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凶猛》 第一章 曹国舅的逼婚风云 “快快快,让开,这是曹国舅的车驾,要是挡了他的车驾,会被扒皮抽筋的。” “什么狗屁曹国舅,不就是仗着她姐姐是皇后耀武扬威嘛!等她姐姐被废,他也不过是路边的一条……” 曹骏坐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百姓对他的讥讽,穿越过来两年,他都深居简出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还是没有停过。 京都内,只要发生了坏事,就怪罪到他曹骏的头上。 老天爷不下雨了,因为曹骏得罪了老天爷;西城丢了闺女了,是曹骏把人闺女偷了…… 曹骏这个名头,真的是顶风臭十里。 曹骏,小名曹阿瞒,因为姐姐曹氏是当今的皇后,外人也会称呼他曹国舅或者国舅爷。 曹骏是两年前穿越到大夏王朝的,穿越前曾是理工科的博士,在和导师一起做实验时,不幸引发爆炸,曹骏当场毙命。 魂穿到了曹国舅的身上,融合了曹国舅的记忆。融合记忆后,曹骏心中很是不安,因为前身曹国舅不是病逝,而是被人下毒。 下毒之人,曹骏不知道,在大夏王朝,除了姐姐曹氏皇后,所有人都想他死吧! 曹骏自幼丧母,六岁丧父,是姐姐一把屎一把尿将他带大。 平日里曹骏逗鹰走狗,惹了不少的麻烦,都是姐姐帮忙居中调解。在穿越到大夏这两年,债主上门,外界风言风语的诋毁曹骏全是姐姐曹氏出面解决。 姐姐曹氏甚至没有一句问责,只有宠溺和偏爱。对于这个姐姐,曹骏是打心底里的认可。 “阿瞒跪下!姐求你点事!” 曹骏跪在姐姐曹氏面前,揪着耳朵,委屈巴巴地道:“姐,这两年我都躲在家里,没外出惹事了!” 曹氏自顾自地道:“阿瞒,姐要你娶杨家的杨八妹。” 听到这里,曹骏蹭地就站了起来,连连倒退两步,惊愕地道:“杨八妹,杨家那个母夜叉,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大虫!单手能捏死一头老虎,胳膊粗的能跑马!” “姐,我是你亲弟弟!你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那杨八妹手里至少好几千条人命,我娶她?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曹氏眨巴着眼睛,道:“那都是谣传,八妹我见过,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性子温柔,是个贤妻良母。” “姐,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自觉的眨眼睛,刚才你就眨眼了!姐,我虽然老给你惹祸,但你也不能把我往绝路上逼啊!大不了我把欠你的十万两银子都还你,你就别让我娶杨八妹了!” 曹氏阴沉沉着脸,道:“阿瞒,只要你愿意娶杨八妹,之前姐姐借你的钱,就不用还了。另外,我还可以再送你一万两,新婚贺礼咱另算。” 曹骏苦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姐姐曹氏。 “姐,这不是钱的事,我……” 曹氏不等曹骏把话说完,打断道:“阿瞒,姐求你了,你就帮帮姐吧!救救你的外甥,我的永儿吧!” “姐,你这话怎么说的,你是皇后,永儿是太子,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国舅,我哪里有本事救你们啊!” 曹氏解释道:“你姐夫的身子骨,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一旦他……永儿虽然是太子,但他年幼啊!我们曹家人微言轻,娘家无人,谁能帮永儿稳定朝纲?” “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和那些王爷斗?” 曹骏恍然,这才明白了姐姐曹氏的打算。利用自己和杨家结亲,拉拢杨家。 杨家乃是武将世家,杨老令公镇守边陲,杨家长子更是护卫宫墙。 有了杨家的支持,年幼的永儿才有可能坐稳皇帝位。 曹骏如今的地位都来自姐姐,来自太子永儿,一旦姐姐倒台,永儿被废,他曹骏也就是路边的一条。 御花园内。 曹骏将手揣在在袖子中,紧握住他私下里打造的火枪。如果杨八妹突然发难,他也能自保。 曹骏太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杨八妹必然是看不上自己,但又是皇后娘娘做媒,性质相当于逼婚了。 武将世家出身的杨八妹很可能一怒之下做出出格的事情。 曹骏紧张地看向杨八妹,杨八妹戴着面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那是一双灵动的眼睛,眼波流转间就让人想入非非。 杨八妹清脆的声音传来,“我杨八妹要嫁的郎君,应当文才斐然,提笔可安天下,或者勇武过人,骑马可震慑一方,最不济也该有万贯家财,不让一家人挨饿受冻!” “曹骏,你觉得,你和我配吗?” 曹骏见杨八妹并没有动手的打算,这才放心下来,“这些条件,我好像都还行。” 论文才,他曹骏也是后世来的,青楼听曲的时候,用十三郎的名头在京都文人圈子里,那也是语惊四座。 论武力,就凭袖子里藏的火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当世还真没他杀不了的人。等以后把狙击枪弄出来,那就能千米之外取人性命。 论财力,来大夏的这两年,他以商人沈万三的身份,赚了可不止一星半点。毕竟做实验是很烧钱的,就手里这把火枪,光研发就烧了五万两白银。 杨八妹冷冷地道: “曹骏,你眠花宿柳,学了文人的风流,却没有沾染到半分的文采;你手无缚鸡之力,连马都骑不上去;偌大的国舅府还需要皇后娘娘接济才能勉强度日。” “你这样的无能之辈,真当我眼瞎耳聋了不成?” 说完这番话,杨八妹起身就要离开。 “杨姑娘可曾听过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杨八妹停住脚步,眯起眼睛盯着曹骏,道:“你说你的纨绔都是伪装?如何证明?” 对于杨八妹的不满,曹骏是能够理解的,换做是自己,也不可能嫁给一个整日烟花柳巷,没本事,还四处欠债的男人。 如今的大夏王朝风雨飘摇,曹骏国舅的身份还有多久也未可知,稍微有点头脑的女人都不可能选择曹骏当夫君。 曹骏缓缓开口道:“自然有办法证明。” 曹骏喊来宫女,准备笔墨纸砚。 杨八妹早就打听过了,曹骏大字不识,文章诗词一窍不通。她没有离开,只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给曹骏一个丢丑的机会。 第二章 曹骏展才情,八妹动心疑 在宫女拿来笔墨纸砚后,曹骏便将宫女赶走。 在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曹骏这才提起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第一个字,咬。 咬字刚写完,还没来得及写第二个字,杨八妹就轻哼一声。 “够了!曹骏,我本以为你只是不学无术,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厚颜无耻之辈。你不在乎面皮,我杨家还要给皇后娘娘脸面。” 曹骏纳闷地看向杨八妹,诧异地问道:“我就写首诗而已,怎么就给我姐丢人了?怎么就厚颜无耻了?” 杨八妹厌恶地看了一眼曹骏,她本来并不想撕破面皮,也想给曹骏一个体面的退场,可曹骏故意装疯卖傻,她也不打算再给曹骏脸面了。 “曹骏,习文首要便是练字,你瞧瞧你的字,竖不是竖,横不是横,我杨家虽是武将世家,可家中五岁稚童的字都你的要好。” “连字都写不好的人,也配谈诗词,也配说文采?曹骏,你走吧!别再给皇后娘娘丢人了!” 曹骏无语地道:“字不好,意思到了不就行了吗?” 杨八妹道:“见字如见人,从你的字我就看出了你是个什么品性。” 说完,杨八妹就不和曹骏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曹骏在杨八妹的身后,缓缓开口:“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此句一出口,杨八妹快步离开的脚步缓缓放慢,心中嘀咕:这两句诗到有几分意思,但也就普通水平,在学堂读过几天书的学子都能写出来。 曹骏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蛋能写出这两句诗,也是难得了,可就凭这点文采也想娶我?真当我杨八妹是路边的野草不成? 杨八妹心中这么想着,脚步却越来越慢,想听听曹骏的后文。 “千磨万击还坚劲,仍尔东西南北风。” 曹骏最后两句读完,杨八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一双秀目之中满是惊愕。 “这首诗是你写的?” 曹骏笑道:“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杨八妹快步回到凉亭,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将诗誊写一遍,反复揣摩。 越是揣摩诗词的意思,杨八妹心中就越是骇然。这首诗没有华丽的辞藻,语句通俗,可在通俗之中,又蕴含着不畏强权,不惧苦难的意志。 那不与世俗同流合的铮铮傲骨,那敢于面对狂风的意志,表现的酣畅伶俐。托物言志,若心中没有这般志向,绝难用如此简练的诗句表达。 杨八妹放下手中的宣纸,盯着曹骏,那双眼睛似有无穷的魔力,吓的曹骏往后退,不住地去握紧袖中的火枪。 “你,你要干嘛?” 杨八妹道:“这首诗是你找人代笔的吧!曹骏,你这个无耻之徒,也能有这般志向?找人代笔都找不明白,真是一个蠢货。” 曹骏有些尴尬,虽然诗市抄袭的,但在大夏王朝,他就是首创,再说了,他怎么就没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志向了? “杨小姐,你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找人代笔,我找了谁?你有人证吗?我都和你说了,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我为何就没有这般志向?” 杨八妹轻笑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你既然这么有文才,那由我来出题,你现场写一篇诗词如何?只要你能写出来,我就向你道歉。” 曹骏笑道:“道歉就不必了,如果我写出来了,你就同意这门亲事怎么样?” 杨八妹道:“只要你能写出来,我就认真考虑。” 杨八妹看向御花园内盛开的鲜花,打算以鲜花为题,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曹骏这满不在乎的模样,说不得准备了多少诗词,在御花园见面,必然会准备以花为题的诗词。 “那就以女儿家的心态做诗词一首!” 杨八妹挑衅地看向曹骏,心中暗道:写下竹石这边诗词的人,乃是一个刚强的男子,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出女儿家矫揉做作的诗词。 曹骏听了这话,心中好笑,女儿家的心态,这有什么难的? “杨小姐,要不你换个题材吧!这个太简单了,我怕做出来了,你又反悔。” 这话落在杨八妹的耳中,却觉得抓住了曹骏的软肋。 杨八妹挑眉,好似吃定了曹骏:“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就以女儿家心态为题。” 曹骏摇头苦笑:“既然如此,杨姑娘听好了!”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 杨八妹突然打断曹骏道:“等等!这首词叫什么?” “声声慢!” 杨八妹拿起毛笔在新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开始誊抄这首声声慢。 当誊写到‘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杨八妹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这写不就是她吗?落日黄昏之下,孤单凄凉,为了杨家她不得不面对曹骏这样的庸俗之人,内心的悲苦,又哪里是三两杯淡酒能冲散的。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杨八妹心中反复咀嚼,只觉得愁上心头,只想痛饮一壶烈酒。 曹骏见杨八妹眼中带泪,慌张地道:“杨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杨八妹侧头去,用手绢擦去眼角的眼泪。 回过头来时,眼中却有着笑。 这曹骏还真有才学,只是外界的流言蜚语。 “曹骏,我来问你,你既然有这样的才学,为什么不展露出来?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真的吗?” 面对杨八妹的回答,曹骏反问道:“杨小姐,那外界说你生撕虎豹,一人杀了数千山贼的事儿,是真的吗?” 杨八妹点头,心中有了答案。 “曹骏,如是我嫁给你,以后便是你的枕边人,那你对我就不该有隐瞒对吗?” “这个自然!只是不知道杨小姐想了解些什么?” “你的全部!”杨八妹喜上眉梢,语气都变得欢快起来。 曹骏点头,道:“好,既然杨小姐都发话了,我自然也会拿出诚意来。今晚千春楼有一场酒宴,杨小姐一同前往如何?” 杨八妹脸色一沉,曹骏居然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去青楼,曹骏去喝酒狎妓,还要她在边上看着。 “曹骏你就是一个混蛋,我看错你了!” 第三章 曹骏才情显,杨家疑云起 曹骏一脸的郁闷,是你说要了解我的全部的,让你了解了你又不乐意了。 更让曹骏郁闷的,他是拿出来真心实意,让杨八妹了解他。 今夜千春楼的聚会,曹骏手下的四大掌柜都会前来。 这四大掌柜掌握了曹骏的大半的家底,想要了解曹骏的经济情况,问四大掌柜最为合适。 看着杨八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曹骏喊道:“杨小姐,千春楼你还去吗?” 杨八妹吼道:“滚!曹骏,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杨家,杨八妹的小院。 一位绿衣姑娘在丫鬟的带领下,小跑着穿过了小院。 绿衣姑娘年方十六,青春可人,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一抹艳色,让人侧目。 绿衣姑娘名叫刘娇,是皇帝的姑母的小女儿,小名阿娇。 阿娇推开杨八妹的闺房,人没进屋,声音已经传入了杨八妹的耳中。 “杨姐姐,是那个混账羔子欺负你了?” 杨八妹倒在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不停的哭泣。 任凭阿娇怎么劝说,也不露头,就是默默地哭泣。 阿娇也不知道她的杨姐姐为什么哭的如此伤心,问杨姐姐身边的丫鬟,也没有人知道原因。 就在阿娇焦急之际,看到了杨八妹誊写的《声声慢》。 阿娇故作惊讶地道:“哇!杨姐姐好文采,这声声慢写得婉转凄楚,我只是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哭。” 杨八妹从被子里将头露了出来,赶走了丫鬟们,将曹骏的事情说了出来。 阿娇怒道:“皇后嫂嫂怎么能这样,那个曹骏文不成武不就,还是青楼常客,他怎么能配的上杨姐姐。” “杨姐姐你放心,我这就去找皇帝哥哥退了这桩婚事,绝不让杨姐姐受委屈。” 阿娇拿起写着声声慢的宣纸,道:“我一定会为杨姐姐力争,以杨姐姐的文采,能配上姐姐的只有东林四公子。” 听到这里,杨八妹拉住了阿娇,道:“这首词不是我写的,是曹骏写的。” “啊!曹骏,就他那个大字不识的一个废物,他能写出这样凄婉的词?杨姐姐你是不是伤心糊涂了,这首词一看就是出自女儿家之手,曹骏怎么可能写的出来。” 杨八妹悲伤地道:“这首词确实是曹骏所写,还是我出的题,写到了我的心坎里。” 阿娇更加的糊涂了,“杨姐姐,按你说的,曹骏是有才学之人,那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会哭的如此伤心呢?” “曹骏那个混蛋,居然,居然要我陪他去青楼喝花酒。”杨八妹咬牙切齿地说着,随后又悲伤地道,“阿娇,我若是嫁给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杨姐姐,别伤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把曹骏的性子给扭转过来,让他再也不敢去青楼。” 阿娇和杨八妹的悄悄话很快传到了杨八妹的几个哥哥耳中。 杨家四郎杨延辉阴沉着脸,对五郎杨延德道:“好个曹骏,居然欺负到我妹子的头上了。” “能写两首破诗真当自己能上天了?我非得好好教训他,让他再也不敢踏足青楼。” 五郎杨延德虽然是武将,却喜爱诗词,在将曹骏的诗词誊抄后,反复咀嚼。 “老五,咱的妹子都被欺负了,你还有心情欣赏诗词。你还是不是当哥哥的。” 五郎杨延德将四哥按在凳子上,耐着性子道: “四哥,你不爱诗词,不知道这两首诗词的可贵,单论诗词,曹骏的文采不在东林四公子之下。” “若论志向,曹骏还在东林四公子之上。” 四郎杨延辉皱眉,道:“东林四公子可是未来大夏文坛的接班人,曹骏能和他们相比?老五,曹骏什么名声你难道不知道?” 五郎杨延德道:“四哥,咱八妹那么一个好姑娘,外面怎么传的?母夜叉,母大虫,流言蜚语有多少可信度?” 四郎杨延辉沉吟道:“可曹骏居然要带着八妹去青楼,这事总没错吧!这个浑蛋,这么羞辱八妹,就是看不起我杨家。我一定要给他教训。” 五郎杨延德却道:“这其中多半有误会,曹骏能写下竹石,其志向不小,不该是那种沉迷女色之人,又能写下声声慢,道出女儿家的心思,定然不会无故羞辱八妹。” “四哥,你我不如千春楼一游,摸一摸曹骏的底,咱这个妹夫,要真是个浪子,那咱们就好好调教一番,若不是,也好解开他和八妹之间的误会。” 就在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商量着摸曹骏老底时,曹骏的诗词也落到了杨家佘老夫人的桌案上。 佘老夫人品读着曹骏的诗词,不停地拍手叫好。 一首竹石不屈不挠,一首声声慢又道出小女儿的心思,这样一个有品格坚韧,又能体贴身边人的好女婿,实在是难得。 杨家都是武将胚子,有这么一个文采的好女婿,简直是天赐的好姻缘。 对于皇后娘娘的提亲,佘老夫人心里一直是不满意的,虎女岂能配犬子,何况还是一只癞皮狗。 如今一看,曹骏是一只披着癞皮狗皮的老虎,还是一头不可多得的猛虎。 心中欢喜,兴奋,可很快又担忧起来。 曹骏为什么要装出无赖的模样?他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皇后,想到皇帝,想到当今的太子,佘老夫人心中有了算计。 “如果真是如此,曹骏对八妹当真是足够坦诚了。若是因为八妹坏了皇后娘娘,皇上的算计,我杨家怕是要大难临头。” 佘老夫人喊来身边的贴身嬷嬷,在杨家下了禁令,曹骏写诗词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 皇宫,御书房。 皇后曹氏端着炖好的银耳莲子羹走进了御书房。 皇后刘洪见到爱妻,立刻板着一张臭脸,道:“皇后,你来看看吧!你的好弟弟,都干了些什么!” 曹骏总爱闯祸,为此她没少被皇帝丈夫训斥。 毕竟是自己亲弟弟,皇后曹氏哪里舍得亲弟弟受罪,跪倒在地,道: “陛下,都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弟弟,请陛下责罚。阿瞒行事荒唐,臣妾一定好好管教,还请陛下看在臣妾朝夕相伴的情分上,饶了阿瞒这次。” 第四章 曹骏才情震惊帝后,刘洪布局托孤重 “饶?这次可不能饶了他!这个臭小子,把你朕骗的好苦啊!” 皇帝刘洪臭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 曹氏还是第一次见皇帝刘洪发如此大的火。哪怕曹骏殴打了二王爷,皇帝刘洪都不曾是这副模样。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成妾的错,陛下求您别责怪阿瞒,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曹氏悲切地哀求着。 皇帝刘洪看着曹氏那惶恐的小模样,板着的臭脸在也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曹氏诧异地看向皇帝刘洪,多年的夫妻了,曹氏瞬间反应过来,皇帝刘洪是在和她打趣。 曹氏故作嗔怒状,不满地道:“陛下,你就会吓唬臣妾。” 皇帝刘洪哈哈笑着,将曹氏拉到他的膝盖上坐下,语带温柔地道: “皇后啊!朕可没有吓唬你,你的好弟弟,朕的小舅子,把朕骗的好惨啊!” 皇帝刘洪伸出右手,轻点在桌案上的宣纸上。 曹氏顺势看去,正好看见了曹骏写的那首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曹氏抑扬顿挫的读完,眼中满是欢喜,惊奇,“陛下,这首诗是阿瞒做的?” 皇帝刘洪点头。 “陛下,你就别哄骗臣妾了,阿瞒连千字文都认不全,又怎么能做出这样好的诗。” “托物言志,坚韧不拔,不与世俗同流合污,阿瞒怎么可能有这样高洁的品性。” 皇帝刘洪却道:“不用怀疑,这首诗确实出自曹骏之口。” 曹氏听到这里,不由皱眉,陛下说的欺君之罪,难道就是指这首诗。 阿瞒肚子里那点墨水,顶多写出一个大脚丫这样的打油诗,怎么可能写出竹石这样好的诗词。 定然是找人代笔,犯欺君之罪。 曹氏从皇帝刘洪的膝盖上下来,再次跪倒在地,并认错道: “陛下,阿瞒找人代笔写下这首诗,欺瞒陛下,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臣妾愿意替阿瞒受罚。” 皇帝刘洪将曹氏搀扶起来后,将写有竹石的宣纸挪开,下面一张上,赫然写着的是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曹氏低声地读着,眼中不自觉有了眼泪。 陛下身子骨时好时坏,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若陛下去了,她可不就是如诗词里写的那般吗?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守着孤窗,一个人苦苦熬过一个个黑夜。 曹氏抽泣着,不敢再去看皇帝刘洪。 “陛下,你又欺负臣妾。写这么伤感的诗词,害臣妾流泪。” 皇帝刘洪将曹氏抱在怀中,让曹氏紧贴在他的胸膛,用最温柔的语气道: “皇后,你可错怪朕了,写这首词的是你的好弟弟,朕的小舅子。” 曹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陛下,真的吗?那首竹石,还有这首声声慢都是阿瞒写的?两首诗词风格迥异,这怎么可能都出自阿瞒之手。” 皇帝刘洪请刮了曹氏的鼻尖,道:“是啊!咱家的阿瞒可把你我骗的好惨啊!平日里装出一副纨绔的模样,可到娶媳妇的时候,就再也不装了。” 皇帝刘洪将曹骏和杨八妹在御花园的事告诉了曹氏,曹氏完之后,蹙眉骂道: “阿瞒好个没良心的,居然一直装纨绔欺骗臣妾,成妾这些年为他不知道受多少白眼,赔多少不是,他居然连臣妾都算计。” “哼!等他下次进宫的,我一定要好好学教训他一番。” 曹氏气愤地说着,那模样恨不得要把曹骏扒皮抽筋。 在曹氏的心里,却并非如此,非但没有生气,还特别的欢喜,自己那个无赖,混账的弟弟,居然是装出来的。 自己的弟弟不仅有着高远的志向,还有着不输东林四公子的文采。 在皇帝刘洪的面前,还是要装出生气的模样,自己处罚了弟弟,皇帝刘洪也就不会再处罚他了。 皇帝刘洪捏着曹氏的鼻尖,宠溺地道:“你舍得处罚阿瞒?就别再朕面前演戏了,放心吧!朕不会难为阿瞒的。” “确切来说,朕应该感谢阿瞒,是阿瞒让朕幡然醒悟。” 曹氏不解,不知道皇帝刘洪明白了些什么。 皇帝刘洪解释道:“在知道阿瞒欺骗朕的时候,朕真的想教育阿瞒。可我细细思考后,才知道阿瞒这么做出的良苦用心。” “妾身愚笨,不明白阿瞒为什么要这么做。”曹氏道。 “皇后啊!大夏王朝看似平静,实则风云飘摇。我的那些兄弟,在暗中积蓄力量,就等着朕驾崩之日,向你,向永儿发难。” “朕为了永儿准备不少的后手,其中就物色了三个托孤重臣,然而,这些年里,朕物色的三位托孤重臣纷纷落马。” “一开始,朕也只以为是朕看错了人,可阿瞒这件事,让朕醒悟,朕的托孤重臣都是遭了算计。” “阿瞒是永儿的舅舅,若阿瞒有才学被人知晓,那阿瞒必然会遭到算计。阿瞒如今是一个纨绔,自然没有人会把他放在心上。” 曹氏听了皇帝刘洪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阿瞒居然能想到这些,真是难为他了。” “那陛下,如今阿瞒暴露,他会不会有危险?”曹氏紧张地道。 皇帝刘洪道:“放心吧!这件事朕已经压下来了,不会有外人知晓。杨家也知晓轻重,也不会张扬的。” “阿瞒虽然保全了自己,但一直游离在权利之外,也无大用,我想给阿瞒找点事做,皇后觉得应该让他去哪里?” 曹氏想了想,道:“阿瞒曾给永儿送了一个木牛当做生日礼物,造型奇特,巧夺天工,不如让阿瞒去工部。” 皇帝刘洪想了想道:“工部是个不错的选择。给阿瞒一个工部的闲职,不直接参与朝政,这样一来阿瞒也不会引人注目。” “等阿瞒在工部站稳了脚跟,在慢慢提拔!” “臣妾替阿瞒谢过陛下。”曹氏欢喜地道。 第五章 十三先生显真身,玉扳指震慑四财神 国舅府,密室之中。 曹骏坐在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贴上络腮胡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曹骏就从一个英俊小生,变成了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狂汉子。 一袭青衣,一方折扇,是最普通的读书人的打扮。 刘十三,外号十三郎,曹骏用这个化名,在烟花之地闯出了不小的声望,因为写的一手好词,大家都尊他十三先生。 青楼里的那些花魁娘子,都以能有一首十三先生写的诗词为荣。 曾有一个花魁杜十娘,花黄金百两就为了要十三先生的一首短令。 曹骏今日去千春楼,原本的计划是和他手下的四个掌柜见面。 本该用富商沈万三这个马甲的,可杨八妹并没有来,加上,花魁杜十娘亲自邀请,十三先生去参加千春楼花魁娘子的竞选,曹骏便穿上十三先生的马甲前去。 千春楼。 雅间。 刘十三斜靠在躺椅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配合着屋内悠扬的琴声。 红纱帐后,上一届的花魁杜十娘站了起来。 “十三先生,我新谱的曲子,可还满意?” “十娘,你过谦,我的音律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让我来点评,你可找错人了。” 刘十三随意地说着,神情放松。 杜十娘从红纱帐后走了出来,坐在躺椅的脚榻上,身子斜斜地倚在躺椅边,翘首看向刘十三,娇嗔道: “十三先生,你又藏拙。” “当初,你说不会写词,醉酒后却下了轰动京都的武陵春,风住成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当初你可骗了奴家一百两黄金呢!奴家可不会再被骗了。” 刘十三苦笑道:“我真不通音律,十娘若是想听我哼一曲,那我就简单唱一小段。”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杜十娘听着刘十三哼的小曲,一开始,有些茫然,这曲调和她知晓的所有歌曲都不相同,尤其是歌词,露骨的表白,让人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可这一团火,越烧越让人悲伤,这歌越听越让人难受。 杜十娘拿着手绢擦去眼角的泪痕,声音沙哑地道: “十三先生,这是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把悲伤留给自己。”刘十三道。 杜十娘反复咀嚼着歌名,随后将脑袋枕在了刘十三的大腿上,眼中带着水雾,用沙哑地嗓子道: “十三先生,能不能把这首歌送给奴家。” “既然十娘喜欢,这首歌便送与十娘。” 杜十娘兴奋地站身,准备好笔墨纸砚后,便将歌词写了下来。至于歌词的曲调,在听刘十三唱了之后,杜十娘便记了个大概。 随后便在古筝上,反复尝试。 刘十三默默地听着,直到古筝的声音连贯起来,悦耳的歌声传来,刘十三听得有些痴。 杜十娘的音色很好,唱这首歌时,感情更是充沛,刘十三听得居然心儿在发颤,拿着酒杯的手,也在发抖。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在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杜十娘再次从红纱帐中出来,此刻她的已经哭成了泪人。 “十三先生,今日之后,只怕十娘再也见不到您了!” 刘十三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很是苦涩。 “十三先生大才,秦楼楚馆不过是十三先生人生一缕回忆,将来十三先生必然是能封侯拜相的。” “十娘能与十三先生相识,已然是十娘的幸运,可十娘很贪心,很想十三先生能成为十娘的第一个恩客。” “十三先生,就满足十娘小小的贪心吧!” 刘十三来千春楼,从来都是喝酒听曲,只是把千春楼当成了酒吧。至于在千春楼过夜,找一个头牌小姐,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刘十三呵呵一笑,道:“十娘,你醉了!” 杜十娘却道:“因为十三先生青睐,我有幸凭借一手武陵春成为花魁,这才不用接客。” “可今日是千春楼重选花魁的日子,无论我是否能蝉联花魁,今日,我都注定了要迎接第一位恩客。” “这是十娘的命,十娘是个苦命人,选不了自己的未来,但十娘想选第一个男人。求十三先生垂帘。” 刘十三尴尬地道:“十娘啊!我就是个落魄书生,囊中羞涩,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青楼之中,男女谈的是生意,青楼女子的感情不过是一场戏,海誓山盟,这不过是她们抬高价码,骗冤大头的手段。 刘十三心中了然,自然不会去当这个冤大头。 可杜十娘一番话,让心中愧疚。 杜十娘道:“这些日子,十娘已经存了不少家私,足够和十三先生一夕之欢。” 杜十娘现在可是千春楼的头牌,还是尚未出阁的花魁娘子,她的初夜,可不会少于百两黄金。 然而杜十娘居然愿意自己掏这笔钱,就为了和刘十三有一段露水情缘。 刘十三不住摇头,将杜十娘扶起,道:“落魄书生,何以得佳人如此青睐。” 杜十娘眼中带着水雾,道:“能成为十三先生的一抹回忆,是十娘的荣幸。” 杜十娘起身拜别刘十三。 因为哭泣,杜十娘的妆已经花了,她需要重新洗漱一番。 就在杜十娘走后,刘十三不住摇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十娘,你既然有情,那我就给你一场造化。” 刘十三离开了杜十娘的包间,前往了千春楼天字一号的包房。 刘十三刚进入包房,便看到了四个衣着华丽的汉子。这四人皆是中年人的模样,他们在见到刘十三时,都皱起了眉头。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这里不欢迎你,立刻离开。” 刘十三从袖中拿出一枚洁白的玉扳指,戴在大拇指上。 四人往玉扳指上一看,赫然看到一个沈字。 四人立刻跪倒在地,道:“东南西北四大财神,见过沈老板。” 第六章 财神疑虑未消,暗查刘十三真身 东南西北四大财神在给刘十三手上的扳指行礼之后,这才起身询问道: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为什么我家老板的扳指会在你的手里。” 刘十三将带有沈字的玉扳指放回了袖中,迈步走向主位,自顾自地坐下。 “鄙人刘十三,大家都称呼我一声十三先生,乃是你们老板沈万三的朋友。沈老板有事不能前来,便让我代替他,前来指挥诸位,有关四大商行的生意,诸位也向我汇报即可。” 刘十三此话说完,东南西北四大财神都是一脸的狐疑。 东财神宇文池最耐不住性子,对着刘十三质问道: “你凭什么能代表沈老板?谁又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玉扳指,万一你暗害了沈老板,夺了沈老板的玉扳指呢?” 南财神焦意远的性子最是沉稳,见到东财神宇文池这样质问刘十三,便出言阻止道: “不可对十三先生无礼!立刻给十三先生道歉!” 东财神宇文池却道:“我此番进京就是为了见沈老板的,沈老板生死未卜,却要我向一个不明来历的人汇报,我不服。” “我认定的主子,只有沈老板,其他人无论是谁都不行!” 南财神焦意远出言呵斥道:“住嘴,你忘了主子是怎么交代的了吗?见玉扳指如见他本人。” “十三先生的身份如何,我们可以慢慢探究,可你对拿着玉扳指的十三先生无礼,就是对主子无礼。立刻道歉!” 南财神焦意远这话说完,东财神宇文池先是一愣,随后冲着刘十三抱拳,重重地鞠躬道歉,模样特别的诚恳,就像是在拜一尊神。 刘十三的目光扫过东南西北四大财神,用欣慰地语气道: “诸位对沈老板的忠敬之心,我一定会如实转告。” 刘十三举起酒杯小酌一口,这酒甜丝丝的,正是他发明的果啤,度数很低的啤酒。 “我明白诸位对我不信任,好在前来之前,考虑到了。” 刘十三将目光落在东财神宇文池的身上,对东财神宇文池道: “你乃是东财神宇文池,曾经是开木材铺子的,因为运送的名贵木料遭遇了意外,无奈去借了印子钱,最后利滚利无法偿还,带着一家老小去投河,被沈老板的船队救起。” 东财神宇文池听完之后,没有回应刘十三,但脸上怀疑的神色消减了七八分。 刘十三随后又看向了南财神焦意远,道:“你乃是南财神焦意远,原本是做糕点生意的,家中本有祖传的秘方生意红火,可后来遭了奸人的算计,不仅赔了祖传的家业,就连糕点的秘方也没保住。” “就连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小孙儿,也在这次波折中丢了性命。沈老板还给你的小孙儿取了一个名字月儿。” 南财神焦意远抬手回礼道:“没错,却是如此。” 在得到东财神宇文池和南财神焦意远的认可后,刘十三这才对西财神萧成仁道。 “你乃是西财神萧成仁,与之前二位不同,你是沈老板的死敌,因为和沈老板打了一场商战,最后赔了个倾家荡产,走投无路的你投靠了沈老板。” 西财神萧成仁冷冷地道:“没错,就算是现在,我依旧不服,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胜过沈万三。” 西财神萧成仁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想再见沈万三,向沈万三夸耀一番。 “沈万三,你交给我管理酒水铺子,我管理的井井有条,并且比你预期的盈利还要高的多。我做生意并非不如你。” 西财神萧成仁举起酒杯猛猛地灌了一大口,可惜这是果啤,并不醉人。 刘十三最后看向了北财神尹天逸,北财神尹天逸此时也看向了刘十三,正当刘十三要开口的时候。 北财神尹天逸却打断了刘十三开口,举起酒杯道:“你我之间,不用言语,一切都在酒里。” 在东南西北四大财神中,北财神尹天逸很特殊。 其他三人或多或少都是在沈万三的帮助下才有了一份家业,而北财神尹天逸却是带着家业主动投靠了沈万三。 北财神尹天逸投靠沈万三时曾说:“我纵横商海十数年,从来不服任何人,唯独对沈老板心服口服,愿意将家财归入沈家,成为沈老板手下的一名掌柜。” 说北财神尹天逸是带资进组也不为过。 刘十三看着北财神尹天逸,心中有些诧异,难道说自己的伪装被北财神尹天逸看破了? 北财神尹天逸那欢喜的模样,还真有可能。 刘十三向东南西北四大财神问道:“诸位对在下还有怀疑吗?” 北财神尹天逸率先开口道:“从来没有任何的怀疑!” 西财神萧成仁拿着酒杯敬酒,道:“一切都在酒里。” 南财神焦意远捂着嘴,没有说话。他很难信任别人,尤其是一个陌生人。尤其是在经历过祖传秘方泄露那件事后,他就更难信任他人。 除非今天是沈万三亲自前来,否则他不会认可任何人。 至于东财神宇文池,他冷冷地道:“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刘十三摇头苦笑,道:“诸位如何才能信任在下?” 东南西北四大财神都沉默了,就在陷入僵局的时候,北财神尹天逸开口道: “你是沈老板的特使,我们怎么可能不信任。只是我等快一年没见过沈老板了,想念的紧,这才心有不满,并非不信任人。” 说着北财神尹天逸带头举起酒杯道:“大家难得相聚,共饮此杯!” 喝了两杯酒,东财神宇文池就借口肚子不舒服要去厕所,大家都明白,东财神宇文池这还是不信任刘十三,打算离开。 北财神尹天逸也在这个时候道:“我也不舒服,一起,一起!” 北财神尹天逸拉着东财神宇文池出了千春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东财神宇文池怒气冲冲地质问北财神尹天逸:“你就这么信任那个叫刘十三的人?你就不担心主人被害了吗?居然还上赶着巴结刘十三。” 第七章 四大财神汇报账目,刘十三暗藏疑惑 “主子怎么就看重了你这么个笨蛋,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 北财神尹天逸气愤地说着。 东财神宇文池愤怒地抓着北财神尹天逸的衣领,东南西北四大财神都是为沈万三效力,几人之间并非上下级关系,若非有沈万三压着,他们几人甚至会互相掐架。 如今东财神宇文池被北财神尹天逸骂了一通,心中那因为担心沈万三的情绪也在此刻爆发。 “你给我说清楚,谁是猪脑子!你这个见利忘义,趋炎附势的狗东西。” 北财神尹天逸被东财神宇文池抓住了衣领,眼中却充满了不屑,讥讽地道: “我就是见利忘义,是趋炎附势,可我比你有脑子。” “且不说刘十三的身份如何,如果刘十三是主子派来的亲信,你这般不给刘十三面子,你是打谁的脸?” “你是在给谁丢人?” 北财神尹天逸这话一出,东财神宇文池的手都在颤抖,只是他心中对刘十三的猜疑,让他没办法信任刘十三。 北财神尹天逸继续道:“说回来,如果刘十三真的居心不良,绑架了主子,逼着主子交出了全部的家财,那么主子现在就落在刘十三的手中。” “你这般不给刘十三面子,那刘十三回去之后,是否会虐待主子?主子是否会有性命之危?” “你还说你不是猪脑子?” 东财神宇文池被北财神尹天逸说的哑口无言,颓废的松开了手,无力地道: “那我该怎么办?” “蠢猪,当然是回去啊!刘十三手里有主子的扳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听从命令。至少先稳住刘十三再说,如果主子真的在刘十三的手里,我们可以慢慢调查,在伺机营救主子。” “但在这之前,不能让刘十三起疑心,要稳住刘十三再说。” 东财神宇文池跟着北财神尹天逸重新回到了千春楼天字一号包间。 “方便之后,果然痛快。十三先生,我敬你一杯!”东财神宇文池端起酒杯向刘十三示好。 刘十三笑了笑,也是举起酒杯和东财神宇文池痛饮。 再众人都喝的开心后,刘十三这才缓缓开口道: “沈老板让我此次前来,是替他了解一下这一年多的账目。四位掌柜的,谁先来说啊!” 东财神宇文池率先跳出来道:“我先来。” 东财神宇文池这大包大揽的态度,让其余几人都是摸不着头脑,东财神宇文池这是怎么出去一趟像是变了一个人。 刘十三若有所思地看向北财神尹天逸,北财神尹天逸只是微笑着看向刘十三,像是在说,有他在没意外。 东财神宇文池没注意到刘十三和北财神尹天逸的眼神交流,放下酒杯就介绍起来。 “我所经营的生意是乃是主子发明的香水,大夏国境之外,沿着丝绸之路而来的胡商特别的喜爱。” “按主子的所说,香水都是限量发售,饥饿营销,一瓶拳头大小的香水,就能卖到百金,而那些低劣的花露水,也是十数两银子一瓶。至于生产香水时用到的烈酒,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年多来,香水生意的净利润超过了三十万两白银,其他酒水的生意更是有二十余万两白银。如果加大香水,酒水的生产,完全可以做到年入百万两白银。此番前来,就是想询问主人,是否可以加大产量。” 刘十三点头表示自己记清楚了,一定会如实转告。 随着东财神宇文池说完,北财神尹天逸不甘落后,开口道: “我做的是琉璃的生意,按照主子所说,琉璃现在只做高精尖,只贩卖给达官显贵,要将琉璃卖到黄金的价格。” “预备的琉璃存货已经备好,随时可以投入市场,就是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撞在主子的刀刃上。” “琉璃一年的收益不高,也就二十万两黄金。还用琉璃收购了不少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其价值不下千万。” “请十三先生转告主子,我一定会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计划行事,绝不让人耽误主子的大事。” 刘十三点头,也表示会转达。只是刘十三不了解,他到底有什么大事。当初让北财神尹天逸不将琉璃投放市场,就是为了奇货可居,骗那些贪官,老财的钱。 而琉璃逐渐变多,制作琉璃的法子迟早被人知晓,尤其是胡商,更是大批的从波斯将琉璃带到大夏,坑大夏人的钱。 为了给这些胡商教训,刘十三这才存了大量琉璃准备让琉璃大跳水。这怎么就是大事了。 听北财神尹天逸的口吻,这里面还有什么大算计。可是他也没有别的算计啊! 刘十三没时间去纠结北财神尹天逸的想法,他此时要听西财神萧成仁的汇报。 西财神萧成仁微笑着,不惊不满地道:“十三先生,小人主要是贩卖纸张,做点印刷的生意。” “按主子方法改进的造纸术,造出的纸张样式迥异,有适合书写的宣纸,也有柔软的厕纸。由于工艺的改进,匠人们还不熟练,前半年产量低,收益不高。” “但熟练后,半年的收益已经有了二十万两白银。除了纸张的小钱,主子改进的印刷术,更是了得,通过刊印书籍,收到的订金就有五十万两。印刷厂要连续干三年才能解决全部的订单。” “我此番前来,就是想向主子询问,能否扩大规模,还有主子改进的纸张能否成为贡纸送入皇宫大内,这样一来,价格又能往上翻一翻。” 在西财神萧成仁说完之后,南财神焦意远才缓缓开口道: “老奴做的是糕点生意,是三人中最落魄的一个,一年来,收益只有十万两白银。按照主子所说,糕点铺子要开满大夏王朝。” “一年半的时间,老奴无能,只覆盖了大夏一半的土地。哎!小老儿无能啊!” 南财神焦意远这么说着,确实让在场的其他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看向南财神焦意远的眼神都带着怀疑,觉得他是在吹牛。 第八章 要知道,南财神焦意远做的生意是糕 要知道,南财神焦意远做的生意是糕点铺子,糕点铺子走的就是薄利多销的路线。 和他们其他三人一本万利的买卖没有可比性。 一个糕点铺子,一年能有几万两的收益已经是天文数字,可南财神焦意远的糕点铺子足足有十万两的盈利。 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不经如此,南财神焦意远在这一年里,居然在大夏国内一半的土地上都开了分号。 开分号是要钱的,买地铺,租地皮,培养手下的工人,这那个不要钱。那么大的摊子,就一个糕点铺子就能撑起来? 还能盈利,这要是从外人的口中听到,他们一定会嗤之以鼻,觉得此人是骗子。 可在这里的是谁啊!东南西北四大财神,他们都是得到了主子沈万三的青睐,有幸掌管一本万利的生意。 他们都知道跟着沈万三绝对不会亏钱,可没人能想到,沈万三可以让简单的糕点铺子成为一本万利的买卖。 南财神焦意远见着其他三人惊讶的模样,心中不由嗤笑。 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几人之中,就老奴的生意看似最为普通,可在几人中,他的生意才是最赚钱的。 民以食为天,糕点铺子在经过主子的改良后,蛋糕,糖果,白砂糖等都成了众人追捧的稀罕物。 哪怕日后糖果不在稀罕,也不用担心亏损,有着全国连锁的分号,一年的收益,何止千万,并且是年年都有。 只是南财神焦意远的心里也有着担忧,一个商人,掌握这样的生意,只怕早晚会被人盯上,迟早被人当猪宰。 当初他的糕点铺子就因为生意好,被人盯上了。 此番前来京都,南财神焦意远就是想问问主子,是否要找一个靠山。 南财神焦意远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其余三人也是有着如此的担心,毕竟有钱无权,那就是给他人做嫁衣。 曹骏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只是他也无奈。 当初做生意时,他想的就是用自己国舅的身份,可是,当他真的用国舅的身份做生意后。 合作伙伴纷纷退伙,那些原本找的买家也纷纷要求退钱。只因为,曹骏的名声太臭,大家都觉得他是来骗钱的。 无奈曹骏只能用假身份,从零开始做起。 不过现在也还算好,商业帝国已经有了雏形。至于靠山,自己的姐姐,皇后娘娘曹氏就是一个很好的靠山嘛! 年幼的外甥,如今的太子,未来的皇帝也是靠山啊!当今的皇帝,自己的姐夫也是靠山嘛! 这些事,曹骏还不打算告诉几个掌柜,他想着先和姐姐说说,确定了靠山之后,再和四位掌柜说。 曹骏想要等等,可几个掌柜的却纷纷开口。 东财神宇文池叹息一声道:“我处在燕地,燕王就派人多番来找我,要将我收入麾下。我一直表示要请示主子,可这一直拖着,燕王早晚会用强。” 北财神尹天逸也是道:“我也不好过啊!晋王残暴,多次想要用强,几乎要明抢了!若非我吓唬他,我身后的人物不一般,他只怕就要动手了。” 西财神萧成仁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有些无力地道: “梁王到是一个仁慈的主,虽然没有用强,也多番找人和我说入股之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南财神焦意远却没有几人的烦恼,他的生意开遍全国,还是小本生意,至少现在还没被王爷们看上,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也需要思考靠山之事,以免主子步了他的后尘。 面对几人的问题,曹骏也不得不好好思考,该怎么办,强龙不压地头蛇,是不是要将自己的产业搬到京都呢? 又或者真的投靠到王爷的麾下,利用王爷的权势做事? 把酒言欢,果啤喝多了也让人有点头晕。 曹骏还了一个包间休息,思考,这时,北财神尹天逸走了进来。 北财神尹天逸在确认没有人偷听后,这才跪倒在曹骏的面前,道: “见过主子。” 曹骏笑道:“果然如此,你怎么看出我的伪装的,他们三人都没看出来。” 北财神尹天逸笑道:“其实我也没有看出主子的伪装,我只是知道主子的商业帝国何其庞大,主子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帝国随便交给一个陌生人呢?” “于是我多观察了些,这才发现主子的一些小习惯,在十三先生身上也有。” 曹骏道:“我用假身份试探你,你不生气?” 北财神尹天逸道:“我是主子的仆人,主子试探仆人是天经地义的,我等只要通过了主子的试探,自然也就真的成了主子的心腹。” “东财神宇文池也是你提点他的?”曹骏问道。 北财神尹天逸道:“东财神宇文池的脑子虽然不好使,但为人忠诚,他以为主子您被十三先生暗害了。主子放心,我并没有泄露主子的真实身份,只是让他多尊重十三先生而已。” “只是,还是希望主子能亲自现身见见他们,让他们安心。” 曹骏点头,又看向北财神尹天逸,思考之后,这才在北财神尹天逸的耳边轻声地道:“沈万三也是我的假身份,我真实的身份是当今的国舅,曹骏。” 曹骏用马甲只是为了方便做生意,不至于被人歧视,既然是自己人,自然可以直接告诉他们。 北财神尹天逸在听了曹骏的悄悄话后,一脸的骇然,脑中迅速翻转。 国舅,当今皇后的弟弟,皇上的小舅子,太子的舅舅。 一串离谱的大事在北财神尹天逸的脑海中浮现,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曹骏要用假身份在外做事,也明白了,为什么要将几人安排到藩王的领地。 “奴才该死,奴才不该问这样破天的大事。” 曹骏有些纳闷,这怎么就大事了。 “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可说的。” 北财神尹天逸听了这话后,更是感动的涕泗横流,一个劲的说:“奴才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向外人透露一个字。” 第九章 北财神献策,曹骏迷雾中试探 曹骏却道:“他们三个你能透露就透露吧!都是自己人嘛!” 北财神尹天逸听了这话,心里了然,主子这是让我去试探他们三人,如果三人都是忠心,就将他们拉入计划之中,成为真正的自己人。 “我一定替主子把好门户,绝不让主子的计划受损。” 曹骏糊涂了,我有啥计划?可他好歹也是当主子的,总不能说我不知道有什么计划吧! 于是,曹骏嗯了一声道:“好好干!我看好你!” 北财神尹天逸听到这里,便觉得自己得到了曹骏的认可,让他参与到皇家的大计划中来。 历朝历代,都是重农抑商,作为商贾虽然有钱,却没有半分的地位。 然而,作为商贾的北财神尹天逸,居然有机会参与那个层面的争斗,无论成败,他都觉得此生无憾了。 要是再争斗之中建立功勋,成为从龙之臣,未来说不得能摆脱商籍,入朝作官。 就算是北财神尹天逸自己不能当官,但是他有孩子啊!如果真有从龙之功,孩子完全有资格当官封爵。 想到这里,北财神尹天逸激动的打起摆子来。 当初的自己就是觉得沈万三不同寻常,跟随沈万三在商道一途一定能留下自己的名字,没想到,不仅是商道一途留名,甚至可以在史书上留名。 北财神尹天逸跪倒在地咚咚地磕头,然后对曹骏信誓旦旦地道: “一定不辜负主子的重托,奴才誓死完成任务。” 曹骏心中纳闷,北财神尹天逸这是明白什么了?自己给他什么任务了吗? 为了不让手下的人小觑自己,曹骏还要故作威严地道: “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随后,曹骏又道:“我的身份你已经知晓,那我来问你,各地藩王觊觎财富,该如何避免?” 曹骏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并不妨碍他发问啊! 万一北财神尹天逸真的能给出不错的意见呢?就算没有好的意见,只是一个普通的建议,也许能起到提示的作用。 面对曹骏的询问,北财神尹天逸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 “为了那件大事,自然是不能和藩王们断了交集,我等甚至要主动向藩王示好,从而打入藩王的内部,获得情报。” “其次,藩王贪得无厌,示好的举动也不能过,我等还需要将重心放在京都之中。最好是七成的产业在京都,三成的产业在藩王的属地。” “当下要做的,就是转移大部分产业,在京都立足。最好是能达官贵人们多接触,在获得巨大利益的同时,也能收集情报。” “最重要的以收集情报为幌子,可以让各地藩王认可我们的转移产业的行为。” 北财神尹天逸断断续续地说着,在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又思索了许久,觉得确实没有要再补充的了,这才道: “奴才才疏学浅,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些谋划,还请主子指正。” 曹骏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北财神尹天逸说的这些事情,曹骏还是懵懵懂懂,什么计划?什么收集情报?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曹骏很想问问,自己是谁,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不懂装懂,这是曹骏的必修课,计划什么的不懂,那就不问,只说自己明白的,资产转移到京都,这个就可以说说嘛! 四大财神虽然在各地闯下了名堂,但在京都,那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就是护城河臭水沟里的臭蛤蟆。 别人眼中的臭蛤蟆,但在曹骏的眼里,却是金蟾。 曹骏淡淡地对北财神尹天逸道:“不错,你很有想法。” “奴才惶恐,奴才该死!”北财神尹天逸紧张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 曹骏这个纳闷,这是咋了,怎么又跪下了,我就夸你一句,怎么就吓的又是该死,又是惶恐了。 我夸人还夸出问题了? 曹骏很是不解! 北财神尹天逸的心中是真的骇然,曹骏作为主子,他能想不到这些事吗?曹骏可是运筹帷幄之人,智计百出,走一步算百步,还是算无遗策。 需要自己这个奴才想那么多?奴才只需要跟在主子身边,主子手往哪里指,自己这个奴才就往哪里行动就好,居然还敢提出意见,这不是找死吗? 北财神尹天逸在心里扇了他自己好几记耳光,怪罪他自己不该多嘴乱说话。 曹骏伸手拍在北财神尹天逸的肩头,柔声地安慰道:“别怕,你没有错,你说的很对。有你这样的属下,是我的福气。” 北财神尹天逸抬头,正好碰上了曹骏那和煦的目光,主子真的没有怪罪自己啊! 曹骏继续道:“要在京都立足,你觉得该如何做?” 北财神尹天逸的思绪在心底狂涌,思考着曹骏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考教自己的能力?还是在试探自己的忠心?亦或者两者都有。 北财神尹天逸做的是琉璃的生意,琉璃可是稀缺货,只要在京都盘下一个铺子,然后挂上琉璃的牌子,自然会吸引很多的达官显贵。 可这样的布置谁都想的出来,主子考教自己,必然不会是这么简单的答案。 北财神尹天逸记得满脑子都是汗,只有通过曹骏的考教,那北财神尹天逸才能真的成为曹骏的心腹,如果不能体会到主子的用意,那自己这个奴才也就没用了。 思考着曹骏今天做的事情,无论大事小情,都在心里过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曹骏选择的地点是千春楼,千春楼是什么地方,乃是青楼,谈事情可以去酒楼,可以选择隐秘的密室,为什么要选择千春楼呢? 其次,主子并没有用真实身份来见众人。 主子隐藏身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想让人知晓背后的算计。可为什么主子不用沈万三的马甲,而是用刘十三这个马甲呢? 刘十三这个马甲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些种种加起来,又和在京都创立产业有什么关系呢? 第十章 千春楼花魁选举,杨家兄弟寻曹骏 北财神尹天逸的脑子飞速的思考着,突然,一道闪电在心底划过。 一条线将所有的一切串联在了一起,北财神尹天逸心中一片骇然,对曹骏更是崇拜到了骨子里。 不愧是走一步算百步的主子,居然算计到了如此地步。主子很早之前就布局了,用刘十三这个名号在京都千春楼混迹,就是为了今天! 不仅专业产业,设下圈套算计藩王,更是在测试他们这些手下的能不能看透他的心思。如果自己没有猜出主子的心思,做出最合适的安排,只怕以后都不可能帮助主子做最核心的事。 北财神尹天逸对着曹骏磕头,然后匍匐在地,这才道:“主子,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将所有的事处理妥当,绝不辜负主子的所托。” 曹骏有些懵逼,北财神尹天逸这是怎么了,怎么老说些让自己不明白的话呢? 曹骏这时不能在不懂装懂了,真怕北财神尹天逸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搞出幺蛾子来。 “你真的明白了?” 北财神尹天逸心中有些悲凉,主子这是信不过自己啊!自己的领悟能力真的就那么低吗? “杜十娘!” 北财神尹天逸缓缓说出这三个字,顿时,曹骏心中骇然,这个北财神尹天逸脑子转的好快,自己都没说让他给杜十娘赎身,他居然就猜到了。 有这样一个得力的属下,真是自己的福气。 “不错,就是杜十娘,这次花费不会少,要有心理准备。” 杜十娘作为花魁,就是千春楼能下蛋的金鸡,得到杜十娘的初夜,只需要数百两黄金,但要让她赎身可不是千两黄金,万两黄金的事。 北财神尹天逸拍着胸脯道:“奴才一定处理的妥帖,绝对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爷的事情。” 千春楼。 杨家的两位少爷,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坐在雅间摊着脑袋向舞台看去。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相差一岁,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在大夏,一般男子,十五岁便已经成家,十六,十七岁便是人父,二十出头的两人却还没有娶亲,早已经是大龄剩男了。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都是相貌堂堂,想和二人议亲的女子在京都是数不胜数。 可佘老夫人一直没有答应。 杨家的儿郎都是保家卫国的汉子,将来只有上战场这一条出路。就算要找良配也多是找军中武将家的子女。 可在大夏,能配上杨家的武将世家不多,杨家大的几个儿子都娶完了,其他武将世家闺女多是未成年,文官一脉的闺女,佘老夫人又不愿意。 文官的闺女娇弱,受不了武将世家的习气。 这是对外的说法,真实的情况,文官集团都在背后站队,投靠了藩王,杨家一旦娶文官的闺女,就等于变相支持藩王,这是让忠君报国的杨家无法接受的。 也因此,让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耽误到了如今。 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到青楼,本该有一场香艳的体验,可二人只是坐在雅间喝酒,从高台往外探头寻找着曹骏的踪迹。 四郎杨延辉皱着眉头,道:“五弟,这个曹骏跑哪里去了?他今天难道没有来千春楼?” 五郎杨延德也是东张西望,寻找着曹骏的踪迹,道:“四哥,曹骏说了今天会来千春楼的,这绝不会有错。” “我找人打听过了,这千春楼今日有花魁选举,曹骏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盛事。” 四郎杨延辉皱着眉头,看向五郎杨延德,“五弟,咱们可是背着母亲来的千春楼,这要是找不到曹骏,可没办法交代。” “我们都二十了,难道还要去挨母亲的家法?” 四郎杨延辉想到佘老夫人的家法,就双腿发软,五弟却一点不在乎,脸上还带着笑意。 “五弟,你来千春楼并不是为了曹骏吧!” 五郎杨延德也不隐瞒,道:“四哥,这千春楼咱们来也来了,回去必然免不了被母亲责罚,居然如此,不如痛痛快快的喝酒。” 四郎杨延辉苦笑一声,“该如此!” 五郎杨延德见四哥想明白了,这才继续道:“来千春楼目的有三,其一就是见识见识青楼是怎么样的。哥哥们都来过,就我们没来过,这难道还不够丢人啊!” “其二,就是为了找曹骏,好好教训这个浑蛋妹夫,让他不敢对妹妹无礼!” “其三……” 四郎杨延辉不等五郎杨延德把话说完,就打断道:“其三,就是来见你仰慕的十三先生对吧!” 五郎杨延德笑着不说话。 四郎杨延辉是一拍脑袋,叹息道:“其四,有我这个哥哥挡在前面,母亲就算责罚也该是先责罚我,说不得就把你这个混账弟弟放过了!” “谁让你是我四哥呢!”五郎杨延德坏笑道。 就在杨家兄弟说着闲话时,楼下一群曼妙的歌姬上了舞台,搔首弄姿的跳舞。 一曲舞罢!千春楼的龟公敲着锣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在吸引千春楼众人的目光后,龟公这才道: “诸位客官,今日是千春楼选花魁的好日子。我也就不耽误诸位客官的雅兴,有请秋水姑娘。” 穿着红衣的秋水姑娘上了舞台开始表演。 四郎杨延辉听到选花魁,心中纳闷,便问道:“五弟,你读的书多,这花魁怎么个选举法子?” 五郎杨延德道:“四哥,花魁的选举效仿的科举,一般分为三场。初试,复试,以及殿试。” “所谓的初试,便是在平日里招待恩客,得到恩客的打赏推荐,在同期的姑娘中,得到十甲便能进入复试。” “复试便是平日里,姑娘们登台献艺,若是客人觉得姑娘不错,便送一朵鲜花,得花最多的三人进入三甲之列。” “殿试便是如今的场面,进入三甲的姑娘登台献艺,由众人投以鲜花选出状元,榜眼探花。” “我已经问过千春楼的人了,一朵鲜花就是五两银子。四哥要是有喜欢的姑娘,不如打赏一二,打赏最高者还能得一夕之欢哦!” 第十一章 墨梅夺魁,挑战杜十娘 四郎杨延辉轻蔑地笑道:“一朵普通的鲜花,居然值五两银子,一个三口之家,三个月的口粮。” “想要捧出一个花魁娘子,至少要花百金。百金啊!这都能打一副上好的铠甲了,就换来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的一夕之欢。” “我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你的脑袋被驴踢了?” 四郎杨延辉越说越气愤,差点没忍住火气,将酒杯从高空扔出去,砸在舞台上的歌姬头上。 五郎杨延德赶紧劝阻道:“四哥不要动怒,你不想掏钱,看着就是,这要是动手了,回家可不是一顿家法的事了。” “我实在忍不住啊!想想那些戍边吃沙子,受苦的将士,在看看这些在温柔乡中的蛀虫,我真恨不得把他们都抓起来,扔到边塞去。” 四郎杨延辉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怕看了会忍不住动手。 五郎杨延德却道:“四哥,你这就想错了,正是有着边塞将士的风餐露宿,才有了如今的大夏盛世。看他们宠溺在温柔乡,总比看着饿殍遍野来的好吧!” 此话一出,四郎杨延辉一时间语塞,五弟一直是常有理,实在说不过,只能闭嘴看着。 五郎杨延德突然一声叫好,吓了四郎杨延辉一跳。 侧头看向舞台,四郎杨延辉也是一惊,舞台之上的红衣姑娘秋水,居然在舞剑。 秋水姑娘的剑法凌厉,并非是花架子,其中有几招,让四郎杨延辉看的心里骇然,让四郎杨延辉都有了比较的心思。 可这样的剑法,却被台下的观众唏嘘。 “什么破剑舞,丑死了,还不如脱了衣服在我们面前转一圈。” “就是就是!下去吧!丑死了!” 在喝倒彩的声音中,秋水姑娘一朵鲜花没有得到就被赶下了舞台。 四郎杨延辉确实气愤地道:“一帮白痴,真正的好东西放在眼前都不会欣赏。” 五郎杨延德这次没有阻拦,他的心里也有气,觉得在场的众人不识货,就会追着看漏皮露肉的歌姬,庸俗。 在秋水姑娘之后,又上台了一个粉衣姑娘,穿的那叫一个少,肚兜都能被人看见,引得台下众人欢腾,狼嚎,众人给她扔了几十朵的鲜花。 杨家兄弟都没眼看,甚至没去记这个姑娘的名字,心中暗暗地骂道:“庸脂俗粉,低贱!” 就在杨家兄弟觉得千春楼就这样时,一个黑衣姑娘抱着二胡走上了舞台。 姑娘带着面纱,看不清模样,但身材婀娜苗条,眼波流转,让人无法挪开目光,行走之间,衣带飘飘,颇有些出尘仙子的味道。 五郎杨延德不由地看入了眼。 四郎杨延辉不喜欢这种文气的姑娘,见五弟看入眼,也没打搅,就自顾自的吃菜喝酒。 楼下的观众在见到黑衣姑娘出现后,瞬间沸腾了起来。 有人喊道:“墨梅姑娘,我要散尽家财为你赎身。” “墨梅姑娘不要信她,他只有万贯家财,就是个土老帽,选择我吧!我一座作坊,数家商铺,只要墨梅姑娘看得上,全部都给墨梅姑娘。” “墨梅姑娘,看我一眼,只要看我一眼,我死了也甘愿!” 喧闹的人群,让五郎杨延德很是不满,这些人简直是在羞辱墨梅这样的仙子。仙子落凡尘,怎么能被这帮人玷污。 一瞬间,五郎杨延德很想越到人群之中,将所有人打翻在地,凭借武力将墨梅姑娘带走。 一只手抓住五郎杨延德的手腕,五郎杨延德抬眼看去,发现居然是四哥,顿时五郎杨延德从头凉到了脚。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连杨家的名声都不要了。 色令智昏,五郎杨延德一直以为只是一个词,直到今天,他终于明白了。 “清醒了就好好看吧!”四郎杨延辉淡淡地说道。 五郎杨延德嗯了一声。 舞台之上,墨梅姑娘抬手,台下的众人便安静了下来,像是幼儿园的乖宝宝,都乖乖地坐着,等着墨梅姑娘的表演。 一曲二胡响起,曲调哀婉,听得现场的众人痛哭。 这帮人一边哭,一边往看台上扔花,不多时,就有一百多朵。 毫无疑问,墨梅获得了本次的状元,成为本届的花魁。 墨梅从始至终,却没有说一句话,上台表演,表演结束离开,就引得众人为她豪置百金。 在龟公将三甲确定之后,锣鼓声响起,众人听的是热血澎湃。 “墨梅姑娘获得了本届的花魁,然而咱们千春楼于别的青楼不同,花魁的名号需要从上一届的花魁手中夺下。” “墨梅姑娘是否成为真正的花魁,还有一番龙争虎斗。” “作为攻擂之人,墨梅姑娘将以琴棋书画四门中的一项,向上届花魁杜十娘发起挑战。” “墨梅姑娘选的是琴。” 说完龟公退场,墨梅姑娘再次登场,只是这次她换了一套衣衫,并非是纯黑,而是带着封有金丝的黑金云衫,原本出尘的仙子,在缥缈中多了几分魅惑。 墨梅姑娘延续了之前的悲伤曲调,弹了一曲悲伤的凤求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墨梅一句话没说,却让在场的众人为她哭泣,这哪里是凤求凰,明明是凰求凤。 “墨梅姑娘,我就是你的心上人,我可以把心挖出来给你,别伤心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众人悲戚着,哀伤着,思念着。 在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墨梅姑娘退下舞台。 在墨梅退场之后,一袭白衣的杜十娘上了舞台。杜十娘没有任何配饰,没有任何的脂粉,素雅,清淡,让人皱眉。 因为杜十娘不像是青楼女子,更像是各位家中的黄脸婆,只是杜十娘国色天香,远比他们的黄脸婆更漂亮,但那股气质太像了,让众人不住皱眉。 “杜十娘,你是死了丈夫,在守孝吗?穿的这么素净。”台下有人讥讽道。 “就是!你到底想不想比了,一点不拿我们这些观众当一回事吗?杜十娘你好大的谱啊!” 十二章 杜十娘情倾十三先生,雅曲震撼千春 一刻钟前,千春楼,后台。 墨梅姑娘下了舞台,迎面就见到了要上舞台表演的杜十娘。 “杜姐姐,你这打扮,是认输了吗?就算认输也该体面一些吧!就这么素净的上台,可是会把路人缘败光的。” “你这不仅会输了你花魁的头衔,更会输了你的前程,还是去换一身衣服,再补个淡妆吧!” 替墨梅姑娘拿古筝的丫鬟轻蔑地道:“杜十娘,我家姑娘好言相劝,这是给你机会,别给脸不要脸。” 杜十娘并不在乎二人的言语,今夜她本就不愿意和墨梅争花魁的头衔。 在杜十娘的心里,早就将这次的比试抛到九霄云外,没有了花魁的头衔,对杜十娘来说更重要。 没有头衔,杜十娘的身价就会低很多,那么她的初夜的价格也将大幅的缩水,就算是缩水了,也不会低于百两黄金。 十三先生没有拿不出百两黄金,可她杜十娘可以。 风尘女子,本不该向往爱情,更应该看淡感情,所谓的感情本该是逢场作戏,可听到十三先生唱的小调,是那么的悲伤,那份感情是那么的真挚。 杜十娘明白,他和十三先生不会有结果,可她也不求一个结果,只求可以和十三先生有一夕之欢。 一夜,只要一夜就好! 杜十娘是为舞台而生的女人,可今夜,她居然在紧张。 杜十娘要是认输,本可以不上舞台的,可她还是想上去,上去向她心爱之人表达她的心意。 “快下去!下去!” 喧闹的人群不断地起哄,催促着杜十娘下台。 可杜十娘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他的目光只在雅间,只在十三先生的身上。 “杜十娘,你知道自己当不了花魁了,那就老老实实地下去。上次你有十三先生帮你写词,这次可没人能再帮你了。” “是啊!人要有自知之明,名不副实,就赶紧退位让贤,把花魁的名头让给墨梅姑娘。” “快下去吧!黄脸婆!别丢人现眼了!” 喧闹声越来越多,讥讽的意味也越来越浓,可杜十娘一点不在乎,当看到十三先生从雅间走出来时,她笑了。 笑的很温柔,这一刻,她拥有了属于她的全世界。 喧闹的人群被杜十娘的笑容所感染,他们看傻了眼。 他们在一个风尘女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初恋。那个曾经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可他们失去了那个女孩,失去了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 众人顺着杜十娘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了十三先生。 “十三先生,是十三先生!他又要帮杜十娘选花魁了!” “切!这次比的可不是诗词,而是弹琴,十三先生不通音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出手又能如何?花魁依旧是墨梅姑娘的。” “十三先生当初还说他不通诗词呢!可他的诗词古今罕见,十三先生只是谦虚而已。” “谦虚?我倒要看看十三先生有什么本事,能让杜十娘再次夺得花魁的位置。” 明明是花魁的选举,可当十三先生出现后,众人讨论的焦点都是十三先生,十三先生要是愿意当花魁的话,众人一定会选择他。 曹骏有些头疼,选花魁就选花魁呗!咋都看自己呢?自己是男的,还是个络腮胡子的粗犷汉子,这些人该不会是审美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曹骏不由地一阵恶寒。 曹骏在高处向杜十娘招手,杜十娘缓缓一礼,随后收起温柔地笑。 那模样,像是赴死的壮士,像是上战场的将军。 一袭素净的白衣,端坐在舞台之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却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众人被杜十娘震慑,都默默地看向杜十娘。 杜十娘拨弄古筝,凄婉哀伤的曲调响起。 众人听到前奏,都是一愣,这曲子和他们听过的所有曲子都不相同。 只是前奏就让人悲从心中起,这股悲又不是撕心裂肺的悲伤,而是淡淡地,挥之不去,想哭哭不住来的悲伤。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舞台之下,观众都陷入了悲伤之中,眼角居然有泪划出。 一个感性的汉子捂嘴轻声地抽泣,“花娘,是我不够温柔,一直惹你生气,是我没能力,不能去提亲,是我无能,是我对不住你,花娘!” 汉子想到了曾经的初恋,那求而不得,只能放弃的感情。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实在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杜十娘的歌声在千春楼环绕,众人不知道歌词,却在跟着杜十娘弹的调子轻声相合。 唱到动情之处,杜十娘也是哽咽起来,眼中婆娑,看着高台之上的十三先生。 曹骏这是第二次听杜十娘完整的唱歌,杜十娘的嗓子实在太适合这首歌,加之充沛的感情,让曹骏悲从中来。 听个歌居然把自己听哭了,曹骏觉得自己很是丢人,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便转身回了雅间。 杜十娘看着曹骏的背影,本就悲伤的情绪,更是达到顶峰。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时不时的偶尔会想起我?”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杜十娘一曲唱罢!直到下了舞台,众人都还陷在悲伤之中,没人发现杜十娘已经下了舞台。 当有人反应过来时,才对着空无一人的舞台鼓掌叫好。 雷鸣般的掌声,献给了空无一人的舞台。 “这是什么歌?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调,这绝不是杜十娘能写出来的,她没那个本事。” “哈哈!杜十娘自然没那个本事,可十三先生有,现在知道了,十三先生是多么的谦虚,他那里是不动音律,他是谦虚,更是开创了一条不一样的大道。” “杜十娘厉害,十三先生威武!就该让这些浅陋无知的人瞧瞧,什么是大才,什么是高人!” 第十三章 千春楼风云:十三先生之谜 千春楼,后台。 墨梅姑娘听着杜十娘弹奏的前调,心中全是惊讶,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音律,悲伤的曲调还能如此表达。 墨梅觉得她弹奏的凤求凰已经将求而不得的哀思表达,可现在听了杜十娘的曲子,才明白哀思还可以这样的豪迈,对喜欢之人的爱恋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表达。 “是不是可以牵你的手啊!从来没有这样要求。” 多么卑微的爱,明明爱到了骨子里,却连牵手都是奢望。明明知道求而不得,还要飞蛾扑火,爱到最后,只剩一副残躯,依旧不愿意放手,依旧不愿意放弃那颗爱他的心。 墨梅姑娘颓废地看向古筝,突然升起了焚琴煮鹤的心思。 可想到自己带着的任务,墨梅只能勉强的鼓励自己,让自己振作起来。 “虽然音律一道比试输了,可花魁的选举,看的不是谁的曲子好,而是谁能得到更多的赏赐。” “这次有晋商全力支持,就算杜十娘的人气再旺,也绝对不可能获得花魁的头衔。虽然胜之不武,但为了计划,只能委屈杜十娘你了!” 墨梅姑娘等待杜十娘下舞台,微笑点头,算是给杜十娘道歉了。 杜十娘不知道墨梅是什么意思,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微笑回应,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梳妆打扮,等待着十三先生的到来。 杜十娘身边的丫头翠儿擦着眼角的泪痕,对杜十娘道:“十娘,你唱的真的太好了。” “傻丫头,哭什么?”杜十娘问道。 翠儿回答道:“我是在为十娘哭,十娘你喜欢的人是谁,翠儿这就去找他,告诉他,十娘你真的,真的很爱他。” 杜十娘给了翠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翠儿的耳边轻声地道:“谢谢!不过,不用了!” 翠儿很糊涂,不知道杜十娘这是怎么了,明明唱着最悲伤的歌,眼中却有着满意的笑。 杜十娘正在梳妆打扮,门就被翠儿咣当一声推开了。 “翠儿,毛毛躁躁地做什么?” 翠儿紧张地道:“十娘,大事不好了!” …… 当杜十娘哀婉的曲调响起时,看台之上的四郎杨延辉便陷入了其中,他推了五郎杨延德的肩头,道:“五弟,你可曾听过这样的曲子?” 五郎杨延德也是一脸的兴奋,不仅仅是因为杜十娘那全新的曲子,更是因为他见到了一直以来仰慕的十三先生。 十三先生果然是大才,居然能创作出和前人完全不同的曲子,尤其是那澎湃直白的感情,简直让伤心到了骨子里。 十三先生一定是被人伤过,才能写出这样悲伤的曲子。 五郎杨延德想到这里,拉着四郎杨延辉就离开了雅座,冲向了十三先生所在的房间。 这次来千春楼,没有遇见曹骏,但遇见了十三先生,怎么都不能错过。 五郎杨延德一定要和十三先生见上一面,聊一个通宵。 就在五郎杨延德带着四郎杨延辉冲入十三先生的房间时,没有看到十三先生,只见到了未来的妹夫曹骏。 曹骏书生打扮,正在喝酒。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入我的房间。” 五郎杨延德在屋里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十三先生,心中满是落寞。不应该啊!他们一直盯着雅间,十三先生如果离开,他们一定会看到的。 “曹骏,十三先生去哪里了?”五郎杨延德问道。 曹骏听到对方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他也是紧张起来。 自从十三先生这个马甲出名之后,曹骏就处处小心,一来是要提防那些热情的粉丝,担心在拥挤之间,把粘的大胡子弄掉了。 二来也是担心有人看出他曹骏就是十三先生,毕竟曹骏的名声顶风臭十里,让人知道曹骏就是十三先生,那十三先生的马甲也废了。 在众人眼前露面后,曹骏就卸下了伪装,换了衣服,回归曹骏的身份,就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 这刚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就被人堵在了屋里,曹骏只好装出喝酒的模样。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曹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曹骏问道,“你们怎么认识我的!” 四郎杨延辉阴恻恻地道:“我是杨家四郎杨延辉,是杨八妹的四哥。” 五郎杨延德也是不善地道:“我是杨家五郎杨延德,八妹喊我一声五哥。” 曹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啊!逛青楼居然遇见了相亲对象的哥哥,这他喵的该不会被打吧! 杨家可是武将世家,都是些只长肌肉没有脑子的,万一动起手来,我可怎么办啊! “四哥好!五哥好!喝酒吗?”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一左一右地在曹骏的身边坐下,那模样,像是要将曹骏活吃了。 “别叫我四哥,你和八妹的婚事还没定呢!”四郎杨延辉冷冷地道。 曹骏端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不叫四哥,那我怎么称呼,杨家四郎?杨家五郎?” 四郎杨延辉却道:“现在不是称呼的问题,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让我们亲自动手呢?” “四哥,五哥,冷静,我来千春楼是和八妹说过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八妹。” 五郎杨延德道:“我们就是从八妹哪里听说了,这才来找你的,要做我们的妹夫,那就得洁身自好,你既然敢来青楼,那就要给你一点厉害尝尝。” 