 疼得钟可整个身体都弓成了虾的样子,接着他又重新掐住钟可的脖子,用单手就轻易将她举离地面。 “操……小日……”钟可有些神志不清叫骂道,右手还想着拔出腰间的手枪,可鼻子和嘴巴完全吸不上一口气,就跟上吊一样,肺部就快要爆炸了。 “你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要不是系统让我别杀你,不然你早就死了,而且到现在你还想反抗,哼,再怎么反抗都是无用的,虫子就是虫子。” 吴凡看着钟可两眼翻白,舌头吐了出来,抽搐着自己的双腿,而死到临头的她,右手竟还想去拔枪,这让他觉得可笑。 于是他将钟可的手枪拔了出来,扔下楼去。 “让我测试一下,你这个人的恢复能力有多强。”吴凡看着手中半死不活的钟可,狠心地用手折断了她的右臂。 “啊!”钟可痛苦的呜咽道,一种莫大的痛苦瞬间涌入她的脑海,呜,我的手啊! “噢,我忘了,洪宪国那混蛋应该不敢往你身上打丧尸病毒,那就让我来吧。” 随即,吴凡召唤出系统,将一剂带有丧尸病毒的注射器从虚空中拿了出来,像给猪扎针一样。 将注射器狠狠地扎向了她的脖子,他看着浊黄色的液体从针管中慢慢的注射进钟可的身体,心里面有说不出的快意。 待病毒全部注射完毕后,钟可就像垃圾般被吴凡丢在水泥地上,钟可趴在地上,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从嘴里呼出的白雾向上飘出。 可还没来得及再缓一会,一种刺激大脑的酸痛渐渐上涌,就好像有人拿着高压电,电着你的大脑,混乱中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嵌在她的脑子一样。 “吼!”钟可痛苦的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抽搐,脸上的五官疼得几乎扭曲了,嘴里流出了跟丧尸一样的浊黄色脓液,而且叫声越来越野兽化。 到最后,那根断掉的右臂在她的挣扎中诡异的翻转90度,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骨头,她两眼翻白,嘴里淌着浊黄的口水,晃晃悠悠的就如丧尸般朝吴凡走来。 可是吴凡仍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钟可,没有挪动半分。 “快,拿起枪,嘣了我。”说着他将自己的枪甩在钟可脚边,但钟可仍摇摇晃晃的张开嘴向他走来,丝毫不理会脚边的手枪。 “那么,我只能用这个办法来唤醒你了。琴子,引爆炸弹!” “是!” 吴凡见钟可迟迟没有动作,心里有点烦燥,因为钟可要是真变成丧尸了,他估计会因为任务失败,和钟可一起陪葬,他可不想和自己的杀害自己父母仇人一起死。 “轰隆隆!!!!”一声巨大的爆鸣声从番禺安全区的北部传来,正在激战的双方士兵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北边,原本快亮的天空被爆炸产生的强烈火光给压了下去,瞬间灰暗起来。 紧接着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从北边升起,而金色的太阳也缓缓从地平线上露出彤红的半圆。 “不好,我们的弹药库!”一些北军士兵意识到弹药库被炸,他们的大势已去,纷纷脱离战场朝北边逃窜。 紧随其后的南军战士则是高举旗帜冲锋,当那声爆炸响起,许渊明和洪宪国意识到机会来临,命令东西两方面军全线进攻,将试图反抗的敌人歼灭,持续一夜的战斗因为这场大爆炸而告以段落。 “嘭!嘭!嘭!” 教学楼顶,恢复神智的钟可用着刚刚复原的手举起吴凡的手枪,朝着吴凡的脑袋连开数枪,可令人诡异的是,子弹仿佛从他身上穿了过去,没有伤到他分毫。 “这,怎么会?!”钟可用袖子擦了擦挂在嘴边的“口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男人。 “很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的。”吴凡走到钟可身旁,拍了拍钟可的肩膀,走到天台的边缘坐下,而此时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已露出大半,光耀大地向四方,冬风拂面沁人心。 “你到底是谁?”钟可握紧手中的枪,警惕的看向吴凡。 “吴凡,是个重生者,仅此而已。”吴凡淡漠的从口袋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条拿着打火机点着,深吸了一口,又重新看向远方。 “嗯。” “你难道不会问我,我刚才对你做了什么吗?”吴凡回过头看向面前略显狼狈的矮个子女孩,这个在未来杀害海沪市40万人的屠夫,不由自主发问道。 “对呀,我就找了两本书,突然有个怪人不由分说把我揍了一顿,还折断我的右臂,之后往我身上打了一针不知名的针剂,在极度痛苦中让我断掉的右手重新恢复,而你现在问我,我为什么不问你,你的目的。” “这对你来说有何作用,对我来说,我也迟早会搞清楚你对我做了什么。” 钟可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凭借着正常的武器肯定杀不死他,于是将手中的枪扔给了他,现在她只想活着下楼。 吴凡接过枪,又重新吸了口烟,思考了一会儿。 “我所做的,就是让你成为一个不正常人,一个见证历史的永生者,而现在时间刚刚好。哈哈哈,我居然要救一个杀害40万人的屠夫,还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捂着自己的脸自嘲道。 听完这话,钟可整个人都不好了,40万人,难道那个未来的自己真的这样做了? “很抱歉。” “还用不着抱歉,你现在还没这样做,我的父母也还活着。”吴凡抛下燃尽了的烟头,面对着钟可站了起来。 “现在我就想问你个事,你将来会怎么做,当一座省级市突然被丧尸占领,但你知道里面还有40万名幸存者时,而另一边则是一个省份3000万人的安全,那你会怎样诀择。” “抱歉,我不知道,我也下不了手。” “记住,别让别人知道你是永生者,除了那几个713工程的人,而且我刚刚得知,世界上不只有我这一个拥有系统的特殊异能者,你们最好做好思想准备。” 说完,吴凡渐渐消失在原地,钟可愣了愣才回过神来,一股子丧尸的腐臭味瞬间直冲鼻腔,在刚才她与吴凡对话时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这下不用猜都知道,刚才吴凡给她打的那一针是什么了。 她翻了翻口袋,想拿出纸巾擦一下自己的脸,结果纸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条: “做好你自己的事,别让“钟可”白干,你不知道,她成为永生者前比刚才你所经历的还要痛苦。——吴凡。” “哼,顺走我一包纸巾,下次遇到他一定要让他还回来。话说,永生者真的能永生吗?” 钟可走下楼,捡起散落在地的课本,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重新将军帽戴上装作没事人一样往教室走去。 第18章 诀择(3) 当钟可风尘仆仆的回到教室外时,看守在门前的午平方正和其他人围着篝火聊着天。 “钟可,你怎么去那么久啊,找书要找那么久吗?还有你脖子上的勒痕怎么回事?!” 身为侦察兵的午平方一眼就看出了钟可的不正常,连忙站起身,想要上前查看她的状况。 可钟可只是冲着众人笑了笑,连忙遮掩脖子上明显的勒痕,解释道:“没事,只是摔了一跤,大家不用太在意。” “真的?不对,你是不是遇到丧尸了!” “对对对,就是遇到了丧尸,那玩意儿趁着我找书的空当,偷袭我,被我一顿收拾。” 钟可挥舞拳头向空气打了一拳,但又因为体力不支差点摔倒,午平方连忙架起她,其他战士也围了过来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唉,不停下来还好,一停下来,就胃疼。”钟可无奈的笑了笑,挣开午平方的手自顾自的往教室里走去。 “徐兵,龙海东,许光达,你们三个去看一下图书馆里还有没有丧尸,钟可回来时身上很明显带有尸臭味,要仔细检查一下,别让其他人掉沟里去了。”待钟可走进教室,午平方对众人命令道。 听到命令的战士们纷纷拿起枪,如狼似虎的朝图书馆方向摸索而去。 一进教室,钟可就学着老师的样子,抱着书,打开了教室里的灯,转过身看了一眼课表,很好,刚好赶上了。 坐在教室里休息刚被解救出来的人,被灯光刺激的纷纷闭上双眼,每个人都不知道这个外表和她们一般大但穿着人民军旧式海军军装的女孩到底在干什么。 “叮咚~”三个月以来没有响过的上课铃重新敲响,而教室外,天已大亮。 “同学们,上课!”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语,几乎让坐在教室里的少女们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其中还有曾经当班干部的同学,在教室里还喊了一句“起立!” “各位同学,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你们的老师,钟可。”说完钟可从讲台上放粉笔的月饼盒子中挑出几根粉笔,背过身,踮起脚尖在黑板上歪歪斜斜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对于你们,甚至是对我们来说,这短短的三个多月是一场真实的噩梦,父母和朋友突然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原来保护自己军队朝着理应保护的人调转枪口。” “我保证,那些让你们受伤害的杂碎一定会受到应有的审判!同学们,老师相信你们自己能够从这片阴影走出来,你们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事要你做!” 钟可站在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下一句“为华夏之崛起而读书!”接着向台下的学生发问道:“现在这场灾难席卷全球,还有很多像你们一样的姐妹受到伤害,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呢?有谁知道,这可是有奖问答哦?奖励是一包单兵自热米饭!” 操?这小妮子哪时把我的口粮给顺走了?午平方偷偷的站在教室门口,看到钟可从口袋里拿出两包口粮,不由得目瞪口呆,怎么和他的那么像! 他回首遥望火堆,哪还有米饭的足迹,哇,心里真的是欲哭无泪啊,我的牛肉炒饭,干炒牛河! …… 在钟可满怀期待的目光中,一个长相素雅的女孩有点害羞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大家鼓掌!这位同学能介绍下自己吗?” 待掌声散尽,女孩才缓缓开口自我介绍道:“我叫韩安冉,原来是高二2班的,原先是班长,呃呃呃。。” “自信点,韩安冉,来,把你心里所想的东西说出来。”钟可捧着书走下讲台,来到韩安冉跟前笑着鼓励道。 韩安冉看着比她矮的钟可,望着她那闪烁坚定的眼神,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要去解救那些困在水深火热的人,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老师,我有话说!”坐在不远处的一位女生举起右手向钟可示意道。 钟可点点头,让韩安冉坐下,示意那名同学站起来讲。 “大家好,我叫程娴,对不起,老师,那时因为我太害怕了,没有答复你,这里我向你道歉!” 说着说着程娴向钟可鞠了一躬,钟可连忙摆手说:“没事。”接着让程娴继续讲。 “我认为我们现在需要巩固地盘,恢复生产,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说的没错。”钟可让程娴坐下,走到她的桌前,用赞赏的目光将那包温热的自热米饭连同勺子放到了桌上,接着也像刚才一样将另一包自热米饭放到了韩安冉的桌上。 随后她走上讲台,看着台下的这群与她同龄的女孩,心中无限的感慨:“我们的祖国经历了无数次苦难才站起来,而先辈们靠着就是坚持不懈的决心,才赢得了伟大的胜利。” “而如今我们的祖国又一次陷入了灾难当中,难道我们这一代人要选择放弃?同学们,老师就讲到这里,大家要多想,先休息吧,晚点应该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给你进行下一步的治疗,下课。” 讲到这,下课铃刚好就敲响,钟可将粉笔扔到月饼盒子中,用指关节敲了敲黑板上的“为华夏之崛起而读书。”便夹着书走出了教室。 刚出教室门外,钟可立马如释重负,我去,我这样子算给她们做心理疏导吗?总觉得缺点啥似的,好像小说里的主角不是这样解决的吧? “喂,钟可,我那个吃的你真的给她们了,你怎么还给我!”午平方站在教室后门,就看着钟可低下头好像想着什么似的,自顾自地往他们休息的地方走去。 “我就是个傻……啊??”钟可自言自语到一半,就听见午平方找她还粮的声音。 “唉呀,对不起啦,平方同志,那你看看这两听黄桃罐头可以抵消吗?”钟可回过身去,一手夹着书,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两听黄桃罐头,扔给了午平方,午平方接过来,脸上立马喜笑颜开。 “你还有这种好东西,那为啥你要抢我的饭?拿这奖励学生不好吗?” 午平方盘坐在在火堆旁边,拿着勺子一把将罐头打开,往里舀了一口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黄桃瞬间在味蕾中绽放,这让一个3个多月都没吃到过甜食的他,感到无比舒服。 看着午平方吃的如醉如痴,钟可笑了笑,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听:“你看看她们饿的,只有饭才是真理,像是黄桃罐头这种东西,本来就少,我们不可能给她们吃吧,而且我估计比她们还小唉。” “玛德,你口袋到底有多大啊,这东西还有啊。” “就三听,没了,这还是我在医院里存起来的,我都没舍得吃。”钟可望了眼黄桃罐头,咽了咽口水,但没舍得去动。 “咋不吃啊?”午平方不解的问道。 “这一听是我为李林中留的,不知道那小子成功跑脱了没有。” 钟可望了眼枪声不断的西边,心里有点烦躁。 “那个李林中是你的谁?” “小弟。” “哈哈哈,没有想到你一个小姑娘成了他的大哥,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第19章 茶话会(1) “致华夏兄弟姐妹们,海内外的同胞们,这里是京津联合市之声广播电台,特此公告:国家713工程总负责人吴炳超同志,于公元2106年12月18日上午9时36分于京津市第三避难所因感染波米兰与我们永别了。” …… 大功率收音机摆在指挥部最为显眼的地方,洪宪国与其他军官沉默着站立在收音机面前,众人脸上泛着泪光,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门外更是站满了前来悼念的战士。 “洪叔,你们怎么了?”在学校待了两天,刚刚接到命令,钟可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让她感觉到异样的是,为什么大家都沉默不语。 但众人没有理会钟可的问题,就连话多的章艺萍也没有任何表态。 “现重新播报:华夏……” 直到听完收音机里播音员略微哽咽的话语,她这才明白,一位为了人民贡献自己一生的和蔼老人走了。 她略微恍惚的摘下帽子,低下头,眼里充满了不相信,晶莹的泪珠不由得从眼眶里滑落。 而在门外,李林中,午平方站在一起,哽咽的低下头。 番禺机场上,肖杰和吴林峰与其他飞行员也沉浸在无限的悲伤之中,这个消息由长空号华夏国际空间站传遍全世界。 在距离地球387公里外,孤寂冰冷的太空中,人类仅存的卫星、空间站长空号正以每秒7.68公里围绕着地球公转,而上面搭载着由指令长杨国邦,通讯员叶子,操作员孔安然所组成的人类最后一个航天乘组。 他们此时也难以平复吴老逝世的消息,他们万万没想到,从冬眠舱里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和任务竟然是这个! “国邦,这一次的任务关乎到人类的未来,让你们在太空中冬眠委屈你们了……注意点啊。” 在幻觉中杨国邦好像看到吴老在他们出征前,如父亲般的叮嘱,那张慈祥的笑容镌刻在他的脑海中,仿佛一切还是在三年前。 这位慈祥的老师伴随着华夏度过了20年艰难的时光,领导着华夏由弱变强,可如今却躺在黑暗潮湿的地下避难所里,黯然离世。 “现播报灾害情况,华夏死亡人数12亿3千7百65万人,其中包含已变为丧尸人数和失踪者。存活人数6千2百万人(含有无症状感染者),工业,农业遭受巨大重创。” “目前隶属于人民军的部队有粤东省番禺安全区、南湖省长沙安全区、北湖省武昌安全区、上海联合安全区、京津首都安全区……紧急通知,目前华夏秦岭淮河以北大分部地区,有毒雾存在,可能感染……各位同胞们,吴老在最后还有一句话要跟大家说。” “同志们,末世灭亡不了我们,咳咳咳,只要我们万众一心,总会战胜它!孩子们,不要忘记自己是华夏人,我们身后站着的是我们的祖国!不要放弃!” 此时指挥部的收音机里,传来那令人感到熟悉的声音,老人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讲完了人生中最后的一句话,便闭上了那双饱含着对人民无限留念的眼睛。 “同学们,团结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听吧,满耳是大众嗟伤……” 钟可耳边好像响起了那年春晚吴老带领众人唱的那首毕业歌,嘴里慢慢的唱了起来,一旁听到的人们也慢慢的跟唱着。 “同学们,团结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听吧,满耳是大众嗟伤……” 随着钟可的带动,指挥部内的军官们和屋外的战士们还有那些自发而来的群众唱歌的声音越来越亮,逐渐汇成一曲略带伤感的大合唱。 “同学们!同学们!” “快拿出力量,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吴老,愿那边没有伤痛!” 待到默哀结束,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传来了熟悉的音调,那是国际之歌的声音。 直至曲终,人们才缓缓的回到各自的岗位上,继续开始了安全区的构建工作,吴老的话语犹如明灯,照亮着我们前进的道路。 “钟可,你现在应该是永生者了?” 待到指挥部里的人都离开后,洪宪国留下了钟可。此时的他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头发比原先白了不少。 “嗯。”钟可拉开一张椅子,正对着洪宪国坐下,平静的看着洪宪国,但彤红的眼睛却告诉洪宪国她哭过。 “相信你也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多说,其实这也没什么,子弹打头还是会死,甚至也会生病,所以说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像你们这个年纪的人肯定满脑子都想要去拯救世界,就想做些什么大事,千万别想太多。” “我知道了。”钟可随口嘟囔了句。 “钟可同志,组织上对于你擅自脱离岗位,违反命令私自行动的处罚下来了,你要现在听,还是在回去之后再慢慢看,反正你现在时间也多的是。” 洪宪国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封带有公章的文件书,这话峰一转的让钟可有些猝不及防,她果断的点点头说:“还是现在听吧。” “介于钟可在此次战斗中表现突出,作战英勇,正式授予钟可同志华夏人民军中尉军衔,个人三等功。” “嗯?这不对吧,这不是惩罚书吗?” “还有。”洪宪国挺了挺腰板,顿了顿。 “噢。” “并且写一万字检讨,清晰的写出自己违反纪律的过程,这一点李林中已经完成了,我相信你会做的更好,撤销你的团体二等功。” 洪宪国把判决书放到桌子上,站起身背抄着手看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钟可顺着他的视线往外望,雪白的云朵在广袤的蓝天上静静的飘着。 “对吧,一切都很宁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突然间开口说道。 洪宪国顿了顿,接着说:“但这也只是表象,东瀛和合众国所计划的肯定不止有丧尸病毒这个投放计划,未来肯定有大规模的热战,到时候,我们一要打得仗会更多。” 钟可拿起桌上的判决书,仔细翻了翻,却发现判决书上只有前四页是有关她处分的事,而之后就是共和国在末世前夕派出的3艘097型战略核潜艇的具体数据。 “你是说核战?而且你们认为他们会这样弄,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也会受波及吗?” 说实话,关于那方面的书读多了之后,钟可比起其他同龄人想得要更加稳妥,当然,现在的这种情况就已经不是那些写末世文小说作者能够想得到的了。 “盎撒人上层可不会管他们人民的性命,他们只为了自己能够活的更好,至于人民,只是一种随用随丢的消耗品罢了,那些老爷们估计正躺在地下,等着社会崩坏,然后他们从地底爬出来,重建他们所谓的秩序。” 洪宪国转过身,长满老茧手轻轻的搭在钟可的瘦小的肩膀上。 “正史就是这样,在未来社会达尔文主义横行,严重阻碍人类社会的发展,最后这帮老爷们玩脱了,导致了人类最终的灭亡,但在这一次,因为有‘钟可’的帮助,我们也做好了一些预防工作。” “不过也是杯水车薪,部内有人受西方指使,在部里组成反对派,阻挠我们计划的进行,导致了当末世来临时我们连避难所也只能去翻修那个时代的,甚至军中还出现了这么一件荒唐事。” 说到这,洪宪国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被折断的香烟,拿起打火机点了起来,然后脸色不好的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得抽起闷烟。 “洪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钟可有些疲惫的向洪宪国问道。 “吴老走后,那些反对派肯定会跳出来,还有国外残存的势力也肯定会跳出来,等到那时候就跟你看的末世小说差不多了,即便在前面探路的人已经不在了,我们也要自己去走,自己去看,哪怕是与全世界为敌。” “周先生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我相信我们的未来一定会更好。”钟可站起身,坚定的回答道。 “小可,有时候你给我有种错觉,感觉面前的你不是个小孩,而是一名与我同辈的人,算了,也许是她影响的吧。” 第20章 茶话会(2) “我永远比不上她,也永远不会是她,她所经历的,所总结的是她自己的财富,而不是我的。” 钟可走到一旁的茶水间,倒上两杯热水,将其中一杯放到洪宪国面前的桌子上。 洪宪国弹了弹烟,拿起杯子轻轻吹了吹,小抿一口,便接着说:“这一点,我知道,她开创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大变局。” “那,洪叔,你现在把这三艘潜艇的资料交给我,是有什么安排吗?” 她说着重新将翻阅了手中的资料,上面详细叙述了各艘潜艇所装备的核弹型号和武器配置与人员配置。 甚至是发射密钥! “嗯,这种事也只有你可以担任,到目前为止我们联系不到那三艘潜艇,并不知道他们所处的位置。" 洪宪国边说边铺开一张海图,手指指向一个打着红色星号的地方。 “这里是我们在彻底失控前,潜艇信号曾出现过的海域,他们现在带着将近128枚装有核弹头的潜艇,一旦落入敌手或者是出现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 钟可愣了愣,一脸不解的看向洪宪国,但又释然了。 洪宪国从钟可的脸上看出了她的疑惑,解答道:“而你的任务很简单,率领一支侦察部队穿越半个粤东省,前往位于湛江的南海舰队指挥部,用指挥部的问答机与潜艇取得联系,当然空间站也会进行协助。” “这个……据我所知,你们只来得及疏散地级市以上的群众。” “那也就是说这以下的地区都是“三不管”地带,其中还包括数百万级别的丧尸,我可没牛批到千里取敌首的程度!而且我还只是个15岁的高一学生。” “但这里也只有你被丧尸咬了不会受感染,一旦有队友感染,那只有你能帮了,还有据你自己交代,你现在的体质相比于一个成年特种兵的体质啊。” “不行,我不是主角也不是兵王,况且我哪知道那个吴凡到底有没有偷工减料,刻意压低了病毒浓度。” 钟可连忙摇头,用手在胸口前打了一个叉,继续拒绝道。 而此时在华夏不知道哪个旮瘩的吴凡正百无聊赖的拖着血淋淋的麻袋,行走在荒废的城市间,突如其来的喷嚏,让他难受的要死,差点就被绊倒。 “妈的,肯定是钟可!等哪天任务刷在她头上,老子绝对要把她脑子里的晶核给取出来。” 不知道是有什么心理感应,在吴凡说话的同时。 钟可浑身的汗毛毫无征兆的耸了起来,冷汗直冒,她突然觉察到好像有人要杀她。 “怎么了?咋一惊一乍的。” 洪宪国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开了口的铁观音,从里捏了一些放到钟可杯里,又捏了一点放到自己杯里,拿手指拌了一下,便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这几天辛苦你了,照顾那十几个孩子了,瞧你脸上那黑眼圈,哈哈哈。”洪宪国随意的笑出了声。 “别提了好吗,我也是个小孩啊,要不是这身军装,还有我对伟大的工农部的信任啊。” “这份差事我……唉,不说了,洪叔,我就想问一下,那几个败类怎么处理,现在那几个孩子还是放不下这件事,都口口声声说要看到他们被枪毙。” “这件事得要从长计议,因为现在安全区还不太稳定,部队中也还有没揪出来的寄生虫,所以还要时间。” 洪宪国把话说完,重新将面前的茶杯倒上热水,水杯热气腾腾,棕绿色的茶叶静静的在水上飘浮,似乎自由,但又被杯子所限制。 “威慑,这步棋下得好。”钟可小抿一口杯中的茶,一针见血地说道,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资料放到桌子上。 “要是别人他估计还没说完这话就已经是尸体了,只不过你不一样。”洪宪国突然拉下脸,冷冰冰的向钟可说道。 “你不怕有人会偷听?” “放心,指挥部附近已经被封锁了,任何生物都在我们50m开外,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桌上,钟可杯里的茶水早已渐底,露出被囚禁在杯底的茶叶,渐渐冰凉,而洪宪国的杯中还是满满当当,冒着热气,有几片茶叶竟从杯里逃了出去。 双方在指挥部沉默对视了许久,最后钟可亲自打破了沉寂,茫然若失地说道:“很好,洪叔,你赢了,我同意执行你的计划。” “好!很好,我就说你肯定会同意的,喏,这有把钥匙,打开你面前右手边的抽屉,里面有计划书,你带回去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妥,向我汇报。” 钟可打开抽屉,里边露出一份崭新的计划书,刚上手,她便发现竟然有点厚度,翻开一看,更是如此,每一步都标得明明白白的。 “限时一天,之后你就到医疗营报道,学习下战地急救,要记住,你在这次行动中只是一个医疗兵,而这支连队表面上执行的是统计幸存人数和医疗救助。” “但实际上,你们真正的任务是沿途建立无线通信塔,消灭不法分子,调查丧尸变异情况以及人类中会不会出现像有特殊异能的人,顺带联系上潜艇。” 钟可歪着头,晕晕乎乎的看着这份有寒假作业那么厚的书,还要在耳边听着洪宪国的解释,真的是头疼。 咦?自从那次恢复完神智,我好像感觉脑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卡着一样,真奇怪,算了,先提装备的事,别到时候啥也没有,就是去送死。 “洪叔,那我们的装备和人?”钟可翻看着计划书,小声的说道。 “呐,2辆59式,105滑的,一辆50t的运输车,执行的人嘛,一个章艺萍的侦察连就行了。” 洪宪国见钟可杯已见底,拿起暖壶将她的杯子倒满。 钟可端起杯子,吹了吹,喝去大半,突然起身说:“祝洪叔你的计划能够成功!那我就先回去了?” “回吧,让我再想想细节。” 他看着钟可离去的背影,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殊不知,这支部队将差点葬送在他的手上。 第21章 茶话会(3) 就在钟可离开后不久,得到任务情报的章艺萍就推门走了进来,这时洪宪国杯子里的水还冒着热气。 “艺萍,你又这么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有什么事!” “洪总,为什么要把我们派出去,现在安全区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而且我们还要帮助那些刚解冻的人,现在的人手不够啊。” “你先冷静,我和你慢慢说。”洪宪国重新倒了杯水,放在章艺萍的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海军方面你应该知道,从灾变后除了上海的舰队,其他地方的舰队均与我们失去联系,但我们现在所需要的就是他们,南海上那些石油、天然气平台,我们不能放弃,未来国家的重建需要他们。” 他扶头上的帽子,搓了搓手朝手心哈了口气,企图从中获得一丝温暖。 “但你们能不能别那么紧,急功近利会死的很惨的,而且我们还要人手去防疫,现在,安全区统计下来的人加上我们,总共也就8、9万人,除去平民呢?我们里里外外也就1万,这还是最好的情况。” “这个我清楚,许参谋长那也清楚,可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随时会反扑,有可能是明天,甚至有可能是今天。” “谁?东瀛佬?合众佬?我所知道的是他们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要防谁?防空气还是防外星人!” 听完这话,洪宪国脸上有些不耐烦,他也只是计划其中的一个负责人,面对章艺萍咄咄逼人的话语,他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很明显,他也不知道要防谁了,合众国方面或是东瀛方面在这三个月以来迟迟没有动静,但原先的计划就是让他们先动手,而后我们反制。 “你有考虑过那些潜艇官兵的感受吗?这一次我为什么要派你们出去,就是为了让你们通知他们——回家!”洪宪国尽可能的压低嗓音,好让旁人不会注意自己在生气。 “他们三艘艇上装载了128枚核弹,核弹!他们呆在水里已经超过三个月,这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 “那为什么这次任务有钟可?你是嫌她命长吗?还是怎么的。” 一听到这话,洪宪国不免得有点哭笑不得:“你跟我扯半天皮,就是想问我为啥任务里有钟可对吗?” “嗯?我难道不是一直在说这件事?”看到章艺萍那一脸懵圈的眼神,洪宪国立马明白了,他差点还以为她这个小妮子开了智,要跟他好好讨论一下呢。 万万没想到,自始至终,都还是关于钟可的问题。 想着想着,洪宪国喝了口水,接着表态道:“她必须要去,这是指挥部的安排,我也没法改变。” ……… 就当章艺萍和洪宪国聊得正火热的时候,话题的主角钟可正苦逼着脸,坐在一处离指挥部不远的庭院里,写着那万字的长篇检讨。 这是啥?末世不是打丧尸,生存流,勾心斗角,耍异能,怎么到我这就变成了写检讨啊! 写到一半,钟可手都快写断了,脑子更是想断片了,她生无可恋的看向蹲在院子里剥豆子的老大爷,大爷正叼着烟卷,一脸悠闲的剥着刚从田里摘下的麦豆子。 说实话,钟可作为客家人,只知道大爷手中的豆子叫这个,至于普通话怎么说,她反倒不会了。 “喏,那边小人(小孩),还在写作业?今那(现在)还有老师?”正剥着豆子,大爷抬头就看到直勾勾盯着他的钟可,不免得问了几句。 听着大爷这几句半普通话夹杂着半客家话的语调,钟可立马就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跟大爷聊了起来。 “阿叔,讲客?(说客家话)哪里人?”钟可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打了个哈欠。 “粤东梅燕(县)人,谋(没)想到你也说客家话哟,小妹子,你哪的?” “老家梅县代铺的。” “噢,也是梅县的,你现在在这干嘛呢?” 大爷放下手上的活,脸上带有疑惑的朝钟可走来,钟可一脸无奈的举了举那几沓写满字的纸向他展示:“犯纪律了,正写检查呢。” “啊?”大爷走近一看,才看见钟可身上穿着的是军装,腰间皮带上那把锃亮的手枪无不展示着她军人的身份。 “看这样子我还以为你是个学生呢,你可以告诉我最近的这场疫情哪时候结束吗?说真的,那天晚上我和老伴害怕的睡不觉,那枪炮声响了一晚。” “很快吧,同志。”钟可收拾了下检讨,将那几沓纸放进挎包里,向大爷敬了个礼,连忙走出了小院。 夕阳西下,黄昏已至,头顶着苍穹上那如火烧般的云彩,走在番禺的农田田埂上,远处几处民居已经点起了灯,冷冷的晚风拂过钟可的脸庞,她奔跑着跑向远处向她招手的章艺萍。 “喂,你没跟那大爷说些什么吧?”章艺萍叉着腰,打趣道。 钟可鼓着脸,拿着挎包甩了她一把:“喂喂喂,你又是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会乱说的人吗?” “检讨写了多少?我得交给上级的。”章艺萍连忙跳脚,转身就伸着手朝她索要道,脸上依旧带着笑嘻嘻的表情。 “一个下午你叫我写一万字?略略略,滚蛋,没有。”钟可说是这样说,但身体却很实诚,没好趣的从包里拿出来那几大张检讨书。 “嘻嘻嘻,我就猜到了,你肯定写完了。”章艺萍粗略的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 “看样子电力恢复了呐。”钟可看向公路上那一排的路灯在此时亮起发出了感叹。 “对呀,现在安全区的情况已经出现好转,居民的生活也快要恢复到灾变之前了,由于事先有所准备生产力恢复的很快,只是工业原料有少许短缺。” “你咋知道那么多。” “我可是你的连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几天我都一直在忙活着这些事呢。”章艺萍说着将检讨书收进口袋里。 两人漫步在华灯初上的公路上,未来可期。 第22章 我们要往湛江去(1) 在战斗结束后的半个月内,以洪宪国为首的人民军方面重新组建了一个新的行政框架,空间站方面提供了信号传输的支持,生产逐渐恢复,番禺安全区正有条不紊地向正常化迈进。 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2107年的1月7日,番禺安全区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身着工作服忙碌的工人以及正在巡逻的人民军战士,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动员起来共同建设安全区,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春季攻势”。 而京津方面选举了以冯国光为领袖,末世后的首次会议通过云端的方式进行,主要确立了华夏的主攻方向。 前期以各个安全区联合,在4月中旬发动春季攻势,清理干净珠江平原、长江平原、黄河中下游平原的丧尸,为后继展开的秋季攻势做准备。 全国上下的轻重工业依次恢复,着重为人民军服务。 当然这些东西是后话了,现在的华夏除了那几个大的安全区,其它地方基本上是丧尸横行的无人区。 甚至有些地方因为负责人员的死亡,而导致的辐射区域,那边的丧尸更加恐怖。一些幸存者则是抱团,建立了民用的安全区,只不过其中不乏穷凶极恶之徒。 “报告司令,我们的解冻防疫工作已经完成,目前我们控制住了深港市北部及东莞市全部地区,初步完成了部交给我们的任务,人口的统计结果也出来了。” 一名穿戴整齐的中校军官向坐在板凳上跷着二郎腿嗑瓜子的洪宪国汇报道。 洪宪国戴着墨镜,一身的休闲服站在珠江边上看着江上驶过的油轮,心中无限的感慨。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军官问道:“一共是多少人。” “统计出来的数据是人,其中有2万人是现役军人,人是可用劳动力,剩下的是老弱病残孕。” “回去吧,通知侦察连全连2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 “是!” 军官放下手中的文件向他敬了个军礼,匆匆离去。 嘿,南方的天气真的怪啊,冷的时候真的冷,热的时候就跟夏天一样,梅子(洪宪国妻子)你看到了吗?我们没输。 洪宪国仰望着蔚蓝天空,不禁回味起昔日的时光。 …… “报告,华夏人民军第4集团军377师师属侦察连全连127人向您报到!”广场上,126名全副武装的战士在连长章艺萍的率领下笔直的耸立着,接受着洪宪国的检阅。 两辆59c型坦克也高耸着炮管,鲜红的八一红星镌刻在炮塔的反应装甲上,那挺高射机枪也高高扬起。 两位车长威武的站在车长塔里,向洪宪国敬礼。他们的身后则是4辆加装装甲的重卡,车厢里塞满了军用物资。 从远处看去,侦察连那清一色的深蓝色的海军军装占据了广场的大半,整齐划一。 被组织上派去学习应急救护的钟可也赫然在列,她跟医疗队的军医站在队伍的西侧,身上挎着印有红十字的布包,背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背包,看起来似乎有军医那副神韵。 与其他人一样,一把八一杠挂在她的胸前,连着79式战术弹挂,侧面还有手榴弹包和防毒面具包,用钟可的话来说,整个人几乎是一个行走的的武器架,一打就炸。 当洪宪国走近钟可身前,她不由得紧张的摸了摸急救包,因为只有她知道包里装的不止有医疗用品,更有核弹发射密钥和三艘潜艇的通讯码。 钟可看着洪宪国,而洪宪国也看着她,但这一微小的动作持续的时间很短,几乎可以让别人毫不注意。 可钟可却从洪宪国的眼神中读出了注意安全和认真完成任务的叮嘱,这给了钟可心里吃了个定心丸。 妈的,怕啥,又不是去玩刀山火海,这几个月老子训练流得汗都白流了吗?正想着,钟可挺直了身子,以坚定的眼神回应着洪宪国。 检阅完毕,洪宪国来到临时搭建的演讲台上,望着底下的战士们,他露出了笑容:“同志们,你们将作为先头部队去为我们的春季攻势打下基础,西边的情况我们不知道!那里可能会有变种丧尸,会有变异的植物、动物,但是你们必须要侦察清楚,因为你们所汇报的一切,将会挽救参与春季攻势的同志的生命,我们尽全力支持你们,空间站也会支持你们,我问一下你们,现在,同志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台下的战士纷纷举起右手,向洪宪国展示着属于他们的自信。 “好,出发!” “一、二两班登上坦克,三、四班将不必要的物品放上卡车徒步前进,路上每过一个小时轮换,医疗队登上卡车,立即执行!”章艺萍挥舞着手臂,指挥着部队行动。 很快,在洪宪国的注视下,这支全副武装的队伍沿着高速公路向西进发了。 “钟可,我相信你会出色的完成任务的,希望你成长起来接下大旗,我的时间不多了。”洪宪国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道。 天空中一架飞机正朝着番禺机场的方向飞去。 在象征着番禺安全区地界的石碑旁,侦察连拍下了全连出发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三、二、一,侦察连!” “到!” 摄影师按下快门,将这一刻拍下。 照片里章艺萍、钟可还有跟屁虫李林中,以及鲁楠、午平方等人站在一起,对于她来说此时此刻是她最愉悦的时候,但愉悦中不乏着紧张,不过脸上的笑容还是有哒。 不过当你仔细看这张照片时,你会发现在队伍最右边还站着令钟可无比熟悉的身影——林瑶瑶! 至于她是如何来到这,并且在钟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了队伍中,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问过她,她也只是马马虎虎的说了一嘴,算了,划过。 队伍一路向西行,沿着番禺绕城高速,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和山市的郊外。 “老师,你累不,看你这一路上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啊。” 刚休息没一会儿,李林中便拿着一包刚加热好的牛肉炒饭凑到了钟可跟前,此时的她身上难受的要死,这一路上她就吐了一路,脑袋昏昏沉沉的。 “你就别过来炫了,我现在看到食物肚子就难受。”钟可虚弱的仰身躺在背包上,一脸难受的说道,身上散发着丝丝驱风油的味道。 奇怪,我为啥现在会晕车了?以前怎么不会。对啊,肯定是吴凡干的。 即便是难受成这样,钟可也不免损一下吴凡,谁让他对她下手那么狠的,就想着让我挂。 “老师,你在想啥呢?说来听听呗。”正想着事呢,那李林中就凑了上来,几乎都快贴着她的脸了。 “哎,滚呐!” 篝火旁,身为连长的章艺萍正对着火光查看着地图,手中的笔标注着他们的位置,同时一旁的423号车的车长秦安也照着章艺萍的标记,将它们上传到空间站。 没有人类工业活动的夜晚安静极了,夜空如水一般清澈,满天繁星。这一景色也不知道在各个作者中写过多少次,不同的主角,也在他们的世界上为了活而活,去创造着属于他们的故事。 林瑶瑶抱着腿靠在防护栏旁,看着钟可用背包将李林中打倒的样子就想笑,不过也让她难免一阵心酸。 假如不是要完成聂远最后交给我的任务,我早就冲过去教钟可如何抽这个李林中了。 第23章 我们要往湛江去(2.1特别章) 红场上红旗飞扬,人民在广场热情的欢呼,欢呼声如雷鸣般震撼云霄,五彩斑斓的气球被可爱的孩子们放飞,高大威武的苏军战士们笔直的站在红场上,接受着人民对这一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对它的检阅。 现任领袖安德罗波夫身穿一身没有标识的墨绿色军服,他微笑着、身体前倾着高举右臂向创造它的人民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各国受邀的代表们也是笑容满面站在一旁。 在他的身后两旁高挂着卡尔与伊里奇的画像,居中挂着的则是联盟成立100周年纪念徽,红星居底,镰刀与锤子居中后面还有一副地球仪,地球仪上则是联盟的地图,在齿轮与麦穗的簇拥下,100周年的金色大字环抱着整个纪念徽。 但很快,在安德罗波夫的示意下,红场内的游行群众自发的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最高领袖的讲话。安德罗波夫站在高台上凝视着台下那红色旗帜海洋下那数以万计的群众。 在塔斯社的镜头下,一身军装的安德罗波夫走到话筒前,望着这散发金属光泽的话筒,他此刻的内心无比的兴奋。 “同志们,今天是一个值得举国欢庆的日子--我们的祖国母亲迎来了她的100岁的生日,100年前的今天在伊里奇同志为首的第一代领袖团的领导下,我们的联盟成功战胜了来自二十国的侵略者,在各民族的团结下建立了伟大的联盟。” 安德罗波夫顿了顿:“而如今我们的国民gdp远超合众国近40%,全国工业化超过95%,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阶段,全面实现了第十九个五年计划的全面胜利!!!国防建设事业达到预期效果,新一代的光荣级巡洋舰首舰光荣号(舷号:117)成功在昨天下水服役,我们的航天事业也取得了伟大胜利,我们的航天员加里扬同志与其乘组另外的三位同志成功登陆火星,同志们,我们胜利了接下来我们将要从胜利走向胜利,我宣布,军乐队奏乐,阅兵开始!!!乌拉!!!” “乌拉!!!”红场上空瞬间爆发了响彻天际的呐喊,不管是群众和士兵,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莫斯科红场外布置的123门礼炮率先鸣响,配合着《牢不可破的联盟》联成了一个伟大的交响乐。 全场的群众高唱起《牢不可破的联盟》,嘹亮的歌声震颤人心,也同时震撼着那些外国的嘉宾,安德罗波夫看到合众国的代表费里德表情十分难看,而一旁的华夏代表邓伟超则是投身到了群众中去,共同欢庆这伟大联盟的生日。 红场上,伴随着《我们是人民的军队》的军乐声下,穿着旧式军装的苏军步兵方阵向前走来,战士们自信地举起莫辛纳甘步枪,大跨步的朝前走去。 步兵方阵走后,在ls-3型重型坦克的带领下ls1、t-34、su-152、t-26所组成的方阵快速的驶来,让群众仿佛一下子又回到那战火纷飞的日子。 坦克方阵后边跟着红海军的方阵,战士们个个斗志昂扬,高举波波沙冲锋枪,光荣的红海军呐!向前进! 这时群众们听到了天空上回响起螺旋桨的轰鸣,在一架雅克15战斗机的带领下最新式的苏-90战斗机以100样式的方阵,划过红场上空,它们身后12架图-130轰炸机拉出一道象征联盟的红色彩烟。 现场的群众又一次爆发了,阅兵式进入了又一个高峰。 “乌拉!!!” 随后就是苏军最新的武器展示,在《导弹兵进行曲》豪迈的军乐声中,12辆白杨-8型弹道导弹发射车整齐划一地向检阅台驶来,每辆车的轮胎上都画着白色的圆圈,红星在车门上闪烁着阵阵光芒。 而大国重器的导弹静静的躺在车上,上面标示的核标志向全世界庄严地宣告,任何敢于挑战联盟的组织将会受到如地狱般的打击。 现场直播的画面通过塔斯社的卫星转播,传遍世界各地,而在海上红旗舰队的阅舰式也同样受到全世界的关注,10艘库兹涅佐夫级核动力航母在12艘1230型(合众国代号:风暴)导弹驱逐舰与8艘彼得大帝级巡洋舰的护航下在海上乘风破浪,对着120公里外的模拟舰队发动着令帝国主义者胆寒的疯狂打击。 大海上舰只尾部的白底蓝条红星镰刀锤子旗迎风飘扬,令人无限遐想,天空上123架带着海洋涂装的su-55b舰载机翱翔于这广阔的蓝天。 而在漆黑的水下,3艘台风级和2艘北风级核潜艇打开了发射舱盖,伴随着艇员们自发而唱的《祖国进行曲》,在团结的歌声中,导弹冲破水面,在后边留下漫漫水汽,以超音速的方式直击目标。 检阅舰上的群众高兴直叫好,一个劲地鼓掌,拍得手都红了仍然拍着,因为这些属于他们的。 群众当中不乏一些这些武器的制造者、设计者,而如今他们聚在一起,拥抱着自豪着,高声呼喊着欢呼雀跃着。 洁白海鸥给军舰伴舞,军舰舰艏劈波斩浪,新一代的光荣级巡洋舰出现了,她的出现让来自各国军事观察家目瞪口呆,也让群众无比自豪。 流线型的一体化舰体,一门单联装130扁型炮塔高傲的扬起自己的炮管,150发的导弹发射井是她最大的依靠,集防空、进攻为一体,不仅如此,她还装备有四座s-800型的激光近防系统,她是红旗舰队的骄傲! 海上正进行热闹时,陆地阅兵式也即将进入尾声,在各国的礼仪队过后,群众缓缓的举起红旗,拿起祖辈的画像,自发的组成“不朽军团”,身为最高领袖的安德罗波夫举着自己祖辈的画像走在队伍最前面。 在他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游行群众,这是一场独属于联盟人的浪漫,前辈们,你们看到了吗?我们成功了,你们所做的一切,值…… “老师,醒醒,别睡了,准备走了……” “安德烈叔叔,快起来有情况。” 一个世界,两个毫无交集的人梦中梦到了这一盛景,但这始终是一场梦啊,一场破碎的梦。 钟可被李林中叫醒,结束了梦,匆匆拿起装备连忙跟上了大部队,往市区走去,摇晃的帽子上一颗红星闪着一丝光亮。 安德罗波夫穿戴破烂,颓废地在垃圾堆里坐起,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空酒瓶和子弹壳随处可见,头脑昏沉。 听到侄子的叫喊,安德罗波夫这才匆匆拿起猎枪往外走去,在他斑驳的猎枪套件上,一颗生锈的红星仍能看出些许光芒。 战斗仍将继续。 第24章 我们要往湛江去(2) 当末世来临,人最黑暗的一面将会被无限的放大,不管现实还是小说,都一样。 此时的冯晓煦就处在这一个情况,四个月前的灾变彻底让她打破了以往的平静生活,此刻的她正满脸恐惧的蹲坐在一间地下室的墙角,跟她同在房间里的还有另外几个年轻的妇女。 与人民军挂钩的钟可不同,这个高三的18岁女生运气不是很好,一个月前她所处的营地爆发了冲突,原来的当权者当场死亡,而后的自称是王哥带着人控制住了局面,大伙见他们穿的是军装而且还有枪,就下意识以为他们是人民军,然后推举了他们上任他们这个只有160多人的小小营地一把手。 可令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自称王哥的人是一个逃犯,他身边的人也是,至于他们的装备则是在一次误打误撞下获得的。 在营地中他们散布军队已经沦陷,政府无了的言论,使得大家更加信任他们了,唯他们马首是瞻。 刚开始他们还在维持秩序,可到后来随着营地附近的物资消耗的差不多时,他们的本性就暴露了,开始压榨营地中的人了,其间营地也不断在壮大,从原来的160多人发展到了如今400多人的规模。 因为有枪的缘故,这群逃犯成为了物资管理者以及独裁者,所有幸存者必须要出去帮营地搜索物资,但物资要全部上交。 前不久,一个男性幸存者因为藏了一听罐头被一个老头举报给了王哥,最后被吊在杆子上打了一夜,没撑住死了,自己的同学也受到了牵连,被他们喂了丧尸。 与此同时,他们其中一些人也在营地中物色了几个略有姿色的年轻女孩,男人嘛,在这种没有管制的情况下,那方面的需求就显露无疑了。 其中被他们称为书呆子的冯晓煦就是被他们抓来准备临幸的人之一,因为她一直穿着校服一眼就知道她是学生就被他们称作小眼镜,这一刻她恨透了人民军,在最困难的时候军队抛弃了她们,而且还成了刽子手。 想到这冯晓煦不由得哭了起来,连同房间里几名女生都哭了起来。 “妈的,别哭!都给老子别哭了,真他娘的晦气,今晚你这个眼镜妹我一定要办了你!”看守在门外的守卫用枪托狠狠地砸了下房间,向里面的女孩威胁道。 “好不容易从学校里逃出来,又羊入虎口,我的运气太背了吧,呜呜呜。”冯晓煦丝毫不理会守卫的威胁,继续哭着,哭得梨花带雨,晶莹的泪珠顺着羞红的脸颊流下更增添了一丝可爱,哭声更加让守在门口的守卫不由得心痒痒。 最终守卫忍不住,直接打开门冲了进来,一进门就色咪咪的直瞅着面前这个哭得昏天暗地的少女,咽了咽口水,那身宽大的校服丝毫没有挡住她那傲人的躯体,真的令人无限遐想。 说干就干,守卫直接往她脸上抽了一耳光,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拖着她的头发往外走去,地下室的女孩们见冯晓煦像先前姐妹一样被拖走,再也没有回来。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三声突兀的枪响在营地上空回荡。 “妈的,敌袭!下车快找掩护,别太密,给老子散开!”这声枪响属实让侦察连喝了一壶,在章艺萍的命令下,侦察连的战士纷纷翻身下车,以最快的速度靠在街道两边,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态。 钟可紧靠墙边,警惕的端起枪查看着四周的情况。 “钟可!” “到!” “你带一个班的人,前面675m,侦察!” 前面举着望远镜站在坦克上的章艺萍下令道,在这种时候要是这声枪响吸引到丧尸群就遭了,他们所处的位置可是在一个两边都是四五层楼的城中村街道上,十分不利。 “是!一班,跟我上。”钟可扶了扶头顶上的海军软帽提溜着81杠冲锋在前,后面的战士极速跟上。 到达章艺萍报点的那幢五层小楼后,钟可直接扒拉着墙直接往上爬,与她同行的还有一班长田阳和指导员房建荣,剩下的战士则以房子为中心进行警戒。 别问钟可是如何学会空手爬楼的,问就是这个是人民军侦察兵的必修课。 一爬到楼顶,他们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钟可将枪挎到后面,取出望远镜侦察起来,一旁的田阳拿着对讲机汇报情况,房建荣则取出地图标示方位。 “向章连长汇报,前方是一处居民营地,疑似有上百人规模,有穿着军服的人在持枪巡逻,是否接触?”钟可拿着望远镜仔细端详着4、5百米开外的一处高墙林立的幸存者营地,向一旁的田阳小声说道。 很快章艺萍就收到了消息,一时间是否要跟这个幸存者营地接触成了章艺萍心里的难题,在钟可的汇报中似乎还提到对方有穿着军服的持枪的武装人员,这一点就要容她考虑一下了。 “钟可你认为干不干?”章艺萍靠在坦克上,对着对讲机另一边的钟可问道。 “一个字,打!”钟可这时手痒痒,将别在背包后的火箭筒抽了出来,火箭筒上先进的激光瞄具已经对准了那几个持枪巡逻的武装人员。 “理由。” “我们可没有收到关于这个营地有我们人民军驻扎的消息,而且平民也不会有这身装扮,制服上的领章和识别章乱七八糟,能是我们的人就见鬼了,艺萍姐,你懂的。” “别用火箭筒,声大,我猜你现在肯定是一边扛着火箭筒一边跟我讲话。田阳,给我看住她,别让她乱用火箭筒。” “嘻嘻嘻,艺萍姐,田班长,我不用总行了吧。”钟可嘻皮笑脸地重新将火箭筒收了回去。 一旁的田阳有些哭笑不得的吐槽道:“你可别把火箭筒当狙使啊,演习的时候你每次都把筒子当狙使,给我都整不会了。” 田阳说这话的时候房建荣也点了点头,搞得钟可也有些不会了。有瞄准镜,单发,可以上蹚,是狙,这句话在钟可脑子里深信不疑,此时的她也患上了人民军的火力密度不足恐惧症了。 这一回安全区给的弹药足够他们连打三次中规模的阻击战了,恐怖如斯,说真的,她都在怀疑洪叔是不是在清理库存,除了核弹没有,一切都齐了。 而且只要章连长乐意,飞机空投,远程火炮覆盖,战机支援,统统都可以呼出来,妈的,7千万对12亿,优逝宰我,任何的丧尸终将绳之以法,这怎么输。 这时候,历史却开了小小的玩笑,“钟可”低估了人类的下限。 “这么说,京津是想让我亲自回去报告情况,但你也知道现在正处在春季攻势的重要准备阶段,我怎么可能离开这。”在番禺安全区的指挥部内,洪宪国脸上阴沉的看着面前这个气宇轩昂的所谓京津代表。 “洪宪国同志,请你执行命令。”代表见到洪宪国的表情,也不怒也不恼,只是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谁的命令?告诉我。” 代表放下杯子,毫不上心的说:“冯总工下的命令,让安全区的代表北上共同商讨“春季攻势”的具体安排和各个安全区的生产任务,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说着,代表将一沓调令甩到桌子上,让洪宪国自己去看。 “兹番禺安全区总指挥洪宪国同志暂时离开番禺,前往京津联合市,参加会议。后委任秦辉(代表)为番禺安全区临时总指挥,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看完这调令,洪宪国无奈的叹了口气,表示会执行上级的命令,毕竟上面还印着冯国光的印章。 虽然他心中有些疑惑,但因为他是军人,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怎样他都要去京津一趟。 不过在上飞机前,洪宪国还是留了个心眼,他趁秦辉不注意,拉着许渊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毅然决然地登上了飞机。 “宪国,此去一别,便是沧海桑田了吧。” 许渊明向洪宪国的飞机敬了个军礼,就这样目送着载着洪宪国的飞机飞向北方,直至在眼前消失,此时,许渊明手中的多了表示身份洪宪国的领章以及一份关于钟可的军衔任命书。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东西,向自己的警卫员吩咐了几句,便坐上车朝驻守在安全区西部的435团奔去。 飞机上,洪宪国坐在座椅上沉思着关于钟可的这一步棋他坚信自己没有下错,但在这之后只能靠她自己了。 暴雨即将而至,南边海上正酝酿着今年第一号台风。 办公室里,新来的总指挥秦辉正惴惴不安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半个小时前。 “那个谁?你们的许参谋长呢?”当秦辉意识到时,机场上的那架飞机早已飞走,许渊明也不见踪影,这时候他心里有些烦躁了,计划绝对不能在他手中出错。 “报告。”警卫员韩楚,向秦辉敬了个礼回答道。 “许参谋长让我跟你说,他有事先走一步,叫我做好你的招待工作以及让你熟悉安全区情况。” “嗯。”听完韩楚的话,秦辉还是有些疑虑,不过他还是朝着好的方向想了想,便打消了疑虑乘上了为他准备的车辆,往安全区中心驶去。 435团临时指挥部内,身为团长的赵宁看着眼前的许渊明露出了一种十分疑惑的眼神,他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放到了桌子上,问道:“洪总真的会这么认为,要真是这样,恐怕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可真的不好过。” “他的命令是让你们团往湛江的方向转移,到湛江重新开辟一处安全区,春季攻势恐怕已经是纸上谈兵了,接下来我将会留下来尽量从内部帮助你们。” 许渊明喝了口赵宁递过来的水,接着说:“你是我们的内部的人,你应该很清楚713工程底下还有一个附加的协助工程719。而核心人物正是那个跟在洪总身边的女孩。” “但我为什么这几年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 “长话短说,我们也是在灾变前知道的,所以赵宁同志,你的想法是什么?” 赵宁挠了挠头发,在地图板上看了几眼:“可行,我们立刻出发,那要不要通知航空部队和装甲师那边。” “我已经让人通知了,能不能带走就看运气了。” 机场上,肖杰和吴林峰带着十几个被他们策反的飞行员以例行训练为理由,驾驶着8架直升机在番禺方向编队飞行,突然关闭了通讯,调转机头往湛江而去。 防空部队被策反的人员也带着自己的车辆突然离开驻地,离开前还关闭了雷达和通讯设备,让防空部队没法及时得到机场的警报。 装甲部队的12辆坦克也在同一时间在巡逻时逃跑。 “站住!你们有出勤的任务吗?请拿出证明给我检查。”驻守在港口的哨兵拦住了一队往港口去的海军士兵。 “有啊,同志,证明在这里。”为首的一位戴着少校军衔的军官拿出一份证明。 “拿过来,太远了,我看不见。” 哨兵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群海军战士已经渐渐靠近他们了。 “行动!”随着军官的手握紧拳头的手势,早已盯上猎物的水兵们纷纷一拥而上,很快就控制住了这几名哨兵,不过,还是放跑了一个。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被捆在地上的哨兵班长不解的问道。 少校没有理他,只是笑着堵上了他的嘴,吩咐其他人将这些人赶上艇。 但因为行动的失误,那个逃跑的士兵把他们叛变的消息汇报给了警卫部队。在登船时,那个警卫部队刚好赶到,不愿与警卫部队有过多纠缠的邓致远少校,立刻命令炮手将火炮对准了警卫部队,警卫部队的指挥官,一时间也不敢命令部队发动攻击了。 在水兵们悉数上船后,邓致远立马下令驶出港口,往湛江转移,因为有机炮的存在,警卫部队的战士们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两艘导弹艇,驶出港口。 在这次水兵叛逃的事件中,海军方面没有下达任何截击指令,也没有动作,好像默认了叛逃的这一事实。 当这件事被汇报给在办公室里的秦辉时,秦辉气得直跳脚,当知道,守在西边的435团全团突然向西边快速移动,秦辉立马就断定,洪宪国已经知晓了他们的计划,立刻下命其他部队立马追击逃跑的435团,逮捕一切跟洪宪国有关的人。 第25章 我们要往湛江去(3) 秦辉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新编的434团的团部,团长罗荣恒接完电话,马虎的答应了几声便挂断了电话。 “报告,许参谋长到了。”卫兵朝指挥部喊了一声。这时,正在布置洪宪国最终计划的许渊明走了进来。 “长话短说,荣恒,立马戒严全城,控制住局面。”许渊明脱下军服,摘下帽子,换上了一套工服,再戴上一个灰色软帽,伪装成工人的模样,又从军服口袋里翻出一把手枪,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别在裤腰上。 “命令,全团开进安全区,封锁一切出入口!”罗荣恒当着许渊明的面下达了这个命令。 “是!”团部内的通讯兵立马跑了出去传达消息。 “秦辉他刚刚打电话过来,命令我将找到你并将你逮捕,接下来你该往哪走。” “我?往湛江走呗,我断定京津那边绝对出事了,以后你也要小心,必要时可以脱离。”说完许渊明便离开了指挥部。 罗荣恒背过身看着眼前的地图不由得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随后也绑上武装带,离开了指挥部。 自洪宪国离开后的8个小时内,整个番禺安全区内部立马乱成了一锅粥,不过在罗荣恒的大力维持下勉强恢复了些许秩序,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鉴于现在处于疫情期间,无症状感染者的突然变异是不可控的,所以434团的任务主要以控制住人群密度和封控调查,维持生产秩序,至于追击逃亡分子,对不起,他们有心无力,毕竟在这一次,洪宪国已经暗地里谋划许久,当然不会让自己的部队受到损失,安插在通信部门中的内部人员阻碍了各单位的通讯。 当各个部队知道有这么一起叛逃消息的时候,人家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气得秦辉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洪宪国留下的人碎尸万段。 “报告,经我们的调查,潜藏在军队内部的叛徒找出来了。”一个军官汇报道。 “杀掉。”秦辉背抄着手,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是。”军官见他表情不悦,连忙退了出去。 现在秦辉的任务很明显,他必须在短时间之内掌握住整个番禺安全区,而洪宪国留下的人必须要根除,避免东瀛方面的计划落空。 许渊明和洪宪国一开始猜的没错,京津出事了,但不仅仅是京津,海泸、武昌、长沙等重点安全区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混乱。 此时在受伤最严重的京津,昔日高大明亮的现代化都市早已在云爆弹,温压弹等各类武器下炸成了一片废墟,一个直径4公里深12m的圆形弹坑突兀地出现在城市废墟中。 各种枪声、炮声、爆炸声和无辜群众的求救声混在一起。作为总工的冯国光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反对派竟然和东瀛佬弄在一起了,据他所了解东瀛佬那边正在整军备战,准备瓜分世界,他们和反对派达成了某种交易,要求除掉我们这帮人。 至于合众国,估计已经被自己玩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东瀛那边为什么会那么快控制局势。 地下室上挂的吊灯时不时的在地面冲击波的震荡中摇摇晃晃,还有些尘埃从上面落下来。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看着恐慌地紧靠在墙壁上的平民百姓,好像下定了决心,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把在末世之前带下来的手枪,可他看到手枪下垫的那张照片时,他已然哭眼朦胧。 对的,一个也没有活下来,全都感染了。 此时的外面,仅存下来的人民军战士正与反对派军方进行着殊死一战,在兵力比达到15:1的情况下,他们硬生生坚持了15个小时。 “营长!我这里没弹啦!” “轰轰轰。” “操泥马的,火箭筒!” “轰隆隆!!!” 外围广场阵地上,人民军第100步兵营的500名战士们正艰难地与反对派军队浴血撕杀,敌人动用了大口径的重炮群意图将这一阵地上抹去,却低估了人民军战士的英勇。 在打退了敌人的又一波攻势后,阵地上能作战的战士也已所剩无几,被炮弹炸得滚烫,时不时还能在土里翻出弹片和半截不知道是谁的残肢。 作为营长的朱建国靠在战壕上,扔掉了被打得枪管彤红的95式,弹片削去了他的半截脑袋,腹部也不断有血冒出,在他的脚底上还堆满了空弹壳和弹夹。 “一个战壕,除去自己还剩下…剩下些什么呢。”他用充死的眼睛仔细地想看清楚自己的战友,但眼前也只有战友的尸体和残肢断臂……还有带着血块的军装碎片。 一个营拼光了。 ……但是…… “各位同志们,共和国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外边是他娘的反对派的军队,他们勾结东瀛人,你们知道这王八蛋病毒从哪来吗?” “从东瀛鬼子那里来的,他们无耻的对全世界发动了生化战,一旦我们投降,等着我们的将是死亡,之后我们的子孙后代会成为他们的奴隶。” “同志们,你们愿意投降吗?” 冯国光一身戎装,站在桌子上对着召集起来的人们鼓动道。 他的话音刚落,地下室中就爆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坚持到底,永不投降!!!” 地下室的幸存者们共同唱起了国际之歌中的一句:“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共和国万岁!”一声响亮的口号声在地下室响起,这一刻不管男女还是老少,在领过武器后便纷纷涌出庇护他们的地下室,冲上阵地。 当朱建国拿起手枪,准备与敌人殊死一搏之时,身后传来一声高呼:同志们,跟我上。” 他看见,自己所保护的人民群众纷纷拿起可以攻击的武器,冲在了最前面,硬生生将敌人的攻势压了下去,阵地上那顶残破的红旗被人高高举起,朱建国看到,破碎旗帜散发出那耀眼的光芒。 第26章 我们要往湛江去(4) 在经过殊死奋战后,广场外围的阵地暂时守住了,不过不幸的是,作为营长朱建国也在之后的战斗中壮烈牺牲。 “我们在阻击敌人的时候,对方的一颗手榴弹扔了过来,朱营长为了保护我们……他推开了我,自己扑在手榴弹上。” 听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汇报,冯国光咬紧牙关,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 他现在也才知道为什么灾变一开始,全球的信号就中断了,原来是东瀛佬用大型干扰设备再配合内鬼造成的,而如今他们避难所已经完全与外界失去联系。 在空中有飞机轰炸,地上有坦克突袭的情况下,再守在这里必死无疑,他们必须要跑。冯国光看着眼前的地图,无奈的摇摇头,接着就是苦笑。 “总工,我有话想跟你说。”刚才的那名年轻人见状开口道。 “说吧,孩子。” “这是我们避难所全部幸存者的请命书,一共有3774份,我们要求您立刻动身,逃出去,我们会掩护你。”年轻人从布包中拿出厚厚一沓纸,坚定的说道。 “不行,我不能这样做!”冯国光站起身,背过身去:“要走大家一起走,如果抛下你们,那我又是什么?牲口吗?” “总工!你今天必须走!!这是我最后的请求!”说完,从外头冲进来两个汉子,他们直接架过冯国光直直地往避难所那狭小的通风口走去。 “胡闹…!!” 年轻人笑了笑,看着冯国光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道: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她。 这是冯国光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年轻人,自此之后就他再也没有任何音讯,而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目光来到钟可这边。 此时的他们对自己走后所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艺萍姐,抓活着还是都干掉。”这时的钟可利用绳索速降下楼,身后紧跟着那一个班的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那两个岗哨摸去,钟可尽力的去捂紧医护包,避免发出声响。 “突突。”行动的同时,早已埋伏好的狙击手干掉了在哨塔上看守的武装人员。 “上!”趁两人没有反应过来,一大帮子人一人负责缴械,一人负责捂嘴,另外几人负责把人捆住,整个过程不到20秒,两人就被绳之以法了。 钟可举着枪靠着院墙进行警戒工作,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就忍不住想笑,那两个人就像猪一样被战士们绑在路灯上,滑稽极了。 不过她最后还是没笑出声来,因为还有任务。 “小李,你去接一下二黄的班。”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中年人朝里喊了一句。 “哦。” 屋里立马传来穿衣服的声音,还有小李那一句不离妈的叫骂声。 冯晓煦一脸麻木的拿着被子盖着自己已经不干净的身体,眼泪早已流干了,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反抗,性子为什么这么软弱。 此时的她只能在心里使劲诅咒着小李和营地里的人不得好死。 门外,小李拿起枪刚走到岗哨边,就看到原本守在这里的二黄早已人影都看不到了,他吐了口痰,一脸不快的怒骂道:“他妈的傻狗,又跑去偷懒,要是有人或丧尸进来该怎么办。” “嘿嘿,咚!”小李骂还没完呢,就听见耳边传来笑声,然后脑袋就被人给捂住绑在了树上,真的是笑死。 控制行动进行的特别成功,按钟可的话来说那几个人蠢的跟猪一样,一点戒备也没有。 一共清点出30个武装分子,以及100多条枪,两具火箭筒,17支手榴弹,甚至还有一颗地雷,这可让章艺萍有些目瞪口呆,这是抢了个军火库吗?这么多枪。 不过更让她兴奋的是这个营地竟然还有400多个幸存者,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正当她准备进一步统计营地的物资状况时,头上却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 “看,他们在这!”吴林峰指着地下,向肖杰汇报道。 “ok。” 见到头顶画着红星标志的的直升机突然降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钟可一行人有些发懵,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直升机会出现在这里。 章艺萍背着枪,顶着强大的气旋,连忙迎了上来。呆在安全区内的平民在看到直升机的那一刻也都愣住了,接着反应过来的他们纷纷欢呼起来,共同庆祝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再过这种生活了,人民军来解救他们了。 但此刻,当见到直升机钟可就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将枪背在背后,检查了一下包,跟着章艺萍身后走去。 “我们是航空兵的,现在没有番号,洪总指示我们迅速向湛江撤,目前我们其他部队也在往这里赶!” “发生了什么?”章艺萍顶着风,冲着肖杰喊道。 “不知道,总之这是洪总的命令,我们航空兵将会以最快的速度开拓根据地,同志,一切为了祖国最美好的前途!”肖杰拉开窗高呼道,然后挥手示意准备起飞,让章艺萍赶快离开。 “肖杰!!你们能不能派点人力将这里的老弱病残运走,我们营照顾不上这么多人!”钟可眯着眼睛用手捂着帽子艰难移动到直升机旁,朝肖远喊道。 “钟可?”肖杰欲说又止,然后又开口道:“成,我需要你们安排一下撤退的名单,要快!” “是!”钟可连忙赶往营地,叫大伙把平民区分一下。 “你也是cpc的人?”章艺萍发问道。 “是,洪总介绍的,除了我,吴林峰,也就是我旁边的那位,而且其他部队里边也还有我们的人。” “妈的,这年头,简直就是噩梦,你告诉我,安全区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部队会从安全区撤出来。” 一旁的吴林峰摘下墨镜,凑过来喊道:“我们不知道,只是按洪总说的去做的,至于会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 操,到底会发生什么?章艺萍快想起来。此时的章艺萍听到吴林峰的话,开始紧张起来,然后飞快的在脑海中找寻先前钟可所说的历史。 一个画面就如闪电般闪过她的脑海,让章艺萍震颤了一下。 “末世爆发四个月也就是在2107年1月份左右,全国的安全区开始走向崩溃,在国内反对派与东瀛的瓦解下,大部分华夏高层惨遭杀害……新一轮的战争,爆发了。高层领导?”说到这,章艺萍瞪大了眼睛,跟肖杰不约而同地大喊:“洪总!” 第27章 我们要往湛江去(5) 章艺萍猜的没错,洪宪国死了,与此同时,华夏总工冯国光也在京津第七安全区保卫战中失踪,这也让反对派军中的东瀛顾问暴跳如雷,向全军下达了搜寻冯国光的通缉令。 而验证消息的,正是直升机上的机载广播:“这里是空间站,下列向番禺某军播报最新消息,很抱歉,我们与原番禺安全区总指挥-洪宪国同志的座机失去联系,经过卫星图找寻,确认洪宪国同志的座机坠毁在北湖省山区。” “接下来是新京津安全区向全国的通告转播:我们已经完全占领京津联合市全境以及所有大型安全区,各个原人民军单位请注意,放下武器,立刻向最近的安全区投降,接受整编。” 从话语中,章艺萍很明显听出了一股子的大佐味,她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在飞机上擂了一下。 “王八蛋,这帮人怎么有这般能耐,虫豸!”连脾气好的不得了的肖杰也爆了粗口,但随即冷静下来,关闭了飞机的发动机,走下飞机在章艺萍的指导下和吴林峰一起去帮助战士们的忙去了。 毕竟现在还不是抱怨的时候,一旦番禺安全区那边有追兵,他们根本跑不了。 “嘭!”当钟可端着枪打开一处房门时,一股子腥味就冲进她的鼻腔,里边暗极了,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光,她这才依稀看见这间房间里的床上还躺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这时冯晓煦也透过光看见一个拿着枪的矮个子,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她也是些许一愣,丝毫不知道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钟可拿起她的掉在地上的衣服,一言不发的拍拍上面的灰尘,打算放到床上让那女生穿上,突然一张校卡从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冯晓煦此时是一种介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丝毫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想要干什么。 “冯晓煦,这个市第二中学的高三学生。”钟可捡起校卡,轻声念了起来。 “别说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我跟答辩一样肮脏。”冯晓煦听到了面前这个人同为女生,这才小声的开口说道。 “谁干的?”钟可下意识地摸着背后的枪,沉声问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这里的一个看守,好像叫什么小李。你要干什么?妹妹???” 这时,她才发现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女生明显年幼太多,脸上依旧是充满稚气和给人那种不谙世事感觉和她失踪的妹妹太像了,她话都还没说完,就下意识地惊讶道。 钟可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出神,脑子好像闪过一个穿着白大褂一副科学家打扮的女性身影。 “我们要处理这件事,请同志穿好衣服,等会儿会有军医来检查你的身体,是女军医。” “你难道不是吗?”冯晓煦看了眼钟可的打扮,身上挎着那印有红十字的大包,不是军医是什么。 “啊咧?好像是哦。”钟可下意识地捂着包,但迅速反应过来,轻轻的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所扮演的身份,原来的一系列的事搞得她还以为自己是一个侦察兵呢。 她连忙从包里取出所需要的药剂,开始清理那个王八蛋小李留下的残局,对于这个东西,她接受训练时也训练过,只是还远没有到轻车熟路的地步。 鉴于她是女生,冯晓煦也没有太多意见。 半个小时后,所需要登机的人被战士们筛选出来,安排在空地上排着队准备登机。 而在另一边被钢丝分开的地方,营地里面的青壮们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等着军队接下来的安排,作为营区老大的王哥,王五棍也是怪难受,不久前他还高高在上,现在倒变成平民百姓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在营区里犯下的事了,生怕这群军人会把他给枪毙了。 “你们谁是小李?”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稚嫩的女军人走了过来,在人群前高喊了一句。 但人群里依旧没传来回答,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 “你娘挂啦,我再说一遍,谁叫小李,还有那些在营区里玩女人的人现在给老子立刻、马上滚出来!”自从穿上这身衣服,原来不怎么讲脏话的钟可,变成了昔日她最讨厌的模样。 她高举着带有消声器的手枪,冲着人群咆哮道。 那一句粗犷的声音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谁都没想到这个萝莉那么野,看着那把手枪,是个明眼人都知道只要出去必死无疑。 这下更没有人敢指认了,众人纷纷后退,目光躲闪,似乎这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那时敢上,现在却耸了,上的那会儿怎么没后悔能有今天啊!你们如果不敢指认,那么我就找那些妇女同志一个一个指认,给你们挨个点名,玩个釜底抽薪,现在哪个人是小李?你干得事太漂亮了,老子要找你聊下天。” 钟可刚一说完,那几个干过事的人纷纷用眼神威胁着小李。 “我……”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颤抖着举起右手,迫于无奈地从人群站了起来,钟可这时也辨认出这个人不就刚才的换岗傻缺吗? 不过她也没多想,立马押着小李来到那个破板房前,小李一看到这房子,羞愧的低下头,但这时反悔也晚了。 “嘭!”几分钟后,房内响起一声枪响,钟可在冯晓煦身后手把手教她如何开枪的那一幕,让她一生难忘,那个刚才欺凌她的人如今颤抖地跪在地上,像极了外婆家养的狗。 她也没有多想,在钟可的鼓励下,一声枪响,7.62mm的子弹穿过那小李的脑袋,碎骨混合着脑浆在他的后脑勺炸开,失去大脑控制的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深红色的粘稠血液流得到处都是。 “走吧,你也是名单里的其中一个。” 钟可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一下已经呆住了的冯晓煦,拉着她向外走去。 这一刻她感觉眼前这个拉着自己的人怎么会散发着微微光芒。 第28章 我们要往湛江去(6) “准备出发了,章连长,人数齐了吗?”在肖杰的操纵下直升机的螺旋桨缓缓转动起来。 “没,还有一个,我让钟可通知了。”章艺萍用袖子擦了擦汗,喘着粗气对肖杰说。 “我们来啦!”听到钟可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地朝远处望去,身材娇小的钟可拉着比自高上一个头的女生朝这里匆忙奔跑过来。 “你怎么那么晚才来?”在安顿好女生后,肖杰拉起拉杆满载着妇孺向湛江方向飞去,这时章艺萍才向钟可发问道。 “我犯纪律了,你信吗?” 钟可看着越飞越远的直升机,拉开自己的外套拉链,露出里面的海魂衫,说真的,南方的冬天有时热有冷,简直要把人折磨死。 “什么?犯纪律了!”章艺萍不解地看着她。 钟可这时也毫不犹豫,此时的风把外套吹得掀起来像斗篷一样,十分豪迈笑着说:“我教一个女生杀了一个强奸犯。” “哈?!钟可,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章艺萍黑着脸,用力敲了下钟可的脑袋。 “教别人杀人,这句话说得还那么拽!” “唉!我错了,我错了,连长别打!!欧~” …… 在完完整整扫荡完营区里一切可用资源后,章艺萍有些神情恍惚,她看着眼前那么多人对着钟可苦笑道:“这么多人,我们要走个猴年马月啊。” “哈呜,哈呜,应该走的了,毕竟人在现在也是一种很重要的资源嘛。” 钟可大喘气地看着眼前的人群,突然眼神变得失落起来:“洪叔,真的死了吗?” “很难受对吧,我也难受。从军这四年来,洪总没少照顾我,他就像我父亲一样,但钟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洪总他有这种先见之明,让我们保留下了一丝火种,我们是cpc人,就要随时做牺牲的准备。” 章艺萍哽咽着,尽力让自己不哭来,身体却在发抖。 “洪叔应该知道自己会死,但他还是做出了这一个选择,为什么我们不能突破时间的束缚。” “这就是时间的自我修复,我们别无办法,就好像你理论上能永生,但实际上你只能活500多岁一样,据肖杰说许参谋长也参加了这次行动,我担心他能不能躲过搜查啊。” 在番禺安全区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一个下水道井盖被一个人掀了起来,这个穿着肮脏工作服的人就是原来番禺安全区的参谋长-许渊明。 现在的安全内到处是搜查他的人,搞得他不得不从下水道走,想尽一切办法离开这里,关于洪宪国飞机失事的消息也传进了许渊明的耳朵里,这一点他和洪宪国也早有预料。 “唉,宪国~”许渊明检查了一下怀里的任命书和领章,确认无误后便快速的朝番禺安全区边缘奔去。 在一处小公园里他费尽力气,终于找到事先藏好的吉普车,不用多想,他立马发动汽车,朝着湛江方向驶去。 许渊明的这一逃脱,几乎是将自己的运气给耗光了,因为三分钟后,一支搜索队就来了,真的是太险了。 位置来到空间站上,这时的空间站的三人人心惶惶,因为他们这里是地球上最快获得消息的地方。 这几天夜里,从太空望去,地表时不时就来上一场爆炸,如同天上的繁星,忽闪忽闪的,京津市的战火最为明显,几乎炸平了整个城市。 “老杨,我们现在要投靠谁?”叶子有些胆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作为指令长的杨国邦也在思索这一件事情,他飘浮在半空中,静静的观察着舷窗外那晶莹的蓝色球体。 脑海中闪过总工那慈祥的笑容,他似乎下定了决心。 “等,我们接着等,跟那帮反对派说,老子空间站不属于你们任何一个人,他们无权命令我们!” “是!” 加油啊,cpc的同志们。 地球,原联盟塞瓦斯托波尔军港以西12公里外的郊区防线。 “这个小孩,快把枪放下吧,你们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现在立马投降,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一名少佐用蹩脚的俄语向眼前的少女喊道。 一名少佐看着眼前的少女,用少女感到虚伪地说着,眼睛透过觇孔与准星凝视着少女清秀的面孔,食指放在扳机上却迟迟没有扣动,看着少女他不由得想到和少女年龄相仿帅气且才能出众的儿子,那可是他的骄傲,这么漂亮的女孩也一定是她父母的心尖儿肉吧。 他仍怀抱着年少时的理想为了守护世间一切美好的存在而战斗。不仅是出于为人父母,对这样一个年轻美好的生命下杀手他的内心也十分抵触。 少女没有说话,握着打空子弹的步枪,茫然地回首望向被轰成废墟的学院。 亲切或严厉的教官、往日亲密的同伴们、隔壁军校的那个指挥学生部队一度打败出身特种的教练队,但在自己面前却有点腼腆呆滞的男孩、无数次和男孩并肩作战的演习场、对男孩表白时把两人隔开的围墙。 以及好心帮自己和男孩秘密传信的门卫大叔……记忆中一切美好的地方与人都被滔天的烈火焚为灰烬,滚滚狼烟像是学院里数万人不甘的冤魂汹涌地冲上天空,形成巨大的暗红色体积云。 海面上那数十艘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瀛军舰粗暴地侵犯着海面,在海湾中肆无忌惮地航行。 那面肮脏的旭日旗肆无忌惮地在属于他们的海面上飘着。 没有记忆中的舰船,没有熟悉的战机,没有支援部队,有的只是东瀛舰船、惊慌失措的乌鸦、和面前敌人的机动步兵班和装甲车。 “学院的大家……” 无助、恐惧、害怕、茫然的情绪袭来,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教官说,投降是可耻的,她不愿放下武器,害怕万一男孩还活着知道自己投降后会失望,害怕父母会因此蒙羞。 她想反抗,可最后一个弹匣早已打光。 她想痛骂这群毁掉她一切的破坏者,可她明白她的国家已经不在了……她不明白,大家付出这么多努力都说是为了保卫祖国,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成这样了? 后世历史教材评价道:这座的英雄的城市,吞噬了无数少年少女的青春,抵挡住了东瀛军队进攻的步伐近4个月,为随后的莫斯科大转移争取了大量时间,我们不知道他(她)们名字,但他(她)们的功绩永世长存。 第29章 传奇般的塞瓦斯托波尔 现在先说明一下当前的状况,首先倭军在欧洲东部登陆,以闪电战的方式推平了早已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欧洲国家,兵锋直指莫斯科。 此时,原联盟的高层悉数感染,军队方面更是处在崩溃的边缘,由于感染的群众过多导致了刚组建的临时政府无暇顾及西边发生的情况。 直到后来他们才得知东瀛第一、三、六师团三个师团八万人已经抵至伏尔加河西部,而在南面惨烈的基林保卫战已经打响,乌蓝克残余的军队以第聂伯河为天险,修筑了一条临时的防线,拼死阻挡东瀛欧洲方面军的112、113、114、115、116师团五个师团近十三万人的猛烈攻击。 在黑海海面上,人类自二次大战以来最大的一次海战在此打响。 2106年9月30日凌晨4时26分黑海舰队旗舰“莫斯科”号在巡逻时发现东瀛联合舰队的踪迹,在向东瀛联合舰队发出三次警告无效后,被发现行踪东瀛联合舰队“鸟海”号、“妙高”号驱逐舰率先向“莫斯科”号开火并对其实行电子干扰。 此时,在之前收到“莫斯科”号求救信号的“沙波什尼科夫元帅”号、“哈巴罗夫斯克”号两艘无畏级驱逐舰以及“激烈”号(现代级)和“塞瓦斯托波尔”号护卫舰所组成的舰队赶到战场。 东瀛这边除了之前讲到过的,还有“爱宕”、“足柄”、“金刚”、“雾岛”等一系列的宙斯盾驱逐舰,不仅如此,舰队当中还有“加贺”、“瑞鹤”、“赤城”三艘常规动力型航空母舰。 双方在42.4万平方公里的海面上展开了激烈角逐,而对于原联盟海军来说这场战斗极其不平等。 在敌舰队的空中优势下,原联盟老旧的防空措施近乎于无,尽管水兵们已经拼尽全力了,假如你在战舰你可以看到,这群可爱的水兵们在一边驱赶着已经变成丧尸的战友,一边还要灭火。 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变成丧尸,但他们知道,黑海舰队的尊严不能被东瀛矮个子践踏。 顶在最前面的“塞瓦斯托波尔”号,整个上层建筑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火焰直冲云霄,硝烟弥漫,但前面的双管130主炮依旧朝着远处的敌人开火,甲板上更是惨烈无比,缺胳膊断的水兵还要时刻防范着变成丧尸的战友,时不时那个带着丑陋红圆饼的飞机还在对他们进行扫射。 “嘭!!”又一枚导弹穿过了舰队的防空网,在“塞瓦斯托波尔”的右舷爆炸,瞬间她的舰体倾斜到了20度,甲板上来不及扶稳的水兵被落进大海,生死不明。 “报告,右舷正大量进水,轮机长请求我们放弃左舷的舱室,向里面注水保持平衡。”被火严重烧伤的副舰长契科夫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看着眼前的舰长别里科夫。 “注水,放弃左舱!” “是。” “还有,命令剩下的水兵,弃船逃生,包括你也是。” 在狼藉的舰桥上,别里科夫的肉体早已被粘在操作台的椅子上,他自信地朝契科夫笑了笑,烧焦的左脸又一次崩开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肉。 “是!” 敬完礼,来不及悲伤的契科夫踉踉跄跄地朝下方船舱奔去,他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可又无法反对,现在的他们急需一场胜利,来鼓舞人心,而这艘战舰刚好可以。 …… 黑海舰队司令伊萨科夫上将,颤抖着拿着望远镜看着不远处烽烟滚滚的海岸,他刚刚得到消息,东瀛的海军陆战队已经在塞瓦斯托波尔以西的地方登陆了,而黑海出海口已经被联合舰队封锁,塞瓦斯托波尔市政府已经组织海军学院和附属下的少年海军学院尚未被感染的学生开往前线。 如今,这座军港城市又陷入了如当年二次大战时的场景,被战火所笼盖,只可惜现在他们已无力回天,因为已经没有一个伟大的联盟可以在后面拼尽全力的支持着他们了,现在他们只能依靠自己。 “司令,快看那!!”一名水兵惊呼地指向远方。 伊萨科夫端起望远镜看向水兵所指的方向,愣在了原地。 只见烧成船壳的“塞瓦斯托波尔”号挂上了冲锋旗,全速前进的朝着距自己最近的“春田丸”号登陆舰冲去。 体形庞大的“春田丸”号迅速打满左舵想要避开“塞瓦斯托波尔”的撞击路线,“春田丸”的舰桥上,舰长平田阳夫尖叫着命令舵手转向,而一旁的舵手冷汗大冒,把舵打到底了,其他人则是发疯般的弃船逃生。 100米、75米、50米,两舰近的连平田阳夫都可以透过舰桥观察窗上看到对面倒塌的舰桥上那漆黑的身影。 一切都来不及了。 “Дo cвnдahnr.!(永别吧!)”在平田疯狂的咆哮下和在别里科夫骄傲的笑声下,两艘船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 “Дo cвnдahnr.!toвapnщ 6eлnkoв”(永别了,别里科夫同志)伊萨科夫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方向,喃喃自语道。“塞瓦斯托波尔”号自始至终都没有辜负自己身后与自己同名的城市,壮烈牺牲在冲锋的路上。 “把那16枚花岗岩发射出去,重点攻击航母!”伊萨科夫扶着舱壁走进舰桥,向众人命令道,随即又踱着步,来到了另一边的平台上,用高倍率望远镜忧心忡忡地看着岸上的状况。 “塞瓦斯托波尔”号的这一举动,极大的鼓舞舰队水兵坚持战斗的勇气。 “oгohь!”(开火),在伊萨科夫的命令下,“莫斯科”号巡洋舰上的16具花岗岩超音速反舰导弹的发射罩被打开,露出了里面体型巨大的导弹,随着火控长的一声令下,操作员与他一起拨动了那个红色旋钮。 “物!”16枚花岗岩反射导弹依次从发射筒中以闪电般的姿态向着东瀛航母的方向飞去,黑海舰队的残余舰艇在看到“莫斯科”号的这一举措后,纷纷将自己仅剩的反舰导弹锁定了敌人的其他舰艇,最后的反击开始了。 一时间,黑海舰队的导弹群在黑海上空划过壮丽的云烟。 此时的联合舰队的各艘战舰的雷达上瞬间探测到了密密麻麻的荧光点,这让各个战位上的联合舰队舰员们无比紧张。 这舰队的司令官南云一郎意气风发地站在“加贺”号的舰桥上望着天空中那一道道白线,不屑的笑了笑:“奶狗终于露出了獠牙了,请诸君不要慌张,认真对待,皇国大业,由吾复兴!” 听完南云一郎的讲话,被“新武士道”洗脑的舰员纷纷大喊:“天闹黑卡,板载!” 联合舰队上空,黑海舰队的导弹不断被防空火力所拦截,凌空爆炸,不过在友军舰艇导弹的掩护下,有4枚花岗岩突破了联合舰队的防空网,进入了最后的末端机动。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暂停了一般,一首悠长温柔的《山楂树》的旋律穿过战场,传进每个人心里。 “嘭!嘭!嘭!嘭!”四发花岗岩,分别命中了“瑞鹤”和“赤城”两艘航母,有两枚直接在两舰的水线上爆炸,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当场撕开装甲层,引起了两舰的剧烈倾斜,另外两枚则是以垂直的角度砸到两舰的甲板上。 处在爆炸范围内的人当场汽化。 这里的“赤城”很不幸,导弹野蛮的穿过甲板,在航母中部爆炸,不但炸断了龙骨,而且还引爆了动力舱,瞬间,战舰立马从中部断开,在此期间,又引发了弹药爆炸,不到两分钟,“赤城”就彻底沉没,无兽生还。 与“赤城”相比,瑞鹤受到伤害就明显没有多大,只是向左严重倾斜,甲板燃起大火而已,但也离沉不远了,至于舰队的其它舰艇,受到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两艘航母的损失,非但没让南云一郎感到惋惜,反倒让他更加燃起了全歼黑海舰队的狂热。 “诸君,白皮猴子们最后的手段用完了,为了死去的友人,为了天蝗陛下!杀给给!!” “赤城”号和“瑞鹤”号的沉没,让黑海舰队水兵们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但……也是他们最后的抗抗。 黑海海战从2106年的9月30日凌晨四时开始到2106年10月2日下午六时结束。 在此期间,黑海舰队水兵们用自己的行动,践行了他们保卫祖国、忠于祖国的誓言,舰队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坚持了三天,为市政府组织群众撤离和掩护岸上军队行动起到了关键作用。 “坐沉!”10月2日晚,黑海舰队司令伊萨科夫离开了与他并肩作战了三天的“莫斯科”号巡洋舰,坐上了救生艇,下达了坐沉的命令。 此时“莫斯科”号已经严重进水,船体上更是布满了弹孔,中间的烟管已经被炸开花了,船上ak-130双管舰炮无力的垂下炮管,脑瓜后边的漏洞中都可以看到里面严重受损的机械结构。 伊萨科夫扶着救生艇的栏杆,望着慢慢沉没水中的“莫斯科”号,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进翻滚着波涛的金色大海,一旁的幸存水兵也悲伤的流下泪水。 “莫斯科”号坐沉的位置恰好在塞瓦斯托波尔军港的最狭窄的地方,而在伊萨科夫有意无意的指挥下,即将战沉的军舰都以坐沉的方式堵住了这个水道。 作为黑海舰队最大的水面舰艇,“莫斯科”号成为了这一封锁线的最后一环。 “tы лetn, kpылatыn вetep(飞吧,风啊,插上翅膀) haд moprmn, haд 3emлen(飞过海洋和大地) pkaжn tы вcem ha cвete(请你向全世界讲讲) Пpo лю6nmыn гopoд mon.(我那心爱的城市)……船上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纷纷唱起了属于他们黑海舰队、属于这座英雄般的城市-塞瓦斯托波尔的歌曲《传奇般的塞瓦斯托波尔》。 “Лeгehдaphыn ceвactoпoль(传奇般的塞瓦斯托波尔) heпpnctyпhыn длr вpaгoв.(敌人永不能夺到) ceвactoпoль, ceвactoпoль —(塞瓦斯托波尔,塞瓦斯托波尔 —) Гopдoctь coвetcknx moprkoв!(苏维埃水兵的骄傲) 水兵们相互搀扶着来到栏杆边上,遥望着金光下大半已然没入水中的船,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每个人的瞳孔上都闪烁起复仇的火焰。 接下来,一场为期4个月惨烈的巷战,即将打响。 活着,还是死亡。为了苟且而活,还是为祖国,人民而死。这群年轻的水兵们想必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第30章 一切按计划进行(1) 此时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处在亚洲东南部华夏粤东省的侦察连之一的钟可,完全不知道。就连章艺萍等人也不知道,现在的历史变得扑朔迷离,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他们的部队为了接应其他部队而守在这里三天了,在此期间,他们成功接应到了从坦克团里逃出来的几辆坦克,防空部队的防空导弹车,以及赵宁团长率领的435团,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股的部队。 “哇喔,连长,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钟可背着枪,百无聊赖的趴在栏杆上,懒惰地打了个哈欠。 “再等等看吧,毕竟营地里的平民不是让赵团长带走了吗?我们有充足的时间守在这里,这里离番禺也还算近的了,把这里当作前哨基地也不是不可以。” 章艺萍站在她的旁边,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公路上的情况。 听完章艺萍的话,钟可整个人都麻了。她取出包里的那份三艘核潜艇的资料,靠在铁柱像看课外书般翻看起来。 “有情况叫我一声。” “哦。” 资料书上面被钟可写满了注意点和疑问点,不过钟可此时无心去看这东西,毕竟上面这些东西她都看透彻了,她现在想的是核潜艇里面的人到底能坚持多久,到底能不能联系的上。 照钟可的判断,洪叔有心让她进入到组织内,以及到后面给她的这一项任务,这一连串的事加起来,就会得出一个答案,洪叔他想用核潜艇上的核弹去威胁敌人! 而如今洪叔生死不明,核弹的另外的一个发射密码也在她的手上,还有联系到核潜艇的通讯码也掌握在她手上。 嘿嘿嘿,是不是可以称爸(故意的)世界呢!想想就开心。 “啪!”正当钟可想得正美时,一个巴掌拍在了钟可脑袋上。 “靠!发生什么事了?”钟可拉开罩在眼睛上的帽子,连忙收拾起东西,站起身,走到章艺萍身旁。 “有辆挂着长安汽车车标的五菱宏光,沿着公路来了,通知下去,让车内的人接受检查,我有预感,这是我们最后一单,干完我们就走。” “是!”钟可原本想再理论理论的,但章艺萍的后半句话直接就让她快乐到飞起,她立马拿起对讲机,让公路的检查站做好准备。 然后跟着章艺萍一起从信号塔上爬了下来。 “许参谋长?你也来了啊,还有这几位是?”当战士们拦住这辆车后,车上下来的人让刚刚赶到这里的钟可和章艺萍感到汗颜。 一辆面包车上,下来了整整齐齐十五个人,得亏他们不是交警,不然司机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介绍一下,我身边的人是华夏科学院的物理学院士傅菁博士,而剩下的是他的学生或是原北部湾核电站的工作人员。” 许渊明一身短袖短裤,大汗淋漓地介绍道,哪还有军人的模样。 “大家一路辛苦啦,来,过来喝杯水。”章艺萍连忙拉着傅菁院士的手把大家指引到路面的一处休息区中,与钟可一起倒水给这些国家的宝贝喝。 在钟可倒水的时候,坐在大红塑料高凳上的许渊明开始对着她夸夸其谈:“可儿,你知道我是怎么把这帮人弄到手的吗?” “嘿,别提有多难了,我车刚开到半路,人家反对派的人就把我的路给堵上了,搞得我啊,绕啊绕啊,你猜怎么着,正好就碰到了他们!人家傅院士那时对我说,哟,这不是许参谋长吗?几天不见,这么拉啦?” “噗嗤!”坐隔壁的傅菁当场就把刚喝的茶吐了出来,缓了缓笑骂道:“我当时是这样说的?我本人怎么不知道啊?当时我说的是,我们不愿意为反对派服务,可以带我们走吗?好像大意是这样吧。” “娘妈的,你当时开口第一句话不是这样的,科学家说话不是要严谨吗?” “但前提是跟同科的说啊,三毛长(参谋长)~”?(ˉ?ˉ?) “哈哈哈哈哈,三毛长。”一时间,休息区里的人都大笑起来,就连钟可也连忙把水放下,扶着桌子笑得肚子疼。 这时我们许三毛长,摸了摸自己的小脑瓜,也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喔操,你俩干脆点在春晚上表演相声吧,反正离过年不远了。”钟可极力忍住想笑的念头,吐槽道。 第31章 一切按计划进行(2) 现场的气氛因为这一茬,瞬间活跃起来,毕竟也是一场胜利的会师。 讲真的,钟可觉得在这个气氛下会让人觉得其实丧尸不会像其他文学作品一样可怕,说白了,这些就是东瀛生物战争的产物。 “许参谋长,接下来我们应该往湛江走了吧,据赵团长的汇报,以湛江海军总指挥部为中心的20公里的范围内已经清理干净,而且他们还其中收容近多的幸存者。” 寒暄完,章艺萍摆正心态,向着满面笑容的许渊明汇报道。 “地图。”听完汇报,许渊明笑容立马收敛起来,他走到桌前。 而作为临时勤务员的钟可认真的将地图从地图包里取了出来,平铺在桌子上。 “灾前预估湛江市的人口大约为113万人,现在过去四、五个月,我们却从一块方圆20公里的地方找到了近幸存者,那说明什么?”许渊明看了看桌上的地图有些沉痛地看着周围的人。 “说明反对派在提供给我们错误的情报,让我们误判这场疫情的严重性,拖延救援,如果我们能及时反应过来,那或许这就不是多人了,很有可能是2万、3万,甚至更多!”钟可走上前,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接过许渊明的话头说道。 “对!他们在让我们陷入一个误区,只要时间拖延地越长那么对他们越有利,章连长,立刻组织全连集合,准备开拔,我们不能再拖了。” “是!”章艺萍向众人敬了个礼,转头奔向驻地。 “许参谋长,那我呢?”此时钟可抬头向许渊明问道。 许渊明用赞许的眼光看向她,将手伸进口袋,摸了摸那带着他体温的任命书和领章,暗道:宪国,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只要让这个女孩能得到磨炼,未必不能实现那个远大理想,不过这些得要重新整编部队后才能说了。 “小可你帮其他同志一块收拾这里,我们准备走了。” “好嘞!”不是说钟可没有眼力见,没去帮其他人的忙,而是她看出了许渊明似乎有想交给她某样东西的眼神。 所以她才在这里问的,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那参谋长肯定会让她去帮其他同志的,假如是重要的肯定不能拖啊。 不过,额,好像自己猜错了。算了,怪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钟可联合其他同志一同费力的将巨大遮阳伞给收紧,搬到车上,接着又和其他人一起将弹药箱啊、口粮啊、医疗用品啊、临时的发电机组啊、通讯设备啊统统搬上车,忙得好不快活。 钟可在忙碌之时,许渊明就站在一旁和傅菁商讨一些事,趁傅菁讲得正忘我的时候,许渊明就趁机瞅了一眼她,顺带着还赞许地冲着她点了点头。 看到参谋长表扬了自己,钟可更有力气了,赶忙跑去其他地方帮忙去了,对于钟可这个唯一跟着部队的小孩,这一点作为老油条的许渊明深谙这一个道理---只要大人给予一些鼓励,小孩子就会做事更加积极。 当然,前提是这个孩子对你十分的崇拜或尊重,否则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花了整整一个下午,侦察连的战士们终于将物资搬上了车,又一次以全副武装的出现在高速公路上,这时的许渊明也换上了自己的军装。 在清点人数无误后,队伍开拔了。 “艺萍姐,你在看什么呢?钟可跟章艺萍并肩而行,偶然瞥见艺萍姐正一边走路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手中的书。 “你说这个?不过是一本高中的物理课本而已。”章艺萍扬了扬手中的课本,向钟可解释道。 “你不是高中生吗?来讲讲呗,毕竟我大部分都是自学的,肯定比不上你个秀才。” “我…学的文科…虽然到了我这届…高考…改革了,变成了3+1+2(指语数英为必选,物理和历史二选一,从政治、生物、地理中三选二)但是我没选物理呐!”说完,钟可便一溜烟的跑到队伍前头去了,在此期间她又与林瑶瑶擦身而过。 “唉,她本来初中的时候就被物理吊着打,做题都做出阴影了,何必还要刺激她呢?得亏临时抱佛脚,不然连70分都考不到。”林瑶瑶看着钟可落慌而逃的身影,小声嘟囔道。 “章连长,你对物理感兴趣吗?如果不会的话可以让我来帮帮你。”坐在坦克发动机顶盖上的傅菁,看到这一幕笑道。 章艺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又看了看车上坐着的笑容满面的傅菁,舔了舔嘴唇,点点头说:“有你这么一位物理老师,我…都不知道我配不配的上,哈哈哈。” “哪有,你以为院士是干嘛的,不就是解决国家、解决人民群众的难题嘛,来,哪不懂,我教你。”说着傅菁不顾学生的反对,翻身下车,与章艺萍走在一起。 “那好,这里…这里,都不会。”见傅老跳下车,章艺萍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直接开问道。 “这里运用到……” 看到这一幕的林瑶瑶也恨不得马上拿着书跑到傅老跟前好好请教一番,我咋会这么傻x,直接跟钟可说我还活着不就行了吗?我在躲什么??? 正想着,林瑶瑶像是偷了什么东西似的,从包里找出一本物理书(当时在那所中学拿的)。“ 讲真,如果不是那个吴凡有系统,我就该毙了他,省得那么多事做,不过钟可借此机会成为永生者,赚了吧。”林瑶瑶小声哔哔地慢慢凑到两个身边。 “傅老师,我可不可以来听课?” 身处在知识的海洋中的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又加了一个人。 这一场景,在后来被当成了学习的典范,被战士们称为: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鼓励了战士们对于知识的渴望。 “报告,赵团长,通过我们的筛查,当地的幸存者有将近10%的人为疑似无症状感染者。” “命令战士们做好隔离工作,统一安排,统一思想,决不能让人民群众受到一丝感染!” “是。” 第32章 一切按计划进行(3) “现播报京津安全委员会通告,经委员会投票,汪魏当选为委员会委员长,苏烈为副委员长……李兆基为京津安全区区长…田所浩二担任安全区医疗顾问。” 湛江,一间临近大海巨大的转运仓库内,广播里正播报着反对派政权的公告。 而现在是2107年的1月18日距07年的大年三十只剩下3天。 “同志们,现在的情况你们也很清楚,目前我们人民军所控制的区域也仅限于湛江与其周围的一些市县,其余地方被反对派占据着,形势严峻啊!” “不过这些并不是我们今天说的事,现在重要的事情是丧尸病毒的感染率和无症状感染者的增多,已经给我们的根据地的重建工作造成了很严重的问题,同志们,有什么可以解决这一问题的方法吗?”许渊明环视了一圈坐在位子上的众人发问道。 位于仓库二楼平台的会议室里,齐聚了整个湛江安全区的高层,总参谋长许渊明、435团团长赵宁、435团政委江歌、435团副团长钟传芳、侦察连连长章艺萍、侦察连临时指导员钟可(原来的指导员已在番禺之夜阵亡,作为替补,钟可就临时的担任了,不要说什么升太快了,她只是临时的,充当花瓶用的。) 以及空军代表肖杰、吴林峰。海军代表邓致远,装甲部队代表川建国,临时医疗卫生部主任欧阳芳。 “据目前的形势,我们的防疫工作还是要进一步加强,我们陆续将会向安全区内所有人发放口罩,对已感染者采取消杀,尽量减少病毒的传播途径。”欧阳芳端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许渊明回答道,手里还拿着一份报告书递交给了许渊明。 许渊明翻了翻报告书,重新抬起头看向众人:“这一点就需要大家相互协调了,按照欧阳芳同志的分析,波米兰病毒与前些年的地狱犬病毒有着极大的相似度,我认为可以在这里入手,先按照之前的措施来实行,在这里我再提出一点,措施必须要符合实际,在大方向上必须要稳,明白了吗。” “了解。”众人回复道。 “接下来就是整理军队内部的问题了,现在我们内部既有海军,装甲兵,航空兵,部队番号混乱,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整。现在宣读一下具体的整顿方案。” “赵宁,435团团长,现调往湛江安全区总参谋部任副参谋长,435团和侦察连、装甲部队合并,但其中侦察连依旧直属于总参谋部,435团扩编为华夏人民军近卫红旗师,下辖三个纵队,一个装甲大队加上一个侦察连。” “政委江歌任红旗师政治部主任。原副团长钟传芳担任红旗师师长。原侦察连所有女兵调往后方担任后勤工作,一些临时征集的士兵根据情况派往合适的岗位,具体的工作由章艺萍大尉负责,而侦察连连长由鲁楠担任。” “航空兵改编为人民军近卫航空团,团长肖杰,指导员吴林峰,其两人军衔由中校升至少将。” “海军方面依然由邓致远同志指挥,大家对这些安排有什么意见吗?” 许渊明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就听到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 “章艺萍同志,你有什么意见吗?这次把你们这群女同志调到后方工作,想必你们也接受不了吧?”许渊明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正地看向章艺萍和钟可两人。 “我们坚决服从组织的决定。”章艺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希望同志们能尽快安排好,接下来的日子里会比较难过了。散会!” “钟可留下。” 钟可一听到散会二字就打算跟章艺萍一起走的,哪曾想还没走出门,就被许渊明叫住了,她看了眼章艺萍,只见章艺萍给了她一个服从命令的眼神。 待到会议室里的人全都走得差不多,只剩下许渊明和钟可的时候。许渊明见只剩下他和钟可后便说了一句:“坐。” 钟可照做了,不过现在她还不知道许渊明留下她一个人要做什么。 “把你留下来是因为洪宪国的一些事情,我原本想在高速公路那时说的,但是我思考了片刻,因为我觉得凭你现在的年龄和资历完全担当不起这种责任。” 许渊明叹了口气,背抄着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过,透过会议室的窗户看着仓库下面忙碌着的人群。 他望着底下的努力干活的工人思索了片刻,随即将口袋里的任命书和洪宪国的领章交给钟可。 “这可不是小说,任何的一项失误就会导致全面败北,钟可,你想想看吧,毕竟你也是我们组织的一分子,我也相信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同志。” 说完,许渊明就转身离开,独留钟可一人于此。 洪叔,明显是把“钟可”当成我了,这也太夸张了吧,保留中尉的军衔,却可以无理由调动任何部队,而且所有的高层军事会议她都可以去旁听,并提出自己的见解,也可以什么也不干,当个观察员。 这比面壁者还要面壁者,但其中洪叔也照顾到她,比如说经验不足和学历的问题,所以说不管答应不答应,都一样。只不过让我有了更大的活动空间了而已。 “老师,我被章连长安排给你当警卫员了,我听说你还在会议室里就来找你了。” 这时,李林中走进会议室里,钟可抬起头看向走到身旁的李林中,将手中的任命书递给他。 学着洪宪国的样子背抄着手,看着楼下忙碌的身影,轻声细语道:“目前为止,我身上还有潜艇的归航问题需要解决。但洪宪国又甩给我这个问题,这让我很难堪,甚至是我们组织内部的领导纲领和思想都需要重组。” “刚才会议里所讲的也只是暂时先稳固地盘而已,那以后呢?我们与反对派之间的界线模糊不清,这就会导致我们陷于被动,一旦东瀛方面彻底傀儡化反对派的政府,死就离我们不远了,你是穿越者你也应该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 李林中看完这整张文本,神情一下就严肃起来:“上一世,我作为总政治部的一名军官,的确有在史料中接触到这个事情,后来的话就是由东瀛方面先发射核弹,然后由许渊明下令的核反击。” “废土就是这样来的,可在我的印象里并没有你的身影,自那以后世界进入了废土时代,人类历史断层,上一世,我也曾问过你,但你对于那时的历史闭口不谈,好像对那段历史有不能说的秘密。” “废土,末世,废土,末世。” 钟可自言自语,上前拿走李林中手上的任命书,平铺在桌子上,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笔,在姓名栏上签下字迹刚正有力的两个字---钟可 “操他妈的,自己的锅就自己背吧,以后我也不是什么学生了,年龄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华夏人民军国防部的特别军事观察员,我就是她,她也就是我,要弄,就弄大的,我可不介意再一次核弹洗地,把这个交给许渊明,组织给我的任务我完全服从。” “是,老师。” 在李林中走后,她才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一路来到海边,钟可坐在沙滩上,从最里面的那层衣服里取出怀表,打开了表盖。 盖子上那小小的全家福是钟可永远的精神寄托。 “可儿,你要知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果有一天,你得知爸爸我不在了,不要多想,往前看,多做事,用劳动的汗水把我忘记,把我们忘记。” “我不要爸爸死,我也不想要妈妈死,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该多好。” “好啦,你们两个人别乱说,气运不好,大家快快乐乐就好了,别死死死的挂在嘴上。”在印象里父母永远是最美的。 2098年夏季的某一天,那是她和父母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次旅行。 “呜呜呜,可儿想你们了。”钟可坐在被夕阳染成橙色的沙滩上抱着怀表,小声抽泣着。 第33章 一切按计划进行(4) 宣泄完情绪后,钟可茫然若失地回到居民区的家里。 现在的湛江安全区的基本行政框架已经搭建起来,具体有居民区、工业区、军事区、行政区和外围警戒区五大区域,其中因为一些原因钟可并没有跟侦察连在一起,而是在居民区里分配了一套单间。 虽然她十分舍不得侦察连里的兄弟,也曾反对过,但还是无奈的答应了。 现在的湛江安全区供电和输水已经实现正常化,粮食方面的话,所收集的物资可供给安全区24万居民以及2.1万人民军战士的基本供给7个月,当然现在的一切都按战时状态来处理。 然后呢,据情报分析,东边的番禺安全区因为大清洗的原因,无暇顾及到他们,所以说他们还是安全的。 一回到家,钟可就像每个上班族一样,卸下一身的装备,冲进浴室里给自己好好洗了个澡,毕竟从末世开始,她洗澡的次数都是个位数了,不洗怎么能行,洗完澡,穿上校服,拿着吹风筒吹干了自己的头发之后。 钟可便绵软的躺在冰冷的床上,静静的给自己的大脑放松放松。 “嘿嘿嘿…我的小被子…生来就是被姐姐吃掉的~”房间里钟可把被子温好之后便直接卷起被子像蛋卷一样,在床上滚啊滚,嘴里还不时吐出一样奇怪的话。 “啊~舒服啊,假如天天都是这样子就好了,丧尸是啥?末世是啥?全都不是事!南方的天,娘妈的都快把我冻成狗了。”被包成蛋卷的钟可抱着被子一脸轻松的躺在床上舒服的呻吟着。 “咚咚咚,老师,帮忙开个门,我送晚饭回来了。” 好巧不巧,门外敲起一阵敲门声,来者正是野生穿越者,李林中。 “哦,来啦。”钟可沉着脸,恋恋不舍的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给李林中开了门。 “唉呀妈呀,冻死我了,这鬼地方一到晚上温度就给老子降,降你妈的棒槌。” 李林中颤抖着身体,把饭递给钟可,嘴里抱怨着走进钟可的房间。 在钟可去关门的间隙,李林中快速的瞅了一眼钟可的房间,那枚被她经常别在头发上的镰刀锤子发卡被随意的摆在小桌子上,不仅如此,桌子还摆着一些从图书馆里借来的赤色书籍。 除此之外,加上床头的台灯和那本看了一半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一个衣帽架,便别无他物。 甚至是衣柜里也只有两套换洗的旧式冬季海军军装,剩下的便是女孩子的东西了。 “别盯着我的衣柜看啦,先吃饭!”这时钟可搬来小板凳在李林中身边坐下。 “哦哦哦。”被钟可这么一说,李林中立马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迅速把目光收了回来。 然后搬了张凳子在钟可身旁坐下,心里面还砰砰直跳,脸上突然就热呼起来。 “感觉又回到那个疫情的时候,学校吃饭的时候都把饭装进一次性餐盒里,嗯,就连味道都一样。” “对,有很重的历史的味道。”李林中打开饭盒,一股芹菜味就直冲鼻腔,刺激着他的味蕾,二话不说,他便拿起筷子扒拉起饭来。 “操,什么历史味?那明明是阿姨的味道。还有许渊明参谋长他那边怎么交代?”钟可看着吃的正香甜的李林中问道。 “同意,吃完饭…后到办公室面谈,他说的。”李林中口齿不清的说道。 “要我跟过去吗?” “不用了。”说完,钟可便如风暴般迅速的将一盒饭消灭的干干净净,舔着粘在嘴边的米粒,踉踉跄跄地披上海军大衣套上靴子,便打开房门而去。 “我吃饱了,帮老师收拾一下,出去了把门带一下。”门外幽幽传来钟可的叮嘱声。 “这…这么…快?”李林中吃惊的看着桌子上还在旋转的筷子,吐槽道。(\\\"▔?▔)汗 许渊明办公室,时间19:21分。 “下午的会议因为忙,没来参加,很抱歉啊。”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一脸愧疚的坐在许渊明面前。 “没有的事儿,今天下午的会议只是整顿部队和疫情的防范而已,现在也快过年了,我叫你来也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关于疫情防控工作的事,毕竟波米兰可不是地狱犬,要多加防范…” “嘭嘭嘭。”两人的话题聊到一半,办公室里的门就响了起来。 “参谋长,钟可同志到楼下了。”门外响起卫兵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老翟,等下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认识。” “哦?”翟潇闻顿时就来了兴趣。 “半个月前435团开拓安全区的时候他就听军中的士兵聊天时一直聊一位叫钟可的人。” “说她原来是个高中生,末世爆发后,竟然在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情况下,参加了北部湾撤离行动,在北部湾大桥上和另外三名战士阻击了整整一个营的敌人近一个半小时。” “并且在番禺安全区冬季行动中,成功与敢死队一起穿插到敌人后方,击毙叛军首领。” 听到翟潇闻说到这些,许渊明也暗自感叹为什么天底下有这么厉害的人,完全不惧生死,永远冲到最前面。 “报告。”门外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进来吧,别那么拘束。” 办公室门被一个矮个子的女生推开,翟潇闻就回过头看,从她进门起,钟可给他的第一印象就亲戚家正在上初三的小侄女,太小了,实在是太小了。 “149cm的高度,对一个女孩来说仅仅只是暂时的,但对于她来说,这就是永远的高度,不管怎样都不会再有变化。” “这就是永生,时间仿佛在她的身上停止,时间优势说就在她身上体现出来,她可以耗死我们所有人,也正因为如此她完全脱身于她那一代人中。”洪宪国语。 平常没外人时,许渊明都没留意到钟可竟会那么小,他一直以为和他对话的是一个与自己同级别甚至是同龄之人,直到翟潇闻给他的那种神情,他才知道现实亦是如此。 这又使他回想起洪宪国在离开前的那天晚上所说的话。 “假如一个远视主义者是永生者,那世界会怎么样?” 他回答:“工铲主意,终将实现!” 第34章 一切按计划进行(5) “但是,我们始终无法确定钟可到底在何处,计划始终搁置高阁之上,外加上反对派的添乱,计划有名无实,直接破产。” 洪宪国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把烟叶,又拿出一张废纸,开始制作卷烟。 许渊明深吸了一口气,缓慢的吐了出来,在理了理思路后,他看着洪宪国说:“有印象,但不多,那现在你的计划是什么?” 洪宪国点着烟,深吸了一口,缓缓吐了出来,一脸舒服的说道:“重启719。” “具体点。” “由你安排,激进或保守,中立或偏袒,以后没有我的日子,尽量去磨练她,事情越复杂越大的越好,不怕她乱,就是怕她不敢,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要在短时间之内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可她才十五岁?!” “永生者的年龄是自己的心理年龄,你看她这样子是十五岁的样子吗?” “做为一个女生,她敢扛起枪去阻击一个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知道的敌人,做为一个女生,她敢冲在队伍最前面,用一辆随时会爆炸的坦克,一个临时建立起来的车组跟那群专业的坦克兵硬刚。” “娘西皮,人家钟林是我的下属,而我竟然不知道他的女儿就是钟可,白白浪费了很多时间。” 说完话的洪宪国又一次深吸一口烟,呼了一口白气后,又道:“她是我们组织的一员,编号101,你应该明白这个编号的分量。” “然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项,华夏在末世前夕将所有的核武转移到了三艘战略核潜艇上,而她这一次就是让这些武器“回家”。 “重新建立核威慑,这是总工交给我们的任务,而我要你配合她,这也是我交代给你的最后一项任务。” 洪宪国踩灭了烟,转身回到指挥部,没过多久里面的灯光便熄灭了。 在洪宪国走后,许渊明又想了很久,最后只得出一句话:一切为了祖国最美好的前途。 ”, …… “人民军近卫红旗师原侦察连临时指导员钟可,向你报到。”钟可走进来向许渊明敬了个礼,在余光中,她瞅见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噢,坐吧,这位是湛江安全区区长翟潇闻。” “翟区长好。”听完许渊明的介绍,钟可点头示意了一下,便伸手拉开椅子坐下。 “这位就是你口中的钟可了。” “啊,嗯。”翟潇闻刚刚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接下来便进入正题,首先关于华夏人民军近卫红旗师总参谋部的指示,任原侦察连临时指导员钟可同志,为人民军特别观察员,军衔不变。” 许渊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任命书和一张特别军官证,念完任命书后便一同递交给钟可。 “关于观察员的具体工作,依自身情况而定,并无具体要求,并且可以无理由调动任何部队。” “任何部队?全部?” “是的,全部。” 钟可抚摸着带着烫金字体的军官证,陷入了沉思。 这一次决定无非就是给她的一次放权,让她更好的去做一切事情,而不被自己的年龄和身份所束缚。 不过相比于她曾读过小说里的那些年纪轻轻18、20岁当上一个战区司令的主角来说,她的身份明显不算什么,现在她所需要做的,就是解决完核威慑后,去认真学习,巩固自己的学识。 “翟区长,我们现在知道海军基地内的情况吗?” 翟潇闻愣了愣,想了一会道:“不清楚,目前的话我们暂时还没有扩展到海军基地的打算。” 许渊明坐在一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湛江的军事地图放到桌子上。 “谢谢。”说完钟可拿着地图便走出门去。 翟潇闻被两个谜语人给弄得懵懵懂懂,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什么海军基地?为什么她要军事地图? “以后她有什么事就帮忙照顾下,还有刚刚的事不要说出去。”许渊明看向翟潇闻说道。 “明白。” “听说你们最近要组织一个春节联欢晚会?” “嗯。” “让她代表人民军去表演,嗯?”许渊明递给他一个眼神。 “ok!” “阿嚏!阿嚏!阿嚏!钟可刚把地图安安稳稳的放到口袋里,正打算回家,突如其来的三个喷嚏打了她一个措不及防。 “谁在背后说我?”她颤抖着四下张望,发现并没有人后便揣着手离开了。 几分钟后。 她打开家门,满眼望去,一股寂静凄凉的味道就显露了出来。此时的李林中也早已收拾完东西离开。 钟可关上门,将大衣口袋里的手枪放在桌上,仰面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的活动声透过墙传到钟可的耳边。 “老爸,老妈喊你吃饭∽” “你个小崽子,还不快复习,人家人民军把学校又开起来了,年一过就开学,妈都给你报名了。” “啊?!现在都这样了,我还学?” “唉呀!别吹水啦,来来来,喝酒吃肉,喝酒吃肉。” “叮咣当咣当。” …… 听到这些声音的钟可感觉到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被子上,自己又哭了,她无声的抱紧被子在床上小声啜泣。 “我想让你们都活着,陪伴我一起过年,而不是让我在这里和被子一起过!” 哭了很久,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钟可从床上虚弱的爬起来,理了理头发,擦干眼泪。 没多想就把门打开了。 “唉呀,小姑娘,我是隔壁那家的,请问你家里人呢?” 敲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胖胖阿姨,她端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操着一股子东北口音的普通话。 “出去了,还没回来。”钟可打算随便敷衍一下,就想把门关上。 “出去了?那等一下,你把你家里的大碗拿过来,我给你装一些疙瘩汤。”阿姨脚顶着门,一脸热情的说。 “不…不用啦。”她刚要拒绝。 热情的阿姨就推开门挤了进来,径直把锅放在桌子上,急得钟可连忙把手枪收了起来。 忙乱中手臂又被衣帽架撞到,震得手臂发麻。 “嗯,你是一个人住吧,平时在食堂吃,怪不得连碗都没有,我算是明白了。(*^w^*)” 阿姨望着略显空荡的房间顺势往外喊道:“儿砸,把我们家的碗拿来,我匀一点汤给邻居姐姐。” 就这样,在阿姨的热情下,她只好缴械投降。 钟可看着阿姨那笑容满面的脸,小手颤抖着用勺子舀了一小口汤。 “合口味不?想喝的话咱下次还给你做。” “嗯。”钟可坐在小板凳上,咋咋呼呼的扒拉着那些面疙瘩,十分痛快。 不是吹的,这汤味道贼好,刚吃时没什么,重要的是越吃越上头,反正比食堂煮得好就对了。 “看样子你是一个人在这住,深港来的对吧?” “父母呢?” 钟可听到后,便摇了摇头。 “原来如此,今年几岁啊,是不是还在上学啊?” “没上学了……现在…在安全区里…当网格员。” 钟可咽上最后一点汤汁,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上的食物残渣,把碗放到桌子上,解释道。 “阿姨,你们现在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还好军队来的及时,不然我们就惨了,末世那天,我们就接到通知,让我们迅速赶到本小区的地下车库里。” “整整四个多月,我们300多号人被困在地下车库里整整四个多月。不知道是谁把门锁了,到了下午6点钟就有人发生变异,开始咬人。” “不说了,不说了,总之现在的日子最好,因为有你们在!”说这话的时候她注意到衣帽架上挂着一顶海军帽,立即就明白了眼前的人哪是什么网格员,明明就是人民军。 “阿姨,那个碗的话我晚一点给您送过去。”钟可不好意思的揉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打着饱隔说。 “哪成啊,闺女,给阿姨就成,好好休息吧啊,你明天还要工作呢,不麻烦你了,再见再见。” “哐嘡”门被阿姨重新关上。 寂静又一次笼罩在房间里,不过这一次,她心里是暖的。 第35章 猎杀苍龙(1) 2107年1月20日凌晨4点,一声紧急集合的哨音划过营区的宁静。 不到5分钟,侦察连的战士们就全副武装集合完毕。钟可环视了一圈眼前的部队,当即下达开拔的指令,在连长鲁楠的指示下部队有序的往湛江安全区的西部山区而去。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任务,而唯一知道的连长鲁楠却闭口不语。 与此同时,航空兵的一架反潜直升机也收到指令,载着一个精通无线电通讯、雷达的技术人员和一台发电机,从机场起飞,朝地图标注的地方赶去。 上午10时12分,侦察连终于爬上了这座位于海拔545m的山峰上的雷达站。 “这个雷达天线好大啊。”钟可抬头感叹道。 拉开锈迹斑斑的铁制门,雷达站巨大的雷达天线彻底的展示在众人眼前。 长满杂草的水泥地面,斑驳的墙面,生锈的铁制器具,无声的告诉他们这座雷达站很久没有活人来过了。 “疫情初期,守在这里的部队,应该是全军覆没了。”钟可叉着腰,指向不远处那栋住宿楼。 “应该是锁在宿舍里了,本来这里的消息就不太灵通。”作为警卫员的李林中插话道。 “解决一下吧,让消杀工作的同志们,记得戴好氧气面罩。” “明白观察员同志,那几位同志,跟我来。”鲁楠招呼着全副武装的几人往宿舍走去。 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巨大的雷达控制系统便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先前直升机载过来的无线电专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伴随着柴油发电机的巨大轰鸣,雷达开始工作。 “王老师,这个雷达的搜索范围是多少?”钟可抚摸着手边这个巨大的电子仪器对着专家问道。 “这个是我国的z系列的雷达,根据之前的测试数据,理论上能达到1800公里的探测距离。” “只能寄托于他们不会走太远了,王老师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如果不是你们,我估计已经成了别人的食物了。”说完王学邦戴上耳机,紧张的投入到工作中。 钟可微笑着点点头,走到角落里,盘着脚坐下,拿出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其他的战士也一样,除去消杀工作的人,不是在休息唠嗑就是在检查装备。 你以为潜艇是很好找的吗?除非他们肯上浮,而且还在探测海域,不然,根本找不到。现在能休息一下是一下,等到忙的时候有的忙。 …… 古时有曰: 苍龙的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而这七宿的形状又极似龙形,从他们的字义上就可以看出来,角是龙的角,亢是颈项,氐是本,是颈根,房是膀,是肋,心是心脏,尾是尾,箕是尾末。 还有在龙心的部分,有人称之为‘大火’的,跟晴雨有关,又因为是木星当年的年太岁,所以青龙属木。 而在众多的朝代中也有一些君主取青龙来做自己的年号,如三国的魏明帝就是一例,而史记中也有关于夏朝是属于木德的朝代,所以他有‘青龙生于郊’的祥瑞之兆的记载。 在五行学说盛行的年代里,慢慢的也开始流传着有关青龙的故事;五行家们照着阴阳五行给东南西北中配上五种颜色,而每种颜色又配上一个神兽与一个神灵;东为青色,配龙。 《三辅图》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天之四灵,以正四方,王者制宫阙殿阁取法焉。” 《抱朴子·杂应》引《仙经》描绘太上老君形象时说:左有十二青龙,右有二十六白虎,前有二十四朱雀,后有七十二玄武。 十分气派,着实威风。后来,四象逐渐被人格化,并有了其封号,据《北极七元紫延秘诀》记载,青龙号为“孟章神君”,白虎号为“监兵神君”,朱雀号为“陵光神君”,玄武号为“执明神君”。 但此苍龙非彼苍龙。 “找到了!!!” 一声叫喊,把处于迷糊之中的战士们从梦中惊醒,就连钟可也是如此。 “找到了,在哪?方位!坐标!”钟可打起精神,走近仪器前,一脸兴奋的询问道。 王学邦将几组数据整理出来的结果向钟可汇报:“我们雷达于京津时间20时13分于南海费律滨西北49.19度245km,北纬14度08分,东经111度20。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只找到这一艘,而且这般潜艇浮在水面上的时间不长,仅仅只有6分钟,我不确定我们能不能再找到她。” “一个也成,总比什么都没有好,走。”说着钟可走出门去,空地上,那架反潜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 “观察员同志,刚得到情报,那个方向刚刚生成了一个叫“山竹”的台风,目前情况不详,你现在去无非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就在钟可准备登机时,一个战士冲上前拿出一组数汇报给钟可。 她握着直升机旁的钢铁把手,耐心的听完这个战士的汇报。 “你说的这个,我很清楚,不过现在是时间不等我们,而不是我们不等时间,你和李林中一起去联系空间站,请求他们的协助我们。” “我和王老师一起到那个海面上搜索,今晚就把这潜艇找出来。” 她把话撂在这里,然后接过飞行员递给她的耳机,并在飞行员的帮助下登上飞机,见钟可登机,王学邦也匆匆拿起外套,背上仪器连忙登上直升机。 就在直升机将要起飞时,全副武装的李林中慌忙的挥舞着双手,示意飞行员等一下。 巨大的螺旋桨旋转着,舞起气旋拖着钢铁机身缓缓向南飞去,留守的众人仰望天空挥舞着自己的帽子,与他们告别。 钟可蜷缩着身体靠在油箱上,默不作声,透过灰蒙蒙的舷窗看着底下那架巨大的雷达天线消失在地平线。 而一旁的王学邦正和另外的飞行员商量着飞行的路线,最后上来的李林中只是盘着腿坐着,靠在背包上闭目养神,机舱里除了王学邦与飞行员的小声低语,便只能听见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了。 第36章 猎杀苍龙(2) 时间飞逝,距离那个潜艇的发现地点越来越近,机舱内的气氛也逐渐紧张起来。 “反潜声呐一切正常,目前没有发现可疑点。”反潜员汇报道。 “继续监听,我断定她肯定还在这。”王学邦红着眼,斜倾着身体,双手握住耳机仔细地倾听着海里面的一切可疑的动静。 这时的钟可和李林中也屏息敛声,坐在一旁,一脸紧张。 “物咕~物咕咕~~物咕----物咕咕咕!” 突然声呐传来了一连串细微但富有规律的密集噪音。 “方向东北54.3度,航速25节正往西南方向航行,距离我们5公里,深度15~20m!”声呐员一边说,王学邦一边在绘图板上记录地点。 很快,直升机穿过雨幕,来到了先前潜艇所处的位置,可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根本看不到潜艇在何处? “确定是这里?” “是这里!观察员同志,王教授,你们要赶快下决断,还有10分多钟我们就要回去了!”飞行员咬着牙握住操纵杆拼命的控制飞机。 钟可通过连通外面的风速仪得知外面的风速已经达到了50米/秒,如果再这样下去,找不到潜艇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被风卷进海里,结果肯定是尸骨无存。 所以要快点了。 “打开探照灯,方向正西南,覆盖!用主动声呐震他们。”钟可单手拿着望远镜,在李林中的帮助下打开了舱门,将大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是!” “咚~咚~刺啦,哔哔哔!” “轰隆隆!!!” 西南方一声钢铁拍在海浪上的巨响很快吸引到了钟可的注意。 视角往下看,一艘形似原联盟的“阿库拉”级核潜艇的潜艇浮出水面,在漆黑汹涌的海上激起阵阵波涛,流线型的艇身侧面依稀可见那“944”的白色编号和那画在艇身上的小红五星。 “这里是华夏人民海军长征944,你们已闯入我国领海,请尽快离开,否则后果自负!”指挥塔上两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拿着信号灯向他们呼叫道。 “告诉潜艇同志,我们是华夏人民军海军,不要担心,我们是来接他们回家的!!”钟可扯着嗓子冲飞行员喊道。 雨水打在脸上,打的脸生疼,冰冷的风从袖口不断灌进来,虽然她冷的打寒颤,但潜艇找到了就行。 “是。” …… 944艇内部。 “艇长,对方称自己是华夏人民军海军,是来接我们回家的!不过他们说有两个人要登艇与我们一起返回,那我们?” 一名胡子拉碴身材瘦削的年轻艇员扶着扶手,身上的雨衣还哒哒哒地往下滴水。 当听到“接我们回家”的这句话时,作战舱内的艇员们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回家?”这句话已经多久没有人提起过了。 不知道他们出航的6个多月以来,他们的妻子儿女父母生活是否还过的可以,儿子或女儿有没有考到好成绩,在学校里会不会乖。 妻子自己带娃会不会太累,有没有埋怨身为丈夫的自己没有陪伴在她身旁,孩子会不会想他。 这些是他们这6个月以来朝思夜想的,而突然在6个月后突然有人告诉他们“回家。”这像是有人在油库里点灯,直接就着了。 就在一瞬之间,“回家”这个词如潮水般从涌遍1∽8舱。 “回家!我们终于能够回家了!哈哈哈!” “回家!” 面容憔悴的艇长汪孝涛颤颤巍巍地摘下帽子,露出他苍苍白发,眼角流出感动的泪水。看着水兵们的欢呼雀跃,他明白他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同意请求,我…我们944艇欢迎他们的到来!” 整整6个月的海上飘泊,让他们完全失去了理智,幸好他们所遇到的是与他们同一条心的同志。 …… “低一点,低一点,好!”潜艇安全员手中挥舞着荧光指挥棒,站在波澜起伏、风雨交加的甲板上指挥着直升机。 钟可所采用的是索降的方式登艇。 此时的她被挂在绳索上,飘摇在风雨之中,她偷偷睁开眼低下头往下望,黑漆漆的海水就好像沸腾了一般,仿佛人掉进去就会融化。 “啊啊啊!”早知道就叫王学邦先走了,自己逞什么能啊。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顿时从头顶直至脚尖。 “哈,接到了!这位同志没事吧。”当钟可正如浮萍在风中飘摇,一个宽厚有力的手把她拉近温暖的胸膛——一个华夏水兵的胸膛。 “没事。”钟可微微睁开眼睛,在安全员的协助下缓缓钻进艇内,后来的王学邦也是如此。 咦,这时李林中在哪呢? 噢,原来他被钟可留在飞机上了,准确来说是强制。 “欢迎…”正当汪孝涛准备与来者握手欢迎时,他却愣住了,一个与她孙女一般大的女孩穿着滴着水的雨衣从前舱钻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 “我是944艇艇长汪孝涛,请问您是?”他略微不解,因为这两人很明显一个只是个学生娃,而另一个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 钟可掀去雨衣帽,从怀里取出军帽戴在头顶,向汪孝涛敬礼道:“现华夏人民军湛江安全区总参谋部观察员钟可,向汪孝涛少将报到!” “我身后这位是无线电专家王学邦教授,这个是我的证件,请您过目。” “944艇欢迎你们,钟可同志和王学邦同志。”听完钟可的话,汪孝涛又粗略地看了眼钟可的证件,确认无误后,便向两人回礼,之后亲自脱下两人的雨衣。 在经过一系列寒暄之后,他们两人先被带到了艇长室,但在此期间,王学邦又以帮助潜艇联系到基地为由,谢绝了艇长的邀请,结果就是艇长室里,钟可与汪孝涛两人对视。 “放心,这地方隔音,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可以尽量配合你们。” 还有你今年多大了?汪孝涛双手平放在桌上,身体前倾说道。后面的半句话出于礼貌,他没有说出口。 。”钟可扶着桌子,以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说了一串数字编码。 汪孝涛听后,瞬间就不淡定了,她怎么会知道这个编码,她怎么会知道我们是执行这个任务的?一连串的问题不断从他的脑海中冒出来。 “嘭。”他站起身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又冷静了一会坐了下去。 “告诉我,祖国怎么了?我需要知道现在的情况。”这时,所有的问题答案,以及钟可脸上的表情统统都指向了一个点----核战争。 第37章 猎杀苍龙(3) “丧尸危机爆发了,总工程师逝世了,国内战乱了,反对派联合东瀛狼狈为奸,屠杀支持工农部的无辜群众了,长话短说的话就这些。”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有些底气不足,心里面既紧张又激动,紧张的是自己会不会说错话,激动的是自己竟然身处在98型重型战略导弹核潜艇内部。 “东瀛?那合众国呢?欧洲各国以及联合国怎么不调停?还有丧尸危机是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世界上的国家除东瀛外,国家行政体系均已崩溃,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末世小说所讲的时代,汪孝涛同志,你们要做好回岸的心理准备,有些话……我说不了。” “嗯,我懂,我会做好保密工作的,想必你来到这还有别的工作吧。”汪孝涛仰望天花板,极力的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 他很明白“末世”、“丧尸”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这样,他们的家人很有可能已经丧生了。 “邱姐姐她们还好吧?”钟可倾过身漫不经心的询问道。 “好的很,随时都可以出嫁。” 汪孝涛站起身从身边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钟可,她接过后并没有立刻开盖,而是放到桌上,他此时才注意到钟可手中多了一把与发射钥匙相同钥匙。 准确来说是一个银白色u盘,上面刻着有943、944以及945的编号,在另一边还有一颗红星。 以及“假如核战争今天爆发,为了我们的祖国母亲请使用它。”的誓言。 她与汪孝涛对视道:“娘家东瀛,起驾可否。” “是谁命令你的,你到底是谁?”汪孝涛见到这把钥匙一阵胆寒。这把钥匙与刚才的密钥是共和国719工程的核发射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主要就是当国家遭受核打击时,身处地下深处的执剑人将会把这组密码通过无线电交付于核潜艇,用于对敌全面打击。 “嘟嘟嘟,嘟嘟嘟!”突然间,舱内响起一阵刺耳的报警声,门外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 拥有多年作战经验的汪孝涛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遭遇敌情了,随即准备起身前往作战舱。 “我就是719。” 钟可的话让汪孝涛耳边响起一阵惊雷,但现在来不及去怀疑钟可的身份了。 “跟上。”他小声而短促的吼道。 “明白。” …… “汇报情况!”汪孝涛快步走上艇长位,询问声呐兵。 “敌“苍龙”从西北方往东北方向游弋,航速23节,深度146m,距离我艇15km,声呐报告。” “航向355,右满舵,下潜至155m!全舰保持静默。” “是,航向355,右满舵,下潜至155m。”两个操纵手异口同声的重复命令,并操纵舵机向指定方向转动。 接到命令,信号兵立马摁响警报灯,一瞬间象征静默的红灯亮起,整个作战中心被红光所笼罩。 “深度155m到!” “深度155m到!” 汪孝涛坐在指挥椅上,镇定自若地扶着两旁的扶手,发出指令:“汇报情况。” “目前没有任何动作,依旧保持原有航速,向东北航行。” “观察员同志,是否发动攻击?” 汪孝涛的这一问,让钟可陷入两难的境地,假如打得话,无疑就是暴露,不打,他们就无法让邱小姐出嫁。 “同意攻击请求。”反正迟早要暴露的,那就不需要遮遮掩掩了,钟可扶着铁扶手,神情坚定命令道。 “1~4号注水,5、6准备。声呐继续监听敌人位置。” “报告,敌人的信号消失了!不好,方向347,鱼雷2发,航速70节,持续接近,预计还有8分钟命中我艇。”声呐员神情严肃地汇报道,不过声音已经略微有点发颤。 “前进三,下潜至180m,艇首对敌,诱饵弹准备,各部门做好防撞击准备,各舱密封。” “各舱封闭!快快快!” “前进三,下潜至180m。” 透过红光,钟可瞥见汪孝涛脑门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两只握着扶手的手掌青筋暴起,可见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紧张。 “距离鱼雷到达还有4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潜艇里鸦雀无声,艇员们都静静的看向前舱那厚重的密封门,紧张感充斥着在每一个艇员心头。 “距离鱼雷到达还有3分钟!” 钟可紧张的看向汪孝涛,只见他极力保持自己的冷静,将头埋在帽檐底下,这一刻的压力,让钟可几乎是喘不过气来。 “距离鱼雷到达还有2分钟!!” “左满舵,全速下潜至240m,诱饵弹发射!!!全员做好防冲撞!!!” 汪孝涛站起身,全力扶着栏杆,大声命令道。 两枚诱饵弹从潜艇尾部喷出,发出与之相同的噪音,吸引鱼雷的注意。 突然间的左满舵让潜艇艇身向左极度倾斜,而重心往下,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钟可感觉整个人像是被人扯着,要裂开了。 要不是手一直抓稳栏杆,自己恐怕会摔得鼻青脸肿吧。不过有些没被固定的东西就惨了,直接就丢得到处都是。 “距离鱼雷到达达有1分钟。” “倒计时准备。”这一刻,艇内的人也只有听天由命了,毕竟该做的一切已经都做了。 “10、9、8、7、6、5、4、3、2、1…” “轰隆隆!!” 潜艇尾部传来沉闷的爆鸣声,震得整个潜艇里面的人七荤八素,电子仪器突然间就全部黑屏,系统进入了重启。 一颗崩过来的螺丝钉甚至打穿了一个艇员的手臂,不幸的艇员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咬着牙依旧握着操纵杆,没有发出一丝惨叫。 “各舱汇报受损状况。”汪孝涛抽出控制台上的对讲机喊道。 “1舱一切正常。” “2舱两人受轻伤。” “3舱一人受重伤,三人受到不同程度的磕碰伤害。” “4舱一切正常。” “5舱管道轻微受损,目前正在抢修中,反应堆运行正常。” “6舱一切正常。” “7舱螺旋桨疑似受损,2号转动轴温度在升高,正在寻找问题原头。” 听到各舱汇报的情况,汪孝涛庆幸的叹了口气:“关闭螺旋桨系统,采用alp运行,到我们反击了!” 第38章 猎杀苍龙(4) “恢复平衡,上升至150m,静默航行,声呐员定位目标位置。” 在汪孝涛的命令下,潜艇的姿态终于恢复正常。不过其中一个操作手因为刚才的事故。 在操作完毕后,伤口因为大幅度动作,进一步开裂,疼得他脸上几乎扭成一团,鲜红的血液不断顺着衣服,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 “你会包扎伤员吗?”汪孝涛转过头轻声对钟可问道。 “嗯。”钟可点点头回应道。 听到钟可的答复,他指了指舱壁挂着的应急医疗包,又指了操作员。 钟可恍然大悟,轻声慢步,取下挂在舱壁上的医疗包,走到受伤的操作员跟前,小心翼翼的为伤员检查和包扎伤口。 此时,舱里安静的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到,就算是包扎伤员的钟可或者是伤员,都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一旦被敌人发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全艇184人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声呐。” “无,对方也静默。” 假如展开上帝视角的话,估计会让汪孝涛的惊出一声冷汗,在幽暗的海中,“944艇”和东瀛的“黑潮”这两艘潜艇的阴影相织在一起,944在上,黑潮在下,两艇最近的地方甚至只有不到3m。 但双方声呐依旧没有任何察觉,双方的艇长也在相互猜疑对方的位置,并且准备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殊不知,两人此刻仅仅只相隔两米,而距离15km外的诱饵潜艇也在全速赶来,时间越拖对944越不利。 “2。”突然间,声呐员小心翼翼的摘下耳机,用手比作二字,瞬间汪孝涛立马睁大眼睛。 他很明白,这个二字的含义,附近海里有两艘及其两艘以上的潜艇。这绝对不是他们能解决的,假如只有一艘,那么他们可以应付。 但是如果有两艘及其以上,凭他们濒临崩溃的精神和身体,只有一个字——难。 况且现在他们操作员又少一个,刚才的爆炸中方向舵和螺旋桨也受到了影响,他们根本没有余力跟东瀛人耗。 汪考涛低着头十指相扣,坐在指挥椅上静静的沉思着,胡子拉碴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苦笑。 他看向半跪在地上细心照顾伤员的钟可,而此时钟可也心有灵犀的看向他,与他对视。 “帮我操纵方向舵…周海,他会教你的,谢谢。”此时读懂汪孝涛意思的操作员,凑到钟可耳边小声的说道。 钟可望了望四周,又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一脸无奈的笑了笑,随即站起身,坐上了那个操作手的位置,并固定住了自己的身体。 “没关系的,只要你记住跟我的步调一致就可以,一些复杂的操作我会处理的,记住,一切都要稳。” “嗯。” 在另一个操作员周海的指导下,略微紧张的她双手握紧方向舵向汪孝涛点头示意。 “汇报。” “1号航向188,速度28节,深度115m,2号…” 讲到这,声呐员指向脚下说:“3m,刚才他们艇上有硬币掉落的声音,目前悬停,没有动作。” 东瀛苍龙级潜艇“黑潮”内。 “支那人的潜艇现在在哪里?!“仁龙”报告的位置就在这里!”黑潮号的艇长平安峰又些恼火的对其他下属小声骂道。 “大佐阁下,我们也不知道,支那人的信号突然就从声呐上消失了,现在我们也正在调查。” “帝国为了消灭这艘潜艇,已经调出一整个舰队。”但是我不想让同僚们抢先,你们明白吗?这关乎我们潜艇队的荣誉。” “嗨!” 944艇内。 “航海长,汇报海域情况。”汪孝涛沉思了一会儿,看向航海长沙亭林。 “海域平均深度3500m,但西北方向7公里处有不确定海域,容易形成海底断崖。” “前进三,航向277,下潜至175m,脱离敌上方,尾部信号浮标准备释放。” 听完航海长的话,汪孝涛脸上浮现出一种狂热的笑容,一个恐怖的想法浮出脑海。 “前进三,航向277,下潜至175m。” 钟可精神紧绷,跟着周海的教导,慢慢的将方向舵向下推动,整艘潜艇的姿态渐渐向下,朝远处驶去。 “放。” “放。”时候一到,在汪孝涛的一声令下,钟可与周海两人一同拍下左手边的红色开关。 “噗噗噗!!”失去固定的水滴形浮标,拖着一长串通讯线缆在高压气的指引下向黑潮的艇尾撞去。 “嘭,吱嘎。” 随着海中一声沉闷的巨响,黑潮艇尾后方的螺旋桨被浮标撞毁,而损毁的浮标内包裹着的数公里长的电缆圈入了还在运行中的主轴上。 听到这声巨响,汪孝涛充满沟壑的面孔上出现了病态般的笑容。 “发生什么事!快去调查情况!” “大佐阁下,我们对潜艇失去控制了!” “纳尼!” “全部人做好战斗准备,通知仁龙号加紧速度支援。” “这附近没有暗礁,刚才的撞击一定是支那人的潜艇发出的!” “速潜至1195m,前进四,航向不变。”敢用诱饵钓我这条大鱼?我让你连饵带渔夫一起葬送海底。 “回家!” “是。”疯狂和病态的微笑如温疫般传播到整个潜艇,就连刚来不久的钟可和王学邦也被这种压抑病态的情绪所感染。 红色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脸庞上,显得有一丝诡异。 944艇的信标捕获到黑潮后,便以每小时40节的速度向海底狂飙。 钛合金的艇壳在海水的压强下,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但此刻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这件事了,他们在海里被压抑太久,彻底陷入疯狂。 此时的黑潮号艇内,全部人都感觉到了潜艇的不明振动和尾部向下倾斜的弧度。 “阁下,我们的深度表好像失灵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们往海底拖!” “报告大佐,我们现在到达260m了,动力还未恢复。” “我们检查过了,螺旋桨主轴上除了…吱嘎。” “400m!” 第39章 猎杀苍龙(5) “咚咚咚。” 艇体在海水的压力下,发出打鼓似的声音,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此时的深度已经达到了1200m。 钟可与指挥舱里的人一样,都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的战位上沉默不语,安静的如同无人一般。 加上那红色的灯光,更为眼前的场景增添了一丝诡异。 早在四分钟前,在汪孝涛的命令下,黑潮号艇员在濒死、绝望之际的叫骂声被广播在944艇上。 “八嘎牙路,狡猾的支那人,你们必将下地狱!!!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哈哈哈!” “妈妈!!!” “我不想死啊!!!” “滚回你的岗位上,作为帝国的军人就应该从容!!” “天闹黑卡,板载!!!嘭咚!” 海水的巨大压力将黑潮号如炸弹爆炸一样,从中炸开,如天女散花般的废气伴随着艇内的氧气向上漂浮,其余的残骸则是被压力碾成铁饼——一个人肉铁饼。 缓缓沉入冰冷黑暗的大海。 “解开缆绳,脱离它们,保持深度,同志们,让我们回家吧。” 这时,汪孝涛的一声话,让大家重新恢复状态。 “没什么好想的,就当我们在海里扔了一个垃圾。”周海见钟可状况不对扭头安慰道。 “哈哈哈,刺激。”反射弧长的不得了钟可终于回过身来,露出甜甜的微笑。 “艇长,假如我们能活着回到基地前能不能给东瀛友人放烟花。” 钟可握着方向舵,向坐在指挥位上的汪孝涛提议道。 “再等等,等方政委和李副艇长从艇尾回来后再商量。” 汪孝涛话还没说完,轮机舱就出现了问题。 另外一边,在距离他们4公里外,水下140m的海中,一艘与黑潮相同的潜艇正快速向这边赶来。 “小泉舰长,我们与“黑潮”失去信号。” “他们最后的消息是15分钟前发出的,但是是一堆乱码,无法破译。”一名情报官向的仁龙号的艇长小泉平一汇报道。 听完情报官的话,小泉平一立马奔到航海台上,用作图仪在图上仔细地标注,观察,并对附近的海况重新展开分析。 “平田君,看来他们是遭遇了海底断崖了啊。” “呐尼?怎么会??”情报官平田一心有些吃惊的看向小泉,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7年前,支那的一艘潜艇误入此海域,由于对该海域的情况不了解,遭遇海底断崖,但在艇长的指挥下成为了唯一一个从海底断崖中逃出来的潜艇。” “看来是平安君有些操之过急,与支那人的潜艇一同坠进了海底。” “据可靠消息,支那人的战略潜艇都为老旧的095型弹道导弹核潜艇,最高的潜深是600m,与我们的“苍龙”改无异,所以,他们应该是完了。” 小泉坐到指挥台的座椅上,脱下帽子露出了惭愧的神情,叹息道:“只可惜了平安君了,平安君的死,是帝国的一大不幸,我会向军部汇报的,回航。” “要不要派反潜机?” “要。” 小泉平静的回答后,便陷入了沉思。 同时在1200m深的海里,944艇的情况扔不容乐观,他们低估了“仁龙”号发射的那两枚鱼雷对潜艇所造成的危害。 在经过一系列的深海高速机动后,危害也随之而来。 “艇长,轮机舱和尾舱传来消息,他们舱室出现大面积的管道破裂,正在大面积进水。” “报告,我艇动力只能维持9%的动力,反应堆能量正在流失,海水已排空,但目前无法上浮!”经过周海和钟可的数次尝试后,潜艇的深度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一直在1200m的深度徘徊。 “政委和副艇长已经带领人员去支援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汪孝涛眉头紧皱,抱着手,在指挥台前来回踱步,他很明白,这个就是实验型武器的缺点,98型本身的反应堆采用的是国内尚不稳定的第五代微缩型高温气冷式反应堆。(注:动力系统纯属虚构。) 为了能够在符合在一艘吨的潜艇在水下1200m深度以40节的速度行驶,这个反应堆被10座并联。 恐怖就恐怖在这,10座并联导致了面对战斗时944有可能因为爆炸波动而丧失动力,更可怕的是一旦反应堆泄露,整个全人类都得陪葬。 巧合的是东瀛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所面对的是华夏的098型核潜艇,擅自对其发射了鱼雷。 “艇长,我们该怎么办?”艇员们纷纷焦虑的看向汪孝涛,重新发问道。 “嗞嗞,轮机舱报告!” 正当他陷入两难之际,一个来自轮机舱的呼叫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走到控制台边前,接起传呼机,冲那边喊道:“我是艇长汪孝涛,情况怎么样!” “报告,我是政委方舟,现在控制反应堆的电力系统已经失效,而控制反应堆的主控室已经被水淹没,门根本打不开。”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身材比较小的人从下方的小通风管道进去,手动重启反应堆,不然……。” “啪。” 方舟的话说到一半,潜艇电力所剩无几的电力就被消耗殆尽,所有舱室都被笼罩在应急灯的绿色荧光中。 “我想我可以去尝试一下。” 借着光,钟可站起身举手毛遂自荐道。 汪孝涛沉默的坐在指挥椅上,静静的看着眼前跟他孙女一样的女孩。 然后站起身,走到拍了拍她的肩膀,将脸凑到她的耳边,只说了一句话:“活着回来。” 说完便命令其他人将通往后舱的密封钢门开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加派了一个熟悉潜艇结构的艇员陪同。 当安全员带着她一路来到轮机舱的时候,她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 钟可扶着高处平台的栏杆,将目光向下望,只见巨大轮机被涌入进来的水淹去大半,而且更糟糕的是,轮机舱的灯光照明只能靠艇员打手电。 而保障照明的应急灯早已失效。 钟可走下舷梯,在安全员指引下,淌水来到光着膀子的方政委面前。 “报告,是汪艇长叫我来帮你们的。” “我记得你应该是上面派来的观察员,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嚯!老方,根本不行,那口子太小我钻不进去,其他船员也进不去。” 钟可目光越过方舟,只见一个只穿着短裤的中年男子,抓着手电筒从漆黑的水中探出头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让我试试。” “唉,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没见过你?”这时副艇长李鹏才发现方舟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孩”。 “她是……” “钟可,是汪艇长让我来支援你们的。” 方舟刚想说什么,便被钟可的话给打断了。 “嗯,手电筒交给你,还有这个安全绳给我系紧喽,一有危险就使劲拉它,我们会把你拉出来,氧气设备记得戴上。” 听完李鹏的嘱咐,钟可微笑着点点头,快速脱下身上的衣服,在旁边做了一下短暂的热身,便套上安全绳,手抓着氧气管,非常果断的钻进水中。 “老方,你刚才想说什么?”这时李鹏才回想起方舟没说完的话。 “她是上级派来的观察员……”方舟脸上抽搐着,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啊?!!” 第40章 沉入深渊(1) 狭小的通风管中,钟可艰难的在里边挪动着,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微光,她才有这么一丝安全感。 管道给她的第一种感觉就是幽闭、狭窄和黑暗。 在里面爬行的时候她不由得在想,假如自己死在这里是不是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她。 在往前爬了几分钟,她也不知道几分钟,经过几道拐弯,终于是看到那道排气扇了。 “咕咚咕咚。” 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什么,钟可在换气的时候呛了几口水,她重新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取出别在安全绳上的扳手,开始了破拆工作。 就差这道坎了,一定要快!钟可心想,握紧扳手的手更加用力了。 而在入口,李鹏听完方舟说的话半天说不出话。 “那个小女孩是上级派来的观察员?”他有些震惊,眼光注意到钟可放到一边的衣服。 上衣口袋中露出着一封信的一角,他走到跟前坐下,抽出那封信打开。 而里面仅仅只有一首小诗,一首有另一层含义的诗。 我不曾见过那轮希望的朝阳, 身边见过的人已逝去。 也并未对那个时代有过多的褒奖, 我只是从书本了解过往。 从只言片语中想象辉煌, 小时我什么也不懂, 但也知那是多么的美好。 但随着成长,生活的形形色色将我影响, 我开始怀疑开始动摇,人性是否本就如此?团结互帮是否遥遥无望? 直到我真正长大,学会独立思考,转身回首方发现,其实完全不需要为此苦恼。 所期望的是那份光,目标并非遥不可及,只是路途艰辛,不易得到。 但事事如此,固务必脚踏实地,不可高谈阔论,脱离了土壤。 我想,远其实从来没有什么引路的灯塔,只是他给我们指了美好的方向。 向着目标前进就可拥抱美好,可道路依旧需要我们自己寻找。 山高路远,道阻且长。 老一辈可能不懂理论,但也奔向过美好,他们用汗水打下的基石,可比我们更高。 只是没有思想的引导,他们很容易在生活的重压下迷失了方向。 所以你是脚踏实地的奔向目标,还是悬浮空中,脱离的水和土壤?,朋友们啊,不要忘了方向,站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上时,不要只顾的互相指责,也应好好想想。 ——致我牺牲后的高举红旗的引路人 读完这首诗,方舟和李鹏面面相觑,沉寂了许久,过会儿方舟一把夺过李鹏手里的信,别在裤腰上。 李鹏自讨没趣,准备站起身。 “隆隆隆。”突然之间,艇身毫无征兆的开始剧烈震动。 “政委,你看那!!” 一名艇员指着两人头顶的一个红色管道惊呼道。 顺着那艇员所指的方向,方舟和李鹏睁大了眼睛,拼命挥舞着双手对下面的艇员们大声吼道:“快…快躲开!!!!” “轰隆隆!”不等众人闪开,失去支撑的钢铁管道直直的砸进水面,惊起一片水花。 “噗嗤!!!” “我操!!!钟可!!!”逃到高处平台的方舟回身望向那个通风口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刚才的那根钢管,将唯一的出入口封住了,并且砸坏了一个轮机。 “报告,蒋丞华牺牲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艇员高声哭喊道。 刚才他在清点人数时,才发现蒋丞华不见了,回过头才发现,他整个人被管子嵌在地上,人都碎了! 鲜红的血将那一片地方都染红了。 李鹏和方舟环视了一圈,走上前给这群伤心的战士们给予拥抱,安慰道:“同志们,我们始终于你们同在,别怕,我们会回到家的。” “嘶…”镜头传到钟可这边,此时她这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刚才潜艇的震动和巨响她也感受到了。 她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小腿,一枚崩落的铁片在她光滑的腿上划过一道血痕,因为光线的原因,她也不知道有多深。 支持她呼吸的氧气管也不再供氧,她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希望有人能把她的遗书带回家去。 钟可就这样想着,一边憋气一边拧着螺丝,终于,狭小的排风扇被她拆开,她用尽力气,把风扇推开,划着水向上游去。 她现在赌,舱室内的上层应该还有没有完全淹没。 很幸运的,她赌对了,舱室上面还一个能容纳一个脑袋高度的地方,钟可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把自己的呼吸频率调小,脑海中飞快的思索着开关位置。 “三、二、一。” 休息了一会儿,钟可吸一大口气,鼓足勇气向脑海中所记忆的位置游去。 前方荧光闪烁,控制台就在前方。 转过一道门,就来到了处于半淹状态下的主控室,由于中间还有隔舱,导致主控室的水上空间充足,这给了钟可一个生的希望。 且二号控制台所处的地方处于距水面有段距离的地方,用钟可自己的话来说,她处理完后,还可以在上面等待死亡。 双赢。 “来吧,让我看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恢复了一些体力后,钟可游向那个通往上层平台的扶梯。 在与伤口和摩擦力作了许久斗争后,她终于爬上了这个平台,她无力的躺在平台上,大口喘气,那种体力耗尽的无力感让钟可想起去年中考跑的800m。 “不行,我要…起来!” 她咬着牙依靠栏杆站起身,现在的她距离那个控制器只有不到几米的距离,在昏沉的意识中她依稀能辨别出那个红色的总控开关。 “啪!” “报告!核反应堆进入重启工作,目前动力已达90%,可以上浮。” 看来是成了。看见电脑重新运作,汪孝涛泪流满面,下达了最后一项命令:将潜艇上浮至50m,发射一枚东风-81,目标东瀛京都上空1万米。 而这也是他对观察员钟可的承诺。 “嗞嗞嗞,老汪,我们这边出现了一些状况,赶快过来一下。” 这时,广播里传来方舟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 “钟可被困在里面了。” “什么?!!” 第41章 沉入深渊(2) “钟可!哔——钟可!收到请回答。” “喂!听得我在讲什么吗?!” …… “额。”钟可静静地躺在地上,头脑昏沉,聒噪的耳鸣声充斥着她的大脑,使她根本听不清广播里放着什么。 时间慢慢流逝,水漫到平台之下,此时平台俨然成为一座孤岛,小腿上那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依然可以看见丝丝血迹。 “可儿,起来,快起来!别睡了!” “小可,你要加油啊,快…快起来!” “钟可同志,作为cpc的一员,这种困难怎么会把你打倒,快,站起身!” …… 黑暗中,耳边传来“爸爸”,“瑶瑶”和“洪宪国”还有许许多多陌生人的声音。 最后他们一同大喊——活着,替我们活下去! 这一声话惊醒了钟可。 “钟可,收到请回答,我们正在全力破拆,开辟新的通道,孩子一定要醒着,别睡着了。” “咳咳咳。” 钟可缩着身子慢慢爬到控制台前利用控制台支起自己的身体,她低下头看去此时的水渐渐没过平台,在地面上形成一层积水。 头脑混乱的她,摇晃着身体用颤抖的手举起不断发出声音的通讯器,当把通讯器凑到嘴边时,她感觉到自己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 自己真是一个爱哭鬼。 “华夏…人民军…湛江安全区特别…观察员…钟可,完成了组织交给我…的任务!” “嗞嗞,钟可,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救你出来!!!”通讯器里传来汪孝涛迫切的声音,背景里很明显有切割机锯钢声。 “汪孝涛同志,我以…观察员…的身份命令你,停止对我的…一切救援,立刻下潜,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而把全艇…官兵的性命当儿戏!” “不行…” “艇长!东瀛佬的反潜机来了,要不要下潜躲避!!!” “艇长!!请下决定吧。” 汪孝涛气急败坏的踹着面前破拆到一半的舱门,咬紧牙关命令道:“下…潜到…150m深度。” “钟可,你要撑住啊!我们一定救你出来。”他自责的拿起话筒,抚摸着面前的舱门,在距离不远的地方,一位少女沉默着看着前方那十座并联的反应堆,脸上渐渐浮出笑意。 在汪孝涛的命令下,全艇又一次关紧舱门,艇首朝下,紧急下潜到150m深度。 “我尽量吧。” 汪孝涛手中的通讯器传来一声钟可留下的简短话语,便再无动静。 钟可的话语让作为潜艇兵的他想起33年前的那起事故,当时他所处的潜艇发生了水下火灾,艇长为了让他们走,与政委、副艇长,毅然决然关闭两段舱门,将火灾控制在居住舱中。 透过被火熏得漆黑的玻璃,火光中,身披破碎海魂衫的艇长笑着对他们这群泪流满面的新兵说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孩子们,我尽量活着,我尽量。” 火整整烧了一个多小时,直至氧气耗尽,当潜艇靠岸,消防员们打开那被火灼烧了一个多小时舱室,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走没几步,年仅只有18岁的汪孝涛,第一次尝到了死亡的恐惧。 几个人形焦炭并排坐在钢架上,旁边还摆着一个破碎的灭火器,到死都还在向他们望去…… 后来事故的原因就只有四个字:电气短路。 而33年后的今天,他又一次看到了一副场景,你叫他怎么释怀。 “好黑,好冷,肚子好饿啊。” 钟可无力的蜷缩在墙边,此时的水已经没于胸前,她的嘴唇白得恐怖,控制台彻底被水浸坏,她现在与外界失去联系,而应急灯也坏了。 “今天好像是除夕吧,2107年1月21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到0点了没,算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过年又与我何关呢。” 她喃喃细语,听着反应堆运行发出的声音,又一次陷入了沉睡。 ——再醒过来也许睁开眼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吧。 “艇长,我们真的要发射核导弹吗?” “执行命令吧,共和国要向东瀛亮出獠牙了。” “是!!!” 第42章 除夕之夜爆竹响 水慢慢从她的胸前没过头顶,直至淹没整个控制舱室。 “你知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的节点!你就这么死了,那钟可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正当钟可闭上眼睛接受命运之时,一个有力的大手将拎着她的脖颈将她从水里拉起,清新的空气顿时涌入快要爆炸的肺里。 “呼呼呼。”大手将她放下,当触摸到冰凉地面的同时,她睁开双眼疑惑的环顾四周。 “把水擦干净,然后把这身衣服穿上,等下我把你送到艇尾,时间还有7分钟。” 顺着声音,她看清楚救出她的人——吴凡。 他此时手上拿着一叠整齐的海军服,还有内衣内裤,以及一块浴巾。 “这里应…该咳咳咳…是系统空间…内部吧。” “嗯。” 钟可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接过他的衣服和浴巾。 “邱姑娘要出嫁了。” 吴凡用一种考量的眼光看着钟可缓缓说道。 “咳咳咳,然后呢,没有事的话先把我传到尾舱去吧。” “嗯?你今年真的是15岁吗?搞得我总觉得好像那个老不死的就在我旁边一样。邱姑娘要出嫁了,你没有感到惊讶吗?”吴凡表情复杂的背过身去发问道。 趁他背过身的时间,钟可换上干燥的衣服,瞬间身上感觉神清气爽。换完衣服的她抬头看向吴凡,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吴凡。 “这场病毒大概率是东瀛弄出来的,它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让邱姐姐们去出嫁?不好吗?” “但我说的是你没有任何女孩子的多愁善感!” “多愁善感也要分场合和人,你会对畜生多愁善感吗?反正我……咕咕咕~” 钟可话都没还没说完,肚子就不分场合的叫了起来,她一脸难堪的捂着肚子向吴凡小声问道:“有吃的吗?” “啧啧啧。” 看着吴凡那张脸上一副不屑的样子,钟可有些颓然了。 “好了时间到了,钟可我告诉你,你以后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命,别人的命才是命,要知道现在不是你死的时候,要死,等到了时间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 吴凡转过身丢下一袋椰汁包,便随着空间一起在钟可眼前渐渐消散,就跟做梦一样。 “我们cpc人下地狱吗?” “等一下,这里是哪?”这时她才回想起来,现在自己究怕竟身处何处,艇尾的哪个部分。 她环顾四周的场景,却发现吴凡把她传送到了后舱的中央通风管。透过格栅,她可以清晰的看见在后舱休息的艇员。 她不知道,为了救她,敌人的反潜机一过,全艇就迅速上浮,以50节的航速在大海上驰骋,向湛江奔去,一群艇员被分为两组正全力打通钟可原来所在的舱室。 “现在是京津时间2107年1月21日晚上7时26分,距离湛江安全区春节联欢晚会还有4小时24分钟。” 在王学邦与其他通讯人员的不断努力下,944艇历经6个月的水下航行,被广播里传出的悦耳动听的声音所打破。 “王学邦同志,能不能联系到指挥部?”汪孝涛焦急的背着手在作战舱内来回踱着步,眉头紧皱。 “现在还有些距离,没法联系到。” “娘的。”汪孝涛背对着方舟和李鹏骂道。 “长波电台坏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方舟在一边小声低咕道。 “发射吧,用钟可给的密码,给东瀛送出一个大烟花。”汪孝涛极其随意的取出钥匙,打开一处极不起眼的电箱,内部赫然是——两个钥匙孔,以及一个u盘接口和小型显示屏。 这套配置,已经说的不能再简单了。 “叮。”汪孝涛将自己的钥匙插到上面,转动钥匙孔,显示屏上的解除状态栏上,在1号钥匙的下方原本红色的灯变为绿灯,自钟可出事后再也没说过话的李鹏也起上前,不假思索将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插进锁孔。 经过两位944艇最高指挥官的同意,在显示屏上面显示出一个指纹解锁的图标,随走上来的政委方舟也是十分果断的用大拇指摁了下去。 对付畜生,根本不用过多的去考虑你是不是不犯罪,也不用考虑心理上的负担,正当汪孝涛准备最后一步操作时。 “同志们,邱姑娘出嫁可少不了我这个媒婆啊。”这时一个稚嫩但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紧随其后的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汪孝涛、李鹏和方舟转过身看到那道小小的背影时,都激动不已,也都跟着水兵鼓起了掌。 在这一刻,钟可成为了他们的“领袖。”同时她也打破了一项世界记录——在水下1200m游泳。当然前提条件是吉斯尼还在的话,不然谁来记录呢。 “钟可,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李鹏激动的抱住钟可,像举孩子一样把她举高高。 “啊!哎呀!李…”被李鹏突然举高高,搞得她措不及防,就算是爸爸,也没举过她几次啊。 而对于身为两个孩子父亲的李鹏,一见到与他儿子一般大的钟可,便难以忍住自己对家的思念之情,将钟可看成了自己的儿子,而且差一点钟可就因为他的失误死在里边,这更是加深了他的愧疚感。 还好钟可的为人也还算心细,调整好状态后,便配合着李鹏,趴在李鹏的耳边小声安慰着他。 “儿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嗯…爸爸,我好想你啊,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梦里见过你,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下来,自己却离开了。” …… 终于,当李鹏缓过劲来后,便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个错误,怎么自己会把观察员同志当小孩子呢。 看着四周艇员们对自己那意味深长的微笑和老汪和老方他俩的忍俊不禁。更是萌生出逃跑的想法。 “嗯,那个…别担心…我们都懂的,我们也是太久没见到亲人了嘛,可以理解,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钟可也觉察到自己刚才好像也用了真情实感,脸红的对李鹏小声说道。 “噢,好。” 李鹏一脸羞耻的把钟可放下,双脚踏上坚实地面的钟可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环顾四周,拿起广播对全舰广播道:“同志们,我们在回家前给东瀛佬一些小小的华夏震撼。祝它们新年快乐!happy new year!!” 广播完,钟可走向发射台,接过汪孝涛手中的u盘,插进接口。随后,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张世界地图,上面含概了世界上除华夏外每个国家的核攻击点。 她熟练的选择了东瀛最大的城市——京都,输入了攻击指令码。 果断的摁下了屏幕上那个写着“攻击”的按钮。 “东瀛佬别睡得太死,大的要来了。” 第43章 佳节将至又一朝 (目标已锁定,正在进行二次确认。) 当按下“攻击”的那一刻,潜艇中的广播发出了一个成年女子的声音,显示屏上又一次出现三组指纹以及新添的钟可的确认密码框。 “来吧,我们和各位同志一起来当屠夫吧。”汪孝涛招呼着剩下的两人一同向前,在钟可输入密码的同时,共同伸出大拇指摁在屏幕上。 (攻击目标已确认,重复攻击目标已确认。) 一阵女声过后,显示屏上出现了发射倒计时,以及大约的攻击时间,钟可此时抬起头,好奇的盯着天花板,细细感觉潜艇发射导弹时产生的震动声。这一刻,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她竟然会产生一丝后悔的情绪。 “钟可,你与我们“944”艇184名水兵在一起,没有好怕的,那群就是畜生,不值得去怜悯。” 汪孝涛、方舟、李鹏、王远、翟东方、王学邦,以及好多不认识的艇员们都围在发射台前,众星拱月地将钟可包裹在其中。 汪孝涛将手搭在钟可的肩上,用鼓励的眼神回答道。 “嗯!趁现在我们离发射唱首歌吧,借以纪念今天的日子,我们华夏的除夕或是欢乐的春节!