就在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要动手的时候,曹骏大喊道:“且慢!两位哥哥,我改行吗?以后我都不来青楼了,能不能放过我这次?” 五郎杨延德坏笑道:“放过你啊!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说出十三先生去哪里了,我就放过你。” 曹骏指着窗户道:“十三先生从窗户翻出去了。” 四郎杨延辉却道:“十三先生为什么要翻窗逃走?” 曹骏道:“十三先生行事就是如此,特立独行,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翻窗而走啊!可能怕被人纠缠上吧!” “四哥,五哥,你们也该知道的,想找十三先生的人很多。” 第十四章 千春楼夜话 五郎杨延德起身,走向了曹骏说的那个窗户。 到了窗户边,五郎杨延德探头往窗外看去,只看见茫茫夜色,一片黑暗,黑暗中见不到半个人影。 五郎杨延德低头看向窗沿,发现窗沿之上特别的干净。 这让五郎杨延德感觉不对劲。 他们所在的包间是三楼,三楼的窗户是屋檐,沿着屋檐到时可以走到别处的包间,再悄默默地离开。 要从窗户出去,怎么都要踩一脚窗沿,如果不踩窗沿直接往外跳,必然会重重地踩在屋檐的瓦片上。 瓦片可承受不住一个人跃下的重量。 然而,瓦片没有破碎,窗沿之上也没有脚印,打开的窗户怎么看都是有人故布疑阵。 抛开所有的不能,那么剩下的答案就算再离谱也都是真相。 五郎杨延德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曹骏,那凛冽的眼神,让曹骏只感觉后背发凉,只想快些逃离房间,逃离五郎杨延德的视线。 “你为什么会在十三先生的房间?”五郎杨延德质问道。 曹骏结结巴巴地道:“那个,我,其实……” 四郎杨延辉冷冷地道:“想要编谎话骗我们吗?那就好好想想你的谎话,编得好一些,别让我们看出漏洞了,否则!” 四郎杨延辉摩拳擦掌,还凌空挥出一拳,拳头的破空声吓得曹骏心肝乱颤。 五郎杨延德缓缓开口道:“你和十三先生……” 完蛋了!十三先生的马甲要掉了,要是让杨家两兄弟将这件事传扬出去,那真的会名声啊! 十三先生的名声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这要是被毁了,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以后青楼真的别想来听曲喝酒了。 “五哥,这件事能不能别说出去!拜托了!我也不容易,这要是说出去,我就全完了!” 四郎杨延辉冷冷地道:“为什么不能说出去?你这个骗子,就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唾弃你,尤其是八妹,你把她骗得好苦啊!” 曹骏低眉垂首,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哎!以后再也不能用十三先生的马甲来青楼骗吃骗喝了,更不能有小娘子为自己弹琴流泪了。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四郎杨延辉却道:“被逼无奈?你怎么有脸说的。你和十三先生交好,让他帮你代笔,欺骗咱的八妹,你居然有脸说被逼无奈。” 五郎杨延德听了四郎杨延辉这话,只感觉脑袋被人踹了一脚,我的好四哥啊!曹骏和十三先生是同一个人啊! 五郎杨延德刚想开口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可猛地反应过来。曹骏为什么要用十三先生的名号走动,明明有着绝世的诗才,是个不可多得的大才为什么要伪装自己? 难道这一切都是曹骏的谋划? 难道自己已经被牵扯到麻烦的事情当中了?这!这!真的糟糕了! 四哥既然误会了,那就继续让他误会吧!要是毁了陛下和曹骏的谋划,杨家可就真的要遭罪了。 五郎杨延德想到这些,于是附和道:“就是,你怎么有脸说被逼无奈的,让十三先生给你代笔,欺骗咱的八妹,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真当我们这些当哥哥的死人吗?” 曹骏啊了一嗓子,心里又是恐慌又是欢喜。 欢喜十三先生的马甲没掉,恐慌自己要挨揍了! “能不能打个商量,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四郎杨延辉刚要说不行,就被五郎杨延德打断,道: “可以,我不仅可以不打你。也可以帮你隐瞒十三先生代笔之事。甚至可以帮你遮掩来青楼的事情。甚至能帮你讨八妹的欢心。” 这话一出口,四郎杨延辉彻底傻眼了,老五怎么突然变样了,居然舍弃八妹。 曹骏纠结地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五哥,我该付出什么代价呢?” 五郎杨延德揽着曹骏的肩头,坏笑道:“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是我的妹夫,当哥哥的帮妹夫遮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说什么代价不代价的!你和十三先生熟络,你帮忙引荐十三先生给我认识就好。这点小忙没问题吧!” 四郎杨延辉站了起来对五郎杨延德道:“老五,你为了见刘十三连亲妹妹都不管了吗?要把亲妹妹嫁给曹骏这个混账羔子。” “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八妹,让八妹知道曹骏的真面目。” 说完,四郎杨延辉气愤地就要起身离开。 五郎杨延德却拿着酒杯道:“四哥,十三先生是青楼的常客,你说秋水姑娘会不会和十三先生交好呢?” “如果有十三先生帮你说两句好话,你和秋水姑娘能不能成为知己?” 四郎杨延辉原本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听到五郎杨延德这话,便停下了脚步,最后坐回了座位。 “我最多当没看见,再下次,我还是会和八妹说的。” 曹骏嘿嘿坏笑道:“原来四个喜欢秋水姑娘啊!这简单,我让人找秋水姑娘来舞一曲!” “可好?”曹骏用询问的口吻问道。 四郎杨延辉顿时脸就红了,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现在就见吗?我还没准备好!下次吧!太仓促了,我这衣服也不合适。” 看着四郎杨延辉那局促的小模样,曹骏明白,这个五舅哥是真的喜欢上了秋水姑娘,只是秋水是歌姬,杨家可是侯府,歌姬别说做妾了,当个丫鬟都没资格。 曹骏无奈摇头,以后杨家有的闹了! 五郎杨延德见四哥妥协,这才对曹骏道:“怎么样,能不能帮我们?你要能帮,我们就帮你保密,也帮你搞定八妹。” “好!妹夫就谢谢四哥,五哥了!” 就在曹骏和杨家兄弟达成协议的时候,楼下的舞台传来一阵吵闹声。 “本届的花魁应该是墨梅姑娘。” “真正的花魁是杜十娘,十娘的《把悲伤留给自己》开了先河,她才该是花魁。” “非要作对是吧!那就用银子说话。” 第十五章 花魁之争背后的商战 千春楼的观众们,争吵不休,最终分成了两派,左边的一波站墨梅姑娘当花魁,右边的一波则是站杜十娘当花魁。 单从人数上来看,墨梅姑娘的支持者远超杜十娘。 四郎杨延辉从高台往下看去,无趣地摇头,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了一个花魁的头衔居然要打起来了。” 五郎杨延德的双手按在高台的栏杆上,脸上挂着笑,一脸的轻松惬意,十三先生居然是自己的妹夫,想想就很激动啊! “四哥,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争的不是花魁的头衔,而是真的谁选出了花魁。” “老五,什么意思?这话有点绕。”四郎杨延辉疑惑地看着五郎杨延德。 “四哥,楼下这些人就是好色之徒,他们的站队没多少意义。” 说话间,五郎杨延德抬头看向了天字一号包间和天字二号包间。 “真正决定花魁归属的人在那里!” 五郎杨延德的眼光深邃,像是能看穿墙壁的阻隔,直接瞧见包间内的人。 “花魁的头衔,看似是给千春楼的姑娘,实际上,是给捧红花魁的富商扬名。” 四郎杨延辉不解地问道:“扬名?就选一个花魁就扬名了?” 五郎杨延德都无语了,自己这个四哥怎么什么都不懂啊!真的就一心练武去了。 曹骏看出了五郎杨延德的无奈,于是道:“四哥,一个商人如何向外人证明他很有实力呢?” 四郎杨延辉想了想道:“商人的实力,不就是钱呗!穿上好的丝绸,用镶金的马车,出行前呼后拥。” 曹骏点头道:“四哥说的这些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四哥,这样彰显自己的财力,需要很长的传播时间,更需要招摇过市。” “四哥,让你穿上华服,坐上马车,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从城南走到城北,你想想那个场面。” 四郎杨延辉尴尬一笑,“感觉好蠢!” 五郎杨延德听到四郎杨延辉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确实很蠢!还不是一般的蠢!” 曹骏笑了笑道:“在千春楼选花魁则不同,豪掷百金,千金,推举出一个花魁,不仅证明了自己的财力,名声也能迅速传播。” “楼下的那些好色之徒,就是最好的眼睛,嘴巴。” 四郎杨延辉恍然,可很快他又疑惑道:“为什么要花这笔钱呢?这不是冤枉钱吗?” 五郎杨延德听了四郎杨延辉这话只感觉头疼,“四哥,你真的一心练武啊!脑子都练笨了!” 五郎杨延德是四郎杨延辉的弟弟,弟弟吐槽哥哥那没事,都是一家人,曹骏可不敢附和五郎杨延德,万一把四郎杨延辉惹急眼了,全是麻烦事。 “四哥,在商人之中,有一种花销叫做广告费,花钱扬名声。” 四郎杨延辉瞪着迷惘的眼睛,看着曹骏,问道:“广告费,那是什么?” 曹骏心里这个悔啊!咋把广告这个东西说出来了。 五郎杨延德也是纳闷地看着曹骏,广告费他能大致猜出什么意思,但这个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 “我说个故事吧!一个香料商人新开了铺面,因为是新铺面,大家都不知道他的香料如何,也就不愿意来购买。” “为了打开销路,香料商人将上好的香料拿到门口焚烧,香味将路人吸引过来。” “路人便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啊!’憨厚的伙计回答道:‘这都是受潮了的香料,老板让我把它们都烧了’ “路人闻着香料的香,心中便会想:这受潮的香料都有如此的香味,那没受潮的香料该是何等的品质啊。于是,商人的香料铺便吸引了很多人,生意也变得红火起来。” “而烧上好香料的费用,便可理解为广告费。” 四郎杨延辉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兴奋地道:“秒啊!这计策暗含兵法。” 四郎杨延辉揽着曹骏的肩头,亲昵地道:“好妹夫,你这都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这可是上好的兵书啊!” 曹骏挠着头,傻笑不搭四郎杨延辉的话。 五郎杨延德频频点头,心想,果然如此,广告费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 就在杨家兄弟和曹骏讨论广告费时,舞台之上,千春楼的龟公已经开始唱名。 “平顺坊陈掌柜赠杜十娘花票十张。” “悦来客栈许掌柜赠墨梅花票十五张。” …… 四郎杨延辉向曹骏问道:“妹夫,这花票一张多少钱?” 曹骏道:“这一张花票需要百两银子。” 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听了价格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就一会儿的功夫,就打赏上万两的白银了。 “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四郎杨延辉咋舌道。 五郎杨延德也是心疼:“这要是当军费,边军将士都能过一个好的冬天了。就为了给歌姬打赏,真是暴殄天物。” “四哥,五哥,并非你们想的那样。这些打赏的花票,其中有一半是归千春楼所有,剩下的一半才能归打赏的歌姬。” “而这些打赏之中,也有着门道,刚才唱名的几家商铺老板,他们并非真的打赏。他们花的钱最后有八成会回到他们自己的手中,剩下的两成再由千春楼和打赏的歌姬平分。” 四郎杨延辉听曹骏这么说,想到刚才曹骏解释的广告费,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就是花钱买名气而已。 四郎杨延辉皱着眉头,心中不悦地道:“还以为他们真能打赏这么多钱呢!” 五郎杨延德开口道:“杜十娘的情况不妙啊!已经被拉开二十票的差距了。这就差了足足两千两银子。” 曹骏笑道:“两千两银子的差距不大,很快就会被追平。” 四郎杨延辉皱着眉头,看着舞台之上统计花票。 杜十娘和墨梅之间的差距非但没有像曹骏说的那样减小,票数反而是越拉越大。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差了快五十票了。 四郎杨延辉道:“妹夫,你看走眼了,今夜的花魁人选不会是杜十娘了。” 第十六章 花魁之争,幕后黑手浮现 曹骏道:“四哥,你我打个赌如何?” 四郎杨延辉道:“赌什么?” “就赌今夜的花魁花落谁家。”曹骏道。 五郎杨延德跳了出来,接过话头,道:“算我一个,我选杜十娘。” “老五,你难道不该选墨梅吗?墨梅登场的时候,你眼睛都看直了。”四郎杨延辉打趣着五郎杨延德,心里也确实疑惑不解。 五郎杨延德道:“墨梅姑娘确实让我心动,但我还是觉得杜十娘的胜算更大!” 曹骏道:“我也选择杜十娘。” “你们两个都选了杜十娘,可我实在看不出来,杜十娘获胜的点在那里,现在的差距到六十票了,龟公手里的票据也没有多少了。”四郎杨延辉道。 五郎杨延德道:“四哥,那你是打算选墨梅姑娘了?”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诈,妹夫就不说,老五你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可我始终想不出会有什么问题。” 四郎杨延辉一咬牙,道:“虽然我也想选杜十娘,但大家都选一样的,那赌起来就没意思了。我选墨梅。” 曹骏坏笑道:“四哥,那赌注是什么?” 四郎杨延辉见曹骏坏笑,心中多了一分警觉,道:“反正我没钱,也没宝物,一个月的花销的银子就十几两,你们要觉得可以赌十几两银子。” 五郎杨延德对四郎杨延辉道:“五哥,我看上你那杆虎头枪了!” 四郎杨延辉呲牙道:“虎头枪是父亲给我的成年礼,你居然想夺去。好啊!那你输了,你那柄镔铁剑就归我了!” 五郎杨延德恨恨地道:“我就知道,阿娘送我镔铁剑时,你就一脸的醋意。”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眼中都有火气,曹骏本来就是想打趣解个闷,没想挑拨两人感情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曹骏也是头疼了。 看两人的架势,谁都不打算让谁了。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见曹骏迟迟不说话,两人都带着火气道: “妹夫说,你想要什么赌注?” “那个,两位哥哥,能不能不赌了?”曹骏弱弱地问道。 “不行!”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异口同声地回绝。 曹骏被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架在中间,心里是有苦说不出,没事打什么赌啊! “那这样,四哥,要是我赢了,你答应帮我做件事儿,要是你赢了我就帮你做件事儿。如何?” 四郎杨延辉点头表示没问题,“有个前提,不能做违背良心和道义的事。” “嗯嗯嗯!”曹骏连连点头。 曹骏是没想过要四郎杨延辉做什么的,就是赶紧找个由头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不然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非得在他面前打起来不可。 曹骏他们这里刚确定完赌约,舞台之上,龟公手里的票据也念完了,最终结果,墨梅姑娘领先杜十娘八十票。 “老五,回家之后,就把你的镔铁剑给我吧!” 四郎杨延辉兴奋地说着。 五郎杨延德却道:“四哥,你仔细看看舞台再说。” 四郎杨延辉侧头看向舞台之上,只见千春楼的一个仆从,拿着一张新的票据上了舞台。 唱名的龟公见了票据,吓得手都在发抖,说话都开始结巴。 “致,致远,书,书斋,沈万三老板,赠杜十娘一千张黄金花票。”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哗然,惊呼声更是此起彼伏。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不明所以,都看向了曹骏。 四郎杨延辉问道:“妹夫,这黄金花票是什么东西?” 曹骏解释道:“千春楼的花票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的花票,一张价值百两,而另一种则是黄金花票,一张价值百两黄金。” 听到曹骏的解释,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在大夏,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百张黄金花票,那就是黄金万两。虽然最后会返还八成,但也等于打赏了两千两黄金,足足两万两白银。 五郎杨延德咂舌道:“致远书斋沈万三老板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四郎杨延辉冷哼一声,不满地道:“致远书斋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别让我知道沈万三是谁,否则我让他好看!” 因为沈万三的出手,导致四郎杨延辉输了这场赌约,心里气得不行。 曹骏只敢将脸挪到别的地方,心里想着,沈万三的马甲也要藏好了,绝不能被四郎杨延辉知道。 就在众人以为花魁之名就要落到杜十娘头上时,又一个奴仆走上了舞台。 龟公擦着脑门上的汗,看向天字二号包间,心中骇然。 “晋商联合钱庄,张老板赠墨梅姑娘一百五十张黄金花票。”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在场的众人,被这一张张的花票压得喘不过气来。在场的各个商行的老板,都在心里骂娘。 今夜的主角注定不是他们了,他们打广告花的那些银子也注定连一个泡都没有。 晋商联合钱庄他们没有听说过,致远书店的沈万三老板,他们也没有听说过。 这都是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的牛鬼蛇神啊! 四郎杨延辉原本都认输了,可听到晋商联合钱庄送的花票,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老五啊!没想到吧!峰回路转了!哈哈,五十张黄金花票加八十张普通花票,你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曹骏在听到自己的手下给了一百张黄金花票的时候,并没什么触动,一点小钱而已。 可当晋商联合钱庄插手后,他皱起了眉头,墨梅姑娘背后的老板不一般啊!晋商联合钱庄,难道背后的老板是那个人? 麻烦大了! 曹骏在皱眉,五郎杨延德同时也在皱眉。 选花魁这事,五郎杨延德听过一些传闻,天字一号包间和天字二号包间的客人有时会互相比拼财力。 可没想到会如此的奢侈,这万两黄金就这么丢着玩。 而晋商联合钱庄让五郎杨延德也想到了那个人。 曹骏和五郎杨延德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道:“你猜到晋商联合钱庄背后是谁了?” 第十七章 豪赌之夜 四郎杨延辉见二人打哑谜,追问道:“晋商联合钱庄背后之人是谁?” 曹骏反问道:“四个,晋商难道还不明白吗?” 四郎杨延辉眼睛猛地睁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道:“背后之人是……” 五郎杨延德伸手捂住了四郎杨延辉的嘴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四郎杨延辉将五郎杨延德的手从嘴边拿开,惊愕地道:“不会吧!这也太匪夷所思,为什么呢?那位为什么要创立晋商联合钱庄呢?” “当然是为了钱啊!”五郎杨延德直白地道,“只可惜那个沈万三了,注定今晚要成为那位的垫脚石。” “更可惜的是你吧!回家记得把东西送来。”四郎杨延辉知道了幕后之人,也就不再去想了,那位想做什么都和他没关系。 从老五手里把东西拿来才是正事。 舞台之上,千春楼的龟公正要向众人宣布花魁头衔的归属。 嘴都已经张开了,一个奴仆又拿着一张票据走了上来。 场中原本死寂的众人,沸腾了起来,开始呼朋唤友地指指点点,众人更是竖起了耳朵,等待着下文。 龟公拿着票据,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这都是什么事啊!就这么有钱吗? “杏花斋沈万三老板,赠杜十娘黄金花票两百张。” 原本喧闹起来的众人,顿时又蔫了,两百张黄金花票,足足两万两黄金。 更让众人惊愕的,那个叫沈万三,居然不止一个产业,又开了书斋,还开了糕点铺子。 可是,书斋和糕点铺子有那么赚钱吗?万两黄金说送就送,算上之前的黄金票,这就打赏了三万两黄金了,就算返还八成,也给了六万两白银了。 这沈万三是有多少钱啊! 他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高台之上,四郎杨延辉死死地抓着栏杆,嘴角都在抽搐,低声地骂道:“沈万三,我记住了你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曹骏的后背一阵阵地冒冷汗,心中坚定地想:以后绝对不能让四哥知道我是沈万三,绝对不能! 五郎杨延德苦笑一声,对四郎杨延辉道:“四哥,今天这场比拼有的看了,你还是别想我们的赌约了。” “为什么不想,晋商联合钱庄背后可是那个人,财力雄厚着呢!能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沈万三?你等着输我镔铁剑就是。” 四郎杨延辉双臂紧紧地抱住,恶狠狠地看向天字一号包间,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咬死沈万三。 在场的众人都明白,沈万三和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是飙上了,今天非得分一个输赢不可。 沈万三既然又出招了,众人自然就将目光落在了天子二号包间,就等着天子二号包间再次出价。 就是不知道这次会出多少张黄金花票。 没多时,天子二号包间中走出了一个奴仆,众人看着他手中的票据,一个个眼神热切。 当票据落到龟公手上时,龟公揉了揉眼睛,反复看了三遍这才敢报名字。 “晋商联合钱庄张老板,赠送墨梅姑娘一百坛五十年上等女儿红。” 在场的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上等女儿红,一坛的价格就不会低于十两银子,而年份越久,价格越高。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已经是有市无价,百两黄金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至于五十年的女儿红,那就更别想了,这酒都只适用于收藏,根本不是拿来喝的。 有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一碗酒,就是一碗黄金,足足一百坛,十万两黄金都不一定打得住。 晋商联合钱庄如果直接拿出十万两黄金的花票,反而没有这样的冲击力。 物以稀为贵,这一百坛子的五十年女儿红,如果只是拿对应的黄金,高下立判。 晋商联合钱庄拿出五十年女儿红,也就是在告诫沈万三,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不仅要有钱,更需要有底蕴。 四郎杨延辉兴奋地道:“不愧是那人,五弟,这下没有翻盘的可能了。哈哈!结束咯!” 五郎杨延德也是无奈的苦笑:“沈万三就算再怎么砸钱都没用了。输了!” 场中的众人大多都抱着这样的心思,都觉得到此为止了。 然而,一个火急火燎的仆人跑到了舞台之上,将一个票据递到了龟公的手中。 龟公只感觉天旋地转,这沈万三到底是什么人啊! “天泉酒庄沈万三老板,赠送墨梅姑娘十坛百年天泉酒,外加一百坛火烧云。” 静,死一般的安静,在场的众人只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天泉酒庄乃是大夏国内最大的酒庄,而天泉酒庄最出名的便是天泉酒,此酒清洌,更有着酒泉的典故。 当年霍去病将军将封狼居胥,与士兵共饮酒泉,用的就是天泉酒。而百年份的天泉酒,已经不再是酒那么简单,更是有着封狼居胥的意义。 这已经无法用价值来衡量,在那些建功立业的将军眼里,百年天泉酒无价。 而另外的一百坛火烧云,更是天泉酒庄近两年推出的新品,有着烈酒之王的美名,天泉酒庄每年更是只对外卖出千坛。 在市面上,一坛火烧云的价格已经炒到了黄金百两。 这沈万三的反击来得太快,狠狠地抽在了晋商联合钱庄张老板的脸上。 论底蕴,我有百年老酒,论意义,天泉酒封狼居胥,论财力,火烧云十万两黄金。 四郎杨延辉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这也太有钱了,太奢侈了。 五郎杨延德除了苦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他被这帮人的大手笔吓得麻瓜了。 在场的曹骏,却还是风轻云淡,一点没被影响。 五郎杨延德更是咋舌,不愧是你! 曹骏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平静,这场财力的比拼,虽然只是九牛一毛,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将财富摆出来,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沈万三这个马甲号,暂时还是别穿了,这要是被人知道沈万三的真实身份,他还不得被人绑架啊! 不说那些藩王,就是那些亡命徒也不会放过他。 第十八章 千春楼诡局 千春楼,天字第二号包间。 包间的酒桌上坐着两人。 坐在主位那人书生打扮,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这人看上去病恹恹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病书生端着酒杯,时而拿起,时而放下,但杯中的酒,不曾半点沾唇。 病书生对面那人,衣着华贵,商人打扮,举手投足之间,便会引得脸上的肥肉发颤。 和消瘦的病书生相比,那人简直,就是一头让人作呕的肥猪。 肥猪商人不敢吱声,生怕打扰了病书生的思考。 别人不知道,肥猪商人可是很清楚,打扰了病书生思考是什么下场,断手断脚那都是轻的,被拉去点天灯都是随意的事。 病书生缓缓开口,“张老板,你有什么想法?” 肥胖商人也就是病书生口中的张老板,他战战兢兢地道: “许先生,我一切都听许先生您的安排。” 病书生皱着眉头,厌恶地看向肥胖商人,心里骂道:一点作用没有的蠢货,除了吃还会做什么事? 病书生咬着牙,恨不得一脚踹在肥胖商人的肚子上,将他一肚子的肥油拉出来点天灯。 “什么都听我的安排,那我现在要你去死,你去吗?” 张老板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道:“许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个沈万三我也认识,我也没有得罪他,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许先生,你明鉴啊!真不是我,我对大人忠心耿耿,我绝对没有背叛啊!” 病书生斜了张老板一眼,冷冷地道:“我有说你背叛了吗?你在怕什么?” 张老板额头全是冷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起来吧!张老板,地上凉。”病书生安抚张老板后,又紧接着跟了一句,道:“这件事那位大人十分看重,如果办不好,你是知道后果的。” “你也别想着推卸责任,我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任务失败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齐心协力地划船才是正事,你说是吗?张老板?” 张老板坐在凳子上,只有半个屁股挨着凳子,全身紧绷,不敢说一句话。 病书生继续道:“张老板,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张老板擦去额头的汗珠,颤巍巍地道:“许先生,不如由我出面,去天字一号包间,和沈万三说和说和?” 病书生却道:“我早就派人去了天字一号包间,这就是得到的回应。” 病书生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纸条上写着,花魁杜十娘。 “沈万三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和大人作对。”张老板气愤地道。 “这里是京都,不是晋地,自然有人不在乎那位大人的虎威。” 病书生揉着太阳穴,叹息一声,道:“你确定杜十娘背后没有任何的势力?” 张老板都要哭出来了,道:“许先生,我派人去调查过三次,杜十娘就是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并没有大背景。” “我真不知道杜十娘和沈万三是怎么搞在一起的。也许,也许……” 张老板也许了半天,还是没敢说出那个答案,那个答案实在是太扯淡了,张老板自己都不信。 许先生道:“你的意思是沈万三是听了杜十娘的歌声,所以怒砸数万两黄金,就为了让杜十娘成为花魁?” 张老板点头,却又很快摇头。 病书生也在纠结,这个沈万三和杜十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现在而言,怎么看沈万三都是在给杜十娘造势。这和他们捧墨梅姑娘是一个路子。 墨梅姑娘是重要的棋子,今夜名动京师,方能引得达官贵人的光临,从而窃取情报。 可沈万三的插手,墨梅姑娘就成了陪衬,名动京师的结果达到了,可众人的眼中只会有第一名的花魁杜十娘,第二名的墨梅就只能是背景。 “既然想斗富,那就来吧!” 病书生眯起眼睛,恶狠狠地说着,“张老板,我记得你有一件琉璃器对吗?” 张老板心中苦涩,许知聪这个王八蛋,果然还是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老板虽然是晋商联合钱庄的老板,但他能使用的流动资金也是有限的。 晋商联合钱庄是晋地各大商人一起凑钱开的钱庄。张老板只是得了那位大人的青睐,所以成了钱庄的老板。 这次让墨梅姑娘出名,那位大人允许调用的资金只有万两黄金。那一百五十张黄金花票就已经将可调用的资金消耗一空。 至于那五十年的女儿红,更是张老板的私产,这都是不能报销的。 没了也就没了。 如果这次任务完成,大人还可能看在张老板用心的份上,给张老板一点补偿,可任务失败,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要被那位大人责罚。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就要懂得及时止损。就现在来看,沈万三时真的财大气粗。 不仅有致远书斋,还有杏花斋,更是有着天泉酒庄。如此多的产业,怎么看都是一个不能得罪的豪商。 这要再拿琉璃器和他比拼财力,只能是自取其辱。 琉璃器送出了,只怕再也拿不回来。 墨梅姑娘和那位大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件琉璃器一旦当作任务送给墨梅,就等于落到那位大人的口袋里。 张老板气啊!没吃到羊肉惹了一身骚不说,自己还要亏一大笔私产。 “怎么你不乐意?”病书生冷冷地道,“你不想为那位大人效力了?” 张老板哪里敢说不啊!一番纠结之后,张老板明白,他没得选择。 “怎么会,只要能为大人效力,我就算倾家荡产都乐意。” “区区一件琉璃器而已,不足挂齿。” 嘴上这么说着,可张老板的心都在滴血,那件琉璃器他可是花足足五万两黄金才弄到手的。 病书生嗯了一声,很是满意地道:“不错,你对大人的忠心,我一定会如实相告,别为这点钱难过,等以后,大人得了天下,你就是从龙之臣,以后要富贵有富贵,要地位有地位。” 第十九章 琉璃碎玉葬千金 张老板也只能有美好的未来,麻痹自己,这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悲伤。 张老板支会了手下人,拿出了一张全新的清单。 与此同时,天字一号包间内。 四大财神正在把酒言欢。 北财神尹天逸举起酒杯,邀请大家共饮此杯。 北财神尹天逸一口喝尽杯中酒,大喊一句:“痛快!晋商联合钱庄,也跳梁小丑一个,也敢和沈老板作对。” 其余三人喝尽杯中酒,也是为北财神尹天逸感到高兴。 北财神尹天逸做的琉璃生意就是在晋地,没少被晋王的人找麻烦。而晋商联合钱庄的背后就有晋王的影子。 如今让晋王吃瘪,就是北财神尹天逸最开心的事情。 东财神宇文池开口道:“晋商联合钱庄就是一个空架子,手里的流动资金不过几万黄金,之前买了一百五十黄金花票,就掏空了半数的家底。” “他们如果再拼财力,那晋商联合钱庄就不用开了,直接宣布倒闭得了!” 东财神宇文池哈哈地说着,眼中全是欢喜之色。 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之后,这才道:“前些日子,天泉酒庄卖出了一批五十年的女儿红,当时买主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多问。”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买女儿红的不是别人,就是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 在众人欢喜的时候,南财神焦意远却道:“还是别高兴得太早,晋商联合钱庄背后是晋王,晋王在晋地敲骨吸髓,累积了不少的财富,真的要和他斗富,只怕我们也要伤筋动骨。” “两败俱伤的事还是别做得好!”南财神焦意远盯着酒杯,眼光深邃地道,“希望晋商联合钱庄能知难而退。” 北财神尹天逸却道:“你别担心,这一切都在主子的算计之中。” 西财神萧成仁咋舌道:“北财神,你这又是知道了什么?怎么主子什么都和你说啊!” 东财神宇文池听了这话,也是用吃了柠檬的语气道:“就是啊!北财神才是主子的心头肉。我们根本不在主子的眼里。” 北财神尹天逸无奈地摊手,这三人,居然如此小气。 “你们啊!主子告诉我的和告诉你们的一样多,只不过我多动了点脑子。” 东财神宇文池不满地道:“北财神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们没有脑子吗?” 北财神尹天逸苦笑道:“不是说你没有脑子。怎么喜欢误解我的话呢!” “我之所以能猜到,是我发现主子留下的线索,从中推敲出来的。主子在有意地试探我们,我们不能体察主子的用心,那又怎么帮主子做事?” “又怎么能证明自己有能力替主子做好这些事?” 东财神宇文池不满地道:“你还不是在说我们没脑子?北财神,既然你有脑子,那你说说,主人是什么算计?” 北财神尹天逸见三人对自己的态度都不友善,也知道,如果不好好解释,就得内讧了。 “你们就没有调查过千春楼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千春楼背后的老板?” 三人疑惑地喃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千春楼背后的老板是谁。 北财神尹天逸解释道:“在主子把见面地点约定在千春楼时,我便暗中派人调查了千春楼幕后之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穆王。” 三人眼中更是疑惑了,道:“穆王和主人有什么关系?” “穆王为人低调,在朝堂之上,也没有什么名声,私下里也是深居简出。可有一件事,是人尽皆知的,当今皇后曹氏被立为皇后,就是穆王提出来的。” 东财神宇文池道:“这就只能说明,穆王和曹氏皇后交好,和咱们主子有什么关系?” 北财神尹天逸笑道:“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千春楼在一年半之前,曾有过一次危机,差点就倒闭。” “后来,不知道是谁出了主意,把千春楼盘活了,还成了最着名的花魁选拔地。京都的花魁,只有在千春楼选出来的才是真正的花魁。” 其余几人听得迷糊,脑子里却有着一根弦被拨动。 “难道说,是主子出的主意?”南财神焦意远惊呼道。 北财神尹天逸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千春楼自从被盘活之后,便有了打赏退八分二的惯例。这其中主子出了多少力,不得而知。” 其他三人眼中有着光,千春楼如果是主子的产业,那在千春楼打赏花魁,不就是左口袋进右口袋吗? 而晋商联合钱庄的人可就不同了,他们花的钱都是实打实的。 这样一来,晋商联合钱庄喊越高的价,亏的也就越多。 西财神萧成仁一直是沉稳的性子,此刻也是兴奋地道:“那就咬住晋商联合钱庄,让他们不断往里投钱。” 北财神尹天逸却道:“晋商联合钱庄的钱也差不多见底了,如果那个张老板是个聪明人,就该明白及时收手。” “我是希望他别懂的!” 就在四人交谈之际,下人敲开了房门向四大财神,道: “四位掌柜的,晋商联合钱庄拿出了一件价值五万金的琉璃观音。” “掌柜的,我们该怎么办?” 北财神尹天逸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其余三人也是兴奋得眉飞色舞。 “好好好!” 北财神尹天逸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拿起纸笔写下了清单,交给了下人。 下人一看,不由一怔,道:“掌柜的,真的要拿出这件宝贝吗?这也太贵重了吧!” 北财神尹天逸道:“你只管去做事,不要多话!” 下人灰溜溜地离开,不由得腹诽道:“那个叫杜十娘的女人凭什么啊!能让掌柜的送出价值十万两黄金的琉璃器。” “十万两黄金啊!什么女人买不到,要送给一个歌姬。” 下人心里不解,还是将清单送了出去。 千春楼的舞台之上,龟公看着手里的两张清单,已经不会说话了。晋商联合钱庄和沈万三是真的飙上了啊! 可他一个下人又错了什么呢? 第二十章 琉璃斗法生死劫 龟公很苦恼,很头疼,很想去死。 晋商联合钱庄和沈万三斗法,他一个下人却要成为牺牲者。 晋商联合钱庄和沈万三都是不缺钱的主,两家死斗,必然有一方要丢面子,而丢了面子,谁最惨? 自然是他这个唱名的龟公啊!千春楼吃两头,什么都没干就有数万两黄金入账。 必然把晋商联合钱庄和沈万三得罪了,千春楼要赔罪,那谁去消气,只有自己这个龟公啊! 龟公看着手中沉甸甸的两张清单,他不敢念出来。 千春楼的老鸨子传了话,要把气氛弄得热闹些。这话就摆明了要撺掇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和沈万三死斗。 两家斗得越狠,千春楼就赚得越多。他一个下人的小命自然也就没了,拱火之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和沈万三找麻烦那也是后话,如果不按照老鸨的要求做,那么他现在就得被大卸八块。 老鸨子走到了龟公的身后,推着龟公,让龟公上台。 “作死呢?还不上去唱名。” 龟公道:“妈妈,你先看下清单上的东西再说吧!” 老鸨子掐着龟公的胳膊,骂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钱嘛!至于把你吓得说不出话?” 老鸨子抢过清单一看,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拿着清单的手都在发抖。 “这,这可如何是好?” 老鸨子确实要比龟公有见识,她让龟公先别唱名,自己跑去见了千春楼的幕后老板。 “主子,这两份清单太重了,我们该如何处理啊!” 千春楼的老板穆王,今年不过二十岁,在所有的王爷中,也是最小的一个。 在看清两份清单后,他也是皱起了眉头。两份清单很贵重,他这个当王爷也没见过这样贵重的宝物。 毕竟是王爷,贵重也就贵重了,倒也不至于吓到他。 让穆王纠结的,是没办法抽成了。送花票,还能抽成拿钱,送酒还能想办法截留。 可这送的琉璃器,总不能打碎了分碎片吧! 老鸨子看出了穆王的纠结,于是道:“主子,不如让他们先把宝贝送来,我们暂时看管宝贝,等日后再由他们花钱来赎。也不需要他们拿多少,我们只收我们那一成就是。” 穆王点头,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可又该有什么借口让他们把东西送来呢?” 老鸨子在穆王耳边小声嘀咕,穆王兴奋地道:“不错,本王没看错人!” 老鸨子离开了穆王的房间,找到了龟公。 小声嘀咕一番之后,龟公傻眼了,真要按老鸨子的方法做了,他就完蛋了。 “你怕什么,别忘了,我们背后的主子是谁。他们再有钱也不过是商人,能和咱们的主子比?” “你只要按照主子的要求把事办好了,主子自然会保你。但你要是做不好,你该知道下场的。” 龟公走上了舞台。 “诸位,静一静。”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到底又送了什么?” 龟公却道:“这送了什么我还真不能说。但这次的东西确确实实是重宝。”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 “百年陈的天泉酒还要好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快点说来听听啊!” 龟公却道:“诸位稍安勿躁,并非我不想说,而是这东西就不可能送出手。” “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还有沈万三沈老板,你们的东西太过贵重,贵重到完全不可能出手。” “二位老板,如果真的想要送,那就请把东西真的拿出来,否则我只能认为二位是在逗乐子,你们的出价也就不能作数了。” 场中的众人都被这话惊呆了,什么样的宝贝居然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还绝对不可能送人。 众人齐齐地看向舞台,却发现龟公不时看向天字一号包间,又不时看向天字二号包间,似是等待着两个包间的回答。 天字一号包间率先传来回应,道:“东西在来的路上了。” 哗然,惊愕,期待。 龟公早已经被震惊得体无完肤,居然来真的。 沈万三沈老板居然是真送,不是开玩笑。 就在天字一号包间传话后,天字二号包间被架在了火上烤,如果不把东西送来,那就等同于认输了。 张老板只能跟着说,东西在来的路上了。 看台之上,四郎杨延辉对曹骏道:“妹夫,这到底是什么宝贝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曹骏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五郎杨延德皱眉,道:“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阴谋?什么阴谋?”四郎杨延辉不解地问。 五郎杨延德道:“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四郎杨延辉最恨五郎杨延德这说话说一半的态度,着急死个人了! 曹骏也是糊涂了,他就是让北财神尹天逸去花点钱给杜十娘赎身,怎么就搞成现在这个斗富的场面了。 这场面已经严重失控,曹骏很想把一切摆回正轨,可被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跟着,分不开身去找北财神尹天逸。 这要是直接去找北财神尹天逸,暴露了沈万三的身份,那才是真的惨了。 晋商联合钱庄背后的是晋王,晋王要知道曹骏在和他作对,还不得找人提前处理曹骏啊! “妹夫,你来说,到底有什么阴谋?”四郎杨延辉从五郎杨延德那里得不到答案,便把主意打到了曹骏的身上。 曹骏无奈地道:“四哥,我这上哪里去知道有什么阴谋啊!可能就是双方斗出了火气,谁也不想让谁了吧!” 五郎杨延德却道:“不对,没这么简单,沈万三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就是为了打压晋王。” “那个杜十娘搞不好就是沈万三推到台前的棋子。妹夫你和杜十娘交好,不知道杜十娘的底细吗?” 曹骏摇头,道:“我就听她弹过小曲,哪里去知道她的底细啊!” 曹骏心里更是纳闷,怎么会这么想的,自己哪里有准备和晋王作对啊!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越来越麻烦了! 第二十一章 胭脂劫 五郎杨延德并没有发现曹骏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还在那里继续说道: “这个沈万三名不见经传,突然就出现了,还是巨富之资出现,就是不知道这个沈万三的背后又是什么人?” 四郎杨延辉这时也像是反应过来了,道:“能和晋王势力一较高下的,除了北地的燕王,就是仁义无双的梁王了。” 四郎杨延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发现五郎杨延德还在皱着眉头。 “五弟,怎么你觉得四个说得不对?你要是有别的想法也说出来听听,大家一起参详,皱着个眉头想事情,这是信不过我们?” 四郎杨延辉说这话时,特意将曹骏拉到了身边。像是在说,你可以信不过我,但你不能连咱们妹夫也信不过吧! 五郎杨延德这个人什么都好,唯独心思特别重,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心里有数,绝不和他人多说半个字。 就算他们是亲兄弟,也是如此。 曹骏也是纳闷地看向五郎杨延德,问道:“五哥,你是有什么不成熟的想法?” 五郎杨延德本不想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可曹骏是五郎杨延德最崇敬的人,加上曹骏的背后是皇后娘娘,也就是如今的皇帝,这个猜想说了也没什么。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但我觉得很大概率是真的,只是这件事你们千万不要传扬出去。我怕坏了陛下的算计。” 四郎杨延辉听到陛下二字,立刻警惕起来,向四周张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关注到他们,也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这才小声地道: “五弟,你可以说了!怎么会和陛下有关系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五郎杨延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我是用排除法思考出来的。”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一点,晋商联合钱庄的背后就是晋王。” 四郎杨延辉点头表示没错。 五郎杨延德继续道:“而我们还能确定一点,那就是沈万三和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在作对。” 四郎杨延辉皱着眉头,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嘛!五弟,捡要紧地说啊!” 五郎杨延德有些无语,他说的就是要紧的啊! “四哥,这个沈万三能操控如此多的财富,脑子绝对是够用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在晋商联合钱庄背后的幕后老板是谁?” “既然知道幕后老板是谁,还要和他作对,那就说明是故意的。故意找藩王的麻烦,那就只可能是那几家藩王。” “正如五哥之前所说,最可能的就是燕王,梁王这两位实权王爷。” 四郎杨延辉重重地点头,道:“是啊!这不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吗?” 四郎杨延辉糊涂了,不知道五郎杨延德到底想说什么,这不都是他之前说过的话吗? 五郎杨延德继续道:“四哥,你再往深处想一想。” “梁王为人仁义,世人都称他一句八贤王。这样一位仁义无双的贤王为什么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和晋王叫板呢?” “今天的场面四哥你也该看到了,这是不分一个高下,就决不罢休的架势,梁王这个和事佬为什么要去触怒晋王?” 四郎杨延辉重重点头表示确实是如此。 五郎杨延德继续分析道:“再来说燕王,燕王和晋王不对付,二人之间多有嫌隙,要不是怕彼此两败俱伤,被梁王捡漏,他们两个早就杀得人头滚滚了。” “今天这个场面,怎么看,都像是燕王和晋王的意气之争。” 四郎杨延辉听到这里就更加糊涂了,问道:“五弟,你都把事情分析得清楚了,这不就是燕王和晋王之争吗?怎么又会扯到皇帝陛下呢?” 五郎杨延德道:“从争斗上去分析确实很像燕王,可从财力去分析,那就绝不可能是燕王了。” “燕地苦寒,又要防御匈奴,燕王的财富都投入了军队之中,根本没有闲钱来做这场意气之争。” 四郎杨延辉算是明白燕王和梁王为什么不可能了。 “那又为什么是皇帝陛下的人呢?” 曹骏苦笑道:“四哥,这还不明显吗?又要能对晋王动手,又要有财力的,排除了那几个选项,不就只剩下皇帝陛下了嘛!” 四郎杨延辉这才恍然,五郎杨延德为什么得出了答案就不敢确定了,这样的猜测没有绝对的证据,说出来让人发笑不说,还容易因为乱说话,被当今陛下责罚。 沈万三要不是曹骏的马甲号,曹骏真的要被五郎杨延德的这番猜想折服了。 曹骏也是恼火啊!着自己搞的一个马甲号,怎么就成了皇帝陛下的人了?虽然自己确实是皇帝的小舅子,可他又没奉姐夫的命令来搞钱,纯粹是自己的国舅府穷得揭不开锅了,这才去弄钱的。 如果所有人都按照五郎杨延德的思路去分析,沈万三这个马甲号真不敢要了啊! 五郎杨延德终于发现了曹骏紧皱的眉头,于是问道:“八妹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曹骏的谎话是张嘴就来。 “我是在替皇帝姐夫高兴呢!有这么一个能搞钱的手下。” 五郎杨延德见曹骏这模样,笑道:“八妹夫,你也别放在心上,以你的能力未来一定也能得到皇帝陛下的重用。” “沈万三只是一介商贾,到头了也就是一介皇商,哪里能和你比,你可是皇亲国戚。” 五郎杨延德被曹骏的话忽悠了,以为曹骏闷闷不乐是因为没被皇帝姐夫信任。 四郎杨延辉也出言安慰道:“八妹夫,你现在不就在为陛下做事吗?只要你好好待八妹,我们杨家就是你坚实的依靠。” 曹骏更是无奈地笑了,这话说得,以后他还得看媳妇的脸色过日子? 曹骏不由得在心里想:得想个办法,不能以后夫纲不振啊!以后都得看娘家人脸色过日子,那还活个什么劲。 …… 千春楼,杜十娘的房间。 杜十娘萎靡地坐在梳妆镜前,刚刚洗漱化好的妆容又被她哭花了! 第二十二章 天工局 “十娘,你哭什么啊!”丫鬟翠儿不解地问道。 在翠儿看来,十娘应该高兴才对啊!今夜一场花魁之争,轰动全城,日后杜十娘这个名头必然名震京都,响彻天下。 无论花魁落到谁的头上,杜十娘都已经是风云人物了。 今后的杜十娘身价绝不会低,大把大把的银子都会流水一样到她的口袋里。这样让人欢喜的事,十娘哭个什么劲呢? 翠儿很不能理解,她觉得十娘是太高兴了,喜极而泣。 “十娘,你的妆又哭花了,我再去给你打盆清水来好好洗漱一番吧!一会儿花魁选举结束了,十娘您还要去见沈老板呢!红着个眼睛,可不好看。” 听到翠儿如此说,杜十娘心里是又气又恨,心中的怒火压制不住,恨恨地道: “我哭死了才好,我哭瞎了才好,丑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 翠儿是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让十娘如此生气。她见十娘这般,也是不甘再多说半个字,默默地退了出去。 翠儿在出门之后,就听见屋内一阵打砸的声音。 这就让翠儿更加的不解了,十娘这是怎么了? 杜十娘心里苦啊!她从小家境优渥,却被迫沦落风尘。世道如此,命运不公,她也认命了。 可在她认命之后,却遇到了让她想要托付终生的男人,十三先生。 和十三先生第一次见面时,她并不觉得十三先生如何了得,一脸的络腮胡,粗犷的汉子,不是她杜十娘能看上眼的类型。 为此杜十娘还故意刁难过十三先生,让十三先生写一首诗。 也就是那一次的刁难,杜十娘在知道,在十三先生那粗犷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多么细腻的心,对女儿家是多么的了解。 一首武陵春,折服了杜十娘,也折服了整个京都的文坛。本以为,十三先生只会写一些青楼小调,可在他在醉酒之后写出的那些诗,更是人间绝唱。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这一首首的诗词,让杜十娘深感十三先生的才情,这是一个展翼可上九重天的男人。 为了能和十三先生有一夕之欢,杜十娘不止一次暗示过,明示过,表示愿意献身,让十三先生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 而十三先生拒绝了,他不仅拒绝了杜十娘,也拒绝了千春楼所有的姑娘,千春楼是他喝酒买醉的地方,仅此而已。 十三先生太寂寞了,漫漫长夜,他只有以酒作伴。 这个寂寞,这个让人忍不住想去怜惜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机会。 可这个时候偏偏跑出来个沈万三。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杜十娘恨恨地想着,忍不住又将脂粉盒砸了出去,趴在梳妆台前悲伤地大哭。 杜十娘此刻想起了十三先生写的那首诗。 “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杜十娘拿起酒壶,对着窗外的明月,高高举杯,悲伤地道:“十三先生,我们今生注定无缘,只求来生,我可以与你伴蝶而飞。” 一声锣响,打断了杜十娘的哀思,千春楼迎来了今日的高潮。 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以及突然出现的沈万三沈老板,将他们要赠送给花魁的礼物拿来了。 舞台之上,一左一右放着两个红布盖着的琉璃器。 在大夏,一件琉璃器的要价至少也要一千两银子,上好的琉璃器更是要上万两白银。 而在舞台之上,红布之下的,乃是琉璃器中的极品,价值万两黄金。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就为了一睹琉璃器的真容。 “快点!把红布掀开!让我们看看这琉璃器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龟公将晋商联合钱庄张老板赠送的那件琉璃器的红布掀开。 那是一尊淡绿色的观音像,一尺来高,人物惟妙惟肖,近距离一看,还能看到观音嘴角的笑容。 琉璃器一看形,二看色,三看大小。 一看形,看的就是形状雕工。要知道琉璃器特别容易碎,想要在琉璃器上打磨出细微的容貌,那简直难比登天。 惟妙惟肖的琉璃器,便是色泽差些,也能价值上万两黄金。 二看色,便是看琉璃器通体的颜色。琉璃器中以纯色最佳,纯粹的红,纯粹的绿,只要没有杂色,其品质将更加的高。 三看大小,体型越大的琉璃器,自然也就越值钱。 而晋商联合钱庄张老板的这尊淡绿色的观音像,形态上惟妙惟肖,观音的笑容宛若真人,通体呈现淡绿色没有一丝丝的杂质,这样纯度的琉璃器世所罕见。 唯一差一些的便是大小,只有一尺高,但这也在琉璃器中,也是中等偏上的水准了。 就这么一尊淡绿观音琉璃器,价值绝对超过黄金八万两,并且是有价无市。 张老板说价值五万两黄金绝对是低了! 这样的想法在众人的脑海中浮现。甚至有人觉得这件淡绿色观音琉璃器已经是琉璃器的巅峰,绝不可能有别的琉璃器超过这件。 “张老板的琉璃器就是绝品,价值十万两黄金的琉璃器,是不存在的。沈老板就是在恶意出价,干扰花魁的选拔!” 此话一出,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张老板的琉璃器已经是琉璃器的顶点,顶点之上哪里还来顶点呢? 在淡绿观音送来时,病书生也看了一眼,惊为天人,他也认为这世界上绝不会有比这件琉璃器更珍贵的琉璃器了。 淡绿观音那生动的笑,绝对的巧夺天工,浑然天成,这绝不是人力能工打磨出来的,只有天地的鬼斧神工才能创造这样的宝物。 难怪晋王几次三番让我想办法将这件琉璃器弄到手。 第二十三章 无色谶·暗锋局 病书生扫了张老板一眼,想到了什么,问道: “这件琉璃器价值不菲,五万两黄金的价格属实是捡漏了。张老板,当初你是怎么弄到这件琉璃器的?” 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被这话问到,身子骨都在打战,吓得立刻跪倒在地,道: “小人有罪!” 病书生冷冷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可以保你一条性命,但你要是敢说谎,后果你是知道的。” 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趴在了地上,不敢抬头,道: “是这样的,我曾替晋王招待过一名胡商,这名胡商喝醉后曾向我透露,他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我当时动了心,便向他打听,从而得知了淡绿观音琉璃器。我借着晋王爷的威名,吓唬了胡商,让他把淡绿观音琉璃器卖给我。” 病书生恶狠狠地道:“你真好大的狗蛋啊!居然敢用晋王的名头中饱私囊!张老板,要不是看在你对晋王还算忠心的份上,就这件事,就够晋王把你凌迟的了!”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求大人开恩,替小人美言几句,让晋王放过小人。”张老板卑微到了尘埃里,希望病书生救他一命。 病书生冷哼一声道:“我自然是能救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张老板在病书生耳边耳语之后,病书生这才道: “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晋王那里我自然会替你美言,可你也要懂事,这淡绿观音琉璃器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张老板哪里还会不知道,卑微地道:“过些日子晋王的生辰,我便将此宝献上。” “好好完成晋王交代你的任务,再加上这件琉璃器,和我的美言,你这次非但不会有过,还会有功,得到重重的封赏。” 病书生说着,便不再搭理张老板,而是见注意力放在了楼下。 张老板的淡绿观音已经是琉璃器的极品,他怎么都想不出沈万三能拿出别的更好的琉璃器。 单从红布盖上后的大小来看,沈万三那件琉璃器和张老板那件琉璃器大小没什么差别。 形态之上,淡绿观音已经是顶级,色泽上,纯净的淡绿色没有任何的小瑕疵,这也没有可比性。 沈万三手里那件琉璃器顶多就和张老板那件相差不大。 而沈万三敢说他的琉璃器价值十万两黄金,那可能是他买的时候买高了价格。 相差不大的东西,张老板花五万两黄金,而沈老板却花了十万两黄金,这么一算,高下立判。 就算现在价格打成平手,最后花魁的名头还是会落在杜十娘的头上,但是沈万三自己的名头就丢完了,贻笑大方是注定的事情。 到那时候,他也没有再来说什么花魁的事情。甚至还可以质疑他的百年天泉酒是假的。 病书生嘴角上扬,露出邪魅的笑,沈万三,你也不过如此嘛! 五郎杨延德在见到那件淡绿色的观音琉璃器后,也是惊叹不已,“这世间绝不会有比这件琉璃器更加精妙的琉璃器了。” 五郎杨延德说完这话,曹骏都不知道该咋评价。张老板拿出的那件琉璃器,不过是他随时弄出来的,当时也没用心弄,就只是去除了石英中的杂质,让最后的玻璃呈现纯粹的淡绿色。 观音像的脸也是随意捏的,有个笑容就行了,至于观音像的身体更是没有注意那么多,有那个意思就好了。 至于说的天上有地下无吗? 在曹骏做的那批琉璃器中,这只淡绿色观音像只是中等货色而已。 这些话自然不能和五郎杨延德说了,这要说了,沈万三的身份不也就暴露了。 为了应景,曹骏只好附和着道:“这确实是举世无双的琉璃器了,我也不知道沈万三能拿出什么琉璃器来。” 曹骏这话可没有说谎,这件琉璃器确实没有第二个,因为他就没有做第二个。 至于后半句话,那也是真的,曹骏确实不知道四大财神会拿那个琉璃器出来撑场面,曹骏自己也是蛮期待的。 四郎杨延辉喊道:“红布掀开了!红布掀开了!” 随着红布被龟公掀开,众人见到了沈万三那件琉璃器的真面目。 一尊乐哈哈的弥勒佛佛像,一尺高,通体如水晶一样晶莹,没有一丝丝的杂质,笑哈哈的弥勒佛看着就喜庆,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五郎杨延德咋舌道:“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件如此精美的琉璃器。只是可惜了。” 四郎杨延辉问道:“可惜?有什么可惜的?两件琉璃器我觉得不分上下啊!都那么精美。这不是平分秋色嘛!按照之前的打赏,就算是平价,沈万三也获胜了啊!” 五郎杨延德解释道: “这件弥勒佛琉璃器论人物的精美程度和观音琉璃器相差不大,但是色泽上,输了一筹。要知道琉璃器虽然是纯色为尊,但纯色之中,又以洁白的琉璃器最差。二者大小相似,真要论起来,弥勒佛琉璃器反而输了一头。” “加之之前的报价,观音琉璃器报价五万两黄金,可弥勒佛琉璃器的报价却是十万两黄金。” “一个物超所值,一个信口雌黄,高下已经很明显。沈万三输了,这输得体无完肤,脸都丢光了,沈万三以后在京都寸步难行了。” 四郎杨延辉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是不由得苦笑道:“棋差一招啊!可惜了!老五,我们的赌约就作罢吧!母亲送你的镔铁剑我就不要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和你争了。” “今天能看到这样一场比试,已然酣畅伶俐。” 四郎杨延辉这样说着,五郎杨延德也是欢喜地道:“多谢四哥厚爱。” 就在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取消赌约时,看台之下的众人开始叫嚣起来。 “就这尊弥勒佛怎么好意思说十万两黄金的!和观音琉璃器不相上下,张老板才敢说五万两黄金,沈万三你居然敢说十万,真当大家是傻子好骗吗?” 第二十四章 “就是,沈万三你滚出来解释!把大家当傻子骗吗?” “沈万三,滚出来!” 观众的呵斥声一浪超过一浪。 四郎杨延辉见到这场面赶紧将五郎杨延德和曹骏护在了身后,这些叫嚣的人,都是些好手,实力不俗。 显然是晋王的手下。 五郎杨延德也看出来了,这帮人叫喊着让沈万三出来,就是要对沈万三下手。 曹骏还不明所以,纳闷地道:“至于吗?就算弥勒佛琉璃器比不上观音像琉璃器,也不至于这么大的火气吧!怎么感觉要吃人!” 五郎杨延德解释道:“不是感觉要吃人,而是他们真的要吃人。他们把沈万三喊出来,就是要将沈万三绑走。” “还是快些离开吧!这儿一会儿得有不小的乱子。” 曹骏听了这话,也是乖乖地躲到了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的身后,抓沈万三不就是抓他吗?虽然他的身份隐藏得很好,可不代表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啊! 在喧闹的人群中,一个伙计拿着牛油蜡烛和一个铜镜走上舞台。 众人不解地看向这个伙计,互看一眼,随后询问道:“这人是谁啊!” 伙计大大咧咧地上了舞台,对着众人道: “诸位少安毋躁,我家主人让我上台,就会为了让诸位开开眼,让诸位看看价值十万两黄金的琉璃器真正的面目。” “切!还有真正的面目,还能有什么面目?莫不是要把琉璃器打碎不成?” “就是,滚下去!让沈万三出来!派一个伙计出来打发人,当我们是什么?” 伙计不以为意地道:“诸位还真是着急,等我给诸位变一个戏法,诸位就知道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伙计点燃了牛油蜡烛,放在了弥勒佛琉璃器的身后。 牛油蜡烛有着很好的照明效果,让本就明亮的舞台又亮了几分。 在强光的照耀下,本就晶莹剔透的弥勒佛琉璃器显得更加璀璨,但也就是更好看了几分。 “就这?耍我们很好玩是吗?王八犊子耍我们,非得把你的皮拔了!” 一个脾气暴躁的男子叫嚣着就冲上了舞台,千春楼那些人根本拦不住,让他三拳两脚就打倒。 暴躁男子冲上了舞台,高举拳头就要砸向沈万三的伙计。 就在他将沈万三伙计拉到身前时,他的拳头愣在了空中,眼睛瞪得像是牛眼睛,双腿居然一软,跪倒在地。 他松开了抓住伙计的手,双手合十跪在弥勒佛像前,虔诚地叩首。 千春楼中,和男子有一样行为的人很多,他们都被眼前的弥勒佛像所震惊到了。 原本晶莹剔透的弥勒佛像,居然在牛油蜡烛的照耀下,散发出七彩的神光,神光闪耀,宛若佛陀降世。 高台之上,四郎杨延辉看到这一幕也是傻眼了,话语中都带着颤音,对着五郎杨延德道: “五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五郎杨延德眉头紧锁,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个弥勒佛像乃是一件真正的神物? 若这真的是一件神物,那就不仅价值黄金十万两了,那是真正的价值连城。如果让佛门的人知道这样一件宝物,佛门就算是倾尽全部财力也会愿意。 “无价之宝!真正的无价之宝!” 不知道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舞台之下的众人便有了觊觎之心,纷纷向舞台靠近,想要抢夺宝物。 就在众人蠢蠢欲动之际,有着一队带刀侍卫冲入了千春楼。这些人统一黑衣劲装打扮,手中拿着的钢刀都是制式长刀,皇宫大内侍卫的标配。 这帮人并非皇帝的人,他们乃是皇帝赐个穆王的大内侍卫。 随着大内侍卫的到场,现场众人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都沉浸了下去。 黑衣劲装领头的侍卫,抽出钢刀,对着手下喊道: “任何敢有异动的人,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乖乖站在原地。 混乱的场面再次恢复了秩序。 五郎杨延德一脸恍然地道: “原来千春楼是穆王的产业!难怪沈万三敢在千春楼炫富,这一切都是早就策划好的啊!” 曹骏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神,傻傻地看着五郎杨延德。 心中暗道:策划好的?我没策划过啊!我和穆王虽然有交情,也就是出了个主意共同分红的交情,其他的交情就没有了啊! 怎么就能扯到策划上去了,自己策划啥了啊! 五郎杨延德缓缓开口道:“高啊!实在是太高了!这次的算计,至少让晋王亏损了数万两黄金,并且打击了晋商联合钱庄的声望。” “晋商联合钱庄以后都没办法在京都立足了。晋王伸向京都的爪子刚到京都就被打断了,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五郎杨延德这么说着,曹骏和四郎杨延辉眼中全是迷惘。 四郎杨延辉问道:“五弟,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五郎杨延德的脸上,满是兴奋,说到激动的地方,更是抓起了酒桌上的酒壶大口的往嘴里灌。 一边灌一边咂舌说道:“痛快!实在是痛快啊!” 四郎杨延辉抢过五郎杨延德的酒壶,追问道:“五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啊!别光顾着喝酒了!” 五郎杨延德从四郎杨延辉手中抢过酒壶,又灌了一大口,打了一个酒嗝道: “四哥,策划今天这场局的人,实在是太狠了!空手套白狼,把晋王算得死死的。” 四郎杨延辉无奈道:“好,他很厉害,那你能解释一下,到底厉害在哪里吗?” 五郎杨延德缓缓开口道:“这是一场精心的布局,这一场布局要从一年半之前开始说起。” 曹骏更加的懵逼了,自己什么时候就从一年半之前布局了,自己做什么了?我自己咋不知道呢? 曹骏竖起了耳朵,细细地听着五郎杨延德的解释,很想知道,自己是咋想的。 “一年半之前,千春楼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楼,可在一年半后,千春楼成了花魁的诞生地。” 第二十五章 “千春楼能在京都众多青楼中脱颖而出,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花魁选举的打赏活动。其他青楼的打赏,那就是单纯打赏。” “可千春楼的打赏还有着返现的名头,外人并不知晓其中的内情,只会觉得商人财大气粗,不仅打响了商人的名声,更是打响了千春楼的名声。” “这也就给外人一条路子,想要在京都快速立足,那就到千春楼选一届花魁,届时就能名震京都。” “而晋王便中了圈套,让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来千春楼买名声。晋王的算计全部被算到,沈万三这个富商便和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打擂台。” “通过不断地出价,让张老板停得太高价码,虽然最后会有返还,但这也送出了数万的黄金了,而这部分黄金都会落到穆王的口袋里。” “穆王是陛下的人,沈万三也是穆王的人。沈万三今天送出的礼物就是左口袋进入右口袋,别说几万两黄金,就算是几十万,几百万那都只是一个数字。” “晋王可就惨了,亏了一大笔钱不说,想要达到扬名的目的也没做到。就这么一夜的交锋,晋王就输得体无完肤。” “晋王赔了几万两的黄金,连是谁算计他的,他都不一定知道。策划这件事的人,实在是太狠了,这算计,让人防不胜防啊!” 听完五郎杨延德的解释,曹骏彻底抑郁了,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做过这件事。 想了半天,曹骏觉得自己是真的厉害,居然能策划出这么繁琐的计划,自己真是太厉害了。 四郎杨延辉听完,也是不由后背一阵冒冷汗,道:“策划这事的人该不会是当今的陛下吧!这算计也太狠了,自己什么都没付出,就喊了两嗓子,凭空转了几万两黄金不说,还打压了晋王。” 五郎杨延德苦笑道:“这应该不是陛下谋划的。咱们的陛下是个仁慈之君,做事讲究一个光明正大,这样的阴谋应该是手下人做的。” 五郎杨延德说这话时,还不由看了曹骏一眼。 “是吧!妹夫!” 曹骏被五郎杨延德喊了这么一嗓子,不由也是紧张了起来。 “啊!我可不知道啊!皇帝姐夫从来不和我说这种事的。” 五郎杨延德点头哦了一声,嘴上说着原来如此,心里是半个字都没信。 要知道,千春楼最开始扬名就是十三先生写了武陵春这首词,不仅带火了杜十娘,还带火了千春楼。 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十三先生,这计划自然也是十三先生安排的。 十三先生是谁,不就是曹骏嘛! 曹骏要装,五郎杨延德自然要给他一个面子。只是想到曹骏有这样的谋略,他就不由得产生崇拜之情。 自己这个八妹夫,真乃天人也! 曹骏不知道此时五郎杨延德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了,也只能无奈呵呵。 在穆王手下控制住现场的场面之后,花魁的选举也就彻底落下了帷幕,杜十娘成为新的花魁。 众人在庆祝杜十娘蝉联花魁,脸上洋溢着兴奋的欢呼。 杜十娘却笑不起来,她的脸上满是忧郁,正如歌中唱的那样,她再也没有开心起来的理由。 她杜十娘,将成为沈万三圈养的一只金丝雀,她将永远被关在笼子里,永远见到她心心念念的情郎。 再也不见了十三先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十三先生。 杜十娘回忆着和十三先生的点点滴滴,这将是陪伴着她日后漫长岁月的慰藉。如果连这些记忆也失去了,她活着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杜十娘和众人简单庆祝两句,便回到自己的闺房,独自落寞神伤,望着高悬的圆月,她思念着十三先生。 十三先生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你有和我想你一样,想着我吗?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将杜十娘的思绪拦了回来。 杜十娘很紧张,也很慌张,她能猜到来的人是谁。那个给她打赏了十几万两黄金,将她捧上花魁宝座的男人,沈万三。 那个财大气粗的男人要来将她这只金丝雀关到笼子里了。 咚咚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杜十娘不想回应,他不想见到沈万三。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万三并没有强行破门而入,而是很有礼貌地询问他能否进来。 沈万三至少表现得不是很强势,至少对她这个物件还有着一点点尊重。 杜十娘很想得罪了沈万三,让沈万三厌弃她,把她像破布一样扔掉,可她也明白,这样的想法多么愚蠢。 杜十娘最终打开了房门,见到了那位一掷千金的豪商沈万三。 沈万三和她想象中的模样没多少的差别,三四十的年纪,衣着华贵,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商贾的铜臭气。 房门打开后,沈万三很是礼貌地对杜十娘行礼: “见过杜小姐。” 杜十娘很是惶恐,不知道沈万三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会对她一个物件行礼,这就是有钱人的怪癖吗? “十娘见过沈老板。”杜十娘还了一礼。 “杜小姐误会了,我并非沈老板,而是沈老板手下四大财神之一的北财神尹天逸。” “此番前来,是主人有话交代,让我转达给杜小姐。” 听完这话,杜十娘心里不由欢喜,沈老板这是不打算来见她吗? “先生里边请。不知道沈老板有什么话交代。” 北财神尹天逸缓缓道:“我家主人的意思,从今往后你便不再属于你自己了。” 杜十娘心中一叹,果然如此,是来宣示主权的。 “我自是明白。从今往后我就是沈老板的人了。” 北财神尹天逸却摇头道:“错了,你不是沈老板的人,而是十三先生的人。” 杜十娘无所谓了,自己在这些商人眼中就是一个可以随便送人的物件,只要不是十三先生,人生都无意义了。 “什么?沈老板要将我送给十三先生?” 杜十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万三居然要把自己送给十三先生?这,这怎么可能! 第二十六章 杜十娘做梦都不承想过,沈万三居然愿意将自己送人。 沈万三可是花了几万两黄金才把她捧上花魁的位置,就这么送人了? 还是把她送给她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这一定是做梦,一定是自己没有睡醒。 杜十娘这么想着,北财神尹天逸就开口了。 北财神尹天逸道:“杜小姐,十三先生乃是我家主子的好友,难得十三先生开口,我家主子自然要成人之美。” 北财神尹天逸说了很多,可杜十娘都没听进去,她只知道一点,她以后可以只卖艺不卖身,而她也只需要侍奉十三先生一人就好。 杜十娘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不停地傻乐,原来十三先生心里真的有我,为了我不惜放下颜面求好友帮忙。 十三先生的心里是在乎我的,十三先生是喜欢我的,下次十三先生来,我该穿什么衣服好呢?他会不会让我侍寝呢?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十三先生,你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啊! 除了杜十娘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对曹骏念念不忘,想的是茶不思饭不想。 杨家,杨八妹的闺房。 杨八妹今夜第三次从梦中惊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闺房之中,这才放松下来。 刚放松心神,杨八妹的眼中就有泪水划过。母亲大人已经和她说过了,这场婚事没有改变的可能,她只有交给曹骏这一条路。 之前母亲明明是犹豫的,可在今夜处罚了两位哥哥之后,母亲就改变了主意,认可了这门亲事,甚至还要自己不准胡闹,乖乖在家准备绣嫁人时要穿的嫁衣。 杨八妹虽然出身将门,接受的教养却是文人家的教养。绣花习字,品茶插花,吟诗作赋,样样精通,就算是比那些正儿八经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也不遑多让。 一朵娇花,生在武将世家,还有七个英武的哥哥,自然是被捧在掌心的存在,要是受了一点点的委屈,几个哥哥都得替他打抱不平。 为了自己的小妹,几个哥哥没少收拾其他人,也因此京都盛传杨家的八小姐是个母夜叉,母大虫,很少有人知道,她其实是个柔弱的女子。 梦中,杨八妹梦见了她和曹骏的婚礼,婚礼当天晚上,曹骏就跑去青楼喝花酒,还带着歌姬回到他们的新房,当着她这个主母的面…… 杨八妹委屈,为什么自己要嫁给曹骏这样的人渣,杨八妹惶恐,未来的日子就要在曹家那个暗无天日的囚笼之中过一辈子。 曾经宠她的哥哥们,爱护她的母亲都舍弃了她,她只能孤身一人,独自忍受往后余生的落寞。 想到这里,杨八妹从床上坐起,抱紧双膝,痛哭流泪。 哭了许久,杨八妹累了,昏沉沉地睡去。等她醒来时,好闺蜜阿娇就守在她的床边。 “八妹!你可算醒了。你是不知道,大夫说你今夜要是醒不过来,就危险了。” 杨八妹四肢无力,全身瘫软,“我这是怎么了?” “大夫说你忧思过度,又染了风寒,情况很是凶险,差一点就没命了!” 阿娇心有余悸地道。 杨八妹听到这里,又痛哭起来,道:“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死了也总好过被曹骏那个人渣糟蹋。” 杨八妹眼中有泪划过,这把阿娇心疼的,紧紧握住杨八妹的手道: “八妹,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这要是死了,不就是为了曹骏那个浑蛋而死吗?你真的愿意为了曹骏那个人渣去死啊!” 阿娇这番话让杨八妹幡然醒悟,是啊!自己为什么要为曹骏那个人渣去死呢? “药!我要喝药!” 阿娇劝着杨八妹把药喝下,不一会儿,药效起了作用,杨八妹又沉沉地睡去。阿娇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 刚出来,就碰见了五郎杨延德。 “五哥哥,你之前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确定没有骗我,曹骏真的是一个有才之人?” 五郎杨延德跟在阿娇的身边,走路一瘸一拐,道:“五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阿娇见五郎杨延德凄惨的模样,心里还是不满地道:“我觉得五哥哥是和曹骏学坏了,都知道去秦楼胡闹了!哼!” 五郎杨延德这个无语啊! “我都和你解释三遍了,我们去秦楼就是教训曹骏的,想让他改邪归正。” 阿娇打断道:“最后曹骏没教好,倒是把你们自己教坏了。四哥哥那么一个刻苦练武的人,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就又跑去青楼找那个秋水姑娘了。” “五哥哥,你什么时候去找你喜欢的墨梅姑娘啊!” 阿娇叉着腰语气不善地道。 五郎杨延德笑道:“等屁股上的伤好了就去!” 阿娇怒道:“哼!你浑蛋!五哥哥你无耻,我再也不理你了!” 阿娇气呼呼地离开,怒道:“我要去找皇帝哥哥,我要让皇帝哥哥惩罚曹骏那个浑蛋。” 阿娇说到做到,离开了杨家,就跑去了皇宫,和皇帝哥哥刘洪哭诉。说曹骏带坏了杨家的两个哥哥, 就算面对皇后曹氏,也是不依不饶,指责道:“都是你弟弟,带坏了我的两位好哥哥,你赔我两个好哥哥!” 皇后曹氏很是尴尬,她没想到自己的弟弟曹骏居然把杨家的两个公子给带坏了。 这青楼就这么大的魔力吗?让两个正直的小将军都流连忘返? 皇帝见曹氏委屈,也不忍曹氏被妹子指责,赶紧帮忙劝说,道:“阿娇,这件事皇帝哥哥替你做主,我一定会给曹骏一个教训,让他吃尽苦头。” “皇帝哥哥,那你说要怎么处罚曹骏,处罚轻了我可不依你。”阿娇拉着皇帝的手撒娇道。 皇帝想了想了又想,最后道:“阿娇你看这样如何,我把曹骏扔到工部的匠作间去,让他去和工人同吃同住同干活,让他每天都累得半死,还吃不好睡不好。” 阿娇挺着胸脯,用威胁的眼神看向曹氏道:“你愿意吗?” 曹氏欲言又止,想为弟弟说两句好话,又怕得罪了阿娇这个小祖宗。 第二十七章 阿娇在心满意足之后,便离开了皇宫,将这个好消息带给杨八妹。 就在阿娇离开之后,皇后曹氏便向皇帝撒娇道: “陛下,阿瞒是被我娇惯坏了的,让他去匠作间吃苦,他哪里受得了啊!陛下,你就饶了阿瞒这次吧!” “如果杨家心里有怨气,我愿意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求得杨家的原谅。陛下,您就别处罚阿瞒了!” 皇帝刘洪见皇后曹氏哭泣的模样,心里也是不忍,但话他都说出去了,皇帝出尔反尔这像什么话。 “皇后,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你怎么又心软了。” 皇后曹氏和皇帝刘洪感情深厚,在只有两人的当下,便埋怨道: “陛下,之前你说的是让阿瞒去工部历练,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建功立业,做出成绩改善风评。” “可现在您却是让阿瞒去吃苦受罪,陛下,妾身就阿瞒一个弟弟,您就当可怜妾身,别让阿瞒去受罪了。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有任何的责罚都让臣妾来受着吧!” “陛下!”皇后曹氏悲戚地喊道。 皇帝刘洪听得心里也是一软,将皇后曹氏抱在怀中,柔声地道: “皇后,朕的好皇后啊!阿瞒是你的弟弟,我自然是心疼他的。可他留恋青楼的性子必须好好改改了。” “这次,已经带坏了杨家的两个小子。要是以后阿瞒辅佐太子,把太子教坏了怎么办?” “再说了,我也就是和阿娇这么说,让阿瞒去吃苦,我哪里能真的让阿瞒和那些工匠一样干活?就是个阿娇一个由头,不让阿娇找我闹。” “不把阿娇哄走了,到时候姑母找来又要责怪我欺负了阿娇,最后被责骂的还是你。” “陛下,臣妾不怕被责骂,臣妾只是担心阿瞒受苦。”皇后曹氏泪眼婆娑地看着皇帝刘洪。 皇帝刘洪抓着皇后曹氏的手,温柔地放在嘴边,轻咬一口,道: “放心吧!皇后,阿瞒绝不会吃苦的。就是磨磨阿瞒的性子,让他收收心。这件事就由你去和阿瞒说。” “什么吗?让我去匠作间管理工匠?” 曹骏傻眼地看向姐姐曹氏,用不可置信的口吻道:“姐,你确定这是姐夫说的?让我去匠作间当一个管事?” “圣旨都在你手上了,你不会自己看吗?”姐姐曹氏瞥了曹骏一眼,不满地道。 曹骏苦着脸,一边挠头,一边苦笑,道: “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又不识字,这圣旨上的字,它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它们啊!” 姐姐曹氏眸子一扫,盯着曹骏的手掌。 曹骏吓得赶紧背手往后站。这不怪曹骏从心,而是曹骏的这具身体已经条件反射了,只要被姐姐曹氏这么一盯,就会不自觉地害怕,并往后缩。 这都是小的时候,曹骏调皮,被姐姐曹氏用戒尺打手心养成的。 哪怕曹骏是穿越来的,但身体本能的恐惧,一点不受他的灵魂控制。 姐姐曹氏臭着一张脸,冷冷地道:“装,你再给我装?平日里就装得纨绔不堪,在我面前还装不识字,千字文不是认不全吗?怎么就能写出‘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的诗句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不是出自你的手笔?姐姐让你这么大了,你倒好,连你阿姐我都防着!” “把手伸出来!我非要教训你一顿不可!” 姐姐曹氏越说越气,恨不得立刻就抓起戒尺要对曹骏动手。 曹骏赶紧往后缩,道:“姐!别动手啊!这些诗都不是我写的!都是我抄的。我哪里有写诗的本事啊!能写两个工整的字就不错了!” 曹骏躲到了柱子后面,对着追来的姐姐曹氏道。 姐姐曹氏伸手就抓住了曹骏的耳朵,把他从柱子后面提溜了出来。 “你说什么?这两首诗是你剽窃来的?” 曹骏重重地点头道:“姐,你也不想想,这两首诗风格完全不同,能是一个人写出来的吗?” 姐姐曹氏点头,道:“没错,两首诗词的风格差异太大了,这就不是我一个人文盲能写出来的。” “写这两首诗的人分别是谁?你能不能请他们辅佐你的外甥。” 曹骏这个悔啊!他没想到姐姐曹氏想要挖人。想要挖写这两首诗的人,只能做时光机,还得先穿回以前的那个世界才行。 把李清照的名讳搬出来也没用啊!说了姐姐曹氏也不会信。 于是曹骏道: “姐,这两首诗不是我写的,是一个人,他叫刘十三,常年混迹在勾栏瓦舍,被大家称作十三先生。我是有幸见过他,和他喝过酒。” “他这人酒喝多了就喜欢念诗,我就是从他嘴里听到了这么两首诗,我觉得好就背下来了。不曾想,就用上了。我真不会写诗。” 姐姐曹氏听了曹骏的解释,心中也有了计较,对曹骏道: “这件事,对外决不能提起!” “不能提起什么?”曹骏纳闷地道。 姐姐曹氏都要无语死了,自己这个弟弟怎么那么笨呢?脑袋什么时候才能灵光起来的啊! “如今的杨家,以为这两首诗是你做的,都觉得你是可造之才,已经同意你和杨八妹的婚事了。” “你姐夫也因为这两首诗,觉得你有才学打算重用你,如果传出这诗不是你做的,那你就完蛋了。” “不仅杨家会悔婚,就连你姐夫也不会认可你。以后你的日子将会步步艰难。” “哦!我明白了!以后谁问,我都说这两首诗是我做的。”曹骏重重点头道。 姐姐曹氏叹息一声,这才道:“阿瞒,别怪姐姐心狠,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去匠作间走一趟。你姐夫下了令,我也不没办法,日子可能有点苦,咬咬牙坚持,坚持!” “姐,我除了去匠作间之外,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我真不想每天天不亮就往匠作间跑。” 曹骏这话是真心话,现在的他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这要是去匠作间,不得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啊! 第二十八章 姐姐曹氏瞧见了曹骏一眼,发现曹骏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放在以往,曹骏只要有这样的表情,姐姐曹氏也就心软了,也不让再让曹骏去吃苦受累,真要有什么问题,也就是姐姐曹氏自己扛下。 可这次的事情,姐姐曹氏不打算再顺着曹骏了。 一来,正如皇帝刘洪说的,需要磨一磨曹骏的性子,总是这样散漫,以后怎么帮自己的儿子啊! 二来,曹骏去秦楼带坏了杨家的两个小子,这件事必须给杨家一个交代。杨家虽然没有主动找皇帝说这件事,但曹家必须给一个交代。 这是给杨家脸面,也是为日后的新君铺路,为了儿子以后的未来,曹氏只能让曹骏吃些苦头了。 姐姐曹氏对曹骏道:“别的路也不是没有!如果你能找到刘十三或者沈万三的下落,你就可以不用去匠作间上班了。” 曹骏听到刘十三和沈万三这两个名字,心里是一片骇然,拿着茶杯的手都在抖。 阿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点我吗?还是说,阿姐这话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呢? “姐,你为什么要找这两个人啊!”曹骏旁敲侧击地问道。 姐姐曹氏抿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不是我要找他们,是你姐夫要找他们。” 曹骏这下更慌了!如果是姐姐找自己,自己撒娇卖萌,插科打诨还能躲过去,可是现在是皇帝要找自己,这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难道说是之前的炫富,让皇帝起了觊觎之心,想要来个抄家?这种事在古代屡见不鲜,杀大户放血,这在正常不过了。 姐姐曹氏见曹骏的脸色不好,出言安慰道:“放轻松,不是让你去杀人,你姐夫也不是要收拾这两人。” “相反,你姐夫是想聘请这两人当太子的老师,辅佐太子。” 曹骏听到这话更加的吃惊,“姐,姐夫要刘十三和沈万三当太子的老师?没搞错吧!” “这个刘十三也就算了,好歹也是读书人,虽然留恋青楼,但还有几分才学。” “可是这个沈万三就一届商人啊!商人给太子当老师,这事儿传出去,姐夫还不得把言官群体得罪死了啊!” 姐姐曹氏解释道:“沈万三这个商人自然不能当老师,但是可以当手下嘛!听你姐夫说,这个沈万三富可敌国,若是有他为太子保驾护航,日后太子等级也不用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 曹氏说完,认真地看向曹骏,道:“只要你能找来这两人,哪怕只能找来其中一人,你都可以不用去匠作间吃苦受罪了。” “你要没有这个本事,那就没办法了,你只能去匠作间辛苦一段时间。” 曹骏这是有苦说不出,刘十三和沈万三都是他的小号,这两个号如果暴露麻烦就大了。 沈万三这个小号,得罪了晋王,晋王因此亏了数万两黄金,现在一定在满世界追查沈万三这人,找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折磨呢! 让晋王知道,曹骏就是沈万三,骨灰都得被扬了。 至于刘十三这个小号,既然被皇帝姐夫盯上了,这么说来,其他藩王也该是有招揽的心思了。 在知晓刘十三的真实身份后,这些人便知道自己是皇帝派系的人,会做出什么事,那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没办法,曹骏只能苦一苦自己,选择去匠作间上班。 曹骏在离开皇宫后,当天下午就去了京都的匠作间。匠作间位于京都的河滩地,出东城门,走三里地就到了。 曹骏知道自己是来过苦日子的,但没想到,这日子能苦得他想逃跑。 匠作间就是朝廷治下的匠人作坊,这妥妥的国企单位啊!可在大夏,匠人的地位很低,匠作间也是不受待见。 而曹骏接手的这个匠作间更是破烂中的破烂。说好听点,眼前的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工匠,说难听点这就是一帮乞丐。 日子过得连流民都不如,其中大多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和半大的娃娃,年轻力壮的汉子一个都瞧不见。 随着曹骏的马车停稳,终于瞧见了精壮的汉子,不过他们都是些拿着水火棍的护卫,专门负责维持治安的。 这伙人原本是街上打架斗殴的青皮无赖,每个月定期拿朝廷的米粮,指望他们管理治安,真不如指望一条狗。 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一片低矮的茅草屋,四处漏风的土坯房,曹骏的眉头就紧皱,到处都是隐患啊! 匠作间的护卫头子是个精壮的汉子,比曹骏高了半个头,敞开着胸襟,展现着他古铜色的胸大肌。 这人名叫陈十九,外号叫虎头。 陈十九见到曹骏后,也不怎么感冒,就远远地看着,等着曹骏到了近前,才叫兄弟们懒懒散散地喊了一句:“员外郎大人好!” 曹骏现在是工部员外郎,从六品,是这个匠作间的主要负责人。 在陈十九这帮护卫的后面,则是属于匠作间的工匠们。 稀稀拉拉的一群人,打眼看去,也就一二十人。匠作间登记在册的匠户,坐班匠有五十人,轮番匠也有一百人。 就算到了轮番匠调班回家的时候,这一二十人也不对数啊! 曹骏不由得眉头紧锁,难道说,这些工匠都逃跑了?这事儿可大可小啊! 匠户都是户籍制度,父死子继,终身不变,如果出现逃籍之人,那是要被入狱的,情节严重者甚至要被砍头。 作为主管匠作间的工部员外郎,兼匠作间管事,曹骏这里出现了逃籍匠户,他也有连带责任。 轻则丢官去职,重则入狱挨板子。 作为皇帝的小舅子这些惩罚自然落不到曹骏的头上,可是皇后姐姐又得遭受言官的弹劾了。 皇帝如今的情况不明,皇后如果在得不到言官集团的拥戴,太子未来登基也只能是一个空架子。 曹骏可不敢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子成了空架子,倒了台,他这个国舅不也危险了吗? 曹骏对陈十九道:“只来了这些匠人?” 第二十九章 陈十九扫了一眼身后的匠人,对曹骏很是不屑地道:“员外郎大人,您自个早些和我们支会一声,突然就跑了过来,我们也没个准备,自然就只有这些人!” 曹骏纳闷地看向陈十九,这人怎么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要知道自己是官,他只是民而已,这么嚣张的吗? “员外郎大人也别这么看着我,事实就是如此,匠人们的日子难过,靠着朝廷那点米粮根本吃不饱肚子。” “大家只能去外面做些私活。我劝员外郎大人也别追究了,这事儿各个匠作间都存在,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只怕您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曹骏有些想笑,自己居然被人教训了。不过细细一想,陈十九这话说得也对,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不想办法谋生,还在原地等死不成? 换作是自己,也得去接私活赚钱养家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被人当众指着鼻子教训,他这个当上官的还有脸吗? 这也就是曹骏,来自另一个讲究公平和人权的世界,这要是大夏本地的官吏,陈十九免不了吃瓜落,甚至被开除。 这其实也是曹骏自己的问题,他也不通报,就自己跑了过来。这其实犯了官场的忌讳,像是故意来找碴的领导,想要裁撤人员。 既然领导不当人,下面的人也就不拿领导当一回事了。 曹骏来匠作间的目的还就是来找碴,提前通知了,那么众人也就知道隐藏问题,这样一来,隐患依旧存在。 曹骏来匠作间是来工作的,不是坐在火山口等死的,自然要把问题都解决一遍。 曹骏没和陈十九纠结态度语气的问题,而是对陈十九道了句:“你们都散了吧!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陈十九身后的人没一个动的。 曹骏皱起了眉头,道:“怎么我这个主事说的话不起作用?想造反不成?” 曹骏严厉喊了这么一嗓子,陈十九这才招呼手下兄弟们离开。 随着陈十九的人离开,曹骏走到了工匠群,向这帮年迈的工匠问道:“你们的头头是谁,出来回话。” 就在我喊了半天之后,终于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我就是匠作间的大匠。” 曹骏环顾众人一圈,继续道:“他真的你们的大匠,你们的头头。我再问一遍,谁是你的头头,若是不回答,以后切莫后悔。” 曹骏说完之后,也不见有别的人出头,这才对走出来的老人,行礼问道: “大匠怎么称呼?” 老人被曹骏的礼貌举动吓了一跳,这怎么个事,不是喊打喊杀,问罪吗? “鄙贱之人,愧受大人之礼,小人名叫孙皑,是匠作间的大匠。” 曹骏对着其他的工匠挥手,喊道:“你们都可以离开了!孙大匠留下即可!” 其余众人疑惑不解地离开,不明白曹骏到底想干些什么? 曹骏在孙大匠的陪同下环顾了匠作间一圈,顺便问了些匠人们的问题。 这一问之下,曹骏只感觉心凉了半截。知道匠人们过得苦,没想到日子能过得连狗都不如。 曹骏也是无奈叹息一声,道:“苦了诸位了!” 孙大匠明显被曹骏这句话惊讶到了。天底下的匠户都是这般日子,他们这些位于京都的匠户日子还要比其他地方的好些。 只是京都米贵,单单靠着朝廷那点钱也就半饱,饿不死而已。如果遇到匠作间开工干活时,米粮多余,这还能吃上一顿饱饭。 可京都的匠作间已经有一两年没有接活了,朝廷像是忘记了他们的存在,这才有不少的工匠去接私活补贴家用。 这件事曹骏是知道的,朝廷这些年收入锐减,工部的开支也砍了又砍,曹骏现在来的这个匠作间本来也是要砍掉的。 因为皇帝要给你曹骏位置,又不好让别的官员退位,这才保留了这个匠作间,留给曹骏发挥。反正已经是不要的东西,就当给曹骏练手。 弄好了有功,弄不好顺势裁撤也不心疼。 和孙大匠聊了很多,从中午一直聊到黄昏时分,曹骏总算对匠人们的生活有了具体的概念。 在孙大匠家吃了一碗野菜粥后,曹骏差点没忍住吐出来。这也是曹骏自己做的,非要留下来和匠人们共进晚餐。 因为上官来了,他们这才在野菜粥里多加了点碎米,这也算是打牙祭了。 吃过晚饭,曹骏就坐上马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门。 马车之上,除了曹骏还多了一个人,这人二十出头,年轻干练,侍卫打扮。 他叫周彪,是皇宫大内的侍卫。姐姐曹氏担心曹骏在管理过程中,被人欺负,特意向皇帝要的保镖。 “国舅,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匠作间的工匠都在京都城里的作坊干私活,地点都已经摸清。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就让人去把他们都抓回去。” “我可以保证一个都逃不了。” 看着周彪那冷冰冰的眼神,曹骏不由地道:“你想干嘛!杀人灭口啊!” 周彪道:“这些人私自离开匠作间,出外谋生,这已经犯了国法,将他们抓起来绳之以法不对吗?” 周彪这话自然是对的,犯法了自然要追究,如果不追究那国法不就是玩笑了吗?那以后谁还遵循。 可是法理不外乎人情啊!朝廷对这帮工匠不管不问,让他们自生自灭,现在又来说犯法抓人,这不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吗? 一两个建作坊,几百人抓得过来,惩罚得过来,那数千,数万呢?引起暴动了呢? 难道要杀个人头滚滚不成?这只不过一帮想吃饱肚子的百姓而已,何至于此? 曹骏拿出叫停了马车,拿出纸笔想要写字,可想到自己拿一手丢人的字,最后还是交给了周彪代笔,在写完之后,曹骏盖上了自己官印。 周彪傻乎乎地看着曹骏的操作,不由得傻了眼,道:“国舅,你这么做可是要担责任的,一个处置不好就会被言官弹劾。” 第三十章 曹骏将写好的文书折好,交给了周彪,道:“我被言官弹劾总好过这些工匠们遭受牢狱之苦。” “何况,我是将作监的主事,将作监的工人都归我领导,他们外出接私活也是权力许可之内,言官就算弹劾,也别说我贪财。” “我的名声早就烂大街了,就算再多一个贪财也没什么。虱子多了不怕咬。” 曹骏大大咧咧说着,可这话落到了周彪的耳里却完全不同。 在来之前,他只听了外界的传言,曹骏是个无赖,靠着姐姐皇后的名头,在京都的纨绔国舅,欺男霸女的事情做了不知道多少。 被曹骏逼着卖儿卖女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曹骏不是有个皇后姐姐,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而他周彪居然要来保护曹骏这样的一个人渣。 周彪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皇帝对他有再造之恩,虽然心里不乐意,还是接受了保护曹骏这个人渣的任务。 可在第一眼见到曹骏的时候,他并没从曹骏身上感受到纨绔子弟的那种盛气凌人。 和曹骏接触下来,只感觉曹骏很随和,是个礼贤下士的高门显贵。 非要说曹骏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曹骏这个人很懒散,但这也无可厚非,他本就是贵人。 周彪本以为曹骏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周彪的心里还装着贫苦的工匠。这些工匠和曹骏非亲非故,曹骏居然愿意为他们承担责任。 曹骏今天突击检查匠作间,找到了匠作间存在的问题,曹骏只要将这些问题归纳并案,向皇帝汇报,后续这些问题就不会是他的麻烦。 曹骏更不会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有着皇后姐姐撑腰,曹骏还会因为发现诸多问题而有功。 明明有一条大道在眼前,曹骏却选择了自承担责任,这实在让周彪看不懂。 当官第一要义,不就是撇清责任吗? “国舅,需要我将这些事告诉匠作间的工匠吗?您有这样的善举,匠作间的工匠一定会归心,听从国舅的安排。” 周彪觉得他猜到了曹骏心里的想法,曹骏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就是为了收拢那些工匠的心。 有曹骏这样一个可以替他们遮风避雨的上司,工匠们一定会听从调遣。 曹骏的一番话,让周彪的三观再次刷新。 “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事儿传扬出去了,我会被问责的!” 凌乱,特别的凌乱! 周彪很想质问曹骏:“你不就是故意施展苦肉计,让工匠收心吗?苦肉计怎么能不挨一顿训斥呢?只有挨了训斥之后苦肉计才更有效果啊!” 这话,也就心里说说,周彪嘴上说的是: “如果不把国舅的这番良苦用心告诉工匠们,工匠们可不会返回匠作间的。这样一来,国舅为他们担责就毫无意义了。” 曹骏很认真地看着周彪。 周彪被曹骏那认真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国舅,我是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吗?” 曹骏道:“我留下这东西只是以防万一,若是有一天有人前来问责,他们也能保住他们不受责罚。不让他们受责罚就是意义,怎么会毫无意义呢?” 周彪被这话惊讶得体无完肤,这不就是施恩莫忘报吗? 和曹骏比起来,自己的境界实在是太低了。难怪皇后娘娘总是护着国舅,国舅原来有这样的大胸怀。 市面上传的那些风言风语,只怕都是诋毁国舅的。 国舅真英雄也! 周彪在心里夸赞着国舅,不住地为他点赞,可匠作间没有工匠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啊! 周彪问道:“国舅,那匠作间没有工匠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曹骏道:“这个简单,匠作间现在没工匠,只是因为匠作间没有活计。大家在匠作间吃不饱饭,只要匠作间有了活计,大家在匠作间能赚到钱了。自然而然就都回来了。” “如若不然,就算是用大棒子把大家撵回来,他们也是会再逃走的。” “设身处地地去想,如果你是这样的工匠,待在匠作间吃不饱穿不暖的苦苦挨日子,你会不会离开?” “若是匠作间能赚到钱,日子能过得蒸蒸日上,谁还愿意离开?” 周彪被曹骏这话再次震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国舅,匠作间短期内也没活计啊!由于财政吃紧,匠作间的活计被砍了大半,就算工部下发任务,也轮不到国舅您的丁字号匠作间啊!” 曹骏道:“天底下的活计多的是,怎么可能没活计!” 周彪听到这话都傻眼了。 “国舅,你要带着匠作间的工匠干私活?” 曹骏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为天底下的百姓做事怎么能叫私活呢?那是为国为民的善举。” 周彪没能从曹骏口中打听出曹骏所谓的善举是什么。 周彪只能将和曹骏的内容原封不动地汇报给皇帝陛下。他是皇帝下派来保护曹骏的,同时也是皇帝陛下监视曹骏的眼睛,耳朵。 皇帝在听了曹骏对工匠的处理后,先是皱眉,觉得曹骏这样擅作主张,包庇手下的工匠,是欺君之罪。 这次当官第一天,就敢欺君了,那以后还得了。 就在皇帝要发飙之际,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让他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曹骏这样处理,其实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好。 要知道,如今的皇帝焦头烂额,财政赤字,不得不削减开支,朝廷官员的薪水都要发不起了,还有各地藩王们不停向朝廷要粮要钱。 如果真的将工匠的事情抬到明面上,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轩然大波,而这一切的原因都会算到他这个皇帝削减开支的头上。 这会让本就复杂的朝局更加的动荡不安。 皇帝耐下了性子,开始慢慢地看起曹骏说的话。尤其是看到曹骏说拿棍子赶人也会逃走这段。让皇帝的内心泛起了层层波澜。 单凭武力威胁只能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一旦压过了头,反噬的恶果也不是他这个皇帝能够承受的。 第三十一章 皇帝刘洪坐在御案前想了又想,最终提笔写下,堵不如疏四个字。 皇帝刘洪在心里暗道:曹骏,你是通过周彪的嘴在向朕谏言吗?可你为什么不当面和朕说呢? 你说觉得朕不配,还是说你信不过朕? 曹骏啊!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你就这般信不过我?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改变朕也没法改变的局面。 “周彪,从今往后,曹骏的一言一行你都要如实记录,并以书信的形式告知于朕,切记,保护好曹骏的安全。” …… 穆王府,后花园。 穆王正挽着袖子,一只手拿着调料刷,站在烧烤架之前。 烧烤架上,一条烤鱼被烤得发出滋滋的香味,穆王拿着刷子刷着一层又一层的秘制酱汁。 在穆王对面的凉亭里,坐着两女一男。 女的青春活泼,嘴角上扬,恶狠狠地看向曹骏。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表妹,阿娇。 在阿娇的旁边,坐着一位戴着面纱的姑娘,眉宇之间见风雅,一颦一笑动人心。这人正是曹骏的未婚妻杨八妹。 在两个女子身前,浑身不自在的,就是曹骏了。 曹骏是收到了穆王的邀请,前来分红算账的,不曾想,今天阿娇也拉着八妹来穆王府看嫂嫂。 八妹这些天缠绵病榻,好不容易精神好些,阿娇就想着带着八妹出门转转,散散心,总是在屋子里待着会闷坏的。 没想到在穆王府遇到了曹骏这个扫把星。 阿娇见到曹骏上去就开骂,更是直接动手,要不是周彪用身子护着,曹骏怎么也得有两个熊猫眼。 反正不能还手,只能挨打的周彪,眼睛乌青乌青的。 要不是穆王妃及时出面阻止,周彪非得少点零件不可。 曹骏只好让周彪先回家养伤。可周彪这个死心眼,非地跟在曹骏的身边说是要保护曹骏的安全。 最后被阿娇狠狠踹了一脚兄弟,只能回家躺着,休养几天。曹骏只能希望周彪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他可还没有孩子呢! 穆王妃原本也是在这里陪着大家一起聊天的,可见到自家王爷跑去弄烧烤后,穆王妃激动地哭了出来,把妆都哭花了,只好重新梳妆。 阿娇怒视曹骏,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穆王府的!曹骏,你是不是在杨家安了眼线?” 曹骏这个冤枉啊!赶紧解释道: “我可没有!” 曹骏是真怕了阿娇,这个小祖宗下手没轻没重的,自己还没成亲,还没孩子呢!这要是被踹上一脚,想想就后怕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来穆王府!”阿娇再次怒斥道。 曹骏解释道:“真的只是碰巧了。今天是穆王邀请我来的。我要知道你也在我就不来了。” 阿娇怒道:“怎么我很吓人吗?知道我来你就不来了!” 曹骏心里这个苦啊!难道你还不够吓人吗? 这话不能说,曹骏只能赔笑道:“我自觉身份地位,不配入阿娇公主的眼,所以不来。” 阿娇冷哼道:“算你识相!” “你说好话也没用,八妹是看不上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老实去找皇帝哥哥,解除你和八妹之间的婚约,不然……” 阿娇说着,一双绣鞋从裙底漏了出来。意思不言而喻了。 曹骏这个慌张啊! “小祖宗,你收了神通吧!这事儿不是我说了能算的!我要是能选,也不会选择杨八妹啊!这都是皇帝陛下的主意。” 曹骏的解释,让杨八妹皱起了眉头,心中不悦,这是看不起我? 阿娇则是心直口快,骂道:“你什么意思,看不上我们家八妹?就你那顶风臭十里的名声,也配瞧不上我家八妹。” 曹骏不是瞧不上杨八妹,而是他接受的教育实在没办法对杨八妹有想法啊! 在大夏,女子十二岁及笄,十四岁出阁的比比皆是,十六岁还没嫁人已经是大姑娘了。 杨八妹因为风评被耽误,这才十六岁还没嫁人。就算如此,对曹骏而言,十六岁还是没长大的小姑娘。 各方面都是没长大的小姑娘。 让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的大叔,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这实在接受不了啊! 若不是姐姐哀求,加上形势所迫,曹骏绝对不会答应和杨八妹相亲的,更别说娶杨八妹了。 心里话没法说,只能捡好听的讲:“我不是看不出杨小姐,而是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我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杨小姐啊!” “我有自知之明,自然是不会有非分之想。” 阿娇冷哼一声,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曹骏见气氛缓和下来,终于能说告辞了。之前不说,就是担心外面传出,他看不上杨家小姐,故意给杨家小姐难看的流言蜚语。 这话要是传出去,杨家的几个哥哥还不得炸了锅,尤其是四哥五哥,一定会杀到国舅府,收拾曹骏一顿的。 曹骏这刚要告辞离开,穆王就端着烤鱼走了过来,一只手将曹骏按在座位上。 “就算要走,也先尝尝我的烤鱼再说啊!本王第一次烤的,不尝尝手艺就走,那就是看不起本王。” 被穆王这么一打岔,曹骏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硬着头皮吃了穆王做的烤鱼,味道有些焦,火大了!但味道还不错,不过和曹骏这个烧烤皇帝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阿娇也尝了烤鱼的味道,兴奋地道:“穆哥哥太好吃了,你做的这道烤鱼,比皇宫厨子做的烤鱼还要好吃。你这是怎么做的,教教我呗!” “我学会了,就去做给母后吃,让母后也尝尝我的手艺。” 杨八妹撩起面纱尝了一口,眼角也是喜色,不由多吃了两筷子。 阿娇就随意了,大快朵颐,毫无形象可言,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穆王并不在意阿娇的点评,而是盯着曹骏道: “味道如何,给个话啊!实话实说,不准有假,敢说一句奉承的话,今天你别想出我穆王府的门。” 穆王那较真,毫不退让的眼神,让曹骏很是无奈。 第三十二章 曹骏苦笑一声,然后如实地说着: “火候掌握差了点,鱼腹的位置火候正好,但鱼尾的部分烤得有点焦,调料涂抹也不均匀,导致一些淡,一些咸,应该事先腌制一番才能更入味。十分的评价,只能给穆王六分。” 阿娇听得皱眉,嘟囔道:“就你话多,有本事你去烤啊!也不求你味道超过穆哥哥,只要烤得一样,就算你过关。” 曹骏没搭理阿娇,穆王烤鱼的本事还是自己教的,当初来穆王府也没登门的礼物,这才用烤鱼技术拉拢穆王。 杨八妹默默地听着曹骏的讲解,随后又仔细感受一番,确实如曹骏说的那样。 这让杨八妹不由对曹骏多看了两眼。曹骏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人,就是性子太风流了,总喜欢去烟花之地,还想着带自己也去,真是太无耻了! 想到这里,杨八妹不由瞥了曹骏两眼。 曹骏不知道杨八妹的心思,只知道被杨八妹看了两眼,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说的就是实话啊!怎么刮自己!说实话都不被待见了吗? 穆王听了曹骏的话却很是欢喜,道:“哈哈!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烤鱼我前前后后尝试快一年了,还是没能烤出国舅的味道。” “国舅,你和本王交实底,你是不是在教本王烤鱼时,藏私了?” 穆王这话一出,阿娇愣住了,“穆哥哥,烤鱼的本事是曹骏教你的?” 穆王点头,怅然若失地道:“你们是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吃如此美妙的烤鱼,就那一次,本王念了足足一年半。” “本王也是一个要强的人,就想着能复刻出来,没想到啊!只得了六分。” 穆王的感慨让阿娇怀疑,总觉得是穆王在帮着曹骏说话。 “你,去,烤一条鱼来!要是烤得不好吃,你给我小心着!” 阿娇恶狠狠地对曹骏道。 穆王要脸,哪怕嘴馋得要紧,也不好意思逼着曹骏烤鱼。曹骏是国舅,皇帝的小舅子,论年纪,穆王还得叫曹骏一声哥哥。 曹骏愿意烤鱼那是对穆王尊敬,但穆王逼着曹骏烤鱼那就是打皇帝的脸了。 阿娇这个小祖宗除外。 事情被逼到这份上,曹骏也是无奈了,只能亲自下场,吃烧烤怎么能不配啤酒呢? 曹骏找穆王要,穆王却没有,曹骏说了京都的天泉酒铺的位置,穆王便让人去找买。 曹骏系上了围裙,戴上了高高的白帽子,手里拿着调料刷,开始烧烤。除了烤鱼之外,顺便还弄了些素食。 烧烤的过程中,把阿娇那个丫头馋得流口水,一个劲地问怎么还没好。 等着烧烤出了烤架后,阿娇更是一马当先,吃得不亦乐乎。 就在大快朵颐之际,穆王妃换了一袭长裙过来,在吃了烧烤后,便跟着众人一起很没形象地大吃特吃。 曹骏那边靠着,穆王他们吃着,烧烤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他们炫的速度。 曹骏累了半天了,一串烧烤没吃呢! 就在曹骏埋怨之际,杨八妹走到了曹骏的身边,道:“辛苦了!” 杨八妹说完,转身就走,人离开后,却留下来一串烤韭菜。 曹骏不由一愣,心里暗道:妹子,韭菜是留给穆王补身体用的。我这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吃那么多韭菜,也没处发泄啊! 有的吃就得赶紧吃,曹骏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 因为在他犹豫之际,阿娇已经冲了过来,抢走了那串烤韭菜。 曹骏无奈苦笑,只能默默地烤着。 这时,穆王府的下人也见啤酒买了回来,是那种大木桶装的啤酒。 穆王等人看着奇怪的大酒桶,都是好奇,随后倒出啤酒,这味道让他们觉得很奇怪,和烈酒不同,和米酒也不同,很新奇的体验。 很快,他们都适应了啤酒的味道,开始大口喝酒,大口吃烧烤。 啤酒不醉人,但是喝多了胀肚子,尿也多。 阿娇这个小丫头率先憋不住,跑去如厕了。 随后穆王妃也起身离开。 在穆王的呼喊下,曹骏这才摆脱了厨子的命运,有了上桌喝酒吃饭的机会。 杨八妹将盘子的烤鱼递给曹骏。 穆王则顺势道:“这是八妹从阿娇手里抢来的,说是为你留着的,可别辜负了八妹的一片好心啊!”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曹骏端起酒杯和穆王,八妹碰杯。 穆王喝了酒,也有些醉醺醺了,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曹骏,曹国舅,外界的人都看错了你。我穆王当初也看错了你。不得不承认,你着实厉害,不欺压百姓,不贪污受贿,就帮本王挣了数万两黄金。” “本王之前想都不敢想啊!曹骏啊!你真行!” 穆王说着一拳砸在曹骏的肩头,道:“曹骏,你当初一定是藏私,你一定还有别的挣钱的法子。” 曹骏看了一眼杨八妹,杨八妹也正好看向了曹骏。 穆王说曹骏帮他挣了几万黄金,这也太骇人听闻了。杨八妹不敢相信地看向曹骏,心中不信,但穆王没必要说这个谎啊! 杨八妹道:“你和穆王说的事儿,我不能听吗?那我现在离开就是。” 穆王却道:“有什么不能听的,以后你就是曹骏的夫人,他的事为什么要瞒着你?除非你真的不想嫁给他,那他的事也就与你无关了。” 杨八妹不知道是喝酒之后,变得感性了,还是真的对曹骏有了些许好感,直勾勾地看着曹骏,问道: “你愿意我留下来听你的事吗?” 曹骏笑了笑,道:“只要你愿意听,我的事都不瞒着你。” 曹骏不再搭理杨八妹,而是对穆王道:“挣钱的法子我倒是还有,只是这次投资的钱有点多。” 穆王哈哈地笑着,道:“高投资高回报,还是当初你和我说的。看来这次曹国舅是要拿出真东西和本王分享了。” “曹国舅需要多少钱,你只管说来,之前挣了几万两黄金,全投进去都可以。” 杨八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穆王居然如此信任曹骏,几万黄金说给就给,还没听对方说的事。 第三十三章 杨八妹心中震惊不已,虽然曹骏做的烧烤很好吃,但是穆王怎么会如此轻易地信任曹骏呢? 那可是几万两的黄金啊!不是一两百两银子。 穆王说这笔钱是曹骏帮他挣的,曹骏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吗?不可能,曹骏要是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会被人说成是废物? 可想到自己在外的凶恶名声,又释然了。 然而想到曹骏之前对她说的去青楼的那些话,杨八妹的心里依旧愤怒。 “穆王殿下,您是不是在想想,这是几万两黄金,就这么交给……” 杨八妹本想喊曹骏国舅的,可想到两人之间的纠葛,最后换了一个相对平等的称呼。 “交给曹骏太冒险了,万一几万两黄金出了意外……” 穆王打断了杨八妹的话,因为喝了酒,醉意笼罩心头,说起话来也显得很随意。 “曹骏,你还没告诉八妹真相啊!” 杨八妹再次傻眼,真相?什么真相? 穆王解释道:“这笔钱是曹骏,曹国舅帮我赚到的,我信任他,绝对的信任。八妹,你也应该试着去信任曹骏,他可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无能。他是真正的大才。” 听了这番话,杨八妹扭头看向曹骏,看着曹骏一脸尴尬的笑,她始终没有看出曹骏有什么才能。 因为喝酒的缘故,杨八妹的胆子比往常大了很多,也不规矩了很多,她捧着曹骏的脸蛋,道: “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穆王也是哈哈哈大笑。 曹骏挣脱了杨八妹的手,对穆王道:“赚钱,无外乎两种。不知道穆王想赚哪一种。” 穆王疑惑地道:“两种?那是哪两种呢?” 曹骏道:“一种便是快钱,一种则是慢钱。” 穆王继续问道:“快钱如何?慢钱又如何?” 曹骏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始缓缓开口: “这快钱,就如字面意思,来钱方式快,能短期内收获大量的利益。” 穆王听着曹骏的话,沉思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代价是什么呢?” 曹骏笑道:“代价很多,不一而十,可能是人命,可能是名声,可能是彻底破坏某个行业的稳定。” 杨八妹见曹骏一脸的自信,心中不由得一震,觉得曹骏的形象在这一刻高大了些。 穆王继续沉思,道:“名声乃立身之本,以人命为代价有伤天和,一个行业的稳定关乎了国本,虽然短期有了收益,但毁了长远,没了未来。不可取也!” “那慢钱又如何?” 穆王继续问道。 “这慢钱,正如字面意思来钱慢,利益小,还伴随着赔钱的风险。” 曹骏如是说道。 穆王想了想,哈哈大笑起来,一只大手拍在曹骏的肩头,笑骂道: “曹骏啊曹骏,你居然给本王下套。说快钱只说好处不说坏处,说慢钱只说坏处,不说好处。” “若是我目光短浅,不愿意多思考片刻,就要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选择快钱了。” 穆王听了穆王的解释,心中更是惊愕,曹骏居然是这样的意图。 听曹骏的解释,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赚快钱,来钱快,手里拿到才是正途,谁去管身后的山呼海啸啊! 可利益就在眼前,这也意味着陷阱就在脚下。 曹骏居然在考验穆王的眼光,他是怎么敢的!穆王被曹骏考验了,居然也不生气,反而觉得理所应当,这两人都是怎么回事啊! 穆王笑道:“曹骏,本王可是通过了你的测试了?” 曹骏笑道:“穆王天纵之才,我这点小把戏入不了您的眼。” 穆王端起了酒杯,小酌一口,很是受用曹骏的马屁,道: “既然如此,速速告诉本王,这慢钱的好处如何?” 曹骏缓缓开口,“这慢钱就如种树,种下一棵小树,等着它生根发芽,成长成一株参天大树,树大生果,便能源源不断地结出果子,滋养万年。” 穆王听得一愣,道:“真的能滋养万年?” 曹骏举列子道:“穆王不知盐铁?” 穆王听了这话是倒吸一口凉气,穆王听了这话也是惊讶地捂嘴。 曹骏这话太过了,盐铁都是国家掌控的命脉,这是不能染指的,就算他们是皇亲国戚,一旦染指也是造反的大罪。 穆王惊恐地道:“穆王殿下,曹骏他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你切莫当真。” 穆王眯起眼睛,道:“我看曹国舅很清醒啊!国舅爷,想要插手盐铁生意,这几万两黄金可不够用啊!” 穆王此时也听出了穆王的语气不对,在桌下用脚踢曹骏的脚,让他别再乱说话了。 曹骏只是淡淡一笑,给了穆王一个你烦心,一切有哥的眼神。 “穆王殿下,谁说我要插足盐铁行业了,我只是说有个行业可以和盐铁行业一样流传万年。” 穆王问道:“什么行业?” “衣食住行!四大需求!”曹骏缓缓开口。 穆王起身,对着曹骏行礼,道:“本王求教了!” “人嘛!要吃饭,要穿衣,要出行,要住宿,围绕这四大需求展开的行业,将是可以流传千年,万年的行业。” 曹骏一脸淡然,很平静地接受了穆王的行礼。 穆王又道:“这些行业本小利薄,竞争激烈,就算进入其中也难有发展,这样的慢钱只怕我很难见到回报了。” 曹骏笑道:“在原本的基础上自然是难有发展,如果能推陈出新呢?物以稀为贵,穆王如果掌握着全新的东西,何愁挣不了钱,何愁不能立足?” 穆王眉头紧皱,苦笑道:“新东西谈何容易啊!” 曹骏指着啤酒桶道:“穆王之前可曾品过此酒?” 穆王摇头,随即恍然,道:“你是要本王做着酒水生意?” 曹骏摇头。 “本王属实不知国舅之意了!”穆王无奈道。 曹骏缓缓开口,道:“很简单,推陈出新。想推陈出新,便要让人去钻研。就如这酒水,没人去想,没人钻研如何出现新的东西?” 穆王点头算是认可曹骏的话,但还是不知曹骏想做什么。 第三十四章 穆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曹骏道:“曹国舅说结果吧!你想做什么,需要本王如何配合你,本王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你的想法太过高深,本王实在想不明白。” 杨八妹在心中也是不由点头,道:“确实,我也想不明白曹骏到底想要做什么,推陈出新又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杨八妹心里想着,看向曹骏的眼神也悄然中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觉得不错,再到现在的高深莫测。 在杨八妹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对曹骏有了浓厚的兴趣,想去真的去了解曹骏了。 曹骏铺垫了那么多,就是想要忽悠穆王成立一个研发部门,专门搞科研。 毕竟他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脑子里的,一旦这些东西都出现了,也就不会再有新东西出现。 只有不断科研,不断研发才会有新东西问世,说不定在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飞机问世。 然而,科研是很烧钱的,就他怀里那把火铳,就花费了几十万两白银,才有了如今小巧的模样。 这还是在他提供思路的前提下。至于其他的没有思路的科研,那就不是几十万两白银的事了,而是几千万,几个亿的事了。 光是靠曹骏自己的财力,肯定是没办法长期维持的,但是不维持,那又肯定出不了东西,曹骏这也很无奈啊! 穆王现在还没被忽悠,等以后的,总有一天会被忽悠到的。 既然穆王要结果,曹骏就给他一个结果。 曹骏缓缓开口道:“穆王殿下,我现在掌管着匠作间,有个想法,就是改良现在的农具。一旦新的农具问世,就会淘汰掉之前旧的农具。” “新农具的开发,需要投资,一点点去摸索,这个过程是很费钱的。” “一旦新农具开发出来,那将是一片无人竞争,一本万利的市场。” “穆王殿下将获得新农具出售价格三成的收益。” 穆王点着头,问道:“三成的收益能挣多少钱?” 曹骏道:“不好说,可能几文钱,也可能十几文钱,不一而论。” 穆王听了这话,也是皱起眉头,道:“这有这点收益吗?” 穆王也是觉得收入有点太低了,这几文钱的小买卖太寒颤了。 穆王觉得这样的生意实在没有前途,拒绝的话正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曹骏自从和我谈生意开始就一直在试探我,难道说这番话也是试探?” “很有可能,如果只是几文,十几文的生意,曹骏没必要郑重其事地和我谈。” 穆王想了又想,想到了一个可能,道:“曹国舅,你说的该不是一件农具能挣几文到十几文吧!” 曹骏点头道:“正是如此!” 穆王还是觉得就这样还是挣得太少。 穆王一点点地计算着,这越是计算,心里就越是心惊胆颤。 他穆王手下就有数百户的佃农,一户佃农挣十文,那就是数两银子的收入。而天下有多少佃户,有多少达官显贵,光是京都的达官显贵,就能贡献十几万两银子。 这要是算上其他地方,一年的收益就不下百万两,并且农具会坏,需要更换,这每年都会有进项。 穆王大致算了一下,手都在抖,道:“曹国舅,这买卖是不是太大了些!” 曹骏笑着反问道:“穆王愿不愿意?” 穆王摆手,脸上的笑意止不住,道:“就如此办吧!这件事就交给曹国舅全权处理了。银子你什么时候要,只管来王府搬走就是。” 曹骏和穆王他们商量完,阿娇和穆王妃又回到了酒桌。几人又开始推杯换盏。 阿娇吃得实在太快,曹骏不得不再次沦为烧烤师傅。 在曹骏烤烧烤时,杨八妹走到了曹骏的身边,帮着递东西。杨八妹虽然有心帮忙,但她确实不会干这样的活,反而是在添乱,让曹骏不由头疼。 杨八妹毕竟是好心,曹骏也随机应变。 杨八妹也发现了自己在帮倒忙,索性就站在一边,陪着曹骏聊天。 “这次的生意我能投一笔钱吗?” 杨八妹犹犹豫豫地说出这句话。 曹骏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道:“自然可以!只是你信得过我吗?万一把你的钱赔了怎么办?做生意可不敢保证只赚不赔的。” 杨八妹没正面回答曹骏的问题,而是对曹骏道:“你有那么多的想法,为什么不自己做?” 曹骏苦笑道:“没钱啊!” 曹骏说的是实话,科研太烧钱了,必须要找人合伙才行。 曹骏说完没钱,杨八妹也没有继续开口,这让曹骏不由挠头,杨八妹这是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是想借钱给我,又怕我拒绝吧!” 杨八妹被曹骏点破了心思,扭捏地道:“你胡说什么?我就是想挣点嫁妆而已。” 看着曹骏那局促的模样,曹骏知道他是猜对了,由衷地对杨八妹道: “谢谢!” 杨八妹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曹骏看破,索性就摊牌了,道: “我们之间的事是陛下定的,我和你也注定了要绑在一起。虽然你名声不好,但我也差不多的。” “你能想着认真地做事,我真的挺欣慰的。”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可是我的私房钱,如果你赔光了,别怪以后我交给你没嫁妆。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只能上街要饭。” 曹骏被杨八妹的话逗笑了。 “嗯!我一定给你攒一份厚厚的嫁妆,绝不让我们以后上街要饭。” 杨八妹冷哼一声,故作高傲地端起一盘烧烤就回到了凉亭。 曹骏的心里也是欢喜,能被杨八妹如此的信任。就是不知道杨八妹能拿出多少私房钱来。 国舅府。 曹骏看着杨八妹让人送来的银票,不由得头疼。 不是杨八妹给得太少,而是杨八妹给得太多,有足足两万两银子。 杨家只是武将世家,家里人吃穿用度都很节省,杨八妹居然能拿出这么一大笔的银子,这还真可能是杨八妹准备的嫁妆。 杨八妹是真认准了曹骏! 第三十五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两万两的银票,是杨八妹的一片真心啊! 曹骏不由得心中想,既然八妹如此坚定地选择了我,那我又怎么能让八妹输呢? 和两万两银票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书信。 书信上写道,这两万两,是杨家一起凑的,杨八妹自己出了五千两,四哥五哥一起凑了五千两,另外一万两则是佘老夫人出的。 在书信的最后,杨八妹还鼓励曹骏认真做事,就算钱都亏了也没事。 只是在结尾处,杨八妹有一个很无理的要求,就是不准曹骏以后再去青楼。 曹骏是一脑门子的黑线,来到这个时代,也就勾栏听曲这一个爱好了,居然还要我戒点,这和杀了我有啥区别。 曹骏本是不想回信的,可是送信的人就在客厅等着呢!曹骏只能提笔回信。 见字如晤: 白银两万两,不及八妹心意之万一,吾铭感五内,八妹之心意,吾定不辜负。 然则,最后一条,吾不能接受,勾栏听曲乃吾少有之乐趣,失去此乐,生不如死。 为不负八妹之心意,吾勾栏听曲之时,定避开旁人,不让八妹知晓,徒增八妹之负担。 另付股权明细,请八妹代吾交予四哥,五哥,以及佘老夫人。 曹骏将信写好之后,便让送信的下人代了回去,为了表示感谢,还给送信的人封了十两银子。 杨八妹收到了信,气呼呼地拍桌子,骂道:“好你个曹骏,居然还想着去勾栏听曲,居然只答应瞒着我。” 杨八妹之前的生气是气愤曹骏的无赖性子,现在八妹生气则是气曹骏居然要瞒着他去青楼。 心里气愤,恨不得将曹骏写给她的书信撕成碎片,可想到这是曹骏第一次写给她的信,又暗戳戳地收好。 只是曹骏的字实在是太丑了,简直没眼看。 想到书信后面附带的股权明细,杨八妹只能将书信拿出来,然后交给母亲大人定夺。 杨家大厅之内。 佘老夫人坐在首座,其下依次坐着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和杨八妹。 佘老夫人向儿女问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四郎杨延辉拿着曹骏送给他的股权书,无力地吐槽道:“娘,这还不简单吗?曹骏那混球就没想着欠我们杨家的。” “这是打算和我们划清界限呢!不过五千两就换来一张破纸怎么看,怎么亏本。” 佘老夫人叹息一声,又看向了五郎杨延德,问道:“你是怎么看的?” 五郎杨延德反复看了曹骏给杨八妹的信,又审视了好几遍股权书,这才缓缓开口道: “娘,这信我看了,我并不觉得曹骏是要和我们杨家划清界限,反而是想我们杨家日后有往来。” “此番我们杨家出资两万帮助曹骏,对曹骏而言必然是一份大人情,这一份人情也会是欠款,会让曹骏在杨家人面前抬不起头。” “心里自觉低我们杨家人一头,如果不能把欠债还清,曹骏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 “附赠的股权明细,我也反复看过,写得很详细,绝不是临时起意,曹骏绝对是冥思苦想之后,才有这么一份协议。” “并且,按照协议上的内容,只要曹骏的生意越红火,我们收到的回报也会越多,这反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绑定。” 佘老夫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杨八妹的身上,问道:“八妹,你怎么看?” 杨八妹弱弱地道:“都听娘的!” 佘老夫人苦笑道:“傻孩子,以后你就要去国舅府当家做主母了,这些事你怎么能不想呢?” “今天不准藏拙,必须说!” 被母亲逼迫,杨八妹缓缓开口道: “娘,之前孩儿说过了曹骏在穆王府和穆王的交谈,我觉得他这次是真的在用心做事,而且穆王特别信任他,愿意把几万两黄金都给让他使用。” “我觉得曹骏有那个挣钱的本事,这份股权协议书,不是玩笑,是真的能回报。” “其次,这也是女儿为了补偿曹骏,弥补之前的过失,只是生意就可能赔钱,若是真的亏了,还请母亲和哥哥见谅。” 四郎杨延辉大大咧咧地道:“八妹,你这什么话,这钱哥哥给了就没打算要了!你怎么还记挂在心上。” 五郎杨延德也是如此一说。 反而是佘老夫人对杨八妹点头,还对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道:“你们两个,真是糊涂。你们这样,要是成家了,可怎么了得。”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都不好意思地看着佘老夫人,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让佘老夫人生气。 “娘孩儿知错了!” “知错了?错在哪里了?”佘老夫人如此一问。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就更加尴尬了,他们根本不认为自己错了,被佘老夫人这么一问,彻底麻瓜了。这半天没说出话来。 谁老夫人道:“现在这笔钱你们是可以说了算,但以后呢?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呢?帮助家人没错,可该是怎么样就是怎样。” “情分之东西,用了就会消耗,如果不弥补,如何维系关系?” “曹骏送你们这份东西,都收好了!为娘也看好曹骏,这件东西很可能是你们的倚仗。”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不太明白,但佘老夫人说了,他们便认真地收下了。 随着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的离开,佘老夫人这才对杨八妹道:“八妹啊!以后多照顾你的几个哥哥,他们都是上阵打仗的好手,可论到人心,就差太远了。” 杨八妹也是疑惑,问道:“娘,曹骏不让我们杨家照顾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照顾哥哥们。” 谁老夫人道:“为娘是不会看错的,曹骏绝不一般,陛下这是给咱们杨家送了一个绝好的女婿。” “至于曹骏去青楼的事,你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杨八妹没想到母亲居然不帮她说话,反而帮着曹骏,杨八妹心里不甘,却又不敢直接顶撞母亲。 第三十六章 佘老夫人人老成精,虽然还没见过曹骏,但是佘老夫人了解曹骏做的事。 荒唐糊涂那几年,确实是人憎鬼厌,可在一场大病之后,曹骏就变得深居简出,除了去青楼被人诟病外,再也没有别的荒唐事。 去青楼在世家大族中,确实是不好的名声,可有多少世家公子的纨绔子弟没去过呢? 真要算起来,曹骏还是个自律的孩子,去勾栏听曲,也只是听曲,从不过夜,就算听曲,也是规规矩矩的。 有着坐怀不乱的人品,曹骏的志向绝对不小。 加之曹骏之前做的诗词,佘老夫人在心里已经认可这个未来的女婿。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有点小毛病那才是活生生的人,一点毛病没有的,那才真的可怕。 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要么是真圣人,要么是假圣人,这两者最后伤害的都是身边人。 在佘老夫人认可曹骏之后,才有了借钱之事,未来女婿家里穷想做点事,丈母娘帮衬点也是应该的。 可在见到曹骏给出了那份股权协议的时候,佘老夫人彻底被震撼到了。 曹骏的思虑之齐全,做事之完备,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日后有任何的纠纷,只要通过这一纸协议就能解决纠纷,不会有任何错漏。 这样处事的能力,佘老夫人只在当朝的宰相身上见过。 佘老夫人心中如明镜一般,却不能和自己的闺女明说。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如果八妹不能自己发现曹骏的好,两人日后的日子必然会有隔阂。 母亲再亲,在婚后那也是外人,夫妻俩在陌生,也是真正的一家人。 何况那句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 匠作间。 曹骏坐着马车早早地上班来了。 今日的匠作间比之前几天要热闹得多,也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其中有一大半的都是年轻力壮之人。 这帮年轻人蹲坐在大树之下,围在一个壮硕的男人身边。 “大壮哥,咱们真的不出去找活干了?真的要在匠作间枯坐一天啊!” “就是啊!大壮哥,你孙叔说说呗!咱们待在匠作间除了吹牛打屁,就只剩下饿肚子了,一家老小等着吃饭呢!总不能饿着吧!” “大壮哥,你去和孙叔说说,至少放一半的人出去干活吧!刘掌柜那里可是给一两银子让我们干活呢!这可是大买卖。” 被围在众人中间的孙大壮,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也想出去,可是他爹孙皑发话了,他要是敢跑,以后就别回家了,别人他这个爹了。 孙大壮能怎么办?自家老爷子都发话了,他也不能真的把老爷子气出一个好歹了。 老爷子说不通,还死犟死犟,说如今的主事是个高人,跟着他比去外面有前途。 孙大壮不是看不起那帮当官的,连墨斗,刨子都不认识的货,能有什么本事?只会站在高处乱发话,都是些什么狗屁! 孙大壮一肚子埋怨,说出来,还挨了老子一鞋底。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要被老爹用鞋底打屁股,还是当着自家儿子的面,孙大壮的脸都不要了。 老爷子认准的事,孙大壮没办法改变,只能等老爷子撞了墙,看清了管事的真面目再说了。 现在说再多,老爹也听不进去。 “你们嚎什么嚎!外出干的私活,没挣到钱?一两天不干活是会饿死不成?” “这当官的来了,多少要装个面子。真的想被关到大牢里去挨板子了?” “你们真要不满,那就朝当官的说去,让他发钱给银子。” 孙大壮被众人说得头疼,火气也是上来。 众人见孙大壮生气了,也是不敢再发牢骚,生怕以后出去干私活,孙大壮不带着他们了。 “大壮哥,你也别生气,不是兄弟要烦你,实在是耽误这几天亏太多银子了。” “是啊!大壮哥,京都的活就这么多,我们手艺好别比那些人都好,凭啥我们连汤都没得喝。” “就是,就是,我们休息着几天,活都得被抢走啊!等我再去找,哪里有一两银子的好事啊!” “匠作间的活干出了彩有啥用?就那点米粮,顶多混口吃的,我们出去接私活,那是真金白银,家里娃还想我给他们买泥人呢!” 孙大壮被众人说得头疼,最后无奈道:“都别说了!先等半天,看看那个主事的咋说,给不了咱们好处,咱们就出去接私活。” “大壮哥威武!” “大壮哥厉害!” 在众人的吹捧声中,孙大壮有些飘飘然,看向曹骏马车的眼神都带着不善。 曹骏从马车上下来,陈十九早早就等在了一旁,手里拿着一个水壶,端着个碗。 “曹管事,辛苦!喝碗水。” 曹骏看着陈十九脸上的伤,关切地问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陈十九赔着笑道:“昨晚走夜路,天太黑,路太坏,不小心摔了!” 跟着曹骏身边的周彪冷哼一声,陈十九吓得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曹骏扫视陈十九身边的几个小弟,他们一个个都是脸上带伤,像是被人痛殴了一顿。 周彪扫过几人,那眼神看似随意的一扫,却让陈十九几人心肝乱颤。 曹骏将众人的表现放在眼里,知道是周彪在背后做了点什么。当着众人的面,曹骏也不问,只是对陈十九几人道: “看来你们都摔得不轻,回去休息吧!等伤养好了再来上工。” 陈十九几人听了曹骏的话也不敢回答,只是扭头看向了周彪,都在用询问的眼神,问周彪,我们可以走吗? 周彪冷哼一句,声音炸雷一样在陈十九几人耳边响起, “曹主事的话,你们是听不见吗?站着不动是要我请你们离开?” 周彪这话说完,陈十九几人像是被吓破了胆,灰溜溜就逃走。 曹骏摇头,对着逃走的陈十九喊道:“等等!” 陈十九几人还没停住脚步,周彪警戒着喊道:“都聋了,曹主事的话听不见吗?一个个是想干吗?” 第三十七章 陈十九这个心里苦啊!让他们走的是曹骏,让他们停下的也是曹骏,陈十九很想说一句:“爷,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别玩我了!” 陈十九几人停住了脚步,战战兢兢地等着曹骏训话。 曹骏对陈十九,道:“这是二十两银子,你们拿去看病,多余的银子,吃顿好的,今天是开工的日子,也亏待了弟兄们。” 陈十九双手捧着二十两银子,人傻了。这钱很重,很烫手,他真不敢接啊! 一脸无奈地看向了周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彪道:“曹主事赏你们银子,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 陈十九几人连续磕头喊了几句谢谢后,这才欢喜地离开了。 在众人离开后,曹骏这才问道:“周彪,你这是对他们做什么了?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 “曹主事,卑职就是和他们聊了聊人生,谈了谈理想,他们觉得卑职说得很对,很有道理,便认可卑职的说法。对卑职也多了些敬畏之心。” 看着周彪那说谎的小模样,曹骏也苦笑一声,道:“下次别打脸,不好看,传出去好像我只会仗势欺人似的。” “管理手下,法子我有的是,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就算动手也不能让人看出痕迹来。” 曹骏这么说着,周彪连连点头,表示下次一定会注意,绝不让人看出伤势来。 曹骏走入了匠作间的村庄,孙皑走了上来见礼。 “按照大人之前的吩咐,我已经收拾出了一间屋子,供大人办公之用。” 在孙皑的带领下,曹骏来到了写有主事办公室的屋子前。 曹骏在办公室环顾一圈,屋子不大,十来平米,和他之前安排的一样,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在没有别的。 “孙大匠,我之前和你说的,账房先生你可有人选了?” 孙皑尴尬地道:“曹主事,咱们村子里都是些干活的匠人,哪里有账房先生啊!这实在是为难老汉了。” 曹骏也没责怪孙皑办事不力,想要找读书认字之人确实不容易。 之前匠作间也是有专门负责账目的主簿,可后来工部裁撤人员,这些人员该换岗的换岗,该离开的也离开了。 裁撤之后,也就自谋出路,更没有补贴这么一回事。 曹骏来到匠作间,可以说就他一个正儿八经有职位的,其他人全都需要自己招人。 曹骏手底下管账的人自然是有的,只不过都是在沈万三的手下。这要是把人调来,也就暴露他和沈万三的关系。 如果有心人去调查,还真可能查出他就是沈万三。 “没有人才啊!” 曹骏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管理账本的事,曹骏自己是能做的,但精力都去算账了去了他哪里还有精力去干别的事情啊! 周彪见曹骏如此苦恼,便道:“卑职到认识一些读书人,大人若是需要,我倒是可以推荐几位。” 曹骏见周彪有人选心里还是欢喜的。 “哦!我要的人才可不是认字就行,还得能做事,别摆读书人的架子。” 曹骏这话让周彪挠头了,读书人那自然都是有架子,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都是读书人了,怎么可能没架子。 “大人,你这可就太为难小人了,没架子的读书人,小人上哪里去找啊!” 周彪无力地道。 曹骏道:“这还不简单吗?你去找那些吃不起饭的读书人啊!别找那些吃饱了就会吟诗作赋的酸文人。屁事不顶,还话多!” 周彪听了曹骏这话,直接张大了嘴巴,曹骏这话要是被那些当官的老爷听见了,还不得把曹骏弹劾成筛子啊! 一句有辱斯文,能让曹骏淹没在口水之中。 曹骏见周彪傻眼了,以为是周彪还没听懂自己的话,于是就对周彪道: “你去找那些穷秀才,或者吃不起饭的教书先生,告诉他来给我管账,待遇从优,一个月二两银子,做到得好,年底有奖金,七天休沐两天。要是有老婆孩子,也可以接过来,给他们分房子。” 这话一出口,周彪彻底傻眼了,问道:“待遇这么好的吗?大人,我也能算账的。” 曹骏拍了周彪的肩头,道:“你就别想了,安心保护我就行。” 孙皑听了曹骏给出账房先生的待遇,这也让孙皑听得傻眼,都知道读书人金贵,没想到读书人能这么金贵。一个月二两银子,他们要干多少活才能挣到啊! 孙皑听到这待遇,心里酸溜溜的。 曹骏见孙皑那羡慕的眼神,道:“别羡慕了,我打算给村里的孩子找个教书先生,孩子们都可以去上学读书认字。” 孙皑听到孩子们可以读书认字,心里那个热络啊!可很快血又凉了。 他们是匠户,匠户的户籍就注定了他们的孩子出生就只能是匠户,读书识字没用,当不了官,成不了读书人。 “曹主事,你的心意老汉心领了,可孩子们没出路的。书读得越多,心思反而越多,以后只怕不会好好地干活,图惹事端。” “还是让他们一辈子耳聋眼瞎算了,总好过惹了事,全家跟着遭罪!” 孙皑这话虽然不像个当爹,当爷爷该说的,可却也是一番肺腑之言。 孙皑就读过私塾,算是村里文化最高的匠人,可有文化又怎么样,还不是工匠的命,心里反而平添出怨气和无奈。 曹骏笑道:“匠人怎么了,匠人难道就不能管账了?我没有让你们做官,只是让你们做事而已。” “孩子们都得读书识字,以后要打造的东西,不识字可不成,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连吃饭都成问题。” “这件事我做主了,你说的没用,过几天教书先生就会来,孩子们都私塾读书去。” 曹骏这番蛮横的态度,让周彪和孙皑都是无奈了。 曹骏和孙大匠在办公室规划着匠作间村庄的未来,以后匠人要干多少的活,得多少钱,又是怎么一个收入,有怎么一个未来。 听着曹骏说出的蓝图,孙大匠眼中全是眼泪。 第三十八章 孙皑五十好几的人了,哭得眼泪哗哗的,他活了这多么年,终于见到了活菩萨,见到了真正为民的好官。 未来的畅想是美好的,可眼下处境是艰难的。 因为要完成曹骏的设想,建造学校,建造房屋,改良农具,哪一项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起来的活。 需要银子,需要大把的银子。 银子这个最大的问题,曹骏解决了。并且以后众人吃吃喝喝的问题也有了明确的规划。 看着曹骏写在纸上,那清晰的规划,孙皑知道,曹主管并不是在骗他们,曹主管是真的要这么做。 “咱们先暂时说道这里吧!孙大匠,你去把村里会做饭的师父都召集起来,一会儿会有粮食运来,今天是开工第一天,咱们要吃个开工宴,热闹热闹。” 孙皑喜极而泣冲了出去,五十好几的人了,跑起路来,一阵风似的,比壮小伙还利索。 周彪听着曹骏的安排,不由地搓手,道: “大人,您真的打算这么干啊!” 曹骏反问道:“我不这么干,制定这么多的计划干嘛?我闲的没事做啊!” 周彪见曹骏如此说,不好意思地道:“那大人,你把房子都建起来了,我能不能把家也搬来这里。” 曹骏摇头,苦笑:“你可是皇帝陛下的人,把家安在匠作间,你也不怕同僚说闲话。” 周彪坏笑道:“不怕,不怕,只要大人能让我搬来,随便他们说。” 曹骏道:“你想住哪里,我可管不着,也不想管,你记住一点,买房子给钱就行。” 周彪一口答应道:“一定,一定!” 就在曹骏和周彪闲聊时,一个工匠跑到了曹骏的办公室,喊道:“曹主事,不好了,孙大壮带着人闹事,说要见你。” 周彪一听有人闹事,撸起袖子就要去教训人。 曹骏却道:“干嘛!就知道动手啊!先去听听他们想干嘛!” 周彪压住火气,跟在曹骏的身边过去,瞧瞧这帮人过去要干嘛! 周彪心里就搞不明白,这帮人都是没有心肝的吗?曹骏为他们做了那么,给了他们远超常人的优待,这帮人居然还闹事。 良心都是被狗吃了吗? 周彪握紧了拳头,他是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给这帮人一个教训,就算打死这帮白眼狼也无所谓。 曹骏跟着周彪到了匠作间的大空地上,领头的孙大壮被众人簇拥着走了出来。 “你就是曹主事?”孙大壮质问着曹骏,那模样,好像他是天王老子,是皇帝。 曹骏笑着道:“没错,我就是曹骏,匠作间新来的主事。你就是孙大壮?为什么要带人闹事?” 孙大壮道:“曹主事,你可别乱说话,我可没带着人闹事,我们只是想找你问清楚,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干活?咱们几时能领到米粮?咱们能领到多少米粮?” 曹骏皱起了眉头,看向孙大壮,孙大壮的态度让曹骏有些生气了。 周彪则是火冒三丈,要不是曹骏说了不准动手,周彪上去就得给孙大壮两个大耳光。 区区一个匠人,居然敢对朝廷派下来的官员颐指气使。匠人是民,主事是官,这么和主官说话,那就是藐视朝廷,轻则十几板子,重则够杀头了。 周彪气呼呼地想要去动手,可没曹骏却揽着他,而是对孙大壮道: “你这话的意思,如果我不给你活干,不给你米粮,你就要离开吗?” 孙大壮自大的道:“曹主事,朝廷不管咱们,咱们总不能在这里等着饿死吧!总得想办法去挣钱吧!” “您要是不能给咱一口吃的,咱只能抱歉了,自谋生路了。” 曹骏盯着这帮年轻人,问道:“你们都是要自谋生路的吗?” 曹骏冷冷地看着众人,一股无形的威压落下,在众人的心头笼罩上了一层阴影,众人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孙大壮也是被曹骏的威压吓到了,他的胆子最大,众人不敢开口说的话,他敢说。 “曹主事,你也别吓唬我们,我们也不是吓大的,我们一家好几口人呢!总不能活活饿死吧!把我们饿死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就是!你要是想饿死我们,我们就和你拼了!” “对,拼了!” 这群年轻人向着曹骏逼来,试图逼着曹骏低头认错。 曹骏冷冷地看向几人,也不畏惧。 周彪则是摩拳擦掌地准备动手,只等曹骏下令,就让这帮黑了心肝知道厉害。 遇上曹骏这样的主事,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敢武力威胁,试图对抗朝廷,有多少个脑袋够砍的! 然而曹骏迟迟不下令,也不准周彪动手。 周彪这个急啊! 就在众人到了曹骏的身前,要对曹骏动手之际,一群老汉冲了上来,把年轻人都推开了,老汉们手里拿着棍子,扁担,对着年轻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你们这帮不孝子,居然敢对大人无礼,我打死你们这帮逆子!” 老汉中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孙大匠,他拿着鞋底劈头盖脸地落在孙大壮的头上。 一边打,一边骂:“你个黑了心肝的,居然敢对主事动手,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 老汉们在把儿子们教训一顿后,就跪在曹骏的面前,替儿子们求情。他们是知道逼迫上官是个什么罪名。 看着他们苦苦哀求的模样,感受着那帮年轻人眼中的怨毒,曹骏无奈摇头。 “诸位,都起来吧!这件事我不会追究。” 随后曹骏又对周彪喊话,让他去拿纸笔,将年轻人的名字都记录下来。 孙皑见曹骏记小本本心里那个担忧啊!不停地磕头求情。 曹骏将孙皑扶起,道:“孙大匠,你放心,我绝不算账,也不伤害你们的儿子们。你安心地看着就好。” 周彪将在场众人名字记录下来后,曹骏对众人道: “既然你们不愿在匠作间干活,本官也不为难你们,准许你们外出谋生。” 孙大壮这帮人都听傻了,居然允许他们外出? 第三十九章 在场的众人得到了曹骏的肯定回答,一个个反而不敢再说话了。 外出接私活,是暗中心照不宣的事情,被摆在明面上,就已经犯了忌讳。 曹骏就算认可他们,也不改当众人的面答应,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生气地将众人赶走。 如此一来,曹骏也保全了官声,也给众人一条活路,大家也会念曹骏的好,可如今,曹骏居然主动站出来承担责,允许他们外出接私活。 这要是被查到,曹骏是要挨处分的。 这里面有诈! 众人都这么想着,尤其是孙大壮,像是被架在了火上,有苦说不出。 这个曹骏是真他娘的狠啊! 孙大壮在心里咒骂着。 曹骏保留了众人的名册,他们要是走了,曹骏后脚就去举报,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完全可以挨个抓人。 就在众人心底问候曹骏祖宗十八代的时候。 曹骏已经让周彪给众人出具了文书。文书上写明了,匠作间工匠的姓名籍贯,类似于路引,其后还有着一段话。 “允许其外出做工,为期半年。” 周彪标注好了今天的日期,随后又盖上了匠作间的官印。 有了这份文书,这些外出干私活的工匠,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不用在担心被曹骏揭发他们去干私活。 同样,这份文书也是曹骏的罪证。 孙大壮这帮人看着手中的文书,一个个都傻眼了,他们没想到曹骏会这么做。 孙皑知道曹骏是心善之人,是一个好官,是真的把他们工匠当人来看。 曹骏之前答应给他们修房子,让孩子们读书识字,曹骏的心里是有担心的,觉得这只是曹骏在收买人心的谎话。 曹骏能让他们吃上饱饭,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可看到曹骏开具的文书,孙皑对曹骏再也没有了怀疑,真的是菩萨显灵,将这样一位好的上官送到了自己等人的面前。 孙皑抹着眼角的泪,冲到儿子孙大壮的面前,抓着孙大壮跪倒在曹骏的面前。 “大人,犬子无状,冲撞了大人,大人非但不责罚,还给让他们去自谋生路,大人的拳拳之心,老汉老汉心里有愧啊!” “求大人把文书收回吧!这些文书会毁了大人你啊!” 孙大壮跪在曹骏的面前,死死地抓住手里的文书,这份文书就是他们的免死金牌,就是日后生活的保证。 无论惊天老爷子怎么说,他都不会把文书还回去,哪怕曹骏要收回去也不行。 曹骏看见了孙大壮紧握的手,对孙大壮也没任何想说的话。 只是对孙皑道:“出尔反尔可不是我的做派。孙大匠,这事儿由我负责,你们就别劝了!” 对孙皑说完,曹骏便对那些年轻的工匠道:“你的文书有效期只有半年,半年之后,在来找本官开具文书。”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孙大壮没想到曹骏真的不为难他们,居然真的就这么简单放他走了。 孙大壮还以为曹骏这是故意在演戏,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他的仁慈,表演完了,自然要让自家老爷子把文书都收回去。 今天的一切都超出了孙大壮的预期,孙大壮完全想不明白,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但孙大壮知道一点,他现在自由了。 