我来先起个头,大家跟我唱!”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广播将钟可柔和的声音传遍潜艇的每一个角落。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宽广美丽的土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我们爱和平我们爱家乡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各个舱室的水兵纷纷与战友挨肩搭背,一同看着广播纷纷歌唱这来自华夏赤子献给的祖国母亲的歌。 “谁敢来侵犯,我们就叫他灭亡!” “轰隆隆!!!!!!!!” 倒计时结束,在计算机所运行下,944艇后方3个发射导弹舱盖自动开启,三枚刻有“81”红星的共和国利剑,从发射筒中冲出,化做一枚枚光剑向宇宙飞去。 “指令长,你快看那!”空间站上,三个被遗落在此的人百无聊赖地看着舷窗外那蔚蓝色的星球发呆。忽然,通讯员叶子发现了从华夏南海上空划过的弹道尾焰,惊讶的向杨国邦喊道。 “哪呢?哪呢?”听到叶子叫喊声的杨国邦迅速飘了过来,把脸凑到舷窗玻璃前,想要看清楚叶子所说的东西。 “指令长,那边,唉呀,别挡着!”顺着叶子所指的地方。杨国邦立马就看清楚了那道航迹,随即他心里闪过一丝不祥。 “那…那个是…东风!”他悲哀的对其他人低语道。 “什么?!”正在与他抢舷窗的叶子与操纵飞船姿态的孔安然愣住了。 东风-81,华夏于2102年研发的超高音速多导分弹头弹道导弹,可以使用核弹头和常规弹头,或混合弹头。 但是很明显,在这种情况下,使用常规弹头是不切实际了,这三道尾焰很大可能装载着多导式核弹头。 “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已经绝望的叶子喃喃自语道。 “大概率是冲着东瀛而去的,只是落点在哪,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孔安然放下手中的工作,离开操作台,飘到舷窗前,看着这一幕。 “根据发射地点分析,是人民海军南海舰队的“944”发射的。” “你说是那艘挂着097型名头秘密建造的新一代潜艇?”叶子吃惊的问道。 “正是。”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还有他们是怎么取得的权限,他们怎么可以做这么惨绝人寰的事!” “闭嘴吧,现在还不如道是什么情况,先等湛江的消息,还有你是不是忘掉了是谁屠灭了全球近60亿的人口,几枚氢弹还不至于让它们亡国灭种。” 孔安然听完叶子那充满另一层意思的话,阴阳怪气的回怼道。 “啊。” “啊。” “湛江呼叫空间站,湛江呼叫空间站,我们观测点在东北方向,上空约3万米处发现三道尾焰,请汇报情况。” 杨国邦冷不丁的给这两人,每人来了一份爆栗,正要开口教育他们时,通讯器却传来了呼叫声。 “空间站报告,初步判断是944所发射的三枚东风-81核导弹。” “什么!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情报…(粟戎生,你赶紧的找许参谋长,944他们打了三枚核弹!要快!)” 湛江安全区指挥部办公室内,许渊明正满心欢喜的摆弄着墙上挂着的大红色的华夏结,一旁的警卫员警惕的盯着他,生怕他从上面摔下来。 “老许,你当点心,别掉下来了!”警卫员担忧地说。 许渊明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在上面蹦哒了一会儿,然后回头笑着说:“老子参军几十载,还怕摔啊,年轻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在训练时摔了多少次,早习惯了,甭担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警卫员学着他的样子回应道。 “你看摆正了没?” “噢啦。” 这时办公室门被“嘭”得一声打开,走进来一个面容焦急的军官。 “唉!!老许!”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许渊明被惊了一下,脚底一滑,朝着地面摔下来。 “许参谋!”进来的那个军官比警卫员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前查看情况。 “我就说我摔习惯了吧,根本就不痛,只不过有些伤神了而已。”许渊明大笑着还扭着身子在地上蹭着。 “只是这地的质感有些不太对劲呵?” “老许,你坐在我身…上能不…舒服吗?” 直到警卫员开口,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坐在人家身上,在军官的帮助下终于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警卫员这才一脸狼狈的站起身,活动活动下自己的身体,确认无碍后识趣把门关上。 “呼。”见到自己的小警卫员没事后,许渊明长舒了口气,这才绕过桌子坐到办公椅上,向军官发问道:“是不是潜艇的事?” “是的,而且我们还观测到他们发射三枚“东风”,最终的目的地大概是东瀛。” “这个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许渊明神色淡定的取出桌上的文件一边批阅一边发问道。 “没了。” “放个烟花而已,等一下,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把这个命令带到广播站,让他们对东瀛广播,告诉它们,我们华夏人为了报答种族“净化”之恩,在新春之际送给它们一份小小的华夏震撼。” “嘭嘭。” 那名军官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刚想开门离开,门外又响起了开门声,他打开便看见自己的组长。 “组长,你来这干什么?”他不解的问道。 “有好事,钟可同志带领944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琼洲海峡,距这不远了。唉,先别走,刚刚你跟参谋长说,他是什么想法。” “组长,就是那个想法啊,还有什么想法。”那个军官头也没回,撂下话便逃得无影无踪。组长有些无奈的捏了捏鼻梁,心想:等他回去自己一定让他没好果汁吃!即便今天是“除夕”! 第44章 晴空万里春常在 现在是2107年1月21日晚上8时12分,距导弹爆炸还有13分钟。 南海漆黑的海面上,身形庞大的“944”以40节的航速破浪前行,舱内洋溢着轻松的气息,越是靠近大陆年味也越来越浓。谁能想到,在十几分钟前这艘潜艇发射了几枚核弹呢? 过不了多久,东瀛就会收到华夏送给它们的烟花了吧。 钟可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无聊的看着头顶上那块橘色的天花板,另外一旁,汪孝涛和方舟,还有李鹏三人正在商量着如何布置潜艇的事,作为末世(第一次世界生化战)后的第一个春节,理应要隆重一些、热闹一些。 况且现在的世界除了华夏和东瀛,以及东欧地区,其他地方的社会秩序完全崩坏,又有谁管他们这艘核潜艇呢?所以布置一下是应该的。 东瀛那边也受制于华夏的海军,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打打潜艇还可以,要说打军舰,人家北边由反对派重组的京津临时委员会,海沪那边重组的海沪警备安全区,还有粤东这边的番禺安全区和由cpc主导的湛江安全区,哪个会同意你的军队进他们的国境。 不被漫天海基导弹干死就都算幸运的了。 这一点东瀛完全低估了华夏人的应急能力,因为从计划的一开始,他们压根就想不到,华夏竟然能将地级市以上的群众疏散到地下,强制冬眠,再用苏醒核查的办法消灭了90%感染者。 军部那边得知这个消息后,老家伙们气得暴跳如雷啊,然后原来计划着打着帮助华夏人民消灭丧尸改成了协助反对派。 “按我的主意,在指挥塔上那块大地方贴上一块大大的“福”字。两边都贴上,顺便挂上彩灯,多喜庆呵。”汪孝涛大声拍着桌子提议道。 “可以可以,外面就按你做的来,反正储藏室里还有去年海试时留下的彩灯,大红纸的话还留了好多,上面的字你自己解决!”方舟端着一盘花生米,盘着腿坐在座位上,嘴里嚼着花生米,口齿不清的回应道。 “那个…我就负责布置舱室吧。” “加上我,我也想跟你们一起玩。” 李鹏话音刚落,钟可便一骨碌从位子上坐起来,拍着手,笑容可掬的对另外三人说道。 “那么,李鹏,你就带着钟可一起布置舱室吧,全员除了重要岗位外,其他人都行动起来,分为三组,一组的话制作对联和贴对联,一组负责到外面挂彩灯,一组的话,那就到厨房帮工吧。” “啊?为啥厨房要帮工啊?”钟可略微不解地问道。 “刚刚得到的消息,新春联欢晚会的地点就设在港口中心广场,所以我们也要承担起一部分吃食的责任,这也亏我们出去前带的东西多。”汪孝涛搓着手乐呵呵地解答道。 “还有,钟可,你能告诉我们你是怎样从那个舱室里逃出来了的,明明那地方没有可以逃生的出口了啊?”李鹏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来想问的问题。 李鹏这话搞得钟可有些心虚,总不好说从天上下来个老神仙,给她换了衣服,然后又把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吧。 这时候,不知道在何处的吴凡又打了个喷嚏,暗骂道:“又是哪个人在议论我?” …… 她仔细想了下,终于拿出了一套可行的借口:“水将风管冲散开,二号出口在其中。我命要紧由不得,遂钻管道逃生天。如果不是同志救,此身仍在风管边。干衣解忧同志赠,一心一意在心间。” “好好,好一个打油诗啊!”钟可打着拍子念完了这首她自编的打油诗。然后听完后,三人齐刷刷的鼓掌,并异口同声的称赞道。 “呵呵呵。”钟可有些羞耻的挠挠头,回应着众人。 “原来是这样,钟可,这一次你能躲过,那下一次就一定要小心,没把握的事不要勉强,命是自己的,出了什么事吃亏的永远是自己。”掌声结束,方舟方政委给钟可递过来包着红纸一块榄仁糕,然后就像老妈一样唠叨起来。 “哦哦哦。”本身就没受过多少母爱的她,第一次在一个成年男子身上看到这母爱的光环,也是多少有些理解了。 正当他们在休息室唠嗑的正起劲的时候,东瀛长崎烟花大会才刚刚开始,可谓是人山人海,为了庆祝东瀛帝国重新从合众国手中夺取主权,主办方特地制造了一个超大型的烟花,准备在大会上投放。 只可惜,华夏为它们准备的烟花才是大会的最高潮,“邱姑娘”在市中心上空约500m处起爆。一瞬之间,耀眼的光球照亮了长崎夜空。 一个高达24千米,宽18千米的蘑菇云冉冉升起,以长崎市中心50公里为半径的范围内,所有长崎的市民都成了华夏的熟人,也感受到了一点点小小的华夏震撼。 由于华夏,或者是钟可的善良,所在陆地上投放的也仅仅是一枚1000万吨级的氢弹,剩下的两枚则是在京都外海215km处上空约4300m处爆炸,两枚烟花的总当量加起来有4000万吨。 这一个突发事件,让整个东瀛举国震惊,据后面调查,此次核攻击中光长崎一地死伤就达到23万人,注意,是死伤。而周边的城镇则只伤亡几千人。 对于钟可或是华夏方面来说,这三枚核弹的战略意义,就是想对东瀛起到威慑作用,告诉它们别想打华夏的主意,我们也知道这场灭绝人类的灾难是你干的。 为接下来的南方春季攻势打下基础,北方则碍于东瀛方面的抑制剂而无法南下干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关于抑制剂方面的研究,湛江安全区第一医学院取得初步成功,在经过动物测试无误后便可以大量生产。 此时,湛江安全区港口灯火通明,四周的居民区里还时不时响着鞭炮的声音,年味浓厚。 作为区长的翟潇闻和军事总指挥的许渊明参谋长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级领导正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黑漆漆的大海,身后更是驻足观看的人民群众。 “同志们,你快看那!”眼尖的许渊明手指指向前方那一个亮点,这一声呼唤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亮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一艘甲板上挂满彩灯的巨型潜艇,驶入灯火辉煌的港口,指挥围塔上,钟可和汪孝涛与其他指战员向岸上挥手示意…… 第45章 亲朋相聚在人间 “嘭!” 潜艇刚一靠岸,港口的烟花便被点燃,在天空中绽放开一朵朵美丽的花,身后随行的军乐队开始演奏起《人民海军向前进》。 伴随着嘹亮的军乐声、烟花声,钟可、汪孝涛以及“944”艇的180多名水兵列队整齐有秩序的从舷梯上走下潜艇。与之并行的还有隶属于湛江安全区防疫部的医生,用以确保潜艇水兵的身体健康和潜艇后继的内部消毒。 “报告许渊明同志,钟可成功完成任务,请您指示!” 钟可戴着口罩,穿过人流,走上前去,向站在排头的许渊明敬礼,并向他汇报任务情况。 许渊明双手搭在钟可的肩头,和蔼地对她说:“干得不错,钟可同志,接下来你可以解散了,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摆摆手,正打算走,又想起来一件事,便重新折返回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封红包递给钟可。 “长辈给你红包时应该说些什么啊?”许渊明俯下身微笑着提问道。 钟可接过红包,这意想不到的惊喜让她整个人心里暖暖的。 她抬起头,用她那透彻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许渊明,甜甜的回答道:“祝许叔叔事业有成,祝人民军越战越勇,来之必战,战之能胜,祝我们能早点摆脱疫情!” “没错,有大格局,回去休息吧,12点一过晚会正式开始,记得过来。”他挥挥手告别,转身就向汪孝涛那边走去。 得到许渊明的解散的命令后,钟可开心地将头顶上的帽子抛到天上,高兴的一蹦一跳朝家奔去。 李林中这时正好在人群里偶然瞥见,这一幕,略微有点无语地捏捏自己的鼻梁,自言自语道:“明明是同一个人,长得还差不多(早期钟可还是正常发色和瞳色,但遂着年龄的增大,黑色素渐渐减少变成白发,而瞳色也是如此,永生,只是大体不变,人不死而已)为什么性格差距那么大。” 在他不远处的地方,身穿一袭白色冬裙的林瑶瑶正慢慢的跟在钟可后边观察着情况,只见钟可她走街串巷,东买西买,大抵上都是买些年货,准备过年的。 “哼哼哼~”钟可嘴里哼着《快乐的节日》,一脸乐呵着提着一大堆东西往家赶,丝毫没有察觉到跟在自己身后的林瑶瑶。 “啊?!!这是谁帮我贴的?”一回到家,门口上这富有划时代艺术气息的对联把她吓了一跳,只见门口上的那对对联就像是“封条”一样,歪歪斜斜的不成样子。 用钟可的客家话来说就是“一咂风设的靠马叉(一个红色的大叉叉)。”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林瑶瑶正小心翼翼的藏在楼梯口暗自偷笑,看着钟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眼疑惑的取出钥匙打开房门。 “卧哩个乖乖,这怕不是趁我出任务把我家给偷了吧,怎么…怎么连里面也帮忙贴了,还…贴得那么丑~。”一进门,还没等她脱下鞋子呢,又一杰作的出现让她怀疑自己的立场了,家里难道是进了一个“田螺姑娘”? 连着是准备久居在这了吧,我寻思着我才离开一天半啊?咋家具多出那么多?难道是隔壁阿姨弄的? 对整件事都疑惑不解的钟可摘下帽子挂在衣帽架上,换上舒适的校服,打好一壶水,放到电热台上烧,准备泡面吃。 “呼~呜~小可,你还认识我吗~”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幽幽飘来,让她全身禁不住的颤抖,这声音太熟悉了,就跟林瑶瑶的一样。 就像如做梦般,门口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尽管有些变化,但钟可依然认出了她。 “瑶瑶,真的假的?”她颤抖的手不知该放到哪里,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保真哦!”林瑶瑶摘下帽子露一袭黑色的短发,像是预感到什么似的,张开双臂。 “扑咚!”钟可哭泣着不顾一切的奔向她的怀里,脑袋在她身上一蹭蹭的,她像母亲一样轻抚着她的后背,细声安慰道:“小可,我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并肩战斗了。” “你…你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在外面我还要装作没事人,可又有谁知道我心里有多么难受,我爸爸、周平山、洪叔不是死了就是失踪,我都快要坏了。” 林瑶瑶扶着钟可坐到床边,脑袋靠在她的脑袋上,平静且又安稳的说:“嗯嗯…我都懂,今天除夕不要不快乐哦,我的永生者朋友~。” “什么嘛,连你都知道了,我不跟你玩了!” 虽说话语中很嫌弃,但她身体上无比诚实,一直往林瑶瑶身上蹭,担心她会如先前的梦一样消失不见。 “唉~我只是对永生者感到好奇嘛。” “我可以跟你说说,但你先告诉我,你是咋知道的?”钟可抬起头注视着林瑶瑶可爱的侧脸小声问道。 “那个人叫吴凡吧,我是亲眼目睹他对你干了些什么哦?那天我就刚好在附近的那幢楼上…” “什么?!好你个林瑶瑶,你个大王八,我差点死了好吧,要我真成了丧尸你不会心疼吗?”她轻轻挥舞拳头,在林瑶瑶的胸口锤了好几下。 “不心疼哦~而且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你不是之后对那个吴凡开了好几枪吗?他一点事也没有,你说我开枪有用?” “而且我还得知,“钟可”那时候比这还要痛苦,与之相比人家吴凡对你做的就跟打疫苗一样,嘻嘻,要不要我给你讲讲你先前的事?”林瑶瑶故作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神秘极了。 “讲讲,搞得全世界每个人都知道“钟可”,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末世爆发初期,你和其他同学被困在一间教室里,食物短缺,一个同学提议说可以打开窗户从教学楼爬下去,但是楼下的丧尸也很多,需要一个人去引开,其中一个叫邱婉婷的女生就伙同其他人一起教唆你先到楼下去引开丧尸,同时他们骗你还会再派几个人一起下去。” “你要知道唉,当时教室里可是有20多个人,男生起码占了三分之一。” “那时候的你因为太过于单纯,单纯到可以为别人的生命去毫不犹豫的丢掉自己的命,果断同意了,就如你先前那般。” 讲到这林瑶瑶顿了顿,不讲了。 “怎么样,怎么样?” “水~”她干咳了一声,把手伸过来。 听到这句话,明白过来的钟可连忙从热水壶里倒出开水,吹凉后递到林瑶瑶的手上。哪有过年过节不给客人倒水送茶的道理嘛,钟可心里暗暗自责道。 “咕咚咕咚。”喝完水,林瑶瑶舒了一口气,便接着讲:“后面你爬下楼,正打算看看跟身后的人,哪曾想他们把你给卖了,还从楼上扔出来一个桌子,瞬间外面的丧尸全被吸引了过来……不多时你拔腿就跑,最终被堵在一个房间里,门被攻破……” “嗯?你确定没在讲故事?”钟可抱着狐疑的目光看向林瑶瑶。 “哈哈哈,你傻了吧,这肯定是故事啊,至于你永生的事是艺萍姐告诉我的!你可是文科生啊,文科生,要多想。”林瑶瑶捧着肚子哈哈大笑道。 “艺萍姐?原来你一直都是我身边!你这个“东西”,哼,打死你!” “呵呵呵,啊哦?!” 钟可将林瑶瑶一把扑倒,如狼似虎般……两名相同年纪,但又离别许久的好朋友,在旧年与新年交际的晚上度过了愉快的一晚。 (第一卷完) 第1章 毕业季(1) 转眼之间,末世已经在人世间游荡了五年,这场由东瀛伙同合众国掀起的巨大灾害险些让人类处于灭亡的边缘,合众国自己也尝到了苦果。 2111年6月某天的上午,湛江市第一军事学院迎来了毕业季,形形色色从军校毕业,身穿军装的青年学生,三三两两,鱼贯涌出学校大门,享受这短暂的假期。过不了多久,这批学生将成为各路前线部队的中坚力量。 “喂,听说你们学校今天开毕业典礼了吧,你准备到哪支部队服役?” 学校街边的咖啡馆内,一个戴着眼镜的成年女子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悄声询问道。正对着她坐的则是一个性格恬静的少女,少女身穿着海军水兵服,肩章上的两杠四星足以说明她的身份。 胸前那一枚三等功勋章以及两枚二等功勋章以及那一等功勋章闪闪发光。 “我嘛,早就被近卫红旗一师给内定了。你那个农学院怎么样,还是要延毕吗?” 少女喝了口咖啡,细细品味着其中的味道。 “我?对…对,又要延毕了,自己的毕设又被毁了,不过这几次看来是农学院的领导们有意为之吧,每次要查监控的时候不是监控丢失就是监控坏了。” 女子慵懒的趴在桌子上,眼睛凝望着橱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 “唉?!要不我打个申请,把你调到研究所去?”少女有些吃惊,下意识地捂着脸,而后又是一脸无奈。 “不了,你忙你的吧,应该是我那个“102”号杂交水稻的项目引起学院领导的注意吧。哦,对了,听说艺萍姐三年前已经离开部队到物理研究所那边学习了,最近好像取得了一项重大成果。” “啊?是真的吗?不愧是艺萍姐啊,自学的物理还能取得重要成果,属实是让我没脸看。” “瑶瑶…我过不了多久就应该离开这前往长江前线了,你要多保重啊,听说这一次集团军司令部那里要兵分两路,一路前往藏西省,一路则是往川省走,不知道我会分为哪一路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故意小声的说道,避免隔墙有耳。 林瑶瑶,不,是林瑶。最近因为嫌自己名字太幼稚特意重新改的名字。 林瑶抬头看着钟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的身体苦笑了一番:“小可你要听好,你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不管去哪都要注意安全,我可不希望突然有一天征兵部给我发来你的阵亡通知书或者是在医院里看到你缺胳膊断腿的。” “这也是我对你的忠告吧。” …… “你也一样,未来共和国的农业学家。” 钟可摸出怀表看了一眼,瞪大眼睛,匆匆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抓起帽子就奔向出口,临走前她还留了一句话:“时间到了,我们回头再聊,后会有期。” “你也是啊,未来共和国的…工…程…师。”林瑶有些失落的低下头看着桌上已经变凉的咖啡,在她手中攥着两张游乐园门票……” 当钟可气喘吁吁的跑到学校门口,同一届的同学们在班长的带领下准备开始拍摄毕业照。 “老师,这儿!”人群里,李林中挥手呼喊道。 “呼~突然感觉时间不够用了。”钟可匆忙钻进队伍里,对身旁的李林中吐槽道。 李林中听完也只是抱以微笑。在这几年间李林中也从一杠一星升到了两杠一星,实属不易,不过对于钟可这个特殊来说已经算学校里提升得高的了。 钟可戴起军帽,理了理自己的军装。 “三、二、一、茄子!” 一个星期后钟可怀揣着毕业照片,一身戎装在林瑶的送别下登上了北上的火车,成为百万军人中的一员。 此时的丧尸病毒的感染率已经比先前低很多了,而且丧尸并不像电影里的一样会十分凶猛,反倒会因为脱水和肌肉坏死在地上成为一滩会动的垃圾,毕竟东瀛也肯定不会愿意自己占领时会被反噬。 ‘末世丧尸对人类危害的占比比人类低了太多,这里也不得不提一提另外两艘097型核潜艇的悲剧,“943”艇在华夏东海水下潜航七个月,最后因迟迟没有接受到来自大陆的消息,依程序发射了所有的核弹,而最终的目标则是——太空。 遂在返回海沪市军港后,全体人员在反对派的诱骗下被俘虏,当反对派获知到手的核武器被销毁后,“943”艇从艇长魏大勋、副艇长冉万祥、政委吴琼等162人被判以叛国罪、反人类罪等莫须有的罪名。 在黄埔刑场被秘密执行枪决。 那天是一个乌云密布的日子,风很大,魏艇长和其他人光着脚站在行刑场上,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已破败不堪,从衣服缺口处可以看见因为殴打导致的伤痕。 还有些水兵的伤口甚至还在流血化脓,但是每个水兵都闪烁着那坚定的眼神,我敢确信,这是我见过最黑暗的时刻,但那群水兵英勇就义的表现让我十分敬仰。 三个高耸的绞刑架就这样静静地立在刑场中央,而另外一边则是水兵们已经挖好的大坑。 “行刑吧。”随着监督员坐在高台上面无表情的一声命令下,士兵们推搡着他们走到坑边,又分别将人群中的三名指挥官找了出来,押上纹刑台。 “同志们,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 “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而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我坚信我们所做的是最正确的!” 就义前,艇长魏大勋用自己最后的力气高声喊道。似乎为了响应他的声音,天空中还打了一声雷。 之后三人共同唱起那个属于人民的歌曲。 歌词我截取片段,具体的歌词如下:“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伴随着歌曲声下,三人被套上绳索,脚下的盖子被打开,另外一边的水兵们则是在机枪的扫射下摔进坑中。 至始至终他们都表现的十分坚强,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枪口而露出胆怯的表情。魏艇长他们的遗体在台上吊了整整一个星期,最后因为“绳子”断开了,而被士兵们匆匆掩埋。’ ——————【选自《末世历史记录百科》(第一卷)2123年 魏雪芳着】 相比之下“945”艇则是发射完全部核弹后,与外界失去联系,被定义为失踪。直到2148年,在远视浪潮下,由一个海底实验室在北海6800m的海底被找到,初步判断,艇体的导弹发射盖已被全部打开,内部导弹已经发射。 令人难忘的是“945”艇的导弹发射器的位置距离鱼雷舱2公里,很难想像艇员那时候的绝望,整艇就如同软铁皮筒一样被水压这只大手的玩弄下惨不忍睹。 直到现在水兵当年的遗物还散落在6800m的海底,静静的诉说着当年的惨剧。 【选自《末世历史记录百科-2148版》(第二卷)2148年 蒋巧巧着】 第2章 毕业季(2) 2111年6月,长江防线武昌市总指挥部。 “收到,我明白了…那边的情况?!哦,我们会马上派出部队救援。” 长江第一集团军总司令赵宁神情严峻地将电话放下,匆匆找出地图。 “川省,安雅市,找到了!最近的部队是近卫红旗一师。”他手指在地图上“安雅”二字上敲了敲,便立马抓起桌子的红色电话。 “给我接罗荣恒师长。” …… “呜呜呜。”火车拉响汽笛,缓缓驶入月台,挤过接送的人群,背着大包小包东西的钟可终于来到了这座濒临川省的省级市——渝庆市。 “长这么大还没来过这里呢。”钟可背着背包回身看向这个规模庞大的车站,在原地等待着部队来接她人。 “你是钟可大校吧,我是红旗一师派来接你的曲承芳中校。” 正当钟可思考着一些事情时,身后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她愣了愣,回过头来,只见一名穿着陆军军常服,身高大约是172,留着一头短发,眼神犀利的飒爽女子站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车旁。 “你好,曲承芳同志。”钟可礼貌的回答道。 “请上车。” 吉普车在路上高架桥上飞驰着,车厢内除了空调发出的“呼呼”声与钟可在平板上记录的敲击声,气氛可以用冰冷来形容,安静极了。 “请问钟大校今年是多少岁?”曲承芳为了调节气氛,故意引了一个话题。 “21。”钟可冷冷地回答道,目不转睛的盯着平板屏幕,不知道记录着些什么东西。 曲承芳听完钟可的答复,稍微有些疑惑。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大校,不简单呐,不过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初中生。”曲承芳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细声说道。 “以后就不要大校大校的叫了,如果可以我还要叫你一声姐呢。” 钟可放下手中的活,伸了个懒腰,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到军营的一路上都是用“嗯,嗯,嗯”来回复,搞得曲承芳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会聊天了。 不过,新来的那位钟可大校真的和初中生太像了。 “报告!” “请进。” 钟可拎着行李,叩开罗荣恒的办公室大门,此时的罗荣恒将军正俯首处理文件,根本忙不过来,只能挥着手让她在旁边的沙发上等他处理完。 当罗荣恒处理完,才发现太阳西斜,而正坐在沙发上的钟可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看着他,金灿灿的阳光散在她稚嫩的脸上,更显出一丝庄重。 “让你久等了。”罗荣恒抱歉地笑了笑,从办公桌前转移到沙发上,从一旁的保温壶里倒出一杯开水递到她面前。 “观察员同志果然还是喜欢海军服啊。”罗荣恒打趣道。 “呼,我…你不知道你在这让我等了多久,渴死我了。” 这时钟可才解除封印,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后,开始向罗荣恒大吐苦水。 “天呐,我一个人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长的车,一路上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话,话说今年难道红旗师在军事学院里只招我一个人吗?为什么其他人都都没见到。” “有专门的军列去接那群学生。”罗荣恒解答道。 “什么啊?为什么就我一个人坐普通列车。” “为了报你在番禺之战里把我的指挥部一锅端的仇,特地让你锻炼一下,顺便增长些见识,看看祖国南部的大好河山。” “老罗,你这样说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来反驳你了,说吧,接下来我的工作是什么?”钟可注意到办公桌后面挂着的巨大华夏地图,其中长江防线和一些下一步进攻方向都被一一标明。 但唯一有一座城市被重重打上了一个红色的圈并,一个黄色的箭头精准指向该城市的中心地带,另外特别标注了两个字——营救。 “你应该注意到那幅地图上的特殊之处,下一步我们红旗师的任务就这里,川省安雅市。” 罗荣恒站起来,走到巨幅地图旁,手指以这座城市方圆500km的范围内画了个圆。 “2111年6月23号晚上11点26分,位于华夏川省的安雅市发生了一场里氏9.1级的大地震,这片方圆500多千米的土地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而这件事,还是一些相信政府还存在的幸存者们在地震发生后利用原来当地无线电室,向武昌方面传达的消息。” “据武昌方面的回复,他们也曾向渝庆这边发过无线电,但均已失败告终,这里我只能说反对派或是东瀛军的信号干扰能力太强。且这一轮地震诡异地让我们渝庆市这边没有感受到任何震感,总指挥部下令延缓北上计划,全力以赴的进川抗震救灾,争取舆论权。” “我们红旗师,将会是第一个进入灾区的军队。想必…是我们让川省人民失望了吧,过了两天才反应过来。” 讲完话,罗荣恒喘息着坐回坐位上,拿起一边的空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抬头看向钟可:“观察员同志,你怎么看?” “是我们辜负了川省的人民,但是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一支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华夏人民军,川省人民已经忍受了6年的灾难,那就不能让他们再忍受6年,我提议由我带头带领第一穿插营(原侦察连)直升机速降到震中地带,为后续部队提供指引。” 说这话的时候,钟可眼神中闪过一阵悲哀,但又很快消失,这一微小的动作自然逃不过罗荣恒的眼睛。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一直迟迟没有进入川省和川南省(注:这里指藏)吗?”罗荣恒喃喃低语道。 …… 自罗荣恒抛出这个问题已经过了两分钟,办公室里却是寂静无声,其实两人都知道其中的问题,但又不敢去点明。 川省,粮食生产大省之一,自古拥有“天府之国”的美称,拥有大量轻重工业,是一个双方都想得到的存在。 但其中的弊端也很明显,它正处在南北相汇处,这个是双方防守的真空地带,而且最困扰他们的是地形与物资补给等因素。一旦入局川省,反对派的军队可以轻而易举的从路况良好的北部进入川省。 那这样对于进入川省的人民军先头部队将会是灭顶之灾,再加上补给和投送兵力的困难重重,他们只能选择绕过它,以它为双方防线的真空带。 而反对派迟迟不敢进入川省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害怕湛江的核打击,要知道现在湛江掌握着华夏唯一的核武库,并有着一整套完整的发射体系。 谁也不知道,自己的部队一进到川省对方会不会对他们进行战术核打击。 还有一个隐性因素:双方害怕打大规模的消耗战,类似于“凡尔登”。 另外为什么没去川南省?原因只有一个,物资补给。 “今天晚上我们就出发,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只能说是因为我们的“自私”。” 第3章 抗震救灾(1) “那边的仓库物资清点一下…” “准备登机…” “登机前检查自己的伞包……” “同志们,即便会引起全面战争,但是…川省不能不救,川省是我的,也是我们的,是我们华夏儿女的。” 渝庆市北部机场上,作为这次抗震行动的指挥官,钟可正慷慨激昂的向战士们说明这次行动的目标,并对战士们进行战前鼓舞。 “我们这一次要分为两部,一部将要投放到川省外围地带,探察公路和铁路的完整性为后续部队的行动提供帮助。而另外一部则是跟着我空降至信号源,也就是震中地带。” “这一次我们身上不会带太多武器,每个人身上将会带上将近40斤的应急物资,一旦敌人入川,我们将会是第一支被全歼的部队。但是,同志们,有没有信心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 “有!有!有!”战士们昂扬向上,热烈地高声喊道。 “登机!!” 2148年,京津,某第一疗养院内。 “地震发生后,我们是冲进灾区的第一支部队,一开始的伞降并不太顺利,我们有几十名战士因为身上物品太重,导致失速最终壮烈牺牲。他们也是想为灾区人民多带些东西啊,呜呜呜。” 一位身着旧军装,胸前挂满军功章的白发老人,向前来探望的历史学者蒋巧巧,静静地诉说着关于这一切的历史。 “当时我们落地没有多久,丧尸就围了上来,是的,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丧尸病毒竟然也会感染死人,在我们经历过几次战斗后,这才消灭了该地区的丧尸。” “这个地方的丧尸灵活性很高,有可能是病毒的变种,这几轮战斗下来我们牺牲了23个同志,我的好兄弟王有才、方孝民,都牺牲在了那片土地上。周围阴雨绵绵,湿热无比,倒塌的建筑内还散发着尸体臭气。” “最可怕的事…那就是疯病在队伍里爆发了。” …… 2111年6月25日,华夏,川省上空1500m距震中874km。 “装备都检查好了吧。”钟可神情严峻地仔细检查怀里抱的伞包,又同时向四周的战士们小声叮嘱道。 “我们都准备好了,钟大校。” 听到战士们一个接着回复,钟可心中复杂起来,她不敢告诉这群年轻的战士们,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修罗地狱。 地震导致成江堰近60%的崩塌,并且长江的各路支流被山体滑坡所阻断,形成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堰塞湖,且余震还在继续,天气也在下着毛毛细雨,前方还没有人指路,他们只能在漆黑的高空盲降,要知道这不是2096年那次,有些许的地面引导,而这次就是在赌战士们的命了,包括我的…… “大家趁现在休息吧,等落地就没有什么休息的机会了。”钟可解开安全带,一个接着一个拍着战士们的肩膀,拼命的想记住这些战士的脸庞和名字。 “小钟大校,你就不要为我们操心了,大家心里面都有底呢。”一位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战士自信的给钟可打气。 看着他那令人感到温暖的眼神,钟可一时无解。只能低头看着他胸前的胸牌,上面写着——王有才。 昏暗宁静的机舱里,响着某些战士的酣睡声,钟可借着舱壁照明灯的些许灯光,默默记录着这些战士的名字。 在记录完这些战士名字后,钟可回过头看向舷窗外那片星海,然后转过头,重启一页纸,奋然起笔写下这一首短诗。 有时有这样一种感觉, 那些伟人会静坐在夕阳西下的湖畔, 欣赏着美景。 最后起身,慢慢朝着远处走去。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 在后来生活中的某个瞬间, 又能想起他们的身影,可是知道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诗的最后,钟可写下最后一句话:当我走后,你们不必怀念我,因为你们就是我。” 写完这首诗,钟可将纸撕下,整齐的叠起来放到自己胸口的口袋里,安静地用柔和的目光再一次起身检查着战士们的装具。 口中喃喃自语道:“希望这次的相聚,不会是再一次的诀别。” 第4章 抗震救灾(2) 【请各单位做好空降准备,距离舱门开启还有一分钟。未来天气状况糟糕,外部有中到大雨并伴随大风和雷电,同志们,要小心了。】 伴随着广播里飞行员的声音,战士们纷纷站起身,背起装备,紧绷着身体目视舱门。 “同志们,各单位以我为中心,落地后迅速向我靠拢,每个人脚上都有信号灯,注意落点,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退缩了,我们在安雅市中心广场集合!我再重复一遍,我们在安雅市中心广场集合!!!” 【嘟嘟嘟!!!】 “同志们,跟我上!!!” 机舱舱门缓缓降下,跳伞信号声立马在舱室中响起,外面的狂风夹杂着小雨一股脑的灌进机舱,令人不禁打起寒颤。 钟可下达完命令,戴好防风镜便率先从飞机上跳下,紧跟着,另外三架飞机的战士也纷纷跟着,从飞机上跳下。 三架飞机,198个人在狂风骤雨的漆黑夜空划过点点星光。 风和雨拍打着钟可的脸庞,她精神紧绷地维持自己的动作,避免后面跟着她的同志,因为自己而牺牲。一只手紧紧握着高度表,另一只手有则是握住降落伞拉环。 这一次救援行动中,他们所携带的装备只有一把97式微型冲锋枪和四个弹夹的子弹,剩下的则是工兵铲与救援物资,以及防风镜、防风帽,无线电对讲机,指南针,地图、望远镜、手电筒、净水器,饮用水、防风打火机。不同的人员还有与之对应的装具。 例如医疗兵的简易手术平台,爆破兵的爆破工具、液压钳、千斤顶、等系列的救援工具,还有通讯兵的高频率无线电广播电台,以及重中之重的柴油发电机零件。 几乎每个人身上的东西占自身总重的40%,作为行动的策划者与行动指挥官的钟可很清楚,她犯了激进冒险主义,将自己的性命和那198名战士的性命交付给自然。 “娘希匹,下降速率太快了!”钟可看向高度计,上面显示自己现在的速度达到了35米每秒,而现在她距离地面不到3000m。 从地面来看钟可就如同朝地上射击的一发子弹,一旦出现差错,不管她是什么,砸在地上肯定是无法辨识的一摊肉泥。 “2100m、1400m、900m。拼了!!”随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钟可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嘭!!!”按照预定程序,主降落伞被系统打开,巨大的缓冲力扯着钟可的身体,震得全身七荤八素。 “嘭!”为了降下速度,钟可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将主伞切断,打开了副伞,实行二次减速。 大约在空中飞了几分钟,钟可安全的落到了一处废弃建筑的房顶。 中途差点撞在墙上! 钟可落地后,迅速将伞折好放进伞包里,举起枪观察着四周情况,房子周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传入耳中的只有昆虫的虫鸣声和雨水的声音,安静无比。 而抬头望向天空时,漆黑的夜中还可以看到后面伞兵脚上的灯光。 钟可拿起手电筒,朝天空射去,向未落地的其他人传达着信号。 “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过来。”钟可传达完消息,便找到一个干燥的地方坐下,开始生火。 借着火光,钟可仔细地对照指南针在地图上找着自己的位置,一旁的火堆上,锅里的肉汤冒着阵阵香气,咕咚咕咚的冒泡。 半个小时后。 “吱嘎——”突然天台的门被人打开,从中走进来几十名全副“武装”的战士。 “报告钟可同志,五班班长许志升带领五班四十名战友成功与你汇合,请您指示。” “来,坐下吃饭。”钟可看着这十几名面容疲惫,身上的汗与雨水夹杂一起的战士,放下地图,将装着牛肉的碗一个一个送到他们手中。 “谢…谢谢!”战士们感动的手捧着温暖的碗,顺势坐下,围着火坐成了一个圈,顺带将自己的衣服放到火旁烘干。 许志升吃着牛肉,心里面有些复杂的看向那个叫钟可的指导官,昨天她到军营(注意:是钟可向罗荣恒报道后独自前往穿插营驻地)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值班,当见到钟可第一面他就误以为是军中的某位战友的孩子。 险些闹了乌龙,虽说军中早有钟可的传闻,但毕竟谁也没见过,因为钟可早在解放粤东后便退出大众的视野,进入军校深造,除了几个与她相识的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也不清楚军校里还有这一号人物。 几年过后,谁又能记得那么清楚呢。 “同志,那个,这里应该是第一穿插营营区吧。”在许志升的目光下,身着海军服的钟可走上前询问道。 “不好意思,军事重地,小朋友离远一点,里面危险。”这时的钟可因为衣服上并没有贴上军章,衣服样式又与水手服相似,被许志升给拦在门外。 听到这句话,钟可脸上露出了与之年纪不符的笑容,从容地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证件递交给他,并立起身体郑重其事地向许志升敬了个礼。 大声汇报道:“华夏人民军近卫红旗一师总参谋部总参谋长钟可向许志升同志报到。” 看完证件后,许志升哭笑不得,急忙将枪挎在背上,走下哨位,将证件交还给钟可后,回礼道:“第一穿插连五班班长许志升欢迎钟可大校前来营区视查。” “立正!礼毕,通知全营官兵于明日凌晨两点到渝庆机场集合,命令营长王大彪,政委徐光,副连长潘红跑步到五公里外的师指挥部会议室门口报到。这是调令证件,请过目。” 钟可简短的说完,又淡淡地补充道:“这次川省发生大地震,我们是第一个前往灾区的部队。” 在钟可走后,许志升一片胆寒,这要是晚上,估计自己就因为她这人畜无害的样子,给强行授衔了。 “嘭!!轰隆隆。”一阵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了许志升的回想,听到枪声的战士们纷纷放下碗筷,下意识地拿起枪,摆好战斗的阵形。 第5章 抗震救灾(3) 听到情况的钟可丢下手中的文件,迅速接过一位战士递过来的夜视望远镜,不顾潮湿的趴在天台边缘,观察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那个方向是不是我们的部队?”她问旁边的许志升。 “恐怕是的,落地前我依稀见到四班的几名战士往那去了。”许志升不安地看向远方,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迎面传来的枪声却告诉着他们,他们正在往这里而来。 “四班班长周宁波、副班长朝洋、指导员吴春风,我记下了。”钟可喃喃自语道。 随即拿起枪站起身来向身边的几名战士点了点:“这几位同志跟我来,现在这情况没有人接应可不行。许志升,你在这留守。” “是。”许志升接过钟可的望远镜,目送着他们离开。 众人将一大堆物资补给卸掉后,在钟可的带领下冒着大雨,沿着破败不堪的街道向枪声发出的声音奔去。 奔跑过程中,钟可脑海回想着刚才的位置分析结果,他们的落点实际上在是距离安雅市10多公里外的一处名为平安坝的镇子上,可谓是偏得离谱。这就是说他们还要走上10多公里才能到达预定位置。 而眼下是什么样的情况,她难道还不知道?洪水加地震,外加上疫情的影响,四周的城镇早已荒废,只剩下丧尸,而公路等交通设施早就破败不堪,可谓是情况恶劣。 走上10公里,这还是直线距离,假如是实际情况那还得另说。 随着他们距离战场越来越近,所听到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在穿过一建筑的拐角时她差一点被子弹打到。 而在不远处高层废墟上,一只行动极其敏捷瘦瘦的丧尸在发现有一支人类队伍进场后,便发出了一阵嗥鸣,在前方与人类作战的丧尸们听到命令便纷纷抛下吃剩下的尸体,以最快速度脱离战场。 “对面的同志,报下番号,我们是五班的!”险些被子弹命中的钟可心有余悸,找到一处掩体便冲着里面开口喊话。 “原来是小钟大校,我们是四班的,我是指导员吴春风!同志们快把枪放下!别误伤友军了!!”里边建筑里传来一阵吼声。刚才在外的枪声瞬时停歇。 见安全后,由钟可和另一个侦察兵负责探路,后面的队伍依次以路边的障碍物为掩护交叉前进,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可能的变故。在这时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要多留些心眼。 “同志们,可算是等到你们了。”漆黑的门洞里三三两两走出十几名穿着泥泞不堪的军服的年轻战士,为首的正是四班指导员吴春风。 见来人是自己的同志,一行人便放下警惕,迎面朝他们走来。 “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伤亡,你现在怎么样?”钟可放下枪一个健步走到吴春风他们面前,双手握住吴春风的双臂关切地询问道。 吴春风委屈地低下头看着真诚看向他的钟可,眼眶里藏不住的泪水簌簌地往下掉,晶莹的泪珠落在钟可充满稚气的脸上。 “怎么了…”钟可此时的表情凝固住了,语气中表示不解,一行人矗在雨中,气氖从原来重聚时的愉快急转直下。 “班长…和指导员还有一些…三班的…战友们…牺牲了…牺牲了!!他们牺牲了,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死!” 吴春风捂着脸,话语中充满了自责,他身后的战士也暗暗用手擦拭着眼睛里的泪珠。 “他娘的,吴春风你比我还要娘们,他们牺牲了,难道就牺牲了吗?你看看你自己还好好站在这里,不是他们用命给你换的吗?你们都给老子振作起来!给老子先回营地,把牺牲人员的遗物和物资带回去,回去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他们是如何牺牲的,你们遇到了什么!” “是!!”吴春风和几名战士又一次跑回建筑中,等回来时身上多了大堆东西,连同外面已经被丧尸撕咬地不堪直视的尸体旁散乱一堆的物资一起被人带走。 愤怒、悲伤、自责还有责任这四座大山压在钟可身上,作为指挥员,她必须要让队伍重新振作起来,首要任务就是自己不会自乱阵脚。 这次行动,牺牲是必然的,她也做好了全员牺牲的最坏准备。 临走前,走在最后的钟可严峻地朝后面那几幢黑漆漆的建筑望去,留下一张让人觉得恐惧的表情,便挎起枪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黑夜的雨幕中尽显这片建筑的恐怖。 “姐姐,那个女孩子是什么来头啊?我差点以为我被发现了。”就在刚刚钟可注视的那个窗口不远处的一个窗口前,一个长相可爱的小萝莉口中含着棒棒糖,一脸玩味的看着钟可他们远去的方向。 女孩穿着一袭紫色的华丽裙装,保留些许稚气的脸庞散发着与不符的媚意,身边摆着一把冒着阵阵杀气的死神镰刀,似乎更是与四周格格不入。 她用轻灵而富有稚气的声音在建筑中说道:“姐姐,她帽子上那颗红星星可真有意思呐。” 转眼之间,女孩便消失在建筑里,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 当钟可再一次回到天台上时,参与行动的五个班(注意三个班的人员是39人编制,剩下的两个班为40人编制,钟可单算。)已经全部集结完毕,除了四班班长和班副与三班的5名战士阵亡外,各班还有将近12名战士在降落的过程中失踪。 这些东西钟可一回来就拿起笔记本用铅笔一笔一划的登记在上面,包括姓名和牺牲的地点。写完这些,钟可从口袋里拿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凌晨4:47分,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被上面的照片所拉住。 是啊,还有三个月,也就是真正的五年了,爸爸……这几年里小可见识到不少东西,也认识了不少新同志,你看我这都两杠四星了,你怎么就不回来看我呢? 假如这是小说该多好,我是作者我肯定会让您回来。 “指挥员,我们接下来是该往安雅对吧。” 许志升的一句话打断了钟可的思路,她迅速将怀表装进口袋,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叫各班正副班长,包括指导员在内的同志到那里开会。” 交代完,钟可平静地看着抱着枪在地上和衣而睡的士兵,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现在你们才是我的唯一。 第6章 抗震救灾(4) “同志们,由于我的指挥失误,造成了我们降落在离指定地点差了大约15公里,而这15公里只能靠自己的双脚去走了。” 手电筒的灯光下,钟可摊开刚刚标记好的地图,众人围绕着一圈看向地面上的地图,陷入了沉思,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15公里不仅仅是15公里,一旦在途中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是不是要先与指挥部联系?”这时二班班长发问道。 钟可听完问题,将电台搬了过来,双手一摊满脸无奈道:“同志们,我们与指挥部联系也成问题了。” 似乎为了验证她的话,钟可打开了电台,面前的电台却接收不到任何信号,只有呲呲拉拉的电流声,就算是将频率调到事先约定的频率也无济于事。 也就是说他们完全与指挥部失去联系,孤军奋战了。 “目前川省的形势极其复杂,由于五年来与外界失去联系,内部依旧保持末世的格局,病毒、丧尸、幸存者或是反对派,回头与战士们说一下,要做好随时与他们打交道的准备了。” “是,小钟大校。” “是,指挥官。” “明白,钟可同志。” “了解清楚,钟大校。” 听到几人异口不同声地回答,作为指挥员的她哭笑不得。 “那个,同志们以后统一一下称呼,就叫我钟可就好了,不用加上这些尾缀,省得麻烦,呵呵呵。”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总觉得叫得挺别扭的。”二班长随意地吐槽道。 “那以后大家就叫指挥员叫小钟可就好了。”此时又有人提议道。 “这个可以,正好也与诸葛相似,这不还对应上了。” 听到大家异口同声地回应,钟可也是挺无语的,但也好,不过“小钟可”是什么呀。我有那么小吗?! “那接下来小钟可有什么打算。” “等天一亮先搜索一下附近,往后沿华成大道向三仙桥进发,如果指挥部联系不上,那首要目标就是与向我们求救的人取得联系,没有事的话就散会吧,四班指导员留下。” 待到人走后,钟可摘下帽子,靠坐在墙边,和颜悦色地跟吴春风说:“告诉我,你们当时的情况。” “准确来说是我们刚落地就遭到了有组织尸群的袭击,这是在其他省份没有见过的,一开始一些战士刚落地就牺牲了,依靠着那些战士被丧尸啃食的间隙,我们成功落地,一边对丧尸展开攻击,一边向房区撤。” “可我低估了这群丧尸的智慧,当时班长和副班长也没注意到。丧尸它们竟然会有战术,前一伙在前方赶,而后一伙早就在房区内做好埋伏,班长和副班长就是在躲避不及地情况下牺牲的。” 吴春风坐在钟可面前,脸色苍白地向她诉说着事情的经过,直到一切都理清楚后,钟可才发问道:“那些因跳伞失败牺牲的战士应该是失踪的吧。” “应该没错。” “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所有战士,决不能对丧尸掉以轻心,丧尸假如进化出智力,对我们,甚至是对于人类将会是极大的威胁。” “明白。” 时间又重新来到2148年。 “爷爷,我今天又来看您啦。” 坐在摇椅上的老人讲到这里便被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给打断了。 “这是?”蒋巧巧放下笔,抬头看着搂着老人脖子,满脸活泼地女孩不解问道。 “姐姐,我叫聂琳,京津第四中学学生…”女孩一边介绍一边将书包放下。 “唉呀,这孩子总是这样,老师每周末都要布置课余任务,为了完成作业,小琳就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你说是不是呀,小琳?”老人和蔼地笑了笑,捏了捏她淘气的脸蛋。 “哼,这已经不是作业的问题了,我才不是为了作业才每周六日时来照顾你的。”名叫聂琳的女孩鼓起脸,把头扭向一边,装作不再搭理老人的样子。 “闹呢,闹呢,有小琳,是我最大的幸福,这么多年的努力,值得。” 蒋巧巧看着祖孙两个互开玩笑,起初没有在意,突然一阵微风从窗口吹来,将她手中的百科全书书页掀开,最后页面定格在一张褪色的旧照片上。 照片上,一群穿着各式军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笔直的站成一排,其中,站在正中穿着旧式海军军服的钟可是犹为明显,为了调查清楚这个女孩,蒋巧巧用红笔在她四周画了个不大的圈。 照片下面的空白部分则是用黑色字体写下:赠予2111届湛江第一军事学院毕业生 校长(签名):冯国光。 对于这个神秘的女孩,蒋巧巧一直想去探寻清楚,几乎在每个重要战役中都会有她的身影,且她的所作所为都影响着全局,但她又没有留下任何资料,仿佛就像是被人为抹去了一样,存在于文本中的也只有这张照片,而这些还是她从各个关于历史资料中对比,整理出来的,这才找出了世界上有这一个人。 起初根据她的调查,这个女孩似乎与当年的末世有关,有传闻她是永生者,可作为一个唯物主义学者的蒋巧巧不会去相信这空穴来风,世界上也根本不会出现这一个违背自然规律的人。 但当她睁大眼睛,在不经意间将照片和眼前那个自称是“聂琳”的女孩进行了一下对比后才发现,她们两者竟高度吻合。 “抱歉,打扰一下。”蒋巧巧十分歉意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聂琳你好,我是蒋巧巧,一名京津大学历史学者,你能跟我来一趟吗?” “怎么了?”聂琳有些不快,对于眼前这个历史学者,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还是与老人短暂告别:“许爷爷,那个,先走一趟啊,等会儿再来陪你。” 聂琳跟随着蒋巧巧来到空无一人的洗手间。 “钟可。” 这时走在前面的蒋巧巧转过身冷不丁的说了一个人名。 “啊?谁叫钟可。” 蒋巧巧将自己得知地这个女孩姓名在聂琳面前说出,然后仔细观察着眼前女孩听到这个名字时的神色,希望她有可能是那个人,但让她失望了。 她从女孩脸上看出的只有不解和狐疑,一般来说当别人说出那个人的姓名时,那个人的神态肯定是会愣一愣的,然后才说话。 但这个女孩并没有,对于她来说钟可这个名字很陌生。 “唉,没事,只是突然想起好友的名字,下意识地说了出来。”蒋巧巧装作没事人一样解释道,之后在聊了一会儿聂琳的事之后,便又一同返回病房。 当她们回来时,坐在摇椅上的许志升也只是笑了笑,又开始讲述过去的事… 第7章 被世界遗忘的角落(1) 第二天一早,休整不到两个小时的队伍开始向十几公里外的安雅市区前进。 而这次部队行动中,有两伙人在暗处关注着他们,一路是那只有意识的丧尸和它的尸群,另一路则是自称是“猎人”的组织。这个组织中都是拥有各类型系统的少女,被一个名为“母亲”的人所命令着,相互之间以觉醒的时间长短,用“姐妹”相称。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川省全省是完全与世界隔绝的,并且自身以偏离主世界,独立发展,就好像来到了小说里真正的末世一样。 “同志们快跟上,别掉队了。”作为指挥员的钟可奔跑在队伍最前面,带领着一支小分队在前面为后续部队开路。 忽然间一只闻到人类气息的丧尸从一幢废墟的拐角处与钟可撞了个怀满。 反应过来的钟可一个枪托就往丧尸脑壳上抡,没一会儿丧尸就无声息,她一边招呼着其他人继续向前,一边走到丧尸面前蹲下身检查着丧尸散落在地上的脑组织。 一个躺在黑色脑浆中的白色晶体很快吸引到钟可的注意,她伸手抓起那粘着脑组织的晶体,丝毫不觉得恶心,马虎的把脑组织在墙上蹭了蹭便把这东西装进了随身的口香糖盒中。 “这个地方果然与外面不一样。”钟可抬头看向天空,拉了拉雨衣帽子,迅速跟上小分队,而在她后面200m,剩下的人也紧跟其后。 “小钟可,有丧尸在我们后面跟着。” “什么?!”钟可对讲机里传来许志升的声音,作为负责殿后的班,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后面的安全 “它们的行为怎么样?” “它们有组织,跟在我们身后,与我们保持有500m的距离,疑似是那伙丧尸。” 许志升拿起望远镜与另外两个战士站在一幢未倒塌建筑的天台上观察远处建筑的动静。 “果真是让我猜对了,这帮东西的目标肯定是我们,你们先转移阵地,继续观察,帮我留意一下丧尸群里有没有行为举止上很突兀的丧尸。还有,注意安全。” “明白。” 作为一个处于行军状态下的队伍且弹药不多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逃跑。 “一个四阶的指挥系丧尸就把这群士兵吓得乱跑,真是笑话。妹妹,你刚刚说那个队伍的指挥官是个女孩,帮我看是哪一个。” 此时距离小分队不到100m的废墟群中,两个少女正暗中观察着一切。 “喏,就是那队伍前面低着头的那个人。”先前那个叫枫叶的女孩撇撇嘴,手指指向带领队伍翻越各种障碍的钟可。 “嗯,这个人类我不认识,她身上我也没感受到姐妹的味道。”叫“晓”的女孩不以为然地说。 “啊?!姐姐,我还以为你对她感兴趣呢。”枫叶汗颜道。 “不是你说要来的吗?虽然干掉这只四阶丧尸是我们俩任务,但是我想要看看这支来历不明的军队是怎么样摆脱它的。” “晓”舔舐着嘴唇,眯着眼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而一旁的“枫叶”也只能照办,毕竟她们已经厌倦了这五年来“母亲”给她们的任务,虽然奖励不菲,但终会厌烦。 而现在一支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军队,降临到她们身边,那就看戏呗。 钟可此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两个女孩的注视下,现在的队伍不容乐观,她是很明白的。 “小钟可,丧尸好像发现我们了,他们在向我们快速靠拢!” “突突突。”就在许志升说音刚落的一刹那,队伍的左翼方向就响起了密集的冲锋枪的射击声。 “保持距离,剩下的同志注意两侧废墟…娘的。” 在缺少重火力的支援下,丧尸群如潮水般涌进街道,后在两侧废墟中则是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这很明显是丧尸的。 发现丧尸打算从侧面绕过来反包他们,钟可拉起扳机在雨中挥手大喊:“左志敏、方强、刘红方、翟光达,跟我来,把这群丧尸打回去!” 说完钟可就端着枪而箭一样冲进废墟,被念到名字的战士也勇敢的拿起枪跟着钟可的脚步向废墟中的丧尸发动攻击。 军靴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踏踏”的声音,钟可端着冲锋枪,又着迎面而来的丧尸群发动阻击。 “你们打完两轮就撤!我来殿后,告诉其他人,不管怎样往市区方向转移,跑,跑不死就往死里跑!”钟可的声音在枪声大作的废墟中在响起。 与她同行的战士打完两轮后都默契地丢给她一个弹夹,便来不及多想,匆匆撤离。 “娘希匹,一对三百,优势在我!”钟可边打边退,用剩下的子弹一枪一枪地给紧跟在身后丧尸的脑袋挨个点名。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哼着《游击队之歌》的曲调的钟可全身心专注的投入到射击当中。 由于钟可的单发速射高和射击技巧精湛,于是眼前就出现了这一幕,两三百只丧尸不断被前面的同伴尸体绊倒爬起来、又变成尸体绊倒之后的丧尸。 总之,钟可她在创造奇迹。 “小钟可,快走。” 就在她正与侧翼的丧尸打得正火热之时,留在队伍后面负责殿后的许志升注意到只身一人阻挡丧尸群的钟可,便冲她大喊道。 “明白!!” 接连打空几轮弹夹后,钟可便匆匆忙忙地跟上许志升的脚步往前冲,而身后失去阻挡的丧尸也克服了绊倒的困难,像浪潮一样向他们身后袭来。 作为始作俑者的那只四阶的指挥型丧尸站在一个高大的如肉山般的丧尸肩膀上,用浑浊的眼睛看着远处的一样,露出贪婪的表情。 “呼呼呼,我…我快…快不行了!!肺↑要↓炸…了~”战士们一边奔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哀嚎道。 穿插营的战士与丧尸群耗了近一个小时,原本就背着大量物资的战士此时也有点吃不消了,加上下雨和地震导致的路面不整,极大消耗了他们的体力。 此时他们的体力已经到崩溃的边缘。 “再…再!!!坚持…一↑下↓”钟可也已经吃不消了,喘着粗气,累得说话的声调都变形了。 但此刻他们也只能跑,不要命的向前跑,疯狂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每个人都在豁出命的向前跑。 一个战友倒下了,后面的战友会将他抬起来拖着接着跑,而作为指挥员的钟可也在队伍后面为战士们给予照顾和鼓励。 谁也不知道等待在他们前面的是什么,此刻,大家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前进,不择手段的前进!” 第8章 被世界遗忘的角落(2) “来几个同志跟我去阻击丧尸,其他人快走!” 奔跑的队伍中,三班指导员吴春风冲着队伍里的战友们喊道。此时的他全身大汗淋漓,脸上青筋暴起喘着粗气。 “嗯!”一瞬之间,有好几位战士响应他的号召,脱离队伍,拖着疲惫的身躯将身上的物资放下,仅仅背上枪支弹药。 而行军队列中的战士们也自发的将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子弹匀给了他们,然后背上他们卸下的物资往前赶。 “同志们跟我上!”吴春风一声令下,同行的六名战士迅速向来时的方向赶去,成为这支整齐队伍中的逆行者。 “吴春风!你在干什么?!!给老子回来!”在队伍后面抬着伤员的钟可发疯般的冲着他们咆哮道,但又没办法停下脚步。 “指挥员,你们先走,我们等一下跟上!”风将吴春风的话语带到她的耳边,尽管夹杂着雨声和那虚无飘渺,但她听得真真切切,而他们在走之前还向她微笑着敬礼。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钟可一边跑一边哭,心里早就如死灰般。汗水夹杂泪水,分也分不清,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只能沿着破败不堪的街道向市中心而去。 不多时,身后枪声大作,但仅仅也就持续了不到8分钟的时间。 “同志们,万岁!” “嘭!!!”弹尽粮绝的吴春风浑身沾满黑血,在尸变的前一刻拉响了身上带着的爆破筒。 这一声尖锐的呐喊无不让队伍里的战士们默默流泪,此刻为了不辜负他们,他们只能拼命逃。 没办法,他们弹药和枪支根本应付不了丧尸潮,跟它们硬扛只能是以卵击石。队伍中的钟可抬着伤员,一边鼓励大家一边先身士卒。 大雨,狂风,泥泞湿滑的路无不考验战士们的身体。 就在这支队伍快要被丧尸所包围之时,天上飞过的一架属于反对派的无人机刚好侦察到了他们。 “可恶,冯国光他们还是派部队进入川省了。” “这么多军队围剿的情况下冯国光竟然跑到了数千公里外的南方,只能说是他命大。” 无人机的指挥大厅里,几位反对派大佬看着屏幕上被丧尸追击的部队感到一阵可笑,但又非常可悲。 可笑的是冯国光或是武昌前沿总指挥部不知道川省的情况就派兵进入,可悲的是这些人是他们的同胞… “你们的想法如何?”一位大佬向其他人提问道。 “不用了,我们下属单位已经先斩后奏了,目前我们的241步兵营正全副武装沿771国道向安雅市区挺进。”隶属于军事情报局的一名高级军官姿态淡然地说道,但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警觉。 “这个我明白,东瀛人那边能瞒着就瞒着,这五年我们南北也都弄累了,是时候让这片破落之地成为共和国合并的起点了,我真的很期待这场战争会是谁书写胜利。” 镜头里,钟可依然带着部队一边撤退一边阻击丧尸的步伐。 难缠,真的很难缠。她俯在水坑中,透过望远镜,看向远处追来的丧尸群,心里一片苦涩,眼下的丧尸很明显知道他们的弹药不足,想要一口气吃掉他们。 “对方可以通过不断突破肌肉上限,做到长时间奔跑的状态,我们继续跑下去只会把我们给跑死,然后被他们吃掉,现在它们大约还有十几分钟就应该赶上来了。” 天空中乌云密布,大雨滂沱,时不时夹杂着一声打雷。 “轰隆隆。”又一声惊雷在空中回响,恐怖的闪电划过天际。此时每个人脸上都显露出不安的神情,自早上八时起到现在下午四时,他们可谓是滴水未进,精神快要濒临崩溃。 “指挥员,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前面的区域山洪爆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堰塞湖,我们被骗了!他们根本不在这里。” 一名神绪失控的班长冲着钟可吼道,眼睛里露出绝望的色彩。 “堰塞湖,堰塞湖。”钟可仔细回味着这位失控班长的话,心里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命令部队向411地区转移,剩下的弹药交给负责殿后的同志。” “工程炸药也要吗?” “要!全部给他们,这些殿后的同志立马拐向409地区,炸开那座山!我们会把这群丧尸引过去。”钟可神情果断的向众人命令道。 “是!”得到命令后的队伍在经过短暂休整后重新开拔,赶向钟可口中说的411地区。 其间,负责殿后的部队神秘的从队伍里脱离,而负责指挥丧尸的丧尸指挥官因为人数的优势,没有在意这些人类为什么会少。 “姐姐,他们现在想干什么?兵分两路是什么意思?”枫叶看向晓,晓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似乎也在想为什么人类会兵分两路。 “知道了。”天空中落下的雨水解开了晓心中的疑问,但她瞬间脸色就不好了,因为殿后部队的任务就是要炸开那座山,引发更大的山洪。“屠夫,简直就是屠夫。”明白了一切的晓嘴里喃喃道。 把一旁向她询问的枫叶搞得有点懵了。 …… 市中心形成的堰塞湖,也就这几天的事,既然对方是牲畜,就不必怀有人道主义,地震后外加上下雨,本来的山体极其脆弱,再加上人为的对山体外部刺激,脆弱的山体就会发生二次垮塌。 不到半个小时,一行人便到达了这座山脉的西边。钟可用望远镜看向这座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的光秃山脉,笃定信心,反手下令让全部人员向东跑。 卸下救援装备后的殿后部队行动飞快,不到二十分就来到了这座山的山脚下。 “同志们,为了同志们的生命!冲!!!”三班指挥员牺牲后,军衔最高的王有才成为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他吼叫着背着数十公斤炸药就往山腰上冲。 途中不知道吃了多次土,摔了多少次,他们身上穿的雨衣早已磨破,雨水淋在他们受伤的身体上刺激着这支部队所有人的神经。 但是,山下,可爱的钟指挥员正疯狂的率领其他人与丧尸兜着圈子,游走在死亡的边缘,他们不能耽误时间了! 来到半山腰,他们迅速用工兵铲或者是用手,刨着这片松软的土地,然后分批装上炸药。 但当他们准备走的时候,才注意到引爆器的长度只有280m,引爆炸药的人必须得死。 “你们走,15分钟后,我就会引爆这些炸药。”王有才粗犷地声音从战士们身后响起,众人纷纷转头用尊崇的眼神看着他。 “同志,我们在地狱见!!!” 雨幕中,几十个战士向握着引爆器用笑声回应他们的王有才郑重地敬了军礼。 不久他们便收拾装备,快速离开此地。 对于跟王有才行动的战士们来说,后悔没有再与他认真的告别成为他们一生的遗憾,王有才斜坐在半山坡上,手里摞着橙色的引爆器,目送着最后一个战士离开,成为他们最后的记忆。 十五分钟后,这座山上就传来一声巨响,在数百公斤炸药的影响下,原本就脆弱的山发生了二次山体滑坡。 爆炸造成的时速200多公里的泥石流沿山腰而下,冲进城中。 城中的大多数丧尸来不及反应便被山上奔涌而下的泥石流裹挟带走,而那只指挥系丧尸也没能幸免,因为对自己的才能过于自信,他将自己置身在尸群前方…… 事后,钟可才得知王有才为了炸药顺利引爆,壮烈牺牲。这个在飞机上安慰她的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青年战士也仅仅比她大四岁。 经此一役,川省给了她当头一棒,部队弹药基本打光,装备物资也损坏了三分之一,不少战士也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更糟糕的事就是他们连指挥部都联系不上。 “幸存者们!你们到底在哪里?!!我们人民军来救你们了,别躲啦!”钟可面向被摧毁的城市,跪在大雨泥泞的高坡上,悲壮的吼道。 身后一百多名战士默默地在向逝者寄托着哀思。 第9章 被世界遗望的角落(3) 雨还在下。 在一座尚未坍塌的二层废弃建筑里,一团火光从里面亮起,照亮了黑暗,红红的火光映照每个人面如死灰的脸上。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靴子里也灌满了水,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处干的地方。 打光子弹的97式冲锋枪被杂乱地堆在地上,没有什么事比现在还要糟糕透顶。 他们在消灭剩下的丧尸后又一次搜索了附近,可是,他们仍未找到幸存者,仿佛这座城市就是一座只有丧尸的死城。 “大家先把衣服烘干吧,跑了一天也快不行了,要早点休息,明天才能精神好。” 空旷的室内,响起了钟可的声音。 战士们听后,也纷纷站起身,各自整理内务。两名战士刚想拖着仅仅只有几发子弹的冲锋枪出去站岗却被钟可拦住。 “你们好好休息,今晚的岗,我来站。”钟可微笑着接过一名战士手中的枪和水壶,披上毫无意义的雨衣准备爬上房顶。 “可是,您…”两人面面相觑,尽显犹豫。 “没有什么可是,命令就是命令。”钟可忍着伤痛,尽可能的让战士们看不出来,一只手扶着梯子登上房顶。 经过一天的磨难,他们也对这个指挥员也有了新的认识,她那奇思妙想的作战思路和那个舍己为人的精神不断的影响着穿插营的战士,渐渐地钟可成为了这支部队的精神支柱。 “嗯。”钟可深吸一口气,艰难咽下止痛药,扶着围栏尽量保证自己不会倒下。就是在转移的时候,一幢建筑的落石将要砸中一名战士时,她一把将那名战士推开,不幸被落石砸中。 “奇怪,那时候明明不疼的,怎么现在就疼起来了,咳咳咳。”钟可捂着胸,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难受至极,她看到了血,红色的血,是她咳出来的! “不怕的,不怕的,过会儿就不疼了,呵呵呵,我是不是圣母啊,这么喜欢救人。在小说可是见到就杀的。”她支起枪,注意着房子四周的情况,嘴里自嘲道。 说罢,她又翻出止痛药,倒了十几颗,就着水壶里的水,一口闷了进去。 “姐姐,你看那个指挥官都吐血了。”妹妹枫叶趴在秘密基地的床上,面前的半空飘着一块大屏幕,而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钟可他们的宿营地。 “别管她,本来就可以让那士兵挨一下长点记性,非要去挡,活该。”晓没好气地说道。 她拿起一块水果蛋糕,美滋滋的放进口中,一脸享受,丝毫不理会屏幕上的人。 “而且,她还把我们这个星期的任务给弄泡汤了,天知道这个人脑袋里是怎么想的。”这时她也不忘贬低几句。 “好啦,难得有这么好看的电视剧,不看怎么能行,等到其他姐姐,妹妹回来了,那就没法看了。” “好啦,反正也只是个初级任务,那就让给她吧。不过我心里有个疑问,为什么他们这支自称是华夏人民军的部队在和战友告别的时候会向他说,同志,我们到地狱再见。”姐姐晓舒服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刚洗完澡的她身上还散发着少女的芳香。 “唔,我也不晓得哦。”妹妹枫叶也是无解。“母亲的知识库里也没有这些信息。”最后她还贴心的补充了一句。 “我们为什么还没跟他们联系上?!!”武昌总指挥部内当赵宁接到渝庆的电话后气得暴跳如雷,冲着电话里的罗荣恒咆哮道。 “是的,这支部队离开飞机后就再也了无音讯。同时我们也发现反对派军队有向此地大规模移动的动作。” “你是说他们有所行动了?糟了!你们随时准备入川,至于幸存者的事等占领全省后再解决,看来这支部队遇到大麻烦了。” 挂断电话,赵宁快步走到电子沙盘面前,神色凝重,他很明白主动权并不在他们手上,他们也无力再北上了。 反对派唱得这一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支队伍是钟可大校指挥的吧?”他询问后面整理文件的年轻军官。 “是。”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赵宁点了点头,拨通了桌子上的红色电话。 将消息转到湛江,让首长做决定。可最后,他所得到的答复是:正在与北方斡旋,切勿轻举妄动。 第10章 被世界遗忘的角落(4) “钟可?钟指挥员?” “快醒醒,你可以休息了。”当早起的战士打着哈欠,拿着枪一步一步爬上天台,他发现钟可,倚靠着墙壁支撑自己的身体。 而那杆闪烁着阵阵杀气的冲锋枪正安安静静地被她握在手中,依然保持着警戒的姿势。一个止疼药的空药瓶躺在她的脚边。 但她的脸上此刻平静的就如死水,嘴唇发白,没有一丝生机。 战士将枪放下,径直走到她面前,轻轻推了推她,钟可无力地像沙袋一样倒在地上,吓得他把手慢慢地伸到钟可额头上摸了摸,又对比一下自己的体温,却发现她的身体冰凉无比。 “同志们!!指挥员出事了!!” 依旧是一个雨天,能见到可爱的太阳已经成为战士们心中的奢望,而领导自己战斗的指挥员却倒下了,危在旦夕。 “她怎么样?”那名发现钟可的战士关切地看向躺在由战士们的外套堆成的“床”上,一旁的战士手里拿着水壶围在一边,也是一脸担心。 “从昨天开始她就没换过身上的衣服,又加上长途奔袭,没怎么休息,而且我还发现她似乎还有暗伤,就连那一瓶止疼药都吃完了,这能不出事?” 军医不紧不慢地接过战士们递过来装满热水的水壶,一边将水壶塞进她被窝里。 “现在最主要的是把她的体温恢复正常,大家都散了吧,让她安静地睡一会儿。” 听到军医的这声嘱托,为了不影响钟可休息,战士们只好散开。 “让…让…让…他们…到…老…城…区!” 就在众人离开后不久,军医正查看钟可的体温时,从她的嘴里艰难的吐了几个口齿不清的字。军医温柔的握住她冰冷的手,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休息吧,我会转告他们的。” “嗯…”周围又陷入了沉寂。 回复完,军医抹了抹眼睛,站起身向许志升那边走去。他始终都无法理解,这个弱小的女孩为什么要这么拼,战斗时冲在最前面,撤退时则走在最后面,一切都在为了这支队伍。 为什么他会这样感慨,因为没有钟可的那一推,他早就死在落石中了,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没给她好好检查,这样她就不会… 在湛江农业学院培养作物的林瑶瑶此时心里略微一震,总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自己又说不出来。 她看向川省的方向,暗自祝福着钟可,希望她不会出事。 自陷入昏迷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可的意识体飘在黑暗的空间中,突然间一束光亮照了进来,但又很快消失。 “你是?!!钟可!”钟可看向从光亮中游过来的人,一脸惊讶。 “大体来说,没错。”白发钟可漠然地飘在空中,回答她的话语。 “你是怎么来到这的?” “这里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噢,对了,这个世界指的是宇宙,也就说这片地方是我们灵魂最后消散的地方。” “那我死了?” “没,你比那时的我还算幸运的了,至少有真正照顾你的人。跟我相比,你这一世好上一万倍。提醒一下,过不了多久我的灵魂和我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也都会消失,你可要做好准备了。” “你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钟可不解的问道。 “时间不够用了,长话短说,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人类的终点不是地球,而是那片无限星海,远视主义才是最终真理。”说着说着,白发钟可流下了眼泪。 “只可惜我失败了,我还是死了呢。还有,这只是个梦哦,祝你好梦。”在最后,白发钟可抹干泪水,与钟可相拥抱,满脸笑意地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就好像她从来不存在一般,与此同时,除了穿越者和重生者外,任何有关未来的事情的人的记忆和物都被抹除。 第11章 新生世界的黎明(1) 自钟可昏迷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十二个小时,时间来到了2111年6月27日晚上的8点多钟,经过近几个小时对旧城区的搜索,并且比对当地避难所的地图,许志升他们依旧没有收获。 “怎么样?”军医向一脸颓唐的许志升询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尸体和废墟,我们去过所有有可能找到他们的地方,都无一例外,一个活人都没有。”许志升摇摇头,疲惫的盘腿坐下。 他注视着面前躺着的钟可,想要向她汇报情况,也是无可奈何。 “周同,我们队伍里好像出了点问题。”许志升抬头看向军医说道。 “发生了什么,我刚才看到你们班损失了一半的人。” “病毒变得更加智能了,能够有意识地操纵感染者对同伴进行攻击,我们被骗了,牺牲了近十二个同志。” 就在这个房间里,许志升平静的诉说着事情的经过,话语间隙,他时不时望向昏迷的钟可,似乎期待着她能够给出解决的答案。 经过之前的事,钟可彻底确立了这支队伍的领导权,所有人都信任一件事,那就是你永远可以将背后交给她。 晚饭过后,许志升站在天台上,手中捧着地图,手中的铅笔果断在今天去的地方画了个叉,他现在心里面的想法就是立刻离开这,因为这也许是那些意识体感染者的陷阱。 “再找找看,也许群众们躲在地下了,下一步,只要我们沿地铁站一路找寻,把他们从这里带出去。” “一直在这里没有目的干耗,只会磨灭我们的精力,我也想明白了,做事不能太死板了。” 这时他身后响起爬楼梯的声音,他回头看去,一个披着外套的小小身影迈着缓慢的步伐从天台的另一边走来。 “你终于醒了,睡得怎么样?”许志升将地图放上,粗糙的双手扶着长满锈迹的栏杆,望向头顶漆黑的天空。 “还可以…吧?让我有时间去整理自己的心态。” “刚刚周医生把所有事的经过都说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应该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钟可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眼睛里透露出一丝警觉的气息。 “事不宜迟,那我们立刻行动吧。”许志升听完她说的话提议道。 “你是担心我们队伍中出现了无症状感染者对吗?毕竟有意识的感染者,相比于人类,它们更不怕死。” 许志升点了点头,回过身,走到钟可跟前,抽出了自己枪套里的手枪,严肃地叮嘱道:“如果我是感染者,那请用这把手枪将我击毙。” “嗯,我会的,我们都一样。” 两人互相约定,如果双方有异变,对方将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击毙。而此时,夜晚的天空终于放晴,一轮明月恰好升起。 “天终于晴了,让战士们收拾装备,十分钟后开始行动,等等,先定个识别口令:上句,埋骨何须桑梓地。下句,人生无处不青山。” “明白!” 收到出发命令的许志升兴奋的下楼而去。 钟可望着他的背影,又看向头顶的漫天星辰,嘴角微微一笑。 与此同时,远在湛江的林瑶刚从农学院的研究所里出来,浑身被汗水浸透,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同时望向这片天空。 “钟可,我们继续努力吧。” 两个怀揣着远大理想的女孩,共同向同一个目标进发。 十分钟后,穿插营的143名战士便全副武装,兵分数路,向各个方向的地铁站奔去。 “啪!” 昏暗的破败房间里,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正用鞭子拷打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几个瘦弱不堪,分不清性别的人。 “你们在营地里有好好的活不干,非要朝外界发消息,你们知道不知道,这会暴露我们基地的位置,如果让其他地铁站的人截获到,我们就死球喽!” 说这话时,男子还鞭笞地更加用力,仿佛想把手中的鞭子打断。 “啊!别打了,刘哥!我们…我啊!知道错了!!” 对于这些人的求饶声,那个叫刘哥的人对此充耳不闻,直到打得他们毫无声息,打得手酸了,才到一旁的暗房里倒出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刘哥,原名刘江,末世前是一个中学的体育老师,灾变过后,因为自己的能力,被原来营地的高层重视,但过不了多久,因为人性的扭曲,让这个老师手刃了这个营地的高层。 后来营地失守,他带领着幸存下来的人来到这个地铁站,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这个地铁站的老大。 而这些人为什么会被他打,是因为前段时间发生了大地震,地铁站损失惨重,这群人趁势偷走了电台,向外界发送求救信号,在这个节点他们竟还相信政府还存在,会有人来救他们。 刘江很明白,现在这个时候一旦暴露自己,很可能会被邻近省市的大营地所吞噬,更何况,还有意识体感染者的存在,它们极有可能顺着网线来屠了他们。 “粮食和水源的存储也不多了,食物的话只能再去搜刮其他地方了,水的话,只能以后再说吧,地震几乎把水源都污染了,总之先熬过这个困难时期吧。”刘江喝完酒,抹了抹嘴,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 那个时候,只要他们这里发生地震,国家和政府总会派出子弟兵,在第一时间赶到灾区来救他们。而现在这些应该都不存在了。 他也是经过2096年那场大地震的人,末世一开始他也满怀希望,希望着人民子弟兵来解救他们,可是当他看见避难所的高层利用职权,玩弄他的学生时。 当他为学生的遭遇感到愤怒时,那群穿着军装的士兵,原本是来保护他们的士兵,朝着他对准枪口,而他的身后是数千个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其中不乏那些从学校里逃出的孩子们。 “你们这些禽兽,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他气愤地看向士兵,指着身旁好几个躺在担架上满身伤痕的年轻女孩大声吼道。 从那些女孩充满伤痕和麻木的脸上可以看的出她们长的都非常可爱,讨人喜欢,而如今却烟消云散。后来,带头的他被士兵打了几枪托,女孩们被他们带走,再也没有见到,直至… 营地搬迁时,他偶然间看见黄土地上插着的森森白骨。 至此,他的希望完全破灭,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相信有政府和军队的存在,而那几个人正好触碰到了他逆鳞,所以才被他鞭打。 第12章 新生世界的黎明(2) “这已经是倒数第三个地铁站了。”许志升额头上缠满绷带,殷红的血迹隐约从伤口处渗透了出来,在洁白的绷带上画了一朵“梅花”。 钟可用手中的夜视望远镜观察着不远处的地铁站入口,悄声对身后的士兵们打了个前进的手势,对于这个动作,他们早已麻木。 整一个晚上,他们查遍了老城区的所有地铁站,一无所获,里面不是丧尸,就是意识体。为了节省弹药,钟可带着其他战士与之近身搏斗。 地铁站外围。 确定了四周安全后,带头的那名侦察兵高举手电,向他们照了照。得到信号后,钟可握紧冲锋枪,下达前进指令,之后便与其他战士一同交叉前进,奔向前面的地铁站。 “报告,这里我检查过了,地铁站的两个出口被人为封住,透过缝隙我看到一些生活垃圾,我怀疑里面有幸存者,注意,障碍物上有监控。”那名侦察兵用耳机小声向钟可传递着话语。 “红色信号弹两发,位置东南。” “是!” 那名侦察兵从腰包里找出信号枪,朝东南方向快速射出两枚红色信号弹。 “快,快走。” “那边有情况。” 各路侦察队的指挥员在见到头顶的信号弹后,纷纷指挥队伍朝他们这里赶来。 十几分钟后,全营一百多号人便齐聚在这个地名叫平安的地铁站门口,形成了两面包夹芝士。 “等等!我有种预感,你们先向后退50m。”此时钟可脑海中冒出一个有趣的想法,首先,为了了解这个营地的情况,必须有人先去调查,免得造成不必要的大误会,她可是很明白这里的群众已经不再相信他们了。 战士们突然摆出一副玩味的表情,看着钟可卸下装备,从背包里取出校服外套,然后在泥水坑中滚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从其他营地逃出来的一样。 “有异动直接上。”钟可背上背包,挎上挎包这副打扮像极了一个逃荒的小女孩,不过安全起见,她还从别的战士那里借了把手枪,用来防身。 伪装好的她径直走到监控探头前,然后她发现监控下面还有一个小电钮,钟可一按,藏在暗处的扬声器便响起一个男性厚重的声音。 “姓名。”扬声器里的男声问道。 “聂琳。”钟可弱弱的回答道。 “从哪里来的?”扬声器中的男声追问道。 “邯平。”钟可脸不红心不跳的答道。 “身份?” “大哥哥,我也不知道啊,今年我才15岁。”钟可装作一脸稚嫩的样子,似乎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样。 “那你的家人呢?” “早就死了,我好不容易从北面的城市南逃过来的,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包括…你懂得。”钟可一副欲擒故纵的样子,把周围埋伏的战士们搞得忍俊不禁。 就差在门口唱“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了。 “那你从地铁口旁边的下水道井口下来吧,我把锁解开了。”扬声器里面的男声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贪婪。 “嗯。”钟可甜甜的笑了笑,对着镜头可爱的卖了个萌,慢慢的离开了镜头。 而此时监控室里,那名青年男子被她这副样萌出鼻血。虽说他也不是雏了,但小女孩给他带来的清纯可爱让他的精神踏入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兴奋的他没注意自女孩身后还跟着十几名高大威猛的男子,以至于他甚至是没给刘江汇报有生人进来。 只要她进来,我敢保证她过不了多久就成为我的枕中人。正当他这么胡思乱想之时,钟可带着十几名战士全副武装的走进宽敞的等待大厅里。 大厅里,原先的设备被清理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平民的床铺和所谓用来物资交换的“集市”。环境的话还算可以,不会太过于脏乱,可见这个地方的领导者的领导能力很强。 “那个…姐姐…你是新来的吗?”这时忙于钟可才注意到面前站着一位个子矮小,身材瘦削的小男孩。 “是呀,怎么了吗?”钟可俯下身轻声问道。 “你应该很厉害吧,身后还跟着这么多大叔叔,那你能不能把爸爸从刘哥手中救出来啊。” “嗯,厉害是厉害,那小朋友你能不能跟姐姐讲讲你爸爸是因为什么被那个“刘哥”抓起来的呢。”钟可讲完,将手放到背后,比了个手势。跟在她身后的战士秒懂,立马分散开来。 不过为什么他们穿着军装却没有暴露呢?那估计是群众们害怕他们是巡逻队的吧,当然这是钟可瞎猜的。毕竟穿军装拿着枪,除了军队就是巡逻队了,就算是今天认识,但保不准巡逻队在外面招了新人。 “我爸爸其实没有错,错的是刘哥,前不久发生了地震,我们好多人被埋在地下,而现在食物也没有了,水也被污染了。” “爸爸从小就对我讲,在我们的世界上有一群最可爱的人,他们穿着军装,帽子上别着红色的五角星,有困难的时候他们就会来帮助我们。” “地震之后,爸爸就和梁阿姨和田叔叔还有好几个人跑到外面去发消息,再见到时,爸爸就被刘哥抓走了,姐姐,世界上真的有这样子的军队吗?他们不会像巡逻队一样凶残吗?我从小在这里呆着,你从外面来你一定很清楚吧。” 面对小男孩的一席话,钟可低下头沉默不语,想了一会儿,她将双手轻轻搭在小男孩肩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与他对视道:“姐姐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支军队,他们…会来的,一定会来的!你爸爸也一定会出来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钟可一边哽咽着一边说的,他们为了战争将川省的人民放弃了,是他们对不起啊。 “真的?”小男孩狐疑道。 “嗯!是真的哦。”钟可向小男孩露出饱含泪水的微笑安慰道。 “那姐姐记住哦,我爸爸一直都说会撒谎的孩子是坏孩子。” “姐姐一定会的,你放心吧。” 钟可望着小男孩,挥手告别。 在与小男孩告别后,钟可与其他战士对这个地下设施进行了调查,包括清点人口,统计灾害情况。 “方航,你带着设备去塌方区,看看…那些被埋的群众还在吗。”钟可手里捧着笔记本,拿着笔记录着刚才调查的结果,突然记起小男孩说的地震造成的塌方,有很多人被掩埋。 “嗯,我保证完成任务。”方航挥了挥手,身边的几个战士带上生命探测仪,便跟着他朝地铁站的塌方区域而去。 “你们留在这里,我要去跟那个叫“刘哥”的领导好好谈谈了,半小时后我还没有回来了的话,那就干掉那些战斗人员,不要误伤居民。”钟可语气平静,将笔记本装进挎包后,便径直向地铁站的中心区走去。 “喂!小孩,说你呢!这里不是你可以进的地方!”一个身材壮实的警卫拦住了钟可的去路。 “叔叔,请问,刘哥在吗?我找刘哥有些事。”钟可看着眼前比自己高过几个头的壮硕男子,装作一脸害怕的样子。 “嗯?找刘哥?干什么?”男子觉得很奇怪,根本想不明白一个小女孩找刘哥有什么事。 “刘哥想那个…”钟可故作扭捏地回答道。 “唉呀,这算个啥嘛,原来是这事。”想到这里,男子立马恍然大悟,原来不近女色的刘哥喜欢小萝莉啊,怪不得,怪不得。于是他立马恭敬地让开了道路,并贴心的加上了一句:“刘哥在地下三层的牢房拷打罪人,要小心哦,别太过了。” 毕竟有谁会在意一个未成年女孩呢。 “好好。”钟可打开门走了进去,途中她将满是泥浆的校服外套脱下,露出里面那身海军制服,并且把军帽戴上。 “嘭嘭嘭。” 正当刘哥正准备泼水将这群罪人浇醒时,刑室的门却不合时宜地被人敲响。 “谁?!” “开门,华夏人民军!” 刘江听完那声充满了稚气的答复,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暴躁,他抄起皮鞭,大吼一声:“他娘的,你在跟老子开玩笑!” 不过他狂任他狂,等到他把铁门打开,准备活劈门外的人时,一把冰冷的物体顶住了他的下巴。 一瞬之间,他的酒就醒。 “刘老师,你醒了?”钟可像是嘲讽他一样问候道。 “你是谁?”刘江恐惧地问道。 “嘭!坐下,我想跟你聊聊!”钟可拔开保险,冲着天花板就开了一枪,然后重新顶住他的下巴,大吼道。 此时,被枪顶着的刘江丝毫不知道钟可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 第13章 新生世界的黎明(3) “那你先把枪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下巴顶着枪口的刘江颤动着身体,缓缓地将话吐出口。 “嗯,也行。”钟可把手枪塞回枪套中,靠在刑室的铁桌上,目光锐利的看向这位平安地铁站的领导者。 摆脱枪口的刘江缓缓舒了口气,麻溜地坐到另一边的椅子上,率先开口问道:“你是谁?” 钟可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平静的回答道:“华夏人民军红旗一师第1穿插营临时营长钟可,也是本次川省雅安疏散行动的总指挥。” “什么?!你是华夏人民军的人?还是个军官?!”刘江满脸不确信眼前这个长得像未成年少女的钟可会是华夏人民军的军官。 “啪。”钟可也预料到见到她的人肯定会这么想,于是把外套口袋里装的军官证摔在他的面前。 刘江狐疑的捡起那张带有红星的军官证件,仔细检查着,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开,但随即脸色一变,把军官证甩给她并大吼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一定是那些人引来的!!政府早就没了!” 说这话的同时,他按下了一个按钮,瞬间整个地铁站的警报便响了起来。 他看向眼前依旧淡定的钟可狞笑着说:“过不了多久,巡逻队一来你们就完了,你杀了我也没用。” “别激动…”钟可仿佛是预知到会发生什么事一样迅速向前扑倒刘江,而刘江趁势抽出匕首捅进钟可柔软的腹部。 “轰隆隆!!!” 一声不合时宜的爆炸在地铁站上炸响,外面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巨大的震动使刘江身后的储物柜倒在他刚才站的那个位置。 “报告,我们与反对派接敌了!!”钟可的耳机中传来一名战士的嘶吼声。 被钟可压在身下的刘江听的清清楚楚。什么反对派,到底发生了啥?这些人不是来吞并他们的吗?想到这些他完全懵了。 “咳咳咳,我套(快逃)!”钟可忍着疼痛,从他身上爬起,晃晃悠悠的走到那几个十字架前,拔出插在腹部的匕首,把绑着他们的绳索全部斩断。 “你还没死就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迅速组织疏散群众!!!” 把话撂下之后,钟可推开门,迅速解决了守在门口的壮汉,走进广播室中,接通广播的电源,对着麦克风广播道:“现突发紧急情况,各单位按照穿着军装的士兵向安全地带转移!” 说完,刚好就有一个人打开广播室的大门,钟可也从声音认出了是那个监控室的老哥,那老哥也愣了愣,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等他得到钟可的回答,一只强壮有力的大手就将他搂住像小鸡仔一样拎出到外面。 “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守住各个火力点,命令外围的战士以地铁站为中心就地构筑防御圈。” “是!” 钟可穿过逃难的人群,走上地铁站的上层建筑,此时堵在门口的障碍物早已被炮弹炸开,整个建筑垮塌了一半。 “报告,东南方向260m约有270人在向这里开火,暂时只知道他们有两门90迫击炮,请指示!”一名脸被熏得漆黑的战士跨过障碍物,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钟可。 她接过望远镜,看了看怀表,时间是上午5时46分。 “给我匀些子弹,我去把他们的迫击炮敲掉!”她对着战士喊道。 “你受伤了,不能再冲了!!!”战士注意到钟可的腹部正在往外渗血。 “滚球!”钟可马虎的找了块布绑在自己腹部,一把夺过战士身上的弹夹,装进手枪中,翻跃出掩体朝外面建筑群奔去。 “总指挥!!!”战士大声吼道,可又无可奈何。 钟可像利刃一样迅速穿过几幢建筑,只身绕到241营的后方的炮兵阵地,此时的十几名炮兵毫无防备,依然操纵着两门迫击炮向地铁站开火。 趁着炮声掩护,钟可咬着牙果断的冲出掩体一边向敌人奔去,一边向炮兵阵地连开数十枪,击毙击伤了好几个炮兵。 还没等炮兵们反应过来,钟可就冲近身前手持匕首抹向他们的脖子,杀掉几人后她趁着混乱取下两门迫击炮的炮队镜扬长而去。 钟可将炮队镜放进挎包里,在小巷子里不断迂回,吸引着敌人的注意,灵巧的身体凭借着障碍物不断躲避着敌人的子弹。 很快,察觉到机会来了的穿插营的战士迅速冲上前,用人数的力量把241营的进攻给打了下去,并且还不断反扑。 241营留下的枪支被武装给了穿插营的士兵,让他们更加如虎添翼,进攻的势头越来越猛。 很快就把241营包围在一个狭小的区域里。 “听着,里面的人迅速把枪放下,出来投降!”许志升躲到掩体中冲着里面喊道。 “不用喊了,他们全营被我俘虏了。”那幢建筑里传来钟可的声音。 许志升心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是一脸惊讶的走上前才发现他们真的被钟可一人俘虏,其中241营的营长秦楚一脸颓唐,蹲在墙角。 “你是怎么做到的?!!”许志升走到钟可面前一脸兴奋的对她问道。 “士气一崩,就能做到,而且他们好像也没什么战斗的欲望,见到我就投降了。”钟可低下头,拿着绷带重新给自己的腹部进行包扎,也毫不避讳他们。 “我还以为,这件事只有历史书上存在,没想到今天见到真的了!” “这个小女孩就如鬼魅一样,把我们的阵地当场打穿,“战场幽灵”这个称号非她莫属了。”墙角边蹲着的241营营长秦楚后悔不已。 “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钟可询问道。 “你是?” “哦,忘了介绍了,我就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钟可包扎完,自我介绍道。 “啊?!我会被一个小孩子给打败?”秦楚是一脸不相信啊,眼前的这个女孩明显看上去也就14、15的样子。 “许志升,给他好好开导开导,从他口中问出话来。”对于这件事情,钟可也不再解释了,这几轮下来都给她整无语了,也好吧,我是小孩行了吧,你们被我一个二十岁的小孩子打败了总行了吧。 第14章 新生世界的黎明(4) “阵亡十七人,你跟我说是误会?!”钟可愤怒的在秦楚面前来回踱步,语气严厉地对他吼道。 “当时我也没有想过你们在那里,我还以为是意识体呢,这属于误炸!”秦楚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是无奈,要杀要剐随便吧。 “打了将近一个小时,双方都用了国粹互问亲娘,这还意识体?” “呃嗯。” 看到秦楚这副态度,钟可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自己也让对方报销了好几个人。 “你说你们也是来疏散群众的?东瀛佬知不知道?” “啊?什么时候东瀛佬管到我们头上了?”秦楚极力辩解道。“你说我们思想不合可以,但你不能说我们替东瀛佬卖命!” “这个我赞同,喏,这迫击炮的镜子还给你们。”钟可从包中拿出两副战斗中夺取的炮队镜放到秦楚跟前。 “秦营长,那你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钟可扶着桌子忍着腹部传来的伤痛,向他询问道。 秦楚把桌上的炮队镜收下,仔细考虑了一番,随即说:“我们先暂时听你们的,等到把群众安全转移之后,我们再自行离开。” “嗯,那你就跟许志升说吧,他会带你的战士去领救援装备的。” “还有,你们和我们到底在打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子做?” 正当秦楚准备离开时,钟可捏紧拳头,闷声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作为军队就是要服从上级的命令,我也不想成为双方争斗的炮灰,所以我才会带队擅自进入灾区,这其中的一些事我已经告诉许志升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了。”钟可快步推开门,先行离开返回地铁站。 一回到地铁站外的营地,钟可就闻到了一股子尸臭味,负责处理烈士遗体的战士们正在给每具尸体进行补枪。 然后就地掩埋,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静静地被泥土埋没,她心如刀绞,为什么每次行动都会死人,到底是她的错,还是谁的错。 “你们真的是人民军?”刘江灰头土脸的走近钟可身旁向她询问道。 “群众都安排妥善了吧。” “都安排好了,有这些战士,我们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我还以为政府早没了,你们不会再过来了。” “这个是我们的失误…”说到这,钟可脸色一变,虚弱的倒在地上。 刘江和几个靠得较近的战士迅速把她扶起,当刘江用手扶着她的腹部时,那满手的鲜血让他愣住了。 看着战士们手忙脚乱的把她背走的身影,刘江后悔的跪在地上,十分懊悔自己为什么当时那么蠢!用刀捅了人家。 “是我的错!你们把我杀了吧。”他伏在地上,不断向早已不见踪影的钟可道歉道。 这时一双黑色的军靴站在他的面前,一位面容友好的中年男子将他扶了起,顺带着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别动不动就跪的,俗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这就是钟指挥的意愿。”男子向他安慰了一会儿便走开了,留下刘江一人在原地。 想了一会儿,刘江好似打定了什么主意,抬腿便朝营区走去。 …… 如果说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那么钟可就是个例外。 刘江的那把匕首准确无误地插穿了钟可的肾脏,并且还割断了静脉,按理来说她当场就会失去行动能力,但奇怪的是,她反倒在激烈的战斗中如鱼得水,似乎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就在军医周同照顾钟可的时候,不远处的地铁站内出现了不好的情况。 第15章 新生世界的黎明(5) “轰隆隆。”地底发出一阵闷声,地面晃动起来,在距离地铁站不远处的街上尘烟弥漫。 慌乱的人群尖声呼喊,伴随着战士们的口令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意识到出现问题的钟可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身体,在两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钻过慌张的人群,故作镇定的看向浑身上下血淋淋的二班长肖向权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清楚刚才的那声闷响,绝对是地上塌方了,就是刚刚的炮击造成了地铁站的部分垮塌。不幸的事,那个垮塌的区域正好是被埋幸存者的地点,并且在那里还有十几名战士正在搜索被困者。 “我不知道!”肖向权低下头,羞愧难当,语气中带着哭腔,满脸羞愧的他正等待着钟可的责骂。 “让其他战士把地铁站内群众留存的物资收拾好,搬到外面来准备打包带走,设立警戒带,把群众撤到警戒带后面。” “来几个人跟我去救人!” “是。” 说完,她轻轻挣脱身旁两人的手,径直走向不远处被拉起警戒线的深坑。 “钟指挥员…”周同刚想挽留,一旁的许志升拦住了他,无奈的摇摇头:“没用的,她就是这样的人。” 说完他便快步跟上钟可。 当钟可赶到现场,现场的情况让她触目惊心,金属线缆和大块碎石纵横交错,充斥在这个高度落差足有10多米深的坑中,另一边破损的排水管正排放着污水。 借着阳光,坑底的沙石中隐隐约约露出一些穿着平民衣服和军装的尸体。 “救人!!!”钟可抄起铲子,把安全帽戴在头上,借着坡度,滑进坑底。而众人也反应过来,迅速组织人员加固陷坑,以防二次塌方。 剩下的人则是拿起救援工具,加入到救人的途中。 “妈妈,刘叔叔是不是把我们忘掉了?”在塌方层的下方,也就是地铁站的第一次塌方的地方,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正有气无力的蜷缩在妈妈的怀里,而她的妈妈也是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神态消沉。 小女孩的妈妈有些病态的低下头,用那如骨架般瘦弱的手抚摸着女孩的脑袋,轻声对她说:“会的…他们不会放弃我们的。” “妈妈…”小女孩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说话,又陷入了昏迷。女孩的妈妈濒临绝望的看向头顶的天花板,口中祈求道:“上天啊,救救我的女儿!” 黑暗中,在这对母女附近还有近五十名个活着的地震幸存者,他们同样被困在这里。地震时一座巨大的柱子倒在一幢大理石墙上,形成了这处空间,并且这里与地面还有一个小通风口,用来输送空气。 对于这50个幸存者来说,这是幸运的,但又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他们没在地震时被落石砸死,不幸的是,没有任何物资和救援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地下等死。 女孩的妈妈此刻也不再期待天降奇迹,和另外的几十人一样,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 “要是人民军还在的话就好……了。” “轰隆隆!!”传进地上的巨响又一次将困在地底的人惊醒,跟地震不同的事,这声巨响后头顶上传来铲子铲土的金属声,而且他们好像离地面更近了。 “谁?他们会是谁呢?”留下这句疑问,空间里刚被巨响掀起的情绪,又一次陷入低潮,他们再也坚持不住了。 地面上,钟可用铲子铲走堆积在被埋人员的头顶的石块,与此同时,坑底中还有几十号人和她进行着一样的工作。 由于没有戴手套,钟可的双手早已被磨得鲜血淋漓,每铲一次,手心就传来钻心的疼痛,而腹部的伤口也因汗水的刺激,又一次发炎。 麻木、痛苦的情绪充斥着钟可的心里,但她此刻坚信他们一定还活着!!心中还有希望啊!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们终于将压在被困战士头顶的石板给清理干净。 “呜!” 石板被抬起的那一刻,钟可再也忍不住了,哭着看向眼前的事物。参与救援的战士也悄悄地抹着眼泪。 十几名战士围成一道人柱,把两个孩子围在中间,而现在那两孩子静静地在战士们用身体筑造的房间里睡着着。 “钟可…”许志升刚想上前安慰下钟可。 “把那两个孩子救出来,他们下面还有幸存者呢,加油!”钟可低着的头突然抬起,打断了许志升的话。 她说完,便重新拿起铲子走向那些拿着生命探测仪的战士,而在那边,就是地铁站被地震掩埋的群众位置。 许志升沉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少女娇小的背影,心里面百感交集。那张红眼圈的俏脸,那双鲜血淋漓的小手,那道娇小的背影永远刻在他的脑海中。 试问女子怎会不如男。 “找到了!!!” 当天晚上,经过几个小时的救援,一个可以容纳一人的安全通道被战士们开辟出来。 顺着这条通道,钟可头戴手电筒,在安全绳的帮助下顺利来到这处地下空间。 “小妹妹,醒醒,我们是华夏人民军,我们来了!” 刚才的那位小妹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被眼前这个被光笼罩的的人抱着,有些感到害怕。但眼前这个人的话语中,有“华夏人民军”这几个字,他们是好人军吗? “姐姐,我的妈妈呢?”女孩渐渐熟悉亮光,认出了在帮她绑安全绳的人是一个大姐姐。 钟可微笑着对女孩回答道:“你的妈妈她说先让你出去哦,她说她再等等。” “哦。”女孩天真的点点头,便又陷入了沉睡。 钟可帮女孩系好安全绳后,便拉了拉绳子,让地面上的人把她上去,在女孩上去后,钟可径直走到那位伟大的母亲前,用手将女人未闭上的眼睛合上。 “我是华夏人民军,我们会让你的孩子茁壮成长的,您安心休息吧。”她对着女人的尸体诉说后,便爬到其他幸存者那边帮助他们逃离。 整个救援过程一共持续了4个小时,据地面上的统计,在这四个小时中,钟可一共从内部救出21人,其中还有三十多具尸体。 “阿姨,我们走。”钟可背女孩妈妈的遗体,慢慢升上地面。 一回到地面,她将尸体放到集中地后,便又马不停蹄的走到临时安置区。 在战士们的指路下她成功找到了那个女孩所处的帐篷,掀开帐篷,她便发现被洗漱干净的女孩躺在行军床,胳膊上打着葡萄糖,而军医周同则是在一边给女孩讲着故事。 “你回来了啊,要不要检查伤口?”周同抬起头,一见来者便关切的问道。 “暂时不用,我想跟女孩独处一下。” “知道了。” 女孩听见是那个姐姐的声音,满脸期待的从床上坐起来,四处打量着钟可四周,想看到自己的妈妈。 可是没有,眼前只有那个全身上下脏脏的姐姐。 “姐姐,我的妈妈呢?”女孩迫不及待的向钟可发问道。 面对女孩的发问,钟可沉默不语,手中被灰尘染成黑色带着汗液的血水缓缓滴落在地面。 第16章 新生世界的黎明(6) “小妹妹,你的妈妈…”钟可颤抖着身体,想说直接点明,但话到嘴边了又说不出口,她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了上去。 “妈妈怎么了?” 面对女孩天真无邪的脸蛋,钟可暗自叹气,心虚的撒谎道:“你妈妈告诉我,她要去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让我们照顾你。” “姐姐,是妈妈不要我了吗?”女孩听到钟可的话,自认为自己的妈妈不要自己了,便哇哇大哭了起来。整个营区的人都听见了女孩令人心生怜悯的哭声。 “不…不是…”遇到这种情况钟可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慌张中她隐隐想起爸爸安慰自己的场景,于是… 过了不久两名维持秩序的战士听见哭声后,便急匆匆的赶到这里,打算掀开帐篷上前查看情况。刚一掀开篷布,他们便见到钟可趴在地上,而那个小女孩坐在她的背上,玩着骑马的游戏,两人似乎很快乐。 “指挥员?”两名战士见此情景也是一脸懵,骑在她背上的女孩发出向这两名士兵进攻的命令,挥舞着一根塑料棒轻轻的划过两个战士。 “你们两个已经死了,留下来陪我玩!”女孩得意的看向两名士兵,而这两名士兵也哭笑不得的看着钟可,希望她能解决这个问题。 “婷婷说要玩就陪她吧,不碍事。” “啊?” 钟可的话让两人惊讶不已,但此时小女孩从她背上爬了下来,顺势抱着其中一个士兵的大腿,仰着头向士兵喊道:“趴下来,我要骑战马!” “指挥员,我们还要巡逻咧。”两名战士面露难色,双手一摊解释道。 钟可拍了拍裤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半蹲在小女孩面前,向小女孩小声询问道:“小妹妹,为什么不要骑我这匹马了?” 她这不问不知道,一问面子掉,小女孩听后便气宇轩昂的指了指她,又指了指那两名战士,用稚嫩的声音大声喊道:“可可马马太小太矮了,才不是战马,这两个大叔叔又高又壮,这才是战马。”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所以就让这两个叔叔留下来跟你玩吧。”钟可听后也不气也不恼,也学着那个小女孩的样子蹲在他俩面前,拍了拍两名战士的大腿,故意在“两个叔叔”这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指挥员~”他们还想做最后的推脱,心里面欲哭无泪,暗问自己为什么要赶上这趟事。 “执行吧,两个小哥哥~”钟可站起身向两人命令道。同时与其中的一名战士对了个眼色,便逃跑似的出了帐篷,重新把周平又找了回来。 接着她又跑去协调这三个人空缺的位置,然后去补齐人员和规划物资的分配以及帮助负责统计的战士进行统计,反正就是忙碌的像陀螺一样。 终于到了凌晨她才把这些事情解决完,当她饿着肚子,一脸疲惫掀起帐篷,就快要倒下的时候,一双手将她扶到一张椅子上,顺便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一阵脚步过后,身边响起了从水壶里倒水的声音。 很快她干燥的嘴唇就碰到了冰凉的杯檐,一股清流便从口中流入腹中。 “怎么样?是饿了吗?” 钟可睁开酸涩的双眼,依稀从残影中辨认出是周同。 “嗯。” 回答完,一块压缩饼干便被周同喂进了她的嘴中。刚有一些力气的钟可便想起身,却被周同拦下。 “你现在身体已经快要崩溃了,要先休息。另外,那个小女孩我已经帮你照顾好了,她正躺在床上休息呢。”周同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睡梦中的女孩。 “原来是这样子啊,也对哦,我今天一天都没吃喝了,难怪。”恍然大悟后,困意十足的钟可垂下双手,将眼睛闭上,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轻松。 “感觉怎么样,伤口有没有化脓,要我帮你看看吗?” 周同试探性的问着,却发现钟可没有一丝反应,让他慌忙的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最后他才欣慰地笑道:“原来是睡着了。” 他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长似未成年的女孩,她身上穿着那身海军制服上面沾满了污垢,白天战斗的沾染的血液早已干涸,与泥浆和汗水留下洗不掉的痕迹。 而她的双手上胡乱地缠满了带血的肮脏绷带,而这些是她的军功章。 她胸口的微微起伏表明了此时的她正在梦中畅游。 “唉~算了。”这时的周同打消了对钟可的伤口进行检查的想法,站起身安静的向外走去。 在帐篷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拿出打火机点着,叼在嘴边。望着头顶上那个早已没有污染,布满辰星的广阔天空,他有些痴了。 “看什么呢?” 这时,许志升打着手电走了过来。 “没,就是在看星星而已。”周同将烟递给许志升。 在星空下两个男人看着这满天繁星,久久不语。 “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的生活吗?” 许志升率先打破沉默,另一边的周同吸了口烟淡淡回答道:“已经不可能了。” “而且…老许,你又没有想过,其实这场战争已经在默默改变人类的未来,但没有改变人骨子里的贪婪和自私。” “怎么讲?” “我不想回到过去的那种生活,但我又不想要现在的这种情况。你设想一下,要是没有这场战争,我是不是退役了,也许会被分到一家医院里当医生。” “这不好吗?”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我当时选择学医是为了救死扶伤,而不是去内卷,去和所谓的领导点头哈腰的,去赚那些病人的钱,赚完之后看着仪器告诉他们,把药吃了,然后等死。我不要!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总比我这个退役以后不知道要干啥的人强,不过这也是实话,先前的社会环境太过于病态,各种挑战人类下限的事时有发生,就好比说战争前的那则新闻。”许志升盘腿坐下,把手电筒放在身旁,目光炯炯的看向远处那黑暗中的建筑群。 周同深吸了口烟,烟雾从鼻腔喷出飘上天空,他看着烟雾喃喃道:“你是说那个“一个大学教授在一所中学演讲被学生抢话筒”的新闻吗?” “就是这个!你说说什么时候“为华夏之崛起而读书”也成为一种理想了,难道读书不是为了我们的祖国能够更好?生活过的更好?什么时候成了选择交配对象和权财大小的筹码了。”许志升充满愤慨地回答道。 “所以说这场战争有利有弊吧,强行改变了整个人类世界,但没有改变原先的制度,我隐约觉得如果这场战争结束后,还会发生更大的动荡,这个是旧制度和新制度的碰撞。” 周同说完,便把烟头丢到脚边,然后在上面踩了踩,把烟踩灭。 “嗯,末世教会了人民怎么样为了自己的生存去斗争,而原先制度已经不适合了,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更加宽松和高效的制度,而不是重新回归到行行都内卷,人人都不保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房子、车子、孩子、妻子、老人、工作压着的日子。”许志升赞成的点点头,接着他的话头说道。 “总之,我只能这样讲,末世是新生世界的黎明,而现在是最黑暗的时刻。” 他们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至东方渐吐鱼露白才停下去休息。 平静安宁的一夜就这样过去…… 第17章 光荣的引路人(1) “那您还记得当时你那支队伍的指挥官吗?”蒋巧巧记完笔记,抬起充满书生气息的脸庞,向坐在躺椅上年近半百的许志升询问道。 “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那支队伍里的指挥官不一直都是我吗?怎么会这样问呢?” 许志升坐在躺椅上一脸享受,一旁的聂琳正认认真真的给他揉着肩膀,对于蒋巧巧的问询,他表现出一副疑惑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是我唐突了,但是许老,你认识这张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吗?” 他接过蒋巧巧递过来的照片,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认识,如果真的要找的话你应该去问档案馆,而不是问我这个老人家,更何况谁还能记住30多年前一个人的名字呢。” 说着,他便把照片还给了她,。 蒋巧巧此刻的心情烦躁不安,手里紧紧捏着那张有些斑驳的照片,咬着嘴唇一脸不甘的样子。 “她肯定存在过,我感觉到她的存在,许老,我的任务就是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为孩子们重新整理整个人类的历史,让孩子们知道每个共和国历史上、联盟历史上作出卓越贡献的人!” “而她就是其中的一分子!她不应该被忘记!这个是作为历史学者的我最后留给孩子们的礼物!” 说着,蒋巧巧开始剧烈咳嗽,最后她用纸巾将咳出来的异物吐了出来,那透过白色纸巾的一抹红,表明了她的时日无多。见到她身体不适,聂琳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倒水时她心里也很清楚,那张照片上的女孩是谁,她内心也在激烈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已经成为聂琳心中的一个问题。 “谢谢。”她向这个与照片上女孩颇有相似女孩道了声谢。 “你是从哪里知道有这个女孩的存在的?”许志升身体前倾,用一种小得让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向她问道,脸上尽显严肃。 “我调查了这所学校中所有人的的生平,以及现在的生活情况,可唯独她,自参与川省安雅的特别救援行动后就再也没有音讯,可我又在一张旧报纸上看到她的名字。” “而那张报纸的标题是《华方与东方正在进行战争会谈》,而这个女孩-钟可,就是这个代表团的副团长,所以我认为这里面必有隐情,我必须要调查清楚。” 看着蒋巧巧这副自信,但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许志升疲惫的摘下老花镜,捏着自己的鼻梁,靠在躺椅上仰望着头顶那被粉刷成暖色的天花板。 他思索了片刻,又重新低下头,正视道:“你知道聂琳是谁的孩子吗?” “她就是我先前说的,那个当年被我们穿插营所从地铁站废墟下面解救出来的那个小女孩的女儿,有些事情她估计知道。” “唉?!!什么?她是那个小女孩的女儿,都那么大了。”蒋巧巧做梦也没有想到,故事中的那个小女孩的女儿就站在她的面前。 看到她这副模样,为了避免她会误会,许志升还不忘补充了一句:“是那个小女孩的,不是你所想的那个叫钟可的人的。” “这么说她的妈妈跟钟可有关系,你放心,如果是国家机密的话,我会把我所知道的这件事带进坟墓,不会有人知道的。”蒋巧巧从他的话中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耐人寻味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体扭捏不安的少女,话语结尾,她用一句话打消了女孩心中的疑虑。 在与自己的心作出激烈斗争后,聂琳意识到再这样隐瞒也没有用了,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许志升,而读懂了她想法的许志升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巧巧姐姐…我的确知道她现在在哪,我可以带你去见她。”聂琳的话里带着颤音,似乎对她来说,说出这句话的下一刻就会被天打雷劈。 说完她再也受不了自己对于良心的谴责,明明答应了外婆不会说出口,但自己却说出了口。便急匆匆的抓起挎包,逃出了房间。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快跟上她!”许志升激动的大喊道,立马反应过来的蒋巧巧挎起包,连忙夺门而出…… “年轻真好,但,终将逃不了一死。” 许志升叹着气站起身,朝衣柜走去。 在层层叠叠的衣服中,他抽出了一张文件,标题用宋体写着:自愿在地下陵园逝世申请表 如果是在旧时代,今年60的他应该正值壮年,只可惜现在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与八、九十岁所老人无异,身体机能在以日计的下降,全人类13岁以上的人皆是如此。 在剩下不到3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将要教会这些孩子们学会所有大人的工作,用以保持人类社会的正常运转。 离开疗养院后,蒋巧巧一路跟随着聂琳一路来到郊区的农田中,阳光撒在一片碧绿的土地上,农田上农民们正辛勤劳作,场面热闹非凡。即使是全方位运用了al的云计算耕种,可农民们却也还保持着先前的样子,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农作物。 用他们的话来说,机器,一个大铁憨憨,怎么会有人干得好?协助还差不多,大部分还是要靠自己。 绿油油的菜地里,蒋巧巧在聂琳的指引下见到了两个头戴草帽,一脸大汗在阳光底下翻土的妇女。 “妈妈,外婆!这位是京津大学的历史学者蒋巧巧老师,她有事情想向你们咨询一下。”聂琳推开木栅栏迎面朝她们走来,顺便介绍了身后跟着的蒋巧巧。 “您好,我是京津大学的历史学者蒋巧巧。”蒋巧巧站在田梗上对两位正在劳作的妇女又一次介绍道。 跑到她们身边的聂琳立马凑近两人身边,深度解释了这个人的目的。 “您好,蒋巧巧同志,欢迎你来到我家做客。”年长的一位妇女放下锄头,从菜地中爬了出来,径直走向她,一边介绍一边向她伸出手表示欢迎。 “请问您是?”蒋巧巧一脸不解的问道,然后看着她那带着泥土的手。 “我叫林瑶,是小琳的外婆。” “哦!”知道来者的蒋巧巧激动地一把握住林瑶悬在半空的手,使劲晃了晃,也不管是不是很脏了,眼前的这个人被称作是当代农神的林瑶院士,她用她的707籼型杂交水稻不知道养活了多少饥饿的人,就连她也是吃她的米长大的。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聂琳的外婆会是她。 “妈——这件事情是不是还要再商量一下。”一位同样戴着帽子的少妇摘下沾着泥巴的劳保手套走到这里来。 蒋巧巧端详了好一会儿,这位应该就是那个小女孩了吧,也就是聂琳的妈妈。 “没有关系,再有几个月,这些事就再也没有价值了,就现在说吧。” “那个,蒋巧巧同志,我们到凉快点的地方说吧,小琳,你去把井里冻的西瓜拿出来给你巧巧老师解渴。” “是。” 一行人来到田中的大遮阳伞中,里面摆放着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想必是给农民们休息用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农田里的作物纷纷发散出一股植物特有的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接过林瑶递过来切好的西瓜之后,众人一边吃一边在林瑶的诉说下,话题才正式展开。 “你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在酒泉。” “什么?”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蒋巧巧很难去相信一个52岁并且被超新星高能粒子辐射后的人会在酒泉! 第18章 光荣的引路人(2) 注:本章配上《光荣的引路人》食用更佳。 2148年7月的某一天,阳光普照,蓝天白云,温暖和煦地微风轻拂这片年轻共和国的土地,大地上碧绿可爱的小草在风中跳舞。 “真的…好久都没有感觉到如此轻松了。”一个穿着没有标识军装的白发女孩静静地躺在长满青草的山坡上,享受着轻风拂过自己身体的感觉,表情十分安详。 不远处一队装甲车队从发射场驶来,停在山坡旁的公路边,从车上走下来一位看起来地位很高的高级将官,空军制服肩膀上那4颗金星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不凡。 “0号首长同志,您还有十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将军表情严肃对这个被他称之为“首长”的少女敬礼道。 “航天部的同志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女孩睁开眼,那双如红宝石般的瞳孔看向那位将军。 “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准备完毕,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 “自…2106起整整半个世纪,人类再也没有冲破地球的束缚,而这一次的发射代表着我们对于宇宙探索的渴望,不能容许有任何差错。” “是!” “但是0号首长同志,这次发射您完全可以挑选一名孩子当航天员的,为什么您要……”讲到这,将军发现女孩的表情变得不太对,便闭上了嘴。 “再过几个月,1号首长到5号首长,还有你们,还有我们联盟所有年龄超过13周岁的所有人,都会死,届时,整个地球上只剩下旧时代的几十亿丧尸和几亿年龄0岁至13岁以下的孩子。” “作为0号首长,我的任务就是学会特殊行业的操作手段,然后在你们离开后教给我们的孩子们,我不会指望着在这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孩子们会学会这些东西。” 女孩拍了拍自己身边的草地,示意将军坐到她身边,将军倾身坐下,遥望高远的天空,似乎心里在想些什么。 “老吴,你知道吗?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死在升空途中,我作为一个“永生者”,这是我应该尽到的责任。”女孩用充满母爱的目光看向山坡对面正在大草原上快乐玩耍的孩子们,嘴里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 “我希望的是所有人都不会死,但现实却给了我迎头重击,一开始,80亿多人因为病毒和战争死了70亿多,再后来又因为饥荒,死了一亿,直到现在我们又要死多少,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满足地狱的胃口!” “占整个联盟总数近三分之二的人口有4亿,他们都属于死亡人口,而我们联盟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13周岁以下的孩子,一共有一亿人,加上地球其他地方的人口,二亿不到。” 女孩细数着这些事,脸上的表情已然被麻木所取代,而一旁的吴林峰摘下帽子,正准备说什么,一阵剧烈咳嗽让他打消了说话的打算。 被血染红的纸巾,早让她见怪不怪。 “我们走之后帮我照顾好孩子们,这次飞行任务是让你在太空生活两个月,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些被高能粒子破坏了遗传基因的残疾人,活到那时已经算是命大了,已去一别,唯恐沧海桑田了,钟可。” “嗯。” 钟可目送着吴林峰从山坡一直走回车队,自己也站起身,迎着风站在高坡上,从军大衣中取出一颗糖,放到了自己嘴里。 嘴里的糖分明很甜,但吃到嘴里钟可却觉得非常苦涩。 在她离开山坡前,她又回想起这半个世纪以来,为共和国联盟牺牲的无数华夏儿女,心中感慨万分,最后她在山坡上留下了一句话:“再见,是为了能再次相见。” …… 晚上11点23分,酒泉卫星发射基地,一架高耸的乳白色火箭矗立在发射架上,依然与当年共和国发射时同样的火箭涂装,同样的火箭结构。 那幅共和国国旗标志被显眼挂在航天飞船的位置上,病毒和灾变始终摧毁不了共和国人的初心————为了华夏民族的伟大复兴!!! 身穿航天服的钟可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乘坐电梯,来到发射架的最顶端,穿过风淋室,一旁的工作人员早已在打开的舱门面前等候多时。 “你们现在怎么样?” “报告首长,我们可以坚持!”两名工作人员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保重。” 短暂寒暄之后,她便迅速钻进飞船中,两名工作人员轻车熟路帮她调整座椅和仪器,确认无误后,重重的关上舱门,将它密封完毕。 “各单位汇报情况。” 与此同时每个工作人员携带的对讲机里响起0号指挥员的声音。 “发射塔架组汇报,发射塔架参数正常,仪器正常,可以发射。” “气象组汇报,发射场上空气象正常,空气湿度,温度正常,风速正常,满足发射条件。” “发动机小组汇报,发动机参数正常,点火装置正常,湿度正常,温度正常,可以发射。” “冷却池小组汇报,冷却水已按计划充满,目前参数正常,可以发射。” “卫生组汇报,发射塔及发射塔周围异物已经清理完毕,可以发射。” “观测小组汇报,一切正常,可以发射。” “安全组汇报,工作人员已经按计划疏散至安全地带,随时可以准备发射。” 0号指挥员对讲机里传来各个小组的声音,整个控制大厅内,所有工作人员身穿蓝色工装服,坐在控制台前,静静地等候指挥员的发射命令。 “东方红报告,通信正常!温度正常!人员身体一切正常,可以发射!” 最后,钟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发射倒计时三十秒。” 随着指挥员的一声令下,负责控制发动机的四名工作人员同时拨动旋钮,火箭底部的发动机传来丝丝震动。 “发射架解除!(二十秒)” “倒计时准备!!!” “十!” “九!” 随着指挥员广播中的倒计时,火箭底部的声音越来越大,发动机的温度逐步逼近燃料的临界点。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两!” “幺!” “点火!!!!” 指挥员站起身,奋然挥手大声命令道。 “物!!!!!!!!!!” 大漠深处,一个亮点从地面升起,光耀四方,以极快的速度穿过浩瀚苍穹与那一轮明月互相辉映。承载着人类梦想的“东方红”号航天飞船载着航天员钟可向着宇宙奔去。 曾几何时,人类飞上太空,登上月球,探索火星、金星、太阳、直至科伊伯!!!一切为了祖国最美好的前途!!!前进!!! 第19章 战争迷雾(1) 目光重新转回2111年夏季的川省。 一众军官聚集到一处凉篷中,为首的钟可与241步兵营的营长正在商讨着具体的转移方向。 但现场的气氛明显不太融洽,钟可的打算是将附近重新搜索一遍,如果可以,顺带着寻找其他市的幸存者,将他们一同带出川省。 而秦楚对此并不认同,他打算把现在的幸存者集中起来,妥善安排到北方,因为他从穿插营士兵那里得知,东南边出川的路不太好走,存在极大的风险,并且他对于钟可的想法是持反对态度的。 如果人手和物资足够,那么她的计划可行,可现在是500个士兵照顾将近6000多号人,根本不足以匀出人来到外市搜索。 “钟营长,你的计划我持反对态度,你这是激进冒险主义,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找寻外市的幸存者,而且营中已经隐约出现有感染者的倾向,时间不能再拖了。”秦楚对站在自己身旁的钟可,一五一十的解释道。 他身边的军官们纷纷表示赞同。 “我赞同秦楚同志的想法,只是,这批幸存者必须要跟我们到南方去,这是我们的底线。” “底线能比他们的命重要吗?你看清楚了,南边的交通设施已经完全损坏,如果你们要离开这,就得翻过4座山出去,而向北走,则刚好相反,我们就是从那里来的。” “所以,向北走吧。” 秦楚又一次建议道。 此时钟可的表情与穿插营的军官们的表情一致,都是一副“我信你个鬼的”的样子。 往北走,进入敌对防区无异于就是找死,他们一去想要回来可就难了,总不能到战俘营待到战争结束吧。 而向南走,刚好可以在翻山前与他们分开,避免秦楚他们被俘的风险。 更何况,你猜猜他们先前是为什么不敢进川省的。 “秦营长,你能保证你的友军部队不会攻击我们吗?” “这一点我不太确定。”秦楚摇摇头,朝众人解释道:“我们这边已经很久没接到通知了,电台通讯需要密码,可我们没有,所以我也不知道上层的想法。” “你是说,你们也联系不到上级?娘希匹的东瀛鬼子。”许志升一副咬牙切齿的插话道。 “分兵吧,你带着一半人往北方,我带着一半人往南方。怎么样?如果可以那就举手表决吧!。” 钟可举着水杯,环顾四周,查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情。 钟可的建议让在场的人犹豫不决,因为不论是南方或是北方,都希望这6000多号人跟着自己走,但由于钟可代表着南方,所以穿插营的军官们纷纷举起了右手,赞同钟可的想法。 而241步兵营的一小部分军官也赞同了钟可的这一想法。 经过深思熟虑后,身为241步兵营营长的秦楚也投下了赞成票。 “看来,统一的事情刻不容缓啊,不然就这小小的事情还要相互协商。” 会议结束后,钟可喝着水站在秦楚的身旁说道。 “还不是东瀛,你听说了吗?东瀛已经占领了整个欧洲,原联盟的临时政府不愿屈服于东瀛,在北极圈构筑防线,坚决抗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的所作所为,吃上几千枚核弹都不为过,必要时,我会用“共和国”氢弹,引爆富士山。” 钟可说这话的时候,秦楚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算了吧,先做好现在的事就好。” 第20章 战争迷雾(2) 在和秦楚他们进行了一系列的协商后,钟可率领穿插营和分给他们的2000多名幸存者赶往东南部山脉。 原本按计划,他们联系到指挥部后就就地驻守,等候空军的支援,可事到如今,他们根本联系不上指挥部,也不知道指挥部刚刚与北方协商,让北方同意了他们进入防区的请求。 与指挥部的失联,造成了这一次撤离行动中穿插营近乎全军覆没,但是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 营地里,穿插营正在与241营的战士一同清点物资,重新对物资进行分配,在东边,钟可指挥着人在对幸存者进行划分,而秦楚就站在一旁,在他身旁还有一个战士在登记名字。 整整6000多人排成一条长龙,在终点处分叉而开形成了两路,一路往北,一路往南。 而在此期间,双方没有再进行任何的协商,两个不同阵营的军队非常默契的分配好物资和人员后便分道扬镳。 看着被收拾一空的营地和朝着相反而去的人群,钟可和秦楚站在高坡上,相视无言。 “你真的确定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秦楚打破了两人的沉默,率先发问道。 “嗯,我们坚持向东南方转移,沿长江一路至渝庆。”面对秦楚的发问,她也只能这样回复了。 事到如今,在没收到指挥部命令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执行原计划。现在,他们也只好期待那边有部队能接应他们吧。 “辣椒(指挥部代号),辣椒,这里是熊猫(穿插营代号),这里是熊猫,收到请回答……” 突然一阵急促的呼叫声由远而近在他们面前响起,钟可循着声音望去,却发现原来是营里面的通信兵背着无线电在向外界呼叫。 “我们先走了,战场上见。” “战场上见。”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秦楚在向钟可告别后,匆匆戴上军帽,跟着队伍向北进发。 “指挥员,我们也出发吧。”许志远带着负责殿后的战士,在把营地中来不及带走的东西摧毁后,走到钟可跟前提醒道。 钟可愣了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跟上了殿后的队伍。 “姐姐,我们要不要混进队伍?我想见见外面的世界了。” 枫叶叼着棒棒糖,拿着一副玩味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那支向南转移的队伍。 “枫叶,你有考虑过后果吗?其他…”正当晓准备数落枫叶时,眼尖的晓突然发现队伍中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瞬间不淡定了。 “一、二、三、四……七…二十八…她们在里面干什么?!” 见到自家姐妹用着易容术躲在队伍里,晓的脑筋竟一时转不过弯来。 “姐姐,你看到了什么,情绪那么激动?”因为等级小,枫叶一时半会儿也没认出那几十个打扮平民百姓随着队伍走的人是她的姐姐们。 【我的女儿们,大家跟随着往南走的队伍向东南转移,任务目标,暗中协助队伍。奖励:抽奖次数x10、个人技能点数x20;任务第一名:奖励:btm-152c型狙击炮,希望大家努力哦!等到了外面给大家放假一个月~(?????)?? 爱你么么哒】 “什么?!!”就在两人疑惑的时候,母亲的声音突然在两人的脑海中响起。 “欧耶!果然还是母亲懂我!” “什么跟什么嘛,为什么母亲会发布这个命令啊。” 面对母亲的任务,两姐妹的态度完全不同,枫叶的表现更像是母亲让她们去外面度假,然后自己兴奋不已,而晓就要想得更多了,为什么母亲会发布这个命令,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段。 母亲将姐妹们召集在一起,不怕被人类发现吗? 总之,晓分析不出母亲的用意,这时候她的目光看向正在拿着地图与其他军官进行路线规划的钟可,心里面渐渐萌生出一种想法——这个人类女孩也是妹妹? 第21章 穿越川东南 自从钟可与秦楚分别,时间已经过了整整8个多小时了。 这短短8个小时的时间,原本平静的队伍中却突然爆发了尸变,准确来说有人误饮了受污染的水,从而成为变异体或是意识体,所造成了这支队伍停在了安雅与乐山之间的高速公路上。 依照地图来看,他们停留的地方差不多是洪雅县附近的g93高速公路上。 “情况怎么样?”钟可抱着那个小女孩,坐在折叠椅上,向负责各部分的军官们询问道。 “我们依旧没有联系到指挥部。”负责通讯的军官汇报道,同时他还展示了无线电的情况,里面只有杂乱电流声,果真什么也接收不到。 “24小时不间断继续呼叫,东瀛佬的信息封锁这么大的范围肯定会有漏洞。” “是!” 那名军官汇报完便立马离开了这里,返回岗位。 “小钟可,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队伍里已经出现了意识体攻击人的事件,而且有些意识体已经进化出了人类意识,隐藏在队伍里,这是我们筛选出来的名单,你看一下。” 许志升从口袋里拿出一封文件,交给了钟可。钟可接过文件,将小女孩交给了周同。 “姐姐,这个是什么啊?”小女凑到钟可身旁发问道。 “晓婷,这个是坏人的名单,姐姐要去抓它们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姐姐要加油呀。”女孩离开帐篷后还不忘鼓励钟可。 “嗯。” 让周同带晓婷离开帐篷后,钟可原本轻松的表情变得严峻起来,她看着手中的名单,手中紧紧捏着名单,纸都快要被她撕碎了。 因为她在名单上看到一些熟悉的名字——那些穿插营的士兵的名字。 “名单上的人都要有专人负责监视,负责监视的人也要调查,我不希望这群类人物种跑出去。” “是。” “其他同志积极配合许志升同志工作,不要让这些类人知道我们对他们有防备,接下来我们还要穿过几个城市,乐山和宾宜,大家要做好准备。” “是!” 待其他人走后,钟可站在地图边,用手点了点那被划上红圈的乐山和宜宾两市。 一路上的交通情况非常糟糕,他们是不可能按原先的交通地图走的,按照她的计划,他们穿过乐山一路南下到宜宾,经长江一路向西到达渝庆。 “现在我担心的是秦楚那里会不会隐藏着这种东西。”钟可又一次查看了手中的名单,这一次她看得很仔细,对照着名字,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浮出这些人的样貌。 意识体,顾名思义就是还保留着人类意识的丧尸,混迹在人类当中,等到有机会时便会感染人类,而被感染的人就会变成丧尸,这种被意识体感染的丧尸与波米兰病毒感染的丧尸有所不同,前者更接近那种真正末世的生化病毒,会进行自我进化。 后者更倾向于一种生化武器,依靠病毒传播范围广和感染率高,灭绝除东瀛人以外的一切人类。 以上,是钟可这几天以来根据情况而总结下来的。 对待这个问题,钟可很是为难。毕竟她也属于是意识体的一种,只不过她是为了人民,为了共和国而已。 想到这里,她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眼现在的时间——晚上6点12分。 余光中她瞥了一眼那张粘在内表盖上的照片,会心一笑。 往昔父母与她的全家福已被她取下,放在家里的相框中,接替它的照片变成了她与林瑶瑶、冯国光、许渊明等人一起拍的工农部的全家福。不过把那么大一张照片缩小,属于是只看模样不看人了。 “那个钟指挥我可以进来吗?” 正当钟可在思考接下来的事情时,一声沙哑的男声在帐篷外响起,她收起怀表,向门外回复道:“请进。” 走进来的是一个老人家,满脸皱纹,一双充满沟壑的糙手加上一身褪色的蓝色工装无不显示着他的身份。 “有什么事情么?”钟可从矿泉水箱中取出一瓶水,递给了这个来找她的老同志。 “我叫王三喜,钟指挥……我想跟你聊聊。”王三喜接过水但并没有喝,径自自我介绍后,说明了来意。 “那个老同志,咱们坐下聊。” 钟可找了把折叠椅放到他面前,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在另一把折叠椅上。 老人见钟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便缓缓打开了话匣:“钟指挥,咱们都走了一天了,您这是要把我们往哪带啊。队伍里的年轻人和一些老人都觉得您太年轻了,担心你有些控制不了大局,都有点不相信你,怕你把我们往沟里带。毕竟大家都是从末世中走出来的,什么都见过了,你接下来要怎么走,可以跟我们这些乡亲们通个气,成不?” 看着老人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钟可也不好意思了,连忙回答道:“那个,我可以叫您一声王爷爷吗?毕竟我年龄比您要小很多,您这样子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回答了。” “可以。”老人点点头,直起腰板,认真看着钟可的眼睛,手里紧紧攥着那瓶水。 听完老人的话,钟可舒了口气,站起身把那挂在支架上的挎包拿了过来,从里边取出一张小地图,平铺在地上。 “我们现在大约在这个位置。”钟可举着一根铅笔点了点位于安雅和乐山中间的一个位置顿了一下。 老人凑近一瞧,点了点头,然后等待钟可的解释的。 “我的计划是从我们脚下的这条路,往乐山去,看一下能不能联系上渝庆的总指挥部。可以,那就占领乐山机场,等待空军方面的支援,不行,那就南下宜宾,经长江以西,从水路到达渝庆。” 钟可一边说一边在所念到的地方上用铅笔指了指。 “不过这一路上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依目前川省荒废许久,根本没有车辆供我们使用,所以这些路要靠自己的双脚去丈量了。” “那为什么我们不去蓉城?”老人提问道。 对于老人的回答,钟可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王爷爷,我先跟你提个醒,这场末世就是东瀛人搞出来的,要亡我们国灭我们种呢,现在共和国内部分裂开来,一派受东瀛人扶持,一派则是我们这群以冯国光同志为中心的人。” “不是吴炳超同志吗?”老人惊讶的站起身问道。 此刻的他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末世?战争?东瀛?这些害我家破人亡,让我绝户的东西是东瀛人干出来的? “牺牲了。”钟可回想起五年多前听到的广播,神色不由得黯淡下来。 “牺牲了?怎么死的。”老人小声的凑到钟可耳边询问道。 “不知道,很乱。”她低下头,喃喃道:“先前的版本是在避难所保护群众时被感染后自杀,之后又出现了东瀛人勾结反对派杀害了他,总之这些事少讲,容易被找。” “那好,我不问了,您接着说。”老人挪开椅子与钟可保持了一下距离。 “而为什么我不去蓉城,是因为我们没有能力去!” …… “07、07,请立刻对敌目标实行反击!” “报告,东瀛联合舰队突破…” 正当钟可与老人的聊天进入高潮时,位于武昌的长江防线总指挥部却陷入了混乱当中。 第22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2111年7月1日凌晨1时,得知湛江方面派兵进入的东瀛联合舰队不顾北部反对派国防部反对,擅自对长江防线武昌段所有军事设施进行轰炸,以及对所在湛江市的所有军事部门及科学院校进行斩首行动。 在东瀛方面进行大规模电子干扰后,华南方面原来的战斗体系又一次崩溃,整个武昌陷入了一片火海。 作为集团军总指挥的赵宁此刻正在位于地下一百米深处的指挥部里,等待着具体战况。 “敌联合舰队海军陆战队第111师团、第112师团已经越过长江防线,直抵武昌城下,目前我方第330、331、332师正在蔡甸区、东西湖区、黄陂区对敌师团前锋进行阻击。” “然后呢。” 听完作战参谋汇报的情况,赵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将目光放到了电子沙盘上,刚刚那三个地方是整个长江防线唯一的突出部,原本是作为登陆接应点的,而现在东瀛佬想抢回去。 “然后是伪73师、74师、200师、201师四个师正在蔡甸区西南方向蠢蠢欲动,而伪第三集团军的正在沿s1号、g70号、s3号高速公路往青山区北部运兵,准备接应敌方的两个师团。” 说着作战参谋将刚才所汇报的信息汇总到了作战总网,很快电子沙盘上就出现了以上部队的标识,已方为红色标、敌方为蓝色标、伪方为黑色标,且每个作战部队的标志形状各有不同,就不过多解释。 “后勤补给供应情况怎么样?” “报告,武昌及附近地区的主要交通公路受到敌人的精确打击,目前正在紧急抢修。”负责后勤供应的一名指挥官向他汇报道。 “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赵宁脸色一黑,注视着这个穿着笔挺制服主管后勤的参谋。 “是!” 受到死亡威胁的后勤参谋立刻奔出门外,与通讯组一起前往作战地区。 为什么赵宁会率先问这些问题?因为现在不同于二战,现代战争打得就是后勤和通讯,你获知敌人的信息越多,打烂了敌人的运输线,那么你方获胜的概率越大,反之更是你自己的通讯和后勤被切断,那么一切都可想而知。 “命令火箭炮兵和空军部队对那两个盘据在武昌北部的两个师团火力覆盖,附,可以使用战术核打击。” 对于东瀛的拱火,赵宁对此不屑一顾,他确信北方反对派的部队是不敢下来的,而且也是不敢打的,如果说他们敢!那么核弹就落到他们的头上。 “946”工程核子弹于2094年6月测试完毕,属于氢弹的一种,但与之不同,该核弹的在爆炸后衰变周期为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只要半个小时,被轰炸地区的辐射量将会从100%降到0%,且不会污染环境。 她的爆炸当量为2万吨tnt的爆炸当量,足以应对攻城战或是城市阻击战。 然后该型核弹于2096年7月正式服役,但蹊跷的是,她并没有进行量产。直到2106年1月才开始小规模量产,装备上了那三艘核动力战略潜艇上,而后就落到湛江方面手中。 北方的反对派的大佬们也知道现在湛江方面得到了这些东西,有些忌惮。所以双方一直以谈判为主,对峙为辅,就算是现在东瀛人与人民军打起来了,这以上的伪军也是只动不打,隔山观虎斗。 赵宁的命令一下,位于江夏区、洪山区、华容区的七个火箭炮团便开始向对岸的东西湖区、黄陂区、蔡甸区的交通单位投送火力。 反正这些道路坏了就重修,我们用不到的你们也别想用。 对于战术核弹的打击,首先是要让在前线阻击的几个师搞清楚自己每一个作战单位的具体位置,必须精确到一个房间有多少人,而且要确认他们是否在波及范围,这以上的程序估计也要半个多小时以后才能得知了吧。 东西湖区前线·汉江大桥。 作为刚从湛江第一军事学院毕业不久的李林中此时正在与他的部队(华夏人民军第一集团军331师4团三营)的战士们穿梭在大桥南岸的建筑群中。 并伺机在建筑群的废墟中构筑火力点,阻挡着东瀛海军陆战队的进攻的步伐。 “嗒嗒嗒…轰隆隆!” 一梭子打完后,李林中满脸尘土拖着轻机枪带着副手飞快离开了现在的建筑,没过多久,对岸的直射火炮便将他刚才所处的位置轰塌。 “副营长,我们还要阻击多久?都打了三个多小时了,我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副手杨平双手提溜着军绿色的弹药箱跟在李林中身后大声问道。 “鬼知道,你以为我轻机枪在打人吗?你都看不到人我还看得到?只是拿子弹吓吓对面的鬼子而已!要打也是定点火力和桥头堡在打。” “我还以为…你每次开枪都看得到人呢。” 杨平拖着弹药箱跟李林中来到了一个新的火力点,两人以及快的速度建立起一个临时的机枪阵地,杨平打开弹药箱帮李林中拖起里面的黄澄澄的弹链。 拉栓、上膛、瞄准一气呵成,随即李林中拨动扳机朝着汉江大桥上进行长点射。 远处,这座钢铁大桥在双方的火力下千疮百孔,桥面上的柏油路早已被炮弹掀得七零八落,露出里面的钢铁桥身,而桥上还有几辆东瀛军队的装甲车辆和一辆飞头的10式主战坦克的残骸,原本东瀛是准备用装甲车快速通过汉江大桥,但未曾想,我军在大桥上布满了反坦克地雷。 打前头的10式坦克率先触发,反坦克地雷巨大的爆炸威力直接将它的右侧履带和右侧挡板直接掀开,地雷爆炸时的金属流穿进坦克内部并引爆了弹药架,把正在身后行驶的装甲车给波及到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就把车上的鬼子给震死。 至于鬼子们的尸体,早就被各种各样的不同口径的子弹打得稀巴烂,对于桥上最显眼的物体,人民军的火力肯定是往那里集中。 此时桥上也起了薄雾,为了防止鬼子依托装甲车辆的残骸反击,防守的人民军还动用了6门122mm榴弹炮向桥上进行火力覆盖 叮当作响的子弹和炮弹破片打在这些车辆上,又一次将鬼子鞭尸。 与人民军战士设想的没有,这一轮火力打击正好歪打正着把刚刚借着薄雾掩护前进的东瀛海军陆战队的112联队直接重创。 “杨平,你看到对岸大楼的平射火炮了没,换曳光弹为炮兵指引方位。” “是。” 就在他们指明方向后,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对岸的那幢大楼立马被数十门122榴弹炮轰上了天。 战斗的间隙,李林中风尘仆仆的回到了营部的所在地。 此时,营里的通讯员正不间断的向团部汇报情况,当然,是以电话线的形式。 “情况怎么样?”营长蒋权站在地图旁,手里握着几支铅笔,看着地图问道。 “目前依我看,只要后勤跟得上那鬼子就不可能过来,毕竟我们现在的战略目标是防守长江防线与北方洽谈。” “话是这样说,但我担心鬼子另有所图。”蒋权意味深长的看着地图,并在上面备注了几个地方。 “我怀疑鬼子有可能会渗透到我们后方,或是毒气攻击,这些都有可能,抱歉,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先去休息吧。” 说完这些话,蒋权颇为器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到通讯员那边去了。 李林中从物资箱中拿出一盒炊事班刚做的盒饭,今天的菜品还是不错的,西红柿炒蛋,茄子煲,还有一个鸡腿外加上一碗紫菜蛋花汤。 他捧着饭菜,坐在弹药箱上,大快朵颐起来。正吃着饭他脑海中浮现起钟可那道令他无比激动的身影,不自觉的愣了愣。 不知道老师那边怎么样了,李林中一边想着一边往嘴里扒饭,虽说他是穿越者,但老师改变了太多,没有系统的他对此也是无奈呵,老师太会玩了。 吃完饭,李林中便重新提着装满弹药的弹药箱,背着轻机枪走出了营部,前往与杨平事先约定好的阻击地点。 第23章 危险!湛江农科院(1) “林瑶,你那方面的实验数据怎么样?” “还行,只不过实验的样本有点蔫了,等会儿还要去实验田里摘几株。” 林瑶瑶手拿平板,漫步在摆满各种各样的植物的实验室中,一边观察着眼前盛着水稻植株的培养皿,一边回答着同事给出的问题。 “听你这样说,我又想起我在实验田里的毕设了,那个我先去看看喽,你先忙。”那个叫胡思扬的同事听到林瑶瑶的话语,这才想起自己的毕设植物,便脱下白大褂,戴上草帽匆忙奔出门外。 林瑶瑶抬起头看到同事胡思扬这副样子,只是摇摇头笑而不语,便又把头低下,继续观察着植物的生长状况。 对于农业这种科目,最需要的便是时间和耐心,植物又不会自己长脚跑对吧?此时此刻,林瑶瑶的心态已经放平到跟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般,进入了贤者模式。 不过,她依然放不下钟可,她唯一的亲人… 但钟可离开这,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为什么连电话都没打过来报个平安呢? 林瑶瑶想着想着,嘴里边不由得哼起了《我爱这蓝色的海洋》。 作为南海舰队派(这里说的是钟可和林瑶瑶的讨论小组)的一员,这首歌就是她们的组歌,每当哼起这首歌的时候,钟可那身着海军服,手握95式英姿飒爽地站在944艇上的样貌便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林瑶瑶将平板放到桌上,双手揣兜走到窗边前遥望万里无云的天空。 现在的祖国百废待兴,她俩的分别也是应该的,毕竟一个是军人,一个是研究员,不过都是为了祖国最美好的前途,也许她也正忙着呢,加油吧,林瑶,不能让钟可和人民流了血又吃不饱。 …… “这个消息属实吗?” “确认了,湛江市的所有院校都遭到了东瀛间谍的袭击,目前为止,农学院和物理研究院方面的损失惨重,爆炸和枪击中伤亡的人数正在统计,且万爆炸发生的西教学楼还有零星枪声,我们的人正在赶过去。” 冯国光吸着烟紧皱着眉头,不安地在地下安全室中来回踱步,自农学院西教学楼发生爆炸到他被转移进安全室已经过去1个多小时,不过他现在并不担心损失,而是担心这些宝贵的科研人员。 而许渊明的话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全市的医疗资源迅速向受袭击地区集中,不能再让受伤的人因为救援不及时导致死亡,我们受不了这种损失。” 思索片刻,冯国光将烟放下,对许渊明平淡的吩咐道。 但谁都知道,冯囯光只是在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而已,脸上的平静也只是暂时的。许渊明点点头,便焦急的朝临时安全指挥部走去。 “报告,武昌方面消息。” 就在许渊明离开后不久,一个参谋部的通讯军官便走了进来。 “念。”冯国光此时站在沙发边,似有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2111年7月1日上午1时12分,长江防线武昌段遭到东瀛及仆从军约有10个师的攻击和轰炸,目前我方与敌方交战处于白热化阶段,据悉,敌方有可能对湛江实行恐怖袭击,注意警惕!!! ——长江防线武昌总指挥部2111年7月1日6时27分第1840次电。” 参谋部的军官念毕,抬起头注视着冯国光。 “怎么…怎么会…” “这封消息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刚刚…” 听到参谋的回答,冯国光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他抬起头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嘴里喃喃道:“现在是晚上6点42分,也就是说这个凌晨发的消息到现在一共过了12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的通讯依然没有突破东瀛的封锁对吗?” “嗯。”军官点点头,没有再解释什么。 “你们有什么办法解决吗?”冯国光从饮水机里接过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军官,然后径自坐下。 “坐。” “是!” “有什么办法吗?”冯国光问道。 军官摇摇头,然后就地取材,拿起桌子上盛水的杯子,倒了三点水到桌上,用手指依次连接,对他解释道:“冯总工,这三滴水就代表着湛江、武昌、长砂。连接它们的水道被我们称之为信号桥,信号桥是一个散面,这里是简洁了的,然后东瀛使用了一些特殊技术手段,造成了这些信号桥断开或是失真变成无法接收的杂波。” “能弄清楚他们是用了什么技术手段吗?”冯国光扶着膝头,身体前倾向他询问道。 “初步判断是全频带阻塞干扰,但我们搞不清楚为什么东瀛的覆盖面那么广,并且他们为什么能毫无干扰的进行全球通讯,目前在轨的卫星几乎已经损坏,太空方面只有“长空”号在维持最基本的通讯工作。” 见到这名军官对于通讯问题也是束手无策,冯国光也没再坚持着让他们去攻破,毕竟目前为止他所见到超乎自然的东西太多,也可以理解东瀛也应该有这种玩意儿的支持。 “你先回去吧,跟同志们商量一下,尽可能用有线电话来维持与前线的联系,动员一切可用力量,保障通讯的畅通。” “是!冯总工,我会将您的话带到的。” 说完,军官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开。 “先把水喝了,别忙的连水都喝不上。” 突然冯国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军官一脸歉意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喝完,郑重地向冯国光敬了个礼。 “去吧。”冯国光露出慈善的笑容朝他挥挥手。 “是!”军官顺从的转身离开。 …… 农学院西教学楼,6:42分。 “快…快跑…你快跑林瑶。” “滚蛋!要走一起走。” 一个小时前,一伙来历不明,伪装成人民军的人潜入农学院,进入学院内部后迅速杀害负责看守大门的安保人员,并以极快的速度占领学院制高点,之后就见人就杀。 一时间整个农学院血流成河,混乱不堪。 第24章 危险!湛江农科院(2) 处在实验室中的林瑶瑶听到外面传来的尖叫和枪声,立刻意识到危险的逼近,果不其然,她冲出实验室的一个拐角便遇上了从楼道上冲上来的恐怖分子。 在一刹那,她险些被发现,得亏有一个人把她拉进一旁的储物箱中,终于喘上一口气的林瑶瑶看清楚了救她的人,就是刚刚离开实验室的胡思扬,只见她警惕的看向箱外的情况,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根拖把棍。 “怎么样?没事吧?”见外面暂时安全后,胡思扬回过头关切地向林瑶瑶问道。 “没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东瀛人的渗透人员。”胡思扬靠在储物箱内壁上,时不时还往外瞅一眼。 透过箱门,外面的喊叫声、呼救声、枪声、还有恐怖分子的狞笑声构成了农科院的曲调。在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原本学术氛围浓厚的学院变成了人间地狱。 作为农科院为数不多拥有军方身份的两人,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是焦急万分,但她俩都明白凭借着手中的木棍根本无法与对方手中的步枪相抗衡。 “接下来我们组成一个行动小组,先去找寻武器再去搜救被困者。人民军的支援应该很快会到,到时候我们再与他们里应外合彻底消灭这些匪徒。”平静下心来的林瑶瑶迅速想好了接下来的对策。 “认同,那就行动吧,指挥员同志。” 一旁的胡思扬点头回应。 在观察了四周无人的情况后,林瑶瑶才和胡思扬从储物柜中钻出。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在乱七八糟的走廊上,对于那些倒在血泊中尸体,她俩早已见怪不怪,即便是从中还有熟悉的面孔。 顺着楼梯一路往下她们便来到了一楼,此时的一楼也是一片狼藉,几名研究员的尸体杂乱的躺在地上,其中有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还没完全死去,他身中数枪躺在地上,嘴里血如泉涌,身体抽搐着。 “救我…”那人见到林瑶瑶和胡思扬两人,便使出劲来,从被血灌满的口腔中挤出了这句话。话语中带着他对生的渴望。 见这个青年还活着,林瑶瑶急忙蹲下检查他受伤的情况,而胡思扬站在一旁进行警戒。 “ばか、さっきのあの中国人女性の命は本当に坚くて、そんなに何回も游んですべて死にません。(混蛋,刚刚的那个华夏女人命真硬,玩了那么多次都没死。)”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几名刚享受完女人的恐怖分子。 “林瑶,有人来了,快。” “没救了,子弹打穿了肺,我们走。” 林瑶瑶快速检查了一番,无奈的摇摇头,迅速站起身示意撤离,走之前她将男人的身份证件装进口袋中,并在男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名男子释然地露出满足的笑容,不多时就咽了气。 与死者道别后,林瑶瑶和胡思扬立马躲到了一旁的角落,准备伺机而动。 从楼上下来两名戴着头套的恐怖分子,看到刚刚那个男人的尸体后,有些觉得他在装死,又补了他好几枪。 “就是现在!!!!” 林瑶瑶一声令下,两人从角落中冲出,借着枪声的掩护很快来到了恐怖分子的身后,开始争夺他们手中的枪支。 胡思扬用木棍狠狠朝其中一个恐怖分子的头上甩去,正当他正吃痛之时,她果断上前夺枪。 林瑶瑶这边也在疯狂的与近前的恐怖分子争夺着枪只,只见那名恐怖分子发出嘲笑,用猥琐的腔调用东语说着什么。两只手如钢钳般握着步枪,拼命的把枪口朝向林瑶瑶,林瑶瑶此时也不甘示弱,瞅准机会,就在恐怖分子要将枪口对准她之时,她果断抬腿将枪的弹夹踢掉,一只手在脱力的刹那退去枪膛中的子弹。 而另一只手则是抽出恐怖分子别在腰间的匕首,狠狠朝他的脖子刺去,当恐怖分子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匕首已经刺进他的脖子,并狠狠地剜了一下,殷红的血液从脖子的份口中喷出,像极了喷泉。 “お母さん…(妈妈…)”在临死之前,他想起了远在北海道老家的妈妈,随即便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林瑶瑶解决完这边这个人后,胡思扬这边早已端起恐怖分子的步枪,检查着他尸体上的子弹,幸亏这帮人没有携带手枪,不然全完,在搜寻过程中她们还从尸体口袋里找出几颗手雷,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待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全副武装的两人便迅速向通讯室奔去,她们此刻必须要确认求救信号应该发出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她们一路躲闪摸进通讯处时,眼前的一幕让两人都愤怒至极,通讯器被完全破坏,几名安保人员双手被绑,被布捂住口鼻地跪倒在地上,被强行割喉。 而另外几个通讯处工作的女同事则是被这群匪徒凌辱后被枪杀,死状凄惨。 “你过来看这个。” 这时胡思扬踩着满地的血液,走到桌前拣起一份印有人民军红星的通讯稿向林瑶瑶提醒道。 “通知农科院方面,近期驻守于农院外围的147步兵营将于2111年6月31日被调往长江防线,后续安保部队120工兵营将于7月1日换防。特意告知,望学院方面在换防间隙注意警惕,防止敌恐怖分子打击。” 读完纸上的内容,林瑶瑶和胡思扬即愤怒又无奈。 “我也听说了近期科学院周边部队有调动的情况,而敌人正好得到这个情报偏偏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对科学院展开袭击,林瑶接……” “あの女二人が中にいますから、どうぞ(那两个女人就在里面,你们给我上)”就在这时通讯处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打断了胡思扬的话。 “快离开这里,准备战斗!” 来不及多想,林瑶瑶直接拉开手雷拉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扔去,一边将枪单手上膛。 “轰!!”趁着手雷爆炸后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几秒钟时间,林瑶瑶和胡思扬迅速端起枪对着敌人躲藏的地方打了一轮短点射之后,快步朝这幢楼的另一个出口奔去。 “嗒嗒…嗒嗒。”被两人火力压制,打得抬不起头的恐怖分子队长眼见原本在之前行动中生龙活虎的友人被那俩个华夏女人的手雷破片炸得四分五裂。 他愤怒的咆哮着命令其他人冲上去追上那两个女人,而他带着人从另一个出口去堵着她们,他必须要让这两个华夏女人知道自己的胯下到底有多硬。反正他们肯定活不了,那这次他们就最后的疯狂一把吧! 于是农科院西教学楼的阻击战便就此打响。 …… 回到现在,林瑶瑶与胡思扬两人蜷缩在一堵水泥厂房后面,默默承受着来自于前方几十名恐怖分子的枪林弹雨,那两把八一杠的子弹早已消耗殆尽。林瑶瑶和胡思扬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身体机能接近崩溃的边缘。 对面指挥官在已方损失十几人,彻底放弃了活捉她们的打算,现在他只有一个目的,不计后果的杀掉这两个破坏帝国圣战计划的华夏女人。 “我还有一颗手雷,思扬,很高兴能和你一起为祖国战斗。” “我也一样,林瑶,咱们下辈子还是好同志!” 就在两人抱定必死的决心紧紧握着手雷等待敌人上前之时,天空中飞过几架尾部印有红星的武装直升机,他们一见到敌人,便将炮口对准了他们,紧接着就是一轮扫射。 “081,你准备降落,接应研究员撤离。” “是!” “同志们,决不能让这些东瀛臭虫活着离开这里,杀!!!” “明白。” 在负责这次行动的指挥员一声命令下,几架武装直升机配合着地面部队展开了对敌人的围剿,在直升机的45mm的机炮面前,任何敢于挑战它的人都被打得稀成烂泥。 “同志们,终于来了。”林瑶瑶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看见几名穿着白大褂的陆军军医背着药箱向她们奔来…… 第25章 跨过高山,越过平原(1) 时间回到6月31日的夜晚。 望着王爷爷返回营地的背影,钟可此时的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刚刚。 “蓉城发生了什么吗?还是说你们不是蓉城派过来的?”老人对她的回答感到不解,在他的意识里,假如已经恢复了秩序,那么省城肯定首当其冲恢复的。 “爷爷,我们是渝庆空降到这边的,目前我们川省正处在两军交战的缓冲地带,去蓉城我担心遭遇敌人,况且那里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我的任务就是将你们从川省带出来。”钟可在一旁耐心的解释道。 “那我算是明白了,我会回去转告他们的。”老人落寞地回答道。对于他来说,钟可的意思就是要将他们带到外地去,这辈子大概也回不来了,毕竟川省经历这末世五年早已不再是昔日的天府之国了,离开也好,离开也好。 “怎么了?”许志升正打算进帐篷向钟可汇报一下调查的最新的进展,却发现她此时站在帐篷旁的空地上望着远方直发呆。 反应过来的钟可连忙回过头说:“没咋,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具体人物的位置已经锁定,我都已经派人监视了,准备什么时候抓捕?” “这么快?嗯,那就凌晨1点吧,如果有抵抗的,当场击毙!” “还有,事后我们该怎么向群众解释呢,毕竟现在它们还没大规模开始行动。” “所以说这才是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嘛。”钟可重新钻进帐篷里,把那瓶没喝过的水给拧开喝了一口。 “等等。” “怎么了?” 许志升见钟可喝了一口水之后,用手擦了擦嘴,然后表情逐渐变得越来越奇怪。 钟可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仔细思考着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那瓶水好像我没打开过吧,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拧开了?唉,老许,你怎么会飞?” 说完,钟可就如布娃娃一样无力地从椅子上摔下来,躺倒在地上。一旁的许志升刚想上前查看情况,但突如其来的眩晕也让他与钟可一样倒在地上。 “nice,全灭!”活泼地枫叶卸去老人伪装,来到桌前,看着被她迷晕的两人一脸骄傲。 “好啦,枫叶。别看那两个人类了,先帮我姐妹们从名单上挑选出来。” 作为姐姐的“晓”跟在枫叶后面,一进到帐篷,就直扑那放有几封文件资料的桌子。她一边用自己的技能将名单上姐妹所扮演的角色名字改成其他人类的名字,一边接过枫叶从钟可的挎包里的文件仔细翻阅着。 “姐姐,要是这些人类知道名单上的人是正常人,那该怎么办?”枫叶趴在钟可身上,仔细嗅着她身上的气息,就像小猫一样。 “那就假戏真做呗,反正死的是人类又不是我们,琳姐就是这样交待的。”“晓”学着姐妹中实力排名第二的“琳”的语气说道。 听着晓的话,枫叶看了看眼前陷入沉睡地钟可用一种质疑的语气说:“琳姐姐是傻了吗?把灾祸转接到无辜的人身上。” 说到这她又回想起那天她看到红五角星,之后她便俯下身,在钟可身上仔细摸索,枫叶那对小包子就在钟可的脸上来回蹭着,丝毫没觉得胸下的人早已睁开眼。 钟可此时呆呆地躺在地上,看着这个萝莉在身上摸索着,心里面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终于,在摸索许久后,枫叶从钟可海军上衣制服的内衣口袋中找到了跟她所见到的红五角星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它是圆的四周镶着金色的包边,上面还挂了一个黄红相间的缎带,红星上金色的“八一”,她翻看了一下背面,发现后面还有几行小字。 差不多就长这样 “华夏人民军国防部授与,于2110年。编号:,一切为了祖国最美好的前途。”枫叶趴在钟可身上轻声念道。 “好了,事情完成了,我们快走吧。”修改完名单后,晓立刻把一切东西归位,朝着正在发呆的枫叶挥手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等一下。” 枫叶将这个东西揣兜里,理了理钟可的衣服,凑到钟可耳边小声说:“姐姐,你早就醒了吧,那我走喽。” 对于拥有大师级医护技能的枫叶来说,钟可的这点伪装骗不到她。但此时枫叶也正疑惑呢,她不明白为什么钟可那么容易就醒了,毕竟她一直都对麻醉技能充满信心,这一次失手不免让她有些怀疑钟可是不是有点东西。 这里事先说明一点,晓的技能是可以篡改人的记忆和修改纸面文件,不过修改人的记忆她是从来不用的,在她心里认为篡改别人的记忆是一种很可耻的行为,为此每次她都与枫一组,为的是先让枫叶麻醉别人事后自己再行动,避免用到这个技能。 钟可这边则是有一点奇怪,在入学前三个月,就是在进湛江第一军事学院前,她自愿参与了湛江生物科研所的人体实验,事后科研所给出的实验数据让她有点震惊,她的身体素质明显达到了一个成年特种士兵的水平,且这还是在身体维持在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的数据。 关于受伤的这一块,她更是无话可说,首先关于受伤的话,小型的伤口愈合只要1个小时,也就是小刀捅伤这种,但前提是伤口不能感染。中型的话也就是烫伤和烧伤,弹片之类的,只要3个小时,且不是致命部位。以上恢复皆会恢复原状,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不过她身体还有几个弊端,一是抗药性,麻醉药和抗生素的持续时间短、二是失去了女孩该有的功能,这也是对自然的一点妥协、三就是疾病问题,目前的话无法看出。 然后重伤的话,呃,(\\\"▔?▔)~拿她自己的话来说,一个变成断手断脚,甚至是脑残的、终日躺在床上的人?还不如一枪爆头来的划算。 总而言之,感觉是加强了,但又没加强,反正一枪爆头或是一枪打中心脏还是动脉啥的,又是被重炮命中、毒气弹打击之类的那基本上就是凉凉,不会出现什么被炸碎了又秽土转生,重开的现象,这很唯物。 以上便是科研所给出的数据以及钟可对它的看法。实验过后的血液样本,事后也拿去进行实验,很可惜,数据与在番禺时的一样。 对此,冯国光只好终止了这项实验。 这里钟可也只能双手一摊,苦笑不得地表示:“世间人类千千万,唯有自己是例外,一针打得是自己,二针加强也无奈。” 第26章 跨过高山,越过平原(2) “呃呃嗯,头好疼。”钟可扶着椅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身,忍着身体的不适,连忙往帐篷外走去。 可这时哪还有两人的踪迹,她失落的重新钻进帐篷,看到许志升还昏迷着,索性就将一个盖毯披在他身上,盘坐在了他的身边。 刚刚那个叫枫叶的女孩和那个叫晓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好奇怪,真的好奇怪,而且从她们的话语中得知,好像她们还有不少人躲在队伍里,难道她们就是名单上的意识体吗?我该怎么办? 现在我最多只能召集一个班,如果说她们每个人都有像吴凡一样的技能,那该怎么办?和谈?拿什么跟她们谈?干她丫的?拿什么打?人手都不够,更何况队伍里肯定是有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意识体的。 要是当我调集人员去找她们时,真正的意识体出来感染,造成大规模的丧尸化……呵,呵呵呵,应该不会吧。 …… 昏迷了许久才苏醒过来的许志升一睁眼便看见钟可靠在他身上,帽檐低垂双手交叉在胸前,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唉,发…发生什么事了,我怎…怎么突然间就晕了?”他有些口吃向钟可疑问道。 “啊,老许,你终于醒过来了。”钟可一见到他醒过来便激动地抱住他。 “别…别这样。”被一个小女生一抱,久经沙场的老许也顶不住诱惑,身体立马沸腾了起来,即便她是一个钢板。 “那个,现在几点了?” “晚上10点36分,你能醒过来就好,这几天你工作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钟可拿出怀表,对着上面的表盘向许志升念道,然后就迫不及待地从地上站起来,拉起他就往帐篷外走。 “发生了什么?咋啦你,行动怎么办?” “行动取消,明天上午10点准时开拔,后天晚上我们就要进乐山。”钟可迟疑了片刻,想了一会儿才向他命令道。 “什么?!不抓了,钟大指挥员,你可…不是小孩子了,战士们现在都应该都快准备好了,你别说不抓就不抓啊,更何况他们都有可能是意识体啊。” 许志升听完钟可的话,眉头一皱便向她小声反驳道。 “嘿嘿,我是小孩子,嘿嘿嘿。”钟可陪笑着向他装着傻,无处安放的双手更显出了她在紧张。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在想了4个小时后,终于敲定了第一个方案——谈判。 而谈判的首要任务就是终止行动,先维持现状。况且那个叫枫叶的女孩子提醒过我了,要是跟她们起冲突,就怕覆水难收。 “你怎么了,咋我一累倒,醒过来后你就说胡话呢。” “老许,这个是命令!现在我有我的考虑,就跟你明说吧,我担心抓那些意识体时会有漏网之鱼,从而造成人员伤亡,计划还得从长计议。” 钟可走上前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心都是肉做的,你也知道,我们现在也只有160多人了,要是出了点问题,我们连自保都做不到,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索性还是再看看吧。” “明白了。”许志升点头称是,表情复杂的向她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见着终于解决完这件事后,钟可长舒了一口气,现在也只有一件事情可做了,那就是找到那个叫枫和晓的女孩。 想罢,钟可闻了闻自己的袖口,一股子硝烟混合着血腥味和汗液的臭气直入肺腑。 “咳咳咳,嘿时候呕洗身了(是时候要洗澡了)。”咳嗽了好一会儿,她环顾四周,也是一脸无奈。眼下还有什么条件洗澡呢?算了,随便擦擦吧。 