孙大壮对着曹骏重重地磕头,道歉:“曹主事,我孙大壮之前冒犯了你,对不住了。” 曹骏没有接受孙大壮的磕头,转身就走。不是曹骏对孙大壮生气,而是没必要,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接受对方的磕头感谢。 曹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宣纸上用炭笔写写画画,毛笔实在是用不惯,用毛笔,曹骏连一条直线都画不出来。 就在曹骏作画的时候,周彪进了办公室,替曹骏不满道:“大人,你也太好说话了,你心善是好事,可替那帮人背那么大的干系值得吗?” “那帮人也是鼠目寸光的,在匠作间发展,不必外出自己找活干有前途?” “大人,那帮人一点也不明白您的苦心,你怎么也不让我帮着你说啊!那帮蠢驴,气死个人了!” 看着周彪那气呼呼的模样,曹骏反问道:“跟着我就一定会有前途吗?” 周彪说了句当然,心中想到,您可是当今皇帝的小舅子,跟着你自然是有前途的。 心里的话,只能放在心里,在嘴边的只能是:“大人,深谋远虑,智慧超群,跟在您的身边自然是前途无量啊!” 曹骏却道:“既然如此,那帮人不愿意跟着我,是我的损失,还会是他们的损失?” 周彪道:“自然是他们的损失!” “既然是他们的损失,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来折磨我自己呢?”曹骏反问周彪一句。 周彪愣了,是啊!亏的又不是大人,是那般工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可是大人,他们对你无礼啊!他们顶撞大人,总该给他们一点教训吧!” 曹骏道:“确实该给他们一点教训,这不是给了吗?让他们自己出门自己去干活,我也不管他们的事。” 周彪脑子转得有点慢,他是武人,不擅长动脑子,可在曹骏的循循善诱之下,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一条线索在他脑海里穿梭。 周彪猛地想到,大人难道如此阴险。 明面上是让这帮人得偿所愿地去干私活,去挣钱,实际上,暗中让人断了他们的门路,让他们投路无门。 这样一来,明面上,大人还是活菩萨,这帮工匠还得对大人感恩戴德。 这真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啊! 周彪弱弱地问道:“大人,是不是要我去找人断了他们的门路?” 曹骏皱眉道:“你怎么能这么下作!周彪,你再有这样下作的想法,就滚回皇宫去,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周彪连连告罪,面上特别的惶恐,心里却欢喜得很,自己的这位大人果然是个心善的,跟着这样的大人,也不怕鸟尽弓藏了! “属下愚钝,不知道大人的想法,还请大人指点。” 第四十章 曹骏对着周彪摇头,也不和周彪解释。周彪只是一脸的糊涂。 夜里,周彪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写成了奏疏,送给了皇帝刘洪。 皇帝刘洪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惨白,不停地咳嗽,咳嗽之声响彻大殿,好似他不将他自己的肺咳出来,就不会罢休。 在剧烈的咳嗽声中,一个太监端着一碗药走到了皇帝刘洪身边。皇帝刘洪端起药碗一口喝干。 就要这碗药下肚之后,刘洪惨白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咳嗽声也逐渐停了下来。 皇帝刘洪挥退了太监,默默地拿起周彪给他的奏疏看了起来。 看着曹骏对工匠的处置手段,皇帝刘洪欢喜异常。 “曹骏居然有这样的驭下之术,哈哈哈,果然朕没有选错人!朕没有看错人。” 匠作间年轻的工匠冲撞了曹骏,为了威严,为了体面,曹骏本该重重责罚,就算责罚了,也没人能说他的不是。 这些工匠都是父子,如果把他们的儿子打了,当老子的心里怎么会乐意?威严有了,人心也很难在聚集。 可顺着那些年轻工匠,让他们自行其是,不仅体现了自己的大度,那些年老的工匠都会感恩曹骏。 最重要的一点,曹骏只是给了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那些年轻的工匠便会再回来,如此一来,也能知道年轻工匠在外的情况,还能通过半年后,匠作间的改变让他们改观。 曹骏啊曹骏!你还真是走一步看百步啊! 日后有你辅佐太子,朝局定然能安稳,太子的皇位也能安稳。 曹骏这些天一直在不停地打喷嚏,好像总有人在背后念叨他。 打着哈欠上班,曹骏看着匠作间工人们做的农具,眉头皱得像是一个川字。 他都把三视图画好了,让工匠们打造,可是工匠们打造出来的东西还是差距很大。 就以耕田用的耒耜来说,耒耜是一种翻土工具,由木叉和横木组成,人脚踩踏操作,形状类似于铲子。 但没有铲子耐用,极易容易损坏。 曹骏便将铲子的结构示意图弄了出来,可最后的成品,让人一言难尽。 铲子前端有的太厚,有的太薄。厚一点的还好说,就是吃力些,太薄的铲子,一铲子下去直接断成两截。 工业化,标准化,必须提上日程了! 曹骏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不让工匠们打造农具了,全部去上课,小孩子们就在一旁听着。 都说新生的脑子好用吧!十来岁的娃娃比四五十的老工匠接受得更快,两天的时间,娃娃们把三视图,以及标准化的概念全部理解。 老工匠虽然理解得慢,但他们经验丰富啊! 以前打造东西都是按照自己的标准来,现在则是按照一个统一的标准,一开始有些不习惯,渐渐地习惯后,还非常的顺手。 干活讲究一个熟能生巧,在一段时间打磨后,工匠们不仅手艺上去了,速度也上去了。 木匠就负责做标准化的木棍,铁匠就负责打造铁锹,犁等金属部分,分工明确,互不干扰。 为了让工匠们更有积极性,曹骏还提出了奖励制度,做得又快又好的工匠,能得到十两银子的奖赏,而做得又快又好的小组,又能获得额外十两银子的奖励。 要是做不好,自然也是有惩罚的,罚没当天一半的收益。 如果连续出现问题,则会被调离岗位,重新学习,等出师了再来工作。 曹骏为此还特别弄了一个培训班,培训班的负责人就是孙大匠。孙大匠本就是众人的头头,由他来教众人,也没人有话说。 曹骏的惩罚自然是重的,但他的赏赐也不小,一个月来,曹骏的处罚制度还没实行过。 大家心里都奔着宁可慢点也别受罚的心理。 随着打造的农具越来越多,生铁逐渐根本顾不上消耗了,加之市面上生铁价格不断上涨,曹骏也没有那么多原材料打造农具。 没有原料曹骏只能自己想办法,那就是炼铁矿,为此曹骏还弄出数个高炉,用于炼铁,在河边用搞了一个水力的鼓风机,用于炼铁吹风。 这一套的流程下来,把匠作间的工匠虎的一愣一愣的。为了让他们知道高炉如何运作,曹骏有不得不给他们上课,铁矿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碳在铁中含量是怎么一个事。 为此,曹骏不得不成为化学老师,给众工匠上课。 曹骏也没那么多时间上课,只是教会几个大匠后,便让他们去教其他人。 曹骏的工业园区,这一个月来,又招募了好几百的工匠,这些工匠都是些没活在田里做农活的,后来听说曹骏这里工匠能吃饱饭,还有钱拿便来了。 曹骏给他们每个人登记造册,这帮人来了就别想离开他的工业园区了。 好不容易培养的技术人才,怎么能随便让他们跑了。老婆孩子都带过来,房子已经在建造中,建造房子就是他们这些工匠。 建造房子时,给他们这些工匠钱,房子建好了,这些房子还要给他们住。 听到曹骏说的这些话,他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喊曹骏菩萨真人,还有人要给曹骏立长生牌位的。 曹骏这个晦气啊!他还活着呢!里立什么长生牌位啊!这是咒自己死呢! 后来从周彪口中得知,给活人立长生牌位,就是希望活人能死后成仙。 曹骏毕竟来的时间短,不知道这些民俗。 大刀阔斧地做了这么一通,几万两的黄金一个月就洗白了。工人的吃喝拉撒都是钱,原材料也是钱。 唯一的好消息是建房子用的是石料,这个便宜,可再便宜也是钱啊! 曹骏正准备找穆王再追加投资呢!穆王就跑了来了。 一个月花了几万两的黄金,只有投入不见回报,穆王的心里也是着急啊!他很想弄明白,曹骏把他的钱花什么地方去了。 穆王到了匠作间,看着匠作间如火如荼的工地,穆王吓得脸色都白了,这是要做什么,在京都外建城吗? 居然私自打造铁器,这是要造反不成。 第四十一章 来匠作间之前,穆王还想着几万两黄金的分红,可见到如今的场景,还想什么狗屁的分红,几万的黄金都不是自己的,这件事和自己就没有半点的关系。 穆王见到了曹骏,曹骏也见到了穆王。 穆王是掉头就跑,深怕和曹骏扯上什么关系。 曹骏见穆王逃走,一个劲地追。 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两人你追我赶。 曹骏在背后喊穆王,越是呼喊,穆王就跑得越快好像背后喊他的是吃人的恶鬼。 追赶了一路,穆王停下脚步,大口地喘息。 曹骏一只手按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 曹骏喘匀了气息,问道:“穆王殿下,你跑什么?” 穆王气愤地道:“你不追我,我能跑吗?” 穆王娇生惯养的,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啊!此刻被曹骏追得手软脚软,就差没形象地躺在地上了。 曹骏听了穆王的埋怨,回应道:“你不跑,我能追你吗?” 曹骏和穆王就谁追,谁跑这个问题,掰扯了半天,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打住!这么掰扯下去,明天也没结果,到此为止!”穆王及时喊停。 主要还是穆王他已经喘匀了,不需要再和曹骏拉扯。 说完到此为止,穆王转身就要离开。 曹骏则是跟了上去,道:“穆王殿下,你此番前来,不去看看你的钱花在什么地方了?” 穆王脚步一顿,随后认真地道:“不想!还有,这不是我的钱,而是你的钱!这钱是我借给你的,你怎么用和我没关系!别把我牵连上!” 曹骏傻眼了,问道:“穆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穆王很认真地道,“之前我们立的字据还给我,钱我也不找你要了!快些的!” “穆王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曹骏很是纳闷,不明白穆王的意思,这是来划清界限的? 穆王道:“曹骏,曹国舅,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这是在京都,就在城外,你这是要谋反吗?” “我没有啊!”曹骏反问道,“谁说我要谋反的!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穆王道:“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是要造反的事。私自招募工匠,打造铁器,你居然还建城,你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曹国舅,你怎么敢做这些事的!” 曹骏挠头苦笑,做无奈状,道:“我也不想炼铁啊!可市面上生铁价格太高,我只能自己炼铁矿节约成本。” 穆王怒道:“我是和你再说节约成本的事吗?我在和你说谋反的大事。” 曹骏向后退了一步,道:“穆王,我忠于陛下,忠于朝廷,可不会做谋反的事。” 穆王这个气啊!一个健步冲到曹骏的面前,掐住曹骏的脖子,骂道:“让你诬陷我!让你诬陷我!这下我被你害死了。” “我小心谨慎了那么多年,居然被你算计了!气死我了!” 穆王真的很想掐死曹骏,可现在的他手软脚软,就算是想掐死曹骏也做不到。 曹骏笑呵呵地道:“穆王殿下,你别怕!我是知道分寸的,这些事,我都是给陛下上了折子的,得到了陛下的许可我才这么干的,要是没有支会陛下,我哪里敢这么干啊!” 穆王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有圣旨吗?” 曹骏道:“没有!不过陛下亲口答应的!” 穆王这个无语,“那惨了!如果以后有人状告你,怎么办?你说是陛下同意的,陛下又没给你圣旨。” 穆王看向四周,道:“切不说日后引起轩然大波,陛下为了平息众怒把你扔出去顶罪,单单是陛下百年之后,朝廷中的大臣搞你一个谋反,你如何解释?” “你总不能让陛下活过来替你解释吧!” 曹骏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穆王继续道:“陛下乃是聪慧之人,真的没考虑过这些吗?他既然答应你了,又不给你圣旨,就是做好了那你顶锅的准备。” “你还在这里洋洋得意,瞧你做的这些事,都够你九族死十遍的了!” “我也不和你多说废话了,就现在,把我之前给你的合约还我,那几万两黄金我也不要了。” “你以后也别说这里的事情和我有关!” 曹骏很尴尬,他还想着找穆王要钱呢!可现在,穆王连之前的那点钱都不要了。 “要不再考虑考虑?”曹骏弱弱地问着。 不等穆王回答,周彪此时跑了过来,他先是给穆王行礼,随后才在曹骏的耳边小声的嘀咕。 “大人,陛下让内官来传旨意了。” 曹骏问道:“什么旨意?” 周彪道:“就是建地,炼铁的旨意。” 穆王听到这里,愣住了,随后又反应过来,抓住周彪的手问道:“你说什么?陛下传旨意允许曹骏开矿炼铁了?这怎么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 周彪被穆王的激动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陛下的旨意都来了,能有假吗? “曹骏,你和周彪在我面前演戏对不对,陛下不可能允许这种事的。” 曹骏没回答,周彪弱弱地道:“穆王,旨意已经来了,要不先去接旨?” 随着众人接旨完毕,穆王彻底地傻眼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陛下不仅允许了曹骏炼铁还允许了曹骏开什么炼铁厂,专门负责朝廷钢铁的打造,还允许了曹骏在京都城外占地建厂房。 “曹骏,你到底怎么做到的,陛下怎么会让你做这样的事?” 曹骏道:“其实这件事不是我让陛下做到的,而是藩王们逼着陛下同意的。” “啊!你和藩王们还有接触?曹骏你真的不想活了!陛下和藩王们的关系如何你是不知道吗?” 曹骏苦笑道:“穆王殿下,我和藩王没有联系。也确实是藩王们逼着陛下同意的。” 穆王不解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曹骏缓缓开口道:“这件事很简单啊!因为藩王们早就在自己的封地打造兵器和炼铁了。这件事本就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第四十二章 “藩王们炼铁,打造兵器,如今的陛下有能力阻止吗?”曹骏向穆王反问道。 穆王摇头叹息,他作为皇帝一党,太知道如今皇帝不下的处境,道: “没有办法!三大藩王势大,并且早有取朝廷自立的心思,现如今也有了取缔朝廷自立的实力。若非三大藩王互相掣肘,如今的朝廷还不知道谁是天子,谁是臣呢!” “陛下就算知道三大藩王的所作所为,只要不闹到他的面前,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曹骏点头道:“既然事态已经没办法控制,那不如将三大藩王已经拿到手的东西再赏赐给他们,顺便讨一点好处。” “讨好处?讨什么好处?”穆王不解地问道。 曹骏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吐出茶叶梗。 “陛下将打造铁器的权利交给藩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各大藩王将打造的兵器上缴一部分。” 穆王道:“就算陛下能同意,那些藩王能同意吗?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他们完全可以放弃打造兵器的权利啊!” 曹骏笑道:“放弃,为什么要放弃?以前名不正言不顺,打造兵器都是偷偷摸摸的。其他藩王还能以此为借口,清君侧,打压叛乱。” “如今没有了这借口,也就没有了出兵的理由,还能正大光明地打造兵器,扩充军备,他们怎么可能不同意?” 周彪在一旁听着,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道: “那些藩王如果不上交呢?” 穆王听了这话,也是重重地点头,道:“是啊!藩王们不上交兵器,或者借口道路艰难无法行走,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啊!” 曹骏坏笑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开口:“各大藩王都是代朝廷打造兵器,每年都要上交一部分,如果他们敢公然不上交,那就是谋反。” “也就给了其他藩王出兵的借口。在如今平衡的局面下,藩王会做这样的事吗?” “他们必然会找各种借口推脱,或者只上交很小的一部分,或者上交被淘汰的兵器。” 穆王连连点头,道:“对啊!对啊!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这样的话就更好办了!朝廷每年都要给藩王一些抚恤,帮助藩王建军。这也是当初先皇定下的,当初藩王和匈奴,草原蛮子们交战,死伤惨重,没有朝廷的抚恤,藩王们早就支撑不住了。” “可随着匈奴和草原蛮子被击败,藩王们依旧每年都在向朝廷要抚恤,这一大笔的开销,占了朝廷国库一半的收入,剩下一半的收入,要应对朝廷的开销,实在拙荆见肘。” “一旦出现天灾,朝廷将拿不出任何的银子来救济。” 曹骏说得口干,再次端起了茶杯。 穆王也是无奈地叹息,道:“是啊!当初的皇兄们是国家的屏障,如今却成了跗骨之蛆,吸食朝廷的鲜血滋养自身。” 曹骏道:“藩王们如果以借口推脱不上交兵器,陛下就可以下令,兵器原地补给,原本该给藩王的补给就从这上面扣扣除。这样一来,可以减缓一些财政负担。” 穆王频频点头,觉得曹骏这法子很不错。 一旁的周彪问道:“大人,朝廷既然无法承担藩王们的抚恤,那是不是可以直接免除呢?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吧!” 穆王听了这话,脸色很难看。 曹骏也不想接这话。 周彪这话,牵涉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削藩。如今的朝廷就是在割肉喂鹰,不割也不行,因为老鹰远比人更强大。 曹骏的法子只是减少了割肉的量,可一旦彻底断绝割肉的行为,那么就是逼着藩王们造反了。 藩王如今是互相牵制,可如果朝廷跳出来削藩,那就成了三大藩王共同的敌人,没有实力的情况下削藩,那不就是找死吗? 周彪见穆王和曹骏都不搭理他,他也明白他自己说错了话,彻底闭嘴了。 今天的一番闲聊,穆王对曹骏又有了改观,不由地问道:“如果陛下要削藩,你觉得该如何做?” 曹骏反问道:“为什么要削藩?应该越多越好!” 穆王听到这话人都傻了。藩王的危害只要是有识之士都看得明白,曹骏居然说藩王越多越好! “曹骏,你是因为我在这里才这么说的吗?大可不必如此,我就是想做一个闲散王爷,削藩之后我也是闲散王爷,削藩对我并没任何伤害。” “细细论起来,削藩了对我还有好处。毕竟我是靠朝廷养着的藩王,那些哥哥真要上位了,必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减我们这些王爷的待遇。” “他们就是藩王造反当的皇帝,怎么可能不防着我们。当今陛下仁义,在陛下手中,我们反而能够更自在。” 曹骏却道:“穆王爷,我说的是实话,确实没必要削藩。” “首先藩王乃是朝廷的屏障,有藩王在,朝廷就永远不会遭受异族的入侵。” “想当初的匈奴,草原蛮族,若是让他们长驱直入,朝廷还会存在?藩王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如今最大的问题是朝廷弱,藩王强,这有了藩王弊端。” “如果朝廷实力超过了藩王的实力,自然也就不用去担心藩王了。” 穆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曹骏啊曹骏,你想得也太天真了,朝廷的实力如何去超过藩王的实力?你这话,像极了何不食肉糜。” 曹骏笑了笑,没有和穆王争辩。夏虫不可语冰。 朝廷自身没有实力,就算全部藩王都同意削藩了又如何?匈奴扣关谁去应对?草原铁骑南下谁来阻挡? 就靠着一个孱弱的朝廷吗? 想想割地赔款的大宋,重文抑武,被人按着脑羞辱,打赢了赔款,打输了也赔款。 真要到那时候,被外族欺负,还不如改朝换代,让更强大的藩王当皇帝。 这些话曹骏也就在心里想想,让朝廷强大起来方法有很多,只是他都没办法去说,只要改变就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 第四十三章 历朝历代变法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商鞅强了秦国,但最后被车裂。还有变法的王安石是个什么结果? 人亡政息,这才是常态。如今的陛下身子骨全靠喝药强撑,还能活几年? 大刀阔斧的改革,等皇帝倒台,谁来支持?自己的太子小外甥有什么话语权? 曹骏没有办法去改革,只能一点点地去改变,先充实自身的实力再说。至少得保证皇帝倒台了,自己的小外甥能顺利继位,掌握了朝局才能去说改革的事情。 穆王在曹骏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讨论起匠作间的事情来。 曹骏的所作所为如同造反,如今有了圣旨,他没了后顾之忧,自然要重新商谈,了解匠作间的情况。 穆王询问一圈下来,好家伙,几万两的黄金全部投入基础建设之中去了。那帮匠作间的工匠确实被曹骏照顾得很好,可是,这是他穆王的钱。 这笔钱是用来赚钱的,不是用来扶贫的。 穆王连忙招手,打住了曹骏的话头,道:“曹骏,你就被给我说未来会怎么样了,你就说当下,当下怎么挣钱。你也别和我扯那么多有的没的,未来我不关心,就当下,如何挣钱。” 曹骏道:“当下就是开一间商行,用于农具的出售。商行的建立,需要购买铺面,招工,还需要一笔投资。” 穆王听到曹骏找他要钱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一分钱没见着,还要继续往里赔钱。 “你给我交代一个实的,咱们还要赔多少银子,才能有回报。” 曹骏掰着手指头道:“大概还要赔十万两左右。” 穆王听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昏死过去,居然还要再赔十万。 穆王连连打住,道:“我真没那么多钱赔,最多再给你一万两,如果这一万两也赔光了,本王也就不管了。” 曹骏原本的打算是搞到两万两银子,说十万就是往高了说,多一个砍价的空间。 穆王直接给了一万,还有一半的缺口需要弥补。这一万该去哪里找呢? 曹骏想过动用沈万三这个马甲号,可这点钱实在不值得冒险。 最后,曹骏将目光落在了姐姐曹氏的身上。找姐借一万去。 曹骏都做好了被姐姐训斥一顿的准备了,可见到姐姐曹氏后,姐姐二话没说给了两万两银子,让曹骏好好干! 曹骏还想和姐姐说下未来的规划,多久能盈利,姐姐曹氏也不听,只是说陛下最近身子越来越差,她要在身边守着。 让曹骏没事就去做正事。 皇宫跑了这么一圈,钱直接齐活了。还多了一万用于分红。 曹骏在离开皇宫后,将杨家,穆王,还有姐姐曹氏的投资按比例转换成了股份,等到挣钱的时候,再按比例分红。 在拿到钱后,曹骏便正式成立了穆氏农业责任有限商行,简称穆氏商行。 穆氏商行成立的第一天,穆王没有到场,杨家也没人到场,至于姐姐曹氏更不可能出宫了。 曹骏的所有股东都不看好曹骏,都觉得曹骏这次就是在往里赔钱,也就不打算过来跟着丢人了。 四郎杨延辉自从去过青楼之后,三天两头就会往千春楼跑,去找秋水姑娘讨论武学。 两人都是习武的性子,讨论到激动之处,还会比画两招。 二人交手,多是四郎杨延辉占上风,除了四郎杨延辉武艺高强之外,秋水姑娘故意放水,也是重要的原因。 两人一番比试后,秋水姑娘就发觉,四郎杨延辉心不在焉。 “你走吧!你今天的心思都不在比武上。就算比试再多,结果也不会改变。” 秋水说得直白,语气中带着埋怨,像极了恋爱中,生气的女朋友。 四郎杨延辉赔着小心,对秋水道:“秋水姑娘,今天确实有事,心思比较杂,抱歉了!” 秋水冷着眸子,道:“是哪家的姑娘入了杨四郎的眼了?既然有了心仪的姑娘,还来找我作甚?你自可离去就是,我也不求着你来。” 四郎杨延辉连忙摆手,赔罪道:“秋水姑娘,不是的,我并没有心仪的女子,我心里想的是我家的八妹夫,他成立了个商行,今天是他商行开业的日子,也不知道他的商行情况如何。” 秋水完全没有听到四郎杨延辉后面的话,只听到了四郎杨延辉那句‘我没有心仪的女子’,这把秋水气得不清。 “哼!那你自离开就是,还赖在我这里做什么?” 说完秋水起身就要离开。 四郎杨延辉赶紧阻拦,道:“秋水姑娘,该走的人是我,抱歉了!等下次,下次一定全心全意和你交手。” 四郎杨延辉告罪完就离开了。 这把秋水气得直跺脚,心里不停地骂四郎杨延辉是一个白痴。 若不是为了王爷的计划,我才懒得搭理你这样的白痴。秋水气呼呼地坐回座位,大口地喝酒。 白痴,每次来找我就是为了比试,除了比试就不知道别的事情了? 秋水走到梳妆台边,看着自己出尘的容貌,她狠狠地想,怎么有这么蠢的人! 四郎杨延辉正要离开千春楼,就发现他的五弟带着墨梅姑娘,也要离开千春楼。 四郎杨延辉快步上前问道:“老五,你带着墨梅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墨梅穿着一袭白衣,头上带着白色斗笠,遮挡面容。 五郎杨延德对四郎杨延辉道:“四哥,我这是要去找曹骏,今天他的商行开业,我想给他捧有一个场面。墨梅姑娘听说了,说是想去看看,便一同前去了。” 四郎杨延辉听到这里恍然,道:“对啊!瞧我这脑子笨的。” 说着四郎杨延辉就冲回了秋水姑娘的房间,邀请秋水姑娘一起去。 秋水没想到四郎杨延辉去而复返,更没想到四郎杨延辉这傻子居然开窍,还会邀请她一起去。 秋水没有拒绝,笑盈盈地跟着四郎杨延辉一同出门,当上了马车见到戴着斗笠的墨梅姑娘时,她这才知道四郎杨延辉怎么就开窍了。 第四十四章 杨家一行人离开了千春楼,向着城外而去。 墨梅掀起车帘子,看向车外,发现众人出了城,去往了城郊,心里不由警觉起来。 墨梅和秋水两人都是碟子,此番外出又没有待人随从,杨家两个小子如果发现了她们的身份,把她们骗到城外动手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不是要去商行吗?怎么出城了?”墨梅姑娘问道。 五郎杨延德解释道:“曹骏今日并没有在城中,而是在城郊的庄子。曹骏趁着今日穆氏商行开业,邀请了各方人员,去参加一场农耕比赛。” 秋水不解地问道:“开业为什么要开展农耕比赛?这个农耕比赛又是比的什么?” 五郎杨延德在车外,用胳膊轻轻点了四郎杨延辉一下,四郎杨延辉这才反应过来,解释道: “农耕比赛,就是各家找几个能干活的佃户去耕地,看谁的地耕的又快又好,谁就是第一名。作为地名的获胜者,将获得耕地能力的名头,并且佃户的主子还能获得奖励。” 秋水姑娘问道:“都有什么奖励啊!” 四郎杨延辉道:“具体我的也不知道,好像有不少钱!” 五郎杨延德是一个劲地摇头,四哥啊!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五郎杨延德帮着四郎杨延辉道:“这次的奖励挺丰富的,耕地第一名能获得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第二名将获得一桶上好的啤酒,第三名也有十金的奖励。每一位参与者都能获得杜十娘赠送的手帕。” 墨梅心惊道:“杜十娘也去了?这个穆氏商行背后的老板难道是沈万三?” 秋水心里也是这般想的,这个沈万三神出鬼没的,没想到还真的撞上了。 墨梅问道:“连杜十娘都去了,这么看来,穆氏商行背后的老板就是沈万三沈老板了。” 五郎杨延德解释道:“不是的,杜十娘是曹骏花钱请来的。穆氏商行的老板是曹骏,我和四哥也凑了点钱,占了些许股份。” 听到沈万三不是背后的老板,墨梅和秋水心里都是一阵叹息。 她们的主子让她们寻找沈万三的下落,可她们连沈万三都没有见到。 本想着沈万三会去见杜十娘,可打听之后才知道,杜十娘也没见过沈万三。最后只打听出来,沈万三花重金只是为了将杜十娘送给十三先生。 墨梅和秋水还想通过十三先生去找沈万三,可十三先生在那夜离开千春楼后,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了。 曹骏的心里也苦啊!这段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人都瘦了两圈,哪里还有功夫去听曲儿啊! 这次找杜十娘来帮忙,都是用的十三先生的马甲号,让杜十娘出手帮曹骏,给京城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发请帖。 曹骏本不打算让杜十娘到场的,可是,杜十娘不请自来,非要来参加。 既然非要参加,曹骏就让杜十娘为比赛的开幕式献舞,献歌,正好火热气氛,就为了把这次的比赛的名气打出去。 比赛的邀请早在半个月前就发布了,京都那些接到邀请的地主,一个个摩拳擦掌,将自家最能干的佃户都找来了。 就为了在这场比赛中扬名! 杜十娘下了舞台,对着曹骏盈盈一拜,道:“曹国舅有礼了!” “十娘有礼了!”曹骏回礼道。 杜十娘听着曹骏的声音,不由地皱眉。曹骏的声音居然和十三先生的有些相似。虽然二人语调不同,但音色很像。 杜十娘本就是精通音律,对声音极其的敏感。 可看到眼前这个白净,满是威严的国舅爷,和自己影象中的粗犷,豪放的十三先生,实在是难以重合。 杜十娘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不住在心里暗道:怎么可能,他们二人差距也太大了。 “曹国舅,今日可曾见过十三先生?” 杜十娘这话让曹骏心里一惊。 曹骏道:“见过!见过!他还让我向你带好呢!” 杜十娘心中欢喜,脸上居然有了一抹娇羞。 “曹国舅,那十三先生有说什么时候去千春楼见奴家吗?” 曹骏在心中反复思考,估摸着自己的时间,最后道:“最近都没时间。” 杜十娘一愣,道:“曹国舅你在说什么呢?” 曹骏道:“十三先生最近有事要忙,都没时间来见你。” 杜十娘心中一酸,低眉浅笑,强装镇定,掩盖心中的酸涩。 “曹国舅,不知你和十三先生如何认识的?十三先生的家世如何?” 曹骏挠头道:“我是在千春楼听曲时和十三先生认识的。十三先生的家世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十三先生聊得投缘,也就结为知己,至于十三先生的家世,我也不曾打听。” 杜十娘笑道:“这像是十三先生的作风,从来不说家里的事。曹国舅,不知道是不是奴家瞎想,我总觉得十三先生在躲着我。自从那夜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十三先生。” “曹国舅,你能不能给奴家一句实在话,十三先生是不是嫌弃奴家的出身,故意躲着奴家。” “没有!绝对没有!他不是那样的人!”曹骏解释道,“十三先生最近是真的有事,特别的忙。你也知道,十三先生不是池中之物。” 杜十娘嗯了一声,随后又向曹骏行礼,道:“国舅爷,奴家冒昧了,居然逼问您,实在抱歉。” “不妨事!不妨事!” 曹骏实在不敢和杜十娘多说,担心多说几句,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正好,曹骏看见了四郎杨延辉他们的马车,于是就借口道:“我的兄长来了,这就去迎接,十娘请自便。” 曹骏转身大步流星地跑向四郎杨延辉他们的马车,杜十娘看着曹骏离去的背影,越看越觉得曹骏的背影和十三先生的很像。 远远地看去,曹骏和十三先生的背影几乎就要重合在一起了。 杜十娘想到十三先生隐藏身份的举动,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杜十娘跟着曹骏一同去了马车边。 第四十五章 曹骏正在向四郎杨延辉他们的马车靠去,就发现杜十娘跟了上来。 曹骏很纳闷地看向杜十娘,不知道杜十娘想要做什么,这女人是想干什么?不是和她说了我要赔其他客人了吗?怎么还跟着我啊! 这女人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还真有可能,用十三先生这个马甲号的时候,和杜十娘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杜十娘要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要不要把她…… 算了,杜十娘最多也是怀疑,她没证据的,没必要做到那一步。 曹骏笑呵呵地对杜十娘道:“十娘,还是有事吗?” 杜十娘微笑着看向曹骏,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脸。杜十娘人在青楼,年龄稍大一些,也不过十八九的年纪。 正是洋溢青春活力的时候。 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加之杜十娘的打扮也相对老成,这才个人一种二十好几的人妻感。 对于别的人来说,杜十娘已经是年老色衰,比不上那些后起的鲜花,但在曹骏的眼里,此刻的杜十娘正是最美的时候。 打扮出来的模样,也深受他的喜爱。毕竟拉着十几岁女娃娃的手,怎看都觉得自己在犯罪。 和杜十娘在一起,那就随意多了,人妻风情,让他像是在和同龄人对话。 杜十娘面对曹骏的问话,心中的真实的想法自然不能说,嘴上编了一个谎话,道: “我人在风尘,却也听说了,杨家一门的忠烈,一直想要见识见识杨家的公子,如今有机会了,自然是想要去见识见识。” “曹国舅,您能引荐杨家的两位公子让我见识见识吗?” 曹骏都不想去拆穿杜十娘的把戏,你想要见识杨家的公子,那你的眼睛盯着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他们看啊! 眼睛就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你这有一点要看杨家人的态度吗?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曹骏心里嘀咕,嘴上道:“这是自然!” 曹骏带着杜十娘走到了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的身边。 杜十娘行礼道:“十娘有幸见过二位公子。” 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见曹骏过来心里还挺欢喜,只是杜十娘也跟着过来,二人就有点小尴尬了,因为他们各自带着女伴呢! 就在杜十娘和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说话之际,马车里,墨梅姑娘,秋水姑娘也下了马车。 二人都戴着斗笠遮掩面容,但在下马车时,还是撩开了斗笠看路,正好让杜十娘看了个清楚。 杜十娘倒没有介意,也和墨梅姑娘,秋水姑娘打招呼。 墨梅和秋水则有些尴尬,她们戴着斗笠,装得像个大家闺秀,杜十娘则很随意地暴露着容貌,并不在乎抛头露面。 比较之下,墨梅和秋水有种,当了婊子立牌坊的感觉。 既然斗笠都戴了,她们也不好再取下,只能装到底。 几人也是互相认识的,只是没有正式的见过面,如今碰头也很快热络了起来。 几人闲聊着,墨梅姑娘突然话头一转,想杜十娘问道:“十娘你怎么会来农耕大赛的现场?” 杜十娘听着墨梅这话,心里泛起了嘀咕。自己来农耕大赛的事情,墨梅和秋水之前就问过,杜十娘也解释过。 为什么墨梅还要旧事重提呢?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杜十娘短暂的思考后,并没有说出,我之前和你说过啊!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杜十娘不厌其烦地再次解释了一遍:“我是接到了十三先生的信,十三先生希望我来帮曹国舅一点小忙,替他宣传一下农耕大赛。” 墨梅姑娘装出原来是这样的表情,随后惊喜地道:“十三先生神出鬼没,我和秋水妹妹虽然在千春楼多日,却不曾有幸见过十三先生。” “不想十娘姐姐,你能得到十三先生的垂青,十三先生又是为十娘姐姐写诗,又是为十娘姐姐写歌。真是好生让人羡慕啊!” 秋水姑娘也帮衬道:“就是啊!十娘姐姐真是让人羡慕,能得到十三先生的垂青,十娘姐姐,你可否让十三先生也见我们一面。让我们认识一下京都闻名的十三先生。” 杜十娘笑着道:“若是十三先生下次再来千春楼,我一定引荐两位妹妹给十三先生认识。” 墨梅说着,画风又是一转,道:“曹国舅也是令人羡慕,居然能让十三先生代笔为你请来十娘姐姐宣传。不知道曹国舅是如何说动十三先生的?” “我可听说了,十三先生从来不留墨宝,都是由下人代劳。曹国舅却能请动十三先生,想来花费不小吧!” 墨梅突然扭转话头,打听起十三先生来,曹骏心中了然,墨梅这是替她背后那人在寻找十三先生。 曹骏笑道:“没有任何的破费,十三先生乃是性情中人,如果对方和他对脾气,出手相助不留余力。” “若是对方不对脾气,就算是花万两黄金也不能让他低头。” 杜十娘也附和道:“十三先生醉酒时曾道:‘安能是我摧眉折腰事权贵,不得开心颜’。十三先生就是这样的人。” 杜十娘嘴上说着,脸上洋溢着的都是自豪,因为十三先生是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有这样气魄,就像是她也有了这样的气魄。 五郎杨延德听了这话,居然不由得拍掌叫好。 “不亏是十三先生,好气魄!” 四郎杨延辉却不满地道:“这是大逆不道!人人都不畏惧权贵,那还不得乱套了?” “五弟,你也是的,你忘记了,我们也是权贵的一员!” 五郎杨延德挠头傻笑不说话。 墨梅回味着杜十娘的那番话,心中对十三先生居然有了一抹崇拜。这才是真正的有才之士吧! 墨梅之前想要解除十三先生,只是因为背后那位大人的要求,如今,她是真的想见识十三先生。 想见识什么样的嘴巴能说出这样豪迈的话,是怎样的人能有这样豪放的胸襟。 墨梅姑娘向曹骏问道:“曹国舅,可知十三先生合适会在去千春楼?” 第四十六章 墨梅姑娘一番话,让曹骏沉默了,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如果曹骏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不就是说,他和十三先生私下里有联系吗?那么那些想要找十三先生的人,都会盯上他曹骏了。 被人关注的多了,那以后十三先生出现,他曹骏就不存在,这谁联想不到他就是十三先生呢? 除了暴露的风险,五郎杨延德还在这里啊! 五郎杨延德本来就是十三先生的死忠粉,自己要是暴露出和十三先生有特别大的关系,五郎杨延德以后还不得缠着自己一直问个不停? 再说回来,五郎杨延德可是喜欢墨梅姑娘的,墨梅姑娘一个劲地追问十三先生,五郎杨延德要是醋坛子打翻了怎么办? 五郎杨延德要知道自己骗他,还抢他的女人,天啊!这件事不敢想! 曹骏稳住心神,不流露任何的情绪,道:“我和十三先生只是性趣相投,一次在千春楼喝酒时相遇,结为知己。” “十三先生知我要开办穆氏商行,想要帮我这才写信给了杜十娘。至于十三先生别的事,我也是不知道。我们就是酒友,只谈风月,只谈美酒,别的一概不谈。” “我不会去说我国舅的身份,他也不在乎我的恶名声,我们之间,并不了解,但感情深厚。” 五郎杨延德鼓掌道:“这就是君子之交啊!” 五郎杨延德很开心,非常的开心。全世界的人都在寻找十三先生,所有人都在问十三先生是谁。 只有他,五郎杨延德,他知道谁是十三先生,这个困扰所有人的问题,他有着明确的答案。 可五郎杨延德不会把答案告诉任何人,这是五郎杨延德独自享受的秘密。 墨梅姑娘听到五郎杨延德的这番话,这时才有所反应,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爱慕者呢!在五郎杨延德的面前一直追问十三先生,这不是让五郎杨延德的心里有别的想法吗? 墨梅姑娘又夸了十三先生两句,便将话头拉了回来,然后称赞五郎杨延德如何了得。 秋水见墨梅在往回找补,索性也不开口了,如今她笼络到的达官贵人只有四郎杨延辉一人,如果让四郎杨延辉生气了,那任务就真的难办了。 众人在这里闲聊,一个翩翩公子不请自来。 四郎杨延辉见到来人板了一张丑脸。 五郎杨延德见了此人也是皱起眉头。 杨家人对来人都很不喜欢。 来人叫潘仁美,乃是当今太师之子。潘家一门两脉,一脉在朝堂之上位于文官之列,一脉在边疆戍边,是武将中的翘楚。 杨家是朝廷武将的天花板,天花板的下面就是潘家。 但要论文官方面的人脉,杨家拍马也赶不上潘家。 早些年潘家杨两家为了戍边的问题曾比过武,潘家人在比武之中,输给了杨家人,输的还有点多,挺丢人的。 曹骏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是怎么个事,曹骏没去认真打听过。这也是曹骏在和杨家杨八妹绑定后,多关注了杨家的事情,这才了解了些。 潘仁美这人长得很不错,穿得华贵,气度也在那里,就是这人眼睛总是不好往前看,总会用余光去瞥墨梅姑娘。 墨梅姑娘因为是和四郎杨延辉几人在一起,也没有外人,便将斗笠的帘子撩了起来,方便说话,走路。 正好就让潘仁美见到了墨梅姑娘的美貌。 潘仁美往日就要和杨家人针锋相对,如今更是如此,对着五郎杨延德道:“杨家的小子,今天的农耕大赛,你们杨家的佃户呢?来了就让他们和我潘家的佃户好好比试一番。” 潘仁美这话是对五郎杨延德说的,可眼神却落在了墨梅姑娘的身上,咂舌道:“这位美丽的小娘子,不知芳名为何?可曾许配人家?” “我乃是潘太师之子,潘仁美。” 墨梅姑娘本就是来京都打探消息的,如今有机会和潘家拉近关系,墨梅姑娘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墨梅也看出了五郎杨延德和潘仁美之间不对付,于是便道:“潘公子有礼了,我乃是千春楼的歌女,墨梅。” 潘仁美啧啧称奇,对五郎杨延德道:“杨家人自诩中正,也会去烟花之地啊!哈哈哈!” 潘仁美在得知墨梅是歌姬后,心中看清了几分,虽然长得漂亮,那又如何,一个玩物而已,多花两个钱就是。 用一个歌姬来讥讽五郎杨延德,这不更加的痛快? 五郎杨延德掏了掏耳朵的,对曹骏埋怨道:“妹夫,你这比赛场混入了野狗,也不让人管管,这野狗要是咬人了怎么办?” 曹骏嘴角在抽,五郎杨延德啊!你是真敢说啊!居然把潘仁美当野狗。 五郎杨延德敢这么说,曹骏却不敢去接这个话。虽然曹骏和杨家绑定了,但未来的朝廷不仅需要杨家,也需要潘家,把潘家得罪死了,不等于自断一臂吗? 皇帝为什么要用杨家?为什么要用潘家?不就让两家互相牵制,稳定朝局嘛! 自己要是偏帮一边,搞不好就会引得朝局动荡! 曹骏决定把水搅浑,不能让两人这么吵下去。 曹骏对潘仁美和五郎杨延德道:“两位,农耕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两位一同前去观看如何?” 潘仁美嘴角在抽,对五郎杨延德道:“你杨家的佃户呢?叫来和我潘家的佃户比上一比,敢不敢?” 换在平时,五郎杨延德是绝不会退让的,杨家和潘家有什么不敢比的? 只是这次的农耕大赛,杨家确实没有参加。 曹骏打圆场道:“潘公子,杨家此次没有参赛!不能和你庞家的佃户比试了!” 潘仁美冷冷地道:“杨家没人比赛,就算一队当杨家的代表,和我潘家比试就是。怎么,杨家五郎,不敢吗?还是觉得你没有那个选人的眼光。” 五郎杨延德这话听得,气不打一出来。这个潘仁美真以为自己一定能赢不成?今天非得给你一个教训。 “有什么不敢?” 第四十七章 五郎杨延德揽着曹骏的肩头,彰显他和曹骏的关系很好,道: “曹骏是我未来的妹夫,我就压他手底下的佃户能拿第一。” 潘仁美冷冷地道:“好啊!既然是比试,那就额外上点彩头吧!” 五郎杨延德问道:“你想要什么彩头?” 潘仁美道:“那就用你身边的墨梅姑娘吧!如果我赢了,就让墨梅姑娘陪我一个月,这一个月的花销都由你付账。” “如果我输了,那你和墨梅姑娘一个月的开销,就由我负责。” 四郎杨延辉听到这话,不由地皱眉。隔三岔五的千万千春楼找头牌小姐,和包一个头牌小姐的价格可不一样。 隔三岔五找一次,也就花几十两银子,他们平日里节省些也能负担得起。 可包一个月,那就是几千两银子,这笔钱他们可拿不出来。 四郎杨延辉拉着五郎杨延德道:“五弟,算了,别比了。” 潘仁美讥讽道:“看到没,杨五郎,你哥让你别比了,拿不出那笔银子就别比,这要是输了,你还要赖账,丢的是你养家的人。” “杨家人不敢比咯,杨家人的脸哟!全都丢干净了!” 潘仁美阴阳怪气地说着,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个潘仁美得意的。 五郎杨延德把心一横,对着曹骏道:“妹夫,我在你那里不是有五千两的股份吗?就拿那笔股份做抵押。” 曹骏听到这话,也是无奈苦笑,道:“真的要这样做吗?” 五郎杨延德恶狠狠地道:“没错一定要这样做!” 潘仁美哎呦一声怪叫,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道:“杨家人居然能拿出几千两银子了,真是破天荒啊!这是喝了多少兵血才有的钱啊!” “别帮我们杨家人想得和你一样不堪!”四郎杨延辉恶狠狠地道,“我们杨家从来不做喝兵血的事!” 五郎杨延德也是捏紧了拳头,潘仁美可以羞辱他,但绝不能污蔑自己的父母。 “潘仁美,你再敢胡说,我打掉你的牙!” 潘仁美知道杨家兄弟的本事,他自己一对一还有点把握,但对方两个人,可不敢招惹,轻蔑地道: “你说有五千就有五千啊!我要看到现钱,没这笔钱,我可不会搭理你。杨家人不敢赌,那就当你们认输了!” 曹骏心里看得很不爽,很想说这笔钱他出。反正五郎杨延德压的的是他的人,农耕大赛的结果如何,他比试都清楚。 潘仁美居然要送钱,他不接着也不是个事儿。 只是曹骏没办法表态,他表态就等于皇后表态,就等于皇帝表态,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杜十娘就见不得这仗势欺人的嘴脸。 杜十娘往前一步,从袖子口袋里取出了五千两的银票,对五郎杨延德道:“这笔钱我借给你,这是五千两。” 潘仁美见杜十娘走出来,也是不悦。这里三个女人中,杜十娘姿色最差,年纪看着也大。 潘仁美对这老女人没兴趣。 可当杜十娘这个老女人拿出一大笔钱的时候,也是不由皱眉。 庞家虽然有钱,但五千两也不是小数目,也不是他说拿就能拿出来的。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眉头不皱地拿钱。 这女人到底是谁,居然有这样的财力。 潘仁美问道:“你是谁!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在这里碍事。” 杜十娘道:“我是千春楼的花魁,杜十娘。这件事怎么能和我没关系?五郎杨延德乃是十三先生的追随者,而我是十三先生的红颜知己。” “我替十三先生帮助他的追随者有何不可?反倒是你潘家,能不能拿出五千两,这要是拿不出来,就该按你的规矩,连比试的资格都没有,你就已经算输了。” 五郎杨延德接过了杜十娘手中的银票,道:“潘仁美,你的钱呢?你能拿出来吗?” 潘仁美此刻拿不出来,但被众人逼到这个地步了,他硬着头皮也得凑钱。 潘仁美将手中的扇子拿了出来,展开道:“这扇子那是张泽端先生的墨宝,价值不会五千两影银子。” 五郎杨延德笑道:“不够!你的破扇子就算值五千两,拿去当铺也会打对折。” 五郎杨延德瞧了瞧潘仁美的上下,盯着潘仁美腰间的玉佩道:“再加上你腰间的那块玉佩,正好合适。” “好!”潘仁美喊了一嗓子,冷笑道:“咱们赛场上见。” 潘仁美离开了,四郎杨延辉是皱起了眉头,他对曹骏问道:“妹夫,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曹骏笑道:“既然是比赛哪里有必胜的把握。大概能赢吧!” 四郎杨延辉被这个大概弄得心里没底。这要是输了,杨家的脸丢了,这还要欠杜十娘五千两。 欠钱的事要是被传扬出去,说杨家欠妓女的钱,那就真是大乐子了。 四郎杨延辉的担忧,五郎杨延德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对杜十娘行礼,道:“多谢十娘相助,今日若非有十娘相助,我杨家必然要被潘仁美那混账取笑了。” “今日的五千两银子,杨家五郎记下了,无论结果如何,这笔钱,我杨家五郎都会还上。” 杜十娘笑道:“杨公子,我是青楼花魁,杨家的名声不要了吗?你居然承认欠我钱?” 五郎杨延德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与身份无关。” 杜十娘笑着回应道:“杨家五郎真豪杰也!不过我也说了,你是十三先生的仰慕者,我是替十三先生借钱与你,并非我杜十娘借钱给你。” “你要还钱,就还给十三先生吧!” 四郎杨延辉听了杜十娘的话,心中满是感激。欠读书人钱,和欠妓女的钱那就是两回事了。 四郎杨延辉没想到,杜十娘居然有这样眼界,心胸,以前只是把杜十娘当妓女看,现在才发觉,身份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品行。 五郎杨延德再次抱拳,他不是因为杜十娘的品行,而是因为那句十三先生的仰慕者。杜十娘这是把他和十三先生绑定了。 第四十九章 农耕大赛,选手备战席。 说是备战席,其实就是随意搭建的几个茅草棚,用来遮挡阳光,方便休息的。 这次的比赛,一共参加的队伍有十五支,除了曹骏手下的佃户,和潘仁美手下的佃户,其他十三支都是些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共同的特点就一个,家里有不少的田产。 每年都有大量的耕地需要劳作。 这些情报都是曹骏让周彪收集起来的。农具要出售,自然是要卖给需要的人,当这些人都买了之后,也会形成跟风效应,让其他有的的地主老财纷纷购入。 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还需要在这次的农耕比赛中,展现出新农具的作用。 曹骏心里是有底的,在私下里早就比试过一番了。 曹骏心里有底,但被四郎杨延辉问道时,曹骏也只能说尽力。 四郎杨延辉见曹骏这也没底,心里也是担忧起来,说要去看看曹骏选来的佃户,看看自家的实力。 当四郎杨延辉见到曹骏选的佃户,大狗娃,和二狗娃时,嘴角都因为激动而抽搐。 四郎杨延辉不是因为兴奋而激动,实在是眼前这两个佃户太年轻,身体也太过单薄。 一个好的佃户该是如何? 要有一把子力气,要有丰富的耕地经验,有力气这才能翻得快,有经验才知道如何最省力。 可曹骏选的两个佃户,在诸多佃户中,就是最最普通的,甚至要比一般的佃户还要消瘦些。 “完了!这下全完了!”四郎杨延辉无力地埋怨着。 墨梅姑娘见到曹骏的佃户也是皱眉,道:“曹国舅,趁着比赛还没开始,你赶紧换一批人吧!他们两个太瘦弱了些,和其他的佃户比,没有胜算的。” 秋水姑娘也道:“我刚才扫了一圈其他参赛选手的佃户,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一个个都是侍弄庄稼地的好手。” “就凭曹国舅你手下的这两人,没有丝毫的胜算,还是换人吧!” 杜十娘向曹骏问道:“可是手下没人了?我可以帮你去借人,我向他们借人,他们该不会拒绝。” 曹骏心里的盘算就是让不出彩的两人,拿到冠军,这才能起到推广的作用啊! 两个年轻,消瘦的佃户,凭借新的农具,就能拿到冠军,这冲击力,还不得把其他人迷晕了? 外界说起这次的冠军,就会谈论新农具的厉害,这才能起到广告的效果。 要是谈论这次冠军,就说谁谁力大如牛,我的农具卖给谁去? 曹骏特意寻找来的两个佃户大狗娃和二狗娃,就是看中他俩的瘦肉,就是看中他两和一般的佃户无二,这才是重点。 可这些心思,曹骏不能说话啊!计划是很好的,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这谁说得准啊! 事以密成,曹骏最后对着杜十娘无奈地苦笑道:“多谢十年的好意,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农耕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曹骏这边说着,潘仁美就从他佃户的草棚走了出来,走到了我们的身边。 四郎杨延辉看向了潘仁美手下的那两个佃户,这两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看身上黝黑的皮肤,这一定是侍弄庄稼地的好手子。 差距太大,四郎杨延辉都没眼看下去了。 五郎杨延德是知道曹骏心里打算的,也猜到了这次的结果。曹骏既然不说,他也不会去泄密。 潘仁美此时走到了五郎杨延德的身边,得意扬扬地询问:“你们的佃户在哪里呢?我瞧瞧,是怎么样的好手?” 潘仁美在去自家草棚前,就去打探了曹骏手下的是什么牛鬼蛇神,当看到大狗娃和二狗娃后,心里是放了一百个心。 本来潘仁美还想花钱买通曹骏手下的佃户,让他们在比赛时落后于自己的人,现在一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自家的佃户那是冠军之资,绝对的不可能输给这两个瘦狗的! 既然胜券在握,潘仁美自然要好好地羞辱五郎杨延德一番,潘家遭受的羞辱,今天要一股脑地全部还给杨家。 “哎呦,怎么不说话啊!这是不敢吗?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让我开开眼界啊!” 五郎杨延德冷冷地道:“比赛的时候有你开眼的,只怕到时候你不敢看!” “还敢大言不惭!”潘仁美阴狠地盯着五郎杨延德,那眼神恨不得将五郎杨延德撕成碎片。“杨五郎,那就比赛的时候见,让我看看你怎么让我开眼?” “就你选的臭鱼烂虾,也配赢?” 潘仁美说着大笑着离开,在经过曹骏的身边时,居然还对曹骏道: “曹国舅,也要多些你这个废物了,要不是有你这样的废物主子,也带不这样废物的佃户。杨家有你这样的女婿,离败亡也就不远啦!” “哈哈哈!” 潘仁美跑了,只留给曹骏一个背影 曹骏一直以来都在隐忍,不愿意对潘仁美说太难听的话,最主要的原因,需要拉拢潘家,维持朝堂的平衡。 可如今看来,潘家已经选了别的主子了。既然潘家这条狗已经不忠心了,那就是时候换一条忠心的狗了。 曹骏想了想,该换谁呢?潘家一旦倒台,谁能承担起这份责任,还能稳住朝局为自己的太子外甥所用呢? 曹骏并没有混迹朝堂,朝廷内的人知道的不多,一时间也没有好的人选,但潘家已经在曹骏的黑名单上了。 曹骏和身边的几人告辞,走到了草棚之中,向二狗娃和大狗娃交代了一番,二人听了曹骏的话后,一个个把脑袋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好好干!要是赢了,要田有田,要地有地,还给你们找两个胖媳妇,生一堆的胖娃娃!” “要是敢拉稀摆带,给爷放水,你们家以后都别再工业区住下去了,换个地方住吧!我养不起你们这帮没用的人。” 大狗娃道:“曹主管,你只管放心,我就算是命不要了,也会赢得这次的比赛。” 二狗娃道:“曹主管,我们有神兵利器在手,这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第四十九章 曹骏回到了众人的身边,四郎杨延辉赶紧走到曹骏的身边,打听道: “你和他们说什么了,怎么那两个佃户像是打了鸡血,一个比一个要兴奋。” 曹骏笑呵呵对四郎杨延辉道: “我答应他们赢了,给他们地,给他们房子,帮他们找媳妇。” 四郎杨延辉咋舌道:“你是真舍得啊!” 曹骏却道:“有什么舍不得!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辛辛苦苦从地里刨食的苦哈哈。我既然当了工业区的主事,那我就要为他们负责,让他们吃好穿暖。” 杜十娘听了曹骏这话,不由张大了嘴巴,惊讶地道: “你是说,你不知要让他们两个吃饱穿暖,更是要让整个工业区的佃户都吃饱穿暖?” 曹骏点头,不由地道:“我想要天下人再也不挨冻受饿,让他们不再受饥荒的折磨。” 秋水姑娘不由地嗤笑,道:“做梦的话就不要说出来了,古今多少帝王,多少朝代,何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这不过是文人的幻想罢了!” 墨梅姑娘对秋水姑娘道:“秋水姑娘,这话不该如此说,虽然事不可为,但只要去努力,总是会越来越好的。” 墨梅虽然在劝秋水,但她越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没有饥荒,所有人能吃饱的王朝,是不可能存在的。 曹骏这话落在五郎杨延德的耳朵里,却不一样,他能感受到曹骏的那股赤诚,也能感受到曹骏的那份坚定。 曹骏真的觉得他能做到,曹骏也真的想要做到。 五郎杨延德不由地想,难道自己跟随的十三先生,还有这样惊天的抱负,跟随这样的十三先生,我必然会青史留名的。 在场的众人听了曹骏的话各有各的想法。 杜十娘也不例外,只是此刻的她,想都的不是民生,不是百姓,而是十三先生。 十三先生在和醉酒之后,便会说些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比如天上飞的大鸟,比如可以下海的大船,比如可以让黑如白昼的圆球。 那让人遐想的未来,那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语,在此刻,在曹骏的身上,十三先生和曹骏是那样的契合。 杜十娘捂住了自己的嘴,难道,难道十三先生真的就是曹骏! 这,这怎么可能。 农耕大赛已经开始,众人都上了观赛台,看向远处的比赛场。 杜十娘的心思并不在比赛场上,她要做一件事,一件解开心里疑惑的大事。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比赛场时,杜十娘悄悄走到了曹骏的身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撩起了曹骏右手的长袖。 杜十娘曾在十三先生右手手臂上,见过一颗痣,如果曹骏的手臂同样的位置也有,那就可以断定曹骏就是十三先生。 然而,曹骏的袖子被撩起,手臂之上却没有十分的干净,什么都没有。 杜十娘傻眼了,怎么会没有呢?怎么可能没有呢? 曹骏就是十三先生,不会有错的!曹骏就是十三先生!可手臂上的痣去哪里了?当初,在喝酒的时候,十三先生挽起了袖子,明明看到了的啊! 曹骏将手冲杜十娘的手中抽了回来,故作不解地看向杜十娘,然后问道: “十娘,这么多人呢!你这是作甚?就算是想,也等没人的时候啊!” 杜十娘一扭脸,羞愤地离开了。 众人不解杜十娘为什么跑走,曹骏心里却很明白。 当初故意装醉,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点的黑痣,就是担心有一天有人怀疑十三先生和曹骏是同一个人。 真要有那一天,就让杜十娘出来,也手上黑痣作为鉴别,还曹骏一个清白。 只是曹骏没想到,最先怀疑曹骏是十三先生的人居然是杜十娘。 要说曹骏对杜十娘一点感情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一起喝酒说胡话,一起聊人生,谈理想。 在曹骏穿越到这个时代,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是杜十娘陪着他聊天解闷,给了曹骏朋友的友情。 可要在杜十娘面前,承认曹骏就是十三先生,曹骏是在做不到。 看来要找个机会,让十三先生去见见杜十娘了。这份感情该了断了,免得害人害己。 就在曹骏心里想这些的时候,就听见四郎杨延辉在兴奋地道:“大狗,二狗干得漂亮!” “快一点,再快一点!把潘家的远远甩在身后!” 曹骏的思绪被四郎杨延辉的喧闹声吸引,目光看向比赛场,赫然发现,大狗娃,二狗娃,已经将半亩地挖了一遍,正在进行最后的平整处理,等到平整之后,便是最后的播种。 大夏的半亩地,和曹骏穿越那个时代的半亩地不同。 曹骏穿越那个时代的半亩地,是三百三十三平米,而大夏的半亩地只有一百五十平方米。 农耕大赛的过程,就是让两名佃户打理半亩地,通过锄地平整,再播种。 那一支队伍率先平整好土地,并举起红旗,便能拿六分,依次往后,结束的人只能拿五分,最低三分。 在举起红旗之后,便开始播种,在播种结束后,率先播种完的队伍拿四分,其后依次拿三分,最低一分。 最后得分最高的队伍将获得比赛的胜利。 如今的曹骏手下大狗娃和二狗娃眼看就要将半亩地全部平整好了,可其他的参赛队伍,最快的才弄了不到一半。 看着二狗娃,大狗娃干得飞快,也有人加快了速度想要追赶。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其他人想要追赶,但手上的农具使不上力。都是木头的农具,力气稍大些,就会磕着,撞着,稍有不慎,就会把农具毁坏。 二狗娃他们手里的都是铁杵头,好木头打造的农具,工作起来那是飞快且省力。 这个一旁的潘仁美看得着急上火,骂道:“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点挖!” “你们要是敢给爷输了,爷就扒你们的筋,抽你们的皮,我要你们全家不得好死!” 潘仁美手下的佃户听到这话,一个个下了死力,想要追赶。 第五十章 潘仁美手下的佃户都是有经验的老手了,知道怎样摆弄手中的农具省力,也不容易坏。 可在潘仁美的威胁下,不得不加快手上的动作,可就在佃户们加快动作之后,农具动不动就坏了。 等到他们去农具的时候,又耽误时间,原本第二名的位置,就这么耽搁落到的第四名。 四郎杨延辉看着大狗娃和二狗娃飞快的动作,心里那个欢喜啊! 远远地对潘仁美道:“潘公子,你可要让你手下的佃户们再快一些了!在这么下去,马上我们就要结束了!” 五郎杨延德此时也是对潘仁美道:“潘仁美,要不要我们等等你?我们都要播种完了,你们连地都没有锄完。你这输的也太多了,太丢人了!” 潘仁美抓起手中的茶杯就砸了出去,愤怒地骂道:“废物,一帮废物!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 潘仁美嘶吼着,结果已经不用看了,他知道自己输了。 潘仁美虽然嚣张跋扈,做事还是很有底线的。知道自己输了之后,也没有赖账,让手下把赌注给了五郎杨延德,潘仁美自己则灰溜溜地逃走,不给五郎杨延德讥讽他的机会。 回城之后,潘仁美是越想越气,找来他的狐朋狗友喝酒。三两杯酒下肚,潘仁美就开始吐苦水,想着他的狐朋狗友能帮他出气。 这帮人都是干坏事的主,听到潘仁美要收拾杨家的杨五郎,心里那叫一个热烈,拍掌叫好,道: “潘公子,想要收拾杨五郎,简单。杨五郎不是喜欢上了青楼的头牌墨梅姑娘吗?” “潘公子只要在杨五郎去找墨梅时,提前出手,当着杨五郎的面将墨梅姑娘接走,这样一来,杨五郎就只能喝潘公子的刷锅水。” 潘仁美听到这番话,也是哈哈大笑起来,道:“没错!我只要将墨梅带走,杨五郎能耐我何?” 还有更加阴损的人道:“不如我们将杨五郎抓起来,让他看着心爱的女人,嘿嘿!” 潘仁美听得眉飞色舞,连连鼓掌,就等着杨五郎和墨梅回城之后,就行动。潘仁美一定要给杨五郎一个难忘的教训,居然敢羞辱我! 五郎杨延德并不知道潘仁美要对他下手了,此刻还在和曹骏一起庆祝。因为二狗娃和大狗娃的卖力,京都那些大地主们都看到了新农具的作用,一个个是争相恐地买农具。 他们买的也不是农具,而是佃户的耕种效率,播种速度。 以前一人一天只能播种一亩地,现在有了新农具,一天可以播种两亩地,三亩地,甚至更多的土地。 等待来年,那就是收成! 在佃户不变的情况下,能开垦更多的土地,也能有更多的收成,谁不想要这样的好事。 这样的好事还在京都宣传,一天不到功夫,京都便响彻了穆氏商行的名头。 五郎杨延德举杯庆祝道:“妹夫,好手段啊!一场比赛,就让穆氏商行响彻京都,并且新农具将淘汰旧农具,咱们的穆氏商行将赚一大笔的银子。” 四郎杨延辉也因为喝得有点多,脸都红彤彤的,醉醺醺地道: “痛快,潘家的那个小崽子这次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教训,太痛快了!” 四郎杨延辉说完一头栽倒,睡了过去。 五郎杨延德看着曹骏,脸上也是写满了兴奋,问道:“妹夫,你的这些法子都是和谁学的啊!” 曹骏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五郎杨延德看着曹骏嘿嘿地笑,让曹骏心底发毛。 五郎杨延德突然话锋一转,对曹骏道:“妹夫,我看杜十娘有情有义,虽然是风尘女子,也是难得的好女人。” “杜十娘也对你有意思,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曹骏傻眼了,五郎杨延德这是什么意思? 五郎杨延德摇晃着发晕的脑袋道:“妹夫,八妹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去做八妹的工作,绝不让她和你闹,只要你保证八妹是正妻,我就帮你在八妹那里说好话,绝不让八妹烦你。” 曹骏尴尬地道:“五哥,你喝多了!杜十娘喜欢的人是十三先生,和我可没关系!” 五郎杨延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醒悟道:“是了!你是曹骏不是十三先生,杜十娘喜欢的也是十三先生,不是曹骏!” “是五哥糊涂了!五哥糊涂了!” 五郎杨延德的这番话,让曹骏很是不安,总觉得五郎杨延德像是发现了什么? 可五郎杨延德要是发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推杯换盏之后,五郎杨延德也醉倒沉沉地睡去。曹骏让下人架着马车,带着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回了杨府。 此时已经是深夜,杨府后门却是灯火通明。 佘老夫人带着一众女护卫将曹骏,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拦了下来。 佘老夫人命人将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带了下去,灌醒酒汤,还下令道:“等他们醒了就绑在院子里。” 曹骏见到这架势,赶紧告辞就要跑路,可这转身就被两个女侍卫拦了下来。 曹骏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 杨府的家教森严,饮酒都是有规矩的,因为要上战场,是绝对不许贪杯误事的。 曹骏把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带坏了去青楼不说,还让他们醉酒不归家,这已经是大错了。 “佘老夫人,我知道错了!绝对没有下次,我保证!” 佘老夫人笑呵呵地对曹骏道:“曹国舅这说的哪里话,曹国舅愿意宴请我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是他们的造化。” “我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深念国舅,只怕二人醉酒醒来,会思念国舅,国舅今夜就暂住在杨府吧!” 曹骏见佘老夫人笑面虎的模样,哪里敢留啊! 刚说完要离开,女侍卫手中的剑就拔了出来,像是在说:“敢走一个试试?” 曹骏哪里还敢废话,只能跟着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去院子里受罚。 相较于杨家被绑在木桩上的两个,曹骏的待遇就好些了,还是被逼着坐在院子里,那也不准去。 第五十一章 夜黑风大,曹骏枯坐在院子之中。 在曹骏的身边,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被绑得特别皮实,二人虽然是站着,却也能安稳地睡觉。 不知道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是不会是专门练过的,就算是被绑在木桩上,他们依旧没有半分的反应。 曹骏不得不怀疑。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确实是练过的,确切地来说,杨家的几个儿子都是被佘老夫人锻炼过的。 年纪小的时候,不方便打骂,就将儿子捆在木桩上,一般来说,捆上就是一天的时间。 这就等于变相的罚站一天,而就是这一天的时间,就能让他们哭爹喊娘地求饶。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皮实了,站桩也站出本事了,这一套惩罚也基本没用过。 杨家子弟成年之后,挨打用的藤条打屁股,或者直接军法打板子。 今天这样喝酒的惩罚已经是特别的轻松了。 这还是因为曹骏在的缘故。 佘老夫人其实很生气,她生气的不是曹骏,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醉酒,而是生气他们不知道危险。 本想等着他们酒醒之后再收拾的,可想了想,还是提前捆上,让曹骏和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一起遭罪,顺便加深兄弟情。 杨家的未来还要在曹骏的肩头,有了今天共同挨收拾的情分,未来也能多几分情谊互相照料。 佘老夫人故意没有去绑着曹骏,就是让曹骏帮着照料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都喝醉了,喝了醒酒汤必然会吐,那时候就需要曹骏的照料。 佘老夫人远远地看着曹骏照料她的两个儿子,心里很是欢喜。女婿也是半个儿子,佘老夫人也担心曹骏太过操劳。 于是让下人私下里给杨八妹传话。 杨八妹听到了这件事,正准备梳妆睡觉的她,又赶紧起来。 听丫鬟说,母亲大人发怒了,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两位哥哥居然醉酒,无视家规。而始作俑者就是曹骏。 杨八妹在心里认可了曹骏,自然也把自己当做了曹骏的妻子,虽然还没有过门,心里却是时时刻刻地念着。 听到曹骏又带坏两个哥哥,还被母亲大人抓了一个正着,这简直就是找死啊! 母亲责罚起来,可不会顾念身份的。母亲大人发怒,就算是父亲大人也得低头认错,受责罚。 “曹骏这是做什么死啊!居然敢去得罪母亲大人。” “小桃,母亲大人怎么责罚曹骏的?” 杨八妹的丫鬟小桃紧张地道:“姑娘,小桃也不知道,从其他姐姐处打听,说是暂时被绑在院子里醒酒,等酒醒之后再说。” “姑娘,你还是去看看吧!姑爷可不是咱们杨府的几位少爷,从小就被夫人管教,这点处罚对少爷们而言就是挠痒痒,可是姑爷就不行了。” “要是姑爷有个好歹,以后受罪的还是姑娘。要是姑爷因此记恨杨家,姑娘以后在姑爷手底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丫鬟小桃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姑娘的日子难过,作为杨八妹的贴身丫鬟,她的日子也会难熬。 杨八妹焦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母亲责罚人,她也没说话的资格,更别说求情了。 小桃见杨八妹紧张,又拿不出主意,于是道:“姑娘,要不你偷偷去小院?给姑爷送件御寒的衣物。天寒露中,有姑娘的御寒衣服,姑爷一定会感激姑娘的。” “就算姑爷心里有不满,有着姑娘的一片真心,姑爷以后也不会不待见姑娘。说不定姑爷还会升起和姑娘共患难的感激之情。那以后,姑娘在国舅府就有好日子过了。” 杨八妹听了小桃的话心里也动了心思,虽然这样想有点那啥了,但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杨八妹喊了小桃,去拿披风。 在杨八妹的屋子里还是有不少男人的衣服,甚至还有大氅披风。 杨八妹是个文静的姑娘,可他毕竟是杨家的女儿,虽然接受儒家女子的教育,可骨子里还是一个洒脱,跳脱的姑娘。 也曾想穿上男装,当一个豪杰,持枪立马。私下里也会打扮成男人的模样。 虽然打扮成男人,但她的身材还是很容易暴露,所以多是在寒冬时节,穿上大氅披风,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也就没人能看出来了。 杨八妹皱眉看着小桃拿来的一件黑色披风,不由地伸出手指点在了小桃的眉心,笑骂道: “小桃你个傻丫头,你怎么把我两个哥哥忘了!难道他们就不冷了吗?” 就在小桃转身就要离开之际,杨八妹又喊道:“哥哥他们喝了醒酒汤,一定会吐,到时候肚子又是空空的,准备些清淡的吃食,养养肠胃。” 小桃按照叮嘱,将一切备齐后,跟着杨八妹到了小院。 杨八妹到小院的时候,正好见到曹骏在给五郎杨延德擦嘴。这边刚给五郎杨延德擦完,那边的四郎杨延辉又吐了一地。因为吐得不好,衣服上弄得全是。 那股子熏天的臭味,曹骏都不忍闻。 只能捏着鼻子照顾两人。 手边也没有毛巾,只能用袖子为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擦嘴。 左手袖子给四郎杨延辉擦嘴,右手袖子给五郎杨延德擦嘴,轮到曹骏自己吐了,只能了衣服的下摆了。 杨八妹见曹骏那不管不顾的模样,快步走上前,道:“你不嫌弃衣服脏啊!拿在手里就擦嘴。” 曹骏听到杨八妹的声音,回头笑道:“左右两个袖子都被两位哥哥用了,我也没办法啊!” 杨八妹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曹骏,道:“用我的手帕吧!” 曹骏擦嘴后,这才问道:“你怎么了来!” 杨八妹道:“天冷,担心你冻着,给你拿了衣服来。” 杨八妹也不等曹骏说话,将大氅披风搭在了曹骏的肩头,并打上了一个结。 曹骏全程没有反抗,默默地享受杨八妹的照顾。 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曹骏这样想着。 第五十二章 杨八妹被曹骏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害羞,抿嘴呵斥道:“我脸上有花啊!你这样看我!” 曹骏打趣道:“你的脸上没有花,但你比花儿还美。” 杨八妹一拳锤在曹骏的胸口,娇羞道:“你胡说些什么呢?这还有别人呢!也不害臊!” 曹骏喝了酒,本就比平时更加的容易伤感,情绪也是最跌宕起伏的时候。 这时候杨八妹走了出来,并给他温暖,这让曹骏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曹骏将杨八妹抱在怀中,用了些力气,杨八妹挣扎不开,只能放弃。但还是象征性地踢了曹骏一脚,道: “臭无赖,放开我,有人看着呢!” 曹骏环顾一圈,看向了小桃,给了她一个赶紧离开的眼神。 小桃哪里看不懂啊!赶紧跑没了影。 曹骏笑呵呵地道:“这哪里还有外人,四哥,五哥睡着了,就只剩你我!怕什么!我是你丈夫,又不是奸夫!” “哼!懒得理你!”杨八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甜丝丝的,要是曹骏身上没有醉酒后的酒味,以及那难闻的馊味,那就更好了! 曹骏抱着杨八妹感受着怀中佳人的香味,道:“八妹,我猜你一个谜题,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杨八妹一脸得意,道:“就这点谜题,可难不倒我!” 曹骏笑道:“我这谜底打的可不是物,而是人哦!” 杨八妹被曹骏这么说,顿时就傻眼了,按理来说,曹骏说的谜题,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这个谜底是霜。 可曹骏说谜底不是猜物,而是猜人,这能是什么人啊! 杨八妹突然想到曹骏之前说的奸夫,猛地反应过来,对着曹骏就是一整小拳头。 “浑蛋!你就是一个大浑蛋,哪有和姑娘家说这种事的。你在这样我不理你了!” 杨八妹的拳头砸在曹骏的身上就和挠痒痒一样,一点也不疼。 曹骏笑道:“那你要是不理我,那我以后就真的只能天黑去找你,天亮就离开了。” 曹骏还故作难过地道:“好好的一个丈夫,却成了奸夫,这找谁说理去啊!” “你还说!”杨八妹扬起拳头就要再打,却被曹骏伸手抓住。 “八妹,我是真心想娶你,你要是不愿意嫁给我,那我就只能当奸夫了。你是要我当夫君,还是当奸夫啊!” 曹骏神情地看着杨八妹,杨八妹被曹骏看到心头小鹿乱撞,一时间不知道害羞地想要逃走。 曹骏不给杨八妹逃走的机会,再次逼问道:“你想我做你的什么?” 杨八妹执拗不过,低眉颔首,用细弱蚊虫的呻吟道:“夫君!” 曹骏再次将杨八妹拥入怀中,并珍重地道:“我绝不负你!” 杨八妹嗯了一声,便附在曹骏的胸膛,听着曹骏急促的心跳声。 曹骏感受到了杨八妹的心意,缓缓开口道:“八妹,我不想骗你,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其实我做了很多事,有些事是我自己主动去做的,有些事被动去做的,还有些稀里糊涂就做了。” “我不是有意要去瞒着你,但一开始我也是被逼无奈。想着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到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不想在瞒着你,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杨八妹瞪着大眼睛,认真地看向了曹骏,用非常肯定的口吻道:“有什么你就说吧!” “我们是要相守一生的人,没什么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 曹骏深吸一口气,打算将自己其他的身份全部告诉杨八妹,沈万三的身份,十三先生的身份,甚至其他隐藏起来的身份,以及他并不是曹骏的真相。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曹骏在这个世界,过得实在是太孤单,他太想找一个能包容他的女人,太想有一个能明白他痛苦的另一半。 曹骏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身后的五郎杨延德传来囔囔的醉话。 “妹夫,杜十娘的事抱在我的身上,我一定会劝妹妹给你纳妾。” 五郎杨延德的声音在曹骏和杨八妹的耳边响起。 杨八妹皱起了眉头,冷冷地对曹骏道:“原来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啊!我还没有嫁给你,你就想要我给你纳妾了!很好!曹骏你很好!” “杜十娘,京都有名的歌姬,听说今天她会去给你帮忙了。平时秦楼听曲的时候,她没少在你身边吧!” 曹骏解释道:“八妹,你听我解释,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是,平时听曲的时候,是杜十娘陪在我的身边,可那是我一个人太寂寞了。” “我并没有和杜十娘做什么!你想相信我。” 杨八妹冷着脸对曹骏道:“哦!相信你!好,不带说谎的,你对杜十娘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曹骏面露难堪之色,道:“八妹我不想骗你,也不能骗你,我对杜十娘是有感情的。但……” 杨八妹没给曹骏说出但是的机会,不带一丝感情地道: “你喜欢杜十娘是被逼无奈对吧!你去青楼嫖妓也是被逼无奈,不是出自你的本心,曹骏,我本以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没想到你是这样无耻之徒!” “松手!我让你松手!”杨八妹愤怒地吼道。 曹骏被吓得松开了手。 杨八妹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曹骏,你果然是松手了,为了一个歌姬杜十娘,你可以放弃我。曹骏,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 什么喜欢!什么爱!都是骗人的。曹骏我恨你! 杨八妹转身离开,只留给曹骏一个背影。 看着杨八妹离去的背影,曹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杨八妹越走越远。 曹骏懊恼地坐在地上,捶着自己的脑袋,埋怨道:“我这都说了些什么啊!八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曹骏恶狠狠地转头,看向了正在梦中的五郎杨延德,心里又气又恨! 这个杨五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要说的是那回事吗?现在好了,八妹真的生气了! 第五十三章 翌日,清晨。 餐桌之上,杨八妹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她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曹骏则顶了一个黑眼圈,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很是苦恼。 昨晚想了一夜,想着早上就和杨八妹重新解释一番。 大早上,碰到了杨八妹,想和她解释。 可杨八妹来了一句,“曹骏,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和杜十娘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曹骏听了这话,直接疯了,他不会游泳啊! “我不会游泳了!”曹骏摸着良心说了真话。 杨八妹却冷笑道:“没回答就已经是答案了!曹骏,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滚一边去!” 曹骏也有些无奈,杨八妹让他摸着良心说的,他说的就是真话啊!说了真话也不行,真是难伺候。 曹骏这是确实有些想杜十娘了,至少杜十娘从来就不会问这种问题,更不会在听了真心话后就甩脸色。 要知道,当初杜十娘就曾问过十三先生想要过怎样的生活。 曹骏顶着十三先生的皮,将穿越前的生活复述了一遍。 杜十娘就不曾说曹骏痴人说梦,反而夸赞曹骏有个想法。尤其是杜十娘在知道十三先生有心上人之后,还会大度地说没关系的。 额!曹骏想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无耻了些。 杜十娘是第三者啊!第三者当然不介意了。杨八妹可是原配正妻,她是抓小三的,生气那还不是理所应当? 杨八妹吃过饭,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见这场面也是不敢发话,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小妹如此生气。 在杨八妹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四郎杨延辉这才用手肘捅了曹骏的后腰,问道:“妹夫,怎么回事?你哪里得罪小妹了?” 曹骏便将昨晚的事复述了一遍,当然,其中关于要暴露自身马甲的事儿没说。 马甲的事儿可以和妻子说,但不能和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说。 因为曹骏的春秋笔法,最后,这件事落在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的耳中,就成了曹骏在杨八妹还没过门前,就逼着杨八妹给他纳妾。 四郎杨延辉听了也是上头,怒道:“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啊!” 五郎杨延德也是苦恼,道:“都说了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的,你怎么能擅作主张自己去说呢?别说小妹要生气了,就算是我,也要生气了!” 曹骏心里这个憋屈啊! 要不是你当时醉酒说胡话,杨八妹能知道杜十娘的事情吗?啊!要不是你乱说话!我和杨八妹能有这样的误会吗? 到头来,反而成我的不是了! 曹骏有些话没办法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面对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的指责,曹骏只能委屈巴巴地道:“大丈夫三妻四妾那不是很正常嘛!” 四郎杨延辉当头就骂了过来,道:“正常个屁,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呢!咱老爹,就娶了咱娘一个人。咱大哥,二哥,三哥,那个三妻四妾了。” “就你小子花花肠子多,想些不要脸的事,小妹能不生气吗?” 四郎杨延辉说得越来越气愤,差点抓起碗就要砸。 五郎杨延德是站在曹骏这边的,见曹骏被四郎杨延辉数落了,便不再落井下石,而是道: “妹夫啊!三妻四妾在别的人家是没什么问题,咱娘也不是那种不明白事理的人。” “你只是错在了一点,不应该还没过门就和小妹说纳妾的事。” “哎!纳妾这件事,你可以等过门之后,等你们有了孩子,你再旁敲侧击,让八妹替你张罗,这件事不仅不伤八妹的面子,还维护你们夫妻的感情。” “可你现在说出来,那就是打八妹的脸啊!这事儿八妹要是同意了她还怎么做人?” 被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一通数落,曹骏心理是不服气的,因为二人的数落并不在点子上。 “两位哥哥,我知道错了,那现在有什么弥补的办法没有?”曹骏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希望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帮他哄哄杨八妹。 四郎杨延辉表示没有办法,要道歉自己去,男人该低头就低头。 曹骏是不想低头吗?而是低头了杨八妹还是没消气啊! 五郎杨延德想了想,笑道:“哄八妹这件事,我们去没用。妹夫你去也只会火上浇油。这时候能劝八妹的只有一个人了!” 曹骏问道:“谁?” 四郎杨延辉也很好奇谁能劝这时候的八妹! 五郎杨延德笑呵呵不说是谁,只说这件事交给他就行。 “什么事交给你啊!”佘老夫人的声音响起,五郎杨延德和四郎杨延辉蹭就站了起来,曹骏也是赶紧起身。 佘老夫人冷冷地道:“吃饱了吗?”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都说吃饱了! 佘老夫人道:“吃饱了就去领家法吧!”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愁眉苦脸地去祠堂领家法了。 曹骏这时也想跟着开溜,却被佘老夫人叫住。 “曹骏,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曹骏这个命苦啊!看着不讲义气,兔子般逃走的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曹骏只能臊眉耷眼地留下。 佘老夫人落座后,就让曹骏站着,道:“你知道错了吗?” 曹骏道:“我知道了!” 佘老夫人问道:“你错哪里了?” 曹骏其实昨晚想了一晚,不知道为什么佘老夫人要将他留在杨府责罚。 说是惩罚,更多的还是让他冷静地想想。 曹骏想了很多,从和佘老夫人见面,再到佘老夫人生气,每个细节都想过,后来,曹骏想明白了。 佘老夫人生气不是气曹骏带着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醉酒,而是气曹骏不知道注重安全。 如今的局势下,曹骏和杨家结亲已经成了定局,而那些图谋不轨之人,想要破坏这档婚事,就不会做点什么吗? 杨八妹在杨府,没人能动,曹骏在外面跑,要对付他机会多的是。 尤其是曹骏还喝醉了,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这不是给对方下手的机会吗? 第五十四章 曹骏将自己的错误说出来后,佘老夫人笑了笑,道:“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是一个聪明人!” “只是啊!曹骏,你这个聪明人为什么总做一些傻事儿呢?就说这次吧!你要是出了意外,杨家,皇后,陛下,都会很被动。” “平日里任性妄为也就算了,如今的局势之下,你还这样恣意妄为,是会出大乱子的。” 曹骏知道自己的错了,可是听到佘老夫人说如今的局势,心里还是异常的紧张。 “佘老夫人,现在的局势怎么了?是陛下,还是皇后出了什么问题?” 佘老夫人瞥了曹骏一眼,眉头不由紧皱起来。佘老夫人的眼神深邃,像是能看穿曹骏的内心,曹骏被这眼神看得心底发毛,道: “佘老夫人,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你啊啊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佘老夫人见曹骏特别的紧张,这才收起了伶俐的目光,用柔和的目光看向曹骏。 “你可知道,三大藩王的人已经入了京都?” 听到佘老夫人这么说,曹骏心里也明白了,佘老夫人说的局势是什么局势。 关于三大藩王手下的人,曹骏是知道一些的,当着佘老夫人的面,曹骏不敢说知道。如果说了知道,那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想到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挨家法时的模样,曹骏也不敢啊!曹骏是佘老夫人的女婿,是半个儿子,既然是半个儿子,挨家法那就没得跑了。 这件事就算传到姐姐曹氏的耳朵里,曹骏也是没有救的。 因为佘老夫人教训曹骏,那是长辈教训晚辈,是认可这门亲事,姐姐曹氏只会高兴,说不得还会给佘老夫人专门送一根藤条,专门用来收拾曹骏。 想到可怕的后果,曹骏艰难地吞咽口水,惶恐不安地道:“佘老夫人在上,女婿愚钝,不知。” 佘老夫人不知道曹骏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佘老夫人于是将曹骏当做真的不知,一点点地慢慢解释道: “如今的朝堂,内忧外患。” “最大的内忧,便是当今把守三方的三位藩王,分别是辽王,晋王,燕王。这三位王爷,在地方上已经是土皇帝,如今让手下入京都,就是要进一步摸清朝廷的底细。” “三位藩王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他们只等陛下龙驭宾天之后,趁着朝局不稳,做一番大事。” 曹骏知道这些,但在开口之前,已经说了自己不知,此时就得好好配合佘老夫人,问道: “佘老夫人,三位藩王在陛下龙驭宾天之后,他们会做些什么?” 佘老夫人眯起眼睛,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善,道: “辽王看似仁义,实则奸诈,我想他应该会挟天子以令不臣,代天子以诛四方,选一个出事有命的由头。” “晋王多残暴,只注重眼前利益,而不管身后洪水滔天,从晋王属地的情况就能知晓一般,他多半会起兵勤王,以武力攻占京都。” “燕王老身也看不透,燕王尚武,看似不善权谋,但他是最难以揣测的一个,也是我认为的三王之中最有实力的一人。” “如果朝廷倾覆,三王混战,那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就是燕王。” 听到佘老夫人这么说,曹骏问道:“老夫人,既然您认为燕王的赢面最大,那为什么不提前投靠呢?” “只要咱们提前投靠,未来必然也会有一个好前程。” 佘老夫人阴沉着脸,看向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曹骏道:“佘老夫人,咱家的追求不就该是家族的繁荣昌盛吗?皇帝轮流做,今年到谁家?无论是谁,总该是有咱杨家一席之地不是。咱们提前战队,未来的天子还能亏待咱们杨家不成?” 佘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骂道:“曹骏,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忠君之事,当以性命相托,只想着站队,那是下人行径!你把我杨家当什么了?势利小人吗?” 曹骏却道:“老夫人,你先别生气啊!我这话说得不对,是我的错,可是您真的不好好想想吗?如今的局面,陛下一旦龙驭宾天,新皇年幼,如何和三大王爷对抗?” “杨家可以扶持太子,也能扶持新皇,选择一个合适的人扶持,杨家才能屹立百年而不倒。” “我是杨家的女婿,也是曹家的家主,我做事自然要多方考量,既要让杨家安稳,也要让曹家得以保全。我那个外甥,是姐姐的骨肉,我自然是不想他出事的,可是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愚蠢吗?我只是希望,保住外甥的一条小命。至于皇位是谁的,谁会拿去,我并不在意!” 曹骏说完这番话,佘老夫人起身就走,连多的一句话都没给曹骏。 佘老夫人像是气极了,可曹骏却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佘老夫人会生气,那是她内心的煎熬。 杨家一旦站错了队,那就是灭门的惨案。 佘老夫人能不认真地思考吗?一腔热血,为了王朝抛头颅洒热血,曹骏相信杨家肯定有人会这么做,但杨家所有人都会这样吗? 佘老夫人能代表整个杨家吗? 佘老夫人不能!只是佘老夫人有没有和其他藩王暗中联系。 曹骏心里也猜到了一些。 四郎杨延辉和秋水姑娘交好,秋水姑娘是谁的探子? 五郎杨延德和墨梅姑娘叫好,墨梅姑娘又是谁的探子? 佘老夫人同意了杨八妹嫁给自己,并且认可自己这个女婿,又是再给谁示好呢? 至于佘老夫人暗中有没有和辽王联系,那就只有天知道到了。 曹骏相信如果有外族入侵,杨家一定会拼死血战到最后一人,可在朝廷的动荡之中,杨家也需要保全家族。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曹骏也不认为这是错的事情。 曹骏说了这么多,也是在和佘老夫人摊牌,我知道你的打算,也理解你的打算,其实我也和你差不多的想法。 第五十五章 只是曹骏说的好像太直白了,直白到佘老夫人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话了。 曹骏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又坐了下去,开始默默地一个人吃起早餐。 佘老夫人回到了书房,回想着曹骏说的那些话,眉头是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佘老夫人不是很明白曹骏说那些话的原因,想到了几个又很快否定了。 第一时间,佘老夫人觉得,这是陛下让曹骏过来敲打杨家,是在让杨家认清自己的立场,不要想着东边一片云,西边一片云,让杨家明白,杨家的头上只有一片云。 可佘老夫人将这个念头舍弃了,要知道,如今的杨家是太子的根基,杨家虽然在摇摆,但主动的威胁,是会把杨家推出去的。 把一股摇摆的势力推到对家,那不是找死吗? 当今的皇帝绝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 那会是曹骏自作主张来威胁杨家吗? 佘老夫人很快就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曹骏没有理由这么做。曹骏是皇后的弟弟,是太子的舅舅,是天然的太子党。 杨家结亲之后,就是一家人,曹骏不至于糊涂到得罪自家,还拿不到任何的好处,这事儿能做出来的只有傻子。 那曹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佘老夫人想到一个可能,曹骏这是在示好,曹骏在告诉佘老夫人,我知道杨家在摇摆,今天把话挑明了,我也允许杨家摇摆。 无论杨家以后怎么选择,杨家都可以公侯万代。皇帝可以轮换,但杨家将屹立不倒。 这样的想法,佘老夫人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作为一家人,作为女婿,曹骏的这做法无可挑剔。 可作为太子的舅舅,作为太子党的一员,这就是在吃里扒外。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故意的示好,拉拢杨家,让杨家把宝只压在太子身上。 佘老夫人想不明白,想要确定曹骏的心思,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甚至是不到闭眼那一刻,也不能盖棺定论。 那就再观察,观察吧!佘老夫人如此的想着,下人就来汇报,曹骏已经离开了杨府,回去了。 为了保证曹骏的安全,佘老夫人特意让杨家的侍卫护送曹骏到国舅府,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曹骏到了国舅府,在家里美美的睡了一天。偌大的国舅府基本没什么下人。 自从穿越来之后,曹骏就把下人清理了,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比如洗衣做饭。 他可不想在被人下毒,弄死一次。 国舅府很大,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卫生就很难打扫了,很多地方都染上了灰尘。好在姐姐曹氏会让宫的人,不时就来打扫国舅府,这才让国舅府不至于蛛网密闭。 曹骏看着窗外正在打扫的宫女太监们,知道今天又是大扫除的日子。 曹骏准备好了打赏,交给了宫里的大太监,让他把钱分下去。 这个大太监是姐姐曹氏身边忠心的下人,做事也公平,不像上一个,让他给大家分钱,他一个人全黑了。 最后被曹骏查了出来,一顿胖揍,要了他半条命。现在人怎么样了不知道。 反正御花园的花开得挺鲜艳的。 一开始,大家都挺怕曹骏这个国舅的,可真的来了国舅府后,这帮宫女太监也就释然了,曹国舅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吓人。 甚至只要把事情做好了,还会有奖赏,只是把事情做遭了也会被训斥。 这已经让她们这些人很感激了,在皇宫之中,事情做得不好,那就不是被训斥了,而是会没了小命。 曹骏穿过了走廊到了国舅府的后院,看到了信鸽的鸟笼,这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就是检查一遍鸟笼。 在鸟笼之中,曹骏见到了一只信鸽,在信鸽的脚上还有着一份书信。 打开之后,书信上是一串数字。这是曹骏特意要去的加密方式。 曹骏回到书房,将加密的书信翻译出来,这一看才知道,是曹帮的副帮主石头让他这个曹帮主出面商量大事。 书信翻译出来就三个字,曹帮危。 曹帮其实就是京都漕运码头的一个小帮派。 当初曹骏建立曹帮也是意外。刚穿越过来,曹骏也没有本钱,和人合作做生意,有因为名声太丑没得做。 后来求姐姐曹氏给他一份糊口的产业,曹氏就让曹骏去做漕运,朝廷漕运的船只可以夹带私货,因为是朝廷的船,可以免税,私货的收益也高。 有姐姐曹氏的支持,曹骏就化名曹冲,用姐姐曹氏的人脉弄了条官船,而这辆官船的收益都还是他曹骏的。 当然了,曹骏每年也会把所得的收益统计一下,一部分归自己,一部分是姐姐的。只是这一年多来,还没有分红就是。 也不是曹骏不想分红,而是曹帮的人都是些苦哈哈,搬搬抗抗也没有几个钱,好些人累了一天吃够吃饭,累出病了连看病都做不到。 都是苦命人,曹骏在赚钱后,便拿这笔钱改善他们的生活去了。按照曹骏的计算,曹帮的收益想要彻底和开支持平怎么都要三四年的时间,等三四年之后再去和姐姐说分红的事。 和曹帮的副帮主石头,如今突然和曹骏说,曹帮危险,曹骏也是皱眉。 曹帮是曹骏的心血,也是第一桶金,有很大的纪念意义,也会因为第一个上正轨的事业,曹骏也就没拿那么多的心思关心曹帮。 看来还是不能当甩手掌柜啊!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出了问题。 曹骏离开了国舅府,进入了属于曹冲的私宅,画了一个装,伪装成曹冲的模样,然后离开了私宅,坐上马车去了京都码头的曹帮。 当曹骏到了曹帮门口,并没有直接去景区,而是先找人打听些曹帮的情况。 毕竟当了那么久的甩手掌柜,曹骏还是有愧疚的,如今曹帮遇到事了,曹骏才出现不说,还不知道曹帮如今的危险是什么,那就太失职。 可曹骏大后,人傻了。如今的曹帮已经不是只有十几个人搬搬抗抗的小组织了,几乎成了京都码头一霸。 第五十六章 京都吃码头这碗饭的人全部都记在了曹帮的名下,少数都有几百号人。如果拖家带口的全部算上,少数都有数千人。 曹骏在铺子外听老板侃大山,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眼中全是欢喜之色。 尤其是说到曹帮的帮主曹冲的时候,更是连连竖起大拇指,还说曹冲是个菩萨真人。 曹骏故意地道:“老板,你可是真能吹,这世界上有你说的那么好的人吗?还菩萨真人下凡救苦救难来了!太假了吧!” 曹骏这话说话,铺子老板还没开骂呢!周围吃饭的人就骂道: “你小子不懂就别乱说,这码头里里外外的人家,哪一家哪一户没有受过曹帮曹帮主的恩惠啊!” “就拿我来说,我老娘病了,家里没钱,要不是曹帮的弟兄们带着大夫给我老娘看病,还给我老娘抓药,我老娘早就没了。” “就我自己,也是曹帮愿意给我一口饭吃,才有如今的日子。你他娘的居然敢质疑曹帮主,真是活腻了!” 铺子的老板不悦地道:“你也就是遇到我们几个脾气好的,这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就你侮辱曹帮主的这一句话,你就别想好过。” “就来来往往的这几条街,你要敢说曹帮主的坏话,我保管你走不出去!就算是京都的府尹老爷来了都不行!” 曹骏着实被这帮人的话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曹冲已经在民间这么有名望了吗?听这帮人说话的架势,曹冲让他们去攻打皇城,他们都乐意啊! 这可是大事啊!收买民心,在任何时候都是麻烦事,搞不好就要被扣帽子。 不过曹骏也是纳闷了,自己也没做什么事啊!怎么就被人说是万家生佛了。 曹骏抱拳,道歉道:“老板,我也就口误,不是要诋毁曹帮主,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啊!曹帮主是什么人啊!你们见过吗?他咋就那么有本事啊!” 店铺的老板道:“老汉我知道你并非有意,自然不会和你计较。说到这个曹帮主啊!他面如冠玉,为人潇洒倜傥,最主要是个热心肠,还真是个大忙人。” “平日里都在四处救济受苦的百姓,在曹帮只是让他的好兄弟石头帮忙打理。” “石头兄弟也是好人,严格地奉行曹帮主的指示,救济贫苦大众,那是真真的好人啊!” 店铺老板一个劲地说着,一个劲地翘起大拇指。 得!说了半天,店铺老板也没见过曹冲,但就是道听途说也让老板称赞不已。 曹骏又问道:“老板,这曹帮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帮曹帮的人说话。” 店铺老板听了这话,居然还扬起了脑袋道:“那是!老汉这铺子,原来是曹帮的,曹帮见老汉干不了体力活,便给盘下了铺子做点茶水的生意。” “老汉是一直想做的,可没有本钱啊!曹帮的兄弟知道后,花钱盘下了店铺,借给我钱开铺子。生意惨淡的时候,还是曹帮的兄弟帮衬着。” 曹骏坏笑道:“老板,曹帮为什么要帮你啊!该不是你有个漂亮的闺女,被曹帮看上了吧!” 老板板着一个脸,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后生,嘴上没一个把门的。这话在老汉这里说说,老汉当你说笑,这要是别处,非得收拾你不可!” “曹帮最忌讳的就是欺负百姓,曹帮当初有个工头,就看上一家闺女,想要用强,最后被曹帮主知道,那个工头被绑在大街上游街,最后还送去了官府。听说这人后来死在牢里。” “曹帮的兄弟,那是真心实意地帮助大家,决不允许出现欺男霸女的事。” 说着老板一脸的憧憬道:“老汉的闺女要是真的被曹帮主看上就好了!” 曹骏这话吓得呛了水,咳嗽半天。 老汉不以为意地道:“老汉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但和老汉一样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老汉也没什么丢人的。” “后生,你去这条街上打听打听,只要家里有闺女的,谁不想把闺女嫁给曹帮主?家里有汉子的,谁不想去曹帮干活?” 老汉嘴上说着,眼中全是羡慕之色。 曹骏这个纳闷啊!听老汉这么说,曹帮蒸蒸日上,有屁的危机啊!该不是石头那小子故意这么说引我出来邀功的吧! 这小子要真这么敢,今天非得教训他。 曹骏继续向老板打听道:“老板,我咋听说曹帮遇到了麻烦啊!” 老板纳闷地道:“能有什么麻烦?谁敢来找麻烦?老汉第一个不答应。” 得!问了也白问,曹骏知道从这帮人的口中是问不出结果了,于是准备告辞,直接去问石头。 曹骏正要起身时,就发现石头出现在了铺子前。 石头对老汉道:“老叔,今天咋是你来摆摊啊!你家二小子没来帮忙啊!” 老汉道:“副帮主来了。快里面坐!我家那二小子读书去了。先生说他有根骨是个读书的料。我就想着他就认真读书,老汉自个儿多累点。以后也培养出一个大相公。” 石头自己找了个凳子,轻车熟路地煮茶倒茶一点不当外人,甚至有客人来了还帮打下手。 “老叔,不是和你说了嘛!叫我石头就行,别叫我副帮主,听着生份。” 老汉连连摆手道:“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别人会说老汉不懂规矩的,外人都得戳我老汉的脊梁骨。” 石头拧不过老汉,只能听之任之。 石头端了一叠咸菜,两个馒头,就着茶水吃喝。 老汉见石头吃得寒酸,还炒了一道小菜端上来。 曹骏就默默地看着,在石头吃完,还付账之后,曹骏这才起身,走到了石头的身边,道:“还不错!知道不吃霸王餐!” 老汉皱起眉头,道:“你这后生,好没礼貌,副帮主什么时候吃过霸王餐了。我们是巴不得副帮主不给钱的!” “你这后生,赶紧离开!吃了酒,尽说些胡话!副帮主,别和他一般见识,这人就是吃醉了酒,你别搭理他。” 第五十七章 石头转过身,很想看看是谁敢说他吃霸王餐,可回头一看,居然见到了曹骏。 日思夜想的帮主大人回来了,兴奋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石头实在是太激动了,舌头打结后,转身就给了曹骏一个大大的拥抱,表达他的激动。 “帮主,你可算回来!” 石头的声音不大,但架不住小店内的众人注意力都在这边。 要知道,曹骏之前那些不着调的话,就已经让在场的众人不悦。 曹骏还当着石头的面,说石头吃霸王餐,这让众人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曹帮没有仗势欺人的做法,他们早就冲上去将曹骏抓起来,痛打一顿了。 就在众人早已经义愤填膺,在见到石头一把将人抱住的时候,已经有脾气大的人站了起来,就等着石头一声令下,一同将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抓起来。 敢在曹帮的地盘搞事情,这是要上天不成? 众人摩拳擦掌,不曾想,石头居然喊出了一句帮主。 众人只感觉天要塌下来了! 他们刚才在想什么?居然要对曹帮的帮主动手!他们是得了失心疯吗? 还有啊!这曹帮的帮主好年轻啊!自家的闺女嫁给帮主,那不是天作之合? 个人的思绪万千,汇聚成一起,就成了人流,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曹帮主出来了!快来啊!别让他跑了! 街道之上,一群人停住了脚步,还有些在屋子里的人也是侧出了头,喊道:“曹帮主出来了?曹帮主怎么出来了!快来人啊!曹帮主出来了!” “快来抓曹帮主啊!” 曹骏好在是知道内情的,这要是不知道内情,被众人喊了这么一嗓子,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天条,要被大家抓起来呢! 曹骏和石头被众人包围在了中间,人群之中,有人提着篮子,有人拿着酒壶,有人抱着麻布,就等着给曹骏送礼。 看着这些热情到疯狂的人群,曹骏赶紧对石头道:“你和他们熟悉,先把人散开。” 石头点头,走向人群,对着在场的众人道:“诸位,静一静,下面有请帮主为我讲两句。” 曹骏听到石头这话,心里是又气又好笑,这个石头,还是这样。 曹骏清了清嗓子,走到了众人面前。 曹骏抬起手,看向在场的众人,板着一张很严肃的脸,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做出了什么。 怎么回事啊!我们也没做出什么事啊!为什么菩萨真人的曹帮主这么生气啊!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像是做出了事的孩子,都不敢面对曹骏的眼神。 曹骏咳嗽一声,道:“你们都在干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 众人被曹骏这话问得迷糊,都在思考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你们肚子都不饿的吗?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 曹骏突然的这一番话,众人会心一笑,哈哈声在街道上响起来。 曹骏凌空把手攥紧,在场的众人也停住了笑声,随后看向曹骏,想知道曹骏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曹冲就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大家口中的菩萨,更不是什么真人。大家别把我神话了。我也是要吃饭睡觉的。” “我现在肚子就很饿了!大家就饶了我让我去吃上一顿饱饭吧!求求大家了!” 众人哄闹一声,道:“曹帮主,来吃我梨!大水梨,特别的甜!” “曹帮主,吃老汉的包子,老汉的包子是一绝!” …… 众人都在邀请着曹骏吃东西。 曹骏却严肃地道:“石头,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怎么能又吃又拿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曹帮的规矩,是不能这么做的,哪怕是送,曹帮也不能接受。 曹骏对石头道:“大家的拳拳之心,曹某人收下了,这东西,真不能收。这是曹帮的规矩,规矩是我定下的,我是曹帮的帮主更不能坏了规矩!” “诸位啊!东西真不能收,但我可以买!按照市场价,我曹某人出钱!” 曹骏从一个老大娘的篮子里抓起一个梨子,顺手放了五文钱。这五文钱够买这一筐的梨子了。 众人嗷嗷地喊着:“我们一直受曹帮的恩惠,怎么还能受曹帮主的钱啊!” 众人是捶胸顿足,只恨自己没招待好曹骏! 穿过长长的人流,曹骏进入了曹帮之中。街上的乡亲们都被疏散了,乡亲们手里的东西,曹骏也花钱买了下来。 这样一来也不耽误他们做生意。 进入了曹帮之中,曹骏见到了很多的生面孔,在这些生面孔前面站着都是曹帮的老人。 这帮人都是曹骏创立曹帮时的骨干,一个个吃得壮壮的,精神头也比以前足了不知道多少。 “娘的,你们一个个的,都吃成猪了,还能搬搬抗吗?” 刘老三抱着大肚子道:“帮主啊!都怪您把咱们当猪样啊!咱都成猪了,在不胖起来,就对不起帮主您的爱护了。” “是不是啊!兄弟们!” 刘老师当初可是一个瘦皮猴子,在搬货的时候,差点被货压死,要不是曹骏给他找郎中看病,他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这个瘦皮猴子如今成了大肥猪。 曹骏是又好气又好笑! 曹骏摸着刘老三的肚子道:“老刘啊!该减减肚子了,太胖了对身子不好!都是弟兄伙,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呢!你要是吃太胖吃出病来,让大家伙伤心可不成!” 刘老三嗯了一声,道:“帮主你请好的,我这身肥肉过段时间就没了!一定不让帮主失望!”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曹骏和石头走进了曹帮的账房。 曹骏拿着账簿翻了又翻,好家伙,原本以为五年才会有的收益,居然不到两年就有了。 并且石头他们还要接济孤寡老人,给曹帮的兄弟们发福利。 “说说吧!怎么做到的!这才多久的时间挣了这么多钱,可别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石头拍着胸脯道:“帮主,你只管放心,我要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就让我石头不得好死!” 第五十八章 “少在我面前赌咒发誓,你小子,就是一个滑头,还敢故意坑我,你要不要脸啊!” 曹骏嘴上埋怨着,脸上并没有生气。 曹帮的这些兄弟,是和他打闹惯了的! 当初创立曹帮时,曹骏也是想给他们一口饭吃,顺便赚带你小钱。没想到,这两年而已,曹帮就发展得有点过头了。 “石头,你好好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 石头挠着头道:“帮助,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俺就是按照你交代的做事啊!” “俺们就负责搬搬抗,也不亏待手底下的兄弟,兄弟们如果有个小灾小病,都是帮里出钱,帮里的兄弟都是一家人,谁也不亏待了谁。” “咱们多干多得,少干少得,不干不得,一切都清晰明了。” “本来就一艘船的收益,也就够咱们帮的兄弟们,可后来,就有人想加入咱们曹帮。都是些苦难的弟兄,吃不饱穿不暖的,我石头也是个心软的。” “于是将让他们加入了。帮助,兄弟多了,就一条船,大家的待遇就没办法高,当时听说有人做船运,赔钱赔到要卖船,我和帮里的弟兄商量着就把船买了下来。” “就这么越做越大了!” 京都的码头一共有五条大船,十二条中型船,其他的小船不计其数。 而京都的这些船全都在曹帮的名下,这是把整个码头都买下来了啊! “船的事我不说了,那你说说房子,地契是怎么回事啊!” 曹骏指着那厚厚的一叠房契,地契,好家伙,码头周边的房子,土地,石头他们全买了!靠着这些地皮,收租,曹帮都能自行运作,更别说还有整个码头的生意。 曹骏这话一出口,石头就特别的委屈,差点就委屈地哭了出来。 石头道:“帮助,那是你不在的半年,有一帮浑蛋仗着自己手里有房子,有的,就要赶我们走!” “帮助,这码头的生意是你给我们兄弟谋的,咱们兄弟怎么可能让啊!可是咱手里没地,没房子啊!人家赶我们,我们也只能走!” “为了不被人掐着脖子,我们就自己掏钱吧土地,房子都买了过来,这些房子和地都是咱们的,谁也不能将咱们赶走了!” 曹骏听着石头这朴实无华的发言,也是脑袋嗡嗡作响。 “石头,买一些土地房子也就够了呗!至于买下五条街吗?码头周边的房子和地都被咱曹帮占了!” 石头说到这里就更加的气愤了,对着曹骏大吐苦水。 “帮助你是不知道那些地主老财,一个个都是黑了心肝的。您知道他们受多少的租金吗?足足五两银子,要是交不起租金,就要把人赶走。” “咱们这帮兄弟都是念旧的,看着周边的乡亲们被欺负,被赶走,心里不认,便把地买了,房子也买了,然后便宜地租给乡亲们,一个月象征性地交掉租子就是。” “本来也没想着地契房租挣钱,没想到乡亲们随便交的一点租子加起来非但没有亏欠钱,反而大赚了一笔。”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那帮黑了心的地主老财都在吸乡亲们的血,我都想活刮了他们!” 曹骏无奈地摇头,道:“那你赚了钱都干什么了?” 石头道:“赚了钱就办点学堂,找大夫开医馆,给什么的,这都是当初您定好的!您说了,孩子们要多读书,未来才能有出息。” “搬搬抗的活不能干一辈子,以后要靠功名,当官老爷!” 曹骏嘴角都在抽搐,这是当初喝多了说的醉话啊! 没想到这帮兄弟真的听进去了。 曹骏摇头苦笑,道:“既然如此,曹帮不是都进入正轨了吗?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还需要把我喊来,我可是很忙的,要只是让我过来,向我邀功,别怪当哥哥的收拾人!” 石头连忙摆手,并一本正经地道:“帮助哥哥,我可没有邀功,这事儿还没做完呢!做完了邀功还不迟!” “当下是真的遇到了大问题,这才不得不找上帮助哥哥,让帮助哥哥拿个主意。” 在翻看账本的时候,我是反复查看过了,怎么看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如今的曹帮要地有的,要人有人,要民心有民心,这谁能动他们啊! 只把京都的府尹都要给石头几分面子,不敢把石头得罪了。 “你遇到什么事了?”我好奇地问道。 石头此时走到了门外,喊了几个人让他们把周围守好,不准任何人靠近。 见石头如此小心翼翼地模样,我也是皱起了眉头,只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居然如此的小心翼翼。 石头在把周围人都支开后,这才对我道:“帮助哥哥,你和我交一个实地,咱们曹帮的上头是不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我眉头皱的更紧,石头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我用曹冲的名头就是为了不暴露身份的,石头这小子调查我了?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我纳闷地问道。 石头见我如此说,也是一脸的恍然,道:“真的是这样啊!” “真的是这样?” 靠北啊!石头这混小子居然是猜的!曹骏不由心底暗骂自己大意了,没想到石头这家伙没证据。 曹骏反问道:“你丫的怎么猜到的?” 曹骏觉得石头敢这么猜绝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有人提点过他。 曹骏猜得没错,石头道:“大概半年前吧,咱们曹帮的账太混乱了,我们实在理不清楚,于是找了几个账房先生。” “那些账房先生,就一帮白眼狼,咱们给他们吃,给他们穿,居然联起手哄骗咱们。要不是咱们多了一个心眼,找私塾的教书先生看了一眼,还被蒙在鼓里呢!” “后来我们把账房先生辞退了,刘老三有个远方的表哥,叫钱三甲来京都考试,没考中,也没了回去的盘缠,来投靠刘老三。” “刘老三就想着给他在曹帮安排一个活计,让他在京都准备过两年的考试,也免得他两地跑,还浪费钱,也不能专心去考试当官老爷。” 第五十九章 听到钱三甲这个名字,曹骏是忍不住的想笑,这名字取得也太招摇了,要是命不够硬,都压不住这个名字。 曹骏甚至都怀疑,考官是故意不给钱三甲功名。 “然后呢?”曹骏问道。 石头继续道:“当时,我想着是刘老三介绍来的人,就让钱三甲当账房先生读书人管理个账本什么的,做个轻松的活。” “在管理账本的时候,钱三甲发现咱们很多账目的不对。因为是按照帮主的意思,需要那出一部分钱来,这部分钱是不动的。” 曹骏尴尬地嗯了一声这些不动的钱,其实就是曹骏准备给姐姐曹氏的分红。 原本想着起步阶段艰难,这些所谓的分红就只能停滞,没想到石头他们居然一五一十的照做了。 “继续!这个钱三甲是怎么发现关联的!” 曹骏心里很纳闷,按理来说,钱三甲就算发现了一笔分红,也联想不到姐姐曹氏的头上啊! 石头道:“一开始钱三甲也没发现,后来在船上查验货物的时候,钱三甲在咱们的船上找到了个印记。” “钱三甲说着印记是皇宫大内的印记,这艘船是皇家的船。又想到咱是曹帮,这才怀疑咱们背后是皇后娘娘。而那笔不能动的银子就是给皇后娘娘的分红。” 石头说完还瞪大了眼睛盯着曹骏。 曹骏无奈地笑道:“没错,那笔钱就是给皇后娘娘的分红,那艘船是皇后娘娘从大内调拨的船,而那笔分红就算是租借船只的租金。” 石头兴奋地道:“帮主,果然如此啊!没想到我石头,也有为皇家效力的一天。” 曹骏打断道:“想什么呢!只是皇后娘娘借船给我们,我们和皇家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石头点头,道:“我懂!钱三甲都和我说过了,咱和皇家没关系!一点关系没有!” 曹骏心里在腹诽,这个钱三甲都他娘说了些啥啊!石头这小子居然信了!必须找这个钱三甲问清楚,可不能再高些别的事出来。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叫我来的?” 石头道:“是!也不全是!” 石头的回答,让我糊涂了,这倒是不是啊! “到底怎么了?” 石头继续道:“帮主哥哥,咱不是怀疑咱们和皇后娘娘有关系嘛!就半个月前,有人找到我们,让我们曹帮把房契,地契都卖给他们。” “我们曹帮拿了银子就可以离开了。” 曹骏冷冷地道:“谁啊!这么嚣张,居然敢说着这种话!” 石头道:“我私下找人打听过,这帮人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他们是辽王的人。” 曹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辽王的人怎么会来抢自己的地盘? “你怎么回应的?”曹骏问道。 石头道:“我也不敢得罪啊!于是就只能推辞说,帮主哥哥不在,要等帮主哥哥来了之后才能做决断。” “钱三甲和咱说了,当今的朝堂,皇家和藩王不和,可能要开战,咱么是皇家的人,要和辽王的人打一场。” “这不,我拿不准,还是让帮主哥哥过来,咱们是打着皇后娘娘的旗号把辽王的人收拾一顿,还是怎么样?” 曹骏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一只手拍在了石头的肩头,道:“石头,你做得很对,这将是你要是打着皇后娘娘的名头做了,那就是大麻烦。” “以后遇到这种事,多找我问问,别自作主张,这上头有很大的干系,一个处理不好就是祸事。” 石头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问道:“帮主哥哥,那我们要怎么做?” 曹骏想了想,道:“辽王的人具体是想让我们曹帮怎么办?是依附于他们,还是让我们彻底离开?” 石头道:“辽王好像是想自己掌管京都的码头,他信不过我们曹帮的人。辽王派来的人,只是要买地皮,房契。等他们买好了,也就是让我们滚蛋的时候了。” 曹骏点头心里做到了了然,然后对石头道:“石头,你去找钱三甲来!我有事问他。” 石头离开了,没多时那个钱三甲就来了。钱三甲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青衣打扮,在曹帮这些日子应该是过得很滋润,并没有乡下书生的贫寒气。 曹骏瞄了钱三甲,问道:“你就是钱三甲?” 钱三甲跪在地上,道:“见过帮主大人,小人正是钱三甲。” “你的事,石头都和我说了!辽王如今要把曹帮赶走,你说说吧!你的想法是什么?” 曹骏淡淡地开口准备考教钱三甲。 钱三甲缓缓开口道:“帮主大人,咱们曹帮如今有地,有房,还有民心,辽王虽然有贤王之名,但那只是在他的属地,又不是在咱们京都。” “真要动起手来,辽王的人赚不到半分的便宜。在说了,咱们背后还有皇后娘娘。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辽王想要入住东宫,而皇后娘娘有一子,乃是当今太子殿下。” “咱们是皇后娘娘的人,是太子党,怎么也不能被辽王的人欺负了!必须反击,给皇后娘娘涨人望!” 曹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就这些了吗?”曹骏的声音没有半分的感情,只是让钱三甲瑟瑟发抖。 钱三甲将身子埋得更低,几乎匍匐在地,这时才道:“小人刚才说的只是下下之策!小人还有上策!” 曹骏冷冷地道:“说吧!你的上策是什么?” 钱三甲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今的居然是,朝廷不可能和藩王开战,皇后娘娘也不可能和藩王翻脸。” “对方敢直接找上门来,就是知道咱们背后是皇后娘娘,故意在挑事儿,就是想要引起动乱。” “这时候我们只要退让,不起争端就是最好的结果!” 曹骏道:“钱三甲,抬起你的头来!” 钱三甲缓缓抬头,正好对上了曹骏那冰冷的眼神,只是一次眼神的碰撞,钱三甲就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看曹骏一眼。 “钱三甲,既然有上策,为什么要出下策呢?你推动石头又是什么目的?” 第六十章 钱三甲被曹骏这话问得,额头全是汗水。好些话压在心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确切地来说,是钱三甲不敢说。 曹骏见钱三甲那紧张的小模样,冷冷地笑着,脸上的笑容,让人内心发寒,这也就是石头不在这里,石头要是在这里,见到曹骏这模样,一定会怀疑曹骏是被鬼上身了。 曹骏语气阴森,宛如地狱中跑出的恶鬼。 “你不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说吧!你是在测试我,也是在测试我身后的那位大人,你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能做大事的人。” “如果我们选择下策,你就会在开战之后溜走。一个没脑子的决策者,是一定没办法干大事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走为上计。” 钱三甲匍匐在地,瑟瑟发抖,这确实是他的一点小心思。 钱三甲的名字,就已经彰显了,他是一个要做大事的人,并且有满腔的抱负,只可以一直以来,没有遇明主,更没有伯乐。 也并非完全没有伯乐,只是有些伯乐并不值得钱三甲这匹千里马去效力。 “钱三甲,被我点破了心思,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是觉得我会杀了你,还是觉得我会重用你?” 曹骏将这个问题抛出,钱三甲反而笑了,他道:“我觉得您会重用我。现在皇后娘娘正是用人之际,我有才学,有能力,大人必然会举荐我,会给我一份好的差使!” 曹骏哈哈哈地笑着:“钱三甲啊!你很聪明!恭喜你……” 钱三甲抬起了头,一脸兴奋地看向了曹骏。 然而,钱三甲抬头看到曹骏的脸上并没有喜色,只有冷淡。曹骏嘴上说着恭喜,可哪里有半点欢喜的样子。 曹骏的后半句话,缓缓出口:“恭喜你,想错了!” 钱三甲听到这个回答,彻底傻眼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大人,您为什么不愿意重用我!我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秀才,但我的才学绝不在那些大相公之下。” “以我的能力,不说封侯拜相,位居三公,做一部的尚书还是绰绰有余的。大人,您不用我,是您的损失!是皇后娘娘的损失!是太子的损失!” 钱三甲很激动,他明明很有才学,可并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没人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不服,为什么? “大人,就因为我出生卑贱,就得不得重用吗?就因为我没考取功名,就不能入大人您的眼吗?大人,小人不服,小人不服!” “我绝对有王佐之才!我甚至有平三番的办法,只要大人把我举荐给皇后,举荐给太子,我一定可以帮助到皇后和太子的。” 曹骏冷冷地看着激动的钱三甲,对于钱三甲,曹骏其实能发现他的能力。通过一些小小的细节,就能推测出曹帮和皇后之间的关系。 甚至利用辽王的威胁,逼着石头将我找来。 辽王的人来买地,买房,占地盘,如果是江湖曹帮行事,很简单。 想要买,我不愿意卖,那就动手来抢,做过一场,拳头说话。 曹骏这个幕后之人就算要来,也该是来收拾烂摊子。而不是如今这般提前的谋划。 钱三甲的做法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住了曹帮,但也增加了曹骏暴露的风险。此刻曹帮正是被人觊觎的时候,曹帮背后之人露面不就是给人机会吗? 这是曹骏对钱三甲很不满的原因之一。 一个有才学的人,却自行其是,给自己带来危险,这样的人就像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就会伤了自个儿。 加之,钱三甲太想表现自己,太过于张扬,这样的人锋芒太露,太露锋芒早晚会被针对。如果不会藏拙,那他早晚被人做掉。 曹骏想要用钱三甲,就需要磨去钱三甲身上的那股锐利。不小心磨死了怎么办?那只能说,钱三甲这人没那个命。 曹骏将钱三甲不甘地想要争取机会,冷冷地道: “钱三甲,你说你有王佐之才,我也可以说有王佐之才。” 钱三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曹骏见钱三甲哑火,知道钱三甲的心里不服气,继续道:“我说我有王佐之才,你可以不信,但我手下有曹帮,有一片的民心,我能替太子殿下抓一片的民心,我能替皇后娘娘揽一片的财富。” “钱三甲,你有什么?你的王佐之才在哪里?有何体现?” 钱三甲张开了嘴,吐出一个我字,随后就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不服气?那也给我憋着。什么时候拿出了成绩再到我的面前叫嚣。你想我嫉贤妒能也好,觉得我是个庸才也罢!你想要离开,另寻明主也好。” “你都给我记住了,不叫的狗才是好狗,能忍得住寂寞的人,才配享受名望。” 曹骏说完,便对钱三甲挥手道:“你可以滚了!想继续做账房先生就留下,不想做那就另谋生路。我绝不干涉你的去留。” 钱三甲没有多说一个字,起身出了门。 石头这时走了进来,对曹骏道:“帮主哥哥,你真的要钱三甲离开啊!钱三甲可真的是个人才,要不是有他,咱们也不可能短期内发展这么快。曹帮要是没了钱三甲,还真的很难运作。” 曹骏对石头摇头道:“你就这么看好这小子,这么想要把这小子留下啊!” 石头挠头憨笑,道:“帮主哥哥,我实在认不得几个字,这账本看得我头疼!” 曹骏摇头道:“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要好好读书,认字,现在自己的名字会写了吗?” 石头尴尬地笑着: “我的名字认识我,我不是认识他们啊!” “钱三甲确实是个人物,但需要打磨,你也不想有一天曹帮的弟兄成为某些人上位的牺牲品吧!” 石头重重地点头,道:“哥哥,弟弟明白,弟弟一定会守好曹帮的,绝不让它成为任何人的牺牲品。” 曹骏道:“我相信你!你把地契统计好,准备把房子地契都卖了。分开卖,一点点往外散。价格往高的叫。” 第六十一章 钱三甲对曹骏是无条件的信任,说着好,他这就去办,可说完就回过味来。 “哥哥,你这是要把曹帮卖了?” 石头瞪着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曹骏的嘴里说出来的。 曹骏故意道:“没错,我要把曹帮当垫脚石卖了,你准备怎么办?” 石头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心疼地道:“曹帮是哥哥,哥哥说卖咱就卖,哥哥说啥是啥!” 曹骏见石头那心疼的小模样,不由地大笑:“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我和你说笑的!” 石头听见曹骏说是说笑,脸上洋溢着笑容,道:“真是太好了!” “房子和地还是要卖,这不是说笑!”曹骏很是认真地看向石头,没给石头半分说笑的感觉。 石头嗯了一声,道:“我这就去办!” 曹骏道:“你不想知道原因?” 石头道:“我想知道,但哥哥不说,那一定是我不用知道。我相信哥哥!” 石头说完,给了曹骏一个笑脸。 曹骏认可石头,就因为石头无条件的信任,自己这个傻弟弟,真是把命都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石头的信任,曹骏不想辜负,也不愿意辜负,这样纯净的人心,要是伤了,曹骏只感觉自己该下十八层地狱。 曹骏走到石头身边,给了石头一个个大大的拥抱,随后在石头的耳边小声地道: “有一个新的,更好的码头等着曹帮。” 石头离开了房间,先找到了钱三甲,既然要轻点曹帮内外的房子地契,那就需要钱三甲的帮忙。 “钱三甲,帮主哥哥让我清理曹帮的房产,地契,你帮算一下,卖出去能换多少银子。” 钱三甲被曹骏数落了一顿,又失去了上升的通道,对曹帮也是心灰意冷,想要离开。 可毕竟曹帮里有他的心血,就这么离开心里也舍不得。 在听到曹骏说要将曹帮的房子,土地出售后,钱三甲彻底炸锅了。 “帮主真的要把土地,房产全卖了?” 石头道:“这不是你提的主意吗?” 钱三甲道:“我只是为了刺激一下帮主,谁真的要这么做啊!这曹帮可是我们的心血,谁会把自己的心血卖了!” 石头道:“帮主哥哥已经决定了,那就这么办呗!” “不行!绝对不行,石头兄弟,不,副帮主,你再劝劝帮主,真要是这么做了,曹帮会大乱的!” 钱三甲劝道:“副帮主,周咋的兄弟都靠着曹帮吃饭,曹帮要是卖的,帮里的兄弟一定会造反的,搞不好你和帮主的脑袋都得掉。” 石头也是皱眉道:“不至于吧!都是一个帮的弟兄,谁会这么干?” “副帮主,你好好想想,断人财路入杀人父母,我之前对他们有多好,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心里就该有多少的恶意。” 钱三甲郑重地道:“一定会出大乱子的!一定会的!” 石头皱眉道:“那该怎么办?” 钱三甲道:“劝帮主收回成命。绝不能这么做。” 石头叹息道:“帮主哥哥决定的事情,我又哪里能劝得了。钱三甲,你也别说了,把房子地契都整理了吧!” 钱三甲也是无奈叹息,曹帮说到底也是曹骏的产业。曹骏不想要了,要卖掉,他们也没办法。 只是这清理产业,也是清理,这个心头就越有一股子无名之火,这都是自己帮着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拱手送人。 曹冲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他虽然创立了曹帮,但曹帮的一切都不是他给的,凭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钱三甲突然怒吼一声,道:“不行!绝不把曹帮拱手让人。” 石头被钱三甲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呢你?”石头刚才出神了,没听清钱三甲吼了什么。 钱三甲被石头这么一问,清醒了些,道:“没,就是想着这些产业要卖掉,心里不忍!” 石头道:“哥哥都没心疼,你心疼什么?” 钱三甲在心里腹诽,道:“他当然不心疼了,全部吃现成的,什么都不用管,现在张口就卖了曹帮换钱,他心里还不知道多开心呢!” 就在钱三甲腹诽的时候,石头突然问道:“钱三甲,哥哥在分别的时候,和我说了句悄悄话,说有新码头,是什么意思?” 钱三甲听了石头这话,顿时愣住了,之前的眼中要有气愤,现在却逐渐清醒,在清醒之后,甚至感受到了后怕,从脊柱骨到头顶,全是寒意。 钱三甲冲到屋外,确定没人偷听之后,这才拉着石头道:“副帮主,帮主真的偷偷和你说有新码头这事了?” 石头点头道:“没错,说了!我就是不懂,这事啥意思!钱三甲,你读书多,你和我解释解释呗!” 钱三甲刚要开口解释缘由,可又停住了。按理来说,这样的大事,曹骏应该烂在肚子里,为什么要告诉石头这个只有忠心没有脑子的憨货? 为什么曹骏要让石头去整理地契,房产,曹骏难道不知道石头不懂吗? 既然知道石头不懂,还和石头说,这不就是在变现的给自己漏口风。这是一场考验,针对曹帮众人的考验。 钱三甲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倒吸一口凉气,对石头道: “副帮主,新码头的事情,你谁也不能说,并且在众兄弟面前,只能说买房子买地的事情,其他的你别多问,帮主他自然有考量。” “副帮主,我只能说一句话,有忠心的人自然有大富贵,没有忠心的人,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了。” 石头别的不懂,但忠心这一块儿,死死的,对曹骏那是死忠。既然钱三甲都这样说了,石头也就不再多问。 钱三甲大致猜到了曹骏的计划,心中是又佩服,又胆寒。这是一个操弄人心的主,这位大人难怪能替皇后娘娘打理产业。 我居然还想着在他的手下耍花招,真是不自量力。 什么王佐之才,我和大人比,简直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 钱三甲看着曹帮内哄闹的人群,不由地嗤笑,人心啊!经不起考验啊! 第六十二章 曹帮之中,人心惶惶。 一则曹骏要买了曹帮的消息宣扬了出去,曹帮中的众人都是傻眼了。 而在众人傻眼之后,便不自觉地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以拥戴曹骏为主的势力,他们觉得,曹帮本就是曹骏一手戴起来的,没有曹骏这个帮主,曹帮也没有如今的产业,更不可能有此地民心。 既然帮主决定了要卖曹帮的地,他们就无条件地支持。 这帮人大多是跟着曹帮兴起的老人,他们很清楚曹骏为曹帮付出了多少,也知道曹帮的主人是谁。 在曹帮,他们有且只认一个主人,那就是曹骏。 而另一帮人则是在曹帮兴起之后加入的,他们觉得曹帮的地盘是他们跟着打下的,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曹帮的今天。 虽然曹帮是曹骏开创的,可没有他们曹帮也没有未来。 曹骏想要卖曹帮,必须问过他们。当然,问过他们也没用,因为他们只会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不同意。 至于第三派的人,就是墙头草,风往哪里吹,就往哪边倒,而这派的人就是些势利之徒,就像想要曹帮的好待遇。 谁给的好处多,就跟着谁混。 三派人齐聚在大桌之前。 曹骏坐在首位,看着底下的人,问道:“诸位,都听说了吧!我曹某人要把曹帮卖掉。我在这里郑重地告诉诸位,没错,我就是要这么做!” “诸位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可说!畅所欲言。” “如果现在不说,那以后就都闭嘴吧!也别说我没给过大家机会!” 曹骏这话说完,反对派的领头人就站了出来,这人是个年轻的壮汉,叫胡老八。 胡老八道:“帮主,我想知道为什么,您为什么要卖了咱们曹帮的产业!” “就是啊!帮主!你为什么要卖了曹帮的产业?您必须给咱们一个解释!” “就是,必须给解释!” 听着人群中的喧闹声,曹骏打着哈欠,一句话没有说。 等着场中众人喧闹完了之后,曹骏这才道:“怎么不吵了,继续啊!” “不开口了?那我可以说话了?” 曹骏说完这话,又看向赞同派,道:“你们就没话说?” 赞同派的人面面相觑,胖胖的刘老三道:“有啥好说的,咱们的命都是帮主给的,曹帮是帮主可怜咱们这些苦命人给的一碗饭。” “如今帮主不愿意给了,那就不给了呗!这都是帮主你的决定,咱们无条件支持。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如意。想知道为啥!” “就算帮主您不说,咱也没二话,卖地,卖房。帮主咋说,咱们咋做!” “对!帮主咋说,咱们咋做!” 曹骏点头,随后看向了那些墙头草,问道:“你们!你们想说些什么?” 墙头草笑道:“表示都听帮主说!” 曹骏淡淡地道:“既然诸位问我为什么要卖曹帮的产业!那好,我就认真地告诉大家,因为,我们曹帮遇到了麻烦。” “辽王知道吧!朝廷的辽王,他要咱们的产业,要咱们的房子和地,我能怎么办?诸位你们告诉我,我能怎么办?那是辽王,是王爷,我能怎么办!” 曹骏这话说得憋屈,满腔的无奈,对强权的低头。 反对派的胡老八怒道:“那就和他们拼了!” “对!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在喊打喊杀声中,曹骏道:“拼?拿什么拼?人家是王爷,有朝廷的军队,和朝廷作对,那是造反,以为造反就死你一个吗?” “你们家里人,你们的孩子,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婆娘都得死!”曹骏劝道,“你们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曹骏无奈地看向了那些支持他的人道:“我们不是对手,只能退一步,自己退了,还能有个体面,要是被人打上门来,啥也留不下。” 反对派的胡老八再次道:“就算如此,不得不卖了曹帮的产业,可那些产业该如何分配?要知道,这些产业都是弟兄拼下来的。” “产业卖了,帮主是想一个私吞吗?” 刘老三怒道:“胡老八,放你娘的狗臭屁,曹帮平日里是亏欠你了吗?你狗日的工钱少拿了一文没有?” “没听过给主家帮工的佃户,在主家卖产业的时候也能分一杯羹的。” 胡老八也是骂道:“狗日的刘老三,你为什么要帮着帮主说话?老子是在为你,为了大家争取好处,你个吃里扒外的狗!” 刘老三骂道:“老子就是帮主大人的狗怎么了?没有帮主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没有帮主,我老娘早就饿死了。没有帮主,我几岁的娃娃都得被卖去给人当下人。” “帮主给俺们的恩情,一辈子都还不完,还想着分帮主的钱,你们这帮瞎眼的狗东西也配!” 刘老三指着场中众人的道:“你狗日的重病,不是帮里花钱治好的?” “还有你,你婆娘嫌你没出息,出去偷汉子,跟着野男人卷了你一家的钱财跑了,不是帮里给你一口吃的,给你机会,重新置地买媳妇?” “得着帮主的恩惠,你这帮狗娘养的居然还敢对帮主呲牙!想想你们当初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帮主你们能有今天。” “过了两天好日子,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众人被骂得一句话不敢说,他们确实都得了帮里的好处。 胡老八怒道:“这是帮里的好处,不是帮主给的。” 刘老三再次骂道:“你个狗东西,曹帮不是帮主建立的?要不是帮主立下规矩,你们这些狗日的能有这些好处?” “要不是帮主可怜,给咱们好日子,你们还在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刘老三一个人骂得众人抬不起头。 曹骏示意刘老三坐下。刘老三气呼呼地扫过众人,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道:“什么狗东西!” 曹骏道:“好了老三!消消气。” “既然大家说道了曹帮财产的问题,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曹帮能有今天,自然是缺不了大家伙的努力。我也不是刻薄之人。” 第六十三章 “既然曹帮的地产,房契要卖了,诸位也该有分红。” 曹骏这话说完,在场的众人或喜或忧! 喜的是可以分到钱了!忧的是曹骏真的要解散曹帮。曹帮是一个大家庭,是众人辛辛苦苦打造起来的家,可就在今天,这个家就要散了! 有人听到这话后,哭泣道:“帮主,我们不要什么分红,能不能别解散曹帮,我生是曹帮人,死是曹帮鬼。” “是啊!帮主!不就是辽王吗?咱们和他们拼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怎么都比现在这样当缩头乌龟强!” “帮主,带着我们杀出去吧!和辽王的拼了!我们不想这么窝窝囊囊地解散曹帮!帮主求你了!” “帮主!” 铺天盖地的哭喊声袭来,有人在看,有人在等,有人在应测测地笑。 曹骏默默地看着这些人的表演,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曹骏心里很清楚,只是不去点破而已。 这帮人有人真的在哭泣,因为他们舍不得曹帮这个集体,成为集体的一员,能让他们日子过得更好,因为是一个集体,弱小的人能得到保护,他们不愿意,也不想回到那个被人欺负的时候。 这帮人,是曹帮的忠实拥戴者,这帮人也是曹帮的中流砥柱。曹骏自然不想让他们伤心,可是有时候不得不让他们伤心。 曹帮发展得太快,在这些人中有人居心不良,有人就是混入曹帮打探情报的探子,甚至有专门进来搅屎的棍子。 不把这些人害群之马找出来,曹帮日后的发展就会有大问题。 曹骏对这帮人道:“都起来吧!这件事已经决定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这么办。” “下面,我来说下分红的问题。” “分红按照进入曹帮的年限,已经在曹帮立下的功劳来分配。因为曹帮是按劳分配,你们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谁功劳多,分的赏赐也就多。” 曹骏在说完这话后,石头就将功劳簿拿了出来。 功劳簿上记录着众人为曹帮做出的贡献,同时也是曹帮众人心中最神圣的账簿,因为这上面是他们功劳的体现,是值得大家瞻仰的荣誉。 随着石头将众人的好处划分好,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那就是分钱。曹帮的房契地契还没有出售,但曹帮本就有一点积蓄,就暂时拿这笔积蓄应付,而房子和地一点点地往外卖。 之所以不得等房子和地都卖了再分,一来曹骏需要营造一个,不想在等,只想早点抽身而走的状态,二来更需要让曹帮众人感觉到危机,让他们明白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作为骑墙派的众人,见到这个场面也明白,曹帮大势已去,既然曹帮没有了,那就该有一个新的帮派来顶替曹帮的位置。 胡老八便被众人推举了出来。众人凑了一笔钱,买下了曹帮的部分产业,地契,并打算成立一个新的帮派。 帮派的名字,众人都想好了,叫巨鲸帮,巨鲸帮的帮主就是胡老三。 曹骏没说什么,只要有人买,曹骏就愿意把地契,房契卖了。 曹骏无所谓,但曹帮那些跟着曹骏起家的人却不乐意了。 “帮主,这帮人太无耻了!他们分明是鸠占鹊巢。嘴上说着什么生是曹帮人,死是曹帮鬼,这一转头,就成立了巨鲸帮,这太不拿我们当一回事了。” “帮主,这一定是早有预谋的。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曹骏听着众人不服的叫嚣,缓缓开口道:“诸位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是啊!我都已经把房子和地都卖了,这件事他们也没错啊!”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都是正规的流程,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 曹骏说完便带着石头离开了。 众人很是不解,觉得帮主变了。 “刘老三,你说,帮主是怎么了!当初那个杀伐过段的帮主,怎么就软了啊!” 刘老三挺着个大肚子道:“冯老二,闭上你聒噪的嘴,你今天的话太多了!帮主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你要不满意,你可以离开!没人求你留下来!” 钱三甲此时也道:“就是啊!想走就走嘛!又没人逼着你留下!帮主都说了,随意去留!” 冯老二和刘老三都是帮里的老人,被刘老三挤兑那是自己兄弟,可钱三甲凭什么?一个后来的王八犊子,也配和他嚣张? 冯老二怒道:“钱三甲,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滚远些!别以为认两个字,就能在帮里立足,曹帮是帮主和我们打下来的,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钱三甲笑道:“还曹帮呢!曹帮都散伙了,你现在只能抱着曹帮的木头去哭!” “你!”冯老二怒气冲冲地看着钱三甲,恨不得一拳砸碎钱三甲的脸。 刘老三道:“都住嘴吧!曹帮到此结束了,大家各自收拾东西,各回各家。” 众人叹息一声,各自离开,只有冯老二枯坐在大厅之中,回想着曹帮的往日的辉煌,就这么一天,一天的时间,曹帮就没了。 冯老二,心中有怨气,有恨意,他想不通,为什么曹骏要这么做。不就是辽王的人吗?杀光不就好了! 冯老二气愤地想着,想着,这股恨意就从恨辽王,成了恨曹骏,恨曹骏的绝情,恨曹骏的无耻,恨曹骏抛弃了他们。 冯老二看着圆月要做一个特别的决定。 他离开了曹帮,找到了辽王的人,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中等模样。 冯老二知道这人,这人叫徐田川,辽王的手下,专门负责收购曹帮。徐田川曾找过冯老二,和冯老二商量,让冯老二取曹冲代之这一回事。 可冯老二念着曹骏的好,并没有同意,直到今天,看着曹帮的解散,冯老二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要成为曹帮的老大,他要重新执掌曹帮,他要让曹帮重新屹立起来。 只要能让他重新掌握曹帮,让曹帮回到以前的那副模样,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卖身给恶魔。 第六十四章 徐田川见到了冯老二,见冯老二那一副做出决定后,视死如归的模样,徐田川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 徐田川对冯老二道:“好久不见!这是想通了?” 冯老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我想明白了,我答应你们的条件让曹帮依附于辽王,但我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按我的心意管理曹帮。” “你这个要求很过分!”徐田川语气不善地道,“你应该知道,辽王有辽王的做法,你按照自己的心思来搭理曹帮,会给辽王造成困扰。” “辽王需要的是帮忙的手下,不是惹祸的麻烦。”徐田川说了一通,听着像是拒绝了。 冯老二也明白,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接受他的这个建议。 然而,为了让曹帮还是曾经的那个曹帮,他需要争取。 冯老二正打算据理力争,还没等冯老二开口,徐田川就道:“不过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如果你的想法和辽王的想法不谋而合,那我们之间也没有分歧。” 这突然来的转折,让冯老二感觉兴奋,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我希望曹帮还是曾经的那个曹帮,就按照曾经的方式管理。”冯老二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很好,有继续道,“这样的管理方式对辽王也是有好处的!民心所向。” 徐田川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对冯老二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看重的人。冯老二,你的想法果然和辽王不谋而合。辽王要的是什么?民心啊!辽王仁义,曹帮为什么被辽王看中,就是因为仁义。” “你愿意遵循仁义的路子,这就是辽王所期待的那样!去吧!好好地去做!” 冯老二离开了,兴奋,高兴,他只想去找个酒楼痛痛快快地喝上三大碗。 在冯老二离开之后,徐田川兴奋的脸上,却满是阴郁之色,嘴角都带着不屑。 “白痴,你就好好地去努力吧!去把原来曹帮的人都挑选出来,让我好帮你们一网打尽!” 就在徐田川送走了冯老二之后,徐田川又坐上了马车,去了酒楼,酒楼之中,胡老八正在和巨鲸帮的兄弟们喝酒,庆祝着巨鲸帮的成立,并期待着美好的愿景。 胡老八此时喝得醉醺醺的,已经躺在了桌上,而能和胡老八一起喝酒的都是胡老八信任之人,一共七人。 就是这七人撺掇胡老八买下曹帮的房产地产,创立新的帮派。 这七人本该是胡老八的亲信,可当他们见到了徐田川的时候,都恭敬地喊了句:“徐大人好!” 徐田川看向死狗一样躺在桌子上的胡老八,轻蔑地道:“废物一个!” “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徐田川向众人问道。 领头的人道:“按照之前的吩咐,我们已经将曹帮手下核心的地皮,房契全部购买了过来。曹帮如今已经是我们巨鲸帮的天下。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就可以将曹帮的众人全部赶走。” 徐田川满意地点头,道:“赶走曹帮之人,这事儿你们就别参与了,让胡老八自己去做。” “小的们明白!”领头之人说完这话后,又问道:“徐大人,那曹冲的事情怎么处理,要不要按照原计划,把他杀了!” 徐田川愣着眸子道:“为什么要杀他?我们的目的是取曹帮而代之,如今我们已经成功了,何必节外生枝。” “曹冲老实地配合了我们行动,再去杀人,反而会激起曹帮之人的疑心,就现在这样,让他们狗咬狗就好!” “别去做没必要的事,管好你们的手脚,敢乱来,那就不是砍手砍脚能解决的事了!” 众人说了句明白,徐田川对着一旁呼呼大睡的胡老八,冷冷地笑着,并用手拍打着胡老八的脸颊,轻蔑地道: “好好睡,等你睡醒了,就替我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徐田川大笑着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徐田川收到了一个有一个的好消息,曹帮原来的地盘全部接收。 巨鲸帮彻底掌控了曹帮,而曹帮原来的人马,也在冯老二的召集下重新汇聚,试图冲击巨鲸帮。 曹帮有着民心,本来可以裹胁着大家抵制巨鲸帮的,可巨鲸帮的帮主是胡老八,也是曹帮中人。 大家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曹帮到底是怎么了,大家怎么内斗了起来。 在这一场的内斗之中,冯老二落了下风,他没有房子,没有土地,根本没有立足的地方。码头之上,搬搬抗抗的活全部都被巨鲸帮抢走了。 如此一来,冯老二带领下的漕帮众人连赚钱的门路都没有。 因为如今的巨鲸帮掌控码头,冯老二手下的人遭到排挤,哪怕是脱离了曹帮也没办法得到搬搬抗抗的活,连糊口都做不到。 冯老二这个时候,才真的明白,当初曹骏是多么厉害,带着他们一帮兄弟在码头上活下来,还给他们好吃好喝。 这一切看着简单,却是那么的艰难。 看着身边跟着的十几个兄弟,冯老二痛哭起来,“对不住!兄弟们,是我冯老二对不住大家!如果不是我,大家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 “是我无能!是我害了大家!”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着冯老二,心中也有不安,也有无奈,可他们愿意相信冯老二,相信冯老二能重整曹帮的威风。 “曹帮当初不就是这么过来吗?以前可以挺过来,现在也可以!” “就是啊!冯帮主,我们相信你!就是,我们信你!” 冯老二为了不辜负这一份信任,他去找徐田川,想要徐田川能给点帮助,可徐田川对冯老二道: “冯老二,就你这样的蠢货也配和我谈合作?你不过是一条我用完就可以扔掉的狗!你已经没用了!” 冯老二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肚子咕咕地叫着。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饿过肚子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饱饭的呢? 是那个夜晚吧!那个男人带着大家敞开肚子的吃喝。 第六十五章 冯老二累了,他坐在路边,靠着墙,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不停地吞咽口水。 冯老二不忍回去,不忍见到兄弟们失望的眼神,他没做到,没能找到外援。 泪从冯老二的眼角滑落,他不甘心,不甘心曹帮就这么解散了。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这一切都成了定局,他就是一个无能之人,他没有办法给大家一口饭吃,我只能在众人面前说一句,结束了。 或者在这一刻,冯老二才真的明白了曹骏的无奈。曹骏也不想解散曹帮,可他没办法再去坚持。 只是曹骏早早地看到未来,并给了大家一个好的归宿,可自己看不清局势,带着大家走入了一条死路。 “是我冯老二无能害了大家啊!”冯老二怒吼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着曹帮而去。 冯老二推开了曹帮的门,他不得不面对众人的失望,不得不告诉众人这个绝望的消息,曹帮真的要解散了。 冯老二回到了曹帮,他本想说出那句一切都结束了。可看着曹帮内的众人,冯老二傻在了原地。 之前,冯老二曾邀请曾经的兄弟,重新组建曹帮,可兄弟们都拒绝了他,他们说,相信帮主,帮主会安排好他们的。 可冯老二不愿意要什么安排,他要的是曹帮,他要的是兄弟们在一起的岁月静好。 如今,他的兄弟们都回来了。 可冯老二却不能在说出邀请的话,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没必要再让兄弟去遭罪。 