正这么想着,钟可找出自己的水盆,钻出了帐篷,向一边的群众打听清楚后,得知了高速路旁有条小溪,便抱着盆,走到高速路旁的小溪旁。 此时天色已晚,气温骤降,小溪边空无一人,又高又密的杂草丛中时不时响起动物活动的声音,使人不由自主的发颤。 摸着黑,她快速将盆摁进小溪里,接过一盆水后便战战兢兢的跑开了,别她为什么这么做,问就是她有些怕黑吧。 回到帐篷里,钟可从包里翻出一条白色毛巾,沾湿后,便先把灰扑扑的脸擦了擦,之后脱下外衣,坐在椅子上,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手臂,原本灰黄的手臂在毛巾的擦拭下变回了原来的雪白,而那条白毛巾都被染得乌漆麻黑了,盆里的水也变了颜色。 接着便是脱去上衣,擦洗自己身体了。她撕去腹部那肮脏的绷带,上面还沾染着她的血液和新生的息肉。 “嗯。” 洗了洗毛巾,钟可便开始清洗伤口,对于感不感染她也无所谓了,只求把伤口旁的污渍洗干净吧。 就这样随便擦擦后,她站起身,从背包里找出一件被揉得皱巴巴的上衣和一个绷带,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摸了摸口袋,找出一粒消炎药,捣碎,倒在伤口上,把绷带缠上,扭了几下,见着没啥大碍后便穿上上衣,把外套又重新穿了上去。 “我这样算是洗干净脖子等宰了吗?”钟可看着手中的镜子,一脸自嘲着对镜中的自己笑着,用手梳理了下头发,便把帽子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理了理衣领。 端起脏水盆便走出营帐。 接下来,就只能试着走走看了。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等到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钟可躲过站岗的哨兵,小心翼翼地往脑海中记得的那个地点走去。 “姐姐,我觉得琳姐的办法真的不行。”营帐中,枫叶卸去老人的伪装,一屁股坐在行军床上,望着正在梳洗头发的晓不满地说道。 “晓”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条干毛巾,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擦干自己的头发,在沉默了很久之后,她才慢慢开口道:“枫叶,你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姐姐吗?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作为妹妹,姐姐的话就是真理,不能质疑的。” 枫叶将一双可爱的小脚抬过头顶,无视了晓的话,一脸玩味的玩弄自己的脚趾。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晓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枫叶那翘起的屁股。 “喂,别乱摸我的屁股吼。”被摸了屁股的枫叶像极了炸毛的小猫一样,趴在行军床上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向晓示威道。 “呵,长大了。”晓一脸不屑地端起水盆,走出营帐。 “也快到了吧。”趁着晓出去倒水的片刻,趴在床上的枫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反正这一次,我摊牌了,谁爱当妹妹谁去当,我单干了,母亲也拦不了我!这种畸形的制度,我真的受够了,什么都是姐姐管,还有什么排名,强的当姐姐,弱的是妹妹,我一个奶妈,玩什么呢,~乛?乛~ 正想着,枫叶天真无邪地笑着,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从空间中取出钟可的勋章,小心翼翼的把玩着,越看越喜欢。 …… 帐篷外,正在倒水的晓有些奇怪,心想为什么枫叶为什么会质疑姐姐了,明明她很话的啊。嗯,不管了,反正琳姐命令就要执行,等任务完成之后再说吧。 “请问你是126号帐篷的人吗?”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晓猛得一抬头,只看见一个比她矮上半个头的女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你是谁?” 晓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我是这个队伍的总指挥员钟可,有些话想跟126号帐篷里的人聊聊。”钟可举起双手,转了一圈,表示自己毫无恶意。 “我不是126号帐篷的。”晓表情冰冷的回答道。 “哦?那姐姐你怎么从这个帐篷里出来啊。”钟可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她的谎言。 “枫叶,快跑!通知琳姐她们,我们被发现了!”见着无法应付,晓明显有一丝紧张,眼前的这个人类女孩不可怕,但就怕周围的草丛里还有其他人类,那这样事情就棘手了。 就在这时,晓的头顶上出现了一道复杂的紫色圆环,手中还多出一把枪形模样的物品,眼睛里还泛着一丝紫光,杀气渐涌。 此时的钟可背抄着手,微笑的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在她身后还真的有伏兵一样。 此刻,两边的大战一触即发。 第27章 跨过高山,越过平原(3) “你来这干什么?再上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晓紧盯着眼前的自称是这个队伍总指挥的人类女孩威胁道。 面对眼前的这一情况,钟可也只能等那个提醒她的人出现,没有任何的动作,生怕这个跟吴凡一样的女孩会杀了她。 “姐姐!你快把枪放下,这个女孩没有恶意!” 枫叶听见帐篷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立马匆忙穿上鞋子,连外套都没穿上便冲了出去,一钻出帐篷,她便看见晓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随时准备干掉不远处的人类女孩。 反应过来的枫叶连忙站到二人中间,充当和事佬,同时也激活了自己兵装,在她头顶上空浮现出一圈淡粉色四箭头圆环,中间印着红十字。 此时的枫叶手上还出现了一把死神镰刀,眼睛中闪烁着粉色的光芒。 “枫叶,你给我让开,姐姐必须要杀了这个人类女孩。” “等等,姐姐!母亲不是让我们跟着这支队伍并且暗中保护吗?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告知人类呢?毕竟我们是要保护他们的呀。”枫叶大声劝阻道。 另一边的钟可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两个奇怪的女孩,右手不自觉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颗糖,慢慢的放进嘴里。 还有你们不会以为她身上还带着枪吧,假如真带了枪,现在的情况就不是这样了,到那时候她已经成了精神分裂症患者,干一些她不敢想象的事。比如…… 咳,回归正题…… 听到这,晓此时有些不对劲,怎么跟她计划地完全不一样了? “枫叶,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杀掉这个队伍所有人哦~怎么你会认为我们会帮助他们呐,回头再说。” 这时,枫叶脑海中响起了母亲的声音。这时她的语气显得很虚弱也很焦急,仿佛身后有人在追着她。 【枫叶,咱俩长话短说,跟你身边的女孩合作,干掉你的姐姐们,或者快逃,逃到她们找不到你的地方。】 “为什么?!” 【不行了,呃!枫叶,她们已经不是姐姐了,我现在唯一连接到的只有你了,快点…呃,武器…(找着她了!她在这边,开火!!!)】 “母亲?妈妈?老妈!!” 对于眼下的局势,枫叶更是模糊不清了,这变故来得太快,就好像原本是一条平直的铁路,突然从中竖起一道高耸入云的墙壁,上面还挂着一条延伸到天空的铁轨,一切显得很突兀,计划出偏差了。 枫叶的这一愣神,让“晓”下意识地以为枫叶只是无法接受而已,便无视了她,举起枪向着钟可走去。 此时的营地中,被恶意操控的希奈和琳等人正有条不紊地按计划在营地中传播着变种毒株。 很快营地里便响起了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没有变成丧尸的人挥舞着双手一边叫喊一边疯狂的往营地外围奔去,各种抢劫,杀人的事件更是层出不穷,孩子的哭声和妇女被蹂躏的声音更是进一步加重了营地混乱,在营地的东边还着起了大火,阻断了幸存者们往东逃难的路线。 “钟可!!” 许志升抄着枪连忙走进钟可的帐篷,准备向她汇报情况,但帐篷里空无一人,连她的人影都找不到,紧接着从混乱不堪的人群中赶过来集合的战士们此时也是六神无主。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完全应付不过来,你完全分辨不眼前的是群众还是伪装成群从的意识体,总之,营地现在是乱套-团,惨叫声、呼救声还有枪声,把这条高速路煮成了一锅大杂烩。 “各单位以三人为一小组,把幸存的群众往东撤,尽快疏散中心地带的被困群众。” “但是,东边起火了!许班长!” “那就灭它!火,有什么可怕的。记住一点,我们可是人民军!那边的几个同志跟我去中心地带救人。”命令完,许志升抄起步枪,带着几名战士往最混乱的中心地带冲去。 …… “你想干什么?”钟可看着不断逼近她的晓,一步一步往后退。 “杀了你啊,违规者。” 晓头顶上的紫环逐渐扭曲,一股黑气渐渐攀上紫环,将环染成黑色,而她整个人也都被黑气所覆盖。 “嘭!!!” 来不及躲闪的钟可直接被晓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到了高速路边的护栏上。 “咳咳咳。” “还真是命硬啊,那我就给你来上最后一击吧。”晓走到受重伤的钟可身旁,举起枪准备给她的脑袋给予最后一击。 “姐姐,你先慢着,我想亲手杀了她,毕竟我是奶妈,平时也没什么战斗的机会,让我一口吧。” 就在晓准备扣动扳机的一刹那,耳边响起了枫叶的声音,而此时在一旁沉思了许久的枫叶赶了过来,用镰刀阻止了她。 “没问题呀。”晓将枪放下,站在了一旁。 此时的钟可眼前一片漆黑,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受到这样的一个如车祸的重击,不死也得全身粉碎性骨折,哪还有有烟无伤的道理。即使是恢复,像这样的伤也要三天。 得到晓的同意后,枫叶走到钟可身边,一手摁着钟可的脑袋,一手举起了镰刀。 【听着钟可,我现在要跟你合作了,接下来,我会把你恢复,母亲给了我把奇怪的武器,我也会给你,听我的信号,同时行动。】 “发生了什么,枫叶?!!” 就在枫叶举起镰刀向钟可脑袋挥下去的那一刹那,晓的眼睛瞬间失明。 “就是现在!干掉她!”恢复正常的钟可接过枫叶扔过来的“筒子”,与枫叶一同向晓包夹过去。 “你们以为就凭这点小伎俩就能打败我吗?天真!”凭借着自身的力量,晓迅速解决了枫叶施加给她的负面效果,举起武器迎战。 可钟可是毫不给她一丝反应的机会,扛起152mm“爆破筒”机炮直接就扣动扳机给她身处的位置来上一轮短点射。 关于这种武器的原理钟可也是不懂,明明看起来很是笨重的武器,却能用的灵活自如,就很奇怪,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火炮的弹药就是从哪里供应的,难不成是魔法? 这让她一个唯物主义者,情何以堪? 反正就是“152mm机炮,小子。” 面对这么凶残的火力,晓肯定不会傻站着,花费毕生所学向营地中奔去,准备与琳姐她们汇合。 一旁的枫叶看到钟可手中武器的威力,站在原地愣住了,什么时候母亲给的武器有这么牛批了。难不成是空间压缩?正想着,枫叶刚打开这个武器的使用说明,一个矮人的形象就显现了出来。 【我们这个压缩炮弹体积小方便携带,拆开一包,放炮筒里就变大,怎么晃都晃不坏,用来炸鱼,炸人,炸军舰都是很好用的,你看打开以后像圆饼一样大小,放在炮筒里遇顶真变大变高,火力性很强的。打开以后,是一条加大加厚的152mm炮弹,你看他怎么炸都炸不坏,好不掉毛不掉絮,使用七八万次都没问题,出差旅行带上它非常方便,用它炸炸鱼,再炸炸人,炸炸军舰,干净又卫生。什么?在哪里买?下方小黄车,买五件送五件,还包邮。】 咳,这个什么鬼(???.???)???? 不好意思,串台了。 第28章 跨过高山,越过平原(4) “额,原来这是个批发货啊。”看完这个“答辩”枫叶大声吐槽道。弄得一旁的钟可一愣一愣的,搞不懂她为什么自言自语 她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这把武器,其实跟96式单兵火箭筒没什么区别,只是口径变大了,身管加长了,尾部包括塑料导爆管、固弹器、以及后盖等装置被一个棕绿色的钢盒所代替,上面写着152mm自动型压缩装药a。(这里作者提一下,压缩装药a包括了药包和弹头的,盒内的内部结构为轮盘型,共有72发。) “枫叶,我们追上去!”钟可将“爆破筒”背在背上,向正在看着面板的枫叶提醒道。 “明白!” 听到钟可的声音之后,枫叶才反应过来,随即收到面板,与钟可一起朝着混乱的营地中央奔去。 这时候,营地中的战士们在许志升的带领下陷入了苦战,自从其他班的班长牺牲后,他就成为了这支队伍实际上的负责人了。 “小妹妹,你别怕,快到哥哥怀里来。” 在一处帐篷里,一个身材猥琐的男子趁着混乱,钻进帐篷,准备拿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偶然碰到了一个与家人失散的小女孩,看眼前的女孩长得漂亮可爱,精虫上脑的他一步一步逼近这个正哭着往后退,口中叫嚷着“不要不要”怀中抱着布娃娃的女孩。 “呜呜呜,不要啊,妈妈你在哪!这个哥哥是坏蛋。” 就当男子的脏手要摸到女孩的脑袋的时候,正好目睹这一切的许志升直接一把冲上前去,冲着这个人渣的头甩了一枪托。 打倒这个人后,他看都没看一眼这个人,把枪挂在胸前,径直走向那个女孩。 “那个…小妹妹你别怕,坏人已经被叔叔打死了,我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叔叔不是坏人吗?” “怎么会?叔叔我可是顶天立地的人民军战士。” “嘻嘻,叔叔在吹牛。” “我可没吹牛。” 说完见到小女孩没有任何抗拒,他便背起女孩往外跑。 “你叫什么名啊?”许志升背着小女孩一边躲闪着丧尸一边询问道。 “田晓敏。”女孩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 …… “那几个同志,尽快把那边正收拾东西的群众给带走,命都不要了?!!” “是!” “娘妈嗲,想活着的人往东跑,别跑反喽,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面对营地此时的混乱,许志升背着女孩站上废弃的车顶,冲着混乱不堪的人群怒吼道。一旁的战士也在尽可能的疏导着群众和维持秩序。 “咳咳咳,报告,1班已顺利将火势扑灭!大家可以往东走了。” 一名被烟熏的漆黑的矮个子战士用一副沙哑的嗓音向站在车顶上指挥着秩序的许志升喊道。 “辛苦你们了,快让群众往东跑,往东跑!” “哒哒哒哒。” 此时,远处的枪声距离越来越近,使得众人不免得感到心里紧张。 “钟可找到没有?”他将女孩交给医疗队后,转身向一旁刚从西边过来的战士询问道。 “没…没有见到她。” 糟了,她不会真去单刀赴会了吧。 许志升越想越不安,拍了拍战士的肩膀说:“你们先带着群众先走,记住,不要回头,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要是我没回来,那就由医疗队队长周同指挥。” 话音刚落,这名死里逃生的战士便看到许志升端起枪,向沦陷的营地冲了过去。 “娘的,同志们,老许想当英雄了,我们可不能给他机会,跟我上。”被鼓舞士气的战士摘下自己的军帽看了一眼上面的红星,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步枪,冲着周围的人喊道。 “是啊!不能老许逞凶。” 镇定下来的战士们停下脚步,纷纷附和道。 在留下足够维持秩序的人员后,一行人便重新回到已然沦陷的营地中。 许志升猜得完全没错,此时的钟可与枫叶已然陷入苦战。 “咳咳,娘希皮,你们这些还是人类吗?打着打着还能飞的?现在我们必须要想法了。”钟可被打得毫无还手的机会,她冲着一旁拼死抵挡的枫叶大喊道。 “没有办法的,她们此时已经完全激发出自己身体的全部能量,我们只能等她们耗尽……” 枫叶话音未落,天空中就降下一道射线,打到了她的近身,一时间掀起来碎石成为了很好的攻击武器。 “枫叶!”钟可扛起“爆破筒”一边扣动扳机朝着天空中预先设定的提前量进行射击,一边快速向枫叶靠近。 枫叶躲闪不及,身上被碎石划出几道恐怖的血口,一时间血流不止。 战斗到这时,枫叶悲哀的看向四周,昔日并肩战斗的姐妹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杀人的怪物,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内心中藏有反抗的心理才没有被控制吗? “枫叶起来,战斗仍将继续!别在原地等了,先拉开距离。”钟可一把拉起枫叶,对着地面和空中又打上一轮火力覆盖,然后背着她迅速往后跑去。 “干掉了3个,还有24个?!!” 钟可拉着枫叶,内心小声默数着敌人的数量。眼下这种情况超出了她对于世界的认知,有些像小说《末日萌行》的即视感。但对于她一个唯物主义者来说,这一切的事物肯定是有源头的,不可能存在什么系统之类的。 现在营地中的人不知道都撤出去了没有。 “钟指挥员!!!你在哪?” “找到她们了!” 这时一阵嘶声力竭的叫喊打断了钟可的思考,她看到许志升带着十几名战士浴血奋战,冲破丧尸群的封锁,向她奔来。 “许志升,你们?!!” 面对眼前的同志们,钟可顿感愧疚,但这感觉一瞬便消散的无影无踪,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掉这些超意识体了,愧疚什么的,等安全了再说。 “你没事吧?这个是?”许志升看着钟可背上还背着一个女孩错愕地问道。 “我没事,当务之急,先带着一部分人,把这女孩带出去。剩下的人跟我把这些东西吸引到西边去。” “是。” 在钟可的一声命令下,众人迅速按钟可的命令走,分兵两路开始行动。 第29章 跨过高山,越过平原(5) “跨过高山,越过平原,游击兵团在前进,誓要攻克沿海地区,彻底消灭反对军,誓要攻克沿海地区,彻底消灭反对军……”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洁白明亮的病房里昏迷许久的钟可在收声机里传来《远东游击队之歌》的歌声中逐渐苏醒。 “醒啦?想喝水了吗?”她一睁眼林瑶瑶那张熟悉的圆脸便凑了过来。 “瑶瑶?呃呃嗯,头好痛……我现在在哪里?” “在渝庆呢,唉?!你先别起来,医生说了,你要静养,静养懂吗?”林瑶瑶往玻璃杯里倒水时往钟可那边瞅了一眼,发现钟可竟想着下床,便连忙端着水杯上前劝阻道。 听林瑶瑶说这话的时候钟可愣了愣神,突然发现脑子里好像缺失了一些记忆,感觉空空的。 “渝庆?渝庆?渝庆!!我怎么回来的?” “听那位姓许的军官说,他们将群众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后便派人开始往西寻找你们的踪迹,但沿途都是你们丢下的尸体,到最后,你们那一支队伍的尸体只有你没找到了,大家都说你有可能已经牺牲了,毕竟遇到这种超现实的事,死亡也再所难免。” “那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钟可手中握着林瑶瑶给的杯子,直勾勾地看着它,向林瑶瑶发问道。 林瑶瑶坐在椅子上,正拿着水果刀削着水蜜桃的皮,看着钟可那依旧稚嫩的脸,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当大家都说你已经牺牲时,是那个姓许的军官力排众议,坚持要找到你,他发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最后,他们终于在一片竹林深处的溪流中找到了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丝完整皮肤的你……” 说到这,林瑶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里蓄满了泪水。 “你知道当我接到通知时的样子吗?那时候我整个人的天都在塌下来了,信上说你已经病危了,让我速来见上你最后一面……” 林瑶瑶将削到一半的水果和刀一起放到果盘上,掩面而泣。 “瑶瑶…”钟可手中攥着被子,想伸出手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我从湛江乘专线一路赶到这里后,这里的情况果真和信上说的没错,全身98%的烧伤加上全身粉碎性骨折,体内大出血,心肺停止,就差脑死亡了,那时候你的主治医师已经基本上放弃了治疗,因为对于他来说已是无力回天。” “这个时候,一名叫周同的军医联合从川省出来的人,向医院提出抗议,坚决要把你救活,最后医院同意了这个请求,周同成为了你的主治医师,随即,大伙集中所有的医疗物资,才得已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说到这,林瑶瑶抹了一把眼泪,接着撸起袖子。 钟可看到在她的雪白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当时献血时候的痕迹,心疼不已。 “你能醒来,真的是太好了。”林瑶瑶破涕而笑,一把搂住钟可,将脑袋依偎在钟可怀里,静静的倾听着她的心跳。 钟可轻抚着林瑶瑶的脑袋,用手指仔仔细细地理顺着的她的一头秀发。 “我的好同志,辛苦你了。”她俯下身,将自己的脑袋和她的脑袋紧紧凑在一起。 “呼噜噜~”怀中的林瑶瑶舒服的发出呼噜声,表示了赞同。 “为了照顾我,你都累坏了吧。” “嗯。” 一个多月没睡上好觉的林瑶瑶此刻正趴在钟可的肚子上,此刻,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袭卷了她的全身。 “我先下床给你削点东西吧,反正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正当钟可准备抽身下床时,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她定睛一瞧,进来的人正是许志升。此时的他穿着一身陆军迷彩作训服,手中还提着一袋果冻。 “醒来感觉怎么样?”他将手上提的东西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有些见怪不怪地询问道。 “没事了。”钟可用手抚摸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林瑶瑶,平淡的说。 许志升听完,凑到她脸上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便点点头。 “嗯,恢复的还行,有精神气了。” 说着,他看见一旁削到一半的水蜜桃,愣了愣,之后就无奈的看向趴在钟可身上睡着了的林瑶瑶,从另外的床位边拿了一张椅子坐下。 “你喜欢带皮吃吗?” 他将削到一半的水蜜桃递给她。 “随便吧,反正带不带皮都无所谓的啦。”钟可接过水蜜桃,轻轻咬了一口。 “我们出去聊,可以吗?” 沉默了很久,许志升才缓缓开口道。这时钟可也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事实上林瑶瑶并没有说完全,或是说许志升根本就没有跟林瑶瑶说。 不过关于那些天的事她是一个也记不清了,好像有人把记忆删除了一样,她是怎样带领同志们战斗的,具体又走到哪里,最后是怎么干掉那些超意识体的。 这里的超意识体是钟可自称的,将它与普通丧尸和意识体分开的一个名词。只是,她不明白,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性情会越来越暴躁,从而达到一种疯狂的状态。 想到这,钟可向许志升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抽身下床,尽量不惊醒睡梦中的林瑶瑶。 钟可一边吃着水蜜桃,一边跟着许志升来到医院的花园,此时,花园里熙熙嚷嚷站满了人,令她吃惊的是这些人都是她所认识的! “肖杰?吴林峰?许渊明参谋长?冯总工?李林中?赵宁司令员?鲁楠?罗荣恒师长……以及枫叶?!!大家怎么都来了?” 钟可一脸不可思议的轻声念叨着眼前的人的名字,显得十分手足无措。 “钟可来啦!同志们,钟可同志来了!奏…奏乐!” 这时冯国光像个未长大的孩子,在人群里当着传话筒。 只见听到冯国光的指令,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纷纷拿起自己的身边的乐器,开始演奏。 所奏的曲调正是脍炙人口的人民军军歌《人民军队忠于党》 见到这一幕,钟可有些感动,激动的泪水不由得姗姗落下。 “同志们…大家…怎么会在这。” “钟可,生日快乐!” 第30章 生日,我的生日? “钟可,祝你20岁生日快乐,今天正好是你的生日哦。”这时,林瑶瑶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搂着她的肩膀祝贺道。 “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钟可睁大眼睛,望向周围向她祝福的人群。一脸不可思议地撩了撩自己的刘海。 伴随着《国际之歌》的乐曲声,钟可被人群簇拥着来到公园中央,此时公园中央早已被布置成了生日会会场,各种各样的美食被摆在铺着洁白桌布的桌子上。 “钟可,我就刚好算准了你在今天会醒来。” 许渊明走到她面前,笑着给她递上一杯饮料。 “那个…” “哦,这一次是我们自己出钱办的,不是军费。”没等钟可说完,许渊明便打断了她。 “钟可,过来这,准备切蛋糕了!!!” 远处,冯国光兴奋的朝着她挥手,这时的冯总工脸上的表情是钟可也是第一次见,此前她见到冯总工的时候他总是摆着一副严肃的脸,十分有威慑力,而现在他一个75岁的人了,兴奋的像个孩子,真让她看不习惯。 走着走着,钟可被近前的人戴上了生日帽,冯国光端起插着20支生日蜡烛的蛋糕,朝她迎面而来。 “生日快乐钟可,吹蜡烛许个愿吧。”冯国光满脸朝气向她祝福道。 作为共和国最高的领导人,此时正手捧着蛋糕等着她吹蜡烛,说实话她想都不敢想,对于以前的她来说,眼前的这些人也只有在电视上或是网上才能见到,这一切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 “钟可,钟可!!!你不要相信啊!!!”(轰隆隆) 正当她要吹蜡烛的时候,枫叶的声音突然从脑海中传了出来。 “啊?”她看向枫叶站的方向,却发现她没有说话,此时的她正和其他人一样,给她鼓掌,为她庆祝呢。可是…是谁在说话呢? 正当钟可内心感到疑惑时,眼前的冯国光的动作突然停止,欢笑的人群开始慢慢的出现细微崩坏,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就犹如有人按下静声键。 “钟可,吹蜡烛吧。”这时冯国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但是她明明就没看到他开口。 …… “钟可!!!” “嘶啦。” 幻境如玻璃般破碎了,这时钟可感觉到自己胸口传来的两股清微凉意。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血、烟尘熏的看不清人样的少女,此时她正一脸杀气的看着她。 正当钟可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的胸口被两把唐刀所贯穿。接着她又迷茫的望向四周,四周的景物早已化为一片焦土,各种各样的残肢碎骸零星散落在焦土上,而枫叶正陷入了苦战之中,与残存的三个曾经的姐姐在战场上厮杀。 我不是把枫叶交给许志升了吗? “你这个怪物,给我死吧!”眼前的少女不给钟可思考的机会,直接把插在她胸口上的刀抽出,以雷霆之势向钟可的脑袋砍去。 这时的少女,在挥刀斩向钟可之时并没有感觉到快意,而是感觉到了如深渊的恐惧,这一切的来源来自于不久前钟可对她们姐妹们的单方面屠杀。 即便是晓将她的记忆拧成麻花,这个敢于扛着152mm“爆破筒”的女孩依然可以靠着本能对她们进行抵近射击,失去了意识后,她完全是一个疯子。 索性晓在死之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释放出了“迷雾幻境”这才给她有了斩杀怪物的机会。 她现在也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命令她们去杀掉这个营地的所有人,光一个女孩就有这么强的实力,不杀了,以后就是心腹大患了。不过可惜,还是让一部分人跑了,回头等杀了她,再……唉?!! 闪烁着淡绿色光芒的能量盾及时挡住了这个名叫狐的少女对钟可的致命一击。 “钟可,杀掉她!她就是大姐!!”枫叶浴血奋战,发疯般冲着钟可咆哮道。 “唉?!!” 狐脸上闪过一丝迟疑,准备要逃。 “拜拜。” 钟可奋力一搏,果断地用颤抖着的手举起了破损不堪的“爆破筒”,以一种接近自杀的方式,在距离狐不到几十厘米的地方扣动扳机…… 152mm的压缩式高爆弹头以1200m/s的初速度从炮口喷出,强如“狐”在一瞬之间反应过来,展开了力场,但一切也都来不及了。 “娘的,这个疯子!!!”狐发狂的怒吼道。 “轰隆隆!!!” 一声巨响过后,原本伫立在钟可面前的狐早已化作血块,只剩下了一双正冒着烟的断腿还站在那里。 而钟可因为有枫叶的保护才免受波及,说实话,在这一场战斗中,枫叶展现出超常的辅助能力和防御能力。 为什么钟可敢抵近射击,就是因为她相信枫叶,之后她就变成了少女口中的爆破疯子。 现在的她完全想起来了,她是让许志升带她走,自己带着一半的战士去吸引这群超意识体,但随着时间流逝,战士们也一个一个在她面前牺牲,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 就在她将要饮弹自尽时,枫叶出现了…然后一切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至于幻境中所发生的事,钟可只能将它忘却,毕竟这事情不大可能发生。 这时枫叶与那三名姐姐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作为奶妈的她手持着一把冲锋枪,一枪崩掉了没有了力场发生器的姐姐,大有一副学医不能拯救世界的样子。真的,有盾有奶,还有攻击力的奶妈,外加上钟可这个敢把死放在身上的疯子,什么特种作战小队。 解决完最后一人后,枫叶帮着钟可恢复的身体后,心力交瘁的两人相互扶持着爬上一处地势较高的地,背对着背坐下。 7月2日,距高速公路以北90公里处的城镇废墟,在经过53人阵亡为代价,29名超意识体被歼灭于此。 望着脚下依旧硝烟弥漫的战场,钟可与枫叶相视沉默了许久,这次的战斗钟可牺牲了那53名无辜的同志,而枫叶则是亲手杀死了昔日待自己非常疼爱的姐姐们。夏日的凉风吹拂过两人的略显稚气的脸庞,让一切又冷静下来。 “咋样?第一次亲手杀了自己的姐姐,心里有什想说吗?” 终于在两人沉默了很久后,钟可的一句话打破了二人的沉寂。 “没有什么的,这些都是我们之间的常态了,末世刚开始的时候,有100个人,但为什么到现在只有30个人了呢?” “争夺,然后被杀死,借以换取排名,这跟末世前的那些考试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采取了另一种形式去杀人。” “钟可,你说的没错,她们都因为自身不够强大,才被后来者杀死,毕竟我们处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嘛,总归要有人去死的。” 听到这,钟可摇摇头,从肮脏的口袋中拿出两块包装纸被熏的漆黑的水果糖,一颗自己拆开放进嘴里。一颗递到枫叶手中,枫叶接过糖,丝毫不嫌弃上面还沾着血迹和尘土的糖果,撕开包装纸后便也放进嘴里。 “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正处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不管是国与国之间,还是人与人之间。” “嗯,但是又怎样改变呢,没有强大的力量,你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资本,咦?等等,我为什么会说这些?” 枫叶有些怀疑人生了,心里面一直在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自己明明之前什么也不懂啊。 “哈哈哈,枫叶,你怎么回事呀,咋一场战斗下来不当奶妈当哲学家了,还有呐,我告诉你解决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那就是把所有人都武装起来,不管是从身体素质上,还是精神思想上,当所有人都足够强大后,那我是不是可以反过来说大家都一起变弱小了呢。” “啊喂,钟可,你想多了,况且这个理论也不是这样弄的。”枫叶一脸黑线的看着钟可,对她的话反驳道。 钟可对此也是一脸无所谓,反正对于她一个远视主义者来说这些终究会实现,只是需要时间而已,但她有的是时间,所以不慌。 “一句话,滚犊子的强者弱者,我只要有饭吃,有得睡,有得玩,我管你怎么闹腾,如果你碰到了红线,不管你多牛皮,我肯定会把你摁进卫生间里淹死,让你去见阎爷爷。” 以直率性格着称的钟可直接以一句话强行结束了话题。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活络活络了筋骨,将“爆破筒”背在身上径自走向战场,找了一个弹药箱,将散落一地的战士残骸一一拾掇起来。 而枫叶对于自己姐姐们的尸骨却没太多情感了,毕竟对于这些依靠母亲为纽带相互结成的姐妹,在母亲失联后,往日的交情荡然无存,她也看出了对方在对她与钟可战斗时一直都在下死手。 只要那时候她稍微松懈一下,她们的脑袋估计就会被拿去当球踢了。 在100多公里外的地方,人数仅有700多人的队伍正缓缓的朝东走去,每个人表情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郁,谁也不知道钟可他们是否将对方甩开或者是消灭。如果没有,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场屠杀。 毕竟到现在侦察营能参加战斗的人只有不到50人,一旦出现类似情况,他们连自保都自保不了。这时地铁站残存下来的治安队的队员们在刘江的带领下努力的维持着队伍的秩序,谁也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有啥,他们只知道,只要往前走,就一定会有活着的希望。 “整整36个小时了,如果顺利小钟可他们应该是解决掉她们了。”周同放慢脚步,凑到许志升面前小声说道。 由于兵力损失惨重,作为队伍里军衔最高的两人理所当然的成为这支队伍的指挥者。 “不知道,也不好乱猜,现在我们经过这件事情后,物资给养丢了大半,根本不足以坚持到宜宾了,周同,我们得要在乐山停留一会儿了。”许志升拄着早已成烧火棍的枪,疲倦地向周同说道。 “也行吧,我们就在乐山外围停留一会儿,搜索一下物资顺便等一等小钟可他们。” 望着手中残破的地图,许志升指了指乐山外围的一座小镇对周同说:“那就到这个镇子吧,正好离主路不远。通知一下其他战士,沿途做好标记,好让钟指挥员他们能够追上来。” “明白了。” …… 线路地图 (后附钟可人设图及组曲《加加林星座》歌词,这首歌我极力推荐!!!?( ????? )? get!) 【让群星再将我们的相会提上日程】 【侧耳倾听宇宙风暴的雷电声……】 【向前进!你和我们 肩负的使命相同】 【最好的朋友 可靠又真诚!】 【弗拉基米尔森林 生长着百年古松】 【郁郁寡欢的太阳在清晨初升……】 【这太空的征程,无尽无穷不告终】 【人民都铭记 你开创光荣。】 【巴黎城郊怀想起你 往日回忆珍重】 【莫斯科大街、梁赞黑麦将你传颂……】 【加加林航天乐园 吸引全世界儿童——】 【看吧!你在这星球永生!】 【无边无垠的苍穹 离我们越来越近】 【前赴后继,伟大事业永无止境。】 【加加林的星座 于世界之上升起——】 【红心飞向 真理与光明。】 【加加林的星座 于世界之上升起——】 【红心飞向 真理与光明。】 来自一个远视主义者的眺望-钟可(a1画大概,人来上细节) 终于,《末世芳华》也迎来了20万字,自2020年10月份的初稿(这个我到后面会发,内容相差很大),到2022年7月13日的最后定稿和8月1日剧情主方向明确,这一路真的艰辛忐忑,只可惜,自己不够努力,也或是文笔不好,根本就没有读者来评价,这里我也要感谢那些默默鼓励我的读者同志了,正是因为有你们,我才能写下去,而不是说写几万字,就胡乱停了。 在我心里还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在有生之年能看见我的小说能够动画化。嘿嘿嘿,梦里啥都有。 那个,看到这句话时,不妨留个言,免得我总觉得自己在与自己说话,感觉怪怪的。 关于有些地方的剧情让人疑惑,这里的话完全是作者自己的锅,毕竟从来就没有一个作者从一个女生的角度与写这一类文,从这方面开始就奠定了这肯定很难。 还有,以上出现的超自然能力会慢慢用科学来解释清楚的,不会出现什么玄学,魔法,修仙的(一脸不屑) 好了,断更吧(doge 第31章 临行前的葬礼 事情的最后,枫叶实在是觉得钟可一人收拾战场太慢,便走下高地与她与一同将战场上姐妹和战士们的尸骸收敛干净,抛进事先挖好的坑中。 望着坑中躺着的战友尸体,钟可已然麻木。 曾几何时,她也曾在粤东省埋葬了自己的同学和老师,泪水早就哭完了,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早些让这个末世快点结束,让所有人都活着,回到和平的生活。 “呕~” 初次埋尸的枫叶此时正站在钟可不远处一脸难受地捧着肚子呕吐着。 的确,此时正处于炎热的夏天,尸体什么的腐烂得肯定快,难闻的腐臭味冲天而起,收尸的时候倒没什么,但集中到一个坑中后,这一点就突显出来了。 但对于见惯死亡的钟可来说,这一切也只是生的轮回罢了。 再见了,同志们。 “枫叶,你怎么样?能行吗?”钟可走近枫叶跟前,凑到她脸旁查看了一会儿,仔细询问道。 “呕~”枫叶冷不丁的吐了钟可一身。 “对…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见到自己吐了钟可一身,吐得十分难受的枫叶一边抹着眼角流出来的泪水,一边冲她摆摆手。 见到自己被枫叶吐了一身的钟可丝毫不气恼,只是默默拍了拍枫叶的后背安慰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那个…枫叶,唉~像你现在的情况那么严重,你身上有没有止吐的药?”说这话的时候,钟可把自己身上戴着的水壶取下来,递到枫叶手中。 枫叶接过水,轻轻的摇了摇头,便“咕噜咕噜”着开始漱口,直到嘴巴里终于没有了酸味。 她才一脸虚弱的把水壶还给正在用纸巾擦着污物的钟可。 “可儿姐。” “怎么了?”钟可对于枫叶对她称呼的改口感到一丝诧异。 “现在的我,身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刚才的战斗已经把我多年以来的存货用…咳咳咳…用了个干干净净,没法自医。那个…可儿姐,接下来…我就听你的了……” 说完这些话,枫叶便虚弱的晕了过去。 “唉…” 钟可叹了口气,摘下头上的军帽,蹲下身将枫叶背到离埋尸坑有一些距离的枯树下,然后她径直回到了坑前。 面对坑里战友的遗体,她有些愣神了,说真的她实在不想让每一个人死去,不过,牺牲是必然的而已,要不是枫叶,我,钟可,也已牺牲了吧。 “如果我是男生的话,估计会坐在坑前,点支烟,蹲在坑前骂着这该死的世道和人类的勾心斗角。可我…不会,因为我不抽烟,唉嘿!” 钟可拎着油桶,跳进坑中,嘴里一边自嘲着,一边微笑着整理着战士们的着装。 直到最后,她终于收拾完了这53名阵亡将士的着装。然后她又看着枫叶姐姐们的尸体思考了片刻,也还是帮她们收拾了一下。 之后钟可拎起汽油桶,往尸体上开始倒汽油…… 坑中熊熊火光,映照在钟可麻木但依旧稚嫩的脸上,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阵阵“肉香”,坑中的尸体正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扭曲着。 在7月2日的傍晚,钟可就这样坐在旁边,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穿插营阵亡将士的名字,一边等待着火光的消失。 直至火光渐小,她才放下笔记本,拿起手边的工兵铲将坑中的土填上。 整理完这一切后,她最后在笔记本上的扉页中写道:死亡有时就是这么单调,脑子里只有空白,但又黯然神伤。 第32章 篝火谈话-外星科技(bushi “唉?!!妈妈…” 夜幕降临,在温暖的篝火旁,手握着铅笔表情严肃的打量着地图的钟可,听到了身旁的枫叶嘴里发出声响,便转过身,仔细查看。 听了半晌,钟可看着在火光映照中靠在背包上熟睡的枫叶,也只是笑了笑。原来是这小家伙是想妈妈了啊,我也想喽。 不过,令钟可感到疑惑的是,她们口中的妈妈会是谁呢?这一点是必须要上报的,现在脱离现实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必须得搞清楚这些奇异点背后的运行规则。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从乐山至安雅段的公路可以完全支持装甲部队的进攻,周遭城镇的丧尸主要聚集在中心地带,且已经进入腐化晚期,意识体的话目前为止没有见到……” 钟可拿出口袋里装着的录音笔,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拿起录音笔开始录音,为了避免路上出现意外,只能这么做。 “守在资阳的241步兵营,其指挥人员反战心理强烈,可以争取。由于任务的性质,我现在的侦察范围仅限于安雅至宜宾一段,汇报完毕,钟可,2111年7月2日23:12分,于阳山县。” 做完这些后,钟可把录音笔揣兜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接下来关于侦察和情报策反的工作就不是她的事了,参谋部的同志们有的是活干了。我只需把这些幸存者们安全送到渝庆,就可以放假了吧? “刺啦。” 钟可撕开装着单兵食品的袋子,把真空炒面的袋子撕开,将里边装的炒面倒在饭盒中,然后把饭盒放在火上烤了会儿,见到热得差不多了,她拿着叉子在面里扒拉了扒拉,便把饭盒从火中拿了出来放凉。 说真的,国家到底为了预防这个疫情准备了多少,直到现在,他们所有使用的物资全部都是疫情前生产的。 虽然现在生产产能也上来了,但还没到疫情前的一半呢。 想着想着,钟可轻轻的推了推身旁的枫叶。 “干嘛~”被钟可推醒的枫叶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软软的对钟可埋怨道。 “煮了些面,快起来吃吧,你现在肚子里肯定空空的。”钟可将装着炒面的饭盒与筷子整齐的放到枫叶面前,又将一瓶水拄在她跟前,一脸关切地说。 见到钟可这副样子,正在发作的枫叶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你干嘛煮了面不自己吃嘛,我肚子又不饿…咕咕咕。” “咯咯咯,快吃吧,别逞能啦,你看看你的肚子都抗议了。”钟可见枫叶的话还没说到一半,肚子便叫了起来,便不由自主的捂着脸笑了起来。 “算了…真香……” 见到自己的故作矜持被不争气的肚子弄砸了,枫叶也没再怎么推脱,便大大咧咧的捧起饭盒,开心的吃了起来。 “谢谢你了,枫叶。” “有什么好谢的,其实我也没有想过事情会恶化到这种程度,母亲突然失联,发布的任务竟然会出现分歧,接着姐妹之间开始乱战,而这些事也仅仅就是这两天所发生。”枫叶吃着面,口齿不清的说。 “嗯,真的好快,不过……” “不过什么?” 枫叶见钟可欲言又止的样子感到疑惑。 “没什么,只是我在想在你们背后指挥你们的母亲到底是谁?这点你们有没有疑问。” 说这话的时候,钟可起身将地上放着的“爆破筒”举起来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又拆下了后面的储弹仓看了看。 然后她接着说:“外貌就是人民军的制式火箭筒,但内构完全不一样,从射速和后座力来看这玩意儿跟95式自动步枪完全一样,但威力却与152mm重型榴弹炮类似,给的还是穿甲高爆弹。” “可儿姐,如果照你口中所说,我们是完全对母亲报以信任的,我们永远相信母亲的计划,只是这一回出错了而已。” 吃完炒面后,枫叶把饭盒放到地上,站起身接过钟可手中的“爆破筒”说道:“这玩意儿,照我看就是自损一千伤敌一百,之前在面板上看见过,只是那时候觉得太拉挎了,没兑而已,但给你用的时候为啥那么顺手咧。” 枫叶的话语中带着有一丝的不屑,仿佛她手中的武器就是烧火棍一样。 说着说着,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枫叶调出了自己的控制面板给她看。 “外星科技?!” 上一次钟可听说外星科技的时候还是在疫情前听到的3.5mm的耳机接口。 只见在枫叶面前岀现了一个淡蓝色的透明屏幕,上面的功能面板样式筒洁,虽说与游戏里的差不多,但也差太多了,另外战斗时钟可看到的圆环也在她的头顶上出现。 “喏,不就是这个嘛。” 枫叶嘟着嘴,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上面的火箭筒的图标,转眼间,这个火箭筒就从她面前显现出来。 钟可上前抚摸这个武器的手感,又仔细看了看,完全一模一样。 见此情景,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种想法,空气折射屏技术,通过一种投射装置,照在空气中,这东西她是有听闻过的,至于这个空间量子传输,那她也只有在“钟可”那件事情上见到过,而受益的人是我们大家,不过谁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做到的。 而枫叶手中的东西已经趋于成熟,又没可能拿过来进行逆向工程呢?毕竟现在的单兵通讯设备和后勤支援还极其容易被切断,要是又这东西,那么同志们的战斗力就有支持了不是? “那个,枫叶,你是靠什么来进行操作的?”钟可好奇的凑到枫叶面前看着这面板问道。 “哈?!原来是这个?喏,不就是手指上套控制指环,然后进行触控嘛。” “不过…可儿姐,我又不是科学家,我哪知道操作面板怎么出来的呢?对吧对吧?我怎么会知道呢?反正这是与生俱来的。” 有点天真的枫叶向钟可展示了自己的双手,上面的每根手指上都套着一个极其灵巧但又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手环,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到。 手环在火光的映射下,闪烁着火一样的红色。 “那你头顶上的环是什么(???.???)??”钟可指了指枫叶头顶上的圆环好奇地问道。 “哼哼哼,这可是我吃饭的底牌,本小姐怎么能告诉你这个外人。” 见着钟可好奇的就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心思单纯的枫叶开始飘了。 “吼?!你很勇嘛?” “拜托,我超勇的啦?”枫叶叉着腰一脸自信地昂起脑袋说道。 钟可听到这,一脸奸笑着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双手止不住的在半空中乱抓。 “等等,可儿姐,你要干嘛?!”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枫叶露出一丝害怕,往后退却。而她头顶的环色越来越红,原来她也是扮猪吃虎的屑。 “教你登dua郎。” 第33章 迎风歌唱向宜宾(1) “什么嘛,我还以为…不过你为啥身上带那么多的水果糖啊。” 原以为会发生什么的枫叶有些失望的看着一脸不舍的钟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存货像倒豆子一样,倒到枫叶手中。 不一会儿,枫叶的一双小手就快要捧不住这些糖了。 “唉…唉…够…够了,我吃不了多少。” “好啦,我把身上的糖全都交给你了,讲讲故事吧,不要想喽,我身上已经没有糖了。”钟可说着说着,便拉着枫叶围着篝火,席地而坐。 然后自己靠在背包上,扭了扭身体感觉了下舒适度,接着便是满脸期待的等着枫叶开讲。 “其实…那个,可儿姐,要是我说我头顶上的这个环是与生俱来的怎么办?” “哈??” 面对钟可摆着一副“我给你那么多的糖,你就这么敷衍(?_?)”的表情。 枫叶不好解释,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将手中的糖一颗颗的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直至她的脸颊两边都鼓了起来,嘴里再也塞不下糖为止。 “妈了个巴子?!说不了就摧毁罪证是吧,我…我的糖…呜呜呜。”钟可见自己的糖被枫叶炫了一大半,心中心如刀割,欲哭无泪,悲痛欲绝,总之就是难受。 “歼嗒嗒,喏歼把框次完,让喏盖将将(先等等,我先把糖吃完,让我再想想。” 枫叶鼓起腮帮子,吃力的把话说完,便靠在钟可身上,慢吞吞的吃着糖。钟可将脑袋也靠在她的脑袋上,眼神直瞄着枫叶吃糖的样子。真的是,她吃糖的时候两个鼓起的腮帮子像极了仓鼠。 想到这,钟可不由自主的露出会心一笑,同时为什么自己又会感觉到一股心酸呢。 “既然…你还没想好,那我就先讲讲我自己的故事吧。” “嗯嗯。” 听到这,“仓鼠”枫叶拍手叫好,说不定可儿姐讲到最后忘掉了呢。毕竟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样出现的,总不能靠编吧,啊啊啊,母亲咋没把说明书带上啊… 钟可拿出自己的怀表,扣下表内盖的照片,拿到枫叶跟前让她去看。 枫叶接过来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之后,钟可这才缓缓开口道:“这个站在我身边的人是共和国的最高领导人,冯国光总工程师……” 她一边手指着照片上的人,一边对她倾诉着这些人与她的故事,以及现在他们又在哪里。 直至三更,钟可这才把她的所有经过说完。 她的故事让枫叶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像什么北部湾核风暴行动、番禺内战、番禺红色起义、湛江市重筑工程、南海潜航战、长崎核爆威慑、解放番禺以及最后的实现华夏民族的伟大复兴(南方篇)。 这些让记忆只停留在川省的枫叶不免觉得可儿姐她太厉害了,东瀛坏蛋国的长崎在她手上瞬间消失,恐怖如斯。 “这些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 钟可重新把照片嵌进内表盖,抬起头接着说:“是他们,我可爱的同志们,正是有他们的存在华夏这艘船才能在这场“末世”中重新起航。” 枫叶听出,钟可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相比之下,她和自己的姐姐们在川省的所做所为就是过家家。 “嘿嘿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枫叶。” 觉察到枫叶有些失落,钟可笑笑,将肮脏的外套脱下,转过身一把抱住她。被钟可突然抱住的枫叶愣了愣,然后缓缓的将手也放到她的背上,感受着她身上心脏跳动的声音。 此刻,川省的初夏,在漫天繁星的夜晚,明亮篝火旁两个女孩相拥,互相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此时此刻她们的心无比的接近。 钟可脸贴着枫叶耳旁轻语道:“每个人做的事都有自己意义,枫叶,你和你的姐姐们也都一样,都是为了活着嘛。但现在你是我的好同志,好朋友,好助手,所以现在的你和我是一样的,接下来的日子里,请多指教,嘻嘻嘻(?????)。” “唉?!我也是同志吗?”枫叶埋着头用一种极小声的小的只有钟可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嗯!!!” 第34章 迎风歌唱向宜宾(2) 就在钟可惜他们正一步一步带着群众往宜宾方向撤离时,7月1日的武昌事件的规模进一步扩大。 到了7月3日的凌晨,也就是钟可和枫叶统一思想的时候,华夏国防军国防部将国防第1集团军集群、第2集团军集群、第3集团军集群等精锐部队迅速投入进武昌战场,并撤下了之前对华夏人民军抱有善意的部队。 而这些沾染着同胞鲜血的刽子手,已经彻底被东瀛洗脑,这使他们对自己的同胞痛下杀手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在前线战火纷飞的同时,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的华夏湛江政府下达了紧急动员令,并发布《华夏人民军1号北伐令》。 而作为湛江政府的总工程师的冯国光同志发表了《关于彻底消灭东瀛军国主义》的檄文,而全文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尊严只在剑峰之上,真理只在大炮范围之内! 此时的武昌冲突已经上升到了武昌战役的阶段,战场范围扩大到了整个长江防线。 长期以久的对峙局面终由东瀛人的插手所点燃。 …… “可儿姐,你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东瀛大坏蛋为什么要打我们啊。虽然我好像明白一点,但又感觉懵懂懵懂的。” 目光重新回到钟可这里。 面对枫叶的提问,钟可在她身上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首当其冲的便是失忆,怎么会有人不明白东瀛亡我国之心不死,这事我从幼儿园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过心里话是心里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说说嘛~说说嘛~”枫叶将脑袋靠在钟可肩头上对她撒娇道。 “唉唉,好了,我就给你再讲一个故事吧。” 钟可望着枫叶那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拨弄了一下柴火,让篝火里的火烧得更旺。 “听我爷爷说,从前老家旁有一个姓日的邻居,我家和他家呢,做邻居做了上千年,即使在咱家最有钱有势的时期,也没想过把日家门前那两亩地据为己有。 期间,日家的人呢,向我家里人讨教致富之道,我的太爷爷倾囊相授,然后日家的人呢,把大厅修的跟我老家一模一样,但我太爷爷也没说过什么技术抄袭,山寨之家的话,只是靠在墙边点着烟,略有所思。 直到有一天,太爷爷病的厉害,其他几个邻居趁乱偷窃,可怜的太爷爷拖着病体左撵右赶,不仅财宝被夺尽,自己也快被揍得半死。 万万没想到,多年前远渡重洋向太爷爷学习,对太爷爷无比崇拜的近邻,落井下石般横渡江海。 直接冲进家里,二话不说把太爷爷像死狗一样从病床上拖下来,一把踩在脚下,抽出倭刀,一刀一刀割我太爷爷的肉,放太爷爷的血,霸占我家的宅院,还把我家南院六朝古树砍倒,一节一节锯成木屑玩…… 你知道他干完这些事还说什么了吗? 钟家の人、东亜病の人、ひどい目にあったけど、亲切にしてくれて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今度もっと集めて、取りに来ます(钟家人,东亚病夫,可辱可欺,不过十分感谢你的热情招待哦,下次再攒多一点,我会过来取的) 就在我的太爷爷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准备跟日家人鱼死网破时! 苍天有眼,得意忘形的日家人在村口恶霸家门口点炮,恶霸一怒之下朝他家放了两颗地雷,嚣张的日家人立马朝恶霸投降,回家清点损失。 之后,他们的族长被按着头朝恶霸认错,因为恶霸跟我太爷爷是盟友,所以日家的族长也顺便跟我太爷爷认了个错,因放倒日家人的是恶霸的地雷,所以日家人只认下恶霸对他们家的伤害,却在对我太爷爷家的恶行上大打折扣,甚至家谱上只字不提! 跟你说,最可笑的是,他们家不仅不承认锯了我家的树,还说跑我家来割我太爷爷的肉是为我太爷爷好! 自称呕心沥血、横江渡海来拯救我家,却被恶霸投了雷,日家人受了莫大的委屈,埋怨我家居然不同情他们,真是不人道。(“人道?哼,无耻无耻真是太无耻了!”枫叶一旁附和道。) 他们家还说在他们家里人来到之前,我太爷爷其他的另外几位邻居也欺负我家,隔壁村的那几个,不仅打了我太爷爷,还放火烧了我太爷爷的卧室,撬了我太爷爷保险柜。 这些人我太爷爷不去恨,却独独恨着他们家,真是欺软怕硬,小肚鸡肠,心胸一点儿也不开阔,没有大家风范。(“大家风范,我看他们家就是想找死。”枫叶听到这,气得直咬牙,握紧了自己拳头。) 他们家的族长满嘴唾沫,喋喋不休,在恶霸老鹰捉小鸡的压制下,俨然是位受害的“好人”。 当然,他在说这些话时,是在他家对我家兴风作浪的很多年后的事了。 这很多年里,我太爷爷把其余几个欺负过我的邻居打了个遍,隔壁村的几个开始看见我太爷爷就躲着走。直到现在,他们跟我们家对话的时候还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呢。(骄傲) 这很多年里,我太爷爷将家财重敛,买船只,兴海运,在海边建了几个还算排的上名号的码头。 看我太爷爷逐渐有钱有势,这帮日家人找了个令月风和的日子,说从今以后,要做个如春风和煦的人。 当年犯下恶行的人,已经不是现如今的这些人,当年的人就算有罪,罪不及妻儿,他们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该把仇恨再延续到下一代。 期间他们这帮人还偷偷喂了我家看门狗,狗对你摆尾,他们得意洋洋的说:“看!狗都觉得我应该是个好人” 他们家的人说的话还有很多,但是从始至终没有问过我家的意见。 我太爷爷也从没有接受过你一分钱的赔款。 现在,我也不接受他们家任何解释与道歉。 另外,我个人的意见是:血债血偿 !真理只在剑峰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听完故事后,枫叶将先前的故事也一同代入了进去,突然发现,像,真的是像极了,原来东瀛的这帮人真的是这样。 “之所以会出现丧尸,世界会变成这副模样也是他跟恶霸们搞的鬼。” 讲的有些口渴了,钟可撕开单兵食品的饮用水袋,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在长舒了一口气后,她重新讲道:“他们还在我家搞过一些东西,而那些牲口的代号叫七三幺。” 第35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就在钟可讲完故事后,她身后许久未响起的步话机响起了动静。与此同时,位于乐山外围的许志升他们也收到了来自渝庆师指挥部的消息。 “喂,这里是山茶花(钟可的个人代号)…” “这里是熊猫…” 半小时前,渝庆师指挥部。 红旗师师长罗荣恒面无表情的趴在电子作战沙盘上,审视着当前的敌我动向,一旁的戴着眼镜的年轻参谋手捧平板,向他汇报着来自武昌战场的情况。 “当前,敌军的第1集团军集群联合东瀛海军陆战第112旅团已经跃过长江占领了武昌西南方向的嘉鱼县,直逼咸宁意图切断京广线,而敌方的第2集团军集群下辖的4个师正被我军的101机械化装甲师钻在岳阳,暂时被压制在长江北岸。” 说到这,参谋顿了顿。 然后继续汇报道:“敌方的第3集团军集群主力与先前东瀛的111和112两个师团汇合,已经跨过长江,330师、331师、332师在全师伤亡率超过87%的情况下从武昌北部阵地撤出。 330师从师长到营政委以上人员都已壮烈牺牲,而全师只有200多人撤到了南岸。其他师也是如此。” “那赵宁同志那边有什么动作?” 罗荣恒双手离开沙盘,背过身子。不一会儿,他头顶上就升起了飘渺烟雾,参谋刚想阻止,但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周围的参谋们也已。 他抽着烟,目光注视着通讯处方向许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赵总司令的命令是部队向后收缩,利用南方的地形优势和建筑群,迟滞敌人的装甲部队,为后续的支援武昌的部队拖延时间。罗总,刚刚又收到了新消息,一支不明番号的军队偷渡长江,与我们在九江的的132团发生激烈交战。” “嗯。” 罗荣恒漠不关心的答应了一声,好像一点儿也没理会刚才参谋所说的话。 事实上他心里明白,那个姓赵的王八蛋现在等着自己能够派出一支奇兵去切断敌人的交通线,抄对面的老家,替前线分担压力,毕竟现在的战场中范围在岳阳到九江段,作为长江防线末端的渝庆肯定是要想办法去为武昌作些事情的。 但是,他派往的那一支名义上打着救援旗号实际上是前往川省进行武装侦察的部队至今还是处于失联的状态,这让他有些担心这支小分队是不是出现了意外。 更让他担心的是队伍里的钟可,毕竟她如果有什么闪失,赵宁绝对饶不了他。不过他也只能寄托于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能够安全回来,把他们的任务完成。 “报告!罗总,好消息!联系上他们了!” 突然,一个黑着眼圈的战士神情激动地一晃一晃的从通讯处里冲了出来,冲着罗荣恒高声喊道。 通讯员的一声叫喊打断了罗荣恒的思绪,在得知他们与这一支被派往川省的侦察部队重新建立了联系,罗荣恒有些不太相信,又一次向通讯员问道:“什么?!!联系上他们了。” “嗯!没错,我可是听得真真切切,就是他们。”面对自己听了无数遍的问题,他终于可以拍着胸脯朝罗总回答,找到了。 “快…快带我去…”罗荣恒有些哆嗦,话还没说完整,便不等通讯员自顾自地走进通讯处。 他将耳机靠在耳旁,里面隐约传来一些人声。 “刚才我和他们通话的时候,我得知营主力与钟营长分开了。” “他们分开行动了?”罗荣恒看向手中的通话筒,有些诧异的问道。 “对的,出于某种原因,他们被迫分开了。” “嗯,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他们谈。” “明白,罗总。” 吩咐完,罗荣恒便拉开一旁摆着的椅子坐了下去,将耳机戴到头上,同时调整三方频率,让他们同时在线上,而通讯处的其他人则被通讯员带了出去。 到最后,最后一个走的通讯员还将门贴心的关上。 见到通讯处已经没人之后,罗荣恒深吸了一口气,拔动旋钮打开了麦克风。 “我是罗荣恒,山茶花和熊猫请汇报你部当前状况和所处位置。” “报告罗总,山茶花部目前正在夹江县以西约34公里的原g93高速公路上。”说完,罗荣恒手中的话筒里就传出钟可的声音。 “嗞嗞嗞…这里是…熊猫,辣椒,我们正在夹江县平兴镇附近的g93高速路上,我们这里还有很多群众,大约有700多人,需要撤出,我请求空军同志的支援。” “收到,请在公路上用荧光棒标记所处位置,三个小时后,撤离的军机将会到达。” “收到。” “钟可,你们那里是什么情况?”登记完营主力的问题后,罗荣恒又将话锋一转,转到了钟可身上。 “辣椒,情况特殊,你旁边没有外人吧。” “没有,请讲。” “跟我拖延超意识体的53名战士已经全部牺牲了。” “什么?!!钟可那你现在怎么样?还能撑住吗?要不要我派人折返回去接应你。”许志升抢过话头对着话筒另一边的钟可说道。 “没事儿,我现在暂时安全,如果不是有一个愿意帮我的同志,这会儿我估摸着已经牺牲了。”说这句话的时候,钟可下意识地瞥了督舒服的躺在自己身边的枫叶,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同志?嗯,这个我会向许总参谋长汇报的,现在你们可以汇报当前的交通状况吗?你们有侦察到什么没?” “嗯,该怎么说呢,现在自安雅到乐山段的公路是完全可以进行大规模机械化行军的,路面状态保持良好,且其他市镇的丧尸主要聚集在市镇的核心地带,已经处于腐烂晚期,不会影响我们的兵力投送。” “嗯,你们就跟着军机一起撤回来吧,我现在已经有头绪了。” “还有,我们之前跟国防军驻资阳的第241步兵营交过火,我发现241营的指挥层普遍反对内战,这个我觉得可以争取一下,通讯完毕。” “这个我会考虑的。” “熊猫这里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了,通讯完毕。” “辛苦了,你们。” “一切为了祖国最美好的前途!”就在这时,钟可和许志升异口同声的喊道。 “一切为了祖国最美好的前途。” 罗荣恒放下话筒后,他根据钟可所说的并结合实际情况,心里渐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是时候要给这帮卖国贼一个有力的回击了。”罗荣恒郑重地戴上军帽,收起笔记本,拉开通讯处的大门自信的走了出去…… 第36章 但是,我们柳暗花明又一村 说实在话,在等飞机的时候,钟可甚至有在想中途会不会像小说情节中出些什么意外,毕竟她曾看的末世战争小说里不缺这一类意外。 借着篝火发出的火光,钟可托着自己的下巴坐在枫叶身旁凝视着早已进入甜蜜梦乡的枫叶,脑中不断想着一些东西。 咳咳咳,当然,我可是在现实里啊,这小说里的事肯定100%不可能发生的,只要回到渝庆,那么接下来的情报分析就交给他们了,不知道自己又会被派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李林中那傻小子怎么样了,会不会在战斗中受伤。唉,刚才都忘记跟罗总说了。 “嘟嘟嘟嘟嘟嘟。” 正当钟可睡眼沉沉地望着只有点点火星燃烧着的火堆之时,寂静的四周突然划过一阵嘈杂的直升机螺旋桨叶的破空声。 听到声音的钟可立刻打起精神,从怀里拿出最后一发信号棒,对准漆黑的天空,拉开了信号棒尾部的引信。瞬间,那道耀眼的粉红色亮光便从信号棒首端发出。 钟可高高举起信号棒在半空中比划成一圈。 没过多久,撤离的直升机所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一股强烈的上升气流立马扬起钟可四周的沙尘,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同时,眯着眼睛的她也看悬停在半空中的直升机身上的信号灯。 “啪!”突然,一道刺眼的探照灯灯光打在钟可身上。过了好一会儿,确认了钟可的身份与周遭现环境后,直升机的飞行员这才关闭灯光,开始下降高度。 “小钟可,好久不见!” 当直升机停稳后,几名直升机里的战士拉开舱门,跳下飞机朝着她们走了过来,其中有个略有眼熟的飞行员亲切的朝着她打着招呼。 “你是…老吴?!!”认出吴林峰的钟可有些感到一丝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话语中带着一丝惊讶。 “哈哈哈,怎么?不认得我了。” “没有啊,只是觉得见到你有些激动吧,毕竟咱们也有两三年没见过面了,突然感觉你又老成不少。”钟可一脸哭笑不得地说道。 “啧啧啧,你还是没变化啊,还跟十五岁小萝莉一样,经历了那么多战斗脸上竟然连道疤都没有。”吴林峰一手拿着登记表,一手把手中的水递到钟可面前。 无需多言,钟可径自接过水便拧开了瓶盖喝了起来,折腾了这几天,她根本就没喝到多少水。 所剩下的水还是从那一包应急食品中配套的,原本水壶里的水也被枫叶喝过了,直到现在水壶里还有枫叶呕吐的味道,就这里面的水她们俩也喝了个干净。 “喏,登记一下你们现在的人数,身份,健康状况。还是老三样,你应该非常懂了吧。” 喝完水,钟可将空瓶子放进包里,转头瞥了瞥还在睡梦中的枫叶,转过身接过吴林峰手中的登记表和签字笔,轻车熟路的将她俩的身份信息填写完成。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钟可签完字,看了眼四周正处于警戒状态的士兵,小声地向吴林峰问道。 吴林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前几天湛江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听到湛江出事的钟可,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想起了在湛江农学院当研究员的林瑶瑶。 “敌人派了数支小分队,破坏了我们一些政府机关,同时趁着驻守在科学院附近的部队换防的间隙,敌人冒充我们的战士,潜入湛江科学院,杀害了许多无辜的科研人员,对湛江科学院造成了很大的破坏。至于在这起事件中的遇害人数,现在还没有公布出来,还要多等几天。” “是东瀛人对吧?” “嗯,肯定它们。”吴林峰答应了一声,拉开飞行服的拉链,从里面拿出几块糖放进她的口袋中。 “我就知道你喜欢吃甜的,所以顺了几块糖过来,不过你身上真臭啊,哈哈哈。”吴林峰笑着凑到她身前轻轻嗅了嗅,有些嫌弃的吐槽道。 钟可听了吴林峰的话,也闻了闻自己的袖口,呵,鼻子失灵了。 “好了,咱们先离开这吧,接下来你这还有什么任务?” 吴林峰拍了拍脑袋,这才回想到好像有些事没有告诉钟可,便开口道:“任务?你不说任务我也差点忘了,现在战争已经爆发,东瀛人和反对派的联军已经突破武昌北部,你回去后要做好前往一线部队的准备了。” “这几天真的不太平啊。”钟可叉着腰仰望着即将天明的夜空感叹道。 “先登机。”吴林峰招手向直升机旁驻守的士兵命令道,之后径直走向直升机。 不一会儿,直升机的螺旋桨便缓缓的转动起来。 “枫叶醒醒,接我们的人来了。”钟可背起背包,扶起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枫叶走向飞机。 黎明时刻的川省上空,一架直升机正快速的朝渝庆方向驶去。 嘈杂的机舱内,初次飞上天空枫叶脸正贴着舷窗,一脸新奇的看着像玩具一样的地面。而钟可戴着耳机,手上捧着作战终端正与许志升那边的营主力商讨着群众的撤离安排。 作完手头上的事之后,钟可凑到枫叶身边,为了避免两人的谈话被听见,她将耳机调到单独的一个频道,并用手势提醒着枫叶也调到同一个频道。 “枫叶,你之前没和你的姐姐一起飞上天空吗?怎么感觉你跟第一次坐飞机一样。” 枫叶调到和钟可同一频道后,她终于听清楚了面前的钟可在说着些什么。 她听到钟可的问题,有些想笑,和她搭档的晓会飞吗?再说就算会飞,她也没坐着飞机飞上天空吧,感觉都不一样,难道这点常识可儿姐能不知道。 “可儿姐,我和晓姐姐都没有飞行的能力,当然是第一次坐飞机啊。”枫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钟可会问这个问题,也是直接的回答道。 “嗯,原来是这样啊。”钟可点了点头,仔细观察着四周战士们的动静,见到没人注意到她们后,钟可这才把话题挑明。 “枫叶,你今年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是多少岁?” “啊?想我想想。” 枫叶挠了挠头发,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回答道:“16岁,咋啦,可儿姐。” “16岁,可以了。”钟可嘴里一边喃喃道一边在终端上登记着些什么。 见到钟可登记着一些东西,这让枫叶感到有些不太理解。她便凑到钟可跟前看了看她在手上的终端上写着啥。 结果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数字版的华夏人民共和国居民身份信息登记。对的,没错,上面写的就是这个。 “可儿姐,这是什么啊(???.???)???”她问正在写着东西的钟可。 “为了让你在这儿找个皮套,我刚才查过了,川省的身份登记中好像没有叫枫叶的人,但经过面容甄别,我发现你跟一个叫韩舒婷的女孩子长得很像,索性就将她的照片和你的名字放到了一起,不过呢,以后你跟我姓,可以吗?” 钟可抬起头讲了一大长串,让头脑简单的枫叶反应不过来了。什么是我跟一个叫韩舒婷的人很像啊,还有…… 不过呢到最后,枫叶脑海中的想法最终汇成了一句话:“跟可儿姐一起姓,成!” 最终,钟可终于完成了对枫叶的身份登记,然后将终端甩到了她的面前郑重其事地说:“来吧,我亲爱的枫叶同志,考验你的文化水平的机会到了。” 枫叶往屏幕上望去,上面写着《入部申请书》…… 第37章 喋血武昌城(1) “目标013,烟雾弹七发急速射!放!!!” “轰隆!!!” 早已化为断壁残垣的武昌街头,一队灰扑扑地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在烟雾弹的掩护下,快速沿街道向白沙洲大桥奔去。 他们是隶属于331师四团三营的一支残部。 此时,汉江大桥已然失守,面对对方不择手段的狂轰滥炸,他们有限的火力根本无法让对方有所损伤。战斗中,他们师顶在战场前线,直面着敌人的火力,战士们伤亡惨重,全师上下几乎被打散,并被敌人重兵包围。 而整331师的师级指挥层都遭到重创,师长田家英阵亡,副师长齐开甲受重伤昏迷不醒,政委罗时忠也在突围时失踪,而作为比较靠后的三营也在突围中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兵力,营长和指导员也在突围中牺牲。 现在作为营里面军衔最高的李林中,担任着这支小分队的代理营长。 “噗噗噗。” “营长,小心!” 正在向白沙洲大桥撤离的部队突然遭到对面的无人机的疯狂打击,无人机上临时改装上去的“机枪”不断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 “把它给老子打下来!其他人尽快往大桥跑,过了大桥我们就安全了!” 子弹打在李林中周围的废墟上,一时间砖石横飞,他一边迈着大步,一边端起手中的自动步枪,往无人机的大概方向射击,掩护着营里面的其他战士。 战士们簇拥着一个担架,拼命往不远处的长江大桥奔去。 “咚咚咚!!!” 听到这一声沉闷的炮响,李林中整个人愣了愣,反应过来的他迅速扑倒一名他身边的战士,挥舞着双手冲着其他人大吼道:“卧倒!!!” 霎时,武昌市区外围的国防军第3炮团发射的152mm榴弹准确命中三营所处的位置,处在炮击中心的战士们来不及任何躲闪,转眼之间便化为一阵血雾。 炮弹掀起的巨大尘烟与炽热的弹片夹杂着碎石以爆点为中心朝人群扑来。 “咳咳咳,快点起来!!!朝着南边跑,快!!”经过两轮炮击过后,浑身是血的李林中神志不清地拉起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战士,让他快跑。 但迟迟没有任何的动静。 “哑巴了?快起来!!!” 此时李林中这才注意到那名战士整个脑袋连同钢盔一起被弹片削去大半,露出了粉色的脑组织,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还有人活着吗?”李林中此时的脸上突然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朝着四周大喊道。 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到处散落人类的残肢断臂,一张不知是何人的全家福照片正静静的躺在火堆中燃烧。 “有!!!” 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声让李林中兴奋不已,他拿起枪迅速奔向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但当他看到那个同志后瞬间就懵了。 一幢建筑的外墙死死地压在那名战士身上,那名战士挣扎了很久也爬不出来,过了一会儿,他觉察到自己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了,听到周围有人在喊,便使出全力来回应道。 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来的人竟是营长。 见到这一幕,李林中也管不了自己身上的伤了,将枪背在背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把压在这个战士身上的石板给搬起来。 “营长,呜呜呜,你来这干什么,快跑吧。”被压住的战士苦苦哀求着李林中离开。 此时李林中的双手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面对战士的哀求他也是一阵的心酸。毕竟只要把他带出去就能活着,要是把自己的同志落在这里自己跑了,那他还算是人吗? 终于,在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下,压在战士身上的石板终于被他抬了起来,他从一旁拿起几根钢筋把石板支了起来,喘着粗气把那名战士拉了出,背到自己背上,拼命的向大桥奔去。 “你叫什么名字?嗯?”李林中一边奔跑着一边问道。 “方言。”战士有些虚弱的回答道。回答完他便晕了过去。 “方言?是个好名字。” 在奔跑中方言身下渗出的污物沾满了李林中的双手,污染了他身后的衣服,但他丝毫不觉得恶心,继续背着他往大桥跑去…… “331师还是没撤下来吗?”作为前沿指挥的赵宁站在长江南岸,在他的不远处就是白沙洲大桥。 “赵总,据其他的部队报告称他们也没有联系上331师师属通讯部,但是对岸依旧有零星的枪声,我判断他们离这里不远了。”总指参谋长方向前向一旁拿着望远镜向对岸观察的赵宁汇报道。 “等不了了,再给3分钟,再次命令所有身处在长江北岸的部队立刻脱离长江北岸,工兵师准备炸桥。” “包括331师吗?” “对,再联系联系一下他们吧。” 赵宁放下望远镜,此时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他非常明白,一旦炸桥,等待着331师的,那只有投降或是战至全军覆没,但…他必须要为了战场上其他的部队考虑,为了战场大局考虑。 “快快快。”一队用担架抬着副师长齐开甲的战士风尘仆仆地出现在白沙洲大桥桥头。 “赵总,你快看那边!”方向前手指指向大桥方向传来的动静。 此时的赵宁手中的对讲机也响了起来:“报告赵宁同志,我们成功与331师3营残部会师,不过据他们交代,他们身后还有没跟上来的同志,请问是否派兵掩护他们。” “让两个班守在桥北面接应后续部队,一发现不对你们就撤回来把桥炸了。” “是。” 说完这些,赵宁又一次拿起望远镜观察着对岸的情况,当前整个武昌战场的人民军在他的命令下进行全方位的兵力收缩,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精心策划的战略收缩行动还是出了差错,造成了331师所处的位置成为了战场中心。 现在整个战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这座长江水面上唯一一座没有被摧毁的大桥上。 同时在国防军联合指挥部内,东瀛的总指挥和国防军的总指挥对长江北岸的部队下达了一道死命令:无论如何,拖住331师残部,夺取白沙洲大桥! 第38章 喋血武昌城(2) “营长把我放下吧,我求你了。” 趴在李林中背上的方言苦苦哀求着,但李林中只是一昧地低着头,脚步加快地往前走。 拐过一幢早已成废墟的大楼,前方豁然开朗,碧绿的水龙将武昌市分成两块,薄雾中漆黑的白沙洲大桥在远处依稀可见。 “师长命令,不能把敌三营放过桥!!!” 就在李林中背着方言准备一鼓作气冲到桥前时,后方敌人的追兵紧随其后,近的让他们可以听见敌人军官的咆哮声在废墟中回荡。 这时候的炮击已经停止,敌人的步兵用装甲车作掩护从三环线以兵分三路的方式逼近白沙洲大桥。 “嗒嗒嗒。” 一连串密集的枪声在李林中身后鸣响。 “营长!我们身后好像还有没撤回来的同志。”方言艰难地睁开眼睛,朝后面望去。 “我知道。”他一边背着方言拼死奔跑一边回复道。 李林中此时的心里也不为别的了,他很清楚敌人就在距他们不远处,指挥部是绝对不会让敌人过桥的,肯定会炸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希望这些同志能拖延一下时间吧。 不远处,正是由师政委罗时忠率领的警卫团残部,此时的原来拥有1200多人的警卫团,现在剩下不到300人。 而这支部队是刚刚突围又在短暂休整后重新回来的。 “同志们,快分散开,以三人为小组把敌人分割开,记住,我们只要坚持到三营全部过桥后就可以撤退了。” 师政委罗时忠举着95式自动步枪,穿行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之间,用自己的声音给战士们加油鼓劲,而通讯员一直忠诚地跟在他的身后,用自己的通讯器向后方炮兵汇报着敌人的坐标。 “赵总,炸桥吗?”参谋长方向前上前问询道。 “等。” 赵宁高举着望远镜,一脸镇定地看向对岸。 “等?”方向前思考着赵宁的话语,又一次重复道。 赵宁点了点头对方向前命令道:“对的,就是等,我命令电子对抗部队对敌方通讯系统加强干扰,我不希望对面的空军出现在白沙洲大桥上空,通讯部队以个人为单位,用人给我恢复指挥部与前线部队的通讯。” “是。”方向前听完命令,敬了个礼,离开了这个作为临时指挥部的天台。 娘的,要不是我们的战士和敌军混在一起,不然早就用导弹定点打击了。 “三营还有多少人没撤回来?” 想到这里,赵宁拿起身边对讲机向驻守在桥头的工兵团团问道。 “报告,据三营撤下来的人说,他们在撤退时遭到了敌人的炮击,整个营都被打散,滞留对岸人数大约还有十几至二十人……” “轰隆隆。” 工兵团团长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就从对讲机里传来。 “赵总,我们的指挥部得要往后移了,敌人好像锁定我们了。”一名军官狼狈不堪的扶起埋在碎石中的赵宁。 此时的赵宁也是一脸狼狈,就差一点对面的火炮就直接命中他们所在的建筑了。 “全体都有,将重要文件收拾好,指挥部向后移动七公里,快!!!”赵宁大喊道。 国防军的这一次的炮击,让武昌的指挥中枢暂时的中断,以至于根本没法再命令那支守在白沙洲大桥上的工兵团炸桥,这一下子就把最终的选择权交到了这支工兵团团长的手里面。 果然,就在指挥部撤出那幢建筑后不久,敌人的炮击就如约而至,那幢三层小楼连同其四周的楼房都被猛烈的炮火夷平。 “好险。”索性躲过一劫的指挥部众人都感觉到一阵庆幸。 “我们还能联系到那支工兵团吗?” “不行,照现在的这种情况已经不能再使用指挥部的任何通讯设备了,敌人锁定了我们,只要我们一开机,对面就可以对我们炮击。” “超!”得知情况后的赵宁愤怒的握紧拳头朝水泥墙打了一拳。 …… 白沙洲大桥桥头。 此时的李林中颤颤巍巍的背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方言走上桥。在意识模糊中,他远远看见无数人影翻过掩体,朝他奔来。 第39章 回来了 早晨,渝庆北机场。 一架尾部印着人民军八一军徽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地面。 前来接机的众人举起胳膊阻挡着直升机螺旋桨所扬起的尘风,慢慢走向舱门。 “哗啦。”不等飞机停稳,飞机上的乘员便一把将舱门拉开。在舱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就迫不及待地从飞机上跳下来,让前来迎接的众人被吓了一跳。 “可儿姐,这里就是渝庆啊,咋那么空呐?”枫叶一下飞机就好奇地东张西望,发现渝庆咋跟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呵。 “枫叶别乱跑,到姐姐这来。”巨大的气流袭卷着机舱,钟可半眯着眼睛,扶着直升机的舱门扶手一跃而下,一边叮嘱着那个女孩,一边转身接过机组成员所送过来的背包。 “钟可同志,我是渝庆总指挥部参谋申歌,很高兴见到你。”迎接队伍里走出一位身穿藏蓝色制服的青年军官,他伸出手径自走向钟可开始自我介绍道。 见他要与自己握手,钟可连忙将自己的脏手在衣服蹭了蹭,才上前握住他的手,一脸高兴的说:“老同学,好久不见啊。” “罗总跟我交待过,让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回去述职,你觉得怎么样?”熟知钟可为人的申歌向她小声询问道。 “都是老同学了,你还不知道吗?找几个人帮我照顾跟着我的那个女孩,我直接去指挥部报到,现在可不是什么悠闲的时候。” 说完钟可手指了指还在远处东张西望的枫叶,凑到他耳边接着说:“看好她,懂?” 远处的枫叶看见钟可指着她,便一脸天真的挥手示意了一下。 “懂!”作了钟可这么多年的同学,申歌自然知道钟可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立马安排了几个工作人员,让他们待钟可离开后就去带女孩回隔离酒店,并且申请要对女孩进行特殊照顾。 “枫叶到这儿来,有事跟你商量商量。”嘱托完,钟可招招手让远处瞎跑的枫叶过来。 见到可儿姐找自己,枫叶像子弹一样“嗖”的一声来到钟可旁边。 “可儿姐,有什么事情么?”她气喘吁吁的问道。 “枫叶,我要去指挥部述职了,我让这位申歌叔叔先带你去四周逛逛,成吗?”钟可拍了拍自己的军帽,打理了一下头发,又重新将帽子戴在头上。但不知为何,在枫叶眼里看来可儿姐表情十分扭捏,似乎在掩饰一个奇怪的什么东西似的。 “可以哦,我会听申叔叔的话的。”枫叶点点头,表示顺从。 “可以就好,记住!别给自己添麻烦哦,好好休息,以后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说着说着,指挥部前来接送钟可的大巴便驶到钟可跟前,打开了车门。钟可扶着扶手,身子半入,又一次吩咐道:“老申,她就交给你了,如果我没回来你就把她送到湛江去。” “枫叶,要是我没回来的话,那就听申叔叔的话。” “好啦好啦,可儿姐,我知道了,知道了。”枫叶的手被申歌牵着,在做最后的告别后,她注视着载着钟可一行人的大巴缓缓驶离机场。 一小时后,渝庆特别军事委员会总指挥部。 “回来了,有什么收获吗?”一见到钟可,忙得处理作战数据的罗荣恒头也不抬地向她问候道。 钟可望了一眼指挥部作战大厅忙忙碌碌地参谋军官们,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道:“有,只不过不是现在说。” 听完话的罗荣恒点了点头,将作战终端上的作战计划上传给钟可。 “这个我知道,下一步我会将她安全的交给湛江方面。先来看看这个吧,目前武昌北部已经失守了,所有作战部队撤到了长江以南,赵宁现在正在计划着要从后方迂回过去切断敌人的运输线,这个你怎么看?” 钟可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仔仔细细地研究着手中的作战终端上的数据,眉头从一开始的舒展再到紧皱,最后脸完全黑下来了。 她有些不理解地说道:“赵总是不是打防御战打多了,明明可以固守在长江北岸,为后续部队提供一个滩头阵地,并且,他现在把桥炸了,那我们的部队该怎么采取接下来的进攻,他想要干什么!信息化战场,还在拿着二战的思路在打。” “先喝口水,那么钟参谋长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罗荣恒笑笑,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水,推到钟可面前。 钟可咬着指尖,神情认真地看着军事地图,过了许久才回答道:“根据情况,我认为这一次是敌人的一次试探性进攻,目的是为了借我们的手来炸了长江上的大桥,让我们失去从武昌北进的能力,他们敢这么干,肯定是料定我们还没有准备好进攻,让武昌短时间失去战略地位,赵宁真是打了一手好牌,进敌人圈套里了。” “那现在你认为敌人主攻方向会是哪?”罗荣恒点了支烟,向她问道。 “川省、渝庆或是渐江反正都有可能,不过我认为对面指挥官一定不会想要经过炮弹洗礼的废墟城市,所以,他们必须会以川省和渝庆作主战场,毕竟这两个地方被毁了根本无关紧要,人口和工业又占大头,你说是吧。” “嗯,在理。” 第40章 一个萝卜一个坑 面对眼前的这个烂摊子,钟可已无力说些什么,讨论不讨论都是一样的,既然远在武昌的赵宁同志选择了战略性防御,依托地形阻击敌人,那她也无话可说。 毕竟湛江军事委员会和赵宁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 她也猜测出现在全军上下的进攻重点不在武昌,而是在川省,渝庆作为距离川省最近的前进基地肯定是要担负起保障后勤补给和增援兵力的作用的。 刚刚她这么说敌人下一步的目标是川省也无非就是随大流罢了,现在无论是北方也好还是南方也罢。 一旦打起仗来,死的是宝贵的人力资源,毁的是需要花费大量人力和物力建起的城市,而川省这么大个荒凉之地,不管是敌我双方都一定会十分乐意在这里进行战斗。 “钟可,要是你猜测的没错,那么我们现在就要做好准备了。不,是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欢迎回来,我们的钟参谋长。”罗荣恒抬起头,向一脸疲惫的钟可送来已经迟到的问候。 “我早就猜你会这样干。” 钟可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小声说道:“老罗,你有什么想法,咱俩好好聊聊。” 罗荣恒掐灭烟头,喝了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作战终端,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有条有理地说:“我的计划是“一要稳、二要齐、三路走、四智取”的四字诀。” “哪四步?”钟可好奇地凑前去看罗荣恒手上作战终端。 “首先,一要稳,先让第二装甲旅开进自贡建立前进基地,为后续机械化部队提供后勤支持。二要齐,第10步兵团和第11步兵团沿长江东进宜宾,在宜宾开辟第二处前进基地,完成目标后,两个步兵团齐头并进,沿s4、g93高速公路一路占领乐山。之后便是进入第三阶段,三路走。” 说到这罗荣恒用手中的作战终端上传了具体计划实施的战略地图。 “第一阶段占领自贡以南,乐山以东的这块区域,肃静这里东瀛人的“杰作”,第二阶段北上进入内江、眉山和安雅,建立安、眉、内防线,一旦对面的主攻方向是在这里,我们也可以利用这三个地方迟滞敌人。第三阶段就是解放全川省,开辟第二战场对反对派打个两面包夹之势,如果可以,战争到那时候就可以在谈判桌上解决了。” “当然,还有最后一步,四智取。你先前不是跟我讲过那支驻守在资阳的241步兵营有很强的反战倾向吗?那么,这智取就可以使出来,毕竟,我就不信,堂堂华夏男儿能想当东瀛人的狗不成。” 钟可点了点头,对罗荣恒的计划表示了赞同。 并提议道:“我们首先可以派出数支特种部队,策反敌军或是为空军和第二炮兵标注敌军位置,但是我们也要考虑敌人会不会使用强干扰,阻断指挥部和各单位的联系,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我建议先拉起通讯线路,除特殊部队外,尽可能不用无线电,免得打起仗来我们就成睁眼瞎。” “那这个由谁来负责呢?” “由我来吧。” 就在罗荣恒向钟可询问之时,先前通讯处的那名军官上前毛遂自荐道。 “他是?”钟可看着这个略显年轻的军官向罗荣恒询问道。 “林山云,我们师的通讯处处长,先前帮我们成功解决了指挥部与你们通讯的问题,就有他和他战友的功劳,要不是他,估计你们还要走上一个多星期才能到。”罗荣恒指着他介绍道。 关于林山云,灾变前他是深港第一信息学院的大二学生,三年前,身为核工程物理院士的傅菁在一次科技人员人才筛查中偶然发现了他,而后他就被傅菁转送到了湛江新成立的通讯技术研究学院深造。 最后不出傅菁的期望,毕业后他就选择了加入人民军,而他主打的研究方向便是解决敌人通讯封锁的问题。 “林山云?!”钟可小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愈发感到熟悉。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我跟你说,要不是傅菁院士在筛查中找到了他,没准这个天才就被埋没了。”罗荣恒有些庆幸地附加上了一句。 等等,这件事情怎么那么眼熟。钟可好像记得当时自己也是有过参与的,当时的傅老师通过艺萍姐找到了她,让她为林山云开介绍信。 讲真的,到现在为止她也还是弄不明白自己在军中的定位是啥,顶着一个可以调动部队的观察员的头衔,红旗一师的参谋长,被许总参谋长(这只是钟可的叫惯了而已,实则许渊明已经是人民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长了)和冯总工十分重视的人,什么究极权力混合体。 额,扯远了。 不过找她开介绍信也是没什么问题,反正只要你有实材实料,她肯定是照单全收的。那时候,她也数不清傅老师托她塞了不知道多少人。 而如今,属于是开花结果了。 看着林山云,钟可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既然他能解决一个问题,那么就可以解决第二个问题,接下来就看这颗大树如何开花结果了。 “那么林山云同志,这件事就由你们负责了,如果说遇到物资和人员上的困难,可以跟我说,我会全力支持你,在十天之后,我们的战士们会验收你们的成果。”钟可又喝了口水,对林山云下达了指令。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林山云对他俩敬了个礼便立刻返回通讯处开始了接下来的工作。 待到林山云走后,钟可坐回了之前坐的位置上,对着正在完善计划的罗荣恒小声说了刚才她脑海中的事。 “哈哈哈,好一个当代伯乐。”听完钟可所讲的事,面对其他人都板着脸的罗荣恒被她给逗乐。 “我也不知道啊?毕竟是傅老师的人,肯定是没错的。这叫什么?这叫你钟参谋长有先见之明,叫什么一个萝卜一个坑。”钟可拍拍桌子自豪的反驳道。 一旁工作的参谋们也被他们这个素未谋面的参谋长给逗乐了,这参谋长小小的,怎么那么会讲啊,连罗面瘫都能逗乐。 这时罗荣恒又发话了。 “你瞧一瞧,你都把人家一个人才当做一颗萝卜,你是什么居心啊?” “萝卜能吃就行了,还要什么居心啊?人才肯定是拿来用的呀。”钟可单纯的说道。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也没法跟你说了,时候也不早了,去吃饭,去吃饭。” 眼见临近饭点,不知疲倦的工作了好几天都没有休息的罗荣恒,最终还是拗不过钟可,便把手头工作交给其他参谋,直接拉着钟可去吃饭了。 其他参谋:呵,长大了。 对此,钟可表示感谢。??? 第41章 末世战争总动员(1) “吉野司令官阁下,依你看我们在武昌正面战场吸引了大量火力,那么贵军的川省一式作战那时开始呢?(吉野司令官阁下、あなたの见るところによると、我々は武昌の正面の战场で大量の火力を引きつけました。では、贵军の川省一式作戦はその时に始まりますか?)” 就在钟可与罗荣恒讨论完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之时,作为敌人的东瀛军和国防军(伪军)肯定不会干等着他们过来打。眼下双方的高层正坐在会议桌前,讨论着进攻计划。 刚才汪卫中将的发言,在翻译的翻译下传进作为现在东瀛驻华夏西部战区总司令官吉野平二郎的耳朵中。 “汪さん、あなたたちは引き続き正面から人民军を引きつけていけばいいのです。海沪市で何か働かして、一番远くから人民军の注意を引きつけたほうがいいですよ。(汪桑,你们继续在正面吸引人民军就行了,最好在海沪市弄点什么动静,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的最远越好。) 吉野微抬起眼睛,十分不屑的说道。神情中仿佛根本没把他们在前线厮杀的军队当一回事。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他们东瀛人现在根本瞧不起在向他们摇尾乞怜,让他们称之为“支那猪”的华夏人。 明明计划很成功的,但奇怪的事华夏似乎有所准备,让他们的圣战出现了差错,就是这个差错,害得他们的大东亚圣战计划彻底破产,反倒还挨了湛江方面的两枚核弹。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把我们的军队不当人看吗?” “没我们牵制,南方的那群土匪就该打到你们东瀛本土了,要你在这当大尾巴狼。” “八嘎牙路!!” 一时间会议室里唇枪舌战,双方发生激烈的争吵,谁也讲不服谁,谁也说不服谁。 “安静!!!”越听越气愤的吉野抽出指挥刀,一刀劈在会议室的木桌上,用着他的蹩脚的普通话高喊道。 而似乎他的行为起了效果,会议室里的人很快就安静下来。 “我们双方配合了那么久,你们应该熟知我们是不会背信弃义的,我们现在也不是旧东瀛时期的东瀛军队,更何况我们到你们的国土上是为了救你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民,难道不是吗?”吉野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仔细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再次用他拉垮的普通话解释道。 哼,娘的,等到把你们的技术拿到,先灭了你再解决南方土匪,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这帮人是什么瘪犊子东西。 八嘎牙路,等到消灭了那碍事的南支那人,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宰吧!这个世界只属于我们东瀛人 此时双方的脑海中都是想着如何弄死对方,而不是在想着计划接下来的行动目标。 见会议已经无法再进行下去了,吉野也只好一脸无奈的笑了笑,将腰弯到90度,说了一声“斯米马塞”,便立马离开了房间,而正在争吵着的东瀛军官们见自己的长官离场,也纷纷弯下腰向他们告别,迅速朝吉野追去。 这场会议最终就在东瀛方面的黯然离场下结束。 但实际上这场会议只是东瀛方面给反对派们的通知而已,仅仅只是通知。 东瀛并不是来跟他们商讨的。 毕竟现在的他们根本离不开对方,东瀛人希望有一个傀儡帮他们去牵制华夏人民军,帮他们吞并欧洲与北美洲拖时间。 而反对派则是依靠东瀛的这次灾变,与东瀛达成合作,进而肃清这些旧工农部人,一统华夏,甚至企图利用东瀛来让华夏成为一个横跨欧亚非大陆的庞大帝国。 正是因为有了冯国光领导下的华夏人民军,这才让这两个意见不合的组织团结在一起,共同面对来自“华夏人民军”这个敌人的威胁。 “今天的会议小鬼子还是让我们的士兵当炮灰是吗?” 会议结束后,汪卫走进紧邻会议室的一间装饰华丽的办公室中,里面沙发上坐着一位面容和蔼的中年军官,一见到汪卫,他便将手上烧至大半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熄灭。 “嗯。” 汪卫低下头,似乎对眼前的中年人感到一丝害怕。 “那就算了,让征兵处的人去把那些地下仓库的人给解冻,训练几天,后面直接拉上战场,把我们的士兵给退下来,免得我们的老本都拼光。” 中年人低垂着眼睛,把弄着刚从腰带上抽出的手枪,漫不经心地说。 散发着死亡的光泽的手枪在中年人手中摩挲,这让汪卫不由得心生寒意,连忙点头回答道:“陈总,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接下来我们也要加强对渝庆和川省的渗透了,你也应该明白,这些用到武昌的事炮灰的保质期一定要长,这才能让我们的士兵才能从正面战场上换下来,发动对川战争。” “是!”汪卫紧张地绷直身子,向坐在沙发上的陈傅公敬礼道。 “小汪,这没准是你的晋升的机会,事情成了以后,我会向总裁给你美言几句的。还有啊,你的孙子,孙女还蛮可爱的,多多带出来走动走动,别老待在家里,你说是不是?” “是的,我明白该怎么做。”汪卫勉强地回答道。 听到这,汪卫整个人都在发颤,明明自己早让儿子带着小雯和孙子孙女逃到南方,可为什么他会说这个?!!! “明白就好,先回去吧,跟东瀛人斡旋还得是总裁他们的事,哈哈哈。” 就这样,双方下一步的进攻方向都极其惊人的指向了华夏中西部的川省和渝庆两地。 不管是湛江也好,还是东瀛和反对派也罢,都将武昌的战事当作了一种战术欺骗。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意识到除了自己,对方给出的也竟会是一颗烟幕弹。 现在,华夏人民军新组建起来的华中野战军下辖的三十个机械化步兵师已经装上了北上的火车,包括装甲兵,空军,炮兵,第二炮兵以及信息化作战部队,联勤保障部队和重要军事物资也在利用河运和汽车运输的方式往渝庆集中。 而反对派组建起的国防军特殊作战兵团集群和东瀛的第六师团也在乘火车赶往遂宁。 本世纪最大规模的热战也即将在这块51.1万平方公里的巴蜀大地上打响。 而此时,在正在吃饭的钟可和罗荣恒做梦也没有想到,远在武昌的赵宁把一座山压给了他们,连着人民军事委员会的人也没有意识到事情渐渐地已经到了无法逆转的情况。 红旗一师就算是撑死也就一个军的编制,从理论上讲如果要领导一个数十万人的战斗,那么就要在此基础上扩大指挥层,虽说现在已经不是二战。 在有信息化和云端服务器的支持下人民军事委员会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前线情况并做出对应调整,可一旦出现之前的事故,那么渝庆的指挥部就只能独自面对了。 第42章 末世战争总动员(2) “同志们,共和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北方的反对派与东瀛同流合污,妄想消灭我们消灭我们人民军。同志们,拿起我们手中的枪,告诉他们,他们这是痴心妄想!!!” “在五年前东瀛人对世界发动了细菌战,我们的亲人、兄弟、同胞惨死在东瀛人的屠刀下,而如今他们还想要亡我们的国,灭我们的种。全华夏的人民联合起来,坚决彻底的灭亡敌人!!!为了我们的人民!为了我们的祖国!为了我们的工农部!” 作为人民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长的许渊明上将此刻就站在渝庆中央广场建立起的检阅台上,宣读着来自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下达的命令。 此时站在他的面前,则是一个个列队整齐的人民军军阵,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都被开出来,进行着最后的检阅。 而在他的身后,就是指挥这次战斗的华夏人民军全体指战员们,一身戎装的钟可此时就站在许渊明身旁,一脸的严肃。 不过她依旧穿着独属于她的那一身旧式的海军军服,但是,朴素的军服并没有让她在一众穿着新式军装的军官中鹤立鸡群,反倒让她隐藏在人群中。 如果仔细看的话你也会发现枫叶也跟她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其中。而她们的任务仅仅只是代表早已开往前线的红旗师参与这个誓师大会。 “现在,我正式宣读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命令,华夏人民军全军北上,统一全华夏!!!” 随着阅兵台上的许渊明抽出腰间佩剑,剑指北方,在刹那间,广场上整齐划一,杀气腾腾的14万华夏人民军战士爆发出了如惊雷般的怒吼。 “全军北上,统一全华夏!” “全军北上,统一全华夏!” “全军北上,统一全华夏!” “轰隆!”广场上摆放的1928门礼炮在此刻一同鸣响,雄壮的炮声在渝庆的山谷中荡气回肠。(1928一88) 广场中央,华夏人民军奏响《华夏人民军进行曲》,伴随着《华夏人民军进行曲》的军乐声中,华夏人民军的战前阅兵就此开始。 …… “皇国兴废,在此一战,诸君共勉!”相比较之下,北方的军事动员就没有像南方一样激烈,作为东瀛驻华夏指挥部的总指挥官,吉野平二郎此刻也在对自己的士兵在做最后的动员。 作为总指挥官的吉野平二郎心里也清楚,这一战是决定帝国能否走向复兴的一战,用华夏人的话来说就是一战定乾坤,赢了,这个世界就属于它,输了,那就是亡国灭种。 为此东瀛军部下令再征召120万人用于对华进攻。 同时,为了避免反对派背刺他们,东瀛大本营把原来要去增援北美的18万名士兵给调到了华夏,一时间,川省及它的临近省份,国防军和东瀛的士兵加起来竟超过了80万人(包括用做后勤的平民)。 在这被波米兰病毒袭卷过后的世界里,能保留着大量人口和这样组织密度的,也只有华夏和那最罪魁祸首东瀛了。 随着南边也在不断增兵,作战的士兵人数也来到60万人。 渝庆总指挥部内。 “你们师准备的怎么样?” “报告许渊明同志,一切顺利,目前我们师正在向内江行进,预计四个小时后到达指定战斗位置。” 对于钟可的回答,许渊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要对敌人掉以轻心,这一次战斗你们师要冲到最前面担任开路先锋,随时有可能被敌人包围的危险,而你作为师参谋长,一定要把我的话告诉罗荣恒,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是!”钟可向他敬了一个礼,准备带上枫叶离开。 “等等!钟可。” 看到枫叶,许渊明此时心里也想起来一些事,连忙叫住钟可两人,径直追了上去,从口袋里拿出属于枫叶的部证,交给了枫叶。 “组织已经同意了钟枫叶同志的入部申请,这回是火线入部,所以就不举行仪式了,同志们要多加保重!” “许参谋长,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钟可戴好军帽,带着枫叶搭上了前往内江前线的直升机。 飞机上,钟可从公文包内拿出一封包裹严实的档案袋,抽出里面的一张文件,仔细检查着什么。 一旁的枫叶手里翻着那张红皮包着的部证,也没看出来这跟普通的纸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好奇的心立马消散的一干二净。 “可儿姐,你现在是在干嘛呢?”她看着钟可对照着手中的文件清点着什么,不免感到好奇。 “在给邱家的小姐们点嫁妆。” “哈?邱姐姐的嫁妆?今天邱姐姐结婚吗?”钟可的话让枫叶迷迷糊糊的,不明白可儿姐说的嫁妆在哪里,难不成就在箱子里? 听着枫叶说的话,钟可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邱小姐就是核弹,而嫁妆就是起爆用的装置。” “咦?!!!核弹?!是什么?”枫叶表示不懂。 “难道是有“核”的蛋,但这跟邱姐姐有什么关系吗?还有爆蛋装置又是什么?” “等打起来你就知道了。” 真的,为什么自己会把枫叶留下来,并带到前线啊。钟可不知道为啥自己会突然脑子一热,去把要被送到湛江的枫叶给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希望不会出什么差错。 “什么叫到时候就知道了?你不跟我说就算了,我自己会搞清楚的。”枫叶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接下来,你一下飞机就到战地医院报到,我把你调到了后方,那里更安全一些,正好这又是你的强项。”钟可垂着头,一边核对着箱子数目,一边跟枫叶说道。 枫叶听完钟可的话,立马不乐意了,向钟可反驳道:“可儿姐,你怎么会让我和你分开呢?前线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你有什么差错,我根本来不及救你,而且你把我调到后方,我感觉我跟当了逃兵似的,我应该和你在一起。” “不行,你听我说,只要战斗一开始战地医院就是人最忙的时候,到时候伤员一多起来,光靠那点儿医生和护士是完全不够的,我把你派到那边,是为了让你的技能能够对我们的同志们有所帮助,而不是单单只是为我一个人。更何况我们师在最前面,到时候被战术核打击了,你连逃都逃不了。” 钟可放下手中的纸笔,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治病救人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不是什么逃兵,手术室如战场,战士们拿着枪在前线跟敌人打仗,而医生则是拿着手术刀跟死神打仗。” “我明白了。”枫叶低着头,心里有点失落。因为她心里也清楚,可儿姐她是心里面除了糖是自己的,其他地方都是挂念着别人的一个人。 还记得她之前向可儿姐问了一下,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吃糖?可儿姐笑着回答,甜甜的,好吃。 但她觉得答案应该不是这一个,感觉可儿姐在对她说谎。也许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就在枫叶在心里遐想的什么时,直升机已经来到了内江南部的机场,一下飞机钟可就接到了师里的紧急命令,急忙乘着军车离开了,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唉~”枫叶叹了口气,踏上了前往战地医院的道路。 第43章 末世战争总动员(3) “坐标23-4-30,七发急速射…嗞嗞…歼灭!” “轰隆隆!!!” “报告,我们已成功突进遂宁市外围,轰隆隆……请求指示!” 在遂宁外围的公路上几辆带着天线的装甲车正急速行驶着,躲避着敌人的炮火,而这几辆车,正是红旗师的移动指挥部之一的,由参谋长钟可所领导的右翼部队指挥部。 此前红旗师通过内江防线穿插进敌人重兵云集的遂宁市,现在已经初步完成的作为诱饵的目的。 罗荣恒的计划虽然被人民军事委员会采用,但不是完全被采用,委员会的计划是先解放蓉城,利用蓉城原先的基建设施来容纳更多的部队,依托原先的防线与蓉城,进而对遂宁的敌军进行打击。 蓉城毕竟作为川省的省会,这个地方的战略意义是很大的。 所以为了防止敌人得知已方的战略意图,那就必须有一支特殊部队来担任诱饵,让敌人以为已方的主力部队的攻击目标是遂宁,为此,作为以师为单位但其实是一个集团军编制的红旗师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人民军事委员会也有预料到敌人可能也会猜出眼前进攻遂宁的是佯攻部队。 所以他们将派出两个正师级单位103师和104师,与红旗师一同作为佯攻部队吸引遂宁的敌人重兵。组成红旗作战集群,来拖延敌人的时间。 为大部队解放蓉城创造机会。 但是,由于巨大的兵力差距和作为诱饵的任务,现在的红旗作战集群已经深陷于敌人的包围当中。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钟可不让枫叶跟她一起来的原因。因为战术核打击是真的会存在的。 “我们与总指挥部失去联系已经过了多久?”其中一辆指挥车内,钟可沉着冷静地看着屏幕上不断更新的军事地图,另一边向坐在通讯仪器旁工作的林山云询问道。 “报告,5分钟。” “尽快恢复通讯!!!林山云,你的“青山”系统哪时可以工作?” “报告,还要再给我一些时间,通讯车现在还有4辆没到达指定目标。” 看着地图上一个一个消失的营级单位,钟可悲愤欲绝,她咬着牙,对林山云下达最后通牒:“林山云同志,我可以再为你争取20分钟,请尽可能的完成“青山”系统的建设。” 说完,这辆车便在一处密林中停下,这里还有停着一辆等待了许久的装甲车。钟可走下车,立刻搭乘上另一辆装甲车,头也不回的迅速驶离了该区域。 现在的这种状况,完全超过了钟可的想象,她有想过敌人有可能用云爆弹或者是中子弹类型的武器对他们的重点目标进行轰炸,但完全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丧心病狂,只要他们的坐标一暴露,数枚云爆弹就会砸进该区域上。而这个营就彻底消失在这片区域了。 这样子的伤亡,是钟可完全不能接受的,敌人太狡猾了,他们完全知道他们这支部队是一个诱饵,为了快速歼灭他们才会这样做,如果不消灭掉他们遂宁就有被占领的危险。 “王八蛋!”钟可重重的拍了一下指挥沙盘,怒骂道。一旁工作的参谍们也心领会神,继续完成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见到参谋们瞥了自己一眼,钟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冷静了一会儿,才命令道:“各营级单位继续分散,每一个半小时汇报自己的情况,告诉他们,坚持住,我们一直和你们在一起。” “是!” 罗荣恒他们根本联系不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正当钟可还在思考着联系指挥部的事宜时,林山云发来的一张情报瞬时就把钟可的幻想撕了个粉碎。 “你说什么??左翼和主力全军覆没?” “是的,青山系统一开启,我们就联系上了残存的主力部队,他们告诉我主力的指挥车在转移时,当场被云爆弹命中,罗荣恒师长光荣牺牲了,现在他们已经被敌人包围,全歼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告诉我,总指挥部那边联系上了没有?” “联系上了,他们命令我们,进行无限制战争,必须要坚持住,大部队正在蓉城与敌人进行拉据战。只有你们这里牵扯到敌人大部,主力的压力才能大大减小。” “我也向他们汇报了罗荣恒师长牺牲的事,他们现在任命你为红旗师的师长了。现在整个红旗师残余部队的指挥权已经与你的指挥终端连接。钟可师长,请下命令吧!” “还要再坚持多久?” “总指命令我们再坚持1天。” 得知罗荣恒师长牺牲的钟可悲痛欲绝,现在离战役打响才过了3天,而他们就已经损失了68%的兵力,她已经实在耗不起了,条人命,现在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她必须要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不用一天了,全军做好核防护措施,各部队把已知的敌人重点目标汇报一下,并不后面汇报自己部队的位置。”思索了许久,钟可沉默的抬起头,缓缓走向装着有核防护装置的盒子,转头向参谋们和通讯器另一头的林山云命令道。 “山云,把青山系统关闭。” “是。”林山云立马清楚钟可想要干什么了,于是便向自己的人发出了关闭的命令。 钟可将盒子里的防护服一件一件交给车里的参谋让他们穿上,最后自己拿出了最后一件穿了上去,做完这些事,她抽出一个刻着人民军军徽金属密码箱。动作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了它。 箱子里面的布局,让她再熟悉不过了,五年前她与汪孝涛上将一起发射核弹时,按键的布局跟这个相差无几,而如今,五年后,她又该使用它了。 她当着参谋们的面,把这个核控制器摆在沙盘上,将沙盘的主控端与控制器同步,瞬间所有已知的敌我双方的位置全部出现在屏幕上。 没有过多的密码,也没过多的操作。仅仅只是拍了一下指纹和拍一下定时按钮,在三万五千米高空,高速飞行的装载有核弹的无人机群,便在事先设计好的程序运行下,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全军每个单位按照自己手中的核打击计时器的命令下前进,上面写有你们的安全躲避距离,请注意,祝同志们,好运。”钟可在“青山”系统关闭之前,最后向全军发布了核前进前的最后命令。 在关闭“青山”系统后,每个部队的通讯器里同时响起了《当那一天来临》,这2分10秒,便是第一枚核弹落到敌人头上的时间。 如果说钟可她的毕业论文的标题是什么,那就是《论核弹幕下,人民军的集群冲锋》,在核子弹入列后,钟可敏锐地意识到未来的战争会采取一种新的形式,那就是以信息化战争为基础,核武器作为常规武器的末世战争。 但现在世界上除他们有这项武器,就没有其他国家有了,对此在学校里她就一直在证明这个战术的可行性,而这一次将是人类史上第一次真正对热核战争的尝试,如果成功了,那将会是第一次,同时也会是最后一次。 接下来的战斗,就由300枚的7万吨核弹开路了。 此时的钟可静静的听着防毒面具自带的耳麦里传出的歌声坐在座位上,而整个车里的参谋们也都沉默地看着他们的师长,等待核弹的爆炸。 远方传来的重炮落地的悠扬声和枪声变成了这首地狱进行曲的前奏。 “同志们,当历史写进这一幕后,我也不知道后人会怎样评价我们,战争就是如此的罪恶。” 一朵多么美丽的花啊(第一阶段的核爆蘑菇云从城市外围升起,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响彻天际) “嘭轰!!!” 钟可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了第一阶段的核轰鸣。 “但是我知道,该腐烂的东西就该扫进炉膛中烧光,随他们怎么说。”最后钟可扶着桌子站起身,拍了拍在坐着的每个人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淡然。 与此同时,一直在系空间中观察着整个战争的吴凡感受到了一丝恶寒。 第44章 开创历史的华夏人民军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确定,只要他们不傻,那他们肯定会认为我们进攻的重点是在蓉城,而把进攻遂宁的部队当做是佯攻的部队,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是双管齐下,只要达成了预期,我就能实施我的计划。” “许委员长,我同意钟可的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占领川省这才是我们当下的目标,更何况东瀛和反对派没有核反击能力。” “……” “同意。” 半个多世纪前,曾有社会学家或者是军事家预言,一旦爆发核战争,将会是全世界的灾难,整个人类文明都将灭亡。 而如今,在冷战铁幕早已落下了32年的今天。 华夏人民军红旗作战集群的两万五千名战士在现任师长钟可的带领下,在世界上完成首次在核弹的掩护下发起对敌冲锋的艰巨任务。 全歼敌人数十万人,彻底切断了蓉城和遂宁的补给线。 华夏人民军会用核武器用来战斗这是让东瀛和反对派没有想到的,华夏湛江方面用核武歼灭遂宁守军,大大超出他们原制订的作战计划。 现在,整个川省战场的局势被核弹完全颠覆,之前敌我双方的计划已经化为乌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计谋已完全无用。 而红旗师方面也从原本的佯攻变为了主攻, 遂宁,这座被东瀛军和国防军经营的固若金汤的城市,在一瞬之间化为焦土,与之陪葬的还有守在城中东瀛第六师团的12万人以及国防军的23万人,还有那些数量众多的战略物资。 “师长,我们……” “咳咳咳,继续前进,抢救幸存者,命令,如有发现东瀛幸存者立即处决!” “是。” 钟可穿着防护服,笔直的站在装甲车的车顶,拿着望远镜看着那被核弹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城市,深深叹了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吗? 在大规模核爆的影响下,以遂宁为中心,方圆1000km的范围内所有的无线通讯信号被彻底屏蔽,在短时间之内除了他们外,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但是天上那些散射云足以说明他们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收拾这片残局。 而这,正是一个对人民军组织程度的考验,他们必须短时间之内歼灭盘踞在川省的敌人残军,把东瀛和反对派拉上谈判桌。 “师长,伤亡统计人口出来了。”正当钟可心里想着一些事情的时候,一名战士跌跌撞撞的跑到钟可跟前汇报道。 听到这消息的钟可立刻跳下车,走到他面前接过他递上来的文件。 “伤亡3472人,其中死于核爆的,有24人,因失踪的有3人,剩下的都是因为光灼伤和冲击波受伤的。很好,这个数据证明了我们是有完成这个任务的能力的。” 她将文件还给了那名战士,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叮嘱道:“这些受伤的战士找人把他们送到后方去,派一个团的人进行护卫,重新统计下牺牲的战士名单,要精确到他家有几口人,家里人分别是干什么的,住哪里,有几个儿子或女儿。” “咦?师长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年轻的战士不解地问道。 “让我安心吧…”钟可低下头,虽然有防毒面具遮挡着她脸上的表情,但是战士也从她的话说中读出了一丝愧疚。 罗荣恒的死超出了她的预料,原先她打算着掩护着罗荣恒的部队,开辟一个进攻通道,为后续他们有打穿插的机会。 但罗荣恒牺牲了,她成为了这支部队的最高领导者。 当不择手段的敌人在用中子弹和云爆弹企图消灭他们,红旗师到了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即使是总指挥部没有命令,她也会单方面发动这个核攻势! “我明白了。”战士向她敬了个礼,便匆匆离开。 钟可见战士走后,看了看怀表上的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现场的核辐射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杨何,武冬平,你们的科研队继续在这里研究核爆对于生物和环境的危害。我先到中心那边看看。” “好的,钟师长。” 嘱咐完她便摘下闷热的防毒面具,拉开厚重的装甲车车门,坐了进去,示意开车的驾驶员同志把车开进城区。 一来到遂宁城中心,刚下车的钟可就闻到一股蛋白质和塑料烧焦混合着金属的气味,很浓厚,也很沉重,跟当年的北部湾核电站事件的味道一个样。 “徐海前,许志升,汇报你们的状况吧。”钟可径直走进临时由帐篷搭建的指挥部内,向在帐篷内进行指挥和伤亡登记的两人询问道。 “报告师长,据我们的侦察,整个遂宁市86%的建筑被摧毁,请看这里。”许志升放下手中的活,给钟可介绍了一会儿,接着打开电脑,让钟可过来看。 这一看,就是一个触目惊心。 也让钟可知道,就算是一颗小当量的核弹,也会对于地形的破坏极大,原本多丘陵的遂宁被核弹硬生生的炸成了平原。 中心最大的爆坑最深处达到了40m深,最宽处达5km。 “爆炸产生了足足有46个大的核爆坑,在这46个核爆坑周围还星罗棋布着14个小的核爆坑,和预期的效果差不多,遂宁被摧毁的十分彻底,可以说这里的战后重建工作会很困难了。” “这个我知道了,徐海前,让其他战士放下手中活,叫他们到这里集合,我有话跟他们说。” 钟可此时的脸色很差,脑门上渗出豆粒大小的虚汗,似乎说这话的时候有人在天空中注视着她。 “明白。”临时接替钟可原参谋长职位的徐海前干脆利索地走出帐篷,不一会儿就将除执行警戒任务的部队外的所有参与救援的部队集合在了这里。 幸亏经过的核弹辐射衰变的时间很快,不然她肯定不会让红旗作战集群的上万名同志坐在这里了。 “同志们,我是红旗作战集群现任师长,钟可大校,现在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就想向大家唠嗑唠嗑,大家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吧。”钟可站在一幢建筑废墟上面,挥舞着双臂让集合在这里的1万多名战士席地坐下。 而自己却继续站在他们的面前,挺起自己原本矮小的身体,用一种平和的语气朝众人演讲道:“兄弟姐妹们,我想问一下你们,跟我一起完成这个任务你们最多的感受是什么?大声告诉我!” “报告小钟可!” “哈哈哈哈哈。” 就在大家正要一起回答的时候,队伍里一些跟钟可熟络的战士下意识地把当时自己叫她的称呼给脱口而出,把一大把人都带偏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把自己的同志都给带偏的战士便低下了头,而战士们则是因为这个乌龙事件大笑起来。 跟那几名战士玩的好的朋友,一边笑着一边拿着自己的钢盔在他们钢盔上拍着,笑骂他们把自己带到沟里去了。 “呵呵呵呵,你们呐。” 看到这一幕的钟可并未阻止,她走下台前站在战士们当中和大家一起笑着。 直到战士们安静下来,她才接着向大家重新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钟可站在爆坑中央,尽管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可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得见。 只见这一万多名战士沉默了许久。 突然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每个人嘴里都喊着一句话:“光荣!” “那你们有对这些人的死感到愧疚吗!”钟可穿行在方阵之间,口中高喊道。 “没有!!!” “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他们是汉奸!!!”(“他们是无辜的!”) 钟可走进人群当中,从喊着相同口号的声音中找出了与之不同的声音。 她走近那个与众人格格不入的战士,她明白眼前的这个战士是一个营指导员。 钟可蹲在他的面前,轻声询问道:“谭起方,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无辜?” “啊?!”做梦也没有想到作为师长的钟可会听到他的话,走到他面前,熟练的念出他的名字,向他问出这句话。 “没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我们这次做的事不太仁道了。他们当中也有被东瀛人裹挟的无辜的人,他们也是我们华夏儿女,见着他们被自己亲手杀死,你是觉得很快乐吗?简直无耻至极!” 谭起方站起身,向比自己矮两个头的钟可争辩道。 “那他们使用中子弹,云爆弹,毒气弹,来打我们的时候,他们有想过他们打的是华夏同胞吗?你回答我!回答我们所有人!”她丝毫不慌,站起身来昂着脑袋对谭起方又一次询问道。 见谭起方不回答,钟可大喊一声。 “许志升!!” “到!”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明白。同志们,我们的罗荣恒,罗面瘫牺牲了,他死在了冲锋的路上,这是谁干的?就是这帮跟东瀛佬狼狈为奸的玩意儿干的,我告诉你们,对于这些东西的死,我只感觉到畅快,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打到小鬼子的京都去!” “好!!!” “打到小鬼子的首都去!!!华夏人民军万岁!!!” “打到小鬼子的首都去!!!华夏人民军万岁!!!” “你看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收起你过圣母般的心理吧!这个是战争,不是过家家,敌人随时有可能把我们杀死,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他们杀我们之前杀了他们!同志们,明白了吗?” 钟可拍了拍站在自己身旁的谭起方的臂膀,径直走向队伍前方。 “明白!”上万名士兵齐声高喊道。 “这次我们杀的人很多,但下一次我们要杀的人更多。同志们,这个破败的世界等待着我们解放,任何阻挡在我们面前的垃圾们将会被一扫而光,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钟可眼神坚定的看向湛蓝的天空,激动的将自己的帽子摔在地上。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其他战士们也被鼓舞起来,高声呐喊道。 上万人的齐声呐喊无非是震撼人心的,但也只有在华夏大地上才能爆发出这种战斗的激情。 后来的大会上,钟可向大家坦露了许多自己在这次战斗中的内心想法,就像家里聊天一样把自己的内心倾诉给了战士们听。 作为同龄人,战士们也都清楚自己心里面想的其实也和钟可一样,对于这次战斗中惨死的华夏国防士兵感到一丝愧疚。 但是即便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还是会这样做,因为他们从拿起武器向着自己的同胞的时候就已经是敌人了,而对待敌人,尤其是罕见,他们绝不放过一个。 之后,他们和钟可总结了这次战斗的经验,而钟可也将这次战斗中牺牲的战友们的后事安排也都统统公布。 大大鼓舞了战士们的战斗热情,对这个长相幼态的师长抱有很大的希望。 最后,全师在场的一万七千多人做出一次投票,以:0的票数,让钟可成为他们的师长。 事后人民军事委员会方面承认了这次投票的票数真实有效,并同时秘密授与钟可中将军衔。 自此红旗师成为了世界战场上最为具有战斗力的军队,部队也从原来的两万五千多人扩展到了近七万人,在2106年到2120年期间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战斗共1130次,足迹几乎踏遍全世界。 像原联盟的乌拉尔战役、法兰西的巴黎会战、解放远东的勘察加行动、还有德意志的“柏林春风”都有他们的身影存在。 而这些战役中,钟可用灵活多变的战法和那个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勇敢,以及在日常生活中与各国的人民群众打成了一片,一致获得各国幸存下来的人民群众的支持。 在2119年3月她获得了由原联盟军队和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授与她的称号——末日中的红莲花。(花语:慈父) 最终,2120年,由人民军事委员会领导的人民军攻入东瀛首都,宣告着长达14年的末日战争结束,世界进入了崭新的时代,而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太阳正缓缓从东方升起。 第45章 战斗仍将继续 当然啦,这些还是后话呢。 解决了成都的问题后,人民军事委员会特意为红旗师后勤部这边派来了一支医疗队,协助他们战后的安排。 而枫叶正好在这一支医疗队当中,此时的她神情焦急地在病患中找寻着钟可的身影,却得知钟可率领着部队早已离开。 望着脚下这片土地,枫叶无奈的笑了,她摇摇头转过身去,与钟可一样投入到共和国的战争当中去。 在此之前,钟可率领着红旗作战集群直奔南充、广安两地,直接切断川省敌军的后路,让在蓉城附近徘徊的国防军和东瀛军失去了最后突围的机会。 当得知是钟可的这支部队歼灭了他们在遂宁的军团之后,新成立的反对派和东瀛对华派遣军司令部下达了对该军予以彻底歼灭的命令。 由几万名敌人所组成的联军疯狂的撕扯着由红旗作战集群二万五千人所组成的防线,幻想着将里面被围的敌人解救出去。 另一边,被困的敌军犹如惊弓之鸟,发疯般的朝着他们冲来。一时间,红旗师腹背受敌,而在猛烈的炮火中,通讯车被一发流弹命中,车上的几名通讯兵当场牺牲,作为通讯处处长、青山计划的负责人林山云重伤昏迷。 “炮弹被打光了、上火箭弹!火箭弹被打光了、上火箭筒!火箭筒打光了、上子弹打!子弹打光了,我们跟他们拼刺刀!!!不管怎么样,在援军没来之前,就算用牙齿咬,南充和广安也绝不能丢!” “是!!!” 临时组建的指挥部内,钟可面对着各支部队的指挥员们下达的最后命令,此前的指挥员早已打光,而现在的这些,都是和钟可一同毕业的同学,但谁又能改变呢,这就是战争! “师长,电话!” 正当钟可准备下令指挥部转移的时候,一声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很不适时的响起,钟可接过参谋手中的电话,凑到耳朵旁。 “喂喂喂,我是师长钟可,什么事?” 当钟可报出自己的身份后,电话中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是钟师长啊,是这样的,我想……” “我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 不接到这个电话还好,一接到这个电话,她就来气。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够通过空间站把电话要到她这里来,让她帮个忙,把她的儿子,调到后方,调到后方去! 把警卫营的韩保中带到这里来,我倒要问问他那王八蛋妈妈是如何把电话要到她这里来的。 经过几年的军旅生活,钟可早已养成在朋友面前和颜悦色在敌人面前嫉恶如仇的习惯。假如这个问题不解决,假如这个电话打给了其他人,是不是这个人就跑了,那是不是有关系的人都可以跑? 全师上下两万五千人,都跑了,那她还为了他们做什么? “报告师长,他来了。” “韩保中,你想干什么?!!”钟可一见到他,气不打一处来,把军帽直接摔到他的头上。 “你妈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位置的?啊?告诉我!” 面对钟可劈头盖脸的责问,韩保中羞愧难当,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他哪曾想妈妈竟会把电话直接打到号称“屠夫”的钟可这里,这下子想走都走不了了。 见着韩保中一直不说话,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的钟可,气也就立马消了一半,她无奈的挥挥手示意那名参谋军官把他给送回去。 “现在立刻把指挥部转移,晚上通知连以上的指导员,到我这里开会。” “是!” 钟可把话撂到这里后,便捡起丢在地上的帽子,拍了拍灰尘,抓着车上的把手,跳上了来接她的吉普车,朝新的指挥部驶去。 对待这种事,绝不允许容忍。 到了晚上,在新的指挥部内,一个废弃的学校小礼堂内,一众指导员们如众星拱月般盘坐在钟可身旁,此时的钟可正默默的打量着众人。 在手电筒的照明下,红旗作战集群最后一次大会正式开始。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过来吗?” “明白!” 被召集起来的指导员们自然很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名参谋军官传令的时候告诉了他们,但并没有告诉他们重点,只是拐弯抹角地告诉他们,有这回事情。 “奶奶的,告诉你们吧,南边有个神通广大的贵妇人,打电话打到我这前沿指挥所来,要我把她的儿子,给调到后方。” 钟可说到这便停顿了一下。 眼前的各连的指导员们纷纷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他们没想到部队里竟然出现了这种事。 现在他们面临着腹背受敌的危险处境,这谁都清楚。他们这个位置处于川省口袋阵的重点,一旦他们被突破,那蓉城幸存下来的十几万敌军就会如鱼得水,为接下来的战斗增添更多困难。 “你们说说,怎么样处理这件事情?” “嗯…” 众人陷入沉默。 昏暗的窗外,时不时响起远处敌我双方炮火的破空声和炮弹落地的爆炸声,更为现在这一场景增添了一丝沉重的色彩。 “其实,同志们,今晚估计是我们相聚的最后时刻了,出现这种事,我也不怪大家,到了今天这个时候战士们难免会有点情绪,那名战士,我也有了解过他的为人,训练的时候十分卖力,战斗的时候十分勇敢。” 钟可的话像扎进他们心里的刺,让一众连级指导员们气都喘不过来。 “师长,你不要再说了,我们都知道。” 一句话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 钟可转头看向说话的那个人,心里立马会意。 刚刚说话的人正是警卫营的指导员方天觉。 “很好,这件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不然我就让他,去炸碉堡嗷!!!” “哈哈哈哈哈哈。” 钟可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在后尾加了个嗷字还拉长了一下,逗的指导员们忍俊不禁起来。 钟可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笑了起来:“嘿嘿嘿,你们觉得我学的像不像雷军长。” “谁是雷军长啊?”人群中有个人发问道。 “笨蛋,《高山上的花环》没看过吗?”人群里有一个人回答道。 “没看过的同志哈,等到打完这场仗,我,钟可放给你们看,现在呢,大家就回去,把这次会议总结出来的精神给战士们传达。” “那就是“当兵光荣,逃兵可耻!””钟可拍着手,在众人组成的圈子慢慢的一边走一边说。 假如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个小孩子在给人民军叔叔表演呢。 “同志们,咱们烈士陵园见哈!” …… 会议结束后,钟可蹲坐在礼堂前的台阶上,望着头顶那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一个人。 “你来啦。”钟可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跟那个从树林中走出来的青年男子打了声招呼。 “我就知道你会来,索性就将其他人给支走了,说吧,是不是核弹的事?” “噗!” 吴凡面目狰狞,一个健步就举起拳头冲着钟可的胸口重重来了一拳,重心不稳的钟可被他一拳打飞过去,身体直接重重的撞到一旁的栏杆上。 “别在华夏的土地上使用这个东西,你难道不知道?我此生最痛恨你这种人,嘴上说着那是上一世自己的事,与这一世自己的自己无关,事实上是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娘的,你以为我想用吗?左翼和中路都打光了,当敌人用着云爆弹和中子弹把我们一个一个营从地图上抹去的时候,你有出现在这里帮我们吗?” 钟可咧着嘴,捂着疼得不行的胸口,拼尽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的她眼睛里早已蓄满了泪水。 “整整六万七千人,加上我的好同志罗荣恒,他们在你的眼里就是答辩,对吧?况且你的父母不是还活着,冷藏在海沪市的那个第“零”避难所里吗?白痴!” 吴凡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顾自的抽起烟来,丝毫不理会钟可的责问。 “你是担心时间提前了,会让反对派狗急跳墙,将病毒炸弹在海沪市引爆?” “对,没错!一旦你们打得太快或者是用什么大杀伤性武器,真到了必败的时候,那帮该死的人渣到时候绝对会屠城,到时候,我的父母还是回不来。” “哈哈哈,那我重活这一世这家人都保护不了,我就不成小丑了吗?” 吴凡双手揪住钟可的领子,将她举到自己脸旁,浓浓的烟味让钟可感到一阵反胃。 “那你需要我该怎么做?”她强忍着不适向他询问道。 “呵呵呵,你自己看着办吧。小钟可,东瀛的那个穿越者可不好对付。” 吴凡喷了她一嘴烟,把钟可重重的摔在地上,自顾自的走了。 …… 第二天天还没亮,敌我双方的火炮一同奏响死亡的序曲,在肥沃的土地上掀起一道一道烟尘。 时不时就有一枚炮弹落进士兵的藏身处,炸起一片血红。装甲车和坦克以连排为单位,相互对对方的阵地发起冲锋。 我是杨时昌,一名59b型坦克的车长,今天一早,一名叫韩保中的通讯兵带来了指挥部的最新命令,让我们阻击g244高速公路以北的敌坦克连队,我有预感到这是我的最后一仗,就写到这吧,接敌了…… 一辆被大口径榴弹命中的59b型坦克正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由于弹药架殉爆的缘故,它的炮塔被炸出了一百多远。 整个g244高速周围都是这种类型的坦克残骸,没人知道他们是哪时被击毁的,又是被哪一支部队击毁的。反正它们就伫立在那里,成为这些可爱的人的钢铁棺材。 风吹起断手边一张没被火烧到的信纸。 此时,一名负责侦察的国防军士兵端着枪,无聊之余拣起了这唯一一封关于这支失踪装甲连队的信…… 地面上的战斗打的如火如荼,空中的战斗也同样激烈。 作为飞行员的肖杰(注:按照人民军事委员会要求,原先,直升机驾驶员转出一半作为飞行教官)此刻正驾驶着歼-16战机与其他战友的七架战机组成编队在天空中巡航。 “02,02,雷达显示3号空域有敌机活动。” “收到!” “明白!” 同样在他们发现对面的时候,对方也发现了他们,一场双方距离400公里的超视距空战就此打响。 “导弹通电,一发离架!” 在双方预警机的指引下,双方的导弹精确命中对方的飞机,湛蓝的天空之下,无数钢铁雄鹰化作流星,从空中划落。 而在这场战争中,没有哪一方能获得优势,一旦自身被导弹锁定,除了等死就没有别的选择,这就是现实,像电影中的以风骚的走位躲导弹和利用红外线干扰都是无用功。 最终,这场战斗以人民军第二炮兵摧毁敌军机场才得以告终。 战斗结束后,肖杰沉默的看着舱外的风景。此时他的中队就只剩下三架战机了。 “肖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耳机里传来小程的声音。 程潇是他的徒弟,也是他唯一活着的徒弟,就在刚刚的战斗中,他驾驶着他的那架歼-16击落两架敌机。 “回家去。”肖杰放慢机速,与程潇的飞机一同伴飞,仔细检查了一下他飞机的具体情况。 “师傅,我说,假如战争结束后,你想干什么啊?”对讲机里,小程显得很兴奋,毕竟他这一波打下两架敌机,等回了机场,他就有了吹水的资本了。 “娘的,瞧你这得瑟的模样,猪尾巴翘老高了。”小程说完,另一架飞机的飞行员蒋兆航便开始调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等回了机场,敢不敢跟我比划比划?” “哈哈哈,你们俩又开始了。” 正当三人沉迷于回家的轻松时,机警的肖杰立马发现了雷达的不对劲。 好几个忽闪忽闪的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接近,跟敌人打过很多年交道的肖杰立马反应过来,他一边推油门加速,一边命令道:“敌机四架,全队下降至1500m,机动,机动,快!!!” 就在那一刹那,肖杰意识到自己这一回自己不去了。 “老蒋,把小程给我安全带回去!” “老肖,你要干什么?!!” “你们沿着右侧山脊线跑,我来拖住他们,明白?” “明白!” …… 经过战斗,他们的弹药几乎消耗殆尽,面对四架敌机的围剿,肯定招架不住,而肖杰当机立断,定下了自己生命的结局。 前来围剿的,是隶属于东瀛的华夏第一航空队的4架f-18战机。他们刚好完成了对刚才那支装甲连队的空袭,正开心的准备返回机场,没成想,遭遇了刚刚参加完战斗返回机场的肖杰他们。 机炮轰鸣,雷达作响,被锁定的警报声响彻云霄。 在经过数轮机动之后,老蒋带着小程成功逃脱,而肖杰为了掩护他们,深陷于敌人的包围。 到最后,原本所剩无几的弹药打光了,敌人的飞机飞到了他的身前。 “支那军人,我很佩服你的勇气,跟我们回去,我们大大的优待。” 此时的东瀛鬼子蹩脚的中文在公众频道上响起,对于鬼子们的招降,肖杰视而不见,他知道,属于自己的那一刻,终于到来。 “肖杰,我问你,飞机上一共有多少发炮弹?” 这时,他回想起当年在航校时,师傅跟他说的问题。 “257发。”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不,是258发。” 师傅用充满慈爱的话语向他解释道:“当第257发炮弹没有消灭敌人的时候,你和你的飞机将是最后一发炮弹。” 而如今,当他回想起这些的时候,他突然深感人生就是如此的相似啊! 来不及多想,他当机立断操纵拉杆,将油门推到最大,直挺挺的朝敌人的飞机撞来。 原本以为肖杰要投降的东瀛曹长万万没想到,这个华夏飞行员在最后关头会驾驶着他的飞机向他撞来。 “我们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要投降!!!小鬼子,你肖爷爷来啦!!!” “嘭隆!!!” 两架飞机以极快的速度撞在一起,发生了剧烈爆炸。 “老肖。” “肖队!” 两个飞行员像失了智一下,扑在仪表盘前痛苦着,作为被保护的那一个,程潇痛恨自己怎么那么弱小,而作为同期的人,蒋兆航心里也不好受,但他知道,经过这件事情,他们种下的小树苗将会长大,变成插进东瀛心脏的一把利刃。 就在肖杰血撒长空的时候,地面上作战的红旗作战集群的防线彻底的被敌人撕开,但他们完成委员会交给他们的任务,拖住了敌人。 现在,在距离南充和广安100公里处,人民军从渝庆北上的七个装甲集团军击溃了前来接应的敌人,彻底封死圈内敌人的出路。 见到逃脱无望,气急败坏的敌人下定决心要吃掉眼前的红旗作战集群。 “都联系不上了对吗?” “嗯,师长,我们的弹药就剩下这么多了,该怎么办?” 指挥部内,参谋们正将所有的资料放进火堆中烧毁,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种恐惧的神情。 敌人已经将他们彻底分割包围,弹药也所剩无几,水源和通讯也被切断。 他们也不清楚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只见敌人在不停的在对他们一点一点的蚕食,就像是在温水煮青蛙一样,但枪炮声距离他们却越来越近。 钟可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一丝决然。 她接过战士递给她的钢盔和步枪,以一种豪迈的语气向众人鼓励道:“没事的,都一样,等会儿冲锋的时候你们都站在我后面,谁都别跟我抢!谁抢我跟谁急!” “咦~钟可,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都没见你那么积极过。”与钟可同为军事学院毕业的副参谋长黄平民有些不屑地鄙夷道。 “哈哈哈,就你话多。”一旁的军官们附和道。 这小小的插曲,给这些将死之人带来了小小的欢乐。 “走吧。” 随着侦察兵的一声报警。 红旗作战集群的指挥层开始了最后的战斗。 冲锋中,钟可也兑现了她的诺言,冲在了最前面。 当钟可再次醒来,已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 此刻的她坐在轮椅上,被一个护士推到了医院的公园里,在这里,她见到了一个人,枫叶。 此时的枫叶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紧闭着双眼,享受着这凉爽的风和柔和的阳光所带来的宁静。 微风轻拂下,她身下那空空荡荡的裤管轻微飘动。 “枫叶!”昏迷了一个星期的钟可再一次醒来时,却看见了失去双腿的枫叶感到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 “可儿姐,你来啦!”枫叶听到了钟可的呼唤,睁开了眼睛。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钟可难过的脸,泪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也没想到她们竟然会是这种状态下相见。 “可儿姐,你怎么哭了?不要觉得奇怪哦,是枫叶救人的时候不小心踏到地雷了。” “我…我…”钟可一时语塞。 现在的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要把一个无关的少女拉到这淌浑水中来,还让她失去了宝贵的双腿。 “可儿姐,别哭,别哭,枫叶在这呢。”护士将轮椅推到枫叶跟前,让枫叶搂住了钟可。 “你怎么不会用你的能力啊?” “可儿姐,医者不能自医呐,谁也不知道明天和灾难哪个先到来,难道不是吗?当我出事的时候,还是同行的同志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抬回来的。” “嗯~(?_?)” 过了好久,钟可才从悲伤中走了出来,请原谅她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无论是对林瑶瑶还是枫叶,她都无法接受其中一个受到伤害。 夜晚,繁星点点,一轮明月嵌在如水如墨的夜空中。 接受了枫叶残疾的事实后,钟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吃过晚饭后便准备摇着轮椅去枫叶的病房找枫叶聊天。 突然她注意到床边摆满鲜花的桌子上,有一张与格格不入的信件,而寄件人,正是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 她打开信件,里面信纸夹层中,掉出来的一张原联盟的地图立马引起了她的注意,好家伙,战斗仍将继续。 第1章 回家(1)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着我们……”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林瑶瑶头戴草帽,嘴里哼着歌,坐在郊区的农场的草地上,面带微笑的注视着不远处孩子们嬉戏打闹的身影,表情十分惬意。 这群七、八、九岁的孩子们就像鸟儿一样,在果园里无忧无虑地玩耍。头顶上的草帽,在茂密的树林里一上一下,假如此时拨开一处草丛,没准会就会发现好几个小朋友围成一圈,在林中快乐地分享着自己的食物。 林瑶瑶看着眼前的场景,脑海里又浮现出钟可的身影。 自从上一次她受伤后,钟可叫人给她托了一张照片和一封信之后,她们便再也没有联系了,现在眼见着川省的战事快要结束了,但钟可那边迟迟没有消息。 “今天是9月29日,中秋节,你从6月末走到现在,你现在会在哪呢,身体可安好?会不会受伤?”林瑶瑶把包里日记本放在膝上,拿出笔,一边念叨,一边把刚才说的话记在日记本里。 说实话,和这些孩子在一起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和钟可一起在校园里疯闹的时光,学院的导师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把名额让给她的吧。 “老师,老师,那边来了两个我们不认识的姐姐,其中一个姐姐还穿着军装呢。” 正当林瑶瑶享受着这午后的片刻安宁时,班里面一个乖巧的孩子走到她跟前,小声地在她耳边提醒道。 “啊?!!在哪呢?”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微眯着眼的林瑶瑶立马睁开眼,连忙拍了拍自己屁股的尘土,踉踉跄跄的就往孩子手指的方向飞奔。 当她以为是钟可不打招呼自己从前线回来的时候,生活却给她开了一个玩笑,来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她委托帮她打听钟可消息的一位后勤部的女军官。 “原来是你来了啊,我还以为…害我白高兴一场。”林瑶瑶狼狈的拣起自己跑掉的凉鞋,一瘸一拐的坐在旁边穿好。 那名女军官瞧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捂着脸。 “这不,我带着我的女儿过来写生的,刚好我也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你朋友的消息,正好顺带的事儿。” “快说说看,你打听到什么了?”林瑶瑶一脸迫不及待的向她问道。 “你们班的孩子怎么办?” “叫你女儿到那里写生呗,顺便帮我看一下孩子,等一下我就过来,不难的。” “好吧,阿姨,正好那边的景色正好。”听见妈妈与朋友交谈的女孩很懂事的把刚支好的画具搬了起来,向那片笑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额。”林瑶瑶此时有些惊叹于女孩的行动力。 “没事儿,那边正好,先说说正事吧。” “来,我俩就坐在这说吧。” 两人坐在一处阴凉的树下,那名女军官开始把自己打听到的事缓缓说了出来。 “前线打得十分惨烈,据说在遂宁一带,我们为了消灭那里的敌人动用了超过300枚的核子弹,敌人也在用大规模的武器来消灭我们前线的军队。” “前一件事,我觉得这肯定和你那位特殊的朋友有关。还有,我得到一个小道消息,红旗师在广安和南充被敌人包围,全军覆没,自师长再到列兵无一人生还。” “啊?你这小道消息可靠吗?”林瑶瑶有些不信。 “别说可不可靠,但至少那个师肯定是被重创了,不然,我这边不可能接收到全是前往红旗师报道的同志。”女军官见她不信,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钟可……”听完女军官的话,她愣了愣。 林瑶瑶知道钟可所服役的,正是那名女军官口中的红旗师,而且她还担任着这个师的参谋长,明明,她先前在信里一直说没事没事的,很安全的。 哪曾想前线会打得这么惨。 “红旗师的参谋长还活着吗?”林瑶瑶哆嗦着嘴唇,一字一句的向那位女军官询问道。 “不知道,但应该是牺牲了,这一回向那支部队补充的兵员很多,其中也包括很多的高级军官,这也就说明这个师的指挥层基本都打光了。” 女军官看林瑶瑶脸色不对,匆忙抓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想那么多啊,没准你的朋友还活着嘞,现在你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像我,丈夫在前线牺牲后不也自己担起教育孩子的责任嘛,看开一点。” “谢谢你能这么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林瑶瑶十分勉强的露出一个假笑,在与女军官挥手告别后。 林瑶瑶如行尸走肉般回到自己刚才待的地方,不过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刚才的那种感觉了,只觉得一个石子卡在她的喉咙里让她发不出呐喊,她整个人好像陷进了流沙里,那沙子慢慢的挤压着她的身体,直到将她填满。 整整一个下午,林瑶瑶都显得很失魂落魄,即便是这样,她也要装做自己无事的样子,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林老师”该有的形象。 在坐上学校的大巴后,在回去的路上林瑶瑶心里浮现出一个让她感到寒颤的声音,那个声音告诉她,如果钟可真的牺牲了,那你还在这做什么?自杀吧,这恶心的世界还留念它做什么。 “魔鬼!”林瑶瑶胆战心惊的拍拍自己的胸脯安慰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这件事太可怕了,不能想,不能想! 第2章 回家(2) 而事实上证明,人越是多想,那心里所想的事就一定会成真,从而让自己又陷入另一种的灾难之中。 此时的林瑶瑶就是这样,回去的一路上她总是在谎言和真话两边乱撞,要是钟可在这的话肯定会往她脸上用力的捏一把,并告诉她,别人说的话有些是假的,你都是大人了这点东西还不懂啊? 11年的9月29日,这一天是中秋节。在远离战事摆脱了疫情的城市的街道上早已挂满五彩缤纷的花灯,宽敞的柏油路边上的每棵树都缠上了好看的灯带。 而为了能让这一座座共和国的城市在中秋之夜能够过上一个安详,平和的中秋节。数以万计的工人,以及那坚守前线的人民军指战员们在背后付出了许多,甚至失去生命。 当林瑶瑶失神落魄地取出口袋里的钥匙插进锁孔,准备随随便便洗个澡,上个床,睡个好觉,把这一天的胡思乱想给从脑袋里清理出去,顺带着把这个节日草草地给过过去。 “好…好久不见啊,瑶瑶。” 就当她怀揣着这种想法打开门时,一句令她无比熟悉地话语在她耳边响起。就好像是钟可凑到她耳旁说的一样。 林瑶瑶睁开充满疲惫的双眼,突然间发现钟可此时站在她跟前,穿着一身宽松的校服,一手里拿着一碟打边锅的蘸料,一手用筷子夹着一大片腐竹,正往嘴里送。 “唉!小可,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听说你们师被包围了,你们是怎么突围的?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一见到钟可,林瑶瑶立马把包扔到了地上,凑到钟可跟前,双手仔细检查着钟可的身体,就差把钟可身上的衣服给脱了,至于那个女军官的话早就被她丢到外太空了。 “唉呀,瑶瑶你干嘛!我身上就只穿着这一件外套,诶?别…碰那…房里还有人呢。” 钟可扭捏着身体,拼命地挣扎着,尽可能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但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林瑶瑶可管不了这些。趁着钟可放东西的一刹那,把她身上唯一一件衣服给扒拉了下来。 “你…不要过来啊!!!枫叶救我!!!” 钟可此时此刻的心情无疑是绝望了,自己现在身无片褛,一边被林瑶瑶上下玩弄,一边享受着来自旁人的目光。 等林瑶瑶一身大汗一脸心满意足的从表情上写着“我已经被玩坏了”的钟可身上起来时,她这才发现客厅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坐着轮椅的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女孩,另一个则是一个四、岁的小萝莉。 此时她俩人已经被林瑶瑶的这一行径,震惊地根本说不出话来。 刚才意识到不对劲的枫叶第一时间就放下餐具把小婷的眼睛给捂上,自己虽闭着眼,但又露了一条缝。诶嘿~就是玩。 “你们是?”林瑶瑶有些不解地看向她们问道。 “她们啊,这个坐着轮椅的名字叫枫叶,而这位…” “林书婷!树林的林,书架的书,婷婷玉立的婷。” 不等钟可回答,小女孩就挣开枫叶的手,跳着大喊道。 “喏,跟你一个姓。”钟可穿好衣服,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娃双亲都没了,这不我就给你这个孤寡老人带回来给你做伴了。”钟可重新端起碟子,慢条斯理地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从锅里捞出的几块肉来,往热气腾腾的肉,吹了口气,又蘸了蘸酱料,一口吃了下去。 林瑶瑶一脸懵,她又指了指坐着轮椅的枫叶,问:“那这位……枫叶,是??” “她是我的好朋友啊,在战地医院当军医,不过在抢救伤员的时候,踩到了地雷从而失去了双腿。等回头看一下能不能申请到后方做一些文员之类的工作,不过这孩子好像不太乐意。” “原来是这样啊,你呢?” “咳咳咳,我?”钟可指了指自己,疑惑地说。 “对,就是你自己。”林瑶瑶斩钉截铁地说。 “你不都已经猜到了吗?全师被包围,我在率部突围的时候被一发炮弹命中,为了救我,我的参谋长牺牲了,还好那时的敌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不然我不是牺牲了,就是被俘虏了。”钟可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向林瑶瑶解释道。 “哼,你不知道我为你操碎了多少心,生怕有那么一天你比我先死了,把我一个孤零零的晾在这里。” 林瑶瑶一边自顾自地说道,一边张开嘴巴吃着钟可用筷子夹给她的肉。 沙茶酱永远的神。 “嘘~小婷,我们吃完了吧,走,姐姐带你进房间里玩,那两个姐姐有事情聊。” 懂事的枫叶见两人之间聊得正火热,不好打搅她们,便拉着小婷的手,摇着轮椅回到房间里。 两个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聊着天,一直聊到很晚,至于她们都聊了什么,她们本人也不太清楚了,两人都几乎懵懵懂懂的,不过,值得一提的就是,林瑶瑶同意了领养林书婷。 当两人收拾好残局,蹑手蹑脚地小心翼翼的拧开房间门时,想要看一看枫叶她们的时候,不由得会心一笑。 只见小婷依偎在枫叶怀里,打着小小的呼噜,而枫叶靠在台灯旁安静地看着书,当她俩打开门的时候,枫叶还抬起头,将食指放到嘴唇边,告诉她们小声点。 见到这情景,两人也不好打搅,便一同来到阳台上吹着凉爽的晚风。 “瑶瑶,中秋节快乐,也祝你生日快乐。” “小可,中秋节快乐呀,以后你要平平安安的。” “我会的。”钟可眼里蓄满泪水向前一把拥抱住了她。 “嗯。”林瑶瑶也是一样,在这一天中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她,这时才明白有好朋友在身边的可贵。 这时,外面放起了烟花,绚丽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预示着人民对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同时也预示着战争和疫情已在人世间度过了五年光景。 光荣的引路人呐,仍将继续前进。 第3章 万岁,我亲爱的祖国 “苏维埃卡宁主义共和国联盟(俄语:coю3 coвetcknx coцnaлnctnчecknx pecпy6лnk),简称“苏联”。 “是存在于2010—2079年的联邦制卡宁主义国家,由联盟工农部领导。其由15个权利平等的加盟共和国按照自愿联合的原则组成,领土涵盖东欧的大部分。” “与挪威、芬兰、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罗马尼亚、土耳其、伊朗、阿富汗、华夏、蒙古及北高丽接壤;与东瀛、合众国隔海相望。” “红十月起义胜利后,联盟工农部领导人民开始了大规模的红色主义工业化建设,推动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综合国力有了很大提高,成为仅次于合众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苏联于1941年卷入二战,爆发卫国战争,于1945年4月30日解放柏林,同年5月8日德意志第三帝国投降。” “而后与合众国一同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的两个国家,被世人称为超级大国。” “苏联于2043年成立华沙条约组织,标志着“冷战”格局的完全形成。60年代初期,经济增长速度变慢,国力逐渐落后于合众国。在60年代末,戈尔乔夫进行国家自由化和民主化,但最终失败。” “2079年8月19日,苏维埃联盟国内爆发了819事件。” “同年12月25日,戈尔乔夫辞去总统职务,并将权力移交给耶利钦,联盟解体。” 寂静寒冷的夜里,一个原联盟女孩斜靠着坐在靠近火堆的床上,怀抱着录音机,戴着有些失真的耳机,静静地听着那些关于昔日联盟的故事。 “米娅,亲爱的,你还是睡不着吗?”一位坐在柴草堆里的中年男子向坐在墙角的年轻女孩询问道。 米娅,全名:米·维利塔雅·日丹诺夫娜。 今年(2111年)已经年满20,她长着一头银白色的秀发,一个红色的发带将她的身后头发束起,绑成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如大多数的原联盟女孩一样,米娅长着一张漂亮的瓜子脸,但是经过这几年的灾祸,原本漂亮的淡蓝色的大眼睛里透露出的一丝疲惫,因为巨大的压力,黑眼圈和大眼袋在她脸上附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病怏怏的。 极不合身的厚厚的棉大衣裹在她身上,就像被子一样,当然她也是这样用的。 米娅听闻,便轻轻的摇摇头。 “嗯,睡不着。” 这个跟她说话的中年男子名字叫彼得罗夫斯基,现任北科米安全区的第一领导者,原联盟的工农部书记。 此刻的他心里是无比的难受不堪,在东瀛的猛烈攻势下,莫斯科以西的全部地区皆以沦陷,据逃回来的幸存者所说,当军队撤走后,东瀛军队就开始了灭绝式杀戮,只要你不是东瀛人那就得死,而这不就是变相的人种灭绝计划吗。 现在原联盟的局势或者是整个欧亚大陆的局势糜烂不堪,作为这个小小的科米安全区领导者的彼得罗夫斯基无法想象一旦东瀛军队从西边辗过来弱小的他们该怎么应付? 被全频带阻塞干扰的他们根本无法接收到来自外面的消息,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在遥远的东方——华夏。 已经开始使用大规模的核武器作为常规武器进行对东作战,在国家这个观念濒临瓦解的今天,当年签定的核协定无异于就是一张躺铁柜子里的废纸。 此时靠在柴草堆上的彼得罗夫斯基凝视着女孩的双眼,脑子里不禁想,是时候告诉米娅一些事情了,让她带着队伍去东方,去那片太阳升起的地方。 不然等到东瀛人一来,他们必死无疑,现在的斯拉夫大地上的斯拉夫人大抵上已经成为珍稀动物了吧,彼得罗夫斯基不禁感慨道。 “米娅,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谈谈。” “嗯?什么事情啊,彼得叔叔?”年轻的女孩摘下耳机,一脸疑惑的看向忧心忡忡地彼得罗夫斯基。 “我想让你乘坐“弗拉基米尔”号破冰船带领一支部队穿过北极圈,去找找南面的邻居,看看他们能否可以帮助我们解决现在的困境。” 彼得罗夫斯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揉搓地发皱的香烟,拿出一根递给米娅,又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自己嘴边,拿出打火机先给米娅点火,又给自己点火,深深吸了一口。 沁人肺腑的香烟很快温暖了他的四肢,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模样,那么阳光,那么富有朝气的年轻人。只可惜这些都随着联盟的解体而消散的干干净净。 他缓缓的将吸进去烟吐了出来,咂咂嘴,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向米娅恳求道:“现在我们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所有人如果还呆在这个苦寒之地的话,我想用不着东瀛人来打我们,我们就已经灭亡了。考虑到走陆路有极大的风险,刚好,我们有一艘万吨级的科考破冰船,作为基地安全区的年轻人的代表,我希望你把他们带出去。” “那你怎么办?彼得叔叔。如果我把年轻人们都带出去了,难道就把你们遗忘在这里?让我们的父辈在寒风中消逝?”米娅将燃了三分之一的烟给掐灭,用一个米黄色的手帕包住放进口袋里,神情一凛,“总之彼得罗夫斯基书记同志,我是不会放弃你们的。”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们基地的物资已经支撑不起基地内的10万人的生活了,我私下和部里的同志聊过,他们都同意了让你去带领基地里的年轻人坐着那艘破冰船离开这里,这是一个机会,米娅!这里已经没有希望了,不论是我还是你父亲都会认同这个决策的!我们斯拉夫人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彼得罗夫斯基站了起来,他双手搭在米娅的肩上,表情十分决绝。 “我不行的…”看着彼得罗夫斯基的闪烁亮光的眼睛,米娅感到一丝羞愧。 “你可别让我失望了,米娅,你是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中幸存者,也是红海军唯一的苗子,就像当初你父亲用自己的身体救下被东瀛人包围的你一样,现在你也要保护大家了!” 彼得罗夫斯基的话深深刺进米娅的内心,当初正是父亲牺牲自己才让她有机会逃离东瀛人的魔爪,而现在彼得罗夫斯基叔叔又要牺牲安全区里的老人,让她带着年轻人逃命。 “抱歉,彼得叔叔,再让我考虑一下,明天中午我将给你答复。” 米娅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彼得罗夫斯基看到了一丝曙光,“不用着急的,米娅,你只需要把年轻人骗到船上,我们也会有一部分老人跟他们上船,不过他们会自杀的,不会消耗你们的口粮。出港前,我们会把船加满油料,装满物资和水,你们不用担心吃的不够的。” 彼得罗夫斯基弯下腰,在米娅脸上亲了一口,便裹紧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而米娅却愣在了原地。 她不会相信会他们这些老人会为了他们这群年轻人,甘愿献出生命。 暴风雪肆虐了一个晚上,一直到清晨才开始减小,离开了一个晚上的彼得罗夫斯基这时候才披着一身雪,推开门走了进来,然后迅速关上木门。 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当彼得罗夫斯基再见到米娅的时候,她的黑眼圈变得更下黑了,她有气无力的从床上坐起,身上宽松的棉袄从肩上滑落,露出那一片雪白。 “米娅,你想得怎么样了。” 早已见怪不怪的彼得罗夫斯基点着火堆,将昨晚打猎打到的剥好皮的狼獾放到火堆上烘烤。 “我想清楚了,彼得叔叔,就照你说的做吧,不过我需要你们那几个上船的老人自杀,大不了我们v吃点也可以的。”米娅将从肩头滑落的棉袄重新披上,拿起衣帽架子上的厚棉帽,打起了精神,“彼得叔叔,我先去找保尔他们说清楚啦!留个腿给我就成了。” “好,好,去找他们商量清楚,这几天你们就出发。”彼得罗夫斯基一脸笑意地点点头,一边轻轻扇着扇子,一边目送着米娅拉开门,蹦蹦跳跳的离开。 第4章 万岁,我亲爱的祖国(2) 当离开彼得罗夫斯基目光之外的地方后,米娅掩饰用的假笑瞬间消散,整个人就如变脸般。目光呆滞地在雪地上行走着。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保尔他们说这件事,她害怕事情最后会因为她的原因而搞砸,就像多年以前一样,在那一天,她害死了教官、害死了同学、害死了父亲、还害死了一直暗恋着她的男孩。 不过走着走着她便发现了不对劲,远处的山林中栖息的鸟类,大片大片的飞起,仿佛森林中有大批大批的人在走动。 “目测距这里大约6公里,得赶紧告诉彼得叔叔他们!”米娅来不及多想,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9月30日,下午3时47分,在湛江,人民军事委员会。 “什么?你要让钟可同志去原联盟,现在我们的战机连北方地区都进不去。” “我们不可能从南方硬打上去,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现在的敌我双方成南北对峙的局面,我们很难在前线争取到利益了,我们需要有个人开辟第二战场。” “单单就是她吗?这个孩子已经够累了。” “没有办法,她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救火队员,她和刚刚得到兵员补充的红旗师完全可以胜任这个任务。” “那你想怎么样联系到那边的人,而且他们该怎么过去?” 宽敞的办公室内,许渊明与冯国光商讨着关于开辟第二战场的话题,从冯国光对钟可的态度上讲,他是不想让一个拥有着永生能力的共和国接班人去送死的,横跨整个欧亚大陆,只为了寻找原联盟与华夏开辟第二战场夹击反对派和东瀛鬼子,根本无法完成。 “先用飞机将他们投送到内蒙,穿蒙古进入西伯利亚,沿西伯利亚大铁路走,总会看到人的,只要有人就会有聚集地,有聚集地的地方就会有政治,那这一切就好办了。” 许渊明用手指叩叩桌子上的地图,在他手指而指的地方标着一个红星,根据空间站观测地表的数据,该地区可能还有人类的痕迹。” “但愿不是东瀛的扫荡部队。”冯国光抱着胳膊,一脸严峻地看着地图上的那标有红星的地区有些怀疑道。 “我也希望不是,如果是,我希望钟可能够全身而退,继续往东找,总会有人的。这次行动目的除了你和我还有钟可之外将不会有人知道,毕竟这关乎一个师全师上下人的命运。” “那钟可呢?她怎么还没来?”冯国光抬起胳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朝许渊明发问道。 许渊明看了看时间,无奈的摇摇头,说:“我给她定的时间是下午4点,照她的性格大概率是4点整进来。” “年轻人,这时间观念,唉~”冯国光坐在沙发上,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我来倒计时吧,看一下是不是准时来的。” “也行。” “打赌吗?” “打。” “我赌她准时来。”许渊明斩钉截铁的说。 “那你赌,她会准时来,那我就赌她不会准时来。” “谁输了?今天的这人民军事委员会同志们的晚饭就谁请!”许渊明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没人比我更知道钟可是什么德性了,老冯啊,你就等着请客吧。 此时的许渊明也有一点玩心大起,毕竟男人至死是少年。 “哼哼哼” 穿戴整齐的钟可哼着《为原联盟服役》在委员会大楼的走廊上走着,一路上不免有一些不了解的人对她侧目,毕竟像她顶着这副小孩子模样进入这个大楼的人几乎没有。 “她还没来吗?”许渊明望了眼冯国光 “49、50、51…” “报告!” “嘿,59!刚好。” 外面响起钟可声音的同时,里面的冯国光掐停了秒表,满脸笑容。 “哈哈哈哈嗝~” “请进。” 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钟可看到冯国光一脸肉疼的把脸沉到膝盖上,而一旁许渊明却在哈哈哈大笑的用手拍着大腿。 “今晚你就留在这吃饭了,今晚我们的冯总工程师请客吃饭,哈哈哈。” 许渊明坐到冯国光旁边,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你呀,七老八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钟可见自己的两位领导在开着玩笑,默默的把门关上,现在华夏的领导层就是这样,丝毫没有一丝官僚的气息。不过嘛,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的,毕竟是自己的长辈,是不是? “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能完成吗?”许渊明笑够了以后,便又恢复了昔日严肃的神情。 “部交给我的任务,我保证完成!”钟可挺起身子,向他回答道。 “你们师恢复的怎么样了?” “基本恢复了原先的军事架构,兵员补充率达到98%,只要有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你恢复的怎么样?”冯国光这时询问道。 “能吃能跳,棒棒哒。” 钟可丝毫不知道他们会给自己安排什么任务,但是不管他们安排什么,自己肯定是一定要完成的。 “那就好。现在,由华夏工农部人民军事委员会向红旗师作出以下命令,即1日起全师空降至蒙古边境,分10次进行投送。任务总目标,联系上原联盟残余势力,联合在一起,开辟敌后第二战场。这个任务你能否完成。” “保证完成部和人民交给我的任务。”钟可向许渊明和冯国光敬了个礼,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向他们回复道。 “具体的任务数据已经通过云端上传到你的作战终端中,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为你们发动不少于10次的战略核打击。” 许渊明这边刚一说完。 坐在一旁的冯国光从口袋里拿出任命书和带有中将军衔的肩章,站起身走到钟可面前,开口道:“这个是人民军事委员会的任命书,为了能让你有领导一个师的能力以及在外交谈判中拥有自主权,由人民军事委员会现授予华夏人民军红旗师原总参谋长现任师长钟可大校,中将军衔。” 什么?!钟可做梦也没想到战争中的提升会那么快。 “钟可,这副肩章是洪宪国同志在临走时托我交给你的,希望你能继承洪宪国的意志,为了伟大的远视主义事业奉献终生。”许渊明一脸黯然地走到钟可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谁也不知道他会走得那么快,看到你现在的成长,他估计会更欣慰吧。” “我一定会的。”钟可忍着心中的悲伤点头道。 冯国光将肩章轻轻的放到钟可手心,她能觉察到洪叔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活在每一个同志的心中。 为了保密的缘故,钟可是不能戴任何军衔和有关的东西的,甚至是连军服也是采取的旧式海军步兵制服的配置。如果说实际情况,那就是一旦钟可牺牲,她的那身不同的军服可以让搜寻的人员更快的找到。 并且在第一时间内对她的尸体进行完全销毁。 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毕竟因为自己的基因问题,创造出的令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永生,要是她的尸体被人得到,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的事她现在被保护的很好,东瀛和反对派还不知道自己存在。 “接下来,目标,原联盟,出发!” 第5章 我们的任务是长征 渝庆,华夏人民军烈士陵园,2111年10月1日凌晨3时。 与几个月前的天气一样,天上下着鹅毛大雨。 红旗师名战士,一身戎装,静静地整齐列队在纪念碑前。 在他们正对着的纪念碑前方,穿过那一行长青树,就是那一望无际的,长眠在的共和国土地上的名烈士的墓碑。 每个人的碑上,都镌刻着那一颗颗红星。而在他们当中,曾有多少人是在几个星期前与他们一起吃过饭,一起开过玩笑,一起训练的同志,而如今他们却长眠在了这片他们用生命扞卫的土地上。 在经过短暂默哀后,依旧穿着人民军海军制服的钟可转过身,用一种不属于她的严肃,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同时后方的仪仗队的战士举起了那面牺牲了无数先烈,无数同志所换来的旗帜。 红色的旗面上,金色的直柄镰刀与锤子嵌在旗子左上方。鹅毛的雨水在风的吹拂下,拍打着场上每个人的脸庞。 “同志们,部(dang)和人民交给了一个我们任务,这个任务因为保密,只有到了时间我才会告诉你们,但我告诉你们,这次任务十死无生,绝对没有任何让你们退缩的机会!现在,想要退缩的人,可以向左跨一步,等待统计人员的登记完成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钟可神色严峻地环顾四周,发现队列依旧整齐,安静的站在她的前方,没有一个人从队伍里离开,站在队左侧。 “现在,举起你们的右手!” “咵!” 随着钟可的一声令下,全场名战士一同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朝那面鲜红的部旗宣誓:“我志愿加入华夏工农部,拥护部的纲领,遵守部的章程,履行部员的义务,执行部的决定,严守部的纪律,保守部的秘密,对部忠诚,积极工作,为卡宁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部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背叛!” “更换军徽!!!”宣誓完,钟可又一次号召道。 “是!” 战士们整齐的摘下帽子,取下军帽上那颗八一红星,将红星包进自己精心准备好的带有署名的手帕里,将包着红星的手帕交付给了自己的指导员。 然后一同换上了那颗镰刀锤子红星,从这一刻起,华夏红旗师就已经被歼灭了,现在的他们是属于新西伯利亚工农部领导的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 “向右转,出发。” 在暮色的掩护下,红旗师分成10批,在100架的运20的运输下从渝庆北部机场出发,前往距渝庆4000多公里外的目的地阿拉善盟额济纳旗,额很希德布村。 从那个村庄一路向北,穿越华蒙边境线,继续往北,穿过蒙原边境线,再朝西北方那个可疑点走,如果幸运,可以利用西伯利亚大铁路,那这样就省事许多。 超过了公里的路程在等待着他们,就如同张骞出使西域一样,谁也不知道一路上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 “希望能利用火车吧,要不是北边的铁路被他们切了,也不可能这样。” “我们旅尽可能一落地就去寻找华蒙边境的秘密铁路线,不过我们得保证各部的通讯通畅。” “可以,一落地每个部队立马收拢,统计人数,后续还有近10架飞机的战略物资的投送,如果不找到那条铁路线,我们就只能死扛。还有,我们的任务是团结除东瀛和反对派以外的所有力量,不过一旦侦察到敌人,我希望你们立即脱离,不要被敌人咬住了,明白吗?!!” “明白。” 机场航站楼内,钟可正与其他部队的指挥员商讨的最后的事情,先给所有人打了个预防针。 等送别完这些指挥员后,钟可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一处地方,用手指着大喊道:“你是不是在这里啊?!!” 见到没有任何动静,钟可径直走到那里,用手摸了一下,心里立马有数。 “找到你了,还藏着?不说话?” “姐……嘴…你手…放…我嘴里了。” 最后枫叶再也受不了钟可用手在她嘴里乱搅,便解除了隐藏装置。 “说!你怎么跟过来了?” “这支部队需要我,我就来了。” 枫叶见钟可一副要赶她走的样子,便用轮椅挂的包里拿出一封调令书,上面还印着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的印章。 看到这张纸,她立马就可以猜到是谁让她妹妹来的了,一定是许渊明参谋长他们,像枫叶这种特殊人员就算是残了也比正常的医护人员优秀,再加上枫叶一直念念不忘和部队一同行动。 用她好的话说,陪在姐姐身边真好。 钟可看着这纸调令,又看了看枫叶那张嚣张的,摆着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脸。 她笑了笑,收起调令,把右手上的口水直接抹在她的脸上。 “川省浪惯了,就是少一双腿都得跟我出去外国浪是吧?” “对啊,我反正就是要和可儿姐一起,毕竟没有我的高超医术,部队肯定少一半人。”枫叶抹着脸口水,“还有下次那么恶心了,我怕口腔溃疡,这玩意儿可比一般的病难医。” “哈哈哈。”钟可笑完,转而用严肃的表情对她说:“那你接下来,碰到用脚走的路该怎么办?” “外骨骼。”枫叶笑了笑,“毕竟这玩意儿比地球的轻便太多,就算是没有这东西,姐姐你应该也会背我的吧?” 钟可一脸无语,但她的这句话反而提醒了她一件事。 “想问一下,你的空间仓库能装下一艘航母吗?” “怎么啦?为什么要问这些事?” 钟可一脸怪笑道:“没事,只是随口一问一下。” “不能,据那一帮子科学家说,这东西的容量只可以装下一个师一次大规模的弹药装备,至于航母,开玩笑的吧。” 说到这,枫叶笑着笑着,看到可儿姐脸上奇怪的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不会打算让我把你们师的弹药全装到我空间里吧?借此,就可以多带一点生活物资了是吧?”枫叶吓得往后退了退。 “好孩子,你不会拒绝姐姐的话的吧。” “不要啊!” 在钟可的感染下,听话的好孩子枫叶,“笑着”把机场仓库中所要给红旗准备的弹药一扫而光。 当然,只有她俩在场。 至于后来来取货的管理人员看到一这空空如也的仓库,一脸懵圈时,那就不是她能解释的了,该解释权交给人民军事委员会解释。 第6章 行动背后的风暴 伴随着军乐队奏起《青年处员的告别》,红旗师…噢不,是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的战士们开始分批登机。 不远处的师属装甲部队的车辆也在分批登机,机场上到处都是地勤人员和士兵们忙碌的身影。 为了保密,机场外围,方圆7公里内人民军实施戒严。 “同志,要不要再装些燃料?” “再装一点吧,不然这油老虎,就变成纸老虎了,是吧?哈哈哈。” “战斗部队嘛,我懂。就是你们执行的是什么样的任务呢,为什么你们会换成联盟的帽徽呢?” “嘿嘿,保密。”那名头戴坦克帽,身形粗犷的战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嘿嘿一笑,留下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一辆等待装机的62-5轻型坦克旁边,两个不同身份的人发生了这样的对话。其实对于机场的人来说,这样子的秘密行动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这一次,空军总参谋部下达的命令则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装载更多的物资,备足足够的油料。 至于这支部队是什么番号,又是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无人知晓。 而作为师长的钟可则是与师参谋部的军官在机场运输的各个节点进行检查,确保行动的安全。至于枫叶嘛,早就被钟可一脚踢进医疗部队里了。 在得知自己又会被钟可扔进医疗队里,枫叶也是反抗了一下。只不过,这孩子在见到钟可那一脸黑线时,都吓坏了,怕惨遭不测的她拼命地摇着自己的轮椅,拿着钟可签字的调令往医疗队所在的集合点奔去。 此时,湛江,人民军事委员会中心办公厅里灯火通明。 电脑前,参谋们正忙忙碌碌的处理着从各地送来的各种各样的军事情报,为了情报的畅通,太空中的空间站将自身搭载的超级计算机的载荷调到最大,并向四周扩散出6颗北斗通讯卫星,实时运算着地面的情况。 但此刻,总指挥部的一系列动作只是为了一件事。 “报告委员长同志,南海舰队三艘055型驱逐舰已经到达指定攻击地点。三位舰长向我们发出攻击的请求,请问是否攻击?” “第三集团军现在到哪个地方了?” “报告,第三集团军两个装甲旅主力已经到达松江区外围,并与驻守在这里的小股敌人发生交火。” “命令三艘驱逐舰对海沪市区进行三个小时的炮击!掩护第三集团军进攻。” “是!” 许渊明镇定自若地紧盯着自己面前的电子图,右手不经意间握紧拳头。 为了掩护红旗师北上的行动,他可是凑齐了一个集团军的兵力还有整个南海舰队给反对派们唱了那么大的戏啊,可不要不上钩。 而这也将会是今年的最后一场大规模战斗,之后他们将会转到战略相持阶段了,再想打,也要等第二战场的开辟了。 “报告,南海舰队“焦作”、“南宁”、“桂林”三舰侦测到东海琉球方向发现数艘来自东瀛联合舰队战舰的信号源,请求指示。” 这时许渊明看向已是南海舰队司令的汪孝涛上将。 汪孝涛此时也明白,许渊明在用眼神向自己发出询问。 “命令,165“湛江”舰、172“昆明”舰(旗舰)、173“长沙”舰、174“合肥”舰、175“银川”舰,组成第二支队,支援焦作他们,让程光潜(焦作舰舰长)等待援兵,不要轻举妄动。” “170“兰州”舰和171“海口”舰,还有“167”深港”舰,以及“海南”舰组成第三支队,从东南方向支援第一支队,尽可能的牵制住它们,为我们的055争取开火的时间。”汪孝涛严肃的对屏幕另一端的舰长们命令道。 “是!” “明白!” “如果战况恶化,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汪孝涛用平静的语气说完最后一句话,在场的每个舰长听后,纷纷向他敬了一个军礼。 他们都明白,是时候要找东瀛佬复仇了。明朝倭寇、大金甲午海战、华民淞沪海战,耻辱啊,华夏海军的百年耻辱啊! 此时,收到海沪守军求援信号的东瀛联合舰队派出了十二艘军舰,包含一艘新建的搭载有f-35舰载机的龙骧号航空母舰、三艘“金刚”级驱逐舰、四艘“爱宕”级驱逐舰、两艘“秋月”级驱逐舰以及两艘“联盟”制式的导弹艇。 而他们也发现了数百公里外,早已严阵以待的华夏南海舰队第一支队。 …… 冯国光此刻在他的办公室内坐立难安,不时的站起身四处走动,嘴上一直没停过一根烟,不多时那烟灰缸里就插满了烟头。 对他来说开辟第二战场是一回事,而针对内部又是一回事。毕竟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他们的经济还能撑多久,工业的有些方面因为急需国外的原材料已经停产,畜牧业、农业这一块只能依靠先前积攒下来的,来进行维持,其他的行业,例如商业、服务业,只能靠由政府进行宏观调控,以内部消化的方式来维持居民生活的稳定。 至于部里的情况,一个字乱,面对这地球上从未有过的大变局,作为现在华夏总工程师的冯国光也在尽力地把握住‘华夏’这艘船的舵,不让它偏航。 等这次行动后,他要好好对部里的一些情况进行整治,并对科研部门和行政部门进行重新划分,原本的行政框架已经不适合现在状况了,他感觉到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要把共和国未来的路给规划好,不然等钟可继承他位子的时候,死的人可就多了。 “报告,北极熊的第一批人员已经安全登机,共计2400。还有…” “还有什么?” 就在冯国光等待消息的时候,一名参谋部的军官推开门,把最新的消息给带了过来。 “弹药库里的全部弹药都不见了,据管理员交待,钟师长来过一次之后弹药就不见了。”那名军官有些汗颜,毕竟像出现这么大的事,他也害怕了,满满几个仓库的弹药,不见了,他们这帮负责人不得要枪毙啊。 “噢,原来如此,这件事情你们就别管了,至于那几批运输弹药的飞机就改装物资吧。” 冯国光点了点头,示意军官可以离开。 在见到军官怀着一脸复杂的心情离开后,冯国光脸上短暂露出笑容,这肯定是钟可指使那个叫枫叶的女孩子搞的鬼。 “连这种情况都已经发生了,看来这场灾难后面还另有其人呐,远视主义,远视主义,钟可,你未来肩上的担子可不小啊。”冯国光仰起头感叹道。 这时他的目光又看向自己办公桌上摆着的一份印着“机密”二字的文件,上面的署名早已模糊不清,但文件的记录日期却是一个没有到达的年份——2612年。 “让我这个前辈来帮你一把吧,钟总工程师。” 此时,凌晨时分的南海上,红色为底下方蓝白条纹左上方广印着金色五角星和八一的海军旗正在华夏战舰的桅杆上高高飘扬。 数百公里外,那丑陋的太阳旗也在东瀛战舰的桅杆上飘扬着。 一场华夏与东瀛持续了百年之久的仇恨之战,即将打响。 第7章 第一次东海海战(1) 黎明时分,东海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三艘悬挂着华夏人民海军旗的银白色军舰劈涛斩浪。 在焦作舰,亮起绿色警示灯的舰桥上,舰艇官兵紧绷着神情,笔直地坚守在自己的战位上。 作为第一支队的总指挥的程光潜眼睛死死地盯着雷达荧幕上那该死的光点,咬紧牙关向其他舰队命令道:“各舰关闭水密门,进入一级战斗状态。” “各舰关闭水密门,进入一级战斗状态。” “各舰关闭水密门,进入一级战斗状态。” “呜呜呜!……呜呜呜!” 随着程光潜的一声令下,各舰立马提速。程光潜此时也戴上了副舰长兼政委的徐立平递给他的钢盔。 “老程,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一旁的徐立平端起手中的望远镜,查看着编队四周的海况,向他询问道。 程光潜戴好钢盔,理了理救生衣,神色严峻地回答道:“敌不动我不动,如果冒然发起进攻,我们数量上的劣势就暴露出来了,别没等到湛江他们过来,我们这里就陷入被动了。” “也对,小鬼子虽然发现了我们,但他们也没有进攻,怕也是担心投鼠忌器吧。” 正说着,徐立平放下望远镜,望了他一眼,“不过,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吃掉它们呢?毕竟五年过去了,小鬼子不知道又长进了多少。” “不急,咱们慢慢的玩,这场海战,我要教教小鬼子什么叫做人民海军。”程光潜拍了拍舵手的肩膀向战士们打气道:“同志们,对面就是那该死的东瀛鬼子,告诉你们,咱们的海军可是整整窝囊了百年啊,是时候要把账算清了!” “舰长,你说我们胜利返航了能不能放假啊?你看我,都瘦了。”一旁长相略微富态的雷达兵对着他打趣道。 “你呀,就是知道吃吃吃,当年在海军学院这吃饭的作风还没改过来吧!” 程光潜一边说一边满脸笑容用手轻轻地敲了敲这个小伙子的脑袋。 “舰长,哎呦~你干嘛。” “同志们,这可是一个光宗耀祖的好机会,只要干死对面的小鬼子,族谱都从你这开始写,就算是牺牲了,你的子孙后代都会把第一柱香点给你。”副舰长兼政委的徐立平接过话头继续鼓励道。 “这不就是族谱仙人,头香居士吗?”一个战士打岔道。 “你…滚蛋!” “哈哈哈哈哈。” 舱内顿时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当程光潜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先前敌人带来的紧张感也都缓解了不少,果然,笑一笑,会更好。 就在舰上的气氛正活跃之时,雷达上扫出了几处密集的光点,呈扩散的方式朝他们袭来。那名雷达兵立马收敛住了笑容,转身以严肃的表情向舰长汇报道:“报告,敌目标出现。” “雷达报告,三十七枚战斧-4型且还在增加,正朝我方袭来!方位4-5-9距离414,十二分钟后将命中我方。”另一名雷达兵汇报道。 “拉响警报,通知162和164准备迎战。” “是!” 一时间,三艘052d型驱逐舰的的导弹舱盖一个接一个打开,后端依次向空中发射数十枚海红旗-10防空导弹。前端导弹位则是发射鹰击-18反舰导弹,用来摧毁敌人军舰。 三舰采取阶梯式射击,借以弥补军舰数量上的不足。 但对于敌人的饱和式打击,三舰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此时三架直-8j舰载直升机也以升空,对已方导弹提供超视距引导。 程光潜此刻心里非常明白,现在就是看华夏人民海军和东瀛联合舰队谁拳头硬的时候了。 “对敌1号(金刚号)攻击目标,实施歼灭!对空应急预案开始。”程光潜走到雷达旁,眼睛紧紧盯着雷达荧幕上的动静,向战士们命令道。 “是。” 见此状况,作为副舰长的徐立平立马离开舰桥,奔向主控中心值守。 “湛江,你们要快点啊!”程光潜咬紧牙关,看着雷达上密密麻麻的光点用通讯器向他们请求道。 “老程,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距他们250海里外,湛江舰正带着其他舰只正全速朝他们赶来。 第8章 第一次东海海战(2) 电子对抗,在信息化作战的今天显得尤为重要。 对于来袭的导弹,他们有三种防御措施,第一种,通过电磁干扰设置假目标,让导弹在安全距离内爆炸。 第二种,利用防空导弹,摧毁来袭导弹。 第三种,当导弹接近极限距离时,使用近防炮,在导弹正前方制造出多层弹幕,将导弹引爆。 如果以上三种都没能消灭敌方的导弹,那么一切就危险了,一旦导弹进入末端机动,即便被拦截,爆炸所产生的破片也有可能危害到军舰自身。 程光潜知道这可不是游戏,只要有一枚导弹突破防空网,后果可想而知。 就像先前他在资料视频里看到的那样,一枚导弹准确命中舰体中部,将战舰的左侧部分的装甲彻底撕开,并引起舱内大火,这时,防空也会受到影响,更多突破防空网的导弹将会对他们造成毁灭性打击。 此时在龙骧号航空母舰上,舰队司令东乡野一正端坐在舰桥指挥椅上,一脸沉默地扶住椅子两边的扶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站在他身边的军官也不知道作为舰队司令的东乡野一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现在的这种情况大大超出了他们预测,除了炮击海沪市的三艘驱逐舰,华夏竟还派出了一支舰队阻击他们。 这到底想干什么。 就连军部那边也无法判断敌人的动作,毕竟在他们看来,在这个时候华夏湛江方面进攻海沪,无疑是不利的,只有一个集团军的兵力根本无法达到占领海沪的目标,但此时加上海上游弋的数支华夏舰队,那这件事的性质就不同了。 “将军阁下,我们侦测到数枚支那舰队发射的飞弹,请求指导。” “报告,收到金刚号上传的同步数据,正在进行飞弹拦截。” “飞弹,方位1-2,角度40,速度455,锁定,拦截!” 这时航行在龙骧号前方的金刚号驱逐舰发来了通讯。 对于金刚号的舰长宫村居奇来说,眼前的华夏舰队还不如当年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中的原联盟舰队,在捕获了一些合众国的舰艇和原联盟的舰艇后,他们对其进行了逆向研究。 现在的东瀛战舰已经今非昔比了,何须还要怕这些被自己打败了无数次的支那海军呢? 宫村的想法也是舰队一些高层的主战派军官的想法,但此刻,在东乡野一下令发射数十枚飞弹后,这支舰队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了。 “起飞战斗机,各舰重点打击“焦作”,开始对敌作战!诸君,让我们的太阳旗再度飘扬在华夏大海上吧!” “嗨!” 这时,许久没有动静的东乡野一站起身,向舰队发布攻击指令。 京津时间早上6时21分,海战开始。 这时的焦作舰指挥中心内,却是一片忙碌。 “方位拐八洞,目标四,歼灭!” “敌导弹锁定,向各舰上传同步数据,拦截,拦截!” “我正在校正,请求空间站汇报敌战损情况。” “通知医疗舱的同志,全力抢救伤者,快!” …… 作为副舰长的徐立平奔走在每个战位之间,随时了解着舰队情况。 “现在的战况怎么样?” “报告政委,我们拦截住了大部分敌导弹攻击,到目前,敌人的导弹还没有达到我舰的拦截临界值。”一名操纵员向他汇报道,同时调动了一组数据,“但是目前各舰的防空导弹库存消耗已经到达32%,敌人对我们防火墙的网络达到了次。” “回击他们,继续攻击敌方网络,同志们,胜利属于华夏人民海军!” “明白!” “这场仗如果我们不打,那就得我们的子孙后代打,那作为父辈的我们,为什么不把该打的仗打完呢!为了让我们的孩子能沐浴在和平的阳光下,同志们,前进!”南宁舰政委霍邱扶着控制台,朝着战士们打油鼓劲。 这时双方舰队已经相距不足200公里,导弹的”命中率也越来越高,战斗进入了自热化阶段,而另外一边由“湛江”带队的第二支队也赶到了战场,一时间敌我双方的差距瞬时持平。 东瀛舰队里合制的“密集阵”不断的喷出致命的火舌,朝着天空中不断袭来的导弹进行着最后的防御。 但终究还是有几枚导弹突破了东瀛舰队的防空网,进入了最后的末端机动。 “轰隆隆。”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一枚来自华夏人民海军的鹰击-18反舰导弹准确命中了金刚号前甲板的主炮塔。 在短暂沉寂后,爆炸所产生的热量,又引发了一系列的令人绝望的连锁反应——弹药殉爆 爆炸发生后。 高速行驶中金刚号像是有人用手摁住了一下,船体大半没入浪中,接着又从浪里钻出,甲板上的主炮塔被猛烈的爆炸掀飞,飞入一旁的海中,甲板上燃起大火,整个前甲板的导弹发射井也受到了波及,严重变形,舰桥的玻璃也全被震碎,玻璃碎片还划伤了一些来不及躲闪的东瀛水兵。 “灭火!灭火。”凶神恶煞的曹长吼叫着让水兵拖着水管到前甲板进行灭火,但现在无论做什么,也都来不及了。 因为爆炸的原因,造成了金刚号全舰暂时断电,等再恢复过来,数不清的鹰击18反舰导弹早已通过金刚号的防空区打进了东瀛舰队的内部。 随着越来越多的舰只被导弹命中。 见到这一情况的东乡疯狂地咆哮道:“你们就该给陆军马鹿刷马桶!一群海猴!” “嗞嗞嗞。” 焦作舰四周上空,布满了1130近防炮的弹幕,这些来自东瀛的导弹也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舰上的1130发出的愤怒咆哮,与那被凌空打爆的导弹爆炸声。 让焦作舰的水兵们紧张无比,危险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随着战斗的愈演愈烈,被当作主要攻击目标的焦作舰的防空导弹已经被消耗殆尽。 守在舰桥的程光潜镇定自若地端起望远镜,看向远方,看向那支地平线外的东瀛舰队。 此时,双方舰队距离只剩下100公里。 “轰隆隆。” 突然间舰体传来了猛烈的摇晃,让舰桥里的水兵猝不及防,纷纷摔在地上。 被摔的头痛欲裂的程光潜扶着控制台,从地上爬了起来,抄起了对讲机大喊道:“怎么回事,尽快汇报情况!” 此时他却发现全舰陷入了一片黑暗,对讲机里也没有任何回复。 就在刚刚,一枚导弹突破了他们的防空网,命中了主控中心…… 同时也切断了全舰的主控线路。 不知过了多久。 “同志们,快…快起来战斗!” 当徐立平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正打算继续指挥战斗时,却发现眼前的水兵们一脸悲痛的搬运着什么东西,就好像没看到他一样,从他身边略过。 见到主控中心的一片狼藉,但战士们丝毫没有紧张感。难道是战斗结束了?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想法,去舰桥,找到自己的战友了解情况。 当他来到舰桥,找到了背对着他的程光潜,用手朝着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向他询问道:“老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打赢了没有?” “报告,统计结果出来了。”一名水兵向他敬了个礼,向他汇报道。 “念。” “据统计,主控中心全员57人,在此次攻击中,包括副舰长徐立平在内,全员牺牲。”当统计员悲痛欲绝的汇报完情况。 沉默许久的程光潜才转过身来,他憔悴地接过统计员递过来的统计表并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自顾自地离开了舰桥。 “什么跟什么呀?老程,我不还好好的吗?”徐立平走上前想要拦住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抓不住,眼睁睁地看着程光潜从自己身上穿了过去。 感到疑惑的他,正打算找其他人询问时,一位舰员搬着东西朝他这边走。 他连忙准备上前帮忙,却发现那名年轻舰员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搬着东西穿过了他。只留下他尴尬地悬在半空的一双手。 “原来是这样啊,我已经死了啊。” 徐立平突然间就释然了,他找了个自己常常站立的地方坐下,把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放到旁边的地上。 一抹阳光从破碎的舷窗外照了进来,照在已经略有透明的残破身躯上。 “老徐!” 之前离开的程光潜像是找到了他一样,手里还拿着一小瓶酒,一进来就像是知道他在哪,直奔他坐的地方去。 “我知道你就是在这里,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大男人的,咱俩也没啥子说的,正好我没收了一瓶酒,咱们先喝着,也没配菜,那就看着祖国的大海吧!” 说着,他关上了舰桥的大门,坐到了指挥椅上,打开了酒的瓶盖,闷了一口。 “让我们再回味回味小时候指挥导弹艇的时候吧,毕竟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弟啊。” “好!” 徐立平站了起来,笔直的伫立在他的身旁。 “呜~敌人追过来了。前进三!!!” “前进三!!!” “左侧有鱼雷!!左满舵!” “左满舵。” 说着说着,泪水渐渐地从他的眼睛里涌了出来,他又闷了一口酒,然后把喝剩下的酒递给他。 “喏,喝吧,反正也没人可以陪你喝了。” “哐啷。”一声清脆的声响在舰桥里回响,清澈的酒水在地上留下烟花般绚丽的痕迹。 “再也没人接过它了。” 他缓慢的开口道。 “是啊,没有人了,我牺牲了不是吗?”徐立平凝视着远方,看着拖船缓缓的将他们拖离战场。 “唱首歌吧,咱俩都会的歌。” “行。” 温和的阳光撒在一个人和一具水兵的灵魂上,湛蓝的天空上,共和国战机划过一道道航迹,就像是天梯。 我爱这蓝色的海洋 祖国的海疆壮丽宽广 我爱海岸耸立的山峰 俯瞰着海面像哨兵一样 啊—— 海军战士红心向党 严阵以待紧握钢枪 我守卫在海防线上 保卫着祖国无尚荣光 …… 第9章 金色的黄沙之上 荒漠戈壁滩上,一支整齐划一的队伍正从东南方向往西北方走,沿着北蒙古铁路一路向北缓慢而行。 这支隶属于华夏人民军的远东710师已经在这个戈壁滩上走了已有近两个星期,水源不足和长时间的太阳暴晒所造成的脱水成为这支队伍的死神。 这次的任务难度远远超过了他们之前所预想的难度。 由于情报的滞后,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北蒙古铁路沿线已被沙漠覆盖,难以辨别。更加糟糕的是,沿线城市的人早已消亡,原来的水源也因地下水下渗,消失的干干净净。 包裹严实的钟可拿起望远镜,向远处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像大海一样无边无际的沙漠,在烈日照射下,沙漠上空无一人,四周特别寂静,空气像凝固了一般。 金黄色的沙子被风扬起,如刀割一样在战士们脸上划出一道道血口,长时间的水源不足让战士们的嘴唇干裂开来,开裂的伤口让人看到都会感到心疼。 “娘希皮,蒙古佬就算没了还要给我们挖坑,你瞧瞧他们干的好事。” 作为师长的钟可放下望远镜,从衣服里掏出作战终端,用手遮住屏幕,仔细查看着他们所处的位置。 “唉,蒙古佬乱采乱放牧没想到把我们给祸害了。”政委马临河从行囊中取出水壶,小心翼翼的拧开盖子,小抿了一口。 “咳咳咳。” 那充满了金属生锈味的水,喝得让他想吐,直辣嗓子眼,但这也是周围最好的水了,为了横穿这戈壁滩,钟可直接下令将全师所有燃料耗尽的装甲车辆全部炸毁。 “前面!就是该死的孚日勒了,同志们今天就在那里休息吧,咳咳咳咳。” 说着“模糊话”的钟可用手指指向地平线上露出了那一抹建筑轮廓,累的颤颤巍巍地坐在一旁的沙子上。 她已经到了极限了,因为自身的原因,沙子刚刮出一道伤口没过一会儿就好了,之后又刮开,又好,如此的反反复复让她每天经受着千刀万剐的痛苦。 至于脱水,那是常态了。 她将属于自己的水源配给匀出一大半,给了医疗队里的那些患上了热射病的同志。 “师长,喝口水。”见到钟可如此情景,一旁的参谋长立马取出自己的水壶,跪倒在她面前,小心地将水壶里的水倒到她口中。 有了一丝水的滋润,她终于有了力气,她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身,轻声跟其他人说:“让前面侦察的同志,找找看这座城市还有没有水源…咳咳咳,我怕再过一天,我们就完蛋了。” “我们知道的,师长,要不上担架吧。”政委马临河担心地说。 看着钟可矮个子的身影,他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在老家上初中的孙女,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马临河作为部队里的老人,他从来不知道部队中有一个长得像个小孩的钟师长。 同时,在机场统计身份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她竟是个女孩,如果说算她的兵龄,她当兵五年,也就是说她15岁就参了军,而且她现在的军衔还是中将,这晋升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共和国历史上第一位在战争中被提拔起来的女性中将,不过她身上的老式的水兵制服,让他感觉有点怪怪的,先前问她的时候,她就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钟可看见马临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现在不需要担架。 “我去医疗队那里看看,咳咳咳,让旗手把红旗打起来吧!看着它,就有力气走了,你们帮我看紧了,不要让战士掉队了。”钟可裹紧衣服,踉踉跄跄地踏着沙坑朝后方走去。 这是作为粤东人的钟可第一次踏进这片沙漠,说实话,现在的她完全就是一种人、脑分离的一种状态。 她能预感到假如东瀛派出一支奇兵,她敢保证,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击败。 得亏这个地方鸟都不来。 多年积攒下的污染在人类消失以后完全释放了出来,别的地方是停止人类活动后,一闪一闪亮晶晶,但到了这里,虽然也是一闪一闪亮晶晶,但是半夜三更沙尘暴。 钟可一边小声唱着,一边来到了医疗队所处的地段。 此时的医疗队里都是病患,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脱水中暑和热射病。即便有强如枫叶一样的大哥,也是杯水车薪。 “情况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现在得病的人越来越多,如果再不找个有水源的地方进行补充,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钟可从队伍里找到了帮其他军医抬着担架的枫叶,此刻,那个外骨骼帮了她一个大忙,让失去双腿的她还可以帮到别人。 “咳咳咳。”钟可不由自主的咳了一下,接着说:“前面就是孚日勒了,离原蒙边境就只差一天的路程了,再再…咳咳咳,加把劲!” “周同,过来搭把手,我看她不对劲!” 见到钟可的状态很差,枫叶连忙让队长周同过来抬着担架继续向前,自己则默不作声地从空间商店中换出来一瓶水。 枫叶搀扶着钟可来到铁路旁坐下,把水喂到她嘴里,“你现在的状况很糟糕啊,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指挥了,连动都动不了,你现在属于是低渗性脱水了都。” “不啦,喝一点就成,水也不够喝的,我还撑…得住,但战士们要是脱水了,我对不起部对我的信任。” 说着,钟可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子,就朝着队伍前方走去。 “等等,这几瓶水你也带上!我真的很担心你啊。” “成。” 钟可接过枫叶递过来的水,把它们放进装具上,一瘸一拐的跟上前面的部队。 走在路上,钟可不由得会想,要是像小说里一样,她直接拿过枫叶的水是吧,反手就说你既然有系统,那你可以把水从系统里运换出来啊,这样我们全师就不会渴了啊,反正这样那样的,给你列出许多大道理,迫使你必须要这么做。 她想想就想笑。 她要是这样说她就是个白痴,跟那些白莲花们又有啥区别呢。连枫叶自己本身都靠着自己的水源配给活着,要不是她已经到这样了,她才从里面换出来给她的。 可见这积分是有多么难攒。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钟可小声念起初中时学过的诗,跟着队伍一路向前,远处,那一面迎风飘扬的红旗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企鹅代号八二三九八八九一三,有人吗?应该没有吧。 第10章 死亡,勇气,人民军(1) 天色渐暗,黑夜如水一般,浸入这座死城。静悄悄地,只有风吹动沙子的嗡鸣。 “踏踏踏。” 一阵沉重的皮靴声从南面响起,皮靴踩在沙砾上,发出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城市中显得格格不入。 “控制住那两边的制高点,让侦察兵以这里为中心搜索水源。注意安全,防止建筑垮塌。” 在经过两个小时的长途跋涉,钟可他们终于来到了这座蒙古北部最大的一个居民区。当他们来到这里,钟可就第一时间下达命令,让部队立即散开,找寻水资源。 现在再不去找水,等到过边境线时再去找水,一切都晚了。 当钟可和参谋部的其他人把临时指挥所建起来后,她就将师里面所有营以上的干部集合起来,开了个小会。 “同志们,现在我们的形势大家也应该了解,我们现在距离蒙原边境线上的格力滕勒湖只有一天的路程了,现在我们已经到了离开沙漠的最后冲刺阶段。” “但是我们部队里出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政委马临河在会议一开始就点明了议题。 他盘着腿,坐在钟可旁边,面前的投影仪投射出这附近的地形图。 “那就是水,咳咳咳。”钟可接过马临河的话,向师里面的团长们轻声讲道。 止住咳嗽的她竭力忍住自己喉咙传来的搔痒,慢慢的向众人开口说:“我们现在得考虑一下最坏的打算了。现在我们已经派出战士们去城市里找水源了,假设一种情况,如果我们的战士没有找到水源,咱们该咋办。” “是…集中我们现有的水,放弃一小部分人继续往北走,还是…说往东走,赌一把,到乌兰巴托去。”钟可裹紧斗篷,冷静地向众人提议道。 “我反对。” 一位长相老成的团级军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向钟可反对道:“我们不可能到乌兰巴托去,这根本不可能,要是与东瀛军遭遇,我们计划就失败了,有风险。” “我这边也一样,要不然我们号召战士们就地挖坑,赌一把吧。”一团团长向大家提议道。 “赌赌赌,你们还会啥。现在总指挥部那边有没有建议?”这时姗姗来迟的医疗队队长周同带着枫叶才过来。 “没有,我们暂时不需要指挥部参与进来。” “什么?” “你是说我们联系不上指挥部?” 听到钟可的回答,所有人都炸开了,照她的意思,这几个星期以来他们一直处在被人遗忘的状态。 “并不是这样的…咳咳咳,这个是任务的其中一项,如果不是重大问题,我们不能轻易联系指挥部。” “况且现在即使是我们联系上了指挥部,那远在几千公里以外的他们能帮到我们的忙吗?除了增加被发现的风险,没有任何用处。” 钟可的一席话让众人都沉默了,他们都明白,他们现在与指挥部的通讯传输主要建立在空间站之上。 提供便利的同时,又最为恐怖,像东瀛这样的,即便是破解不了也可以通过信号来追踪他们。 “被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明白吗?” “那我们该怎么做?” 众人看着那个身体虚弱的与孩子无异的师长,逐渐陷入了一种恐慌的状态。 钟可的事由于种种原因,导致了她在军中处于一个认识的人熟悉,但是认识的人死的也差不多了,不认识的人会因为她的外表而先入为主,所以才造就了现在的这种困境。 一支部队要有主心骨,要有一个军魂镇着才能使人安心,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看到这些指挥员们脸上露不安的神情,钟可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笑着安慰道:“还是等等看吧,同志们,我这只是个先入为主的猜测。” 一旁的周同把嘴凑到枫叶耳前,小声地说:“钟师长的状态不是很好,你有检查过她的身体吗?” “她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水的摄入量太少了。”被询问的枫叶摇摇头,对提出问题的周同小声回答道。 枫叶在这里故意撒了个谎,她知道,照钟可的性格,是不可能呆在医疗队里的,现在的部队最需要的是有人主控大局,作为师长的她走不了。 “注意点,知道吗?” “明白。” “她要是出事了,这支队伍就完了。” 会议还在继续,但谈论的众人却束手无策,有人提出用昼夜温差产生冷凝水的方法来缓解现在的状况,但被一口否决了,有一个团长表示野外求生的方法根本不可取。 “我们有整整一万两千余人,下辖五个团和一个医疗营,其中有两个团为机步团,两个步兵团,还有一个警卫团,你想想看,光靠这么些冷凝水,杯水车薪,起不到大的作用,我的建议是等待找水的战士回来,如果说没有水,那么全师就趁着夜色连夜赶路。” …… 半夜时分,沙漠里扬起沙尘暴,白天炽热的天气再到夜晚的寒凉无不考验着这群来自南方的战士,先前去找水的战士也都尽数归队。 钟可和其他指挥员们都没有休息,他们一直等待着,但当他们向归来的战士询问时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有几名战士灰头土脸的表示,他们挖地三尺都没有看到一丝水,地上全是沙子。 到最后,派出去的队伍只剩下一个小队的人没有归来,现在的大家都将希望押在了这支队伍上。 恐怖的情绪渐渐地蔓延到每个人心中。 “枫叶,你过来一下,有事聊聊。” 在等待最后一支队伍回程时,钟可将枫叶偷偷带到了一处没人注意到的地方。 “这种情况应该不是你能应对了的吧。” 钟可用手抠着斑驳的墙壁,背对着枫叶问道,脸上的表情被背影遮挡,让枫叶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嗯。”枫叶点点头。 “唉~” 听完枫叶的回答,钟可沉重地叹了口气。 她回过身,拍了拍手掌上的尘土,重新打起精神朝枫叶笑了笑,“回去吧,没准他们已经回来了。” “你没事吧。”枫叶注意到钟可的精神不是很好。 “没事。” 走在后面的枫叶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是她未曾谋面的父亲一样。 “报告,他们回来了,但也是一无所获。” 汇报的战士将最后的结果告诉了众人,刹那间,他们就好像被判下了死刑的死刑犯,走在前往刑场的路上。 干的冒烟的喉咙,干裂的嘴唇和那伤痕累累的腊黄的脸将会是他们死前最后的遗像。 “命令部队立刻出发,趁着夜色一路向北!” 恰在这时,一个中气十足,但又很稚嫩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师长。”众人看向钟可,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立即执行,把我的警卫连找来,你们往北走,我带着人往东走,咱们兵分两路,去把水找回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钟可握紧双拳,眼神坚定的看向陷入绝望的大家,“同志们,时间就是生命,你们作为红旗师的指挥员就在担起你们的责任,把那些恐惧抛到脑后吧,立刻组织起部队,前进!” 说完,她又看向政委马临河。 “马临河同志,这一次你这个政委的鼓动的工作没做好啊。” “嗯,对不起,师长。” 马临河低下头,这一次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工作没做好,让恐惧的情绪在队伍里蔓延,就连自己也被感染到了。 “把头抬起来,马临河同志,这并不是你的错,这里面也有我的问题,接下来在我走后,咱们师里的主要工作就由你来进行负责。” “师长,还是让我去吧。”马临河将头抬起来回答道。 “我以红旗师师长钟可中将的名义,命令你执行命令!” “轰隆轰隆。”在各部门的动员下,四散扎营的战士们立刻集合起来,不多时整个队伍便整装待发。 “成功了的话,咱们就在格力滕勒湖以南40公里的伊德尔汇合。失败的话,我们烈士陵园见,保持通讯。” “周同,你看好枫叶。” “明白。” 望着一路向北的长龙,众人不理解为什么她在将警卫连集合起来后又要召集师属后勤保障部队的战士,两支队伍就集合在长龙一侧,等待着站在一旁的钟可的命令。 “最后,听我命令,将自己的水和多余的装具交给后勤保障部队的同志!如果不愿意,那就退出,我不会指责。” 听到钟可的话,队伍里好几十个不愿交水的战士从队伍里走了出来,一脸羞愧地找到了负责登记的参谋,跟上大部队向北而去。 剩下的人则是将装水的水壶和无用的装具从身上拿了下来,交到后勤部队的战士手中。 “这几瓶水就交给你们了。” 站在周同身边的枫叶亲眼看着钟可把先前她给她的水交到了后勤部队战士的手里,正想上前阻止,却被周同抓住了胳膊。 枫叶恶狠狠地盯着周同,只见周同摇了摇头,便不再声张。 枫叶也只好作罢。 钟可是交了水,但她也没有全交。 “同志们,我这里还有三瓶水,我们每人喝一口,便出发吧。” 站在队伍前面的钟可打开其中一瓶水的盖子,喝了一小口便连同剩下的两瓶水递给排头的战士。 每个人也只是抿了一小口又递给了身后的战士,直到后面,甚至还有一瓶半的水空余。 “好样的,同志们,我们走吧。” 警卫连在钟可的带领下出发了,一支队伍冒定必死的决心向东而去。 在这一刻,所有告别钟可的指战员们看向钟可消失的背影愈发高大。风沙依旧,队伍依然矢志不渝的朝着目标的方向前进,希望,还存于世间,存在于这支队伍每个人的心里面。 “我们也出发吧。” 第11章 死亡,勇气,人民军(2) 与大部队分开七个小时后,钟可带领的警卫连在一次偶然中发现了,在一处沙漠绿洲旁有一处人类的营地,这个额外的收获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不过,仅仅是人类活动的营地并不能表明他们有救,在不确定前面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况且他们还在蒙古境内,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师长,班长让我告诉你,前面一切正常,他们在外面没有埋伏。”一名侦察兵战士提着枪跨越一处沙坡滑到钟可身边,向她汇报道。 钟可端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仔细地观察四周地区的情况,然后看了看怀表的时间,距离天亮还有不到一个多小时,假如他们还是不能找到水源的话可就糟了。 等不了了。 “一二小队,跟我包过去,检查那个营地,其他人等信号。”钟可小声地向身后的战士们命令道。 自己接过连长递过来的八一杠,便熟悉的翻过沙坡,迅速弯下腰朝营地方向奔去,其余的战士也互相配合着跟在钟可的身后。 开始行动后,连长趴在钟可的位置上,端起望远镜,等待着钟可的手势。 “现在营地里有情况吗?” 钟可提着枪跳进散兵坑中,向正在观察营地的两名战士询问道。 “师长,这个营地很奇怪,好像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什么?没有人活动的迹象?” 钟可趴在坑沿,端起望远镜向营地观察。这里离营地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加之他们所在之处是一个高地,视野开阔,眼前的营地情况一览无余。 “师长,我们观察了起码有十分钟的时间,而眼前的营地却不见有人走动的痕迹,我在想,即便是附近没有什么危险,那也要有人守夜吧,更何况那里没有一丝光亮。”那个侦察班班长补充道。 钟可放下望远镜,站起身,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你是想?”班长小声询问了一下。 “嗯,先去看看,毕竟我们没有时间了。”她望着班长诧异的眼光,点了点头。 “但前面没有任何遮蔽物,一旦出现意外就完了。”班长向她提醒道。 “只能看看了,在渴死和被敌人拿枪打死两个选择中,我宁愿选择被敌人拿枪打死,继续前进吧,胡恩施同志。” “是。”听到师长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身为班长的胡恩施不由得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指挥着他的侦察小组向营地开进。 而钟可也一同跟在他们后边,拿起枪警惕的注意着四周情况。 当后边的连长看到钟可的手势后便立马行动起来。 “同志们,跟我上。” 他提起枪一马当先翻出沙坡,接着就是一个、两个、三个…直至全连的人全部翻过沙坡。 在连长的指挥下,警卫连呈三三制队形,向远处的营地冲锋。在这种极为开阔的地带,停留的越久就越危险。 …… 几天前。 “阿都沁,你快跟我来。”一位蒙古妇女穿过逃难的人群,一把拉住一个少年的手朝营地的角落跑去——那里是他们的藏身处。 “额吉(妈妈),你和阿布(爸爸)怎么办?”少年疑惑的朝妈妈问道。 “没事的,我们会保护你的。”少年的母亲那腊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一边灾慰着少年,一边将席子和其他的杂物堆到他的身边。 “阿都沁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听到了没有。” “嗯嗯嗯。” 少年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点了点头,母亲亲了亲他的额头,将最后一个缺口用杂物堵上,然后一脸不舍地转身离开,离开前她还时不时朝那处角落看了一眼,眼睛里充满了对他的留念。 此时的男孩惊慌的将眼睛凑近透光处,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殊不知,这是最后一面。 “哒哒哒!”随着一阵密集的枪声从营地的东头响起…… 在营地的一处棚子角落里,一个穿着蒙古服饰的少年从噩梦中惊醒。 离那群说的八嘎牙路话的人离开,已经过去了三天。这几天里他不断的从噩梦中惊醒,一幕幕想起父亲和母亲惨死在那群人手上。 而且那群人不旦杀害了全营地的人,还卷走了营地里的牛羊和食物,看着他们惨死的模样,他害怕的根本不敢再到那里去。 当阿都沁正打算睡去之时,他忽然听见营地外面有动静。 一开始他猜测是风沙的声音,但不太像,难道是?!! 他们?!! 一想到这,阿都沁立马打起精神,像老鼠似的躲到了席子底下,天知道外面是不是那一帮人。 藏在席子下的阿都沁透过缺口,惊讶地发现外面的人比先前来的人还要多的多,漫山遍野,几乎将他包围了,见到这样的情景。更让他感到心惊胆战,他害怕被这帮人给拖出来,像杀了他父母一样杀了他。 但越是想要躲,就越是躲不了。就在他要把盖住缺口的木片盖上时,一双让他恐惧的眼睛透过缺口,发现了他。 “有情况!” 那个发现他的人大喊了一声他听不懂的话,然后一群穿着破烂的人就聚集到了这里,用枪托砸开了他的藏身所,将他像小猫一样拎了出来。 他被人反绑着双手,头被人按着一步一步的向着未知的死亡走去。 另一边。 “娘的,肯定是天杀的的东瀛鬼子干得好事,把人全都在湖里杀了,将那么好的水源给糟蹋的,我…唉!” 当钟可来到营地,映入眼帘的便是绿洲的小湖泊里躺满了穿着蒙古服饰开始腐烂的尸体。 在钟可之前来到这里的战士见到这样景象都呆怔住了,有些人实在忍受不了,捂着胸口立马离开了这里。 “来几个人,跟我把尸体清理干净。”为了能早一点喝上水,钟可立马将枪关上保险,把枪背到背上,走到水里面,直接把水里面的一具男尸给捞了出来。 见到作为师长的钟可带头,众人只好捏着鼻子走到水里面以两个人一组的方式把尸体抬出来,后续赶到的战士们见到这种情况,也都纷纷将枪背到背上,拿出工兵铲开始挖坑。 只可惜他们没有汽油,要是有的话就好了。剩下的人则是跑到湖的西边,开始用过滤芯过滤湖水,顺便搭起来用于煮开水的火堆。 “师长,我们在营地里找到了个蒙古男孩。” 正当众人将湖中的尸体一具一具的抬进坑中之时,在西边搜索的战士传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低着头的阿都沁被战士们一路带着,一直带到一双光脚前面。 当他把自己头抬起,却惊讶的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比她个头还要小半截的漂亮女孩,在他的审美理念中他还没在这里见过有如此美丽的女孩,不过再漂亮也是敌人。 “我不怕死的,直接来吧,十八年后,我还是个好汉。” 要不是鞋子湿了,我才不会在沙漠上光着脚走路。嗯,刚才他在说什么?钟可看着眼前的男孩,心里嘀咕道。 “你…你好呀。”这时钟可向他打了声招呼,示意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坐…坐,嗯,对啦。”钟可一边说话一边打着坐的手势,这才让男孩坐下。 见到这群人不会把他怎么样,男孩便放下戒心坐到椅子上。 之后众人就傻了,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许久。 “你会蒙古话吗?”钟可率先打破沉默,她一脸无奈看向身边的战士。 只见战士们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懂。 “师长,咱们一帮南方人,哪会这些啊。”一名战士双手一摊,表示他们自己啥也不会啊。 钟可光着脚坐在椅子上,从她扭捏的双腿来看此刻的她心里紧张的一匹。 不行啊,我军校只学了俄语,蒙古话完全不会,这就很尴尬了。 “你…你不要害怕哈。” “我…我…我字怎么说来着,过来帮我看看。” “毕。” “哦~毕哈,我们是好人,没有恶意的。” 正当众人都束手无策时,钟可在作战终端里找到了一本离线版的翻译词典。 然后,就一群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了,在你一言我一语后,阿都沁大抵上是明白了一些,这些人来自南边,没水喝了,见到这边有水就过来了,和先前杀他们的,不是一路人。 见到男孩终于露出了懂了的神情,死了不知道多少个脑细胞的战士们终于露出了姨母笑。 终于可以躺会儿了。 此刻,就连钟可也感觉到了一丝困意,找到水源后任务也就完成了一半,在跟警卫连连长吩咐了几句后,也就找了个地方躺倒在了地上,就如尸体般睡的十分安详。 而此时,马临河也收到了警卫连的消息,便立即汇报了部队的坐标,让他们赶紧带着水跟上来。 但现在,有件事情让钟可下意识忽略了,那就是关于从阿都沁口中听到的这个“八嘎牙路”的字样背后所对他们产生的威胁。 第12章 死亡,勇气,人民军(3) “哒。” 一声尖锐的枪响划过黑夜的寂静,让处在营地中的警卫连立即警惕起来。 “向师长汇报,枪声位于我们西南方向,目前只听到一次,现在正在锁定具体目标点。”负责警戒的警卫连连长江涟长(chang),举起八一杠,神色紧张的对身旁的战士吩咐道。 “是。” 听到命令的战士立即弯下腰,将枪抱在胸前,顺着营地里的低地坑道向营地东面跑去。 “全员尽快找掩体,把火熄了!” “快!” 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整个营地的战士都进入了戒备状态,负责烧火的战士立马将暴露位置的火堆用脚踩灭。 钟可摁着那个叫阿都沁的蒙古男孩来到位于营地东面的掩体中,和警卫连的战士一块,趴在沙堆旁,静静地竖起耳朵听着营地外面的情况。 “嘘,别动,外面有敌人。” 借着夜色,钟可凑到男孩脸上,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向他小声命令道。 反正不管他懂不懂,她就是说了,此刻的阿都沁也从钟可的神情里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见到这一幕的钟可有些欣慰,但此时显然并不是两国文化交流的时候,她朝他笑了笑,翻了个身,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八一杠,确认正常后,立即关闭保险拉栓上膛,等待着前方侦察兵带来的讯息。 前来传话的战士手扶着钢盔,像游鱼一般穿过层层设防的掩体,来到钟可身旁。 他嘴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她小声汇报道:“师长,连长说敌人在我们的西南方向,现在正在派人查看。” “马上,通知江涟长,让他立刻停止行动。全员带上水箱,由我这个方向撤出营地,快!集合点就在那处高地上。” 钟可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头皮发麻。 在把命令传达下去后,周围的战士立马放下手上的枪,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便立刻冲进营地中。 一半的人负责将没装好的水装进水箱,另一半的人则是帮着把装满水的水箱抬起来,放到背水箱的战士背上。 “同志们,我们首要的目的就是把水送回到部队,快趁敌人没反应过来,走,走,走。”钟可一手拉住准备撤离的通讯员,一手拉着阿都沁的手把他的手交到通讯员手上。 “带着这个孩子快走,把“青山”电子对抗装置留下来。” “师长。”通讯员一脸不舍地将身上的干扰装置从背上卸下来放到地上,走之前他还回首向钟可敬了个礼,钟可向他回敬了个礼,心里复杂的背起干扰装置,看着他将阿都沁带走。 她的目光短暂的瞥了一眼阿都沁的背影,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先前在跟阿都沁聊天时,他的嘴里时不时蹦出“八嘎牙路”的句式。 现在她才想起来,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但世界上没后悔药吃,这次她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轰隆。” 就当钟可等待着江涟长带着剩下的战士撤离时,一声爆炸从营地西南方向响起。 刺眼的火光照亮了沙漠的夜,听声音是30mm榴弹炮的声音。 而这种武器绝对不是他们的,那只有东瀛人的了。 “其他人,跟我来!” 第13章 死亡,勇气,人民军(4) 数分钟前。 之前屠杀营地的东瀛军小分队在周围探查完该地区的储煤情况后,在指挥官平田少尉的带领下想要返回之前的营地进行水源的补充。 在返回路途中,他们偶遇到一支蒙古人的迁移队伍,在干掉这支队伍的几个安保后,他们成功俘获了这支迁移队伍,原本正准备把他们全部清理掉的平田见到自己队伍里的装备比较多。 便秉承着有牲口不用白不用的原则,用枪顶着这些人的后背让他们帮忙背他们的行李和装备。 哪曾想其中有几个人不老实,打算趁着他们不注意逃跑,有个蒙古人反抗的时候恰巧碰到了一名士兵的枪的扳机,然后就发生了走火。 “八嘎牙路!”平田用力的抽了那个士兵一巴掌,将士兵抽倒在地,顺便将刀从刀鞘抽出来,用力劈在那个被士兵摁在地上的蒙古男子脖颈上。 “对付不听话的牲口,就该这样做,知道吗?” “嗨!”被抽倒在地上的士兵立马站了起来,羞愧地低下头等待着平田的责罚 恰在此时,平田锐利的目光也发现原先的营地中有火光传来,但对方听到枪声后立马熄灭了火光。 他瞪了那名士兵一眼,便也没再说什么。 在不知道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平田选择了向司令部汇报情况,却发现自己迟迟联系不上他们。 眼见营地里的人要往东面逃跑,大意的平田将通讯器损坏归功于恶劣的天气,把眼前的警卫连撤退当作是对方怯战的表现。 从望远镜里他看出了远处营地里的人穿着与他们不同的军服,由于距离的原因,再加上华夏人民军的服装和蒙古军队的服装相似。 于是他就笃定对方是蒙古军队的残兵,毕竟在这个地方哪会有其他穿军装的人。然后他就下达了主动攻击的命令,在他看来世界上除了华夏人民军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与他们匹敌的军队了。 “二排固守右翼,压制对面的重机枪。” “一排你们迂回过去,看看能不能敲掉鬼子们的榴弹炮。” “是。” 江涟长趴在沙堆旁,端着望远镜,一脸镇静地用单兵通讯器向各排下达着指令。 原先,在他的计划里,他打算先等师长他们撤出去后,再慢慢的抽出身。 结果没想到,鬼子自己主动向他们发起了进攻。 于是作为后卫部队的他们就被拖住了。 此刻的江涟长知道,自己被拖在这里的时间越久,部队暴露的可能性越高,他们是一个整体,不是单打独斗。 一旦暴露了,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为此,他改变了策略。他想利用自己作为防守方的优势派一支奇兵穿插到鬼子后面,想直接吃掉这些鬼子,却没有想到这些该死的畜生拿无辜百姓当掩体,一步一步朝他们逼近。 那些可怜的蒙古妇孺跟东瀛人想的一样,还以为前面的是他们的军队,于是哭喊着用蒙古话喊着救命。 “妈的。”见此情景,江涟长束手无策地放下望远镜,在沙子上重重捣了一拳对它们咒骂道。 作为人民军的战士,他是不会下令自己的战士向百姓开火的,“师长,对不起,我被拖住了。” “娘希皮,江涟长同志,多动点脑筋。” 就在江涟长暗自懊悔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师长?!!你怎么来了。” “支援你们。” “但是,师长,这里很危险。” “人都撤出去了,就差你们了。” 钟可拿出一片反光镜贴在枪管上,把它伸出去查看了一会儿情况,“怎么?我可不是会抛下任何一个战友的人。” “师长…” “让战士们别说话,立马停火,全部保持静默。” “为什么?”江涟长一脸狐疑。 “要是鬼子里面有认识中文的,咱们跟暴露了有什么不同吗?再说,我认为他们一定把我们当作蒙古游击队了,没看到他们的攻势凶猛吗?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把戏演足,给小鬼子们一点表现的机会。” 钟可检查了一下弹夹,然后像抓小狗一样把那个不听话的蒙古男孩给抓了过来。 “这孩子趁那个通讯员没注意,自己跑了,索性被我抓住了,不然被鬼子逮住了有你好果子吃。”钟可捏了捏阿都沁的脸,“喏,是不是啊。” 阿郁沁一脸不服气地瞪了钟可一眼。 “没事就行,师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见到江涟长向自己询问,钟可思索了一下,眼睛瞅了一眼阿都沁,瞬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阿都沁被钟可奇怪的眼神看着,心里有些发怵,他不知道这个“吃长”要干什么。不会想把他送到前面去吧,就像那些“八嘎牙路”一样。 “阿都沁,……等会儿…我会跟你说我们要喊的东西,需要你用蒙古话向你的同胞喊出来,可以吗?” 听着钟可那蹩脚的蒙古话,阿都沁皱了皱眉头,想探出头去查看情况,却被一旁的江涟长连忙拉了下来。 “不要命了,对面枪法很准的。”江涟长将自己的钢盔摘下来戴到阿都沁头上,接着说:“现在你可是我们制胜的法宝。” “怎么样?如果不行,我可以让人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去。”钟可镇定自若地等待着阿都沁的回复。 远处负责观察的战士在通讯器里喊道:“敌人距我们还有一百五十米,要不要打。” 此时的平田见这些蒙古士兵没有再开火,以为他们已经没有弹药了,便下令让士兵胁迫着那些蒙古人前进。 一群蒙古妇孺被刺刀胁迫着站成一排人墙,掩护着鬼子向他们的阵地逼近。 “我们是不会向无辜群众开火的,阿都沁,你现在就只需要向他们先喊一声,我们是蒙古西南游击队,让他们听从命令,不要慌张,我们会保护他们的安全。” “知道吗?现在这些同胞的生命就交到你手上了。”钟可补充道。 “嗯。”阿都沁点点头。 钟可笑了笑,随即端起枪,拉着阿都沁,亲自把他护送到防线最前沿,不远处,便是缓缓朝他逼近的人墙。 “阿都沁,喊吧,不用怕的。”钟可鼓励道。 阿都沁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大声用蒙古话把钟可刚刚交待的话一五一十地朝对面喊道。 听到对方用蒙古话,走在最前面的蒙古群众脸上如临大赦,紧绷的心缓缓落了下来。 “他们在喊什么?”听到对面喊话,平田用枪指着一个小男孩向周围的人逼问道。 “他们是蒙古西南游击队的,让他们不要害怕。”小男孩的妈妈一把上前护住自己的孩子,把他们喊了些什么都说了出来。 “你怎么会日语?”平田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下意识地动作,会把一位会日语的牲口给找出来。 “太君,我之前是日语教师。”蒙古女人熟练的向他解释道。 听到蒙古女人的解释,平田满意的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充当自己的蒙古翻译。 为了自己孩子的安全,她也只能这么干了。 随着队伍的逼近,不多时,对面又喊了一句话,这让群众都吓坏了,因为刚才那个女人会日语,她有可能会暴露他们。 因为他们刚才喊的就是“他们会倒计时三秒,数到零,立马卧倒他们会干掉跟在他们身后的鬼子。” 不过因为多了这个女蒙奸,让群众们下意识地看着那个人,看她会怎么向鬼子翻译。 “他们刚才又喊了什么?”平田向她询问道。 望着自己的同胞那炽热的目光,女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脸不舍的朝自己的孩子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他们,快把这些无辜的人放了。” “八嘎牙路,你说的是真话???”平田满脸不信地看着她。 “是的,太君,我说的是真话。” “哟西,不用管他们,继续前进!他们已经没子弹了,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随着东军的持续接近,趴在掩体中的钟可逐渐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三,两,幺!” “卧倒!!!(卧倒(蒙语) 倒计时完毕,身为指挥员的钟可将手重重一挥,端起枪便和周围的战士一起向敌人疯狂倾泻子弹。 站在蒙古群众身后的平田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卧倒,他满脸愕然地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蒙古女人,愤怒的想抽出刀砍死她。 但一颗飞来的子弹直接将他的脑壳掀开,粉白相间的脑浆喷的到处都是,在最后的意识里,他看见那个该死的蒙古牲口朝他笑了笑,那是一张得手后的笑容。 一瞬间,她身上爆出无数血雾,整个人带着满足的神情,缓缓的摔倒在地上。 “妈的!卫生员!快!!!救人!!” “你,他们,起来!!(蒙语)” 见到有个群众被流弹击倒,钟可立马冲出掩体,一边射击一边朝着那个女人接近,另一处的卫生员听到了钟可的命令,眼见着钟可冲了过去,暗道一声不好,也提起枪冲了上去。 “掩护!!!”江涟长对周围的战士大喊道。 冲到女人面前的钟可当即将只剩下半张脸的平田一脚踹开,摘下脑袋上的帽子,俯下手检查着女人的脉搏。 “还有的救,卫生员!!!”钟可脱开女人身上的衣服,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她一脸紧张的撕下自己的衣服的内衬,将里面的棉花取下来给女人止血。 “师长,小心。” “八嘎牙路!!!” 就在这时,一心救人的钟可没注意到周围还有一个没死透的东瀛鬼子,此时的它趁着没有人注意,举起了自己的手枪。 “砰。” 一声枪声过后,被子弹命中的钟可颤抖着身体撑起自己的身体,继续救助着女人。 “别…别…管我,救她!!” 钟可顶着疼得已经扭曲的脸,大汗淋漓地推开准备检查她身体的卫生员,指了指那个倒地的女人,严肃的命令道。 “可是…” “师长,你受伤了得立刻治疗!!”江涟长率领着战士们也冲了过来。 “你让战士放走几个…鬼…子,如果说…全歼了,会有可能引起敌人…的猜疑。知道吗?!!!去吧,现在这才是你的任务。” 双手沾满鲜血的钟可拉着江涟长的衣领,瞪大眼睛向他大声命令道。 “明白!!!” 江涟长抹了抹眼泪,向她回答道。 “你们几个,把手电筒打开!” “是。” 走之前江涟长见手术环境太暗,便向周边的战士说道。 “止血钳,这里要取弹片!”钟可忍着身体的疼痛,蹲在卫生员身边充当着护士的角色。 卫生员于心不忍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她,却只见钟可咬着帽子,一脸坚韧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 “伤员需要输血,有谁是o型血?”眼见女人失血过多,脸上一片惨白,卫生员向周围的战士询问道。 “我是…”钟可吐出帽子,喘着粗气向卫生员说。 “不行!” “我是!!” 这时解决完敌人的江涟长将手臂伸了出来。 “抽我的。” “行。” 卫生员紧张的给他的手臂上涂上碘酒,将一根输血针扎在了他的身上。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流出顺着导管流进输血袋内。 终于,在经过战士们和卫生员的不懈努力下,这才将中弹倒地的蒙古妇女从阎王爷手中抢了回来。 周遭幸免于难的蒙古群众见到事情摆平后,便围了过来,想仔细看看这支自己国家的军队。 但几经交流后却发现眼前的人讲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这才发觉他们并不是自己的军队。此时的阿都沁正忙着向这些被解救出来的群众拼命的解释,累的口干舌燥。 “Аpдыh Аpmn(人民的军队)!” “Аpдыh Аpmn!!!” “Аpдыh Аpmn!!!” 得知一切的蒙古群众自发的跪在他们面前,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用感激的目光看着眼前这帮救命恩人。 但此刻的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胜利后的喜悦。 在此次战斗中,他们牺牲了整整一个班的战友,受伤了的还得另算。 钟可此时正一脸麻木的趴在地上,脱下上衣,卫生员俯下身子,用手术钳帮她取出子弹。 这一次得亏鬼子到了穷途末路,不然她就得牺牲了。 “哐当。” 一颗沾着钟可血肉的子弹被卫生员完整的从钟可的腹腔中取了出来。 “师长,你真的打破了我对萝莉的想象。”如同大赦地卫生员用衣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帮钟可缝补着伤口。这次手术是在没有使用麻药的情况下进行的,令卫生员没想到的是长着一副娇弱的身体的她从始至终都没哼一下。 “习惯了吧。”钟可此时已经很累了,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地向他小声回复道。 “习惯了?” “嗯。” “你干了很多女生不敢干的事啊,师长。” “嗯。” 困意渐涌,钟可趴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小,逐渐进入梦乡,她浮在梦海中远离了战场,也远离了这尘世,向着浩瀚辰星飞去。 初升的太阳又一次从东方升起,照在每个人疲惫的脸上。 第14章 到那远东去 黑夜永远是这里的基调,安静和孤独共同奏鸣出只属于她的乐曲。 37年后的今天,当钟可在航天飞船上俯瞰大地时,感到了自身的渺小和眼下那蔚蓝色星球的广大。 这颗在宇宙中生活了有45亿年的星球,繁育了多少子孙后代。祂,是哺育人类的摇篮,也是人类开创远视主义的起点。 此刻开始,祂将作为人类向太空迈进的基石。 “东方红呼叫…萱草花,我见到了…养育…我们的母亲,现在我的感觉…良好。”钟可打开麦克风的电钮,语气充满了平静和沉稳,就和她此刻的神情一样,宁静,安详,超脱于自然。 “萱…草花,明…白,很美…不是吗?” “这颗…星球…我们…的爱与血…将她浇注。蔚蓝色的…是波涛汹涌…的大海,绿意盎然…的,蜿蜒曲折的是…陆地…” “咳咳咳,东方红,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自己完成…这个飞行任务了,孩子们…不太会操…作这个,但…估计…等几个…月后与…你说话的…就是可爱的孩子们了…永别了…”(通讯中断) …… 钟可迟疑了一会儿,才将连接着麦克风的电钮关闭,她飘到舷窗旁,脸紧紧的贴着舷窗,沉默的闭上了眼睛。 让这一刻的自己,与母亲共鸣。 …… 2111年10月27日,原蒙交界。 一阵嘈杂声将昏睡中的钟可惊醒,脑袋一片混乱的她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被固定在担架上。 此刻的她才注意到自己被两名战士抬着,正走在追赶大部队的路上,作为连长的江涟长跟在她的担架旁给她遮阳,自己却大汗淋漓。周遭跟着的除了战士们之外,还有先前被他们从东瀛鬼子手上解救出来的蒙古群众。 他们拖家带口,手上牵着背着行囊的牛羊,静静的跟着队伍,向着北方前进。不少人背上还背着大大小小的蓄水罐,想必是担心水不够喝吧。 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阿都沁也跟江涟长一样,一见到她便露出了憨厚的笑容,仿佛有什么喜事似的。 “把我放下来吧,我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钟可扭过头轻声对走在自己身旁的江涟长说。 江涟长打量了一下钟可,便摇了摇头说:不行,卫生员特地叮嘱过我,绝不能让你下地走路,不然伤口进了汗水,要是感染就完蛋了。” “唉呀,就让我下来走走嘛。” “不行。”江涟长一口回绝。 “我的体质比你们所有人都好,这样躺着我不舒服,求你了涟长哥哥。” “不行就是不行,钟大师长,你要听大人的话啊。” 他看着躺在担架上企图想用卖萌来蒙混过关的钟可,闭上眼睛,昂起头,表现出一脸不理睬的模样。 心里却怦怦直跳,娘唉,太可怕了吧。 一旁跟着担架的阿都沁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里也能看出他们很高兴,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恢复状态后的钟可也感觉到了缠在自己胸口的绷带下面隐隐作痛。 果然,只要上了战场,哪有不挨枪。 矜持,可爱,文静的形象,心里面想想就好,毕竟她的一切也随着战争的开始而崩塌,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她继续想着,原以为是末世剧情,却没想到只抗战剧。等退伍后我要当小说家,把我的经历写下来一定能大卖特卖。 不过,卫生员同志,你打绷带的技术不行啊。 自从受伤后,她脑袋里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也许是自己太闲了吧。 走在后头照顾其他伤员的卫生员不明所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想,这沙漠怎么还冷呢? “师长,你就安静的休息吧,别神神叨叨的了。”作为直男的江涟长完全就不明白钟可到底在说什么,只能劝说着让她休息。 “我给你们唱着歌吧,毕竟闲着也是闲着。” “行吧。” 钟可润了润嗓子,开口唱道。 “千军万马在丘陵上飞奔, 日日夜夜翻山越岭, 无边无际亲爱的祖国大地, 人民的军队向你敬礼, 无边无际亲爱的祖国大地, 人民的军队向你敬礼, 珠江啊珠江请你尽情歌唱, 两岸的土地鲜花芬芳, 可爱的故乡田野农场花园, 永远也不准敌人侵犯, 可爱的故乡田野农场花园, 永远也不准敌人侵犯, 假如那敌人胆敢再闯国境, 我们就一定拔刀相迎, 珠江的英雄红旗师的同志, 让我们一起去冲锋陷阵, 珠江的英雄红旗师的同志, 让我们一起去冲锋陷阵, 我们的队伍多么威武雄壮, 刀枪如林大炮成行, 为保卫劳动保卫和平自由, 为保卫祖国准备战斗, 为保卫劳动保卫和平自由, 为保卫祖国准备战斗, 千军万马在草原上飞奔, 日日夜夜翻山越岭, 无边无际亲爱的祖国大地, 人民的军队向你敬礼, 无边无际亲爱的祖国大地, 人民的军队向你敬礼!!! 一曲唱罢,战士们都又开始起哄起来,纷纷嚷着,让她再唱一个,作为队伍里的闲人,钟可当然乐意啦。 然后钟可用自己家乡的客家话,用唱山歌的方式唱了一首歌——《我的祖国》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粗犷的客家话,沙漠背景的衬托下,配上钟可稚嫩的嗓音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队伍里的战士们也随着钟可的歌声用自己的家乡话共同唱起了最后一段:“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敞,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这是强大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 这群来自华夏南方的战士走在远离祖国的路上,谁也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个会先来。 但他们坚信,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就像歌中唱的那样,“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而这是那些跟在他们身边的蒙古群众,所无法共鸣的,独属于华夏儿女的美好。 第15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1) 回来的路上,钟可躺在担架上,放空了自己的心,努力分析着自己部队的情况,在她看来现在大的威胁已经没有了,只要他们安全穿越原蒙边境,任务就完成了差不多一半。 大部队那边有马临河看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但… “江涟长,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不会又找我开玩笑吧?我们还有几公里就可以跟上大部队了,你再忍忍吧。”江涟长听到钟可的呼唤,连忙跟上钟可的担架,跟在她身旁。 钟可略有所思向他摆摆手,一脸正色道:“不是,我在想现在战士们心里会想些什么呢?” “为什么要问这个?师长,你是想到什么事了吗?”江涟长不解地露出疑惑的神情。 “把我放下来吧,躺着不好讨论。” 听到钟可的命令,一旁抬着担架的战士一脸苦闷的看向连长。 “放下来吧,我不好说什么了。” 江涟长挥挥手让战士解绑,一只手挠着手表示着此刻的自己非常无奈。别人是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她是一鼓作气,二而衰,一鼓作气。 当双脚重新踩在地面上,她才感觉到站在地上有多么美好。 钟可深呼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便对站在原地等自己的江涟长小声开口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部队里有很多官兵,已经开始有消极的情绪了,甚至是有些指挥员也是如此。” “我一开始也有这种感觉,每个人都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就像这次总指挥部给我们的任务一样,那种未知感,就像把人摁进深海里一样窒息,不过我们不是有你在嘛,怎么了吗。” “麻烦大了。” 钟可的话语让跟在她身边的江涟长摸不着头脑,“什么麻烦大了?” “回头再说,命令通讯员,立即向师指挥部呼叫,让马临河盯紧部队,我们会很快赶到,快!!!” “是!” “报告,我们与师指挥部失去联系。” “什么?继续呼叫,江涟长同志,命令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江涟长,以最快的速度让部队将跟在他们身边的蒙古群众转移到一个安全地带,并配了个带有通讯器的步兵班守卫。 做完这一切后,他仔细的回味了钟可的一番话,越想越不对劲。 当一支队伍深陷困境,战士们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而此时的军事主官又不在,总指挥部也没法联系上,而且指挥员是一名看起来是个孩子的人,那么?!!! “叛乱。” 钟可走到他跟前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话语,将他脑海中想的词语脱口而出。 “怎么会?” 自进入沙漠后,多日以来,沙漠恶劣的环境对战士的心理和身体上的摧残,让队伍里的一些军官们心里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他们认为继续跟着总指挥部走下去绝对会让他们白白送命,先前的红旗师的战损比足以说明他们到最后肯定必死无疑。 并且作为师长的钟可给他们带来不了一丝安全感,就好像一个大人会听一个长得像小孩子的人的命令吗? 由于保密的缘故,除了一些与钟可亲近的人,比如说周同、枫叶之类的人知道钟可的底细,其他人统统不知。 说是红旗师,而事实上,原来的红旗师早在先前的南充和广安保卫战打光了,存活下来的人,要么复员了,要么就被调往二线部队去了,像钟可这样能回到原部队服役的人少之又少。 现在钟可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她竟然忽视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忠诚度。 这一次的水源事件也成了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趁着钟可率领警卫连外出找水的间隙,一群执意分裂队伍,主张指挥部队向东投降东瀛人的军官聚在了一起。 在队伍停下来休息时,他们躲开了政委的监控,偷偷到无人注意到的地方商讨着自己的计划。 “兄弟们,如果再跟这个小女孩继续走下去,我们肯定得死,我已经策反了一个团的人,只要等那个叫钟可的一回来,我们就动手。就算是失败了,我们也能借此机会逃出去。” 一名面相方正的军官,从怀里掏出一瓶白酒,一边表达着不满,一边招着手让周围的人过来。 “对啊,我舅送我到军队里来不是送死的,要不是红旗师名声高,福利好谁会来?谁知道一上来就滚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长相年轻的军官理了理自己的军装,伸手接过刚才那名军官的酒,猛喝了一口。 “要我说,干脆一点我们把那个叫钟可的也给办了吧,即便是看起来小,但也别有风味,只要队伍一乱,我们就把她掳走。”另外一个军官提议道。 “也行,我也早看这个圣母不爽了,你带头?凭什么你带头了我们下面的人要跟着做!军队可不是只会装可爱的小女孩来的地方。嗝,想装可爱,装正经,那好,叔叔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当大人”。” 先前的那个军官打着饱嗝儿,一脸怒意地看向远处的光亮。 “但是,那个马临河就跟钟可的狗一样,很棘手啊,盯着我们很紧啊,兄弟们有什么办法?”尖嘴猴腮的军官从口袋里倒出一包花生米,分给在场的众人。 “我刚刚在指挥部开会,听说他们已经找到水了,正在返回的路上,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行动了。”年轻的军官向众人提了个醒。 “我已经准备好了,大约半小时后开始行动。你作为通讯处的人要想办法联系到东瀛人,我可不想,再为了工农部卖命了。” 面相方正的军官将一把花生米倒进嘴里,又喝了一口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ok。”年轻的军官打着ok的手势回复道。 尖嘴猴腮的军官机警地观望了一下四周,阴险地说:“如果说不成,你们就带着人往东逃跑,我会把物资给炸了,为你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小程,你可以啊,不妄你峰哥对你的照顾。” “哈哈,小弟也想尽些绵薄之力嘛。” “那么就这么办,首先,阿文(年轻军官)你就带人先控制住指挥部的那群猪,把通讯切断,最好能杀了马临河那个混蛋。” “保证完成任务。” “阿迪(另外一个军官,负责联络叛军)你就现在回去,看看能不能再拉一些人,投奔也好,割据也罢总比跟着工农部送死强。” “峰哥,我向你保证完不成你给我的任务,我提头来见!” “好!” “剩下的人就去监视那个钟可,最好将他们控制住,他们身上带着水,只要我们控制住了,他们就能控制住整个部队,到时候我说一就是一,我说二就是二,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了我。” “当然也绝对少不了兄弟们的。” “为大哥办事,在下万死不辞!” 众人单膝跪地,向他重重的行了个礼,一场决定了红旗师生死的行动,也将在一个小时后拉开帷幕,而在指挥部与政委们做着工作的马临河并不知道,危险将至。 第16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2)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几乎让在临时指挥部内的马临河措手不及,就在他给几个团的政委做着思想工作时,一名参谋突然插了进来。 “报告,我想举报,举报有人想当逃兵,他们正在那边的低地正讨论。” “什么?!逃兵?哪个部队的,指导员是谁?” “是3团二营营长陈国华。”参谋郑重其事地向他汇报道。 “警卫班,跟我来,同志们,你们赶快回部队控制情况,不能让这种情绪影响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我去看看能不能开导他们。” “明白,马政委,我们先回去了。” 政委们向他敬了个礼,便合上了笔记本,连忙赶往对应部队的驻地。 在参谋带路下,马临河和警卫班的战士来到一处低地上,却发现这四周并没有一个人影。 马临河狐疑地看向那个奇怪的参谋,手不自觉地摸到了枪套上,随时准备拔枪。 但令马临河感到惊讶的是,周围的警卫班战士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不但没有摆出警戒的姿态,反而露出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出来。 “嘭——” 一颗炽热的7.62子弹穿过马临河扶着枪套的右手,将他的整个右手完全打烂。 “啊!”被打烂右手的马临河顿时捂着受伤的手倒在地上哀嚎起来,他头上的军帽滚落到了地上,惊起阵阵沙尘,灰头土脸的他此刻显得很滑稽。 让周围的人狂笑不已。 而开枪的正是隐藏在警卫班中的昵称叫阿文的年轻军官。 “马大政委,兄弟想给你个机会…” “那个,文哥,我可以走了吧?” 阿文话刚说一半,那个参谋便突然插嘴打断了他的话,不过心胸开阔的阿文又怎么会和这种人计较呢。 他自然而然地向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谢,文哥!” 就在参谋心怀感激地表达着谢意,转身就走时,阿文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笑意。 他走到怒目圆睁地看着他的马临河身边,抽出马临河腰间的手枪,打开保险,冲着那个转手逃跑的参谋连开数枪,一边打一边还很开心的说:“tnnd,老子有叫你走吗?!!” “死贱种。” 他晃荡的身子,来到参谋的尸体前朝他身上吐了一口痰,十分不屑。 经过这一插曲后,他又来到马临河身前,点头示意着其他士兵把躺在地上的马临河给架了起来。 此时马临河无比的愤怒,他冲他吐了一脸的口水,怒骂道:“呸,严浩文,老子真是瞎了眼,当时怎么就听了你妈的话呢,真是鬼迷心窍了。” 严浩文不以为意地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马哥,那些人可是想要你的项上人头呐,作为弟弟,我给哥哥一个机会,只要你跟我们演一场戏,等师长带着警卫连回来,你把师长骗到这来,我保证,等到了东瀛那边,哥哥绝对马踏飞燕,平步青云。” “你们想对师长干什么?!!”一听到这,马临河立刻激动起来,不顾流血的手,拼命反抗起来。 严浩文笑了笑,“大哥,小弟和众位兄弟有好个月没开荤了,作为师长,那肯定要好好照顾同志们的情绪啊,是不是?” “是啊,是啊。”一旁的士兵们纷纷附和起来。 “娘的,你们无耻,你们混蛋!!!就你们还敢称自己是同志?!!” “别急嘛大哥,只要你肯合作,第一个尝鲜的人就是你了,一想到师长那幼小的身躯。” “在自己身下的苦苦哀求,求自己放过她的样子,我就感到兴奋至极。” “我们甚至是可以集中起全师的女兵,让她们为我们服务,反正这里山高皇帝远,就这里建国了也不是不行,我们还可以…” 看着严浩文越讲越带劲,马临河嗤之以鼻,“正就应了那句话,狗改不了吃屎,你大爷的,当年我大哥就不应该牺牲自己让你进避难所,要是他知道自己养了个白眼狼,保准打死你个龟孙!!!” “哈哈哈,那是他傻逼。” “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的,你就等死吧,混蛋!你们将会激怒一个屠夫。” “就她?还屠夫?我呸!等着吧,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女人就应该取悦男人,而不是耍小聪明,认为自己可以临驾于男人之上。”严浩文一脸鄙夷地说完,朝他脸上吐了口痰,转过身摆了摆手便带着其他人走开了。 “哈哈哈哈哈,我会在地狱等着你们。” 马临河大笑着,被架着他的两个士兵用枪打断膝盖,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跪在地上。 他怒视着面前将枪管顶进他嘴里的士兵,在最后一刻他用口齿不清的语言高喊道:“华夏万岁!工农部万岁!” “嘭——” 数小时后。 正当钟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大部队驻地外的高地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从后方的辎重部队响起。 滚滚浓烟中夹杂着阵阵枪响,在平坦广袤的蒙古沙漠上,那浓烟就如当年合众国军入侵伊拉克一样。 钟可站在高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下方的情况,干燥的风吹起她的军服外套,军服下摆猎猎作响,四周除了远方传来的烈火燃烧时发出的爆鸣声、枪声还有风吹拂而过的声音,便一片寂静。 她身后站着以江涟长为首的警卫连战士们神色严峻地看向她,看向这位红旗师的主心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命令。 她脸色低沉,此时她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现在一切都迟了。 “那名叫峰哥的策反了三团近三分之二的战士,一开始他们用计骗走了马政委,并将马政委残忍杀害,而且他们还打算在你们回来的路上设伏,但被我们发现了,狠狠地打了一顿。” “到最后在其他几个团的镇压下,最终他带着所剩的残兵败将,向东逃窜。可恨的是他们还引爆了辎重队运输的物资,师长,我们该怎么办?” 当钟可他们赶到遍地狼藉的临时驻地时。 仅剩下一个的政委手臂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的来到钟可身旁,就像孩子见到了父亲一样,流着泪,把自己心里的委屈说了出来。 “让同志们先抢救物资,重新统计一下,吕蒙同志,我们的水够接下来的行程了,接下来由你来暂时担任师政委这一职务,我会向总指挥部汇报此次情况的,你要跟战士们做好工作,我们会赢的,也会吃的饱饱的。” “是。” “他们还剩下多少人?”钟可说完略微思索了片刻,取出自己的作战终端向吕蒙询问道。 “一个连的人,因为大部分人是被那个混蛋唆使的,所以…” “好啦,别说了,我都知道了。”钟可看到这些人的身份,已经忍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了,“那帮比东瀛鬼子还要恶心的牲畜,我绝对把他们埋进流沙地里。” “敢杀害自己的同志,放弃自己身为华夏人的身份,去东边当二狗子,天理难容!” 雷锋同志说过,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的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自敬,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他作为钟可心中的榜样,那么她就会像他这么做。 “警卫连集合,它们的位置我找到了,跟我追!!!” 第17章 名叫追逐战,却不是追逐战的追逐战 “等等师长,我们已经派人过去追了,不用太着急,只是有点事情忘记向你汇报了,他们劫持了一部分医疗队里的军医和护士,事情变得很棘手了。”就在钟可带人准备去追击的时候吕蒙又叫住了她。 他说完话,便站在原地等待着钟可的下一步指示。 “具体有谁?” “不清楚,目前还在统计,总参谋长江立志同志也被他们挟持了,整个师指挥层可以说是被重创了,师长。” 得知医疗队有人被他们挟持,钟可就感到怒火中烧,她现在必须要把这些逃跑的人抹除了,一旦因为这件事情泄密,所影响的不仅仅是他们,整个华夏人民军的作战部署都将会被打乱。 “报告,被挟持的人员已经统计出来。”就在吕蒙看着钟可,正一筹莫展之时,负责统计的战士走了过来向他向他敬了个礼后便汇报道。 “念。” “医疗队有营长周同、副营长陈国祥;医生王稼轩、程欣;护士陈祯、韩宝琳、孔佳乐以及师长的朋友钟枫叶…” “然后,就是参谋部,有总参谋长江立志;参谋徐冬、武平川、曲承芳等四人被挟持。” “咳咳咳。”钟可听到了这话,气得整个人都快不行了,这已经不是参谋部被重创的问题了,而是从辎重部队到医疗队再到参谋部被一锅端的节奏。 江涟长发现她不对劲,便上前搀扶着她,“师长,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感觉伤口又疼了起来。” 钟可掏了掏上衣口袋,从里边摸出一块糖,撕开糖纸把糖含进嘴里。 顿时恢复了一点精神。 “命令,作战部队协助辎重部队收拾残局,以最快的速度,急行军至原蒙边界,这附近出了那么大的事,东瀛人那边肯定会得到一点风声,要尽快离开这里,你先去忙吧,追击敌人就由我来负责吧。” “是。”吕蒙虎躯一震,用没有受伤的手向她敬了个礼,便匆忙离去。 “有人质,很棘手呐。”一听到枫叶也去了,钟可交叉着胳膊,低着头自言自语道,但假如认真看的话,她脸上充满了屑屑的笑容。 另一边,叛军们正被一团的二营和三团一营联合追杀,作为追击行动的指挥员的三团团长朱培德此时更跟钟可一样,那是气得一个暴跳如雷。 他带的兵竟然叛乱了,任谁都过不了心里的坎,这让他怎么抬得起头来?到时候别人就会说你朱培德带兵带出一堆叛兵。 娘的,等他抓到这帮小兔崽子肯定要活剥了他们的皮。 “兄弟们,快…快跑,只要…我们逃出去,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锦衣玉食,统统都有了。” 逃跑路上的吕宏峰(峰哥)此时也苦恼万分,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计划竟会出现纰漏,队伍里竟会有内奸,把他们都给出卖了。 而且他还低估了这帮走狗的战斗意志。 行动一开始,他就组织了一团三团出身的叛军,在第一时间就攻占了指挥部,劫持了那群参谋,并让人控制住了后勤部队的人。 原本他是想策反他们的,但那帮参谋就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任他怎么说,甚至是磨破了嘴,他们都无动于衷。 我的亲娘诶,水都没有了,师长也不管你们死活了,你们还要为那高高在上,事不为己的工农部卖命啊。 到后来几个该死的政委一上来,就直接下令让他放人,不然,就后果自负。 结果就是战斗不约而同的打响了,但是他们这些失去信仰的乌合之众又怎会是忠诚于部的人民军战士的对手呢。 见打不过,那些意志不坚定的狗便成群结队的投降了,妈的,可恶啊。索性我还有人质,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只要到了乌兰巴托,你们这群狗就完了。 “你们这帮孙子,咋没有勇气去把他们打回去啊,跑,跑个球子,哈哈哈。” 被反绑着双手的枫叶被叛军推搡着,走在前往乌兰巴托的路上,总参谋长嘲讽他们的声音响彻在队伍中,让这帮投机者们羞愧难当,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要是被他们团长抓到,得剥一层皮。 “唉呀。” 就在这时,枫叶的外骨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止了工作,毫不防备地枫叶整个人灰头土脸地摔倒在沙子上,一旁负责押送他们的人赶忙拉起枫叶,生怕她拖慢了他们逃跑的脚步。 “surprise。” “什么?!!” 结果他们没成想,被扶起来的枫叶竟然挣脱了束缚,而且手上还多了一把红黑相间的长柄镰刀。 一瞬间,她周围的几个人便毫无征兆地被她手中的镰刀当场割断头颅,鲜红的鲜血从几人的脖子切面处疯狂喷出,就像喷泉一样。 “娘的,这是什么怪物啊?!!” 见到自己的兄弟的脑袋像被切西瓜一样切下来,周围的叛军们都呆住了。 之后便反应了过来,四散而逃,管你什么王哥峰哥,命都没了还哥哥哥呢。 枫叶的这一表现,让周围的参谋们都目瞪口呆,就连作为总参谋长江立志都瞠目结舌,哪时候部队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不过周同却很是淡定地站在一边,他表示,习惯了就好。 “江总参谋长,给你枪!”就他正一脸错愕时,枫叶捡了地上散落的枪,打了个响指。 绑着他们的手的绳子,应身脱落,然后她走上前把枪递到了他的手上。 江立志握了握手中的枪,瞬间感觉安全感又回来了。 “同志们,跟老子干死他们!”他举起枪向身边的人号召道。 憋屈了一路的众人,即使是再理智也忍不了了,纷纷捡起地上的枪支,像猎狗一样,追杀这帮逃窜的叛军。 吕宏峰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变故,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队伍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自己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了,整个人赤条条的,而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拿着枪,凶神恶煞的参谋部首长们。 “我不玩啦!” 战斗的天秤,倒向谁,已经不言而喻了。有时,事情的开头就是严峻,但末尾又有可能像是儿戏,人世啊,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变化,打得人呐,措手不及。 而钟可此时也只是在心里无奈地摇摇头,绑了谁不好,偏偏绑了枫叶,她有系统,有异能,有空间,不是咱们这群普通人能比哒! 秉持着枫叶去了就没事了的信念,她便把重心转移到了如何安置群众和统计物资数量去了。反正那边有枫叶,一个人都别想跑掉。 对于师长态度的180度大转变,守在她身旁的江涟长也不知道为啥,就好像是事情解决了一样,刚才不是说要追吗?怎么没事了,啊?!! 算了,师长有师长的安排,他耸耸肩,也没有想太多,连忙跟上已经走到远处去的钟可… 叛乱,被枫叶单方面终结了。 那一天下午,一群人追着一个人在夕阳中奔跑,那是叛军们逝去的青春。 第18章 压抑的抉择之刻 时间又回到钟可出发前的那一晚,冯国光坐在沙发上,取出眼镜盒子里装着的老花镜,翻开了那封,从未来送过来的文件。 “一切为了联盟最美好的前途。”冯国光轻轻抚摸着上面斑驳的字迹,轻声地低吟道。 26xx年8月24日。 结束了一天工作的钟可,一脸疲惫地趴在写字台上,打开桌前的台灯,借着那昏黄的灯光用铅笔在日记本上工工整整的写了上面的那句话。 她瞧了瞧自己本子上写的那句话,确认了自己就该这么写后,便提起笔,接着后面一边写一边复述道: “这几天的睡眠十分不好,脑子里时不时就会回想起过往的那些事,说真的,就在我工作的时候,那些逝去的人的声音还时不时在我耳边响起。” “有时候我就怕,就在一个拐角处,就会碰到他们,害怕他们会带我走,让我与我未完成的事业永别。” “但…还是算了吧,当了500多年的唯物主义者诶,什么没见过,还是赶快处理好这些准备送往过去的东西吧。比如说,光子传输技术?嘿嘿,当然不可能,还是写历史吧。” 凌晨,原蒙边境上的格力腾勒湖,在夜色中波光粼粼,闪烁着柔和的光辉,栖息在此的水鸟们正躲在茂密的草丛中,时不时地发出凄美的低吟。 “嘭——” 突然间一声枪响打破了这里的沉寂,受惊的水鸟们从草丛里钻出,胡乱的扑扇着翅膀,四散而逃。 “师长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求求您了!” 吕宏峰不着片褛,像是一只被捆起来的猪。痛哭流涕的跪倒在钟可面前。 钟可看看自己身后的战士,又看看他,面无表情的举起枪管上还冒着烟的手枪,瞄准他的四肢,连开数枪。 “啊——我曹尼玛的!婊砸……”四肢被打断的吕宏峰痛苦的拖着自己的残躯,用尽自己平生所学的脏话将钟可父母和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而被问候了家人的钟可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握着手枪的手更加用力了。 但她并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闭眼听着吕宏峰咒骂她骂到无力为止,直至他发出了哀鸣,身下的土地被血液浸染。 沉默了许久后,钟可睁开眼,向身后等待自己的吕蒙,依旧面无表情的命令道:“吕蒙,剩下的出生就由你执行枪决了,对于这种卖国求荣,当逃兵的行为,我不会姑息,部也不会姑息,人民!也绝对不会姑息!!” “是。” 吕蒙离开后,不一会儿,他们旁边的树林中就不间断的响起枪决的哨声和清脆的枪响。 “呐,人还活着没有?”钟可俯下身,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 “臭婊砸,你有种放了爷爷我,看我不把你好好教育一顿,我就不姓吕!” “经过你这一手,全师损失了近一个团的人和装备,我们的粮食和过冬衣物损失了三分之一,师指挥部被重创,五台通讯器损坏了二台,而且我不知道我们被东瀛人发现了没有,干得好啊,吕宏峰——”钟可咬牙切齿的在他耳边低吟道。 感到力量缓缓流逝的吕宏峰听到这,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好像在说我就这么干了,我自豪,我骄傲。 “我在地狱等着你,臭婊砸,你就洗干净身体等我来吧,哈哈哈——”他最后用尽力气,朝她不甘心地大喊道。 “嗯。” “嘭——嘭——嘭——” 钟可握紧左拳,笑着对着他的头连开数枪。 被弹片迸溅的到处都是的脑浆溅到她的脸上,显得格外恐怖。 “可儿姐,你这边弄完了吗?”这时枫叶被周同背着来到钟可身边小声问道。 “清理完了,让这些人死在这么好的地方真是晦气。” “噢,对了。” “通知一下江立志,让那些蒙古群众就在这里安家吧,我们顺便帮他们修修房子,这些尸体我会挪得远远的。” “师长,回头你要跟我做一个心理调查,我感觉你现在有些奇怪了。”不等枫叶开口,身下的周同便先开口道。 “也行,部队先在这里扎营两天,再继续北上。” 钟可用衣袖淡定的抹掉溅在自己脸上的脑浆,示意他们回去把自己说的给江立志交待下。之后便把手枪装进枪套里,拖着脚下的两具尸体自顾自地朝那处小树林中走去。 “吕蒙,你这边弄好了吧。” “报告师长,我们已经处理完这些东西了,现在正在火化。”吕蒙整个人都汗涔涔地,他见钟可自己一个人拖着比自己还高的两具尸体感到了一丝惊讶。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喏,也烧了吧。”钟可把尸体像垃圾一样扔进焚烧坑中,拍了拍手,接着说说:“处理干净点,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他们会以一种合适的身份出现在报告中。” “我…我知道了。” 把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向吕蒙交待后,钟可忽然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但现在想想,自己做的事情也是有意义的,就好比这一次,把一些不利的因素消除干净。 她离开小树林,来到波光粼粼的格力腾勒湖畔散步,皎洁的月光倒映在湖面上,就像是奶奶蒸的白糖板(客家美食),圆圆的,大大的,装大盘子里,那时厨房的空气中还透露出一丝丝香甜。 真是令人怀念啊,回头教教林瑶瑶怎么做,让她做给我吃,嘻嘻嘻。 “可儿姐,怎么会?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时,枫叶的声音打断了钟可的畅想。 钟可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枫叶此时坐在栈桥上,撩起裤腿将自己的腿放到冰凉的水里面,脸上充满了平和。 “枫叶,你怎么会在这?周同呢?他没和你在一起吗?” 钟可靠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舒服地叹了口气。 “是我让他把我放在这里的,唉。” “怎么了?” 钟可见枫叶表情失落地叹气,轻声问道。 “没啥,只是外骨骼坏了,咱又重归要人照顾的行业了。积分已经所剩无几了,自从母亲没有再布置任务后这积分的赚取难度就不断的增大,到最后赚得几乎聊胜于无,我在想,假如我没有这个东西,你们会不会把我给抛弃了。” “不会哦,就像是你瑶瑶姐一样,她不就是个普通人嘛,而且枫叶那么可爱,就算是我养你一辈子都行。” 钟可搂着枫叶,让她把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可儿姐,你说这哪时是个头啊,我都快看不到希望了,你曾说过,母亲不是我的妈妈,但我脑海中并没有关于妈妈的记忆,你说如果我妈妈还活着,看到自己女儿这副模样又会怎么想呢。” 枫叶一脸平淡的把脑袋靠在钟可肩上,眼睛直直的望向远处湖畔边的点点灯火。 “这个是周同让我给你的心理调查问卷,他说要是我遇到了可儿姐就给她。”正说着,枫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份折叠起来的试题,把它交给钟可。 钟可接过试题,把它装进上衣口袋里,想着等一下回营地的时候再做。 “可儿姐,你先走吧,我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 “行吧,如果要人背的话就叫人,反正营地就在附近。”见枫叶一副略有所思的脸,不好再打搅枫叶的钟可用脑袋蹭了蹭她,小声叮嘱道。 “知道了。” …… 枫叶看着钟可离开的背影,心里一片怅然。 “可儿姐,对不起了,枫叶没用了,就不拖累你了。”枫叶一脸不舍地再看了看这个世界。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进冰冷的湖水中。 “噗咚——” “枫叶!!!” “噗咚——” 就在她意识快要模糊之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她的身前。 温热的嘴唇将一点空气呼进她的口中,一双有力的手将她往上拖起。 “妈妈。” 第19章 夹缝中求生的人 【10月28日下午四时许,我大东瀛帝国陆军成功帮助华夏帝国陆军部队消灭了盘踞在海沪市周围的人民军余孽。同时,我帝国海军在东海昌平岛海域重创敌海军,为圣战取得了更大的胜利……近日,敬爱的天皇陛下将于……】 京都阴霾的天空下着滂沱大雨,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嚷嚷,打着伞在雨中车流中穿行。 商店橱窗里摆放的电视机播放着来自前线的战况,长相甜美的女主持人手捧着稿子,继续念着,但在雨幕下的街道上并没有吸引太多人去关注,行人们个个脸色匆匆,有些人或是去赶往一个聚会,有些人或许是着急着上下班。 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其貌不扬的人打着雨伞,拐进商店旁边那狭小黑暗的巷子里。 穿过一道又一道由燃气管道,排水管所组成的钢铁丛林,这个抱有另一层目的的人终于来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一幢隐藏在京都角落处的烂尾楼。 站在楼前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见到他,便连忙把手中的伞打开,冲进大雨中迎接他。 “小笠原同志,你终于来了,怎么样,有没有联系上我们的同志。” 男人用警惕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便带着小笠原走进楼内。 “藤野同志,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们打入军队内部的所有同志都失去一切联系。” 藤野把伞挂到架子上,拿起桌子底下的保温壶将壶里的绿茶倒到杯子里,递给小笠原,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怎么回事?”坐定后,藤野这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向眼前的小笠原发问道。 小笠原抬起头,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缓缓地开口道:“不清楚,我是见到了一些酷似我们同志的人,但他们所做的事情完全不会是我们同志能够去做的。” “他们就如真正的刽子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是…他们完全沦为了战争的野兽和天皇的奴隶,在欧洲,我亲眼目睹他们将一个法兰西的小姑娘,抱进房间里轮。事后,还将她肢解,放进行军锅里焖煮,这群野兽还吃得很开心。” 说到这,小笠原放下杯子,有些崩溃的抱住脑袋:“抱歉,容我再缓缓。” “小笠原同志,真是辛苦你了。现在京都这边的状况也不是太好,我们原定的武装起义的计划也因为搜捕令泡汤了。”藤原扶着桌子,身体前倾地向他诉说道。 “怎么会这样,现在我们的同志正在急剧减少,我能联系到的也只有你和晓百合,其他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即便找到了也成了天皇的走狗。” 听完他的话,藤原以一种特别认真的语气向他说:“就跟你这样说吧,天皇的走狗们想再像二次大战一样把东瀛绑上死亡的战车,去实现那个虚无缥缈的美梦。这一次要是让他们成功,后果不堪设想。失败了,也将会是全东瀛人民的噩梦。” “那组织上要交给我什么任务?” “前往华夏,联系工农部的同志,船票已经为你弄好了,不过这次的任务十分艰难,我怕你坚持不了。” “我保证完成组织交给我的任务,藤原总工,请下命令吧。”一听到任务,小笠原就握紧拳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能克服一切困难,只要能为了我们最后的胜利。” “你将会以随军记者的身份,乘船横渡太平洋和大西洋,到达法兰西后,一路向东走,看准时机甩开走狗的军队,前往原联盟的科米共和国,那里将会是你和华夏人民军的碰头地。” “藤原同志…你是不是有他们的情报。”小笠原一听到这里,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没有从口中说出来。 关键是什么?要他孤身一人,又一次横穿两大洋,还要穿越亚欧大陆。为什么要放着那么近不去,还要横穿整个地球? “用华夏的话来说这是一次长征,一次独属于东瀛人民的长征,我们都热爱着自己的祖国,那么就要去纠正这些年所犯下的错误。” 藤野顿了顿,缓了一口气:“华夏人民军那支部队也在进行的跟你同样的任务,这是我唯一已知的,不过这次任务不仅是你一个人,晓百合也会和你一起去,你们所做的将会代表东瀛去争取最后的机会。” “小笠原君,就拜托你们了。”说完,藤原站起身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你呢?把晓百合派给我,那你怎么办?” “我会在这里等待着你们的胜利,为建立东瀛人民共和国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藤原总工!” “能看见红旗飘扬全东瀛上空,也是我最后的夙愿了,走吧,带着晓百合,登上今晚的轮船,完成我们伟大的事业。” “既然夹缝已经不适合我们生存,那我们就把这个房子给砸烂,在这废墟上面,重新建起一个房子,属于我们的房子!” 藤原举起右手和小笠原向着贴在墙上的斑驳的东瀛工农部的旗帜重新立下自己的誓言:“万国のプロレタリアは団结します!”(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 告别了小笠原后,藤原的眼睛瞥向房间中摆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的弹药箱,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弹药箱上还摆着一张撕下的报纸,上面写着:天皇陛下将于明天十时于国会大厦,亲自对帝国功臣进行嘉奖…… 第20章 谁是最可爱的人 昏迷中的枫叶感觉自己处在一艘晃荡的小船上,小船载着她驶向未知的远方,可又让她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阴冷,反而是小船给了她一种家的感觉。 那种无可比拟的温柔,是她很久很久都没有感觉到的。 (我这是死了吗?)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 枫叶睁开眼,从船上坐了起来,之后她趴在船舷上环顾四周,枫叶仔细打量着自己身处的地方,却发现她此时正与小船一起,游弋在浩瀚无垠的星穹之中。 熟悉,但又陌生。 远处不知何时飘来了阵阵柔美的歌声,仿佛是在指引自己往那边去。 好奇的她摇起双桨,让小船向那地方游去,想要看看歌声究竟是谁发出的。不曾想,当她到达地方时,一抹柔和的白光将她所笼罩。 “枫叶,我的孩子,当你到达这里时,想必我已经与宇宙融为一体了。真的很抱歉,有些事情母亲不便与你诉说,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歉意,我将这个超算权限交付于你。孩子,用它和你的同伴们去创造新世界吧!” 枫叶睁大眼睛,看着站在白光中身着一袭雪白的素雅长裙,自己从未有过谋面的母亲,陷入了沉默。 “母亲……枫叶我已经……”枫叶看向自己残缺的身体,不争气的流下泪水。 “没关系的,你的好伙伴会帮助你的。即便是身体有了缺陷,只要你的思想和心理上依旧健全,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无法毁灭你。” 散发着母爱的光辉的母亲蹲下身子,捧起枫叶的脸,用手指轻轻刮去她脸上的泪水,“不要害怕,母亲永远是你最后的护盾。” “嗯。” “去吧——向着光的深处划去吧!” “妈妈,再见!” “嗯,我们会再见的!” …… 当枫叶睁开眼,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正在被钟可背在身上,继续跟着大部队行走在西伯利亚的土地上。 她将自己的大衣盖在自己背上,弓着身子。一边小声地哼着童谣,一边拄着棍子赶着路。 原来歌声和小船的摇晃都是她啊,但自己不是投湖了吗?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嗯啊。” 长时间没有说话的枫叶,一时间嗓子发不声音,但这细微的声音却让钟可注意到了。 枫叶觉察到背着她的身体发出了颤抖,她没注意到,钟可此时的眼睛早已被泪水蒙住,西伯利亚吹来的寒风将她的泪水凝结在她的脸上,可依旧不能阻挡钟可心中的热情。 “枫叶,你醒啦。”钟可没有说过多的话,但仅仅是短短的一句话,让枫叶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知道吗?那欠打的周同,还说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根本不信,这不,你醒了。现在的感觉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冷,我们现在在西伯利亚,这里比不上我们华夏,一到秋冬就冷的要死,如果冷,我还可以再加一套大衣,我能背的了。” 见枫叶不说话,钟可勒紧了背她的被单,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回想到那晚的情景,钟可不免得感到害怕。 要不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怀表落在了原地,枫叶或许就与她永别了。当她回到这时,哪里还见得到枫叶的身影,枫叶已经完全失去自身行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自己走的,那就只能一个可能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甩下帽子,把自己的鞋子用脚上甩掉,一边呼喊着叫其他人过来帮忙,一边跳进水中。 果然,可怜的枫叶就在水里。 事后,她将这件事情的错误归咎于自己的身上,主动承担了照顾枫叶的责任,为了避免出现此类情况,她与总参谋部一起对部队开展了一系列的心理疏导活动和安全教育。 真的,他们不能再出现一个大的差错了,任何一个同志的牺牲是他们承担不起的。 “报告,师长,空间站发来了一则消息。” “念吧。” “关于你部受到重大的损失,我们无法对你们进行支援,目前只能依靠你们自己了。近日有两名东瀛工农部的人与你们会合,暗号:万国的无产者,联合起来。望周知。” 通讯员将消息汇报完,钟可挥挥手让他回去。 她让参谋部的人集合在了一起,在行军队伍旁开了一个小会。 “同志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确了,我们现在直面临着西伯利亚的寒风,物资也因为叛徒损毁了大半。就在刚刚,组织表示他们无法为我们提供支援,要我们自己想办法,想想看吧。” 而在她背上的枫叶静静地听着,默默打开了自己的操作面板,却发现超算的权限也只是进行物理规则的演算,就像是核武器的实时毁伤计算,还有一系列的概念武器设计图纸。 并不能像可儿姐说的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可以变出好多好多物资,来个鸟枪换炮。 “我认为咱们应该将物资优先级给前面开路的一团,次优先级可以供应师属警卫部队,剩下的再平分给剩下的其他几个团,并且设立一个最低和最高的供应量,确保人人都有防寒衣物和充足的食品供应。”后勤部长韩江春站出来建议道。 “总之原先的平均分配要做出改变了,我们必须要保证有一到两支拥有一定战斗力的部队。” 钟可交叉着双臂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同,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做出这种最坏的打算。 “你们觉得怎么样?”钟可向另外几个人询问道。 剩下的几个人跺跺脚,口中吐着白气,颤抖地回答道:“我们认为韩江春同志说的可行。” “回头让政委们都盯紧点,我也知道有些人的手多,我主张不多占,也不鼓励少占,多占就惩罚,少占要照顾,记住这几点,我不希望出现掉链子的行为。” “知道了,师长。” “都散了吧。韩江春你等一下,你把我的供给削减三分之一,把这一部分给医疗部的伤员吧,这次我就不“要挟”大家了。” “师长,像你这样的情况才是最应该补给的,毕竟你拿着的可是全师最低的供应,还要减少,不行。” 韩江春摇摇头,取出自己的作战终端,“我已经制订出了每个人的量,可以让我们撑到目的地,就不需要你来了,你现在做的,就是带领我们安全到达目的地。” 最终钟可还是被他说服了,她无奈的摇摇头,有些童趣地踢了一脚脚下厚厚的积雪,重新返回了队伍里。 韩江春回去时看了眼自己的作战终端,露出了一丝担忧,但又很快归于平静,他收起了作战终端把它揣进自己怀里,走向自己的部队。 “可儿姐,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背上的枫叶收起面板,侧过脸向钟可问道。 “快了,还有一个多月,等回头我要在这里修好多好多路,这基建差到了极点。” “哈哈。” 一条身披白色伪装的长龙,行走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上,孤单而又沉默,此时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 骇人的风夹杂着白雪冲击着这些来自南方的人民军战士,班长们纷纷打起火把,站在自己的队伍排头,照亮着前进的道路。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太平洋……” 不知道是哪个战士起的头,队伍里的战士渐渐唱起了这首歌,一边冒着风雪行军,一边迎风把歌唱:“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华夏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东援原打败东帝野心狼!!!” 一切就如2038年10月19日的那一晚。 第21章 死城 经过数小时行军后,为后续部队开路的一团,顶着狂风暴雪,终于到达了地图上标注着共靑城的城市外围。 身处在后方的钟可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她查看了一下作战终端上对这个城市的描述,毕竟原联盟在西伯利亚的城市嘛,懂得都懂。都是一些联盟时期建立起的矿区城市,随着联盟解体和本身这里的环境恶劣,常住人口是非常少的,甚至是完全无人。 “数据上显示这个区域的人口在战前只有1406人,不知道现在还没有人剩下。武团长,让你们的人先在外面构筑营地吧,先不要进入市区了。” “明白。” “可儿姐,为什么这里弥漫着腐烂和颓败的气息啊?联盟和原联盟又有什么区别呢?”倦意十足的枫叶脑袋靠在钟可肩上略有疑惑地问道。 钟可笑了笑,背着她来到队伍边上,用手抹去上面的积雪,“联盟,是属于人民的,而原联盟只属于投机分子和寡头的,他们靠着联盟留下的庞大产业混吃等死,坐在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 她顿了顿,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枫叶那软绵绵的脸,接着说:“举个例子哈,枫叶。现在你跟着我,有我保护着你,并且还跟你一起玩耍,而且还给你吃饱饱的。” “但假如我在有一天消失了,什么也没留下,有个人跟你声称,他是我的继承人,要你听他的话,但是当你遇到困难时,他非但不会帮助你,还会给你倒啃一口,把先前我给你的一切全部交给他。” “把你饿着控制着,直到你屈服,让你跪下来,即使前面摆着答辩,在他的命令下,你笑着吃下去为止,你的嘴里不能有半句怨言,你还要跟他说谢谢。” “可儿姐,我有点害怕了,要是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枫叶搂着钟可的手慢慢变紧了,仿佛生怕她在下一秒就消失一样。 “这就是最恐怖的地方,我现在的身份也是永生者这个头衔给的,也是我爸爸的人脉给的,假如没有这些,我什么也不是。” 钟可有些悲凉地抚摸着金属铁牌上那颗生锈的红星,望着下面那一行用俄文写的komoл(共靑城)。 曾几何时这里拥有着无数怀揣着理想的青年,他们挥洒着汗水,为了祖国能够繁荣昌盛,付出自己的一切。 但一切终究是一场梦。 而她现在就是以一种悼念者的身份,前来悼念这座死去的城市。 以前在学校读到这个故事时还不以为意。但当自己当面看的时候,那一切也就不言而喻。 “师长,快点走吧,站在这里会冻僵的。”这时,一名小战士走到她身旁小声叮嘱了一下。 “谢谢你的提醒啊,我们接着走吧。” 钟可小声的向他道了声谢,便背起枫叶继续向前走去。 …… “库尔德叔叔,有一支军队进城了,看样子人还很多,我们该怎么办?” “见机行事,别轻举妄动,看看来者是谁?” “我知道了,叔叔。”年轻小伙拿起自己身旁的ak-47,连忙走下楼去。 剩下的一个披着白色伪装的男人,在不远处的废弃楼房里端起望远镜,观察着正在建立营地的一团战士。 “红旗,苏式军服?会是谁呢。”男人小声地嘟囔道。 第22章 共靑城里的魅影 刚刚把临时指挥部收拾好,作为师长的钟可立马风风火火地带着包括政委吕蒙在内的军官,顶着风雪,前往各部营地进行检查。 “一团的同志占领这个地区的制高点了没有?”钟可与一名穿着厚实的年轻军官站在一处背风的地方向他询问道。 负责营地警戒任务的军官很认真地向她回答道:“报告!一团汇报,该地区制高点已被我方占领并已架设临时观察哨,视野范围内并没有发现异常。” “让守夜的同志多穿点衣服,现在的这个气温差不多是-30c,知道吗?在这里的每一个同志都是很宝贵的。” 听到一切正常后,钟可暗暗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紧接又向军官小声叮嘱了几句。 “我们明白了。师长,你也要多保重啊。” “把手伸出来。” “怎么了?师长。”军官有些疑惑但还是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钟可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年轻军官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和枯槁般的手。 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周同之前给她的冻伤膏,轻轻的挤出一点在他手上,然后脱下自己的手套用自己的手在他的手上揉了又揉。 “千万不能让自己冻伤了,回头你发现有战士也这样,你也拿这东西给他们搓搓。” “但是…” 不等军官说完,钟可便抑起头打断了他的话,并向军官吩咐道:“生冻疮了要注意,一碰到水就会把你从肉到骨头全给你冻烂,让你生不如死,你把这个拿去给同志们擦擦,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 军官低下头看着钟可仔细地揉搓着他的双手,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被父亲训斥时,他又耐心的帮他解决问题一样。 别问为什么不是母亲,因为钟可除了长得是女的,其他的和成年男性没有任何区别,就连讲话的语气和态度也是如此。 “看你穿的那么严实,但为什么没有戴手套?这手套就给你了,反正我戴着也显大,给你们这帮夜猫子用刚刚好。” 没等军官回答,钟可便将自己的手套套到了他的手上,好好搓了搓。 “报告,听后勤部的说,我们的手套库存已经不多了,优先供给了警戒部队,我部队的同志们手都几乎失去知觉了,情况比我还要严重。”军官有些心虚地回答,眼神瞟了一下钟可身后的背着的枫叶。 “你们就不算作战部队?!!我会反映这个问题的,你放心吧。”钟可哈了口气在手上,颤抖着手将这个问题记录到笔记本上。 “谢谢师长。” “嗯,警戒工作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多加小心,一有不对,马上示警。” “是!” 看着钟可离开的背影,军官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他擦了擦自己眼睛要涌出来的泪水,郑重的朝她敬了个军礼。 钟可也仿佛是知道了似的,朝着他摆了摆手,便又冒着风雪,接着去检查另一支部队去了。 深夜。 外面寒风呼啸,拍打着稍有漏风的木板,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屋里聚集了先前去调查各个部队的人。 “噼里啪啦”的火堆照亮了每个人饱经风霜的脸庞,钟可此时正把从破衣服上的布撕下来缠在自己手上,一旁的枫叶斜靠在钟可肩膀上,呼呼大睡。 “情况怎么样了。”钟可低着头,缠着手上的布条。 “师长,你的手套?” “别管那么多,坏了给其他战士用了,咱们现在先讲讲正事。” “好吧。”吕蒙摸了一下自己胡髭拉碴的脸,翻开笔记本组织了下语言。 “根据我们的检查,目前战士们和各级指战员的战斗意志基本良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钟可扶了下自己帽军帽,抬起头看向吕蒙。 “这个要让江立志同志和韩江春同志回答了。” 他身旁坐着的两人听见轮到自己发言了,便拿起自己的笔记本。 “由江立志同志先进行发言,而后韩江春同志再来补充。”吕蒙这样说道。 “部队现在最缺的就是防寒物品,先前因为叛徒的原因,加之准备不足,我们出现了棉帽、防寒手套、棉衣、棉裤等防寒衣物的不足,其中三团和四团的情况最为严重,有将近1700名战士依旧戴着夏季军帽,1530人缺少手套和棉衣,剩下还有2143人穿着单薄衣裤,什么都没有。” 江立志把自己统计出来的数据念给钟可听时,注意到钟可那张火光映照的脸变得越发阴霾起来。 “我们防寒的药物也同样缺失,部队中有的同志生了冻疮因为防冻药物的缺少就一直拖着来不及治疗,最后整个手臂彻底溃烂,只能截肢了。” 这时作为医疗营营长的周同忧心忡忡地把话插了进来。 “照顾好那些因为冻伤而截肢的战士,韩江春,咱们真的已经没有药了吗?” 钟可转头看着韩江春那张略微有点胖胖的脸,用一种无奈而又有种悲哀的语气向他询问道。 “嗯,仅剩的库存已经在进入西伯利亚的这几天彻底消耗殆尽了,防寒衣物我也已经尽可能的去照顾到了师里的每个战士,但总是不够。师长,我敢拍着胸脯说,现在的我们就只能弹药多了。” 韩江春舔舐了下自己干裂的嘴唇,一边汇报一边向众人笔划着,那棉衣的袖口的线头时不时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乱晃。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只是在行军的时候被树枝刮烂了,回头我再找针线补补。” 面对钟可的回答,韩江春那张胖胖的脸上也只是挤出了很勉强的笑容,他一边回答着一边用手把袖口的破洞给塞进去,再叠整齐。 “子弹,炮弹能吃吗?!唉~”钟可抚摸着枫叶的脑袋,有些讥讽的反问道。 也不知道,这句话讽刺的是谁。 “要是有个人有系统就好了,就像我先前在书城里看过一本名叫《穿越湘江》的书,里面的两人一人军事系统,一人后勤系统,只要杀敌人,就什么都有。” “啪!” “你就别奇思妙想了。” 就在众人讨论之时,屋里休息的一名警卫连的战士盘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头吐槽。结果他们的连长江涟长直接给他敲了个响头。 系统,世界上哪有那么厉害的东西。吴凡?那玩意儿,算了吧?枫叶?钟可在心中摇摇头,这孩子的控制面板只是一个辅助设备,短期内是能撑一会儿,长期的话,那我就把这孩子的未来给毁了。 不行不行… “让战士们把一切的布料全都套在身上,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皮肤暴露在外面,只要我们撑过这个冬天,撑到目的地,我们就有时间解决这些问题。韩江春,你跟负责医疗营的炊事员同志们说说,尽量给伤员提供高热量的食物。” “我回去就跟他们说。” “他们因为药物的缺失而被迫截肢,那我们就不可能再因为食物的原因让他们白白失去生命!接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能咬牙撑着了。” 钟可在说完这些话后,仿佛整个人的灵魂被抽了出来一样,面对着这些无法解决的困难,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也只有尽自己可能去统筹师里的物资分配工作,并做好师里面的政治工作,起到带头的作用。 当然,她可不是那些只会站台上批评学生,说你们不能在舞台上用东瀛曲子来跳舞的所谓教育人士。 这件事情是战争前的事了,当时在网上传得沸沸洋洋,她还记得她在后面查了查,发现那所学校的学生,他们用的是咱华夏自己的曲子。 然后她仔细检查这个东西才发现,这玩意儿面对他的东瀛主子的时候只会点头哈腰,面对学生时就重拳出击。 娘希匹,得亏自己没有摊上这个东西。 想到这,她抬头环顾了一眼聚在她身边的同志们,心里愈发温暖,这些才是共和国的希望啊。 “报告,巡逻队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在城中游荡,他们还偷走了我们的几件衣服!” 第23章 原联盟城市之夜 “米洛佳,到这里来。” 在一处废墟阴暗的拐角处,一位留着红棕色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对那位名叫米洛佳的男孩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这里来。 “瓦西里叔叔,我拿到了!”男孩兴奋的举起手中的衣服,朝他显摆了一下。 “嘘,米洛佳,现在还不是显摆战利品的时候,库尔德大叔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说到这,听见周围有什么动静的瓦西里竖起耳朵,连忙拉着米洛佳躲进一旁的阴影里。 “踏踏踏。” 不一会儿,一队举着手电筒跟火把的士兵踩着厚厚的积雪出现在街道上。 让瓦西里感到意外的是他们身着着与他们类似的衣服,而且大都是黄种人的长相,那群士兵一边跑的时候,嘴里还不知道喊着什么话,他可从来没听过这话。 米洛佳被瓦西里捂住嘴,将腰间别着的手枪给拔了出来,警惕地注视着街道上的那群“不速之客”。 透过外面照进来的火光,映在墙上的一排排人影在黑暗中极其恐怖,仿佛一只只吃人的野兽。瓦西里则是紧张的听着四周的动静,待到人都走了以后,便松开了捂着米洛佳的手,浑身无力地靠在墙上大口呼吸。 年幼的米洛佳这时候也被他的表情感染到了,也学着他这样呼吸着。 “米洛佳,你现在从这条巷子里离开,赶快把这些东西带回去给库尔德大叔,我在这再观察一下。 ”留着红棕色胡子的瓦西里俯下身子,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叮嘱道。 “我知道了,瓦西里叔叔,你也要小心啊。” “放心好了,你瓦西里叔叔可是全原联盟最厉害的男人。” “瓦西里叔叔就知道吹牛,略略略。” 瓦西里刚想出手教训米洛佳这小兔崽子,但知道大祸临头的米洛佳机智的躲,过瓦西里的手,抱着刚从那群士兵手里抢来的衣服,轻车熟路地穿过一排又一排的建筑物,飞快的向自家营地奔去。 “这孩子,等我回去要好好收拾一下他。” 瓦西里小声地吐槽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举着手枪像泥鳅一样,钻到了巷子对面的建筑里,继续侦察着这群士兵的动向。 …… “有没有查清楚他们有多少人?”钟可扶着疼痛万分的脑袋,向站在她面前的战士询问道。 “人数很少,预估是两人作案,应该是这附近的原联盟群众。”战士一五一十地向钟可汇报道。 一旁的江立志上前提议道:“师长,原联盟的群众我们要不要接触一下,看看我们有什么能帮上他们的,没准他们也能帮我们解决几样事。” “但关键就在于,我们怎么联系到他们呢?毕竟我们是华夏的军队,假如是你,你会认为在自己国家里出现一支外国的军队很正常?”钟可见枫叶醒了,一边倒出保温壶里的开水,一边向江立志他们讨论着这个问题。 “要我看,还是要先逮到人再说,不然一切都免谈。”直性子的吕蒙接过钟可递过来的保温壶,倒了一杯温水,一饮而尽。 钟可把杯子端给枫叶后,便给自己身上绑上背带,将枫叶背起,把大衣罩在枫叶身上,“那我们就分散下去,毕竟战士们都不懂俄语,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就完蛋了,你们说是不是?” “师长,这个女孩是你的什么人啊,为什么要你背着?”这时,吕蒙提出了这个令众人不解的问题。 “她?江涟长,让其他战士都出去,你留下。”钟可戴上军帽,冲身边休息的战士招了招手。 战士们也心领神会,毕竟师长不会无缘无故赶他们走,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的机密。想到这,他们便自己站了起来,朝出口走去。 见房间里的战士都离开后,钟可便挑明了话,她手中握着武装带,一种严肃的口气向众人说:“这个属于共和国的最高机密,请大家遵守保密条约,一旦泄露,后果自负。” “明白。” “这个女孩名字叫钟枫叶,先前是红旗师医疗营的军医,在南充-广安围歼战中为了抢救伤员失去了自己的双腿。说到这,你们也应该会很诧异为什么她长得像小孩,其实她就是个孩子,而且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钟可说到这里便闭上了嘴巴。 身后的枫叶便接过钟可的话头,她以一种刚睡醒的声音向众人说:“一个系统的拥有者,就是穿越小说里写的系统。” “什么???” 一众高层指战员诧异不已,江涟长更是一脸不信这个眼前钟可背上背的是一个拥有开挂能力的人。不过,早已见过枫叶战斗身姿的江立志,听到这脸上的表情也只是微微一动,然后脸上又如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水中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为什么你不能解决我们现在的状况呢?你系统的任务是什么?我们可以协助你去完成的,还有你的系统商城中有什么好东西吗?”一群指战员们挤到枫叶面前,七嘴八舌地向她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枫叶被这帮热情的军官们弄得无所适从,轻轻的拍了拍钟可的肩膀。 钟可立马会意,她向众人喊道:“同志们,先散开,枫叶她有话说。” 见师长都这样说了,众人只好立马散到一旁去。 枫叶点了点头,用自己的权限打开了超算的投影终端,将系统的全部界面在每个人的面前进行投射。 “我的个乖乖。”原本空旷的房间里现在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虚拟界面,就像在科幻片里一样。 “我的系统…不,准确来说是超算,仅仅只支持战役推演和物理演算,还有一些东西我也没弄明白,不过对我们的处境无法启到任何的作用。至于另外一个则是我自己原本的医疗技能,用来救治伤员用的,商店里也都是药物相关的。” “但是你不是在之前战斗中使用过武器吗?还有,就是你不是医疗系统,为什么会在战斗中失去一双腿?” 江立志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是内部自带的。至于你们说的商城和任务,因为系统(超算)的所有权限在我的手中,所以它们处于一个离线的状态,仅仅只能依靠之前的库存,而这些东西也只能应对十分紧急的情况,但对于我们师是远远不够的。” “最后的一句话,医者不能自医,我也不是万能的,离开这玩意儿,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我既不是穿越者,也不是重生者,你们也别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了。” 说到最后,枫叶示意了一下钟可,钟可从挎包中取出了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的命令书,给众人看了看。 “同志们,记得保密哦。”钟可还不忘向其他人叮嘱道。 “怪不得嘞,原来是华夏科学研究院的实验人员,我就说这个世界肯定是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的。” 看过钟可手中的任务书后,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枫叶手上的是华夏科学研究所的最新实验样品。 不过大家都明白,这只是打个幌子,只不过需要有个名头罢了,懂的都懂。枫叶收起了飘在众人面前的面板,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也很向往能有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翻手是云,覆手为雨的系统啊,这样子就可以帮同志们解决问题了。 “出发找人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要是能从那群人嘴里问出周围最大的居民点在哪里就好了。”钟可朝众人提个醒,便推开门背着枫叶走到风雪中。 在营地附近侦察的瓦西里匍匐在营地周围的一幢废弃建筑上,用望远镜观察营地里的一切,突然,他注意到从一间屋子里走出一个背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少女,然后就是一大群军人熙熙攘攘的从里面走出来。 集合在少女跟前。 难道是开什么派对吗?瓦西里不禁细思极恐起来,没注意到此刻那个望远镜中的那个女孩注视着这个方向。 第24章 疯狂伊万争夺战(1) 开完会后,钟可便带着一团两个营的战士,就往城市的北部区域进行搜索。 由于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这里,所以部队并没有完全展开,这也导致他们只在城市的外围徘徊,城中的情况他们是完全不知道的。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由一座座工业厂房排列起的“坟墓”和那一排排伫立在黑暗中的赫虏晓夫楼,钟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现在这情况究竟是他们是猎人呢?还是这群原联盟群众是猎人呢?她之前在学校时读过一些关于联盟的课外书。眼前这些楼,结构复杂,易守难攻,不动用重武器根本打不下来,但他们的重武器又丢在了沙漠里,当然,火力覆盖这件事还是想想就好。 假如那些原联盟群众不明所以,在楼内伏击他们,那这样真就有苦说不出了。原联盟毕竟不比华夏,华夏是只有军人拿枪的,但这里就不同了,只要有持枪证,坦克炮都给你搬出来。 “先前派出去的搜索小队的战士回来了没有?”钟可手扶着生锈的栏杆,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营长询问道。 “报告,他们回来了,但没有任何发现。” “各个搜索小队呢?有什么发现吗?”她看向通讯员。 通讯员摇摇头说:“各队没有任何发现,政委吕蒙汇报称,他们现在开始带着队伍向西边搜索,如果一个小时还是没和原联盟取得联系,那就原路返回,准备朝目的地进发。” “可儿姐,最新消息,具体信息我已传输到你的作战终端上,请接收。”这时,在钟可背上一直默不作声的枫叶突然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 钟可愣了愣神,随即反应了过来,她取出自己的作战终端,认真查看了下枫叶的情报信息,发现了在距他们476m的那幢大楼天台上有个生物热点在活动。 “啊~~这是经过环境计算获得的结果,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但这也是四分钟前的数据了,他有没有变换位置就不得而知了。”枫叶靠在钟可身旁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跟她小声叮嘱道。 假如青山系统再完善一点,就好了。原本这就是无人机的事,但现实没有假如。(青山系统现在也只能保证最基础的通讯,至于无人设备除事先设定好程序外,都无法正常使用。) “梁世才(一营营长),我们应该没有人在那幢大楼上吧?”钟可用激光指示器朝那幢大楼指了指。 “没有。”粱世才看向钟可手指的方向,又检查了一下己方的位置信息,摇了摇头,“怎么了?” 钟可没理会梁世才的问题,在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后,她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地向众人命令道:“我有感觉人就在那栋楼,一营左路包抄,二营从右路包抄过去,把这幢楼给围住,封锁所有出口,之后,二营接替一营封锁所有出口,一营上去抓小熊宝宝。” “是。” “我敢确信,这个大毛子绝对还在里面。偷偷的过去,打枪的不要。” “师长,你为什么那么确信?照你说的我们现在就站在他们的视野之内,不是很危险?” “凭经验吧,淡定点,他们的人不会很多,他们是不敢开枪的。” 钟可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淡定的说:“我就在这里当个诱饵吧,毕竟我太明显了,以后你们见到我就不要把我围住了,容易暴露我的身份,要是对方是狙击手,我不得完蛋。” “还有,你们准备好后就说"幺洞幺",我点点头就表示对方还在楼上,摇头就表示对方已经转移阵地了。” “明白。” 而此时,瓦西里一直趴在天台上,用自己的军用望远镜观察着钟可他们的队伍。 要问为什么他会跟着他们,那就是他有些好奇为什么这支队伍会以一个小女孩为中心,而且那女孩背上背的是什么。 他现在也知道那支陌生的军队在寻找他们的踪迹,但他也只是笑了笑,丝毫不在意他们会不会被发现。 反正他们的营地都防空洞内,根本没人找得到,跟他们耗得起,只是这支军队是什么来头,他到现在也不太清楚,刚好也正如钟可猜的那样,瓦西里压根就没想过要开枪。 一把手枪又能做什么呢,对吧? 在将周边搜索的战士们聚集起来后,在两个营长的指挥下,他们沿着楼与楼之间的死角,以极快的速度朝那幢大楼包抄了过去。 钟可举起望远镜漫无目的地看向四周,同时又向背上的枫叶核查了一下目标位置。 “没动过,应该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有种感觉他在盯着我们,毕竟我太过于显眼了。” “为什么?” “因为我背着你,这么大目标就站在大楼面前,不被注意到才怪。” “嘻嘻,你就不怕那个人手中有枪吗?” “我命长着呢,而且还有你不是吗?” 就这样,钟可和枫叶带着身边的人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两个营长的信号。 钟可时不时就瞟一眼那个方向,说真的,为了防备虚构的核战争这些楼都做的那么开,真的难为这里生活的群众了。 “幺洞幺。” 通讯员握着通讯器,在这时向钟可说了一串数字。 她轻轻点点头,示意立即行动。 而楼上的瓦西里不觉得这女孩是不是在耍他,过了那么久还在这附近转悠,就好像在等什么东西一样,莫不会是等他吧。 一定不会的,他躲的那么隐蔽,他也查看过对面就连无人机都没有,不可能找到他的。 “嗯?唔……?” “小熊宝宝,找到你了。” 就在瓦西里在心里安慰自己准备接着拿起望远镜去观察他们的的时候,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惊恐的回过头去,却发现一个穿着军服的黄皮肤亚洲人一脸得意的对他打了个“嘘”的手势,一口手端着那把被他看作是akm的八一杠,在黑暗中闪耀着金属的光泽,那坚硬的膝盖压得他根本无法抽出手枪用来自卫。 “呦,马卡洛夫手枪,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保管吧。”那个亚洲人收走他的枪,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把他给带走。 “报告师长,逮到了。”梁世才用对讲机汇报道。 “带下来吧。通讯员,跟吕蒙和江立志参谋长他们说,人找到了,把队伍拉回来吧。”钟可呼了口气,又拉紧了背着枫叶的背带,朝通讯员说。 第25章 疯狂伊万争夺战(2) 可能是历史或者是原联盟保密的原因,这座伫立在蛮荒之地的城市并没有吸引到钟可的注意力。 乌尔拉人民共靑城,这座建立于额尔齐斯河畔的城市,就是共靑城的全名。 2016(+88)年,联盟工农部和政府为了摆脱苏联落后的农业国面貌而实行的大规模有计划的全面的卡宁主义建设的产物。 以上的寥寥数语便是这座城市的介绍。 但在它的西北部40公里处,就是一座联盟时期建立起的庞大核武库,代号白桦(俄语:Бepe3a 412) 2041年2月11日,联盟国防委员会签发了号密令,决定在这座城市的西北部建立核导弹发射井。 用于预防来自西方的威胁。到41年2月起到71年的4月为止,这座基地内部共存有432枚核弹,氢弹有264枚,原子弹有168枚,分别有100万吨到5000万吨当量不等的各个型号。 原联盟接手后,便采取了一系列的封存措施。但由于经济的原因再加上原联盟本身自己也处于一个崩溃的状态,这件事情就只是一个挂着名号但不行动的空头支票。 但是,时间嘛。 总会把假的弄成真的,结合一下毛子们的性格,只要喝完香醇可口的伏特加就忘光光了,到最后包括计划的制订者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地方的核武处理完了,只剩下一些躺在荒野的废铁了而已。 不过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的。 但不是钟可这群来自南方的华夏人民军能够知道的了,再加上这属于原联盟的机密,使得整个红旗师不知不觉得陷入了一个泥沼之中。 “说吧,告诉我们你的姓名、职务、营地位置。” 在刺眼的光照下,瓦西里缓缓睁开眼,在适应了光照后见到问他问题的人的时候,他便感到头脑有些发懵,脸上十分的不解,但很快又被冷静所取代。 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子里仅仅只有这个小女孩一个人。 “瓦西里·柯尔达耶夫·彼得斯基,我只能告诉你这些,美丽的不知名的东方小姐。” 瓦西里镇定的看向那镰刀锤子棉帽底下那张白皙而又稚嫩可爱的脸,想看看她会浮现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有种预感,她就是他刚才侦察的时候的那个女孩,为此他还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希望这个小朋友能够让这些怪人放了自己,或者是能不能把她忽悠住,让她给我当人质,冲出去。他心里这样想道。 “同志,你能猜得到我们是谁吗?”钟可用熟练的俄语向他询问道。语气里充满了对他回答的不满。 “远东?肯定不是,那地方的人没有那么自信。蒙古就更不是了,如果说是东瀛,估计我已经被开人肉宴会了,所以你们是……” “华夏。” 钟可一脸镇定的说出了这个词。 “啊…啊,为什么你们会……”听到这个词后,瓦西里吓得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我们受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的命令来到这里。”钟可手指了指头顶帽子上的红星接着说:“这颗红五星你应该是认识吧?” 瓦西里眯着眼,仔细辨认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说吧,你来我们这儿偷东西想要干什么?营地在哪里?职务是干什么的?” “苏卡布列!应该是我反问你们吧?该死的入侵者,你们别以为披了一张联盟的狗皮就可以在原联盟的境内为所欲为,想知道营地在哪儿,没门儿。” 瓦西里一边骂的时候,一边不动声色的利用自己藏的细铁丝来解开这副手铐。 “苏卡布列?苏卡布列?!!苏卡布列?!!!”钟可摘下帽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努力地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气,自己的家人一个接一个的为了国家而牺牲在复兴的道路上,她平生决不允许有人辱骂自己的家人! 更何况是一个外国人。 “瓦西里,你很行,跟老子赌喝酒如何?喝得过我,我就放了你。喝不过,你就把你所知道的东西全部都给老子吐出来。” 她从桌下抽出两大瓶3l装的伏特加酒,用一种挑衅的目光看向他。 “小女孩,你小瞧了你瓦西里叔叔的酒量了,你过来帮我解开这手铐。” 瓦西里其实已经解开了手铐,但他就是想让钟可靠近他,然后直接挟持她。毕竟作为营地侦察兵的他可有189的身高,体重都有200,会怕这个看起来就像小矮人的钟可?开玩笑! “噢,我忘了。”钟可笑了笑,拿出钥匙,走上前去想解开铐在他手上的手铐。 小女孩,你太嫩了。 见钟可接近,他暴起,以手刀劈钟可之首,又想立马挟之。 然后,他便被一根冰凉的金属给顶住了脑门。 他望向钟可,那张脸上充满了那种你进了我的圈套,我很高兴的笑容。 “小熊宝宝,喝酒还是吃花生米,两个自己选。” 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依旧,就仿佛自己的命已经交给了上帝一样,身体却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那个…同志,喝酒吧,把枪放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好。”钟可乖巧的把枪丢在身后的桌子上。 可谁曾想这有是瓦西里的诡计呢?见计谋得逞瓦西里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嘭——咚——哐啷——” “啊啊啊。” 屋里的打斗声很快吸引了江涟长的注意,当他推开门后,却惊恐的发现屋里一片狼藉,先前抓到的俘虏正鼻青脸肿地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而钟可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拿起子开着酒瓶盖子。 “怎么了?”钟可一脸懵的看向打开门的江涟长问道。 “没出什么事吧,我听见屋里有动静。” “没有啦,只是刚才有只老鼠爬了进来,这位瓦西里同志和我一起好一通乱抓,结果老鼠没逮到,人倒受伤了。你说是吧?我亲爱的瓦西里同志——” 钟可笑着对瓦西里问道。 瓦西里哪懂刚才她在和那个军人在说些什么啊,但迫于钟可对他的威胁,他也只好点头称是。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仿佛双手被卸过,胸口还有隐隐的疼痛,裆下也是如此,但为什么自己会逃避这件事情呢?瓦西里这样想着。 “没事就好,还有师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待定,维持原样不动,现在问题的关键点是他,而不是我。” “那你问出了什么没?” “没有,我准备跟他比喝酒。还有一件事,枫叶你给我看死喽,我不希望她再出什么差池。” “是!” “不过师长,你应该从来没喝过酒吧?” 面对着江涟长的问题,钟可抬起头想了一会儿,这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客家米酒应该?大概算是酒吧。” “师长,你可是连酒都没碰过的女孩子,而且你今年是不是没有成年啊,不要跟这个原联盟大汉比啊,会喝死人的。”江涟长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妈吤鬼乆(什么鬼啊?)”钟可在这时莫名其妙的爆出了自己家乡话,“不喝喝怎么知道呢?你师长什么没见过?喝酒又怎么了?” “你先别喝,我去找江立志参谋长他们。”江涟长二话不说便直奔门外,留下钟可在门口凌乱。 “Пoexaлn!(音译:把爷喝咧!)【干就完啦!】” 也不等江涟长了,为了接下来的行动能够顺利进行,钟可决定牺牲自己。 她倒了一大杯伏特加放到桌子上,又倒了一大杯到瓦西里面前的杯子里,摆上了让枫叶从商城兑换的下酒菜。 事后枫叶表示:是可儿姐让我干的,与我无关(○`e′○) “怎么样?瓦西里同志,敢比吗?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民族。”钟可舔舐着嘴唇,一脸挑衅的向瓦西里说道。 “苏卡,你在瞧不起我,这位吃长同志,我随时奉陪。”刚才的对话让瓦西里误以为钟可的名字叫吃长,因为语句中一直重复着“师长”“师长”这个词,让他下意识的以为这就是她的名字了。 他正寻思着为什么华夏人取名字那么奇怪。 “呵呵哒,瓦西里同志,我的名字叫钟可,不是吃长,而吃长是师长(俄语)的意思呢。” “看来你们的师长对你所做的事很愤怒呢。” 听到这个,钟可也懒得解释了。 “娘希匹,说那么多干什么?喝!” “喝!” 于是…… 第26章 疯狂伊万争夺战(3) “……说真的话,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你们会被称作是战斗民族…弱诶,你们真的很弱诶…嗝儿。” “喝,咱们接着喝,让你知道原联盟男人是不能被小瞧的!” 当江立志和吕蒙赶到这里时,已是一个多小时后了。吕蒙原以为钟可会以很理智的方式去把情报给审出来。但是,他万万没想到钟可胆敢违反纪律,在军营里喝酒。 “嗝儿~可以告诉我,你的职务,以及营地位置,还有周边的情况了吧?”钟可晕晕乎乎的举起酒杯,向桌子对面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的瓦西里询问道。 听到钟可的话,瓦西里那张被酒精灼烧地通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哈哈哈,你以为我喝醉了吗?其实没有~~接着来呀。” “呵呵呵…”钟可有些头昏脑胀,直勾勾对着瓦西里傻笑,在幻境中她似乎还看到了爸爸,妈妈站在一座桥边上朝她招着手,旁边似乎还有个慈祥的老婆婆…… “我……还能喝…老子瓦西里…可是…白桦…2号避难所…的侦察副队…长,嗝儿,它就在城市的西北方向大约40km处……沿4号战备公路走就能走到…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我是怎么来的?哈哈哈。” “嘭——”瓦西里最后还是没能顶住酒精的快乐,在稀里糊涂把身旁椅子推倒,并大声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自豪的喊出来了之后,便光荣的倒在了满是狼藉的酒桌上。 而另一旁的钟可也不好受。终于,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快要见毛爷爷的钟可终于得到她想要的情报。 “成功了,耶…呕呕——” “吱嘎。” 刺骨的寒风通过被打开的木门吹进了温暖的室内,走进来的正是师参谋长江立志和政委吕蒙。 把门关上后,他俩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打量着这片充满了酒精味的战场。 “你…你俩…快,把…枫叶或者是…周同找来。” 忽然江立志的裤腿被一个东西给拉住了,吓得他连忙想要甩开她,结果定睛一看,这不是师长吗?!! 只见钟可全身上下都是污物,连头发上都是这样,整个人软绵绵的使不到一点力气。 “老钟,你怎么喝成这样?!!”吕蒙连忙蹲下身,拿出一包纸巾擦拭着钟可的脸。 “营地在西北方向…呕…40公里处,4号战备公路就看得到。” 即便头脑模糊不清,钟可还是一直重复着刚才瓦西里说的话,“记住,团结一切能团结的人…人越多越好~” 在吩咐完后,钟可也跟瓦西里一样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见钟可脸色铁青,江立志隐约觉得不对劲了,怕不是酒精中毒吧。他翻看了一下钟可的眼睛,确定还有生命迹象后,便朝门外喊道:“江连长,叫周同带着枫叶来这里来,快!” …… “喝多少?” “不多,也就把这三瓶给喝了,呕——” 枫叶手捧着呕吐袋,一脸心疼地看着难受要死的钟可。 “三瓶啊,这些都可是高浓度酒精,你就这样炫光啦?可儿姐,下次你再找我,我就肯定不会给你换了,看你吐成这样,我都心疼了。” “你可是个女孩子诶,别学那些老男人呐,咋咋呼呼的喝酒,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呀?”一旁帮钟可量血压的周同幸灾乐祸地吐槽道。 直到胃里再也没什么可以吐了,钟可接过枫叶给她的漱口水好好漱了个口,将一肚子酸水吐到了呕吐袋里,这才晕乎乎的躺在行军床上。 至于周同的问题,钟可是想回答的,但已经没力气了。 她发誓,以后我胆敢再接触酒精半步,我就…就变猫娘。奇怪,为什么我这样说? “血压134/82mmhg,总体来说还是偏高,回头话给她多喝水吧。” “知道了。” 朦胧的意识里,枫叶和周同的话显得很虚无缥缈,算了,好好睡一觉吧,就当是给自己休息了。 第27章 疯狂伊万争夺战(4) 第二天一大早,钟可就像没事人一样,一睁开眼睛,就随便地用手指理了理自己如鸡窝般的头发,将军帽戴到头上,披上大衣就往外走去。 “可儿姐…嘿嘿,下次注意…” 刚走到门前,听到枫叶梦呓的钟可,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会心一笑。枫叶,接下来的行动你就待在营地里哦,这小丫头睡觉的样子真的可爱,要是我闲下来我也想这么睡。 正这样想着的钟可拉开了大门。 看见门前那半米厚的雪,她不由得一愣,但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抄起门后的铲子开始铲雪。 “周同,江涟长,你们看好她,不要让她再做傻事,江立志,师里的事就交给你全权代理,不要出什么乱子了。” “是!” 作为临时指挥部的大楼内,钟可一脸严肃的交待着师里的注意事项,底下的三个团长加上后勤部长韩江春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听着钟可的讲话。 “同志们,剩下的事我就不过多赘述,认真做好本职工作,为接下来的行军做准备。” “报告。” “说。” 这时江立志插嘴道:“师长,你确定又带着一支小部队去吗?每次都是你去,这一次我可以代替你去的,更何况你要是出什么事就糟了,谁知道这帮原联盟人会安什么好心。” 钟可盯着江立志的脸盯了许久,双手揣在两侧的大衣兜里不知道在摸索着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之后,她以一种平和的语气向众人解释道:“这次我去主要是进行外交的。我作为这支部队的总指挥员,如果我不去的话,那怎么会有说服力?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开辟第二战场,为前线减轻压力,所以我不去那又谁去呢?是吧。” “但是师长,你的样子……”这时江立志咬了咬牙,将所有人未经注意到的问题给提了出来。” “你是说我长得像个小女孩?”钟可指了指自己的脸,向众人反问道。 “嗯。” 大家都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 可以说钟可只要脱掉军装,穿上裙子或者是校服什么的,根本就没人认同她是一个人民军,而且她还是个师长!反正就算是说出来她的身份,不知道她的人肯定也是不信的。 每个见到她的人都会先入为主的认为她就是一个乖巧可爱、喜欢学习的文静小萝莉。 “要是那些原联盟的人不信,那怎么办?还是我去比较好。”江立志补充道。 江立志的这一补充让钟可也无话反驳。毕竟,样貌是她的短板。为什么她一直都保持着强硬的模样和先身士卒的态度,不就是为了能够在这支部队中树立起自己师长的形象吗? “江立志,我觉得你很有道理,你可以跟我过去,把这戴上。”钟可揣在口袋里的一只手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径直往他面前一“啪!” 当众人看清楚了钟可手中的东西都愣了一下,一对上面映有两颗金星的领章正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这?”大大咧咧的江立志看向钟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戴上吧,江立志师长。这一次你可是做为这支代表团的大领导啊。”钟可站起身走到他的跟前,想为他戴上这对领章。 “哦——我懂了,你是想让我扮演你,你在旁边看着,对吧?” 恍然大悟的江立志也不再推脱,让钟可给他戴上了这副象征着军人荣誉的领章。说真的,要是把领章换成红领巾,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本身来说平时在战斗和行军过程中他们是不佩带这个容易暴露身份的东西的,识别身份的话都是靠着自己的作战终端利用人脸识别的方式去鉴别他的身份,当然这也是非战斗时的做法,如果是战斗时那就是体现出各级指战员对于部队的掌握力了。 天天跟战士们打闹在一起那肯定是谁都认识,像一直窝在指挥部里的,战士们一见就是睁眼瞎了。 像钟可这种让全师一万多人都认识的那就是极小的个例了。因为她太好辨认了,一身陆军军大衣下面穿着那身海军制服便是钟可万年不变的标配。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同样也能记住全师所有人的职务和名字。 这一优点,也为她的工作减轻了负担。 “商讨完了,那大家就去忙别的去吧。把那个叫瓦西里的人带过来,我还有事情要找他商量。”做完这些事后,钟可坐到江立志身边的空位上充当起了江立志的俄语翻译。 瓦西里现在也是叫苦不迭。他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埋怨着自己咋就喝酒喝懵把营地位置给暴露出来了呢。 要不是那个女孩太会喝了,自己肯定顶得住,这下回去他肯定会被打死的。 “瓦西里,我们师长找你。”这时,一名战士打开房门,带着后悔不已的瓦西里来到临时指挥部内。 “您好瓦西里同志,我是这支部队的总指挥江立志,很高兴能认识你。” 江立志见瓦西里一进来,便连忙站起身,走上前去与他握手,而钟可也连忙跟上,翻译着江立志说的话。 “原来你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那昨晚的这位是?” “参谋兼俄语翻译。”钟可礼貌的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你咋一点事都没有?我现在还头疼的厉害。” 面对瓦西里的问题,钟可只以微笑报以答复。她当然不会说她昨晚喝的那一瓶只是经过过虑后的米酒。连喝米酒都能吐成那样,她的酒量可想而知了。 “瓦西里,我有个请求,你能带我们去找你们的营地领导吗?”江立志微笑着向他请求道。 “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然你们也只是得到了大体坐标,想找到我们的营地,根本不可能。” “我们受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前来原联盟开辟第二战场,不过具体的情况我要见到了你们的领导才能说。” “你们是来打那些黄皮畜生的对吧?”瓦西里试探性地询问道。 对于瓦西里话中的“黄皮畜生”这个词,作为翻译的钟可向江立志传达的时候,果断换成了东瀛鬼子,避免一些不太友好的误会。 “对,我们就是来帮助你们的。” “你们早说嘛,何必还要遮遮掩掩的,又是套话又是喝酒的。”江立志听完钟可的话,下意识地对钟可板了一下脸,作为始作俑者的钟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那我们还在这干嘛?出发吧!还有提醒一下,我们最近在这附近侦察到有那群畜生的踪迹,你们要小心点,他们好像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们的营地里还有什么吗?” 瓦西里仔细想了片刻,便向他们回答说:“不清楚,我只知道营地内还有一个打不开的防核爆的钢铁阻断门,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我估计是一些联盟的旧装备。” …… 一行人在瓦西里的带领下,钻进了位于城市西北处的废弃地铁站中,这个苏维埃联盟时期的军事设施到现在了还是让年轻的战士们都感到叹为观止,虽说没有太多的装饰,但那宽阔的地下廊道也让没见过大世面的众人大吃一惊。 看到这些景象,江立志和钟可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因为他们祖国也有,而且他们都见过。 江立志的爷爷甚至还参与过816工程的建设。 走在路上的钟可虽然还有些疑惑,但也考虑到瓦西里的级别不高,难免会出现一些不知道的情况。 不过给合一下历史,她心里也有了初步的判断,走之前她又检查了一番这座城市和附近城市的历史,突然发现这座城市出现的地方非常不寻常。 “老江,我们有可能要摊上大麻烦了。” “为什么?”钟可的提醒让江立志警觉起来,他出于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考虑向钟可询问道。 “这个地铁站的规模,明显和这座城市的规格严重不符,而且我看过资料,这座城市是没有地铁站的,加上他们营地那座打不开的地下掩体大门,结合历史背景,这太多可疑点了。” “你是说。” “嘘!心里清楚就好,那些出现在这里的鬼子肯定是冲着它来的,鬼子的事跟那些警戒部队说了吧。”钟可打断了江立志的话接着说道。 “说了,我让他们加强了戒备,保证一个鬼子都不会逃跑。” “嗯。” 远处廊道的尽头,几个拿着突击步枪的高大男子,正迎面朝他们走来…… 第28章 疯狂伊万争夺战(5) “瓦西里,你身后跟着的人是谁?!!听米洛佳说你去侦察了,没想到你竟然成了叛徒。” 为首的男人举起手中的akm,大喊用俄语吼道:“不管你们是谁,请你们尽快离开!否则我就开枪了。” 一旁听到命令的人也一同举起枪,警惕地瞄准对方。 “师长,快退后。” 江立志抽出腰间的手枪,将身旁的钟可护到自己身后,吕蒙也一并向前,抽出手枪命令着战士们随时准备还击但不要轻举妄动。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们不是东瀛人,他们是契丹人的军队,是来帮我们打东瀛鬼子的。” 就当双方陷入了剑拔弩张之时,瓦西里果断从队伍中站出来,充当了一个和事佬的身份,向自己的同胞解释着这一切。 “瓦西里,这里是原联盟,不是华夏,他们华夏的军队怎么跑到我们原联盟来了,肯定是别有所图,跟东瀛人一样的嘴脸。”为首的男人唾沫满天飞,冲着钟可众人喊道。 队伍里被江立志挡在身后的钟可透过人缝,静静地观察眼前的情况,想要找出破局的办法。 “老江,让同志们把枪放下,不要再僵持了。我去跟他们解释。”躲在江立志身后的钟可小声地说。 江立志一听,立马着急了:“你又想干什么?要是对方真的开枪了,我们怎么办?” “听我的命令!让战士们把枪放下。”钟可见江立志不听,便语气严厉地用一种小的只能让江立志听见的声音命令道。 “同志们把枪放下,对面的兄弟我们想派个人和你谈谈。” “他们叽里呱啦地在说什么?” “不知道。” 面对江立志的喊话,对面的原联盟人都有些疑惑了,加之对方把枪放下了,他们也只好把枪给放下,但依旧警惕地将手指放到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 人民军这边也同样如此,战士们一脸警觉地看向对方,随时准备出手。 “我想跟你们的负责人谈谈。”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众人耳前响起,只不过只以俄语的形式向对方喊话。 “你是谁?既然你们想谈,那我们就好好谈谈,谈完你们该滚哪滚哪,我是指挥官布尔加宁,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得到对方的应允后,钟可缓缓的举起双手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双方对峙的中间。见对面有人走出来,布尔加宁把枪交给自己副手,也高举着手走了出去,然后双方就这样站在了对方面前。 面对着布尔加宁那两米二的身高,钟可那一米四多的身体跟他摆一起就跟小矮人一样,但钟可也是丝毫不怵的,毕竟摁在地上“按摩”的时候都一样。 “钟可,华夏人民军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参谋。” “布尔加宁,乌尔拉避难所特别安全处负责人。” 说这话的时候布尔加宁一再确认了对方到底是不是个孩子,钟可那张充满了稚气的脸庞,让他感到自己被冒犯了。 “你们这群契丹人难道就没有男人了吗?”他冲着钟可身后的众人喊道,“派一个小女孩过来,是瞧不起我布尔加宁,懦夫!你们的父母是一群狗吗?只知道到处乱玩,生下你们这群只会靠女人的杂种?” “布尔加宁,请您把您的嘴放干净一点,我们只是为了让你们早点摆脱东瀛人,可以通知你们的总负责人过来吗?” 钟可一脸镇定地看向高大威猛的布尔加宁,握紧了拳头。 “哦?想不到你人这么小脾气倒不小,孩子,叫你和你的叔叔滚回家去吧,滚到你们黄皮猴子的小屋快乐地去做游戏,这里只有白茫茫的雪,什么都没有,哈哈哈。”布尔加宁戏谑地看向如同侏儒的钟可嘲笑道。 钟可此时的心里已经再也忍无可忍,这王八毛子等有机会我会教教他们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战斗民族! 压下心中的火气,钟可依旧摆着一副镇定地样子,再一次对布尔加宁说:“我们无意挑起事端,如果说你们可以解决,那我们就离开吧,毕竟你们可是战斗民族~” 说完这句话后,钟可转过头向身后的江立汇报道:“师长,咱们跟这毛子没什么可以聊的,那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一句有三句是脏话,咱们走。” “钟参谋,告诉那死毛子,华夏有句古话叫夏虫可语冰!(目光短浅)走,咱们不受这恶气。”江立志也知道第一次交手绝对没有那么顺利,于是就顺着钟可的意思往下说了。 “我们师长说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夏虫不可语冰,自己慢慢想吧。” 翻译完,钟可便拂袖而去,跟着大部队原路返回。奇怪,江立志也知道这句话啊,那下次跟他开玩笑的时候不能说这句话了。 “那师长我呢?”瓦西里双手一摊向往回走的江立志询问道。 “跟他们走喽,你还想跟着我们啊。”这时跟上来的钟可跟他打趣道。 “你刚才也听见了,你的同胞可是一直在贬低我们呐,那好,既然要赶我们走那我们就走,咱不受这气。” 最后钟可压低了声音,向瓦西里提了个醒:“如果有事,保全自己,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嗯?啊。” 就这样,第一次的交涉在布尔加宁的咒骂声中宣告破产,为钟可他们带路的瓦西里也被布尔加宁一顿猛打,并撤掉了所有职务,划入了劳改营。 之不过过不了多久,他们也将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了。 避难所以东12公里外的一处森林中,一队穿着雪地服的军队正快速向西开进。 “将军阁下,经过莫斯尻情报的信息汇总,位于原联盟中部最大的一处核武器的存放点就在12公里外的地下掩体中。”一名戴着眼镜的情报官走上前,向自己的长官汇报了一下情况。 那名身材强壮的军官点了点头,“呦西,只要帝国能够获得这些核武器,那些该死的华夏人就可以去见天照大神了,继续前进,不要停,我们得赶到欧洲找寻队之前把核武器找到,这样我就有在军部可以吹嘘的资本了。” 地下避难所内,作为总负责人的库尔德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等待着布尔加宁的交涉情况。 先前他就预感到瓦西里一定会出事,便果断派出了较为自负的布尔加宁和比较老实的弗罗夫当他的副手,守在返回营地的地铁站月台的入口,等待着那群来自华夏的邻居。 要不是米洛佳,他也肯定不知道这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队伍会是华夏人的军队,只不过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这支军队的帽徽会是苏维埃红星。 “库尔德大叔,那群人跟那群东瀛猴子一样,都没说几句就灰溜溜的跑了,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就派了个小女孩跟我谈。真的,我都为他们感到不害臊。” 没有任何征兆,办公室的门便被布尔加宁一把推开。他一边说一边坐到了库尔德的办公桌上,拿起他的杯子便大口喝着水。 “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库尔德看到布尔加宁的态度,顿感不妙。 这时,随后跟过来的弗罗夫气喘吁吁地回答道:“他们师长只说了一句话——夏虫不可语冰。” “什么?!!”熟读华夏古籍的库尔德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下就连想杀了布尔加宁的心都有了。 “布尔加宁!!!” 第29章 疯狂伊万争夺战(6) 库尔德竭力忍住自己的怒火,扶着一旁的墙壁,怒视着那个该死的布尔加宁,脑子里飞速运转着。 预感到不妙的布尔加宁连忙从桌子上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原本的计划已经被布尔加宁给弄崩了,现在的他必须再想一些破局之策,不然再碰到东瀛猴子的军队,他们可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了。 而那支预料之外的华夏军队就是唯一的机会。 至于找自己国家的军队求助,天知道他们身在何处,光第一波丧尸就让他们的政治体系全面崩盘,更别说军队了。他在信息屏蔽之前就收到消息,他们的主力部队正在前线抵挡着东瀛人的进攻,现在看情况应该是全军覆没了。 “弗罗夫,这一次你带着人去把他们请过来,跟他们讲清楚我们不是要和他们为敌,是求他们合作的。”深思熟虑后,库尔德对着站在门口的弗罗夫命令道。 “明白。” 弗罗夫点了点头,立马打开门走了出去。 “那我呢?” “你?” 库尔德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便被“嘭”的一声推开,神色慌张的士兵向两人喊道:“库尔德大叔!东…东面有…有一支规模不明的军队,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距离我东面前沿观察哨还有2700m。” “什么!” 最后,库尔德让两人出去,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轻轻的捧起从华夏人那里拿来的衣服。 既然是华夏的,但为何如此相像。 “让平民撤到避难所里来,召集所有能战斗的人跟我到外面去,等着弗罗夫他们能够请来援军。”库尔德淡定地向其他负责人交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然后自己爬上装甲车上…… 在慌张的人群当中,身着与苏式军服无异的军服的库尔德举起akm突击步枪,就像是一盏黑暗里的明灯。 瞬间躁乱的人群平静了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疏散工作。 见局面得到掌控,库尔德站在废弃的装甲车用浑厚的嗓音向众人发布着动员令:“大伙,东瀛猴子他们就要来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可用的士兵了。男人们扛起你们的枪,保卫着你们的妻儿老小吧,天知道这群畜生会对你们的家人干出什么事!!!” 人群中听到库尔德声音的男人们纷纷看向自己的妻子儿女,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但想想看这帮畜生对待无辜群众的卑劣行径,他们知道假如自己不拿起枪,等待着他们就是血流成河的屠杀,妻子女儿被奸污的结局。 在匆匆留下一些嘱托后,他们便毅然决然的走到发放枪支的士兵跟前,接过士兵手里递给他们的枪支和弹药,在布尔加宁的带领下往前沿阵地奔去。 怀抱着孩子的妇女们,万分不舍地看着即将关闭的避难所大门的缝隙外面他们男人离去的背影。 一时间,悲痛的情绪在人群当中蔓延,谁都知道这将会是最后的一场战斗了,只要外面的东瀛畜生踏过她们男人和儿子的尸体,等待着她们的,只有死亡。 “全部人准备战斗!爆破组准备好,听我手势,随时准备爆破水泥桥。” 赶到前沿阵地的库尔德放下有线传呼机,匆忙举起望远镜望向出现在视野里的敌人,但当他看见东瀛队伍里的几个熟悉的人的时候,整个人愤怒不已。 不久之前,带着人准备去找华夏人寻求帮助的弗罗夫驾驶着检道车在地铁站隧道飞驰时,被早已埋伏好的东瀛士兵给当场俘获。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弗罗夫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当弗罗夫的身影出现在库尔德的镜头前之时,库尔德已经濒临绝望,他都可以预想到,接下来的后果是什么了,一切都完了。 “库尔德大叔,地铁站的出口已经被敌人攻占了,他们进入了避难所!” 一名从避难所赶过来的士兵匆忙向他汇报道。 库尔德仔细看了眼这名传达消息的士兵,只见他的半个脑袋已经被弹片削去一半,粉红色的大脑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一呼一吸的骇人至极。 “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名士兵便精疲力竭的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苏卡布列!!!布尔加宁,你带着一队人立刻赶回避难所阻击入侵的敌人。” “是!” 此时就算库尔德是一个苏军老兵也无济于事了,太少,实在太少了,交给他的人太少了。他们现在就如一个被前后夹击的人,连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东瀛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避难所结构。 派去请求支援的弗罗夫也已经被敌人俘获,这下子他的真的一张底牌都没有了,华夏人又怎么会帮他们呢。 “报告,敌人已经到了攻击区。”一名士兵向他汇报道。 “打!!!”库尔德果断下令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执行命令吧!” “是!” 士兵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忠实的执行了命令。 原本以为有人质可以有恃无恐的东瀛人,被一阵猛烈的炮火打懵了,纷纷就寻找隐蔽。不多时,那条架在小河上的木桥也在“嘭”一声后化作一片残渣,驻守在两则的重机枪也同时响了起来,向逃窜的东瀛人倾泻着炽热的子弹。 “轰。” 此时,在地铁站隧道内,在钟可的带领下,一个连的战士正从炸开的铁门的缺口处纷纷涌入地铁站月台内。 “师长!这里找到几辆检道车,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几十个战士拼尽全力将一辆锈迹斑斑的检道车给搬上了轨道。 “同志们,跟我把剩下的车搬出来,在附近找找看有没有润滑油,给轮轴润滑!” “是!” 钟可跟江立志他们也不能闲着,纷纷嚷嚷地帮着战士们把这些笨重的检道车搬出来。 “通讯员!” “到!” “通知一团的同志,可以行动了。” “是。” 通讯员迅速拿起步话机向话筒里的一团团长毛润龙以极快的语气命令道:“钟师长命令,一团行动!一团行动!你方行动代号:八拐洞!” “是,八拐洞明白。” “同志们,你们这一次的行动是分批次上去,到我们要跟鬼子们拼时间的时候了,那些原联盟的人坚持不了多久,一到站迅速攻占有利地形,把防毒面具都戴上,保持通讯。注意控制各车距离,避免敌人袭击,出发!” “明白。” 