石头捶着冯老二的胸口道:“你跑哪里去了,帮主哥哥等你半天了,你小子,面子真大,还要帮主哥哥等你!” 冯老二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喜,帮主来了,如果是帮主一定有办法让曹帮起死回生。 可刚想完,冯老二有绝望了,帮主真的有办法,也不至于解散曹帮。 刘老三推着冯老二的后背,道:“别愣着了,一家子人就等你一个人吃饭了。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们早吃完了!” 冯老二被刘老三推着进入了屋内,看着屋内的众人,看着屋内摆满的食物,看着首座之上坐着的帮主,这一瞬间,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时候。 大家第一次聚餐,那个夜晚,帮主说着大家都是一家人,从今往后,共同打拼。 泪,不争气地从冯老二的眼中滑落。 冯老二哽咽地道:“帮主!” 石头取笑道:“哈哈!快看,冯老三又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就他的眼泪最多!” 刘老三取笑道:“就是啊!都已经是当帮主的人了,居然还会哭鼻子!真是够丢人的!” 钱三甲闷闷不乐地道:“哭鼻子就能当帮主,早知道我就哭了!真不甘心,让他当帮主!” 曹骏坐在首位,对冯老二道:“别愣着了,冯大帮主,赶紧入座吧!大家就等着你入席了!” 冯老二听到曹骏这话,立刻道:“不!不!您才是帮主。帮主我知道错了,都是我无能,害了跟着我的弟兄们。” “帮主,你怎么处罚我都行,请你给这帮兄弟一口饭吃吧!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石头笑道:“不愧是帮主哥哥看中的人,有情有义!” 刘老三道:“咱们曹帮就是情谊起家,冯老二当帮主我没二话。” 钱三甲道:“我觉得我更合适!冯老二就是只有忠心没有脑子的憨货。” 众人齐声地对钱三甲,道:“你,不配!” 曹骏笑道:“冯老二,你丫的真一点脑子没有啊!大家在说什么你不知道啊!” 冯老二摇头,脑子很乱。 曹骏认真地走到了冯老二的身边,拍着冯老二的肩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曹帮的帮主,曹帮帮主之位,我给你了!” “曹帮帮主的重担,你可要抗好了!弟兄们以后都要仰仗着你了!” 冯老二惶恐地道:“帮主!你真的不打算管我们了吗?真的不管这帮弟兄了吗?” 石头看不下去了,在冯老二的耳边小声嘀咕一番。冯老二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曹骏的算计。 冯老二明白了曹骏的安排,更是不由地惊讶。 “帮主,你,我!” 曹骏道:“曹帮这些年发展太快,帮里有什么人,谁都看不清楚,好的坏的成了一锅粥,我也只能用这法子把石头子都清理出去。” “你们是曹帮的中流砥柱,是一家人。” “冯老二,在曹帮最为难的时候,是你扛起了曹帮的大旗,曹帮要去新的地方发展,你该成为曹帮新的帮主。” 冯老二道:“帮主,我哪里有资格啊!我什么都做不到!石头,刘老三,他们都比我更懂帮主,他们才该是新帮主最合适的人选。” 曹骏却道:“石头是够忠心,但他脑子缺根弦,没有自己的主意。” “刘老三,这丫的什么都问我,我说的什么都觉得好,当个跟屁虫。” “他们两个,曹帮没了一点不心疼,只有,冯老二,你是真的把心都放在了曹帮之上。你愿意为了曹帮去努力。” “哪怕为了得有一天我死了,我消失了,你依旧能扛着曹帮的大旗走下去。” 冯老二咬着嘴唇,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天的压力,这些天得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得到了帮主大人的认可。 只是冯老二却知道,他不配。 “帮主,我虽然有忠心,但我没有能力,我做不好帮主的。” 曹骏道:“我知道你做不好!所以我给你留了个能帮你的,钱三甲以后就是你的军师,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问他!” “当然,你得防着这小子,这小子心思不纯!他要是敢出损害曹帮利益的主意,你就抽他。” 钱三甲一脸的尴尬,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钱三甲对着冯老二拱手道:“冯帮主,以后多多赐教了!咱们一起共事,互相体谅照顾。” 石头见冯老二愣在原地,起哄道:“还愣着干嘛?举杯啊!冯帮主,你不先举杯,让我们先举杯吗?” 第六十六章 夜,深夜。 皎洁的月光之下,冯老二跟在曹骏的身后,像是一个小跟班。 冯老二之前气愤曹骏,觉得曹骏不管曹帮了。可在今夜,在知道曹骏为曹帮做的事情之后,冯老二自责,内疚,只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自己这样的人怎么配去质疑曹骏呢?曹骏是谁,曹骏可是他们的帮主啊!是建立曹帮这个大家庭的大家长。 曹骏听着岸边的水声,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笑呵呵地道:“怎么了?你也睡不着吗?” 冯老二道:“帮主大人,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在继续担任曹帮的帮主,为什么要将曹帮帮主的位置给我。” “我只是一个自以为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冯老二想到了自己之前做的事,愧疚地低下头。 曹骏转过头来,看见了冯老二自责的模样,道:“抬起你的脑袋,冯老二,你现在是曹帮的帮主,你就是曹帮的脸面,你没有低头的资格,当你低下你的脑袋的时候,曹帮的兄弟们该怎么办?” 曹骏说着,走到了冯老二的面前,抓起拳头,就要砸向冯老二的脸,但拳头在要砸在冯老二脸上时,停了下来。 “冯老二,你给我听清楚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挺起你的胸膛,无论对面射过来的是箭矢,还是打过来的是拳头,你是曹帮的帮主,你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低头。” “为了你身后的兄弟,为了咱们曹帮这个大家庭,你不能倒下。” 冯老二看着曹骏那激动的神情,满脑子都是不解。 “为什么?”冯老二问道,“帮主大人,您才是曹帮的灵魂啊!有您在,曹帮才是屹立不倒的!” 曹骏反问道:“那有一天我不在了,曹帮是不是就没了?” 曹骏说完,冯老二愣在了原地,是啊!人总是会死的,那曹骏没了,曹帮是不是就彻底消失了呢? 曹帮这个大家庭是不是就完蛋了呢? 曹骏将冯老二陷入了沉思,这才一只手拍在冯老二的肩头,很是认真地道:“曹帮,不是我一个人的曹帮,是大家的曹帮,曹帮是一个大家庭,不能因为我在而聚,因为我不在就散了!” “我可以替曹帮清理害虫,但同样的,也会树立更大的威信,让所有人只知道我曹冲,不知道曹帮。” “这是很危险的,因为那时候,没了我曹冲,就没有了曹帮。” “曹帮不该如此,曹帮需要另一个灵魂,而这个灵魂叫做不抛弃,不放弃!这个灵魂我没办法给曹帮,但是你可以!冯老二,你可以给曹帮注入这个不朽的灵魂。” 冯老二听到不抛弃,不放弃六个字,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触摸到了,那股子柔软的心,跳动,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吗? 帮主大人说得太好了,言简意赅的六个字,就是我的追求啊! 我可以给曹帮注入灵魂,不抛弃不放弃的灵魂! 冯老二挺起了胸膛,这一刻他感受到脊椎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站起来,让他顶天立地。 曹骏见冯老二有了勇气,这才继续道:“我要清理害虫,就要抛弃一部分人,虽然这部分人是该被抛弃的,可他们已经是曹帮的一员,我便没有资格再去说不抛弃,不放弃。我就无法为曹帮注入这个灵魂。” “但冯老二,你可以,你重塑了曹帮,在曹帮最危难的时候,你守护住了曹帮,你有资格,也能说出这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 “你可以将不抛弃,不放弃六个字传承给每一个曹帮人,作为曹帮人的灵魂,始终如一。” 冯老二无比的自豪,这一刻他找到人生的终极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将奉献自己的一生。 冯老二此刻也想到另一个问题,他道:“帮主大人,如果曹帮出现了害群之马呢?我们应该舍弃这匹害群之马的时候,那又该如何?” 曹骏很是认真地盯着冯老二,道:“这就是你需要思考的问题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加入曹帮的。曹帮需要的是严格筛选,每一个加入曹帮之人,都是家人,是一份子。” “如果你不能很好地筛选,让曹帮成了一个烂摊子,和之前一样的曹帮,我会再次清扫曹帮,而这一次的清扫,我将不会再给曹帮机会,曹帮将真正地消亡。” 曹骏问道:“冯老二,能承担起这份责任吗?你能做到那六个字吗?不抛弃,不放弃?” 冯老二重重地点头,随后高傲地扬起了脑袋,道:“我将以我的生命守护曹帮,用我的一生去贯彻那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 曹骏笑了,冯老二也笑了。 二人坐在岸边,听着江水的声音,诉说着曹帮的未来。 冯老二听着曹骏的规划,他像是在天书,未来的蓝图是那么宏伟,未来是如此的光明,人原来还可以那样的活。 曹骏负责画饼,冯老二负责把曹骏画的饼变成现实。 一大早,石头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见到了冯老二,笑嘻嘻地道:“3啊!帮主哥哥呢?” 冯老二冷冷地道:“这里没有帮主哥哥,只有冯帮主,曹帮的帮主现在是我了!石头,你虽然是副帮主,但在乱说话,我也会对你不客气!” 石头听到这话,差点就动手。 石头在心里腹诽,冯老二真把自己当一颗葱了,要不是帮主哥哥发话,谁认你啊!还真敢把帮主哥哥除名,你当自己什么玩意。 随着曹帮众人汇聚,冯老二这时才道: “诸位,这是我执掌曹帮的第一次会议,在这次会议上,我要说几件大事。” “其一,曹帮再也没有姓曹的帮主,只有姓冯的帮主。”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在曹骏的面前,他们能叫冯老二冯帮主,那是给曹骏面子,也是自家兄弟的调侃,没想到,冯老二居然当真了。 “冯帮主,这件事,曹帮,不,应该是曹冲前帮主知道吗?” 第六十七章 冯老二冲着众人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那我们也没异议了!” 随着众人的附和,冯老二再次道:“其次,曹帮将出现一个新的位置,大家长,大家长位置在帮主之上,能统管曹帮的一切,甚至解散曹帮。” 众人眼中露出不悦的神色,冯老二这是要干什么? 自己当了帮主不说,还搞出一个比帮主权利更大的大家长,几个意思,要造反不成?别以为当了帮主,就真的是帮主了,大家不认可,冯老二也就是个几波。 冯老二没搭理众人,继续道:“大家长这个位置,由曹冲前帮主担任,大家长的人选不经过曹帮内部选举,只由大家长挑选。”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对冯老二的误会也解除了。冯老二这哪里是篡权啊!这是变相的提高曹骏的地位,哪怕以后曹帮再怎么变,曹骏依旧是曹帮权利最大的人。 众人都没了意见,对冯老二这个帮主也就更加的信服。 曹骏并不知道冯老二的所作所为。曹骏本以为他终于摆脱了曹帮帮主的位置,不在是那个醒目的目标,以后别人针对曹帮,也不会针对他。 可冯老二的一番操作,让曹骏再次成为了那个醒目之人,并且再次到了风口浪尖。 冯老二的会议还在继续,后续的安排就是围绕着曹骏绘画的蓝图进行。众人听着冯老二说得头头是道,一个个都觉得不对劲。 冯老二今天怎么变了一个人。 众人在知道曹骏和冯老二彻夜详谈之后,都释然了,这就是大家长的手笔啊!只不过是大家长用冯老二的嘴巴说出来而已。 钱三甲听着冯老二说的那些事,惊讶得无以复加。 钱三甲自诩有辅佐天下之才,觉得自己是遭到了小人的刁难才华得不到施展,如今,在知道这些事后,钱三甲彻底的明白了,他还差得远呢! 他不过是一个雏鸟,要学的还有很多。 钱三甲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能在曹帮,学到那么多的东西,能跟着曹骏这位大人,是他这辈子的幸运。 在冯老二的安排之下,曹帮开始搬迁,在离开之前,向曹帮周遭的百姓也交代了,他们要离开,愿意跟着一起去的可以一起,不愿意的也不强求。 故土难离,这帮人虽然只是从城里到城外,并不是特别的远,但许多人还是不愿意离开,当然,也有跟定了曹帮的人。那些将孩子送到学堂的人家。 那些得到了曹帮好处的老人,他们离开了曹帮未来的日子凄惨,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妥协。 徐田川听说了这件事,并没有让人去阻拦,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在徐田川看来,能跟着冯老二一起离开的,都是些老弱病残,都是不堪用的。 试试也确实如此。 徐田川站在楼上,看着街道中的人流,轻蔑地道:“想要釜底抽薪,就凭你这点手段,也配?釜底抽薪可不是这样的做法!” 冯老二带着众人离开了曹帮到了曹骏的工业区。 在曹骏的工业区,曹骏早就用之前赚的钱买下一片地产,房产,曹帮众人到了之后,就能直接住进新房子,还是石头打造的坚固无比的房子。 冯老二看着眼前清一色样式的二层小楼,一个个都傻眼了。 他们本以为要重新熬日子,过一段艰苦的岁月,可到了地方之后,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清水日子啊! 尤其是那些老人,他们梦中都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日子。 那些学堂的孩子,本以为可以放假不用读书,没想到,当天下午就重新入学,教他们上课的先生还是原来的先生。 一个个叫苦连天。昨天先生要求背诵的课文,一个个都没去背,被先生抓到后,一个个狠狠地挨了手版,还被留堂背课文。 曹帮入住工业区后,冯老二便主动找到了工业区的管事,也是就曹管事。 冯老二觉得曹管事这人很亲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曹管事对冯老二说,这都是曹冲前帮主交代的,曹管事也就是做一个顺水人情。 冯老二见曹管事姓曹,自家大家长也姓曹,不由地问道:“曹管事和我家大家长是什么关系?二人的曹姓可是一家啊!” 曹管事笑道:“以后你自会知道,就不用多问了!你只管安顿好曹帮的一切,若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来找我,或者找我手下的人都可以。” “工业区的码头基本建造完成,随时可以使用。货源的问题就需要你自己负责了。” 冯老二告别曹管事,在工业区和那些工匠们进行商谈,这闲聊之下,冯老二是震惊异常。这片工业区全是作坊,制造的都是些稀奇的玩意,有木桌,木椅,还有各种特殊的农具。 听说在京都内风靡的天泉酒庄也要搬到工业区来。最让冯老二惊讶的是杏花斋,京都闻名,被称为美食之家的杏花斋居然在工业区也有分店。 冯老二本以为这里的是分店,进入杏花斋一看,没想到不是分店,居然是总店。 冯老二倒吸着凉气,这个工业区简直就是一个金窝窝啊! 在这样的地方,想不发财都难啊! 冯老二和杏花斋的管事进行过一番交流,本想将杏花斋的糕点推广,利用漕运的优势买到其他地方。 可管事的却说,杏花斋有杏花斋的规矩,各自有各自的地盘,不好和自己人抢生意。 这时,冯老二才知道,杏花斋居然在各个地方都有分店。 当时,冯老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要和管事的道歉,管事的很是大度,表示没关系。 随后还推荐冯老二去了天泉酒庄,让天泉酒的运输走水运就很方便,这是一单大生意。 冯老二抱拳表示感谢,并深深记住了管事的名字焦意远。 冯老二和天泉酒庄很快达成了约定,曹帮负责天泉酒的运输问题,只是那复杂的合同,让冯老二有些胆怯,表示要回去考虑考虑。 第六十八章 曹帮来的众人,在工业区的商业街看花了眼,这里卖的东西居然比京都内的还要齐全,更让他们惊讶的,因为这里是城外,没有都城的宵禁,夜里也就是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辉煌的夜! 钱三甲看得迷离,真是人间好风景! 钱三甲回到了曹帮,还在迷恋外面的花花世界,在见到众人愁眉苦脸之后,他收起的玩闹的心思。 “大家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众人见钱三甲回来,赶紧将钱三甲喊过来,让他看冯老二拿回来的那份合同。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这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钱三甲一边解释,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这哪里是什么合同啊!这就是一份责任划清书,一旦欠了这合同,东西除了问题怎么赔偿,谁的责任都写得清清楚楚。 有了这东西,去了官府,直接就判决了,都不需要过脑子。 钱三甲惊讶地道:“这东西谁写的啊!哪里来的!” 冯老二将今天去找人合作的事情说了,钱三甲听到这里,不由地咂舌。 自己以前真的是小看天下英雄啊!这天底下的能人数不胜数。 夜里,钱三甲拿着合同反复琢磨,确保一字一句没有任何的错漏,确保曹帮的利益不会受损。 经过一夜的打磨,研读,第二天钱三甲和冯老二去了天泉酒装,和管事的讨价还价。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动手打架。 最后各退一步,达成合作。 曹帮吃着水上的饭,搬搬抗抗是最累人的,也是必须小心谨慎的,尤其是酒坛这样的易碎品,稍有不慎就得出事。 大酒坛很重,并不是他们小心就能解决的。 可这些问题,匠作间的曹管事帮他们解决了。曹管事搞来了一个叫吊臂的东西。只需要在另一头轻轻用力,那头几百斤的重物就可以被吊起,轻轻松松,简直不要太轻松。 并且还有一个叫滑轮的玩意,让上下运送货物变得异常轻巧。 原本一船的货,众兄弟要用一天的时间去弄,还存在很大的风险,如今却轻松得不像话。半天不到全部完成,并且还不怎么累人。 冯老二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长要让他们换地方,这地方是天堂啊! 相较于冯老二的幸福,徐田川的日子却是焦头烂额。 冯老二带着曹帮的人离开了,巨鲸帮占据了曹帮原来的地盘。地盘是有了,但他们需要运送东西啊! 船运!船是载具,是重要的东西。原本属于曹帮的那些船,一部分是曹帮花钱买下来的。 曹帮都搬家了自然船就带走了。 还有一部分的船是租借的,比如曹帮一开始的大船,就是从内府借的,需要付租金。 如今曹帮滚蛋了,这船也就还给了内府。 巨鲸帮运货没船不行,那就只能去买,去借,最后徐田川在花了大价钱之后总算是搞到了两条大船。 有了船,还需要货。 巨鲸帮的众人在京都各处找货源运货。之前,选择曹帮的人,因为曹帮要价低,有信用,大家都乐意合作,可如今的巨鲸帮都没听过,上来要价还是之前曹帮的两倍,这让众人望而却步。 徐田川也不想上来就太高价格,但是赶走曹帮,买房子,地契,花了一大笔钱,之间投入不见产出,已经让辽王恼怒了。 徐田川如果再不能盈利,他就得挨处罚。 挨处罚也只是小事,丢脸才是大事,辽王的谋士众多,他丢了人,还不得其他人笑死? 好在,巨鲸帮如今在码头一家独大,做的是垄断生意,要价高大家也只能认了。 可有垄断的地方,就会有反抗。 之前曹帮能垄断,那是因为低价格,而来是因为内府的船只是不收税的,其他船运老板和曹帮一个价格,利益空间几乎没有,那点蚊子腿的肉,实在是没意思。 做点其他的生意,哪个不比船运来得多? 如今的巨鲸帮高价运输,众人又看到了商机,码头上的船只又多了起来。巨鲸帮一家独大的局面瞬间土崩瓦解。 徐田川看着手要养的众人,看着那可怜的收入,只感觉眼前一黑。 船运虽然有亏损,他还可以依靠房契收租挣钱。 徐田川选择加租,让周围的商铺叫苦不迭。 曹帮在的时候,租金很低,他们可以选择薄利多销,以实惠的价格吸引人。可随着租金的提高,众人只能提高售价,而就在售价提高之后,买的人也就想减少了。 赚的反而没有之前多了。 赚的少了,租金反而多了,商户们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搭银子,随着房租到期,越来越多人商户离开。 甚至有些提前出售商铺提前离开,就为了止损。一个多月的时间,商铺的经济变得异常萧条。 徐田川收的那点租金,还不足买房子的契时一成的花销。 徐田川这账越算越心寒,也算心越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段时间之内就成了如今的模样。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只飞鸽落在徐田川的案头,徐田川取出了鸽子腿上的信,这一瞧,好家伙,一口鲜血喷出,徐田川差点昏死过去。 强撑着一口气,徐田川喊来了手下,然后开始吩咐之后的事情。 徐田川让手下分批售卖手中的契房产,及时止损。至于巨鲸帮,徐田川让手下人卷了可用的钱财跑路了。 徐田川用了一切的法子,将能收拢的钱财收拢,这收拢后,才发现亏了六成,一年多的谋划,只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亏了足足六成。 原本亏不了那么多的,但房产和地契在出售的过程中,由于卖得急迫,自然要被人压价。 码头这片地,经过徐田川的骚操作,商业不兴,留不住人,自然价格就低。和原来的兴盛场景没法比,地价便宜了足足一半以上。 天旋地转之间,徐田川再次大口鲜血,眼中几乎没了生机,喃喃道:“为什么?” 第六十九、七十章 和徐田川一样疑惑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阿娇。 坐在马车上,阿娇很是不解,怎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怎么就挣了几千两的银子,自己名下还多了好些地,好些房产。 这是为什么呢? 阿娇看着满满地钱箱子,想到了前些日子,曹骏找上她的时候。 那天,曹骏在五郎杨延德的带领下,找到了阿娇。阿娇知道前因后果后,怒道: “曹阿瞒,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伤了八妹的心,居然要我帮你去劝八妹!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个混蛋!” 阿娇很愤怒,非常的愤怒,胸中像是憋了一团火,恨不得将曹骏烧死。 八妹是我最好的闺蜜,居然要我去劝八妹,允许曹骏纳妾。这是好闺蜜该做的事吗? 虽然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可在怎么常态,也是在有了正妻之后,才会纳妾啊!曹骏居然正妻没过门,就想着纳妾了,这有把八妹放在眼里吗? “曹阿瞒,你滚蛋!我不想见到你!” “阿娇!”五郎杨延德见阿娇激动,赶紧出面打圆场,“这件事曹骏已经知道错了,他甚至愿意发下毒誓,在八妹没过门之前,绝不会纳妾,绝对以八妹为重。” 五郎杨延德顺势推了曹骏的胳膊,曹骏赶紧道:“没错,我可以发毒誓的,只要八妹消气,我都可以的!” 阿娇不屑地道:“发誓有屁的用处,你就装吧你!我是懒得理你,这件事我绝不会帮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阿娇吼了这句之后,便要离开。 五郎杨延德悄悄地跟了上去,并让曹骏在大厅里等。 后堂,五郎杨延德耐心地问道:“阿娇,你就帮帮忙吧!” 阿娇却道:“五哥,你到底是哪头的啊!白眉是你的妹妹,曹骏就是一个外人,曹骏现在都欺负到你亲妹妹的头上了,你居然还不帮着外人说话,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五郎杨延德道:“阿娇,八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希望她未来过得好啊!曹骏确实有点小毛病,但他有能力啊!还有背景,日后,八妹跟着曹骏一定会有好日子的。” 阿娇却道:“五哥,曹骏哪里是个好人了,你看看他做的事,这哪里给了八妹一点脸面。现在就这样欺负八妹了,一起八妹嫁给他,还了得?” “五哥你是不是收了曹骏的好处,才这么帮着他的,你这是卖妹妹啊!” 五郎杨延德道:“阿娇,这怎么可能,我绝对没有收曹骏的好处,我愿意帮他,真的是因为他是个好人。” “并且曹骏是打心底里喜欢八妹的。” 阿娇冷哼,道:“喜欢还要去纳妾,那要是不喜欢,还不得把人休了?这样的亲事不要也罢!” 五郎杨延德道:“这话我就要说上一说了,这门亲事是皇上,是老夫人都同意的,八妹有选择的余地吗?” “就算现在八妹不同意,能怎么办?逃婚?让杨家遭难?八妹只能嫁给曹骏,这是既定的事实。” 阿娇咬着嘴唇,心里很是不甘!却也知道五郎杨延德说的就是事实。 五郎杨延德见阿娇松了口,继续道:“阿娇,你说曹骏不重视八妹,如果曹骏不重视八妹,为什么要将想纳妾的想法告诉八妹呢?” “这并非曹骏在羞辱八妹,而是恰恰相反,曹骏是真的很看重八妹,所以才把一切都告诉八妹。” “阿娇你想想,曹骏是不是可以等到八妹过门之后,在说纳妾的事,在外面养个小的,瞒着八妹,这件事是不是可以做?” “突然,有一天,曹骏就和八妹说要纳妾,要再找个女人,这才是真的不拿八妹当回事。” “如今,曹骏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就是在交权,就是把八妹当成了曹家的女主人啊!这还没过门,就交权,那以后过了门,曹家谁说了算啊!” 阿娇被五郎杨延德哄的一愣一愣的,之前气愤的模样也逐渐平和下来。 五郎杨延德趁热打铁道:“现在曹骏是觉得自己做出了事,在主动向八妹求罪,赔礼加道歉,咱么刁难一下就行了,如果时间久了,曹骏难道不会厌了烦了,就不会觉得八妹难伺候?” “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可不会说八妹有多委屈,只会说,曹骏被妇人刁难。那些女儿只会哄着曹骏说,曹骏辛苦,曹骏不容易。” “曹骏在外人那里得到了慰藉,还会觉得八妹好吗?八妹的地位难道不会动摇吗?” 阿娇几次想要张嘴,都说出话来。因为五郎杨延德说的就是事实。 五郎杨延德又道:“八妹如果有别的选择,能嫁给别人,我绝不会来让阿娇你去劝八妹。可现在八妹没得选啊!以后是要在曹骏的手下过日子的,夫妻离心,你该是知道日子有多难过的!” 阿娇哪里能不知道呢?她的母亲就是和父亲离心离德了,这么多年了,父母见面犹如陌生人,说好听那叫相敬如宾,实际上就是守活寡。 母亲悲惨的遭遇,阿娇是不愿意让八妹再承受的。 阿娇已经被五郎杨延德说动了,可阿娇依旧没有松口,而是道:“我去劝八妹,我能有什么好处?我去劝八妹,说不好我们之间连姐妹都没得做。” 五郎杨延德从后堂跑到前厅,去找曹骏说好处的事,曹骏又让五郎杨延德去带话好处怎么都好商量。 五郎杨延德是累的两头跑,好不容易将曹骏和阿娇哄在一起,让两人能坐下面对面的交谈。 五郎杨延德累得瘫在椅子上,对二人道:“两位祖宗你们就别折腾我了,你们面对面的谈,让我喘一口气吧!” 曹骏谢过五郎杨延德之后,对阿娇道:“阿娇公主,你要怎样才愿意帮我?” 阿娇刁难道:“要我帮你啊!也容易,只要你能让我一个月只能挣到数万两银子就行。” 五郎杨延德替曹骏说话道:“阿娇这就有点太刁难人了!一个月挣几万两银子,哪有这样的买卖!” 第七十章 阿娇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并没想过要曹骏就地还钱,只是在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阿娇故作为难地道:“既然五哥都发话了,我就退一步!一个月三千两银子的进账,只能多,不能少。” 为了刁难曹骏一番,阿娇还道:“我只要我自己能挣到的钱,你送来的钱,我一概不要。” “曹骏,我知道皇后娘娘有钱,也愿意帮你,但你别想用那笔钱来贿赂我,我只要自己挣到的钱。如果你没办法,那就恕我不能帮你!” 面对阿娇的咄咄逼人,曹骏直接答应了。 阿娇还想着曹骏要给她讨价还价呢!没想到曹骏能这么痛快。 曹骏道:“让你挣钱自然是没问题,但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能挣到,但要是你不安排,我不负责。” 阿娇轻蔑地想,在这里等着我呢?最后办不成,就说是我不按吩咐做事吗? 曹骏如果你是抱着这样的打算,那你就完蛋了! 阿娇说一定会按照曹骏吩咐的去做。 曹骏就道:“首先,做生意需要本钱,阿娇你能拿出多少的本钱?” 阿娇道:“我也不欺负你,我要挣三千两,我就拿出三千两的本钱。” 阿娇明面上没有欺负曹骏,实际上,做过生意的都知道,前期的投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一个月就能回本的生意,这是暴利,一般来说都是法律禁止的。 五郎杨延德自然知道,可这件事,他不打算去说,这是曹骏和阿娇之间的事,他不好去掺和。 就算要掺和,也要等曹骏最后没完成的时候,再去掺和。现在开口反而失去了主动。 不过,看曹骏的表情,这件事他该是胸有成竹了。 阿娇在曹骏的安排下,花三千两,去买了曹帮码头周遭的房子和土地。三千里银子一天之内就全花光了。 按照曹骏的吩咐,阿娇将买的房子和地契放在了商行,让人代理出售,价格高高的。 一百两银子买得得,居然要卖三百两银子,这说出去都骇人听闻。 曹骏觉得,绝对没人做这样的傻事。 可就在五天之后,她挂在商行的房子和地契全卖出去了。就这一来一回,三千两银子就赚了六千多两,也就五天的时间。 阿娇觉得曹骏这是在故意给她送钱,这不是生意,这是一场骗局。 曹骏无奈地笑道:“那要我怎么证明,这不是一场骗局呢?” 阿娇道:“除非你再让我把这些房子和地都买回了,还能挣三千两。” 曹骏想都没想就答应,不过曹骏也有条件需要再等几天去买。 阿娇就又等了几天,几天过去了,阿娇听曹骏的去买地,买房子,之前她高价卖出去的土地,房子,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并且价格低到让她怀疑商行搞错了。 最初一百两银子的地,如今买回来,居然只要五十两,有的甚至更低。 阿娇花光了买地的三千,手里的房子和地契居然比最初多了三成。 阿娇糊涂了,彻底的糊涂了,她不明白怎么就几天的功夫,就挣了这么多的钱。 阿娇去问曹骏,曹骏不说,只是让阿娇信守承诺去找八妹,让八妹原谅曹骏。 说到做到,阿娇自然会去的,只是在去之前,阿娇还是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阿娇找五郎杨延德说这事,五郎杨延德也是一脸的疑惑,表示不清楚,不过可以先去调查一下,等调查之后,再和阿娇说。 五郎杨延德虽然这么说,但阿娇心里还是没报多少可能,于是又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冼夫人。 冼夫人三十多的年纪,是当今皇帝的姑母,因为保养得很好,看着像是阿娇的姐姐。 阿娇撒娇地躺在冼夫人的怀里,蛆一样的蠕动。 “娘,我和你说个事儿!” 冼夫人哪里不知道自己的闺女,只要往自己怀里钻,就是遇到大麻烦了,需要她这个当娘的出面干预。 “说吧!又闯什么大祸了。” 阿娇却道:“娘,你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惹祸精,我这次来找你,是真的有事问你。” 冼夫人也是好奇了,什么事能让自家的丫头这模样。 阿娇将曹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尤其是见到阿娇那一箱子的钱和房子的契的时候,更是皱紧了眉头。 随后冼夫人对阿娇道:“阿娇啊!你觉得曹骏这个人怎么样啊!” 阿娇想了想,道:“娘,曹骏这人吧!除了有些花心,其他还是挺不错的,做的一手好吃食,就连穆王哥哥的称赞不已。” “还是做生意的好手,穆氏农具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偷偷问过穆王嫂嫂,嫂嫂也不说挣了多少,但总是眉开眼笑的。应该赚了不少钱。” 冼夫人道:“我说,前些日子宫里聚会,要削减各王府的开支,穆王妃一点反应没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皇后娘娘是有个好弟弟啊!” 阿娇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阿娘在说什么, 冼夫人笑道:“阿娇,你既然觉得曹骏不错,嫁给他做平妻如何?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和八妹一直不分开吗?” “八妹嫁给曹骏当正妻,你也交给曹骏当平妻,这样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两姐妹还能有说有笑,岂不是好事。” 阿娇被冼夫人这么一说,脸刷就红了,埋怨道:“娘,你说什么呢?曹骏是八妹的夫君,我怎么能!娘,羞死人了,这话你以后别说了!” 阿娇娇嗔从冼夫人怀里挣脱,快步地跑远。 阿娇坐在马车上,前往杨府去找杨八妹,路上想到阿娘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小鹿乱撞。 “阿娇,你想什么呢!你这次去劝八妹,是为了八妹好,可不是为了以后嫁给曹骏铺路。绝对不是的!不准胡思乱想。” 阿娇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些。 杨八妹这些天困守在屋子里,缝着她的嫁衣,日子过得郁闷,见到阿娇来了,很是欢喜。 第七十一章 “阿娇,你都好些日子没来见我了,你都不知道,我都快闷死了!” 杨八妹抱怨道:“你该不是有了喜欢的人,不想搭理我了吧!” 被杨八妹这么一说,阿娇的脑海里浮现了曹骏的身影,脸不由地一红。 杨八妹见阿娇这娇羞的模样,顿时就明白,她猜对了,于是追问道:“阿娇,你果然是找到男人了!快告诉我,你喜欢的男人是谁啊!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被我们阿娇看上?” 阿娇被杨八妹这么一说,心里发虚,赶紧矢口否认。 可在杨八妹连番的追问之下,阿娇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好,好,我说,我看你曹骏了。” 阿娇一挑眉毛,道:“怎么样,害怕了吧!” 杨八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地道:“我真的好害怕啊!我害怕你不嫁过来。” 阿娇听到杨八妹这话,心头一震,问道:“八妹你不生气啊!”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男人三妻四妾,我又不能真的锁着他,就算锁着了又能怎么样,男人要偷腥,除非把他变太监,否则没机会的!” “既然防不住,那就不防了呗!要是你真能嫁过来还好了,以后咱们一起收拾曹骏身边的莺莺燕燕,我还能多一个帮手!” 听着杨八妹的这番话,阿娇恍然道:“八妹你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杨八妹道:“我早就想明白了,曹骏和我说的第二天我就想明白了。” 阿娇震惊地道:“既然你想明白了,为什么还一直生气啊!” 杨八妹看着窗外,幽怨地道:“想明白归想明白,生气归生气啊!我都生气了,他都没来哄我。” “她都不哄我,我为什么要原谅他。” 阿娇尴尬地道:“八妹,他其实是想来哄你的,只是不敢而已!” 杨八妹道:“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你们之间……” 阿娇连忙摆手解释道:“你别乱想,我和曹骏之间清清白白的。” 杨八妹无所谓地道:“你们就算不清白也没关系,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妹呢?” 这一句好姐妹,阿娇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八妹是这样的,曹骏找过我,让我来帮他求情,哄你。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他怕他笨嘴笨舌的,说错话,让你更加生气,以后都不理他了。” “八妹,曹骏心里真的是有的。” 杨八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道:“那他找你,你有没有好好收拾他!” 阿娇道:“当然有了!我告诉你啊……” 阿娇绘声绘色地说着,哄得八妹很是开心。最后,阿娇将一匣子的房子地契都拿了出来。 “这些就是我从他那里敲诈来的。原本想着,你和曹骏之间是绑定死了,以后只能在一起。既然你们两个没感情,那就从曹骏那里多捞点钱,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八妹给了阿娇一个大大的拥抱,道:“谢谢!阿娇你,你最好了!” 阿娇拍着八妹的后背,心里想着:“八妹,如果,以后有一天,真的玩笑成真了,你可不能生气哦!” “我都给了你我的私房钱了,你在生气就是你不对了!” 阿娇就在八妹的房间看着杨八妹缝嫁衣。不时还自己上手试试,有不懂的地方还问上一问。 杨八妹也没怀疑,只当是阿娇有了心上人,动了嫁人的心思,一板一眼地教阿娇。 皇宫之中。 皇后曹氏寝宫。 曹骏将一箱子的钱放在皇后曹氏的面前。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瞒居然知道给姐姐送钱来了。不容易啊!” 曹骏被曹氏这话打趣得无敌自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一直以来,吃姐姐的,用姐姐的,闯祸还要姐姐收拾烂摊子。 这么多年了,才知道回报姐姐。 “姐,你想羞死弟弟啊!”曹骏低着头埋怨道。 皇后曹氏呵呵一笑,道:“说吧!又犯了什么大错,需要姐姐出面解决,什么大事,居然要你向我行贿了。” “无论多大的事,姐姐都替你兜着,别怕,有姐姐在!” 曹骏听着曹氏这话,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自己这个姐姐啊!真是太宠自己了,也正是因为太宠,才让人攻讦。 曹氏是一个好皇后,有母仪天下的资格,只可惜有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 “姐,真没有闯祸,这笔钱是你的分红。之前不是找你借钱做码头的生意嘛!这是租船多年的佣金,还有姐姐借钱入股的分红。” “不多,也就一万银子。” 两年才有一万两银子的分红,确实不多。皇后曹氏也看不上这笔钱,但这是弟弟第一个给她钱,自然是要收下的,一会儿找个由头再送弟弟一笔钱就是。 皇后曹氏以为这是弟弟变相地在找她要钱,没想到曹骏接下来的话,让曹氏傻眼了。 “姐这是第一笔的分红,往后每个月都有分红,您最好派个得力的管事,负责收账,毕竟是您拿的是大头,不去管理着,不合适。” 皇后曹氏听到这话,快步走到了曹骏的面前,伸手按在曹骏的头上,惊讶地道:“阿瞒,你是病了吗?怎么说些胡话!” “姐,瞧你这话说的,我真的是在给你分红,真的挣钱了!” 皇后曹氏哈哈地道:“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阿瞒真的长大了。” 曹骏只感觉头疼,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自己怎么就长大了,早就是成年了好不! 就在皇后曹氏高兴的时候,太子永儿骑了一辆木质的自行车冲了出来,并对曹骏道:“舅舅!舅舅!快看,我会骑木牛了。” 永儿骑着自行车到了曹骏的身边,很是欢喜。 曹骏顺势抱起五岁的永儿,道:“你有没有乖乖听阿娘的话,认真吃饭,认真读书啊!” 永儿重重地点头,甚至开始背诵他学习的课文。 “舅舅,永儿可听话了,那舅舅答应永儿的玩具呢?” 曹骏从大箱子拿出了一个小箱子,道:“这是舅舅给永儿准备的!永儿准备好打开了吗? 第七十二章 永儿想要去抱木箱,可是木箱太重,五岁的永儿根本抱不动。 永儿急的哇哇大叫。 姐姐曹氏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端着茶杯小口地喝着。 我则继续调戏小外甥,道:“永儿啊!你不能将木箱抱起来,舅舅就不把玩具给你了!这不是舅舅不想给,是你没能力拿啊!” 永儿举起了小拳头,砸在我的大腿上,一个劲地说:“坏舅舅!坏舅舅!永儿不理你了!” 说完,永儿就跑到了曹氏的身边,抱着曹氏的腿撒娇道:“母后,舅舅欺负我!舅舅欺负我!” 曹氏惯着弟弟,却一点不惯着儿子,道:“舅舅都说了,你没本事拿不到就不能给你,你要拿不起来,那就没办法了!” 永儿这孩子听了这话,瘪着个小嘴,委屈巴巴地想要哭。 曹骏走到姐姐曹氏的身边,将永儿抱在怀里。 永儿哇地就大哭起来,抱着我的脖子道:“好舅舅,永儿求你了,你就把玩具给永儿吧!” 曹骏板起一张脸,道:“永儿啊!舅舅也想把玩具给你,可是你自己拿不起来,舅舅也没办法啊!” “别人给你的东西,你接不住,那有什么办法呢?” 永儿突然抱着曹骏的脸颊,啃了一口,道:“好舅舅,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舅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舅舅最好了!舅舅,帮帮永儿吧!” 这小兔崽子,抓住了曹骏心软的性子,自家的小外甥那是疼到骨子里了。 加上小兔崽子撒娇,更是让曹骏想要疼惜他一番。 都说会撒娇的女人命好,会撒娇的孩子命更好! 曹骏哈哈地笑着,捏着永儿的小鼻子,道:“永儿,都求舅舅了,舅舅自然要给永儿想办法了!” “永儿啊!只要你将木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就都归你了!” 说着,曹骏将永儿放了下来,带着永儿到了小箱子的旁边。 永儿蹲在小箱子的旁边,看了又看,找了又找,并没有看见锁,于是瞪着一个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曹骏。 像是在问舅舅,锁在哪里! 曹骏耐心地解释道:“永儿啊!这个东西叫鲁班锁,它是由许多根的小木头组合而成的,这些小木头一旦组合在一起,就会成为坚固的锁头,而想要解开鲁班锁,一个是用蛮力砸,一个就是需要找到方法。” “舅舅只教你一次,看好了哦!鲁班锁的木棍上,有一根活动的木棍,只要将这根木棍拆掉,鲁班锁也就打开了。” 曹骏说着,抽掉了其中的一根木棍,顿时,那个鲁班锁的锁头就崩溃了,成为数根小木条,落在了地上。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永儿傻眼地看着舅舅,然后很夸张地道:“舅舅!你太厉害了!” 一旁看着的曹氏,也是被这一幕惊讶到了,在吃惊至于,她比永儿多了些思考。 曹骏说的那一番话,看似是在介绍鲁班锁,可仔细听起来,却又是一番大道理。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群人的力量才能构筑起一个强大的王朝。 而这个王朝中,最重要的,就是君王,也就是那根活动的木头。永儿需要成为那根活动木头。 这番道理,曹氏并没有直接和永儿说,现在的永儿还小,但随着永儿长大,永儿会从鲁班锁中,领悟到这个道理。 曹氏欣慰地喝茶,自己的弟弟真的长大,真的可以为自己撑一把伞了。 曹氏想到儿时的弟弟,想到他和永儿一般大的年纪,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哭喊着:“姐姐,要吃糖!” 曹氏不由得会心一笑。 曹骏不知道曹氏在笑什么,于是问道:“姐,你在笑什么啊!” 曹氏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在笑某人,五岁大了还尿床。” 曹骏的嘴角在抽搐,他是融合了曹骏记忆的,自然知道曹氏说的是谁。 永儿也很尴尬,他觉得是母后在舅舅面前数落自己。 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尴尬地在那里扣地缝。 曹氏打趣一番后,也不搭理二人,大笑着离开。可在离开后宫后,曹氏的脸就变得阴郁起来。 他的丈夫此刻的身体,越来越差,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曹骏带着永儿打开了木箱,从木箱之中,永儿拿出了一辆木头做的小车,这辆小车不是马车,而是四个轮子的小轿车。 看到小轿车的第一眼,永儿就被小轿车吸引了。尤其是听着舅舅说,小轿车不要马拉着就可以自己跑,还有天上飞的大鸟,名叫飞机。 永儿拿着木头制作的航模,很开心,也很新奇,舅舅真的好厉害!知道的好多,比教他的那些师父们还要博学多才。 永儿想要听故事,曹骏就说安徒生的童话给永儿听。 不过曹骏和永儿做了约定,想要听故事可以,但是永儿需要向曹骏保证,必须完成老师交代的功课。只要永儿能得到老师的认可,他就会给永儿一个真正的,可以自己跑起来,不需要马拉的小轿车。 永儿觉得舅舅在骗他,可曹骏反问道:“舅舅什么时候骗过永儿呢?” 永儿想了想,舅舅确实没有骗过他。 舅舅说了,要给他一辆木牛,舅舅确实就给了他木牛。 舅舅还说等永儿学会了木牛,就给他好看的,从来没有见过的玩具,舅舅也确实拿出来了。 永儿伸出了小拇指,和舅舅拉钩,这是舅舅教他的,只要拉钩了,就是立下承诺,无论什么事,只要承诺了,就一定要去做到。 曹骏告别了永儿,出了皇宫,外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曹骏呢! 工业区有一大堆的事,还有自己未来的婚事,八妹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解决,哎!曹骏一脑门子的官司。 事情压在心头怎么办? 当然是睡觉不去管啊!这个世界没有了他也会转的,就算把自己变成陀螺,转个不停也没用,除了把自己磨死,真的没有任何的好处。 想好了一切,曹骏就安心地睡大觉,就在这天夜里,突然王府内有人喊道:“抓贼啊!” 第七十三章 听到这一声抓贼,曹骏想都没想,就按动了床上的机关,顿时,床底裂开一道缝,他整个人就落了下去。 随着曹骏落下去后,床板再次愈合,整个房间就像是没有人睡过的一样。 曹骏沿着床板的缝隙落到密室之中。进入比例时候,曹骏就将在密室的机关启动。 先是在从床滑下的滑梯口,弄上一个钢板,钢板之上有密密麻麻的长钉,只要有人敢从滑梯进入,一定会扎在钢板之上。 随后是准备好炸药,只要有人突破了钢板,就点燃炸药扔过去,炸死这帮龟孙子。 怀里的燧发枪也是不能离手的。 曹骏默默地等待着,突然曹骏听到了响动,自己床板出的机关被发现了。 有人从床板之上滑了下来,随后,就听见了惨叫声,然后就是鲜血沿着钢板滑落。 为了翻遍打扫,曹骏在滑落的钢板处准备了棉花。 在大夏,棉花还没有被制作成棉布,还是一种观赏性的花卉。 曹骏找姐姐曹氏要了不少,就是用来吸收血液。效果还是不错的,并没有任何的侧漏。 那个被钢板扎穿的人发出痛苦的哀嚎。那声音,是个人听了都会胆寒。 尤其是在甬道内,让人只感觉后背冒凉气。 曹骏听着这声音,并没有搭理。密室之内,有足够吃七天的干粮和水。曹骏并不打算现在就出去。 曹骏等了许久,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这才卡开了钢板,将那个闯入的男人从钢板上放下来。 那人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很是苍白。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行刺本国舅。” 那个刺客还很硬气,逼着眼睛不说话。 “我见过很多很硬气的男人。可这些男人最后都成了软骨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刺客依旧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 曹骏冷笑,道:“你知道一个人有多少根骨头吗?” 刺客冷笑道:“你就别想吓唬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的伤,我知道,我已经没救,必死无疑,你别想从我嘴里问出消息来。” 曹骏冷冷地道:“问消息?你怎么会觉得我要找你问消息?” 曹骏说着就走到了一旁,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一具人骨头模型。 “我只是在和你讨论一个学术性的问题,知不知道人体有多少根骨头,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人一共有二百零六根骨头,这可是我一根一根数过的!无论男女都一样。” 曹骏说着,又对刺客道:“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会把你变成和他一样,还会给你刷上桐油防止腐烂,变臭。” “我这房间总是没人,很需要你帮我看守。” 刺客在打摆子,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要死了。 “妖法!你是妖怪!” 在大夏的民间有这样的书佛啊,那就是人死之后,是可以轮回的,想要轮回却有着一个条件,那就是肉体的完整。 太监为什么特别重视自己的宝贝? 就因为一点,希望死后带着自己的宝贝轮回转世,夏一辈子能当真正的男人。 这样的想法,很多人都有。 当曹骏拿出人骨架时,刺客便崩溃,他觉得曹骏要用妖法,永久地奴役他,让他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想要我放过你啊!可以啊!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好好地活着。” 曹骏嘴角上扬,露出影横的笑容,刺客不怕死,但他怕永不超生。 刺客将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这帮刺客也不知道他们的头是谁。他们是被人豢养的死士,只知道做事,并不知道主人是谁。 而这次来刺杀也只是受到了飞鸽传书。 平日里,这些刺客都是听命于一个叫福总管的肥胖中年人,福总管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而他们这次一共来了三人。 这三人一个在进入王府时,被人干掉了。 他们两个潜入了房间要干掉曹骏,他是率先下来探路的。 另一个现在怎么样了,没人知道。 曹骏又问了关于他们平日里是住在什么地方,打探到了大概的位置,曹骏便没有再追问,而是送了刺客一程。 既然答应了刺客,就不可能反悔。 曹骏直截了当地了解他,也能让刺客少受一点罪。 算着时间等到了第二天,曹骏这才打开了密室的门拖着这具尸体出去。 密室的出口处在王府的假山群,曹骏拖着尸体到了别处,还处理了痕迹,就是防止有人找到密室的所在。 在将人弄到竹林后,曹骏这才回到王府的大堂,大堂之上,已经来了一群人,有杨家的两兄弟,还有阿娇,以及姐姐曹氏派来的内官。 周彪我的护卫,此刻被人口诛笔伐,都在说周彪没有保护好我,是失职! 在周彪的身边躺着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就是刺客。两个刺客,一个是在闯入时,被周彪干掉了,一个是在逃跑时被周彪围困,最后自杀抹了脖子。 看着周彪那被人指责的模样,我出声道:“干什么呢?那么热闹?” 众人将目光投来过来,一脸的兴奋。 最高兴的就是曹氏派来的内官了,只要我还活着,姐姐就不会发怒,他也不会被牵连。 “哎呦,国舅爷,您全须全影地回来了啊!真是太好了!娘娘这下能安心了!” 这个内官姓朱,我平日里也叫他朱内官。 “朱内官,麻烦你跑一趟,几个小毛贼来偷东西而已,让大家受惊了。朱内官麻烦你去转告娘娘,我没事!” 朱内官兴奋地点头,道:“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原封不动将国舅爷的话转告娘娘!” 曹骏塞了点钱给朱内官,朱内官就快步离开,找皇后曹氏回报去了。 在送走了朱内官后,曹骏见目光落在了阿娇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 阿娇冷哼一声,道:“我是替八妹来看看你!我好不容易替你劝好了八妹,你要是死了那八妹该多伤心!” 曹骏拱手道:“多谢阿娇姑娘,那麻烦阿娇姑娘替我给八妹带给话,我没事。” 第七四章 曹骏几乎是将阿娇撵走的。 阿娇本就是女儿家,有些事还是别让他掺和得好。何况有阿娇替曹骏给八妹带信,也能让八妹放心。 在送走阿娇之后,大堂内就只剩下自己人了。 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都看着曹骏,想知道怎么个事。 曹骏没和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商量,而是对周彪道:“你去后院的竹林,把另一具的尸体运来。” 周彪没想到,在后院居然还有一具尸体。 于是立刻带着人去运尸体去了。 在将周彪支开后,曹骏这才对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道: “四哥,五哥,让你操心了,就是几个小毛贼而已,没事的!” 四郎杨延辉却道:“小毛贼?你想什么!骗骗别人可以,还想骗我?” “你看看这里两具尸体手里的老茧,都是常年习武之人,若要打起来,我和老五两人都未必是刺客的对手。” “这能是普通的小毛贼?你说他们是江洋大盗我都信!” 五郎杨延德这时也道:“妹夫,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有问题,咱们杨家一定会帮你的!你要是一个人扛着,会出问题的!” 曹骏笑道:“真的只是小手贼!两位哥哥,请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五郎杨延德皱起了眉头,道:“你知道他们是谁了?对不对?要对你下手的人,你也清楚!” 曹骏苦涩地笑道:“这帮黑衣人我审问过,他们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是被人豢养不知道底细的死士。” “这件事难以寻找到幕后真凶,与其闹得人心惶惶,不如就冷处理,就当是小偷入宅偷窃,被乱棍打死就好!” 四郎杨延辉此时还要说些什么,五郎杨延德却道:“既然妹夫心里有了准备,那我们就不多说了,有需要用到我们的地方,只管开口!” 曹骏重重地点头,表示一定! 在送走,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之后,周彪也带着尸体回来了。 相较于安抚身边人,曹骏对周彪就不一样了。 “你有找出什么线索吗?”曹骏向周彪问道。 周彪道:“这帮人的武功路数像是军中的汉子。” 曹骏笑道:“那你觉得是军中之人要我的命?” 周彪却摇头道:“正是因为武功路数太直接,我觉得其中反而有问题。对方豢养的死士,见势不妙就选择自杀。” “悍不畏死,不留任何的痕迹,为什么要在武功路数上留这么一个线索呢?” “我觉得是在故意误导我们,向一个错误的方向去调查!” 曹骏点头道:“周彪你想得不错!我也只是这么考虑的。” 周彪随后又道:“属下惭愧!” 曹骏又问道:“那你觉得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调查呢?” 周彪这这那那了半天,说不出任何的线索。 曹骏道:“这帮杀手的夜行衣是什么材质?他们手中的武器是哪里来的?还有啊!他们的身上是否有印记?” 周彪被曹骏这么提醒,顿时就明白过来,沿着曹骏给的线索去追查。 因为国舅府遭了小偷,京都府尹就派了人来。 领头的捕快在调查一番后,一脸的难色。他发觉这根本不是什么小偷,而是一帮杀手。 然而,国舅爷说这些是小偷,他一个小捕快哪里有资格说啥,只能按小偷来处理。 只是在将小偷的尸体弄走时,捕快的徒弟道:“师父,这不对吧!怎么看都不是偷盗,而是杀人啊!” 捕快按住徒弟的嘴,道:“国舅爷是受害者,能不知道是小偷还是杀手吗?” “这里面哪有说话的地方。”捕快大声地斥责着徒弟,私下里却小声地说:“你糊涂啊!平日的机灵劲去哪里了!” “国舅府杀人,这事儿是要通天的,一旦调查起来,得惹出多大的乱子。搞不好得死不少的人。” 捕快徒弟不甘地道:“师父,你这是怕了啊!我们是为了正义,是为了调查出真相!有什么好怕啊!” 捕快徒弟一脸的不情愿,非要去调查。 曹骏听到了这番话,不忍这个小年轻去送死,解释道: “有些案子你不能查,也不配查,如果不查,相安无事,大家你好我好,可一旦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觉得为了真相丢了小命值得吗?” 捕快听到曹骏的话赶紧行礼。 捕快徒弟抱拳后,道:“我乃是朝廷中人,揪出不法之徒就是我的职责。” 曹骏冷冷地道:“为了找出真相,你老爹老娘的命你不要了?” “老爹老娘早就死了!”捕快徒弟冷冷地道。 曹骏无奈地摇头,道:“那你的师父呢?因为你查案子让你师父一家为你陪葬?你难道就没喜欢的人,你就没有关心的人,因为你的固执,要让这些人为你去死?” 捕快徒弟语塞了,最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这是在威胁我?” 曹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是被害者,我威胁你干嘛?我又不是凶手!” “小子,你有正义,有热血是好的,但有些人不是你能动的!有些事,你也碰不得!别让你身边的人跟着你受罪。就按照小偷结案吧!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曹骏说完也不和捕快徒弟继续说下去,默默地选择离开。 捕快一巴掌打在徒弟背上。 “你啊!也就是国舅不和你一般见识,这要是别的贵人,我就要被你害死了!” 捕快徒弟一脸的委屈。 捕快则是望着曹骏离去的背影,道:“真是一位仁慈的主儿啊!回去吧!你不准去调查这件事的真相,绝对不能!” 捕快徒弟哦了一声,心中依旧觉得不甘心。 曹骏喊来周彪,让人盯着一点那个捕快徒弟,这小子一看就是劝不住的主,让他查下去,搞不好会惹出什么大祸来。 他自己丢了小命那屁事没有,可要是扰乱了朝局,那就是大麻烦。 如今姐夫病重,要是让某些人狗急跳墙,那才是大麻烦。 周彪接了命令,让手下的人去监视并保护捕快徒弟。 第75章 对了,曹骏还要去做上一次的事情,上次的事情做到一半还没有做完呢。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姐夫的病给治好才行。 要是想治病就要先查病因,如果没有查出来的话无从下手啊。 “不对,我要去和姐姐商量一下,看看到底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姐夫自己生病的。” 想到这里之后曹骏就再次进宫,他本来不想去的,因为这样的话对姐姐不太好。 太多的人想找事情让她,是她在宫中的地位还是很稳定的。 “快去传,我姐就说我找她有事情,要是耽误了你负不起责任。” 很快曹骏坐马车来到了宫中,但是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让人去通报,这样的话要是有人看见了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好嘞,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就去通报皇后娘娘。” 太监知道是曹骏来了,而且他和曹氏还是姐弟关系,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他经常来这里,所以就去通报了。 “娘娘听太监传信说国舅爷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本来就着急的皇后听到下人说这话之后,总算露出一丝喜悦之色。 “那你快点让我阿满进来,要是有怠慢的话,那你们都要杀无赦。” 曹骏就代表着她的颜面,如果有人敢故意为难的话,那不就是在自己的头上动土吗。 “好嘞娘娘奴婢马上就去通报。”说着曹骏没多大一会儿就进来了,看见自己的娘家人来了之后,曹氏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看着。曹骏问问有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阿瞒,你看皇上的样子病得越来越重,大家都在逼着我想办法可是本宫有什么办法呢。” 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曹骏的,但是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就后悔了,现在他可是什么都不会的。 要是让他出面的话,会不会害了他想到这里之后,曹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面想着用什么办法让皇上好的快一点 “姐你先别太着急,之前张太医怎么说。”就算再着急也没用,还是先把病情了解了再说。 “刚才你说床上躺着又有一些严重,看着像是正常的人,但是内里就和活死人一样,根本就不能动。有很多太医都和皇上把了脉都是一样的结果。” 曹骏感觉这一定是有人下毒,不然皇上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种应该是一种慢性病。 “姐你有没有怀疑是有人下毒什么的这件事情虽然是小人之心了,但是眼下也只能挨个地猜测了。” 皇后听了之后有时候也觉得是下蹲,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查出来的,所以才让曹骏和她一起演一场戏。 “你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和我演一出戏,让大臣们信得过的那种和我们一起演一出戏,这样的话才能够有保障,把里面的奸细抓出来。” 不然这种人一刻留在宫中,对皇上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危害,要彻底铲除掉才可以安然地在空中做自己的事情,不然不一定哪一天就被这么有心之人给除害了。 “行,你怎么做我就按照你说的去买,但是在演戏的时候我也要确保几乎是安全的,所以让我给姐夫看一下,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是我也能懂得这种症状是出自什么药之首” 曹氏听了之后点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你去安排一下这件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今日我就会进宫的事情也不会让别的人去想要是有别人知道的话,你们的性命就别想要了。” 大家听了之后等会儿下来,谢谢皇后娘娘,她真的是后宫最好的人呢,没有人能够和她的好相比的,要是别人的话,早就让他们的人头落地了。 “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二人可以进去看一下,我们在这里守着,那些大臣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呢。” 听到手下报信之后,皇后娘娘点了点头就和曹骏一起去皇上的寝宫看看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你慢慢在这里看,我已经给外面的人说了,让他们把守好,要是有人过来的话,我们就能听到动静。” 曹骏听了之后,天天都仔细地观察了皇上的病情,他虽然不会看,但是可以从五官看出来他是中毒的。 而且时间也不短了,能在悄无声息地陪皇上下药,而且还没有任何怀疑的情况下,应该就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下的药。 “姐,正如我所说的,皇上是被人配下药的,你看他的五官颜色都不一样,我们两个说话那么久他都没有听见,而且呼吸的声音也不太和别人的一样,所以我断定他的这种药是一种最新的药,但是在我们这里你是不能见到的。” 而且还是边境那边的好药这种药只能是针对敌人的,如果自己的猜测合理的话,那就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最有机会下手,因为所有东西都经过他的手,而且他还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除了配合没有别的可以。也是的呢。 “这种事情不能随意猜测,不然还是性命不好的,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李公公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在宫里面除了皇上跟他说话是最管用的那个,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她还是要遭罪的,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小心为上。 “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也有想过,不知道是谁先来说,那就按照我们两个之前商量的来,你信不信等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了。” 皇后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懂得曹骏说点什么,但是她有点不相信他们行动竟然这么快,现在皇上龙体安康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他们怎么敢。 “你低估了那些人,他们背后可能是有皇位高中的人在背后推手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大胆。” 女人到底是女人有些事情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你是说皇上身边最不受宠的皇子做的这件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要是在的话,他们不都安然无恙吗。” 只有皇上身边最不受宠的皇子才能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皇上还是他亲生的。 第76章 “皇后娘娘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那么多大臣,他们都让你快点做决定。” 说着之后就来了一群常驻大臣在那里嚷嚷着让皇后娘娘出面解决此事,朝中不能一日无主。 “皇后娘娘魏晨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点突然,但是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你也不想看着我们的江山就这么。送给别的人了,这个是圣上这么多年打拼出来的,我们要替他保护好。” “是啊皇后娘娘,你应该长远地想,虽然圣上是健康的,但是也不能一直这么耽误,要是耽误下去的话,大家知道他这个样子会让人人心惶惶。” 曹氏看人来了之后就摆出皇后娘娘的架势,并且她可是后宫之主,遇到事情也要替皇上排忧解难的,不然就不配坐着后宫的主位。 “诸位爱卿,现在圣上正在休息,我们要是商议朝中大事的话,还是先去偏殿为好。” 大家听了之后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地随着曹氏一起前往,心里想着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中意,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虽然有男生在,但是他可是远近闻名的草包又不会给她排忧解难,这一次他们赢定了,而且三皇子那边也能有所交代了。 皇后母仪天下地坐在皇椅上,威严地看着众人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就尽快根本宫说出来。” 说着曹氏就让下人准备茶水回来,可是婢女正在准备茶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杯洒了。这样本来就生气的皇后觉得就是一个机会,可以拿这个杀鸡儆猴。 “废物,本宫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碗水都端不好,如果这点事情做不好的话,那你也没有必要留着了。” 说着曹氏快准狠地用刀插入婢女的心脏一刀致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到这种场面下面的人都不敢说话。 虽然她是一个女人,但是现在表现的那种气质就好像是在说,如果实际上是不敢反抗的话,这个人就是下场,不管他是对还是错,只要是关于皇位的事情,那就算是皇上没有醒,自己也可以做决定。 “皇后娘娘息怒这种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应该让我们下人处理的。” 说着下人就把尸体给抬走了但是。尝试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冷静地在那里喝着刚才的婢女送到的茶水,这一切让人太震惊了,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威胁力。 “爱卿们刚才有什么事情说,方才本宫刚才处理一点事情好像忘了,你们要是想说的话就现在和本宫说一说。” 在一旁的曹骏看着姐姐震慑大家的场面,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看来还是他小姐姐了。 她也是在无形中用这种办法让他们心里面清楚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做出的,只要皇上这一天,那这江山就不能改。 “没有了我们怎么回事,要看看皇上到底怎么样了,看着皇上还行的样子,我们就先走了,明日上早朝之时……” 自从皇上病重之后,他们很久都没有早朝了,这一次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问问皇后。到底该怎么办?他们也不能一直这样。 “今日天色已晚,如果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先退一下吧,明日上早朝还是照样上的。” 大家听了之后点点头,但是都在心里面想着皇上都病了,还有谁能够撑得住这样子今天他们就是来逼宫的让三皇子上位但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说杀人就杀人,他们也怕接下来杀的就是自己呀。 “姐,你这一张做得真是漂亮啊,刚才他们想说的那些话全部都吐在嘴里了,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们还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让那些人的野心压下去,等到皇上醒来再多顶多怪不得有很多人说,患难时候见真情姐夫之前对姐很不错,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帮他处理这些糟糕的事情,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啊。 “别急,这些我都想到了,到时候还要你亲自出场呢,近日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等到晚上一过他们就知道,就算明皇上这江山也不是他们说能动就能动的。” 现在皇上没在担心皇后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她一定要撑到最后等到皇上醒来。 “姐你放心,现在你只能指望我了,我的唯一你也知道,虽然有的时候有点不着调,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你就在这里安心地处理朝中的事情,我就去外面给你找名医,让名医给皇上治病近日要是有人过来的话,那你就委婉地拒绝” 现在宫里的太医根本就不敢用了,他们只会说一些很吓人的话。 让皇后娘娘动摇,所以曹骏还是清楚地知道的。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他还是去找名医再说,不然恐怕皇上撑不了两天了。 “好,现在你真的长大了,能够替姐姐分担了。” 而且他也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自己说一句话他就能懂得要干什么,这就是曹氏最欣慰的事情。 “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如果你要是有危险的话,那就按这个,我就知道你遇到危险了就会有人去救你。” 曹骏也不可能就这么做了才知道,姐姐在后宫也是有很多人盯着,他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要是没有人保护她的话,那她就是如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再加上朝上你的事情是随时可以变化的,那些大臣们看着姐姐是女人就开始想一些别的法子,自己也要断了他们的后路。 “行,你路上也要当心,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传信。” 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亲弟弟,曹氏也不想让他有什么危险。 等到曹骏走了之后,曹氏就一个人在后宫撑着这一切。 曹骏看了看头顶暴晒的太阳,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他应该掏钱租一辆马车,不可能让自己一个人骑马。 要是有人能够替他的话,那一路上就能事半功倍了,不然自己还要累死了,他可不想成为第1个累死的人。 第77章 “我去,这家伙好伸手,我觉得我最近运气真的是爆棚,想什么来什么。” 曹骏本来还是想找人的,但是看到树林里面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在打洞的声音,他就觉得自己的目标来了,所以他也去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一看就发现一群黑衣人在那里打架,他也不知道该帮谁了,算了,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看着手伤,严重的蒙面男子曹骏决定去问一问,说不定这个人还能够对自己有很多的用处,也能是他的左膀右臂现在。这种情况信不过的人太多了。 “你做梦就算我死,也不会把情报给你们。” 就算他被重重包围,他也没有一丝要害怕的意思,因为他见这种场景已经很见怪不怪了,但是今日是死是活他也没有把握。 “这是好样的,如果你要是我们这边的话,你肯定是一个很优秀的手下,但是我们两边势不两立,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说着对方就想要对蒙面男子痛下毒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杀杀他们的锐气,以后自己才能有机会往上爬。 “谁到底是谁陪老子出来,不要在背后耍阴招。” 就在男子要杀了谋面人的时候,曹骏突然有一颗石子抵挡了这一切。 “是我,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就算赢了也不会光荣到那里去。” 曹骏出面还是戴着面具的,因为这种事情是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万一有人认出他怎么办。 “你又是谁?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你们两个要是来了,我们还能斩草除根,没有后患。” 说着对方想也没想着就对着曹骏下手,虽然他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曹骏有秘密武器呀,他拿出烟幕弹就让一群人找不到方向。 趁着这个时期曹骏已经骂人,就走了,等到他们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周围没有人了。