钟可站在月台前,向奔赴前线的战士们敬了个军礼。同行的指挥部众人也一同向战士们敬礼,车上的战士们也纷纷严肃的握紧钢枪,向月台上的指战员们敬礼,然后异口同声地向月台上的众人大声回答道。 其实这一切钟可也早有预料,让瓦西里带路也只是为了确定避难所的入口。 她也预想过对方会让他们去见总负责人,然后双方进行谈判,快快乐乐的解决这个事情,也不想把它弄复杂,但半路杀出了一个神经病,把计划给搅黄了。 那她也只好临时改变计划,让东瀛鬼子成为推手,但要问她是如何判断出鬼子何时会来。 抱歉,她也不是什么神仙,预测不了鬼子哪时候会来,会从哪里来?现在这一切行动都是设立在有可能鬼子已经来了的情况下进行的。 她只是想用这个为借口介入避难所事怅而已,毕竟原联盟的核武器可不是他们国家的核武器啊。这要是炸了,这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可真就生灵涂炭了。更何况要是被鬼子夺了去,人家天皇做梦都能笑醒。 这一次她就不到前线去了,老老实实的尤后方坐镇指挥。 当乘坐检道车的战士们来到终点处的月台已是二十多分钟以后了,此时整个避难所内部的人差不多都被屠戮殆尽,到处都是女孩们无助的求饶声和鬼子们的戏谑女孩时的笑声。 “挂熊头~” 而此刻,布尔加宁和赶来支援的士兵的头颅正被开心的鬼子们用绳子串在一起,准备挂在大厅的中央。 战场前线也同样不容乐观,库尔德他们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状态,前方的敌人太狡猾,它们根本就不过来,就一直守着。库尔德也知道,他们在等袭击避难所的渗透部队过来包夹他们,时间这样拖下去死的肯定是他们。 另一边,当第一批赶到这里的战士见到这副情景时都恶寒无比,距离月台不远的房间里堆满了尸体,看样子是他们见着鬼子闯了进来,便下意识地往月台跑,不巧的是正好跟渗透进来的鬼子撞了个正着。 在班长的带领下,战士们警惕地举起枪往里走去,军靴踩着粘稠的鲜血慢慢的朝声音传出的地方走去。 他们来到了第二层。 “啊,别碰我!!(俄语)”一个一丝不挂的年轻女孩突然从拐角处钻出,吓了战士们一大跳。 紧随其后的还有几个尖叫的追出来的鬼子们。 “嘘。”(老李你和飞子杀右手边那几个,剩下的人跟我把左手边的干喽)班长史冬蹲在角落边用手语向战友们下达着指令。 那几个鬼子把女孩扑倒后,便想将女孩给“就地正法”,浑然不知身后有好十几个华夏男人也想把他们给就地正法。 “行动!” 随着史冬一声令下,战士们一拥而上,抄起匕首就往那几个鬼子的脖子上抹去…… 半个小时后,地铁站月台临时指挥部。 “目前,一团已经完成了对避难所东边的鬼子的包围,初步判断这批鬼子有近一个联队的兵力,避难所里的鬼子我们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在正搜索幸存群众和目标位置。还有,我们在下水道里发现了瓦西里的尸体,应该是鬼子杀害的。” 江立志接过通讯员送来的最新情报,将上面的内容转述给钟可。 “让八拐洞可以收网了,不要放过一个敌人,我们不接受畜生当俘虏,让周同他们也可以上了,能救一个是一个。” “是。” 钟可背抄着手站在月台上,凝视着漆黑的隧道口,不知为何,她在脑海中浮现出这句话“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抱歉啦,是我们来晚了。 “江立志。” “到!” “咱们去见见异国的姑娘们。”钟可戴上防毒面具,登上前往避难所的检道车。 随着战事逐渐进入了收官的阶段,库尔德这边已经弹尽粮绝,士兵也死伤惨重,见到对方无力还击后,鬼子在联队长的带领缓缓的向他们逼近。战壕里,就当满脸绝望的库尔德将配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准备自杀时。 “轰隆隆——”一轮精准的火力覆盖让正在冲锋的鬼子直接见到天照大神,青山系统也在这时被通讯员开启,直接切断了这支中队与外界的联系。随即,埋伏在侧面的89式重机枪也开始响了起来,无情的收割起已经离开了掩体的鬼子。 鬼子们被眼前凭空冒出来的军队给吓得给呆住了,由于通讯系统被干扰,来不及收拢兵力的鬼子顿时土崩瓦解,向四周逃窜。 见到时机成熟,团长毛润龙当即下令吹响冲锋号。 一声嘹亮的冲锋号在这时响起,四面八方的山坡上冲出了密密麻麻的举着八一杠的人民军战士,八一红旗迎风飘,鬼子叫爹又喊娘。 见到这一幕的库尔德是满脸惊讶,但又心里面五味杂陈,为什么,你们不早来啊,现在一切都完了。 “孩子,告诉我,你们是谁!!”他站起身拉住一个正准备跨过战壕的战士,用流利的中文向他大声吼道。 “华夏人民军!同志,拿起你的枪,咱们干死这群东瀛畜生,跟我上。”见到库尔德穿着和他们同样的衣服,这位小战士还以为他是害怕了,躲在战壕里不出来,拉着他一起向残余的鬼子冲去。 这场伏击战持续了不到十多分钟便以鬼子全军覆没和我方阵亡六人为代价成功结束,不过面对这高达六人阵亡的数字,毛润龙也是悔恨不已,要是一直火力覆盖他们就不至于死了。 “毛润龙你就是个蠢猪,冲什么锋?下次再冲锋你就一个人冲锋去吧,打死一群蟑螂还花了六个人的代价,亏大发了,还有!找到那个叫库尔德的人,让他过来。” 钟可站在核武库门口,一边用步话机大骂毛润龙,一边和江立志他们一起检查着这里的情况。 “让他写字的检讨书吧。”政委吕蒙在一旁附和道。 “行,毛润龙,你给我写字的检讨书,接下来你团长的职位就让副团长当一当了,你哪时写完你就哪时官复原职。” “别呀,师长!” 没等毛润龙说完钟可就中断了通讯。 “怎么样?” 她来到拿着盖格计数器的江立志身边,向他询问道。 江立志笑笑说:“数值正常,保存的应该很好,我说的是应该,毕竟我们又不是物理学家你说对吧。” “按联盟的性子这里面应该,等等,这门上有字。” 正说着钟可偶然瞥见门上有字。 “432,不会吧,这么多?!!”看到上面的字她失声尖叫起来。 “怎么了?” “这门后有足足432枚核弹啊,我的天呐!” 一旁的吕蒙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军事竞赛就是这样,老钟你之前不也扔了一百多颗吗?跟丢沙炮一样,咋滴害怕了?” 钟可拍了拍锈迹斑斑的核防护门,不怀好意地向他质问道:“老吕啊,你从哪听说我扔了一百多颗核弹?这政委不能用了,政委都开始乱说大话啦!” “噗嗤,哈哈哈。老钟,我知道错了。”吕蒙在一旁打趣道。 “好了,这次行动我就命名为疯狂的伊万争夺战吧。至于开不开这道门,还是交给原联盟自己的人处理吧,咱们只是过客,走吧。” 钟可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身后跟着一群指挥部的指挥员,一同向出口走去。 “老江,领章。” “哦。” 第30章 接下来的科米之行 “库尔德同志,叫同志没错吧”。 “没错,亲爱的钟可师长同志。感谢你们不计前嫌伸出援手,帮助我们这群濒死之人。” 避难所地下一层紧邻仓库的会议室里,库尔德与钟可他们正在商讨着接下来的规划。 但两边同时都有着不同的考虑和目的。 照钟可的安排,就是让这个避难所的所有人跟随着他们行动,同时炸毁这处核武库。有同志会问,为什么他们不带核弹走或是销毁他们呢? 这是因为这个大门除了原联盟的国防部有权限打开外,其他人根本打不开。 毕竟是核武库,这玩意儿的硬度跟华夏的三峡大坝主体都有的一拼了,合众佬的gbu57型钻地弹连它的皮都擦不开。更别说现在钟可的710师只有120mm迫击炮和100mm反坦克火箭筒这些“重装备”,剩下的想撬开这龟壳,门都没有! 从敌中队部破获的情报可知,来的东瀛中队也只是打头的而已,他们也没有密钥。 但是这支中队后面跟着的整整一个甲种师团可就是真的有了,人家都打下莫斯科了,原联盟的政府的老底估计都被搬了个空空。 面对着整整一个师团,钟可她不敢打,因为这帮子鬼佬可比现在的710师好太多了。 他们可是随时能叫到增援的,710师只有一个师,一万多人的兵力,打完就没了。所以,出于战略层面来讲,也只能先炸毁这个地下避难所的所有出入口,再向科米转移,这才是最优解。 反正就是我们没钥匙打不开,你们有钥匙也别想打开门。我们就算是把门弄坏也不给你开。 但库尔德他不肯呐。 库尔德的想法比钟可简单粗暴得多,他就是想让710师守在这里,利用这基地和周围的地形优势,强行吃掉这个师团。 坚决不能让东瀛鬼子有任何的可能拿到核武器。 钟可手指头轻轻敲着桌子,一脸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库尔德同志,你是苏军的老兵这我也理解,大兵团要塞防御战嘛,苏军老传统了。但我们是华夏人民军啊,靠游击战、运动战、麻雀战、地雷战、地道战发家的,并且根据实际情况分析,我们并不适合再跟鬼子纠缠下去。” “地是死的人是活的。”懂一些俄语的吕蒙这时候插了一句。 听完钟可的话,库尔德转头与身旁的人小声讨论了一下,两人时不时点头这让坐在对面的钟可真是煎熬无比。 两个多小时,双方没有一点进展。要不是钟可遵循着“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句话,她估计早就让战士们把这群原联盟佬给绑了,然后炸了这玩意儿,再带着人往目标点赶。 想想就好,想想就好。钟可在心中默念道。 “师长同志,你还太过年轻了,现在我们处在一个优势局面,还有地形优势,明明可以吃掉这批鬼子。你不知道一颗核弹的威慑有多强。” 真的,库尔德对钟可说这话时都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她旁边一个华夏军官都比她看上去更要像师长,为什么华夏会选一个小女孩当一支方面军的总指挥啊。 当库尔德见到钟可时,要不是旁边华夏军官的介绍,他都不会把师长这个头衔安在一个个头矮小的女孩头上。 “唉——”钟可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是不知道眼前的她,是一个支持核武器常规化的战争疯子,一个敢于在自己的毕业论文上写在核爆环境中向敌人发动冲锋并付之行动的人。 “打是可以打,但你们有人有弹药吗?人家有装甲车、战斗机、火箭炮的支援,我们除了这一万多条人命,还有手中的一把八一杠,什么都没有了。”经过深思熟虑,钟可依然选择了继续劝说。 她不想闹得大家关系变僵。 库尔德认可的点点头,让旁人拿出了一张地图,一边铺开一边说:“这是一张该地区的军事交通图,从这沿通往潘柯耶夫的7号州际公路一直向北走就能到达一个火车调度站,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咳咳咳,你的意思是你们留在这里,以一己之力去拼一个师团的进攻?!!”钟可刚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便被库尔德这句话给硬生生呛到了。 一旁的江立志也是跟钟可一样的表情。 果然,就算老大哥死了,但他的战术依旧在这些原联盟的人民中闪耀着光芒啊。 “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女人、孩子、妹妹、兄弟都惨死在东瀛人的屠刀下。我们不想就这么离开,至少可以用我们的枪多杀几个敌人,因为这里是原联盟。” 库尔德的态度很决绝,言语中透露出那种血债血偿的架势。 “绑?”江立志向钟可眨巴眨巴眼睛。 “绑!” 可他想错了,也碰错了人。 早在会议之前钟可、江立志、吕蒙三个臭皮匠早就准备好了,要是库尔德不答应,那就是只能让他们变粽子了。事到如今,不要干出这事的钟可也只能点头答应。 至于总指挥部那边?对不起,同志,我们考虑了实际情况,认为这样处理是最佳选择。 “你们想干什么?!!”(捆住他,别让他白白送命了。) “米洛佳!”(同志们,帮我抱住他,这小伙反抗的厉害。” “多明尼克哥哥,救我!”(没事的。) 一时间,不管是在外面收拾东西的,还是在收拢尸体的原联盟人都毫无防备地被十几个人民战士扑倒在地,捆成了“粽子”。 同时会议室里也一片闹乱,当外边传来很大的动静时库尔德等人就想站起来出去查看一番,殊不知桌子对面的人民军代表们已经飞快的绕过桌子朝他们扑来。 钟可更是仗着身高优势,牵着绳子想从桌子下钻过去偷袭。 却大意了,没有闪。 “嘭——”钟可被一个原联盟代表的一只鞋子给当场命中,脑袋磕到了桌板上。 “师长没事吧。”吕蒙抱住一个原联盟代表,向蹲在桌下揉着脑袋的钟可大声询问道。 “小事情…呃呃,没有任何问题。”幸亏有帽子的保护,她才没碰那么惨。 钟可缓了缓,便抄起绳子站起身,冲着刚才那个拿脚踹她的原联盟代表冲过去。 “勇啊,很勇啊,我看你是不懂豁。” “姐姐,你干嘛~(幻听、幻视) “教你登dua郎(登上一层思想上的台阶,咵!跟我们好好合作才是真正的男人) …… “对于你方的态度我表示抗议!!!太无耻,太卑劣了!”被绳子绑成“粽子”的库尔德蹲坐在角落,看着人民军战士们在往各个出入口安放炸药,心中激愤不已,大声地冲这些华夏人抗议道。 亏自己还把他们当作同志,真是瞎了眼了。 “抗议无效,库尔德同志。”脑袋上缠着渗着血的绷带的钟可正半蹲着加固着他的绳子,避免他想不开找他们麻烦。 库尔德欲哭无泪,大声向身后的钟可询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没干什么,好好休息吧,库尔德同志,接下来还有很多困难在等着我们呢。” 钟可示意了一下,几名战士径直走上前押着他就往外走去。 “轰隆。” 一个小时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南边传来。 作为始作俑者的钟可正背着枫叶,一脸笑意地跟库尔德他们一同并肩前行,开导着这个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的联盟老兵。 “你能保证那群畜牲得不到核武器?” “保证。”钟可拍了拍贫瘠的胸脯,向库尔德自信的保证道。 毕竟,那地方除了炸毁了出入口外,她还布置了许多绊线式反步兵雷和压发雷,有连环的又有非连环的,等鬼子拆完,估摸着整个避难所下方都是尸体了吧。 “避难所”炸都炸“没”了。 行走在西伯利亚的雪原之中,钟可这时在不经意间想起了毛爷爷的一句诗词:“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走遍千山万水,即使是景色索然无味,但有他们在,那便可让天地旧貌换新颜。 第31章 环球二三事(1) “呜呜呜——” 伴随着一阵阵悠扬的汽笛声,小笠原和晓百合所搭乘的“江东丸”号货轮在经过二十天的海上漂泊,终于在原法兰西的马塞港平安靠岸。 船舱内。 小笠原静静地望了一眼舷窗那片狭小的天空,便俯下身抚平了桌子上的地图。身旁的晓百合在仔细地收拾着自己的随身物品。 船外不时传来海鸥欢快的歌声与那轮船货船的汽笛声。平静的波涛舔舐着船舷,万吨货轮在领航船的引导下慢慢泊入港口。 “接下来我们就该下船了,晓百合。”小笠原将叠好的地图放进地图包里。把伪造的记者证给戴在自己胸前。 正在收拾东西的小百合愣了愣,便点点头,快速的将剩下的东西打包装进包里,拎起录像设备,将记者助理证也挂在了自己的胸前。 “出发啦!” “嗯。” 小笠原给自己一边鼓气,一边手牵着晓百合走出船舱。 “呦,还不是小笠原记者嘛,你们两口子准备下船了吧?” “是啊,经过几十天的漂流,我们到达目的地了,这一路上,多谢您的关照了,濑户船长。” 刚来到甲板平台,他俩便遇到了这艘船的船长和大副,此时的他们手持对讲机,正在指挥岸上的起重机来卸载货物。。 “嗯,祝你们玩的开心。” 濑户船长微笑的点点头,用满是油污的手来向他们告别。 小笠原两人也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走下舷梯,坐上了前来接驳的小艇,向着已经成为东瀛重要港口的马塞港驶去。 经过近五年的清理,昔日马塞港上生活的法兰西人早已化为尘土,但岸上耸立的那些法式建筑无时无刻都在告诉世人,这里曾经是法兰西的土地。 “叮铃叮铃。” 一阵电话铃声在马塞港港口办公室里响起。坐在电话旁看着情报的第四后勤师团团长东乡野间放下手中的情报将电话接起:“摩西摩西。什么?那两位记者到了!好的,我这就来。” 一见到东乡野间走进接待室,两人便从沙发上站起身一同走上前,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 “你好,东乡野间先生,我是朝日日报的记者小笠原,这位是我的同事晓百合,她也是我的妻子,请多关照。”小笠原微笑的自我介绍道。 “很高兴认识你,小笠原先生和小笠原女士。”东乡点头示意他们坐到沙发上并让勤务兵把自己藏的好茶拿过来。 “听说您的太太是一个残障人士?” 沉默了一会儿,东乡野间双手放到膝盖上,适时地开口道。 “是的,早年因为某些疾病被切去了声带,但她是非常热爱记者这份工作的。”小笠原微笑的握着晓百合的右手,对东乡野间露出了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同时身旁的晓百合也同样朝他抱以微笑。 “你们夫妻之间真是和睦啊。哪像我,时不时妻子还打来跨洋电话让我给她说一说自己的情况,作为帝国的军人有些话真的说不出口啊。”东乡野间也放下了一些矜持,向两人头痛的抱怨道。 “哈哈哈,你的妻子还是很爱你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小笠原礼貌地回应道。 “吱嘎。” 这时勤务兵将沏好的茶水捧到了三人面前。 “试试看吧,这是我当年在支那调研时,当地的支那官员送给我的好茶。” “多谢款待,东乡先生。”小笠原端起茶杯,点头感谢道。 “不必多礼,也还要需要你们在媒体上多多宣传我帝国军队的勇敢无畏啊。” “哈哈哈,东乡先生,我们就是为了宣传我大东瀛皇军来的,毕竟现在的欧洲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为了帝国的一统事业,作为帝国的口舌,自然是要向愚昧中的欧民们传达来自天皇的赐福。” 正当小笠原正与东乡野间谈笑风生之时,门外的勤务兵突然走进来对着东乡野间耳语了几句。 “这帮白皮猪……” 听完消息的东乡脸色一变,想了一会又对勤务兵耳语几句。 “嗨。” 勤务兵点头称是,快步走出门去。 “那小笠原先生,我暂时有点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恕我招待不周,接下来的行程你们还请自便,有事情的话请联系当地警备队。最近附近有欧民的游击队出没,还请多加小心。” 东乡匆匆留下这句话,便连忙喝完杯中茶水,向他们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出门去。 “晓百合,我们也要工作了呢。”小笠原摸摸晓百合的脑袋。 “嗯。” …… “哒哒哒——” 在欧亚大陆的另一端,在雪原中转了一个多星期的钟可他们终于在库尔德的指引下到达了他们所说的火车调度站。 先头部队在干死了十几只没被冻硬的丧尸后,鉴于火车站的规模太小,除警戒部队外,其余部队全部驻扎到了火车站附近。 接下来就是考虑行动的安排了。 “哗啦。” 在一间被清理干净的办公室内,钟可在一张桌子上铺开了地图,各团团长、政委和指挥部的众人外加上库尔德一行人齐聚一堂。 “同志们,我们的工程兵正在想尽办法抢修这些废弃的火车头,但这些需要一定时间,接下来,最好的打算就是沿着这铁路线西行,到达阿尔汉格尔斯克州的科特拉斯。库尔德同志,这条铁路线你熟悉吗?” 库尔德双手支撑在桌上,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地图,严峻地回答道:“之前是熟悉,但因为太久了,我不清楚鬼子有没有在这条铁路线上建立据点,新西伯利亚有可能是敌人的一个中转站。所以我们要随时保持警惕,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钟同志。我查看过了一下情况,我们师的状况现在正变得极为糟糕,有的战士甚至因为饥饿,冻僵在雪地中。” “库尔德同志,我们也在做最坏的打算,关于各个部队的调度安排以及物资的分配,我也在尽可能的想办法解决。先前避难所的物资经过一个星期的消耗,也已经见底了,所以我才会召集一下大家,共同商讨并尝试一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穿着厚实的钟可交叉着双手,用看起来很拽的样子望向众人。 并不是钟可想装杯,而摆出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是因为她每天都吃不饱,为了部队能够度过难关,她已经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她每天就只有两个麦麸馒头,加上一碗热水,而这些就是三餐。 她的身体实在太冷了,只有抱着胳膊才觉得能暖和一些。 “刚才经过我们的统计,现在的防寒物资和食物供给如果按之前的来,我们坚持不到13天就应该弹尽粮绝。”韩江春手中拿着自己和库尔德一起统计的表格,悲哀地向众人汇报道。 听到这,一团长毛润龙抹了抹脸上的冰晶,向大家难过的说:“不能再扣了,再扣下去咱们的战士就连最起码的战斗力都没有了。” 一旁的两个团长也点头,对毛润龙的话表示了赞同。 “要不我联系总指挥部,看看他们能不能想些办法。”钟可抿着嘴,一边用力的捏着肚子好让自己不会饿,一边向站在面前的大家提了个意见。 吕蒙此时站了出来,他对钟可说:“老钟,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不去考虑一下万一联系不到指挥部或者是指挥部无能为力的情况?这里已经是超过了运20的最大航程了。” 库尔德也站了出来,继续接着吕蒙的话用熟练的中文开口道:“我同意吕蒙同志的提议,在不考虑外力因素的支持下,我们必须要找出如何在这荒原中生存的办法。” “那就让战士们搜索附近城镇,看能不能补充到什么,让工程兵加快修复火车头。林显耀同志(二团长),你让战士们把那些车皮修缮一下,帮工程兵减少负担。” “是。”站在钟可对面的林显耀回答道。 “就这些吗?”库尔德发出了质疑。 “因为我们的目的地不是这里,根本不可能做长时间的停留,如果说有什么好办法,你们可以聊聊。江立志,这里就交给你们安排了,我去联系指挥部,看看能不能有办法。” “明白。” 嘱托完,钟可便推开门来到办公室隔壁的房间,这里被周同改成了一间临时医疗室,所有受伤的战士全都在这里。 “师长,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到啊。”一位双腿被绷带绑住的战士绝望的呻吟道。 另一边听到师长来了的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战士附和道:“是啊,是啊,留在这里我就感觉像是会冻成冰块一样。” “师长…” “师长…” 虚弱地躺在担架上的伤员们见到钟可,便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她诉苦。 钟可握紧了拳头,极力忍着泪水,颤抖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看着那些被冻坏双腿和身上长满冻疮的战士们,心头在滴血。 许参谋长把他们交给我,我却连他们都照顾不了。 “哦,你来了。”蹲在地上生火的周同回过头,向她点头示意道。 “怎么样?” “别提怎么样了,现在部队每天都有战士被送过来,同时,也有些受伤严重的,当场就死了。我问他们姥姥,该死的叛徒!”因为迟迟点不着火,周同将火气转到那群叛徒身上,恶狠狠地怒骂道。 看来天气也把老成的周同也给影响了。钟可在心里叹气道。 “枫叶呢?”钟可看了下周围,发现枫叶并不在这里。 周同学着枫叶的语气,对钟可回答道:“去炊事班了,她说我不会做饭,去请教一下炊事班的师傅,学会了就可以做给可儿姐吃啦。” “呼!终于点着了。” 这时,积聚了足够热量的取暖炉终于着起来,惹得周同一阵惊呼。 “记得通风,我先走了,你先忙着。估计之后还有个大行动呢。” “怎么又有什么想法嘛?” “还在考虑。” 说完,钟可头也没回,便一脚踏进雪地,赶往火车站外围的通讯处。 “嘭。” 火车站附近。 在一处小村庄里,通讯处的三个小战士在一个年老的战士带领下闯进了一间当地人的屋子里。 “班长,安全。” “班长,这里有几具冻成冰块的尸体。” “我这里安全。” 经过仔细地排查,四人发现屋中除了几具尸体外并没有太多的异常,对着尸体静静地默哀的片刻,便放下枪开始搜索屋子里的物资。 可惜,大部分东西已经吃不了了。 “班长过来看。” 不一会儿,在这屋外的地窖中一名战士就发现了一堆被玻璃罐装着的腌黄瓜,打开另一边的大门,数支被腌制好的火腿正悄悄的挂在窖顶上。 班长与另外两个战士听到了声音,纷纷闻声赶来。 “我的个乖乖,不知道这些东西还能吃吗?放了都那么久。”其中一名叫魏海平的战士提问道。 “管他呢。” 老练的班长和另一个战士卸下火腿后,抽出腰间的匕首,削去火腿的表皮,小心翼翼的在上面割了块肉片放到自己嘴里,认真的品尝了片刻。 “怎么样?”三个战士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班长。 “呕——”突然班长像吃错了什么东西,捂着自己的肚子直打滚。 “班长!班长!”战士们一片惊呼,其中一个人正打算跑外面求助时。 “吼!” 那个班长却突然叫了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班长,你吓我!” “老吕,咱们仨抽他!” 反应过来的三人恨不得给自己的班长一个耳光,瞧把他们吓的。 “哈哈哈,打人可别打脸,我可是你们的班长哦。”老班长笑盈盈地从地上爬起来,给这三个“怂货”每人轻轻踹了一脚。 “那班长这些能吃吗?” “能啊,这些密封的那么好,而火腿又是盐制品,只要不受潮或者是虫蛀肯定不会坏。” “这么说,我们发财了!”三人欢呼雀跃道。 “搬走。”名叫钟胜利的班长满意的挥挥手和战士们一起高兴的把这地窖里的东西搬出了门外。 “小吕去把大伙都找来一起搬。” “好嘞。”听到班长的话,那名叫小吕的战士高兴地奔向自家的营地。 第32章 环球二三事(2) 半个小时后,当仍在办公室里开会的江立志和吕蒙正与其他人一同商量着食物供给和车皮调度的问题时,突然间发现了不对劲。 “那就是说我们需要在这里待到来年春天吗?不可能,继续待在这里等下去我们迟早要完!”江立志对吕蒙的观点辩驳道。 吕蒙听到江立志的论词,有些无话可说了。 “老钟,你看看这江立志,我说的是留下来一支侦察队,而不是说把我们这些人留在这里喂给大自然,你这是在扭曲我的观点。” “老钟?”江立志下意识地看向那个位置,原来站在那里的矮个子身影却不见踪影。 吕蒙及其众人也发现了不对头,“师长呢?!啊喂?” “她不是说自己去通讯处联系总指挥部了吗?怎么?她还没有回来?!!”韩江春此时也懵了,而他身边的库尔德也挠挠头,下意识地转身推开门,但好像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又转身关上门站在原地。 “江涟长!你不是一直跟着师长的吗?人呢?”见里面发生了骚动,听到声音的江涟长立马推开门想查看情况,不曾想被吕蒙给骂了。 “我是在后面跟着师长啊!我就见她进了隔壁医疗室便没再出来过,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想说的是那人还在医疗室吗?!回答我!”江立志双手插腰,对站在门口束手无策的江涟长质问道。 此时的江涟长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也不知道钟可会整这么一出啊,明明前一秒她还在和周同交谈着,自己就一直盯着,咋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会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呢。 “报告,没有,周同营长说师长只跟他聊了一会便匆忙往通讯处那里去了。”有个刚去询问周同的战士回答了先前江立志的问题。 “给我联系通讯处,问他们有没有见到师长!这下糟了,要是师长没注意被狼叼走就完了。”江立志跟那名战士交待了一句。 “是!” 接到消息的战士二话没说,立马火速跑向火车站外的通讯处。 因为相隔的较近,所以那个战士不一会儿就将消息传了回来,“报告,通讯处那边表示这一个小时之内也没有见到过师长。” “啊?!!那师长呢?!我们的师长呢?江涟长,我命令你,发动整个警卫连,把这座火车站附近都找个遍,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师长找出来!”吕蒙和江立志沉下脸,异口同声地命令道。 见到出现了这样的事,韩江春和另外的三个团长和他们的政委也不敢再有半分犹豫,在向江立志他们请示离开后,便急忙回到部队,发动战士们以火车站为中心半径500米的范围内找寻钟可的痕迹。 这个师谁都可以消失,可唯独师长不能,她要是失踪了,我们就算到达了目的地,也不知道要干啥啊!让总指挥部派一个新的师长?开玩笑,新师长能比钟可更了解部队的情况吗?到时候出了差错他们可就全都客死他乡了。 再说他们怎么派一个新的?隔了个几千公里,外加上伪军的雷达和防空导弹。况且就是在部队里重新选一个也服不了众啊。 平日里大家已经习惯了跟钟可一起商量一起去解决问题,况且她还对大家那么好,下边的战士们都知道自己上面有个名字叫钟可的可爱的萝莉师长在照顾着大家,这更加强了她对于部队的管控力。 失去了她,他们就是散沙,即便是聚集起来,也回不到之前的战斗力了,最高指挥员的牺牲或失踪对任何一支部队也是极为惨痛的悲剧。 临近傍晚,整个师一万两千多人都被动员起来,原先半径500m的搜索范围被扩大到了一公里,不死心的江立志甚至动用了夜视仪和热成像,但都一无所获。 除了打猎到了一些野鹿和野猪,根本是连钟可的一根头发也没看到。 “完了,师长真的找不到了。”江立志浑身颤抖着望着用热成像望着远处的荒野,擤了一下鼻涕。 作为政委的吕蒙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这个夜晚温度可以降到零下三四十度的鬼地方,一个没有可以取暖设备的普通人,就可以直接被宣判死刑了。 幸存下来的机率不是很大。 他是多希望师长能像平常时那样,满脸笑容的从战士们当中钻出来,对他们说,你们可是人民军战士啊,要是每个敌人都像我这样藏,该怎么办?罚你们和我一起吃馒头,节省一下粮食,哈哈哈。 然后轻轻的拍拍每个指战员的手臂,骂他们都是笨瓜。 当在炊事班帮厨的枫叶得知消息,脑袋五雷轰顶,为了找到钟可她甚至是用了她的超算,把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和钟可可能出现的地方全都放了进去,但只计算出两个字——死亡。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超算出了问题。 “不可能的,也就那么大的一个地方,可儿姐不可能失踪的!”得到计算结果的枫叶整个人都从刚修好的外骨骼上摔下来,跪在雪地里抱头痛哭。 如果是真的,那我的生命也就到头了吧。可儿姐…… 在一刹那,枫叶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和林瑶瑶相同的想法。 这天夜里找寻工作仍在进行,但战士们也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变为了绝望,如果再不找到,等明天一早,师长可就真的死了。 “本来每天吃的就少的可怜,还要硬撑着时不时的还给战士们分糖吃,每当问责时,她就说她有的是糖,饿了就吃十几块,撑到饱。因为经常看见她吃,还以她肯定还有糖吃,可是…” 温暖的办公室内,江立志声嘶力竭地举起钟可的挎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全师的指战员们看得很清楚,铺着地图的桌子上,除了一本钟可用来记录的笔记本、两支铅笔、一本《毛选》和一本地图册外,便只有几十颗包着石子的糖纸。 沉默,众人只有沉默。 外面的风雪还在猛烈的呼啸,温暖的屋子仿佛也堕落进冰窖。 “我们的师长她太自私了,为了一已私利,舍弃了自己,保全了我们,把我们变成了胆小鬼,一个个自私自利的人,如今又给我们闹失踪。真是目中无人,还以为世界上缺了她地球就不转一样,当什么老好人!要当我们大家一起当啊!留下我们又是几个意思。”低着头的吕蒙打破了沉默,他一边抹着眼睛里不断流出的眼泪,一边审判着钟可的“罪行”。 “她所留下的,除了这些,也只有背包上挂着的作战终端,两套换洗衣服和这本写满了她的感想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库尔德看到这本书后,便回想起当年正是因为这本书,让他参加了苏军,也让他看清楚了现实。 在这一个多星期的相处里,他发现她远比自己老成得多,待人接物表现的根本不像是个孩子,对待他们时也跟对待同胞一样。 受伤的妇女儿童也都会优先进行救治,时不时还来队伍里拿来糖果逗孩子们开心,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小师长和华夏人民军的战士们。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这群失去国家和尊严的人,才渐渐鼓起勇气,跟人民军一起踏上复国行动。 记得他在毛润芝的《纪念白求恩》一文中看到过一句话: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如果是她,也一定会说这是集体的力量吧。 第33章 环球二三事(3) 就当江立志他们发动全师人寻找钟可无望时。 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个大乌龙,此时他们苦心寻觅的钟可被皑皑白雪所覆盖,昏迷在火车站附近的村庄外围,离火车站的办公室仅仅只有不到7、80米距离。这么近那么多人,连一个都没有看见她。 但话也不要说的太绝,她陷在一个雪窝里还被雪给覆盖住了,假如不是熟悉地形的当地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会有个雪窝窝。 临近傍晚之时,昏迷中的钟可也从雪窝中醒来,思绪混乱的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正常往通讯处的方向走的,刚走到一个村庄外面就踩空了,掉到了这里。 理了理思路,她想着移动自己的身体看看能不能爬上去,可她整个人都被白雪挤压着,就像是深陷在沙子中一样,动弹不得。 她捡起自己掉在一旁的帽子戴在了自己头上,在这个时候,保暖最重要。 “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 为了安全考虑,她又选择了大声朝外面呼救,希望江立志或者是通讯处的战士能够听见声音来救她,毕竟两者相隔的近,肯定能听到一点动静的。但她忽略了大雪的疏密性和外界的声音可以完全将她的声音稀释的干干净净,压根就传不出去。 忙活了许久钟可也感到绝望了,待久了她发现这个地方原来是当地人用来捕猎用的陷阱,在自己的脚下的雪层中她还发现了夹着动物尸骸的大型捕兽夹。 给自己吓了一跳。 有时她甚至感觉到,有人从她头顶的雪地上走过去,呼喊着她的名字。 但她现在已经喊不动了,而手枪又刚好没有带在身上,她想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倒霉,踏进了当地人的陷阱中。 随着时间流逝,她逐渐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热量正在下降,四周的氧气也快消耗殆尽。 困坐在雪层之下的钟可蜷缩着身体,拼命的掐着自己那不争气的肚子,胃酸舔舐着胃壁,让她难受极了。 她心想再这样下去,她估计就会像合众国那位从“华盛顿”号上落进海中惨死的威尔·科克斯少将了。 估计未来历史中这样写道:2111年11月24日华夏人民军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师长钟可中将,为了开辟部队前进的道路,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经事后调查,证明其已经牺牲。 操他娘的,这叫什么啊!不行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钟可激发出了最后的潜力,拱起自己的身体撑起一点空间,拼命将头顶的雪往那个空间扒拉。 经过十几分钟的努力,她有感觉到自己好像离地面越来越近了。可此时的她不比能吃饱穿暖的时候,几个月的风餐露宿早已把她的身体透支的干干净净。挖到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永生者?能用光合作用永生吗?她苦笑的吐槽了一下,又一次蜷缩在了角落里。 此时肚子里突然传来的疼痛感让她难以忍受,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幻境里爸爸、妈妈还有洪叔他们笑盈盈的站在桥头。 一位和蔼的老婆婆拿着碗递到她面前,慈爱地说:“孩子饿了吧,喝下这个就不饿了,喝完汤你就到桥那边去,你的爸爸妈妈还有你的朋友正在桥那边等你呢。” 完了,已经开始幻听了。 脑子完全崩坏的钟可,鬼使神差般想要接过幻境里老婆婆递过来的那只碗。 一了百了也好,自己为啥活的这么累呢? 我又不是什么圣人,学着战争前的那些年轻女孩,快快乐乐地过着那种安逸的生活不好嘛,偏要什么都揽着干,什么人都要关心,还有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梦想,我就一王八蛋圣母婊。 “哈哈哈,婆婆把碗给我吧。” “啪!” 一只巴掌毫不客气的抽到了她的脸上,将脑海中的幻想打得无影无踪。 同志,这是纸糊的英雄主义!放弃自己,这是每个傻瓜,随时随地都会做的,这是摆脱困境最胆怯、最浮躁的手段,生活遇到困难就去死。你有没有试图去战胜生活的困难? 为了挣脱这铁箍,你是否已经竭尽全力?你是否已经忘记?在南充、在广安城下,红旗师二万五千名战士一天之内面对着十几万敌人的5次攻势都将他们打退,排除万难,最终为大部队争取了战略收缩包围圈的时间? 鼓起勇气,对谁都永远不说这件事,当生活真变得难以忍受,也要善于生活,让生活更有意义。 最后关头是内心中的自己将自己给打醒。 “是啊,我不能死,不能!!!不能!!!” 钟可扒拉着捕兽夹上的动物残骸,撕开皮囊,扣下粘在骨架上的肉干,即便是腐烂又如何,难吃又怎么样,老子可不是那帮卖萌萝莉!老子是钟可! 东瀛佬都没死完我怎么可以先死? 咽下散发着恶臭气息的腐肉,再塞了一口从身边挖的白雪。有东西塞着,胃里传来的疼感渐渐消失,钟可感到又有一丝对抗命运的勇气。 她就着雪再嚼了一口腐肉,开始养精蓄锐。 这一次,她必须要一口气从这个地方爬出来,没有不然! “三!” “二!” “一!” 钟可站起身,快速在自己身边挖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间趁雪还没有坍塌又将头顶上的雪填了进去。 “雄伟的井冈山,八一军旗红!!!” “开天辟地第一回——人民有了子弟兵!” 她一边拼命挖,拼命往上爬,一边大声唱着军歌来吸引着外面人的注意。 “班长,我听到有人在唱歌!”在村子里打着手电筒搜索钟可身影的魏海平竖起耳朵隐约听见村子外有人在唱歌。 自钟可失踪已经过去了整整七个小时,他们都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再过半个小时,指挥部的江立志他们就该考虑放弃搜索,向总指挥部汇报后,重新选任师长。 另一边找寻钟可的班长钟胜利放下手电,仔仔细细地竖起耳朵听了一遍,但又质疑地向他问道:“在哪呢?荒郊野外的又有谁会唱歌?鬼吗?” 说完他又转认向身边的小吕他们问了一声:“小吕你们听见了吗?” “没有啊,班长。这附近哪有人唱歌啊,一定是老魏听岔了。” “不可能,我听力很好的,这…”说着魏海平又停顿了下来,重新竖起耳朵想听清楚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在那!我听见了,唱的是《人民军队忠于党》!!!” “什么?” 钟胜利还没有反应过来,激动的魏海平就拿起手电和工兵铲飞速朝那个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 越来越近了。(伟大的工农部,咳咳咳,伟大的…) 越来越近啦!!!(咳咳咳,毛润芝!!!) “班长,就是这!” 因为声音就已经离着很近了,魏海平不敢用工兵铲,只好徒手去挖。 在洞里拼命朝上钻的钟可听见了魏海平的声音,心情激动不已。 同志们,你们终于找到我了。 厚厚的雪层被一双大手给破开,点点手电筒映射出的光芒照在她惨白的脸上。 “把手伸过来。” “嗯。”” 那双手紧紧握住钟可的手,紧接着又有更多人的手拉住她,将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迷糊中的钟可趴在魏海平宽大的背上,走向热烈庆祝的办公室…… 至此,这件震惊全师的事情也终于告一段落。 “老钟,你去哪了啊?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是啊,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一进办公室,大伙儿就纷纷走上前,想要握住钟可的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觉到这不是梦。雪原里待久了,身体麻木的他们也只有这样才能觉得自己是人而不是物。 见到这种情况,魏海平把钟可轻轻放到地上,自己站在了一边。 江立志捂着脸,竭力掩盖着自己在哭的事实,而吕蒙也是红着脸,握住了她的手后,便留下一句:我去叫他们回来,给战士们做下思想工作。 “哈哈哈,同志们,看来我要抄一千遍安全手册了,我这个不小心,给大家添麻烦了。”见到熟悉大伙儿虚弱至极的钟可还不忘跟大家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江涟长哭笑不得地骂道:“何止抄一千遍啊,你应该抄一万遍!你这个师长当得,都当进坑里去了。” “好啦,大伙开始工作吧,我再去趟通讯处跟总指挥部汇报我们现在的困难,顺便休息一下。” “我也要去!” “我也是!” “不能再让你丢了!” 听见钟可又要去通讯处,办公室里的参谋们全都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让身为警卫连连长的江涟长有些无话可说。 “那就让江涟长同志和魏海平同志代你们看着我吧,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主角的我也是心有余悸,等空闲了,我一定要给自己关几天禁闭。”钟可看到江涟长的低落,便开口向大伙同时也对江涟长安慰道。 出现了这个事,并不能怪江涟长,谁又能想到走这几步路会遇到一个坑呢,总的来说还是她安全意识太淡薄了。 “是!”江涟长破涕而笑,向她敬了个端正的军礼。 “好啦,都滚犊子,别搞得我像是什么珍稀物种一样。” “哈哈哈,好嘞师长。”一行人就这样笑着回到了自己部队。 “可儿姐!!!” 门突然被枫叶推开,她一把抱住钟可,把她扑倒在地上。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这个事情交给电脑计算都算不出来。下次可不要再跟枫叶开这个玩笑了!” “好了,我不会再犯了,快从我身上起来吧。” “不行,空口无凭,我们来拉勾。” “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笨蛋。” 拉完勾,枫叶把脑袋就这样静静地倚靠在钟可胸口前睡着了。 “嗯~这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钟可轻轻的用双手搂住枫叶,闭上眼睛安静了许久。 “师长。”江涟长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钟可侧过脸,点了点头。 江涟长愣了一下,但又立马会意。将踏入梦乡的枫叶缓缓抱起,送到了隔壁的周同那里。 “咱们走吧。”钟可拍拍身上的灰朝身边的魏海平说道。 “嗯。” 第34章 令人深思的局势 \\u003c?xml version\\u003d\\\"1.0\\\" encoding\\u003d\\\"utf-8\\\" standalone\\u003d\\\"no\\\"?\\u003e \\u003c!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 idx\\u003d\\\"\\\"\\u003e\\u003ch1 ss\\u003d\\\"chaptertitle1\\\" id\\u003d\\\"heading_id_2\\\" idx\\u003d\\\"\\\"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0\\\"\\u003e第34章 令人深思的局势\\u003c\/blk\\u003e\\u003c\/h1\\u003e\\u003cp idx\\u003d\\\"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u003e钟可在魏海平的护送下,来到了通讯处所处的屋子里,此时正巧因为钟可自己的原因,通讯处的战士还没有回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u003e她摘下自己的帽子,边揉着失去知觉的耳朵边朝四周打量了一番。\\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u003e木屋的桌子和椅子被战士们保留了下来,抬到了正厅的中央,而先前其他的摆设都被他们堆积到了屋子角落。\\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u003e桌子上摆着的都是装有重要的通讯设备和师指挥系统的电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u003e脚底下整齐的排列着从房顶上延续下来的一条条彩色信号线路,一直延伸至主机那边。一盏led灯倒挂在屋顶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距离主机的不远处就是那顶冒着红光的便携式取暖炉。\\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u003e跟着钟可走进屋的魏海平解下围脖,把它放到炉上烘干,拿起桌子上摆的装有烤好的咸肉片的盘子,自己拈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递给钟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u003e“师长,你还没吃吧?”\\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u003e听着军靴踩着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有点让钟可心里平静不少,况且她也正思索着该如何向总指挥部汇报情况,以至于让钟可没有觉察到他把盘子递了过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u003e“啊?”钟可有些木讷地疑问了一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u003e但看着魏海平递过来的盘子,她也瞬间想起他想叫她干什么了。对!就是吃饭。钟可刚想去伸手拿一块,但心里面好像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微张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u003e“怎么了吗?”魏海平不解的疑惑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2\\\"\\u003e“没什么,有水嘛,给我找杯水,我好像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3\\\"\\u003e“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4\\\"\\u003e肚子里的东西肯定是要吐出来的,不然得了什么病就遭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5\\\"\\u003e魏海平见钟可脸上很着急的样子,也没想太多,绕过桌子取来自己的水壶,“不嫌弃的话就用我的漱口。”\\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6\\\"\\u003e“当然啦。”\\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7\\\"\\u003e钟可重新戴好帽子,接过魏海平的水壶,推门走了出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8\\\"\\u003e“呕——”\\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9\\\"\\u003e不一会儿,一脸虚脱的钟可迈着飘飘然的步子走进了屋子。\\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0\\\"\\u003e“你的水壶我帮你清理干净了,接些热水消一下毒就行了。”钟可把清洗干净的水壶交给魏海平,瘫坐在身旁的木椅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1\\\"\\u003e“哦,谢谢。”魏海平刚想再说些什么。屋内那扇厚重的木门又被打开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2\\\"\\u003e“报告师长,通讯处处长冯光耀向你报到!”通讯处处长冯光耀弓着腰带着几个战士向她敬礼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3\\\"\\u003e“同志们,让你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4\\\"\\u003e见战士们都回来了,钟可自然也不好再坐着了,连忙起身欢迎他们。\\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5\\\"\\u003e“师长,你他娘的可让我们一阵好找啊,一万多人都找到一公里外了,连你一根毛都找不到,还是魏海平这小子把你给从洞里找到了,你是怎么掉到洞里去的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6\\\"\\u003e听到这,钟可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大声说了出来:“娘希匹,人家本地人挖的陷阱刚好被我踩到了,只能算我倒霉了呗,差点我就去见卡尔了。再说,是哪个蠢蛋会在离村子那么近的地方挖陷阱啊,被我逮到一定让他好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7\\\"\\u003e把自己心中的委屈吐完,钟可又接着关切的问了一句:“你们没冻到吧。”\\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8\\\"\\u003e“没有,一切都还算好的,只是师长,下一次不要再出这种事了,你失踪的事把我们的吓了个半死。刚好,我这里还剩几个没吃完的馒头,听政委说你还没吃饭吧师长?”\\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9\\\"\\u003e“那我就不客气啦,你们也知道我来这里该干什么吧,我想向他们汇报一些情况。”\\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0\\\"\\u003e“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1\\\"\\u003e钟可接过冯光耀从怀中掏出来的用笼布包着的馒头,取出一个馒头慢慢的嚼了起来。站在一边看着冯光耀他们的准备工作。\\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2\\\"\\u003e由于东瀛的干扰和天上卫星的失效,他们想要联系到指挥部也只能先调试好天线,等空间站飞至头顶时利用这短暂的交会时间,向指挥部快速汇报情况和接收指令。\\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3\\\"\\u003e三年前有人也问过他们为什么不发射新的卫星,来减轻空间站的工作压力。\\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4\\\"\\u003e当时的许渊明也向他们给出过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资源的问题和技术的割裂,要发射一颗卫星要用到华夏运载火箭技术研究院、航天科技集团第一研究院、航天动力技术研究院…等上万家工程研究所、科研院、企业、大学院校、个人、人民军单位共同协作完成。\\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5\\\"\\u003e仅仅靠他们自己是无法完成这么庞大的工程的,要完成这个目标,要有一个强大的祖国。这不是小说,要实现这一切,只有靠着千千万万的劳动人民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6\\\"\\u003e而人民军也将会是阻挡一切牛鬼蛇神的人民护盾,阻挡我们的垃圾都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中。\\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7\\\"\\u003e……\\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8\\\"\\u003e钟可回想起来,好像自从进入原联盟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总指挥部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9\\\"\\u003e也不知道瑶瑶和小书婷她们过得怎么样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0\\\"\\u003e“调试完毕了,师长。离空间站飞越原联盟上空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还是休息会吧。”调试完设备的冯光耀擦擦额头上的汗,向钟可汇报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1\\\"\\u003e“不用了,我就坐在这张凳子上等着,顺带想想该怎么和指挥部说这个问题。话说你们这咸肉是不是从这个村子里找到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2\\\"\\u003e“是啊,而且还找到一堆腌菜。”\\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3\\\"\\u003e“我去?!这么多的吗?”正说呢,冯光耀让战士把脚下的木板掀开,里面露出的数量属实让钟可也不由得吃惊不已。\\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4\\\"\\u003e地窖里塞满了这些腌制品,根本让人无从下脚,可这些东西的量虽然看起来很多,但也不够一万人吃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5\\\"\\u003e“回来时已经跟韩江春那边打过报告了,只不过因为他那边还没腾出地方,就暂时放在我们这里保管。”\\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6\\\"\\u003e一名战士爬下去,递上来一瓶腌黄瓜给冯光耀,“喏,大多数都是这种腌黄瓜。”\\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7\\\"\\u003e“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想要把这些玩意儿自个儿吞了呢。”钟可接过瓶子,凑近瓶身好奇的观察了一番。\\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8\\\"\\u003e“那不得亚硝酸盐超标喽。”冯光耀抽过一张凳子,让钟可坐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9\\\"\\u003e“笑死了,还亚硝酸盐超标,我告诉你们呵,这次转移的话你们是作为最后一个批次跟随师指挥部转移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0\\\"\\u003e钟可翘着二郎腿,从瓶子拈了一片腌黄瓜,就着馒头一口吞了下去:“腌黄瓜,还不错能就着馒头吃。”\\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1\\\"\\u003e“这不跟之前一样吗?”冯光耀坐到钟可身旁,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会这样说。\\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2\\\"\\u003e她把手指上的汁水抹到自己大衣上,重新坐正了身体来回答他的话:“库尔德同志开会的时候说的话让我有些疑虑。你要想想,鬼子不可能放着西伯利亚大铁路摆在那里啊,这次我们的目标可是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重要转运中心之一的新西伯利亚市。”\\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3\\\"\\u003e“所以你是想?”\\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4\\\"\\u003e“对,我有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把其中一个火车头和一节车厢改装成一列装甲列车,强行打开一个缺口,看看能不能将新西伯利亚吃下来,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5\\\"\\u003e“在鬼子完全不知道我们位置的情况下打他娘的一个措手不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6\\\"\\u003e钟可越说越激动,“咵”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7\\\"\\u003e“让江立志和三个团长来这里,把库尔德同志也叫上,顺便把该市的地图也给带上,政委就不用了,咱们趁这时间再来补充这个方案。”\\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8\\\"\\u003e“是,师长同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9\\\"\\u003e“叫我老钟就行了,老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0\\\"\\u003e“好嘞。”\\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1\\\"\\u003e听到钟可命令的冯光耀披上大衣,连帽子也没戴就带着几个战士,打着手电就往火车站赶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2\\\"\\u003e不多时,人就都来齐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3\\\"\\u003e“同志们,先前会议上库尔德同志曾说过鬼子有可能在新西伯利亚市驻扎军队。”\\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4\\\"\\u003e“是有这回事,老钟是不是又想出什么祸害鬼子的方法?”看着木桌对面的钟可,江立志抛出了这个“砖”。\\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5\\\"\\u003e钟可点点头,手中的铅笔在地点上划过,标注了地图上的四处地点,把玉给引了出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6\\\"\\u003e分别是南面作为第一制高点的火车站4号注水塔、东北面的火车站大楼的主控制室及通讯室、西面靠近新西伯利亚站的军营和处在北面的全市第二制高点的市政府大楼。\\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7\\\"\\u003e画完这些,钟可才向他们开口道:“攻克这新西伯利亚,解决我们现在的问题。”\\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8\\\"\\u003e“不过库尔德不是说这个只是有可能吗?要是鬼子没在那里驻军怎么办?更何况万一暴露了呢?”一团长毛润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9\\\"\\u003e“没有,那就当作一个演习,然后继续向目的地前进。有的话,就把这群“傻逼”抽一顿!就这么简单。”钟可也不管淑不淑女了,直接就把这个词汇大声说了出来并安在了东瀛鬼子的头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0\\\"\\u003e“以上四处地点不管有没有人,都是我们必须要占领的,尤其是对火车站的占领,明早我会带着警卫连一起去帮工程兵他们一起将一辆火车头装上钢板,咱们用装甲列车开路,我说完了,还有异议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1\\\"\\u003e钟可用锐利的眼光环顾了一周。\\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2\\\"\\u003e“那我们哪个团担任主攻?而且暴露的问题怎么办?”三团长朱培德提出了自己的异议。\\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3\\\"\\u003e这句话一下子就燃起了另外两位团长的斗志,毕竟他们的战士在这冰天雪地里憋着一股劲,这下好不容易来活了,肯定是要争取一下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4\\\"\\u003e他们直勾勾的看向钟可,想看看自己的师长会想怎么安排。\\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5\\\"\\u003e“三团负责火车站。你们跟随在装甲列车后,只要看到信号,配合装甲列车全力进攻火车站,在15分钟内必须将火车站拿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6\\\"\\u003e“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7\\\"\\u003e“一团负责军营。在三团撕破火车站口子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在火车站外围构筑工事阻击住军营的鬼子,待二团集结完毕后,跟二团配合,强吃军营里的敌人,我给你们30分钟,30分钟必须要拿下他们,记住一件事,不要吝啬火力。”\\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8\\\"\\u003e“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9\\\"\\u003e“那还有政府大楼怎么办?”\\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0\\\"\\u003e“三团解决完火车站里的敌人后尽快从火车站脱离,由北面第三大道直上,对该地实施火力覆盖,封锁住鬼子的出路,解决完军营的另外两个团由东、西两面对大楼附近的敌人进行清剿,对大楼炮击,炮击完成后,三团直接从正面攻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1\\\"\\u003e“我们明白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2\\\"\\u003e“假如出现意外情况,你们随机应变。不用担心暴露,藏了那么久,710师是时候露出獠牙了,具体情况我会跟总指挥部报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3\\\"\\u003e“我们保证完成任务!”三个团长站起身,向钟可敬礼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4\\\"\\u003e钟可站起身,向他们回敬后便拿出自己的怀表命令道:“对表!”\\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5\\\"\\u003e“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6\\\"\\u003e“现在是2111年11月25日凌晨1时22分,行动开始,2111年11月27日凌晨3时45分,进攻信号为一枚红色信号弹,这次行动只有一个字,快。”\\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7\\\"\\u003e“明白!”\\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8\\\"\\u003e“同志们,回去准备一下,散会!”\\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9\\\"\\u003e……\\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0\\\"\\u003e“钟可同志,那我们呢?”会后留在这里的库尔德走到钟可身边愤怒的质问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1\\\"\\u003e“我们为什么没有任务?我们可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啊,为什么什么事都让客人给干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2\\\"\\u003e钟可看着库尔德那双蓝莹莹的眼睛,深思熟虑的片刻:“我考虑了一下,因为你们的力量太过弱小,我打算把你们划入进医疗营那边,配合军医们抢救伤员,库尔的同志,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3\\\"\\u003e但库尔德依旧不为所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钟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4\\\"\\u003e“怎么?觉得不能报仇而感到心里委屈了吗?”钟可笑了笑,把刚刚魏海平拿来的一杯开水推到了库尔德跟前。\\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5\\\"\\u003e库尔德瞅了一眼杯子,便拿起它,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啪”的一声放到桌子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6\\\"\\u003e“我保证保证完成任务!”\\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7\\\"\\u003e最后,库尔德还是选择了服软。他也清楚现在自己的力量还很弱小,根本没办法去帮助钟可他们,她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8\\\"\\u003e在向她敬了个礼后,库尔德便戴上帽子,转过身推开一旁的木门,渐渐消失在黑夜里\\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9\\\"\\u003e“老钟,我们刚刚连接到了总指挥部的数据,可我们还没开口,总指挥部方面就发了一个,只有你有权限看的消息,便匆匆断开连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0\\\"\\u003e库尔德走后没几分钟,冯光耀便拿出自己的作战终端,递给了钟可。经过人脸识别后,那篇密文展现在了钟可眼前。\\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1\\\"\\u003e原本以为没什么的钟可看后却微微一愣,然后不露声色地将密文删除后,把作战终端还给了冯光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2\\\"\\u003e她戴上帽子,推开门就径直向外走去,脸上忧心忡忡。\\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3\\\"\\u003e“魏海平,跟着师长。”\\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4\\\"\\u003e“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5\\\"\\u003e师长的突然离开,让冯光耀觉得有点诡异。\\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6\\\"\\u003e难道是出了什么情况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7\\\"\\u003e“呜呜呜。”\\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8\\\"\\u003e告别魏海平后,钟可锁上了办公室的大门,颤抖的将自己的帽子摘下,然后就像被抽光空气的娃娃,没有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呜咽起来。\\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9\\\"\\u003e此刻的她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孩子,孤独和无助。\\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0\\\"\\u003e可怜的女孩蜷缩在冰冷的木板上,安静的抽泣着。\\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1\\\"\\u003e她不敢相信刚才密文里所说的话会是真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2\\\"\\u003e密文如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3\\\"\\u003e10月27日下午,华夏总工程师冯国光同志被东瀛枪手袭击,因抢救无效死亡。\\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4\\\"\\u003e11月14日上午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长许渊明同志因为积劳成疾牺牲在了工作岗位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5\\\"\\u003e华夏人民军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所属指挥由原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总指挥部变更为710师本部。目前湛江形势复杂,指挥混乱,各部队已经收缩防线,无力再进行进攻,原定开辟第二战场计划取消。\\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6\\\"\\u003e鉴于710师所处情况,即日起,湛江方面将中断与你方联系,请710师自行寻找回国路线,祝你们平安回家。\\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7\\\"\\u003e第二篇密文:\\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8\\\"\\u003e710师切勿回来!危险!\\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body\\u003e\\u003c\/html\\u003e 第35章 冯国光同志的恶作剧 就在钟可为逝去的两位长辈而感到悲伤时。 她心心念念的那两位长辈正在军委会大楼的地下指挥中心里,一边观看着那个大型环状的显示屏,一边互相交谈着。 “老冯,你说这样做会不会让局面失控啊,依目前的形势来看,你的举措有些偏激了。”许渊明在冯国光身边辩驳道。 近三个月里,冯国光利用军队,发动了大清洗和职务重设等诸多措施,并且这场变动的规模甚至影响到了人民军自己本身。 一大批中低层指挥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迫退役,或是剥夺所有职务下放连队变成了一个普通士兵。 大部分指挥员都对这项举措感到疑惑,但又只能服从。一部分指挥员把自己的不满诉说给了身为常务委员长的许渊明。 精兵简政这项举措让人民军和各地区的行政架构,让他们在短时期失去了主动进攻的能力。 这是让许渊明和大多数军官不理解的地方,今天刚好有机会,于是他就向他提了出来。 “咳咳咳,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万一我哪一天撒手人寰,工农部里又有谁能堪当大任?是你,还是另外那几个?钟可又还没培养起来,你要我选谁?” “你就装吧,你的体检报告天天摆我办公桌上,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可是我们共和国的总工程师啊。”许渊明从公文包里取出他的体检报告,在他面前甩了甩。 “咳咳咳,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现在这种情况,东瀛一心就想要速胜,把重心扑到欧洲去了,不跟我们玩了,那么咱们原来的那套方案就不适用了。” 捂着嘴咳嗽的冯国光靠在指挥台的座椅上,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出现的各个方面军的数据。 许渊明听到这有些犹豫了,毕竟710师已经走到原联盟里了,总不能让他们回来吧? 思索片刻后,他坐下来对冯国光说:“想要让小鬼子乖乖的听我们的话,首先我们就必须跟小鬼子争夺欧洲和合众国那一块。而且你可别忘了,鬼子现在正想尽一切办法,在除了合众国之外的国家内疯狂寻找核武器,要是让他们找到真就是末世战争了。” 听完许渊明的话,冯国光不禁想起早已牺牲的洪宪国,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以为欧洲各国不知道吗?他们难道在战前没发现来自华夏的动作?我们故意做的这么明显,这些聪明的欧洲天才们肯定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说的是我们的核武库的销毁和转移?” “对啊,战前我们将一部分风声透露给了欧洲各国情报局,不信他们不会秘密转移,把自家的武器转移到地图上都没有标记的地方去。”冯国光说到这,抬起手臂指向屏幕上出现的一列列位置坐标。 接着坐标开始延展,直至在世界地图上完全展开。 “这些资料都是苏维埃远视主义共和国联盟提供给我们的,上面详细记录着战前世界各国的所有军事基地资料,以及他们的装备。” 许渊明顺着他的手望去,熟悉的世界地图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坐标,甚至是他所知道的华夏地下工程也被标注在了上面。 看到这些,他不免有些惊叹于那个钟可的实力了。 “这只是大批资料的其中一个,你猜猜当我们把这东西透露出去,那他们会不会动?” 许渊明略微思索,然后回答道:“假如是我的话肯定会转移的,即使是转移一部分。” “小李,调出来。” 之后,冯国光示意旁边的参谋调出钟可他们的坐标。 “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新西伯利亚附近了那个地方可是财富与危险并存着的,也不知道小可会有什么想法。”冯国光举起自己右手边的保温杯,拧开了盖子小抿一口。 一旁的参谋人员立马心领神会,调出了新西伯利亚市上空的卫星图。 “这…你不怕他们出差错吗?这里可是有一个装甲守备旅团的,而且三百多公里外便是鬼子的一个空军基地。从沙漠出来后,710师几乎是没有什么重装备,拿什么跟鬼子碰?” 许渊明对冯国光越来越看不懂了,神色凝重地看着大屏幕上的各个关键地点,假设着自己是这场战役的指挥员会该怎么打赢这场仗。 “我想看看失去指挥部拟定的战略目标后,710师自己能否突破这座城市,毕竟师长可是号称“屠夫”的钟可中将啊。”冯国光放下自己握了许久的保温杯,将它轻轻的放在指挥台上。 目光不自主的瞥向许渊明。 “如果是钟可的话,那就有可能了,毕竟她打起仗来不要命。但你把在“绝交书”上写我们两个人死了,不会影响到她的情绪?” “应该不会,反正我是相信她。”冯国光淡淡的说道。 许渊明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一些东西便接着问道:“老冯,大清洗还要继续吗?现在部内和各地区的行政架构已经精简的差不多了,该巩固成果了。” “那就结束吧,毕竟我已经把该干的都干完了,剩下的就交给这些后辈了,我眯一会,有事喊我。”说完,冯国光便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你这人,当总工程师没个工程师的样子。” …… 第二天一大早,刺骨的寒冷,把趴在地上睡了一整晚的钟可给冻得惊醒过来。 睡眼朦胧的她赶紧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将凝固在脸上的泪珠从脸上抹去。 晃悠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拿出了自己口袋里的怀表看了眼时间。 “6:12分,还好没被冻死。”她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自我安慰道。 “哔———” 不多时,门外就传来了刺耳的吹哨声,紧接着就是战士们纷纷开始进行操练的口号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啊。 这时钟可倚靠在桌子上,头疼得要死,现在的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的,肚子那传来的酸痛感就像是有人把铅锤吊挂在她的胃上,让她整个人都欲仙欲死。 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在地上睡觉了。 回想起昨晚的密文,钟可很难想象自己和710师的多名同志会被组织给自由放养在原联盟。 这还不算什么,但冯国光爷爷和许叔的突然逝世,却让远在原联盟的她感到心里发酸。 为什么每个对自己好的人总是在她不在身边的时候离世啊,爸爸、妈妈、洪叔,一个两个都这样。 更让她感到糟心的是后面的那封密信。 上面的寥寥数语让钟可感到一阵胆寒。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一个叫她想尽办法都要回去,一个却让她不要回来,真的有点奇怪?现在就算自己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呀。 不过结合一下历史,差不多在选出一个强力人物当家之前,湛江的局势想必不会怎么太平,他们回去也只会惹着一身不好受。 更何况,反对派和东瀛正在虎视眈眈盯着他们呢。 想到这钟可也索性将二人的离世抛在脑后,没准自己下一秒就能见到了呢。 趁早晨这短暂的时间,搬来一张椅子就坐在上面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如果说是我的心里想的,那肯定是不回去,也绝对不可能回去。 回去能干嘛?争权夺利对她来说一点诱惑也没有,吃饱饭睡好觉,天天可以躺在家里玩,这才是她所想要的。 跟死亡同行的日子真的会让人疯掉。 “可儿姐?你在里面吗?我进来啦!”这时门外面传来枫叶的声音。紧接着,穿着厚实的枫叶就推门而入。 “咦,怎么不生炉子?一早就听见江连长说,你昨晚把自己锁在这里面,还哭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哭,昨晚的睡得太死,没发现炉子熄了,一大早上就把我给冻醒了。”钟可解释完,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忙跑去点火。 见这情景,枫叶就不客气的坐到了钟可之前坐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笑意的看着蹲在地上生火的钟可说:“哇塞,第一次听到可儿姐会有这么疏忽的时候。” “好啦,我跟你讲件事情,你别告诉别人。”钟可一边点火,一边转过头对枫叶说道。 “有什么事情吗?。”枫叶有点好奇。 “肯定是有的。” 于是钟可把昨晚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告诉了枫叶,当然她也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俩挂了会引起那么大的动荡啊?!那回去不是找死吗?在这按着之前的计划走还能有一点生路,要是原路返回,我可不保证我们能完好无损的回去。”枫叶在钟可身边小声哔哔道。 看到枫叶这么理解自己,她不由得欣慰一笑,用沾满煤灰的手抹了枫叶一脸,“所以说嘛,他们给我们放权是对的,回去是肯定不能回去的,这个后面我要跟吕蒙和江立志那边讨论讨论。” “可儿姐,你干嘛?这地方洗脸很麻烦哒!”枫叶抹着自己的脸没好气的对跟钟可说。 “哈哈哈,你越抹越脏,还不如不抹呢!接下来的进攻方针就由我和师指挥部来制定了,这下又睡不好觉了。” 看着枫叶的脸,钟可似乎想起了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用来给我们放权来做掩护的?” “可儿姐,你在说些什么啊?”枫叶对于可儿姐刚才的碎碎念感到疑惑不解,什么是打掩护? “枫叶,快帮我计算出这份情报的可能性,有急用。” 虽说还是感到疑惑,但枫叶还是听话的展开计算面板,将已知的所有节点输入了进去,等弄完这些后,她看向钟可问道:“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吗?计算这些的事情导向的误差会很大,甚至毫不相关。” “求出大约就行,骗骗我们自己也好,把这件事情忘掉才是最好的。”钟可目光紧紧盯着面板,不一会儿计算面板上便出现了最终结果。 “可能为48.29%,不可能为51.71%”枫叶在一旁默念道。 看到这结果,钟可的心也差不多落下了。是真是假,反正她无所谓,给她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就成了,反观现在最重要的事她还放在一旁呢。 第36章 新西伯利亚进攻之夜(1) 火车站的机务段内,工程兵们有条不紊的将坏机车上好的零件更换到好的机车上,手中的电焊时不时发出耀眼的火花,一片繁忙。 作为工程营营长的孟子舟也不时在各车之间来回奔忙,在他们的努力下,终于从废铁堆里抢修出来两辆蒸汽车头,他凝视着这群比他都大的火车头,心里面油然而生的成就感不免让他感到高兴。 “孟营长,你们的维修进度怎么样了,要不要我们帮忙?” 这时,钟可带着一群拿着工具的警卫连战士走进这座充满油浊且锈迹斑斑的机务段仓房。 “报告师长,要是进展顺利的话,我们应该能在今天之内完成这两辆苏制p36型蒸汽机车的维修和测试工作。”头戴安全帽的孟子舟用戴着满是油浊的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火车上面的轮毂,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p36型蒸汽机车,联盟最后的一款蒸汽机车 钟可和众人抬头望着这一节节高耸的火车头,被它深深地震撼到了,这些东西说是陆地巡洋舰也不为过了。 这只钢铁巨兽给人带来的冲击力,不禁让人想驾驶着它驰骋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之中。 “师长你是说来帮忙的是吧,那就让战士们暂时编在各个维修小组内帮把手吧,老吴,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啊?哦!好,同志们,跟着吴副营长去吧。”对火车看的出神的钟可擦了擦口水,连忙跟吴副营长一起把带来的战士分配到各个岗位。 忙完这些,她瞥见孟子舟透过窗户在机务段办公室里朝她招着手。 “师长,昨天的师里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骚动啊。”孟子舟让钟可坐到办公室的皮椅上,然后从热水壶里倒出一杯开水递给她。 坐在椅子上的钟可喝了口水,目光瞅了一眼外面淡定的说:“昨天自己掉进了当地人的陷阱里,差点出不来,江参谋长他们把全师调动起来找我。” “我还以为,得亏你没出什么事。” 孟一舟向着钟可的目光望去,接着略有感叹地说:“这些车够壮观吧,曾几何时它们在这无数的人和货物奔驰在这条铁路线上,而如今它们又要在我们的手中重现生机了。” “孟营长,我这里有个想法。”钟可依旧看向窗户外仍在维修中的火车头。 “师长,是添置装附加装甲和装备重火力吗?这个方案我已经在实施了,我们在火车头那里焊接了几十个槽位,只要成功试车,我们即可把装甲板装上,后面煤水车和车厢我们也进行了改动。” 说着,孟一舟把经过自己改进后的图纸铺在钟可面前,手指着上面说:“你看这里,我加装一个40mm的斜面钢板充当装甲板,保卫水箱和轮毂。同时,我提议火车前端再加装一节车厢防止敌人大口径武器从正面对火车头造成损坏。” “孟营长,你可真是把我所想的全说了呀。”钟可对孟一舟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但又不知道他是如何猜到她想改装一列装甲列车的。 仔细想想,他们下一层就是新西伯利亚,遭遇敌人的可能性肯定很大,也许他是这样想的,嗯,没错的。 “前面的车厢四周做挡板格栅,设置四座迫击炮位和重机枪位,后面车厢添置也是如此。”钟可提议道。 “我保证完成任务!” “别呀,我带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把他们带过来,自己当甩手掌柜在一旁看的嘛,老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我也想帮帮忙。”钟可连忙摆摆手,赶紧向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孟一舟仔细打量着钟可,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师长,不用劳烦你了吧。” “为什么?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干。” 面对来自自己师长灼热的目光和稚嫩可爱的哀求声,孟一舟感觉到如今如果再不答应她,那份沉重的罪恶感一定会让他睡不好觉的。 可堂堂一个师的师长,不去坐镇指挥部,却跑到他这里跟他说她要来帮忙,真稀奇。 顶不住钟可软磨硬泡的孟一舟最终仔细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那师长,你去帮三连的战士一起维修火车下面的零件吧,正好发挥你的身高优势。” “嘿嘿,你就当今天我不是师长了,我是你手底下的一个小兵哈。战士钟可保证完成任务!” 钟可站起身,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拿起挂在墙上的安全帽,像是怕孟一舟反悔似的,飞快离开了机务段办公室。 现在他们也只能给火车装上这些东西了,说是装甲列车,其实就是焊了几个钢板加了几把枪而已,不过对我们来说也够了。 看着师长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像猴子一样灵活的穿梭在几辆火车的车底。一边跟同行的战士开着玩笑,一边仔细的照着指示去更换着机车零件,虽染的一身油污,但好像还乐此不疲的样子,弄得孟一舟自己也手痒了起来,便抓起安全帽便冲了出去…… “老钟,你今天一天去干什么了?这一身油浊又是什么情况?你是忘了你该干什么了吗?我的师长同志!” 临近傍晚,当在机务段工作了一天的钟可一身油污,刚踏入作为临时指挥部的办公室大门,就被吕蒙劈头盖脸的给数落了一顿。 一旁的江立志和一众参谋们直直盯着她不说话,好像在无声抗议着她的所做所为。 让钟可还以为自己犯了错一样,她用袖口擦了擦粘在脸上的油迹,陪笑道:“我当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不过讨论来讨论去还不是纸上谈兵吗?所以就自己上手了。” “你还狡辩,修车这个事情不可以交给工程营去做吗?害的我们这群人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的下一步指示!经师部委会决定,这次检讨加上先前的检讨一共五万字,另外还有十四天的禁闭,等到了目的地你自己做表率!” 吕蒙的话让钟可羞愧不已,毕竟她今天这事明显涉及到了玩忽职守了,自然没有任何辩解的理由,只好默默接受组织惩罚。 看着身为师长的钟可低垂的脑袋默默接受惩罚,吕蒙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吕蒙走到桌前示意江立志讲话。 “经过白天的远距离侦察,我们可以确认新西伯利亚市与老钟先前的猜测相差无几。鬼子将这座城市视为后勤枢纽站,每天都有大批的货物沿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铁路干线运输到这里,进行下一步的转运,但目前还没有统计出每天具体的火车班次元。” “鬼子的人数,部队所属单位,重武器及火力点配置,还有铁路线的巡逻时间。”听完江立志的话,钟可这时候也转变完心态,走到桌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地图,把关键的问题全都抛了出来。 “这是空间站发来的当地卫星图,具体可以从地图上分析出鬼子的这支军队为装甲单位,暴露在室外的有将近106辆全副武装的10式主战坦克,还有若干装甲车辆,且在半径三百公里内还有一支鬼子航空部队。” 江立志把卫星图垫在原来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划出了几个关键重点。 “江立志,行动之前能不能查清楚敌人的单位。”钟可神色凝重地对手拿着作战终端的江立志询问道。 但目光没离开地图半分。 现在摆在710师面前的,有两条出路。一条是放弃铁路线,绕过新西伯利亚,想办法穿越额尔齐斯河。第二条路,便是强吃盘聚在新西伯利的鬼子,沿西伯利亚大铁路一路向东。 但在钟可看来前者无非是不理智的。 绕过新西伯利亚后,他们将要多走200多公里的路程才能到达河对岸,可随之而来的食物匮乏和西伯利亚的寒冬,足以让他们还没到达目的地就让他们葬身于此。 而后者虽说有困难,但我暗敌明,没准还能捞一把后撤离,反正装甲列车打掩护。 一个不明不白的死,一个牺牲在抗击侵略者的战场上,选择哪个便不言而喻。 “打!这场仗必须要打,如果不打,我们必将失败。”钟可用指关节敲了敲地图上那个标注着新西伯利亚的点,用一种不可质疑的语气对在场的指挥员说道。 桌子另一旁的江立志一听到钟可说要打,跟身旁的参谋们小声地交谈了一下,钟可身旁的吕蒙也皱起眉头,开始认真地研究起面前的地图。 “那怎么打,先前的计划完全是在硬碰硬。”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参谋曲承芳这时开口道。 面对着这个问题,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下来。 是啊,要打又怎么打呢,怎么样才可以以最小的损失消灭敌人呢? 钟可这时也在飞快地转动着大脑,一只手下意识地插进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块“糖”放到嘴里含着。 “额尔齐斯河。”钟可稚嫩的声音炸开了众人的沉默。 这条河一直都被他们下意识地忽略掉了。 因为处在冬季之时这条河不具备通航能力,军事作用也没有那么大,所以一直都被他们忽略掉了。 “行动前先派出一队侦察兵,抵近观察各个铁路线上的情况,寻找一条可以供我们直接突破的铁路。”钟可的舌头舔舐着冰凉的石头,继续向众人提出自己的方案。 “报告。” “进!” 这时,两个炊事员背着保温箱推开了临时指挥部的门,把他们的晚饭送了进来。 “同志们,咱们一边吃饭一边接着讨论。”看到笼布下白花花的馒头钟可连忙把口中的石头子悄咪咪的吐回糖纸中,包起来放回口袋里。 指挥部的一众指挥员们纷纷找了一把椅子,围坐在桌子前吃起了晚饭。就着土豆炖菜,一口一口嚼着馒头。 自从出现了昨天的事情,吕蒙直接下令全师按照统一标准进行配给,不给钟可一丝一毫削减自己食物增加别人食物的机会,免得自己饿得头脑发晕了,自己掉进洞里都不知道。 说真的,现在也没必要省了,反正打过了新西伯利亚他们肯定能吃饱,就算打不过剩下的物资也足够活着的人绕过去。 “你们先吃着,我继续啊。”吃完一个馒头的钟可习惯性的拿袖子抹了抹嘴角的汤渍,抓起自己剩下的两个馒头,站起身对在座的众人摆了摆,散发着柔和白光的led灯让钟可棉帽上的那颗红星闪闪发亮。 “嗯。”众人回复道。 “这个馒头就是鬼子。”她抖了抖自己左手,把手上的馒头咬了一口放到了地图上标有新西伯利亚的地方。 接着她又抖了抖自己的右手,然后把完好无损的馒头放到了他们所处的位置上,“这个就是载着咱们的一团列车。” “由一辆装甲列车打头阵,一团跟在后面。而一团的首要目标就是先把火车站搅个天翻地覆,吸引敌人的注意。” “然后,趁鬼子没反应过来,拿上没被摧毁的物资快速通过新西伯利亚北边的额尔齐斯河大桥。”她说着把馒头往前一推,推到了对岸。 “报告,他们要是追过来怎么办?”一名参谋举手提问道。 “那就吃掉他们,如果城中是装甲部队,在不知道敌方的情况下,他们敢跟我们打野战吗?” 钟可回答完这个问题,继续对众人说:“一团渡河后在距新西伯利亚80公里处的涅瓦茨林会让站进行变轨,驶向南边的那座大桥,开始对城内重点目标进行炮击,掩护城内同志进攻。” 她咽了咽发酸的口水,接着说道:“炮击完,接下来便是我们进攻的时候了,第二辆装甲列车开进火车站,跟沿铁路线摸进城的三团一起占领敌人的火车站。” “然后就跟先前的计划一样了,三团迅速构建反坦克炮阵地,其后抢占城制高点,剩余部队由城市东面、南面把鬼子往城市西北方向压缩,尽可能的消灭敌有生力量。” 新西伯利亚之夜行动示意图(“吃馒(蛮)头”计划) “老钟,敌人是不可能乖乖听我们的话的,如果要我说,行动之前我们就应该派出一支特殊部队去对敌人重要设施进行破坏。”一直默默站在人群后面的库尔德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见到有人猜出了自己之后的打算,钟可决定装傻了,毕竟利用小股部队,摧毁敌人的油库、军火库、指挥部、通讯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她拿起桌上已经发冷的馒头,咬了一大口满意的点点头:“库尔德同志说的没错,而要完成以上的这些任务就必须要有一支部队提前潜入。” 这个提议让整个指挥部的人都警觉了起来,纷纷看向最会干这种事情的人——钟可。 吕蒙跟江立志对了下眼色,瞬间明白了自家师长又想要干些什么了。 “老钟,你这个师长还当不当了?!!下面你是不是想说,这个任务太危险,还是交给我去做吧。”江立志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点破了钟可的小心思。 吃到馒头吃一半的钟可环顾四周,发现指挥部里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就连库尔德也是一样。打跟着710师行军起,库尔德的耳旁就没少被战士们灌耳边风。 “咳咳咳,你们慢慢聊,我退出。这计划你们制定我来校对就行了,参与斩首行动的部队,由你们来决定就好。”众人灼热的目光让钟可下意识的退了退。 吕蒙大神对指挥部的众人命令道:“师长不带领全师战斗,反而率领小部队上前线早已是710师的常态,为了遏制师长不负责任的行为,全师的人都要肩负起的看管师长的责任,这场战役不管输赢,都要把师长保护好。” “是!” 坐在一旁吃着馒头的钟可笑了笑,心里面暖暖的,感觉吃起来干巴巴的馒头,也变得香甜起来了。 指挥权的问题还是藏在心里吧。 第37章 新西伯利亚进攻之夜(2) 漆黑如墨的天空中正下着鹅毛大雪,皑皑白雪的大地上没有任何光亮,死一样的寂静。 “吱嘎吱嘎。”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被大雪覆盖的铁路线上远远传来阵阵刺耳的金属声打破了这片土地的静谧。 几个身披白色伪装网,后面背着八一杠的战士,正上下齐力,压着检道车的杠杆。 驾驶着锈迹斑斑的检道车驶向新西伯利亚。 在车的前面,一个身材矮小的战士拿着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 雪夜如此寂静,静得让人孤独。 冰冷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像钢刀一样划过他们暴露在外的皮肤,可他们依旧微垂着头,悄无声息的继续驶向黑暗的远方。 而他们,正是被钟可忽悠来的师指挥部的四大天王:总参谋长江立志、师政委吕蒙、通讯处处长冯光耀、后勤部部长(四团长)韩江春。 以及被吕蒙钦点的钟可小跟班,警卫连连长江涟长和暂时被编入四团的库尔德。 努力上下抬杠的吕蒙想死的心都有了,外面冷的要死,而衣服里却闷热无比,停下来休息吧,汗又会迅速冷下来,送给他一个小小的西伯利亚震撼。 跟他同一组的江立志同志早就已经累到说不出话了,为了节省力气,他一直都低着头麻木的重复着自己的工作,而他的心里面早就开始骂娘了。 距离发起进攻还有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钟可决定带着师指挥部的“高级指挥员”们以夜色为掩护,抵近新西伯利亚城市外围,侦察敌人的防御情况和兵力部署。 看着江立志和吕蒙像死人一样瘫倒在雪地里,身为罪魁祸首的钟可也只是微微一笑。我可以听你们的建议,但你们也可要听我的命令啊。 ……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比白天的侦察点位还要再近大约一千米的地方。要是一发炮弹落在这里,整个710师的指挥系统都得报销。 “鬼子咋给我一种感觉?总好像他们要走了一样,除了制高点设防外,其他地方好像一点防御都没有。”刚拿起望远镜,钟可就看出了端倪。 眼前的城市灯火通明,作为最繁忙的火车站日夜响彻火车的汽笛声和火车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其中还夹杂着各式涡轮机的轰鸣与工人说话时的嘈杂声。 远处几台闪烁着红光的重型起重机正吊挂着货物,把它们运到敞车上。 整个城市像个不着一缕的小姑娘一样完全暴露在钟可他们的眼底,看样子他们似乎没有一点戒备。 “不可能啊,看那个仓面前库的停放点,一、二、三…起码有将近十三辆10式主战和十四辆t-90。一旦战斗打响,这些车辆将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江立志接过钟可的望远镜,仔细查看后手指向了那军营空地。 一旁的库尔德透过望远镜看到这些涂着红圆圈的t-90坦克,排列在他之前服役的军营中,气愤的砸了一下面前雪堆,后槽牙咬的吱嘎作响。苏卡布列,这是连抵抗都没抵抗一下呀,反倒成了这些鬼子的嫁衣了。 听完江立志的话,钟可将边上的雪揉成团,擦了擦自己略显疲倦的脸,冰凉的雪覆盖在温热的脸,让她稍微有了一点精神。 之后她翻了个身,从挎包中取出地图和一支铅笔,靠在小雪堆上,犹豫了一会,便转过头对拿着望远镜观察的江立志说:“把望远镜给我,我再到另一边看看,一百多辆坦克,绝不可能就只有我们看到的这点,这里的视野还是太差了。” “师长,还是我们去吧。”江涟长说。 随后江立志附和道:“江涟长说的没错,还是让我们去吧。” “去去去,别在这里凑热闹,老子身为师长要是敌人的布防都不知道,我还敢让战士们跟我上啊?!” “我跟你去。”就在钟可与江立志互相扯皮时,库尔德忽然凑到钟可耳边跟她说了一句:“这里曾是我服役过的地方,这地方比较熟,跟我走,咱还知道有一处地方可以更近的观察。” “那好吧,库尔德同志,你带路我跟着。你们几个继续观察火车站中的火车班次,看看他们晚上这时候有火车入站吗。还有别再跟我吵了,再吵这师长让你当。”钟可解开自己帽子上的耳捂的绳子,一边将自己的脑袋包在帽子中,一边严厉地对江立志他们“威胁”道。 “注意隐蔽。”钟可接过吕蒙递过来的已经上好膛的八一杠,又小声提醒了一下他们。 “明白。”吕蒙轻轻点点头小声回答道。 钟可点点头,朝库尔德打了个手势,便猫着腰跟库尔德出发了。 库尔德所说的位置在城市的东南方向,距离他们刚才那个观察哨有将近1.2公里。更近,同时也更危险,但更可以清楚的观察到先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1.2公里的路程,两个人不到7分钟就跑完了,要不是钟可的身高太矮,有时在奔跑的过程中双腿陷在雪地里拔不出来,估计还要更快。 一到目的地,两人就迅速扑倒,利用周围的掩体开始隐蔽自己,并检查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为什么要做这些呢?库尔德的话来说,你也不想在你侦察敌情的时候,窜出一个西伯利亚大仓鼠把你做成肉酱。 检查了四周暂无危险后,钟可和库尔德便开始侦察起来。 由库尔德拿着望远镜汇报着敌人位置,而钟可则是趴在他的身边,用遮光布罩住脑袋,利用铅笔和作图器在地图上,快速地标注敌人的位置及数量、装备型号并更新地图上没有的制高点坐标。 解决完这些后,钟可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将地图安全的带回去就行了。 “老钟,听战士们说你是战争前参的军?不过我看不太像。”这时旁边的库尔德翻过身体,躺在雪地中转过头看向把地图塞进挎包里的钟可,冷不丁的开口道。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钟可听到库尔德的话,塞地图的手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又装作没事人一样把地图塞进包里。 “我觉得你就像个孩子,你的那张脸和你的身份太不对称了。”一片雪花落在库尔德的鼻尖上,被他用嘴巴重新吹了起来,飘落回到了地面。 “从一开始我认为的你会是个严谨的中年男子,即便是在苏军服役的时候我也没见过有像你这么年轻的指挥官。” 钟可听后愣了愣神,不明白为什么库尔德要这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此时的库尔德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用一种让钟可感到陌生的眼神看着她,两人就这样躺在雪地中沉默了许久。过了一会儿,库尔德终于开口打破了平静:“我想利用你和你的军队,当然,是在这一战之后。” “我们是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直接指挥的。”钟可下意识地反驳道。 “但这支部队现在名义上和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是你,而且你们国家的那个委员会已经把执行权交给你们了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 库尔德从腰间摸出一根烟,熟练的叼在嘴上,取出打火机并点着烟,他用吐着烟圈的嘴说道:“你太年轻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的高层在想什么会把你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派到这里。” “那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的心在指引我这么做,毕竟你们的军队与我们同根同源。” “如果我说“不”呢?你可是一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吧?” “但没有我们这些人,你能想想看当原联盟的居民看到一支和东瀛军队一样的军队入侵他们时会会把你们放在什么样的位置?”库尔德又吐了吐口中烟接着说。 “嗯,那你是想?” “重建国家。”库尔德缓缓的对钟可说出了一个词,这一回用的是俄语。 第38章 新西伯利亚进攻之夜(3) “重建国家?什么国家?”他的一番话已经让钟可无法理解了。 “我说的不是原联盟。” “那是什么?” “苏维埃卡宁主义共和国联盟。” “你是疯了吧!”当库尔德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钟可都觉得他已经疯了,这个国家给她的祖国带来了太多的爱与恨,也让跟随她的各个加盟国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把世界红色变革摧毁的一塌糊涂。 即便她还活着,也只是一个披着帝国主义外皮的红色帝国。而眼前的人却想借华夏的手让这个帝国复辟! “我没疯,只是我设想的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而已。我本人也吃尽了联盟解体时的苦果,我也深感到联盟末期那种堕落、黑暗的日子给我们的人民带来的苦楚,所以我才要找你们,一群成功改革后的来自红色华夏的同志。” 库尔德的一席话,让钟可第一次觉得原联盟人的脑袋都是一根筋的,不过她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现在钟可的注意力完全放到了距他们不远处的一间不起眼的三层水泥房,那里照钟可的猜测,大约是火车站的调度室。 但为了打消库尔德的疑虑,钟可也只好把话挑明了讲:“库尔德同志,请你回去好好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的。至于你想让我们帮忙,那请问一下,我们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为了帮助鬼子吗?”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会在公交车上问开车的司机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库尔德被钟可的话弄得转不过弯来,加之中文词汇量有限,也只好打了个哈哈,便不再说些其他什么话了。毕竟刚才钟可很清楚的告诉他,他们就是来解决这个问题的,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问下去了。 没一会儿库尔德便收拾好了东西,对一旁目光紧盯着那幢大楼的钟可提醒道:“老钟,我收拾好了,咱们回去吧。” “哦,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钟可一直在思索着库尔德刚才说的话,讲心里话她其实也有往这方面去考虑过,但这个理想也太过遥远,也太过于艰难。当初为了塑造一个伟大的联盟牺牲了多少人,就连华夏也是从烈火和鲜血中诞生的。 虽然她知道,那个时空的自己已经完成了个壮举,但这个时空的她能不能完成,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那么建立苏维埃共和国联盟,就由攻克新西伯利亚开始。 “你们侦查的怎么样?”一回来,江立志就上前接过钟可递过来的八一杠,热切地向她询问道。 钟可接过吕蒙递过来的保温壶,解开了系在脖子上耳捂的绳子,清了清自己的嗓子才说:“鬼子根本就没做过多的防御,从战术层面讲他们就是完全没有设防,只要跟他们打巷战对面的装甲部队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说完,她喝了口开水,接着说道:“而且卫星观察的也不仔细,对方的话,大部分装甲车辆都是等待运输上车的,我不太清楚火车的调度安排,但我总感觉他们会在明天之内调走。” “娘的,还是自己亲自看看比较真实,我们还是高估这群鬼子的实力了。”江立志吐槽道。 “人家鬼子就是一个馒头,外表看上去光滑坚硬,实则里面软糯无比,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钟可整理好自己的帽子,拍了拍江立志的臂膀,朝众人示意返回。 第39章 新西伯利亚进攻之夜(4) 伸手不见五指的寒冷之夜,雪花就如柳絮般,伴着刺骨的寒风,飘落在钟可与刚回来的指挥部众人的肩头。此刻的他们正静静地伫立在机务段的巨大钢铁大门前,翘首以盼那门后的钢铁巨兽的诞生。 “孟子舟,你们准备好了吗?”钟可嘴里呼出白气,对一旁拿着对讲机的孟一舟问道。 “报告钟可同志,我们准备好了!”他转头向她汇报后,同时拿起手中的对讲机向机务段的人命令道:“开门!” 随着孟子舟的一声令下,那扇锈迹斑斑的钢铁大门在电动机的驱动下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响。 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尚未全开的门中射出,乳白的蒸汽缓缓向外溢出,就像仙境一样。 “嘭!”一阵金属碰撞声从门的斜侧响起” “报告,机务段大门的卡扣已锁定,可以开始下一步了。”这时孟一舟手中的对讲机响起了声音。 钟可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那辆如铁山般的装甲列车,心里面不由得激动万分,那车头上的红星还是她粉刷的嘞。 “老钟,这是你叫他弄得吗?我现在就想赶紧洗把脸,上床上睡觉去。”江立志凑到她耳边小声询问道。 “不是啊,这些是孟营长的想法。他跟我说生活要有仪式感,机器也不例外,所以我就准许他这样弄了呗。”钟可揺摇头,把双手揣进大衣兜里,冷得开始原地跺起脚来。 娘的,老子也想回去睡觉,总感觉再不睡明天晚上打仗时猝死就完蛋了。此时的钟可一直在打哈欠,心里面也在犯着嘀咕。 但这些也有自己的手笔,不看也得看呐!她在心中呐喊道。 “老江、老吕不如你们带着参谋们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就行了。”钟可拍拍江立志和吕蒙的臂膀,示意他们带着其他人先回去养精蓄锐,好有精神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报告指挥员同志,1号装甲列车请你检阅!”孟子舟心情激动一路小跑到钟可面前,向一众指挥员敬礼道。 “开始吧。” 钟可抹了抹自己干涩的眼睛,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下就算是想回去,也要看完才能回去了。 “物物物——————” 嘹亮的汽笛声在他们面前响起,机务段大门外的蒸汽也逐渐浓厚起来。 在强大的蒸汽压力下,装甲列车的排烟管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两侧的重新被粉刷成红色的金属动轮在杆杆的推动下发出了的沉闷的金属声。 “前面无障碍,安全。请驶出机务段!”孟子舟举起对讲机向列车操作员命令道。 “是。” 深黑色的无烟煤被一旁的战士用铲子铲进烧的彤红的炉膛中,在火车的燃烧室内灼烧成鲜血般的赤红。随着热量的增加,它就像太阳般,燃烧自己的同时,也在为人类带来光明。 列车的压力表指针渐渐指向了表盘上数字25的位置。 “动了!咱们修好她了。” 重达327吨的装甲列车肉眼可见的驶出机务段大门,刺眼的灯光和那浓厚的蒸汽,以及那蒸汽机的咆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就犹如怪物,一个吃人的怪物一样恐怖。 车头的一颗闪闪红星便是她此生所保卫的理想。 “嘭!”列车驶入前方的分叉轨道,与前方等待着的装甲战斗部相联合。 虽说710师没有大口径炮,但那前后战斗部的四座被40mm装甲包裹着两联装30mm的85式机炮还是蛮有压迫感的。 两个战斗部左右两边还布置着数挺89式重机枪,用来保护动力部的安全,另外还有两座具有远程炮火打击能力的120mm迫击炮。 动力部后面的煤水车也没被他们落下,临时加装了两座89式重机枪和一座120mm迫击炮。 反正他们最不缺的就是中轻武器,装就完了! 固定完前方战斗部的装甲列车,进入了最后的测试阶段,开始继续加速,沿西伯利亚支线的一段废弃铁路行驶到50公里岔路口后再原路返回。 这段过程中,三列同样型号的装甲列车将会按顺序进行测试,这些任务将会在夜里和早晨进行,而这艰巨的任务自然由工程营完成。 众人观望完列车驶向远方后,便在江立志的命令下,自行解散返回营地休息。 一时间,机务段门前瞬间冷清了下来。 这时正给三号列车做着最后检查工作的孟子舟注意到了二号列车前站着那个矮小但又高大的身影,他原以为她跟江参谋长他们走了呢,为了想看看她在干啥,孟子舟悄悄的走了过去。 此时的钟可抚摸着第二辆装甲列车的装甲,之后就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雪花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师长,在想些什么呢?” “闭目养神呗,不然你以为我在跟火车进行灵魂沟通啊。”钟可注意到有人在问话,便如实回答道。 她转过身,发现孟子舟就站在她的身边。 这个戴着厚玻璃眼镜的中年男子走到火车前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看着这辆火车。犹如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用沾染油污的手掌轻轻抚摸着火车的装甲板。 “师长你觉得她该叫什么名字好呢?”孟子舟问。 面对孟子舟的问题,钟可想了会儿便摇摇头说:“你作为她的再造者,比我更有权力去给她取名字。”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叫她“罗布泊”吧。” “罗布泊,华夏核工业和航天航空工业的摇篮,是个好名字。” “罗布泊”这名字让钟可倍感亲切,总好像又回到了初中,老师在黑板上写着华夏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的板书,当写到“炸”时电脑中放映的历史资料中的原子弹刚好爆炸。 前辈们的欢呼雀跃的声音让那时的她激动不已,她那时心里面还暗暗发过誓,自己一定要考个好大学,让祖国更加繁荣富强,不被敌人欺负。 当时的林瑶瑶还说她长大了还跟在她身后,不管她做什么都要给她当助手,因为跟着钟可总不会错的。 但到了现在,她们好像离这个愿望越来越远了,这让她有点感觉到遗憾。 想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一瞬的事…… “还有一号和三号没有名字,师长剩下的由你来命名吧。” “那第一辆就我来命名吧。”钟可说。 “那师长你想叫她什么呢?”孟子舟拿出小笔记本和铅笔,开始记录。 钟可认真的想了想,忽然脑海中闪过毛总工程师站在承天门城楼之上,对着广场上数以万计的人民群众喊的那句话。 当台下的群众排山倒海般高呼:毛总工程师万岁时。 台上的毛总工程师则是向台下的群众振臂高呼:人民万岁。 于是她坚定的向孟子舟回答道:“人民!” “人民这个词好啊,尽管我们的国家已经没了,但我们还在保卫着人民,而我们的人民拼命生产,给我们的吃穿用度,让我们继续打击着侵略者。”库尔德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微笑着对刚才钟可取的名字延伸了意义。 “那库尔德,你觉得第三辆车该取什么名字好呢?”钟可发问道。 库尔德走到第三辆装甲列车面前,毫不犹豫地对两人说道:“伊里奇。” 第40章 新西伯利亚进攻之夜(5) 27日凌晨3时,距新西伯利亚市12公里处,华夏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指挥所内。 “报告钟指挥员,各单位已进入指定作战位置。”坐在指挥仪边的通讯员第一次向钟可汇报。 昏黄的白炽灯下,钟可背抄着手目光紧紧盯着指挥终端屏幕上显示的各部队的实时数据和来自各支侦查小队实时汇报的敌军情况。 “老江,江涟长他们返回了没有?”她问一旁进行汇总和协调各部队的江立志。 “报告,目前我们并没有收到突击队的消息。” 听完江立志的话,钟可低下头看了眼怀表上的时间,接着重重的把怀表盖上,沉声命令道:“不管江涟长他们有没有得手。45分钟后,那颗红色的信号弹都得升空,天亮之前这场战斗必须结束。” “是!” 新西伯利亚市,东军供电所附近。 十几名华夏人民军战士在江涟长的带领下包围了这处地方,而这里将是他们所要破坏的最后一个地方,此前他们已经把定好时的炸弹安装在每个重点设施上,只要时间一到这些炸弹就会引爆。 “连长,欧啦。”黑暗处跑过来一个身材敦实的战士,对江涟长他们小声地示意道。 江涟长背靠在墙上,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轻轻拍了拍身后战士的肩膀示意原路返回,然后警惕地向四周角落里埋伏的战士打了个撤退的手势,而自己举起枪来给他们垫后。 “还有24分钟,战斗就会打响,希望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看着远处那个闪烁着信号灯高高耸立在城市中央的通信塔,江涟长小声自言自语道。 就当江涟长完成任务带队原路返回时。 黑暗的铁路线上,一列装甲列车和一队队身披白色伪装网,手持八一杠的一团战士正悄声朝前方的城市挺进。 装甲列车上的几门30mm机炮正警惕地朝四周观察,那两个黑洞洞的炮口随时准备把来犯之敌撕碎。 旁边迫击炮位上的几名战士也紧张的准备着发射工作。距他们不远的地方,相同配置的二团和三团也静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随时准备充当后援。 而在城市东面,作为全师后勤保障的四团在韩江春的领导下也拿起了钢枪,向新西伯利亚的东南方向一步步迈进。 “老钟,这一次我们真要把所有身家都押上吗?”作为政委的吕蒙皱起眉头,看着作战终端上钟可的战术布置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这种打法有些过于激进了。 当然,他心里面也是赞成的,不然他不会在会议上投赞成票,他心里很明白现在部队的状况已经不能再耗下去了,只有将全盘押上去才会有一线希望。 “全部都押上去,这一次我只要新西伯利亚,不要伤亡人数。”钟可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回答道。 即便她已经在很努力去掩饰自己的紧张感,但心细的吕蒙也从中看出了点端倪。 他也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毕竟在那次战役中红旗师基本上全军覆没,而出现这类事情正是她的责任,她怕710师也会因为她的错误而重蹈覆辙。 吕蒙拍了拍钟可的肩膀,上前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们做了那么多,一定会赢的!” “但愿如此吧。”钟可苦笑一下,便转身和参谋们投入到指挥的工作上去。 而此时的大东瀛帝国驻新西伯利亚第十二装甲旅团司令部内灯火通明,来自于各个地方的情报数据正源源不断的汇集到这幢大楼,汇集到旅团长犬养平田的手中。 “小林联队的全军覆没,有可能是那支原联盟武装的手笔,鹿野,我让你做的你都布置下去了吗?”坐在皮椅上略微瘦削的犬养平田眯着眼睛,合上了手边的情报文件,朝面前毕恭毕敬看着他的鹿野一郎问道。。 “旅团长阁下,已经布置下去了,就等他们进入包围圈了。”鹿野恭敬地回答道。 “很好!只要歼灭这支该死的原联盟武装,我会在师团长阁下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谢谢旅团长阁下的栽培!”鹿野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连忙退了出去。 犬养平田这时站起身,眼睛望向窗子外随风飘落的白白雪花,脸上露出一丝的不屑。敢于直面大东瀛皇军的威光,真是自不量力! 一开始老奸巨猾的犬养平田就通过情报分析,得知了这支歼灭小林联队的原联盟武装,有可能会对新西伯利亚市发动武装袭击。 作为帝国在西伯利亚平原上的重要交通枢纽,这个地方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为了防范这支能歼灭一支满编联队的原联盟武装,这一个星期里犬养平田向城市外派出了数十支侦察小组,以及动用了为数不多的侦察卫星来观测新西伯利亚市外围的踪迹。 终于在两天之前发现了一丝敌人的踪迹,一支拥有着团级编制的原联盟武装出现在了新西伯利亚市不远的伊斯基季姆。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了这支部队只有步兵编制。虽然说着装统一,但他还是认出了这一批应该是属于西伯利亚军分区的残部。 那蒙古式的黝黑肤色的士兵和其中夹杂着几只白皮猴子,已经把这支部队的身份给出卖了。 为了歼灭这支部队,犬养平田决定按兵不动,打算以新西伯利亚为诱饵布置一个巨大的口袋阵,拖住这支部队,为援军争取时间,毕竟他们可是一个装甲旅团的编制,在西伯利亚平原上可是无人能敌的存在。 一支小小的原联盟残军如何撼动的了他们。 而且他还知道这支部队的补给不多,不可能跟他打消耗战,根据情报得知的消息他们士兵的素质更不能超过帝国的士兵。 这些情报给他营造出了一个错觉,让他以为这支原联盟武装,是一只可以随时捏死的虫子。 只要他成功拖住他们,帝国的正义之刃,就会将这群反抗者的头颅给斩下,所换来的将是他的无上荣光。 这就是为什么说钟可的一些侦察行动进行的非常顺利的原因,这都是犬养平田想让她看的,而不是说靠钟可自己能看得了的。 但他不知道,早在两天之前钟可他们就通过“青山”黑入了他们的通讯网络,给他们的上级传递假情报,营造出一种平安无事的氛围。 正是因为有了“青山”,犬养平田的那一封封请求支援的消息,现在全被压在钟可的指挥所里。 没有任何一支东瀛的部队,能够看到这些请求支援的消息,毕竟现代作战讲究的就是情报收集与汇总,快,狠、准,打得就是一个信息战。 切断了一支部队的情报线,无疑就是弄瞎了对方的一双眼睛。设想一下,一个瞎子怎么能跟一个健全的人打呢? 鬼子不会以为他们还跟之前一样,拿他们的通信攻击没有任何办法吧?大人,时代变了。 不过这里边也掺杂着犬养平田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就好比谁会预想到,一支华夏的军队会穿过黄土高原、蒙古草原,再到原联盟的西伯利亚平原,出现在他们眼前啊。 而且这些地方不知道有多少重兵把守,就算是人迹罕至之处,也都有那种考察队来进行汇报。所以这一次的围歼行动他是按照对方是一个原联盟的团级部队来做假想敌的。 27日凌晨3时36分许,通讯员再一次向钟可汇报了战斗的消息,江涟长成功的消息,而此时距离发起总攻还有9分钟。 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窗前的犬养平田看了看自己腕上的表,也在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 第41章 解放!新西伯利亚(1) 铁道上,铁路工人山田凉平佝偻着身体举起手电筒来回巡视着停在铁路线上的火车车厢缝隙,作为2035年出生的他今年整整71岁。 原本像他这个年纪的老人就应该呆在家里颐养天年,而不是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与寒风作伴。 “该死的混蛋天皇,混蛋军部!”山田凉平踩在绵软的雪地上,腰间挂着的保温杯和工具包碰得叮当作响,他一边走一边嘴里使劲辱骂着国家的上层高官。 正是因为他们与美国鬼畜发动了这场该死的世界战争,为了响应所谓的号召,他的几个儿子孙子全跑去当了兵,全都不认他这个父亲和爷爷了。 而他自己本人因为不响应天皇的号召,被强制没收了所有财产,被迫发配到了这个天寒地冻的鬼地方,来当个所谓铁路工人。 说是铁路工人,其实就是奴隶。被剥夺了所有财产并冠以叛国罪的他,没有任何的福利也没有尊严,甚至连工资都没有,每一天,负责监视他的人,天还没亮就叫他起床工作。 但不管他怎样努力按照他说的做,那个戴着眼镜看上去长相斯文的监视者总会挑出些毛病出来,并以此为借口,克扣他这一天的饭食。 更可悲的是,他白眼狼儿子上个月还给他寄来了父子关系断绝书,上面还盖章…… 山田凉田巡视完每个火车车厢后,便找了一个不被监视者看到的角落。 用手掌扫了扫上面的积雪,这才缓缓落坐。他颤悠悠地倒出壶里面开水,从贴近胸口的位置取出布包着的饭团开始吃了起来。 而这,正是他这一天的口粮。此时的他吃完了饭团,用舌头舔干净留在布上的米粒。 站起身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哆哆嗦嗦的手还下意识地往自己习惯放香烟的口袋摸去,但摸了个空。现在的他多想吸一口烟,暖暖他被冻僵的身体啊。 “什么帝国,什么天皇,都是欺骗我们的谎言,跟着他们走迟早有一天会把整个国家逼上绝路!”山田凉平重新坐了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身为二战之后的婴儿潮出生的人,他经历过东瀛经济最强盛的时候,也经历过东瀛泡沫经济崩溃之时,多年的处世经验让他十分清楚的认识到东瀛正一步一步迈向地狱,几乎所有人,都二战时一样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疯狂。 “欧吉桑,这里是新西伯利亚站吗?” 正当山田凉平坐在轨道旁边的水泥墩子上脑子里正考虑着自己的未来时,几个身披白色伪装网看不清楚面容的士兵一边用日语朝他问候,一边朝他走来。 “对,这里就是新西伯利亚站。噢!对了,你们有带烟嘛?我这把老骨头快撑不住了。”山田凉平也没有发现不对劲,只是心里面想着他们应该是刚调过来的士兵,并不认识他,也许可以要到一根烟。 听见这个白发苍苍的东瀛老头的话,身为一团一营长的梁世才明显愣了一下,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又看向一旁的众人。 直到自己营里面那个身材胖胖的贺彦,一脸不好意思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压的不成样子的香烟和打火机。 梁世才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香烟和打机,一脸陪笑着帮老人用打火机点着了烟。 一股暖流流入他已经冻僵的腹腔,温暖着他的身体,这种久违的快感也让山田凉平精神了不少,他小声地对递给他烟的梁世才表示感谢。 “你们是刚调来的吧,先前我不记得有过皮肤那么黑的士兵。” “是的,欧吉桑我们是从华夏那边调过来进行换防的。” “原来是这样啊。”山田凉平叹气道,“怪不得你们用的是华夏的香烟。” “轰隆轰隆。” 就在山田凉平准备开口说下一句话时,一列长相怪异的列车从火车站的南面缓缓驶来。 而且两旁还跟着一队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喂!你们应该驶到存车场的轨道,不能停在这里。”眼见这列长相奇特的列车停在了动车轨道上,山田凉平立马走上前去和驾驶室里的司机理论。 毕竟他担心,要是有其它列车在这个时间点驶进火车站,万一撞上了后果不堪设想,回头那个监视他的人又该抓他把柄了。 “营长。” “暂时别动,如果他发觉到了什么就上前控制住他。”见那老头往列车那里走去,梁世才立马沉下脸,对身边的战士小声命令道。 “嗯。” 一行人手指不自觉的扣向扳机,只要那个老头发出告警,那么灼热的子弹就将会让他去见狗日大神。 离行动还有两分钟了,他可不希望他们会因为这老鬼子的原因导致整个行动的失败。 “欧吉桑,我们在这里卸个货!不会占用多长时间的。” 驾驶室里的战士也不想提前暴露,便用话术拖延时间。 “那你们快点。”山田好像没看见列车头上的红星似的,重新回到了梁世才这边。看见老鬼子没有任何的反常,梁世才便让战士们放下了枪。 “二营,迅速集合!” “三营集合!报数!” 忽然列车后面的车厢的车门被“嘭”的一声拉开,一群身披白色伪装网的人民军战士从车上跃下,并开始了集结。 听到他们口中那让他听不懂的语言,山田凉平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他哆哆嗦嗦的打开挂在腰间的保温壶,喝了一口水,浊黄的眼睛一直盯着身旁的梁世才他们。 “你们抓紧时间卸货吧,我不打搅,我走了哈。” “不,你不能走。” 见此情景山田他想逃,却被梁世才身边的几个战士给死死拦住。被一群战士控制在原地的山田眼睁睁地看着列车战斗部上的四挺双联装30mm机炮缓缓瞄准火车站办公区域。 此时罩在迫击炮位上的钢铁穹顶也被打开,里面的炮手们正熟练的调校着火炮,炮位长这时也拿起了作战通讯器的话筒,开始等候师指挥部的指示。 然后山田就看到了他一生见过最刺激的一幕。 “报告,时间到。” “命令各单位按预定计划行动。” “是!” …… “行动开始!” “嗨!” 新西伯利亚的司令部内,犬养平田也同时对自己的部队下令。 第42章 解放!新西伯利亚(2) 随着新西伯利亚上空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升起红色信号弹,华、东两边的军队也同时开始了行动。 “咚咚咚——” 在山田目光注视下,装甲列车上的四挺双联装30mm机炮率先打响战斗的第一枪,耀眼的火舌从黑洞洞的炮口喷出,数不清的炮弹洒向火车站的办公区域的建筑中,发出一阵刺耳爆鸣声。 “指挥部命令,目标方位34-70,射角04-20,四发齐射,放!” “嘭!” 在炮位长的命令下,车上的120mm迫击炮也在这时发出了咆哮。 “放!” “嘭!” 刹那间,整个火车站外围的防御工事沦为一片火海。但很快,鬼子们的反击也一同到来。 城市外围埋伏着的数支装甲中队也开始向进入城市的人民军发动猛烈的反击。 由于事发突然,先行进入城市的一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出现了一些规模不大的损失,但在团长毛润龙的指挥下,部队很快的安稳下来,并依托阵地开始对敌方装甲目标进行反击。 “营长,这个老头怎么办?!” “带到车上绑起来,我们要转移了!” 来自火车站外围防御阵地射出的密集的子弹不断打在装甲列车的装甲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时还有几颗炮弹落在装甲列车旁,掀起巨大的烟尘,留下密密麻麻的弹坑。 要不是有列车的掩护,梁世才他们根本没办法存活下来,依托着列车的缝隙打出数轮短点射后,梁世才看了眼时间,便立刻指挥着自己的战士们马上登车。 身后又一列装甲列车驶入车站,与一团的装甲列车一起用猛烈的火力压制着想要进入车站的敌人。 处在列车上指挥的毛润龙见时机已到,便命令部队收缩兵力,有秩序的登上列车迅速开往涅瓦茨林会让站。 同时,江涟长之前埋设的炸弹也接连在城市中发出耀眼的火光,城市中央高耸的通信塔在爆炸声中倒塌,城市的变电站也在几秒钟后步入通信塔的后尘,储藏弹药的弹药库也在一声巨响后殉爆,停放车辆的停车场也受到了波及。 弹药库迅爆时的一团绚烂的烟火照亮了新西伯利亚的夜空,不免让人以为这是白天。 “让炮兵部队立即对火车站炮火覆盖!” “但里面有我们的人。” “八嘎牙路,执行命令!” “嗨!” 气急败坏的犬养平田万万没想到这支原联盟部队竟会有装甲列车这种装备,并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摧毁了他所有的重要设施。 为了事态控制在自己手中,他丧心病狂地命令炮兵对火车站发动了无差别的炮击。 就当“人民”号搭载着一团的战士驶离火车站时,位于城市北站的东瀛炮兵部队向火车站发起了猛烈炮击。 数十门东制150mm榴弹炮将整个火车站连同外围的建筑化为一片焦土。 “报告钟指挥员,二团遭到了鬼子的猛烈炮击,现已伤亡过半,而且敌方的装甲部队也已经进入战场,目前三团被敌人拦在了火车站西部,四团已经突破了城市东部阵地,正在向敌人的指挥部挺进,一团则已经进发射阵地,正在准备炮击。”江立志走到钟可面前,将前线的战况汇报给了她。 钟可表情淡定的看了眼怀表的时间,向江立志问:“你们参谋部的方案是什么?” “报告,我们的方案是撤出二团,现在的火车站暴露在敌人的炮火范围内,再这样拖下去,二团牺牲没有任何价值,让二团和三团夹击阻击三团的敌军部队,然后向通讯塔方向进攻,依托第二大道的建筑物与敌人的装甲部队进行周旋。” “嗯。” “接下来一团在城市西部向敌人施压,确保敌人没法把兵力进行集中起来,而四团继续向敌人的指挥部发起进攻。” “鬼子的炮兵阵地的位置查出来了吗?”钟可走到地图前向江立志问道。 江立志回答道:“这里,新西伯利亚北部的一处树林内。” “把位置分享给一团,把这群狗娘养的杂种,炸个稀巴烂!”钟可的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让桌子抖了又抖。 “此外让“罗布泊”号转移阵地,支援三团的“伊里奇”,。 “是!” “一分钟之后,师指挥部转移至离前线七公里处。” “为什么?” “我们暴露了。”面对江立志的问题,钟可这样回答道。 而此时的犬养平田已经陷入了焦头烂额中,尽管事先有所准备,但这支原联盟残军所爆发出的惊人战斗力未免也太过于震撼了吧,就像是南部的华夏人民军一样。 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向犬养平田汇报道:“旅团长阁下,经过我们的搜索,发现了敌人指挥部的位置。” “让火箭炮炸平那里,干死这群白皮猴子!”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犬养平田恶狠狠的向士兵下达了命令。 几分钟后,鬼子的火箭炮如约而至,将钟可指挥部所在的位置,从地图上抹去。此时的钟可与江立志他们躲在早已挖好的防炮洞内,等待着炮火停歇。 “太险了。”江立志看着村庄中升起的巨大蘑菇云,心里庆幸不已。 “娘希匹,装备又损失了不少。”钟可拍了拍落在帽子中的尘土,对众人吐槽道。 “人活着才有希望。”逃出生天的吕蒙对她安慰道。 “也是。” 后方指挥部被炸,并没有吸引前线部队的注意,此时的前线部队正与鬼子打的如火如荼,根本无暇顾及后方。在第四大道上,四辆鬼子的10式主战和一辆t-90还有数辆装甲运兵车就遭到了710师三团二营的袭击。 二营的战士通过废墟掩护,在营长方华的指挥下用pf-98式120mm反坦克火箭筒和10式反装甲狙,对在公路上行驶的几辆坦克发起了数轮进攻。 几辆装甲薄弱的运兵车在开战之初便被打爆,里面的士兵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便烧死在车内,烧焦的尸体碎块和装甲车爆炸时产生的碎片铺满了战场。 战场上的局面十分焦灼,最后一辆10式坦克在敌人残余步兵的掩护下,对二营造成了极大的伤亡,方华发动了数次进攻都被打了下去。 身为营长的方华悲痛的看着被坦克机炮撕成碎片的战士遗体,握紧了拳头,扛起的一门pf-98式,咬紧牙关冲出了掩体。 “掩护!!!掩护!!!”当指导员看见他扛着火箭筒往前冲的时候,连忙向身边的战士命令道。 在战士们的火力掩护下他一直冲到距坦克只有50m的一处弹坑中,这时他紧靠在坑壁上,看了下自己腹部不断涌出的鲜血,随便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堵上了伤口便准备架好火箭筒。 “营长…让我来吧!” 一声虚弱的请求声让方华愣了愣。很快,他注意到了弹坑里还有一个双腿被炸断的年轻战士,他满脸泪水地走到这个躺在弹坑里的战士并抱住了他——这是他的儿子 “祥子,你再忍一忍,很快就结束了哈。” “营长,不!爸爸,你…你要干什么啊!” 方华松开了抱住儿子的手,满脸血污的脸上对他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容,扛起了火箭筒。 “同志们,为了胜利,前进!!!” 他站起身扣动了火箭筒的扳机,向战士们高呼道。 接着数十枚罪恶的子弹便穿过了他的胸膛,在身体上炸开几朵绚丽的血花,就这样他缓缓的倒了下去,倒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光荣的牺牲了。 “爸爸!!!” “老方!!!” “营长!!!” 120mm破甲弹从炮筒中飞向10式主战的侧面,随着破甲弹触碰到坦克装甲的一声清脆的鸣响,坦克陷入了短暂停滞,但很快驾驶舱的舱门就被驾驶员打开。 没等驾驶员从舱内爬出,坦克便发生了爆炸,灼热的金属热流如火山爆发般冲开了坦克的座舱盖,没能爬出来的驾驶员被当场烧死在出口边。 终于,在牺牲了整整一个连之后,他们终于成功歼灭这些拦在路中央的拦路虎。 “呜呜呜,爸爸!”战斗结束后,被炸断双腿的祥子爬到已经肢离破碎的父亲面前,他用袖子擦拭干净他肮脏的脸庞,紧紧的搂住他哭着。一众战士围在坑中看着这对伤心的父子,心中复仇的火焰被猛烈的点燃。 而以上这些场景在每个街区都在时时刻刻发生着,为了对抗这些装甲目标,只有轻中武器的710师付出了惨重代价,同样,在面对从数个方向的攻击,东瀛的装甲部队也损失惨重。 最终,经过4个多小时的战斗,他们在损失了数千人后终于占领了这座城市大部分区域,但远处时不时还会响起一些枪声。 当钟可走进这座充满血腥和硝烟的城市中时,依旧被战斗的惨烈程度感叹不已。她走到城中临时开辟的战地医院中,心痛的看着躺在担架上等待治疗的伤员。 此时的枫叶和周同他们根本无暇顾及到她,所以她只在这里停留了片刻后,便转身离开,向已经被炸得满目疮痍的司令部走去。 司令部内,江立志和吕蒙正看着那具坐在椅子上剖腹自尽的尸体发着呆,这狗日的牲口自杀了。 战斗后期,在面对已方装甲部队损失惨重和自己的炮兵部队被歼灭后,犬养平田心里明白自己低估了这支军队的实力,城中的基础设施都被破坏,而支援的部队迟迟没有下文,这场仗他已经无力再支持继续撑下去了。 见此情景,犬养平田向指挥部发出了最后的诀别信后,便羞愧的自杀。 “他死于了自己的傲慢。”钟可走进门对发呆的两人说道。 “是的,如果他这次准备的好,估计咱们就不会那么顺利了。”江立志说。 “走吧,咱们别呆在这里了,这里出了那么大个动静,敌人不可能不清楚,赶快清点一下仓库的物资,抓紧时间撤退。” “是!” 临走之前,钟可回头再看了眼那个坐着的东瀛军官,觉得有些不妥,便上前一脚把他的椅子踹开,然后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关上办公室的门,便扬长而去。 第43章 建立国际纵队的预案 穿过层层被炮火摧毁的瓦烁废墟,钟可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原来东瀛驻军的物资仓库。 眼前的几座仓库浓烟滚滚,水气弥漫,负责救火的战士紧张的穿行在火场中,竭尽全力抢救所剩无几的物资。 “老张,你们说说这次又是谁胜谁负了呢?”(二队,把二仓西边的火给扑了!其他同志跟我上!) “不知道,战术上我们赢了,战略上我们吃了败仗。”(突击队,那边,把那边的东西抢救出来!) 望着熊熊燃烧的仓库,钟可摘下自己的军帽,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她万万没想到,因为一个坐标的错误,造成了眼前这些巨大的损失,整个710师都毁在自己手上了。 一朵雪花在阴霾的天空飞舞而下,落到钟可摊开的手掌上,一朵、两朵、更多的雪花从天上落下。 雪花飘啊飘,铺撒在焦黑的弹坑上、废墟中、尸体上或是烈火之中,英雄炽热的鲜血也在此时凝固,时间仿佛停留下来。 钟可现在完全陷入了恍惚之中,她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颤抖,脑海完全空白。 渐渐地,她用手握住挂在腰间的手枪。 “师长,你想干什么?!!” “自杀解决不了任何事,你是我们的领导者,请不要作贱自己的生命,只要人还活着,那就一定会有办法。” 见到钟可的情绪有些不对,江立志和吕蒙一人拉住钟可那只正要解开枪套的手,另一人飞快地解除了她的武装,然后各自上前对钟可小声劝说道。 “没…没有这么想。”钟可苦笑了一下,让江立志放开她的手,自己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那颗不知道被她含在嘴里多少次了的小鹅卵石。 “报告!初步统计结果出来了。” “说吧。” 这时韩江春拿着一沓统计资料来到了他们身边,向他们汇报道。 “一团牺牲548人,受伤425人。二团牺牲1047人,受伤589人。三团牺牲906人,受伤728人。四团牺牲…336人,受伤100人。"罗布泊"号装甲列车受伤严重已经无法战斗了。还有,这次我们俘虏的鬼子有146人,后续的武器和物资损失还在统计。” “嗯。”钟可点点头,在统计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韩江春向钟可敬了个军礼便转身离去。 在她一旁的江立志和吕蒙听到这个结果也不免地皱起了眉头。这回尽管有所准备,但损失还是远远超出他们的设想。 “这一战二团算是彻底打光了,现在他们全团就剩下不到1400人…”江立志无奈的拍了拍钟可的后背。 “哈哈哈,做生意嘛…难道不会亏本吗?”钟可自嘲道。 现在,她也看开了,馒头会有的,豆浆也会有的,再仔细想想办法吧。 “老吕?!” “到。” 钟可注意到从刚才开始身为政委的吕蒙就开始在原地发呆,不知道是在考虑什么东西,便下意识地提醒了一下。 正好她想起来,在这次战斗中,一团的报告里好像有个叫山田的东瀛俘虏,在危急关头帮助“人民”号装甲列车上的战士搬运炮弹,甚至还拿起散落在地上的枪,开枪打死了几个企图炸毁列车的鬼子。 为此,她决定把这位山田同志的英勇事迹好好传播,利用他是东瀛人的身份,唤醒那群被蒙在鼓中不自知的普罗大众。 “那个山田在哪里?” “报告,他现在在临时战俘营里。”回过神的吕蒙向钟可回答道。 “老吕哟,你没接到一团的报告吗?人家都用枪对准自己的同胞了,救了好几名一团战士的生命,你还把他扔进战俘营里?”钟可扶着脑袋唉声叹气道。 看着钟可那夸张的表情,吕蒙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起,战争前时常流传在网上的一句话:“蒸馍,泥不扶器?(怎么?你不服气)” 但是令人感觉十分搞笑的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吕蒙想的时候,鬼使神差般把这句话当面更钟可说了出来,可是吕蒙现在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呀。 “嗯。”没成想听完话的钟可,只是点点头,微笑的答应了一声。 “额,老钟…不…师长,我不是故意的。”吕蒙急忙辩解道。 听到吕蒙的答复,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说出了那句令他惊恐不已的话:“小同志,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在那几天禁闭室见到你,咱们俩一起快乐的关禁闭。不过呢,想必惩罚也是少不了的,这个万字检讨得跟我一起安排上。” 靠,大意了。 看着吕蒙一脸错愕的脸,钟可又说出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得亏不是战争前,不然就我做的事一个全军通报批评安在我身上了,然后再反手以钟某某的身份在军中树典型,而你要是对别的领导这样说,估摸着你就离退伍不远了。” 钟可的一番话,让吕蒙无话可说了。 “说吧,你想让我把山田带出来是有什么想法?” “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人。” “那就是说你需要在部队里重组一支外籍部队?然后想把山田塑造成一个榜样,促使那些被俘的东瀛鬼子看清现实,同我们一起抗击东瀛侵略军。” 心细的吕蒙将钟可的想法摆了出来放到了台面上。 “没错,毕竟我们只有一万人不到,但欧洲还有数以万计的人口,即便是东瀛军队,里面也会隐藏着一些像山田一样的人。” “按老钟的想法,这件事情是可行的,而且我们已经在这样做了,类似像库尔德他们,在部队当中也处于一个战斗人员的编制,只不过是按人民军的框架去框住他们罢了。” 这时江立志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那我就先去找山田,过会儿咱们再讨论讨论。” 就在吕蒙走后不久,后勤部长韩江春就把物资统计的结果递到了钟可的手上。 此时此刻,她的脸上虽然十分平静,但脑海中却已电闪雷鸣。 钟可将那文件还给了韩江春,微微仰起头注视着韩江春那张饱经风霜、脸颊两侧病态般凹下去的脸,用一种祈求的声音向韩江春说:“先暂时不要和战士们说,等到撑不下去了,我再想想办法吧。” “师长,我…我尽力而为。” 韩江春收起文件,点头示意后,便朝自己负责的第四辆列车“长征”号走去。 “师长,确定要对战士们保密吗?”看到文件内容的江立志小声询问道。 “保密吧,对外就说咱们缴获了很多粮食,够吃了,只要能抓紧时间到达目的地,我们就还有希望,你作为师总参谋长,心里应该很清楚部队现在需要什么。” “明白!” “今晚出发前再开个小会吧,让各团团长、团政委各营长、营指导员到我的办公车厢开会,顺带叫上库尔德和山田。”钟可一番深思熟虑后向江立志吩咐道。 “是。” “去忙吧,我再到城市四周走走。” “注意安全,江涟长!保护咱们师长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 正说着,他把钟可的手枪还给了她并小声地吩咐了一句:“在部队里有心烦的事情或是没法子解决的问题,都可以拿出来跟战士们说一说,咱们这么多苦都走过来了,每个人都比家人还亲,这世界上又不是你一个主角,我们大家都是。” 说罢,江立志弯下腰拍了拍钟可肩膀上的雪,便挺起腰杆郑重地向她敬了个军礼。 钟可也郑重地向他回礼,之后目送着他向远处走去。 “我们大家都是…”她看着已经逐渐熄灭了的仓库,喃喃自语道。 第44章 告别我们亲爱的战友 见离开会的时间还早,钟可自然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身为710师的师长,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为此在对负责抢救仓库的负责人讨论了一些细节后,她便带着江涟长朝其他地方走去。 关于710师的配置一直都是让钟可很头疼的问题:首先710师是一支拥有人的机械化步兵师,这没有错。 但是和别的部队不同的是,它的指挥系统简洁的让人累得头疼。 710师的领导集体由一个师长、一个师政委和一个师总参谋长所组成。 对,这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副职,也没有任何的其他部门。但其中,身为师长的钟可则是需要承担一些空缺的,同样,另外的两个人也需要承担起职务空缺所产生的工作。 三人指挥小组下面指挥着的便是三个步兵团和一个后勤保障团。 一团长是毛润龙,二团长是林显耀,三团长是朱培德,剩下的后勤保障团也就是四团则是由韩江春直接负责领导,他的团里面包含了一个工程营、医疗营、后勤保障营和一支用于内卫的警卫营。 当然,江涟长的警卫连是直属于师指挥部的,所以前者跟后者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说一句,710师指挥部里还包括通讯处、参谋部、还有师部委会。 但是到了现在,710师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重装备,甚至是物资运输都是靠着人力去抬、去背的,那么先前的编制就会限制他们的运输能力。 现在有火车还好,可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只能靠人力去背了,所以这也在钟可的考虑范围内。 还有就是外籍人员的事。 她也想借着这次开会把这议题给提出来,库尔德他们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了,行动起来并没有什么阻碍,但东瀛战俘那边就不一定了,虽然手上有血债的牲口已经变成冻(东)棍,可还有一大批人被所谓的天皇骗得死去活来的,这就很棘手。 钟可她可不是什么复仇家,她所接受的教育和思想都在告诉着她,对待被天皇迷惑的百姓,要用最实诚的态度去感化他们。 至于是什么“实诚”,那你就要看看这里是哪里了。 来自西伯利亚北部的季风又一次将炮火摧残后的城市给盖上了厚厚的白雪,街道上坦克残骸还在散发着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坦克舱盖边,那个没能逃出来的坦克兵烧得只剩下了一团焦黑的骨头架子,四名战士正默默地将可以收敛起来的尸体,抬到一辆东瀛遗留下来的卡车上。 抬完最后一具尸体后,众人肩并肩靠在沙包堆成掩体之中互相取暖,郭明祥靠坐在沙包边,被硝烟染的漆黑的脸上看不出他的表情,他那两条被炸伤的腿被包上了厚厚的绷带。 “刚才牺牲的…营…长,是你爸啊。” “嗯。” 和他一样满脸血污的指导员从不远处靠了过来,看着这个年轻的小伙拿着自己的作战终端,一脸低沉的翻看着他和他父亲在这一路上所拍的合照,身为指导员的他,回想起他的那个搭档,不由得鼻子一酸。 要是自己当时再勇敢一点,抢先他一步去炸坦克,他就不会牺牲了。 “孩子,放开点,身为军人牺牲再所难免,你父亲是好样的,他是为了我们祖国而战才牺牲的,咱们要勇敢的战斗,干死那些该死的小鬼子,让我们的祖国能够有一天更加强大,不是吗?”指导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轻声叮嘱道。 其实,在部队里也存在着一些像郭明祥这种的战士,为了保家卫国他们义无反顾的拿起枪,最后父子齐上阵,热血洒疆场。 “师长。” “坐坐坐!别老是一惊一乍的。”钟可摁住正在起身敬礼的战士,让他坐下。 她对战士问道:“你们指导员呢?” 那名战士指了指前方,向她示意了下位置。 “在那边,说是给同志们做心理疏导。” “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休息,我不打搅。”钟可摆摆手,带着江涟长向战士所指的地方走去。 见到师长的到来,指导员连忙理了理帽子,从沙袋后站了起来,此时的郭明祥也想尽办法要起身迎接,但被指导员摁住了。 “师长!”他们异口同声的向钟可敬礼道。 “你们这俩小子,是想给我脑洞大开吗?快放下吧,肯尼迪这老东西在天上笑着看着我们呢!”看他们对她敬礼,钟可也随意向他们敬了个礼,拉着他坐下。 听了钟可的话,两人不好意思的相视而笑。 是啊,咋忘了现在是在战场上呢?就算敌人已经消灭了,但也保不准有个幸运儿藏在废墟里,大意了啊。 “你们营现在的情况咋样?”钟可盘腿坐在布满泥浆的雪坑中朝指导员问道,余光却瞅向失去了双腿的郭明祥。 “我们营阵亡了近半个营的同志,就连营长…这个战士的父亲,也牺牲了。为了炸毁一辆敌人的坦克牺牲的。” 指导员痛心疾首地捶打着土地,十分懊悔的看着钟可接着说:“要是我再勇敢点,营长就不会牺牲。” “战争总会死人的,而死去的人不就是为了活着的人能更好的活着吗?郭明祥的事情我也懂,因为我也一样。” “师长,你的父亲也是…?!!” “嗯,战争的第一天就牺牲了,死在了自己工作岗位上,连我的命,也是他换来的。”钟可神色麻木的喃喃道。 “师长!!!” 此时此刻他再也掩饰不了自己心中的难过,晶莹的泪珠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他身体前倾着,爬到钟可面前一把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胸前,就像骑着单车跌倒后,委屈地找父母哭诉的小朋友一样在她的怀里哭着。 他们也只是群年纪才二十几岁的孩子啊。钟可心疼的看着满脸彤红,嚎啕大哭的郭明祥。感叹之余,双手缓缓的轻抚着他的背。 “师长…” “没事的,毕竟自己的亲人牺牲了,哭一哭就好了,憋在心里难受。咱们的前路还很长,以后牺牲的人还会有很多,但我希望大家都快快乐乐的活着。” “我心里明白了,师长。” “咱们大家齐努力,共创和平建佳绩。710师大家庭,你我都是好兄弟。”见到气氛不好,钟可笑了笑,又说了一句调解情绪的打油诗。 “洪一元,回头你就把明祥用担架抬到医疗营那边去吧,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法参加战斗了。” “这个的话,等会儿我就会把他跟其他受伤的战士一起送过去。” “这就好。” …… 回去的路上,江涟长注视着钟可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 他跟她一路来到城外,在一座由石头堆砌起来的纪念碑的空地前,新鲜泥土的气息杂糅着硝烟扑鼻而来。 钟可一脸沉默地摘下帽子,轻轻的将碑上的雪拂去,江涟长也摘下自己的帽子,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钟可。 这处空地地下埋葬着在这次战斗中牺牲的三团二营的175名战士,但为了避免敌人发现后羞辱尸体,他们只能将牺牲的战士的遗体分开安葬,并消除了所有遗留下来的痕迹,也就是说除了他们,谁也不会知道这块土地上还安葬着一群为了共和国的美好未来而牺牲的烈士。 “710师师长钟可向烈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敬礼!!!” “礼毕!” 在默哀三分钟后,钟可便带着江涟长安静的离开了。 身后,那片将要被皑皑大雪覆盖的土地上,那堆石头塔底下,一颗八一红星静静地在雪堆上躺着,等待着那飘渺的未来…… 第45章 原联盟的孩子们 告别完牺牲了的战士,在回到列车之前,钟可还有最后一项事情要做。 “江涟长,我们再去看一看原联盟同志那边。” “怎么了吗,师长?原联盟那里不是有库尔德看着吗?再说还有江立志他们,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几十分钟了。”江涟长看看腕上的表,认真的跟钟可说道。 钟可摇摇头:“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亲眼去看的,不然到了决策的时候容易深陷于先入为主的错误中,我可是师长咧。反正现在还早,咱俩看看原联盟的群众又怎能咋样?你说对吧?” 说完她嘴里呼出一团白气,搓了下自己冻僵的双手,顺便将自己帽子上的积雪拍了拍,把帽子戴正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大衣口袋,从中摸出一大把糖果,自顾自得把糖果塞进江涟长的口袋里。 “差点忘了,见孩子们怎么可能不带糖呢?是不是呀,江涟长叔叔?”钟可打趣道。 “你的糖不是都吃完了吗?怎么还有?” “省出来的,口袋里我特意弄了个夹层,上面一颗放包着石子的糖纸给我自己,下面藏着便是给孩子留下来的甜甜的糖了,要知道就算是掉进冰窟这种危险的情况,我都没打算动用这些糖果。”钟可向江涟长解释道。 接着钟可露出落寞的神情:“当然啦,这些是最后的存货了。等会儿呢,你跟我把糖分给孩子们吧。” “是!”江涟长愣了愣,这才消化完钟可刚刚说的话。 原来师长她留着糖的啊,但是为了孩子们,同样喜欢吃糖的自己却一直都是吃着石子,把冰冷的石头当作糖含在嘴里,而把真正的糖留给原联盟的孩子们。 “愣在原地干什么呢?快跟上!” “哦,来了。” 江涟长听到钟可的呼喊,连忙追上早已迈着步子朝前走的钟可奔去。 原联盟的临时驻地在距交战最为惨烈的火车站西南方向的一片废墟之中,因为过不了多久便要搭乘火车向西转移,所以库尔德选择了将自己的群众向这里驻扎。 “咦?大姐姐来了,库尔德叔叔,那位师长大姐姐来了。” 正当库尔德与自己的团队商量着群众转移工作的安排时,帐篷外传来营地中孩子们的欢呼声。 “来来来,你们几个小家伙就喜欢吃糖,喏,姐姐这里还有几颗。喂,瓦列娜,别自己独吞了,给你弟弟分分,还有你小维卡,你的小伙伴们分一下哈。” 一进到营地,原联盟的孩子们就纷纷嚷嚷涌到自己身边来,热情地欢呼着钟可的到来。同时,他们也期待着这位来自东方的钟可姐姐会像之前一样,从口袋里拿出香甜的糖果分给大家。 果然,不负大家众望,钟可和江涟长被孩子们簇拥在人群中间,开始给在场的每个孩子分享着自己的糖果。不一会儿,他们手中的糖果就被孩子们分完了。 江涟长注意到钟可此时表情十分的奇怪,她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空地上那群得到糖果而开心尖叫的孩子们,就像是没分到糖的孩子一样。 营地空地上,接到带着五彩斑斓的糖纸的糖果的孩子得意的向自己的小伙伴炫耀,毕竟这可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彩色糖纸,在“拍糖纸”游戏中可价值5个普通糖纸呢! 一旁没能拿到彩色糖纸的孩子也不气恼,没准备下一次就会轮到自己,而现在有甜甜的糖吃就满足了。 “喏,我还给你留了一颗,别像个小孩子似的。”和钟可一起坐在瓦砾上的江涟长看着快乐的孩子们,悄悄的将一颗彩色糖纸的糖果放到钟可手心里。 “谢谢。”钟可点头对他表示感谢道。 接着把那颗带着彩色糖纸的糖果揣进兜里。 “钟可姐姐,我想要糖,刚才瓦佳没抢到…被哥哥姐姐们…挤在后面了。” 这时候,一个长相瘦弱的小女孩走了过来,眨巴眨巴着自己一双水莹莹的蓝色大眼睛,伸出手向钟可请求道。 “拿好哦,如果有人想要抢,就记得告诉姐姐哦。”钟可不假思索,把刚刚江涟长给她的糖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小女孩的手心里,然后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对小女孩露出和蔼的笑容。 “哇,是彩色糖!谢谢钟可姐姐,谢谢!”得到彩色糖纸的糖果的小女孩高兴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向钟可表示感谢后,兴奋的朝那群得到彩色糖纸的孩子那边跑去。 “维塔沙,我也有了彩色糖,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哇,瓦佳,你也有彩色糖纸了呀,那我们一起玩吧。” 过了一会儿,钟可他俩便看见得到彩色糖纸的小瓦佳,俨然成为了“拍糖纸”游戏里冉冉升起的新星,就像是将军一样,把挑战她的对手挑翻在地。 “女子不可貌相也~”钟可抱着双膝对江涟长吐槽道。 “哈哈哈,没想到你有这种感叹呐。”江涟长笑着说,他似乎都忘了自己的师长也是女孩子的这回事了。 “报告,710师四团四营营长库尔德向你报到!”这时忙完自己事情的库尔德也带着自己的下属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向钟可敬礼道。 “别搞那么正式,我只是来看看你们的,现在你们营咋样?有被战斗波及吗?”钟可向他询问道。 “没有,这次战斗我们被保护的特别好,并没有被战火波及。”这时,他看到孩子们那兴奋样,心想:又是师长这位圣诞老人送了糖果给他们吧。 “这些可是共和国联盟未来的希望啊,所幸那时候我们来的及时,不然就糟糕了。” “是啊,这些孩子的父母为了保护孩子们,把他们藏到了避难所的最深处,这才没被鬼子找到,只可惜了他们的父母了。”库尔德略有惋惜地说。 “回头记得开会啊,咱俩先回去了,你们没事就好。”钟可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对库尔德说道。 接着钟可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小声地对他说:“你的想法我初步考虑了一下,我认为是可行的,甚至是可以扩大,刚才说里的共和国联盟也就是这个意思。” 说完,钟可便留下一脸深思的库尔德,带着江涟长离开了这个临时营地。 第46章 胸前的那枚与众不同的糖纸勋章 “关于我们的下一步的安排,大家还有什么问题要提出来的吗?”列车会议室里,钟可翻阅了一下由江立志和吕蒙起草的资料汇总,然后向坐在两侧的众人询问道。 “报告,我有话要说。” 这时,库尔德放下记录的笔,举着手站了起来,然后捧起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钟可和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站起来的他,并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因为具体的事已经布置下去了,行动的总方略也已经确定下来了,讨论的最终结果就是沿西伯利亚大铁路直冲西边叶卡捷琳堡再转北上谢罗夫方向,到达普里鄂毕后,徒步翻过乌拉尔山脉,最后到达科米共和国首府东北方向的乌赫塔。 “各位同志,其实刚才钟可师长的安排大致上是没错的,但是这里面她忽略了一点。” 库尔德说到这,低下头看着笔记本上的字,又顿了顿,接着又开口道:“那就是铁路各节点处会不会也跟新西伯利亚一样,驻扎着鬼子的军队,且不说是大批,但也可能有以小队为单位的巡逻队,这一点我请大家再考虑一下。” 说完,库尔德合上笔记本,坐了下来。然后,会议室中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刚刚库尔德的发言是没错的,他们不可能一路打过去,但也不可能徒步从新西伯利亚走到乌赫塔,这样子他们还打新西伯利亚干什么? 再者,他们打新西伯利亚就是为了补充点物资补给,能够借助西伯利亚大铁路更快的到达目的地附近,而不是因为物资不足,全师冻死在冰天雪地。 车窗外寒风呼啸,新一轮的寒潮像一匹匹烈马,从北极一路南下,横扫着整个东亚。 钟可把玩了下自己的头发,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窗子外面,毕竟她也不是万能的。根本想不…到? “等等,咱们可以让战士们换上东瀛鬼子的军服,伪装成军列啊,再伪造几张通行证,趁着新西伯利亚的消息还没有传出去,利用鬼子的傲慢从他们眼皮底下走,。”钟可手指叩了叩桌子,认真的向大家建议道。 作为参谋长的江立志此时也接过钟可的话语,对大家说:“但我们也要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而且妇女儿童得藏起来,我们不要把敌人的智商想得太想当然了。” “对!咱们不能轻视了敌人,但我们也不要畏惧与敌人战斗!这一回各部队的指挥员也都在这里了。作为政委,我再讲最后一句,710师是一把插到敌人背后的利刃,也是一支始终忠诚于部的伟大部队,只要我们坚持到底,就一定会迎来胜利的明天!”会议结束之前,吕蒙又对各部队的指挥员重新做了一次思想动员工作。 钟可看着正在做动员的吕蒙,偷偷的地喝了口水。喝完水后,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冲着那一帮表情严肃,听着吕蒙说话的指挥员们憨憨的笑了笑。 “师长,我说完了,你要不再说几句?” “啊?!哦!” 她没过吕蒙说的有点快啊,连忙“啪”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同志们,我要说的只有一句,710师是个大家庭,咱们都是一家人,接下来的大困难需要我们一起扛起来。然后就是,咱们一定要干死东瀛鬼子!”钟可振臂高呼。 “干死东瀛鬼子!!!” “干死东瀛鬼子!!!” “干死东瀛鬼子!!!” 会议室里的全体710师的指挥员站了起来,共同挥手高呼着。 “散会!” 会议结束后,当指挥员们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到部队里时。 一枚枚被彩色糖纸的糖果被钟可亲手放到了他们的手心里,她用一种严肃但又显得十分有童趣的声音对大家讲道:“经师指挥部决定,向参加新西伯利亚行动的所有指战员们授予红(虹)色解放者勋章。这些可是我最后的储备了,给我要么吃了但糖纸留着,要么好好保管好,等有机会了,我再给你们弄个真的勋章。” 钟可最后一句吐槽,让领到糖果的大家会心一笑,他们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每当自己表现好之时,老师就奖给他们好吃的一样。 “师长,这就是勋章啊,咋滴,彩色的不好看嘛!”一团一营的营长梁世才一边说一边剥开糖纸,把里面的糖含进嘴里,将彩色的糖纸叠成一个三角形,用别针挂在自己的左胸前,就好像真的勋章一样。 其他指挥员见了,也纷纷效仿,把糖吃了将糖纸叠成其他形态,反正就是各种各样。 第47章 出发前往车里雅宾斯克 “让我们再唱一首歌吧,同志们!”钟可拉着吕蒙和江立志,脸上笑容依旧,向会议室里的指挥员们提议道。 “好嘞!那师长你起个头吧!”众人兴高采烈地重新找位置坐下,因为不是很正式了,大家就都聚到了自己部队战友的身边,随便坐下来。 望着指挥员们胸前鲜艳的“勋章”,钟可挠了挠脑袋,一阵灵光从脑海中滑过,她这时想起了自己在军校里唱过的歌曲。 “咱们唱《铁血忠诚》!” “好!!!” 说罢钟可便一边用嘴哼着节奏,一边手脚并用打起了拍子。 “将军和士兵昂首挺胸。”随着钟可的开口,身边的战士们纷纷附和,一场710师自己的车厢音乐会开始了,而这也是翻越乌拉尔山脉的最后一次团聚。 另一边,就连不会唱的库尔德等人也在钟可他们的感染下,渐渐地学唱了起来,在唱着歌的时候,已是满头白发的库尔德好像梦回当初自己加入苏军的时候,回到了那方纯粹和团结的天地。 “目光闪烁着英雄血性, 老兵和新兵自豪威武, 共同分享胜利光荣, 请部和人民检阅我们, 华夏军人的铁血忠诚。 为正义,为和平,不怕流血牺牲, 为祖国,为人民,强军梦想神圣, 将军和士兵昂首挺胸, 目光闪烁着英雄血性, 请部和人民检阅我们, 华夏军人的铁血忠诚。 为正义,为和平,不怕流血牺牲, 为祖国,为人民,强军梦想神圣, 将军和士兵昂首挺胸, 目光闪烁着英雄血性, 请党和人民检阅我们, 华夏军人的铁血忠诚。 将军和士兵昂首挺胸, 目光闪烁着英雄血性, 请部和人民检阅我们, 华夏军人的铁血忠诚,铁血忠诚!” 车厢里,钟可举起铅笔充当指挥棒,指挥着大家高唱着这首名叫《铁血忠诚》的战歌,活泼的歌曲在车厢缭绕。 年轻的战士们笑着、唱着,帽徽上的红星和胸前的那枚彩色的糖纸鲜艳夺目。 什么钢铁洪流!什么东风浩荡!只有人民军队忠于党!只有人民军队为人民!没有这些,一切都是纸老虎。 唱毕…… 江立志和吕蒙找出来一部摄像机,把它架到了众人的面前,调校好设备后江立志对大家喊道:“同志们,看这里!” 他设定好时间,紧张兮兮地跑到镜头前,像抱娃娃一样抱住钟可和吕蒙。 “三、二、一。” 对着江立志搬来的照相机的镜头,众人纷纷聚在一起,摆好各种姿势冲着照相机大喊道:“出发!” “师长,我们去准备了。” “嗯,好。” 拍完照钟可冲江立志他们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便开始整理起会议桌上的文件。 “报告!” “进。” 正整理到一半,钟可抬头看向来者。只见满身污迹的孟子舟正站在椅子前,似乎想向她汇报些什么。 “坐呀,我给你倒杯水,你来这里应该是因为“罗布泊”号的事情来的吧?”钟可把整理好的文件码到一边,一边倒着水一边侧过脸冲他问道。 “嗯,经过我们的紧急抢修,被重创的“罗布泊”号恢复了基本动力,但是压力还是不稳定。” “被东制的120mm反坦克火箭弹击穿,能修成这些就够了。嗯?你咋不坐。”钟可给他递过一杯水,拉了把椅子坐下,见孟子舟依旧站在一旁便心存疑惑道。 被问到的孟子舟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污渍,摇摇头,说:“身上衣服太脏了,怕弄脏椅子。” 见此情景,钟可也不打算坐着了,她站起身对他说:“关于“罗布泊”的事,你已经完成的很出色了,跟我来,我带你见个人。” “谁?”孟子舟疑惑不解。 “别问那么多,跟过来就行了。”她拉开车厢门,对孟子舟比划了个“请”的手势。看到钟可那副样子,孟子舟也不再问些什么了,跟随着钟可的脚伐,向火车站另一边的临时医疗点走去。 之所以她会带着孟子舟去医疗点,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充分利用枫叶手中的“超算”,与工程营进行合作,一个负责提供资料和测试模拟,一个负责设计和生产。 如果说两者之间合作的好的话,有可能为接下来的战斗减轻负担,反正就是拿来做实事。 钟可与孟子舟刚到临时医疗点外,便看到营长周同正指挥着战士们将伤员转移到火车上。 “老周,枫叶现在在哪呢?”见四周没有枫叶的身影,钟可走上前抬起头向周同询问道。 “枫叶她呀,刚做完最后一台手术便到那里休息了。”周同指了指火车站的候车室的方向,便接着指挥战士们去了。 候车室里,身着军医制服的枫叶,脸上露出身体被榨干的表情,坐在候车室的长木椅上,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嘴里直流着涎水。 “阿巴阿巴阿巴……” 自战斗打响到战斗结束后四个小时,枫叶一直都没停过,整个人就像陀螺一样,哪里有需要就奔向哪里,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从死神手中救了多少人了。 跟她一个医疗组的医生和护士都不禁感叹,这位失去了双腿的女孩做手术的动作比他们还要快就像个正常人一样,与之相比他们真是丢死人了。 但现在,做完最后一台手术的枫叶已经不想再说一句话,也不想再动了,她现在就想靠在椅子上发呆。 总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都不会再应一句,也不会再动一下! “枫叶~” “可儿姐……” 但候车室外响起可儿姐的声音让她不得不应啊!!!(可儿姐>天王老子(确信) “可儿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枫叶有气无力的对推门进来的钟可说。 见到枫叶有气无力的模样,钟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孟子舟,让他先暂时出去一下。 结果没有想到孟子舟却错意了她的意思。 “师长带着我来带你的,说是有很急的事情需要找你。”他一脸严肃地说道。 听到孟子舟一说有“紧急的事”,枫叶立马条件反射般从椅子上“啪”一声站了起来,很快啊。 “啊?!!可儿姐,出了什么事了吗?怎么,我可以帮到你吗?”她双手搭在钟可肩头,脸上早已没了疲倦的神色,反而是一脸关心的向她问道。 “没事…只是我想让你和工程营合作一下,看看能不能改进些什么武器装备啊,或是弄些什么新玩意儿出来,但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又不敢说,却没成想还是说出来了,呵呵哒。”说完,钟可对枫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啊,早说嘛,可儿姐。”说着,枫叶随手一挥,把检索页面调了出来。 “ok,我已经部分使用权限交给这位孟子舟同志了。” “你调动一下试试。”钟可对孟子舟示意道。 “行。” 随着孟子舟的双手一挥,跟枫叶相同的检索界面飘浮在他的面前。 “真厉害。”孟子舟惊叹不已,原本他想用一句“卧槽”的,但又想了想,咱们是华夏军人,要文明些,只好用这个含蓄的表达方式了。 “东西就交给你手上了哈,加油吧。”枫叶重新坐回长椅上,又发起了呆。 “我也是一样的表达,毕竟这个电脑可以随取随用,就看你们工程营有什么奇思妙想了。” 说罢钟可摆摆手,示意他先回去,自己还要在这呆会儿。孟子舟一脸兴奋的点点头,马不停蹄地奔回自己的驻地。 “总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给古代人传授一些改变世界的知识一样。”钟可坐在枫叶身边,和她一起抬头仰望天花板。 “可儿姐,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还要两三个月吧。”钟可苦涩的吐了吐舌头,侧过身对枫叶讲道。 “好久啊,我现在就想睡个好觉,吃饱饭…但现在,有可儿姐在身边就好啦。”枫叶搂着钟可,将脑袋靠在钟可肩上懒洋洋地说道。 钟可看看自己的怀表,寻思着自己在短时间内并没有事情可做了,便点了点头一把抱住枫叶,靠着墙一起闭上眼睛。 “那咱俩就休息一下吧,就一下。” …… 在欧洲另一边,阿尔卑斯山脉某处的一座法国村庄中,一支法国游击队正与东瀛的巡逻队发生激烈交火。 “camarades japonais, vous suivez vite! basile, vous les emmenez dans forêt, nous vous couvrons!”(东瀛的同志,你们快跟上!巴西勒,你带着他们钻进森林里,我们掩护你们!)游击队队长贝尔纳手持德制g36突击步枪,在接连躲闪,打了几轮短点射后冲不远处的伙伴大喊道。 “bernard, nous vous attendons à vieille ce!”(贝尔纳,我们在老地方等你们!) 得到命令巴西勒收起自己的法玛斯突击步枪,对身后的战友打了个手势,其他人立马会意,开始掩护小笠原和晓百合他们,向森林深处转移。 第48章 在阿尔卑斯山脉的大森林里 银装素裹的针叶林中,被法国游击队“劫持”的小笠原和晓百合两人在游击队员的搀扶下,踩着碎石与积雪向森林深处奔去。 对于他俩来说,与这支游击队相遇的故事会让人觉得十分荒谬。 25号上午,他们计划着搭乘第四后勤师团的汽车,从马赛出发。 前往位于马赛北边的阿尔卑斯山脉附近的格勒诺布尔市。 准备到阿尔卑斯山脉采风,顺道再采访当地驻军,以记者的身份看看能不能穿过阿尔卑斯山脉,到意大利去。 一开始他俩的路程还很顺利,这一路上虽说因为十几处哨卡而耽误了一些时间,但还是在26号的凌晨到达了这座着名的滑雪之城。 在此地休息了一晚后,小笠原也没多作停留,在经过该市的安保司令部的同意后,便带着晓百合,搭上前往里沃利村的顺风车。 按第四辎重师团接待处的行程安排,他们将会去拜访那里驻扎的步兵第八联队。 可就在他们跟随着第36辎重中队的车队行驶到里托斯拉附近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间,正常行驶在最前面的装甲车和最末尾的装甲车,发出一声爆闪,在巨大冲击波的影响下炸得四分五裂。车体上一块厚重的装甲板甚至被甩到了距离公路100多米开外。 “敌袭!敌袭!” “护卫队下车,装甲车掩护,把残骸撞开,联系最近的部队,说我们遭到白皮猴子的袭击,需要战术指导。” 伴随着车外传来如同放鞭炮般的刺耳枪声,作为中队长的谷村龙山在车队受到袭击的第一时间便用对讲机下达了作战指令。 “那两位记者该怎么安排?” 这时副中队长佐佐木的一番话让他突然想起,车队中居然还有那两名来自本土的记者。糟了,居然把他们忘了。 “你带一个小队的士兵,务必保护记者的安全!”他揪着佐佐木的衣领怒吼道。 “嗨!”佐佐木点点头,果断拿起枪,打开厚重的车门,穿过枪林弹雨往车队末尾奔去。 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二人根本没有防备,他们就像是无头苍蝇般被士兵们拖拽到装甲车后面。 “蹲下!蹲下。”一旁的士兵对他俩大吼道,一边用手势示意,一边紧靠着装甲车尽力压低自己的身体,观察着四周的敌人火力点。 小笠原和晓百合紧张的捂紧耳朵,尽可能地把身体往下压,生怕那致命的子弹打穿他们的脑袋。 “小笠原先生,晓百合小姐,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佐佐木君。”见到佐佐木的到来,小笠原立马向他询问起来。 “没事的,一群白皮猴子游击队,我们也经常受到他们的袭击,我们已经通知了附近的军队,大概他们很快就会赶到。”佐佐木举起枪,在不探头的情况下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连续扫射了一番。 森林里木屑和积雪到处乱飞,不时就有人被命中,倒在冰冷的雪地中。躲在车后的小笠原听出来,密林里传来大量突击步枪的声音,心里确信这一轮很有可能凶多吉少了。 他紧紧抱着颤抖的身体的晓百合,此时晓百合下面遗留了一滩污水,她惊恐万状地看着四周的情况。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直面战场,对她的可怕之处不言而喻。 “支援怎么还没有来!” “报告,他们遭遇了另一支游击队的袭击,无法赶到!” “八嘎牙路,该死的白皮猴子!”谷村龙山咬牙切齿的用拳头砸了面前雪堆,向山林中埋伏的游击队咒骂道。 战斗打到这份上,跟士兵一起躲在装甲车后的谷村龙山也感到压力山大,眼前的游击队似乎和他们先前遇到的游击队完全不一样,火力太过于强大了,根本无法抵挡。 “突突突突突突。”(k à t, cible à 300m au nord-est, feu!)高炮平放,东北方向目标标尺300m,开火!” 他甚至听到树林里甚至还有法制“哈奇开斯”25mm机关炮的爆响。 恰巧为了验证他的听力没有问题,在他的斜对角的那辆装甲车便被那密集的25mm穿甲车命中。 车后躲着的士兵直接就被装甲崩落的破片打成了马蜂窝,红白相间的脑浆溅的到处都是,甚至有几滴溅近了谷村龙山张开的嘴里面,恶心极了。 “capitaine, vous regardez là, me si deux grands officiers derrière ces petits(队长你看那里,好像这些小鬼子后面两个大官)” “j’ai vu. vous avez pris quelques gars ici.(看到了,你带几个人逮过来。) 雪林中趴着的游击队副队长巴西勒透过望远镜发现被一团鬼子保护着的小笠原和晓百合两人,便向队长贝尔纳请示了一下,在得到准许的命令后,便拍了拍身边几个战士的肩膀,示意他们跟他向前。 就这样,几个人沿战场外围向车队的侧后方包抄过。 正面,在游击队25mm机关炮的压制下,处于公路上的鬼子们根本没有抬头的机会,有些胆大的刚把头抬出来一点点,便连人带头盔炸开了花。 时间渐渐临近中午,作为游击队长的贝尔纳此时心里焦虑万分。对他来说,时间拖得越久,负责阻击敌人支援的另一支游击队伤亡就越大。 而此时公路上的鬼子一个个躲在装甲车后面根本不出来,他们的机关炮的穿甲弹也所剩无几,拿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随着东瀛鬼子的围剿,他们的物资已经不多了,甚至是生存空间也被压缩到了极点,如果说这一次他们夺不下这个车队,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度过这个寒冬。 “巴西勒他们还没有回来吗?”他冲另外的一名战士询问道。 “队长,我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 “merde alors!(他妈的!)”贝尔纳此时爆出了一句法国国骂,这一回巴西勒的行动迟缓让他怒不可遏。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同胞正用生命为他争取时间吗? 就在贝尔纳痛斥巴西勒不作为时,公路的另一侧,一身灰头土脸的巴西勒他们终于摸到车队的侧后方的树丛中。 他妈的,翻越山脊线绕到另一侧去真不是人干的呀,下一次我再也不搞了。躲在树丛中的巴西勒透过瞄准镜,锁定了那两个目标后暗自吐槽道。 “留下没穿军装的两人,其他干掉!” “是。” 憋了一肚子气的巴西勒当即下令,向小笠原他们所处的方向进行射击。 “冲!放下武器。” “不要…不要冲动,我们投降!” 就这样小笠原和晓百合就成了他们的俘虏,同时,在小笠原和晓百合所乘坐的车里,巴西勒他们还缴获了数箱满满当当的军用食品,他估摸着这也是意外之喜了吧。 搜刮完物资后,他们便带着刚成俘虏的小笠原和晓百合两人原路返回。也幸亏正面战场的火力吸引,才没有让谷村龙山发现在公路拐角外的车队侧后方,竟然会有一支法国游击队带着他们尊敬的记者朋友在他们后面游荡。 而以上便是他们所有的被俘经过了。 至于后来他们是如何知道他俩是东瀛工农部,也拜人类伟大的歌曲所赐。在回来的路上,小笠原就一直哼着那首《国际之歌》,从而保了他们的命,同时也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小笠原唱歌的时候还因为引起了游击队员注意,被警惕游击队员拿枪指着,那时的晓百合都快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当听到这首法国名曲时,人家巴西勒的脸都快绿了,敢情咱们费尽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这两位东瀛工农部员? 另一边,在得到巴西勒缴获了敌人的物资和重要“官员”后,贝尔纳也不敢再作拖延,立马下令全员互相掩护撤出阵地,而这时的贝尔纳也得知了他们闹了个大乌龙,但也只好破罐破摔,让那俩跟着巴西勒先撤,自己留下来断后。 小笠原和晓百合心里也惨啊,明明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大路前往原联盟,咋就被游击队俘虏了啊,原本的行动难度从观光模式直接就上调成了地狱模式了。 现在的他们想要回去也回不去了,因为这样一回去肯定要被审问,同时还会把自己给暴露,回去就跟送死差不多。 于是小笠原同志和晓百合同志毅然选择了跟随游击队转移,但跟他们走的话,命大概率就不在他们手上了,但他们别无选择。 球一同志,你保佑我们啊! “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有点熟悉啊,老江,咱们是到哪了?”钟可跷着二郎腿,略有所思的看向车窗外的雪景。 身着一身东瀛大佐制服的江立志看了眼地图,回答道:“鄂木斯克。” 虽说听到的这个词,但…钟可心里却想起了那位手里拿着玉米、脸上开怀大笑的、令人安心的大光头。 然后那首熟悉的曲调就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祖国的原野遍地开满鲜花,(红)军的骑兵向你敬礼!” 好吧,是自己小时候玩钢铁萌心玩多了导致的。 但想到这,钟可趴在结满冰霜的车窗前,心里思绪万千,不过她笑了笑,脸上露出憧憬的神情:谁又能想到,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华夏人民军指挥员,能在联盟解体几十年后,踏入联盟的土地,并且要在这片废墟之上,重新建立苏维埃联盟呢? 光这一点钟可便觉得自己身上的这副担子异常沉重,可伊里奇、约瑟夫、毛爷爷、周副总工程师、朱元帅不都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吗?我不能让他们看低了! “师长,在想什么呢?”江立志手捧着热水递给她问道。 接过装有开水的杯子,钟可自信的回答道:“我在想遥远的未来。” 第49章 安全穿越鄂木斯克(末世芳华一周年快乐!) “感谢阁下对我们的关心。” “去吧,去吧,都是为了帝国圣战的胜利,就不要弯弯绕绕。” “嗨。” 穿着一身东军制服的江立志长舒了一口气,故作淡定的走出火车站办公大楼。此时的火车站内“人民”号同另外三辆列车正在被东瀛的宪兵进行例行检查。 宪兵们按五人为一小组检查着各个车厢内部的情况,并检查着士兵们的仪容仪表和精神状态。 “嘘~不要紧张。”钟可和原联盟的众人躲在车厢的夹层中,神情紧绷地捂着一个小男孩的嘴巴对他用俄语小声提醒道。 “嗯。” “啪嗒…啪嗒…(你们的车厢是多少人编制,负责的指挥官是谁。)”宪兵响亮的皮靴声伴随着那一句句日语提问,渐渐逼近到他们这里。 钟可甚至能感觉到她与那名东瀛宪兵仅有一墙之隔,听到东瀛宪兵离自己十分之近,她身旁的原联盟群众身体颤抖的像筛糠子一样,大气不敢喘,生怕暴露。 所幸,被东瀛宪兵问到的战士非常流利的回答完他的问题。确认无误后,那名留着“一字胡”的东瀛宪兵向战士敬了个礼,接着带着人走往另一节车厢。 她敢说,这一回是她人生当中最紧张的一刻,就算是作为710师的师长,钟可的心也是止不住的上下乱蹦。 她最怕的是一旦暴露,他们全师都得挂在这里。 也得亏新西伯利亚的消息还没传过来,不然有他们爽的。 不过现在也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只要那几个鬼子不走,他们便没有任何放松下来的机会。真是…太恐怖啦! “报告队长,经过我们检查,车厢里并无异常,可以放行。” “货运车厢报告,所属武器与物品清单吻合,确认他们是从华夏调过来的铁道第二十一师团。” 车厢外,两名穿着厚厚的棉大衣的东瀛军官正在做着最后的核验,腰间挂着的对讲机时不时传来汇报工作的声音。 “目的地是车里雅宾斯克?嗯…是协防嘛,应该是这样,毕竟文件上是这么说的。”高个子军官比对了一下两边的报告,向小个子军官说。 而那名小个子军官却只是随便瞅了一眼,便对他大声抱怨道:“八嘎牙路,要不是通信线路因为暴风雪中断了还没抢修好,不然只要用扫描仪扫一下,核对一下,就解决了,哪还需要让人上去啊,我都快烦死了,没事了就放行,回去接着看番。” “重泽君,你也要摆正好自己的态度啊,这是我们的工作。”高个子军官还想劝阻道。 “平乡君,你快弄,待在这鬼地方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比那天皇还先死。”小个子军官不以为然地说。 话说中甚至把天皇给搬了出来。 “哈哈哈,他们不就是笑话嘛,要不是强制征兵令,我们这群刚毕业的高中生又怎么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极寒之地。” 一提到那个傻逼,高个子军官便不再说些什么了,转而扭头开喷那把他们派到这里来的“马鹿”。 而他俩现在的情况在东瀛军队当中也处于一个对半开的状态,一半的人那是死心塌地的忠于天皇、忠于军部。 另一半人则是要更复杂的多了,平均下来就是心里有怨气,但又不可奈何必须去执行的那种,不过这也掩盖不了他们与前者一样,都是畜牲。 “师长,他们离开了。” “没有出现异常吧?”钟可小心翼翼的搬开保温挡板,向外面的战士回答道。 “没有,咱们回答的都很正常,这群鬼子也没有想搜查的意愿。” “那就等江立志同志回来,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说着,钟可向后面打了个手势,让原联盟的群众从隔层中出来。现在,只要能从鄂木斯克穿过去,那就是他们的成功。 她望向窗外那幢飘扬着东瀛膏药旗,心情异常复杂。 “报告,我们回来了,火车站的那帮鬼子让我们尽快出发,通行证已经发布下来了。”这时身披风雪的江立志登上车厢,向钟可汇报道。 “那就按东瀛鬼子的指挥,出发吧,同时命令另外几辆车上的指挥员,让他们多加小心,切勿暴露。” “是。”江立志向钟可敬了个礼,便带着另外几名身穿东瀛制式军服的战士奔向调度台。 …… 下午四时,忙活了一天了的伪装成东瀛军列的“人民”号装甲列车缓缓驶出了鄂木斯克火车站。 “嘭嘭嘭——” “请进。” 正当钟可分批整理桌上的文件时,之前一直没时间见到的山田凉平一脸胆怯地走进办公室内,与之陪同的是一位懂日语的翻译员。 “请问您是钟可阁下吗?是吕蒙阁下来找我的。”看到办公室里坐着的钟可,山田凉平十分疑惑,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作为一个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大多数都是中年男性。 “您先请坐,我先把一些东西从桌缝里翻出来,娘希匹,是谁把这几封文件给藏在这里的?!!是想让我们自己都找不到吗?” 钟可一脸狼狈,趴在地上扣着那几张文件的一角,想尽办法把这几张纸给取出来。 “师长,要不我也来帮忙。” “太小了…” “嘭!” “嘶,碰到头了。”正紧张的拿取文件的钟可没注意到头顶的桌板,脑袋重重地“创”了上去。 一旁坐着的山田凉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到这一幕的翻译员把刚才的对话跟他重新说了一遍,这时他才明白她的文件取不出来了。 “那个,可以让我帮您吗?取出卡在桌缝里的纸我都有经验的。” 此时的钟可额头上全是汗,说真的,她太想快点把那几张关于她对国际纵队的文件从里面拿出来了,但越是紧张就越是取不出来。 听到山田凉平这样说,钟可也开摆了:“那好吧,我让开,你来帮我拿出来。” “行。” 没一会儿,山田凉平就轻车熟路地捏起那几张散落在桌缝里的文件,把它们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 “给你。” “谢谢。” 钟可接过山田凉平递过来的文件,放到了一边。径直拿起茶杯给他倒了一杯开水。 “我们这地的环境就这样,请见谅。” “没事,请问您真的是钟师长吗?”见到钟可与他的印象里的不同,山田凉平再一次问道。 “我就是钟可,华夏人民军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师长。”钟可淡定地回答道。 “说真的话,您与我印象里的相差甚远,您…您就像个小孩子。” “见到我的都这样说。” 对于这些事,她都有些无语了,这具身体给她带来了太多的不便。看来以后得让其他人来帮忙了? “山田凉平,71岁,东瀛四国岛人,先前是四国岛的铁路公司职员,对吧。”钟可看着文件向他询问道。 “是的。” “嗯…您有71岁了,看起来你还很年轻啊。” 听完山田凉平的话,钟可不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他除了头发有些白,其他地方就跟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样,压根就不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等等,怎么搞的好像是我在审问他似的? 回过神来的钟可挠挠头,微笑的跟他说:“你应该知道咱们应该是来干什么的吧,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干大事啊。” 钟可的一席话让坐在沙发上的山田凉平感觉到眼前的女孩好像他年轻时见过的一个奸商,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个样。 “你们这个样子,我猜你们是想迂回到“皇军”后方,在原联盟建立根据地,联合欧洲各国的人民开辟第二战场。” “对,你说的没错,这些便是我们的目的。”她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 “那你们找我有什么目的?” 面对山田凉平的问题,钟可站起身,亲手将桌上的文件交给他,并郑重地说:“我想建立国际纵队,而你们将会是先行者。” 接过文件,山田凉平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抬起对她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将会是你们华夏人在东瀛战俘中的代理人?” “哈?什么代理人啊,老实说,我只是单纯的让你组建一支由东瀛人组成的一支渗透部队,为什么我选择了你,你心里应该十分清楚。”钟可对他解释道。 “如果我不想帮你们呢?你们会把我们怎么样?”山田凉平放下文件,平静地看着叉着腰笔直的站在他面前的钟可。 “好办,我们会把你们转交给库尔德同志,之后你们将会体验一波西伯利亚农家乐的快乐,比你们父辈体验的还要刺激。”钟可其实是不想说这种话的,但是她现在也别无他法了,只有先确定了山田凉平的口风,才能把这群战俘交给他进行管理。 至于什么代理人,她压根就没考虑过,远视主义的最终目的是统一全人类,让人类全向光荣的大同社会迈进,而不是搞先前的战争过家家,把国家当作布偶一样玩弄,苏修和合帝的老路我走尼玛壁。 “那你们能给我们什么?我可不能接受任何侮辱我们国家的条件,而且别提什么理想。” “我能给你们我们自己人的待遇,并且会给你们配发装备,你年轻时参加过卡宁运动,你应该是很清楚我们可不是那些红色帝国分子,山田同志。” 听到这句话,山田凉平愣了愣,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是参与过这些卡宁运动,但那时也只是一时兴起,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就这些吗?” “就这些,再多的我们也接受不了,你也知道这个世界已经进入了重新洗牌的时代,而作为工农部人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以这个为机会,解放全世界。”钟可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再也给不了你们什么了。 “我明白了,让我回去再给你答复,希望我能有机会见到那一天吧。”山田凉平那段尘封的记忆被他们所唤醒,他这时想起那几个不孝子孙对他的所做所为,以及自己国家对自己的丢弃,又想想在那一晚他与这群华夏人民军战士一同并肩作战的场景, 自己先前对他们的反驳有什么意义吗?就算活着回去这帮马鹿会把他们当人对待?他虽然71岁,但他还很健康,还没有活够,既然有这个机会,何不成抓住它。 “钟可同志,我和战俘营全体145人听从你们的指挥。”刚走到门口,想清楚一切的山田凉平回过头向钟可敬了个礼。 “欢迎加入华夏人民军。”钟可与翻译员向他回礼道。 第50章 前进,不择手段的继续前进 这场谈话结束后,山田凉平表情离散地漫步在车厢走廊上,对于刚才的对话,他总感觉好像梦一样。 “跟她在一起自己好像都找不到说话的重点,她就是个孩子,而自己没法把她代入到一个政治家或是一个将军的身份…她的命令就好像是小女孩过家家,要你当什么那你就是什么。”他趴在窗边,用日语喃喃自语道。 “不,山田同志,这个才是师长的能力所在,刚开始你会认为她是在过家家,但时间久了才会发现原来自己的一生不也是在过家家吗?只是在她的领导下,我们在玩一种另类的“过家家”罢了。”刚从办公室走出来的翻译员用看似是自言自语,实则是跟他说话的语气对他讲道。 “你说的应该没错,但实践出真知。” 山田礼貌的对他点点头,继续朝着自己的车厢走去。 身披厚重铁甲的钢铁巨兽喷吐着乳白色雾气,驰骋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中。 “谈妥了?” 之后赶来的江立志坐在软椅上,对正在拿笔写着些什么的钟可询问道。 “大概吧,我突然觉得自己不适合跟别人交谈,库尔德他们也是,山田凉平也是,还是时间逼得太紧了。”她放下笔,眼睛瞥向车窗,看着车窗外飞速向车后闪过的景色。 “接下来咱们还有个库尔干,再接着还有车里雅宾斯克。老钟,我们的路举步维艰啊。”江立志说着站起身,从保温壶里倒出一杯水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他又说:“新西伯利亚的事情大概我们离开鄂木斯克之后守军便已知晓,到库尔干和车里雅宾斯克之时就不会有那么顺利了。” 钟可站起身,走到地图桌前,用指挥棒一边指着一边对江立志说:“库尔干至车里雅宾斯克这一段路程我们必须要借助火车来进行运输,前面已经说了这么做的理由。” “嗯。” “我的思路是库尔干站强行冲卡,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让“罗布泊”打头,如果鬼子想要用列车来拦截,那么就直接撞过去!”钟可重重地拿指挥棒指向库尔干。 “这会不会太过于冒险了,假定鬼子并没有察觉到呢?又或者说是在我们冲卡的时候敌人呼叫陆航,对我们发起空中打击我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江立志走到地图桌前,向钟可说出了自己疑虑。 “那你是怎么看的。”钟可问。 “我提议先在“彼得罗夫巴甫洛夫斯克”这个地方停留一天的时间,与空间站取得联系,让他们从空中拍摄当地的布防情况,并看看有没有敌人的追兵。” 她摇摇头,对江立志重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太慢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一旦错过了这个信息空窗期,咱们一个师的人将会面临的是困死在西伯利亚平原里的局面,这一仗我们必须要打了,老江。” “这种仗我就没打过,这打的是什么啊,在敌我信息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跟瞎子差不多,就连先烈们也没这这么打的。” “娘希匹!群众都死光了,而路线就只有一条,部给我的命令就是带领710师一路向西,与那边的人取得联系,这鬼地方历史上只有一路平推的份,几乎毫无战术可言。”她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头疼的瘫坐在软椅上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再去做部署了。 钟可心里也苦啊,这一路上都是这种硬骨头,不是沙漠干旱就是风霜雨雪,然后就是不停的开会商讨对策,在饿死与冻死中做选择。 像现在的这种状况,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局面,你能想想看在这广阔的西伯利亚大平原上还活着的人口不到数万人,即便是从西边逃过来的人口也全都在乌拉尔山脉以西徘徊,要群众基础群众基础没有,要命命却只有一条。 况且现在正值隆冬,他们不可能离开铁路线自己莽莽撞撞地闯进西伯利亚荒郊野外,这跟找死没区别。 “我们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江立志看着眼前的地图思索道。 “命令“罗布泊”号在‘彼得罗夫巴甫洛夫斯克’变为旗车,必须闯卡!如果他们敢派飞机,老子就亲自扛着前卫-12防空导弹,把这群东瀛傻逼打下来。 要是前面火车拦路脱轨,那就派人拿炸药炸开,把炸断的铁轨强行接上,反正我们不躲了,老子就告诉这群鬼佬老子在这。” 钟可突然站起身向江立志命令道,态度十分坚决。说完,她握紧拳头,狠狠砸向桌上的地图:“办法没有那就创造办法,让同志们做好准备吧!我们教教这帮鬼子怎么写“华夏人民军”这五个大字!” “是!”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光荣一把,反正710师这一路也是这么来的。 …… 2111年,12月3日,凌晨,库尔干站通讯处内。 经过几天的线路维修,他们终于收到了来自鄂木斯克传来的新西伯利亚被一支大规模的军事武装攻击的消息。 “什么?你们说驻守新西伯利亚的第十二装甲旅团全军覆没?!!消息是真的!” “是的,我部要求你部时刻注意进站列车,因为从27号开始,新西伯利亚就已经没有发出任何一班列车,而我们这里也出现了疏忽,将四班列车发了过去。” “敌人是什么编制?” “对方为旅团级编制,以轻步兵为主。”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报告给小原角三站长,阿里嘎多,扣塞夷马斯。” 收到消息的同时,他们也将得到的特殊情况报告给了下一个站的守军,一旦他们守不住,那就请他们做好迎战的准备。 正当情报官刚拿起电话,准备汇报情况时,铁道远处传来铁轨的碰撞声,伴随着那盏明亮的探照灯和富有规律的金属鸣响,一列全身披甲的漆黑列车,以极快的速度闯入站内。 “停下!!!你们快停下!疯了吗?前面还有车卸货!”毫不知情的调度员气急败坏地披着大衣冲出来,对那列火车的司机大声吼道。 同时飞快的想回到调度室扳开轨道,避免碰撞发生。 但一切都迟了。 “呜呜呜——嘭隆——” 那辆神秘的蒸汽列车一头撞向前车的平板车厢,将没卸完货的车厢顶出了轨道,并继续向前驶去,最终以极快的速度与前车一同发生脱轨,冲向火车站旁的建筑中,掀起一片浓重的烟尘。 刚来到调度台前的调度员见到这情景吓得目瞪口呆,握着鼠标的手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紧接着,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火车脱轨后没一会儿,一节与先前一模一样的列车缓缓开进站内,并与维持治安的宪兵队发生了交火。 “让机炮压制火车站的鬼子,爆破组下车查看情况!一营把那群傻逼打下去!” “是!” “咚咚咚——咚咚咚——” 距离火车站不远的员工住宿楼内,被一声尖锐的碰撞声惊醒的小原角三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一脸懵懂地起身穿好制服,身披着大衣快速来到窗前朝远处灯光明亮的火车站望去,只见火车站西南角的那一堆建筑的位置升起一阵尘烟,火车站上空还时不时有几颗曳光弹划过。 激烈的枪声和机炮的轰鸣格外的刺耳。 “叮铃铃——” 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小原角三飞快的走到电话旁接起了电话。 “站…长…支援!!支那人!(干掉那个鬼砸!)哔哔——” “八嘎牙路!!!” “老孔,小田,家正你们带着其他人分为三组把铁路上的阻挡物炸开,清理干净铁路,我们只有5分钟。” “是!” “弹药安放,倒计时三分钟,跑!!!” 在阻挡物前安放好定向炸药后,爆破组的几人飞快爬上正往后极速驶去的列车。 “压制,机炮压制那帮狗日的,让原联盟的群众紧贴在地面上,防止流弹击伤!!!” “咚咚咚——” “三分(钟)到,爆!!!”负责摁动起爆器的战士冲四周喊道,并果断按下起爆按钮。 “轰隆——” “工兵组,跟我上!!!” 在一团长毛润龙的指挥下,数支拿着破拆工具的工兵组向爆破后的铁轨冲去。 枪林弹雨里,不断有人被子弹击中,牺牲在战友身边。 “班长…小陈中弹了…” “别管牺牲的战友,快速抢修,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少牺牲一点战友。”毛润龙一边埋头苦干一边对战士们低声命令道。 作为团长的他此时也很想救,倒在地上受伤的战友。 但没有任何办法,这种牺牲是必要的。 对于他们来说,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更好的加快速度,把受损的铁路给接上。 机炮打着鼓点,象征死亡的子弹与他们擦肩而过打在地上、铁轨上掀起阵阵尘烟与火花,此刻他们正以飞快的速度,快速破拆着铁轨,将没有受损的铁轨焊接到受损处。 “团长,我们的焊枪没氧了!!!” “二组你们弄完了吗?” “报告,行了。” “撤!包括你们,快撤!!!把焊机留下!” “团长,你呢?!”满脸硝烟的战士抬头看向自己的团长。 “同志们,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快撤!”他一脸决绝地挥手命令道。 话音未落,毛润龙便朝着二组遗留下来的焊机飞扑过去,双手拖着这死沉的焊机回到原来的位置,此刻的他也顾不上戴上防护镜了,直接开始焊接起来。 枪炮之中,他低下头仔细焊接着这条铁轨,对近身的子弹充耳不闻。 漫长的一分钟后,他终于把焊枪放下。 但原本要走的他,现在却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真该死,看来是要栽在这了。” 被焊枪灼烧的眼睛,让他根本看不到一切,眼前只有一团彩色的光晕,这团光晕阻碍了他的行动。 “娘希匹,毛润龙拉上我的手跟我走!!!” 一道矮小的身影从身后的另一辆列车中飞出,拉起毛润龙就往缓缓开进的列车冲去。 “焊机!”此时他还不忘对她提醒道。 “江涟长,拉着他往车上跑。”钟可手指列车把毛润龙交到江涟长手中,转身就朝焊机奔去。 “掩护!!!掩护!!!”江涟长接住毛润龙朝列车喊道。 “打!!!” “突突突!!!” 听到江涟长的命令,列车上的四门双联装30mm机关炮发出了更加猛烈的怒吼,炽热的炮弹倾泻向火车站中所有可见的建筑,并把它们当场夷平。 不远处,钟可努力地压低身子,借助月台的掩护窜到焊机前抄起它的把手,提溜起来就转身向列车奔去。 “啪……” “下一次,如果你毛润龙还敢上,那我就跟你一起上,这一次就罢了,下…一次,老子就判你无组织无纪律!”回到列车上,钟可顾不得休息,径自对瘫坐在地上的毛润龙怒骂道。 “好,我答应你…师长。”毛润龙朝她挤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发动车辆,冲出去!!!” “是!” 在钟可的命令下,列车开始提速,载着他们向车里雅宾斯克驶去。 “八嘎牙路,支那猪,你们给我站住!!!西内!!!”脑袋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的小原角三在沙包后面站起身来,不甘心地拿起手枪向缓缓驶出火车站的列车连开数枪,子弹叮叮咣咣打在装甲上,连层皮都没刮下来。 透过装甲观察孔,钟可看见了那位气急败坏的小原角三,不由得轻蔑地给他竖起了一个中指。 列车压过已经牺牲了的人民军战士遗体,钢轮碾过骨头时发出爆竹声,清楚地传进每一位战士的耳朵里。 “向牺牲的同志,致以我们最崇高的敬意,敬礼!” 不知道是谁喊的一句,车厢里每一位战士都自发的站起身向牺牲了的战士庄重地敬了个军礼。 钟可也缓缓抬起右手郑重地向烈士们敬了个军礼,她的眼眶里此刻早已蓄满泪水。 因为一些原因,他们甚至没有办法好好收敛起他们的遗体,只能将他们留在这片冰冷而又陌生的土地上。而他们又是谁的父亲?谁的儿子呢?但又这如何呢,打仗总会死人的嘛。 “同志们,你们的功绩永垂不朽,你们的精神永世长存!”这时吕蒙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整个车厢。 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打回来的!钟可暗暗发誓道。 同时,殷红的鲜血不断顺着她的左手手臂流下…… 第51章 惨烈的西伯利亚铁路防空追击战 “你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可儿姐,得亏这伤是贯穿伤,没有划开动脉。”晃荡的列车上,裸露着半个肩头的钟可与枫叶盘坐在装甲列车的战斗结合部上。 一旁的枫叶一边数落着她,一边用棉签蘸着碘伏给她的肩膀上的伤口进行消毒。 碘伏刺激着伤口,让钟可的身体时不时颤抖一下。 “嗯呢,下次还是注意点吧。” 面对于枫叶的数落,钟可只是极其敷衍地应了一句,她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头顶上,不断搜索着敌人的炮位。 负责担任对空观察员的赵乡民探出半个身子,几乎坐在车顶上,用夜视望远镜警惕地眺望着这片漆黑的天空。 “什么叫下次,你作为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员,一旦牺牲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你忘了先前你的那件事情了吗?”说着枫叶给她消毒完,便从针线包中取出缝合针,串上缝合线后没好气的就朝钟可的伤口扎去。 “拿你自己的命换其他人的命值吗?”她用牙齿咬断缝合线后,给她受伤的肩膀缠上了洁白的绷带,做完这些事后,枫叶看着钟可那张依旧稚嫩的脸庞小声问道。 实际上她也非常明白如果是自己,也是会这么做的,从6月份到现在,虽说她与钟可才相处几个月,但她有种像是相处了十几年的感觉,连自己也在她的潜移默化下变成了与她一样的人。 她几乎都忘了自己之前是什么样子的了。 看着枫叶那张充满关心的脸,她回答道:“我认为值得哦。” “但……” 钟可抬起自己没有受伤的右手,仔细地打量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摆弄着上面的那五根指头,接着她又对枫叶说:“谁的命都很重要,就算我拥有这种所谓的“永生”也一样,可是你…” 她说到这话锋一转,把自己右手握紧成一个拳头朝枫叶挥了挥,朝她威胁道:“缝得太好,下一次别缝了,再有下次看我不揍你!还有,工农部员怎么可以说这些话呢。” “哈哈哈,下一次我给你绣个精忠报国,要不要?我是工农部员,那你不也一样,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好啦,一会儿战斗打响了立刻找地方躲起来,不要乱动。” 钟可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留下一句嘱咐后,连忙穿上军服,接过枫叶递给她的军大衣。站起身,用右手攀上了一号炮位的梯子向上爬去。 “怎么样,有看见什么东西吗?” 钟可掀开厚重的顶盖,登上炮位平台,冲着头顶的赵乡民喊道。 “师长。” 其他人见钟可上来,纷纷朝她敬了个礼,然后接着回到了战位上。 “同志们辛苦了。”她向他们回敬了个礼感谢道。 “为人民服务嘛。”一名憨厚的炮手对钟可说。 “哈哈哈,等会儿仔细打,把东瀛鬼子的飞机给打下来,我给你加餐。”钟可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鼓励道。 “好咧,师长!” “报告师长,目前暂时还没有发现敌人踪迹,其他车也一样。”赵乡民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在炮塔内发出一阵阵回响。 跟战士们寒喧完,钟可捂着帽子继续向上,坐到了赵乡民身边,接过他递过来的望远镜仔细检查了一遍列车周围的空域。 车顶上寒风凛冽,冰冷刺骨,让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自己的大衣。 “常凯旋,“伊里奇”他们离我们多远?”之后,在确认没有任何特殊情况后,她放下望远镜,冲脚下的负责与各车联系的通讯员常凯旋喊道。 “报告,刚在一分钟前与各车确认位置,“伊里奇”号距我车5公里,4号车距我们10公里,5号车距离我们14公里。” “他们有发现什么吗?” “报告,没有!”常凯旋汇报道。 奇怪,按理来说鬼子不可能连追兵都没有啊。 正当钟可正疑惑之际,位于车里雅宾斯克的东瀛西伯利亚军区司令部大楼内灯火通明,刚刚得到库尔干站发来的消息的他们匆忙聚集在会议室中。 “八嘎,该死的支那人居然有一个旅团的士兵渗透到了我们这里,这是帝国军人的耻辱!诸君,他们正沿着我们的铁路线朝我们袭来,我们该怎么办!” 东瀛西伯利亚总督区的总督雉叶一云拍拍桌子,向会议桌两旁的军官率先发问道。 “总督阁下,这群支那人有很大可能是想联系位于科米境内的原联盟残余势力,我们必须要拦下他们,我建议出动航空队,对他们的火车进行拦截,并命令各站对轨道实施封锁。” 这时身为作战科科长的井田平八一大佐站起身,向雉叶一云提议道。 “我赞同井田阁下的意见,并且我们还需要派出数支联队共同围剿这些支那人。”一名佐官附和道。 雉叶一云摇头拒绝道:“不行,我们大部分的兵力都被派往欧洲和华夏战场,我们没有精力再调动军队去围剿支那人了,但我们可以加派攻击机对他们进行不断攻击,削弱他们的实力,最终达到歼灭敌人的目的。” “那就由我们第三十三航空队来打响首枪吧!”航空队长小重山修站起身来向雉叶一云请命道。 “那就由你们第33航空队来完成这个任务吧,祝君武运昌隆!” “嗨!”小重山修朝众人深深鞠了一躬,抓起帽子就朝机场奔去。 …… 半小时后,三架涂上了东瀛涂装的苏-39攻击机和两架米-35武装直升机从车里雅宾斯克机场起飞,像几只闻到血腥的猎鹰,朝710师的方向扑去。 “轰隆隆…” 此时,在车顶上与赵乡民一起负责对空警戒的钟可听见了遥远的天空传来阵阵发动机的轰鸣声,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们来了,师长。”赵乡民放下望远镜,对钟可说。 “我看到他们了,各炮组就位。” “目标十一点钟方向,由西向东,标尺三千五百码,短促射击,开火!!!”也不等赵乡民再说些什么,钟可果断的冲下面的炮手大声命令道。 同时车内的广播也响起了后方炮位驻守的吕蒙的声音:“非战斗人员请立刻前往装甲覆盖处躲避,重复,非战斗人员请立刻前往装甲覆盖处躲避!” 这个时候必须要先取先机,不能有丝毫犹豫,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伊里奇”、“伊里奇”,这里是“人民”,这里是“人民”,敌方目标出现,消息后传!(三架苏-39两架米-35!!!)”常凯旋手握步话机,紧紧靠着炮座下方的平台上,极力压低自己的身子,语气迫切地向跟在他们身后的数辆列车汇报情况。 “咚咚咚——” 伴随着上面钟可的叫喊声不断传来,头顶上的两组双联装30mm机关炮发出了凶猛的嘶吼。 “打那两架飞得慢的直升机!” “是!” 密集的炮弹夹杂着耀眼的曳光弹不断划过漆黑的夜空,身后的两组机关炮连同89式重机枪也在这时响了起来,与前车的机炮一道组成保卫列车的防空网。 与此同时,车上的信息战小组也在紧锣密鼓地攻击战机的火控系统。 但这只是为防空炮组争取了一分钟的攻击时间。 处在车顶的钟可拿着望远镜,向下面的炮手不断报告着战机方位。她身边的赵乡民也没闲着,他扛起一门“前卫-12”防空导弹,利用瞄准器不断锁定着敌人的飞机。 “大佐阁下,支那人有防空武器!是否发动攻击!” “保持距离,重点攻击他们的车头。”躲过几轮密集的防空炮火后,小重山修十分淡定的向自己的下属命令道。 “嗨!” “全员紧靠车厢边上,抱头下蹲,做好防冲撞姿势!” 头戴钢盔的一团长毛润龙低下身子,和另外几名战士拉着载着钢盔的车,在列车车厢里飞奔,一边提醒众人一边将为数不多的钢盔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在列车长的命令下,列车不断加速向着车里雅宾斯克方向冲去,而在他们的身后,三辆列车也在不断缩近与他们的距离,意图组建起一个联合防空网。 赵乡民瞄准许久,终于锁定了一架靠近他们的苏-39攻击机,果断扣下扳机。 带着中红外制导跟踪的导弹,在空中旋转了一门圈后朝着那架被它锁定的苏-39飞去。 见到自己被锁定,那架战机上的飞行员还想着抛洒干扰弹,开着加力左冲右撞,企图利用机动躲避导弹的追踪,但是不管他做什么,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直至死到临头,这名飞行员都不明白为什么支那人会有这种武器。 “轰隆。” “师长,我打中了!”看着自己的导弹精准命中敌机,赵乡民高兴地对钟可喊道,丝毫没察觉到死亡的来临。 眼见自己的战友被支那人击落,愤怒的小重山修驾机从火车前方向他们俯冲来袭。 “卧倒!!!” 见到危险逼近的钟可连忙上前将一脸兴奋的的赵乡民扑倒在车顶上。 “轰轰轰!!!” 高空俯冲下来的攻击机前端及两侧的机炮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爆轰声。 密集的30mm钨芯穿甲弹如激光射线般从车头一直扫射到车尾,将整辆装甲列车犁了个遍,在车厢里掀起一片血雾。 各种各样的残骸碎片和炮弹破片在车内横飞。 小重山修做完这些后,身后第二架苏-39的第二轮空袭又接踵而至,让处在上方平台上的钟可二人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从上面下去。 一阵尘埃过后,趁着敌人攻击身后列车的间隙,脑袋被弹片擦伤的钟可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身边的赵乡民,想要看看他的情况。 结果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愣了愣。 尽管有所准备,但倒霉的赵乡民还是被没能躲开来袭的炮弹,谁也没想到战机的炮线正好与他的位置重合。 就在第一轮攻击中,他就被密集的炮弹给撕成了碎片,连句求救声都没喊出来。 炮位上方平台上到处都是他身体喷溅出来的血液和肉渣,一截翠青色的肠子甚至还挂在钟可的肩膀上。 “他妈的,小鬼子。”满身是血的钟可从地上爬起来,对头顶上的战机怒骂道。 经过两轮扫射后,列车上的几门30mm机炮早已停止射击,整个列车仿佛像死了一样,陷入到了短暂的寂静之中,自顾自地继续前进。 寒风中,钟可手足无措地朝那几挺89式重机枪位上望去,就连原先在那里战斗的战士也早已不见踪影。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刚想打开防护盖板,准备查看车厢内的状况。 却发现那炮塔上那只有几十毫米厚的防护钢板上已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弹孔,大多数都是被当场贯穿的弹痕。 不用脑子都知道,身处在里面的人会怎么样,就连覆盖着钢板的地方都成这样了,那车厢里的状况可想而知。 “咚咚咚——” 就当钟可掀开盖板的同时,她身下的机炮又开始旋转起来,漫无目的地朝空中射击。 “师长,师长,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敌人在哪里?!!” 她透过带有火药味的雾气,看到炮塔内那位只剩下半截身子的炮手粘在炮位上,用仅剩的一只手操纵着炮塔瞄准和射击。 在他的身旁,被血糊了一身的枫叶正紧张的给炮手注射肾上腺素,尽力维持他的生命体征。 做完这些,枫叶抬起头看向从车顶上下来的钟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两人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她便背着急救包朝那些还在呻吟的伤员奔去。 “能动吗?” “能。”受了重伤的战士艰难的回应道。 “我负责装填,瞄准,你负责射击。” “明…明……白!” 钟可重重地坐到残留着上一位战士尸骨的战位上,咬紧牙关调整着姿势,接着用那只没受伤的手,重新装填好机炮的弹药,而这里便是刚刚那名长相憨厚的战士的位置。 “啊啊——嗯。” 左肩重新裂开的伤口不断渗出的血液,把她的左半身军服上染的到处都血。 座椅底下牺牲的战士的血和她的血甚至汇聚成了装满血的水洼。 再加上衣服对伤口的摩擦所带来的疼痛感,疼得钟可龇牙咧嘴,仿佛下一秒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 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 稳定好自己的情绪,她把糊在脸上的血用袖子擦了擦,便将双眼凑到瞄准器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周边的空域,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缓缓转动着机炮的高低机和转向器,终于锁定了一架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的敌机。 小鬼子,你给老子死吧!钟可用尽全身力气,向炮手大吼道:“开火!!!” “是…” 炮手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将全身的重心压到了扳机上,壮烈牺牲在了自己的战位上。 “咚咚——咚咚咚——” 一阵机炮轰鸣后,炽热的炮弹带着复仇的火焰击穿了这架飞机的发动机。 驾机抵近观察的小重山修做梦也不会想到,已是千疮百孔的火车竟会再次朝他开火,原本他还想再对这个猎物再进行一次攻击。 “八嘎牙路!支那人你们等死吧!” “轰隆隆。” 被数枚30mm炮弹准确命中发动机的战机,不一会儿就冒出滚滚浓烟,眼见自己无力回天的小重山修一边咒骂着一边拉开逃生拉杆,从飞机座舱上弹射出来。 降落伞上挂着的小重山修不甘心地目视着那列该死的列车继续朝着车里雅宾斯克方向驶去。 “报告…“人民”…我…们成功击…落敌人战机,现在…正在追…赶你们,请你们…汇报情况…完毕。” 充满呻吟的列车上,浸泡在血泊中的步话机正沙哑着汇报各辆情况。 刚刚给一个伤员止完血的枫叶突然觉得自己头顶湿答答地,定睛一看原来是炮位上渗下来的血液。 “可儿姐。”枫叶登上梯子,掀开盖板,观察着炮塔内部的情况。 只见钟可坐在血泊中,眼睛紧闭。之前注射过肾上腺素的战士,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牺牲在战位上,几乎是上半身在压着扳机,下半身还遗留在座椅上。 踢开散落一地的弹壳,枫叶来到了钟可身边,也顾不上她的肩膀是否受伤,拉起她的身体,把她从炮塔上拖了下来。 “醒醒啊,可儿姐,接下来我们还要在车里雅…什么的突围呢!”枫叶沾满鲜血的双手颤抖着抱着钟可脑袋,脸上充满了绝望,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没有。 “让列车速度保持在…20公里…每小时,召集所有幸存的指挥员…重…新组织战士们,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昏迷的钟可好像是听见了枫叶的呼唤,咬着嘴唇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对她断断续续地叮嘱道。 “嗯!嗯嗯!!我…我立马去告诉他们,你要撑住…药品…我再找…找,等我啊!”她脱下自己的大衣,撕开里面的内衬把布条缠到她的脑袋上,给她稍微处理了一下,然后连滚带爬地向驾驶室奔去…… 那一刻,枫叶感觉到了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啊。 第52章 向死而生七幺零(上) 不知过去多久,钟可才从摇晃的车厢中渐渐苏醒。 眼前鲜血淋漓的战士正不断穿行在狭窄的过道中,肩膀上扛着弹药箱,为那两门千疮百孔的机炮传送着弹药。呼啸声、爆炸声、呼喊声、与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洪水般涌入钟可的耳朵里,刺激着她的耳膜。 “老钟,听得见我说话吗?是我,我是吕蒙啊!!!” 两眼迷离的钟可被脑袋上缠着纱布的吕蒙拼命摇晃着,但脑袋里的混乱,让她的目光根本聚焦不上他,她认不出眼前到底是谁?是谁在跟她说话?是谁在叫她的名字? “轰隆隆。” 密集的炮弹洞穿了距他们不远处的钢板上,发生了一阵令人牙酸的碰撞声。 同时,也将一脸懵的钟可重新带回了人世。 “现在情况…怎么样?”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吕蒙身上,竭力想站起来继续战斗。 “你受伤了,别乱动。”吕蒙蹲下身,用手比划着跟她说:“目前我们已经距离车里雅宾斯克站还有不到40公里,后面的三辆列车也跟上来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咽了咽口水,接着说:“但是我们在这几轮空袭中损失惨重,列车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不过火车还能跑。老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鬼子又派了不少飞机在天上炸,快顶不住了。” “帮我扶起来先。”听着吕蒙的汇报,钟可尝试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刺骨的寒风从头顶上缺口处疯狂灌进车厢里,让车厢内的情况雪上加霜,不断有受伤的战士因为体温过低冻死在车厢中。 “嗯!我扶你起来。”吕蒙冻得颤抖了下身体,点点头,抱着钟可身体让她站了起来。 “你怎么那么冰啊,老钟…” 吕蒙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心疼的紧握住她冰冷的双手想用自己的体温给她的身子暖暖。 钟可表情虚弱地注视着他那张沾满硝烟的脸庞,忍着左肩传来的伤痛,大口喘息着对他说:“我试试能不能自己站起来吗,你现在去把卫生员找来,让他们把这些受伤的战士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要快!” “老钟,我们没卫生员了,小张和小翟都牺牲了。”吕蒙带着哭腔对她喊道:“我们已经没有卫生员了,甚至连药品都没了,车上也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到处都在战斗!” 寒风凛冽像刀子一样划过钟可的脸庞,吹起她头上戴着棉帽的耳朵,此刻的她有些不敢相信吕蒙会这样子跟她说。 “枫叶呢?她现在在哪?”她努力的朝车厢四周查看,想从尸体堆中找到枫叶的身影。 “她现在在炮塔里。” “她在炮塔里干什么?!!” “当炮手…” 四处漏风的炮塔内,已经陷入疯狂的枫叶坐在尸骨堆上,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机炮上自己用超算模拟出的瞄准器。 而原先的瞄准器已经被炮弹打成碎片,散落在平台周围。 她一只手当两只用,疯狂摇动高低机和转向器,另一只手扣动扳机,嘶吼着朝天空中盘旋的敌机疯狂扫射。 而她头顶上那道只有在战斗中才会显现的粉红光圈如今变得血红,像是鲜血淋过了一样。 “死!!你们这群傻逼给我去死!!!” “啊啊啊,狗日的杂种们,来啊!”(嘭嘭嘭) (轰隆隆) “我操尼玛的,吃枪子去吧,东瀛叼毛!!!啊!让你们看看老子不是吃素的!” 原本文静礼貌的她,此时也被战争这个大染缸染成了血红色,在漏风炮塔内用自己所能想到的脏话发疯般问候着敌人祖宗十八代,扣动着扳机朝天上的敌机开火。 当药品用尽,她束手无策地看着自己的战友不断在自己身边倒下,被猛烈的炮火撕成碎片,就连亲爱的可儿姐也都身受重伤昏迷在过道里时。 枫叶怒了,作为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一个勇敢的人民军战士,决不允许任何人屠杀她的同志和朋友! (叮叮叮叮…) 金黄的弹壳不断从出弹口飞出,耀眼的火光在炮口喷出,击穿钢板的穿甲弹打中力场护盾迸溅出的声音,枪炮声构成了这首疯狂枫叶交响曲。 逐渐天明的空中时不时有倒霉的战机被炮火命中,拖着长长的尾烟栽进雪原之中。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光被枫叶一人击落的就足足有六架战机。 而更让其他东瀛飞行员忌惮万分的是,每架被击落的战机没有一名飞行员跳伞,也就是说他们在坠落前就已经死了,为了自己安全考虑,所有飞行员都刻意的对这列火车保持着一定的攻击距离。 “叮——” 在枫叶的猛烈攻击下,弹仓发出一声清脆的空响,嘈杂的炮火声戛然而止。 “弹药!我要弹药!!!” 听到头上枫叶发出神经质的叫喊,钟可搬起一箱散落在地上的弹药,对吕蒙命令道:“把我托上去,快!” “但是你已经受重伤了!让我上吧!”吕蒙拉住她,试图劝解道。 “滚蛋,现在只有靠她才能打下天上那些该死的苍蝇,你作为政委现在最大的作用就是组织起全部可以动的战士,让师里面所有能防空的武器运用起来,最大化杀伤敌军!!!” 钟可奋力一推将他推到一边,目光偶然瞥见身边的扩音器话筒。 “同志们,我是华夏人民军710师师长钟可,前面,就是车里雅宾斯克,打穿它,我们就能活着,有且也只有这一条路,就是打穿它!握紧拳头打穿它!!!突破!!!”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工农的子弟】 【我们是人民的武装】 【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 【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 【毛润芝的旗帜高高飘扬】 广播里,钟可高唱人民军进行曲。 以最为昂扬的姿态鼓舞着列车上勇敢坚守在战位上的战士,在这首歌的鼓励下,列车的反击更加凶猛,几乎所有人都在拼命,原先还处于均速的列车重新加速,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向前猛攻。 密集的防空弹幕和前卫-12防空导弹不断从列车上倾泻而出,穿透过浓重的黑烟奋力向敌人刺去。 “师长命令:加速,加速,进攻!!!”受了重伤的常凯旋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息,向身后列车上的战友传达着来自钟可的命令。 鼓舞完战士的钟可喘了口气,用极为冷静的口气对还呆在原地的吕蒙说:“到站四公里处减速,把警卫连派下去,十五分钟内火车轨道必须扳向叶卡捷琳堡方向,明白了吗?” “明白。” 回答完毕,吕蒙立刻沿着过道向驾驶室传达钟可的命令。 按照东军的动向,他们一定将铁路轨道的方向调到了乌里扬诺夫斯克方向,所以他们必须要占据车站,强行给轨道进行调整。 一旦走上错误的路线,与敌人东边主力碰上他们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且从他们的攻击方式来看,钟可判断鬼子们驻守在车里雅宾斯克的守军应该非常少,如果采取强攻就一定能在短时间内占领车站并调整好轨道,向叶卡捷琳堡方向转移。 “哐当——” 已经打红眼的枫叶听见机炮重新装好炮弹的一声脆响,下意识地扣动扳机接着朝天空中盘旋的敌机扫去。 她甚至没发现到底是谁给她装填的炮弹。 此时的钟可抱着脱臼的手臂,喘着粗气靠在枫叶身边,看着她将头顶上的飞机给打下来。 第53章 向死而生七幺零(下) “好!我又打中了!” 当最后一架敌机冒着黑烟一头栽到地上,癫狂的枫叶从战位上站起来,带着牺牲烈士的血肉,从机炮炮位上站了起来。 那一瞬,仿佛他们与她一同站起来欢呼雀跃,庆祝着战斗的胜利。 车厢里战斗的战士也在这一刻停下来,抬头看向拖着长长尾烟坠向地面的最后一架敌机。 身体完全黏在装填手战位上的钟可,望着头顶上那片已经天明的阴霾,脸上挤出一丝病态的苦笑。 已经连续战斗数个小时的她,到现在才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 她看着一双被硝烟和血液染得漆黑的手,虎口上开裂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而左肩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知觉了。 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她有些迷茫地问向自己。 可在此之后呢?还有无数次比这还要惨烈的战斗在等待着他们。 几分钟后,被战斗完全耗完精力的枫叶清醒过来,逐渐恢复了原来的神情。 她收起了模拟瞄准器,刚想拿起散落在地上的八一杠去找可儿姐,但一转头便一脸惊讶的发现,原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可儿姐就出现在这里,甚至还坐在装填手的位置上。 难道刚才一直给武器装填的人是她?!! “可儿姐,你不是受重伤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发现枫叶终于清醒过来的钟可点了点头,无力的从嘴里发出了一声“嗯。” 她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说话了,嗓子眼干燥的都快要冒烟了,之前的战斗都是因为多巴胺的刺激下才撑住的。 可这也在极大的透支着自己的身体,现在的她全身上下都疼的要死,根本动不了。 一眼看出钟可口渴的枫叶立马从空间中兑换出来一瓶纯净水,给她小口小口地喂了下去。 在她看来,可儿姐根本不可能还有力气参加接下来的战斗,在全身受重伤且失血严重的情况下,她还能活着且在一声不吭的爬上梯子,成箱的弹药运上来并给武器装填,这已经是超人了。 “咳咳咳。”钟可咳出堵在自己喉咙里的血块,这才慢慢开口对她说:“枫叶,你现在的感觉还好吧。” “可儿姐,我现在好的很,你有什么命令你就跟我说吧。”枫叶摘下自己的帽子,跪到钟可面前心疼的说道。 “咳咳,你去通知吕蒙…如果他牺牲了,就去找军衔最高的人,让他把受伤的战士安置下去,重新做好战斗准备。” “那统计呢?” “不了,等一会儿又要死人,统计的事就等我们到了安全一点的地方再说…对了…” “怎么了可儿姐?”枫叶刚想站起身,却被钟可拉住袖子。 “给我打一针肾上腺,等到了车里雅宾斯克大概率又是一场恶战,我就留在这里掩护你们突围,你尽可能带着战士们突围出去…咳咳咳。” “那可儿姐你呢?你该怎么办?” “留在这里为你们开辟道路,我这种状态应该是看不到战争胜利的那一天了,你以后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你也可以用我的名字留下来打游击…” 钟可虚弱的说完这些像遗嘱一样的话,便稍稍抬起头,等待着枫叶的回答。 作为710师的师长,她做的很不称职。是她的一意孤行,将全师人给白白消耗在这茫茫雪原之中。 也就说嘛,自己怎么会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呢?这一切可不会由着自己的意思来啊。 她有很大的预感,预感到这一次恐怕是要长眠在这里了,她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爸爸、洪叔还有冯爷爷刻意营造出的谎言,为的就是让她乖乖的听话。 这一切多么不真实啊。 “好,我答应你…”枫叶抹掉眼眶中的泪水,从空间中取出一剂肾上腺素,扎向了她的大腿。 “去吧,枫叶…有可能事情不会太糟…如果江立志还活着…就让他暂代师长的位置,我这样子没法进行指挥了,你们加油。” 注射了肾上腺素后的钟可打起精神,重新给机炮装填好炮弹,做完一切上膛射击的动作后,钟可最后的对她叮嘱道。 “嗯,可儿姐,你要坚强的活着呀。” 枫叶又抹了一把眼泪,最后看了钟可一眼匆匆带着钟可的命令,爬下炮塔。 “嘭!叮咣!” 待枫叶走后,钟可用力将炮塔与车厢的盖板关上,静静地等待列车进站的那一刻。 …… 另一边,东瀛军司令部内。 关于派兵攻击和继续空袭的争论,依旧在会议室里飘荡。 雉叶一云有些头痛的揉搓着太阳穴,眼睛紧紧看向喋喋不休地争吵着的军官们。 “我建议继续加大空袭的力度,直接将支那人扼杀在车里雅宾斯克城外。” “东都君,我们的飞机损失惨重你不知道吗?支那人已经被我军重创,现在直接派出军队对其进行拦截才能把收益最大化。” “八嘎牙路!!你们别吵了,给我把嘴闭上!!!” “嗨!” 最终,雉叶一云站起身强制终止了他们的争吵。 “八嘎牙路,身为帝国的军人难道对付敌人就应该杀杀杀吗?现在我们的飞机损失惨重!而且我们也没有充足的兵力去歼灭他们。” “在他们不清楚我们的情况下,应该以礼貌的方式把他们拉到谈判桌前,查清楚这支华夏军队的底细,为军队的调动争取时间!!!而不是以骄傲自大的方式去看待狡猾的敌人。” 雉叶一云说完,会议室内寂静一片,随后反应过来的军官纷纷对其想法抱以赞赏。 “按总督阁下的想法,我认为是可行的,没准能拉拢到他们。” “菽君,他们是支那人,狡猾的很。我提个补充,派出通信车通知支那人,让他们停在距我们站五公里处,并让他们的高级军官到火车站与我们对话,要是他们不想,大不了我们继续拖延。”一名带有一丝痞气的东瀛军官得意地说。 “嗯,那诸位就开始行动吧,我也有点对这一支华夏军队感到好奇了。” 雉叶一云听完,当即拍板决定了这项计划。 事实上他心里还有另一个谋划——站队的问题。 俗话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作为西伯利亚总督的雉叶一云也无法避免站队的问题。 他看出来未来的大势应该是帝国与华夏相僵持的时代,如果说不想让自己的对手变得十分棘手,天天骚扰自己,那就得让他们变成自己人,或是让自己变成他们的人,反正两边站队,谁赢听谁,一点都不亏。 即便是消灭了这支军队,对他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能成了西伯利亚总督区的总督,身为大阪人的雉叶一云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反正就是你们东瀛的圣战,关我这个西伯利亚籍的大阪人什么事? 生活和生意两个都要,如果说华夏给得多,我当场改旗易帜! 可以说雉叶一云是藏得最深的老狗了,就连军部和他的下属都不知道,甚至是东瀛那个拥有特殊能力的穿越者也都没有觉察到。 从此刻起,710师的命运到底驶向何方呢? 身负重伤的师长钟可、耗尽手段的枫叶、忠实执行命令的政委吕蒙、紧紧跟随着钟可的江立志,以及那已经不到一万的华夏人民军战士。 此刻一切由他们决定! 第54章 妥协?人民军战士的词典里没这词! “政委,吕政委在哪里?!!”枫叶翻过烧得直打卷的钢板,沿着列车动力部侧面被装甲包裹的半露天长廊一路大声喊着吕蒙的名字。 “钟军医,我在这!” 很快,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吕蒙回应了她,他从被打塌的驾驶室里狼狈的爬出来,走到她的面前。 枫叶看着他那张烧焦的脸,心里有些感到莫名其妙的恶心,原本方正俊俏的脸被大火舔舐得脸皮爆裂开来,露出里面粉嫩的新肉,脑袋上缠的绷布也是漆黑一片,肮脏无比,头发几乎都烧光了,全身上下一处好的地方都没有,靠近他一点,甚至都能闻到烤肉的味道。 但又怎样呢,不管发生什么,他一直都是是全师最帅的。 就连枫叶她的身上也不咋样,全身上下几乎被汗水、血液、硝烟浸了个通透,脸上还被弹片刮出了一道很深的血痕,一直往外渗血,再加上一头烧的蜷缩起来的头发,跟个怪物一样。 “有什么事吗?驾驶室刚刚坍塌,我…” “政委,师长命令你接替她指挥接下来的战斗,我们要做好一切战斗的准备,并且她还告诉我,要做好突围的打算了。”不等吕蒙说完,枫叶便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说明了来意。 “老钟呢!她现在人怎么样?之前我看过她的伤势,现在的她根本就参加不了战斗!” “她…她人非常好…被我安置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放心吧政委。”枫叶站在寒风中,抿起嘴吞吞吐吐地跟他说并且再补充道:“师长她还说不要管她,继续执行命令,并让我跟你说让后面的列车跟紧。” “嗯,我保证完成任务。”吕蒙抖动了一下脸皮向她回答道。 他说着,枫叶惊讶的看着那张焦脆的脸皮几乎在肌肉的摆动下,就快要从脸上脱落了。“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政委?” “哦,行吧。给我打一针抗生素,我再忍忍把事情传达下去,毕竟现在部队几乎都在列车上,都快乱了套了。”他用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糊在自己脸上的“纸”蹲在通道侧旁,有些感叹:原来这就是我的脸皮啊。 “你忍忍,我还要给你的脸进行处理。” 枫叶背起枪,摸出一针沾着血的抗生素,俯下身,睁大眼睛注视着的他的脸,极其小心的给他进行注射,接着小心处理着他脸上的创伤面,再拿从空间里取出的干净纱布给他的脸进行包扎。 短短七分钟后,这个小手术就被枫叶给完成了。 “谢谢钟枫叶同志的照顾,你也要多加小心,敌人的攻势虽然局限于天上,但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用步兵突袭列车,要小心。” “我明白。” 只有眼睛周围露出来的吕蒙在对枫叶感谢后,便匆忙向另一个通讯兵的方向走去。 “来人,这里有人被严重烧伤,卫生员!卫生员!!!”这时在装甲列车的后方运输车厢传来了一声呼救声。 “来了,坚持住!!!” 这时的枫叶也顾不上自己脸上的伤势,急匆匆的抱着印着“红十字”的医疗包,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 列车还在飞速行驶着朝车里雅宾斯克站奔驰。 与此同时,在车站的以西十五公里处,在雉叶一云等人的命令下,整整二十节灌满碎石的车厢阻挡在710师的必经之路上,充当着谈判破裂后的最后保险。 “总督阁下,传递命令的直升机已经起飞。” “现在就看看这群华夏人识不识时务了,但愿他们脑子别是一根筋。”穿着暖和的灰色军大衣的雉叶一云背抄着手伫立在寒风之中,眯着眼睛紧紧盯着铁道的尽头。 “尊敬する华夏军人,私たちの総督はあなた方の戦闘中の勇敢な表现に敬服しています,これからあなた方の长官と协议して,私たち双方に平和をもたらすことができるかどうかを见たいです私たちは昔から好戦的な民族ではありませんので、话し合いの间は停戦していただきたいと思います私达はヘリコプターを派遣して駅の中であなた达を迎えに来ます。 (尊敬的华夏军人,我们的总督因为你们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敬佩不已。 现想与你们的长官进行协商,看看能不能为我们双方带来和平,我们东瀛自古以来就不是好战的民族,希望我们能够坦诚布公,协商期间双方停火,我们会派直升机来接你们到火车站内一叙。) “娘希匹,这帮鬼子又想干什么!!!”坐在炮位上的钟可咬紧牙关,转动着炮口的方向,对准了盘旋在远处的直升机,但扣动扳机的手却停在了那里。 直升机上的广播一直用日语和汉语重复播放着上述的这些话。 但见他们喊话没有任何效果,直升机上的飞行员只好补充了一句对他们极有威胁性的话:前面我们已经设置好了路障,且我们还有一个甲种装甲师团在前等待着他们,可以随时将他们消灭。 后续跟上前的江立志风尘仆仆的带着其他战士跨过两车连接处,一路来到二号作战车厢的顶端平台,指着天上的直升机对拿着扩音器的战士大喊:“去跟东瀛鬼子说,我们同意进行谈判,我们会把停下火车。” “老江,你这是想干什么?” 站在底下的吕蒙抬起头,有点疑惑不解。 “等会儿,你和我两个人加上三个警卫员登上飞机,如果说能拖延时间就尽量拖延时间吧,让老钟他们有时间转移出去。”江立志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吕蒙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同时他也在腰上的绑上了几块微型固体炸弹,做好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另一边,见火车缓缓停在轨道上,那架涂着东瀛雪地色涂装米-171型直升机这才缓缓降落在距离火车不远的一处空地上。 透过破碎的玻璃朝窗望去的库尔德一脸沉,保卫自己祖国的武器竟会有一天成为侵略者的屠刀,可笑,十分可笑。 “你们谁是这支军队的最高长官?我们的总督有请。”在悬停一米的高的直升机上跳下一个飞行员用扩音器冲停在轨道上的几辆连结起来的列车喊道。 “我是这支部队的师长江立志。” “我是师政委吕蒙。”二人带着负责警卫的战士从火车下来,异口同声地向那名飞行员回答道。 “请。” 那名东瀛飞行员核对完他们的身份,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江立志和吕蒙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便带着战士们登上了飞往车里雅宾斯克的直升机。 炮塔内,钟可透过缝隙目睹了他们搭上飞机的全部经过,最终还是没能选择开炮。 她不知道江立志和吕蒙是怎么想的,但她知道每个人都有选择活着的权力。 钟可拼尽全力扶着支架,从炮位上站了起来,在不知道跌倒多少次后,爬上通往炮塔顶部平台的梯子,终于强撑着身体用头顶开了那道遍体鳞伤的装甲顶盖,登上了先前战斗的平台。 在凛冽的寒风中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直升机向他们远离。 “师长,我们该怎么办?” 底下,开始离开车厢的战士们,发现了站在车顶上的钟可,向钟可请示道。 “收拾好东西,由三团殿后,放弃火车绕过车里雅宾斯克向叶卡捷琳堡方向徒步行进!” “是!” “同志们,只要我们能钻进密林中就能安全了,回头咱们到了地方,就给你们好好的睡一觉。”已经精疲力尽的钟可再次向战士们鼓励后。 “嘭”的一声,从车顶上跌落进雪地之中。 “师长,师长!!!” “同志们,带上师长讯速朝铁路周围的森林转移,按照师长的命令三团殿后。一团,二团,你们和四团一起搬运物资,重武器一律丢掉,只带一切吃食和防寒衣物,以连为单位向森林转移!” 见钟可已无法再进行指挥,作为现在全师军衔最高的一团长毛润龙抱起雪地里的钟可,一边命令车上的战士尽快转移,一边把她转交给后续赶来的江涟长和枫叶。 听到命令后,另外的三个团长迅速组织起部队,拾起一切必要的设备讯速离开列车,以连为单位向森林奔去。 毛润龙沉默地看着车里雅宾斯克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时候已经容不得他们再拖下去了,他们必须要利用这个机会撤出去。 政委,总参谋长,保重! 他带着一丝不舍,和三团长朱培德一起按下了起爆开关。 “轰隆隆——” 一阵阵火光冲天而起,大量未引爆的炮弹又重新爆炸,将数辆火车和未能收敛的战士尸体化为灰烬。 “走吧老毛。”朱培德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毛润龙答应了一声,便和朱培德他们一同离开了此地。 …… 关于吕蒙和江立志与雉叶一云的会谈,历史上并无太多的记录。但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利用会议拖住了东瀛的进攻,为710师能够安全转移进森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江立志阁下,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要求,又不断驳回我们的请求,我认为你们在拖延时间!” 会议室里雉叶一云极力忍耐着自己愤怒的情绪,朝着江立志他们发出了最后通牒。 “对于你们的无理要求,以及要跟我们进行合作的请求,我们严肃拒绝!” 这时一名军官紧张的走到雉叶一云的面前,对他耳语了几句。 “八嘎牙路,你们两个联队还有航空队是干什么的吃的?!居让整整一个师的人就这样从我们手上逃跑。” 雉叶一云脸色一沉对江立志大声咆哮道:“你们支那贱种就是派来拖延时间的!” “你才知道啊。”江立志脸色轻松的对他说,同时给身旁的吕蒙递了个眼色。 吕蒙会心一笑握住了袖口里的炸弹引爆器,对坐在对面的雉叶一云正色道:“想让我们妥协?对不起,人民军战士的词典里没有“妥协”两个字。” “你们想要干什么?立刻束手就擒,不要轻举妄动!告诉我,他们想要到哪里去!!!” 两人面对雉叶的咆哮,没有再说任何话,就毅然决然引爆了身上的炸弹。 同志们,来生再见! 第55章 绝望弥漫显忠诚 严寒、饥饿、死亡不断摧残着这支误闯于此的710师。 被惹恼的东瀛鬼子的侦察机天天盘旋于他们上空,一旦被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段将会被狂轰滥炸和被鬼子重兵围剿。 这几周以来他们为了车里雅宾斯克,强行军将近三百公里以上,几乎每走一公里就将会牺牲一名战士,而部队正顶着这种伤亡,钻进西伯利亚的茫茫雪原之中,向着叶卡捷琳堡的方向转移。 情况已经达到了最为糟糕的地步。 今天上午,在一次转移中师指挥部被鬼子的空中侦察机发现,那时候想要再次转移已经来不及了,侦察机投放的一枚制导炸弹直接落进通讯处的战士周围,后面经过抢救确认了通讯设备全部损坏,也就是说他们的这支部队已经失去了对外联系。 树林里,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毛润龙把所有指战员召集了起来,他眼睛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那种惶恐的情绪。 还有3天,他们就得断粮,以肉身直面严寒。 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中,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食用的植物。 头顶上空还时不时盘旋着敌人的飞机,师长钟可现在生死未卜,一直像死了一样躺在担架上,江立志和吕蒙大概率已经牺牲,现在他们又失去了全部的通讯设备。 没有老乡、没有食物、没有任何支援。 这几日,军中一直有人传播着组织已经抛弃了他们,让这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女孩带着他们去送死的谣言,搞得战士们当中人心惶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毛润龙本人现在正一边担任一团团长,一边还要充当代理师长的职务,根本无力去管军中的政治工作,又加上师里的政委在战斗中牺牲过大,可以说无能为力了啊。 但为了部队的团结,毛润龙果断召集了所有指战员,开了一次碰头会。 不过他并没有像钟可那种特殊的个人魅力,也没有像江立志和吕蒙的绝对工作能力,所以造成了这个会议并没有按预想的一样顺利开起来。 “为什么我们不接受东瀛鬼子的招降,明明我们是可以利用他们的呀。” 沉默许久的会议中,终于有人开口了。 毛润龙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开口的是一位头缠着肮脏纱布,脑袋上还吊着手臂的一名看不出年纪的军官。 他的用另一只没有瞎的眼睛直视着毛润龙,表情充满了绝望。 “毛润龙同志,任务已经失败了,不用再坚持下去了。” “我们都已经被放弃了啊,组织把我们扔在这里就是想让我们送死。” “难道我们还要白白的把我们自己的命浪费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先烈他们能够做到是因为他们有人民的支持,可我们只有尸体和雪!!!”另一名军官激动的站起来,把自己的部员证从口袋里拿出来,扔到地上一脚跺了下去。 “我不想干了,投降吧,为了这个证,费不着用我的命去填。” 众人听着刚才的那位军官的发言,再次陷入了沉默。 刚刚他所说的话也正是大家心里想说的,即便是被鬼子俘虏也好比冻死在这里强。 “你应该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毛润龙扶着膝盖从雪地里站了起来,直起腰板用手指指着那名军官的鼻子怒斥道:“你在背弃自己的信仰,你在玷污我们这支伟大的人民军队!!!” “可我说的是事实!”那名军官同样站起身,粗着脖子对他争辩道。 “好吧,你们当中还有谁想走,就走吧。走之前把部员证留下,别让我以遇到你们!”高大的毛润龙捂着脸,深感心痛。 他感觉到自己对于这支部队第一次产生了失望的心理,这是他自灾变之前都没从未有过的一种情感。 “同志们,我们走,让他们在这里去死吧。” 红封皮包着的部员证,被一众军官像扔垃圾一样扔到了雪地里,有些军官甚至厌恶的往上面吐口水,彻底与他们割裂开来,让毛润龙不敢直视。 待众人走后,毛润龙这才放下了自己充满沟壑的双手,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张部员证,那红封皮上,金黄色的镰刀锤子依旧闪闪发亮,但这亮光上好像又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一样,让人一眼望不到边,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 “就像是2079年一样,不是吗?” “嗯,我学过那段历史,当时我还不敢相信为什么会有人一夜之间就从工农部员变成了帝国主义的走狗,现在我是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 “利益。当利益的时候人们会不择手段去获取,但当利益和自己的付出不成正比时他们就会放弃,甚至产生仇视的心理。” “看开点,坏的走了,好的却留下了,也让这支部队更加强大了,这不是什么坏事。” 一直躲在后面观察会议的库尔德走了出来,他拍了拍毛润龙的肩膀,让他放宽心。 而这时,山田凉平也走了过来对他说:“我们永远与你们是一条战壕里的同志。” “嗯,有我们在队伍就不会散!”毛润龙握紧山田和库尔德两人的手郑重地说道。 由东瀛战俘所组成的“东瀛营(5营)”在山田凉平和毛润龙的整训下已经脱离了帝国的洗脑,正式成为了710师的一员。 营里面的战士们在看到了自己国家所做的一切后,彻彻底底的与自己的国家划清界限,并表示他们所忠于的是东瀛人民共和国,而不是由天皇主导所谓的“大东瀛帝国”。 在数天的反围剿作战中,这支部队一直侧应着被包围的人民军,利用自己的伪装去帮助人民军突围。 同时这支部队也牺牲了数十名战士。 …… 走了,都走了。 一天之后,那些主张着投降的军官在自己的部队中经过投票后,带着想要离开的士兵脱离了队伍并带走了一部分食物和武器,朝着东瀛军的方向出发。 整个过程都一片平静,没有骂声,也没有任何的反对的声音。 没有离开队伍的战士十分平静地站在队伍两侧,用眼神向昔日的同袍告别。 毛润龙坐在雪坡上,眼神平淡的看着这些背叛了自己理想的人,没有再说什么。在他的身旁,山田凉平和库尔德也在关注着这一次的脱离行动。 “可儿姐,家快散了,你何时能醒过来呢!”枫叶将几个装有开水的水壶放到了钟可的毯子上,又把自己的大衣垫在上面。 她眼神涣散的抚摸着钟可那张稚嫩的脸庞,唤出了负责兑换东西的控制面板。 “之后还有上千公里的路程,我也得为同志们做好准备了。” 看着调出来的控制面板,枫叶决定将自己的积分全部榨干。 就算是杯水车薪,但也总比饿死强。 “710师向空间站汇报当前情况,并请转交给人民军事委员会办公室。 此为机密,只有最高首长能够查看。 现710师深陷敌人包围,食物已经告急,人员损失惨重且部队有人开始脱离,师长钟可昏迷,师政委与师总参谋长牺牲,当前坐标北纬56度52分,东经60度35分,位于叶卡捷琳堡东南方47公里处。 希望获知消息后,请立即联系。我们需要一些支援!” 最后,枫叶尝试用自己的超算模拟710师的无线电信号,朝空间站发送数封只有空间站能够解密的加密的信息,希望着能够出现奇迹。 第56章 来自710师的最后信号 “报告指令长同志,我们刚刚收到来自原联盟境内710师的加密通讯,是否接收?”空间站上,作为通讯员的叶子接收到了枫叶发来的信息,为此用通讯器通知了作为指令长的杨国邦。 杨国邦飘向靠近地球一边的舷窗,一只手捂着耳麦,对叶子说:“尽快破解讯息,然后将它重新加密发往湛江。” “是。” 已经快五年了,我们又何时能够回家呢? 他把双手放在玻璃上,遥望着近在咫尺的家乡,尽管这副场景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但归乡的心却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 “战争何时能够结束?我们的家人还在世界上吗?在外乡漂泊的游子想回家了。”他喃喃自语道。 “指令长,你应该过来看看这个。” “发生了什么事。” 耳机里又一次传来叶子的声音,并且比刚才更加急切。 “710师快不行了。”叶子快速对这句话做出了自己的总结。 “他们在哪个地方?等等,我很快到。”杨国邦收起自己对故乡的怀念,扶住扶手利用反推力快速向通讯舱飘去。 “情况怎么样?” “很糟糕,而且我已经搜索不到他们的通讯信号了,他们的信号时断时续,就跟煮成了一坨的面条一样乱七八糟,毫无章法,根本无法搜索。” 叶子紧盯着屏幕上的操作界面,利用自己的一切手段想再次与710师恢复通讯,一双灵巧的双手快速在键盘流动。 可是不管她做什么,也根本无用。 眼下这支负责开辟第二战场的部队的通讯信号已经在频段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所知道的就只有那个叶卡捷琳堡的坐标以及大致的方向。 “立刻将信息拷贝一份传给湛江,不!直接传给许委员长,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必须要让他知道。”杨国邦穿过通讯舱的舱口,严肃地向叶子命令道。 他不知道军委会那边对710师所谓开辟第二战场究竟是几个意思,而且湛江方面的态度也是模模糊糊的,让他极为恼火。 甚至有几次还将710师的情况汇报退了回来。 叶子看了看他,以最快的速度将信息重新加密,直接传到了位于湛江的人民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长许渊明的手里。 …… “小陈,让船厂以最快的速度卸载掉“944”艇的部分武器装备,通知汪孝涛将军立刻马上到这里开会。” “是!” 收到消息的许渊明默默拿起电话,朝外面的秘书处下达指令。 “我希望你带领“944”艇前往原联盟。” “具体目标是什么?” 穿着一身海军制服的汪孝涛走进门,正在处理文件的许渊明放下笔,直接进入主题。 “只是去原联盟,计划的具体方案我会在今晚拟好发送给你,一星期后出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时候就会明白,这次行动很重要,也只有你能去了。” “那我服从组织的安排。” 待汪孝涛走后,许渊明又一次拨通了秘书处的电话。 “小陈,帮我去找一个叫林瑶的农业研究员,她在……” 一个多小时后,一脸迷惑的林瑶瑶被秘书带到了许渊明的办公室内。 正在试验田里做着实验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进来这个地方。 难道是钟可找她吗?毕竟她那一次回来没多久就消失了,几个月来什么消息都没有。 “咚咚咚,报告,人带过来了。” “请进!” 跟在秘书身后的枫叶走进这个办公室里,不知道该干什么。 “您就是林瑶同志吧,钟可的朋友。” 看到许渊明,林瑶瑶愣了愣连忙回答道:“是的,你知道钟可在哪?” “嗯,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很高兴见到你林瑶同志,我是华夏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长许渊明。” 许渊明站起身,示意她坐到沙发上详谈。 他拿起桌底下的保温壶,在林瑶瑶坐到沙发上的那一瞬间回答了她刚刚的问题: “她现在在原联盟。”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那里?!!”林瑶瑶听到后激动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对许渊明大声质问,丝毫不顾及他作为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常务委员长的身份。 毕竟她知道原联盟身处在东瀛大后方,小可现在在那里那绝对是有出了什么事。 那天下午她都已经向导师请过假了,从商场里买了一些自己都舍不得买的东西,准备好好犒劳她,顺便跟枫叶她们一起玩游戏的。 结果她们两个就这么留下书婷一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连去哪都没有告诉她,抹除了她们所有存在这个世界的踪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为了开辟第二战场,而且这也经过了她的同意,因为这个属于国家的机密。我现在想通知你,你是否想前往原联盟协助她的工作,一星期后我们将会有一艘满载物资的潜艇前往原联盟科米共和国海岸。”许渊明淡定的给她倒了杯水,让她不要那么激动。 “现在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只是他们部队所处的形势有些糟糕,初步判断你们过去就是去接替他们完成任务的。”许渊明郑重地坐在沙发上,不怒自威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坐着的年轻漂亮女孩。 又补充道:“要我回答吗?这个有可能让你接受不了,毕竟她是你在这世界上唯一可以谈的上亲人的人。” “说吧,我跟小可一样都是外表柔弱内在刚强的人。”林瑶瑶身体前倾,双手扶着脖盖,做出了准备完毕的动作。 “嗯。” 第57章 奔向动荡的远方 思考了许久,许渊明喝了一口桌上的水,认认真真地把事情的经过向林瑶瑶吐露出来。 对于这个不好的消息,许渊明原本是不想说的。 他是推动钟可和710师走向覆灭的幕后黑手,是他错估了原联盟冬季的天气恶劣程度和人性的丑恶。 更让他没想到,钟可在得知他和冯国光死亡,国内一片混乱,他们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毅然选择了率领队伍继续前进。 而他们作出这个决策的初衷,便是把这支部队锤炼成那一支跟随第一代工农部解放全华夏的第一代人民军,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能力去解放全世界,打破所有的世俗常规,向更远的未来迈进。 是的,他们做到了,在钟可和她的领导集体下他们做到了。 可是作为她的长辈,他却对他们被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为他们收尸。 “既然小可没有做到,那就让我上吧。”林瑶瑶的一句话让他彻底破防,许渊明抬头看着她,年轻的脸庞中似乎还有一丝钟可的影子。 “我听说你还有个孩子…” “就让她跟我一起行动,见识见识一下华夏人民军怎么解放全世界的,同样我认为钟可他们一定能度过难关!原华夏人民军独立侦察连下士林瑶向你报到。”接着林瑶瑶举起右手,向许渊明敬了个郑重的军礼。 “礼毕!林瑶瑶同志,我代表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希望你们安全到达原联盟,并祝你们能够创造出更好的农产品。”许渊明回敬道。 …… “妈妈,你今天中午怎么没能回来啊。”林瑶瑶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脱下鞋子,钟可替她领养的孩子便光着脚跑了过来。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袋子里的吃食放到餐桌上,弯下腰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说:“妈妈今天去了一趟你钟阿姨工作的地方,她的领导告诉我,你阿姨在前线打了大胜仗,要奖励我们去漂亮的原联盟旅游。” “快把手洗干净,我们吃饭吧,饿坏。” “好(???????)” 餐桌上,林瑶瑶看着拿着勺子,一脸乖巧地往嘴里扒拉着米饭的小书婷,露出了一丝笑容。 “妈妈,你说的原联盟是什么地方?老师告诉我现在全世界都在打仗,我害怕鬼子会把我抢走。”正在吃饭的小书婷看见林瑶瑶在看着她,一副不吃饭的样子,索性说出了自己刚才没问的疑惑。 “不会的哦,你钟阿姨会拿着枪保护我们的,那里很安全,船票已经订好了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就可以出发了。”林瑶瑶端起小碗,小心翼翼的给她喂饭轻声解答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里应该会有很多朋友吧。”小书婷天真的说。 “会有很多朋友的。” 小可,你们坚持住! 跨越上千公里的另一片星空下,由数十支集团军所组成的庞大队伍正由海青省向西疆行进。 “李林中同志,你还在看你的小女朋友啊。”临时驻地的一顶帐篷里,躺在睡袋里的一名年轻的战士对另一名利用火光看着照片的战士打趣道。 “滚蛋,朱志强。照片上的那个人是我的老师!” “什么老师哦,难道是教那方面的老师哦?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李林中索性把照片装进口袋,如恶狼般扑到那个叫朱志强的战士头上。 “你再叫一声,你信不信我以后娶你为妻。” “啊啊啊,营长要撅人了,教导员救命啊。” “都是你自己作的。”睡在睡袋里的教导员白了他一眼,还不忘拱火道:“撅,使劲撅!干嘛说人家的女朋友嘛,活该。” “噢吼——等等,老李,你干什么,等等!!” …… 打闹之后,那名战士头枕着胳膊,冲坐在帐篷外的李林中问:“营长,你知道我们这么多部队想去干什么吗?” “不清楚,大概是解放西疆吧。”李林中捂着大衣,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回答道。 远在他们南边一千多公里处,一支与他们相同的部队正由川省乘火车,源源不断地向川西省进军,穿越高山跨过荒原,重新将火红的太阳带到川西带到这名叫世界屋脊的川西高原。 而这支队伍里还有几位钟可所认识的人,鲁楠和许志升,他们作为第十四集团军的一员,将会用双脚丈量着祖国的壮丽河山。 数百支人民军在伟大的华夏工农部的领导下向着伟大的统一事业前进!前进!!向前进!!! …… “指令长,我们确定要这么做吗?”空间站的操作舱中,操作员孔安然和通讯员叶子异口同声地对指令长杨国邦问道。 “只有我们能救710师,把装满物资的返回舱发射出去,确认落地位置北纬56度52分,东经60度35分。” “报告,坐标参数设定完毕。” “返回舱脱离!” “是。” “脱离码,两八拐洞三洞,确认。” “确认。” “遥感信号正常,传感器正常。”叶子看着屏幕,向杨国邦汇报道。 “报告,返回舱脱离,现向预定位置驶进。” 随着孔安然一阵紧张的操作过后,满载着他们半年物资的返回舱向地球飞去。 “指令长,物资我们还能再撑三年,可地面让我们回归的命令却遥遥无期啊。”叶子一脸摆烂的飘在半空,大倒苦水。 “是啊,要等战争结束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的事了。” 孔安然靠在舱壁上打开一包密封完好的果冻,像小孩子一样吮吸着。 看着跟自己生活和工作了两年的下属,杨国邦各给了他们一个脑瓜崩。 像家长一样数落道:“你们这帮家伙咋那么不懂事啊,地面的同志在用性命为我们赢取和平,我们再忍忍又如何呢,况且他们都没忘了我们,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向英雄一样,从天而降,环抱在鲜花和欢快的人群之中。” “要是真有那一天就好了。”叶子捂着还在发痛的脑门,盯着头顶上那盒印着国徽的模块抱怨道。 “喏,用果冻堵住你的嘴巴,摆烂叶~”孔安然幽幽的飘到叶子身边,递给她一个果冻。 “哼~” 印着五星红旗的银白色返回舱在大气层里剧烈摩擦,黑夜中宛如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它划过北美洲、划过欧洲、划过亚洲,划过那片拥有着长江、黄河、世世代代养育着华夏儿女的土地。 在环绕了数圈地球母亲后,带着它的热、带着它的光,带着空间站上祖国儿女的热忱,朝亚洲西北方的那片冰海雪原飞去。 “妈妈,看,流星!!”吃完饭后,林瑶瑶抱着小书婷坐在阳台上数着星星,没一会儿,小书婷指着那颗与众不同的星星大声提醒后,然后尖叫着闭上眼睛,两只手并在一起,开始许愿。 林瑶瑶抬起头看着那颗尾着长长尾焰的流星,不知道怎么的,她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小书婷,你许了什么愿望啊。” “不说哦,说出来就不灵了。” 海青省。 当坐在帐篷外的李林中看到那轮明月前划过的那颗流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双手合十,默默的对着它许愿:愿老师能够继续带领我们前进。 “老许,你看天上,有流星!”鲁楠手指着天上,向火车另一边的许志升激动的喊道。 “看到了,很漂亮不是吗?” “对啊,更漂亮,如果有相机的话我一定照下来。” “不知道自己的老首长现在在哪里?”鲁楠落寞地说。 “别灰心,她跟我们在同一片星空下,也会看到的!” “多想像这颗流星一样能够翱翔。”五年前被钟可所救的冯晓煦扶着物理研究所天台的栏杆,已是航空航天物理学硕士的她憧憬的看着天空感叹道。 在同一个研究所的章艺萍走到她跟前,静静地拿出那封前往原联盟的志愿书放到她面前,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对她说:“许个愿吧,晓煦,我已经填了前往原联盟的志愿书哦。” “艺萍姐你总是那么快,我也去!” 冯晓煦看了眼志愿书上的事项,不假思索地填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章艺萍。 “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 冯晓煦许愿的时候,章艺萍收起志愿书,唱起了那首钟可时常唱的歌。 “真好听。” “好听吧,也很应景呢。大家都在奔向动荡的远方,不是吗?”章艺萍得意的笑了笑。 “是啊,不知道当年的那个女孩在哪呢?” “她应该在动荡的远方吧。” 第58章 走向希望的转折点 “可儿姐,不知道我们的消息他们听得到吗?如果你听得到我说话,你可以答应一声哦~” “呜呜呜,你倒是答应一声啊,别睡了可儿姐!!!”不论枫叶如何呼唤,钟可都紧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担架上,像是死了一般没有丝毫动静,甚至连呼吸都异常的微弱。 仿佛只要被风一吹,那脆弱的生命就会消散。 她衣服上的血迹早已干涸,靠近一点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 自发送消息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也已经来到了2112年的1月份,距离过年也还仅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可现在的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撑到那个时候。 毛润龙把想离开队伍的人送走后,便急忙率领剩下的九千多名战士,兵分三路向叶卡捷琳堡靠拢,希望利用那帮人来吸引鬼子的注意,趁机摸进城市里看看可不可以补充点东西。 昨天白天枫叶兑换的东西全部都上交给了韩江春那里,只保留了那些急救用的医用药品,这下她是空有积分却无物资了,因为下一批的物资也要等到下个月才能重新刷新。 见到枫叶送过来的食品和保暖衣物,原本一脸苦涩的韩江春为此还小小的激动了一下,虽说是杯水车薪,但省省也能扛几天。 “师长还没醒吗?” 毛润龙自从钟可昏迷之后每天白天休整的时候,就特地跑过来向枫叶询问情况,他掀开帐篷,走到担架前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她的状态。 “没有。” 枫叶走到他身边接着补充道:“还是那样。” “嗯,辛苦你了,每天烧热水给她保暖。”毛润龙点点头,又照往常一样准备离开。 “没关系的。”,枫叶刚准备继续烧水,被毛润龙的一声惊叫给吓了一跳。 就在刚刚,出了帐篷的毛润龙习惯地抬头瞥了眼天空,惊讶的注意到一颗拖着长长尾烟,形似导弹弹头的东西,洞穿他们头顶厚厚的云层,快速朝叶卡捷琳堡的方向飞去。 “那个是什么?!!”他指着那个东西有些紧张地对刚从帐篷里寻声出来的枫叶问道。 枫叶扶着自己的军帽,抬起头仰望天空上那个长得像“导弹弹头”的东西,此刻的她也完全不知道那个是什么。 但两个人同时下意识地对对方同时大喊道:“空袭!” 这几周来他们被东瀛的飞机日日夜夜的轰炸,却没有想到这一回鬼子会对他们进行战术核打击! 那头顶那东西不是核弹头是什么?!! “可儿姐!!” 来不及多想,枫叶像野兽一样扑到担架上的钟可,紧紧抱着她挡在她上面,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挡住核冲击波。 另一边,毛润龙抄起手枪,冲临时驻地的同志鸣枪示警,高声大喊着:“核打击!!!就地隐蔽!!!” 营地的战士抬头看向天空那颗“核弹头”,纷纷睁大眼睛,神情紧张地抓起自己的枪就往帐篷外冲去。 一时间,营地大乱。 所有人都在拿着工兵铲拼命挖出一个防冲击坑。 “妈了个蛋,让鬼子学到精髓了。”躲在浅坑中的一名战士扶着自己头上帽子,不甘心地看着那颗向他们而来的“核弹头”怒骂道。 他知道就凭这些临时的浅坑,根本抵挡不住核爆。 “同志们,我很高兴能跟你们死在一起,下辈子咱还一起杀鬼子。” “嗯嗯。” “呜呜呜,妈妈——” 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战士们纷纷抱着身边的好兄弟,泪眼婆娑的向对方告着别,有些战士还大声痛哭起来,蜷缩在雪堆里嘴里喊自己的妈妈。 连毛润龙自己也认为他生命也走到头了。 东瀛鬼子,你不得好死!!!他心里愤然道。 帐篷里的枫叶一脸害怕地抱着钟可,全身就像筛糠子一样颤抖着。 见过核爆的她内心是十分害怕这个武器的,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毁天灭地的能量不是她一个肉体凡胎能够挡住的。 “可儿姐,我下辈子还当你的妹妹,永别了!”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咬紧牙关静静地与钟可一起等待死亡的到来。 同时,她耗尽能量,将自己一生之中所能构建出最厚的力场护盾罩到了钟可身上,自己却暴露在外充当肉盾,希望让自己的可儿姐能多有一些生还的机会。 毕竟谁也没想过东瀛鬼子见消灭不了他们,会动用核武器啊。 结果,众人直至“核弹头”落入对面山丘,在雪地趴了快两个小时后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江涟长,带着你的警卫连跟我上前面去侦察情况!”毛润龙向后挥舞手臂,示意江涟长道。 “是!” “走。”说完毛润龙便握起枪,从浅坑中爬了起来,带着警卫连的战士们踉踉跄跄的朝对面的山丘奔去。 “咳咳咳,唉…今那又糙了的?(我现在又在哪里?)”被枫叶紧紧压着的钟可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还没调整好“语言模块”的她下意识地用自己家乡话对枫叶虚弱地开口道。 如果不是枫叶那奋力一扑,刺激了她一下,估计她也不会那么快醒来。 但一醒来便看到自己周围包裹着一层只有枫叶才有的力场护盾,钟可也是一脸懵的,又看到枫叶扑在她身上紧紧闭着眼睛,脸上流露出十分害怕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又在哪里?现在队伍是谁在指挥? 一连串的问题让钟可想起身搞明白,她推了推枫叶,见对方没动静便要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来,待自己起身时抱到担架上。 这时她身体好像硌到了某块东西,小心掀开大衣的一角一看,四、五个装满水的水壶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她的胸口和脚边。 “原来是这样啊——”钟可拿起胸前还散发着余热的水壶,一下子便搞明白了。这丫头怕是担心自己会因为体温过低被冻死,学着别人的方法把装着热水的水壶给垫到大衣下面给她保温。 她刚把枫叶抱起来,那道力场护盾仿佛耗尽能量了一样,在抱起枫叶的一瞬间消散开来。 “枫叶,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我回来了。”钟可将大衣盖到她身上,拿起罩在行囊上的另一身大衣披到了自己身上。 仿佛是听到了钟可的话似的,枫叶几周以来紧皱的眉头舒展不少。 说实话,每天神经紧绷的帮助伤员转移,又要救治伤员,躲避敌机的侦察,加之休息的时间短,属实让这个只有16岁的少女实在吃不消了。 要不是出现这一回的事,让她抱必着必死的决心扑到钟可身上,打算豁出性命保护钟可时原本几周以来紧绷的神经立马松了下来,如洪水般的困意瞬间洞穿了她的精神防线,让枫叶刚趴下没多久便立马进入了梦乡。 不然凭着这样的作息方式,这个可怜的孩子几天后就得因心脏衰竭而猝死。 “发生什么事了?大家怎么都在雪地里窝着。” 刚一出帐篷,钟可一脸不理解地看着不远处趴在雪地里的同志们,小心翼翼地走到他们旁边发问道。 难道有敌袭?但也没有听到枪声啊。她心里思考着。 “师长,你…你…你终于醒了?!!”听到身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战士们回过头就看见了身旁那道熟悉的身影。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啥你们都在雪地里趴着?”没有过多的寒喧,钟可又重复了刚才的那个问题。 “鬼子向我们发动了战术核打击,现在毛润龙团长带着警卫连上去查看情况了。”一名战士向她说明后,指着远处的那个山丘:“具体的落点在那个小丘陵后面。” 什么?什么??鬼子拿到核弹了?还向我们扔了一发。 得知这样的消息,钟可一时无法接受,对于刚苏醒的她来说,得到这种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脑海里瞬间就有一颗核弹爆炸般。 “他们对我们发动攻击过了多长时间?而且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看钟可那一脸迫切的模样,那名战士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报告师长,距鬼子对我们发动攻击,大约过了两小时十四分钟,我们现在在距离叶卡捷琳堡东北方向十公里处。” 其实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跟其他同志一起在雪地里趴了两个多小时都没有任何动静,这实在有些可疑。 “我好像知道什么了。钟可思考了片刻后恍然大悟,立马从雪地里站起来,往战士所指的方向而去。 “师长,我也跟着去。” “对,三班的跟我来。” 在钟可的带领下,一个班的人翻过了那个山丘,她站在山丘上向一个战士借过望远镜,往正在冒着烟的方向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判断更近了一步,林海雪原之中,那片冒着白烟的地方的树呈扩散状,向外围倒下,一顶鲜艳的橘黄色缓冲伞高高地挂在树梢上。 在树下警卫营的战士正打算把它薅下来。 毛润龙清楚地看到,眼前冒着白烟的焦黑扁蛋状物体正是一个出自自家华夏的返回舱,那焦黑一片的舱体的一抹红色无疑确定了它属于华夏的事实。 他此刻站在返回舱周围,仔细打量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大家伙。 “师长那个应该是返回舱吧,我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过。”那名借给她望远镜的战士指着远处对钟可说道。 “是啊,是返回舱,而且还是从祖国的“长空”号空间站上下来的!”钟可放下望远镜,兴奋地回过头对战士们说。 同时示意其他人向那个方向移动,协助毛润龙他们。 “哇塞,是空间站上落下来的,里面不会有人吧。” “肯定是没有的啊,空间站乘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但我确信,里面肯定是他们援助给我们的物资,快走,快走,别被小鬼子抢了先。”钟可扣好自己大衣的扣子,一只手扶着军帽,带领着战士们从缓坡上滑了下去,向返回舱的方向奔去。 没想到一醒来,空间站的同志们就给我们送了个大礼包,这下子他们就可以绕过叶卡捷琳堡,更加隐蔽的向下塔吉尔方向转移了。 而不是冒险进入有无敌人埋伏的叶卡捷琳堡。 至于鬼子会不会发现有东西掉了下来,每年光从宇宙中掉入到西伯利亚的陨石多不胜数。 即便他们发现也要有一段时间才能赶过来,到那时候他们早就连返回舱一起都搬走了,就算带不走,都已经藏起来了,根本不会给鬼子有任何的机会。 前往发现地的路途上,钟可通过战士们口中得知,得知他们在几周前就已经失去一切远程通讯设备,但如果没有人跟空间站取得联系,他们压根就不知道710师陷入了危急。 她结合了下时间点,确定了这一切都是枫叶做的。 “这个丫头啊,有些时候做事还是挺莽撞的。”钟可头疼的小声自言自语道。 好了,接下来就是“愉快”的转移时间! 第59章 乌拉尔山上那座晶莹的丰碑 人民军的队伍在冰天雪地里艰难地前进。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转移,他们已经到达位于下塔吉尔北边的又一处废弃的小村庄。 “报告师长,经过我们侦察确认下塔吉尔方向有鬼子的搜索队。”树林里,钟可趴在地图上用铅笔标注着一些东西,准备制订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先前派出去的江涟长走了进来向她汇报道。 自江立志和吕蒙牺牲到现在,全师基本上就是由她一个人说的算了,所有的计划都由她一个人制订,然后毛润龙他们实行。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观点在钟可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铁路上也有看守人员吗?”她抬头问那名侦察兵。 “我跟小赵侦察过了,这条铁路上每隔20分钟,就会的一组巡逻队来巡逻,每个巡逻队由一个检道车和一个小队的步兵组成,他们的车上还有重机枪。” 江涟长说到这里,借过钟可手上的铅笔,蹲下身子,在图上标注了刚才所侦察到的敌人大致位置。 然后喘了口气,对她继续汇报道:“而且我还观察过,这条铁路是最近才启用的,也就是说鬼子他们猜到我们一定会顺着铁路线,走来抓我们用的,毕竟这里可是西伯利亚,不借助交通工具很难行动。” “鬼子,把搜索范围延伸到了什么地方?这个位置对于车里雅宾斯克的鬼子来说不会太远,不能打草惊蛇。” “根据先前侦察到的结果,我猜测大约是叶堡、下塔吉尔再往北延伸至谢罗夫的这一段,只要绕过这里,鬼子就猜不到我们会往哪条路跑了。等会儿晚点,我们还有几个到谢罗夫侦察的战士会向我们汇报情况。” 说到这里,江涟长把脸看向正看着地图一脸思索的钟可。 只见她摇摇头,对自己的想法犹豫不决。 不能再等了,再这样耗下去我们这仅剩的八千多名战士都得死在这,可是一旦打草惊蛇,我们根本顶不住来袭的敌人。 而她之所以犹豫正是因为,之前她在俘获的东瀛士兵口中得知江立志和吕蒙杀了那个叫雉叶一云的所谓总督。 闹了那么大的事,鬼子的军部肯定有所察觉,任谁也不会放任一支奇兵在他们背后时刻威胁着他们的运输线。 这给了钟可的行动极大的限制。 事实上,鬼子也正如钟可所想的那样。 不仅把一个名叫阿南唯几的好战派鬼子派到了这里,而且还加派了近三个机械化师团加上一支陆军航空团的兵力日日夜夜的堵在他们必经的铁路线上,只要支那人袭击了巡逻队,或是被航空兵发现了马脚,直接给予这群不知死活的支那人如天照大神般的降维打击。 钟可拿出自己的伤痕累累的怀表,看了眼上面的时间,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通知毛润龙,两小时后,全员绕过下塔吉尔,向谢罗夫进发。”思索许久,钟可还是选择了求稳,利用夜晚行军白天休息的方式来绕过敌步兵和航空兵的搜捕。 “是。” “可儿姐,周同和韩江春来让我告诉你,咱们的补给只有不到两天了。”江涟长刚走没多久,枫叶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凑到她耳旁小声提醒道。 自从上次因为一场意外让钟可苏醒后,枫叶为此还高兴了几天,她甚至还把那个曾让她害怕地不得了的返回舱给装进了系统空间里,并美名其曰:拯救710师的象征,怎么能丢了呢? 到现在了,一想到这事钟可还想笑。 不过枫叶刚刚汇报的事却让钟可愁容满面,断粮的后果很严重,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可她也已经想不到任何补充粮食的方法了,只能勒紧裤腰带了,正因为粮食的不足,造成队伍里有许多战士出现了身体浮肿的现象,有些部队几乎失去了战斗力。 “让韩江春他们再撑一下,只要咱们到了谢罗夫就可以摆脱敌人了,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从城中补充点粮食。”钟可收起地图,把它叠好放进包里,对枫叶说。 “我就担心我们又会像绕开下塔吉尔一样,绕开谢罗夫。” “怕什么枫叶,有你可儿姐在,事情就一定会出现转机!绕不开咱就打,大不了队伍散开变成游击队。”钟可站起身,搂着她鼓励道。 “你总是这样。” “我就是这样。” 当钟可说完,目光偶然瞥一眼枫叶身后不远处树下躲起来看着她的韩江春。 “你看那是谁?”她偷偷向枫叶示意。 枫叶顺着她目光的方向一下子便发现了藏在树后韩江春,用一脸疑惑的表情跟钟可说:“刚才不就是他叫我跟你说的嘛,难不成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好啦,你去把他叫过来,然后你就去帮周同那边吧,最近粮食紧缺造成不少战士出现营养不良和身体浮肿的现状,真的让我头疼啊。” 苦恼了一会儿,钟可看了看她,鼓励地拍拍她的肩膀,微笑地对她说:“不过嘛,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休息,头疼的事就交给你可儿姐,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一脸沧桑可不行。” “好吧…但是,可儿姐,如果你有事情要我帮助的话就一定要来找我,只要我在710,那710的所有战士就是我的家人,我都会尽力去帮的。”枫叶向她敬了个军礼,连忙奔向韩江春所在的树下并说明了情况。 “师长。” 韩江春听到枫叶转达的话,连忙从树下跑过来向针可敬了个礼。 “老韩,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吗?”钟可背靠着树坐下示意韩江春坐到她身边来。 “就是关于物资的事情,我怕枫叶说不清楚这件事,所以藏在树后看看她会不会说话的时候出差错。” “是这样子啊。”钟可脸色复杂地注视韩江春那张长满胡子但显胖的脸和看起来十分壮实的身体,趁着他没注意,用力抓了抓他的棉衣袖口。 “师长!你在干什么?”被钟可这一动作吓了一跳的韩江春愣了愣,对她疑惑地问道。 钟可收回手,把手揣进大衣口袋里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看看你穿的厚不厚实,毕竟这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 “这西伯利亚的天气冷也是冷呐,但等到翻乌拉尔的时候对我们的考验才开始。” “怎么说?”她看向韩江春,下意识地摸出口袋里的纸和笔,准备记录些东西。 “乌拉尔山脉的东坡比西坡更加陡峭,而且我们还边的气候更加恶劣,往往伴随着狂风、严寒和致命的冰窟窿,现在咱们越往北走就越冷,等到普里鄂毕的时候温度还得从现在的零下二、三十度下降到零下四十度以下。” 韩江春满脸忧愁地看着围着火堆坐休息的战士们,左手下意识地比作夹烟的手势,又对钟可说了一句:“师长,物资方面的事情我可以做到尽量缩紧,但我们也要尽快补充啊。” “老韩,辛苦了。” “跟你比我这个躲在后面的“富家翁”可比不了,我回队伍了,部队晚上吃的炒米还得去看一下,其实我也希望我们能完成部的任务,平安回家,也不知道我那小子有没有好好念书。” “嗯,我们一定能回的,回头等咱们回去,我再看看你家小子的成绩,成绩要是不行的话,我就招他进咱部队,我来给他好好练练。”钟可笑笑说。 “他敢这样子,我回家就打断他的腿。” 韩江春挥挥手,慢慢向远处走去。钟可眼神复杂的看向临时驻地的战士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谢罗夫有鬼子的话那就不跑了,直接打!人还能被憋屈死。钟可从树下站起来,眼神坚定的看向谢罗夫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 严寒把乌拉尔山脉东坡冻成了一个大冰坨,来自北极的西伯利亚寒流不断摧毁着敢于挑战它的勇士的斗志。 狂风呼啸、大雪纷飞,似乎要吞掉这支已经快要断粮的队伍。 在谢罗夫,他们得到了短暂的休整,喘了口气。很幸运,鬼子并没有想到他们会在物资严重不足的情况下,顶着严寒和风雪徒步走到谢罗夫。 这难道不比那个所谓的“华、东”夏令营厉害? 人家东瀛孩子一天可以徒步800万公里呢,喝了核污染水超级可乐,秒变“令和”超人! 而我们华夏孩子可不行…不行呐,不像东瀛孩子喊一声“天闹黑卡,板载!就超光速了。 之后孟子舟他们从谢罗夫车辆段,找到了一辆可以开动的火车头,这才让他们得以远离东瀛的势力范围,成功到达了普里鄂毕。 他们在普里鄂毕休整了一天,并把物资进行略微补充后,便整顿队伍,在钟可的带领下踏上了翻越乌拉尔山脉的道路。 只可惜,谢罗夫、苏维埃茨基、普里鄂毕这三座城市并没有太多粮食,即便是找到的,大部分都已变质。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翻越乌拉尔山脉。 经过几年的无人维护,昔日的进山道路早已埋藏在冰雪之下无处可寻,白色的美丽雪景下危机四伏。 为了保证安全,钟可以营为单位,让全部战士在腰间缠上绳子,方便及时的救援,有人避免踩到冰窟窿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此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钟可手握着充当登山杖的木棍,率领战士们向前挺进,在冰雪中为后续部队开辟一条通路。 而等待他们的是恶劣的环境和粮食的严重不足,可能吃不上饭,可能睡雪窝,可能一天要走一百几十里路,也有可能遭到鬼子的突然袭击,反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到现在进入乌拉尔山区也已经过去三天了,从路上收集来的粮食却日渐减少,战士们包括钟可自己的口粮也从50g下降到了25g左右,为了让肚子能感觉到饱,他们把分下来的那一点炒米和雪揉搓成团,吃进肚子里,更有的还把衣服的隔层里的棉花撕一点下来,就着雪和那一点炒米。 这支队伍能不能像先烈们一样走出这片雪山,答案一定是可以,但到底会牺牲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钟可捂着自己一直酸胀的肚子思索着,回头看向身后的队伍,不知怎地行进的队伍忽然放慢了速度,后面有许多人在回头望,不知在干什么。 “报告师长!后面有人冻死了。”一名战士着急的从队伍后面跑过来向她汇报情况。 钟可愣了愣,什么话也没说,快步朝前走去,这是自他们进山以来首例被冻死的,必须要严肃对待。 一个冻僵的战士,正倚靠一座石头上坐着,一动也不动,好似一尊塑像。 他浑身都落满了雪,可以看出镇定、自然的神情,却一时无法辨认面目。半截还没抽完的烟还夹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间,烟火已被风雪打熄。 他微微向前伸出手来,好像要向战友借火。一身单薄的草绿色军大衣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脖子上的那片白色的伪装布被狂风吹起,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眼。 看到这一幕的钟可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嘴角边的肌肉明显地抽动了一下,蓦然转过头向身边的人吼道:“叫韩江春来!老子……” 一阵风雪吞没了她的话。 她红着眼睛,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样子十分可怕。 没有人回答她,也没有人走开…… “听见没有?江涟长!你他娘的快叫韩江春跑步过来!”钟可一只手握着腰带,一只手指着四团的方向,两腮的肌肉大幅度地抖动着,不知是由于冷,还是由于愤怒。 这时,得到消息的周同和枫叶抱着急救包从队伍后面飞奔而来,在粗略的检查了下脉搏和体温后,周同悲伤的摇摇头。 一旁负责打下手的枫叶好像发现什么似的,蹲下身子抬头向上看,他的那张脸。 然后像是见了鬼一样连忙往后退。 “怎…怎…怎么会?!!” 她惊恐的躲在钟可身后指着那具已经被冻成冰坨的尸体,凑到她耳边,用钟可能听到的声音颤抖地说:他…他就是韩江春团长,右脸往下的那块伤痕就是我帮他缝的,可…可…可是怎么会呢?他可是后勤团团长!” “什么?!!” 枫叶的话让钟可愣住了,她久久地站在雪地里,她认出了那个一直兢兢业业负责710这个大家庭的“老管家”,这个之前她还怀疑着他会不会利用职务中饱私囊的人。 雪花无声地落在她的脸上,溶化成闪烁的泪珠,她的眼睛湿润了。 她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缓缓地举起了右手,举至齐眉处,向那位与乌拉尔山化为一体的后勤团长韩江春敬了一个军礼。 风更狂了,雪更大了。大雪很快覆盖了韩江春的身体,将他变成了一座晶莹的丰碑。 “师长。”江涟长上前安慰道。 你把我给骗了,韩江春。瞧你瘦得,冻得,原来脸上不是胖的,而是浮肿啊,你死了你儿子又怎么办呢。 钟可看着韩江春的遗体许久,什么话也没有说。 只是走上前,替韩江春整理了下遗容,接着,双手碰到了雪堆里埋的一个布包,当看见里面东西的时候,她愣住了。 那面红旗他们出征时,所宣誓的那面旗帜正安安静地躺在包里,红旗上夹杂着硝烟、血腥气——那是战士的血啊。 面对江涟长的劝解,她对他摆了摆手,抱起装着红旗的包,便继续大步走进了漫天的风雪之中。 她听见无数沉重而又坚定的脚步声,那声音似乎在告诉人们:如果胜利不属于这样的队伍,还会属于谁呢? 从2023年到现在的2112年,整整89年的时间,这支队伍一直没变过!始终没变过!!!他一直都是部的好儿子,人民的子弟兵,战士们始终如一的信仰。 正当大家为韩江春团长的牺牲感到悲痛和惋惜时,钟可的声音被狂风吹向了队伍的每个角落。 “同志们,韩江春同志他没有死,那些牺牲的同志没有死。看呐!他们!!!在这里!!!!!” 一面红旗。 一面带着血,带着硝烟气息的红旗。 一面迎风招展的直柄镰刀锤头的红旗。 被钟可高高举着,在冰寒刺骨的狂风中高高扬起,迎风飘扬。 带领着不羁的人民军队继续前进。 第60章 三军过后尽开颜 韩江春的牺牲,让身为师长的钟可不得不承担起作为后勤部长的责任,面前的巨大的压力压得她的腰根本直不起来。 越到后面越难。 战士们因饥饿冻死在雪山上的事情变得愈发平常,而经过她的调查,所得到的结果却让她自己低估了同志们对于求生的认知。 为了最大程度的让战士们活下去,年长的战士会下意识地把大部分分发下来的食物分给年轻的战士,同时指挥员们也同样在这么做,这种事仿佛成为了710师的“政治正确”。 但钟可也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 就连她本人都因长期无法摄取充足的食物,患上了慢性胃炎,每天胃疼的根本睡不着觉,加之师里面的指挥员损失极大,工作全压到了她的身上,可见她精神也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全靠着枫叶和脑中的信仰撑着,她已经管不上那么多了。 像是政委和参谋长这类的职务,在现在的部队里根本没法指定,四个团的政委全部牺牲,你让她怎么选?她没得选。 这些事情,必须要到达安全地带,还得是安顿好了之后才能进行选举,如果随便选的话一旦出现失误,后果可想而知。 就算是累死她自己,钟可也不想选或随手指定一个人,让他被迫参与这些事。 乌拉尔的雪花依旧飘啊飘,飘到每个低头行军的战士白色披风上。 经历数天的艰难跋涉,战士们顶着虚弱的身体,眼神坚定地翻过了最为艰险的东坡。 【那是最后的冲刺。】 【队伍的最前面,那名叫钟可的年轻师长,拖着被冻伤的瘸腿高举着那面他们从渝庆带过来的红旗,带领着我们冲上了乌拉尔山顶。】 【那一刻,我们都不敢相信我们成功了,成功翻过最为艰难的乌拉尔东坡……2112年1月于乌拉尔西坡记】 “魏海平,你在写什么呢?” 见钟可走了过来,魏海平连忙收起笔记本,起身向她敬礼。 “报告,我在记录些关于我们这次长征的资料。”说明完情况魏海平这才又坐了下来,拿出本子继续记录着。 “原来是这样。”钟可摘下满是冰霜的棉帽,靠着树,坐在与他相近的篝火旁边。 她抱着膝盖,看了看眼前火堆深深叹了口气。 “我们终于走出来了,但我们还是失去了太多同志。”看钟可在身边,魏海平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天空的星星不禁感叹道。 “是啊。”钟可顺着他的目光,往天空望去。 那许久不曾抬头看到的漫天繁星,绚烂壮阔,点缀着那片深紫色的天穹,远处五彩斑斓的极光扭动着自己身躯,展示着自己的美丽。 “我都好久没停下来抬头向上看了。”漫天星光映在钟可澄澈的眼睛里,她微张着嘴静静地看着美丽的天幕。 “星空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璀璨在黑夜里,也许,他们的一生,就如浩瀚星海里的一粟,但聚在一起又是无垠星河,闪耀着无限光芒。”魏海平看着钟可那样依旧稚嫩的脸,翻开笔记本的扉页,感叹地念出了扉页上他用钢笔写下的诗句。 而在诗句下,则是他们通讯处的二十二个牺牲同志的名字。 其中包括他的好兄弟常凯平和吕奉献。 而他大学三年到现在暗恋的女孩陈晓楠也在其中,她染血的蝴蝶结被他夹在笔记本上,就像她陪在他身边一样。 每当看到这蝴蝶结,他就会想起那个开朗可爱十分爱笑的女孩。 那次她作为电子对抗组的战士在列车上奋战到了最后一刻,壮烈牺牲在他的眼前。 “我喜欢的女孩当着我的面,被30mm的炮弹从头到脚扫成了一堆烂肉,各种各样的器官"啪"的一声溅射的到处都是,而我就在旁边看着。”他向钟可小声倾诉,表情一脸平静。 “但我不觉得害怕,或者说我会为此而消沉下去,因为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像这样,牺牲在保家卫国的路上,最终与她再次相见。” 钟可听完他的话,脸上的表情也同样平静,仿佛死人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一样,她轻轻抚摸着帽子上的那颗“红星”,对他说了一句话:“把命留着,用自己眼睛去见证祖国的复兴,死后到了下面高兴的告诉她祖国强大了,我们的梦想实现了。” 说完她戴上帽子,站起身拍拍他的肩头鼓励了他一下,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负责分发食物的四团走去。 在那里,还驻扎着还有由山田领导的东瀛营和库尔德他们。 望着钟可形单影只的背影,魏海平脑海里又回想起前不久她带领大家举着红旗冲山顶的场景,不由得会心一笑。 …… 午夜,正是一天之中最让人想昏睡的时候。 处理完山田和库尔德两队人的事情,又马不停蹄地重新调整完食物分配的问题后,钟可终于迈着发颤地双腿钻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此时在睡袋暖炉边不知道烤着什么东西的枫叶正好抬头看到钟可那透露着无比疲惫的脸。 “事情解决了吗?”她问。 钟可瞅了一眼火炉上烤的东西,把身上的装备解下来放到一边,摘下帽子瘫倒在睡袋上,无奈地抱怨道:“弄来弄去还是粮食不足,得亏我们翻过了乌拉尔山脉,要是再晚几天我估计就是把我给跺了也要给战士们吃了。”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呐。”枫叶笑着说。 “要不是这边的村镇还剩下些东西,再加上我们的动物朋友,是吧?估计咱们还可以撑几天,毕竟现在的队伍已经不足7000人了。” 正说着话呢,钟可就突然捂起自己的肚子,痛苦地从睡袋上坐了起来,她的胃病又犯了。 “快!把这药吃了。”枫叶倒出一杯刚烧好不久的温开水,拿着刚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用于缓解胃痛的“奥美拉唑”药片,搂着钟可让她缓缓服下。 “活…活过来了,刚…刚才腹部突然一阵绞痛差点没让我喘上来。”钟可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庆幸不已。 枫叶握住她的手关切地说:“症状越来越严重了,都已经趋于向急性胃炎发展了,再这样下去你迟早得胃癌,你应该休息,把工作交给其他人。” “又能怎么办?现在全师的重担压在我身上,把工作交给其他人他们也只能起辅助作用,到头来不就我一个人在跑。” “那也不能拿自己命开玩笑。喏!我刚用剩下的一点积分换的鸡蛋,把它吃下去,别又偷偷藏起来给原联盟的孩子们吃。” “哈哈哈,这都被你猜到了。” 被枫叶拆穿技俩的钟可只好一边笑着一边剥开鸡蛋的壳,只吃了外面的一层蛋白便把剩下的蛋黄捧在手上递给枫叶,脸上还露出了可怜巴巴的表情,那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 “枫叶妹妹,姐姐我不吃蛋黄的,帮帮我~” “好。” “唔!!!” 只见枫叶接过蛋黄,给了一个送进嘴边的假动作,反手塞进了钟可的嘴巴里。 这一幕像极了在给钟可喂毒药。 “唔!偷袭!不讲武德!”钟可吧唧吧唧嚼着蛋黄鼓起腮帮子,一手接过枫叶递给她的水,口齿不清地对正在看她笑话的枫叶说。 “放心,你要是噎着了,我随时可以救援。”一旁的枫叶捂着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她保证道。 吃完鸡蛋后的钟可靠在行军包上,把手放到肚子上就要闭眼休息:“唉,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想趁着这几小时的空隙休息一下。” “等一下再睡。我这里弄出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什么?” 枫叶凑到她面前,脸紧紧的贴着她脸,小声说:“听声音。” “嗯。” 枫叶的话,让她心里感到十分好奇,也不知道枫叶搞了些什么东西,于是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 {呼叫710,这里是长空。} “什么嘛,枫叶。” “回应下。”枫叶搂着她说,此时她们两个之间距离已经十分近了,枫叶口中呼出的热气甚至让钟可感觉像回到了“春天”一样。 “呼叫长空,这里是710。” 钟可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但她并不觉得是真的“长空”空间站在找她,大概率是枫叶的玩笑。 {710,真的是你吗?天哪!(指令长,联系到他们了,我把通讯接入到你那里)} {你们是710吗?} 对方重新试问了一句,但这一回是浑厚的男声。 “是,我是710师通讯处通讯员聂琳(取自伊里奇的谐音),终于联系到你们了。”为避免一些意想不到的事,钟可随口伪造了一个身份。 到现在为止,她基本上可以确认枫叶不知道利用了什么办法,让她重新与空间站取得了联系。 {你们现在在哪?具体情况如何?} “我们已经成功翻过乌拉尔山脉,现在山脉以西某处休整,请指挥部放心,我们还可以坚持。”面对空间站的问题,钟可只回答了其中一个,而另外一个则是选择进行搪塞,她心里明白在这种距离内湛江方面也是束手无策,那还不如让他们安心呢。 {长空明白,现汇报已知情报与你方同步。} “710明白,请说。” {十天前,944号潜艇已经带着大批物资和技术人员离开湛江,前往科米北部海域。且湛江方面对空间站发来的另外一个情报显示,东瀛工农部方面于去年派出两名交通员,请随时做好交接的准备,避免发生意外,暗号: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 “嗯,710已获悉,感谢你们的支持。” {确定还能撑住吗?同志。} “向湛江汇报,四个团的政委都已牺牲,四团长韩江春同志上同,全师剩余人员还有6748名,此为汇报无需帮助,完毕。” {……} {你们还可以保持通讯吗?刚收到来自湛江的接入请求。} 听后钟可愣了愣,看向枫叶。 “嗯,我能撑住。”枫叶点头示意道。 “可以。” 小声答应完,她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紧张起来,肚子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710师,这里是湛江。你的事情我们刚刚已通过空间站知晓,后补的政委等人已经登上了“944”号前往目的地,很遗憾我们不能帮助你们摆脱现在的境地。} “湛江,我们的通讯器电源显示不足,无法继续通话。” 这种客气话钟可都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跟他们通话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会儿,搞得她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跟空间站用这个话是工作用语,跟湛江半杆子打不着的地方对话,干脆就拒绝好了。 {我们明白你的处境了,那么通话结束,祝你们能够顺利到达目的地,再见。} 漫长的通话结束后,钟可看了看自己的怀表,一张稚嫩可爱的脸上浮现出一排黑线。 “还剩下不到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我淦!睡觉。”抱怨完,她此时再看向搂着自己的枫叶,人家早就把她当洋娃娃抱着她睡着了。 “要死了。” 谁也不知道那一晚,钟可究竟是如何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枫叶抱进睡袋里的,就算是问她,她也本人不知道,甚至是连怎么睡着了她也不知道。 …… 2112年2月9日。 也就是在华夏农历除夕这天,历经千难万险突破层层阻碍的710师终于走出了乌拉尔山区,到达了科米北边的乌赫塔市。 按计划,他们将会在这里想办法乘火车到达沃尔库塔市再往西北方前进,穿过那里的大片针叶林,最终到达科米安全区首府——乔尔纳亚市。 不过嘛,今天可是华夏传统的农历新年诶。 正好他们也暂时安全下来,师里的战士们纷纷嚷嚷都吵着要让钟可给他们放一天假,最终在钟可的准许下,全师一扫往日的疲惫,开始做着迎接新年的准备,把乌赫塔火车站及外围驻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由于乌赫塔深处高纬度地带,他们非常幸运的在这里获取到了食物的补充。 像什么糖果啊、巧克力啊、面粉、食盐这些在冬天能保存许久的东西他们还找到了不少,这可把钟可和原联盟的孩子们高兴坏了,跟疯了得似的把库房里的糖果往自己口袋里扒拉。 但可怜的钟可只是混进孩子当中扒拉了几袋糖便被毛润龙跟库尔德给拎了出来,处理一些军中的事物去了,等到把事情都处理完,钟可回到这里的时候,库房里早就连毛线都没有,气的她呀,在仓库前疯狂跺脚。 更让她哭笑不得的事,有几个原联盟的孩子,见到她这样子还以为她在表演街舞呢,疯狂在旁边给她鼓掌。 不久前,那群自栩自己还是孩子的战士们在三个团长的带领下,哇!不到一个下午就把这几个库房里的糖果和物资全部搬光了,粮食、食盐等物资的分到了四团,糖果啥的自己全部分发下去了,可谓是风卷残云。 过年是什么?过年代表着能吃饱,能玩好,能够让大家热热闹闹的,把过去一年的破事全部通通甩掉,同时也在憧憬着来年的生活能够更加美好。 “毛润龙,库尔德,你俩把对联贴斜了!”手捧着糖的枫叶蹲在火车站外面的路上,看着刚刚被钟可赋予“甲级战犯”这个光荣称号的两个人嘲笑道。 他俩人带着一群战士忙着挂灯笼和贴对联,累的晕头转向,可以说是钟可在公报私仇。 而在火车站的站长办公室内,一脸笑意的钟可正教着原联盟的孩子们练习书法,写对联呢,这个活动不仅吸引了孩子们,也同时把一大部分大人也吸引了过来。 纷纷拿着本就不多的毛笔,开始照猫画虎地在红色的纸上“画汉字”。 “这支笔怎么那么难写,根本撑握不好力场啊。” “爸爸,你看你写的字,好丑啊。” “妈妈,把笔给我,让我来,刚才钟可姐姐教过我。” “阿莲娜,我还想玩玩呢,毕竟好久都没有体验过新年的味道了。” 就在众人玩得不亦乐乎的同时,月台上由战士们自发组成的合唱团正开始着新一轮的排练,一首首嘹亮的华原军歌回荡在场地中央,时不时又中途停顿下来,爆发出一群人的笑声。 有时候合唱团里的男兵和女兵比谁嗓音大,越唱越起劲儿,最后个个都绷不住了。 火车站仓库里,医疗营的护士们也没有停下,召集了师里其他部队会跳舞的女兵一起,趁着一丝休整的机会排练起了舞蹈,需要在联欢晚会上一鸣惊人。 原联盟和红色东瀛的战士们也没愣着,分出一部分来排练节目,另外一个部分跑去帮四团的忙,打猎的去打猎,帮厨的帮厨。 总之就是打四个字,热闹万分。乌赫塔市内没有一个不忙着准备过年的人,当然,在一旁吃着糖果,看着他俩贴对联的枫叶除外。 待到临近傍晚,在城市外围警戒的侦察兵给正在指挥晚会现场布置的钟可带来了个好消息。 “什么?!!噢吼,毛润龙,跟我去迎接从欧洲来的同志!” 是的,小笠原和晓百合经过长达九十多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了这座名叫乌赫塔的原联盟城市,而他们的先头部队又在机缘巧合之下与710师布置在外围的侦察兵碰到了。 双方的侦察兵差点打了起来,得亏小笠原在里面喊了一句华夏人自己都听得稀里糊涂的中文,不然就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能同时选在乌赫塔这座城市双方的指挥员有点不谋而合了。 “热烈欢迎欧洲的同志来到乌赫塔!” 穿着干净的海军冬季制服的钟可握紧这支队伍的指挥员巴西勒的手,一脸热情的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而作为东瀛工农部交通员的小笠原则是通过将巴西勒的法语转成日语说给钟可的翻译员听,再由翻译员翻译成中文说给钟可,而钟可说话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可谓是无奈之举啊。 但语言不通并不代表着双方的热情会减少,反而使双方更加兴奋了。 通过交谈,巴西勒惊讶的发现眼前的这个长相十分幼态的女孩居然是领导着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 这实属让他不敢相信,当得知这个女孩居然是中将军衔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知道吧?这个晋升速度也只有在战场上英勇无畏,而且还凭借自身拖延住了敌人大部的脚步的人,才能创造出来吧。 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孩,这在世界军事史上也是别具一格的,比肩圣女贞德了都。 要不是贝尔纳牺牲了,不然他也想让他见见这个名叫钟可的年轻师长。 “这一路上,我们翻越了法兰西的阿尔卑斯山脉,穿过意大利再北上,经奥地利、捷克、波兰再由白原联盟继续北上到达这里。说真的,在来到这里之前,我根本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有支华夏的队伍。” “嘿嘿嘿,我也不知道你们居然会跟我们撞上,巴西勒同志,你带来的这支队伍都成国际纵队了。” 钟可笑着边指挥着战士安置好这支“国际纵队”,一边邀请巴西勒来到火车站的办公室内详谈。 “是啊,我们的队伍里有东瀛人、法国人、意大利人、英国人、合众国人、奥地利人还有德国人、白原联盟人、原联盟人、乌蓝克人,几乎把全世界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了。”巴西勒仰头感叹道。 感叹完巴西勒嗅了嗅鼻子,突然发现自己离火车站越近,那种特殊的气味就越浓,街上那些忙里忙外的战士和原联盟的群众脸上都洋溢着绚烂的笑容。 于是他下意识地向并肩而行的钟可问道:“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呢,怎么空气中弥漫着一些特别的味道,那些人为什么这么高兴?” “今天可是我们华夏儿女一年来最热闹的春节啊,可不热闹吗?刚好就让你们给赶上了。” 钟可摸出身上的怀表,看了眼上面的时间说:“还有半个小时好戏就开场了。" 第61章 的新春会 但一想到这里,钟可瞬间想起自己还有些事没做。 “江涟长。” “到!” “你带着巴西勒同志到这四周转转,协助他把队伍安置一下,然后帮我说声对不起,刚才才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趁着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钟可向跟着自己的江涟长小声吩咐道。 “是。” 回答完钟可的话,江涟长立马走上前用流利的日语向站在巴西勒旁边的小笠原打着手势说道:“钟师长她让我先带着你们到附近参观一下,她现在没有太多时间,她说她很抱歉,忘记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然后,在他身旁的小笠原把江涟长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给巴西勒翻译了出来。 巴西勒听完,只是微笑着朝她摆了摆手,跟钟可说:“钟将军,今天是你们华夏的新年,没关系我可以理解,那我就先去安置队伍,等下再见。” 没想到自己来的这一天会是华夏的春节,可真是凑巧。 就这样,在江涟长的引导下巴西勒一行人继续参现,而钟可则是紧张地往作为新春会场和负责吃饭的大仓库那里跑。 她都忘记了自己要帮着四团的炊事营干活呢,巴西勒这群人一来,可有的忙了。 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在路途中碰到来自欧洲的人。 “我来了。” 在香气四溢的大厨房中,钟可摘下帽子放到一边放帽子的台子上,接过炊事班班长林山崩递过来的厨师帽和围裙。 “师长,你怎么才来啊。”汗流浃背的林山崩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朝钟可问道。 “刚刚又来了一波人,欧洲过来的,正好被我们碰上。”穿好东西的钟可,一边洗手一边向林山崩回答道。 “要加吗?” “加!我们的物资够用吗?” “够用,除了蔬菜和肉类较少外,谷物、糖、油和盐是够我们用三个月的,你不是管理库存的吗?怎么这还要问我。” 钟可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苦笑着回答:“我对这事情只有一个初步的印象,我是知道我们的物资够用,但也仅仅如此。” “哈哈哈,师长你得再找一个新的后勤部部长啊,别把事情压在自己身上。” “好了,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吗?”准备好后,钟可抬头向林山崩问道。 林山崩见钟可那么着急想给她自己找事情做,便指着那边一排排的蒸笼说:“你就负责添水下去,别让水烧干了,小心点,别摔倒了。” “好嘞!” 说完钟可兴冲冲地撸起袖子朝蒸笼那边走去。 “咳咳咳,她还是太年轻了一点。”林山崩看着钟可背影,小声自言自语道。 “老林,别干站在那里,快过来帮忙,刚才警卫连打到了几只鹿,快来帮忙处理一下!!!” “诶!来了。” 管他呢!她可比年轻人厉害的多。大声向远处的人回答完,林山崩推翻了一自己刚才所想的事,匆匆向厨房热闹的另一头奔去。 此时正在帮着蒸笼添水的钟可回想起刚刚林山崩的话,心情就低落了不少,小时候爸爸妈妈就说过不要在新年说不吉利的话或是不吉利的事情,这样看来是真的。 “韩江春,唉~回头我再收拾你。” 叹完气,钟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打了下气,把这些事情抛到了脑后,开始打起精神,给眼前自己负责的十几个蒸笼添水。 …… “同志们,欢迎来到710师2112年新春联欢晚会现场,我是来自参谋部的主持人曲承芳,我是来自医疗营的主持人周同。” 晚上八时。 两名主持人穿着一身干净的人民军军装,走上了新春联会场的舞台,用话筒向台下的观众席上的观众们声情并茂的自我介绍道。 与此同时,在舞台火红色的幕布后面,我们的表演者们正仔仔细细地做着上台前的最后准备工作,观众席上也是坐满了前来观看的人,一片喜气洋洋。 “钟将军呢?”坐在前排观众席上的巴西勒通过小笠原,朝江涟长问道。 “她等一下就过来了。” “诶呀,让一下!烫死我了。” 江涟长刚说完,钟可就和一群炊事班的战士端着热气腾腾的刚出炉的包子走到了他们跟前,甚至连围裙和厨师帽还没脱呢。 “娘希匹,等一下,烫。” “怕个毛,我tm吃吃吃。”一名战士乐呵呵地拿起一个大包子就往嘴里塞,一边哈气一边对钟可说。 看他这副欠揍的模样,要不是现在是新年,她早就一脑瓜嘣过去了。 “喏,你们远道而来,我们也没什么可以吃的,试试看我们华夏的蒸面包。”钟可拿夹子放到了巴西勒面前的盘子里,对他说叮嘱道。 巴西勒对钟可,那是一脸懵的,他没想到过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会…给自己的下属们…做东西吃! 属实是他头一回见,他这个游击队队长虽然之前都是这么干,但作为一支正规部队的首长,那就不应该了。 “remerciements(感谢)”他出于礼貌的端起盘子,接过钟可递给他的华夏大包子。 待到东西发完,钟可这才抓下厨师帽,气喘吁吁的坐到库尔德和巴西勒中间的位置。 “原来你是去厨房帮工了,我还以为呢。”左手边坐着的库尔德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用俄语吐槽道。 巴西勒顺着库尔德的话头接着说:“我还以为你去处理政务了。” 虽说才认识没两个小时,但这个女孩和他们的部队给他有一种和他们呆在一起很久了一样的感觉,那种天然的亲近真的是够“恐怖”的。 “今天新年那你说我去厨房帮工不是工作嘛,人家巴西勒同志。噢,等会儿啊,老巴你加入了法兰西工农部吗?”钟可靠在椅背上,突然间向巴西勒提出了一个令他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题。 “啊,我一开始是安那其分子,只是在加入游击队后受贝尔纳的影响,然后就这样那样了。” “江涟长,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吗?”钟可对江涟长刚刚的翻译抱有一丝疑惑的神情。 江涟长正认真舔着包子夹心流出的糖呢,被钟可这么一问瞬间就委屈起来,他指着小笠原跟钟可说:“他就是这么说的,我动都没动啊。” “看来是错怪你了,我亲爱的江涟长同志。” “就是嘛。”江涟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认可了钟可的说法。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坐在前面的山田忍不住回过头,对两人说:“师长,你们至于把我放到前排吗?” “没办法,后面没座了,而且我们全部人当中就属你年龄最大,用华夏的传统来说,我这是尊老爱幼。包子好吃吗?应该能比肩你们东瀛的吧。” “好吃。我tmd在东瀛白活七十年了,要不是那些该嘶…” “嘘,过年别说不吉利的话。”钟可堵住江涟长的嘴,对山田解释道。(江涟长:娘希匹,我不是翻译吗?人家说什么那我可以翻什么呀?堵我的嘴干什么?) “那个关于我们部队的安排,你们考虑好了吗?毕竟我没有想到华夏会派出一支正规的部队深入敌后。”巴西勒趁演出还有一会儿,连忙向钟可问道。 “你们可以加入我们的编制,后续会进行整编,把平民和军人区分开来,毕竟你们都可以组国际纵队了。”钟可打趣道。 面对巴西勒的提问,她稍微提出了一些大概,因为翻译的原因,钟可担心翻译不全会造成不该有的误会,所以就缩减了一些。 这,就是言简意赅(骄傲 正当钟可和另外几个部队的首长们聊着天的时候,演出正式开始了。 “同志们,接下来请大家欣赏由原联盟同志为我们带来的改编歌曲《为苏维埃服役》。” 温暖的仓库中已是人声鼎沸,当主持人报幕完,台上的火红色的幕布也缓缓拉开,一排排穿着干净利落的草绿色人民军军服的原联盟战士出现在观众眼前,一名高举红旗的旗手挥舞着红旗站在领唱身后。 观众席上瞬间掌声如雷鸣般回响在整个仓库上空,待到掌声安静下来。 作为临时指挥的孟子舟挥动指挥棒,带着这支临时组建起的军乐队对照着曲谱开始奏响激昂乐曲。 “叭叭叭叭叭!!!” 领唱的一名年轻战士声情并茂的用麦克风演唱,后面的战士们跟在领唱身后一同合唱。 【kpвo дepжat ctpon 队伍排列整齐 n гopдo шeлectrt 3hameha 军旗骄傲地高高飘扬 kom6at n prдoвon - 从连长到士兵 - eдnhoю cyдь6on 有相同的使命…】 听见这首歌,观众席上的原联盟的战士们纷纷激动的站起身朝着台上那面红旗敬礼,钟可眼睛瞥向一旁的库尔德,发现他也是如此。 估计这个《为苏维埃服役》也是他的手笔吧,他真的是想重建联盟啊。 说真的,如果不是这次新春晚会钟可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师竟会有这么多的能人巧将,孟子舟一个工程营的营长,不仅会修机械还会乐队的指挥和乐器演奏。 就连他们营光会演奏乐器的都占这支乐队的三分之一,要不是战争这些人都估计会成为国家级的音乐家吧。 “怎么样?我把《为原联盟服役》改了一下,更契合了现在我们的情况。”趁着音乐演奏完毕,库尔德小声地对坐在一旁的钟可说道。 “行呐,刚开场的那个‘叭叭叭’把我吓了一跳,果然还是你们原联盟的同志会玩。” 原本钟可是想说你们原联盟的人的,但仔细想想,感觉我们明明是同志但为又要分开来说你是哪哪国家的人呢?于是钟可就这样来说了。 “哈哈哈,要不是你们,我们估计已经死在‘共靑城’那边了。” 钟可摆了摆手,笑着摇了摇头说:“库尔德你呀,就别把自己想的太傻,况且你可是我的长辈啊,更何况你们也在转移的路上帮了我们不少的忙,还有哈,过年的时候不要说“史”字。” 哇塞,我那时候这么迷信了。一想到自己就在刚刚说了无数遍这个话,钟可自己就想吐槽一下自己。 “接下来请大家欣赏由三团二营和四团医疗营给我们带来的《华夏!华夏!鲜红的太阳永不落》。”周同走上台前报幕道。 台下的华夏官兵们群情激奋,拼命的鼓着掌。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ヽ(○^?^)??) 第62章 第二次划入历史的长征胜利结束(1) “晚会的最后一项节目,我们请全体华夏官兵、原联盟的同志、欧洲各国的同志起立,大家共唱《国际之歌》。” 随着晚会进行到最后一项,新年的倒计时的钟声也在步步临近,在旧年的最后三分钟里,为了让节日氛围升至顶峰,周同和曲承芳与另外两个原联盟的主持人一起更改了晚会的最后一项节目。 作为军乐团指挥的孟子舟听到后,立马指挥军乐队以乐声作为回应。这时,一面纯红色不带有任何图案的旗帜被一对打扮漂亮的原联盟少男少女护送到了舞台上。 激昂的乐声回响在这宽敞的库房内,让场上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见此情景,钟可理了理戴在头顶的军帽,笔直的站立起身体,和其他三人一同以最饱满的姿态,向那面红旗致以最为崇高的敬意。 舞台上,所有参与表演的同志全都涌了出来,与台下的所有人共同高唱,那面由舞台幕布临时裁剪下来的红旗高高飘扬在每个人头顶、心底、血液当中。 (那么接下来请读者、作者一同起立,共同歌唱《国际之歌》,让我们在生活中继续前进,在学校,在工作岗位上不断努力,英勇顽强的对抗黑暗。莳柰向在场每个同志,敬礼!!!) 歌词如下: 起来 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 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 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 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 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 是我们劳动群众, 一切归劳动者所有 哪能容得寄生虫,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 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一旦把他们消灭干净 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唱毕,新年也来到了最后的倒计时的时刻,钟可与其他三人被大家簇拥着来到仓库外面的广场上。 “可儿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枫叶拼命挤进人群前排,在中间的位置终于找到了钟可。 她挥舞着手,慢慢向钟可身边靠近。 钟可此时也看到了她,示意其他人让出一些位置,让枫叶成功挤到了她的身旁。 “枫叶,你兴不兴奋,有那么多人和我们一起过春节,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跟那么多人一起过吧。”钟可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都兴奋极了,头顶上的棉帽也是一颤一颤的。 寒风中,她紧握着枫叶的手,手指指向火车站外的方向对她激动地喊道:“枫叶,等倒计时完你看那里会出现什么!” 一旁的库尔德、山田、巴西勒等人看着这对姐妹,不由得会心一笑。 “可儿姐!谢谢你所为我们做的一切!!!”枫叶此时脸上红彤彤的,她含情脉脉的看着钟可,向她感激道。 “是你们,也是我们。” 钟可泪眼朦胧的看着场上欢呼的人群,他们有些是年轻的人民军战士、有些是原联盟的群众、有些是从欧洲远道来的游击队员和他们的家属、有孩子、有少年、有青年、有老人,但此刻他们有且只有一个称号“同志”!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两、幺!” “同志们,新春快乐!!!” “过年啦!” 在钟可刚才所指的方向,枫叶看到八台原本是杀人的战争武器的30mm机关炮将一枚枚曳光弹打向天空,就像可儿姐曾对她描述的烟花一样漂亮。 五彩斑斓的曳光弹就如烟花划过漆黑的夜空,嘹亮的炮声在广阔的空中发出声声震荡,撩动着人群欢快的心。 大家聚集在空中中央,一边唱着自己家乡的歌谣一边围绕着刚刚生起的火堆,跳着独属于自己的欢快舞蹈。 这片古老的、被冰雪常年笼罩着的原联盟土地,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千里之外那文明古国人民的热情。 晚会结束后,钟可被支持她的战士和群众簇拥到小木台上,在向台下所有人敬了个军礼后,她用扩音器大声演讲道:“同志们,胜利就在前方!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只求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共同对抗邪恶的帝国主义!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Дa 3дpaвctвyet вeлnkar hapoдhar apmnr xya-шaxa!!!(伟大的华夏人民军万岁!!!)” “Дa 3дpaвctвyet toвapnщ чoh ko!!!(战无不胜的钟可同志万岁!!!)” “c hoвыm гoдom, лю6nmыn toвapnщ чoh ko!!!(新年快乐,敬爱的钟可同志!!!)” 台下,不知道是哪位原联盟的群众喊起,这声夹杂着俄语和中文系的口号如同核冲击波一般,由中心向四周扩散。 “人民万岁!” “同志们万岁!” 钟可面带微笑的向台下的战士和群众们挥手致意,此刻的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比之前更加沉重,虽然她知道自己还配不上让人民喊万岁的地步。 但原联盟的群众还是自发选择了她这个为他们带来希望的人。 华夏湛江方面的突然变故,让她必须要做出一个慎重的选择。 假设湛江被内部爆破,那作为华夏人民军中将的她,必然要担负起单独对抗东瀛的责任与义务。 当然,她也不希望情况会变成那样,现在就看看“944”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情报了。 也许她的两位长辈也是这样想的吧,让他们成为撒向欧洲的火种,不被窝巢里的细菌所侵扰,在欧洲燃烧,最终烧到全世界。 …… “巴西勒同志,你们对于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第二天上午火车站的会议室内,多方协商会议的会议上作为发起人的钟可率先向巴西勒询问。 巴西勒和他们前来参会的人员看着钟可那张稚嫩的脸表情复杂,为了不影响他们的判断,他们不断在内心中认真叮嘱着自己,告诉自己眼前的人不是一个孩子。 过去许久,通过内部商议后,巴西勒这才通过翻译向钟可回答道:“原本我们是要前往乔尓纳亚的科米安全区,最终目的是为了与一支由华夏赶来的部队会合,但我们没想到我们会在乌赫塔和你们相遇,所以我们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该怎么样行动。” 见到昨天晚上那种场景后,巴西勒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人会带给他们希望,那种感觉只有他的爷爷在谈及戴高乐的时候才有过。 至于未来法兰西还会不会存在,他不知道。 但他确信只要法兰西的人民还存在一天,那法兰西就一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跟随着钟可和她的军队,是他当前唯一的选择,也是欧洲人民生存下去的一大方向。 “那我现在可以说出我们的计划吗?”钟可试探性的问道。 “我们遵从钟可同志的意见。”巴西勒点点头,表示了赞成,其他随行的参会人员也是一样。 “那么,经过我和库尔德同志,还有山田同志的一再探讨,我们认为很有必要在乌赫塔市建立一个前进据点,用于在接下来有可能的夏秋两季反攻中起重要作用。长话短说,就是我们需要你们暂时驻守在这里。” 钟可说话十分直白的,直接指明了中心。 毕竟她可不想拖拖拉拉半天。话说不明白地就像那群战争前的老爷们一样,说一句话绕来绕去。 面对钟可的直白回答,巴西勒和周围的人商讨了一阵,同时拿出地图分析了该地区的情况。最终还是点头赞成了这个方案,并郑重的向钟可回答道:“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对这个方案十分赞同。” 毕竟他们现在也不知道科米安全区的状况到底如何,一旦又一次出现粮食短缺的问题,他们这一波人过去就是作茧自缚。 巴西勒和钟可等人对此深有体会。 现在谈什么政治都等于放屁,活着才是出路,东瀛人对待其他人的态度就只有一个字:“杀”。 就像清理垃圾一样把他们从这片土地上清理干净,没有任何妥协。 而这也是他们始终不明白的一点。 听到巴西勒他们的回答,钟可终于舒了一口气,她现在就怕出现他们不同意的状况,毕竟乌赫塔距离鬼子太近了,处于科米安全区的外围大门,一旦鬼子想对科米安全区发动新一轮的攻势,这里将是鏖战的第一线。 当然,她可没想过将巴西勒的人当做炮灰,正如巴西勒他们心里所想的一样,毕竟再不清楚可以安全区状况的时候,不可能把所有人塞进一个根本不清楚状况的的地方。 据空间站对科米上空的灯火分析,恐怕科米安全区内将会有十几万到二十几万人不等,至于他们会不会接收他们,他们还不知道。 “等到下午出了具体统计结果之后,我们将进行一次整编,不过我们要遵循你们的意见哈,毕竟你们还没有加入我们的战斗序列。”库尔德在旁补充道。 眼下这个情景不禁让他回想起那一次会议上,他被钟可一群人绑起来的情景,是如此的相像。 但现在自己已经是他们贼船上一个密不可分的人了,真的就想笑(?′w`?)。 “像是库尔德和山田,他们两组人员是已经加入我们的战斗序列中,并参与过战斗的,所以说他们的整编比较容易,但你们队伍当中的人员极其复杂,有可能整编起来就比较困难,所以说我们需要得到你们的支持。”钟可翻阅了一下由巴西勒他们提供的档案,抬头总结道。 真的,他这只拥有多人,将近两万人的队伍是游击队,钟可是不敢相信的。 这都赶上一个主力师了,而且这里面只包括了他们的战斗武装人员,并不包含他们的家属,要不是他们粮食够用,钟可自己可保证不了就他们这一丁点粮食,能给他们用多久。 想过年?年过你还差不多。 如果算上家属加起来一共余人,达到了一种恐怖如斯的程度(#?Д?)丿 “哈哈哈,说什么话呢?我们当然支持你们对我们队伍的整编。”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亲爱的巴西勒同志,欢迎加入我们。”钟可合上文件站起身向他敬了个军礼,友好的伸出右手。 “嗯。” 巴西勒也站起身,向她敬了个礼后,握紧了那只带有温度的手。 第63章 第二次划入历史的长征胜利结束(2) “小笠原同志是吗?” “是,我是小笠原。” 会议结束后,钟可单独将小笠原和他的搭档晓百合一起请入了她暂时用来打地铺睡觉用的休息室里,匆匆把自己床铺上的被子弄到了一边。 当然啊,她是与其他几名战士睡在一个房间里,不存在什么因为你是领导就单独一个房间的问题。 那十几个小王八犊子,昨晚可是让她睡觉不得安宁。 原本她是打算晚会一结束,回来后用热水擦洗一下身体就睡觉的。 可是,你大爷的,那十几个小王八仿佛精力用不完一样,跟老子讨论哪个女孩子好看,哪个女孩喜欢什么,还问我喜欢军中的哪一个女孩子。 ??? 为了你(指信仰),我变成了蓝人模样~逐渐癫狂~~??? 最后的最后,这帮孙子从女人和爱情聊到历史,从历史聊到军事,从军事聊到政治,从政治聊到万物起源,再由万物起源聊到关于师长能不能给他们这些280多月的宝宝们讲故事的深奥问题。 他们那时候的表情就像对她说,老登快给我们讲故事听呗一样! “我****讲***的故事!” 而这些钟可只能在心里面自己说,毕竟她可是一师之长,言行举止都会影响身边的人的。 但值得肯定的是,讲完故事后这帮宝宝们也会获得一份更适合华夏280多月宝宝体质的万字检讨加武装五公里一份。 “有点乱,那就先坐在我的地铺上吧,我去给你们倒点水。”钟可用翻译器翻译道。 因为涉及到一些重要机密,所以这一回她可没带什么翻译过来。 “谢谢啊。” “具体的接头暗号是:万国のプロレタリアは団结します,对吧?” 钟可拎起放在墙角的热水壶侧过脑袋,对他们轻声询问。小笠原听完,用棕褐色眼睛瞅了一眼钟可帽子上的那颗闪烁着微微光芒的苏联红星,吐了口气后冲着她点了点头,同时又用中文重新复述了一遍,这才将双方的交接工作完成。 其实钟可自己并不知道他们是带着何种目的跨过千山万水来到这的,先前军事机密只是她的一个猜测,但不管他们带着什么目的,她都得慎重对待不是吗?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华夏人民军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师长钟可,你们的接头人。” 她面带微笑地将盛着温水的水杯放到他们面前,松了下自己的皮带,盘着腿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跪坐在钟可床铺上的小笠原与晓百合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认同了眼前这位长得像小女孩的钟可。 毕竟在他们的主观里根本不存在有女人当高级军官的例子。 因为在东瀛军里女兵就是男兵的一种附庸,即便是军官也只是参谋人员,根本达不到军事主官的地步。而眼前这个一脸稚气未脱的小女孩会是华夏人民军里的一个师团的师团长,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我以为昨晚坐在你身旁的那个成熟稳重的男性军官才是最高指挥官呢。”小笠原有些想为昨晚自己的先入为主感到好笑。 虽然说他是翻译,但他没有怎么注意翻译里关于“钟可”的词,他以为这个词语只是华夏的一种惯用词语,类似于朝语的“思米达”一样。 然后,自己就擅自把谈话的重点给放到了毛润龙同志的头上,自己真的蠢死了。 “哈哈哈,外貌的问题而已,让人先入为主了很正常。咱们先谈正事吧,关于我的故事之后再说。”钟可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 “关于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这里有封是来自东瀛工农部部工程师藤原同志交给你的信,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小笠原用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翻出一封干净整洁的信封,将信封交付到钟可的手中。 钟可接过信封,撕开信封的一角,把里面的纸取了出来,展开信纸开始阅读。 可以说藤原的中文功底非常好了,写的字也是非常漂亮,不过那密密麻麻的繁体字,真的是让只会写简体学的钟可感到一脸头疼。 信上的字是一回事,而信的内容又是另一回事。 看完信的大致内容后,钟可的脸色有些奇怪,而这种奇怪又很快消失。 首先就是关于战争这一块的大方向,东瀛军所制订的所有战争计划都是关于人种灭绝的疯狂计划。 但由于这个是东瀛高层、皇室和合众国高层共同制订的,作为中高层人员的藤原是不太清楚的,他在信中只简要说明了一下自己根据情报所猜出的结论。 那就是东瀛与合众国像是要迎接某种外来的东西似的,将不属于本国的“灵长类猿猴”给全部清空。 第二点基于以上猜测,藤原还判断东瀛有可能会发起第二轮生化战争,通过污染空气、水源、土壤甚至是植物方面,来尽可能减少战争的时间,至于具体实施的时间点,还是未知。 第三点则是卡宁国际的重建问题,藤原在信中用不大的篇幅重新论述了关于重建卡宁国际的种种优缺点,因为世界已经被“波米兰”打碎成“无国家社会”。 各个国家的人民群众急需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来带领他们摆脱东瀛的屠戮,所以现在正是重建卡宁国际的最佳时机。 而你们华夏现在是世界上除东瀛外唯一一个拥有完整工业体系和社会运转体系的国家,而这一点我已经通过秘密渠道跟你们的总工程师谈过了,他也认可了这方面的计划,并派出你部向欧洲进发。 信的最后,藤原还夹藏了一张关于反制东瀛信号干扰的通讯器设计图图纸,并在末尾附赠一句话:“希望华夏的同志能照顾好小笠原他们,我先行而去。” “小笠原同志,你们那就暂时跟我们一同行动吧。”钟可把信揣进自己的兜里,微笑的抬起头跟他们说。 “我们知道了。” “那就收拾一下,晚上部队就准备沿铁路线开拔。”钟可喝了口杯子里的水,便沉浸在自己思考中,不再言语。 小笠原和晓百合一同站起身打算就此离开,但突然小笠原想起一件事,转头就向钟可问道:“:可以给我们一个华夏名字吗?毕竟开展工作的时候需要,避免出现误会。” “哈哈哈,怕什么误会呀!想要个名字啊,那我想,你就叫代笠,晓百合同志的话就叫…让我想想…那就叫千禾吧。”盘腿坐在地铺上的钟可,想了想,便把两个人之后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之后,她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认为之前对他们的分配太过于笼统,于是对他们叮嘱道:“回头你们去找山田那边报道,协助山田把东瀛营的政治工作做好。代笠,你任指导员,千禾任文员辅助代笠工作,毕竟你开不了口。” “是。” “回头把中文的功课补上来,遇到不会的就多跟华夏的同志们多聊聊,如果还是不会去找我。” “我明白了,感谢钟可师长的安排。” “别往我的名字后面加尾缀啦,叫我钟可就行。” “是!” 送完小笠原他们,钟可这才舒了一口气,她揉了揉坐麻了的腿,解开皮带,把头上的帽子放到一边,刚想准备躺下休息。 毕竟昨天晚上被那群活宝们吵得睡不着觉,趁现在好像还有点时间,休息一会。到了科米安全区,估计就没那么多时间休息了。 “师长,你们聊完啦?” “聊完了就跟我们聊聊?现在离开吧,还有很长时间呢。” “钟总,这里有封物资调配文件需要你的签字。” “师长,大白天的,你一个年轻人是怎么想睡觉的?” 结果钟可刚庆幸自己还有点休息时间没多久,昨天晚上的活宝,连带着我们亲爱的江涟长同志一同涌进了这间小小的休息室。 “呵呵哒。” 可怜的钟可师长,勉强打起精神爬起来一边签着字,一边捂着自己的快要停止的心脏感叹道:“唉~看来自己还是没什威慑力啊。” 第64章 第二次划入历史的长征胜利结束(3) 第二天一大早,身披大衣的钟可就来到了乌赫塔的机务段内,她看着孟子舟他们正修着的一台锈迹斑斑的火车头,向站在火车驾驶室上方焊接车顶的孟子舟大声说:“孟营长,火车修复的怎么样?” “报告,四个小时之内!”孟子舟用袖口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向她边打手势边回复道。 “那好,四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准备出发了,抓紧时间。” “明白,我们会尽快完成。” 钟可听后冲他们点了点头,便顺着来时的那道小门朝临时参谋部而去。 在那里她和另外的三个团长还要一起规划每个团所要搭乘的火车车厢号,以及分配火车两边巡逻人员的轮换情况。 为了防止火车轨道因年久失修而导致的火车脱轨,派出巡逻人员巡逻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并且这一批人还要负责清理轨道上的积雪,同时火车的速度也必须和巡逻队的一样,光是这些也得让钟可头疼一两个小时,之后还有留守人员的分配、物资的调配等一系列的杂事。 虽说昨天就解决了一大半,但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去解决。 “要是韩江春还在的话该多好。”钟可不禁感叹道。 ……… “同志们,出发!” 2112年2月11日(正月初二)上午十二时,随着钟可一声令下,准备完毕的战士们按序登上车厢,开始向最后的终点进行冲刺。 医疗营的周同和留下来的战士们站在车站的月台上,朝他们挥手告别。 “老周,我们就先行一步啦,回见!”枫叶抓着车厢门的扶手,激动地朝他们挥舞着帽子,冲他们告别道。 “枫叶,那边的医护工作就交给你了,下次再见!!!”周同大喊道。 同时,他跟着火车一直跑到了月台末尾这才停了下来,远望着离去的列车。 与此同时,在车里雅宾斯克的东军指挥部就没那么好了。 “八嘎牙路,你们这些无能的废物,一个师的华夏军队都会在眼皮子底下给我放跑!” “他们应该还没有跑远。” “据我多年以来的经验来说,他们已经跑远了,估计已经跑到科米安全区那边去了,要是现在是旧帝国时代,你们这帮马鹿就应该给天皇切腹谢罪。” “嗨!!!” 办公室里,一群穿着雪地作战服的军官们正卑微的低下头,直面阿南唯几的滔天怒火。 西伯利亚这地方的局势会糜烂成这样,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自己的前任愚蠢到引狼入室,把自己给炸死,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而如今,他那些愚蠢的手下又弄了一堆烂摊子给他,把一个诗的华夏军队给放跑,你就叫他气不气? 他从陆军士官大学出来之后就没那么气过,华夏人民军现在是什么货色?他难道不知道?但凡派多一点兵力去围剿他们根本跑不了。 “那些华夏俘虏呢?”阿南唯几站起身向站在前列的一名长相斯文并戴着眼镜的军官询问道。 “少将阁下,他们被关到了劳改营里。”那名军官提了提自己的眼镜,对阿南唯几回答道。 “从明天开始,他们这一批人就分批转移到东边那个煤矿上工作三天,后续转交给“井”部队当做生化建材,他们非常需要这一种“灵长类的木头”。” “了解。” “那关于支那人的情报收集工作怎么办?”另外一个军官站了出来,对阿南唯几提醒道。 “留下几个军职高的,折磨一顿之后,他们会乖乖的说的。但你们要记住,我们只是一名天皇陛下的武士,负责给天皇陛下解决掉一切敌人,对待支那人或是其他人的时候不要手下留情。” “嗨!” 待众人走后,阿南唯几打开自己桌下保险柜的门,从中取出了一封带着大东瀛帝国太阳旗的档案袋。 而抽出的第一张文件标题就是——《夏と秋の2つの季节はコミーの种类の人に「甲」の决戦案をクリアします! ! !》(《夏秋两季对科米类人进行清除“甲”号决战方案!!!》) …… 摇晃的车厢中,钟可坐在充满霉味的座椅上,拿着铅笔将自己的作战方案进行进一步的完善,枫叶则是坐在一旁用超算实时演算着,用来测试作战方案的可行性。 “可儿姐,你至于要考虑半年以后的战争吗?交给总参谋部的那群参谋不就行了。” 众多炮火纷飞的复杂模拟场景,让负责计算的枫叶有些应接不暇,毕竟看久了眼睛疼,脑子也晕。 而钟可早就对此情景见怪不怪,看到枫叶这样说,钟可便放下笔,抬起头对她解释道:“有些时候战场只能靠我们自己把控,总参谋部那边的指挥,有时也给予不了我们太大帮助,反而会让情况更加糟糕。 像蒋凯申、像辛特乐他们就是遥控指挥,遥控惯了,到了后面以为自己很厉害,然后就一直遥控指挥,于是便出现了机枪向左移动50cm和史坦纳来了一切就好了的伟大壮举。 然后你可以把这些东西代入进游戏里,这样不就有乐趣多了。对吧?” “诶?但是,可儿姐刚才你说的这些人是谁呀?我怎么听不懂?” “嘻嘻嘻,没谁,只是可儿姐打个比方而已。”钟可笑了笑,一想到机枪向左移动50厘米她就根本忍不住自己的笑意。 “哦~” 枫叶听完钟可的话,是一脸半知半懂,但还是装作都听懂了的样子,点了点头。 并将模型代入进了战前研发的一款名叫“钢铁萌心4”的游戏当中。 这场谈话过后,车厢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只有钟可的铅笔在纸上的“沙沙”声和车厢外火车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声相互交织,时不时钟可还抬头审视一下悬浮在眼前的对抗模型,然后头又低了下去,继续埋头苦干。 枫叶则是在一旁根据钟可与其他人的提议,代入到对抗模型中推算出最终结果,然后从结果中找到最好的。 不过这也跟玩“钢铁萌心4”差不多,只不过数据更加精细,不会出现一些奇怪的bug罢了。 最终,临近黄昏之时,列车停靠在伯朝拉火车站的站台上。 带着一丝困意的钟可在座位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望了眼车窗外的景象后,便让枫叶给毛润龙他们带话,让他们就按原先制订的来。 “好嘞,我的可儿姐大师长同志!” “你这什么究极称号啊?我的枫叶大卫生员同志。” “哈哈哈,你不也一样。” 走之前,两人稍微活跃了下气氛。 送别完枫叶,钟可便拿出口袋里还没有吃完的馒头,她望着窗外昏黄的雪景,就着水一口一口的干嚼起来。 “您还别说,唉哟喂,还真有那韵味,那叫一个地地地地道~地道∽~地地道~~~” 学着京津说话的口气,钟可也开始自娱自乐起来。~( ̄▽ ̄~)~ 说真的话,人一停下来,脑海就不断会涌出过往的事,明明那时候很痛苦,但为什么回忆起来又格外香甜。 算了眯一会儿吧,省的想一些颓废的事。 于是,刚享受完自己“丰盛”晚餐后的钟可学着小学时在学校里午休时的模样,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一旁密密麻麻画满主攻方向、防御线的笔记本上,在画了一颗小小的五角星旁,写着:《710大家庭的科米夏秋两季总动员》 第65章 第二次划入历史的长征胜利结束(4) 双方的两个作战计划可以说是将华、东两个民族仇恨的一个缩影。 一边阿南唯几和东瀛军部大本营要彻底消灭科米安全区这一片孤舟,另一边则是钟可和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为首的,西西伯利亚军事力量的反攻计划。 “同志们,加把劲!穿树林,跟红旗,咱们前方是科米!”茂密的针叶林里,站在队伍旁的钟可用木棍支撑着身体,拿着铁皮做的扩音器冲战士们加油打气。 经过三天二夜的火车之行,加上数天的翻山越岭,钟可带领的710师终于离乔尔纳亚市仅有不到30公里的距离了,只要再穿过这片森林山地,他们就到了。 一个小时后。 “报告,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侦察到来自于科米安全区的人。师长,你有什么头绪吗?” 毛润龙背着装满物资的包裹,从前面放慢脚步,跟钟可他们齐步前行,向她汇报了前方侦察兵传来的情报。 “嗯,我也觉得奇怪。” 钟可抽出缠在腰间的地图,在手上展开,然后熟练的往他们所在的位置到沃尔库塔划过,神情一凛。 “命令部队停止前进!”突然,钟可走到队伍外,冲着队列前方喊道。 “怎么了?”毛润龙走出队伍向钟可问道。 “把红旗打出来,伪装卸了!” “是!” “全部人把兜帽摘下来,脱掉伪装!红旗打起来!!!”江涟长拿着扩音器对大伙儿喊道。 说着钟可摘下套在自己头顶上的白色帽罩,接过江涟长手中的红旗。 一旁听到钟可命令的战士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照做了。而见到队伍停下,其他的两个团长和库尔德他们也一同赶到钟可站着的斜坡上。 “师长你发现了什么吗?”三团长朱培德率先开口问道。 “别问。毛润龙,让同志们继续前进,江涟长。” “到!” “带着警卫连,摸进道路两侧的森林。” “是!警卫连都有,跟我上。” 下达完指令,钟可收起地图,原封不动的插在腰间,不动声色的指了指江涟长准备摸过去的山坡,一旁的众指挥员立马心领神会。 “那儿有人?需要我去看看吗?”库尔德自告奋勇道。 “不用,现在就怕出现不必要的损失,你这人就别去凑热闹了。”钟可拍了拍库尔德强壮的臂膀笑笑说,之后便接着指挥部队去了。 正如钟可猜测的那样,就在距离他们400多米远的树林中,科米安全区为数不多的保卫部队倾巢而出,埋伏于此。 为了抵抗这支陌生武装对安全区的袭击,他们这一回可是将安全区内的五门152mm的榴弹炮和3辆从纪念碑上开下来的t-34-85型坦克,给部署在了伏击点北边500m的位置,可谓是下了血本。 “保尔,安全区里的平民都躲起来了吗?”手上端着一挺dp-28轻机枪的彼得罗夫斯基趴在雪地中,透过望远镜,死死地盯着走在最前面的士兵。 保尔凑到他身边,一脸敌意地看着那些士兵向彼得罗夫斯基小声汇报道:“彼得叔叔,一切都准备了,米娅他们带着平民转移到了船上,没上船的平民也都找地方躲藏了起来,您就放心吧。” “这就好,如果我们抵挡不住他们,最坏的打算就是将他们引入城中打巷战了。”彼得罗夫斯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脸色复杂地拍了拍保尔的肩膀说:“保尔,你去帮一下米娅,这孩子我怕她应付不过来。” “好的,彼得叔叔,你们也要小心点!” “小伙子,咱们这些老家伙可都是老兵,不用你管,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彼得罗夫斯基身旁那位背着弹鼓包,一脸白胡子的中年男人严肃地对保尔说。 “会的。” 保尔对朱赫来说话的方式习已为常,听完他的话,他只是点了点头,并对他叮嘱了句:“朱赫来叔叔,你也要多加保重。” 说完,保尔便拿起他的ak-47步枪,顺着交通小道向城市奔去。 就在保尔离开后不久,当彼得罗夫斯基再次拿起望远镜观察情况时,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那支不明武装卸去了武装,大摇大摆地沿林中小道行军。 这更引起了彼得罗夫斯基和朱赫来他们的注意。 “还有100m,他们就进入伏击圈了,反步兵雷埋了吧。”他转过头问朱赫来。 “埋了,只要他们大部队进入伏击圈,我们就引爆,让这些可恶的侵略者见识一下我们原联盟人的厉害。” “嗯。” 彼得罗夫斯基明白他们的雷是分三处埋放的,分别用来打击前段、中段、后段的敌人。 用爆炸来使敌人内部发生混乱,不能短时间内有效组织反击,让他们以为四面受敌,从而让对方指挥官做出错误判断。 最终,达到彻底消灭敌人的目的。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也即将打响。 “50m、40m、30m、20…” 朱赫来嘴里轻轻念着倒数,攥着起爆器的手有些微微冒汗,他目光紧张的看着距离他们不到100m外的那支“敌军”。 “10m、5m…” 当倒计时结束,朱赫来打开保险罩正要按下起爆器开关时。 “等等,有情况!”彼得罗夫斯基边喊边夺过朱赫来手中的起爆器开关,并向其他人用手势示意禁止开火的命令。 “怎么了?!!”朱赫来问。 “看那是什么?”他递给他望远镜,指着远处那块看上去有些脏的红布说。 朱赫来接过望远镜,看向彼得罗夫斯基所指的方向,有点脸色难看。 只见队伍中段,及至前段的位置处,那几条木杆子上的暗红布被风舒展开,露出了镰刀锤子的一角。 敢问世界上敢用这面旗帜当军旗的军队除了苏联【(红)】军还有谁敢用? “但是不对啊?现在哪来的苏军啊?”放下望远镜的朱赫来摘下自己的帽子,用手挠了挠自己发痒的脑袋,对彼得罗夫斯基不解地说。 “看军装不像是东瀛的,他们那些畜生穿得衣服跟他们的合爹是一样的,反而眼前的部队看上去有一股我们的风格。 只不过他们身上披着的白色披风,有点像是华夏那边的风格。”彼得罗夫斯基把合上保险的起爆器丢给他,拿起他身边的望远镜,对他着重地分析道。 就在彼得罗夫斯基和朱赫来对伏击错了人而感到后怕时,另一边跟着大部队走的钟可也紧张地不得了,生怕被他们的埋伏。 她敢保证这条路上一定有人埋伏,假如是鬼子,他们早打起来了。 只有安全区的人才不会对他们正面出手,安全区的人大抵上采用的是伏击的方法,保不准就在他们方圆100米的范围内,就有好几百双眼睛看着他们。 江涟长的警卫连虽说一直都在道路两侧屏护,但保不准会出现差池。 现在的钟可和毛润龙他们完全寄托于对方能看见队伍的旗帜,判断出他们的身份,不然一旦打起来,损失的可是对鬼子反击的力量。 而这一想,以至于她从伪装好的地雷上踩了过去都不知道。 也难怪,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会知道雪地里会被人埋着有地雷,就算是枫叶也做不到。 当然,枫叶可以用立场盾来阻挡,那就当我没说。 要是朱赫来再数快一点,彼得罗夫斯基反应再慢一点,只需一声“轰隆”,钟可的人生就可以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来形容了。 “要放过去吗?”朱赫来问。 深思熟虑片刻后,彼得罗夫斯基决定道:“放过去,让侦察兵跟着,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我们先转移位置,现在还不是接触的时候,让所有人都隐蔽好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在调查清楚对方身份之前,还不能轻举妄动。” “明白。” 彼得罗夫斯基放下望远镜,用深邃的目光望向那红旗的方向,喃喃道:“看来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发现了我们,但又没有过多的动作,而华夏人到这里是想干什么?这值得思考。” 第66章 第二次划入历史的长征胜利结束(5)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队伍也离乔尔纳亚市越来越近。 