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追还是留他?一条命,反正他现在也一命呜呼了,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手下看着曹骏的身份不一般,心里面想着不应该再追下去了,不然万一中了圈套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回去让他自生自灭,总比他一个痛快的强,以后要是有他的消息的话,我们再拿他的命也不是就看他能不能活过今天了。” 再来看曹骏这边脱离了危险之后,找安全的地方隐藏下来,现在他的伤有点严重。 必须医治,不然的话都没有了,曹骏怎么摊上的都是这事儿的,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姐姐那边儿去救援的,现在又来一个碍事的。 “你快点走,我不想牵累你。”他的身份不一般,不想牵连一个无辜的人跟着他一起受苦。 “看你说的什么话,让我看见了我就要去,不然我和那些人有什么两样,你先在这别动,等个五分钟就可以了,我先给你简单地处理一点伤口。” 说的曹骏就按一下,紧急开关键这个还是在关键的时候他的手下才能过来的,不然的话自己也不可能暴露这个求救的方式。 “杀你的那些人是什么人。”曹骏听得是很感兴趣的,虽然好奇心害死猫,但是要是不知道的话,他心里面会很难受的。 “这个你尽量少还,我也不需要你就这样我删的人够多了,已经回本了,就算让我死了也心甘情愿。” 他也没有。想过要活着,没想到却让曹骏给救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呢。 “先别动,你要是想出血身亡的话,那赶紧再说两句话,你不想让你的敌人看着你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吧。” 现在他都伤成这样了,还在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曹骏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有这样的伤那不是死士就是练出来的。 但是练出来的这种没有死士的恐怖,那种人是情愿自己死了也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愿呢。 “还好我之前会一点紧急的处理方法,不然你等不到我的手下过来就死了。” 曹骏简单地给魅影处理一下伤口,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只要伤口不出血就可以了。 “你这会儿先躺着,估摸着应该快来了,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死。” 他还留着这人有用的,以后可能会为自己做很多事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就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他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欠一个人的人情,也不想利用这个让别人拿捏。 “等伤好了再说现在你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直问这些我都真的挺服你的。” 等过了五分钟之后,曹骏的手下终于来了,而且工具还挺齐全,只要对方受得伤不严重,剩一口气他也能救活。 “快点把他给救活,如果他要是死了,你也没有必要活着了。” 手下听了之后点点头简单地看了一下对方的伤势还不算严重,虽然有中毒的迹象,但是对方好像是有这种免疫的体质的,对他没有什么用,对别人的话可能早就死了。 “你之前是不是学过这些东西,不然你不可能撑到现在,对方下面图都是最厉害的五谷毒” 之所以叫五谷毒,就是这种土由五种毒药研制而成。 里面随意挑选一种怎么样就能让人丧命,可是他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手下?一直在疑惑这件事情。 不过等他醒了就知道了,可是对方好像什么也不愿意说,也不相信他们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得出来。 “好了,血止住了,暂时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要不剧烈运动就可以了,最近一段时间好好养一养。” 听到手下的话,曹骏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自己精心挑选的人。 “行,那你就先跟着我吧,这两天我还有事,等到我忙完了之后你再去做别的。” 手下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因为现在主子还在这里,也轮不到他说什么。 第78章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我救了你,你就这种表态吗。” 曹骏没想到这种人竟然这么高冷,从始至终就算再疼他也没有韩娱,也没有和自己表明他的身份。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对方还是不肯开口,再没有了解曹骏的身份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地交代自己的身份呢。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要是杀你的话,何必要救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曹骏让手下先开马车他们两个在里面好好说说话,这人太高冷了,他有点受不了,不然一路上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说大兄弟你不能这个样子,我可是你的救命人,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和我说。” 曹骏现在正无聊想着没话题的话也可以找一个话题,要是他们两个人能够促进感情的话,以后他就是自己的手下让他干什么他就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面怎么想的,我现在还没有好,就算想回报你也没有力气,等到我好了之后再保护你,现在你能不能让我先养伤你救我肯定也是因为你的意思呢。” 对方现在真的不想说话,只想睡觉,因为刚才消耗的体力真的是太大了,而且他也感谢曹骏救了他。 “行,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这个药效很强的,所以我才跟你说话,不要睡着了,不然你要是醒不过来,那我不是白浪费这么长时间了吗。” 曹骏可是不会做那些无用功的,他要做的话就要把事情做得好,让别人更加信服他。 魅影听了之后点点头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睡着,只是休息一下而已,曹骏也不用那么害怕,等到了客栈的时候,曹骏先让他们在那里休息,看看魅影的伤口如何,要是不行的话先找医馆。 “你在这里休息,我替你打着掩护的那些事情也没有人发现。” 魅影听了之后点点头,一路上真的是很累,但是想到他们的处境还是坚持到现在的,现在他真的有点撑不住了,完全要靠曹骏在这里盯着才行。 “你去外面盯着,要是有什么东西就声音大一点,等一会儿准备点吃的,他醒来肯定会很饿。” 趁着这一段时间曹骏也先休息一下,之前因为宫中的事情也没有怎么睡好,现在又赶了那么久的路,真是身心疲惫呀。 虽然曹骏很累,但是在陌生的环境下,大家都有一种习惯。 不能睡得太着了,不然这就是杀死自己的利器。 “主子他醒了,我问他吃东西不吃,他摇摇头,如果不吃东西的话,会对身体恢复有很大的阻碍,你去劝劝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他就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相信他的,但是他也想不明白这种人怎么就是死脑筋的,如果自己要是想害他的话,早就下手了,可以用这么大的力气。 “我说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就不想想,你要是死了那些仇人会怎么想我正如他们的意来我。那么费劲地把你从他们的手里救出来是因为什么” 说着曹骏就把东西放在他面前,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被饿死的话,那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是第1个饿死的杀手,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记得他以前的事情。 本来对方是不想吃的,想着自己现在身体还能扛得住,但是听到曹骏这么一说之后,他觉得。有道理,虽然现在情况有点复杂,他吃不下饭,但还是要我给对方看的,让他们看看自己在绝经的时候也能重生。 “谢谢你这一路走来这么照顾我,其实我是不值得你们救我的,你们要是参与到这件事情的话。” “那以后你们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他的身份可不是谁都能参与的,所以他才用这种办法让曹骏快点走,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才对嘛,不管发生再大的事情可以吃吃喝喝,吃完之后身体恢复了,我们再重回江湖。” 看着他吃饭的那种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对方听劝,不然他还想着用什么办法说服他的。 “除了这样下去也不是麻烦你,你也不是白色无用功的,你这么努力地帮助他解围,但是他好像不相信你。” 就连手下都有点生气了,他们家主子这么好的人呢,就算你犯了错误,他能睁一只眼就闭一只眼的。 可是对方为什么不相信他们主子要是不想救他的话,直接看着别人杀死他不就行了吗。 “你不懂这种人就像死士一样,是不懂得人情冷暖的,我们要慢慢融化他的心,让他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这才是曹骏最终的目标,刚开始不相信他也是情有可原的,慢慢地不就相信了吗。 “我现在就把我的事情告诉你,等到你听完我的事之后要是想走还有机会。” 说着魅影就把自己的身份一无意识地和曹骏说了出来,曹骏听了之后直呼,好家伙,怪不得他一直对自己那么冷淡,一直说着让他走什么的,原来他的身份真的是不一般呢。 他就是传说中的刹海杀手,这个组织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而且他的位置是组织里面最高级的位置。 这次的任务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有人透露了消息想要他的命,因为他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的同伴都嫉妒,所以才会惹来杀身之祸,没想到这一次却被曹骏拯救了。 “现在走的话我也不会连累你,希望你能够懂得我的苦心,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还活着,还以为我死了,你也是安全的。” 万一被那些人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是曹骏救了他的话,那两个人都没有安上人过,那些人可是要斩草除根的,不然也不可能会下那么大的毒手。 “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参与了用药管道里你跟着我是安全的,而且也没有别的选择,你看这一路我有做过让你起疑心的事情吗?相信我,那你就跟着我,要是不相信我你就走。” 第79章 曹骏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因为他不需要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留在身边。 “我答应你,跟着你以后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就像你今天救我一样。”其实他也很惊讶,曹骏这种人一看就是胆小如鼠的人,但是没想到听到自己的身份,他不但没有害怕,而且还要救他,也不知道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你就好好养伤等待有机会的手刃仇人,但是现在目前你要跟我做一件大事,事关乎着我们的生死存亡。” 而且他们也不能耽误太久,不然曹氏那边可能不太好办。 “客观能不能赏点吃的,我这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家里面闹了饥荒还是一路讨饭到这里呢。” 就在曹骏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好像是乞丐在这里要饭曹骏,就觉得事情不一般。要饭的怎么要到客栈里面的,不是应该到大街上要的吗。 “你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曹骏他们不能出面,不然对方要是冲着他们来了,那不就是中了他们的奸计了吗。 “好心人你们终于开门了,快赏我点吃的吗?我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 对方一边说一边往里面看,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可是手下根本不让他看。 “我们这里没有钱,你去别的地方吧,我们也刚来把刚才的钱都花完了,要是有的话就给你了。” 可是不管怎样就是赶不走,他们也真的很着急,这个人怎么就那么死皮赖脸呢。 “那我说你多少遍你才能听清楚,我们没有钱,如果你要是不走的话,那我就亲自让你下去了。” 说着手下就要动手对方看到这里没有一丝的害怕,眼神中反而还充满着杀气。 “你小心一点,对方的身份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曹骏一眼就看出那个人的身份是什么,他的眼神不应该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 “好呀,你竟然敢伤害我们的虫子,我就知道要饭的怎么可能会要到这里,你演技太差了。” 说着手下就把人提到曹骏的。面前就像领小鸡一样。 “你真的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死了,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 以前叱吒风云的魅影,怎么可能会说死就死了,就算再。多的人想要他的命,那些人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怎么是你?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组织里面其他人知道吗。” 看到人的第一眼魅影第一,感觉就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也是潜伏在这里抓叛徒呢,我们那里出现了叛徒,不管我们出任何的任务,对方都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在那里蹲点,所以我们都是被陷害的。” 说着对方就伸出手臂,是以他也受了伤,他的手被人掰断了,只剩下两条腿。 双手对于人的重要性到底有多大?大家都知道,而且还是身为杀手的人,没了手就等于没了。 灵魂一样,现在是一个活死人,和魅影的下场是一样的,他们两个人的相遇实在是太巧了,大家都有点怀疑。 “你在任务中你知道是谁出卖了我们吗?我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有曹骏救我的话。我可能活不过现在呢。” 看来组织里面已经有不少小女孩了,但是他们就没有察觉吗?就不会留个心眼看看。是谁伤害了他们自己是没有机会的,没想到还有很多同胞在受那个人的摧残。 “没有的,我们查了很久就是没有查到对方很会隐藏反侦查能力很好的,我们只能找机会慢慢地查出到底谁才是奸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肚子里面的人都会死亡的,老大的心血也就免费了,他们也不想白白地丢了性命,要是死的话也要死在任务中。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你的手我会治好的,看着样子好像是昨天才做的,还有机会。” 只要时间不长曹骏就有把握让他的手恢复,这样的话他不是就有两个得力伴娘了,想想都觉得事情也太简单了,简单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要留意一下这个男人的动静。 “没有的,我已经找人看过了,就连名医也说我的手没有办法治了,就算能治好,以后也不能拿刀出任务了。作为一个杀手,这是我最遗憾的事情。” 要是有重来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跟着老大。 毕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们也是有一定的感情在身上的,老大为了他们已经做了很多。 “行了,你把他安排到另一个房间,我们在一个房间里面太挤了。” 曹骏说这话就是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如果他要是故意接近他们的话,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行,那我就先去那边,等到你这边好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商量这件事情先不能着急,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等到对方出现的时候,曹骏示意手下赶紧跟着,以后有什么情况的话早点汇报手下也非常精明一眼就能看出曹骏的意思。 “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太巧合了?你前脚有点危险,后脚你的同胞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我还以为是杀你的人呢。” 本来曹骏都想要动手了,但是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都是认识的,所以他就没有再有什么动静。 这次就看魅影怎么办呢?如果他要是不留这个人的话,那杀了一个人很简单。但是他们还是想要知道那个人天天他们是要干什么。 “我也有所怀疑,之前我们两个在组织里面关系还是挺好的,有什么事情都互相照顾,但是出现这样的事我谁都不敢相信了,我们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真的是对方派来监视他们的,他们骂人动了对方也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好,那我先出去转转你现在的身体,自己对付一两个刺客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魅影听了点点头,本来他就喜欢独处,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打扰,曹骏不在他还可以休息休息。 “哎,这里果真没有京城热闹。” 小地方和京城比起来真的差远了,卖东西的都很少,本来他还想给八妹买点礼物的,但是也没有看上眼的。 第80章 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能看上的,到最后还是一支簪子吸引了他。 “客观你眼光真好,这是当下最流行的,而且只有我一家有,要是有心仪的人,可以送给她当礼物。” 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他正因为你这个作为心上人是很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八妹知道了会怎么想。 “那你帮我把这个包起来吧。”商贩觉得商机来了就把东西打包给了曹骏,他买完东西之后又买一点别的东西回去了。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怎么打起来了。” 曹骏才出去多久,他们两个人就大打出手,好得好像仇人一样。 就算是他们组织里面相处的模式,也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让人看到不能笑话似的。 “刚才他说我受伤了也没他功夫好,所以我们两个人先试试到底。” 曹骏看了一眼那样的人觉得他们这样很幼稚,但是也很无聊,可以用这个打发时间。 “你们打也打了,你出去了,现在我给你们两个要求,你们要是不同意的话就走,要是同意就留下来。” 曹骏现在要慢慢地扩大自己的势力,所以要招兵买马,这两个人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你是我的救命人,你就说吧,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如果没有曹骏的话,他们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 “行,我要的就是你们两个这样的态度,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身份,所以救了你们也。是你们的保障,你们可以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但是我做的事情也不简单,只要你们看到我就要保证不会背叛我,不然我会有1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你们死。” 就算他们是高级的刺客,那又怎样?自己身边也是有人脉的,要是他们敢背叛他的话,曹骏照样能够杀他们。 “行,自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是平凡人,所以我们两个决定跟定你了,以后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也不会背叛你,我们知道背叛人的下场是什么。” 而且曹骏这个人真的很好,对他们是非常照顾的。 “这是给你们两个人买的衣服,以后你们就隐姓埋名分手了,这样就算有什么麻烦也不会牵扯你们一辈子,你们可以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度过。” 曹骏说话说到做到,既然要保护好他们,那就要保护到他们自己还是可以的,而且他们也会武功。 “多谢主子救命之恩。”他们有一个信仰就是不管是谁当主人呢,就是一辈子的事。 “行了,那你们先换衣服去吧,等一会儿我们去吃饭,吃完饭还有赶路呢。” 换完衣服之后,曹骏看到他们的样子还真像平凡的老百姓,而且他们还可以以自己去做生意的人找借口动作每一道关卡,因为这里关卡重重就只是为了防止陌生人入境,而且曹骏也把文凭什么的准备好了。 “以后你们两个就叫文武文六,这个是对你们的称呼,对外面就说你们是兄弟两个。” 不能一直在用这个名字的,不然的话在外面很容易会被人识破,而且还用这张脸拿出坐到魂晶层的时候,一定要把他们的脸恢复陌生人的样子。 “那我们这张脸怎么办?现在也不能光明正大地顶着这一张脸出去。” 毕竟这里仇人还是挺多的,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的模样。 “这个就交给我吧,虽然我的手下人数不怎么样,但还是可以的,最起码能够整成让你们看不清楚自己眼前的模样。” 说着曹骏就让手下帮他们整容,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就好像是把自己脸上的皮硬生生地给扯下来一样,而且还需要更多的时间,看来一两天内他们是走不了。 “你们能够忍受这种痛苦吗?要是不能忍受的话,那可能还要另外想办法,不过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要是有办法的话,曹骏也不可能会有这一种,因为这个是最靠谱的。 “没有,我们能够很好地接受这种之前那种训练我们都接受的这种小东西要是接受不了的话,那我们不就白瞎得名号了吗。” 说着曹骏就给他们开始实行第1步计划脱胎换骨,这个计划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而且他这里东西也不太多。 只能用整容的办法把他们的脸部慢慢地给移除,这样的话就算有仇人听到。 也不可能会想到是他们想杀的人,而且他会把两个人牺牲的消息散播出去,这样的话又没有人怀疑他们还活着。 “你不觉得你们两个人都受伤是很正常的,要是一个人受伤的话,那还情有可原,就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受伤,而且还来到我这里,我就感觉到非常的可以。” 这件事情凑巧的有些太严重了,他们要好好的合计一下身边是不是有内奸什么的。 “没事,我们有空的话会查清楚这件事的,想来组织里面也是人心惶惶的,就怕出任务死的是他们。” 他们那个组织以前可是很团结的,就是里面进了一个人,让他们整个组织都面临死亡。 “我们两个能弹出来应该是很庆幸的,他们也不会像我们一样有很好的运气,遇见曹骏而且还把我们变成另外的模样,这样的话就算他们知道我们没有死,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这个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以后他们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对我们两个要懂得知恩图报,人家曹骏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要用真诚打动他,他要干什么我们就和他一起去。” 听到文武说的话之后,点了点头就跟着曹骏一起干大事,而且他这种人以后肯定会有更高的回报的,毕竟他做的事情都和别的人不一样,而且整个人都透露着高贵。 “好了,我这一次出城不能耽误得太久,不然经常里面会有很严重的事情,我们可以缩短时间,用最短的时间内回去……” 第81章 大家听到这里之后点头,说着曹骏的吩咐去做不到三天的时间,他们把这里的事情全部都解决了不说,曹骏世界还找到有名的名医。 “请张神医出山为皇上诊脉。”这个就是云游四方的张神医,他阅历无数。救人无数就算只剩一口气的人。 他也能够通过他的手把人从鬼门关里面救回来,这就是他最厉害的地方,曹骏一定要把人请回来,不然这一趟白来了不说,皇上的病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出山。”他在山里面轻轻坏了,不想看那些人的是是非非,所以才一直到山里,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发现了。 “就凭我是曹骏。”这一年应该能够让张神医亲自下山。 张神医听完之后眼睛突然睁开,觉得自己应该向上了,看来曹氏想得还是不错的,他还是要回去的。 “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陛下的伤势如何,现在朝中的事情都变成这样了吗。” 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姐姐一个人,能不能撑得住。 “我欠你姐姐一个人情,今天就当时还给她了。” 曹骏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就顺利地请了张沈。遗下什么希望他们现在还能赶得上,所以曹骏快马加鞭地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城。 京城现在已经快变天了,因为皇上现在病得很重,几天都没有上朝了,那些大臣们都在逼宫让皇后亲自写文书,这样的话才能保住京城无碍,不然宫中一日无主。 “皇后娘娘我也不是没有说什么,皇上病了就让你们换人,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礼部尚书一直都看不惯皇后娘娘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可以好好地把人赶走了 “你不想说我以为你是你很聪明人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会坚持到现在吗就是因为哀家一直相信皇上会醒过来的,你们应该也会的吗。” 他们这样不就是盼着皇上早日驾崩吗?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其他皇子分江山社稷。 “皇后娘娘微臣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皇上的江山考虑,皇上拼死打下的江山不能就这么没了。” “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身为朝中的大臣,不应该想办法帮陛下分忧解难吗。” 女主觉得这些人真的很可笑,一边说着为朝廷着想的事。 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皇上的地位,他们觉得皇上病重了,自己就撑不住这里的事情了吗。 “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李牧上次带头模仿,就想着趁着皇上病重给三皇子争取皇位。 说着一支御林军就上前去。捉拿皇后好像她才是那个造反的人,这一切看着是多么的可笑。 “陛下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一直信任的人,多么可笑。” 正在这个时候朝出紧密的大门突然敞开了。 “快点放开我姐,不然我让皇上置你们的死罪。” 在千钧一发之际,曹骏一个人前往场中营救曹氏,这个是非常紧急的,如果要是慢一点的话,他就见不到曹氏了。 “你来了快点把这些造反的人抓起来,真的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陛下现在现在呢,就想着瓜分皇位。” 女主越想越生气,如果不是最近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坚持的话,他们早就得逞了。 “皇后娘娘你放心,我已经把皇上的病给治好了,接下来手上会一一惩罚这些人不用我们动手。” 听到这里之后大家都很震惊,觉得曹骏说这话是故意给他们听的皇上变得那么严重,很多太医都没有办法,而且还请来了外面的神医。 可是他们都束手无策,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现在他却说把皇上的病给治好了,难道他是神仙吗。 “你吓唬谁呢?谁不知道皇上的病现在怎么样?我们也是为他着想,他也不想到死了之后江山让到别人的手里,还是让自己的皇室继承是最好的。” 不然皇上要那么多的,黄子干什么?不就是等着今天的这一刻的吗?真是不知道老东西怎么想的,自己都活不成了,还不想让别人继承皇位。 “你说这个是不是很可笑,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吗?你这样我怀疑你就是蛮荒那边的奸细,我现在就让人把你给抓起来。” 说着曹骏就让侍卫把他给抓了起来,在场的人就吏部尚书蹦跶得最厉害。 这种情况要杀鸡儆猴了,不然他们还真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文武文六你们两个动手。”曹骏话音落下之后礼部尚书当场毙命,而且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呢,看着他竟然像这么大的狠手,大家都不敢说话了,怕下一个就是他们。 “你是怎么找到治疗陛下的办法的?现在有很多医者都没有办法医治。” 曹氏真的是很想知道他是在哪里想着的办法。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们只要知道皇上现在还活着就可以了,而且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可能撑不到我的到来。” 说着用一种原因从曹骏的时候走过来,这个人就是当今的圣上,他在后面看着,这些大臣们说的话做的是觉得一阵发凉自己对这些人不毛啊,他们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不是想着怎么救自己,而是想着怎么争夺皇位。 “诸位爱卿,你太让朕失望了,之前朕对你们不薄吧,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现在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些人换掉,以后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没有难处的话。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而且他还是顶着一口命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呢。 “并且微臣知道错了,微臣也是替你分忧简单的,你这个样子还是以龙体为重,在店里好好养伤,等他养好了之后再接管朝住的大事。” “皇上微臣绝对没有策反之心,也是为了皇后娘娘你们二人着想。” 可是现在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这些人的花言巧语了,自己又不傻。 第82章 “全体御林军听听吧这些人都拿下,秋后问斩。” 听到皇上给他们下的生死令之后,大臣们都非常地后悔,也非常地害怕他们难道就这么完了吗。 “皇上饶命了,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我们一条性命。”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煽情,已经撼动不了皇上的心了,因为他本来就是无情的。 但是如果他们要是没有做到这么绝情的话,还有一点回头路可以走,可是他们已经触碰到了皇上的底线。 “爱妃最近一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在朕危在旦夕的时候,你没有抛弃朕不受还。放着朕保护着朕的江山社稷,这一次我肯定要查清楚是谁伤害了朕。” 女主听到这里之后点点头拼搏身为皇上的宠妃,还有大家眼中的皇后娘娘。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做得最好,这样的话才不会辜负皇上对她的信任。 “只要陛下好好的就行了,这一段时间我都快撑不住了,还好我弟弟来得及时。” 现在她有很多话都想问,但是又不知道在哪里问,看着陛下的颜色有点不好,好像是强撑着过来一样。 “陛下你的身体到底是恢复了还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无病可医的吗?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非常的好奇。” 女主真的是很想知道陛下的病到底是谁治好了,这样的挺好,谢谢那位高人,毕竟他们二人能够走到今日,非常的不容易。 没有人比她能够让皇上能够长命百岁了,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还能一直走下去。 “这个还要多亏你弟弟呢,他找来高人用最短的时间把我的病治得差不多了,现在我只要慢慢地恢复就行了。” 女主听到这里之后放心的电热电筒只要是平常人在那陛下的病就有救,也不用再担心有没有人能够治疗他的病了。 “姐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位高人是谁吗?他很想和你见一面。” 女主听到这里更加疑惑了,那个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陛下你可不要听曹骏乱说,我不认识那么高明的医者,而且我之前还是挺好的,我们俩。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秉性是什么”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能够让陛下放心,因为自古君王多疑,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让他埋下疑惑的种子,到时候会对自己致命一击 “没事,之前他都已经跟我姐说过的是他来到你家的时候没有吃的,你给他两天饭,而且还给了他的银子,所以他一直记到现在。” 这些事情皇上在没有来之前都已经了解过了,所以也没有那么生气,更何况人家还是就自己的声音呢,如果没有他的话,自己可能就回不来了,现在还是说正事要紧。 “神医你出来吧,我们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开了。” 张神医听到这里之后点了点头,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刚开始的事情自己都已经看清楚了,就是没有出来而已,看到曹氏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样子点点头,就是觉得和以前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可能是在空中。太累的原因吗。 “皇后娘娘,我们两个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看到本人之后女主还是挺惊讶的,这么多年了他还认识自己做的那些女的也是心里想着大家在外面都不容易,能够多照顾一下就多照顾一下了。 “哎呀,没想到你现在还记得我对你的那些恩惠,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看来人家也是重情义的,这么多年了都没忘,还记得报答她,而且自己看人眼光也没错,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这么不一般。 “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对我还算行,那个时候我也没有饭吃,有很多人都看着我是气愤的样子都远离我觉得那是问题,只有你一个人对我是最好的,所以我一直记到现在,今日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了。” 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但是听到曹骏说女主的名字之后他就有了,帮人帮到底的打算,毕竟皇上还是人挺好的,并没有说像别的昏君一样。 “那现在陛下的伤势如何了能不能有让他身体恢复的法子。” 张神医没有想到不会医术的女主听到皇上说的话,意思就知道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现在还不着急慢慢来,我已经用药控制住他体内的毒素了,而且这个毒已经在皇上身体里好久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清除,所以要慢慢地等。” 大家听到这里之后点点头,最近这两天都在配合着张神医把陛下身上的毒素清除出来,大约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皇上体内的毒素真的清除了差不多了。 “你们觉得会给朕下毒的人到底是谁”让他皇上的病好了之后,他坐在龙榻上和大家一起分析到底是谁在毒害他。 “这还不简单是谁想要你的皇位就是谁想要杀害你,而且我觉得自己生活中的动作非常可疑,我已经派人去跟踪他了,还希望受伤不要激动。” 而且不出曹骏所料近日三日的时间内就能够查到真相,看看他是有什么勇气对抗皇上的,而且皇上可是他的父皇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时候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不能一直看表面,要看一个人的内心,等过一会儿我会把所有的皇子都带到面前开始考验他们,他们也应该知道我身体恢复了,但是工程量和身体恢复到哪一步了。” 曹骏和皇后听到这里之后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而且只有皇上能够知道到底是谁伤害他的凶手,他也是试探而已。 “姐,你最近一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了,我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就是想着把事情办得更稳妥一点” 但是没有想到姐姐在宫里面竟然相处得这么困难,有很多人都在盯着她,虽然皇上是多情的。 但是他始终是爱皇后你一个人的,所以他们也不用再担心皇上会因为那个宫女的。挑唆再。让皇后娘娘下台什么的。 第83章 因为只有一起走回来的夫妻才知道双方的重要性,现在都已经体现出了这种感觉了。 “没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过来救我的,而且我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是全凭你们两个,如果我要是实在的话。” “那皇上的皇位就被人抢走了,而且他的江山也会被那些有野心的皇子给拿下,我不希望他。辛苦打下的江山会被别人给抢走。” 曹骏听到这里之后点了点头她两个人其实都已经知道是谁在陷害陛下的,但是并且还是要看看到底有没有幕后推手。就指望他们几个人还是不能扞卫自己的位置的,只有那些背后有势力的人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什么计划失败了?你们这些废物我养你们这么长时间是干什么的?本来我就要成功的,不是因为你们。” 三皇子在家里面听到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之后非常的愤怒,那这一次肯定会惹皇上的咸鱼的,而且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传入宫殿内听候发落,而且还是有很多皇子一起的,他也不要担心。 “三皇子你不必动怒,并且没有真正的起义心,并没有确认谁是真正的凶手。所以你还是有所转移的,现在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如果你要是把握不好的话,你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看着身边的管家都比自己冷静的时候撒谎是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好冷静一下了,而且他也要主动去面见圣上。 “行,那你收拾收拾,我要去看看父皇的龙体到底是否安康,身为皇子去看父皇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管家听了之后点点头就先去背马车,在此之前三皇子已经想好了怎么和父王说这些话。 “去了之后一定不要紧张,不管皇上怎么问你就咬死说不是你做的,反正他的皇嗣那么多。有很多都是有可疑的,也不止你一个。” 三皇子听了之后点点头,一脸自信地往大殿内走去,自己已经找好了非常好的借口,就说他要出征为父皇分忧解难,看看他是怎么说的,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父皇近日龙体可安康。”皇上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来得这么快,他还没有召见他呢,难道他是有什么打算吗。 “还行,你这是怎么过来的?不是在围场打猎嘛” “还是父皇的身体最重要,我看着父皇的龙体抱恙,所以就回来看看我没有来晚吗。” 皇上听到这里之后摇了摇头来得正是时候,这也省了让他传唤人去喊他了。 “朕让你过来呢,也是有话要对你说,你也看到了,趁现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应该颐养天年的养你们这些孩子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听到这里三皇子内心一阵惊喜,难道不好是想把皇位传给他吗。 “父皇,你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要你让我办事情的话,我一定会为你去做的,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看着像皇子这么会演戏,皇上觉得要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的话,就没有发现出来他是装的。 “我说得也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让你垂帘听政而已,这样的话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担心有没有人能够管理好常驻的事情。” “也不能一直让你的母妃对管理这件事,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在朝上是没有什么手段能够威胁到大家的。” 老三听到这里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他想的这种,而且老东西也终于想通了,明明那么多就属就自己最优秀。 做什么都是做得最好的,但是他为什么就不能多看自己一眼呢。 “行,那你就先回去吧,等到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再找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自然是没话说呢。” 老三心里想着老东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这件事情是他做的吗?他做得已经够滴水不漏了,而且碰到这种事情的人已经死了,也没有人能够开口说这件事了。 “多谢父王,我一定会好好为你分忧解难。” 说完之后他就下去了,曹骏和女主两个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也知道应该是他下的时候,因为他也猜测到皇上会让他进攻,他自己就主动过来了。 “圣上我觉得你不用再去找别的皇了,就三皇子最令人可疑了,你都没有看到他做的事情。是在我们的计算之内吗?我们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皇上本来就是怀疑他的,但是他还是想让他自己主动站起来承认这件事情。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就是凶手,就算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朕动手。” 曹骏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只能慢慢地查,但是他可以用人头担保自己的感觉是没有错的。 “圣上微臣可以用我的人头慢慢如果他没有可疑的话,那就我来承担这一切的责任。” 曹氏听了之后有点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虽然三皇子有可疑,而且可疑性还是很大的。 但是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他做的啊,毕竟老三为人阴险狡诈,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万一真的激怒了他,还没查到真相人就死了怎么办。 “好,有胆识,朕就给你三日期限三日内如果找不到真相,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谢主隆恩。”三天的机会已经足够了,本来他已经查到一点东西了,可是皇上要给他多两天的时间就没有那么赶了。 “陛下,我弟弟年龄还小,容易开玩笑,你可千万不要拿这件事情当真啊。” 皇上听到这里之后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了,三皇子这个人确实是多疑的,而且做事情是不会留到把柄的,自己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就算他查不出来,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爱妃不必担心,这只是说说而已,到时候他又真的看不出什么,我也不会怪罪于他,本来这件事情就不是他的错,而且你们两个也帮了着很大的忙了。” 第一章 曹国舅的逼婚风云 “快快快,让开,这是曹国舅的车驾,要是挡了他的车驾,会被扒皮抽筋的。” “什么狗屁曹国舅,不就是仗着她姐姐是皇后耀武扬威嘛!等她姐姐被废,他也不过是路边的一条……” 曹骏坐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百姓对他的讥讽,穿越过来两年,他都深居简出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还是没有停过。 京都内,只要发生了坏事,就怪罪到他曹骏的头上。 老天爷不下雨了,因为曹骏得罪了老天爷;西城丢了闺女了,是曹骏把人闺女偷了…… 曹骏这个名头,真的是顶风臭十里。 曹骏,小名曹阿瞒,因为姐姐曹氏是当今的皇后,外人也会称呼他曹国舅或者国舅爷。 曹骏是两年前穿越到大夏王朝的,穿越前曾是理工科的博士,在和导师一起做实验时,不幸引发爆炸,曹骏当场毙命。 魂穿到了曹国舅的身上,融合了曹国舅的记忆。融合记忆后,曹骏心中很是不安,因为前身曹国舅不是病逝,而是被人下毒。 下毒之人,曹骏不知道,在大夏王朝,除了姐姐曹氏皇后,所有人都想他死吧! 曹骏自幼丧母,六岁丧父,是姐姐一把屎一把尿将他带大。 平日里曹骏逗鹰走狗,惹了不少的麻烦,都是姐姐帮忙居中调解。在穿越到大夏这两年,债主上门,外界风言风语的诋毁曹骏全是姐姐曹氏出面解决。 姐姐曹氏甚至没有一句问责,只有宠溺和偏爱。对于这个姐姐,曹骏是打心底里的认可。 “阿瞒跪下!姐求你点事!” 曹骏跪在姐姐曹氏面前,揪着耳朵,委屈巴巴地道:“姐,这两年我都躲在家里,没外出惹事了!” 曹氏自顾自地道:“阿瞒,姐要你娶杨家的杨八妹。” 听到这里,曹骏蹭地就站了起来,连连倒退两步,惊愕地道:“杨八妹,杨家那个母夜叉,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大虫!单手能捏死一头老虎,胳膊粗的能跑马!” “姐,我是你亲弟弟!你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那杨八妹手里至少好几千条人命,我娶她?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曹氏眨巴着眼睛,道:“那都是谣传,八妹我见过,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性子温柔,是个贤妻良母。” “姐,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自觉的眨眼睛,刚才你就眨眼了!姐,我虽然老给你惹祸,但你也不能把我往绝路上逼啊!大不了我把欠你的十万两银子都还你,你就别让我娶杨八妹了!” 曹氏阴沉沉着脸,道:“阿瞒,只要你愿意娶杨八妹,之前姐姐借你的钱,就不用还了。另外,我还可以再送你一万两,新婚贺礼咱另算。” 曹骏苦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姐姐曹氏。 “姐,这不是钱的事,我……” 曹氏不等曹骏把话说完,打断道:“阿瞒,姐求你了,你就帮帮姐吧!救救你的外甥,我的永儿吧!” “姐,你这话怎么说的,你是皇后,永儿是太子,我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国舅,我哪里有本事救你们啊!” 曹氏解释道:“你姐夫的身子骨,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一旦他……永儿虽然是太子,但他年幼啊!我们曹家人微言轻,娘家无人,谁能帮永儿稳定朝纲?” “我们孤儿寡母,怎么和那些王爷斗?” 曹骏恍然,这才明白了姐姐曹氏的打算。利用自己和杨家结亲,拉拢杨家。 杨家乃是武将世家,杨老令公镇守边陲,杨家长子更是护卫宫墙。 有了杨家的支持,年幼的永儿才有可能坐稳皇帝位。 曹骏如今的地位都来自姐姐,来自太子永儿,一旦姐姐倒台,永儿被废,他曹骏也就是路边的一条。 御花园内。 曹骏将手揣在在袖子中,紧握住他私下里打造的火枪。如果杨八妹突然发难,他也能自保。 曹骏太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杨八妹必然是看不上自己,但又是皇后娘娘做媒,性质相当于逼婚了。 武将世家出身的杨八妹很可能一怒之下做出出格的事情。 曹骏紧张地看向杨八妹,杨八妹戴着面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那是一双灵动的眼睛,眼波流转间就让人想入非非。 杨八妹清脆的声音传来,“我杨八妹要嫁的郎君,应当文才斐然,提笔可安天下,或者勇武过人,骑马可震慑一方,最不济也该有万贯家财,不让一家人挨饿受冻!” “曹骏,你觉得,你和我配吗?” 曹骏见杨八妹并没有动手的打算,这才放心下来,“这些条件,我好像都还行。” 论文才,他曹骏也是后世来的,青楼听曲的时候,用十三郎的名头在京都文人圈子里,那也是语惊四座。 论武力,就凭袖子里藏的火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当世还真没他杀不了的人。等以后把狙击枪弄出来,那就能千米之外取人性命。 论财力,来大夏的这两年,他以商人沈万三的身份,赚了可不止一星半点。毕竟做实验是很烧钱的,就手里这把火枪,光研发就烧了五万两白银。 杨八妹冷冷地道: “曹骏,你眠花宿柳,学了文人的风流,却没有沾染到半分的文采;你手无缚鸡之力,连马都骑不上去;偌大的国舅府还需要皇后娘娘接济才能勉强度日。” “你这样的无能之辈,真当我眼瞎耳聋了不成?” 说完这番话,杨八妹起身就要离开。 “杨姑娘可曾听过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杨八妹停住脚步,眯起眼睛盯着曹骏,道:“你说你的纨绔都是伪装?如何证明?” 对于杨八妹的不满,曹骏是能够理解的,换做是自己,也不可能嫁给一个整日烟花柳巷,没本事,还四处欠债的男人。 如今的大夏王朝风雨飘摇,曹骏国舅的身份还有多久也未可知,稍微有点头脑的女人都不可能选择曹骏当夫君。 曹骏缓缓开口道:“自然有办法证明。” 曹骏喊来宫女,准备笔墨纸砚。 杨八妹早就打听过了,曹骏大字不识,文章诗词一窍不通。她没有离开,只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给曹骏一个丢丑的机会。 第二章 曹骏展才情,八妹动心疑 在宫女拿来笔墨纸砚后,曹骏便将宫女赶走。 在确定周围没人之后,曹骏这才提起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第一个字,咬。 咬字刚写完,还没来得及写第二个字,杨八妹就轻哼一声。 “够了!曹骏,我本以为你只是不学无术,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厚颜无耻之辈。你不在乎面皮,我杨家还要给皇后娘娘脸面。” 曹骏纳闷地看向杨八妹,诧异地问道:“我就写首诗而已,怎么就给我姐丢人了?怎么就厚颜无耻了?” 杨八妹厌恶地看了一眼曹骏,她本来并不想撕破面皮,也想给曹骏一个体面的退场,可曹骏故意装疯卖傻,她也不打算再给曹骏脸面了。 “曹骏,习文首要便是练字,你瞧瞧你的字,竖不是竖,横不是横,我杨家虽是武将世家,可家中五岁稚童的字都你的要好。” “连字都写不好的人,也配谈诗词,也配说文采?曹骏,你走吧!别再给皇后娘娘丢人了!” 曹骏无语地道:“字不好,意思到了不就行了吗?” 杨八妹道:“见字如见人,从你的字我就看出了你是个什么品性。” 说完,杨八妹就不和曹骏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曹骏在杨八妹的身后,缓缓开口:“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此句一出口,杨八妹快步离开的脚步缓缓放慢,心中嘀咕:这两句诗到有几分意思,但也就普通水平,在学堂读过几天书的学子都能写出来。 曹骏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蛋能写出这两句诗,也是难得了,可就凭这点文采也想娶我?真当我杨八妹是路边的野草不成? 杨八妹心中这么想着,脚步却越来越慢,想听听曹骏的后文。 “千磨万击还坚劲,仍尔东西南北风。” 曹骏最后两句读完,杨八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一双秀目之中满是惊愕。 “这首诗是你写的?” 曹骏笑道:“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杨八妹快步回到凉亭,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将诗誊写一遍,反复揣摩。 越是揣摩诗词的意思,杨八妹心中就越是骇然。这首诗没有华丽的辞藻,语句通俗,可在通俗之中,又蕴含着不畏强权,不惧苦难的意志。 那不与世俗同流合的铮铮傲骨,那敢于面对狂风的意志,表现的酣畅伶俐。托物言志,若心中没有这般志向,绝难用如此简练的诗句表达。 杨八妹放下手中的宣纸,盯着曹骏,那双眼睛似有无穷的魔力,吓的曹骏往后退,不住地去握紧袖中的火枪。 “你,你要干嘛?” 杨八妹道:“这首诗是你找人代笔的吧!曹骏,你这个无耻之徒,也能有这般志向?找人代笔都找不明白,真是一个蠢货。” 曹骏有些尴尬,虽然诗市抄袭的,但在大夏王朝,他就是首创,再说了,他怎么就没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志向了? “杨小姐,你说话要讲证据,你说我找人代笔,我找了谁?你有人证吗?我都和你说了,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我为何就没有这般志向?” 杨八妹轻笑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你既然这么有文才,那由我来出题,你现场写一篇诗词如何?只要你能写出来,我就向你道歉。” 曹骏笑道:“道歉就不必了,如果我写出来了,你就同意这门亲事怎么样?” 杨八妹道:“只要你能写出来,我就认真考虑。” 杨八妹看向御花园内盛开的鲜花,打算以鲜花为题,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曹骏这满不在乎的模样,说不得准备了多少诗词,在御花园见面,必然会准备以花为题的诗词。 “那就以女儿家的心态做诗词一首!” 杨八妹挑衅地看向曹骏,心中暗道:写下竹石这边诗词的人,乃是一个刚强的男子,这样的人不可能做出女儿家矫揉做作的诗词。 曹骏听了这话,心中好笑,女儿家的心态,这有什么难的? “杨小姐,要不你换个题材吧!这个太简单了,我怕做出来了,你又反悔。” 这话落在杨八妹的耳中,却觉得抓住了曹骏的软肋。 杨八妹挑眉,好似吃定了曹骏:“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我不为难你,就以女儿家心态为题。” 曹骏摇头苦笑:“既然如此,杨姑娘听好了!”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 杨八妹突然打断曹骏道:“等等!这首词叫什么?” “声声慢!” 杨八妹拿起毛笔在新的宣纸上笔走龙蛇,开始誊抄这首声声慢。 当誊写到‘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杨八妹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这写不就是她吗?落日黄昏之下,孤单凄凉,为了杨家她不得不面对曹骏这样的庸俗之人,内心的悲苦,又哪里是三两杯淡酒能冲散的。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杨八妹心中反复咀嚼,只觉得愁上心头,只想痛饮一壶烈酒。 曹骏见杨八妹眼中带泪,慌张地道:“杨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杨八妹侧头去,用手绢擦去眼角的眼泪。 回过头来时,眼中却有着笑。 这曹骏还真有才学,只是外界的流言蜚语。 “曹骏,我来问你,你既然有这样的才学,为什么不展露出来?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真的吗?” 面对杨八妹的回答,曹骏反问道:“杨小姐,那外界说你生撕虎豹,一人杀了数千山贼的事儿,是真的吗?” 杨八妹点头,心中有了答案。 “曹骏,如是我嫁给你,以后便是你的枕边人,那你对我就不该有隐瞒对吗?” “这个自然!只是不知道杨小姐想了解些什么?” “你的全部!”杨八妹喜上眉梢,语气都变得欢快起来。 曹骏点头,道:“好,既然杨小姐都发话了,我自然也会拿出诚意来。今晚千春楼有一场酒宴,杨小姐一同前往如何?” 杨八妹脸色一沉,曹骏居然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去青楼,曹骏去喝酒狎妓,还要她在边上看着。 “曹骏你就是一个混蛋,我看错你了!” 第三章 曹骏才情显,杨家疑云起 曹骏一脸的郁闷,是你说要了解我的全部的,让你了解了你又不乐意了。 更让曹骏郁闷的,他是拿出来真心实意,让杨八妹了解他。 今夜千春楼的聚会,曹骏手下的四大掌柜都会前来。 这四大掌柜掌握了曹骏的大半的家底,想要了解曹骏的经济情况,问四大掌柜最为合适。 看着杨八妹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曹骏喊道:“杨小姐,千春楼你还去吗?” 杨八妹吼道:“滚!曹骏,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杨家,杨八妹的小院。 一位绿衣姑娘在丫鬟的带领下,小跑着穿过了小院。 绿衣姑娘年方十六,青春可人,小小年纪已经有了一抹艳色,让人侧目。 绿衣姑娘名叫刘娇,是皇帝的姑母的小女儿,小名阿娇。 阿娇推开杨八妹的闺房,人没进屋,声音已经传入了杨八妹的耳中。 “杨姐姐,是那个混账羔子欺负你了?” 杨八妹倒在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不停的哭泣。 任凭阿娇怎么劝说,也不露头,就是默默地哭泣。 阿娇也不知道她的杨姐姐为什么哭的如此伤心,问杨姐姐身边的丫鬟,也没有人知道原因。 就在阿娇焦急之际,看到了杨八妹誊写的《声声慢》。 阿娇故作惊讶地道:“哇!杨姐姐好文采,这声声慢写得婉转凄楚,我只是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哭。” 杨八妹从被子里将头露了出来,赶走了丫鬟们,将曹骏的事情说了出来。 阿娇怒道:“皇后嫂嫂怎么能这样,那个曹骏文不成武不就,还是青楼常客,他怎么能配的上杨姐姐。” “杨姐姐你放心,我这就去找皇帝哥哥退了这桩婚事,绝不让杨姐姐受委屈。” 阿娇拿起写着声声慢的宣纸,道:“我一定会为杨姐姐力争,以杨姐姐的文采,能配上姐姐的只有东林四公子。” 听到这里,杨八妹拉住了阿娇,道:“这首词不是我写的,是曹骏写的。” “啊!曹骏,就他那个大字不识的一个废物,他能写出这样凄婉的词?杨姐姐你是不是伤心糊涂了,这首词一看就是出自女儿家之手,曹骏怎么可能写的出来。” 杨八妹悲伤地道:“这首词确实是曹骏所写,还是我出的题,写到了我的心坎里。” 阿娇更加的糊涂了,“杨姐姐,按你说的,曹骏是有才学之人,那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会哭的如此伤心呢?” “曹骏那个混蛋,居然,居然要我陪他去青楼喝花酒。”杨八妹咬牙切齿地说着,随后又悲伤地道,“阿娇,我若是嫁给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杨姐姐,别伤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把曹骏的性子给扭转过来,让他再也不敢去青楼。” 阿娇和杨八妹的悄悄话很快传到了杨八妹的几个哥哥耳中。 杨家四郎杨延辉阴沉着脸,对五郎杨延德道:“好个曹骏,居然欺负到我妹子的头上了。” “能写两首破诗真当自己能上天了?我非得好好教训他,让他再也不敢踏足青楼。” 五郎杨延德虽然是武将,却喜爱诗词,在将曹骏的诗词誊抄后,反复咀嚼。 “老五,咱的妹子都被欺负了,你还有心情欣赏诗词。你还是不是当哥哥的。” 五郎杨延德将四哥按在凳子上,耐着性子道: “四哥,你不爱诗词,不知道这两首诗词的可贵,单论诗词,曹骏的文采不在东林四公子之下。” “若论志向,曹骏还在东林四公子之上。” 四郎杨延辉皱眉,道:“东林四公子可是未来大夏文坛的接班人,曹骏能和他们相比?老五,曹骏什么名声你难道不知道?” 五郎杨延德道:“四哥,咱八妹那么一个好姑娘,外面怎么传的?母夜叉,母大虫,流言蜚语有多少可信度?” 四郎杨延辉沉吟道:“可曹骏居然要带着八妹去青楼,这事总没错吧!这个浑蛋,这么羞辱八妹,就是看不起我杨家。我一定要给他教训。” 五郎杨延德却道:“这其中多半有误会,曹骏能写下竹石,其志向不小,不该是那种沉迷女色之人,又能写下声声慢,道出女儿家的心思,定然不会无故羞辱八妹。” “四哥,你我不如千春楼一游,摸一摸曹骏的底,咱这个妹夫,要真是个浪子,那咱们就好好调教一番,若不是,也好解开他和八妹之间的误会。” 就在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商量着摸曹骏老底时,曹骏的诗词也落到了杨家佘老夫人的桌案上。 佘老夫人品读着曹骏的诗词,不停地拍手叫好。 一首竹石不屈不挠,一首声声慢又道出小女儿的心思,这样一个有品格坚韧,又能体贴身边人的好女婿,实在是难得。 杨家都是武将胚子,有这么一个文采的好女婿,简直是天赐的好姻缘。 对于皇后娘娘的提亲,佘老夫人心里一直是不满意的,虎女岂能配犬子,何况还是一只癞皮狗。 如今一看,曹骏是一只披着癞皮狗皮的老虎,还是一头不可多得的猛虎。 心中欢喜,兴奋,可很快又担忧起来。 曹骏为什么要装出无赖的模样?他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皇后,想到皇帝,想到当今的太子,佘老夫人心中有了算计。 “如果真是如此,曹骏对八妹当真是足够坦诚了。若是因为八妹坏了皇后娘娘,皇上的算计,我杨家怕是要大难临头。” 佘老夫人喊来身边的贴身嬷嬷,在杨家下了禁令,曹骏写诗词这件事必须烂在肚子里。 皇宫,御书房。 皇后曹氏端着炖好的银耳莲子羹走进了御书房。 皇后刘洪见到爱妻,立刻板着一张臭脸,道:“皇后,你来看看吧!你的好弟弟,都干了些什么!” 曹骏总爱闯祸,为此她没少被皇帝丈夫训斥。 毕竟是自己亲弟弟,皇后曹氏哪里舍得亲弟弟受罪,跪倒在地,道: “陛下,都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弟弟,请陛下责罚。阿瞒行事荒唐,臣妾一定好好管教,还请陛下看在臣妾朝夕相伴的情分上,饶了阿瞒这次。” 第四章 曹骏才情震惊帝后,刘洪布局托孤重 “饶?这次可不能饶了他!这个臭小子,把你朕骗的好苦啊!” 皇帝刘洪臭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 曹氏还是第一次见皇帝刘洪发如此大的火。哪怕曹骏殴打了二王爷,皇帝刘洪都不曾是这副模样。 “陛下,千错万错都是成妾的错,陛下求您别责怪阿瞒,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曹氏悲切地哀求着。 皇帝刘洪看着曹氏那惶恐的小模样,板着的臭脸在也装不下去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曹氏诧异地看向皇帝刘洪,多年的夫妻了,曹氏瞬间反应过来,皇帝刘洪是在和她打趣。 曹氏故作嗔怒状,不满地道:“陛下,你就会吓唬臣妾。” 皇帝刘洪哈哈笑着,将曹氏拉到他的膝盖上坐下,语带温柔地道: “皇后啊!朕可没有吓唬你,你的好弟弟,朕的小舅子,把朕骗的好惨啊!” 皇帝刘洪伸出右手,轻点在桌案上的宣纸上。 曹氏顺势看去,正好看见了曹骏写的那首竹石。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曹氏抑扬顿挫的读完,眼中满是欢喜,惊奇,“陛下,这首诗是阿瞒做的?” 皇帝刘洪点头。 “陛下,你就别哄骗臣妾了,阿瞒连千字文都认不全,又怎么能做出这样好的诗。” “托物言志,坚韧不拔,不与世俗同流合污,阿瞒怎么可能有这样高洁的品性。” 皇帝刘洪却道:“不用怀疑,这首诗确实出自曹骏之口。” 曹氏听到这里,不由皱眉,陛下说的欺君之罪,难道就是指这首诗。 阿瞒肚子里那点墨水,顶多写出一个大脚丫这样的打油诗,怎么可能写出竹石这样好的诗词。 定然是找人代笔,犯欺君之罪。 曹氏从皇帝刘洪的膝盖上下来,再次跪倒在地,并认错道: “陛下,阿瞒找人代笔写下这首诗,欺瞒陛下,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臣妾愿意替阿瞒受罚。” 皇帝刘洪将曹氏搀扶起来后,将写有竹石的宣纸挪开,下面一张上,赫然写着的是声声慢。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曹氏低声地读着,眼中不自觉有了眼泪。 陛下身子骨时好时坏,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若陛下去了,她可不就是如诗词里写的那般吗?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守着孤窗,一个人苦苦熬过一个个黑夜。 曹氏抽泣着,不敢再去看皇帝刘洪。 “陛下,你又欺负臣妾。写这么伤感的诗词,害臣妾流泪。” 皇帝刘洪将曹氏抱在怀中,让曹氏紧贴在他的胸膛,用最温柔的语气道: “皇后,你可错怪朕了,写这首词的是你的好弟弟,朕的小舅子。” 曹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陛下,真的吗?那首竹石,还有这首声声慢都是阿瞒写的?两首诗词风格迥异,这怎么可能都出自阿瞒之手。” 皇帝刘洪请刮了曹氏的鼻尖,道:“是啊!咱家的阿瞒可把你我骗的好惨啊!平日里装出一副纨绔的模样,可到娶媳妇的时候,就再也不装了。” 皇帝刘洪将曹骏和杨八妹在御花园的事告诉了曹氏,曹氏完之后,蹙眉骂道: “阿瞒好个没良心的,居然一直装纨绔欺骗臣妾,成妾这些年为他不知道受多少白眼,赔多少不是,他居然连臣妾都算计。” “哼!等他下次进宫的,我一定要好好学教训他一番。” 曹氏气愤地说着,那模样恨不得要把曹骏扒皮抽筋。 在曹氏的心里,却并非如此,非但没有生气,还特别的欢喜,自己那个无赖,混账的弟弟,居然是装出来的。 自己的弟弟不仅有着高远的志向,还有着不输东林四公子的文采。 在皇帝刘洪的面前,还是要装出生气的模样,自己处罚了弟弟,皇帝刘洪也就不会再处罚他了。 皇帝刘洪捏着曹氏的鼻尖,宠溺地道:“你舍得处罚阿瞒?就别再朕面前演戏了,放心吧!朕不会难为阿瞒的。” “确切来说,朕应该感谢阿瞒,是阿瞒让朕幡然醒悟。” 曹氏不解,不知道皇帝刘洪明白了些什么。 皇帝刘洪解释道:“在知道阿瞒欺骗朕的时候,朕真的想教育阿瞒。可我细细思考后,才知道阿瞒这么做出的良苦用心。” “妾身愚笨,不明白阿瞒为什么要这么做。”曹氏道。 “皇后啊!大夏王朝看似平静,实则风云飘摇。我的那些兄弟,在暗中积蓄力量,就等着朕驾崩之日,向你,向永儿发难。” “朕为了永儿准备不少的后手,其中就物色了三个托孤重臣,然而,这些年里,朕物色的三位托孤重臣纷纷落马。” “一开始,朕也只以为是朕看错了人,可阿瞒这件事,让朕醒悟,朕的托孤重臣都是遭了算计。” “阿瞒是永儿的舅舅,若阿瞒有才学被人知晓,那阿瞒必然会遭到算计。阿瞒如今是一个纨绔,自然没有人会把他放在心上。” 曹氏听了皇帝刘洪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阿瞒居然能想到这些,真是难为他了。” “那陛下,如今阿瞒暴露,他会不会有危险?”曹氏紧张地道。 皇帝刘洪道:“放心吧!这件事朕已经压下来了,不会有外人知晓。杨家也知晓轻重,也不会张扬的。” “阿瞒虽然保全了自己,但一直游离在权利之外,也无大用,我想给阿瞒找点事做,皇后觉得应该让他去哪里?” 曹氏想了想,道:“阿瞒曾给永儿送了一个木牛当做生日礼物,造型奇特,巧夺天工,不如让阿瞒去工部。” 皇帝刘洪想了想道:“工部是个不错的选择。给阿瞒一个工部的闲职,不直接参与朝政,这样一来阿瞒也不会引人注目。” “等阿瞒在工部站稳了脚跟,在慢慢提拔!” “臣妾替阿瞒谢过陛下。”曹氏欢喜地道。 第五章 十三先生显真身,玉扳指震慑四财神 国舅府,密室之中。 曹骏坐在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贴上络腮胡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曹骏就从一个英俊小生,变成了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狂汉子。 一袭青衣,一方折扇,是最普通的读书人的打扮。 刘十三,外号十三郎,曹骏用这个化名,在烟花之地闯出了不小的声望,因为写的一手好词,大家都尊他十三先生。 青楼里的那些花魁娘子,都以能有一首十三先生写的诗词为荣。 曾有一个花魁杜十娘,花黄金百两就为了要十三先生的一首短令。 曹骏今日去千春楼,原本的计划是和他手下的四个掌柜见面。 本该用富商沈万三这个马甲的,可杨八妹并没有来,加上,花魁杜十娘亲自邀请,十三先生去参加千春楼花魁娘子的竞选,曹骏便穿上十三先生的马甲前去。 千春楼。 雅间。 刘十三斜靠在躺椅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配合着屋内悠扬的琴声。 红纱帐后,上一届的花魁杜十娘站了起来。 “十三先生,我新谱的曲子,可还满意?” “十娘,你过谦,我的音律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让我来点评,你可找错人了。” 刘十三随意地说着,神情放松。 杜十娘从红纱帐后走了出来,坐在躺椅的脚榻上,身子斜斜地倚在躺椅边,翘首看向刘十三,娇嗔道: “十三先生,你又藏拙。” “当初,你说不会写词,醉酒后却下了轰动京都的武陵春,风住成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当初你可骗了奴家一百两黄金呢!奴家可不会再被骗了。” 刘十三苦笑道:“我真不通音律,十娘若是想听我哼一曲,那我就简单唱一小段。”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杜十娘听着刘十三哼的小曲,一开始,有些茫然,这曲调和她知晓的所有歌曲都不相同,尤其是歌词,露骨的表白,让人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可这一团火,越烧越让人悲伤,这歌越听越让人难受。 杜十娘拿着手绢擦去眼角的泪痕,声音沙哑地道: “十三先生,这是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把悲伤留给自己。”刘十三道。 