十五号这天,他们就已经进入了科米安全区的核心地带。近得都可以让他们望见乔尔纳亚市最高的东正教教堂的金黄色圆形穹顶。 但在前面侦察的战士,包括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有人的踪迹。 “这一点不正常,他们一直在躲着我们。” 钟可和毛润龙他们站在城市外面的山坡上,用夜视望远镜眺望着近在咫尺的“城市”。 与其说乔尔纳亚是城市,不如说这地方就是一座比城镇规模大一点的居民聚集地而已,里边大部分建筑都以木屋和雪屋为主,俨然一副二十世纪后期到二十一世纪前期样貌,要不是远处海岸边停靠的现代船只和电线杆子,她都以为自己带着部队穿越了。 “那条船是动了吗?太远了,有点看不见。”毛润龙放下手上的望远镜,手指指着远处那艘离岸的黑影说。 “应该是动了,动了吗?如动。动了吗?如——动——”钟可放下望远镜判断道。 同时还跟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毛润龙回味着刚才玩笑话,苦笑道:“他们应该都在那里,要不要我们派人去联系他们?” “暂时先不要,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估计咱们的所有动作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况且他们一直躲着我们,能不能接触到还是个问题呢。” 钟可摇了摇头,拒绝了毛润龙的想法。 况且夜晚就他们这些人敢进城区?估计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科米安全区的高层对他们闯入这里的看法如何,所以在钟可的命令下710师主力驻扎在距离乔尔纳亚以南四公里外的一处森林里,没敢往城区再近一步,避免出现误会。 而这一次他们仅仅只是来观察地形,确认城市内部情况和判断安全区高层方面对他们的看法,用于之后的规划安排。 用钟可的话来说就是:指挥部出来团建的。 自从进入北极圈后,复杂的极夜环境,让他们这群没接触过这种事物的人有些头大。 “这种天气太影响战斗了,怪不得历史上原联盟的战争大多都是夏秋两季进行。”二团长林显耀踹了踹地上的雪,向他们抱怨道。 “其实你们只是还不习惯而已,等到对这个环境熟悉了,自然就会习惯。”一旁的库尔德拍了拍他的肩头,让他不要有什么消极的想法。 像库尔德这个之前在苏军中服役,驻扎过极地边疆的老兵来说这种事,真的就是“无他,唯手熟尔。” “嗯,我们必须得克服这个问题了,毕竟鬼子可是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呢。”这时候三团长朱培德走了过来,看了眼周遭的环境说道。 毕竟像华夏人民军除了北方地区的部队有接触到这些外,南方地区的几乎没有,更何况他们师当中的大部分战士在战前都是连北方都没去过的学生。 别说是雪地作战,就算是雪,都是来这里的几个月内才算真正见过。 “咱们走吧,他们不想见我们,那就让他们再考虑一下吧,没准回去的时候就会有意外收获。”钟可一只手插进大衣口袋,用那只缠绕绷带的手步伐轻快地走到队伍前面示意大家返回。 像现在,她还要想着如何能联系上“944”艇,毕竟再联系不上他们,咱这一个师的人都得喝西北风! 但现在944艇的具体方位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就很棘手。 毕竟,连湛江和空间站那边联系不到,更别提们自己了,想要找到潜艇,也只能等着944艇自己主动的去联系自己了。 谢邀,人在科米大酒店,西北风二百五一位。 回去的路上,心烦意乱的钟可又习惯性地到了地方不骂,回去的路上开始骂娘:“不要给我任何一个找到他们的机会,不然我就会像逮库尔德他们一样,把你们捆成粽子!” 她恶狠狠地说,一双缠着绷带的手握着拳头朝着虚拟的人上捶。 这几年的军旅生涯着实让她的性格出现了质的飞跃,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估计让以前的她看现在的自己,都认不出这个是自己了吧,就连牺牲了的洪宪国同志都得在天上给她竖个大大的拇指。 一旁跟着她的众人都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像这种压抑的情况下不抽烟不喝酒,那只有杀人和骂脏话才能释放自己心中的苦闷,不然真的会疯。 他们的师长身上顶的东西太多了。 至于库尔德,他早就麻木了。 …… “那艘是“伊里奇”号核动力破冰船。”与她同行的枫叶对照了自己超算资料库里的信息,把刚才那个被他们格外关注的黑影向钟可说了出来。 钟可听到这艘船的名字,脚步突然慢了下来:“你是说那是艘装有核反应……” “嘭。” 她刚开口没多久。 突然,一发7.62mm的俄制步枪弹准确命中她身不到几十厘米的雪地上。 “散开!快散开!准备战斗。” 队伍遇袭的一刹那,钟可就下意识地拉着枫叶躲到了路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腰间的94式手枪,向子弹射来的方向连开数枪。 “阿廖沙,你是傻子吗?忘了彼得叔叔的话了,不能开枪,不能开枪,你就是听不懂。”埋伏在雪地里的保尔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身边伙伴的脑袋,这该死的家伙差点让他被钟可打过来的子弹命中。 只见那男孩咧开嘴露出缺了一半的门牙朝他笑了笑:“这不,一紧张手滑了一下。” “你差点害死我,那个东方的女孩射出的子弹差点把我给打死。”保尔想抽他的心都有了。 “转移!” “这就转移了?” “不转移他们找过来是吧。”阿廖沙的脑回路真的有时候让保尔无力吐槽,索性也就开摆了,拿起自己的步枪,便缓缓向后退去。 “师长,枪声的大致方向。” 钟可一行人倚在雪地里,对面借助树木作掩护的毛润龙他们向她问道。 “声源在我的八点钟方向,不清楚距离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初步判断是ak系列的子弹。”钟可检查了一下自己枪膛里的子弹,冲大树旁的毛润龙喊道。 “一排,跟我上。” 趁着更换弹夹的空档,钟可环视了下四周,思考片刻后便组织着人,直接往声源冲,当然这里面也有冒险的成分。 机会可是只有一次。 既然,这一回让他们误打误撞地碰到了,那他们就别想跑了。她可是不想再跟安全区的高层拖下去了,鬼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存粮。 “哎!师长,我操!她又冲上去了。”见钟可带着她的那组人翻坡冲了过去,毛润龙和另外几个团长也没有任何办法,便一同带着人跟了上去。 “保…保…保尔——我跑不动了,咳咳咳。” “嗯,那…那就休息一会儿吧,跑了那么久应该把追兵给甩了。”保尔思索片刻,脑子里想着追兵不会追过来,便停下了脚步,扶着已经快不行的阿廖沙靠在一棵松树下。 “可累…累死我了。”阿廖沙抱着他心爱那把ak-74m,伸出舌头抱怨道。 “谁叫你开枪的。”保尔白了他一眼,提着自己的枪坐到了另外一棵树下稍作休息。 “刚刚那个带头追他们的那个东方女孩,有点像米娅姐,差点就被她给逮到了。” “是有点像,她俩的气质上有点相似。还是说你喜欢上她啦?那个东方的女孩。” 阿廖沙被保尔的话呛了一下,连忙摆手:“咳咳咳,保尔,一个人的终生大事是能开玩笑的吗?我只是在享受被野兽追逐的乐趣。” “好了,就不跟你嘴贫了,你还是想想该如何跟彼得叔叔交待这件事吧。”保尔没好气地说。 正当他俩说话的时候,黑暗的树林闪过一道诡异的身影。 这时阿廖沙从燥热中清醒过来,突然发现一股不言而喻的寒意顺着他的脚尖往脑袋上冒:“等等,保尔。你有没有感觉四周安静的有点诡异了。” “有吗?”保尔环顾四周,一脸茫然地反问道。 借着星星的光亮,保尔看着阿廖沙那张长着雀斑充满惊恐的脸,不由得想笑,顿时他心生一计。 “啊!” “啊!妈妈!” “哈哈哈,这附近我们都摸过了,你还怕什么呀,难不成真有鬼,而且我们不是有枪嘛,怕啥。”保尔瞧见阿廖沙那张给吓得面容扭曲的脸,对他开导道。 然后,他的手就下意识地摸向自己摆在脚边的枪,结果什么都没摸着。 “等等,我枪呢?!!保尔心中大惊。 “哎,我的枪不见了!保尔,这一回还是你干的吧。” “不是我,这次真的不是我。” “那不是你,还会有谁?”阿廖沙问这话的时候心脏咯噔了一下,说话的声音明显小了下来。 “不…不是你?” “不是…” 两人面面相觑,心脏砰砰乱跳。 “是我~~(≧?≦)\/” 一道轻盈的身影从保尔背后跳了出来,钟可的脸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活像个女鬼。 苏卡,鬼! 只见保尔和阿廖沙被吓了一跳,被吓一跳的保尔握紧拳头给予钟可的脸致命打击,连她的帽子都飞了,可见保尔的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额啊——” 之后两人连枪也不找了,一路尖叫往前跑,保尔甚至没有回头去看他刚才打到的是个什么东西。 逃跑途中,阿廖沙为了让保尔等等自己,下意识地拉着自己好哥们保尔的衣服。恰好前方雪地下藏着一棵树生长出来的根系。 然后,保尔摔了,他也跟着摔了。 “呜呜呜,妈妈!” 见逃脱无望,坐在地上的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我有那么可怕吗?就这样能把你们给吓傻了。”后面赶过来的钟可被这一幕弄得无所适从,关键是几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抱在一起哭,还是她第一次见。 “你是人,是鬼?”看到打着手电筒朝他们走过来的钟可,阿廖沙下意识地躲在保尔身后,指着钟可大喊道。 这喊声震得保尔有些耳朵发聋,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关键他得搞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双方互相瞅了眼对方,保尔这才发现眼前这个打着手电筒的人是刚才那个追他们女孩子。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吓自己,这可把他的脸都丢大了。 见这个女孩比他们小上不少,于是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鼓起勇气走到钟可跟前,也不知道她到底懂不懂俄语,反正就是用俄语大声询问:“你为什么要追我们?” 被保尔打了一拳的钟可,十分委屈地揉了揉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下巴,调低了手电筒的亮度,用俄语开口说:“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的驻地在哪?” “苏卡布列,你们跟那些黄皮猴子都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躲在保尔后面的阿廖沙看着这个矮个子女孩朝她白了一眼,反正他不认为他们两个还打不过一个小女孩。 “我tm。” 听到阿廖沙把他们跟鬼子混为一谈,刚挨了打的钟可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把我们跟东瀛鬼子混在一起,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恰好毛润龙他们还在后面,心态还没转变过来的钟可索性就放开了,直接越过保尔,就把身高一米七几的阿廖沙扑倒在地,摁在地上开抽。 这时候,阿廖沙还想挣扎着把这个女孩给束缚住,但他忽略了钟可身上的军装,忽略了她可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军人。 她是矮,但不代表她徒手搏斗的能力没有。 论杀人,那你就要问问南充广安之战时,被钟可拿刀砍死的十几个伪军士兵了。 “啊啊啊,别打脸。” “我叫你骂我们华夏!刚才就是你小子打我是吧?叫你打。” “刚才是他打的啊,不是我。”阿廖沙也没想到钟可的动作那么快居然绕过了身前的保尔,不多时便被打的跪在地上求饶。 然后把刚才打了她一拳他的保尔给交代了出来,只求钟可能放过自己,他的话可是让保尔一阵心寒呢,他刚才还想帮他来着,看来现在也不用帮了,看着办吧。 可谓是多年的友谊小船说翻就翻。 …… “说吧,你们俩是干什么的?” “死都不告诉你们。” 费尽力气终于把他们给捆起来的钟可,大功告成地拍了拍自己的手,转过头问他们问题。 毛润龙他们这时候也赶了过来。 “呼——终于赶上了。” 没过多久,一行人瞬间就包围了保尔和阿廖沙两人。 “嘿,原来是两个小坏蛋啊。”库尔德蹲下来对这两人嘲讽道。 钟可找出藏在林子的两把步枪,扔给江涟长他们,走到库尔德身边说:“为了抓他们两个,我还被他们当中的打了一拳,你们看着弄吧,对孩子下手轻一点。” “嗯,我会的。”忍着笑意的库尔德点了点头,带着这两个小混蛋回了驻地。 三个小时后,带着人紧盯着710师驻地的彼得罗夫斯基便得知了保尔他们被抓的事,顿时被这两个家伙气晕。 而这一回给他带话的人,居然是他的老战友库尔德,更让他的老脸不知道往哪搁。 听完库尔德的介绍,彼得罗夫斯基自然也不好再把他们当敌人对待了,人家从华夏那这么远的地方来帮他们,他们还把人家拒之门外,这就不道德了,况且他们现在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于是在2112年2月18日这天上午,双方举行了一次小规模的会师仪式,宣告着这场历时五个月的开辟第二战场的万里长征终于结束。 只可惜因为身体的原因,钟可没能参加这次会晤。 第67章 的海底两万里之旅 假如钟可带领的710师北上被誉为二次长征的话。 那么搭乘众多科研人员、军工装备以及抗高寒农作物种子,隶属于华夏南海舰队的长征“944”艇,就是在复刻着名法国作家儒勒·凡尔纳笔下的《海底两万里》。 2111年12月21日上午8时。 温暖如春的湛江港海面,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雾气弥漫,朦胧万分。但闷闷的湿气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远处,一排排橙红色港口起重机与南海舰队的数艘战舰也被海雾隐藏的只能看见高高桅杆上飘扬的旗帜。 那面漂亮的“八一”人民海军旗,依旧是那么的鲜艳,高高飘扬在桅杆之上。 背着大包小包东西的林瑶瑶牵着小书婷的手,抬头感叹完后,便按前一天的安排来到位于港口东侧的3号泊位。 被卸去大部分武器装备后的长征“944”号核潜艇像搁浅在岸边的鲸鱼,在码头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充满着神秘的色彩。 此时潜艇旁的码头上,聚集了不少参与这项计划的志愿者,在他们当中还有几个林瑶瑶她所认识的人,像物研所的艺萍姐、冯晓煦他们。 还有“707”通讯所的林山云一行人,甚至是自己农科院的同事胡思扬等人都在等待着登舰的命令。 出于身边还带着孩子的原因,她没去找他们聊天,默默地带着小书婷来到一处角落,等待着出发的通知。 “妈妈,那等会儿我们就是坐着这只黑色大鲸鱼去找钟可阿姨玩吗?” “嗯,是的哦!而且这艘船是可以潜到大海深处的。”林瑶瑶点点头道。 “是不是像故事书里说的海盗幽灵船一样,遇到大坏蛋时突然上浮打坏蛋,没事的时候就躲在海里玩儿。” “书婷真棒!妈妈都还没猜到呢。等会儿海盗船船长叔叔就会过来,作为水手我们应该要……”说到这,林瑶瑶卖了个小小的关子。 “认真听话,服从命令!还有为人民服务!”自信满满的小书婷一蹦一跳地回答道。 “豁豁豁,这位小朋友你回答的非常对嘛,在大海上的水手们就该听从我这个船长的命令哦。”身穿作战服的汪孝涛态度大方地走到林瑶瑶身边,笑咪咪地表扬着小书婷刚才说的话。 见到汪孝涛从身后冒了出来,林瑶瑶也是愣了愣:“那个…书婷,快叫汪爷爷。” “汪爷爷早上好呀!”小书婷抬起头甜甜地对他问好。 “早上好呀,书婷小朋友。”汪孝涛俯下身,摸了摸书婷的脑袋,对身边的艇员不动声色地暗示了一下。 那名跟随他的艇员立马会意。 “小林,等会儿就登艇了,再检查下行李,没有的我看看艇里还有没有剩下的,给你补齐,毕竟你还带着孩子。”汪孝涛温柔地将小书婷抱在怀里,对林瑶瑶提议道。 林瑶瑶看了眼自己所准备的东西,当即拍着胸脯表示:“没关系的,汪艇长。我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登艇。” “那,小书婷,汪爷爷有事情找你妈妈,可以让李叔叔带你去你们住的舱室吗?” 看抱着自己的汪爷爷一副有事情对妈妈说的模样,小书婷怯生生地对林瑶瑶问道:“妈妈你会跟我一起来吧?” 林瑶瑶在小书婷可爱的脸上轻轻地捏了捏,温柔地说:“会的,我跟汪爷爷谈完就会来找你。” “我会一直等妈妈的。” 听到妈妈的确切答复,小舒婷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顺从地钻到小李叔叔的怀里。 “这次前路艰险,你真的要去吗,又带着孩子……” “汪艇长,我们是搞农业的,西伯利亚那边也是我所拟订的课题之一,交给别人我实在放心不下。书婷这孩子她失去自己的母亲才没多久,我根本没法把她交给别人呐,何况她叫我“妈妈”。” “嗯,钟师长那里所遭遇的难题比我们多得多,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克服困难到达目的地,而我们也是一样!” “我明白!还有汪艇长,我希望你以在孩子面前编造个梦幻……” 上午10时24分,在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的命令下,满载着128名研究人员和149名潜艇官兵的“944”艇从湛江港拔锚起航,一路南下向澳大利亚进发。 “老汪,我们又在一起了。”离艇四年的副艇长李鹏走到指挥台前,微笑着对坐在艇长战位上做着最后检查工作的汪孝涛问好。 放下手头的工作,汪孝涛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毕竟他与自己的战友们好久不见了。 恰好就在此时,刚做完安置工作的政委方舟大汗淋漓地从三舱的舱口钻出,见身为副艇长的李鹏一副没事做的模样,又看看自己,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他放下自己的军服外套,趁着李鹏没注意,不怀好意地接近到他身后。 而见到这一幕,汪孝涛也不好开口了。只得不断用眼神暗示他,心里面偷偷憋着笑意。 “卧槽!” 李鹏正疑惑呢,却没有想到自己双肩一酸,整个人像触电一样蹦了起来,幸好944艇的空间够宽敞,不然他这一跳脑袋都得撞到舱壁上。 “好啊,你这小子离海离久了,不知道帮忙了是吧。”方舟交叉着双臂,靠在指挥平台的一处围栏上笑着指责道。 看到方舟又是偷袭又是骂他不厚道,李鹏也是自认倒霉了,谁叫他没去帮他呢?安置科学家们的工作本来就是他俩的事,结果自己却忙了这茬,把事情压在了方舟一个人的头上。 要不是一个叫林瑶的女孩和另外一个女孩帮他,方舟估计这会儿还回不来。 “我很抱歉,亲爱的方舟同志!是我疏忽了。”李鹏装作很正经的模样朝他敬礼道。 坐在一旁的汪孝涛见自己的两位战友这样,也是无语。 这么大个人了,一个大校和一个少将还这么吵吵嚷嚷的,便急忙站出来打圆场说:“去去去,你们这两个赶紧到战位上去,李鹏你有时间写一封道歉书给方舟,方舟你也是,还那么孩子气。” “诶呦,我亲爱的汪艇长唉,你也不希望咱们的潜艇乱糟糟的吧。” “抽你,信不信。” “哈哈哈,不信。” 此时正在二舱舱里的其他艇员见此一幕,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毕竟谁不想吃自己领导的瓜呢。 五舱的一间舱室内,林瑶瑶正带着小书婷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自己未来几个月居住的小窝,虽说周围挤满了管线和物资机器,但对于她俩来说还是很宽敞的。 “妈妈,你说我们头顶上的这些管子是干什用的?”小书婷从行李中抱出自己的小熊玩偶,指着头顶的管道发出疑问。 林瑶瑶想了想,也不太清楚这些管道的用法,便对书婷实话实说道:“妈妈也不知道呢,等见到汪爷爷,你可以问问他哦。” “我知道了,这些是消防的水管子,如果着火了,这些管子可以喷出水来,把火浇灭!” 听到小书婷天真地回答,林瑶瑶噗嗤一笑。 这孩子,潜艇在水下遭遇火灾拿水浇,是嫌沉得不够快吗?现在小孩子的回路,我已经搞不懂了。 同时,位于三舱和四舱的交界处,头戴着印有“401所”安全帽的章艺萍一行人正站在备用导弹维护平台上展开会议。 “这张就是“944”艇的平面图了,经过一系列的修改,在没有改变艇体结构的情况下,他们拆除了位于后方的20个导弹发射筒,仅保留了4个,剩下都被改造成为舱室了。” “那里面还有四枚携带着60万吨当量的核弹头的巨浪-20,这个也是我们维护的范畴之一。”坐在章艺萍身边的冯晓煦补充道。 “章姐,为什么我们要带着核弹头啊,会不会太危险了?”一名年轻的女研究员担忧着看着眼前的导弹发射井,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道。 “不会,这一次行动我们是秘密进行的,全程一直处在水下800米的深度,除了发生意外,中途不会再进行上浮作业。 这一次我们从湛江港出发,穿越印度尼西亚从澳大利亚和东帝汶之间的水道里穿过去,进入印度洋,绕过好望角一路向北走进入大西洋,直至到达目的地新地岛。” “这么远啊,我还以为会用原来的航道呢。”另外一名戴着眼镜的男研究员抱怨道。 “想什么呢?用原来的航道马六甲海峡最深处就只有27米!你以为东瀛人不会想的去控制那个地方?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此次的任务都是绕远路走,尽量避开那些重要航线。”冯晓煦指着潜艇平面图旁边摆着的世界地图,对那个抱怨的同事说。 “原来是这样。”那名男研究员的恍然大悟。 “还有些东西要说的,我们边走边讨论吧。”章艺萍收到平面图,带着同事们顺着平台的钢梯爬了下去。 这次的改造不仅仅是拆掉了潜艇上的导弹发射井,而且还升级了通讯系统以及作战系统,并重新配置了大量舱室,以求更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可以说,此时的“944”已经被改造成了,为了完成这个任务而完成任务的潜艇,最关键是她的战略核潜艇的地位和威慑还是在的。 这对远在科米雪地里食雪的钟可来说,湛江这次给的东西可谓是非常豪华了,只不过收不收的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报告!我们已经穿过曾母暗沙,到达非律宾以西海域。” 下午3时58分,“944”艇在航海长曲志国的汇报下,成功穿越祖国最南端,到达外海。 “全艇进入战斗状态,航向幺八三两(1832),航速两洞(20),下潜至450m,进行第一次深度测试。” “是!” 收到命令的航海长立刻摁下警报电钮。 “呜呜呜——”嘈杂的警报声中,警员们纷纷将厚重的水密舱门关闭,快速进入了自己的战备位置。 而在与艇上作业无关的,例如林瑶瑶她们则是待在自己的舱中休息。 “航向幺八三两,航速两洞,下潜至450m!” “计时。” “是,计时。” “32秒,报告,450m到!”一舵手停止计时器汇报道。 “好,现在维持航向航速不变,下潜至650m。” “是!” “计时。” “是!” 经过一系列的深潜测试,“944”艇的最终深度达到了苏联“青年团员”号核潜艇曾到达过的水下1200m的深度。 甚至这里面还有汪孝涛一点保留,如果不是载着科研人员,他估计会冒险将潜艇下潜至1300米甚至更深,挑战军用核潜艇的下潜记录,毕竟这不是“944”的最终下潜深度。 战争前,他们和“向阳红”五号科研船还秘密测试过“944”的最终下潜深度为1515m。 下潜途中,被安置在舱室中休息的林瑶瑶也是愈发感到恐惧,裹在被子里的她抱着同样害怕地不得了的小书婷,紧张地看着不断抖动的舱壁,直至最终平稳。 说实话,她此时也怕潜艇会出什么意外,就像合众国的“长尾鲨”号核潜艇,或者是像战前某艘用手柄操作的名叫泰坦号的潜艇一样满载着富豪们内爆,这可是说不准的。 而且“长尾鲨”号就是在深潜测试中发生的事故。 小时候看到关于这个纪录片的时候,心里还咯噔一下,还发誓过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踏上潜艇一步,结果没想到,自己现在违背了当初的自己。 指挥舱内,坐在战位上的汪孝涛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拿起话筒开口道:“同志们,我们的深潜测试圆满结束,潜艇的最终下潜深度为水下1200米。” “耶!” “成功了?!!” “太好了。” “是的,我们成功了,现在我命令,上浮至500米,保持航向。” “是,保持航向,上浮至500米。” “呼——太好了。”林瑶瑶抹了抹头上的汗,捂着自己的胸口,庆幸地叹了口气。 小书婷也是如此,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在床上快乐的滚了滚,缓解自己身上的压力。 对经历过大地震的她来说,这简直太刺激啦! “妈妈,我想听你讲讲关于潜艇的故事。”心情平复下来后,关于潜艇的故事一下子又激起了她心中的好奇。 “啊?!原来你想听潜艇的故事呀?让我好好想想。”林瑶瑶搜肠刮肚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小学时看过的一本名字叫做《海底两万里》的书。 心里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飞快。那本书还是自己十岁生日那天爸爸送的呢,只可惜那本书早就已经不见了,跟爸爸妈妈还有自己的亲朋好友一起消失了。 想到这里,林瑶瑶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太多了,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这种态度可不好,便收起不好的情绪,拍着手说:“那就讲一个科学家搭乘一艘奇妙的潜艇环游世界的故事吧。” “哦,好耶!” 顺着自己模糊的记忆,林瑶瑶缓缓地开口道:“1954(1866)年出了一件怪事是一个没人说的清,也无法说得清的怪现象……” 第68章 夺舰奇兵,乔尔纳亚二月行动(上)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相处,科米安全区方面从基本上认同了华夏对他们的军事援助。 只不过这也只停留在“基本上”,并不代表安全区包括彼得罗夫斯基等安全区高层在内的认同。 因为在钟可通过毛润龙和库尔德向彼得罗夫斯基传达,申请借用港口唯一一艘拥有水下声呐并可以在极地航行的破冰船——“伊里奇”号时,却被彼得罗夫斯基委婉地回绝。 “伊里奇”号核动力破冰船 而他回绝的理由是:“伊里奇”号承担着安全区近98%的供电需求,且船上也住满了居民。除了在紧急关头搭载群众撤离外,年久失修的“伊里奇”号无法承担起远航搜索的任务。 但事实上,除了开头的那句“供电占安全区98%外”,“伊里奇”号完全是有能力的。 彼得罗夫斯基口中说的居民,大多数都是船上的船员和他们的家人,至于年久失修,更是无稽之谈。 如果没办法开动的话,那么那一天他们在山坡上看到的在外海游弋的玩意儿是什么?!!是“岸田”内阁母亲们的骨灰盒吗? 可也正是这个“占了安全区98%”的供电,让钟可、库尔德、毛润龙三人怎么也硬气不起来,毕竟在这冰天雪地里全靠“伊里奇”的供暖他们才能不被冻死。 船要是被你们借走了,那安全区的群众们该怎么办? 然后,钟可又通过库尔德他们一再强调,他们这一次行动对于安全区的重要性并提出他们可以尽一切力量保证安全区供暖,甚至还提出宁愿他们冻死,也要让安全区内的人民群众沐浴在五月的春风里的口号。 没办法,谁让港口只有你这一艘船拥有在北极航行的能力呢,潜艇出于安全考虑肯定是不会离岸太近的。 加之安全区四周的海岸地形环境复杂,即使他们现在有一台按藤原的图纸“拣破烂”拣出来的通讯器,不知道潜艇的通讯频段还不是睁眼瞎。 湛江那边更是指望不上,出于严格的保密工作,他们也不知道潜艇到哪了。 所以眼下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为了说动彼得罗夫斯基他们,库尔德把自己和他多年的战友情,甚至还搭上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几瓶“白鲸”伏特加,都没能撬动他们那如金刚石一般坚硬的嘴! “苏卡布列,他们这群杂种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 晚饭过后,痛失几瓶佳酿的库尔德红着眼睛,一脸醉意地抱着脑袋蹲在墙角跳着哥萨克舞。 一旁的钟可和枫叶则是坐在沙发上,忍俊不禁地欣赏着这一屋子醉得东倒西歪的男人们。 “嗝儿~师长我们已经尽力了,干…干脆…我们就…就在港口找艘船,拼几下,出海找潜艇!!!” 伴随着团长朱培德那几乎跑调的歌声,趴在沙发上把整个头几乎塞进了垃圾桶里的毛润龙,一边呕吐一边口齿不清地向钟可提议。 钟可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的枫叶。 “可儿姐,你可别光看着我们呀,快想想办法。” “好,让我想想。” “想到了吗?”枫叶满脸憧憬地说。 “我觉得刚才毛润龙同志的建议特别好!”想了半天也弊不出来一个办法的钟可,把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不过…” “不过什么?” 钟可话锋一转,从大衣里拿出一包糖果,取出几颗含进自己嘴里,像仓鼠一样鼓起腮帮子,口齿不清地回答:“不过我认为毛润龙同志好像忘了一个条件,不过我们在坐的人当中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可儿姐,你看着我干嘛?我害怕!” 看着钟可用一种杰哥看阿伟的眼神打量着她,枫叶不由得手脚冰凉,汗毛直竖。 “那就是把枫叶绑在船下,让她当人工声呐,不就能解决没有声呐的问题了吗?娘希匹,这“944”都第二回了,两次甚至比一次更加牛逼。 “啊啊?什么?!!” 钟可的这句话就跟“我个人认为这个意大利面就应该拌42号混凝土。因为这个螺丝钉的长度,它很容易会直接影响到挖掘机的扭矩,你往里砸的时候,一瞬间它就会产生大量的高能蛋白,俗称ufo。会严重影响经济的发展。 照你这么说,炸鸡块要用92#汽油…等等一样炸裂。 不过仔细想想,把她绑到船底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有一个类似像“潜水钟”的装置才行,刚好可以测试她超算的水下探测范围。 等等! 少女,你有点过于极端了。 “枫叶?枫叶!你清醒一点!”眼瞅着本来脑子就跟她一样缺根弦的枫叶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钟可连忙晃着她的身体,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了。 毕竟她提出的这个方法只是一种用于摆烂不干的办法,给自己提供思路用的,并不是说真的要这么干。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是等他们清醒了再说。帮我记上一团长毛润龙、二团长林显耀、三团长朱培德以及四团直属原联盟营营长库尔德记过处理。” “可儿姐…要这么过河拆桥吗?”枫叶怯懦地望着钟可,想为他们求情。 “没办法,我们是一支有纪律的军队,像出现这种事如果完成了目标还好说,可以给战士们解释清楚这个喝酒是必要的任务。 可是这任务都没完成,娘希匹一个个冲着喝酒去了,不噶他们噶谁?以后的纪律还要不要了。” 说完,钟可叉着腰,环顾着四周这群不成体统倒在地上睡觉的710师的指战员们,也是有些无奈。 是她高估了自家同志的酒量,把他们连人带酒送进火坑里了,这煽风点火的罪名自己也是逃不掉了。 于是趁枫叶拿出相机拍照取证的空档,钟可对枫叶说:“他们都是从犯,我是主犯,要记清楚了,再额外写一句,师长钟可因为犯寻衅挑拨罪,恶意引导军队高级指挥员堕落,现记大过处理。” 听到钟可说的话,枫叶停下记录的工作,抬头望向她小声说道:“那先前吕政委他们记录你的违纪行为要不要补充上?” “补吧。”钟可擦拭了下眼眶里的那抹晶莹,深深叹了口气。 “嗯。” 过了会儿,缓过神的她拿着干净的湿巾,走到这群可爱的同志身前,蹲下身开始帮他们擦拭脸上的污渍。 第69章 夺舰奇兵,乔尔纳亚二月行动(中) “库尔德同志,我觉得你太操之过急了,我们现在可是没有能力直接从乔尔纳亚打到莫斯科呢!谈何建国?” “这个是你答应过的,而且现在的局势在我看来只要扼守住乌赫塔,不让东瀛人进来,就行了。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树立起一面旗帜,召集剩下的人同我们抵抗侵略者恢复原联盟的领土。” 距离第一次科米共同协商会议开始前。 位于乔尔纳亚北边的原市政府大楼,二楼会议室旁边的小会客室内,钟可与库尔德因为某些原因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分歧。 在钟可看来库尔德现在提出的“树旗帜”,是一个十分不理智的行为。 这跟夜郎自大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人家彼得罗夫斯基那里才是东道主,如果先提出来有可能会让他们以为我们是来鸠占鹊巢的。 即便人家彼得罗夫斯基他们是原联盟工农部。 然后领导着整个安全区,但他们手底下的人呢? 他们可是从东欧的那些地方逃出来的,几十年前联盟解体道德混乱的事那些人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把这种事搞好,互相伤害内部爆破是迟早的事。 “不行。” 钟可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捋着自己的头发摇头拒绝道:“要做这些事得先解决完现在的粮食问题,以及武器、工业生产的方面必须要一一落实才行。 一个畸形的制度是养不起一个国家的人民的,饭得一口一口吃,一切都得慢慢的来。” 库尔德听后,喝了一口杯里的水,一个气不过,将手中的杯子摔在桌子上。他站起身指着钟可一行人提高了嗓音:“原联盟一直以来主张的是强人政治,懦弱和犹豫难道是你们华夏人的传统吗? 钟可同志你们要看清楚情况,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是组建一个领导政府,并不是将虚无缥缈的东西拿出来提。现在这种情况人民只会听从强者的话,而弱者根本指挥不动他们,也不配指挥他们,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嗯。” 钟可失神的看了看肮脏的绷带下面的双手,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肯定。 一时间,嘈杂的休息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库尔德也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重新审视自己所说的话。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我…刚才仔细地想了很多,突然才发现自己好像…不配参加这次的会议,还是库尔德和毛润龙两人来吧。” 过了几分钟,逐渐想明白的钟可缓缓站起身,而她脱口而出的话更让众人一惊。 坐在一旁的毛润龙不解地看着她说:“师长,你是说你不想参加这个会议?还是说…?” “不是,都不是。我只是觉得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比较好。你看看我,再看看你们自己,知道了吗?库尔德同志,我保留我的意见,接下来的会议就交给你安排了。” 说罢,钟可打算收拾收拾准备推门离开。 刚握上冰冷的门把手,库尔德就上前叫住了她:“为什么这么做?钟可同志,你这行为跟上战场当逃兵一样,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你可是我们的最高指挥员。” "毛润龙,把我留在位置上的那封文件给库尔德,那里面有我在这个月以来在行军途中写下的关于科米未来的规划安排。一共两份,一份是最糟糕的情况,一份是正常情况。”钟可低下头,背对着他们小声说道。 “可是…” 面对众人对她突然离席的疑惑,她是这样解释:“在潜艇还没有来之前,不管怎么谈也都无济于事。论搞这些东西你库尔德,包括毛润龙在内,屋里所有人都比我懂的要多。” 说着,钟可披上她那身破旧的军大衣,拎起挂在衣帽架上的那顶从蒙古一直陪着她来到科米的“破”棉帽,迈着步子往楼下走去。 在门外站岗的认识钟可的华夏哨兵见钟可出来,连忙向她敬礼。 “跟你一起站岗的哨兵弄倒了?” “嗯,报告师长,论喝酒咱还没怕过谁。” 在得到哨兵的准确答复后,钟可不动声色地向他回敬了个礼,整理了下哨兵的衣装,微笑着小声叮嘱道:“天气冷,注意保暖。那些原联盟的哨兵好好看着,别让他们发酒疯,冲到外边冻死了,他们可是我们以后的同志。” “嘿嘿,保证完成任务。” 跟战士叮嘱完后,钟可心情复杂地往前走去,因为潜艇的事情,整的她焦头烂额,她现在无论如何必须要找到他们,只要找到他们一切都好办。 如果湛江那边没有说潜艇这件事情,她还可以不用与科米安全区接触,可他们提了,他们就得想着如何赶在潜艇之前到达科米安全区,并找到潜艇。 毕竟现在是两个组织之间的合并,而这其中的事情,关乎于整个全局,甚至会影响到第二战区能否开辟成功。 而湛江已经很明显的给自己放开了权力,表明自己可以这么去做,刚才的这一切,全是她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出的掩饰,让毛润龙和库尔德表演给彼得罗夫斯基看的。 彼得罗夫斯基那边需要粮食,而他们自己需要可以听从他们命令并武装起来对抗东瀛的人! 但现在的她完全给不了粮食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听从他们的命令,那么只有…… 把心中的事情梳理完,钟可踏着齐腿深的雪拐进市政大楼旁的无人的小巷中,走进巷子前她还瞥了一眼钉在大楼门前那个铜制的苏联国徽,深深叹了口气。 乔尔乔亚的原市区在科米安全区安置委员会的管理下还保持着原来的样貌,并无太大的变化,北面紧挨着乔尔纳亚港,港口周围是生产的工厂,至于内部是生产什么的也只有等到交涉的时候才会知道了。 然后东面和南面都是居民区和仓库,城市的西部地区原来是原联盟北方舰队某海军陆战队的军营,后来也成为了保卫科米安全区的西俄革步兵第一旅的所在地。 整个科米安全区的大致范围差不多就是纳里扬马尔、乌斯季齐利马、乔尔纳亚以及沃尔库塔以西的狭小地段。 关于彼得罗夫斯基他们给自己委员会取得名字,钟可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让她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师长。” 终于,在巷子里被冻得直打喷嚏的钟可等到了之前安排下去的江涟长和孟子舟。 “怎么样?阿嚏!” “摸清楚了,这是“伊里奇”号核动力破冰船的图纸,上面还有负责各个设备的艇员…” 第70章 夺舰奇兵,乔尔纳亚二月行动(下) 另一边,在市政府大楼会议室的另外一间小会客室内,彼得罗夫斯基和安全区的高层们也正商讨着安全区的粮食和供暖问题。 以及最重要的710师问题。 对于这支不远万里来支援他们的军队,打了安全区高层一个措手不及。 虽说国家之间的概念有崩溃的迹象,但并没有完全崩溃,一个国家出现另一个国家的军队总没有好事,失去对外界联系的他们很难得知华夏对原联盟的态度如何。 如今世界的格局又会是什么样的,很难知道。 他们只知道东瀛人重兵封锁了他们周边海域,以及城市的交通线,搜刮完所有地区的物资,将欧洲的难民近一步的送进安全区内,目的就是为了让难民吃垮他们。 而事实就是如此,他们现在要不是华夏人的帮助,估计就撑不下去了。 至于他们为什么只甘于呆在此地,而不是到有资源的地方去,就像去安全区周边的城市搜刮物资。唯一的原由就是对东瀛人的恐惧,因为在钟可他们来之前就有人这么干过,可毫无意外,全部都被东瀛人杀了。 那几座城市就是吸引老鼠的毒诱饵,不可能动的。 因此他们就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一样,困在了这里,不过钟可他们为什么不一样,那这个问题就要问东瀛人了。 毕竟负责封锁的雉叶一云早就被炸成灰了,新来的那位把封锁安全区的士兵都调去了搜索钟可他们,走之时还忘记带走城市的物资,这不就肥了钟可嘛。 也就是说,翻过乌拉尔山脉是一项极其正确的选择。 之后华夏人提出的联合的看法也让安全区高层看到了一丝,希翼? 坐在桌子彼得罗夫斯基用指尖轻轻叩了叩桌子,看了看两边坐着的官员闷声说:“我们现在的任务,你们都应该心里面知晓。关于某些事情我相信你们比我心里更清楚,这一点不必我说。” “但是彼得罗夫斯基同志,眼下关头我们应该一致对外解决华夏人的问题吧!”一名负责治安的官员举起手,向彼得罗夫斯基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那莫洛托夫同志你有何想法?我们接下来就要与华夏人谈判了,现在你提出这个意见的依据是什么?” “近几天,据我们负责华夏高层“安保”的人员反应,华夏人的哨兵一直在干扰他们的活动,他们怀疑华夏人最近会有一些大动作,好为接下来几天的谈判压上更多筹码。” “有这样的可能性。” 一旁的米娅举起了手,在经过彼得罗夫斯基的同意后发言道:“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那个名叫聂琳的翻译绝对有问题,在华夏高层都懂俄语的情况下,她这个翻译亦或是秘书?显得有点多余。” “对!那天晚上,她给我和谢廖沙的感觉就像是接触过特种训练的人一样,绝不是翻译那么简单。 而且就在刚刚她从隔壁会客室离开,好像等人似的在大楼旁的那个小巷子转悠。”保尔接过米娅的话头,继续向彼得罗夫斯基他们提醒道。 三人的发言让彼得罗夫斯基眉头紧皱,他心里很明显知道华夏人肯定是冲着“伊里奇”来的,但他并不知道毛润龙的计划到了哪一步。 毕竟从始至终,华夏方面一直都是作为710师师长的毛润龙与库尔德和他交流。 而一旁作为翻译的钟可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虽说她所穿的军服样式与毛润龙不同,但对于彼得罗夫斯基来说,仅仅只是不同而已。 并没有猜到这个穿着海军制服的翻译人员,才是真正的师长。 “米娅、保尔!” “到(有)!” 随即,彼得罗夫斯基向米娅和保尔下达命令:“你们带着巡逻队,加强“伊里奇”号附近的警戒,不允许任何一个外来人员接近港口。” “他们的目标会是“伊里奇”号?”米娅抱着一丝对华夏审视的态度对彼得罗夫斯基询问道。 对于参加过惨烈的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的她来说,跟东瀛人看上去别无二致的人,心里面还是有些抵触的。 彼得罗夫斯基点头回答:“嗯,应该是这样,他们最近都在向我提借“伊里奇”号的事,我一直没答应他们,毕竟这艘船可是我们唯一能掌握的核力量,怎么可能借给外来者。 但要注意一点,切勿与他们发生直接的冲突,我们双方还是要以合作为重。” “我们会注意的。” …… “弹棉花呀~弹棉花,半斤棉花弹成八两八呦~” 晚上八时,等待会议结果的钟可百无聊赖地趴在地毯上,在只有她一个人的会客室里一边用客家话唱着华夏民谣,一边弹着羊毛地毯的羊毛。 谁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里面在想着什么,反正二月极地的夜晚和白天无异,又谈何安宁呢! “您好,这里就剩下你一个人吗?”收到那名女孩独自一人在会客室的米娅连忙赶到会客室,打算从她这里摸清楚他们的想法。 在她看来样貌显幼的钟可仅仅只是一介文员,就算用“强”这个女孩也只有被擒住的份。 只可惜这一次她只是过来探虚实的。 “嗯,有新的翻译顶替了我的工作,然后我就被安排在这里休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钟可装作一脸单纯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流利的俄语回答了米娅的问题并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军服。 “您这休息的习惯,有些…高雅…”一进门便看见钟可趴在地上一边唱着她听不懂的歌曲,一边把玩着羊毛毯,属实是让米娅有些脑子转不过来。 “这人的习惯有些奇怪。”她在心中给自己解释道。 “抱歉,自己一个人太无聊了,又没什么事情做,请见谅。”钟可走上前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伸出手向米娅问好,“华夏人民军710师参谋部翻译员——聂琳,叫我聂琳或者是小琳就好。” 米娅见钟可的态度诚恳,便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米·维利塔雅·日丹诺夫娜,你也可以叫我米娅,我见你一个人在这里怪无聊的,我们聊聊天吧!” “没问题,米娅同志,请坐!我去给你倒杯水。”钟可见米娅是来找自己的,便连忙请米娅坐下,然后去给她倒开水。 没办法,毕竟许渊明说过,聊天的时候旁边没水,说话底气少一半,这都是他教的。话说这毛妹的手劲真大,握得我的手快骨折了。 “水来了,那我们就聊聊天吧,米娅姐姐。”在心里边吐槽地钟可微笑着把水放到了她的面前,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你哪时参的军?聂琳。”米娅喝了口杯中的水,向坐在一旁的钟可询问道,毕竟她这副样子很难不让人认为她是个儿童兵。 钟可挠挠头想了会儿,回答道:“如果按实际时间来算的话,我参军已经四年了。” “这么说你是战争前当的兵?” “不是啊,战争前那会儿,我还只是一个刚从初中毕业上高中的学生,只是响应了国家号召才参的军。”钟可回想起五年前的痛苦回忆,捂着脑袋痛苦地说。 她真的不想再回想起那段日子了,那时候先是国家一片混乱,然后唯一的至亲离世,同学和老师都死光了,好不容易忘记,又让她血淋淋的回忆起来。 你不知道她那时心里面有多苦闷,一边看着自己的祖国母亲陷入混乱,一边亲眼看着爸爸牺牲在岗位上,却又无能为力改变这一切。她为什么敢拿起枪,跟着军队行动,不就是为了尝试改变这一切吗?看看自己这几斤肉能不能换更多的人活着! 事实上,她真的走到这一步。 “这么说按你们学校的学制,那会儿你应该是15岁,差不多跟我一样大。” “我是八月份的,你呢?米娅。” “三月份,姑且算是姐姐吧,而且你的俄语说得挺好的,是在军队里学的吗?” “算是吧,后面局势稳定下来后,我就因为年纪小被送到了军事学院学习,就是在那时候学的俄语。” 说到这里,感觉语气有些重的钟可喝了口杯中的水,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口气接着说:“你现在还不知道外面的局势吧,我现在跟你讲讲哈……” 为了给行动争取时间,钟可和毛润龙操碎了心,一方在会议室里跟彼得罗夫斯基等安全区高层打太极,另一方则在跟米娅,谈破天说破地,就差把夺舰计划全盘托出了。 至于保尔这边,枫叶、江涟长和孟子舟三个诸葛亮,怎么打不过一个臭皮匠嘛。 保尔:有被冒犯到。 港口附近的一处雪坡旁,带着战士们埋伏已久的江涟长再也顶不住风雪的严寒,拿起了对讲机冲里面颤巍巍地问道:“枫叶,附近的监控应该都弄瞎了吧?” “这种事情还用的着说,都替换好了,孟营长你们那边怎么样?” 不多时,对讲机里便传来枫叶平淡的声音,此刻的她正待在城市的教堂钟楼上,监视着市政大楼和军营的一举一动。 “已经黑入中控室了,现在正在修改反应堆运行参数,把安全区电网与“伊里奇”剥离,倒计时行动准备。”枫叶刚说完,作为计划主力的孟子舟那边就传出行动开始的声音。 “明白!” “老江,电源切断的那一刻咱们只有0.03秒的反应时间,接头和发电组必须要及时接上!” “能维持住电压吗?” “理论上可以,3、2、1,行动!” 随着孟子舟的一声令下,江涟长所带领的四团按计划,借着枫叶创造的安全区监控盲区,由乔尔纳亚东南方的一处居民点进入,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与早先进城的孟子舟他们营会合。 之后,他们抬着数十台经过吴子舟和枫叶联合改装后的柴油发电机组往港口发电站奔去。 “掐电。” 下达完命令后,孟子舟让负责港口电力的战士将港口的照明掐灭。 “发生了什么事?” 驻守在港口的原联盟士兵一头雾水地拿着手电筒查看了一番配电室,“也没跳闸啊?” “呃啊!” “小兔崽子,吃爷爷华夏铁拳。” 就在那名士兵查看配电室之时,早已埋伏在此的人民军战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他和门外的负责警戒的小队。 “快通知彼得罗夫斯基大叔!港口遇袭!华夏人行动了!”意识到不对劲的保尔迅速组织起港口的士兵,企图阻挡涌入港区的人民军战士。 但港区内一片黑暗,除了手电筒烛光般的光亮,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再加上彼得罗夫斯基之前的命令和怕误伤友军,拿着枪的安全区士兵们看着手里的枪就如烧火棍一样,即使有些士兵装备有夜视仪,那也是少数。 可一旦开枪?后果你自己来承担吗?可不开枪,港口里驻扎的两个营的士兵该如何面对趁着夜色涌进港口的一个半团的人民军战士,更何况人家都没开枪。 “保尔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保尔看着眼前一脸焦急的士兵,依稀能听见最外层传来了密集的枪声,深感大事不妙,拉住正往外焦急眺望的士兵,用极其镇定地口吻命令道:“通知所有同志立刻停止抵抗,就地等待接管,快去!” “是!” 保尔这时渐渐明白彼得罗夫斯基心中的想法了,他压根就没打算卡住他们,这一切只是一场针对内部的军事演习! 这一次考试他和米娅终究还是输了。 就算是因为供电的问题,造成了安全区内的损失,彼得罗夫斯基和安全区的高层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把锅扣到他和人民军头上。 随着时间流逝,最外层的枪声渐渐稀疏起来。 “他娘的!谁允许你们开枪的!!!”见到队伍中的战士朝远处开火,负责行动指挥的江涟长飞快地奔向那名开枪的战士跟前,摁下了他手中的枪。 战士放下枪,指着远处辩解道:“报告,是对面率先开火的!” “都把枪放下,迅速占领港口,准备安装发电机组。”端起夜视望远镜看了对面好一会儿都没看见火光或听见枪响的江涟长狠狠瞪了那名战士一眼。 “对不起,连长,是我们错了。” “报告连长,登上“伊里奇”的通道被船上的人挪开了,对方有离开港口的趋势。”这时,一名负责攻入“伊里奇”的战士跳进他们所处的掩体,捂着自己的钢盔,冲着江涟长吼道。 “什么?!!” 同时他身上的对讲机里也传来了枫叶的声音:“江连长!我是枫叶,你们还有不到两分钟时间安装发电机组,对方准备离港了,再过一会儿,安全区那边就会知道了!” “明白!” 见到事情逐渐脱离掌控的江涟长拿起对讲机向枫叶那边答复,接着又向孟子舟那边喊道:“老孟!” “你们去想办法逼停船,发电的事情我来想办法,现在让负责发电机的同志往港口的变电站集合,我就在那里。还有,港口的那群守军就别管了,他们已经投降了。” 知道江涟长话中之意的孟子舟立马拿起对讲机回复道。 孟子舟现在身上的担子可不太轻,他放下对讲机,瞅了一眼港口连接着“伊里奇”的变电设施,一脸头大。 tnnd,被那劳什子彼得罗夫斯基摆了一道! 这几天用的电,压根就不是“伊里奇”的,都是之前蓄电池里的电!就连连接处都为了引他们上钩弄得跟真的一样,怪不得这几天居民点那边不太对劲,原来是这样。 “那边几个同志,把绝缘手套穿好,咱们开干!”可现在也不是他抱怨的时候了,这时他和他的工程营必须要利用发电机承担起整个安全区供电的事情,不然麻烦就来了。 化身电工的众人在孟子舟的命令下,纷纷开始连接起线路,并在各节点处安装上传感器。 另一边,当江涟长赶到码头时,“伊里奇”已经快要驶离港口,往大海深处驶去了。 “枫叶,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对面跑了!”几乎着急地想跳海去追的江涟长看着远处那个朝外海跑的黑影,气得直跳脚。 “我知道,现在我不是正攻击着对方操控系统的防火墙嘛。” “搞定。” 没过一会儿,趴在教室屋顶上的枫叶放下手中的“超算”,终于安心地叹了口气。她摘下帽子边给自己扇了扇风,边用对讲机给予了江涟长肯定地答复。 “苏卡!怎么船停下来了?”身为船长的孟斯托洛夫注意到自己的船正在返回港口,快步走到舵手面前询问情况。 “报告船长同志,我现在操控不了船啊,那群可恶的华夏人用电脑锁死了人工操作,除非断电,不然我们只能按照预定的程序重新靠港!” “通讯员!” “到!” “通知彼得罗夫斯基,跟他说,我们失败了。” “真的要这样吗?” “就这样。”吩咐完,孟斯托洛夫拿出自己的烟斗,拉开舰桥的大门,一边抽着烟,一边静静地微眯着双眼,用他那双蓝色的眼睛打量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港口。 “如果真的打起来,华夏人绝无胜算,但现在全是演的啊,彼得!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吐着烟圈,无力地感叹道。 那场会议后,孟斯托洛夫被彼得罗夫斯基单独召见,得知这场袭击的本质就是演习过后,索性他也就等华夏人进港口后,把船开得远一点儿给他们制造点小麻烦。 却也没有想到华夏人竟会通过远程的手段攻破了船只主控系统的防火墙,控制了主控系统。 至于给主控系统紧急断电?他可担不起后续的维护责任,要是船上的反应堆出问题,大家都得死。 “干得漂亮,枫叶!” “江涟长,你大爷的带着人给我好好看住船,别让他们又跑了。”听到动静的孟子舟放下手中的活,摁下呼叫键,向他提醒道。 “慬了,这一次咱可是死死地看住!” “嗯。” 和战士们组装完发电机组的孟子舟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深深吐了口气。 这下就差注入燃料发电了。 (行动开始前,小巷子里) “用柴油发电机?开什么玩笑!”听到钟可的提议,孟子舟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只是暂时使用这玩意儿,而且油是够的,我们可以让乌赫塔那边送过来,不过这些机器需要改装。” “等等,老钟你该不会以为就这几台柴油发电机,就可以供应整个安全区的电力供应吧?” “谁说就这几台,娘希匹,老子也不是傻子,用几台柴油发电机给整个安全区供电。我指的是改装发电机,组成一个临时的发电机组,后面肯定是会换的。” 把手揣进袖子里的钟可一蹦一跳地站在他面前,跟他和江涟长两人小声嘟囔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但现在煤可开采不来,火力发电更不是短时间能干成的事儿,只能用笨办法了,本着大力奇迹的原则,直接上柴油发电机。 反正乌赫塔有油,他们拣垃圾也拣了一堆发电机,不用白不用。 第71章 喧嚣的会议结束之刻 “好了,我们就谈到这吧,谈了一夜,全是没有用处的废话。” “嗯,我希望下一次,彼得同志能带着诚意与我们重新交流。”坐在会议桌对面的毛润龙依旧保持着饱满的姿态,向彼得罗夫斯基投以友善地微笑示意道。 看着毛润龙微笑的表情,彼得罗夫斯基心里对这个对手又有了更为客观的认识,他点点头意味深长地来了句:“你也一样,毛师长。” 在念到“毛师长”三字的时候,他还格外加重语气。 “噢!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听到彼得罗夫斯基的话,正帮看旁边的人收拾资料的毛润龙打了个马虎眼。 说白了他也猜得出来,彼得罗夫斯基肯定知道了这一晚港口所发生的事,只不过为什么他没有做出过多的表达,这一点估计就他自己心里知道了,那他背后有什么意味,就得让师长分析了。 总之,这一场持续了一夜的闹剧,终于迎来了落幕,虽说也没讨出啥来,但最起码双方的气儿,绝对是串好了,损失的只有港口那艘名叫“伊里奇”的破冰船。 要是有人来采访此时的毛润龙,估计他就会当众抱怨这场会议下次就该把旁边的翻译撤掉,让另一个翻译聂琳(钟可)滚过来翻译,彼得罗夫斯基他们的俄语听着就让人头大。 就在彼得罗夫斯基心里分析着下一步的安排,带着手下离开会议室,同时毛润龙在抱怨自家师长不干人事的时候。 在会客室里,上下两眼皮直打架的钟可趴在桌子上,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桌子对面那个名叫“日丹诺夫娜”的家伙。 你能想到这个带着游戏中那个伟大的远视主义姓氏的人,现在一直缠着她,让她这一晚梦回某一年爸爸因为应酬,喝醉酒抱着她聊了一夜理想的晚上。 只可惜这个场景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而米娅也同样不死心地打量着这个脑中充满“传奇故事”的传奇翻译员。 苏卡布列,这个华夏女孩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真话。华夏人真要是用了核弹,那群该死的东瀛的黄皮猴子怎么不退兵?世界能打成这鬼样子? 核弹她是知道的,作为人类最强大的武器,在一场战役中当常规武器来用这根本不敢想,更何况还是炸在自己的国土之上,那些污染该怎么样处理,都存在着疑点。 这两个整整四十八个小时都没有休息的女孩,就这样坐着,相顾无言。 反正就是不说话,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肯定不能说。 但当钟可听到小会客室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她便知道掩人耳目的会议已经结束,现在所要看得便是港口“借船”行动的情况。 像是彼得罗夫斯基,我已经很明确告诉他我们现在的需求,只要不是傻子那就一定知道。 “日丹诺夫娜同志,我们…” 可她刚想开口说话结束这场无聊的谈话时,结果被一名被得知行动成功的毛润龙派进来,借口以拿东西的名义传递消息的战士给打断了。 “你们…?!” 进门的战士装作凑巧走了进来的模样,一开门便瞧见坐在桌子两端的两人。 见到那名战士,钟可立马起身,然后像是眼前一黑似的碰掉桌子上的杯子。 “叭嗒。”还装着水的陶瓷杯子从桌子上滚落,摔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转眼之间地毯就湿了一大片。 “没事吧,聂参谋。” 进来东西的战士一个健步抢在米娅之前,扶住将要摔倒的钟可。 “没事儿,只是坐久了有点晕,跟这位负责安全区青年教育工作的日丹诺夫娜同志聊了许久,简直受益颇多。” 说这话时钟可给战士使了个眼色。 扶着她站起身的战士借着说话的机会,不动声色地用手指在钟可右边的胳膊上用食指比作“1”和大拇指圈住她的胳膊。 因为这是事先约定好的事,当计划成功或失败时不管有人还是没人,钟可都必须要装作不经意间出现意外,然后用传递消息的战士在特定时间进门,用防止意外的动作借机传递消息,而这个特点的时间点便是会议结束五分钟后。 用“1”代表行动成功,用“2”代表行动失败,用“3”则代表着行动未知。以上行为都以象征性动作表示,不会出现口语交际。 “那我要不要先扶着你去休息一下。”战士关切地说。 “不了,日丹诺夫娜同志,您这边还要在这里待着吗?”钟可回答完战士,转头便朝身旁的米娅搭话道。 “如果您不方便的话,我想是该离开了,毕竟我们一晚上都还没有休息,很高兴能听到这么多故事,谢谢你,我的朋友。” 一旁的日丹诺夫娜见状,自知也不好再待在这间会客室里了,便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会客室,找彼得罗夫斯基那边了解现在的情况。 毕竟自己的判断出错了,这人真的是一个肚子里充满着小说故事的普通参谋,亏自己还浪费了一晚的时间。 不知道保尔那边怎么样? “聂参谋,人离开了。”战士朝门外看了眼,向她汇报道。 “撞启(ki)再杠(回去再讲/客家话)。”为了避免彼得罗夫斯基他们在会客室装窃听器,钟可对那个同为客家人的战士讲了一句家乡话,然后和战士一起收拾好东西,离开这里。 第72章 北冰洋以南的动员令 “真的假的?”回到部队驻地的钟可睁大眼睛,看着库尔德和毛润龙说:“如果是真的,我们就是被彼得罗夫斯基套在套子里了。” “师长,话可不能这样说。估计彼得罗夫斯基为了压制住安全区的反对派,用了掩人耳目的计策,毕竟船不可能拱手让给别家人,那抢的就不一样了,人家实力太强咱打不过,也算是给反对派们一个交待。” 毛润龙听完钟可的话,喝了口水向坐在桌子对面的钟可分析道。 一旁的库尔德望了眼海边的方向,向钟可建议说:“师长同志,毛润龙说的没错。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要尽快出海,时间不多了。” 这时候钟可皱了皱眉,然后又神情认真地将双手平铺在桌子上对两人说:“嗯,我也认为毛润龙同志分析的透彻。那么现在不管彼得罗夫斯基心里面在想什么,我们都得借他给我们铺的台阶下了,让“伊里奇”尽快出海,与潜艇取得联系。” “可是潜艇的具体方位到底在哪?” “甚至是潜艇有没有到达北冰洋都是一个问题。(俄语)” 毛润龙和库尔德两人同时注意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向钟可提了出来。 他们提出的问题是钟可之前没有想到的,但也有应对的措施,可一旦实行这个措施,就代表着整个安全区将会陷入一场与东瀛鬼子的死战赌局,把获胜的砝码放到即将到来的夏季行动中。 到那时,安全区内的所有人,将会集中区内所有物资去造枪支弹药,一切粮食资源都以“先军”为主,也就是实行“战时卡宁主义”。 但这个弊端十分的明显,就是说他们v必须得在其中的一场战役之中,快速解决东瀛入侵的兵力,绕到鬼子后面切断他们的补给线,迫使鬼子回防。 反正首要目的就是将他们扼制在科米以西,乌赫塔以南和乌拉尔以东的地方。 形成缓冲带,为接下来的战争做足准备,毕竟这个地方除了粮食根本不缺工业原料。 可毕竟钟可他们是外来的,一个外国的军队闯进他们的国家,很难让人不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就像是鬼子一样。 短时间内除非使用军事手段快速在安全区内部发动大清洗,把那些不听从指挥的人处理掉,不然就等着鬼子冲进乌赫塔把他们都杀光吧。 但这也是最坏的打算。 钟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她不可能做,也不可能让战士们这样做。 要是这么做了,那他们和鬼子又有什么区别? 只有人民自己的军队才叫人民军。这面用无数先烈的鲜血染红的军旗不容许有任何老鼠屎玷污! 所以还有最后一个方案,那就是710师全部撤出安全区,返回乌赫塔构筑防线,同时进行开荒政策,将战士们动员起来用以保障战时能够有物资与鬼子对峙。 而这将会牺牲包括钟可自己在内的全师6742人(原先6748人,但那几个受伤的战士没能挺过来,倒在了原联盟的寒冬下) 他们将会2036年塔山阻击战的先烈那样,死守乌赫塔,为安全区民众撤离争取时间,乌赫塔本没有塔,那么用他们的血肉构筑成塔吧! 就如国歌里唱得那样:“用我们的血肉筑起新的长城!” “让江涟长他们继续接下来的准备工作,三日内出海。让其余的战士集合,集合点就选在安全区西边的伐木空地上吧,我有话想跟大家说说,你们俩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是想到什么了吗?(俄语)”库尔德问。 钟可微微叹了口气,用略显疲惫的眼神看着库尔德和毛润龙说:“不,什么都没想,只是想家了…” “但这就是战争,难道不是吗?师长。”这时已经猜得大差不差的毛润龙说了一句早已亡故之人说过的话。 听完,她站起身,背抄着双手,背对着他们望向窗外的点点星光。 “同志们,我是咱们师的师长——钟可!” 警卫连拱卫着小树林的空地上,华夏人民军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6742人整齐划一地坐在雪地当中,而处在中心的山坡上,全副武装地钟可凝视着台下的战士们,进行着动员。 一旁的枫叶坐在轮椅上,被江涟长推着静静地闭上眼睛聆听着钟可的声音。 “我们来到这里差不多已经过去半个月,我们在科米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但是!” 钟可话锋一转。 “有人不想让我们好过,东瀛列岛上的那些畜牲鬼子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平平安安地待着。我们就像一把钢刀插在他们的大动脉上,他们绝对是不会放过咱们,等到春暖花开之时,敌人就会发起猛烈进攻! 在安全区南面的科特拉斯,在安全区以东的阿尔汉格斯克,甚至是在普里鄂毕、北冰洋,数十万的鬼子正严阵以待,只要等到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冲进来撕碎我们,屠杀这里的群众,我们必须要有所准备。 同志们,我们是华夏工农部领导下的人民军队,部交给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而我们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退无可退了。 今天,我,710师师长,工农部部员钟可,命令全师除后勤部队外,集体携带一个星期的口粮,南下!!!” “为了我们的部和人民!” “为了我们亲爱的祖国!” “为了我们所热爱的一切!” 站在一旁的毛润龙见时成熟,举起那面历经磨难的红色军旗振臂高呼。 “为了我们的部和人民!” “为了我们亲爱的祖国!” “为了我们所热爱的一切!” “南下!!!” 第73章 初次见面,乌拉尔的红莲花(1) 一切正按计划进行。 不过你认为钟可他们所计划的就只有之前讲的这些,那就有点先入为主了。 不管是寻找海中的潜艇,还是建立外围的防线,这些事情都得要一边开会一边采取实际行动,甚至还要验证计划的可行性,几乎全师人都得动员起来,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所有人的事。 首先就是把乌赫塔那边的伤员转移到人民军后方的沃尔库塔。 在彼得罗夫斯基的默许下,沃尔库塔这座位于北西伯利亚大铁路支线末端的工业城市被战士们改造成了人民军远东方面军的一个临时指挥中心。 但由于人员数量有限,710师分兵三路以乌赫塔、因塔及沃尔库塔配合欧洲方面开辟根据地。 而东瀛方面也觉察到了710师的行动,在原科米共和国的首府科特拉斯安插了三支机步旅团及一个航空联队的兵力。 天上的飞机不断袭扰着乌赫塔周围的新建城镇,让所在的防御部队对这些涂着丑陋红色圆形标识的飞机恨之入骨。 面对这种情况。 钟可她心里很清楚,战争一旦打响,他们如果还固守在城市中的话基本上绝无生还的可能,只能被干耗死在城市之中。 东瀛军队的实力绝对不是现在的710师能够应对的,虽说在他们南边有数支华夏人民军集团军正往她这儿行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行军需要的是时间,而她缺的就是时间。 更何况如果被东瀛鬼子发现,以710师为“点”,对前来支援的集团军打一个围点打援的歼灭战,那将会更加恐怖。 西疆一旦失守,鬼子就可以如入无人之境般进入海清省直逼川省,到那时长江方面受到的压力可就巨大了。 派去藏省方面的部队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回复,应该还要几天后才能传出消息。 至于云南和粤西方面,则是在与猴子们作战,老山前线的战况打得十分惨烈,当地的边防军在失去了与京津联系后,独自面对着被东瀛傀儡的安南、老挝、缅甸的军队坚守了四年,直至弹尽粮绝全军覆没。 至于为什么这些人那么听鬼子的话,还有为什么那边“波米兰”病毒的爆发没有那么猛烈,身处在科米的钟可就猜不到了。 她只知道自己学校里的导师龙云同志,正带领着三支山地集团军在那边驻防,前不久还歼灭了数十支企图跨越国境线的敌军。 这位与旧时期云南王同名同姓的人,身材高大瘦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露出一丝绝对的威严。这位原华夏人民军某集团军的将军 他时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着陆军作战服出现在钟可跟前。 就如同初次见面时一样。 入学那天,当一脸懵懂地钟可拎着书包来到硕大无人的教室后,作为导师的龙云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从她身后突然出现。 他迈着平稳端重地步伐走到她的眼前,带着好像世界上早已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逃脱他的手心的那种自信,拿出一张由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颁发的导师证递到她眼前,用富有磁性的浑厚嗓音自我介绍。 “同学你好,我是你接下来大学四年的老师,龙云。” 至此,这位参加过对安自卫反击战、对外维和等一系列战争退役的华夏人民军某机械化集团军群的高级军官,成为了她(钟可)的唯一导师,也是她这大学四年里唯一的导师。 当高大瘦削的他与穿着旧式海军制服、头戴无檐帽,身材有些娇小的钟可站在一起时,那种奇怪的违和感便扑面而来。 只不过每次他只规划好钟可要做的事后,就去忙别的事情去了,根本无暇顾及到她,以至于钟可爱做不做,那都变成她自己的事。 当然,这是军校,可不是什么普通大学,由不得钟可胡来。 可是他在钟可记忆中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以至于她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至于作为导师的龙云是怎么看待自己唯一的女学生钟可的。 钟可依稀记得自己的毕业报告上他只写了这样一段话———取义成仁天下事,潜龙在渊向苍茫。 …… 几天后,在位于沃尔库塔的华夏人民军远东方面军指挥部内,钟可召开了战前第一轮作战会议。 “报告,到目前为止未发现有任何潜艇的动静,现在我们打算向西走。”平板屏幕上,穿着色彩鲜艳的保温服的江涟长和孟子舟率先汇报了自己当前的情况,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两人汇报完,众人便看向了坐在另一边的钟可。 钟可看着桌上的地图,用彩铅在北冰洋海岸及海域周边范围内划了几个圈,眼睛微闭仔细冥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件事情要投票决定,我同意“伊里奇”继续向西航行。” “我也同意。” “同意。” “我赞成。” 场上的三个团长和库尔德他们都举起了手。 直到最后,众人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毛润龙。 “我选择弃权,但我会保留我的意见,眼下继续向西航行无疑是将“伊里奇”和他身上的船员送进火坑,一旦与东军舰队遭遇,我们根本没有能力支援。”毛润龙叹了口气,对众人解释了自己弃权的原因。 而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决策的毛润龙,在这场会中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态度,因为钟可的决策是没有任何选择,对命运妥协的最终结果。 钟可听完毛润龙的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认认真真地查看着桌子上铺平的地图,一边咬着手指甲一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位置。 “卡宁诺斯角。”她报出了地图上自己所指出的地名。 “卡宁诺斯角?” 一旁负责记录会议的枫叶收起放下手中的平板,和众人一样都对这个位于新地岛西南方向的海角名称感到疑惑不解,因为这个地方他们打一开始就没注意。 毛润龙这时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那处地图上被钟可用红铅笔圈起来的海角。 他翻看了下自己的记忆中对于该地区的情况:该地的环境复杂,气候恶劣,并且海域常年封冻根本不适合船只航行,就连鬼子的舰队也是将该地区列入一个普通防卫区的水平。 可以说整个北冰洋上,鲜有鬼子巡逻舰队游弋的,也只有那里了。 如果不是钟可在会议上提了出来,他们很有可能就下意识忽略掉了。 “可儿姐,你是说潜艇有可能躲藏在这里了?” “不,并不完全是,像北冰洋这么大一个地方,潜艇到了哪里我们也是不知道的,我现在所说的只是让江涟长他们过去看一眼,没准儿就找到了呢。” “假如没找到呢?”屏幕上的孟子舟发出疑问道。 “三天,我只给他们三天,不管有没有找到都撤回来,到那时候我就会认定潜艇已经沉没,全员牺牲,同时向湛江汇报。”钟可右手比作“三”,面无表情地说。 事实上她已经在向着事态最糟糕的情况准备了,如果没有潜艇上的人员和补给,那他们只能自力更生了。 “报告。” “讲!”钟可摘下帽子,揉了自己杂乱的头发,重新将帽子戴上。 这时,门外传来了警卫员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侧目而视。 “科米安全区总负责人彼得罗夫斯基同志一人于门口等待。” “彼得来这里做什么?”听到彼得罗夫斯基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库尔德站起身目光向外看去,仿佛能透过门窗看到彼得罗夫斯基的身影一样。 “师长,要…” “不用,合作必须要保持诚信不是?那好,咱就亮明牌吧,估计连鬼子都知道咱们师的师长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了。” 钟可没等卫兵开门,自己便以左手搭着武装带,迈着自信的步伐推开门走出屋子,向站在不远处的等待的彼得罗夫斯基伸出了右手。 “您好,彼得罗夫斯基同志,我是华夏人民军710师师长,钟可。” 一串流利的俄语在彼得罗夫斯基耳边响起,如果说这声音有对照的话那就是那位让他记忆颇深,自称是“聂琳”的翻译员才有那般甜美的少女音。 自然,当他往下看时,也能看得出来自己猜得没错,来者正好就是她。 初次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的彼得罗夫斯基用着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自称是“师长”的钟可。 此刻的她,头戴一顶别有颗墨绿色镰刀锤子五角星的无檐水兵帽,身披一袭没有任何标识的沙黄色迷彩大衣,大衣里面是一身略微褪色的蓝色冬季水兵制服。中间的一条棕色的皮带上,一把沾着血迹的装着92式手枪的枪套显得格外富有杀气,两个棕色皮包分别挂在她的两侧,分别是地图册和战地急救包。 和之前相比,这以上才是她的打扮,而并不是穿着一身文职的衣服,手无缚鸡之力。 因为全师是远赴原联盟,为了与原联盟军队等级制度的趋于一同便于指挥,整个710师包括钟可在内的所有人采用的都是苏式军衔,自然让曾经在苏军服役过的彼得罗夫斯基记忆颇深,周遭两边战士的军衔仿佛让他有些感到不真实,只是钟可因为身份问题不带罢了。 当然,之前洪宪国的领章也还在钟可手上,也就是说钟可现在拥有两套领章。 而且身高1米49的钟可在身高1米86的彼得罗夫斯基面前完全不怵,反而气势上与之趋同。 第74章 初次见面,乌拉尔的红莲花(2) 双方见面也没有做过多的惊讶,直接进入正题。 虽说彼得罗夫斯基对于华夏会派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女孩当一个师的指挥员有疑问,但是凭她能带着一个师的人穿过层层阻碍,来到这里。 就说明这个女孩根本就不是像她外表说的那样人畜无害了,甚至比米娅还要更加强大。 而之前见到的所有都是她的伪装,这个人如果是敌人的话绝对非常棘手,所幸她不是。 “您好,钟可同志,我是彼得罗夫斯基,你也可以叫我彼得。”彼得罗夫斯基伸出手,上前握住钟可微笑道。 钟可扬起脑袋,凝视着他的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睛,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更高兴认识你,现在咱们认识那就直接谈正事吧。” "她的那个笑很难说,极其的单纯没有任何的杂质的笑容,可以说是我此生除了孩子们脸上见到之外,就只有她了。 很奇怪,之前见面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但当真正认识后我突然间发现处在她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个人魅力,让人下意识地就会相信她,不过与之对应的,她也相信着我们大家。 但这种感觉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有吧,其他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红莲花,在凛冬中依旧开得灿烂。 …… 眼下战争也将要接近尾声了,我希望联盟能够重新伫立于世界上,为了亿万劳动人民的幸福而奋斗,一切为了祖国更加美好的前途!我一定要活着,用双手创造,用眼睛去见证联盟的未来,癌症,你给我见鬼去吧!" 多年以后,在离自己去世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已是风烛残年的彼得罗夫斯基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这样写道。 只可惜他……唉…… 屋内,钟可带着他来到地图边,跟他完全讲述了自己当前所有的计划,没有任何保留,就是那么直接。 “你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彼得罗夫斯基听完钟可叙述后问道。 “建设。”钟可在地图画了个科米安全区实际控制区的大致范围。 “建设?” 彼得罗夫斯基这时候有点听不懂钟可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了,但此时毛润龙和其他几人立马就明白了钟可想干什么,而枫叶则是抬起头看向自己亲爱的可儿姐,随时准备计算计划的可行性。 “咱想让你说服安全区的其他高层,号召区内群众发动大生产,而且经过计算,目前我们在乌赫塔四城的粮食资源是能够让我们勉强坚持到六月份的。 而且理论上来说,我们可以修一道从乔尔纳亚到乌赫塔的铁路轨道,一旦前线局势危急,我们可以从后方运兵上去。”说着钟可用蓝色铅笔指了指彼得罗夫斯基后,在地图上把乔尔纳亚和沃尔库塔连了起来,然后抬起头等待着彼得罗夫斯基的反应。 “我们安全区的人口你经过调查了?” 这时彼得罗夫斯基问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问题。 站在一旁的枫叶给毛润龙递了个眼色,一直思索着的毛润龙立马会意,从柜子旁的箱子里取出一部平板电脑,默不作声地递给提出问题的彼得罗夫斯基。 “全区人口经调查整理,一个有人,加上乌赫塔的欧洲难民及710师全部人,共计人。我说的应该没错吧?而且这个数目还在不断增加,不过随着鬼子不断屠戮,之后的这个人数应该会变少很多。”钟可凑到彼得罗夫斯基跟前,解开了外部密码,向他介绍道。 实际上在此之前,她就已经让枫叶带着人统计好了安全区的人数,并与安全区资料库里的人员名单进行了核查,这份资料可以说是比较准确的了。 “你从哪得来的这东西,就连安全区内部都没有这么准确的人口资料。”看着手中平板上的安全区人口资料,彼得罗夫斯基仔细对比了下自己脑海中所记的人口记录,毕竟身为一个领导人,他必须要知道自己所领导的地方有多少人,所以安全区里的人口数量他是非常清楚的。 “大数据法,通过房屋和居住地区的面积,以及安全区总的食物发放量,得到的最后的人口结果。” 枫叶坐着轮椅,来到他的面前用流利的俄语解释道。 通过系统内部的快速学习,枫叶可以掌握世界上的大部分语言,只不过她也学着钟可的“懒”,也只学了俄语和英语两种,只是平时不显露罢了。 “这位?” 彼得罗夫斯基看着坐在轮椅上和钟可同龄的萝莉女孩,发出一丝疑惑:难道华夏已经没有可以用的成年人了吗?怎么都是孩子? “钟枫叶,现任710师的参谋部参谋,军衔是中校,负责情报统计和分析。”枫叶自我介绍说,同时,通过自己手中的平板给彼得罗夫斯基上传了一项简易的动态地图。 “这是咱们实地测绘过后的地图,请您过目。” 看着这个地图,钟可和枫叶心里面可是五味杂陈。 你以为地图会从天而降吗?这全都是钟可这个师长亲自带着枫叶和工程营,用双脚丈量了整个安全区画出来的! 为此钟可的脚不知道肿了多少天,到现在还没好,枫叶把这个月能兑换的战术骨骼全弄报废了,整个工程营还有不少人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呢。 所幸,这一切都值得了。 毕竟他们知道了安全区的交通线,也知道各个城镇的距离和土质情况,知道哪可以修建工事,哪可以埋伏敌人。 可这些还没完,等到春天一到,这些工作又要进行一次,为了迎接未来的战争,钟可和710师的所有人都已经榨干了自己最后的精力。 虽然安全区自己内部也有该方面的资料,但钟可宁愿自己受累也不要。 因为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可以做的还是自己做比较好,因为稳当,难道不是吗?呵呵哒。 “有时候我真的很钦佩你们华夏人的行动能力,这点我只在苏联的时候见过了,没曾还能再见。” “以后天天见,现在咱们都是一条战壕里的同志了,彼得你可要再加把劲了,咱们领先你们太多了。”库尔德大笑着一把搂住彼得罗夫斯基脖子。 “苏卡,库尔德你小子等着!” 威胁完一脸得瑟的库尔德后,彼得罗夫斯基转过脸跟钟可抱歉地说:“钟可同志,你给我的东西太过重要了,我需要跟安全区内部的其他人商讨。 不过你的身份我认为还是有必要进行隐藏,所以我将会以毛润龙同志的名义,向其他人进行讨论,我们已经合作完了一遍,想必时间不会太久。” “这一点我明白,咱相信你们,之后就让毛润龙与你们对接吧,咱就不凑这个热闹了。”钟可点点头,将平板的密钥交给他。 “嗯,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 “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 送别彼得罗夫斯基后,钟可深深叹了口气,就好像心里面好像还压着些事情没能说出口一样。 “怎么了?”坐着轮椅的枫叶亲昵地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处在屋外的雪地中。 “咱想起来好像还要跟战士讲政治课啊,部队的思想政治建设又要做啊!!!马临河!吕蒙!我好想你们啊!!!”钟可摘下帽子,有些崩溃的朝天大喊道。 枫叶:…… 第75章 北冰洋巴伦支海底的死亡安魂曲 “保持在水下450m巡航,航速30,调整航向至347。” “明白,保持现潜深,下调航速至30,航向347。” “航向347到!” “保持航向。” “是。” 被红色作战灯所笼罩的“944”作战舱内,汪孝涛的厚重地声音打破了艇内的寂静,让原本只有机械运行的声音增添了一丝生气。 随着汪孝涛命令的下达,潜艇开始在距离诺尔辰角东北方向428公里处进入巴仑支海。 按照汪孝涛的计划,他们将在数天内到达卡宁诺斯角,完成上浮和发射信号的准备工作,等待着710师的对接。 因为制海权被鬼子所掌握,让身为艇长的汪孝涛必须要十分小心地观察着周围海域的一切情况,尤其是在这广阔的北冰洋水底,鬼子不知道布置了多少“水下狼群”。 经过几年的科研掠夺,鬼子那边的潜艇的综合水平很有可能会比“944”艇的水平更高。 尤其是他们与北方反对派合作后通过文件获取了“944”的具体数据后会通过什么手段来反制他们,那他们不可得知。 可即使是如此,汪孝涛与“944”艇上的艇员们都知道现在距计划完成就差那最后一段路程,就算是敌人的潜艇再先进又如何? 他们可从来就没怕过! 数天来,为了最后的成功。原本因为数月不见天日的大家紧绷的心情又愈发绷紧,无形的压力几乎让每个人精神都已经面临着崩溃的边缘。 压抑、恐惧、悲观等种种情绪在艇内蔓延,比起之前的航行更加严重,但至少在那时与现在相比最起码自己在祖国的海域,而现在他们却在别国海域,执行着看似与国内战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任务。 这样的情况让艇内的一些战士出现了一丝精神上的动摇,甚至影响到了某些自愿而来的技术人员。 但所幸的是,因为有小书婷的陪伴,林瑶瑶的精神状态还算可观,加之汪孝涛等指挥员的私下帮助,为小书婷营造了一种“水下探险”的一种氛围,这孩子的兴致一直很高。 空闲之时,汪孝涛或是政委方舟还会抽空给书婷讲一些关于海上的故事,让这孩子对他们的职业憧憬的不得了。 回想结束,目光回到现在。 当汪孝涛目光紧盯着面前不断更新的海图,准备从战位上站起,去与航海长讨论附近水域情况,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上浮问题时。 “轰隆隆。” 突然间,一声沉闷的爆响由艇尾传播至艇艏,随之而来的艇体剧烈震动甚至让汪孝涛差点从指挥椅上摔下来,好在他及时扶稳扶手,这才没有从战位上摔下来。 一时间内,舱内有不少艇员分别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磕碰伤,甚至出现了伤亡。 有一名没有稳住身体的艇员被剧烈的震动从主控舱的一头抛向了另一头,狠狠砸在了尽头的水密门上,一片血腥气顿时弥漫在幽闭的舱室中。 身为艇长汪孝涛喘着粗气,睁大眼睛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大脑飞快着分析着眼前所发生的情况。 “保持冷静!各舱汇报情况!!!” 要知道这可是300多米深的海底,任何一个失误都有可能导致整个潜艇沉没,而一旦他们这一环出现失误,用舍命远赴科米开辟第二战场的710师就成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支援到的一叶孤舟。 而等待着710师的,就是全军覆没,连带着整个科米安全区一同覆灭。 这是华夏工农部乃至华夏人民军成立以从未有过,从未发生的事!现在不可能有,未来也不可能有。 华夏人民军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战友和同志,鲜艳的“八一”军旗决不允许被玷污!!! 震动持续了大约6秒,而在这6秒却让艇内的人度日如年,剧烈的震动让不少线管挣脱束缚,从头顶掉落,有些艇员和科研人员甚至来不及躲避,便光荣牺牲,成为了这次航行的首批烈士。 “轮机舱汇报情况,轮机舱!轮机舱!!!” 反应过来的航海长捂着自己被磕破的脑袋,晃晃悠悠地从地面上爬起,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抄起了通讯器向作为潜艇重要部位的轮机舱呼叫。 一旁没受伤的副航海长连忙扯下挂在舱壁上的急救包,从里头扯出止血带给受了伤的航海长包扎。 “报告,方向舵锁死,我艇正在不断下沉!目前深度667,主控电脑离线,正在重启!作战灯关闭。” “核操报告,核反应堆功率下降且冷却系统异常,目前已紧急停堆,现存动力已紧急转换为电池驱动,电池能量剩余83.75%。” 没等轮机舱的艇员回复,负责操纵潜艇的操作员和负责核反应堆动力操纵的艇员便给汪孝涛带来了一连串不好的消息。 “各舱汇报自己的情况!快!把压载全部抛去,全速上浮!!!”来不及多想,汪孝涛立即下达了指令。 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必须搞懂他们现在所遇到的情况,但时间可不会给他们弄明白的机会,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上浮了。 据汪孝涛对刚才的那声爆响分析,刚才的声音绝对不是鱼雷和深水炸弹所发出的,以前面二者的威力“944”艇就算再怎么厉害,都无力抵抗。 更何况周围水域内不存在有什么东瀛的潜艇,更别谈什么鱼雷了。 “报告,压载水排出!但是我艇依旧向下沉没!!!”操作员额头上浮现出密密麻麻地细汗,紧张地看向深度表上越来越大的数字,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轮机汇报,我舱正大量进水,疑似冰山倒垂!!重复,疑似冰山倒垂,命中我艇!!!” “什么?!!”当听到是冰山翻转后,汪孝涛一阵错愕。 千算万算还是忘记了这茬。 “老汪,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核反应堆的冷却管爆开了,我和方政委正在召集同志们抢修!” 这时通讯器的红灯亮起,象征着“944”心脏的核反应堆舱室向作战舱发出了通讯。 作为副艇长的李鹏和方舟在事故发生时,恰巧在核反应堆舱室与十几名核技术人员和几名艇员进行思想教育的工作,未曾想事故发生了。 “老李,是冰山!冰山翻过来了!还有你那边怎么样?”汪孝涛抓起自己身前的通讯器朝里边,简洁明了的汇报了现在的情况。 “什么?!冰山!” 不用汪孝涛多说,李鹏立刻就明白了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和儒勒·凡尔纳笔下的小说《海底两万里》相似,一座海面上漂浮的巨型冰山,重心突然到达了一个临界点,最终崩溃。 正好砸中了正在水下300m航行的“944”艇,严重的是其冰山部分穿透了轮机舱的压力壳体!造成了轮机舱进水,且潜艇不断下沉。 话筒旁边的李鹏、方舟跟话筒另一边的汪孝涛心里十分清楚,现在的这种状况是冰山给他们的幸运。要是冰山翻转时惯性偏差一点,他们很有可能会连艇带人像扎鱼一样,被冰山从水中甩出,重重地砸在海面上,或者是在冰山命中艇身时造成艇身反转失衡。 那到时候即使是他们拥有超能力也无能为力了,因为他们那时候差不多已经死了,贴在金属壁上抠也抠不下来的那种,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商讨着对策。 …… 突然间,艇身又出现了一次剧烈的抖动,伴随着压力壳体在巨大的压力发出的阵阵哀吟,汪孝涛努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凑近话筒,但耳朵里却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了一阵十分不寻常的声音。 就像是金属互相摩擦,但又很沉闷的声音。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丝丝的气味,甚至掩盖住了此前的血腥气。 “老汪,刚刚得到……消息,核反应堆出现泄露了,而现在冷却系统不起作用,我们必须要上了,请你做好接下来的工作吧。” 事情来得很突然,当汪孝涛闻到这种气味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核反应堆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当李鹏说出这句话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有人牺牲的准备。 没有人能预料到事情会往哪个地方发展,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汪孝涛也一样。 汪孝涛支起身体,握紧话筒并打开了全艇的广播:“李鹏同志,我仅代表“944”全体成员,向你致敬!同志,再见!” “嗯,同志们晚安。”(北极现处极夜) 双方沉默一会儿,在最后身着海魂衫满身湿透的李鹏和方舟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重新穿上厚重地防辐射服。 与负责核反应堆安全的艇员们一起提着氧气罐和工具,一脸坚定地向着充满危险辐射的核反应堆舱室走去…… “深度1258,是想让我们死吗?”汪孝涛放下通讯器呢喃道。 “报告,下沉停止,我艇正缓慢向海面上浮。” “声呐报告,三艘东瀛潜艇,1号3-4-8,2号5-7-1,3号7-9-6,平均航速34,呈夹角朝我艇逼近。” 此时此刻,听到消息的汪孝涛心里的防线也快要到了边缘,他不明白为什么坏事就会找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一口甜味从他的喉咙向上涌,但此刻的他还不能倒下,汪孝涛重新坐回椅子上,一手扶着扶手,神态狰狞地把嘴里的鲜血吐到地上,另一只手抓起一块纱布放到自己嘴边。 做完这些后他向全员命令道:“上浮至340m,航速不变,方位不变,全员做好战斗准备!声呐随时汇报敌位置,鱼雷舱,2、3、4管注水!!!” “鱼雷舱明白!!!” 像是知道“944”脱离了险境一样,命运又一次调高了过关的难度,逗弄着这群包含着赤诚之心的人们,但咱们敢于弑神!!! 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萨布林 第76章 命运之战,巴伦支海! “但是我艇近乎失去了作战能力!老汪!” 就在汪孝涛命令下达的一刹那,不顾额头伤口的航海长区忠华走到汪孝涛跟前提出了他命令中的严重问题。 此时的他深陷于自己的失误而导致的灾难当中,情绪十分激动,极力想减少潜艇上的损失。 “在核反应堆还没抢修好之前,我们根本动弹不得,如果现在强制进入战斗状态,一旦反应堆无法控制泄漏扩大,后果完全无法预料,老汪,你要知道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但现在我们必须这样做!潜艇决不能停在这里,每停在这里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鬼子随时可能向我们发射鱼雷!而浮上海面等于朝他们投降!!!” 听到航海长区忠华的话,本来就已经身体不行了的汪孝涛用一种悲壮的目光看着眼前身体敦实的区忠华,又把目光转向坚守在战位上的艇员们。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站在这里吧!” 汪孝涛脸上的悲壮感渐渐消失,转而变成了极其严肃的表情,他重新环顾了四周战位上的艇员自问自答道:“潜艇上有两枚镌带着总当量约为4000万吨级分体式核弹头的巨浪-81b水下远程弹道导弹,还有32枚鱼-8c型制导鱼雷,以及“944”艇的钛合金双壳体结构。” 列举完艇上的武装,他用沙哑的嗓音对用全艇广播演讲道:“同志们,你们要知道,我们身后背着的可是710师6000多名同志们和科米安全区数十万群众的性命,这不是单单一个数字,而是一条条人命。 五年以来死在我们面前的亲人朋友我们已经数不清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东瀛鬼子!他们和合众国人一起向全世界发动了生化大战,杀死了我们无数的亲人。 试着想想。就算我们放下武器,迎接我们的有什么? 迎接我们的只有黄澄澄的子弹和高高耸立的绞刑架,部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就是因为我们对祖国的绝对忠诚,所以不管怎么样。 哪怕前面有刀山火海,我们也只有前进!前进!!再前进!!!干掉一切阻碍我们前面的敌人!” 当汪孝涛呕着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作战舱的艇员纷纷放下手头上自己的工作,静静地听着。 当事情在短时间内恶化成这样,不管是任何人都无能为力,可即使是如此,他们也不曾想过向东瀛人投降。 区忠华扶着栏杆,静悄悄地看着他,望着四周坚守在战位上的同志们,最终他也释然了。 现在他、他们、944艇的全体成员都只能相信事情会出现奇迹,但奇迹可不会因为你信仰什么找上你,而是你用双手创造。 汪孝涛沙哑的嗓音随着广播,传遍全艇。 和众多研究员一起被转移到逃生舱的林瑶瑶抱着神情有些激动的书婷,精神恍惚时听到了这段发言。 讲真的,历经这几个月不见天日的深海潜航,她的精神也和其他人一样有些崩溃了,狭窄幽闭且黑暗的环境让她走在艇上一些黑暗通道的时候往往出现幻视。 时不时眼前就会出现自己失踪的父母和以前的朋友,看到他们真的比死还要难受。 钟可她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样死的,死在哪里。 而林瑶瑶呢?她连她的父母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包括她在内,众多在末世前前往合众国的人的父母都杳无音讯。 合众国那边如同消失了一样,到现在也是没有人再到达过和联系到那里的人。 “妈妈,我们哪时候才回去啊?” 这时候,小书婷的话打断了林瑶瑶的思绪,虽说今年的林瑶瑶也才21岁,但也比同龄人要老成许多,当然这几年来的经历也让她更加有了当一个孩子的母亲的前提。 即便书婷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即便是相识仅仅只为半年,她和书婷之间的亲情也早已无法分割。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微笑地将脸凑到她跟前蹭了蹭,柔声回答道:“一会儿就好,汪爷爷他们现在在打大海怪,非常,非常大的大章鱼哦。” “原来是这样啊,那妈妈我们不跟汪爷爷他们喊加油吗?” “嘘——安静些,汪爷爷他们现在正在偷偷靠近大章鱼呢,好孩子要学会安静,不然大章鱼就把我们都抓走了。” …… 终于,在哄睡小书婷后,看着小书婷可爱的睡颜,林瑶瑶揉了揉自己因为失眠而一片漆黑的眼眶,心思早已飘向那严冬之下的科米安全区。 两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小可那儿怎么样了? “报告!航海长区忠华申请重新回到岗位。” “嗯。” 区忠华挺起胸膛向汪孝涛敬了个礼,在汪孝涛经过的默许后,和副航海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战位上。 “听我命令,全员进入战斗状态。” “是,全员进入战斗状态。” “汇报敌艇位置。” “报告,方位与之前一致,无变动,似乎丢失了目标,敌三艘潜艇现潜深在450m左右。” “记录声纹,纳入声纹库。” “是。” “各舱重新汇报情况。” “报告,一舱至四舱一切正常,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导弹可以随时发射。” “五舱、六舱报告,方政委跟李副艇长他们正在极力抢修受损管道,目前艇内辐射值正常且没有扩散的风险。” “可以重启反应堆吗?”汪孝涛试问道。 “我们需要时间。” “我们现在的能源储备在现深度可以维持多久?”汪孝涛放下通讯器,看向负责能源这一块的机电长黄仁宇问道。 同时,听到汪孝涛问题的区忠华将计算机重新汇总出来的海图同步至黄仁宇的控制电脑上。 “2小时42分07秒。”没有过多的话语,黄仁宇面无表情地直接将电脑最终的分析结果进行汇报。 “两个半小时,我给你们争取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全艇的同志的生命就看你们的了。” 汪孝涛将得知的时间说给了话筒对面的二机电长刘延河听。 “请同志们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明白时间紧迫的刘延河看了眼自己的手中被海水跟汗水浸透的相片,狠下心来当即立下军令状。 “七舱报告,一切正常。” “很好。” 听完各舱的报告,汪孝涛初步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心中的战术逐渐成形。 “这里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他问区忠华。 “889公里。” “嗯。” …… “报告,西南方向出现一艘不明型号潜艇突然向我艇打出主动声呐!我们暴露了!1号、2号、3号开始向我艇接近。鱼雷1,深度四洞拐,方位439,航速85,接近右舷!” 短短不到一分钟内,声呐兵就将海里发生的一切用短促地语气向坐在艇长战位上的汪孝涛汇报,这时候距离冰山撞击事件发生也才过了三个小时不到。 “距爆炸25秒时,投放诱饵弹,艇尾接敌,紧急上浮至150m,航速35;1、2鱼雷管注水。” “是,紧急上浮至150m,航速35。”正操舵手重复了一遍汪孝涛的命令,确认无误后便开始向上缓缓推动航速拉杆,而副舵手则与前者同步上提方向舵。 同一时间内,收到命令的鱼雷兵也以最快的速度将鱼雷装填至鱼雷管中,做好了一切战斗的准备。 顿时,艇内的水平渐往上移,众人明显地感觉到地面的倾斜,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舱内夹杂着一丝不寻常地晃动。 一场沉默地水下战斗就此展开。 第77章 华、东海军之间的水下较量(1) “报告佐佐木少将,支那人潜艇在15点27分时进行了一次上浮机动,目前方位132,航速33,深度150m,渡边大佐那边已经接敌,藤本中佐请示,是否追击?” 东瀛最新式的“蟠龙”级核攻击型潜艇内,作为该艇艇长的佐佐木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作战图,静静地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如果不是一场巧合,他们恐怕也不会想到在自己的演习巡逻区域内,竟会突然闯进一艘支那的潜艇。 而这一切,全都来自一座反转的冰山所带来的巧合。 刚好在冰山撞击“944”艇的一刹那,艇上的电脑就敏锐地捕获到了“944”艇的声纹资料,并立即进行了比对,直接匹配上了一艘代号为“944”工程的支那战前试验级潜艇。 想想看,一艘支那的潜艇出现在科米安全区附近的海域,与总参谋部所下达的封锁科米安全区全境的命令刚好不谋而合。 想到这里,佐佐木心里只有一个猜测:这艘突然出现的潜艇,一定是支援那支突破封锁线的支那部队,艇上绝对携带着能够扭转整个战局的武器。 比如说,战略核导弹。 “先让渡边试探对方战力,其他人全面静默,开始蹲守伏击。向摩尔曼斯克汇报,14时23分,在诺尔辰角以东547公里处,坐标7-8-3,发现艘支那潜艇,疑似携带核武装,请求战术指导。” 尚不清楚支那潜艇在撞击中受到多少伤害的佐佐木选择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打法。 现在,率先行动的渡边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个诱饵,一个引诱支那潜艇的诱饵。 毕竟,敢在受到猛烈撞击后,进行高速大倾角机动规避鱼雷的潜艇以及那艘艇上的指挥官绝对不容小觑,就看那艘支那潜艇的指挥官会不会上当了。 而在另一边,“944”的指挥舱内,被军医紧急护理的汪孝涛拖着病体,静静地等待着那枚鱼雷的到来。 “三” “两” “幺” “右满舵,下潜至210m,全员防撞击。” “是!!!” 一瞬之间,在鱼雷接近潜艇800m处时,汪孝涛向两名操作员和鱼雷长如条件反射般发出指令。 随即,处在150m潜深的“944”又一次以一种极高的速度做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机动。 艇内一些没有固定好的物件从桌上滚到地上,与地板发出激烈碰撞。 另一边躲在指挥围塔逃生舱里的众多科研人员们都被这突然的高速机动吓得内心砰砰乱跳,整个过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仿佛下一秒天与地就将反转。 “林瑶,小心别受伤了,现在这种情况有点危险……” “老师,我明白…” “照顾好孩子,大家都在呢。” “嗯。” …… “发射!!!” “收到!” “嘭嘭————” 收到命令后,火控长迅速摁下眼前的发射电钮。与此同时,艇尾的两门鱼雷发射管射出圆柱状的诱饵弹,朝鱼雷袭来的方向奔去。 发射完毕后,“944”继续以极快的速度逃离该地。 15秒后,一声沉闷的巨响在距离“944”身后600m外传来,爆炸所带来的冲击波让艇内的人震了个七荤八素。 “全艇保持静默,航向、角度回正,下潜至400m,声呐搜索敌潜艇。” “是。” 命令下达,身体有所缓和的汪孝涛离开战位,走到航海长区忠华身边,闷声对他说:“现在我们不能跟鬼子耗下去,对方我猜测已经请求支援,我们需要想一个安全摆脱他们的办法。” “难道就不能打吗?”区忠华看着眼前的电子航海图,侧脸问道。 “敌人太强,一挑多我们必败,趁现在利用敌人鱼雷爆炸后的鱼雷杂波,我们可以从他们的包围圈中跳出去。” 讲到这里汪孝涛顿了顿,看了看正在收拾舱内物品的艇员,转而看向身为航海长的区忠华,迫切地希望他能给出一些答案。 对于区忠华来说,在当下核反应堆尚未修复、副艇长和政委不在战位上的情况下,他必须要有所行动了,只有他知道这片海域的方方面面,可经厉过五年的时光,原本的海区状况也已不准确,要是像出现先前的例子,后果由谁来承担? 从军十年,这一刻是区忠华最难抉择的时候,他第一次体会到自己信手拈来的海洋知识会让他犹豫。 “这附近就是摩尔曼斯克,北大西洋暖流也就是在这里,但我需要你测算出它的位置,将我们带进去。”汪孝涛继续开导道。 事实上,他看得出区忠华其实还没走出把全艇带入险境的阴影中,但现在也没时间考虑这些了,他们必须要转移。 说的难听点,就是逃跑。一打一个舰队?还是拿战略核潜艇打?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碰上这种局势压根就打不了,如何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等等,你说刚才的演讲? 我的亲娘嘞,那是战斗动员啊,让大家有勇气战斗的呀,更何况干掉对方全部然后逃跑,这不也是逃跑嘛,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 …… 核反应堆舱内,争分夺秒的抢修工作仍在继续。 “副艇长!!!副艇长!!!” “把那边的阀门关上!呃啊啊,不是那一个!!” “政委,政委!!!” “照老李说的做,快!压力又要临界了。” …… “给我一点时间。” “可以,但是区忠华同志,我们没有时间。” “可是,我…”区忠华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汪孝涛一脸镇定地摁住他的肩膀:“冷静,你可是我们的航海长!” 说完,他回到战位上,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腕表上的时间,然后向全员下达指令:“下降速度,除反应堆舱外,其他舱室关闭一切无用电源,看看我们能不能混过去。” “是。” 第78章 华、东海军之间的水下较量(2) “报告,支那潜艇目标丢失,疑似向第三警备区航行。” “保持不动,继续隐蔽,我想渡边他自己应该知道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嗨。” 放下手中关于“944”的报告,佐佐木摩挲着座椅上的实木扶手,极其淡定地看向声呐上“944”消失的方向,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了弯。 对于“944”突然从声呐上消失,要么它已经被渡边他们发射的鱼雷击沉,要么就是他们利用了鱼雷爆炸躲藏起来。 如果那枚鱼雷的爆炸范围与潜艇的距离刚刚好到达一个安全线,虽说佐佐木不可否定“944”有可能被鱼雷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波及到,但无法掩盖他们已经遁入深海的可能。 在海面支援没来之前,他必须要保持一种警惕的心理,避免该死的支那人装死,趁着他们毫无防备突然冒出来袭击他们。 更何况周围的海域极有可能还会有第三者的介入,那个第三者在这一周之内已经击沉了他们数艘货轮,而反潜机几番搜寻都找不到,这使他们不得不防着暗处。 而让渡边暴露,也是佐佐木用于引蛇出洞的局。 此时的摩尔曼斯克军港,数艘收到求援的俄制大型反潜舰正缓缓从港口驶出,在深海向着驶去。 与此同时,四架涂着丑陋的红色圆形标志的伊尔-38n反潜机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战场赶去,就像是秃鹫闻到腐肉一样。 要是这些装备的设计师们见到自己设计和建造的武器被侵略者用于屠戮自己的同胞,会不会很反悔自己设计出这些武器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 作为战略导弹核潜艇的“944”如水下龙王一样游弋在北冰洋黑色的海中,毫无声息地朝着目的地飞奔。 面对数艘攻击型核潜艇的围剿,汪孝涛还是选择了战略转移,尽量避其锋芒,寻找歼敌的机会。 虽说其机动和火力比鬼子略胜一筹,但身为“944”艇长的汪孝涛明白,“944”庞大的艇身和上面搭载的重要乘员,让本动力设备受损的她根本没办法全力以赴。 能躲开刚才的那枚鱼雷只能说是万幸了,甚至说刚才的鱼雷爆炸使得艇上的不少人受了伤,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就全见卡尔了。 “艇长,我认为走第24水道碰到暖流末流的概率较大,且一旦进入,我们就可直接到达卡宁诺斯角,甚至可以到达科尔古耶夫岛附近。 经过15分钟的调查与比对,又结合了当地的水文环境,区忠华和副航海长终于向汪孝涛汇报了他们所得出的结论。 “确认可靠?”正在全神贯注指挥着潜艇的汪孝涛走到他位置跟前,重新用电脑运算了一遍结果,但又不放心地继续询问道。 面对汪孝涛的疑问,区忠华跟副航海长对了个眼色,之后鼓起勇气向他汇报道:“报告,我确认可靠,但没有人走过这条路,所以我也不能确定这条路是否真的存在。” “路从来都是人走出来的,不走怎么会知道。现在的我们也别无选择,鬼子的反潜舰队也快赶到这里来了,让我看看它们为抓我们有多大阵仗,潜艇右舵,转至277,上浮至潜望镜深度。” 为了更好确定敌方水面单位的具体位置,汪孝涛冒险决定上浮,顺便来见识一下鬼子们是怎样围剿他们的。 “是!右舵,转至277,上浮至潜望镜深度。”两名操作员熟练认真地执行着汪孝涛的命令,可直至现在他们还在为刚才鱼雷的爆炸炸了个胆战心惊,把握操作柄的手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上浮至潜望镜深度这可对自己的隐蔽性多有自信才敢这么干哟。 就在“944”往东南方向转移时,远离战场的一处海域内,一双警惕的眼睛正紧紧盯着暴露位置的“伊-546”(渡边艇),就像是猎人一样,紧紧握着手中的猎枪。 但经验老道的猎人却迟迟不肯开枪,等待着其他猎物被诱饵所勾引。 “鬼子的一艘类似于苍龙ll的潜艇是距离我们最接近的,在爆炸发生过后,我们的声呐首先发现的就是它。” “那艘不明国籍的潜艇现在怎么样?。” “不清楚,爆炸过后声呐就探测不到他的位置了。” “继续探,我需要那艘潜艇的位置,如果可以我还要与他们取得联系。” “那鬼子打还是不打?!” “不打,继续观望,避免与敌直接接触,我需要那艘被鬼子追击的不明国籍的潜艇给我们创造攻击的机会,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是!艇长…同志。”那名副官有些生硬地用俄语念出了那句象征着卡宁主义者之间称呼的词汇。 漆黑的北冰洋海底,一颗反射着海面光线的“水滴”正静静地悬在水中,缓缓向前行驶渐渐逼近“944”逃逸的方向。 第79章 两龙相聚冰海跃,红星照耀原联盟(1) “政委,压力数值还是下不去,该怎么办?!!那个阀门控制器被水淹着,而且旁边的支撑架已经严重变形,只能容一人通过!” “没事。” 蒸汽弥漫的舱室内,穿着被汗水和海水浸透海魂衫的方舟喘着粗气,用手扶着栏杆不让自己瘫软下来。 事实上潜艇的几次机动让维修反应堆的工作很难进行,狭窄的舱室内让他们的防护服犹如蒸笼一样,为维修工作起不到任何作用,舱室内弥漫着的蒸气把他们防毒面具的玻璃镜片弄得全是雾气,根本看不见。 更糟糕的是,作为副艇长的李鹏为了救一名即将被倒下来的钢架刺的战士,不幸被倒下来的钢架击中,现在生死未卜,而那名战士则是平安无事。 “同志们,不是工农部员可以走了,现在就离开这儿。” 意识到接下来的抢修工作会十分艰难的方舟一脸苦笑着,目光死死盯着那数道防护门后面的至今还插着数根没能抽出控制棒的反应堆。 “政委,我们不能走!” “你们这帮小屁孩赶紧滚蛋,我们入部的时候你们毛都没长齐。”一名长相老成的艇员拎着氧气瓶,用另一只手指着那些还不是部员的艇员,破口大骂道。 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名老艇员平日里可是对大家如老父亲般的人。 “同志们,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很明显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李副艇长还在这里,把他带出去吧。”方舟十分直白地走到一名不肯离开的艇员面前,开口劝说道。 “政委!” “全体工农部部员出列,将违反纪律的同志“赶出去”!我们要工作了。” 到最后他面无表情地向其他人下达了“驱逐令”。 方舟不顾及艇员们的哭喊,执意将那十几名年轻的艇员连同受重伤的李鹏反锁在舱外,带着工程器械,不带任何防护措施径自向那道带着警戒线的防护门走去。 作为工农部部员的责任,在此刻得到显现。 …… 2112年2月28日,这天能被历史记录下来,注定了这一天是不平凡的一天。 “一艘1155型大型反潜舰,加上两艘m护卫舰,天上还有三架暂时不清楚型号的反潜机,这阵仗真的是够给我们喝一壶的了。”汪孝涛将双眼凑到潜望镜旁,转动着潜望镜的转轴,一边仔细查看一边自言自语道。 语气里并没有感到很沉重,反而给人一种很轻快的感觉。 但说是这样说,实际上难是真的难,这附近可没有华夏的舰队,他们可以说没有任何支援。 鬼子海军也还在不断增派舰只,扩大着搜索范围,一旦被发现……不想了,晦气! 一旁负责敌方单位位置标记的艇员也从雷达员那边获得了敌人的确切信息,并把它们标在了电子海图上。 反应堆那边依旧没有传来修复成功的消息,而敌人也近在咫尺,这属实非常难办。 但打是不可能的,现在的这种情况不是什么热血上头的时候。 “反应堆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据反应堆舱报告,漏水的问题已基本上得到解决,目前政委跟副艇长他们正在抢修冷却系统,让还在内部反应的数根控制棒从反应堆内抽出,之后才能重启。” 还没有得到副艇长受伤昏迷的消息的艇员这样汇报道。 “嗯,跟他们说,如果出现特殊情况必须要立即上报,解决不了也要上报!” “是。” 汪孝涛眼睛紧盯着控制屏幕上那个与艇内辐射传感器相通的部分,确认真的没有什么事后,随即转过身,开始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认真分析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要是老李和老方在这里就还可以讨论一下,但他们正好又不在。 真tmd该死! 在自己的心中,不曾讲过脏话的汪孝涛暗暗骂了不公的命运,偏偏每次都是快要达成了,就立刻给你出岔子。 06年也是,11年更是!核反应堆总是出现难以理解的问题!!! “艇长,我想我们找到了洋流的入口了。” 这时,航海长区忠华走了过来,向坐在自己战位上的汪孝涛汇报道:“海水的温度正发生极大的变化,且密度也出现了一个断层,那里的海水流速足够我们消声匿迹,从而躲开鬼子对我们的追捕。” “方位。” “在这儿,大约是我艇南边40km处,水深200m,但具体位置不详。” “也只能看看了。”汪孝涛顺着屏幕上区忠华手指的位置,也是无奈地笑了笑。 毕竟真正的海战是一个国家海军在不同领域上的多方面、立体化、多层次对抗。 国家?不用想了,如果他们不活着支援到710师他们,很快华夏就变成两半了。凭借着北方地区的工业资源、大量的幸存人口以及原先修建的大量工业设施。 虽说南方也不弱,但大部分都是加工性产业,原来的高新技术产业和军事工业则是因为原先科研人员的死亡导致发展倒退。 这些产业现在尤其是缺少科研方面的人才,即便冯国光总工程师已经在倾尽全力将大量精力放到了教育工作上,但也是需要花费时间的,等待祖国花朵盛开结出累累硕果,那作为军人的他们就必须要拖延时间,可这……他们真的有时间吗? 假如没有更新换代,工业产值就会与北方慢慢拉开差距,最终南方被彻底吞并。 当年的计划终究还是没能考虑到人性的问题啊,把转移重点放到了北方。 “报告,敌机一架,在我艇西南方向7km处投放声呐浮标,即将进入危险范围。” “不愧是合众国的好儿子,反潜反出功德来了。” 汪孝涛不屑的自嘲了一句,随即命令道:“收起潜望镜,下潜至250m,航向不变。” “是!下潜至250m,航向不变。” “艇长同志,声呐侦测到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有螺旋桨发出的噪音,但声呐却没有标记出他们的位置。” 担任着“伏尔加人民共靑团”号(hapoдhыn komoльcknn пoлk вoлгn(舷号k-122)阿库拉3型攻击核潜艇声呐员的奥斯特罗夫斯基一脸不可思议地向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汇报道。 “我需要他的距离和方位,亲爱的奥斯特罗斯基同志。” “还有声呐上就只有我们一个点吗?” “是的,但对方的方位我根本不到,可对方螺旋桨的声音我是实打实的听见了。”声呐员半摘下耳机,轻声朝艇长汇报道。 听完奥斯特罗斯基的汇报,那位被他称为“艇长同志”的人也是一脸狐疑起来。 按照道理来说,他们此刻的位置应该距离战场是有些许距离的,况且他们预判的那艘不明潜艇逃离的方向不应该与他们航线相遇,东瀛鬼子的潜艇更是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附近。 “米高扬,汇报当前深度。”于是乎,戴着一顶沾染血气和烟尘苏联海军大檐帽的艇长穿过各种各样的控制平台,来到负责操纵潜艇的米高扬身边,把一只大手搭在他瘦弱的肩膀上。 “312m,艇长同志。”米高扬转过脸,认真地对站在自己身后的艇长回答道。 “那怎么会?奇怪!”艇长眉头紧皱,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那装着香烟的大衣口袋。 “报告艇长同志,七舱报告,有艇员发现位于艇后的纺锤形声呐收放吊舱的舱壁位置出现有金属撞击摩擦的声音。” “全艇进入战斗状态。” 一般来说,在300多米的水深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出现这种事情不得不防。 头顶上那种细微的螺旋桨的振动,以及那种经验老道的人才能觉察到的压迫感,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跟那艘不明国籍的潜艇航线交叉了。 甚至他们和自己的距离,近到就在自己的头顶!而我们的声呐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真的是离奇!!! 第80章 两龙相聚冰海跃,红星照耀原联盟(2)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艇航路上的交错碰撞,属实让那位到现在未透露出姓名的艇长稍微愣了一下。 对于那声碰撞,他应该能猜到自己艇上的那个纺锤形声呐吊舱估摸着已经完蛋了,但心疼归心疼,联系还是要联系的,只要不笔直地撞上去,那一切都好说。 “雅洛托夫同志!尝试联系那艘潜艇。” 随即他快步走到无线电员身旁,命令他尽可能的与那艘不明国籍的潜艇取得联系。 这让一旁注视他的艇员们错愕不已,根本不明白艇长为什么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去联系一艘不知是“敌”是“友”的陌生潜艇。 而且艇长究竟如何能分辨地出那是艘潜艇,而非鲸鱼? “可是我们的通讯一旦被东瀛狗捕获,有暴露的风险。”无线电长雅洛托夫放下耳机,向他劝解道。 希望艇长收回命令。 “雅洛托夫同志,我自有分寸,执行命令吧。” “可是…”那名名叫雅洛托夫的无线电长还想要继续劝解自己的艇长不要那么意气用事,可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执行了艇长的命令。 作为一名经历过苏联-原联盟-波米兰时代的潜艇无线电通讯长,雅洛托夫心中其实非常明白,一旦无线电没能联系到那艘不明国籍的潜艇,反而被鬼子的水面反潜舰艇所截获,那将会让他们的处境变得很被动。 因为就他所身处的“伏尔加人民共靑团”号来说,他作为一艘攻击型核潜艇,最重要的就是躲在暗处,对水面上的敌予以毁灭打击。 而暴露自身去联系那艘潜艇,这笔买卖不划算,而在之前他们都是这样干的,可今天艇长不知道是吃了枪药还是吃了啥一样。 到现在,雅洛托夫也别无他法了。 这几年来的经历让他的整个人生观都重塑了一个遍,看着艇长那张瘦削但又俊朗的脸庞,以及那俊俏脸上一双充满信心的褐绿色眼睛。 此刻的他不禁回想起自己过去五年来的一切,那段原联盟北方舰队的历史: 一开始摩尔曼斯克作为原联盟重要的军事重地,北方舰队司令部所在地,对于波米兰病毒的防疫措施还是很及时的。 在华夏方面的秘密协助下,舰队内部进行了一次全面筛查,清除掉了不少的隐性感染者。 正当大家以为就此熬过难关时,突然间的通讯中断让他们与莫斯科方面彻底失去联系。 而到最后舰队司令部搜集到所能获知的关于莫斯科方面的情报,只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寥寥数语:事态扩大,病毒无法控制,战争已经开始,我们准备向喀山撤离。” 对于这个情报的主角到底是谁?谁向喀山转移?是政府机关?还是国防部?亦或者是军队和裹挟其中的逃亡群众?这个谁也不知道。 总之眼前的状况十分混乱。 包括在北方舰队司令彼得诺维奇·尤马舍夫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清楚,在波米兰病毒爆发的短短几周之内,整个原联盟包括华夏在内的世界各国都无法联系上。 他们那时候就跟瞎子一样,一边出于安全考虑不断外派舰艇外出巡逻打探消息,一边又担心出现通讯异常的问题,不敢航行太远,而所得到的情报几乎毫无价值,陆地上派出好几批搜索队都了无音讯。 也不知道为何,与莫斯科失去联系后的第三周,那条保障舰队燃料补给的重要输送管道不再出油,在这段时间里舰队内部的矛盾激化也越来越严重。 随着冬季到来,粮食储备的不断减少,自舰队司令再到每个人的口粮配给几乎只有100多克的掺杂着木屑的黑面包。 说真的,这可是在严寒的冬天!莫斯科保卫战时也没有这么难过,可他们已经完全没有补给了。 后来的事就不必多说,舰队被围,突围失败再到东瀛人利用舰队内部矛盾将其彻底爆发,兵不血刃地让原联盟北方舰队投降,占领摩尔曼斯克,这一长串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雅洛托夫的内心。 要不是眼前的艇长带着他们逃了出来并组建了摩尔曼斯克方面军,估计他就已经埋骨于冰土之下了。 此刻的艇长并没有选择把潜艇的距离拉开,而是想利用此机会,在两艇距离最为接近的时候,抢在东瀛鬼子破译前利用无线电信号联系“944”,获取他们的通讯密钥。 反正只要他们还浮着没漏水就行了!而且艇长只坚信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哪怕是与魔鬼合作,总比坐吃山空,等着东瀛佬剿死他们强,摩尔曼斯克方面军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必须要寻找友军。 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身边的“944”让“伏尔加共靑团”号没法再作壁上观,被迫又自觉地拉入了这场水下“死亡歌剧”中,那就得让这出戏更加精彩些。 可既然“伏尔加人民共靑团”号的声呐在“944”接近时没有任何反应。那么此时“944”艇内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为啥他们在这么近的距离内,也没能发现“伏尔加人民共靑团”号。 “艇长,我好像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仿佛有人在拿指甲刮黑板,声音很锐利,疑似艇中部触碰到了海底。” 白炽灯昏白灯光照明下的声呐室内,明显感觉听到些什么不对劲的声呐员摘下耳机,向坐在不远处战位上指挥战斗的汪孝涛报告了这件事。 事实上坐在战位上的汪孝涛也觉察到了这个异样的状况,但他分辨不出来潜艇究竟碰到了什么东西。 因为在水下300多米的环境内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碰撞事件,甚至他刚刚通过潜望镜观察过,周边海域都小的浮冰,根本不存在像刚才那样的冰山,声呐也是 而且这个海域的平均深度都在1500m的范围内,压根就不可能触底。 “韩希,你再听听有什么东西,声呐有没有反应。”他轻声朝声呐员韩希询问道。 “难道是鲸鱼?” “不可能是,鲸鱼可不会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汪孝涛否定了区忠华的猜测,从椅子站了起来走向声呐台。 “让我听听。” “嗯。” 接过韩希手中的监听耳机,汪孝涛将耳机戴上,凑下身来一边调整频率,一边调整着重方向,看着荧屏上如波浪般的声呐信号,他敏锐的听到了水中的一丝异样。 这种异样在平时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但摆在这个时候,不重视一点只会闯下大祸。 “把这段声纹代入到数据库中比对,你们知道刚刚那个撞击的声音出自于哪里吗?” “哪里?” “是呀,艇长,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是螺旋桨的声音,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原联盟“狗鱼”级攻击型核潜艇的声音。” “什么?!!” 汪孝涛的话无异于在舱内引爆了一颗炸弹,你能想象一下,在上有舰船围剿,下有水鬼猎杀的情况下,一艘原联盟的“狗鱼(阿库拉)”级毫无声息地出现在“944”周围,并且双方毫不知情对方存在的同时,发生了一次轻度碰撞。 这已经是潜艇史上值得一提的存在了! 况且那艘“狗鱼”到底是“敌”是“友”,他们根本不知道,至于要不要先发起攻击?决策权掌握在身为艇长的汪孝涛手中。 “报告,声纹结果比对出来了。” “念。” “据确认,我们将捕获到的声纹与数据库中关于“狗鱼”的声纹数据进行了比对,其相似度高达98.74%,完全确定就是原联盟的“狗鱼”级潜艇,北约代号:阿库拉。” 汪孝涛听完眼前艇员的报告,顿时就开始头疼起来。但没一会儿他就向艇员们下达了新一轮的命令:“准备战斗,命令反应堆立即停止维修工作!迅速拉开与“狗鱼”的距离,对敌发射一枚干扰雷。” “是!” 在命令下达的不到数分钟内“944”迅速扭过艇身,朝“伏尔加人民共靑团”号相反的方向逃逸,同时位于艇尾的鱼雷发射管朝“伏尔加人民共靑团”号发射一枚弹头部分带有绿色环带的电子干扰雷。 利用干扰对方的电子设备,造成让敌人认为“944”向其他地方逃离的假象。 “报告!对方发来通讯请求!” 就在干扰雷发射出膛的一分钟后,一声穿透层层冰冷海水的无线电频率进入到“944”的水下无线电天线中,出现在通讯室的电子屏幕上。 汪孝涛听到通讯室传来的消息后,思索片刻后缓缓地朝通讯室命令道:“同意请求,将该信号进行全艇广播。” “是。” “你们好,我们是隶属于摩尔曼斯克北方舰队的“北德文斯克”(ceвephыn дeвehck)号。请你方报明身份,以便更好的进行合作。”(俄语) 由于“伏尔加人民共靑团”号的这个名字是在后来修改的,为了避免误会,所以雅洛托夫选择了用该艇原来的名称,以便更好地解释。 “你好“北德文斯克”,对于你方询问我艇身份,由于保密协议的原因,我方无可奉告,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华夏人民海军!” 第81章 两龙相聚冰海跃,红星照耀原联盟(3) 听到耳机里那个独属于华夏语言所拥有刚强、洪亮的声音,艇长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头顶的军帽摘下,揉了揉自己乱得已经不能再乱的头发,眼睛瞅向挂在艇壁上的伊里奇画像。 昏暗的灯光映照在有一段年头的画像上,仿佛让图上的人活了起来。 图上的他挥舞着手臂,号召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保卫新生的苏维埃政权。 可这已是昨日的太阳,在永夜的今天永远的落下帷幕,而自己父亲也为这该死的理想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被处以叛国罪死在了行刑场上。 而他和自己瘦弱的母亲,在自己的祖国中忍受刺骨的寒风,直至红旗落幕。 “他的身影如今伫立何处?但他仍在那里!”艇长怀着那种又恨又爱的语气喃喃自语道。 当然他心里面的想法也在一瞬之间,并没有消耗大家为数不多的时间,那既然是华夏的“同志”,那么一切都好办了,即便是他们不告诉自己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他也能猜得出一些大概。 反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得先有命才行。 他握住手中的话筒,向往话筒对面的人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来自华夏的…同志?” “你们艇的状况如何?” “还行,但基本上只能维持当初78%的战力,航速方面下降的很快,潜射反舰导弹和鱼雷共有14发,防空导弹5发。” “伏尔加人民共靑团”号上的艇员们个个面面相觑,看着自己艇长将属于艇上的机密向一群素不相识的华夏人说了出去。 “能做到攻击敌人吗?” “没问题,前提是我们不被发现。” 在双方对话的时候,不信邪的东瀛佬又用反潜机往他们不远处投放出几组声呐信标,妄图大海捞针。 “艇长!” 一名艇员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对着汪孝涛耳边低语了几句。 汪孝涛听了之后,随后波澜不惊地对那名艇员说:“医疗组随时待命,损管组的话协助他们工作。” “我明白了,但…” “反应堆先进行测试,我可不想再出现问题,知道了吗?!” “清楚了。” 他用寥寥数语回复完那名艇员,小心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握住话筒向一直等待他的对方说:“刚刚得到消息,我们的动力系统重新恢复,我认为此地不应久留,原定的战斗方案可以取消了。” “那接下来我们要往哪里去?” “我们计划途经卡宁诺斯角,向科尔古耶夫岛航行,那里有接应我们的人。” “接应你们的人?” 这句话让艇长有些疑惑,而之所以他为什么为疑惑重点在于东瀛的长期全面封锁让他认为他们是战争中活下来的幸存者,与科米安全区不同,鬼子们对于重要军事点附近的封锁要严酷的多。 能想想看一群蜷缩在科拉半岛一角上的一群被东瀛人吓坏了的残军难民,又怎么会隔海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名叫科米安全区的邻居呢? 即使“伏尔加人民共靑团”号能出海埋伏海上的敌人,但也只是在远海之上,而科米也因为舰船稀少和海上封锁与他们失之交臂。 只能说东瀛的信号封锁限制了他们,前期把握住了整个战争发展的方向。 “我们有一个师的兵力在那边。”汪孝涛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了对方。 同样,他本人也不知道“710”师到底成功到达了没有,一切想法都是按“710”师一定会到的这个想法来进行的。 “天呐!你们的人是如何到达那里的。” “用双脚(俄语)。” 汪孝涛默默回答,语气中听不出有什么意味。但艇长却能从简洁的句子当中读出“n3meprtь pnnckyю 3emлю hoгamn”(用双脚丈量原联盟的大地)这个意思。 打从出发到现在,汪孝涛就明白“710”师为实现这三个字,付出的代价有多么的惨重。 “明白了,那我们就同你们一起撤吧。” “嗯。” 没有轰轰烈烈,没有鱼雷的爆鸣,甚至没有什么火光,两艘临时组成同盟的潜艇便静悄悄地穿过东瀛联合舰队海面封锁的缝隙,向东航行。 汪孝涛扶着潜艇的舱壁,默默地看着这艘共和国的末日之歌的钢铁身躯,轻声向身边的艇员命令道:“让研究员都出来吧,事情结束了,没事了。” “是。” 下达完这个命令,明显感觉离危险越来越远的汪孝涛顿感胸闷,呼吸根本喘不过气。 “是啊,只要我一放松下来就不行喽。”他对自己残破的身体自嘲道。 不动声色地又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自己半辈子战斗的地方。 他看着一旁的艇员们处理着自己的要务,声呐上除了友方的坐标便再无异常,航海长区忠华和他的副手正与话筒对面的“伏尔加人民共靑团”号上的艇员讨论着航行路线的问题。 两个操作员正抓紧时间重新调试着反应堆的功率,做着反应堆重启的最后准备工作。 “12号控制棒至49号控制棒的位置要重新调试,误差……” 传入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仿佛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噢,你怎么也来了。” “江锦平总工程师……” 一句熟悉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个曾经领导着他们的,面容慈祥的中年人站在阳光下朝他招着手,在他身后则是…… “艇长死了。” 身负重伤,躺在病榻上的李鹏一苏醒便听到了与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战友牺牲。 顿时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艇员们抬着他的遗体从舱前经过,他才知道那个可靠忠诚,永远的共和国的海洋卫士离开了他心爱的同志们,离开了他所守护的海洋,永远的离开了。 第82章 两龙相聚冰海跃,红星照耀原联盟(4) “可儿姐,还是睡不着吗?” “是啊,江涟长和孟子舟他们走了几天也没有任何音信,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再说,咱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呢。” 深夜,寒风呼啸。 在点着暖炉的师指挥部中,身披军大衣的钟可盘坐在行军床上,在文件堆里接过枫叶递过来的热水,就着热水将手中的胃药和止痛药囫囵吞枣般吞进嘴里。 喝下一口依旧氤氲缭绕的热水,属实让她冻得僵硬的身体好受了不少。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和整个师指挥部的人忙碌不断,绞尽脑汁布置着安全区外围的防御阵地和地下温室的农业建设,同时她还要肩负起组建新的部队的任务。 昨天和今天这两天,她带着二团的战士协助四团将沃尔库塔的铁路线向乔尔纳亚进行了一次短途延伸工程。 可说是短途延伸吧,其实对于常人来说这个“短途”也不是很容易的,想想看在零下2、30度的恶劣天气下,要克服一切困难在四个星期之内修建一条36公里长的铁路线。 一条极其简陋的铁路线。 要考察、要规划、要测量、还要思考这条铁路的用途倾向是什么,发生战争时如何保护这条铁路线,甚至她还要考虑一旦失败,该如何将她现有的成果付之一炬,不让小东瀛拿走一针一毫。 而这以上的事,仅仅就为了让乌赫塔的钢铁和石油以及煤料能够安全地转移到沃尔库塔以西26公里的一处小村镇进行微加工后,再转移到乔尔纳亚。 为了迎接将要到来的战斗,钟可日夜颠倒,把自己所有的时间全都用到了这些事情上,甚至连上厕所、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整个人就这样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上,就连睡觉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奢侈。 要知道她今年也才21岁啊,甚至连生日也没过。 在和平时期,21岁的少女可是正值青春年华,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她们享受着青春的美好,沐浴在阳光下,奋战在考场上、商场上、教室上、舞台上……在祖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大地上谱写着属于自己人生的画卷。 即便是现在,在湛江方面的领导下的华夏南方,这种生活依旧如此可以简单的实现。 但…她知道她不配拥有这些! 她本可以在大学毕业后留在湛江,留在许参谍长身边,继续给科研所提供实验的素材,坐镇后方享受和平。 可她为啥要这么傻,带着一帮子人隐姓埋名来到这里?对!他们就是隐姓埋名,那些已经牺牲了的战士的家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来到了这里,长眠在这片雪原之下。 那你再猜猜为什么钟可她要记住所有战士的名字,那是因为属于他们的名单已经抹除了,仅仅就是为了保密。 钟可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在战后让烈士们包括她自己能在自己牺牲后,烈士陵园里有块碑……让他们不被世人忘却。 可是,他们明知是这样,那为什么会来?会甘愿像野草一样死在这里? 答案只有一个,责任! 身为工农部部员的责任,身为华夏人民军一员的责任,身为华夏儿女的责任。 而那些该死的臭虫们永远不会知道,会有一群“傻小子”不为功名利禄,无条件,全身心投入到为完成祖国最伟大的事业燃烧自己的一切。 这是他们永远!永远都不会想到的!!! “咳咳咳,枫叶你先出去吧,让我再想想看接下来该如何从数十万人中挑选培养出优秀的战士。”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有多晚?这里是极夜,对于我来说这是永远的白天。” “可儿姐,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即便你是身体特殊也不能这样子。” “唉~” 钟可叹了口气,拿起杯子下垫着的数张文件,眼睛看向劝她休息的枫叶。 “枫叶,你心里面应该清楚,鬼子在这数周来对安全区发起了上百次袭扰,让安全区的保卫工作犹如纸糊。 就在这周,靠近安全区外围德拉斯克村、梅特里尔斯克村被鬼子袭击,两村共计3509人,活着的又有几个?6个,只有6个!” “这个我知道,但你必须休息!这仇我们迟早会报的。” 一直以来对钟可言听计从的枫叶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向钟可发出了最后通牒,她不明白可儿姐是傻了还是疯了,为什么要为白天可以做的事牺牲晚上休息的时间,如果她再不休息,迟早要倒在战争前夕。 “但是我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呐!现在已经是3月份了,眼看离春季越来越近,我…我该怎么办?!!湛江的支援遥遥无期,鬼子那里步步紧逼,物资紧缺得让人想脱掉衣服,冲进暴风雪里去死。” “我对不起那被鬼子屠戮的3500多名乡亲们呐,如果我能再快一点,他们就不会这样。” 说到最后,原本精神就已经到达崩溃极限的钟可彻底把持不住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让她承担起她不该承担的压力。 她发疯般推开跟前的枫叶,从行军床上滚到地下,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推撒到地上,刚想推门出去,但又意识到外面冰寒料峭,而自己又没穿鞋子,只好委屈地坐在地上哭了出来。 说真的她想不到,她真的想不到,现在的她又不是那个活了五百多年的老东西,冯总工和许参谋长怎么会相信她能做得到呢? “呜呜呜,爸爸,我想家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我不干了。” 看着可儿姐像个孩童一样坐在地板上号啕大哭,被她推得胸口生疼的枫叶从地上站起身,默默拣起散落一地的文件纸,把它们一一码放整齐。 之后,她用尽力气甩了钟可一个重重的耳光。 将她一巴掌从魔怔中拍醒。 她摸着依旧发烫的脸,止住了哭泣,一边抽噎着一边傻怔怔地看着枫叶。 “枫叶…” “你这个世界上最傻的超级大傻子,学什么大人的模样?你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你不可能注意到全部事情。”枫叶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抚摸着钟可的脸庞。 “可是我…” 话说到一半,她羞愧地低下脑袋,就像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把一切为自己狡辩的理由咽进自己的肚子里。 “去睡觉,立刻!马上!” “哦嘛。” …… 待钟可乖巧地躺在床上入睡后,枫叶坐在木椅上翘起二郎腿开始思索接下来的计划。 照目前的情况来说,仅仅单靠“710”师自己是无法抵挡住东瀛鬼子的进攻的,必须要将安全区里的人民武装起来,从思想到装备上的双重武装。 这是可儿姐曾说过的,一支没有思想的军队就是一团散兵游勇,一推就散。 虽说钟可想得也是这样,在原联盟营和欧洲营中先组织起部委会,将部支会开到了连上,但实际行动起来又是另一种情况,说真的就是一种妄想。 这不,死搬硬挪的后果不就来了。 重点是在于原联盟的人不相信曾经信仰过的理想会不会重新将他们反噬,毕竟他们就曾经历过红旗与太阳的升起,又见证过三色旗升起与落日黄昏。 个人的思想工作根本无法进行,那团队上呢?就连710师自己都缺少政务工作人员,更别提说给原联盟营和欧洲营配上政委了。 钟可就一个,总不能把她撕开成十六瓣吧。再说原联盟营和欧洲营的战士们会听她的吗? 思想工作受阻碍,但训练的工作仍然继续进行着。 望着陷入沉睡的钟可,枫叶也不知道继续按照这个发展,会不会出现一些意外的情况发生。 难呐! 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了,再过几个月,天气一旦转暖,最关键的战争也将会来到,到时候鬼子们不会管你有没有准备好。 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又不足以让几十万人逃离鬼子的魔掌,她自己也独木难支。 “唉~晚安了,可儿姐。” 随着木门慢慢关上,屋子里除了呼吸声便只有炉火舔舐煤炭的声音在回响……新的一天又将要来到。 第83章 两龙相聚冰海跃,红星照耀原联盟(5) 一边,是汪孝涛耗尽生命的辛苦付出,换来了两艘潜艇成功逃出东瀛设下的重重险境,同时也换来了原联盟海军艇员们的信任。 而跨过极地冰海的另一边。 身为肩负着开辟第二战区的“710”师师长钟可,则是竭力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一切资源。设法抵挡住未来东瀛侵略者的进攻,为接下来的大反攻做准备。 在过程中,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帮助原联盟的他们与安全区的善良可爱的原联盟群众结下不解之缘。 话虽说的简单,但两人在这里面所遇到的困难是文字所无法书写,无法描述的,现实远比虚构要更为艰难,你不能让每个人都完全跟着你的思路走。 与之相随的是那种对遥远未来的未知,它们犹如梦魇一样使人恐惧。 但是对未知未来的向往与希望始终吸引着一批一批卡宁主义者继续向前。 哪怕他们知道,最后的终点是——死亡。 同样,在共和国南部的长江防线上、川西高原上、西疆广阔的大地上、云南与粤西边境线上,无数凡人在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世界的崩坏。 欧洲、南美、北非等一系列的地方也燃着点点星火,缓缓向文明归拢。 在战争中,没有人知道东瀛与合众国的最终目的会是什么,但此刻他们只知道一件事,只要停止了抵抗。 迎接他们的,便只有亡国灭种。 而这个词,就是字面意思,完全意义上杀光除东瀛人外所有居住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像是在给计划外的东西腾出空间。 鬼子们已经尝过利用“波米兰”屠戮全球四十多亿人的甜头,就不会放弃继续品尝这个甜头的打算,所以不要对它们的道德抱有任何侥幸心理。 “可儿姐,早上好。” 极夜清晨,科米安全区-沃尔库塔。 穿着厚大衣的枫叶踏着风雪,推开厚实的木门,冰冷刺骨的风伴随着门开,灌入闷热的房间中。 正伏在桌面上,借助小台灯微弱的灯光工作了一晚上的钟可此时恰好抬起头看向了她。 枫叶开门的动静让她桌上的文件被风吹掉了不少,着实让钟可略感疲惫,一大早寒风吹到脸上的感觉带给人的感觉极其不友好。 “啊~早——咳咳咳。” 她哈了口气,用干哑地嗓子努力地向枫叶打着招呼。 此时的钟可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和厚重的黑眼圈,完全看不到休息了一晚上的影子。 她一见到枫叶走过来连忙站起身子,拿起一旁的杯子想去旁边的热水壶里接点开水喝,却没曾想太久没动了腿脚一软,脑袋磕到了桌角。 “你…你骗我?!!” “没骗,我是睡了觉的。” “我不信!你就是在骗我,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睡了觉的样子?这分明就是熬了一夜!” 枫叶上前一步扶住半边身体麻木的钟可,一边数落着钟可,一边将她扶到行军床上,给她倒了杯热水。然后回过身,将之前没关的门给关上。 “你说,是不是我走了之后你从床上爬起来了?先前你说的话应该都是……演出来的吧?” 看着枫叶数落自己的模样,钟可不由得笑了起来。 拿心里话来说,这孩子自打渝庆那次偶见,到现在已经真正成长起来了了,这是她感到非常高兴的事。 她这个“姐姐”如果再不努力,都得让作为“妹妹”的枫叶超过她了。 只可惜,当时她好像许诺过带着她环游世界的,看这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实现。算了,这样不也挺好的嘛,但要是物资充足就更好了。 枫叶关上门后,紧挨在钟可旁边坐下,见到钟可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便开始疑惑地问道:“可儿姐,你笑啥呢?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没事。只是想到一点好笑的事情而已。”钟可遮掩着面部,轻轻地推搡着一旁的枫叶。 “难道是脸上那道疤痕没消干净吗?还是说…反正不应该啊?”枫叶一边嘟囔着一边揉搓自己的脸,想把臆想中的脏东西给搓掉。 看着枫叶对自己刚才的笑容猜测不已的样子,钟可竭力地掩饰着自己想笑的欲望,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目光往桌上的文件上挪,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可以完全转移话题的问题,便开口朝还在揉脸的枫叶问道:“你给咱带了啥吃的?” “没啥,烤土豆而已,这该死的天气和环境也只有种在地下的土豆能活下来了。”枫叶被钟可的话弄得有点忘记自己还想要说啥来着,便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奇怪?一开始我说了那么的话 “可惜你不是你瑶瑶姐,不然我就会跟你讲那个“把你送到西伯利亚去挖土豆”的笑话。” “那是个啥?正巧我这里也有好消息,你跟我先讲讲你的故事,我再把事情告诉你呗~” “好呀!枫叶。学会战略讹诈了是吧?” “没有哦,我只是想听故事了,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好累,母亲给予我的东西让我不得不承担起这个责任,真的好累啊。” “那…辛苦啦。既然想听,那咱就跟你好好讲讲,东瀛关东军在西伯利亚的“快乐”生活,那是在2033(1945)年的冬天……” “话说可儿姐?你说的这个故事是真的吗?怎么感觉有些假。” 枫叶听完故事,脸上露出了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毕竟在西伯利亚死三十多万鬼子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苏军再怎么差也不会把鬼子弄死那么多。 “这故事亦真亦假,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试着弄清楚事件背后的真相,这些故事比我讲得要更为复杂和有趣。”钟可晃着脑袋,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拿起地上的热水壶往自己的杯中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开水,小抿一口。 然后转过身来对枫叶接着说:“我的故事讲完了哟,枫叶那你给咱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呢?” “我怎么感觉被可儿姐你耍了呢?算了,还是先说说吧。就在不久前,我向湛江方面发出通讯。” “用你那个超算。” “嗯,就是用这个。别打岔!” “嘿嘿。” “但是那边的回答依旧是联系不到潜艇,希望我们能够克服一切困难等待支援。不过照我看来,我们得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了,指望湛江已经指望不上了。” “唉~也不知道国内的形势稳定下来了没有,且现在是谁在领导华夏工农部,我至今都还不知道。”钟可捧起杯子重新回到作为沙发又作为睡觉地儿的行军床上,接过枫叶的话头讲道。 “管他呢,反正那帮老人鞭长莫及,管也管不到咱们这里,听你讲那些历史,我都已经无法评价了,太令人气愤了。 最后,也就是我说的好消息便是,我截获了一串来自摩尔曼斯克方向的东瀛军电波信号,翻译过来便是东瀛联合舰队将在北冰洋举行大规模反潜演习。” “你是说?”钟可有些怀疑地反问道。实际上她已经从枫叶的话中猜出什么来了。 “是的,我们的潜艇还活着,并且已经逃脱了,因为截止到目前为止,鬼子的反潜战仍然还在继续,但是光是只打雷不下雨毫无动静。” “嘭!太好了!可让我们等了那么久。”手中的杯子被钟可拍在桌子上,此刻她的心情不言而喻是十分高兴的,真的,手中没有硬家伙总是让人觉得不安。 “娘的,一想到那些脑子缺根弦与鬼子合作的反对派,我特么就想宰了他们。好好的一个开局,偏要打成这样,弄得我们吃尽了苦头,连我们的潜艇还得憋屈地挨打,被鬼子剿来剿去。”枫叶一想这些,又联想到可儿姐对她讲的那些事儿,愈发愤恨起来。 毕竟本身打一开始就可以结束这一切,又为何还要拖?让无数人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 听着枫叶义愤填膺地话语,钟可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地将面前桌子上折叠起来的地图铺展开。 早知道自己就不跟她讲那么多了,毕竟每个人是不一样的,你不可能控制每个人都听从你的命令。 标记着各处防御工事位置和重要布防区的地图静静地平铺在两人面前。 这张由他们花费近一个多月时间努力所重绘的科米安全区防御地图,大概描述了在未来战争中710师以及国际纵队的军事动向,可以说不是机密也胜似机密了。 当然,这张图现在还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 照目前看来,钟可他们只完成了图上17%的防御点的布置。经过最终计算,地图上剩下的大部分工事他们没法赶在战争前完成,同样他们也没有能力完成了。 但钟可现在摆出地图来,又是何种意思呢? 枫叶此时的心里也猜不准,毕竟可儿姐最近的动静一直很奇怪,一边在修建一条用不了多久的战备铁路和军事碉堡,巩固安全区的防守实力,一边又在扩大兵力,但实力大多参差不齐。 “其他事先放一边,现在咱们对比一下原联盟的地图,可以说我们掌握的地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你看,在下塔吉尔这处有一座数量可观的坦克坟场。而且这种坦克坟场可不止下塔吉尔一处,虽说我们破坏了下塔吉尔的坦克坟场。” 钟可顿了顿,把杯中快要凉透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接着讲道:“但是!有一点。这种类型的坦克坟场遍布我们周围,联盟解体时留下的庞大军事力量在未来的战争中将会对我们造成极大威胁。” 说着她把枫叶搂在身边,用红笔在那几处已知的“坟场”圈了几个圈。 “那该怎么办?”突然被可儿姐搂在身边的枫叶望着现在极具亢奋的钟可,用小心翼翼地语气问道。 “静观其变,迂回绕远,聚敌一处,一举歼灭!!!”她刚把话一口气说完,一股倦意袭来,终于击溃了钟可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防线。 “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什么?!!啊,可儿姐,我…睡不着!” “一起睡,最近总感觉有点不踏实,还是有你在比较好。” “呃啊,那…好吧。” 北冰洋,卡宁诺斯角以东104公里处。 “报告!舰长,看那儿,在我们10点钟方向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找到了,立即呼叫!立即呼叫!” “是。” “同时向师指发消息,准备迎接家乡的亲人。” “好嘞!我立马就去。” 第84章 相会前夕,会议间隙 “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在哪?!” “我知道。嗯,好的,我马上通知师长。” 710师通讯处内,作为通讯处处长的冯光耀放下手中的电话,神情激动地抓起桌上的帽子一把推开通讯处的大门,踏着风雪朝离这儿不远的指挥部奔去。 “师长,找……找到了!!而…而且还…还有意外之喜!” 冯光耀气喘吁吁地推开指挥部的门。 此时的钟可才刚刚起来没多久,还在行军床上扭曲着身体不想起来,睡眼惺忪地枫叶则是在一旁烧着开水,准备用毛巾给可儿姐好好清醒一下。 当俩人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从床上和椅子上跃起来并异口同声地冲着上气接不上下气的冯光耀重新确认道:“真的?!!!” “真的!是真的!!!‘伊里奇’他们真的找到了,跟你…你说的没错,就是在卡宁诺斯角附近海域找到的。” “你慢点说,别着急。喏,先喝口水。”被雷了一下的钟可连裤子也顾不上穿,穿着海魂衫和短裤就这样光着脚跳到地上,拎起保温壶给坐在火炉旁一边烤火一边大喘气儿的冯光耀用自己的杯子倒了杯温水。 也不管是谁的杯子,反正冯光耀接过来就一饮而尽。在干燥无比又冷的要死的冬天奔跑,就算体力再好,跑都会跑死,一天下来喉咙就没湿润过,更何况还要穿上厚得要死的棉服跑。 “发现时间,2112年3月4日上午15时26分,地点位于卡宁诺斯角以东104公里处,具体位置咱也不太清楚。” “就这些吗?” “有有有,电话里还说,他们在暴露以后,艇长汪孝涛下达了向东撤离的命令。” “汪孝涛,汪叔啊。”当听到汪孝涛名字的时候,钟可感叹了一下,与他分别已经过了有五年时光了啊,没想到这次还能在国外见面。 “原来是他,我听可儿姐说过。”枫叶在一旁小声附和道。 “可正当准备溜出鬼子还没成形的包围圈的时候,他们偶遇了一艘从摩尔曼斯克保卫战中幸存下的原联盟“阿库拉”级攻击型核潜艇。” “什么?!阿库拉?” 出于计划之外的东西,让钟可好一顿震惊。 一艘“阿库拉”级攻击型核潜艇的出现,也许改变不了一个战局,但它的出现背后的意义比起它本身还要重要。 枫叶看着呆呆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望着火焰的可儿姐,有些不明白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呆在那里。 而可儿姐口中的“阿库拉”又是什么东西? “是的,但根据汇报,该艇状况不太好,长时间缺乏维护导致该艇目前作战仅限于以偷袭商船为主的破交作战。”缓过气儿来的冯光耀放下手中的杯子向钟可如实汇报道。 “有没有作战能力没有关系,眼下重点是我们必须要确定该艇是否受我们指挥…”钟可顿了顿,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脑袋,接着说:“还有这条艇背后的“家庭背景”。” “师长,你是说?” “对,和你想得没错,立刻将毛润龙他们找来,我们开个会。” “是。” 冯光耀离开后,钟可重新返回到床边,准备穿上衣服迎接之后的会议。 对于现在的情况,枫叶在思索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放弃了向可儿姐进一步询问的想法,毕竟等会儿她还要去照看伤员,这几天来为了勘探安全区的地形,队里有不少人受伤,本身来陪可儿姐就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周同那边又该骂人了。 “那可儿姐,既然你这边有事那我就先走了。”枫叶留了一句话给钟可后便小心翼翼地抱起放在椅子上的大衣,悄悄地离开了。 “阿库拉~阿库拉~” 而正在穿衣服的钟可快乐地哼着小曲儿,并没有听到枫叶离开的声音。 到目前为止,这是她所能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将计划变得更加完善,减少战斗中的人员伤亡。 当然,这也可能是个妄想。 保不准鬼子那边已经收集到核武器了,就差选个黄道吉日扔到他们头顶了。 “枫叶,枫叶?” 原本想让枫叶留下来一同开会的钟可连续喊了几声她的名字,但一直没人回复。 这时她才发现枫叶早就收拾好东西走了。 “我记得她好像说过她要离开的。也对,毕竟她那边还有许多伤员,光靠周同他们根本忙不过来。”钟可自言自语道。 她把被子整齐叠好后放到指挥部角落里的存放柜中,行军床折了起来也一并放进角落。 收拾了一下指挥部的桌子,准备好开会用的东西,坐等会议开始。 第85章 雪花落在科米大地上(1) “师长,那你认为我们是否要改变先前的作战方针?” 会议上,面容日渐消瘦的毛润龙挥动指尖中翻看着自己的会议笔记,向坐在不远处的钟可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另外一边,该场会议中,作为安全区负责人之一的彼得罗夫斯基也参与了此次会议。此时的他正一边听着翻译,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事该怎么样展开,在他看来这几个星期以来,以钟可为首的710师一直在为死守科米安全区做准备。 如果在外行人看来这没有问题,毕竟防御作战的首要目的就是保住己方根据地,这可以理解,但里面有个极其致命的漏洞——他们没有战略纵深。 科米安全区就这么大,而且他们的中心还靠近海边,鬼子的舰队随时有强行登陆,直捣黄龙的风险。更何况在没有战略纵深的情况下一昧死守只会人地皆失,他们到处修筑的防御工事也恐怕早就被东瀛鬼子的空中侦察摸透了,到时候他们只会更加被动。 现在,作为安全区的负责人之一,为了安全区数十万群众生命的他必须要弄清楚钟可,这个被华夏寄予厚望的年仅二十岁的年轻指挥员的心里面的下一步打算。 “不改。继续维持原样,但是修建工事的人员数量减少,各单位做好人员的配置调动。” “是。”一旁的毛润龙点了点头,直率地答应道。 “为什么?钟可同志,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计划出现的漏洞可能会将我们带入到从未有过的困境之中。” 钟可的一句“保持原样”,让坐在软而温暖的皮椅凳上的彼得罗夫斯基坐立不安,为此他向钟可提出了质疑,同时以一种很委婉的语气,怀疑起了钟可的能力。 是的,在他看来她实在太年轻了,就连政治上的事情也做得跟刚入门的新手一样。 安全区的军改状况属实是令人堪忧,他看过新整训起来的部队,但基本上都构不成战斗力,比之前还要糟糕。 米娅和保尔都不知道找他汇报了多少次关于士兵违纪和思想混乱的问题,况且里面还有一些不同意与华夏合作的人的暗中作梗,更让训练工作困难重重。 这几天以来安全区的高层和部队那边都在向他施压,让他尽快搞清楚710师的最终目的,好让他们做进一步的打算,连同上件事加起来把彼得罗夫斯基折磨地寝食难安。 没办法,事态变化太快了,前不久的屠村事件还让安全区内人心惶惶,没人知道鬼子哪时冲进来撕碎他们。 同在会上的库尔德听得出自己的老战友话语中的意思,但他还是太急切了一点。说真的,权力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亲爱的彼得同志,有些话我真的不想说得那么难看,钟可师长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目的,我们要从大局出发。”库尔德放下手里的笔,态度诚恳地劝导道。 “苏卡!我现在可是代表着安全区的数十万群众参加你这个该死的军事会议,前不久德拉斯克村和梅特里尔斯克村只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现有的战略和战术必须更改,我们必须按我们原先的计划往东撤,撤进西伯利亚。但假如你心里想得不是这样。那么小杂碎请你告诉我,你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的彼得罗夫斯基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想用激将法迫使看起来经历短浅的钟可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这同样也是安全区其他高层对其的反应。 两个村的人被屠戮一空,而作为安全区快速反应部队的710师1团2营竟然在收到通知的半个多小时后才赶到现场,这能不让人生气? 直到现在作为710师师长的钟可,亦或是明面当着师长的毛润龙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妈的,你他娘的再骂一句试试?!!我…”忍受不了彼得罗夫斯基阴阳师长的二团长林显耀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 “师长?这些话还要记录吗?”坐在墙角负责会议记录的曲承芳向一脸平静的钟可询问道。 “原封不动,继续记录吧。”说完这些话,钟可喝了口杯中的水,润了润嗓子接着面向众人说道:“也许你们会有人认为我在浪费时间,但是我想告诉大家,以及告诉安全区里的一些别有目的的人,我钟可绝非在浪费大家的生命!” “那德拉斯克村和梅特里尔斯克两个村呢?!!”抓住钟可话中缺陷的彼得罗夫斯基上前质问道。 离钟可最近的朱培德清晰地看见当彼得罗夫斯基提出这个事情的时候,钟可的嘴角在不由自主地抽搐。 不知道是出于心虚还是什么原因,钟可下意识地摸了摸揣在军服口袋里用来当糖吃的石头并用力地握住了它。 “嘭!!!” 正当彼得罗夫斯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之时,钟可突然将口袋里的石头拍在桌子上,吓了众人一大跳。 “最新得到的消息,就在不久前“伊里奇”成功与“944”会师,同时,他们还偶遇到一艘原联盟的“阿库拉”级攻击型核潜艇,现在正在返航途中。” 强行“拍死”话题的钟可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于冯光耀之后重新告诉了众人,她心里明白如果再不将话题扭转过来恐怕鬼子还没打进来就内战了,而且还可能将她精心布置下来的棋局弄至满盘皆输的局面。 “而这,也就是我召开这场会议的根本目的。” “可是我们都已经清楚了啊。” “不,你们并不清楚这背后的秘密,要是你们清楚我的过去就一定会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钟可摇了摇头,然后用一脸玩味的眼神扫视了一圈众人。 毛润龙和其他的三个团长互相看了一下对方,便明白了她这句话的含义。 “对,你们现在想的完全正确哦。” “我们明白了,师长。” “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钟可同志你所说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意思,库尔德?” 被她弄得头脑混乱的彼得罗夫斯基连忙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也许知道一些内幕的库尔德,只可惜库尔德连忙对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钟可的过去。 也才二十岁的人,能有什么过去! 第86章 雪花落在科米大地上(2) “如果我说我要在一个星期以内全安全区的人服从于师指挥部的命令,那么彼得罗夫斯基同志,你会怎么样做下决定?” 一阵沉默过后,摩挲着手中的石头的钟可向一直设法套她话的彼得罗夫斯基抛出了这个问题。 事实上,这个也是之后战斗中至关重要的问题,关于部队的指挥和安全区的总领导所属必须要在战前解决,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过家家游戏她已经玩腻了。 那两起屠村事件就是对钟可和710师全休指战员的一次警醒,该死的鬼子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场会议的最终结果就是在“伊里奇”和潜艇靠岸前解决掉这些碍事的家伙,从物理到心理上统一思想,统一指挥,要把安全区的武装纳入到师指挥部中去。 彼得罗夫斯基听完后愣了愣,他不明白此刻的钟可问他这个问题的背后有什么含义,他想了一会儿,态度有些暧昧地对钟可说:“这需要其他人的支持,况且让一支外国的军队保护自己的安全,应该没有人会答应。” “那又是谁不答应,雅罗斯拉夫克?(安全区二把手)还是法涅曼耶夫斯基?(安全区防御长,负责训练部队和维护安全区周边的安保工作),亦或是罗曼诺夫斯基?(安全区后勤部部长,负责全区的粮食配给和武器弹药的分配)” 以上这些话是钟可一句一句用俄语对他讲出来的,会议的现场也只有他、库尔德、翻译和正在记录着会议记录的曲承芳知道她在讲什么。 “不是,都不是。” “那又会是谁?难道是你吗?” “呵呵呵,孩子你真的认为单单只靠我一个人的决定能影响到别人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彼得罗夫斯基摊开手臂,表情轻松面带微笑地回答道。 不知何时,会议的矛头指向了彼得罗夫斯基,除了钟可和他本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成了陪衬。 而为什么局面会变成这样?关键点就在于钟可刚才说出来的隐晦话语,让毛润龙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策略,所以根本没有心思再考虑会议的走向,只能任其发展。 “华夏那边到底运来了多少这种武器,军事委员会那边又会同意我们使用多少?” “不清楚,如果按照川省战役的情况推演以及结合实际情况来看,一旦战斗打响,恐怕后果也是…唉,我都怀疑人生了。” “我明白也理解,毕竟我们师也就是原先红旗师改组而来的,但是老朱,你也要相信我们的师长啊。” 趁着钟可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毛润龙与坐在他旁边的朱培德互相小声地讨论着问题,他们现在怕的就是出现像南充和广安战役一样,把他们全师打空,甚至是拉着全安全区的武装力量与东瀛鬼子陪葬。 而更加关键的问题也在毛润龙心中发酵,那就是鬼子现在是否拥有了反击的能力,如果有,那他们又该怎么办? 第87章 雪落在科米大地上(3) “好了,其实这事情我也是稍微提一嘴。”钟可放下石头,凝视着正在思索事情彼得罗夫斯基笑着说道。 “嗯。” 这个名叫钟可的女孩的过去会让跟她同行的军官谈虎色变,就说明了一种情况,而且这种事情肯定与她刚才提出的问题必有关联。 彼得罗夫斯基并没有理会钟可的话,只随意地点头称是,便继续分析着整件事的因果。(“好了,同志们,该讲的都讲完了,既然错误已经发生,那么我们将如何……) 就如钟可之前所问的那样,她想让安全区的所有人在一个星期内听从师指挥部的命令。 那么拆开部分来说,那就是让安全区这个小小的国家机器团结在一起,只不过自主权和指挥权交到了以钟可为首的710师师指挥部手上,但是他们现在的状态不就是维持在这里吗?为什么还要重提这件事? 涉及这种大规模的集结,且在统一命令下行动一致的行动,对于军旅出身的彼得罗夫斯基只能从现有的条件得出一个结论,她极有可能准备在谍划一场涉及到全安全区的群众和710师的一场规模庞大的军事行动。 甚至与鬼子的信息机械化的军队打一场游击战,运动战,甚至是歼灭战! 可是这种配合度和默契度要十分之高才行,现在不是正常战争时代,鬼子一旦进入安全区境内,群众就必须转移至安全地带,不然等待着他们的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血腥杀戮。 至于她所提起的几个人,又会是何种意思呢?这点让彼得罗夫斯基疑惑不解。 趁着其他人互相商讨时,他悄悄地看向正在与其他人严肃争论问题的钟可希望可从她身上获得一些提示。 正当他一无所获,准备自己摸索时余光之中突然瞅见那颗被钟可放到桌上的鹅卵石正好放在地图上那两座被袭击的村庄中间,石头的两头则是指向了那两座村庄。 “苏卡!” 彼得罗夫斯基咬牙切齿地暗骂了一句,他想不到安全区内部的安全事件还要轮到一个“外”人来告诉他,怪不得整场会议下来,气氛就不像是开会讨论解决问题一样,原来这会开来,是解决他这个问题的啊! “钟可同志,我认为我们可以组建一个新的联合指挥部门,将政治和民生统一,并将我们现有的武装力量进行整合,重新组建一支忠于华夏工农部的部队,用来取缔现有的指挥体系。” “啊?!”彼得罗夫斯基突然做出的极大让步让库尔德好一顿震惊,他这兄弟是不是早上来前伏特加喝多了,脑子烧晕糊涂了吧。 即使是他,与钟可他们也仅限合作伙伴的关系,并没有说什么完全合并,让彼得罗夫斯基这样一说,他不就成小丑了? “那么,彼得罗夫斯基同志,请你能告诉咱你的目的是什么吗?我们也可以给予你一些军事支持的。”见鱼已咬钩,钟可举手示意停止讨论,认真地向他提出了她的一些疑问。 “没有目的,无条件的完全支持。但是…” “但是?” 彼得罗夫斯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安全区的领导者必须是原联盟人,且每场军事会议上各国人员的占比应当平衡,武装力量也为我们统一指挥。此外,我需要你的一个营的兵力。” “嗯,毛润龙,把梁世才的一营派出去。” “这个…这个彼得借我们的人干什么?”收到命令的毛润龙一脸不解,他完全想不明白整场会议下来仅仅只有一件潜艇已找到的消息,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要借兵了? “机密。” 毛润龙看向钟可,只见她已经将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少女缠绕着绷带的双手只是轻轻地搭在他的两肩就让他心里油然生出一丝无形的压力,加上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让毛润龙不得不同意了这种近似于无理取闹的命令。 三、四十岁的人了,还会被小女孩威胁,真的是…一代能比一代强,上代拍在干岸上。 一旁的其他三个团长见状,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总觉得下一秒师长就会给他们来个全身按摩了,心里面可谓是一阵后怕。 “这件事情的情况特殊,等局势平稳后我会详细说明情况,这一段就不记了,删掉。” “是!” “同志们,现在我们已经做好了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我们此刻也只有一个任务了,迎接来自祖国的同胞们!我宣布710师第26次军事讨论会议结束。” “彼得罗夫斯基同志请你等等。” 待会议结束后,钟可在退出房间的人当中拉住正要往外走的彼得罗夫斯基的大衣袖子,做出一副上前挽留的模样。 说真的,当一方的最高的领导拉着另一方的领导衣服要他留下来的模样,这就很搞笑,也得亏钟可长得一副小孩子的样子,才没有让他感到别扭。 “还有什么事情吗?”彼得罗夫斯基低下头凝视着比自己矮了不止一个头的钟可低声询问道。 “跟我来。” 钟可拉住彼得罗夫斯基的手,牵着他来到指挥部的一处角落,也就是她平时休息的地方。 “刚才的暗示应该很清楚了吧。” “嗯,但是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叛徒的?” 两人坐在小板凳上,互相看着对方交流道。 “从村庄遇袭到1团2营赶到那里一共花费半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在此之后,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两支鬼子部队的行动路线都经过了法涅曼耶夫斯基的防区,更与三支巡逻队擦肩而过,你说说看这里面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法涅曼耶夫斯基有很大的嫌疑?” “不仅如此,接下来还有一场更大的戏码等着他们。让我猜猜看,你借的那一个营,是不是想绕过安全区的部队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将其一网打尽?” “你很聪明,猜得大体一致。” “这件事情现在只有我和你知道,除此之外所有人都在我设下迷魂阵中,虽说我们仅仅见过几次面,但我还是相信一切值得我去信任的同志,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们仔细调查,一切早已布局完毕,就等着那一刻的打响。” 第88章 内部心慌慌,外敌已临门 “钟可,实话实说我不是很相信你所说的话,像法涅曼耶夫斯基我是很清楚他的为人,更何况他还是我的左膀右臂,无话如何在没有确切坐实他的嫌疑前我是不会行动的,借你的一个营仅仅只是为了预防意外的情况发生。” 就当钟可把自己的计划向彼得罗夫斯基全盘托出时,他的一席话更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生活天天都在反转呐。 “彼得罗夫斯基…同志!”钟可格外在“同志”一词上加重了语气,“任何优柔寡断都会葬送来之不易的胜利,这是我的……建议…” 深深地无力感让钟可把刚要说出口的话咽进肚子里,她不可能单靠一个言语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动亦或是一个人的准则,最终她只好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动作,用稍微中性一点的词结束了这个话题,终究还是钟可性子太软了。 如果他不相信的话,那么只能用“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让他相信了。 “跟大人说话真费劲。”在彼得罗夫斯基走后,怀里抱被子的钟可轻声嘟囔道。 她实在没法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喜欢把一些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并赋予一些奇形怪状的含义。 同样,搭乘卡车离开沃尔库塔的彼得罗夫斯基心里也在考虑着一些自己心中的担忧,不是他不信任钟可,而是他不敢相信与自己并肩作战数年的科米安全区元老会是叛徒,甚至还不止法涅曼耶夫斯基一个。 这时的他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能干死这群隐藏在这片雪原之下的臭虫的契机。 彼得罗夫斯基望着车窗外不断向后飞逝的雪原,看向西边法涅曼耶夫斯基防区的方向,面无表情地捏紧了拳头。 “法涅曼耶夫斯基阁下,感谢你投身于伟大的皇国事业之中,这是天皇陛下对你荣誉的表彰。” 乌斯季齐利马,法涅曼耶夫斯基的办公室内,一名穿着日式军服的军官格格不入地端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捧着一卷金黄的“圣旨”以及一个由纯银打造的银菊勋章。 而在他的面前,身为防区负责人的法涅曼耶夫斯基单膝跪地,表情温驯的仿佛回到了中世纪领主册封骑士那般虔诚。 “感谢东乡阁下对我的精心栽培,我定将为帝国圣战万死不辞!” “呦西!帝国正是需要像你这样的勇士。” 在这次行动中法涅曼耶夫斯基可谓是功不可没,让他们侦查小队像探囊取物一样,成功捣毁了两座白皮猴们的聚集地,并且收集到了驻扎于此的华夏人民军部队的武器配置和人员情况。 为什么身为安全区高层的法涅曼耶夫斯基会临时起意倒向鬼子,这里只能去当面问问他了。 自从华夏人民军突然出现开始,身为大原联盟主义者的法涅曼耶夫斯基便觉得自己的权力受到了这群黄皮猴子的挑战,这也许是改变他心态的一种? 与此同时,身处在领导核心的另外两人也在东瀛间谍的指挥下开始行动。 当安全区外的敌人虎视眈眈时,安全区内也开始风云涌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白云千载空悠悠。” 第89章 红旗在哈萨克斯坦方向 “拐两三!这里是八洞幺,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即刻汇报你方位置坐标。” “报告八洞幺,这里是拐两三,我方已经有两个团的兵力攻入卡拉干达城中,正在配合步兵清剿残兵,我们团正在向阿斯塔纳市挺进!准备配合第四野战军围歼逃脱的东军第二师团。” 哈萨克斯坦北部,一支炮塔上印着红星的坦克部队正快速通过炮火纷飞的努拉河旧址沿岸,向阿斯塔纳的方向冲去。 “根据前指最新消息,解放阿斯塔纳后你部立即停止追击。根据我部判断你部的位置,已经与后面的部队严重脱节!且经侦察报告,鬼子的第104、122、731等数支装甲师团正在马克西莫夫卡、绍尔坦德和巴甫洛夫卡方向集结,有向阿斯塔纳增援的趋势。” “明白,我会向师…汇…” “嘭!!!!!!!!!!哔————” 就当车长汇报到一半,一阵狂啸从远方夹杂着厚重地夹着雪粒的沙尘朝他们袭来,极具恐怖的冲击波透过坦克厚重的装甲震进乘员的耳朵中。 一瞬之间,正急驰着的坦克立马在扬起狂风烟尘的沙地上停了下来。 “操!发生了什么?!!” 被突然停车,脑袋磕到头的炮手愤慨地看向坐在车长位上的车长大声吼道。 “妈的,我也不知道!” 耳麦乘员的炸裂声和穿过装甲的尖啸,让此时的车长根本无心判断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实在太吵了。 “娘希匹,通讯断了。”缓和了好一会儿,车长这才抬起头警惕地利用车长观察窗观察四周情况。 “他奶奶的,新改装的59g跟59d就没区别,一起风,那些红外跟那个什么鬼的观测瞄具立马就趴了,121局那帮子人为什么还不把99b列装啊,再不行15式也不是不可以。”趁停下来的间隙,体态有些壮硕的二炮手朝自己战友抱怨了一句。 “好了,封子,你就想着吧,就国内这种情况,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能实现部分信息化,能大量猛造且皮实的武器,像99b和15式,亦或是其他别的什么都是优先列装给主力部队的。 现在观察口被沙子挡住了,我出去看看,你带我拿枪做掩护。”这时看不清楚外界情况的车长探过头拍了拍正在胡思乱想的炮手。 “没问题,团长,那我们不也算是主力吗?” “娘希匹,那么想要你的新装备啊。隔壁团的装备也才刚装备上我们的59d,还是刚退下来的老货。” “唉,要是没有该死的末世,我们估计在5年前就已经完全列装了。” “既然我们恨末世,何不让它尽快消失。封子,枪已经有了,那么新装备也会有,想想看710师吧,他们用的东西比我们还老,咱们走。” “嗯。” 听完了团长的话,二炮手封子若有所思,但又无奈地笑了笑——他真的能活到换新装备的那一天吗? 身为军人的本能,年轻的车长冒险掀开了坦克厚重的车长舱盖,手握95-1步枪警惕地朝外面探出头去,同时坦克炮塔侧面的小门中也探出二炮手封子的身影。 “我哩个乖乖,小鬼子搞什么飞机。” 车长凝视着自己正前方的情景,表情呆滞地将枪放下,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 “核爆?还是什么。”二炮手眯眼睛竭力想看清楚地平线上升起的那朵蘑菇云。 “应该是核爆,但不知道当量是多少,要真是小鬼子的,那可就遭了,可惜现在也联系不上前指。”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朵规模庞大、绚丽灿烂的蘑菇云正快速向天空腾起,它所发出的光让太阳的光亮也显得黯淡无光,冲击余波一遍又一遍的袭卷着本就寸草不生的沙地,扬起的黄沙不断拍打在坦克装甲和两人的脸上。 “拐…嗞嗞…两三,收到…嗞嗞…请回答,你们那…嗞嗞…里是什么情况?我方的地震预警…嗞嗞…侦测到你们那边出现了强震,而且…嗞嗞…通讯为什么中断了。” “报告八洞幺,这里是拐两三,出现了最危险的情况……” “什么?!!我明白,我会向“伊宁”汇报的,现在根据应急方案,你部立即停止进攻,迅速撤离至后方的阿克套市待命。” “拐两三明白。” 西疆,伊宁,华夏人民军哈萨克斯坦方面军总指挥部大楼,距离华夏人民军全线停止进攻,过去了76小时。 “同志们,鬼子动用了核武是否说明他们拥有了核反击能力?面对小鬼子的核威胁,我们难道就不应该继续进攻了?我们华夏人民军会因为它们的一颗核弹停滞不前?!!简直荒唐至极!!!” “嘭——” 会议室内,作为华夏人民军哈萨克斯坦方面军的彭得华司令员正向会议室里的众人大发雷霆。 “但是彭总,我们担心鬼子真的有核…” “屁!对面鬼子的那发就是一颗中当量原子弹!我敢断定是它们觉得守不住了,狗急跳墙把核弹炸了利用这片核放射区来迟滞我们!” 彭司令员一针见血,指出了众位指挥员心中的侥幸。 “而你们正好就入了他们的套!”一身戎装的彭得华又一次拍了拍桌子,敲击着众人那陷入茫然的心。 “参谋长!” “到!”参谋长聂云臻起身向他敬礼道。 “一迅速拟定部队的进攻方案。二组织各民兵,志愿者组织群众按计划进入核掩体,我不敢保证鬼子是否还有进行第二波核攻击的能力,所以这是一项强制任务。 三各部队的距离保持在50km的范围,交相掩护。四航空兵与第二炮兵保持一级战备,配合前线各集团军进攻,青山v型指挥系统时刻开启,侦测到危险立即歼灭,无需汇报!” “是!”一听到命令,参谋长聂云臻立刻拿出公文包,开始依当前情况拟定接下来的战斗方案。 “同志们,14号(4月)晚上,我希望见到我们的红旗能飘扬在哈萨克斯坦东部的所有地区。” “保证完成任务!!!”各部队的指挥员们起身敬礼,向彭得华保证道。 第90章 当战争即将来临 事实上,当彼得罗夫斯基还不相信法涅曼耶夫斯基会背叛科米之时,钟可就决定以自己的想法来“帮”彼得罗夫斯基“解决”科米安全区的问题。 力图在潜艇靠岸前斩除已经露出獠牙的牛鬼蛇神。 此刻的安全区内,没有人意识到东瀛那双隐藏在安全区里的黑手到底会在安全区内部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对于这些隐藏在内部的事情,钟可也无能为力,她只能寄托于彼得罗夫斯基能够自行解决。 而不是让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华夏人来帮他解决! 科米现在就像是行驶在狂风巨浪中的大船,随时都有被浪花拍烂的风险。 而现在,这艘船的舵掌握在彼得罗夫斯基手上……到底是迎着浪还是避过去都由他说得算。 “报告!驻守在乌斯季齐利马的2团3营突然失联,到目前为止我们无法联系上乌斯季齐利马方面。”(科米2号气象台预计今年3月底,北部地区将会迎来一场新一轮的大降温,有可能该次大降温为年后的最后一次降温,经测算全日最低气温有可能会达到零下67c) 会议结束3天后,也就是2112年3月24日这天上午,正在伯朝拉“拉练”部队的钟可收到一条极其不好的消息。 并且在收到这一条消息不到一分钟后。 以伯朝拉方圆约40公里以内的几处大型临时居民点遭到了东瀛的袭击的消息也随之而来。 被袭击的地方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以伯朝拉为中心包围着这座城市,让人又怎么不会联想到这是对他们的挑衅呢。 当地的安全区民兵部队已经对入侵的鬼子兵展开交火,但由于兵力和单兵素质上的落后,这些阻击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数周以来血淋淋的教训告诉钟可,躲藏在地窖和防空洞里的无辜的群众,终会被它们找到并屠杀干净。 处在临时指挥部的钟可听完汇报后,理了理自己头顶戴着那顶久经沙场的棉军帽,将帽子重新戴回头上,帽子上那颗镰刀铁锤的红五角星依旧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 透过指挥部的观察口,她的目光阴沉地向着乌斯季其利马的方向眺望,桌子上未被干扰的广播依旧播放着安全区的电台。 伴随电台主持的声音,钟可何尝不清楚局面会变成这样呢?这件事情迟早会出现,只是彼得罗夫斯基的优柔寡断害了他。 对付牲口就要在它们动手前先动手,跟它们讲规则,它一个连父母儿女都能伦乱的家伙也配讲规则?? 在她身旁,710师的团一级的指战员们早已严阵以待伫立在作战平台前,等待钟可下达战斗命令。 “尽快向彼得罗夫斯基同志汇报!法涅曼耶夫斯基那个该死的家伙叛变了。” “团长,我们的信号发不出去!” “苏卡!米扬列夫,你带着四组突击队顶到右翼去展开突围,只要有一个人逃出去让彼得罗夫斯基同志知道,我们的牺牲才没有白费。” “团长同志!!!” “滚吧!小崽子,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可留念的了,我最后一个儿子瓦洛佳刚刚已经被敌人的炮弹打成了一团碎肉,要不然这种好事还轮不到你!” “给我带着你的人滚!!!” 早已陷入层层包围的乌斯季其利马苏维埃行政大楼周围,战斗仍然激烈的进行,依旧忠于科米西俄革安全委员会的科米安全区第133步兵团一部正与叛乱的军队展开残酷巷战。 这支从塞瓦斯托波尔突围出来的原黑海舰队一部,正以顽强的决心阻击着面前的敌人。 而在他们身后的大楼内,他们的兄弟姐妹、朋友、还有父老乡亲都在那里。 身为133团团长的格拉希洛托夫愤怒地拉扯着米扬列夫的领口,将他推出了战壕。 “跑!用你们的双腿使劲跑。” “是!” 前一天晚,接见过来自东瀛的使者后,法涅耶夫斯基就将自己的亲信聚在一起,因为使者告诉他东瀛的大部队已经严阵以待只要他一行动,东瀛的军队即刻便可开入安全区。 所以法涅曼耶夫斯基决定趁此机会,实施自己的叛乱计划。他已经受够了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一直过着饥寒交迫、风餐露宿的日子了,那种生活在刀尖上的煎熬让他只要还是在人世间呼吸,就会脱层皮一样。 现在,门外的东瀛人向他抛来橄榄枝,难道还有不接的道理吗?只要能让他和他的家人活得更好,他不怕与魔鬼共舞。 “各位同志,同胞,兄弟们!刚刚收到了秘密消息,驻守在苏维埃行政大楼防区的133团团长格拉希洛托夫已经叛变。” “怎么会?格拉希洛托夫团长他怎么会叛变?”一名不相信格拉希洛托夫会叛变的军官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啊,是啊。像格拉希洛托夫要是叛变了,那么安全区里就没有人不会叛变了。” “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可靠吗?” “同志们,安静!安静!”法涅曼耶夫斯基敲了敲桌子,将吵闹声压了下去,接着把东瀛人给的伪证从桌下的公文包中拿出来拍在了桌子上,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些就是证据,该死的格拉希洛托夫他把我们所有人都耍了。” 众人上前翻阅着法涅曼耶夫斯基放在桌上的证据,面容从起初的难以置信,慢慢变为无法接受。 最后,当看到先前屠戮了数个村庄的鬼子是由格拉希洛托夫的防区附近通过之后,众人愤怒了。 先前那两位还在为格拉希洛托夫辩解的军官马上成为了众矢之的,变成了其他人敌视的对象。 见火候差不多了,法涅曼耶夫斯基拿出了最终的“王炸”,一张签有格拉希洛托夫姓名的协议和一张他与东瀛人在一间会议室中合影的照片,他们身后的联盟国徽极其明显,让人立马指认出了这是哪里。 “那里是苏维埃行政大楼的1号会议室!!!”曾经在里边工作过的军官失神地大喊道。 “该死的家伙,我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还把敌人邀请到这间会议室,简直无耻至极。” “同志们,我们应该调……” “闭嘴,你这个为畜生辩解的混蛋!!!” 刚刚那名军官刚想劝大家理性思考,连话还没说完便被愤怒的卫兵一枪托砸碎了牙齿,满嘴是血像死狗一样拖出了门外。 “娜塔莎,哈里爸爸找到杀害你们的刽子手了!” 第91章 被仇恨所蒙骗的人 法涅耶夫斯基看到现在会上的状况,心里面非常满意,但火候是远远不够。 现在的他必须要让这群未察觉到与自己早已不是一路人的亲信登上他这条贼船,踏上这条不归路才行。 于是他将目标放到了华夏人民军身上。 说句老实话,法涅耶夫斯基打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支来自遥远契丹的军队会好心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在他看来这支军队的到来就是和东瀛佬一起为了压榨他们的生存空间,与东瀛佬互为一貂之合了属实是。 既然华夏人也是来分原联盟这杯羹的,那么站队比华夏人还要有优势的东瀛人又怎么样?反正现在有了东瀛佬作为后盾,就他们那几个华夏佬加上彼得罗夫斯基的虾兵蟹将,又能翻起什么样的风浪? 而东瀛人也是想将祸水东引,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双方瞬间一拍即合,当即决定采用了分裂原联盟和华夏人民军关系的方案。 因为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这点经历过联盟解体的法涅耶夫斯基心里最清楚。 按照东瀛智囊给出的方法,他摆摆手示意亲信们安静下来,并请出了两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人出来。 当那两人从门口走出来时,几位认识其中一个人的军官下意识地想起身敬礼。 为首的一人正是科米安全区的二号人物——雅罗斯拉夫克。 “雅罗斯拉夫克同志!” “嗯。” 身穿熊皮大衣头戴羔羊皮军帽,全副武装的雅罗斯拉夫克用自己炯炯目光环顾了会议室四周,向众人微笑示意。 而在他的身后则是穿着一袭华夏人民军冬季军官制服却没有佩的黄皮肤军官。 “想必法涅耶夫斯基同志已经说得很明了了,我就不再作过多的解释。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要告诉大家,那就是格拉希洛托夫的叛变不仅仅是他和他的军队。” “雅罗斯拉夫克同志,你是说格拉希洛托夫后面是有人支持的?!!!” “接下来让从华夏军中逃出来的杨少校告诉大家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我敢肯定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东瀛人,最糟糕的是还有华夏人。” “华夏人?他们对待我们非常友善啊,为什么…” “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位被叛军洗脑的同志。你先前所看到的,见到的事情全是华夏叛军撒下的糖衣炮弹。”一直不吭声的杨姓少校打断了一名科米军官的发言,用流利的俄语一针见血地撕开了现在作为“华夏叛军”的710师的真实面目。 “这不可能吧?” “现在的华夏实际上已经处于南北对峙的局面,北方处于和东瀛联盟的状态,而南方则是原华夏政府所领导。 试想一下,那些处在华夏南方的华夏人隔了我们数千公里,他们又怎么会在全球通信中断的状态下得知我们的位置的?又是怎样跨过数千公里来到我们这里,并且还摆出一副非常友善的姿态让我们相信他们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杨参谋你是怎么过来的?而且你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吗?这样帮助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好处?”杨参谋指了指自己反问道。 然后脱去自己的大衣,自顾自地褪去自己的上衣,将自己身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展示给会议室中的众人。 “这个就是好处!作为一个南华夏安插在北华夏军中的间谍,我在进入科米后因为一次行动的失败,导致被那些叛徒抓住严刑拷打了一番,要不是受雅罗斯拉夫克同志所救,我估计就已不在人世了!” “他们对于同胞都能做到那么狠,那跟东瀛鬼子又有什么区别?!!”见识过杨少校身上的累累伤痕后,会议室中的军官们心里面有些后怕,后怕自己差点着了东瀛鬼子和华夏人的道了。 “现在彼得罗夫斯基同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因为华夏叛军对于我们来说隐藏地很深,彼得罗夫斯基同志找不到任何能证明他们就是叛军的证据。 要不是杨少校,恐怕我们就被他们卖了还帮他们数钱。” 雅罗斯拉夫克拍了拍光着膀子的杨少校,神色忧虑地对众人解释道。 “苏卡布列!该死的黄皮猴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经过我和杨参谋的暗中调查,133团的格拉希莫洛托夫团长已经秘密与华夏人和东瀛人达成协议,只要天气转暖,整个133团将会与城外集结的东瀛军队和混入安全区内的华夏叛军里应外合,毁灭原联盟最后的火种。 同志们!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刻,叛徒和敌人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为了我们的亲人、同胞。 经彼得罗夫斯基同志和我一致决定:从即刻起由我们这支英雄之师,科米安全区最为强大的部队率先对即将叛变的133师采取严厉措施,务必将灾难扼杀在摇篮之中。 科米是属于原联盟人的科米,不是叛徒和侵略者的!同志们,为了我们的土地和幸福!乌拉!!!” “乌拉!!!” “乌拉!!!” “乌拉!!!” 已经被雅罗斯拉夫克的演讲所洗脑的军官们心潮澎湃地高举右手沸腾着,如同潮水般从会议室中涌出,像病毒一样将复仇的怒火传染遍整个乌斯季齐利马。 此时,还在兢兢业业巡视133团防区的格拉希莫托夫还不知道,一场属于133团和整个科米西部防线的灭顶之灾即将来临。 内乱来了。 第92章 人民联合起来的力量 法涅耶夫斯基和雅罗斯拉夫克靠着布下的精妙绝伦的谎言,使整个乌斯季其利马的群众都相信了华夏和驻守在这里的133团已经勾结上了东瀛。 于是在获得了人民群众的支持后,并不觉得自己在叛乱的士兵趁着23日凌晨,突袭了驻扎在乌斯季其利马以南10公里处的133团军营。 由于事先没有任何防备,或者是说133团对于内线的防御薄弱,造成了整个133团从战斗一开始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甚至是作为指挥中枢团指挥部也被一枚苏制的152mm炮弹轰上了天,并且距离不远的弹药库也遭受到了攻击。 就在全团指挥体系陷入瘫痪,军队四散突围时,反应过来的格拉希莫托夫带着满身血污连忙率领从混乱中撤出来的第23步兵营一部,保护着营区内居住的战士家属朝还没有沦陷的苏维埃大楼方向紧急转移。 同时渗入城市中的东瀛特种部队也开始行动起来,穿上133团那身海军步兵制服冒充所谓的133团士兵袭击城内的重要设施。 让不少人认为133团早有预谋,更加坐实了格拉希莫托夫率兵叛变的可能,同时东瀛人还故意丢下几具穿着华夏人民军军服的尸体,将污水泼向了钟可他们。 一面争夺乌斯季其利马的战斗,另一面则是安全区内的舆论战。 真正的叛徒勾结东瀛和华夏反对派所布下的大网,属实把本就来路不明的710师逼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报告!” “念。” “保夫鲁沙同志报告称,他们的民兵已经快抵挡不住冲击指挥部的群众了,保尔希望我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听完汇报,她环顾了一圈指挥部内等待命令下达的吴润龙他们,钟可脸色平静地对前来汇报情况的战士说:“以吴润龙…的名义,跟保尔他们说撤销阻拦,让群众有“秩序”进来。” “可是…” “咱们的人已经撒下去了,我这边已经没人了,就这样吧。” 待到战士一脸无可奈何的离开后,钟可站起身面朝众人下达了自到达安全区后第一条实战命令:“各部队按照战斗预案,开始行动!” “是!” 对于舆论方面的压力,钟可压根就想都没有想过,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控制住安全区西大门乌斯季齐利马的局势,把133团从叛军手中救出来。 可是现在前线传来的消息却让钟可陷入迟疑。 “你说的是真的?!!”钟可满脸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话,还抱有一丝幻想地再重新问了一遍。 “是!是真的,东瀛大部队现在正在乌斯季齐利马方向集结,一旦我们去帮了,估计就中了那群马鹿们的圈套了。” “地图。” 听完消息的钟可下意识地把手揣进口袋里,紧张地把玩着那块石头,带着冒死向她传达消息的男人来到地图前。 “他们的集结位置在乌斯季齐利马市以南约40公里处,那里原本是一个工业区,现在已经被马鹿们改成前进基地了。”男人手指指向地图上敌人所对应的位置,向钟可汇报道。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就棘手了。现在才刚刚准备,鬼子就已经开始打进来了,也罢了这点时间根本来不及。只能将计就计看看了。”脑中飞快思考的钟可低垂的脑袋看着地图,静静思考着,嘴里不知嘟囔着些什么。 忽然之间灵光一闪,她想到了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方法,既然眼前的局势烂到这种程度,还不如让它烂下去,把东瀛佬直接引进来。 “你叫什么名字?”思考完接下来应对措施之后,钟可抬起头看向了那个给她传递消息的男人,和颜悦色的向他询问道。 “山本一木,隶属于第四团东瀛营。哦,对了,师长,现在我改名叫华一山了。”这个出身于东瀛的男人脸色有些通红,他手足措的自我介绍道。 面对来自国际友人的帮助,钟可绕过桌子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脸色激动地说:“感谢你,华一山同志。感谢你为我们的事业做出的卓越贡献。” …… “嘭!!!” 第93章 乌斯季奇利马背后的扶桑树影 一枚152mm的榴弹炮炮弹在133团的阵地上爆炸,掀起阵阵浓烟。 寂静的战场上烟雾弥漫,寂静万分。 阵地背后的大楼早已被炮火弄得满目疮痍,大楼周围的大半建筑在激烈战斗中坍塌损毁,扭曲的钢筋暴露在外,上面还插着一个被爆炸冲击波震到这里的死尸。 周围满是冰霜淤泥和碎尸的战壕里见不到一个活人,各式各样的武器被乱七八糟的丢弃在阵地上,没有人知道操作它们的人去了哪里。 远处,十几辆被133团击毁的不同型号的坦克正陷在雪地泥泞中燃烧。 笼罩在极夜的战场上大雪纷飞,一切除了刚才的那声炮响,又陷入了寂静当中。但是,寂静很快被坦克引擎声的轰鸣打破,伴随着令人牙痛的钢制履带碾压尸体和金属的声音,脚步紧跟印着红星的t-72b主战坦克的士兵缓缓向133团防守的阵地上移动。 他们正向着“叛变”的133团发起最后的冲锋。 “苏卡,对面的叛军怎么越打越猛,这群该死的家伙已经靠手中的武器干掉了我们十几辆坦克了,甚至还击毁了我们一架米-35战斗机。他们疯了吧。”趁着等待侦察兵侦察前方,坦克停车等待的间隙,一名躲在坦克后手持ak步枪的士兵跟自己战友大倒苦水。 说着那名士兵目光还时不时向远处寂静无声的133团阵地投去,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得了吧,雅克洛夫同志。叛军这样做只是在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可是我和133团2营的彼得认识,按他的性格他绝不会参与这件事的,他在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一切,一对儿女还在逃难的过程中遭遇了东瀛鬼子,无人生还。你想想看,遭遇了这种事的人会参加一个由东瀛人参与的叛乱。” “嗯,这有点可疑,你刚刚说的那个彼得我也认识,在先前巡视阵地的时候跟他喝过几杯酒,而且就在刚刚我透过望远镜观察对方阵地上的时候好像看到他在阵地上铺设什么东西。” 那名士兵的战友正说着,好像不确定些什么似的,抬头望了望插在坦克上的那面红旗,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坦克引擎的轰鸣声很快盖过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因为走在前面的侦察兵确认了前方没有埋伏之后,战斗的队伍又一次开始前进。 “苏卡布列!阵地上还有活着的人吗?” 差点被憋死在防炮洞里的格拉希莫托夫淌着跟自己大腿一样深的泥浆,满身泥泞站在阵地上一只手握住碎了一个镜片的望远镜紧张地观察着远处跟随t-72坦克前进的“叛军”,另一只手扶着腰间佩枪,摆出了一副当敌人冲上来跟敌人决死一战的架势。 熟悉乌斯季其利马的格拉希莫托夫心里清楚,眼下远处的那辆t-72可能是他们唯一可以用来对抗东瀛人的最后装甲力量,可是那辆坦克正挥起屠刀砍向自己人!自己人呐! “格拉希莫托夫同志,第23步兵营士兵彼得拉斯特洛夫向你报道。” “士兵雅宾斯…” “中尉特拉特莫夫斯基…” “伊万诺维奇…” 听到格拉希莫托夫的呼唤,四周阵地上幸存的士兵们沿着壕沟来到他所处的位置。 “团长同志,全团三十三人,已全部集合完毕,请指示!”其中军衔最高的特拉特莫夫斯基半斜着受伤缠满纱布的脑袋,向格拉希莫托夫做着最后的报告。 格拉希莫托夫放下望远镜,凝望着四周聚在他面前的士兵,他们尽管个个身上带伤疲惫不堪,但眼睛里尽显决心赴死的光芒。 可看着这群战士们,格拉希莫托夫嘴角颤抖着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此刻的他很想向大家说出那句话,让他们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内斗,把武器放下,高举双手和白旗走出战壕向对面的“叛军”投降。 身为团长,格拉希莫托夫他已经从这两天的战斗中觉察到这场事件背后端倪。 可以看出他们133团大概率已经成为某人谋划中的一颗棋子,加之向彼得罗夫斯基求援的人至今未归。 而周边的华夏人民军对于这里的战斗视而不见,他觉得很有可能彼得罗夫斯基和华夏人民军高层达成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但又有可能是安全区二把手…或是说什么人把他们当做一个契机。 “同志们……” 正当格拉希莫托夫准备进行最后动员时,后方大楼的缺口处传来一阵喧嚣。 一群还穿着平民衣服的妇女带着一群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女踉踉跄跄地沿着交通壕,向他们这边集结。 “达雅!你怎么带着孩子们来了?快回去躲好。”格拉希莫托夫看到自己的妻子来到自己面前生气极了,而且她还把孩子们给带上了战场。 “去你吖的格拉夫,要是让叛军打过来,你认为我们都能活着吗?凭你们这点人……” “轰隆!” 争吵间隙,对面打来的炮弹落到了阵地侧后方的废墟中,掀起一阵雪尘,所有人在一时间里都下意识地向地上趴去。 “同志们,准备战斗!特拉特,你去把达雅她们带回去。” “滚!我就算是死也要和你死一块。” “你到现在了为什么那么无理取闹!” “团长同志,t-72在我们八点钟方向,距离我方阵地还有1200m!” “我不跟你纠缠了。特拉特,清点武器弹药,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 第94章 我们的命运交织在伯朝拉的土地上 转眼间飞逝的时光回到了远在近地轨道上空间站,身为自战争后第一位进入太空的航天员钟可此刻正凝视她面前巨大的玻璃舷窗,俯瞰着身下原联盟大地上的皑皑雪原。 它们就像是婚纱礼冠一样罩在地球的北部,蜿蜒曲折的峡谷,就像是那一格一格的洁白网纱美丽而又纯洁。 但又有谁知道这白色的冰原上沉睡着数以万计的人民战士呢?作为这场战争的经历者,钟可脑海中就莫名地浮现出一张又一张年轻、朝气蓬勃的脸庞。 而她则是将这些人永远埋葬在了这片土地上。 这不禁让她回想起2111年3月份的那场战役…… 东瀛佬趁城内内战,入局混乱不堪的乌斯季其利马,兵锋直指作为重要运转节点的伯朝拉。虽说钟可早有准备,但谁能想到东瀛竟然利用al无人技术投入大量的无人操纵的t-80u,配合空军、火箭炮兵率先打击710师在乌斯季其利马和伯朝拉之间的防御阵地,切断了前去乌斯季其利马控制局势的二团与伯朝拉之间的联系。 一时间处在各阵地上的战士在猛烈的炮火下损失惨重。在抵抗了鬼子数小时后,不甘心撤退的钟可最终向此处防守的部队下达了向伯朝拉转移的命令。 随之,下达完命令后。钟可推开了自己临时指挥所的大门,而在外面几十名留守下来的军官和战士正与进入大楼的群众对峙。 “我是710师师长钟可。同志们,鬼子还有不到几个小时就会打到这里了,我恳求你们迅速跟着民兵撤离!再闹下去就没时间了。”钟可态度真诚地站在原联盟群众面前用俄语大声喊道。 “你们就是怕了!” “让那个真师长出来!你一个小女孩就别瞎掺和!” “原联盟的土地还是得靠原联盟人夺回来,你们华夏人就是跟东瀛佬狼狈为奸伙同起来干我们的!” “我不相信东瀛佬真的会跟你们干仗!” “伙计们,冲过去把那些入侵者绑起来!让他们去死吧!” “冲!” “嘭!” “嘭!“ “嘭!” “我他娘的看谁敢动?!!”见到那群示威的人油盐不进,钟可迅速拔出腰间的佩枪朝天花板连开数枪,一时间众人头顶上满是尘土。 见到四周的民兵纷纷拉枪上膛,正要往前的人不由得害怕地退了下去。 “刚才带头的就是你们几个吧?保尔!把这些该死的家伙带走。等战斗结束我要好好查查这些家伙是不是鬼子派来的奸细!” “是!” 气得发出颤音的钟可用手枪指了指那几个刚才喊得最欢的人,命令保尔强行将这几人带走。 “同志们,有很多事情我一时间说不清楚。但你们要知道我们是抱着最真诚的态度来到原联盟支援的……” “轰隆!” “师长!小心!” 就在钟可说话的瞬间,一枚大口径炮弹在大楼面前的空地上爆炸。 巨大的冲击波瞬间将大楼的窗户玻璃震得稀碎,而在空地中的人早淹没在血雾尘烟之中。楼内的人也被震得趴倒在地上。 接着,待爆炸声一停。原本抗议的人群纷纷尖叫着朝出口涌去。 “咳咳咳,听我命令!以班为单位迅速组织群众向因塔方向撤离!保尔,你们的民兵部队打头阵。快!” “是。” 被震得五脏六腑难受至极的钟可摸了摸背后刺痛刺痛的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像抓鸡仔一样从身下一手抓起刚才那几个带头起哄的原联盟壮汉,把他们推搡给一旁的原联盟民兵。 自己则忍着灰尘带来的不适感,拿起手枪朝大楼内部走去,组织起大楼内的人员撤离。 “轰隆!” 又一枚炮弹紧接而来,不偏不倚地砸进了大楼。在楼上发生剧烈爆炸,而钟可所在的位置与爆炸中心只有不到20m。 “呃啊!” 厚重的水泥砖墙倒在钟可与其他战士身上,没有准备的她当场被埋在一片废墟之中。 “师长,师长!快把师长刨出来!”离她最近的战士眼见师长和另外几个战士被掩埋在水泥墙下,纷纷拿着工具拼命向下挖。 东瀛攻势的凶猛在这短短三分钟内,就让装备本就不如他们的710师损失惨重,两枚精确的炮击直接捣烂了710师在伯朝拉的指挥中枢。 五分钟后,当浑身是血的钟可被战士们抬出来时一个更加不幸的噩耗从伯朝拉城外传来。 位于城外掩护群众撤离的民兵遭到了东瀛火箭炮的袭击,连同几千个随行的无辜群众全军覆没。 而且经过临时参谋部计算,敌人的下一步目标可能攻击他们的弹药库和火车站。 此时此刻的火车站中早已挤满了等待列车的人群,月台几乎站满了人。一旦鬼子轰炸这里后果不堪设想。 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受了重伤全身上下几乎动弹不了的钟可依旧意识清醒,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自己被战士们簇拥着一路往火车站飞奔,那种不甘心和仇恨的心情又有谁能明白。 “现在……除了我。这里级别…最高的人是谁?”躺在担架上的钟可忍着疼痛颤抖着嘴唇艰难吐出这句话。 “报告!是我。”这时一名叫方澜的参谋主动站了出来。 “我的军衔是中校。” “迅速组织火车站外围的防空火力,把我们所有的防空导弹拿出来,进入车站的战士有序组织并掩护群众坐上火车。命令伯朝拉的部队以班为单位迅速向因塔撤离!”钟可咬紧牙关向方澜下达指令。 “是。” “眼下乌斯季其利马…已经守不住了。让乌赫塔的巴西勒立即放弃乌赫塔,组织群众沿铁路线向因塔方向转移,我们会在他们完全撤到伯朝拉前死守伯朝拉及铁路线。” “但是师长,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 听到这句话,在即将被抬上火车的刹那。钟可故意滚下担架,又用一种常人所做不到的勇气在不借助任何人从地上摇晃着站起来。用极其坚定果敢的眼神看着四周的战士。 “那就由我来死守这里!” “我也一样!” 第95章 死亡 胜利两条路 “你怎么也来了。” “可儿姐,我来还用得着跟你汇报吗?” 火车月台旁的躺椅边,正在治疗钟可的枫叶抬起一双疲惫的眼睛,看着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钟可反问道。 “医疗队不是哪里需要出现在哪里嘛。可儿姐,你现在的情况必须得跟部队一同转移,你受伤太重根本就没有指挥战斗的能力。别再硬撑了。” “我作为师长不断后,你让巴西勒他们怎么办?这是一个让他们彻底相信我们的机会,让他们知道华夏人民军是不会抛弃每一个同志。而我在这,能让战士们知道我与他们同在一起。” 说到这里,钟可脸上挤出了比哭达难看的笑容,因为受重伤加上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她现在的恢复能力要比先前要慢得多。 火光映照在钟可和枫叶脸上,枫叶看着钟可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她难以想象她有一天能把饱经风霜这个词给放到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姐姐身上。 “不行!不行!!不行!!!” 远处的背景中夹杂着远处战士战斗时的嘶嚎和炸弹落地的巨大爆炸声,逃难群众的尖叫。加上引擎的呼啸声,炮弹爆炸声似乎要让整个伯朝拉的大地翻滚起来。 而枫叶也同时拒绝了钟可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那就让我跟自愿断后的战士们再说几句话吧,行吗?说完我就跟你们走。”在枫叶的搀扶下钟可虚弱无力地坐到了月台躺椅上。 对于这个请求,枫叶点了点头,之后向司号员喊道:“紧急集合!” “是,紧急集合!” 听到集合命令的司号员立即吹响了集合号。不多时参与此次阻击任务的队伍便集结完毕。 “报告,华夏人民军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第三团及原联盟科米安全区的民兵共计2786人,自愿参加此次阻击行动。请总指挥员下达命令。”自愿留下来参与作战的三团长朱连峰跑步来到她的跟前,向她敬礼道。 火车站月台上一排排风尘仆仆,全副武装的战士用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坐在他们面前的钟可。 每个站在她面前的战士胸前的糖纸勋章缎带在寒风中静静地飘扬,在昏黄的灯光下战士们口中呼出的热气弥漫于厅顶,逐渐汇集形成一朵奇异的云。 枪声,炮声依旧在他们身边响起,但又好像从非常遥远地方传来。 “枫叶,扶我起来!” 在枫叶的搀扶下,钟可面容端重地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自己歪斜的军帽重新戴正。 “同志们,长篇大论不是我的习惯。你们的任务就是堵住从乌斯季其利马的敌军,为乌赫塔的群众争取撤离时间。这一次的任务十死无生,你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为了部!为了人民!为了祖国!愿胜利的红星永远照耀我们!出发!” 【马斯洛文尼亚高地阻击战,是远东第三方面军与东瀛主力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正面对抗,也是原联盟自二次战争后最为惨烈的一场战斗。 而在这场战役前马斯洛文尼亚高地仅仅只是科米安全区伯朝拉和乌斯季其利马之间的一处无名的高地而已。 因其位置正好处于东军前锋进入科米安全区的必经之处,它的战略价值对双方来说呈几何上升。 远东第三方面军710师3团在只拥有部分二战坦克和数架三代战机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整整迟滞了东瀛人引以为傲的数字化军队一个星期。创下了现代军事史上又一次奇迹。 让乌赫塔方面能有足够的时间拆除工厂的重要设施,将群众安全转移。】———节选《伟大的第二次卫国战争2111》 讲话完,身为师长的钟可对临行的将士们端重地敬了个军礼。回头便看到枫叶一脸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塞进车厢中。 “报告,据侦察兵报告,伯朝拉东面,南面以及北部部分地区发现两支敌装甲旅团及一支小规模侦察部队。目前乌斯季其利马的守军已溃逃至伯朝拉河北岸。” 覆盖着装甲的列车,犹如一条钢铁巨龙,伴随着嘹亮的汽笛声,开始缓缓地驶离站台。 听着报告的钟可目光紧盯着车窗外,枫叶那小小的身影如惊鸿般一闪而过。她默默地摇了摇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联系到湛江了吗?”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参谋。 “我们联系到湛江方面,据他们的情报显示我军哈萨克第一方面军已经进入了原联盟南部边境,而湛江的态度是让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固守待援,避其锋芒。”参谋上前用手指了指当前哈萨克第一方面军的所在位置。 得知湛江的态度后,钟可用放大镜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地图,用手圈了圈伯朝拉、乌赫塔以及乌斯季其利马说:“固守待援,避其锋芒。说得好听,可做又该怎么做?这三个点的位置缺一不可,就像现在一样乌斯季其利马一丢,乌赫塔和伯朝拉我们只能放弃,之前所有的计划完全作废!” 一想到现在710师和科米安全区的状况,钟可无奈地叹了口气。像710师中高级指挥员几乎损失惨重,就连战士也是如此,更别提物资匮乏天气恶劣的干扰了。 安全区内部方面又出现了叛徒,更是让处在不利环境下的他们雪上加霜。 东瀛佬完全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啊,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迅速在因塔建立新的防线,策应乌赫塔跟伯朝拉撤下来的部队。 “目前联系到吴润龙他们了吗?让他们做好随时与师指挥部保持通讯的准备,告诉他们这场战斗只是东瀛鬼子的前戏,必须顶住。” “那朱连峰团长那边呢?” “他们只要在乌赫塔方面撤下来后守住伯朝拉就行,从刚才在火车站的炮弹爆炸中我猜出鬼子的指挥官绝对不敢炮击这条铁路线,因为炮弹都是在车站周围爆炸的,明明他们可以攻击车站为什么不攻击呢?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说罢,恢复了不少体力的钟可站起身当着参谋的面将自己穿了五年多的海军服脱下,并褪去了自己的裤子交给参谋。 然后,换上了一套冬季作战服。 “师长,你这是?”参谋接过衣服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穿这身衣服太过于显眼,之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问题,现在还穿这身就有点没必要了。毕竟你也不想我成靶子吧,你说是不?曲承芳姐姐。” “是啊。” “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死亡,一条是胜利。但死亡不属于……” 第96章 打响第一枪的马斯洛文尼亚 “Вcem пoдpa3дeлehnrm! Вpaжeckar 6pohetahkoвar дnвn3nr, haпpaвлehne 319, ckopoctь 30. oгohь!”(各单位注意!发现敌装甲师位置,方位319,速度30,高爆弹急速射!开炮) “Вac пohrл! kypc 319, ckopoctь 30. oгohь!”(收到!方位319,速度30。高爆弹急速射,开炮!) 2112年3月29日凌晨2时16分。 在距马斯洛文尼亚高地以西12公里处的隶属于远东第三方面军的原联盟民兵一兵团,率先发现趁夜色掩护向伯朝拉方向挺进的东瀛驻科米防卫区第52装甲旅团,并向其发动炮击。 打响整个马斯洛文尼亚高地阻击战的第一枪。 “报告,民一团发现敌装甲目标。” 在马斯洛文尼亚高地的一侧,深埋于地下的指挥所里气氛紧张而压抑。三团长朱连峰紧盯着眼前的通讯设备,脸色沉重如铁,一言不发地聆听着通讯员传递来的最新情报。他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屏幕,洞悉战场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枫叶熟练地利用系统,迅速调用起现有的情报数据。随着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舞动,一幅栩栩如生的三维沙盘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 枫叶所展示的三维地图将复杂的地形和敌我双方的部署情况清晰地展示出来,为处在地下的他们提供更直观、准确的决策依据。 听完情报后,朱连峰深吸一口气,果断下达指令:";命令民一团完成攻击任务后立即组织撤退,务必安全撤至第一道防线!全体人员做好准备,随时迎接敌人可能发动的炮击!"; 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性和多变性,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并灵活应对各种突发状况。而这一次,面对即将到来的猛烈炮击,他们能否坚守住马斯洛文尼亚高地,这还是未知数。 “是。” “钟枫叶同志,你有什么建议吗?”随着第一道指令的下达完毕,朱连峰微微转身,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枫叶,轻声开口询问道。 此时此刻,刚刚完成三维沙盘构建工作的枫叶,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那个栩栩如生、仿佛真实世界一般的模型。 说真的这也是她第一次用系统来构筑这么好玩的三维地图,没成想感觉还真像那么回事。 “啊嗯?” 听到朱连峰突然对自己发问,她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但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朱团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毕竟我不是负责军事指挥这方面的。” 枫叶的话语刚刚落下,他们脚下原本平静的地面突然间开始猛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撼动,整个大地都在发出阵阵怒吼。 “鬼子的炮击开始了!” 朱连峰面容镇定地抬起头,目光投向头顶上方那盏悬挂着的、不停摇晃的灯泡。昏黄的灯光在剧烈的震动中闪烁不定,使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诡异和紧张。 他轻轻拍去落在肩膀上的尘土,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粗糙触感。这一刻,时间似乎变得异常缓慢,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沉甸甸的重量。 “枫叶,你能通过敌人炮击来测算敌炮兵阵地的具体位置吗?” “按道理应该可以,但我需要找一个可以安全看到鬼子炮击的位置。” “张潮!” “有。” “带着钟枫叶同志前往高地侧面的阵地上。你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是!”作为朱连峰警卫员的张潮接过命令,随即转过身对枫叶说:“枫叶同志,跟我来。” “哦…好的。” 在朱连峰的目送下,张潮带着枫叶离开指挥所,一路顺着蜿蜒曲折的地下交通道往高地侧面的3号阵地奔去。 在猛烈的炮击之下,通道内部时不时就有土块掉落,几个卫生员抬着躺着伤员的担架从枫叶他们身边穿了过去。等到走到中央通道时,她发现中央通道里挤满了躲避炮击的战士。 “现在阵地上的情况怎么样了?”枫叶上前一步,蹲下身向一个正帮伤员脑袋上缠着绷带的卫生员打听道。 “枫叶,现在阵地上的情况不容乐观。鬼子如果继续这样炮击,我们的地下避难所绝对坚持不了多久!从阵地上不断有战士受伤,大多数都是因为火炮轰击造成的塌方而受伤的。” 这时刚才也在打听消息的张潮接过话说:“鬼子给我们的时间太赶,能预判鬼子的进攻线并将马斯洛文尼亚高地这里提前构建阻击工事,师长真的已经尽力了。枫叶,刚刚我获知通往3号阵地的地下通道被炮火轰塌,目前我们只能通过外面的交通壕到达另一处连接地下的通道移动到3号阵地上去。” 把地图摆出来的张潮抬头看着枫叶,等待着枫叶的回应。 脸色有些苍白的枫叶静静地感受着外面传来的震动和炮声似乎有点犹豫不决。以她的视角来看,东军的炮火完全覆盖了整个马斯洛文尼亚高地的主阵地,现在如果从外部交通壕过去根本就是在冒险,没人知道过几分钟后那片位置的交通壕会不会被命中还是被浮土重新覆盖堵塞。 到时候他们这一群人难道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完全暴露在鬼子炮火之下走过去吗? “不行,鬼子的炮火已经超过了我们所能承受的范围,现在从交通壕过去即便是我能过去,那你们呢?我们710师已经承担不起这种牺牲了!”枫叶经过思考,严厉拒绝了张潮的提议。 身为从710师组建到完全参加“二万五”战略转移计划的一名医生的她深知现在的湛江一时支援不了他们,每有一名华夏战士牺牲对于科米第二战场都是极大的损失。 “那你有什么想法?” “把地图给我,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这样。” “地图给你,接下来如果要安全一点…什么?!!你想自己一个人去?开什么玩笑!钟枫叶同志,我收到的命令就是保护你的安全,而不是让你去冒险。我们非常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不要太勉强自己,我们可以绕远路,从主阵地后面绕到3号阵地上去,虽说时间耽搁了不少,但总归是安全的。” 张潮听完枫叶的话同样拒绝了她的请求,对于她的情况,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个长相稚嫩的女孩是一个计算机和医疗技术高超的残障人员,她现在能够行走可全靠外骨骼躯体。 可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她可就死定了,而负责保护她的张潮也死定了。 正当枫叶与张潮全神贯注地讨论着前行路径的时候,此刻的钟可竟然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突如其来的事件打破了原有的平静氛围。 “报告,前方出现大批鬼子阻击!” 一场惊心动魄、针对安全区域展开的血腥杀戮拉开帷幕!这场暴行背后隐藏着一个阴险狡诈的阴谋,目标直指华夏。 整个局势瞬间脱离了钟可的控制。 第97章 瑟尼亚小城的血色之夜(1) 瑟尼亚,一座默默无闻,镶嵌在伯朝拉与因塔之间的小城。横贯整个欧亚大陆的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延伸出的支线犹如一条生命线,贯穿整个城市,为其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和希望。 在32年后的阴冷的夜晚。(2147年12月24日) 一个裹着厚厚的棉衣、宛如粽子般的中年男子眼睛无神地漫步在刚刚下过雪的街道上。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穿过洋溢着快乐的节日气氛的人群和车辆,默默地朝着城市中央的瑟尼亚战役遇难同胞纪念碑的方向走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三十二个春秋过去,如今的瑟尼亚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昔日战争中破损的房屋被崭新的高楼所取代,残败的街道也变得宽敞整洁。 曾经充满战火的荒芜土地上矗立起一座座现代化的工厂和商业区,展现出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随着联盟的“五五”计划的实施,联盟人民的生活也越来越好,笑容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即便是得知自己的生命还有不到10个月,街道上的人们还是以最大的热情去迎接他们最后一次的圣诞节。 城市张灯结彩,无忧无虑的孩子们穿着父母精心挑选的新衣服拿着烟花在街道玩耍。年轻人三五个成群,有的陪着另一半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刚从商场中出来,有的学着自己儿时的模样,把来自华夏的摔炮和烟花放在铁筒中往天上放。 但有时候还因为射程太短,还被杀敌一百伤己一千。 “哈哈哈,玛琳娜,你这也未免太滑稽了。” “苏卡,我也不想这样啊!你这泼妇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哎哟!” 一个年轻女孩正与朋友嬉笑打闹,不慎与那位中年男子撞了个正着。 “对……对不起,先生,您还好吧?”女孩们略带怯意地问道。 “无妨。孩子们,希望你们玩得愉快!平安夜快乐!”中年男子微笑着摇了摇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盒包装精美的水果糖,送给了这两个女孩,并向她们送上了节日的祝福。 “您也是,平安夜快乐,先生!” 女孩们接过糖果,匆匆躬身致谢后,便急忙离去。 在经历过这段小插曲之后,那位中年男子没有过多停留,而是迈步向前走去。当他快要抵达纪念碑的时候,突然改变方向,钻进了一条狭窄幽暗的小巷之中。 “这儿和建造前相比真是一点儿没变呀。” 中年男子低声呢喃着,脚步不停地穿行于这条漆黑的巷子。借助着从上方窗户透出的微弱光芒,他轻轻推开了巷尾那扇已经生锈的铁栅栏门,走出了巷子。 霎时眼前豁然开朗,雪夜里的纪念碑公园完整地展现在男子面前。 整个公园一片静谧无声,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几张不知何时被放置在此处的长椅,此刻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宛如银装素裹的雕塑一般。 远远望去,在纪念碑下方,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象征着不朽永恒之火,在无尽的黑暗中持续燃烧,永不熄灭。 偶尔会有一阵遥远的鞭炮声响彻夜空,更增添了此处宁静氛围中的几分神秘与庄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他走到靠近纪念碑的长椅旁,用手将上面的积雪从上面拂落,像是在等待着某人的一样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永恒之火发着呆。 “Дecrtь!” “дeвrtь!” “вocemь!” …… “чetыpe!” “tpnдвa!” “oдnh!!!” “新年快乐!!!” 在不远处的城市广场上弥漫着欢快的气氛。阵阵激动人心的倒计时声如潮水般涌进男子的耳中,仿佛是一场盛大庆典的序幕正在拉开。 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早已被病魔折磨的苦不堪言的他将目光落在那片被绚烂烟花照亮的夜空中。 这些早已精心筹备的烟花如同五彩斑斓的花朵,在黑暗中绚丽夺目地绽放开来。每一朵花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同志们,难道今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中年男子等到最后也没能等到一个人,待到远处的人群散尽,寂静和黑暗又重新如潮水般涌进了公园,涌进他的心里。 “操了他喵了个咪的!” 男子绝望地跪倒在地上,解开大衣的扣子,将胸前的勋章露了出来。 “上帝啊!亦或是不管什么东西,你们快把我收走吧,我已经受不了这种痛苦的生活了。” 说罢,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锃亮的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面容带着一丝解脱地闭上双眼。 “同…同志们,很…很快我又能见到你们了。来吧!” “保尔!你个混球!” 一道白色的身影飞快地从他身边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去了他手中的枪。 “老……老…师长?!!!” 正当保尔想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打扰自己与战友团聚时,依旧穿着一身戎装的钟可正跪在他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那双有着红色瞳孔的眼睛看着他,而他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眶周边也是一片红红的。 而那把被她夺去的手枪扔到了一旁的雪堆中。 即使钟可现在的头发已经花白,但保尔还是认出了她。那张永远年轻的面容曾几何时带领着他们打败了东瀛佬!带领着他们建设属于自己的共和国联盟! 就算是死,他也永远不会忘记。 但过去了二十多年,以为她早就死了的保尔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她。 “老师长!你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多少年了我们还以为你早就……” “傻蛋!傻蛋!傻蛋!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你们的老师长呐!” “呜呜呜!我心里难受啊!战友们一个接一个离去,而我却想死也死不了只能忍着!这么多年你都去哪了?为什么离开回去了这个消息都不发…” “离开你们后我就从部队退伍了,重新回到学校并考取了教师资格证,前往了边疆支教。去过藏区,去过沙特,也去过堪察嘉…总之我几乎跑遍了全联盟。” 看着面前苍老的不像话的保尔,钟可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她这一次能遇到他也不是因为事前得知这里有一个聚会,而是她即将进入航天培训学习,部里给她了两个月的假期。 正巧她脑袋一热来到了这里,重新回到自己战斗过的地方,寻思着为昔日的战友们献上一朵花,结果遇到了正准备解脱自己的保尔。 就在刚才,她走进公园里的时候也正纳闷着呢,毕竟像平安夜、圣诞节这种盛大的节日,哪有人会闲得无聊来到公园里干嚎。 当然,除了她。毕竟自己有时候的精神也不太正常…嘿嘿。 第98章 瑟尼亚小城的血色之夜(2) “起来吧,让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嗯。” 待到保尔那颗躁动不安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之后,钟可轻轻地拍掉沾落在自己裤腿上的雪花,然后慢慢地从冰冷刺骨的雪地里站起来,并缓缓地走到保尔身边坐下。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氛围悄然弥漫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沉重的寂静所笼罩。 他们俩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目光交汇却又迅速移开,似乎都在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话题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么多年来你都是自己一个人?也没想到要去找个伴儿吗?” 保尔率先打破两人的沉默,听到他的问题后钟可微微一怔,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有些吞吞吐吐地答道:“也不是……一个人吧。偶尔我也会回家看看,只是忘记和你说了,其实这些年我一直住在林瑶院士家。至于找个伴侣这事……我哪有那个福分呀,毕竟我一直都是待在最危险和最艰苦的地方,又怎能有想法,去奢望根本就不存在的爱情呢?” 话毕,钟可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紧接着好奇地反问:“那你呢?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没有放下她吗?” 钟可话音刚落,只见保尔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些许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怎会不清楚钟可口中的“她”究竟指代何人?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未曾提及这段过往,就像是将那份情感深埋于心底最深处一般。此刻被钟可无意间戳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放下她。” “来吧,吃颗糖。让我们把花儿放到纪念碑前,再继续畅聊。” 坐在保尔身边的钟可递给他一颗糖果,那是一颗来自华夏的“利是”糖,金色和红色交汇的糖纸在火的映照下微微发光,也让他眼神陷入朦胧。 …… 2112年4月初,瑟尼亚以南14公里处。 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被引爆了弹药的t-80在烈火中被烧得弯曲变形,金属外壳扭曲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热气。 火焰熊熊燃烧,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通红,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 坦克周围到处都是武器的残骸,破碎的弹片、烧焦的枪支、散落的弹药,以及遍地的人体残片。 在不远处,一辆残破不堪的火车头孤零零地矗立着。它那坚硬的外壳已经被大口径平射火炮无情地炸穿。 内部错综复杂、如蛆虫般蜿蜒曲折的蒸汽管道暴露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火车头后面那些原本满载着逃难群众的车厢更是惨不忍睹。 在鬼子的机炮猛烈而又突然的轰击下,近乎只有一层薄薄的铁皮所保护的车厢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被蒙上一层钢板的车皮被撕裂开来,车窗玻璃化为无数细小的颗粒,散落在周围的土地上。 车内的座椅、行李连同上面没能反应过来的人群变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残骸,到处都是烧焦的人体组织,以及人类的骨骼残片。 遇难者殷红的血顺着车厢过道流下,在缺口处变为一条条血红冰锥。 可以想象,当时车上的人们该有多么惊恐和绝望。 “洞幺,这里是洞拐。我们正在协助附近居民转移…嗞嗞…妈的,信号干扰又开始了!洞幺我们希望你们能掩护我们…嗞嗞…经过调查,我们已经可以确信……” “华夏人はここで、射撃します! ! !早くします!” “洞幺!洞拐最后汇报,瑟尼亚西北方向出现敌伞兵装甲单位,数目不详!同志们,快掩护群众撤离。能上的跟我一起上!小鬼子,老子跟你狗日的拼了!!!” “轰隆!” 就在匆忙撤进瑟尼亚城中的710师参谋部残部带着另外一路群众躲在一处暂时安全的地方休整时,却没想到通讯器那边给他们传来了噩耗。 “师长,工程营……”参谋放下话筒,准备向钟可汇报却被她打断。 “我明白。命令所有人卸去不必要的装备,原地休整5分钟后往瑟尼亚西北方向撤,没办法了,现在敌伞兵随时有可能合围过来,工程营离我们太近了。” 听到噩耗传来的钟可眼神中透露出疲惫,默默地隐藏着自己的悲伤,她朝一旁雪白的雪堆中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然后用警惕地目光望向不远处枪声传来的地方,指着作战地图朝随行的军官下达指令。 “是!” 随着参谋将她的指令下达下去,钟可这才缓缓地坐在冰冷的地上,望着地图静静地思考着接下来的突围。 随着乌斯季其利马被叛变的高层和东瀛佬里应外合沦陷,事态的发展也开始超出了她本人的认知。 重点是东瀛佬敢在这种鬼天气里空投装甲部队切断他们的退路! 看着自己手中沾满冰霜的温度计,钟可又望了望丝毫不见一点光亮的天空,就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伴随着狂风,雪花狠狠地打在被包裹严实的钟可脸上,冰冷、刺痛、火辣辣的疼。 “乌赫塔、伯朝拉、因塔……这才过了几天?难道就在我手中丢了?” “姐姐,你要加油呀!” 一声清脆而稚嫩的呼喊,仿佛一道清泉流过钟可混沌沉重的脑海,将她从痛苦难缠的思绪中拽回现实。 她缓缓抬头,视线首先被一双蹬着小巧短靴的脚丫吸引住。 “哦,原来是阿莲娜啊,上来给姐姐抱抱。嗯…跟在姐姐身边,你会害怕吗......”钟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小女孩,看着她紧紧裹着单薄身躯的样子,心疼地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然后对其问了个问题。 “不会呢!我才不害怕,我相信姐姐。而且不光是我,咱们大家都坚信,你一定能带领我们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不信你瞧。” 阿莲娜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只见她如同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之前钟可送给她的那些糖果。 “我觉得咱们的将来肯定会像这些糖果一样甜蜜。”阿莲娜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满脸期待与向往地对钟可说。 “嗯,没错,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很甜很甜......”钟可内心百感交集,但面对眼前这个纯真无邪的小脸蛋,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回应道。 然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阿莲娜的父亲和母亲此刻正身处工程营...... 第99章 瑟尼亚小城的血色之夜(3) 瑟尼亚城中的血腥战斗依旧继续,即使710师在钟可的带领下有所准备,但在东瀛如闪电般的攻势中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仅仅只有不到几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加上安全区内部本来就不稳定,更是让整个安全区的防御雪上加霜。 此刻在他们四周,侦察部队不断发现敌人的踪迹,形势也来到了最严峻的关头。 在此前驻守于此,前来接应他们的安全区第506步兵营已经被完全打残。 就在即将被歼灭之时,幸运遇到了正在向城中挺进的钟可所带领的710师一部,并配合他们歼灭了追击的鬼子。 从幸存者口中得知其实瑟尼亚早在钟可一行人在伯朝拉时这里就早已被鬼子伞兵渗透,尽管506营对外不断发送求救信号,但在鬼子迷雾般的信号干扰下,根本没法向伯朝拉求援。 当撤退的队伍经过市政府时,趁着休整的间隙,幸存下来的506营的官兵纷纷向钟可诉说着这几天来的经过,钟可憎恨地凝视着那里的一切,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 远处残破的政府大楼上,营长和政委的尸首悬挂在市政府的最高处。其余的指挥员则是被吊在他们的周围,这些心理肮脏的家伙把他们几乎折磨了一个遍。 “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其他人一起被鬼子活活杀害。她今年才12岁啊!我是怎么做父亲的啊!”幸存者中的军衔最高的一位下士这样说道。 钟可看着他衣衫不整地坐在废墟上,几乎整个人老了几十岁一样,神情恍惚地凝望不远处市政府。 凛冽的寒风吹拂着队伍中的所有人,漆黑笼罩着大地,但倾诉仍在继续。 “它们将那些男孩和那些年迈的妇女让他们自己挖坑,之后用枪扫…… 就在倾听战士们讲述东瀛侵略者犯下的暴行时,钟可也回起她不止一次见到过被坦克履带碾压变形的尸体。 寒冷的天气让他们就像被拴在一起一样,即使她想将他们好好安葬,可是根本无法将其分开啊。 待到兴致全无后,鬼子们会让这些指战员们在极度痛苦中死去,并在他们的脖子上挂上一个木牌,上面用俄文写道:这就是企图对抗帝国的下场! 指认这些之时幸存者们潸然泪下,脸上充满了委屈和痛苦的神情,因为在那些死者当中也有他们的亲朋好友。 可尽管他们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流下,但他们依旧死死握着手中的钢枪,复仇的火焰已经被点燃,很快就会将来自地狱的魔鬼烧成灰烬。 “支那人?!!” “是小鬼子!快通知师长!!!” “哒哒哒——” 正当听完这些,准备命令队伍出发之时,密集的枪声突然间在前方响起,打破了原本就紧张凝重的气氛。 “报告!前方的侦察部队遭遇敌一辆t-80,两辆bm型伞兵装甲车,侦察方面我们预测有一个排的步兵。”一身雪白的侦察兵提溜着枪,捂着帽子穿过逃难的人群,径直奔向钟可汇报道。 在前方,侦察连与鬼子交战的枪炮声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气中,仿佛要撕裂这片天地一般。 “Бeжnm! Дyxn пpn6лnжaюtcr, n ecлn ohn he y6eгyt, to ympyt 3дecь!!!”(大家快跑!鬼子就要来了,不跑就都死在这里了!!!)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那些心理较为脆弱的群众们惊恐万分,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纷纷四散奔逃,口中还叫着那些扰动人心的话。 “同志们!!!不要乱跑!危险!!!” 见此状况,钟可的心头一紧,但她并没有被恐慌所左右。她跑到一处高地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下方的人群并向慌乱的人群大声呼喊,试图让大家保持冷静。 可同时,试图阻拦的战士出现了被裹挟而走的趋势,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混乱的场面已经难以控制,人群中的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许多人失去了理智,只顾着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面对这样的情况,钟可心急如焚,她深知,如果不能尽快稳定局势,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把枪给我!” 她接过身边一名战士手中的八一杠,沉稳地举起枪,冲着天空连开数枪,随后以一种沉稳而坚定的语气命令道:“听我命令!二营随我前出支援侦察连,其余战士维持秩序,如有扰乱人心者,就地枪决!” “是!” “警卫连!” “到!” “带领参谋部,掩护群众向城市东边撤离,借机北上。我们会为你们争取时间!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到西边。见到吴润龙,转达我的原话,让他在接应完潜艇后,带领剩余部队依托乌拉尔山进行游击战。如果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你们应该都明白!务必将原话转交给他,明白了吗?” “明白!那师长,您怎么办?”警卫员惊恐地看着她。 “我估计鬼子安插在我们前面的,只有一支伞兵部队,在这种该死的天气下我就不信小鬼子有能力空投出一个合成团的兵力!!!这条铁路线是重中之重,前方还有乌赫塔和伯朝拉的同志,我不可能把他们的生命给断送在这里,几场战斗下来,鬼子也把我们轻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撕去伪装,去砍它们的头了。而你,现在立马带着人给老子滚!” 钟可检查着手中的枪,接过一旁战士分发给她的弹夹跟手榴弹,目光深沉地紧盯着警卫,下达了最后通牒。 “我明白,那师长…多多保重!”自知时间紧迫的警卫连副连长短暂迟疑片刻,随即向钟可郑重地敬了个军礼后转身离去。 因为他知道按钟可的性子,除非打晕她将她带走,不然根本无计可施。 “全连!接师指命令,掩护群众撤离。同志们,跟我来!” …… 望着警卫连带着剩下的群众撤退的背影,钟可也明白自己的计划也隐藏不了了。 是的,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守住安全区! 安全区太小了,没有任何的战略纵深,原联盟留下的工业产业链几乎崩坏,寒冬之下的农业是几近损失殆尽。 加之还有源源不断涌入安全区的各国难民,安全区内部分裂不断,主要核心层的彼得罗夫斯基犹豫不决。 在他底下的除了以达娅跟保尔为首的一批新生代的年轻人可以成为安全区的支柱外,她拿什么去与一个吸收了各国科技加有“板载精神”的小鬼子打。 培养高层奸细在安全区内部爆破,小鬼子的这一招术属实恶毒,让钟可恨得牙痒痒。 而且除了鬼子的阴招,安全区里的一切原比比她在火车上想得还要糟糕,因为钟可认为安全区既然能存在五年之久,那么他们的领导者和安全区内部肯定是已经形成了一种可以与鬼子抗衡的力量,哪知全是伪装。 这就好比你历经千辛万苦爬上山从最高的树上摘下一颗又大又红的芒果,结果发现这芒果就是一个包着芒果皮的芒果核,除了一点点的又苦又酸又涩的果肉,她几乎什么也没有得到!!! 而鬼子能在这种恶劣天气下投放伞兵切断他们的撤退路线,也是钟可低估了它们的勇气。 现在她也不隐藏了,修那么多防御工事也只是迟滞和迷惑敌人,之前的重整安全区的计划就是为了让战略转移变得不会束缚手脚。 可是现在她基本上什么也没有完成,鬼子就利用漏洞打进来了。 为此第二套方案因此提上了日程,而第二套就是不断转移阵地,利用乌拉尔山脉打游击战,一直牵制东军到华夏西北方面军的到来。 反正就是使劲拖,就算到最后用决战武器与鬼子同归于尽也不为过,笑到最后的总归还是他们。 乔尔纳亚是她整个计划的最后底线,而西伯利亚大铁路从乌赫塔到沃尔库塔的铁路干线则是她不容侵犯的基本盘! “师长!你不能不撤!一旦你遭遇不测,其他的同志怎么办?!!我该怎么向许总和冯总交代?” 这时曲承芳步履匆忙地挤过一个个向东撤退的人,喘着粗气一路奔跑到钟可身前并向她下跪,还摘下自己的帽子态度十分诚恳地哀求道。 面对着曲承芳的苦苦哀求,钟可用缠满绷带的手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珠。这个带她来到红旗师,一路追随她的人,此刻早已没了一年前的那副英姿飒爽,取而代之的则是冰霜折磨后的麻木和沉默。 可如今她却跪在自己面前。 钟可看着曲承芳那张长满冻疮印而且还腊黄腊黄的脸心如刀绞。是她毁了她美好的前程,本来她可以留在后方发挥更大的作用,可因为她,现在的她又得到了什么? 凛冽的寒风中,早已下定决心的钟可左手紧紧握着八一杠叉开了双腿,之后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向了她,将她踹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曲承芳,你娘希匹的想干什么?你以为你是参谋部的参谋就可以这样干吗?你难道以为我们在过家家?给我站起来!身为华夏人民军的军人,你这是在玷污你自己!!!警卫员!带着她滚犊子,滚得越远越好!!!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此时钟可棉军帽底下,那张脸阴沉地想要杀人,就差把枪举起杀掉曲承芳了。 “懦夫!”钟可接着补充了一句,同时向曲承芳身上啐了口浓痰,之后转过身去向三团二营的战士吼道:“全营以小组为单位,呈环型队列,沿街道向前挺进!!!通讯员,迅速与侦察连取得联系。” “保证完成任务!” 肩上略感麻痹的曲承芳被战士们从雪地中拉起,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令她感到熟悉但又陌生的人,背过身带着战士们朝着黑暗走去…… 极夜的夜幕依旧笼罩在科米上空,但此时此刻整个城市西北和西南方火光熊熊。 “让侦察兵将鬼子引到东边的那座钟楼,反坦克小组看到钟楼侧边那幢米黄色的半圆形顶的矮楼没?嗯,各作战小组沿街道内侧布设诡雷,注意鬼子步兵!” 刚刚捣碎鬼子一个无人机侦察组的钟可坐在一幢楼的窗台上,利用刚刚缴获鬼子的无人机观察着广场的一切。 “是。” “轰隆!” 不到两分钟,远处的那个钟楼便被鬼子的坦克炮炸成了一片废墟。 “哼,m的小鬼子,还是有点脑子的嘛。” 火光映照中,她看了眼自己的怀表,距离他们接触鬼子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不知道警卫连逃出去了没有,该死的彼得罗夫斯基,你在搞什么鬼。 寒风吹动着怀表表盖上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担心会被吹跑的钟可用柔和的目光瞅了一眼后便关上了怀表将其塞进自己胸口。 随着命令下达,一队队作战小组利用建筑的掩护朝战斗位置奔去。 而就在不远处的地方,东瀛的两辆经过特殊改装的t-80u正带的几辆伞兵车和步兵清剿完全暴露的侦察兵。 “目标1,穿甲弹一发,歼灭!” “方位142,距离334,敌bm型步兵战车,榴霰弹一发,开火!” “咚——” 一辆t-80和两辆bm伞兵装甲车在铺天盖地的火力覆盖下炸成一片残渣,随行的鬼子步兵没有任何的反应便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抽成了傻宝,均匀涂抹在了地面上。 “什么!你说师长他们被挡在了瑟尼亚?!!”跨过战场的另一边,带领一团在因塔组建防线的吴润龙在指挥部中拍案而起,但在愤怒和惊惧了不过一刻左右,吴润龙缓缓静下心,走到地图面前打量着眼前的形势,同时在脑海中飞快地思考对策。 二团目前大部在伯朝拉河接应乌斯季齐马的安全区溃兵,在乔尔纳亚自己有一个营的兵力在那边。四团防守沃尔库塔提防着来自乌拉尔山脉后的敌人。 三团则是在伯朝拉、马斯洛文尼亚高地死死挡着来犯的鬼子,掩护乌赫塔的巴西勒撤退。跟一起组建的原联盟青年志愿师和民兵正和师指挥部一同被鬼子伞兵阻击。 根据此时各战线汇报的情况来看,鬼子这一次进攻大约出动了2∽3个师团的兵力。 而他们现在整个师连6000人都不到,兵力的稀释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安全区方面因为内部混乱,军队接敌即溃败,目前顶在前线的也只有青年志愿师和少量民兵。 “西北方面军已经到了哪了?”想到这里吴润龙抬起头,指了指地图上的哈萨克地区向参谋问道。 “报告,西北方面军最近向我们汇报的位置在…” “娘西皮的,西北方面军现在还在那边?!这场仗叫我们怎么打?那944那边接到了没有?” “报告,江涟长、冯光耀(通讯处处长)、孟子舟(工程营营长)他们已经与梁营长(一团一营营长)接上头了,目前正在托布谢达海域,正在前往原联盟拐角。” “命令,派出两个连的兵力前出,接应师长他们。务必要保证师长的安全。” “是。” 待到参谋退下后,已经无可奈何的吴润龙只身一人看着面前的地图喃喃自语道:“师长,你可要活着出来啊!” 而此刻在乔尔纳亚和瑟尼亚两地,两场针对不同角色的战斗刚刚拉开帷幕。 “师长,西方向发现大量装甲作战单位!” “彼得罗夫斯基同志,请下命令吧!安全区里有这些虫豸,怎么能重建原联盟?” “那好,听我命令大清洗行动正式开始!这帮拿的东瀛佬的钱,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一个都别想跑,都给我去死吧!我们的祖国已经流尽了鲜血,而我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些人亲手送进地狱!” 第100章 风雪将至,暗流汹涌(末世芳华两周年快乐! 伴随着两边计划的同时进行,由钟可率领的710师被大量分割在科米战场上,甚至连身为师长的钟可自己,也被阻击在瑟尼亚城中。 加之东瀛人使用电子干扰的手段,这时的710师几乎处于一种半通讯半失联的状态,一切命令的下达只能通过人力和电话以及空间站才勉强完成。 不过令东瀛西乌拉尔派遣军司令部极其不解的是,在已经失去了高层指挥,各作战单位通讯落后的情况下,这支部队竟还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且有组织地向攻入安全区的部队进行阻击,这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料。 据前方进攻马斯洛文尼亚高地的第六师团下辖的第4装甲旅团汇报,他们已经被马斯洛文尼亚高地的人民军残部迟滞在这里整整72个小时,至今还未攻入主阵地。 而此时马斯洛文尼亚高地上,东军第4装甲旅团为了尽快突破3团的防线,已经向这块四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投入了3个基数的弹药,几乎等同于范弗利特攻击闪杆岭所消耗的三分之二的弹药量。 在如此火力的猛烈轰击下,马斯洛文尼亚高地已经完全辨认不出原貌,此时人民军修建的地下掩体也全部完全暴露在外,从中冒出滚滚浓烟。 但即使是这样,三团的战士们依旧死死坚守在阵地上,不断利用手头上一切能利用的武器进行反击。 而空降后方准备切断敌人撤退路线的第二十三伞兵联队,这时的情况也越来越糟。 冒险深入敌后的他们被瑟尼亚的残兵给牢牢拖住,目前联队部已经失联,无法再与他们取得任何联系。 现在摆在东瀛西乌拉尔派遣军高层面前的这种局面,在世界战争史上绝无仅有! 他们不相信会真这样的军队会在历经万里奔袭、中高指挥层几乎瘫痪、弹药武器和粮食匮乏、通讯全无、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还能有与他们士气高涨装备优良的军队相抗衡的能力。 就算是身为东瀛西乌拉尔派遣军的重井石根自己也表示,如果是他碰上了这种战争烈度和形势,或许早就溃败了。 因为他根本想不到,要依靠什么才能让士兵如此拼命?军队只要不溃败都是万幸了。 并且因为自身对敌人的蔑视,东瀛高层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指挥这场几乎毫无胜算的战斗的指挥官到底是谁?且对于钟可的情况一无所知。 这对后续的东瀛进攻埋藏了重大隐患。 “左崇阳,你带着另外两个人堵住那个窗户口。我跟杨平安他们从正面冲进去,别让他们跑了。看我手势行动!” “明白!” “了解。” 数分钟前,原联盟-瑟尼亚西部(距大暴风雪来临还有48小时),一幢毫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内。 “畜生、この天気のせいで死にました。人がもっと多いならばこれらの华夏人に、打ちまくられません!ねえ、小田さん?”(他妈的,这该死的天气害死我了。要是人再多一点就不会被这些华夏人,打的晕头转向!你说是吧,小田君?) “そうですよ、池田联队长。では次はどうすればいいのでしょうか?”(对啊,池田联队长。那我们下一步的计划该怎么做?) “こうするつもりです……”(我准备这样……) 一楼客厅里,身为联队长的池田站在沙盘面前正与自己的副官探讨着下一步的突击方向,同时还不忘抱怨几句友军的行动之慢,周围的参谋们不断来回通讯兵身边获悉最新的情报并在沙盘上作出判断,丝毫不知道血光之灾将会降临。 “动手!” “噗——” “纳尼?!!!” 正当池田准备上前查看电子沙盘,下达下一步指示时。 趁着鬼子没有防备的一刹那,钟可果断挥下行动的手势,并率先将腰间别着的震爆弹甩了进去,等待数秒后拿起带着军刺的八一杠冲了进去,瞄准了场上军衔最高的池田,一头将刺刀扎进了池田柔软的脖子。 在小田参三呆滞的目光下,锋利的军刺从池田脖子上透了出来,又随着钟可拔出军刺的一刹那,殷红的血液从中喷涌而出,飞溅到参谋小田参三的脸上。 “八嘎牙路!西内!!!” 从爆鸣中反应过来的小田从一开始的迷茫瞬间变为了愤怒,他面容凶残地拿起腰间的手枪瞄准了池田背后的钟可,正当要扣动扳机时,被后续跟上了人民军战士一脚踹翻,并被枪托狠狠砸碎了脑袋。 “我日,格老子滴!敢瞄准我们的师长!” “干掉他们!迅速结束战斗!其他人跟我来!”钟可瞥过脑袋看了一眼,见情况控制住后,迅速带着其余的人向楼上冲去。 “明白!” 狭窄的小楼内,火光闪烁子弹迸溅,喊杀声四起。 但不一会儿,小楼内部的小股敌人便被战士们肃清。 这支空降到瑟尼亚准备切断安全区南北交通的联队的联队部,就这样被钟可他们歪打正着地干掉了,实在令人唏嘘不已。 恐怕池田也不会想到明明自己已经将安全区和华夏人民军的残兵败将赶到了城市东北部,加之以轻型装甲部队协助层层压缩他们的活动空间,就算是中前期碰到了一些抵抗,可一下子便压制住了,怎么会有人还有胆量组织起部队对他们实施反击,穿越层层阻碍穿插到了后方。 “嘶——真该死!” 短暂的战斗结束后,钟可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低下头看着鲜血不断地从依旧插着刺刀的伤口涌出,顺着手指流淌下来,浑身战栗不已。 趁着自己还能行动,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在战士的帮助下艰难地倚靠在楼梯口旁。 就在刚刚的战斗中,钟可那娇小的体型差点让她丧了命。 娘希匹的!那个高块头的东瀛兵给老子一直躲在楼梯的夹层中,等着老子。 当钟可从楼梯向下走时,他突然从下面冒了出来,出其不意地发动袭击。 尽管她有所预料想要开枪射击,但由于空间太过狭窄,根本无法准确瞄准目标,但那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用极其勉强的姿势向其开火。 而那头鬼子见来者是一个矮个子萝莉,直接一脸蔑视地看着她,顶着钟可的火力,一把夺过钟可的枪。 并当着她的面把枪丢掉,一把扑到钟可身上,想要将其摁倒。而此时其他战士都正在附近清扫楼层,丝毫不会知道在自己清理过的地方竟还藏着一只鬼子! 面对这种情况就算钟可再身手敏捷,却因为场地狭小而施展不开。 而自己所佩戴的手枪也在先前的战斗中丢失,更让她应付面前这个高大威猛的东瀛兵时,显得力不从心。 她根本不敢与其搏斗,只能不断闪躲。 可长时间的食物短缺和几近于无的休息,让钟可最终被鬼子逮到了破绽,被他一把抓住胳膊拉了过来,之后被掐住脖子死死地摁在地上。 最后,深知自己必死无疑的东瀛兵抽出腿边的匕首猛地刺出一刀,锋利的刺刀无情地穿透了钟可的胸口。 钟可绝望地挣扎着,瞪大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鬼子脸色凶狠地把刺刀慢慢地推进自己的身体,似乎一脸享受。 “雑种さん、死をお楽しみになりますように!はははは~です。”(小杂种,好好享受死亡吧!哈哈哈~) “救我!” 钟可感到一阵剧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师长!我淦雷母!小鬼子!!!!!!” “给老子抽烂它!” “娘的,你敢动我们师长?!!” “同志们…” 听到枪响后,发觉不对劲的战士迅速分兵折返,结果看到了这样令人愤怒的一幕,果断开枪击毙了那个该死的家伙。 也得亏他们赶来及时,不然钟可估摸自己早就身首异处了,只可惜自己好像也活不长久了。 望着插进自己身体的尖刀,钟可无奈的笑了。 不过嘛,现在的世界好像也不需要自己了,那自己就安静地离开吧,想不到自己竟会以这种方式死掉,真是戏剧性啊。 “卫生员!卫生员!!!” “别喊了,卫生员已经牺牲了。” 钟可脸色极其糟糕地低垂着脑袋,粗暴地打断了那名战士的叫喊。 “师长,你现在这个伤口如果再不止血消毒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此时此刻,失血过多的钟可已经听不清战士的话了,但即便是这样,她模糊的脑海中也一直牵挂着乌赫塔的撤离行动。 照现在的时间来看,乌饿哒…?好吧,是乌赫塔,那边首批撤离的部队前锋应该快要到达瑟尼亚了,他们不能再在这里等了,必须要接应撤离部队并配合他们打通北撤的通道。 “通讯员!能联系上的还有多少人?”鲜血浸透胸前棉衣的钟可吃力地向队伍里唯一一个通讯员问道。 “报告!分开前的37个作战小组目前只有8个还有讯号,其他的…” “好……我明白了。其…他人立刻迅速检查屋内设施,把有用的统统带走。通讯员!” “有。” “让全部能联络上的作战小组迅速朝瑟尼亚铁路段靠拢,准备接应乌赫塔的部队。同时通知朱连峰,一旦乌赫塔完成撤离,立马突围。吴润龙那边现在按兵不动…等待伯朝拉那边后撤后,迅速撤离至乌萨河对岸的阿别兹!” “是!” 说罢,身体机能已然到达极限的钟可脑袋一歪。 “师长?!!” “师长!!!!不!!!” “同志们,师长没死,谁会战地手术?!!快准备手术!”一名拥有处理经验的老战士通过仔细观察后,迅速拿起医疗箱中干净的止血布将之前覆盖上的脏布换掉,并调换钟可的姿势防止她流血过多,同时以最快的速度将那把刀给轻轻拔出。 这瞬间一幕顿时让周围的战士不由得为这名老战士捏了把汗,做完这些,那名老兵用手感探了探钟可的鼻息,意识到她呼吸已经开始出现困难,便解开她胸前的扣子,熟练地俯下身清理完她口腔的异物后,开始对其进行心肺复苏。 而一旁一名年轻的战士这时也站了出来,对众人说:“我会!我参军前是南方联合大学医学系的,现在我需要一个干净的房间、消毒好的工器具而且我急需o型血……哦,对了。要立刻让周围暖起来,不然一旦师长陷入失温休克,她必死无疑!” “好,剩下的人把工器具拿过来!谁是o型!快找!师长!师长!你千万不能睡!一旦睡下去了就醒不过来了!”查看清楚钟可帽子上的血型后,老兵迅速将命令传达下去。 吩咐完,他又重新开始对钟可进行心肺复苏,每当按完10下,他就进行一次人工呼吸。而身旁负责护理的战士凑到钟可耳边大声叫喊,让她打起精神。 而这一切也没有使他们的努力白费,终于让他们把钟可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随着钟可睁开眼睛,手指头略微的颤动,那名老兵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没有白费,而接下来就把她交给那名年轻人了。 在一间被战士们堵住缺口,但依旧寒冷且漏风的小小房间里,一场生死攸关的手术正在安静进行。 那名从南方联合大学毕业的战士正小心翼翼地剪开钟可身上的衣服。 而周围的战士为了师长不会因为失温,纷纷脱下自己的棉衣,用棉衣和枪支起一个室内的帐篷,将他们罩在里面,而那名老兵跪在地上默默地用手举起无影灯,充当着灯柱。 另一边,通讯员费尽心思,终于利用周围的工具,修好了缴获的通信设备并将它同己方的通讯器连接,成功把钟可的命令传达给了那几支随他们一同穿插到敌后的部队。 随着剪刀剪开钟可的衣服,她胸前的伤口彻底暴露在了他们面前,可映入眼帘的巨大创伤却让这名叫石英的战士痛苦的流下泪水。 现有环境根本不足以让他把师长救活,如果想要救活她只能穿越鬼子的防守线,送到后方的沃尔库塔去。 在那里,有710师的医疗营跟安全区的特殊卫生部队,条件远比这里好。他现在所做的,只是尽自己的所能去为钟可争取时间。 “老郑,现在我只能给师长进行止血和输血,但这些根本没有办法让师长从阎王爷那边走出来,我们必须要把她送到沃尔库塔去,留在前线只会让师长……”进行完简单的处理后,石英抬起头对那名叫老郑的老兵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嗯,我知道。那你就负责带着师长回去,跟着你去的还有左崇阳跟杨平安,路上尽量隐蔽前行,千万不要吸引敌人的注意。还有,你把那些鬼子兵的棉衣和那些补给也带上,我们用不了这么多。” “那你呢?难道你们就不需要了吗?”石英看向老郑。 “不了,毕竟我们用了也是浪费。”老郑简短地回答道。 “嗯,那你一定要保重啊,老郑!” “会的,你也保重!” 说完他便放下无影灯离开了房间,坐到楼道中抽起了身上仅剩的最后一根烟。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但他也只能去平静地接受,对于在末世中失去挚亲的他来说,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尼古丁带来的安全感让这个百战老兵放松下来,但随着香烟上最后一缕火光熄灭,黑暗与寒冷又一次笼罩在他的心中。 “祖国啊,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我们呐!”男人仰着头看向遥远祖国所在的方向,沉重的叹息声响彻整个楼道,可很快就被窗外的风暴声所掩盖消失无踪,就好像这一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切又恢复了平常。 片刻过后深知时候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的石英表情凝重地看着躺在担架上,一脸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的钟可,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默默摘下来放到她的怀中。 “师长,我们这就出发,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晕过去了。”他说。 做完这些,石英走出门去,冲着楼道外面的老郑点了点头。 不知道从哪时就在门口等候的左崇阳和杨平安全副武装地从楼梯上站了起来,左崇阳走到他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老郑都告诉我们了,大学生!师长就靠你了。” “我知道。那现在让我准备准备,一会儿就出发吧!”石英看了眼窗外依旧黑暗的天空,拿起了靠在楼道旁的携行具回答道。 “同志们,时候也不早了。710师和安全区的未来就担在你们肩上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的老郑这时也站了起来,向他们敬了一个简短的礼,便匆匆离去。石英看着他匆忙的背影,不由暗自叹息。 这有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再见到老郑了吧。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在突击队的护送下他跟其余两个人从瑟尼亚外围出发,冒着大暴雪连夜抬着钟可朝因塔方向奔去。 此时,吴润龙从因塔派出的援军已经进入科日姆,向瑟尼亚而来。 另一边,带领一部分群众突破重围的保尔和米娅率领的青年志愿师在瑟尼亚南部的铁路段成功与乌赫塔撤下来的部队成功会师。 乔尔纳亚方面,彼得罗夫斯基在一营的帮助下也已经完成了对投降分子的快速清洗,准备迎接伊里奇和潜艇的到来。 南部哈萨克方向,华夏人民军哈萨克方面军也成功解放科克切塔夫,即将进入原联盟境内。 湛江方面,也在许渊明的策划下开启了新一轮攻势。 而马斯洛文尼亚高地上,驻守于此的第三团也迎来了自身的终结。 一场可怕的寒潮即将到来,在这场上半年最后的寒潮中又有多少人会被埋葬? 乔尔纳亚中心广场上,一身戎装的彼得罗夫斯基站在政府大楼上静静地向下观望,身旁的一营长梁世才沉默地看着他。 而彼得罗夫斯基此时说的话,却将上面的问题用冰冷的语气回答。 “梁同志,死去的人只是一个数字,而生的人也是数字。对于上位者来说,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第1章 一切只为祖国能有更美好的前途 一切往昔的回忆如梦境般闪过钟可的脑海,让她沉沦其中。可没过多久离她不远的指令舱中那块平板大小的屏幕突然弹出起红色的警示面板与那刺耳的蜂鸣声一下子把她重新拉回到了现实。 “果然人老之后还会怀念以前的事是真的,不过现在还是先把正事干了之后再去想吧。” 钟可自言自语着借助舱壁上的扶手,用力往前一撑,从指令舱的另一边飘到屏幕旁,熟练地解除了来自激光制导感应器的告警,同时调度轨道舱的主控摄像头。 “同志们,东方红来带你们回家了。” 经过简要修正航线后,她凝视着屏幕上十字基准线上那座由昔日共和国尖端科技凝结而成的航天成果,深深地叹了口气。 关于“长空”号的三人乘员组,就算是和他们有过不少交集的钟可也只是从战争中天地通信时有过与之交谈的经历,加上以往记录下的档案才逐渐勾勒出他们的轮廓,不然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毕竟那时候她指挥的710师几乎离全军覆没只差一步之遥,哪有心思去问关于他们的一切呢? 就比方说你跟子任爷爷在同一个时代,却没有见他的机会一样,他写过信给你,你也写过信给他,但就是没去见过他。 到后来你的后代学过历史后发现你居然经历过那个时代,问你为什么没去见他时你又该怎么回答? 可尽管未能有一面之缘,但她对他们所带来的归属感却异常强烈,内心汹涌澎湃到令她整个人都不自觉地紧张,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往外冒汗。 即使是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着已经冻了几十年的尸体,可还是难免会…紧张… 几十年前他们为了共和国的未来,毫不犹豫地登上了通往未知航程的飞船,在战争中曾无数次帮助身处绝境的共和国联盟打败了东瀛。 而让钟可永远铭记的是,他们曾两次利用返回舱和空间站中本就不多的物资帮助深陷于全军覆没边缘的710师。 她始终忘记不了,当印有华夏航天标志的食物被枫叶送到离死不远的自己口中的时候心中那片感动。 那包扬州炒饭,是她人生中吃得最好吃的东西。直到现在她都没能再找到与之能比的美食。 【二次警告!二次警告!飞船5分钟后进入自主对接程序!请乘员组做好对接准备!】 “对比一下自己小时候看的空间站对接,总感觉自己好像跟过家家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可点击确认后,一边吐槽着一边穿戴好进入空间站的设备。 【红旗轨道网络连接成功,红外制导成功锁定空间站a-4对接通道,光学信号跟踪正常,数据链传输正常。5秒后将尝试控制空间站调整姿态并与其进行第一次对接。注意防冲撞!】 al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但钟可发出的感叹却将其掩盖。 “我嘞个乖乖~那些老一辈的科学家们到底是怎么把那么大的武器给放到这个空间站上的啊!” 有幸见过空间站结构图纸的钟可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叹不已,毕竟真真切切地用眼睛去看总比在脑海里想要更震撼。 尽管空间站的外部环形防御轨道舱跟一部分舱室被东瀛反人类势力用空间弹道导弹攻击下近数全毁,支离破碎。 甚至连数艘返回舱也被炸成碎片,可依旧掩盖不了“长空”空间站的庞大。 “9207型远地电磁轨道炮,说真的如果它还能用的话到时候我真想拆下来进行研究,毕竟1200mm的口径,航天局的老院士们究竟是怎么把它研究出来的啊。” 钟可透过指令舱舷窗,睁大眼睛看着从自己头顶飞快掠过的庞然大物,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只可惜这种武器从空间站建设到投入使用,再到战争期间的数十年中都没有使用过。 由于a-4舱处于空间站前面,让钟可所在的“东方红”飞船必须要一边调整姿态一边加速去超过空间站,所以让钟可有机会更加可以看清楚整个空间站的情况。 【距离目标还有20公里,请做好准备!】 【距离目标还有10公里,请做好准备!】 飞船以8.68公里每秒的速度超过空间站后,紧接着在al的控制下启动反推,不断减速朝空间站的a-4接口飞去。 可是越是顺利,事情就越会出现问题。 “娘希匹!!!一昧相信al真整死你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随着两者距离的又一次接近,坐镇指令舱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钟可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冷汗直冒。 a-4接口的前方挡着一艘失去控制的返回舱,因为并未对接,所以空间站中的al并没有觉察到这个隐患,然后对“东方红”的al同步了错误的指令造成了错误的判断。 当时自己就应该再仔细去观察空间站的外部情况的,但那是一个视野盲区啊,我又怎么看的到?!! “解除自动控制,采用手动!” 【al辅助控制已解除】 【警告!警告!危险距离!危险距离!】 用语音解除了控制系统后,数个红色弹窗一下子弹了出来,伴随着嘈杂的蜂鸣器的声音,钟可意识到留给自己时间已经不多了。 【撞击警告!撞击警告!】 “操!” 近地轨道上,两艘即将发生碰撞的航天器,在钟可的操控下惊险地闪避而过。 “娘希匹,这玩意儿比地面上测试时还要难操纵。硬得跟被胶水粘住了一样,要是让孩子们操作估计早就出事了!”刚摆脱完危险的钟可下意识地开始骂娘起来,同时还不忘用拳头狠狠捶了一下这个跟被胶水粘住了一样的控制杆。 “东方红!帮我重新找一个能够安全对接的口子!找不到我就直接怼进去了!” 【目前经过重新核查,可对接口除a-4号外,无可用接口或接口无信号】 “你还真叫我怼进去?”望着舷窗外伴飞的“长空”号空间站,钟可哭笑不得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毕竟都是因为自己嘴贱。 “那好,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了。” 忽然想到一个笨办法的钟可放下操纵手柄,拉近屏幕调出控制空间站内部舱室的气密门面板。同时在另一个屏幕上调出连接中心指令舱最近的几处连接端口,然后把两个面板重叠在一起。 “目前仅有b14和b17c符合条件,只不过b-17c的舱口由于是货舱舱口,对接的话有些隐患,而且还要绕个远路,那么就只有b14可行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的钟可自我分析道。 接着便向al下达指令:“重新制订航线,对接口改为b14号。” 【航线更新已确认,对接舱口变更为b-14】 飞船在尾部霍尔推进器的控制下,慢慢朝b-14号接口缓缓移动,透过轨道舱的监控,钟可清楚地看到了b-14舱口的全貌。 确认前方无障碍后,钟可按下封锁空间站各舱室的气密门按钮。然后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借助扶手飘到了尾部货舱,从自己的私人物品中取出一块土黄色方块和一长条银色柱状物。 “人类第一次朝宇宙探索的人是万户,而万户是用装有火药的火箭升空的,再加上万户是华夏人,虽说他失败了但你就是说他起飞了没有嘛。然后嘞,两者稍微结合一下,那就是华夏人在宇宙中用火药是无敌哒!非常完美的解释!”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钟可可爱的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毕竟这可是自己藏了非常久的东西,今天终于有点用处了。 她手握着一块c4炸药,慢慢飘回指令舱。此刻她要干些什么,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对接倒计时准备】 【10、9、8……3、2、1】 “嘭!” 伴随着两个舱口之间的完全闭合,轨道舱对接口的泄压阀也开始对其进行泄压,但由于无信号的原因,对面的舱门处于一个锁定的状态,根本无法打开。 钟可此时早已换好了简易的太空服,从指令舱飘到了轨道舱并关上了两者之间的气密门,接着她打开轨道舱的对接门,尝试着去打开对面舱口的门,但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最终她把c4用胶布粘在了b-14舱口的连接处上,接上了雷管与无线电引爆装置。 然后将一个金属罩固定在c4上面,便关上对接门。利用轨道舱的控制装置解除了两个舱门的锚定,操控飞船迅速后撤。 到达安全距离后,钟可这才果断按下起爆按钮。 随着c4被引爆,在肉眼的观察下b-14的舱口出现了一个缺口,原本的气密门被炸得朝宇宙深处快速飘去,而缺口处则不断喷涌出舱内的杂物,直到里面的压力和外界一样时才恢复平静。 可惜在宇宙中听不见声音也看不到火光,不然钟可还真想听一下“嘭”一声爆炸声呢。 “重新进行对接。” 【指令收到!东方红将重新与长空b-14舱口对接】 做完这一切后,钟可靠在舱壁上静静地等待着飞船对接的完成。 在重新听到对接的气密声后,钟可高悬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 〔致钟可同志: 当你打开并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化为尘土,可我很高兴祖国能够在人民的斗争中浴火重生,重新拥有了向未知宇宙探索的能力。其实作为一个早已死去的人我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很可惜作为共和国的总设计师,没能亲眼见证你的成长我深感遗憾。 我知道你是个能成大事的孩子,爷爷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信纸太小,太小了。根本没有办法把我想说的全都写下来。 哈哈哈,这也是我的错。毕竟我不能保证东瀛佬会不会发射导弹把空间站打下来,所以没有说在空间站上留下什么视频,只能用这种古老而又浪漫的方式与你交谈喽。 想必你也看见空间站外面那个轨道炮了吧,那个武器就是那个“你”带着我们建造的,估摸着那孩子还在7号轨道舱中沉睡吧,毕竟那个只有我知道,之后你可以去看看。 其实孩子,我也曾想过找到你并将你提前纳入到计划当中。可终究,还是担心怕拔苗助长改变历史趋势放弃了这种打算,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不过呢,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相信我做选择应该是正确的。 或许看到这里,也许我也应该猜的到,你心中在质问我既然我知道你的父亲会死,那为什么那时候没有救你的父亲,从而改变整个历史走向。 爷爷要在这里对你感到十分抱歉,因为通过对未来所要发生的时间线进行梳理,诞生你的条件就是你的父亲要做出必要的牺牲,没有他的牺牲就没有“钟可”,这对大家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也许还有第二种答案吧,因为“你”那时候也提出了另一个假设,避免了你父亲的死,可那时的你还是不是你?你还有没有承担起领导人民走向胜利的魄力?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要知道,一旦出现蝴蝶效应,我们全部计划都将付之东流。更何况之前的时间线上我们是毫无反应的被干掉,而这次是稍有预防,改变的已经够多了。 抱着人道主义的想法,我派人找到你的父亲并亲口告知了你父亲关于未来你所做的全部经过,当谈到你要为你女儿牺牲的时候。 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为你而牺牲。 其实当时还有另外一个拒绝答案,可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共和国的科研人,在共和国面临灾难时我可以牺牲我的一切!作为一个父亲,用我的牺牲换取我女儿的成长,我倍感骄傲!可儿!好样的,没丢老钟家的份。” 以上便是此次的原话,其他细节便不再多说。 钟可,接下来的路将会异常艰难,难度不亚于是一场二万五千里的长征,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都会成为你前进路上的障碍,你肩膀上的担子会很重,很沉! 因为在人类浩瀚长书的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一场变革将由你去开启,去开拓!华夏亦或是联盟的船舵掌握在你的手中。 放弃幻想,继续斗争!把它们扫进垃圾堆里,就像是老一代的总工程师所写的那样: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坚持你所坚持的,我所坚持的,我们所坚持的!不管是100年、500年还是1000年,我始终相信你和孩子们能领导着人民从胜利走向伟大的胜利! 现在,我正式将这迟来的,共和国的总工程师、总设计师、华夏人民军事委员会总指挥员移交给你,孩子。 并将“长空”空间站最高指挥权限移交给你,希望你能够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同志们,共和国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敬礼 2105年8月16日写于京津 共和国总工程师(签名):吴炳超〕 第2章 来自青年团员们的告别(1) 空间站上。 一张发黄的信纸从脸色凝重的钟可指尖脱出,飘荡在她的面前。 当她慢慢念完纸上的字后,沉重的历史责任感在不知不觉中压到了她依旧稚嫩的双肩上,她仰起脑袋双眼凝视着头顶上漂浮在天花板上面的信纸与金属铁盒陷入了沉默。 可不知为何?汹涌的泪水却不断从泪腺中分泌而出止也止不住,在失重的环境下竟在眼睛附近凝聚成了一颗颗晶莹的珍珠直打着转。 她十分清楚当她收到这封信时,一场规模庞大的,涵盖了全人类未来的交接仪式就此完成。 同时也宣告着属于老总工程师、洪叔、冯国光爷爷等一大批她所熟悉的长辈们的时代完全落幕,跨越两代人的719计划彻底寿终正寝。 一瞬间,酸甜苦辣咸无数种味道在钟可心中激起千层波浪。 “是啊——冯国光爷爷他们也都成历史了呢。就连瑶瑶也是李林中也一样,枫叶……”当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钟可脸上明显抽搐了一下,最终无奈的笑了。 她此刻又不禁又回顾起自己的前半生,从2106年到2148年,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她怀揣着心中的理想跟随人民军从亚洲南边一直打到欧洲最西边,再由欧洲最西边打到远东,将数以亿计的受难群众从地狱中解放出来。 然后在战争结束后,她响应部的号召领导转为工程兵团的710师,投身进重建属于人民的祖国的浪潮中,把昔日的城市一砖一瓦的重新建设起来。 紧接着便是三年全球大低谷,她又跟着地质队和农科院走遍大江南北。 灾难结束后她因为身份原因,被迫从部队中转业出来,重新以高中生的身份重走高考路,大学毕业后便义无反顾的前往联盟偏远的地方从事教育、扶贫工作近十年…其间还与地方一起参与了开垦荒地、训练民兵打击盗匪的任务,直到最近几年,身体状况不太行了才歇下来。 能想象一下,一个永生者竟会在五十多岁的年纪就头发花白,可见工作的强度到底有多高,不过她始终都把这些往事烂在心中,毕竟钟可可不愿意像那些所谓的老前辈一样用自己的资历与倚老卖老。 但她可以说,她始终对部和人民都问心无愧,她用实际行动做到了正如同保尔·柯察金所说的,把自己有限的生命献给了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当空间站跨过晨昏线,清晨的一缕缕阳光从舷窗外透了进来,照在古老而又年轻的共和国的国徽上。 金色和红色两种颜色构成,它们相互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鲜明的视觉效果。伴随着阳光的照射,金属的表面不断闪烁着,就如同黑暗中的点点烛光,最终照在了她正对面的画像前。 此刻国徽与画像形成了一条线,而他在阳光下微笑着,用自己慈祥的眼神看着钟可仿佛在鼓励着她。 “哈哈哈!连您也不想让我躺平呐。工程师!” 望着那道从舷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钟可抹了抹挂在眼角的泪水,一边用拳头轻轻捶了自己的脑袋,一边吐槽自己刚才有点犯蠢了。 “怎么才刚说完不要再回忆过去的事情了下一秒就忘了呢?钟可真傻!”吐槽完她便咧开嘴笑了起来。 休息了一会儿后,给自己吐槽了好一番差点忘记自己该干啥的钟可这才收起盒子,开始执行安置英雄遗体和重新启封空间站工作的任务…… “轰隆!!!” 伴随着最后一颗大口径炮弹落在马斯洛文尼亚高地上扬起巨大尘埃,东瀛军的第四装甲旅第16联队的25辆10式和17辆原制bmp-3型步兵战车在步兵的协同下呈u型队形朝着被炮弹几乎削成平原的马斯洛文尼亚高地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团长,敌人又攻上来了。”借着硝烟的掩护,翻过一处陷坑的枫叶拎着已经只剩下半截的八一杠,跳进身后的一条宽敞的壕沟,靠在已经身负重伤的三团团长朱连峰的耳边向他汇报道。 而她此刻身处的地方便是刚开始的战地医院中,而临时指挥部也正在这里,只不过这里也仅剩下一小批重伤员和团长朱连峰了。参谋们和其他人早已在上一波战斗中牺牲在前沿战场上。 “咳咳咳咳咳咳,枫叶…现在,我命令你放…放弃阵地,带着幸存的同志们突围!我…我们已经完成…师指交给我们的任务了。”失去双腿和双眼的朱连峰抱着枫叶,用仅存的力气向枫叶严肃地命令道。 “团长,可你怎么办?我不能把你放在这里不管!”枫叶说什么也不愿意把自己的战友扔在这里不管,她把枪背在背上给朱连峰简易的止血后便要强行背他起来。 “枫叶!你他妈的赶快把我放下,背上我谁也走不了!你看看这里!多少伤员?!!你能把他们带出去吗?” 朱连峰捶打着枫叶的背,怒骂着枫叶的愚蠢,然后自己挣扎着从她的背上摔下来。 “团长!” 枫叶心疼的想去扶他却被朱连峰打断。 “枫叶,你这个瓜娃子不要叫我团长!我没你这个兵。现在我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你把枪留下,把手榴弹留下!!!” “可……” “执行命令!!!!!!!不然我就在这里死!”朱连峰咆哮着盯着她,手中拉着自己的一截大肠,仿佛就像一只发狂的老虎。 被朱连峰威胁的枫叶被迫将身上的手榴弹和那把烂步枪从身上卸了下来,战战兢兢地放在他的面。 “滚!” “呜呜呜呜,团长保重。”听着枫叶渐渐远去的脚步,朱连峰的嘴角色意味深长地向撇了撇,冰冷的雪啊盖在被火熏黑的土地上,热烈的血也慢慢凝固。 “同志们!经过我们长达一个多星期的殊死奋战,来自乌赫塔的友军已经安全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现在,部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啦!同志们,咱烈士陵园见。7103团!进攻!!!” 身为团长朱连峰爬上一个失去双臂的伤员的背,高举着手中的八一杠枪向阵地上仅存的战士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武藤君、华夏人は反撃できると思いますか?(武藤君,你说华夏人还有能力反击吗?)” “わたくしにもわかりませんが、何度も火炮で犂をとられている场所なのに、どうして生きている人がいるのでしょう。です!”(我也不知道,毕竟像这种地方都已经被火炮犁了好多遍了,怎么还有人活着啊?!)另一个叫柏城雄一的士兵回答道。 东瀛队伍里,两个士兵和大部队一起跟着四辆bmp-3步兵战车走在前面,武藤紧张地盯着前方敌军阵地上的一切,生怕从哪会冒出一枚反坦克导弹把他们炸上天。 由于土地的热量与冷空气相接触,整个阵地上都被雾气所笼罩,让已经被华夏人打怕的东瀛士兵每走一步胆战心惊。 可周围除了风吹雪花的声音,几乎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华夏人的阵地如死一般沉寂。 “柏城君と武藤君、二人で様子を见てきてくれませんか。”(柏城和武藤,你们两个去前面看看情况。) “嗨~” 这时队伍中的曹长向他们下达命令,于是无奈接受命令的柏城雄一跟武藤绕过一具具冻僵的尸体。 顺着战车即将前进的方向一路摸索,这其中发生了一点小变故,差点吓得柏城开枪,原来一具冻僵的尸体趴在反坦克发射器上,因为天色有点暗就让他以为那个是个人,要不是武藤就在那附近,把那尸体踹了一下,不然他早开枪了。 “八嘎。びっくりしました”(吓死我了。) “まあ,騒がずに,长官に知らせておきますか”(好了,别大惊小怪的,赶快把情况告诉长官吧)在一切都检查安全后,武藤笑着向远处的曹长挥手示意。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轰隆!” “轰隆!” “轰隆!” 随着战车队伍的前进,队伍后方的步兵脚下发接二连三的爆炸,包括武藤所在的队伍也是一样,明明自己刚才检查了一番啊?根本连活人都没有,怎么会炸?而且也没有什么武器弹药啥的呀。 武藤和柏城错愕地看着一切,直到…… “喂,杂种!看这儿!哈哈哈!” “纳尼?!!” 现在他们看清楚了,距离他们仅有不到半米的沟渠中一名仅剩下一只手的华夏士兵倚在冻得发硬的土地上被白雪所覆盖。 而这一开始,他们竟然没有注意! “撒由那拉!” “打咩!!!”他俩看着那名华夏士兵抠开了手榴弹的拉环,从地上面目狰狞地扑向了他们,纷纷四散而逃,可终究没有逃过手榴弹弹片的制裁。 “轰隆!” 刚逃出战场没多远的枫叫此刻也听见了来自阵地上的一连串爆炸,可她也只是默默低下头抹了抹不断从眼角渗出的泪水,头也不回的朝着瑟尼亚的方向奔去。 “再见啦,朱连峰团长。” 而在阵地的另一侧,朱连峰怀抱着一枚集束手榴弹,默念着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当10式的履带,越过他所处的壕沟。他义无反顾的拉开了引线,用仅剩下半截的腿站了起来把炸弹顶在了车底,高喊道: “同志们,为了祖国!向前进!!!!” “嘭——” 第3章 来自青年团员的告别(2) “喂~你们几个把那面旗子插起来,我这边要拍照!” “是——长官。” 战斗结束后,依偎在火堆旁取暖的几名士兵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同时从雪地里晃悠着身体朝存放着军旗的地方走去。 在支离破碎的马斯洛文尼亚高地上,消灭了710师3团的东瀛第四装甲旅团的几名士兵面无表情地将那面象征着占领的旭日军旗插在了阵地中央。 旁边的一名记者模样的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东瀛士官,摆弄了许久手中的照相机最终满意地摁下了快门。 照片中几名脸上沾满灰尘的东瀛士兵用充满光亮的双眼,自信地看向被硝烟和雾气所笼罩的旗帜,犹如当年合众国在硫化岛上的插旗。 不久之后这张赞扬帝国军队英勇无畏的照片将会上传到网上,印在报纸上,成为那些没有上过战场之人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刚打下阵地的东瀛士兵们此时可没想这么多,此刻他们全然没有作为胜利者的喜悦。他们将旗子升起后便像老鼠一样蜷缩进了篝火旁边,丝毫不见当年帝国军人的铁血,仿佛魂被华夏人超度了一样。 这一个星期以来,来自3团的反击几乎让他们见识到了即便是他们装备和兵力上将面前的这支华夏军队全方位碾压,但依旧打得如此艰难。 而且这场战斗的失败导致了他们原先抢占伯朝拉,配合瑟尼亚的伞兵部队切断乌赫塔与因塔的联系的目标彻底破产。 不但让乌赫塔的敌人安全撤出了伯朝拉,而且还让位于瑟尼亚的第二十三伞兵联队差点被敌军歼灭。 “八嘎,这场仗你们简直把帝国军队的脸面给丢尽了!你们都应该为天皇切腹自尽!” 位于乌赫塔的东瀛西乌拉尔派遣军的前线指挥部内,派遣军的最高指挥官阿南唯几听完参谋汇报的情况后脸色铁青地看着会议桌两边正襟危坐的军官们,用一种恨铁不成钢地语气批评道。 “可是司令官阁下,这个地方的气候条件太过恶劣,我们的陆军航空兵和陆基导弹根本没办法有效……”一名参与过此次进攻的联队长站起身想要为自己开脱,却被满腔怒火的阿南唯几突然打断。 “这不是你们失败的理由!根据参谋部汇总的情报数据,华夏人的军队经过几次削弱,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重武器。而且你们连对方部队的番号都不知道,更别谈如何进攻!” 阿南唯几说完,极其随意地看了眼作战报告,转头甩给了那个站起身来的联队长。 “好好看看你们打的仗!用我的比喻就是一群原始人在拿着现代化武器和对面互相肉搏,现代化的战争硬生生打成了二战!一群废物!” “是!司令官说的对。” “更新一下你们的情报吧,和你们为敌的,是华夏人民军远东第三方面军的710师。而师长江立志已经被我们击毙,现在的最高指挥官是一名叫吴润龙的华夏军队里的一个团长。且经过我们特高科方面的调查,现在安全区内的物资和人力已经完全支持不了他们的作战了,你们应该明白接下来该干什么了吧,帝国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华夏军队前锋已经逼近鄂木斯克,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彻底把这个所谓的科米安全区从地图上抹去!” 骂完后心中怒气逐渐消散了不少的阿南唯几看了眼面前这些军官们,站起身用一种提醒的语气给这帮依旧还是目中无人的军官们狠狠上了下眼药。 “嗨!我们一定不辜负帝国对我们的重望。” 一听到阿南唯几话语后面的消息,一众军官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如果不尽快消灭眼前的敌人,那被彻底消灭的就只有他们了。这个道理只要不是个傻子都十分清楚。 阿南唯几也知道,现在他们的形势就像是一种食物链的关系,他们吃安全区,而身后的华夏人民军则是吃他们,但他们又处于一种相互制衡的状态。 当然,前提是他们不使用那种武器。 “接下来!我命令。” 随着阿南唯几的一声令下,全部军官同时起立。 “由第6、105师团为先锋沿铁路线进攻因塔,106、107师团负责拱卫105师团侧冀,位于瑟尼亚的23伞兵联队负责接应后续部队,并在瑟尼亚建立前进基地,同时位于乌斯季其利马的114、514旅团度过伯朝拉河占领奥什库里亚并伺机切断因塔和沃尔库塔的联系。 同时第32、33、34航空大队辅助各进攻部队前进。第191、981两个重炮旅团跟随105师团进攻,我们必须要在18日前,彻底占领因塔-沃尔库塔段的铁路线,并将安全区残余武装赶到沃尔库塔以北地区。诸君!帝国的事业就看你们的了。” “嗨!!!” 自2112年4月10日阿南唯几下达指令开始,聚集在安全区附近的东瀛开始行动起来,向吴润龙防守的因塔-乌辛斯克防线发动了三维立体式的打击。 【团长!团长!!这里是四营!我请求向我们的位置开火!这里到处都是坦克,到处都是……啊!!!】 【Вy, эto tpn пoлka mnлnцnn komn! Пpm вaшy ctopohy hemeдлehho otkpыtь oгohь пo пo3nцnn 511! mы teprem выcoty!(吴,这里是科米民兵师三团!请你方迅速朝511号阵地开火!快!)】 【総指、総指です。こちらは东瀛の応援をお愿いします!応援をお愿いします!バカヤロー!入ってきました,やっつけろ!(总指,总指。这里是东瀛第一支队,我们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八嘎牙路!他们进来了,干掉他们!)】 …… 因塔的地下指挥所内,已经三个昼夜都没有闭眼的吴润龙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俯看着眼前的地图,有线电话里不断传来防线崩溃的消息早已让他麻木。他手上最后几支预备队也已被他派了上去,城郊另一边的火炮阵地上那几十门榴弹炮也几乎在战斗中损失殆尽。 部队的粮食和弹药也即将见底,刺骨的寒风也正在慢慢配合着鬼子蚕食着他们。 鬼子的炮弹不断在指挥所头顶炸响,使尘土落在他满头白发的脑袋。 “娘希匹,鬼子打得还挺准。娘老子滴,等会儿是不是要打在老子头上啊?” 吴润龙不为所动地瞧了眼一旁落满尘土的水盅,抖了抖脑袋上的灰尘,对库尔德开了句玩笑话。这也是他唯一能找到的乐子了,几天下来的高强度指挥几乎压得他一夜之间白了头。 “是挺准,但也伤不到我们分毫。”站在他身旁的库尔德极其随意地看了下面前的地图,露出苦涩的笑容。 “你看这。” 吴润龙指着地图对库尔德说道:“东军沿西伯利亚大铁路一路北上,纠集了4个师团加上两个旅团将近十万人想一口把我吃掉,这是多看得起我啊。呵呵呵。” 说完他拿起杯子甩掉里面的泥土,重新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然后将杯子放在地图上,指着地图接着对库尔德说:“科日姆、上因塔、下因塔这三个地方就只有下因塔还没失守了,一旦下因塔没了我们这边最多只能抵抗12个小时,当然这是我最乐观的想法。” “这个我知道。可事实上,吴润龙同志。我们的战士根本守不了这么久了,现在我们必须要马上组织撤退。再这样下去,一旦奥什库里亚的敌人切断了我们和沃尔库塔的联系,我们根本逃也逃不了。” 库尔德从奥什库里亚一路指向因塔身后的阿别兹,说出了自己对于当前的看法后,又重申了一句:“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听完库尔德的一席话吴润龙脸上也是露出无奈的表情,身为一个团级指挥员的他怎么不知道现在不撤,再想撤就难了。 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问题是,在前线阻击的三团及安全区的民兵部队还没有撤回来,更何况现在师长失踪你让他怎么办? 一面是让他抛下战友,按钟可的计划组织撤离。另一面是让他消耗有生力量,用年轻小伙子们鲜活的生命去等待早已知道不会再回来的战友。 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选择。此刻,吴润龙的良心正饱受着煎熬。 “钟可!你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吴润龙在心中绝望地呐喊道。 可他哪里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已经和保尔他们的部队会合,并与前来救援的援军成功会师,正迅速朝因塔的方向赶来。 “快快快!同志们,因塔就在前面!” 原联盟北端的茫茫雪原中,一队由原联盟与华夏人民军所组织成的半摩托化部队一边掩护着车上坐着的群众,一边拖举着辎重快速往因塔的方向奔袭。 “接下来我们随时可能接敌,同志们一定要打起万分小心。” “明白。” “接下来我宣布命令,米娅你负责保卫群众安全,根据我们的信号伺机进入城中。保尔、枫叶你们两个跟我来。” “是。” 大病初愈的钟可带着身披白色伪装披风的众人从队伍中快速脱离,抄近路来到队伍必经的前线开阔地带邻近的树林中并就地开始建立侦察阵地。 “全员报数!检查枪支弹药。保尔,望远镜和地图。” “给。” 接过保尔递过来的望远镜跟地图,钟可粗略地瞅了一眼,铺在雪地的地图。用铅笔在图上开阔地带的位置这里打了一个圈。 然后匍匐着身体往更前面爬,接着探出脑袋拿起望远镜就向着远处的战场望去。 “敌火炮阵地,一点钟方向,距离1538m。目视观测到7门疑似150mm牵引榴弹炮及数目不明的敌方士兵。” “打么?” “打个鬼,就我们这点人打?拿头给你打。” 钟可没好气地看着提出问题的保尔,指着远处的城市接着说道:“当务之急是看清楚鬼子位置,见缝插针地进入城中与吴润龙他们会合。距离我定下的撤退时间已经非常近了,我担心再拖一会儿,恐怕吴润龙和我们都会有危险。” “呵呵,我不也是觉得闷嘛。”保尔挠挠脑袋,一脸郁闷地说道。 “好啦,继续。”说着她又举起望远镜朝远方看去。 将附近可以观测到的敌人在地图上一一标明后,钟可盘坐在地图旁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把枫叶喊了过来。 “枫叶,你看看能不能摸进城里跟吴润龙接上线。” “没问题,可是可儿姐,你的身体不打紧吗?” 枫叶看着钟可的身体,脸上露出担心的神情,毕竟她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的可儿姐能够清醒地站在这里指挥战斗全靠她系统自带的四十八小时生命维持系统,一旦时间耗尽可儿姐要么重新更换一套,要么只能等着死亡,而她的积分现在只够再换上一套了,但距离回到沃尔库塔还需要不知道多少时间。 “你怕啥呀,小枫叶。咱不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没事的。”钟可掀起枫叶的刘海,把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安慰道,“真的,枫叶,你要信我。” “呜呜呜,可儿姐,你千万不要死了,等着我回来。”枫叶眼眶湿润地紧紧抱住钟可,生怕她从自己手上消失。 “好好好,那就早去早回吧。啧啧啧,泪水都冻在脸上了。哦,对了,顺道把这张地图交给吴润龙。”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枫叶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接过地图。然后朝钟可郑重地敬了个军礼,便拎起自己的枪翻出了山坡快速朝因塔飞奔。 “嘶——” 见到枫叶安全离开,钟可紧绷的弦终究还是断了。她现在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表情扭曲地跪在雪窝里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鲜血几乎浸透了她所穿的上衣,而寒冷又把血液凝成冰刺进她的身体,这可比死还要痛苦。 但是…它远比不上枫叶所带来的三团全军覆没的消息更让她难受!!! 整整一个团,就仅仅只有十几个人活着逃了出来,其他人全部都牺牲了。你这让钟可如何释怀?那一长串的名字底下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而到现在,全没啦!全没啦!!! “全没啦!哈哈哈!”钟可在痛苦地在雪地中呜咽着,而后又在极端痛苦中大笑起来。 即使是她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生离死别,但这种痛依旧痛得让她刻骨铭心。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全他娘的都是放屁!我功尼玛! “师长!”保尔见到钟可这副样子,捡起钟可掉在地上的帽子上前关心道。 “你要坚强啊,三团的牺牲换来的是数万人民的生命,是值得的。” “对,他们的牺牲是值得!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所做的一切。保尔,我们回去吧。” 忍着胸口的伤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她看了眼生命维持装置的时间,重新戴上帽子,借着保尔的身体勉强站起身,朝部队前进的方向走去。 返回路上保尔带着人跟在她后面,情绪复杂地看着这个从华夏来的矮个子女孩落寞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而在城市苦苦坚守的吴润龙也在痛苦的思想斗争中终于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全军按计划,有序乘列车撤离因塔,断后部队…炸毁铁路线。” “是。” 火车站月台上一身戎装的吴润龙望着即将远行的火车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在他的身旁走过一排排担负着断后任务的原联盟青年们,从他们满脸稚嫩的脸上显露出对家人的依依不舍。 人群里,吴润龙静静地倾听着一对人儿的声音,在烟雾缭绕中露出了一丝苦笑。 “mon дo6pыn вaшa. Вo3вpaщancr жnвыm.(瓦夏,我的好瓦夏。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xopoшo, mor дopoгar katюшa, 6yдь дo6pa, ждn mehr tam, a koгдa r вephycь, mы пoжehnmcr.(好,我亲爱的的喀秋莎,你也要好好的,在那里等着我回来,回来我们就把婚结了。) “o6eщaю.(我答应你。)” “吴润龙团长!师长消息!” “来了!来啦!” 冬季最后的风暴将枫叶银铃般的声音送进了吴润龙的耳朵中,随着手中香烟的脱落,远行的火车鸣响了汽笛,伴随着远处的枪炮轰鸣、皮靴钢钉碰撞。 “Пoka! katюшa!(再见,喀秋莎!)” “Пpoщan, вaшa!(再见啦,瓦夏!)” 烟雾升腾的蒸汽中告别的歌带着家人的思念,与青年团员们踏上了保卫祖国的征程。 【命令下达:他向西出发, 她呢——派往另一个方向…… 青年团员整装待发, 奔赴国内的战场。 临行前要告别, 离开安宁的家园。 离别时分,亲爱的人 可有什么对我讲? 亲爱的姑娘说道: 我整个身心都希望, 倘若必死,就只一瞬, 倘若受伤,不能太重。 而最强烈的愿望却是, 我的同志,我祝愿, 很快带上你们的胜利, 回到亲爱的家园。 他抓紧女友的小手, 凝视姑娘的俏脸, 我也给你一个请求——, 一定要给我写信。 可我又往哪里邮寄? 如何知道你的行踪? 没关系,他轻声说道, 写吧……寄到哪都成! 命令下达:他向西出发, 她呢——派往另一个方向…… 青年团员整装待发, 奔赴国内的战场。】 第4章 背叛与信任同存(1) 在这个纷乱的年头,科米的四月依旧严寒,就像是这片土地在诉说着时代的凄苦。 刺骨的风暴像刀片般袭卷着科米荒凉的大地,伴随着零星的枪炮声,如同鬼魅一样渗进双方前线士兵冻得发僵的身体里。 “瓦夏!炮击,躲避!” “什么?!!” 在已成战场中央的因塔城中,负责断后的民兵反坦克手正静静地趴在废墟当中,等待着鬼子的部队从街道的拐角冒出头来。 这场双方力量悬殊的阻击战已经打了整整一天半,在这一天半的时间里担当后卫的安全区民兵新编第102步兵团损失惨重。此时的城外区域已经完全失陷,只能依托城内废墟对开进城内的东寇部队进行反击。 可突然一声呼喊直接吸引了他的注意,瓦夏看着自己的搭档伊捷列维托夫拎着两个弹药箱,咣咣当当地从街心公园的另一边,飞奔跑过他的身边并用弹药箱碰了他的背,示意他赶快后撤。 与之同步的是,周围的数支隐蔽起来的反坦克小组也暴露了出来,迅速朝着安全地带转移。 没等一会儿,一队炮击观测小组的几名看起来乳臭未干的战士,抱着炮击观测设备匆匆忙忙地从一幢没有倒塌的居民楼中夺门而出,一边向安全地带转移,一边大声向周围的战友传达立即转移阵地的命令。 “苏卡不列!这群畜生!” 埋伏了半天连鬼子人影都没怎么见到的瓦夏听到这命令心里不由得暗骂道。但骂归骂,他也同时抓起自己手中120mm红箭反坦克火箭筒迅速背到了身上,踉踉跄跄地快速朝街道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就在他离开阵地的十多秒后,东瀛军队凶残的炮火便将他之前藏身地周围方圆500m的区域犁了一个遍 躲在一处弹坑中的瓦夏和其他战友借着废墟做掩护,满脸惊恐地望向阵地所在的方向,有些心有余悸。 仅仅只是十几秒钟的时间,要不是观测组提醒及时,他们这支连队恐怕都得报销在这里。 “这场仗根本没法打!我们的牺牲毫无意义。呜呜呜,我想妈妈了。” 前方东军的炮击如同重锤般一遍又一遍的敲击着弹坑中这群年轻人脆弱的心灵,尽管他们也经历过残酷的末世,可眼前的现代战争带来的景象俨然超乎他们的想象。 被看不见的敌人慢慢地绞死,远比被当面的敌人砍死还要难受,在猛烈的炮火下人类脆弱的身体根本不会留下任何东西,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能证明,这才是最悲哀的。 “米哈伊尔!你把眼泪给老子憋回去,不能让该死的东瀛畜生们看到我们哭唧唧的样子,原联盟……” 瓦夏原本想去安慰他,可自己却也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他的未婚妻也在等着他活着回去啊。 “瓦夏!咱实话跟你说。我已经有近一天都没有听到来自团指挥部的命令了,而且主力所在的西南方向也几乎没啥动静了,传令兵你也知道,我们也不止一次往指挥部那边派了,可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你说我们是不是被抛弃了。” 脸上映着火光的伊捷列维托夫表情凝重地看着脸上泛起泪光的瓦夏,提出了自己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毕竟像这种乱世,任何人或组织都有可能背叛自己,不得不让他们打起十二分小心。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抛下我们。伊万托夫同志,绝对不可能抛下我们逃跑,你们不要瞎猜!借此扰乱军心。” 瓦夏话音刚落,不远处隐蔽的几名观测组的成员见到炮击停止,便从弹坑中站了起来,冲着这边挥手道:“同志们,炮击结束了,返回阻击阵地!叶莲娜!抱着观测仪跟我过来!” “但你也要去想!瓦夏。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不得不…苏卡!坦克,10点钟方向!!!隐蔽!!!” “轰隆!!!” 就在伊捷列维托夫跟着瓦夏在他耳边提醒时,充满硝烟的街道中出现了漆黑的身影,经过数日以来的战斗,他几乎就是在千分之一秒内便辨认出了烟尘背后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然后大叫着立刻扑倒了身旁的瓦夏,可布置在身后大楼的反坦克小组便没有这么幸运了,只听见一声爆炸,他们身后的仅剩下四层半的小楼瞬间垮塌,连带着刚刚进去的一队战友消失在了尘埃之中。 “苏卡!” “反击!反击!” “两点钟方向!!!是步兵!干掉他们!” “阿贡!!!” “突突突突突突!!!” 烟雾缭绕中头脑混沌的瓦夏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呆滞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布置在另一幢大楼的“德什卡”重机枪不断喷涌火舌,冲着近在咫尺的鬼子扫去。而一旁友军的反坦克小组也在不断寻找机会,从四面八方朝小鬼子的装甲车辆倾泄着火力,受到攻击的东瀛士兵也愤怒地把火力倒在他们身上,不断有战友在他面前被炮火撕碎。 双方的子弹在不到300m的街道上如同风暴般撕裂着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事物,两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墙被12.7mm的机枪打得粉碎,战场上石块纷飞,尘土飞扬,杂糅着战士们的血与泪抛洒在原连盟的土地上。 “救我!!” 脑袋有些麻木的瓦夏默默地看着,一个被打成半截的战友拖着残缺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挥手求救,然后在极寒中慢慢闭上双眼。 自己却不知为何动不了一步。 “瓦夏你傻了吗?!!苏卡,快点卧倒!”看到瓦夏站在战场当中毫不自知,原以为他死了的伊捷列维托夫连忙拉着他来到一处陷坑中。 “冲着头车打,友军那个方向根本打不了,角度太刁钻了。咱们得把对面的步兵堵在巷子里。” “明白。” 没等瓦夏喘上一口气,伊捷列维托夫便已架设好反坦克火箭筒,并朝距离他们200多米外的t-80u打上了一发火箭弹。 不过匆匆发射的火箭弹没能打穿对方的装甲,外部覆盖的爆炸反应装甲拦住了。 “伊里诺维奇、巴耶托夫、埃菲尔你们跟我来,整死这帮穿小巷的狗日的。” 就在瓦夏他们朝坦克发动攻击时,公园另一边的友军也没闲着,观测组组长里加见到鬼子被堵在巷子里,迅速组织突击队从两翼围攻堵在巷子里的鬼子兵。 “阿贡!!!” “八嘎牙路!全部人向后转进!!!注意两侧敌军。头车冲进去直接引爆!!!杀给给!!!”愤怒的鬼子指挥官透过无人机观察战场的情况,紧急朝无人坦克操作员命令道。 “嗨!!!” “打断坦克履带!!!” “冲进去!!!” “嘭!!!” 在丝毫不知鬼子意图的民兵们四面八方的攻击下,企图冲进街道的t-80u被一发火箭弹贯穿了炮塔顶部命中了弹药架。 “轰隆!” 弹药殉爆所产生的剧烈爆炸瞬间将公园周围本就不牢固的建筑当场震塌,距离坦克最近的里加等人在毫无防备下被倒塌的建筑所掩埋壮烈牺牲。 同时双方的士兵也在爆炸冲击下中损失惨重,但幸存下来的鬼子们还是趁着混乱,从战场中撤了出去,他们自己也不曾想过,自己的上司竟会如此的丧心病狂,贸然把坦克内装满弹药并引爆。 反观瓦夏这边,作战人员几乎损失殆尽,七支反坦克小组仅剩下三支半,观测组十二人中除了叶莲娜,全员牺牲。更何况幸存下来的人也都个个带伤。 队伍里的爱哭包米哈伊尔,也牺牲在那挺沾满肉沫的德什卡前,一枚120mm高爆弹穿过了他的身体,在其后面引爆,彻底炸毁了那挺他们唯一的重机枪。 “瓦夏,现在你是这里最高的指挥官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的武器和弹药已经损失殆尽了。”仅剩下一条腿的叶莲娜拄着没有炮镜的炮镜架,灰头土脸地向抱着仅剩下半边脑袋的伊捷列维托夫尸体的瓦夏问道。 眼下也只有他职位最高了。接受了同伴离去的瓦夏表情悲痛地看着面前仅剩无几的战友,又看了看不远处那辆炸成碎片的坦克残骸,在经历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后终于下达了向后方撤退的命令。 “全员向团部方向撤退,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第5章 背叛与信任同存(2) “王八蛋!!!他们真的抛下我们了!” 队伍里受伤最轻的科伊托夫绝望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跪在雪地里朝天咆哮着:“这帮狗东西甚至还把我们的战友扔到雪地里不管?!!” 不久前,当瓦夏带着仅剩的战士,满怀希望地踏进指挥部的阵地,想找到团长去汇报情况时。却被眼前阵地上的情况给浇了一盆冰水,如同无数钢针穿透他们本就虚弱的身体。 一片死寂的阵地上,成堆的弹药像垃圾一样被扔在雪地中,那些牺牲了的战友遗体也暴尸在阵地外面的雪地中无人收敛。 “科伊托夫!给我打起精神,让我们再到后面去看看,他们不可能抛下我们的。” 直到现在为止,瓦夏都还是抱着侥幸认为指挥部只是出于什么原因被迫后撤了而已,直至当他亲眼目睹空无一人的指挥部,这种留存在心中的侥幸最终粉碎。 “苏卡,这群该死的叛徒逃跑的时候竟然连指挥部里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把我们抛下给东瀛佬屠杀?!!我早就知道把命交给他们根本不靠谱。” “瓦夏,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听着战友们七言八语,此刻瓦夏心里也是异常烦躁,他根本不相信指挥部的那些人会背着他们逃跑,可眼前的事实却在不断提醒他,你的长官们已经把你们扔在这儿等死。 心如死灰的他没理会叶莲娜的话,只是端着他的那把akm坐在盖满白雪的弹药箱上,摘下自己的帽子捂在自己脸上静静地平复自己情绪。 现在又有谁能救他们呢?明眼人都明白自始至终因塔这座城市根本守不住,双方装备和兵员素质的代差过大,这场仗根本打不了。你应该带着人逃跑,而不是留在这里,毕竟他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上级不是都逃了吗? 瓦夏脑海飞快思考着,但脑中这个如梦魇的低语却让他焦躁难安。 “瓦夏,现在打还是不打由你说得算。要打我们就在这跟鬼子拼了,不打我们销毁指挥部的文件从这逃出去。”一向要强的叶莲娜用自己搀着拐杖的手握住瓦夏的肩头,即便是仅剩下一条腿,她那碧蓝如宝石般的眼睛依旧闪烁着自信的色彩。 她知道现在让瓦夏做决定很为难,可鬼子可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去想,身后就是沃尔库塔,过了沃尔库塔就是乔尔纳亚,他们的家人、同胞、兄弟姐妹可全在后面。 零下数十度的阵地上雪花飞舞,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瓦夏的命令,即便是之前话很多的科伊托夫也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静静的看着坐在前面的瓦夏。 不多时,风暴将远处城市传来坦克发动机的轰鸣声传进他们的耳朵。幸存下来的战士们的脸色也越来越低沉,他们也都明白这也许是他们人生最后一刻,如同火柴般燃尽自己的生命,只为了身后的同胞。 “打!死也死在冲锋的路上!我们跟他们拼了!!!” 最终沉默了许久的瓦夏做出了自己人生中最后的选择。 “瓦夏,我没有看错你,那让我们跟他们拼了。” 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战友,瓦夏拍了拍科伊托夫的背露出自信的笑容后,将帽子扣在头上举起了自己的枪,发起动员:“同志们,愿胜利的星永远照耀我们!现在迅速检查武器装备,把重伤员放到指挥部中,准备战斗!” “不行,瓦夏。让我们参加战斗吧,青年先锋团人永远也要牺牲在冲锋的路上!” “好!列夫诺维奇同志,我同意你们的作战请求!让我们把东瀛畜生弄下地狱!!!” “乌拉!!!” 2112年4月18日下午4时26分。 亚历山大·瓦尔塔诺维奇·夏伯阳同志率领仅存的24名战友,壮烈牺牲在距因塔市区以北6公里处,年仅21岁。 …… “嘭嘭嘭——” 一阵沉闷而又响亮的声音在沃尔库塔医院的病房里回荡着,难以掩饰愤怒的钟可将桌板上所有的文件地狠狠摔向板桌桌面。 她看着眼前跟自己同一个病房全身缠满纱布的女人,根本不敢相信对方所汇报中的因塔只支撑了不到1天多就被敌占领,也不敢相信自愿留下参与阻击作战的新102步兵团从中突围的仅仅只有12人。 这可是近4000人的半机械化步兵团!!!! 710师几乎倾尽全力将所有可以用的武器装备都支援给了他们,甚至是她和吴润龙都在周边布置了好几支接应部队。 只要等他们撑到撤离的时间那几支部队就可以协助他们撤退,可现在?更何况她到现在为止得到因塔失守的情报还是从这位叫叶莲娜的同志口中得知的。 “枫叶!把吴润龙他们找过来,我有事情找他们。” “好的,我立刻马上去。”站在门口偷听完可儿姐与那个陌生女子的交谈,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枫叶立马裹紧大衣往指挥部的方向奔去。 因塔出了这么个大事,吴润龙他们居然没告诉可儿姐,这怎么可以!枫叶心里想着,半只脚迈出了医院的大门。 “谢谢你们为我们做的牺牲,叶莲娜同志。关于瓦夏同志他们的事我一定会上报给彼得罗夫斯基同志那边,不能让英雄的血白流。” 钟可讲到这,有些难掩自己心中的难受,她仰着脸袋忍着眼泪顿了顿,接着用一种愤恨的语气对叶莲娜讲道:“咱也绝不能让该死的叛徒好过!” “钟可师…长,只要能消灭东瀛鬼子,我们的牺牲就是值得的,谢谢您能听我讲完。等我伤好以后,我还要再干东瀛佬!把他们赶出原联盟。”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叶莲娜晃了晃身体,泪水不由得从泪眶中流出。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活着,还在机缘巧合下见到了身为710师师长的钟可。 在见到她之前,叶莲娜一直以为眼前的这支军队是由那个叫吴润龙的指挥,根本压根就没想到这支华夏军队的领导权会在一个酷似未成年的少女手中。 “好!很有原联盟英雄的气势,叶莲娜同志现在你身体非常虚弱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我们。” 对床上的叶莲娜安抚完,钟可站起身披上了摆在自己床头的军大衣看了眼窗外,深邃的目光透过爬满窗花的玻璃却只能瞧见一片漆黑。 “这寒冬何时才能过去?阳光又何时能普照大地?” 钟可静静地抚摸着玻璃,指尖传来的冰寒让她瘦弱的身体略微发颤,伫立许久后,面容憔悴的她最终对着窗口发出了来自内心的审问,没人知道这个问题到底是在问她自己还是问询别人。 “可儿姐…吴润龙他们来了。” 正当钟可双手抱胸站在窗前,思考着自己要在会议时所说的话时,头顶雪花的枫叶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跟前小声向她汇报道。 “让他们在旁边那个小会客室里等着,我等会儿就来。” “好的,可儿姐。” 看到自己的可儿姐脸色阴沉的模样,枫叶大抵上也猜得出吴润龙他们大概率是要被可儿姐“提干”了,待会儿肯定是血雨腥风。 数分钟后…医院接待室…… “来来来,同志们,你们跟老子好汇报汇报现在究竟是什么一种情况。为什么,你娘希匹的会出现叛逃的事情!!!!!!!!!别低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此时此刻,病房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站在木桌前的钟可身披大衣,双手叉腰一脸怒容地看着吴润龙他们,身后那面挂在墙上的军事地图上那片用黑线打上叉的因塔二字犹如巴掌一样抽得指挥员脸颊发烫。 包括吴润龙在内的各级指挥员们面对这耻辱也都垂下脑袋,根本不敢抬头看向钟可。尤其是代表科米安全区武装力量的保尔和米娅,更是羞耻万分,毕竟那该死的家伙就是他们的一员。 “现在由部员集体表决关于库里茨基·米宁(新编102步兵团团长)的处分,鉴于他严重不负责任,抛弃部队擅自逃跑,造成了因塔失守,第102步兵团全军覆没的恶劣事件。对是否枪毙其进行投票。” 钟可说完,就这样沉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些战友,对于这种明显就是安全区历年来积攒的问题爆发出来而没有清理的后果,她也只能干咽下去。 “全票通过,现对其执行枪决。” 当判决的结果下达的刹那,一旁愤怒的警卫员们拎起了被反绑双手的库里茨基·米宁,将他从人堆里带了出去。 “不要,救我啊!你们这群该死的华夏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拿去我们去送死!!!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钟可,我记住你了,我咒你死!!!” 当意识到自己最终的命运后,库里茨基·米宁挣对屋内的众人做出最后的挣扎,最终在警卫员的推搡下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中。 不多时外面便响起了“嘭”的枪声,索幸也得亏这个王八蛋没有往东瀛鬼子那边跑,不然等以后抓住他可就不是吃紫蛋这么简单了。 “会议第二项,军队内部的风气问题…” “会议第三项,关于因塔失守后,如何阻击东军的问题,这里我的底线是沃尔库塔,所以我认为要集结一切兵力利用乌萨河,在阿别兹一带迟滞东军…… “这一点我赞同,但是……” “还有弹药武器方面的……不足…” “我们与安全区的协同作战太过生疏,甚至已经达到了我们还在伯朝拉河以南阻击,可防守西边安全区的民兵们就已经放弃阵地退到了河的北面的情况。” “mы пohnmaem эto, n r дoлoжy toвapnщy пetpoвckomy, kak toльko cmoгy(这一点我们明白,我会尽快向彼得罗夫斯基同志汇报的)”米娅代替保尔回答道。 …… “总之一切咱已经说明白了,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同志们,我们现在是一个大家庭,背叛组织投奔敌人的后果,历史上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了。谁要敢在干出这种龌龊事来,咱第一个把它提起来干!”会议最后钟可用一种警告的语气叮嘱道。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讨论,最终定下阻击方案后这场针对此次事件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直到会议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时,一直呆在阴暗角落里的枫叶这才偷偷摸摸地凑到了钟可耳边跟她说了她这几个月第一次听到好消息。 “可儿姐,听乔尔纳亚那边说潜艇已经顺利进入港口,他们正在等你过去呢!” “千盼望,万盼望,终于把他们盼到了。那么枫叶妹妹,你也应该明白,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吧?”钟可这时对枫叶撇了撇眼色。 枫叶立马会意当即明白,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嘿嘿嘿,我当然知道,我立刻找吴润龙安排车辆。只不过可儿姐你的身体不打紧吧?” “不打紧!不打紧!咱还没到被阎王收走的年纪,咱可是可以活500年的大人物。”钟可轻轻捏了枫叶的脸上一把,笑着把枫叶推出了接待室。 第6章 在孤立无援中仍闪烁着理想的光(完?) “师长,鬼子的主力前锋已经距沃尔库塔市郊仅仅只有不到240km!前沿汇报他们最多迟滞东军5天,如果西北集群他们还不来,我们……” “钟可同志,再这样下去不仅仅……” “现在我们的西面、北面、南面都发现有东军活动的痕迹,而东面则是因为地形原因无法侦察,但可以确定的是鬼子恐怕已经在山脉的另一侧有所准备。” “要我说,我们只有逃跑这一条路可走,反正我们军队占优,就算逃跑,活着胜率都比呆在乔尔纳亚的人强。” “都怪这帮华夏佬,要不是他们东瀛鬼会来,还来帮我们?不把自己弄没了都算好,现在还要让一个黄皮小婊砸来带领我们?开什么玩笑!” “吃都吃不饱了,还怎么打?” 几日以来的粮食短缺加上极度严寒,已经将710师和整个科米安全区逼到了将要危亡的边缘。 此刻的安全区已经开始断粮了,所以说规模影响范围很小但也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人心惶惶,即便是他们有能力造机器,炼石油与发电,可人不是机器,不可能不吃东西。 加之大战在即,这件事情被进一步放大,甚至传到了前线作战的军队中,让前线作战出现了好几次小规模失利。 面对愈演愈烈的形势,深知肩上担子沉重的钟可不得不推掉前往乔尔纳亚迎接潜艇的日程,转而召开了涵盖了沃尔库塔全部中高层的思想整顿大会。 狭小的会议室里挤满了各个国家的代表和吴润龙等710的熟人,室内嘈杂的声音犹如末日降临的风暴,一遍遍将涣散的人心,吹的更加涣散。 配上屋外传来寒风的呜咽声,仿佛下一刻整间屋子里的人就会像丧家犬一样四散而逃。 “嘭!!!” 就在涣散的风暴要愈演愈烈的时候,一声响亮的敲桌声从他们前方传来,粗暴地撕开了众人的声音。 于是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桌子首位的钟可身上。 面容阴沉的钟可瞪了眼睛刚刚那几个说话说的最大声的人,然后又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吴润龙和枫叶他们,终于开口道:“同志们,最后的一刻已经到来。 我知道我们当中有很多同志心里面都带着小九九,认为我们就快完蛋了,想要拖家带口的逃跑让我们的军队给你们充当掩护。想走?没问题呀,我可以让你们走,也没有人能拦着你们走,尽快放心大胆的走吧。但是你们刚才从嘴里说出的话让我看清了…” 钟可在这里顿了顿,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最终如同原子弹爆炸一样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那位身高不到1米5的女孩瞬间爆发出钢铁般的气质,宛同慈父降临。 “你们这帮畜生根本不配当那些在巴瑞黎跟数国联军奋战、敢跟着伊里奇发动红色十月打败了二十国联军建立苏维埃、敢在马尔德里与nz对抗、敢于从莫尔斯克一路打到伯林的人的子孙后代!!!现在看来你们简直就是一群混蛋!臭虫!!! 一帮子有蛋的比我个没蛋的还要娘们!几星期前,我们三团为了掩护乌赫塔的群众撤退,在马斯洛文尼亚高地与强于数倍于己的东瀛血战到最后一人。 而后在因塔阻击战中,你们原联盟的年轻人为了自己的理想在被别人背叛的情况下,依然留下来阻击,最后仅有一人逃出。而现在那个幸存下来的人就在躺在医院里,你们会后可以去好好看一下她慰问慰问。然后在不久前我率兵在瑟尼亚,与突袭的东瀛伞兵周旋也同样身负重伤,看看这里,那该死的往我身上捅的伤口。” 钟可说到这里掀起了自己的衣服拆开绷带,走到众人面前向众人展示了绷带底下血淋淋的伤口,一条两根手指长的疤让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心惊胆战。 就这种伤口,换做是他们早就死了,能活到现在命有多硬就不得而知,此刻的众人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站在一旁的枫叶,看到钟可露出的伤口心疼得都快哭出来了,尽管自己知道,凭钟可的体质这个块疤很快就会消除,可终究还是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同时,身为710师实际的二把手的吴润龙也难过的背过身去。 看到人家的伤口,他们这帮人不是软蛋也如同钟可口中的软蛋一样了,根本没有人敢去驳斥钟可为自己找不快。 毕竟他们有些人连国家都被东瀛的铁蹄踩在了脚下,而像刚才骂钟可小婊砸的人也已经把头埋的不知道在哪里去了,论嘴上功夫他还略有一手,但让他上战场,他是不干的。 “来吧!把头抬起头同志们看向我!不要像一个真软蛋一样,我们还没有被东瀛士兵的枪口顶在脑门上。”钟可放下衣服系好武装带,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他们。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师长同志?”这时,已经心服口服的沃尔库塔的能源部部长卡拉切诺维奇站起来向她问道。 “卡拉切诺维奇同志,还有在场的各位同志们。答案只有一条,现在当我们面对这群杀人不眨眼的东瀛畜生我们有且仅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抵抗到底! 同志们,我们远没有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的我们有可以供全安全区数十万人口食用一个星期的口粮、我们有可以坚持两个月的弹药、我们有数个可以独立制造坦克的坦克制造厂、我们有两艘装备核弹的核潜艇,以及我们身前的数万国际纵队的战士和他们身后的数十万人民群众,还有距离我们就只有数百公里的华夏人民军西北集团军集群的数万将士! 同志们,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有够和平的沐浴在阳光下,为了我们祖辈的荣耀不会被玷污,为了我们孩童时期所追求的正义,这场正义的战争我们必须得赢!让这座城市中的每一块土地成为敌人的坟墓!一切为了祖国更加美好的前途!” “一切为了祖国更加美好的前途!” “各单位主要负责人留下,其余散会!” 之后,关于沃尔库塔防御战的讨论会议一直从20号下午开到21号凌晨,这让原本就已经受伤严重的钟可身体更加雪上加霜。 就算有“波米兰”的加持,可恶劣的天气和少量的食物摄取使得差点昏迷的钟可不得不将会议主导权交给了吴润龙,自己则去隔壁空置的房间里进行短暂的休息。 可她哪里敢眯一会儿啊。 眼下他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一旦食物彻底耗尽,他们就只能等死。 西部乔尔纳亚方向有彼得罗夫斯基的部队还有从摩尔曼斯克赶来的游击兵团进行阻击,可东军并没有把主力放在那里,而是放在了我这。北部因为气候问题,东瀛的舰队无法登陆。 现在我要看的便是阿别兹,谢伊达及沃尔库塔这三条防线,可我手头上已经没有预备队了。 “咳咳咳。” 坐在柔软皮椅上的钟可抬头看着,面前墙上挂着的大比例作战地图深陷在思维战场中央,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道人影从她背对着门里悄悄的走了进来。 “小可!” 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呼唤,坐在已经大半沦陷的安全区的大比例作战地图前的钟可,见到了她永远不想在这里见到的人。 此时,走到钟可身后的林瑶瑶穿着笨重的棉大衣,连身上的雪都没拍掉,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走到她跟前抱住了她。 “原来你也来了啊。”刹那间,被林瑶瑶搂住的钟可脸上露出了一副诧异,但很快又归于平静。这么多年下来,她又怎知不知林瑶瑶的心思呢? “是啊,难道你不欢迎我吗?” “早猜到是你,因为就只有你会叫我小可。”钟可把脑袋埋进林瑶瑶胸前仔细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味。 “好了,别抱了。先让我坐下来缓缓,刚从潜艇上下来我就去找你人,结果从那个叫什么彼得罗夫斯基的人那里得知你在沃尔库塔,于是咱就连夜赶了过来,讲真的我还从没见过下这么大的雪。” 两人松开以后,林瑶瑶拍了拍身上的雪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上去,对着钟可说道。 “哈哈哈,也难为你了我的林大小姐。可惜您光临寒舍咱别无东西可以款待,只有这一杯热水可以给你了。”钟可从椅子上站起来给远道而来的林瑶瑶,倒了杯热水,同时还不忘对她这个朋友打趣道。 “你这个笨蛋是不是压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就是能长命百岁也不能这么造啊。 接过钟可热水的林瑶瑶用心疼的目光看着穿着如同破布的军装的钟可,军装上她的血污和战火的硝烟交融,营养不良充满硝烟的脸上尽是疲惫,就像是老奶奶一样。 这才过去几个月,她所熟悉的朋友会变成这样。 “娘希匹,你也不看看人家东瀛鬼子有给咱时间好过吗?刚来到这没一个星期就发动骚扰战,之后转变为主要作战,又由于我们无力与东瀛抗衡,只能边打边转移,尽量为南部西北集群争取时间,而且我跟你说安全区的内部还有不少问题,可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处理。能维持现在这种样子,我已经真的尽力了。” 钟可双手捧着杯子哆哆嗦嗦的抿了一口热水,接着继续向林瑶瑶大倒苦水:“面对这种局势,你让我怎么打?除非我是超人,以一人之力把整个岛国掀翻,到了后世我估摸着那群作者会写出《钟将军以一人之力掀翻了东瀛国》” “哈哈哈,笑死我了。” “亲爱的瑶瑶,早饭你是想吃恩芹呢?还是想吃紫蛋呢?还是想吃忠橙呢?” “娘诶,小可,我想吃紫柚和蟠桃。” “想吃紫柚是吧?想吃蟠桃是吧?来!” “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 …… 两人稍微打闹了一会,遂又回归正题。 “好了,别闹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些啥?”林瑶瑶理了理被钟可弄乱的衣服,从中取出像砖块一样的东西。 “喔靠!九九成稀罕物儿~是巧克力!”钟可两眼放光地接过林瑶瑶手中的巧克力,犹如一个饥肠辘辘的人,从中抽出一块迅速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大嚼特嚼起来。 “好吃!太好吃了。得给那群大孩子们分点。” “就知道你喜欢吃甜的,所以给你带过来了。喏,这里还有一盒硬质水果糖。嗯?大孩子?” “没啥没啥?话说书婷呢?你在这里,谁来照顾她?” “她啊。”林瑶瑶顿了顿,最终还是实话实说了。 “嗯。”没有丝毫怪罪意思的钟可看了看,有点愧疚感的林瑶瑶笑容满面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呃,痛!痛!痛!松开,快松开!” “能让个孩子呆在这里也是你的本事!” “诶?!瑶瑶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刚刚结束会议进来准备来照顾钟可的枫叶刚一走进门,便发现了,被钟可扼住了命运的咽喉的林瑶瑶。 “小枫叶,帮我把她松开。嘶~” “好啦,枫叶就不要这样看着我们了,是我们俩开个玩笑而已。这个坏家伙,竟敢让一个孩子置身于战场!放着好端端的和平环境不待,偏要给东瀛佬创造业绩。好了,这下谁也出不去了。”钟可把手一松,像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又打开了一个巧克力的包装啃起巧克力来,她是真的爱吃甜食啊。 “我也不是没办法嘛,放国内,谁来帮我带呀?你认识的人,我是一个都不认识啊。秉承着把孩子放在自己跟前更安全的思想,我这才把她带过来的。”被枫叶扶起来的林瑶瑶依旧嘴硬的狡辩道,可自己脸上心虚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枫叶。” “怎么了?可儿姐。” “我给你个任务,你连夜…”钟可正要给枫叶下达命令,可话刚到口中还是被她咽了下去。她不可能让枫叶单单保护一个孩子,而去放弃其他人的孩子。 “哼,带着我俩吃早饭,今天吃什么由你定。” 第7章 在暴风雪中所诞生的 “同志们,让我们再送汪孝涛艇长一程吧。” 凛冽的寒风将钟可垂挂在脸上的泪水凝结成冰霜,她看着静静躺在棺椁中身盖部旗的汪孝涛前辈,不由得想起和这位前辈在军旅生涯中的点点滴滴,这才过了几年啊,故人就已乘黄鹤而去。 葬礼上她和彼得罗夫斯基托着汪孝涛的灵柩,一同走在送行队伍的前面为他送行。 尽管她的身高让她与彼得罗夫斯基矮上一截,可钟可依旧用尽全力高举着双手去托着的她最好的战友与同志。 身穿雪地作战服的枫叶和瑶瑶站在送行的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远方传来的隆隆炮声随着风,像古代祭祀的大典时的鼓声,让现场庄重而又肃穆。 2112年4月28日上午9时整,科米安全区高层同华夏人民军远东方面军高层顶着暴风雪在沃尔库塔,庄严举行了为祖国解放而牺牲的汪孝涛同志等一系列烈士的追悼会。 而在举行追悼会的同时,鬼子主力前锋距离沃尔库塔市郊已不足30公里,而离安全区最近的西北方面军却有800多公里的路程。 钟可与彼得罗夫斯基也知道,此刻的安全区已经不能再渴求别人的帮助了,现在能保卫自己的,也就只有自己手中的枪! “同志们,人民军及安全区的战士们,各级指挥员与国际纵队的志愿者们,男女工人和安全区农业劳动者们,还有那些用血开路,抗击东瀛反人类集团的兄弟姐妹们! 历史上的今天是空白,但从今日起这一天的4月28日将会是人类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我以科米安全区应急管理委员会委员长、西俄革总工程师的身份宣布!从即日起,红色苏维埃露西亚在今天重新建立了!” 沃尔库塔广场上,一身戎装的彼得罗夫斯基站在简易的阅兵台前,用尽自己平生的力气宣布着苏维埃重建的消息。 此刻的他心潮澎湃,面露红光。 与此同时,安全区人民空军最后的数架su-35从广场上快速掠过。 战机上年轻、勇敢的飞行员们在广场上划开一道尾迹后,便在明知必死无疑的情况下向着企图攻击广场的东瀛空军发动攻击。 “同志们,我的讲话完毕。现将话语权交给华夏的钟可将军。” 看着面前整齐划一,如同钢铁长城般矗立在广场上的战士,深知自己指挥方面存在缺陷的彼得罗夫斯基在把话讲完后便不假思索地将话筒交给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钟可。 这里边不妨有将新生的苏维埃交给钟可的意思,但钟可却从彼得罗夫斯基嘴里读出了甩锅的味道。 “这里是安全区最后的精锐,原联…不,是苏维埃的未来就靠你们了。”在退在钟可身后的瞬间,彼得罗夫斯基用只有钟可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其小声叮嘱道。 “嗯。” 娘希匹,怪不得你在乔尔纳亚沉默了那么久,原来就是拉兵力去了,连纪念碑上的坦克也开上了。 心里闪过无数骂彼得罗夫斯基妈妈念头的钟可点点头,整理了自己身上的军装,绕过彼得罗夫斯基站到了台前。 她环顾了一圈广场上的接受检阅的士兵方阵,其中不乏有熟悉的身影,其中有像保尔、米娅这几个不打不相识的安全区的朋友,有身穿原先苏军制服的退伍老兵库尔德,但更多的还是匆匆从她漫长的人生中闪过的一道人影。 从大多数战士稚嫩的脸庞也可以看得出来,这帮半大的小伙子们也是科米安全区的最后一张底牌了。至于年老的面孔为什么寥寥无几,想必大家也知道些原因,毕竟年老的有经验的老兵都已经身处最前线了。 “同志们!我是华夏人民军远东方面军710师师长——钟可!身为军人废话少说,现在鬼子离我们只有30公里!援军根本不用指望,能让自己的家人从鬼子炮火中活下来的就只有我们手中的武器。 29年(1941+88),我们的祖辈扛着枪走过了红场干死了nz。而现在2112年身为他们后代的我们,将会从这里开始,重夺莫尔斯克!一雪前耻,将东瀛侵略者钉死在人类的耻辱柱上,让红色的旗帜插满全世界。 咱们的老兵们现在已经顶上去了,接下来就是你们!我们身后就是安全区的数十万群众,我们脚上就是原联盟的土地。面对死亡用不着害怕!同志们,打冲锋的我肯定是在你们前方,向着胜利前进!!!为了祖国,为了新生的苏维埃,我宣布阅兵开始!乌拉!!!” “乌拉!!!” “乌拉!!!” “乌拉!!!” 随着钟可的话音刚落,广场上的战士们迸发出一声惊天巨吼。 广场上那些从周边城镇冒雪赶来的安全区群众怀抱着自己祖辈和父辈的画像,当听到这声口号时,纷纷情不自禁的流下了忧伤的泪水。 曾几何时,照片中的他们也是这样走上了战场,将年轻茂盛的生命融进了祖国大地的怀抱,从此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可如今,他们的子孙后代们也同那时的他们一样,为了同样的信仰,拿起枪,穿上军装上战场。 讲话完毕后,钟可向台上的彼得罗夫斯基和其他人敬了个礼,接过枫叶递给她的八一杠从台上一跃而下走到了阅兵队伍的最前面。 “报告!一团一营营长梁世才。” “警卫连连长江涟长。” “工程营营长孟子舟。” “苏维埃人民军第一集团军军长库尔德。(俄语)” “国际纵队法兰西营营长巴西勒!(法语)” “国际纵队东瀛营营长山田凉平!(日语)” “国际纵队英格兰营营长约瀚·兰波。(英语)” “国际纵队德意志营营长台尔曼。(德语)” “国际纵队意大利营营长弗兰克·加里波利(意语)” “国际纵队美利坚营营长杰斯·弗洛伊德。(英语)” “国际纵队曹县营营长金刚(曹语)” …… “向你报道!” 面对着几十名跟自己同生死的同志,钟可郑重其事的向他们敬了个极其标准的军礼。 “同志们,我说过将会带着你们冲锋,那么就让我走在阅兵队伍的最前方,带领你们前进!库尔德同志,把咱们的部旗拿出来,一同消灭侵略者!” 广场上,军乐团在95岁高龄的苏维埃联盟功勋音乐家巴赫慕托娃同志的奏响了《国际之歌》。象征着进攻号角的20门礼炮也在这一刻响起。 原联盟的旗子被降下,联盟的镰刀锤头红旗重新升起,如同历史的倒放。 “同志们,让我们昂首挺胸,向着胜利前进!!!让该死的东瀛侵略者胆寒吧!” 在巴赫慕托娃同志的演奏下,《国际之歌》的旋律经过流利的变奏变为了《华夏人民军进行曲》。 阅兵队伍最前面,身为华夏人民军远东第三方面军第710师师长钟可手持八一杠,与库尔德走在方阵前列。 “向左看!!!” “唰!!!” 钟可一声令下华夏人民军参与阅兵的512人一同将枪劈下,以迈着正步义无反顾的奔向前线。 当钟可领导的华夏人民军远离视线后,紧接着新生的苏维埃人民军向前开来,《小小无名地》进行曲的乐声也在此刻响起,保尔和米娅走在队伍前列向着阅兵台行注目礼。 《出发》、《战斗仍将继续》、《伊里奇的召唤》、《神圣的战争》、《莫尔斯克保卫者之歌》、《青年团员的告别》、《军舰是个大家庭》、《歌唱动荡的青春》、《斯拉夫女人的告别》等曲目也在《小小无名地》之后陆续响起。 军乐指挥台上,巴赫慕托娃尽心尽力地演奏着,身为上过战场的二战老兵,曾见证那场阅兵的人,她心里此刻无比清楚这些年轻人未来的命运。可现在,因为年事已高而无法上战场的她能给这群年轻人做的也只有将激昂的音乐带给他们,让死神从他们身边滚蛋! “孩子们,向前!向前!痛揍nz余孽!!!” 紧跟在后边的苏维埃装甲兵也在此刻进入群众的视线,广场上仅存的一辆t-80u和t-90b与剩下的3辆t-72组成方队走在前面,后面跟着8辆ls-3,3辆12辆t-54以及14辆lsu-152自行反坦克榴弹炮,在《苏联炮兵进行曲》的旋律中快速驶过广场。 后面33辆“冰雹”火箭炮和3辆喀秋莎也在后续跟上向着战场迈进。 当一阵坦克轰鸣声后,天空中响起马达的咆哮,23架伊尔-2m型对地攻击机也快速划过广场上空,在接受完众人检阅后快速奔向远方。 很快一阵各个国家的军歌被奏响,来自于世界各地的志愿者战士们组成的国际纵队乘军车以匀速驶过广场,也许是他们的国家已经沦陷,尊严已被踏贱,可不屈的灵魂,仍然高唱反抗之歌。 暴风雪很大,但暴风雪只会使人越来越坚韧不拔。 当最后一个方阵渐渐远离大家视线,阅兵最后的曲目被奏响,一首《最美好的前途》将轰轰烈烈收尾,将沉默重新带回人间。 只有红旗在广场的旗杆上猎猎作响。 第8章 每当我走过老师窗前(完结)新书(芳华2即将上线) 沃尔库塔城外,新生苏维埃的红色军队与东瀛军的对决进入了最后的关头。即便是双方都知道,就算是这场战争打完,接下来的战争也还要持续许久。 而对于作战双方来说,东瀛想着以最快的速度去歼灭科米的有生力量,然后腾出手去反击深入他们腹地的华夏人民军。科米这边则是在钟可的带领下,以沃尔库塔为中心的建立层层防线,死守沃尔库塔,拖到援军的赶到。 “轰隆隆!” “嘣!!!” 数以千计的炮弹落在双方的阵地上发出阵阵雷鸣般的咆哮,时不时的有夹杂着人类肢体的血雾从阵地战壕中抛洒出来,落在泥泞、肮脏的白色荒原上。 战场上,一辆带着雪地伪装的ls-3趴在壕沟中,露出扁蛋状的炮塔将122mm的炮口指向了距离它1200m的t-80u。 “oгohь!” 伴随着炮手扣动扳机,122mm的高爆榴弹如光箭般出膛向着t-80u狠狠砸过去! 一瞬之间,巨大的闪光从t-80u的炮塔与车体的连接处亮起,接着舱盖被烈焰冲起,瞬间的爆炸将周围协同的步兵炸得粉碎。 但就在ls-3命中后不到2分钟,一颗反坦克导弹便将其攻顶,连带着车组一同尸骨无存。 以上的种种情况,也只是这片土地上的冰山一角,每时每刻这些事都在不断发生着。 双方数十万人在这片昔日的苦寒之地的冰雪中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势,杀红了眼的他们将手中一切能用到的武器,只为捅进对方的身体里。 高悬在太空中的空间站也将焦点目光聚焦在了这里,这场末世后第二场大规模的战争也在钟可手中开启了。 同时,为了配合科米战场,海沪市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整个长江防线全线开始一路向北朝北打。 猛烈的炮火几乎将江上的建筑几乎炸平,昔日沿岸的百年古迹也轰然倒塌在滔滔江水中。 “彭海华,我是钟可……” “轰隆隆!!!” “我问你!咱们的西北方面军现在赶到哪了!!!!” “轰隆隆!!!” “我指挥所距离鬼子只剩下不到1700m的距离了,几乎都快要看到对面那个狗日的阿南唯几的臭脸啦!!!” 钟可透过半掩着观察口,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用望远镜看着不断朝他们涌来的鬼子士兵向话筒对面的许渊明问道。 “钟可!你给老子撑住!我们离你最近的第38旅已经只有48公里啦!!!我只要你再撑24小时。给老子他妈的撑住,别让老子看不起你!” “好!!那我就给你撑个24小时!24小时后你们还不来,就给我们收尸吧!!!” …… “呵呵呵,最后咱活下来了,成为所谓的英雄。可你们呢?什么都没有,孤独的死在太空中,数十年都没法回到眼皮下的故乡,可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啊。” 看着手中拖着的空间站中最后一具烈士遗体,钟可身体颤抖着,她对他们倾诉着过去地面上的事,可她自己连过去的记忆早已被时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留下的只有种种遗憾和感叹。 “同志们,咱们回家喽。”沉默了许久的钟可将杨国邦的遗体固定在返回舱一侧,把他们的遗物分门别类的放进袋子里后说出了这样一席话。 然后她恋恋不舍的朝空间站内望了一眼,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块她待了一天多的地方会让她难以割舍呢?那种心里面所诞生的情绪真的很怪啊,就好像自己在这里待了很久一样。 “你说是吧,钟可。” 她望着自己胸前戴的金星,发出了一句自言自语的反问后便关上了厚重的舱门。 “回家!” “嘭——” 飞船在钟可的操纵下缓缓脱离了空间站,看着渐渐远去的空间站钟可透过飞船的舷窗向它挥了挥手。 以后这里便是孩子们脱离母亲,探索世界的第一步。 随着飞船的高度逐渐下降,返回舱也从主体脱落。飞船的残骸在地球蓝色的面纱中划过一道道星火,在飞船的震动与火光的映照下,钟可看到眼前的他们仿佛都活了过来,微笑着看向她,就好像下一秒钟就会开口跟她分享什么有趣事。 “报告!捕获到“向阳红”的光学信号,预计将在15分钟后降落在京津以西120km处。” “嘭!” 到达预定高度后,返回舱的橘黄色缓冲伞从飞船顶部冲出,拉起了正急速向下坠落的返回舱同时底部的被烧得焦黑的防热大底也被抛出,之后当飞船到达地面1m后,反推发动机启动带着返回舱平稳的落在蒙古草原上。 一个多小时后。 “姐姐,小心点,别碰到头了。” “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一切还好吗?”当工作人员打开舱门,钟可刚一睁眼便开始问道。 却发现来接她的是几十个半大的孩子。 这让她愈发感到时间的紧迫了,毕竟现在所有成年人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每时每刻都会有人在痛苦中死去,她就怕部里的其他首长如果出了事情,她可很难收拾啊。 “不好,非常不好。” 周围的孩子也都无助的看着她,因为他们所处的困境也都如此。 每个人都非常迷茫。 离开了大人,他们这群被赶鸭子上架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该咋办,只能束手在这里。 “别哭,有我在,天塌不了。来,孩子们。带我去见大人。”钟可坐在担架上,轻轻将他的泪水揩干净把他搂怀里,安慰着他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剩下的人,把舱内的东西抬出来吧。” “呀,是死人!怕。” 几个正想去把舱内的几具烈士的遗体搬出来的孩子被他们面如死灰的脸给吓了一跳。 害得钟可只能亲自去陪着他们把几具尸体给拿纱布蒙上,打包上车。耽搁了好十几分钟。 “孩子们,以后这些东西还会有很多,用不着害怕,这些大人都是姐姐曾经的好朋友,好同志。 他们为了我们今天的美好生活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想想看他们生前都是那么好的人,死后会害你吗?不!他们不会,他们会保护你,不让你被其他东西伤害,你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一大堆亲人都是这样,所以用不着怕他们。好了,姐姐就先走了,剩下的事,姐姐相信你们能比大人做的还要好。” “姐姐再见。”几十个孩子听完钟可的话,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恋恋不舍地向她挥手告别。 坐在车上的钟可也探出脑袋,心情复杂地向他们挥手告别。 这些都是人类的未来啊,可他们就像温室里的鲜花被突然移植在了狂暴的沙漠中。 失去了大人这个温室,他们只能依靠自己,同样这也如同大山一样压在钟可的肩头。 “姐姐,我们到了。” 轿车穿过新建的京津市区,穿过一排高楼大厦,最终驶进了广场中央的建筑前。 “谢谢。” 钟可颤颤巍巍地走下车,用手挡住额头眯着眼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看向挂在建筑上的那个石牌上写的几个烫金大字——人民英雄博物馆 远处的承天门沐浴在阳光下,国旗台上鲜艳的红旗依然在蓝天中迎风飘扬,纪念碑依旧屹立在那里,大会堂庄严肃穆般伫立在它的侧面,静静的拱卫着,一切都很显得稀松平常 好像无事发生那般。 可钟可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