杜十娘反复咀嚼着歌名,随后将脑袋枕在了刘十三的大腿上,眼中带着水雾,用沙哑地嗓子道: “十三先生,能不能把这首歌送给奴家。” “既然十娘喜欢,这首歌便送与十娘。” 杜十娘兴奋地站身,准备好笔墨纸砚后,便将歌词写了下来。至于歌词的曲调,在听刘十三唱了之后,杜十娘便记了个大概。 随后便在古筝上,反复尝试。 刘十三默默地听着,直到古筝的声音连贯起来,悦耳的歌声传来,刘十三听得有些痴。 杜十娘的音色很好,唱这首歌时,感情更是充沛,刘十三听得居然心儿在发颤,拿着酒杯的手,也在发抖。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在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杜十娘再次从红纱帐中出来,此刻她的已经哭成了泪人。 “十三先生,今日之后,只怕十娘再也见不到您了!” 刘十三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很是苦涩。 “十三先生大才,秦楼楚馆不过是十三先生人生一缕回忆,将来十三先生必然是能封侯拜相的。” “十娘能与十三先生相识,已然是十娘的幸运,可十娘很贪心,很想十三先生能成为十娘的第一个恩客。” “十三先生,就满足十娘小小的贪心吧!” 刘十三来千春楼,从来都是喝酒听曲,只是把千春楼当成了酒吧。至于在千春楼过夜,找一个头牌小姐,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刘十三呵呵一笑,道:“十娘,你醉了!” 杜十娘却道:“因为十三先生青睐,我有幸凭借一手武陵春成为花魁,这才不用接客。” “可今日是千春楼重选花魁的日子,无论我是否能蝉联花魁,今日,我都注定了要迎接第一位恩客。” “这是十娘的命,十娘是个苦命人,选不了自己的未来,但十娘想选第一个男人。求十三先生垂帘。” 刘十三尴尬地道:“十娘啊!我就是个落魄书生,囊中羞涩,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青楼之中,男女谈的是生意,青楼女子的感情不过是一场戏,海誓山盟,这不过是她们抬高价码,骗冤大头的手段。 刘十三心中了然,自然不会去当这个冤大头。 可杜十娘一番话,让心中愧疚。 杜十娘道:“这些日子,十娘已经存了不少家私,足够和十三先生一夕之欢。” 杜十娘现在可是千春楼的头牌,还是尚未出阁的花魁娘子,她的初夜,可不会少于百两黄金。 然而杜十娘居然愿意自己掏这笔钱,就为了和刘十三有一段露水情缘。 刘十三不住摇头,将杜十娘扶起,道:“落魄书生,何以得佳人如此青睐。” 杜十娘眼中带着水雾,道:“能成为十三先生的一抹回忆,是十娘的荣幸。” 杜十娘起身拜别刘十三。 因为哭泣,杜十娘的妆已经花了,她需要重新洗漱一番。 就在杜十娘走后,刘十三不住摇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十娘,你既然有情,那我就给你一场造化。” 刘十三离开了杜十娘的包间,前往了千春楼天字一号的包房。 刘十三刚进入包房,便看到了四个衣着华丽的汉子。这四人皆是中年人的模样,他们在见到刘十三时,都皱起了眉头。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这里不欢迎你,立刻离开。” 刘十三从袖中拿出一枚洁白的玉扳指,戴在大拇指上。 四人往玉扳指上一看,赫然看到一个沈字。 四人立刻跪倒在地,道:“东南西北四大财神,见过沈老板。” 第六章 财神疑虑未消,暗查刘十三真身 东南西北四大财神在给刘十三手上的扳指行礼之后,这才起身询问道: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为什么我家老板的扳指会在你的手里。” 刘十三将带有沈字的玉扳指放回了袖中,迈步走向主位,自顾自地坐下。 “鄙人刘十三,大家都称呼我一声十三先生,乃是你们老板沈万三的朋友。沈老板有事不能前来,便让我代替他,前来指挥诸位,有关四大商行的生意,诸位也向我汇报即可。” 刘十三此话说完,东南西北四大财神都是一脸的狐疑。 东财神宇文池最耐不住性子,对着刘十三质问道: “你凭什么能代表沈老板?谁又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拿到的玉扳指,万一你暗害了沈老板,夺了沈老板的玉扳指呢?” 南财神焦意远的性子最是沉稳,见到东财神宇文池这样质问刘十三,便出言阻止道: “不可对十三先生无礼!立刻给十三先生道歉!” 东财神宇文池却道:“我此番进京就是为了见沈老板的,沈老板生死未卜,却要我向一个不明来历的人汇报,我不服。” “我认定的主子,只有沈老板,其他人无论是谁都不行!” 南财神焦意远出言呵斥道:“住嘴,你忘了主子是怎么交代的了吗?见玉扳指如见他本人。” “十三先生的身份如何,我们可以慢慢探究,可你对拿着玉扳指的十三先生无礼,就是对主子无礼。立刻道歉!” 南财神焦意远这话说完,东财神宇文池先是一愣,随后冲着刘十三抱拳,重重地鞠躬道歉,模样特别的诚恳,就像是在拜一尊神。 刘十三的目光扫过东南西北四大财神,用欣慰地语气道: “诸位对沈老板的忠敬之心,我一定会如实转告。” 刘十三举起酒杯小酌一口,这酒甜丝丝的,正是他发明的果啤,度数很低的啤酒。 “我明白诸位对我不信任,好在前来之前,考虑到了。” 刘十三将目光落在东财神宇文池的身上,对东财神宇文池道: “你乃是东财神宇文池,曾经是开木材铺子的,因为运送的名贵木料遭遇了意外,无奈去借了印子钱,最后利滚利无法偿还,带着一家老小去投河,被沈老板的船队救起。” 东财神宇文池听完之后,没有回应刘十三,但脸上怀疑的神色消减了七八分。 刘十三随后又看向了南财神焦意远,道:“你乃是南财神焦意远,原本是做糕点生意的,家中本有祖传的秘方生意红火,可后来遭了奸人的算计,不仅赔了祖传的家业,就连糕点的秘方也没保住。” “就连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小孙儿,也在这次波折中丢了性命。沈老板还给你的小孙儿取了一个名字月儿。” 南财神焦意远抬手回礼道:“没错,却是如此。” 在得到东财神宇文池和南财神焦意远的认可后,刘十三这才对西财神萧成仁道。 “你乃是西财神萧成仁,与之前二位不同,你是沈老板的死敌,因为和沈老板打了一场商战,最后赔了个倾家荡产,走投无路的你投靠了沈老板。” 西财神萧成仁冷冷地道:“没错,就算是现在,我依旧不服,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胜过沈万三。” 西财神萧成仁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想再见沈万三,向沈万三夸耀一番。 “沈万三,你交给我管理酒水铺子,我管理的井井有条,并且比你预期的盈利还要高的多。我做生意并非不如你。” 西财神萧成仁举起酒杯猛猛地灌了一大口,可惜这是果啤,并不醉人。 刘十三最后看向了北财神尹天逸,北财神尹天逸此时也看向了刘十三,正当刘十三要开口的时候。 北财神尹天逸却打断了刘十三开口,举起酒杯道:“你我之间,不用言语,一切都在酒里。” 在东南西北四大财神中,北财神尹天逸很特殊。 其他三人或多或少都是在沈万三的帮助下才有了一份家业,而北财神尹天逸却是带着家业主动投靠了沈万三。 北财神尹天逸投靠沈万三时曾说:“我纵横商海十数年,从来不服任何人,唯独对沈老板心服口服,愿意将家财归入沈家,成为沈老板手下的一名掌柜。” 说北财神尹天逸是带资进组也不为过。 刘十三看着北财神尹天逸,心中有些诧异,难道说自己的伪装被北财神尹天逸看破了? 北财神尹天逸那欢喜的模样,还真有可能。 刘十三向东南西北四大财神问道:“诸位对在下还有怀疑吗?” 北财神尹天逸率先开口道:“从来没有任何的怀疑!” 西财神萧成仁拿着酒杯敬酒,道:“一切都在酒里。” 南财神焦意远捂着嘴,没有说话。他很难信任别人,尤其是一个陌生人。尤其是在经历过祖传秘方泄露那件事后,他就更难信任他人。 除非今天是沈万三亲自前来,否则他不会认可任何人。 至于东财神宇文池,他冷冷地道:“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刘十三摇头苦笑,道:“诸位如何才能信任在下?” 东南西北四大财神都沉默了,就在陷入僵局的时候,北财神尹天逸开口道: “你是沈老板的特使,我们怎么可能不信任。只是我等快一年没见过沈老板了,想念的紧,这才心有不满,并非不信任人。” 说着北财神尹天逸带头举起酒杯道:“大家难得相聚,共饮此杯!” 喝了两杯酒,东财神宇文池就借口肚子不舒服要去厕所,大家都明白,东财神宇文池这还是不信任刘十三,打算离开。 北财神尹天逸也在这个时候道:“我也不舒服,一起,一起!” 北财神尹天逸拉着东财神宇文池出了千春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东财神宇文池怒气冲冲地质问北财神尹天逸:“你就这么信任那个叫刘十三的人?你就不担心主人被害了吗?居然还上赶着巴结刘十三。” 第七章 四大财神汇报账目,刘十三暗藏疑惑 “主子怎么就看重了你这么个笨蛋,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 北财神尹天逸气愤地说着。 东财神宇文池愤怒地抓着北财神尹天逸的衣领,东南西北四大财神都是为沈万三效力,几人之间并非上下级关系,若非有沈万三压着,他们几人甚至会互相掐架。 如今东财神宇文池被北财神尹天逸骂了一通,心中那因为担心沈万三的情绪也在此刻爆发。 “你给我说清楚,谁是猪脑子!你这个见利忘义,趋炎附势的狗东西。” 北财神尹天逸被东财神宇文池抓住了衣领,眼中却充满了不屑,讥讽地道: “我就是见利忘义,是趋炎附势,可我比你有脑子。” “且不说刘十三的身份如何,如果刘十三是主子派来的亲信,你这般不给刘十三面子,你是打谁的脸?” “你是在给谁丢人?” 北财神尹天逸这话一出,东财神宇文池的手都在颤抖,只是他心中对刘十三的猜疑,让他没办法信任刘十三。 北财神尹天逸继续道:“说回来,如果刘十三真的居心不良,绑架了主子,逼着主子交出了全部的家财,那么主子现在就落在刘十三的手中。” “你这般不给刘十三面子,那刘十三回去之后,是否会虐待主子?主子是否会有性命之危?” “你还说你不是猪脑子?” 东财神宇文池被北财神尹天逸说的哑口无言,颓废的松开了手,无力地道: “那我该怎么办?” “蠢猪,当然是回去啊!刘十三手里有主子的扳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听从命令。至少先稳住刘十三再说,如果主子真的在刘十三的手里,我们可以慢慢调查,在伺机营救主子。” “但在这之前,不能让刘十三起疑心,要稳住刘十三再说。” 东财神宇文池跟着北财神尹天逸重新回到了千春楼天字一号包间。 “方便之后,果然痛快。十三先生,我敬你一杯!”东财神宇文池端起酒杯向刘十三示好。 刘十三笑了笑,也是举起酒杯和东财神宇文池痛饮。 再众人都喝的开心后,刘十三这才缓缓开口道: “沈老板让我此次前来,是替他了解一下这一年多的账目。四位掌柜的,谁先来说啊!” 东财神宇文池率先跳出来道:“我先来。” 东财神宇文池这大包大揽的态度,让其余几人都是摸不着头脑,东财神宇文池这是怎么出去一趟像是变了一个人。 刘十三若有所思地看向北财神尹天逸,北财神尹天逸只是微笑着看向刘十三,像是在说,有他在没意外。 东财神宇文池没注意到刘十三和北财神尹天逸的眼神交流,放下酒杯就介绍起来。 “我所经营的生意是乃是主子发明的香水,大夏国境之外,沿着丝绸之路而来的胡商特别的喜爱。” “按主子的所说,香水都是限量发售,饥饿营销,一瓶拳头大小的香水,就能卖到百金,而那些低劣的花露水,也是十数两银子一瓶。至于生产香水时用到的烈酒,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年多来,香水生意的净利润超过了三十万两白银,其他酒水的生意更是有二十余万两白银。如果加大香水,酒水的生产,完全可以做到年入百万两白银。此番前来,就是想询问主人,是否可以加大产量。” 刘十三点头表示自己记清楚了,一定会如实转告。 随着东财神宇文池说完,北财神尹天逸不甘落后,开口道: “我做的是琉璃的生意,按照主子所说,琉璃现在只做高精尖,只贩卖给达官显贵,要将琉璃卖到黄金的价格。” “预备的琉璃存货已经备好,随时可以投入市场,就是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撞在主子的刀刃上。” “琉璃一年的收益不高,也就二十万两黄金。还用琉璃收购了不少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其价值不下千万。” “请十三先生转告主子,我一定会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计划行事,绝不让人耽误主子的大事。” 刘十三点头,也表示会转达。只是刘十三不了解,他到底有什么大事。当初让北财神尹天逸不将琉璃投放市场,就是为了奇货可居,骗那些贪官,老财的钱。 而琉璃逐渐变多,制作琉璃的法子迟早被人知晓,尤其是胡商,更是大批的从波斯将琉璃带到大夏,坑大夏人的钱。 为了给这些胡商教训,刘十三这才存了大量琉璃准备让琉璃大跳水。这怎么就是大事了。 听北财神尹天逸的口吻,这里面还有什么大算计。可是他也没有别的算计啊! 刘十三没时间去纠结北财神尹天逸的想法,他此时要听西财神萧成仁的汇报。 西财神萧成仁微笑着,不惊不满地道:“十三先生,小人主要是贩卖纸张,做点印刷的生意。” “按主子方法改进的造纸术,造出的纸张样式迥异,有适合书写的宣纸,也有柔软的厕纸。由于工艺的改进,匠人们还不熟练,前半年产量低,收益不高。” “但熟练后,半年的收益已经有了二十万两白银。除了纸张的小钱,主子改进的印刷术,更是了得,通过刊印书籍,收到的订金就有五十万两。印刷厂要连续干三年才能解决全部的订单。” “我此番前来,就是想向主子询问,能否扩大规模,还有主子改进的纸张能否成为贡纸送入皇宫大内,这样一来,价格又能往上翻一翻。” 在西财神萧成仁说完之后,南财神焦意远才缓缓开口道: “老奴做的是糕点生意,是三人中最落魄的一个,一年来,收益只有十万两白银。按照主子所说,糕点铺子要开满大夏王朝。” “一年半的时间,老奴无能,只覆盖了大夏一半的土地。哎!小老儿无能啊!” 南财神焦意远这么说着,确实让在场的其他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看向南财神焦意远的眼神都带着怀疑,觉得他是在吹牛。 第八章 要知道,南财神焦意远做的生意是糕 要知道,南财神焦意远做的生意是糕点铺子,糕点铺子走的就是薄利多销的路线。 和他们其他三人一本万利的买卖没有可比性。 一个糕点铺子,一年能有几万两的收益已经是天文数字,可南财神焦意远的糕点铺子足足有十万两的盈利。 这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不经如此,南财神焦意远在这一年里,居然在大夏国内一半的土地上都开了分号。 开分号是要钱的,买地铺,租地皮,培养手下的工人,这那个不要钱。那么大的摊子,就一个糕点铺子就能撑起来? 还能盈利,这要是从外人的口中听到,他们一定会嗤之以鼻,觉得此人是骗子。 可在这里的是谁啊!东南西北四大财神,他们都是得到了主子沈万三的青睐,有幸掌管一本万利的生意。 他们都知道跟着沈万三绝对不会亏钱,可没人能想到,沈万三可以让简单的糕点铺子成为一本万利的买卖。 南财神焦意远见着其他三人惊讶的模样,心中不由嗤笑。 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几人之中,就老奴的生意看似最为普通,可在几人中,他的生意才是最赚钱的。 民以食为天,糕点铺子在经过主子的改良后,蛋糕,糖果,白砂糖等都成了众人追捧的稀罕物。 哪怕日后糖果不在稀罕,也不用担心亏损,有着全国连锁的分号,一年的收益,何止千万,并且是年年都有。 只是南财神焦意远的心里也有着担忧,一个商人,掌握这样的生意,只怕早晚会被人盯上,迟早被人当猪宰。 当初他的糕点铺子就因为生意好,被人盯上了。 此番前来京都,南财神焦意远就是想问问主子,是否要找一个靠山。 南财神焦意远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其余三人也是有着如此的担心,毕竟有钱无权,那就是给他人做嫁衣。 曹骏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只是他也无奈。 当初做生意时,他想的就是用自己国舅的身份,可是,当他真的用国舅的身份做生意后。 合作伙伴纷纷退伙,那些原本找的买家也纷纷要求退钱。只因为,曹骏的名声太臭,大家都觉得他是来骗钱的。 无奈曹骏只能用假身份,从零开始做起。 不过现在也还算好,商业帝国已经有了雏形。至于靠山,自己的姐姐,皇后娘娘曹氏就是一个很好的靠山嘛! 年幼的外甥,如今的太子,未来的皇帝也是靠山啊!当今的皇帝,自己的姐夫也是靠山嘛! 这些事,曹骏还不打算告诉几个掌柜,他想着先和姐姐说说,确定了靠山之后,再和四位掌柜说。 曹骏想要等等,可几个掌柜的却纷纷开口。 东财神宇文池叹息一声道:“我处在燕地,燕王就派人多番来找我,要将我收入麾下。我一直表示要请示主子,可这一直拖着,燕王早晚会用强。” 北财神尹天逸也是道:“我也不好过啊!晋王残暴,多次想要用强,几乎要明抢了!若非我吓唬他,我身后的人物不一般,他只怕就要动手了。” 西财神萧成仁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有些无力地道: “梁王到是一个仁慈的主,虽然没有用强,也多番找人和我说入股之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南财神焦意远却没有几人的烦恼,他的生意开遍全国,还是小本生意,至少现在还没被王爷们看上,以后那就不好说了。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也需要思考靠山之事,以免主子步了他的后尘。 面对几人的问题,曹骏也不得不好好思考,该怎么办,强龙不压地头蛇,是不是要将自己的产业搬到京都呢? 又或者真的投靠到王爷的麾下,利用王爷的权势做事? 把酒言欢,果啤喝多了也让人有点头晕。 曹骏还了一个包间休息,思考,这时,北财神尹天逸走了进来。 北财神尹天逸在确认没有人偷听后,这才跪倒在曹骏的面前,道: “见过主子。” 曹骏笑道:“果然如此,你怎么看出我的伪装的,他们三人都没看出来。” 北财神尹天逸笑道:“其实我也没有看出主子的伪装,我只是知道主子的商业帝国何其庞大,主子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帝国随便交给一个陌生人呢?” “于是我多观察了些,这才发现主子的一些小习惯,在十三先生身上也有。” 曹骏道:“我用假身份试探你,你不生气?” 北财神尹天逸道:“我是主子的仆人,主子试探仆人是天经地义的,我等只要通过了主子的试探,自然也就真的成了主子的心腹。” “东财神宇文池也是你提点他的?”曹骏问道。 北财神尹天逸道:“东财神宇文池的脑子虽然不好使,但为人忠诚,他以为主子您被十三先生暗害了。主子放心,我并没有泄露主子的真实身份,只是让他多尊重十三先生而已。” “只是,还是希望主子能亲自现身见见他们,让他们安心。” 曹骏点头,又看向北财神尹天逸,思考之后,这才在北财神尹天逸的耳边轻声地道:“沈万三也是我的假身份,我真实的身份是当今的国舅,曹骏。” 曹骏用马甲只是为了方便做生意,不至于被人歧视,既然是自己人,自然可以直接告诉他们。 北财神尹天逸在听了曹骏的悄悄话后,一脸的骇然,脑中迅速翻转。 国舅,当今皇后的弟弟,皇上的小舅子,太子的舅舅。 一串离谱的大事在北财神尹天逸的脑海中浮现,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曹骏要用假身份在外做事,也明白了,为什么要将几人安排到藩王的领地。 “奴才该死,奴才不该问这样破天的大事。” 曹骏有些纳闷,这怎么就大事了。 “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可说的。” 北财神尹天逸听了这话后,更是感动的涕泗横流,一个劲的说:“奴才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向外人透露一个字。” 第九章 北财神献策,曹骏迷雾中试探 曹骏却道:“他们三个你能透露就透露吧!都是自己人嘛!” 北财神尹天逸听了这话,心里了然,主子这是让我去试探他们三人,如果三人都是忠心,就将他们拉入计划之中,成为真正的自己人。 “我一定替主子把好门户,绝不让主子的计划受损。” 曹骏糊涂了,我有啥计划?可他好歹也是当主子的,总不能说我不知道有什么计划吧! 于是,曹骏嗯了一声道:“好好干!我看好你!” 北财神尹天逸听到这里,便觉得自己得到了曹骏的认可,让他参与到皇家的大计划中来。 历朝历代,都是重农抑商,作为商贾虽然有钱,却没有半分的地位。 然而,作为商贾的北财神尹天逸,居然有机会参与那个层面的争斗,无论成败,他都觉得此生无憾了。 要是再争斗之中建立功勋,成为从龙之臣,未来说不得能摆脱商籍,入朝作官。 就算是北财神尹天逸自己不能当官,但是他有孩子啊!如果真有从龙之功,孩子完全有资格当官封爵。 想到这里,北财神尹天逸激动的打起摆子来。 当初的自己就是觉得沈万三不同寻常,跟随沈万三在商道一途一定能留下自己的名字,没想到,不仅是商道一途留名,甚至可以在史书上留名。 北财神尹天逸跪倒在地咚咚地磕头,然后对曹骏信誓旦旦地道: “一定不辜负主子的重托,奴才誓死完成任务。” 曹骏心中纳闷,北财神尹天逸这是明白什么了?自己给他什么任务了吗? 为了不让手下的人小觑自己,曹骏还要故作威严地道: “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随后,曹骏又道:“我的身份你已经知晓,那我来问你,各地藩王觊觎财富,该如何避免?” 曹骏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但并不妨碍他发问啊! 万一北财神尹天逸真的能给出不错的意见呢?就算没有好的意见,只是一个普通的建议,也许能起到提示的作用。 面对曹骏的询问,北财神尹天逸思索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道: “为了那件大事,自然是不能和藩王们断了交集,我等甚至要主动向藩王示好,从而打入藩王的内部,获得情报。” “其次,藩王贪得无厌,示好的举动也不能过,我等还需要将重心放在京都之中。最好是七成的产业在京都,三成的产业在藩王的属地。” “当下要做的,就是转移大部分产业,在京都立足。最好是能达官贵人们多接触,在获得巨大利益的同时,也能收集情报。” “最重要的以收集情报为幌子,可以让各地藩王认可我们的转移产业的行为。” 北财神尹天逸断断续续地说着,在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又思索了许久,觉得确实没有要再补充的了,这才道: “奴才才疏学浅,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些谋划,还请主子指正。” 曹骏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北财神尹天逸说的这些事情,曹骏还是懵懵懂懂,什么计划?什么收集情报?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曹骏很想问问,自己是谁,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不懂装懂,这是曹骏的必修课,计划什么的不懂,那就不问,只说自己明白的,资产转移到京都,这个就可以说说嘛! 四大财神虽然在各地闯下了名堂,但在京都,那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就是护城河臭水沟里的臭蛤蟆。 别人眼中的臭蛤蟆,但在曹骏的眼里,却是金蟾。 曹骏淡淡地对北财神尹天逸道:“不错,你很有想法。” “奴才惶恐,奴才该死!”北财神尹天逸紧张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 曹骏这个纳闷,这是咋了,怎么又跪下了,我就夸你一句,怎么就吓的又是该死,又是惶恐了。 我夸人还夸出问题了? 曹骏很是不解! 北财神尹天逸的心中是真的骇然,曹骏作为主子,他能想不到这些事吗?曹骏可是运筹帷幄之人,智计百出,走一步算百步,还是算无遗策。 需要自己这个奴才想那么多?奴才只需要跟在主子身边,主子手往哪里指,自己这个奴才就往哪里行动就好,居然还敢提出意见,这不是找死吗? 北财神尹天逸在心里扇了他自己好几记耳光,怪罪他自己不该多嘴乱说话。 曹骏伸手拍在北财神尹天逸的肩头,柔声地安慰道:“别怕,你没有错,你说的很对。有你这样的属下,是我的福气。” 北财神尹天逸抬头,正好碰上了曹骏那和煦的目光,主子真的没有怪罪自己啊! 曹骏继续道:“要在京都立足,你觉得该如何做?” 北财神尹天逸的思绪在心底狂涌,思考着曹骏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考教自己的能力?还是在试探自己的忠心?亦或者两者都有。 北财神尹天逸做的是琉璃的生意,琉璃可是稀缺货,只要在京都盘下一个铺子,然后挂上琉璃的牌子,自然会吸引很多的达官显贵。 可这样的布置谁都想的出来,主子考教自己,必然不会是这么简单的答案。 北财神尹天逸记得满脑子都是汗,只有通过曹骏的考教,那北财神尹天逸才能真的成为曹骏的心腹,如果不能体会到主子的用意,那自己这个奴才也就没用了。 思考着曹骏今天做的事情,无论大事小情,都在心里过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曹骏选择的地点是千春楼,千春楼是什么地方,乃是青楼,谈事情可以去酒楼,可以选择隐秘的密室,为什么要选择千春楼呢? 其次,主子并没有用真实身份来见众人。 主子隐藏身份,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想让人知晓背后的算计。可为什么主子不用沈万三的马甲,而是用刘十三这个马甲呢? 刘十三这个马甲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这些种种加起来,又和在京都创立产业有什么关系呢? 第十章 千春楼花魁选举,杨家兄弟寻曹骏 北财神尹天逸的脑子飞速的思考着,突然,一道闪电在心底划过。 一条线将所有的一切串联在了一起,北财神尹天逸心中一片骇然,对曹骏更是崇拜到了骨子里。 不愧是走一步算百步的主子,居然算计到了如此地步。主子很早之前就布局了,用刘十三这个名号在京都千春楼混迹,就是为了今天! 不仅专业产业,设下圈套算计藩王,更是在测试他们这些手下的能不能看透他的心思。如果自己没有猜出主子的心思,做出最合适的安排,只怕以后都不可能帮助主子做最核心的事。 北财神尹天逸对着曹骏磕头,然后匍匐在地,这才道:“主子,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将所有的事处理妥当,绝不辜负主子的所托。” 曹骏有些懵逼,北财神尹天逸这是怎么了,怎么老说些让自己不明白的话呢? 曹骏这时不能在不懂装懂了,真怕北财神尹天逸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搞出幺蛾子来。 “你真的明白了?” 北财神尹天逸心中有些悲凉,主子这是信不过自己啊!自己的领悟能力真的就那么低吗? “杜十娘!” 北财神尹天逸缓缓说出这三个字,顿时,曹骏心中骇然,这个北财神尹天逸脑子转的好快,自己都没说让他给杜十娘赎身,他居然就猜到了。 有这样一个得力的属下,真是自己的福气。 “不错,就是杜十娘,这次花费不会少,要有心理准备。” 杜十娘作为花魁,就是千春楼能下蛋的金鸡,得到杜十娘的初夜,只需要数百两黄金,但要让她赎身可不是千两黄金,万两黄金的事。 北财神尹天逸拍着胸脯道:“奴才一定处理的妥帖,绝对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爷的事情。” 千春楼。 杨家的两位少爷,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坐在雅间摊着脑袋向舞台看去。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相差一岁,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在大夏,一般男子,十五岁便已经成家,十六,十七岁便是人父,二十出头的两人却还没有娶亲,早已经是大龄剩男了。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都是相貌堂堂,想和二人议亲的女子在京都是数不胜数。 可佘老夫人一直没有答应。 杨家的儿郎都是保家卫国的汉子,将来只有上战场这一条出路。就算要找良配也多是找军中武将家的子女。 可在大夏,能配上杨家的武将世家不多,杨家大的几个儿子都娶完了,其他武将世家闺女多是未成年,文官一脉的闺女,佘老夫人又不愿意。 文官的闺女娇弱,受不了武将世家的习气。 这是对外的说法,真实的情况,文官集团都在背后站队,投靠了藩王,杨家一旦娶文官的闺女,就等于变相支持藩王,这是让忠君报国的杨家无法接受的。 也因此,让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耽误到了如今。 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到青楼,本该有一场香艳的体验,可二人只是坐在雅间喝酒,从高台往外探头寻找着曹骏的踪迹。 四郎杨延辉皱着眉头,道:“五弟,这个曹骏跑哪里去了?他今天难道没有来千春楼?” 五郎杨延德也是东张西望,寻找着曹骏的踪迹,道:“四哥,曹骏说了今天会来千春楼的,这绝不会有错。” “我找人打听过了,这千春楼今日有花魁选举,曹骏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盛事。” 四郎杨延辉皱着眉头,看向五郎杨延德,“五弟,咱们可是背着母亲来的千春楼,这要是找不到曹骏,可没办法交代。” “我们都二十了,难道还要去挨母亲的家法?” 四郎杨延辉想到佘老夫人的家法,就双腿发软,五弟却一点不在乎,脸上还带着笑意。 “五弟,你来千春楼并不是为了曹骏吧!” 五郎杨延德也不隐瞒,道:“四哥,这千春楼咱们来也来了,回去必然免不了被母亲责罚,居然如此,不如痛痛快快的喝酒。” 四郎杨延辉苦笑一声,“该如此!” 五郎杨延德见四哥想明白了,这才继续道:“来千春楼目的有三,其一就是见识见识青楼是怎么样的。哥哥们都来过,就我们没来过,这难道还不够丢人啊!” “其二,就是为了找曹骏,好好教训这个浑蛋妹夫,让他不敢对妹妹无礼!” “其三……” 四郎杨延辉不等五郎杨延德把话说完,就打断道:“其三,就是来见你仰慕的十三先生对吧!” 五郎杨延德笑着不说话。 四郎杨延辉是一拍脑袋,叹息道:“其四,有我这个哥哥挡在前面,母亲就算责罚也该是先责罚我,说不得就把你这个混账弟弟放过了!” “谁让你是我四哥呢!”五郎杨延德坏笑道。 就在杨家兄弟说着闲话时,楼下一群曼妙的歌姬上了舞台,搔首弄姿的跳舞。 一曲舞罢!千春楼的龟公敲着锣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在吸引千春楼众人的目光后,龟公这才道: “诸位客官,今日是千春楼选花魁的好日子。我也就不耽误诸位客官的雅兴,有请秋水姑娘。” 穿着红衣的秋水姑娘上了舞台开始表演。 四郎杨延辉听到选花魁,心中纳闷,便问道:“五弟,你读的书多,这花魁怎么个选举法子?” 五郎杨延德道:“四哥,花魁的选举效仿的科举,一般分为三场。初试,复试,以及殿试。” “所谓的初试,便是在平日里招待恩客,得到恩客的打赏推荐,在同期的姑娘中,得到十甲便能进入复试。” “复试便是平日里,姑娘们登台献艺,若是客人觉得姑娘不错,便送一朵鲜花,得花最多的三人进入三甲之列。” “殿试便是如今的场面,进入三甲的姑娘登台献艺,由众人投以鲜花选出状元,榜眼探花。” “我已经问过千春楼的人了,一朵鲜花就是五两银子。四哥要是有喜欢的姑娘,不如打赏一二,打赏最高者还能得一夕之欢哦!” 第十一章 墨梅夺魁,挑战杜十娘 四郎杨延辉轻蔑地笑道:“一朵普通的鲜花,居然值五两银子,一个三口之家,三个月的口粮。” “想要捧出一个花魁娘子,至少要花百金。百金啊!这都能打一副上好的铠甲了,就换来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的一夕之欢。” “我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你的脑袋被驴踢了?” 四郎杨延辉越说越气愤,差点没忍住火气,将酒杯从高空扔出去,砸在舞台上的歌姬头上。 五郎杨延德赶紧劝阻道:“四哥不要动怒,你不想掏钱,看着就是,这要是动手了,回家可不是一顿家法的事了。” “我实在忍不住啊!想想那些戍边吃沙子,受苦的将士,在看看这些在温柔乡中的蛀虫,我真恨不得把他们都抓起来,扔到边塞去。” 四郎杨延辉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怕看了会忍不住动手。 五郎杨延德却道:“四哥,你这就想错了,正是有着边塞将士的风餐露宿,才有了如今的大夏盛世。看他们宠溺在温柔乡,总比看着饿殍遍野来的好吧!” 此话一出,四郎杨延辉一时间语塞,五弟一直是常有理,实在说不过,只能闭嘴看着。 五郎杨延德突然一声叫好,吓了四郎杨延辉一跳。 侧头看向舞台,四郎杨延辉也是一惊,舞台之上的红衣姑娘秋水,居然在舞剑。 秋水姑娘的剑法凌厉,并非是花架子,其中有几招,让四郎杨延辉看的心里骇然,让四郎杨延辉都有了比较的心思。 可这样的剑法,却被台下的观众唏嘘。 “什么破剑舞,丑死了,还不如脱了衣服在我们面前转一圈。” “就是就是!下去吧!丑死了!” 在喝倒彩的声音中,秋水姑娘一朵鲜花没有得到就被赶下了舞台。 四郎杨延辉确实气愤地道:“一帮白痴,真正的好东西放在眼前都不会欣赏。” 五郎杨延德这次没有阻拦,他的心里也有气,觉得在场的众人不识货,就会追着看漏皮露肉的歌姬,庸俗。 在秋水姑娘之后,又上台了一个粉衣姑娘,穿的那叫一个少,肚兜都能被人看见,引得台下众人欢腾,狼嚎,众人给她扔了几十朵的鲜花。 杨家兄弟都没眼看,甚至没去记这个姑娘的名字,心中暗暗地骂道:“庸脂俗粉,低贱!” 就在杨家兄弟觉得千春楼就这样时,一个黑衣姑娘抱着二胡走上了舞台。 姑娘带着面纱,看不清模样,但身材婀娜苗条,眼波流转,让人无法挪开目光,行走之间,衣带飘飘,颇有些出尘仙子的味道。 五郎杨延德不由地看入了眼。 四郎杨延辉不喜欢这种文气的姑娘,见五弟看入眼,也没打搅,就自顾自的吃菜喝酒。 楼下的观众在见到黑衣姑娘出现后,瞬间沸腾了起来。 有人喊道:“墨梅姑娘,我要散尽家财为你赎身。” “墨梅姑娘不要信她,他只有万贯家财,就是个土老帽,选择我吧!我一座作坊,数家商铺,只要墨梅姑娘看得上,全部都给墨梅姑娘。” “墨梅姑娘,看我一眼,只要看我一眼,我死了也甘愿!” 喧闹的人群,让五郎杨延德很是不满,这些人简直是在羞辱墨梅这样的仙子。仙子落凡尘,怎么能被这帮人玷污。 一瞬间,五郎杨延德很想越到人群之中,将所有人打翻在地,凭借武力将墨梅姑娘带走。 一只手抓住五郎杨延德的手腕,五郎杨延德抬眼看去,发现居然是四哥,顿时五郎杨延德从头凉到了脚。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连杨家的名声都不要了。 色令智昏,五郎杨延德一直以为只是一个词,直到今天,他终于明白了。 “清醒了就好好看吧!”四郎杨延辉淡淡地说道。 五郎杨延德嗯了一声。 舞台之上,墨梅姑娘抬手,台下的众人便安静了下来,像是幼儿园的乖宝宝,都乖乖地坐着,等着墨梅姑娘的表演。 一曲二胡响起,曲调哀婉,听得现场的众人痛哭。 这帮人一边哭,一边往看台上扔花,不多时,就有一百多朵。 毫无疑问,墨梅获得了本次的状元,成为本届的花魁。 墨梅从始至终,却没有说一句话,上台表演,表演结束离开,就引得众人为她豪置百金。 在龟公将三甲确定之后,锣鼓声响起,众人听的是热血澎湃。 “墨梅姑娘获得了本届的花魁,然而咱们千春楼于别的青楼不同,花魁的名号需要从上一届的花魁手中夺下。” “墨梅姑娘是否成为真正的花魁,还有一番龙争虎斗。” “作为攻擂之人,墨梅姑娘将以琴棋书画四门中的一项,向上届花魁杜十娘发起挑战。” “墨梅姑娘选的是琴。” 说完龟公退场,墨梅姑娘再次登场,只是这次她换了一套衣衫,并非是纯黑,而是带着封有金丝的黑金云衫,原本出尘的仙子,在缥缈中多了几分魅惑。 墨梅姑娘延续了之前的悲伤曲调,弹了一曲悲伤的凤求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墨梅一句话没说,却让在场的众人为她哭泣,这哪里是凤求凰,明明是凰求凤。 “墨梅姑娘,我就是你的心上人,我可以把心挖出来给你,别伤心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众人悲戚着,哀伤着,思念着。 在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中,墨梅姑娘退下舞台。 在墨梅退场之后,一袭白衣的杜十娘上了舞台。杜十娘没有任何配饰,没有任何的脂粉,素雅,清淡,让人皱眉。 因为杜十娘不像是青楼女子,更像是各位家中的黄脸婆,只是杜十娘国色天香,远比他们的黄脸婆更漂亮,但那股气质太像了,让众人不住皱眉。 “杜十娘,你是死了丈夫,在守孝吗?穿的这么素净。”台下有人讥讽道。 “就是!你到底想不想比了,一点不拿我们这些观众当一回事吗?杜十娘你好大的谱啊!” 十二章 杜十娘情倾十三先生,雅曲震撼千春 一刻钟前,千春楼,后台。 墨梅姑娘下了舞台,迎面就见到了要上舞台表演的杜十娘。 “杜姐姐,你这打扮,是认输了吗?就算认输也该体面一些吧!就这么素净的上台,可是会把路人缘败光的。” “你这不仅会输了你花魁的头衔,更会输了你的前程,还是去换一身衣服,再补个淡妆吧!” 替墨梅姑娘拿古筝的丫鬟轻蔑地道:“杜十娘,我家姑娘好言相劝,这是给你机会,别给脸不要脸。” 杜十娘并不在乎二人的言语,今夜她本就不愿意和墨梅争花魁的头衔。 在杜十娘的心里,早就将这次的比试抛到九霄云外,没有了花魁的头衔,对杜十娘来说更重要。 没有头衔,杜十娘的身价就会低很多,那么她的初夜的价格也将大幅的缩水,就算是缩水了,也不会低于百两黄金。 十三先生没有拿不出百两黄金,可她杜十娘可以。 风尘女子,本不该向往爱情,更应该看淡感情,所谓的感情本该是逢场作戏,可听到十三先生唱的小调,是那么的悲伤,那份感情是那么的真挚。 杜十娘明白,他和十三先生不会有结果,可她也不求一个结果,只求可以和十三先生有一夕之欢。 一夜,只要一夜就好! 杜十娘是为舞台而生的女人,可今夜,她居然在紧张。 杜十娘要是认输,本可以不上舞台的,可她还是想上去,上去向她心爱之人表达她的心意。 “快下去!下去!” 喧闹的人群不断地起哄,催促着杜十娘下台。 可杜十娘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他的目光只在雅间,只在十三先生的身上。 “杜十娘,你知道自己当不了花魁了,那就老老实实地下去。上次你有十三先生帮你写词,这次可没人能再帮你了。” “是啊!人要有自知之明,名不副实,就赶紧退位让贤,把花魁的名头让给墨梅姑娘。” “快下去吧!黄脸婆!别丢人现眼了!” 喧闹声越来越多,讥讽的意味也越来越浓,可杜十娘一点不在乎,当看到十三先生从雅间走出来时,她笑了。 笑的很温柔,这一刻,她拥有了属于她的全世界。 喧闹的人群被杜十娘的笑容所感染,他们看傻了眼。 他们在一个风尘女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初恋。那个曾经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可他们失去了那个女孩,失去了那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 众人顺着杜十娘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了十三先生。 “十三先生,是十三先生!他又要帮杜十娘选花魁了!” “切!这次比的可不是诗词,而是弹琴,十三先生不通音律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出手又能如何?花魁依旧是墨梅姑娘的。” “十三先生当初还说他不通诗词呢!可他的诗词古今罕见,十三先生只是谦虚而已。” “谦虚?我倒要看看十三先生有什么本事,能让杜十娘再次夺得花魁的位置。” 明明是花魁的选举,可当十三先生出现后,众人讨论的焦点都是十三先生,十三先生要是愿意当花魁的话,众人一定会选择他。 曹骏有些头疼,选花魁就选花魁呗!咋都看自己呢?自己是男的,还是个络腮胡子的粗犷汉子,这些人该不会是审美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曹骏不由地一阵恶寒。 曹骏在高处向杜十娘招手,杜十娘缓缓一礼,随后收起温柔地笑。 那模样,像是赴死的壮士,像是上战场的将军。 一袭素净的白衣,端坐在舞台之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却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众人被杜十娘震慑,都默默地看向杜十娘。 杜十娘拨弄古筝,凄婉哀伤的曲调响起。 众人听到前奏,都是一愣,这曲子和他们听过的所有曲子都不相同。 只是前奏就让人悲从心中起,这股悲又不是撕心裂肺的悲伤,而是淡淡地,挥之不去,想哭哭不住来的悲伤。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 舞台之下,观众都陷入了悲伤之中,眼角居然有泪划出。 一个感性的汉子捂嘴轻声地抽泣,“花娘,是我不够温柔,一直惹你生气,是我没能力,不能去提亲,是我无能,是我对不住你,花娘!” 汉子想到了曾经的初恋,那求而不得,只能放弃的感情。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实在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杜十娘的歌声在千春楼环绕,众人不知道歌词,却在跟着杜十娘弹的调子轻声相合。 唱到动情之处,杜十娘也是哽咽起来,眼中婆娑,看着高台之上的十三先生。 曹骏这是第二次听杜十娘完整的唱歌,杜十娘的嗓子实在太适合这首歌,加之充沛的感情,让曹骏悲从中来。 听个歌居然把自己听哭了,曹骏觉得自己很是丢人,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便转身回了雅间。 杜十娘看着曹骏的背影,本就悲伤的情绪,更是达到顶峰。 “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时不时的偶尔会想起我?”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杜十娘一曲唱罢!直到下了舞台,众人都还陷在悲伤之中,没人发现杜十娘已经下了舞台。 当有人反应过来时,才对着空无一人的舞台鼓掌叫好。 雷鸣般的掌声,献给了空无一人的舞台。 “这是什么歌?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曲调,这绝不是杜十娘能写出来的,她没那个本事。” “哈哈!杜十娘自然没那个本事,可十三先生有,现在知道了,十三先生是多么的谦虚,他那里是不动音律,他是谦虚,更是开创了一条不一样的大道。” “杜十娘厉害,十三先生威武!就该让这些浅陋无知的人瞧瞧,什么是大才,什么是高人!” 第十三章 千春楼风云:十三先生之谜 千春楼,后台。 墨梅姑娘听着杜十娘弹奏的前调,心中全是惊讶,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音律,悲伤的曲调还能如此表达。 墨梅觉得她弹奏的凤求凰已经将求而不得的哀思表达,可现在听了杜十娘的曲子,才明白哀思还可以这样的豪迈,对喜欢之人的爱恋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表达。 “是不是可以牵你的手啊!从来没有这样要求。” 多么卑微的爱,明明爱到了骨子里,却连牵手都是奢望。明明知道求而不得,还要飞蛾扑火,爱到最后,只剩一副残躯,依旧不愿意放手,依旧不愿意放弃那颗爱他的心。 墨梅姑娘颓废地看向古筝,突然升起了焚琴煮鹤的心思。 可想到自己带着的任务,墨梅只能勉强的鼓励自己,让自己振作起来。 “虽然音律一道比试输了,可花魁的选举,看的不是谁的曲子好,而是谁能得到更多的赏赐。” “这次有晋商全力支持,就算杜十娘的人气再旺,也绝对不可能获得花魁的头衔。虽然胜之不武,但为了计划,只能委屈杜十娘你了!” 墨梅姑娘等待杜十娘下舞台,微笑点头,算是给杜十娘道歉了。 杜十娘不知道墨梅是什么意思,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微笑回应,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梳妆打扮,等待着十三先生的到来。 杜十娘身边的丫头翠儿擦着眼角的泪痕,对杜十娘道:“十娘,你唱的真的太好了。” “傻丫头,哭什么?”杜十娘问道。 翠儿回答道:“我是在为十娘哭,十娘你喜欢的人是谁,翠儿这就去找他,告诉他,十娘你真的,真的很爱他。” 杜十娘给了翠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翠儿的耳边轻声地道:“谢谢!不过,不用了!” 翠儿很糊涂,不知道杜十娘这是怎么了,明明唱着最悲伤的歌,眼中却有着满意的笑。 杜十娘正在梳妆打扮,门就被翠儿咣当一声推开了。 “翠儿,毛毛躁躁地做什么?” 翠儿紧张地道:“十娘,大事不好了!” …… 当杜十娘哀婉的曲调响起时,看台之上的四郎杨延辉便陷入了其中,他推了五郎杨延德的肩头,道:“五弟,你可曾听过这样的曲子?” 五郎杨延德也是一脸的兴奋,不仅仅是因为杜十娘那全新的曲子,更是因为他见到了一直以来仰慕的十三先生。 十三先生果然是大才,居然能创作出和前人完全不同的曲子,尤其是那澎湃直白的感情,简直让伤心到了骨子里。 十三先生一定是被人伤过,才能写出这样悲伤的曲子。 五郎杨延德想到这里,拉着四郎杨延辉就离开了雅座,冲向了十三先生所在的房间。 这次来千春楼,没有遇见曹骏,但遇见了十三先生,怎么都不能错过。 五郎杨延德一定要和十三先生见上一面,聊一个通宵。 就在五郎杨延德带着四郎杨延辉冲入十三先生的房间时,没有看到十三先生,只见到了未来的妹夫曹骏。 曹骏书生打扮,正在喝酒。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入我的房间。” 五郎杨延德在屋里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十三先生,心中满是落寞。不应该啊!他们一直盯着雅间,十三先生如果离开,他们一定会看到的。 “曹骏,十三先生去哪里了?”五郎杨延德问道。 曹骏听到对方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他也是紧张起来。 自从十三先生这个马甲出名之后,曹骏就处处小心,一来是要提防那些热情的粉丝,担心在拥挤之间,把粘的大胡子弄掉了。 二来也是担心有人看出他曹骏就是十三先生,毕竟曹骏的名声顶风臭十里,让人知道曹骏就是十三先生,那十三先生的马甲也废了。 在众人眼前露面后,曹骏就卸下了伪装,换了衣服,回归曹骏的身份,就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 这刚换好衣服,准备离开,就被人堵在了屋里,曹骏只好装出喝酒的模样。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曹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曹骏问道,“你们怎么认识我的!” 四郎杨延辉阴恻恻地道:“我是杨家四郎杨延辉,是杨八妹的四哥。” 五郎杨延德也是不善地道:“我是杨家五郎杨延德,八妹喊我一声五哥。” 曹骏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啊!逛青楼居然遇见了相亲对象的哥哥,这他喵的该不会被打吧! 杨家可是武将世家,都是些只长肌肉没有脑子的,万一动起手来,我可怎么办啊! “四哥好!五哥好!喝酒吗?”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一左一右地在曹骏的身边坐下,那模样,像是要将曹骏活吃了。 “别叫我四哥,你和八妹的婚事还没定呢!”四郎杨延辉冷冷地道。 曹骏端着酒杯的手都在发抖,“不叫四哥,那我怎么称呼,杨家四郎?杨家五郎?” 四郎杨延辉却道:“现在不是称呼的问题,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让我们亲自动手呢?” “四哥,五哥,冷静,我来千春楼是和八妹说过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八妹。” 五郎杨延德道:“我们就是从八妹哪里听说了,这才来找你的,要做我们的妹夫,那就得洁身自好,你既然敢来青楼,那就要给你一点厉害尝尝。” 就在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要动手的时候,曹骏大喊道:“且慢!两位哥哥,我改行吗?以后我都不来青楼了,能不能放过我这次?” 五郎杨延德坏笑道:“放过你啊!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说出十三先生去哪里了,我就放过你。” 曹骏指着窗户道:“十三先生从窗户翻出去了。” 四郎杨延辉却道:“十三先生为什么要翻窗逃走?” 曹骏道:“十三先生行事就是如此,特立独行,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翻窗而走啊!可能怕被人纠缠上吧!” “四哥,五哥,你们也该知道的,想找十三先生的人很多。” 第十四章 千春楼夜话 五郎杨延德起身,走向了曹骏说的那个窗户。 到了窗户边,五郎杨延德探头往窗外看去,只看见茫茫夜色,一片黑暗,黑暗中见不到半个人影。 五郎杨延德低头看向窗沿,发现窗沿之上特别的干净。 这让五郎杨延德感觉不对劲。 他们所在的包间是三楼,三楼的窗户是屋檐,沿着屋檐到时可以走到别处的包间,再悄默默地离开。 要从窗户出去,怎么都要踩一脚窗沿,如果不踩窗沿直接往外跳,必然会重重地踩在屋檐的瓦片上。 瓦片可承受不住一个人跃下的重量。 然而,瓦片没有破碎,窗沿之上也没有脚印,打开的窗户怎么看都是有人故布疑阵。 抛开所有的不能,那么剩下的答案就算再离谱也都是真相。 五郎杨延德眯起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曹骏,那凛冽的眼神,让曹骏只感觉后背发凉,只想快些逃离房间,逃离五郎杨延德的视线。 “你为什么会在十三先生的房间?”五郎杨延德质问道。 曹骏结结巴巴地道:“那个,我,其实……” 四郎杨延辉冷冷地道:“想要编谎话骗我们吗?那就好好想想你的谎话,编得好一些,别让我们看出漏洞了,否则!” 四郎杨延辉摩拳擦掌,还凌空挥出一拳,拳头的破空声吓得曹骏心肝乱颤。 五郎杨延德缓缓开口道:“你和十三先生……” 完蛋了!十三先生的马甲要掉了,要是让杨家两兄弟将这件事传扬出去,那真的会名声啊! 十三先生的名声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这要是被毁了,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以后青楼真的别想来听曲喝酒了。 “五哥,这件事能不能别说出去!拜托了!我也不容易,这要是说出去,我就全完了!” 四郎杨延辉冷冷地道:“为什么不能说出去?你这个骗子,就该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让所有人都唾弃你,尤其是八妹,你把她骗得好苦啊!” 曹骏低眉垂首,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哎!以后再也不能用十三先生的马甲来青楼骗吃骗喝了,更不能有小娘子为自己弹琴流泪了。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四郎杨延辉却道:“被逼无奈?你怎么有脸说的。你和十三先生交好,让他帮你代笔,欺骗咱的八妹,你居然有脸说被逼无奈。” 五郎杨延德听了四郎杨延辉这话,只感觉脑袋被人踹了一脚,我的好四哥啊!曹骏和十三先生是同一个人啊! 五郎杨延德刚想开口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可猛地反应过来。曹骏为什么要用十三先生的名号走动,明明有着绝世的诗才,是个不可多得的大才为什么要伪装自己? 难道这一切都是曹骏的谋划? 难道自己已经被牵扯到麻烦的事情当中了?这!这!真的糟糕了! 四哥既然误会了,那就继续让他误会吧!要是毁了陛下和曹骏的谋划,杨家可就真的要遭罪了。 五郎杨延德想到这些,于是附和道:“就是,你怎么有脸说被逼无奈的,让十三先生给你代笔,欺骗咱的八妹,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真当我们这些当哥哥的死人吗?” 曹骏啊了一嗓子,心里又是恐慌又是欢喜。 欢喜十三先生的马甲没掉,恐慌自己要挨揍了! “能不能打个商量,咱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四郎杨延辉刚要说不行,就被五郎杨延德打断,道: “可以,我不仅可以不打你。也可以帮你隐瞒十三先生代笔之事。甚至可以帮你遮掩来青楼的事情。甚至能帮你讨八妹的欢心。” 这话一出口,四郎杨延辉彻底傻眼了,老五怎么突然变样了,居然舍弃八妹。 曹骏纠结地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五哥,我该付出什么代价呢?” 五郎杨延德揽着曹骏的肩头,坏笑道:“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你就是我的妹夫,当哥哥的帮妹夫遮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说什么代价不代价的!你和十三先生熟络,你帮忙引荐十三先生给我认识就好。这点小忙没问题吧!” 四郎杨延辉站了起来对五郎杨延德道:“老五,你为了见刘十三连亲妹妹都不管了吗?要把亲妹妹嫁给曹骏这个混账羔子。” “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八妹,让八妹知道曹骏的真面目。” 说完,四郎杨延辉气愤地就要起身离开。 五郎杨延德却拿着酒杯道:“四哥,十三先生是青楼的常客,你说秋水姑娘会不会和十三先生交好呢?” “如果有十三先生帮你说两句好话,你和秋水姑娘能不能成为知己?” 四郎杨延辉原本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听到五郎杨延德这话,便停下了脚步,最后坐回了座位。 “我最多当没看见,再下次,我还是会和八妹说的。” 曹骏嘿嘿坏笑道:“原来四个喜欢秋水姑娘啊!这简单,我让人找秋水姑娘来舞一曲!” “可好?”曹骏用询问的口吻问道。 四郎杨延辉顿时脸就红了,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现在就见吗?我还没准备好!下次吧!太仓促了,我这衣服也不合适。” 看着四郎杨延辉那局促的小模样,曹骏明白,这个五舅哥是真的喜欢上了秋水姑娘,只是秋水是歌姬,杨家可是侯府,歌姬别说做妾了,当个丫鬟都没资格。 曹骏无奈摇头,以后杨家有的闹了! 五郎杨延德见四哥妥协,这才对曹骏道:“怎么样,能不能帮我们?你要能帮,我们就帮你保密,也帮你搞定八妹。” “好!妹夫就谢谢四哥,五哥了!” 就在曹骏和杨家兄弟达成协议的时候,楼下的舞台传来一阵吵闹声。 “本届的花魁应该是墨梅姑娘。” “真正的花魁是杜十娘,十娘的《把悲伤留给自己》开了先河,她才该是花魁。” “非要作对是吧!那就用银子说话。” 第十五章 花魁之争背后的商战 千春楼的观众们,争吵不休,最终分成了两派,左边的一波站墨梅姑娘当花魁,右边的一波则是站杜十娘当花魁。 单从人数上来看,墨梅姑娘的支持者远超杜十娘。 四郎杨延辉从高台往下看去,无趣地摇头,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了一个花魁的头衔居然要打起来了。” 五郎杨延德的双手按在高台的栏杆上,脸上挂着笑,一脸的轻松惬意,十三先生居然是自己的妹夫,想想就很激动啊! “四哥,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争的不是花魁的头衔,而是真的谁选出了花魁。” “老五,什么意思?这话有点绕。”四郎杨延辉疑惑地看着五郎杨延德。 “四哥,楼下这些人就是好色之徒,他们的站队没多少意义。” 说话间,五郎杨延德抬头看向了天字一号包间和天字二号包间。 “真正决定花魁归属的人在那里!” 五郎杨延德的眼光深邃,像是能看穿墙壁的阻隔,直接瞧见包间内的人。 “花魁的头衔,看似是给千春楼的姑娘,实际上,是给捧红花魁的富商扬名。” 四郎杨延辉不解地问道:“扬名?就选一个花魁就扬名了?” 五郎杨延德都无语了,自己这个四哥怎么什么都不懂啊!真的就一心练武去了。 曹骏看出了五郎杨延德的无奈,于是道:“四哥,一个商人如何向外人证明他很有实力呢?” 四郎杨延辉想了想道:“商人的实力,不就是钱呗!穿上好的丝绸,用镶金的马车,出行前呼后拥。” 曹骏点头道:“四哥说的这些自然没有问题,可是四哥,这样彰显自己的财力,需要很长的传播时间,更需要招摇过市。” “四哥,让你穿上华服,坐上马车,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从城南走到城北,你想想那个场面。” 四郎杨延辉尴尬一笑,“感觉好蠢!” 五郎杨延德听到四郎杨延辉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确实很蠢!还不是一般的蠢!” 曹骏笑了笑道:“在千春楼选花魁则不同,豪掷百金,千金,推举出一个花魁,不仅证明了自己的财力,名声也能迅速传播。” “楼下的那些好色之徒,就是最好的眼睛,嘴巴。” 四郎杨延辉恍然,可很快他又疑惑道:“为什么要花这笔钱呢?这不是冤枉钱吗?” 五郎杨延德听了四郎杨延辉这话只感觉头疼,“四哥,你真的一心练武啊!脑子都练笨了!” 五郎杨延德是四郎杨延辉的弟弟,弟弟吐槽哥哥那没事,都是一家人,曹骏可不敢附和五郎杨延德,万一把四郎杨延辉惹急眼了,全是麻烦事。 “四哥,在商人之中,有一种花销叫做广告费,花钱扬名声。” 四郎杨延辉瞪着迷惘的眼睛,看着曹骏,问道:“广告费,那是什么?” 曹骏心里这个悔啊!咋把广告这个东西说出来了。 五郎杨延德也是纳闷地看着曹骏,广告费他能大致猜出什么意思,但这个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 “我说个故事吧!一个香料商人新开了铺面,因为是新铺面,大家都不知道他的香料如何,也就不愿意来购买。” “为了打开销路,香料商人将上好的香料拿到门口焚烧,香味将路人吸引过来。” “路人便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啊!’憨厚的伙计回答道:‘这都是受潮了的香料,老板让我把它们都烧了’ “路人闻着香料的香,心中便会想:这受潮的香料都有如此的香味,那没受潮的香料该是何等的品质啊。于是,商人的香料铺便吸引了很多人,生意也变得红火起来。” “而烧上好香料的费用,便可理解为广告费。” 四郎杨延辉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兴奋地道:“秒啊!这计策暗含兵法。” 四郎杨延辉揽着曹骏的肩头,亲昵地道:“好妹夫,你这都是从什么地方看到的。这可是上好的兵书啊!” 曹骏挠着头,傻笑不搭四郎杨延辉的话。 五郎杨延德频频点头,心想,果然如此,广告费和我想的是一个意思。 就在杨家兄弟和曹骏讨论广告费时,舞台之上,千春楼的龟公已经开始唱名。 “平顺坊陈掌柜赠杜十娘花票十张。” “悦来客栈许掌柜赠墨梅花票十五张。” …… 四郎杨延辉向曹骏问道:“妹夫,这花票一张多少钱?” 曹骏道:“这一张花票需要百两银子。” 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听了价格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就一会儿的功夫,就打赏上万两的白银了。 “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四郎杨延辉咋舌道。 五郎杨延德也是心疼:“这要是当军费,边军将士都能过一个好的冬天了。就为了给歌姬打赏,真是暴殄天物。” “四哥,五哥,并非你们想的那样。这些打赏的花票,其中有一半是归千春楼所有,剩下的一半才能归打赏的歌姬。” “而这些打赏之中,也有着门道,刚才唱名的几家商铺老板,他们并非真的打赏。他们花的钱最后有八成会回到他们自己的手中,剩下的两成再由千春楼和打赏的歌姬平分。” 四郎杨延辉听曹骏这么说,想到刚才曹骏解释的广告费,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就是花钱买名气而已。 四郎杨延辉皱着眉头,心中不悦地道:“还以为他们真能打赏这么多钱呢!” 五郎杨延德开口道:“杜十娘的情况不妙啊!已经被拉开二十票的差距了。这就差了足足两千两银子。” 曹骏笑道:“两千两银子的差距不大,很快就会被追平。” 四郎杨延辉皱着眉头,看着舞台之上统计花票。 杜十娘和墨梅之间的差距非但没有像曹骏说的那样减小,票数反而是越拉越大。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差了快五十票了。 四郎杨延辉道:“妹夫,你看走眼了,今夜的花魁人选不会是杜十娘了。” 第十六章 花魁之争,幕后黑手浮现 曹骏道:“四哥,你我打个赌如何?” 四郎杨延辉道:“赌什么?” “就赌今夜的花魁花落谁家。”曹骏道。 五郎杨延德跳了出来,接过话头,道:“算我一个,我选杜十娘。” “老五,你难道不该选墨梅吗?墨梅登场的时候,你眼睛都看直了。”四郎杨延辉打趣着五郎杨延德,心里也确实疑惑不解。 五郎杨延德道:“墨梅姑娘确实让我心动,但我还是觉得杜十娘的胜算更大!” 曹骏道:“我也选择杜十娘。” “你们两个都选了杜十娘,可我实在看不出来,杜十娘获胜的点在那里,现在的差距到六十票了,龟公手里的票据也没有多少了。”四郎杨延辉道。 五郎杨延德道:“四哥,那你是打算选墨梅姑娘了?”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诈,妹夫就不说,老五你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可我始终想不出会有什么问题。” 四郎杨延辉一咬牙,道:“虽然我也想选杜十娘,但大家都选一样的,那赌起来就没意思了。我选墨梅。” 曹骏坏笑道:“四哥,那赌注是什么?” 四郎杨延辉见曹骏坏笑,心中多了一分警觉,道:“反正我没钱,也没宝物,一个月的花销的银子就十几两,你们要觉得可以赌十几两银子。” 五郎杨延德对四郎杨延辉道:“五哥,我看上你那杆虎头枪了!” 四郎杨延辉呲牙道:“虎头枪是父亲给我的成年礼,你居然想夺去。好啊!那你输了,你那柄镔铁剑就归我了!” 五郎杨延德恨恨地道:“我就知道,阿娘送我镔铁剑时,你就一脸的醋意。”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眼中都有火气,曹骏本来就是想打趣解个闷,没想挑拨两人感情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曹骏也是头疼了。 看两人的架势,谁都不打算让谁了。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见曹骏迟迟不说话,两人都带着火气道: “妹夫说,你想要什么赌注?” “那个,两位哥哥,能不能不赌了?”曹骏弱弱地问道。 “不行!”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异口同声地回绝。 曹骏被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架在中间,心里是有苦说不出,没事打什么赌啊! “那这样,四哥,要是我赢了,你答应帮我做件事儿,要是你赢了我就帮你做件事儿。如何?” 四郎杨延辉点头表示没问题,“有个前提,不能做违背良心和道义的事。” “嗯嗯嗯!”曹骏连连点头。 曹骏是没想过要四郎杨延辉做什么的,就是赶紧找个由头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不然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非得在他面前打起来不可。 曹骏他们这里刚确定完赌约,舞台之上,龟公手里的票据也念完了,最终结果,墨梅姑娘领先杜十娘八十票。 “老五,回家之后,就把你的镔铁剑给我吧!” 四郎杨延辉兴奋地说着。 五郎杨延德却道:“四哥,你仔细看看舞台再说。” 四郎杨延辉侧头看向舞台之上,只见千春楼的一个仆从,拿着一张新的票据上了舞台。 唱名的龟公见了票据,吓得手都在发抖,说话都开始结巴。 “致,致远,书,书斋,沈万三老板,赠杜十娘一千张黄金花票。”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哗然,惊呼声更是此起彼伏。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不明所以,都看向了曹骏。 四郎杨延辉问道:“妹夫,这黄金花票是什么东西?” 曹骏解释道:“千春楼的花票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的花票,一张价值百两,而另一种则是黄金花票,一张价值百两黄金。” 听到曹骏的解释,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在大夏,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百张黄金花票,那就是黄金万两。虽然最后会返还八成,但也等于打赏了两千两黄金,足足两万两白银。 五郎杨延德咂舌道:“致远书斋沈万三老板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四郎杨延辉冷哼一声,不满地道:“致远书斋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别让我知道沈万三是谁,否则我让他好看!” 因为沈万三的出手,导致四郎杨延辉输了这场赌约,心里气得不行。 曹骏只敢将脸挪到别的地方,心里想着,沈万三的马甲也要藏好了,绝不能被四郎杨延辉知道。 就在众人以为花魁之名就要落到杜十娘头上时,又一个奴仆走上了舞台。 龟公擦着脑门上的汗,看向天字二号包间,心中骇然。 “晋商联合钱庄,张老板赠墨梅姑娘一百五十张黄金花票。”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在场的众人,被这一张张的花票压得喘不过气来。在场的各个商行的老板,都在心里骂娘。 今夜的主角注定不是他们了,他们打广告花的那些银子也注定连一个泡都没有。 晋商联合钱庄他们没有听说过,致远书店的沈万三老板,他们也没有听说过。 这都是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的牛鬼蛇神啊! 四郎杨延辉原本都认输了,可听到晋商联合钱庄送的花票,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老五啊!没想到吧!峰回路转了!哈哈,五十张黄金花票加八十张普通花票,你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曹骏在听到自己的手下给了一百张黄金花票的时候,并没什么触动,一点小钱而已。 可当晋商联合钱庄插手后,他皱起了眉头,墨梅姑娘背后的老板不一般啊!晋商联合钱庄,难道背后的老板是那个人? 麻烦大了! 曹骏在皱眉,五郎杨延德同时也在皱眉。 选花魁这事,五郎杨延德听过一些传闻,天字一号包间和天字二号包间的客人有时会互相比拼财力。 可没想到会如此的奢侈,这万两黄金就这么丢着玩。 而晋商联合钱庄让五郎杨延德也想到了那个人。 曹骏和五郎杨延德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道:“你猜到晋商联合钱庄背后是谁了?” 第十七章 豪赌之夜 四郎杨延辉见二人打哑谜,追问道:“晋商联合钱庄背后之人是谁?” 曹骏反问道:“四个,晋商难道还不明白吗?” 四郎杨延辉眼睛猛地睁大,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道:“背后之人是……” 五郎杨延德伸手捂住了四郎杨延辉的嘴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四郎杨延辉将五郎杨延德的手从嘴边拿开,惊愕地道:“不会吧!这也太匪夷所思,为什么呢?那位为什么要创立晋商联合钱庄呢?” “当然是为了钱啊!”五郎杨延德直白地道,“只可惜那个沈万三了,注定今晚要成为那位的垫脚石。” “更可惜的是你吧!回家记得把东西送来。”四郎杨延辉知道了幕后之人,也就不再去想了,那位想做什么都和他没关系。 从老五手里把东西拿来才是正事。 舞台之上,千春楼的龟公正要向众人宣布花魁头衔的归属。 嘴都已经张开了,一个奴仆又拿着一张票据走了上来。 场中原本死寂的众人,沸腾了起来,开始呼朋唤友地指指点点,众人更是竖起了耳朵,等待着下文。 龟公拿着票据,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这都是什么事啊!就这么有钱吗? “杏花斋沈万三老板,赠杜十娘黄金花票两百张。” 原本喧闹起来的众人,顿时又蔫了,两百张黄金花票,足足两万两黄金。 更让众人惊愕的,那个叫沈万三,居然不止一个产业,又开了书斋,还开了糕点铺子。 可是,书斋和糕点铺子有那么赚钱吗?万两黄金说送就送,算上之前的黄金票,这就打赏了三万两黄金了,就算返还八成,也给了六万两白银了。 这沈万三是有多少钱啊! 他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高台之上,四郎杨延辉死死地抓着栏杆,嘴角都在抽搐,低声地骂道:“沈万三,我记住了你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曹骏的后背一阵阵地冒冷汗,心中坚定地想:以后绝对不能让四哥知道我是沈万三,绝对不能! 五郎杨延德苦笑一声,对四郎杨延辉道:“四哥,今天这场比拼有的看了,你还是别想我们的赌约了。” “为什么不想,晋商联合钱庄背后可是那个人,财力雄厚着呢!能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沈万三?你等着输我镔铁剑就是。” 四郎杨延辉双臂紧紧地抱住,恶狠狠地看向天字一号包间,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咬死沈万三。 在场的众人都明白,沈万三和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是飙上了,今天非得分一个输赢不可。 沈万三既然又出招了,众人自然就将目光落在了天子二号包间,就等着天子二号包间再次出价。 就是不知道这次会出多少张黄金花票。 没多时,天子二号包间中走出了一个奴仆,众人看着他手中的票据,一个个眼神热切。 当票据落到龟公手上时,龟公揉了揉眼睛,反复看了三遍这才敢报名字。 “晋商联合钱庄张老板,赠送墨梅姑娘一百坛五十年上等女儿红。” 在场的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上等女儿红,一坛的价格就不会低于十两银子,而年份越久,价格越高。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已经是有市无价,百两黄金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至于五十年的女儿红,那就更别想了,这酒都只适用于收藏,根本不是拿来喝的。 有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一碗酒,就是一碗黄金,足足一百坛,十万两黄金都不一定打得住。 晋商联合钱庄如果直接拿出十万两黄金的花票,反而没有这样的冲击力。 物以稀为贵,这一百坛子的五十年女儿红,如果只是拿对应的黄金,高下立判。 晋商联合钱庄拿出五十年女儿红,也就是在告诫沈万三,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不仅要有钱,更需要有底蕴。 四郎杨延辉兴奋地道:“不愧是那人,五弟,这下没有翻盘的可能了。哈哈!结束咯!” 五郎杨延德也是无奈的苦笑:“沈万三就算再怎么砸钱都没用了。输了!” 场中的众人大多都抱着这样的心思,都觉得到此为止了。 然而,一个火急火燎的仆人跑到了舞台之上,将一个票据递到了龟公的手中。 龟公只感觉天旋地转,这沈万三到底是什么人啊! “天泉酒庄沈万三老板,赠送墨梅姑娘十坛百年天泉酒,外加一百坛火烧云。” 静,死一般的安静,在场的众人只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天泉酒庄乃是大夏国内最大的酒庄,而天泉酒庄最出名的便是天泉酒,此酒清洌,更有着酒泉的典故。 当年霍去病将军将封狼居胥,与士兵共饮酒泉,用的就是天泉酒。而百年份的天泉酒,已经不再是酒那么简单,更是有着封狼居胥的意义。 这已经无法用价值来衡量,在那些建功立业的将军眼里,百年天泉酒无价。 而另外的一百坛火烧云,更是天泉酒庄近两年推出的新品,有着烈酒之王的美名,天泉酒庄每年更是只对外卖出千坛。 在市面上,一坛火烧云的价格已经炒到了黄金百两。 这沈万三的反击来得太快,狠狠地抽在了晋商联合钱庄张老板的脸上。 论底蕴,我有百年老酒,论意义,天泉酒封狼居胥,论财力,火烧云十万两黄金。 四郎杨延辉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这也太有钱了,太奢侈了。 五郎杨延德除了苦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他被这帮人的大手笔吓得麻瓜了。 在场的曹骏,却还是风轻云淡,一点没被影响。 五郎杨延德更是咋舌,不愧是你! 曹骏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平静,这场财力的比拼,虽然只是九牛一毛,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将财富摆出来,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沈万三这个马甲号,暂时还是别穿了,这要是被人知道沈万三的真实身份,他还不得被人绑架啊! 不说那些藩王,就是那些亡命徒也不会放过他。 第十八章 千春楼诡局 千春楼,天字第二号包间。 包间的酒桌上坐着两人。 坐在主位那人书生打扮,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这人看上去病恹恹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病书生端着酒杯,时而拿起,时而放下,但杯中的酒,不曾半点沾唇。 病书生对面那人,衣着华贵,商人打扮,举手投足之间,便会引得脸上的肥肉发颤。 和消瘦的病书生相比,那人简直,就是一头让人作呕的肥猪。 肥猪商人不敢吱声,生怕打扰了病书生的思考。 别人不知道,肥猪商人可是很清楚,打扰了病书生思考是什么下场,断手断脚那都是轻的,被拉去点天灯都是随意的事。 病书生缓缓开口,“张老板,你有什么想法?” 肥胖商人也就是病书生口中的张老板,他战战兢兢地道: “许先生,我一切都听许先生您的安排。” 病书生皱着眉头,厌恶地看向肥胖商人,心里骂道:一点作用没有的蠢货,除了吃还会做什么事? 病书生咬着牙,恨不得一脚踹在肥胖商人的肚子上,将他一肚子的肥油拉出来点天灯。 “什么都听我的安排,那我现在要你去死,你去吗?” 张老板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道:“许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个沈万三我也认识,我也没有得罪他,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许先生,你明鉴啊!真不是我,我对大人忠心耿耿,我绝对没有背叛啊!” 病书生斜了张老板一眼,冷冷地道:“我有说你背叛了吗?你在怕什么?” 张老板额头全是冷汗,浑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起来吧!张老板,地上凉。”病书生安抚张老板后,又紧接着跟了一句,道:“这件事那位大人十分看重,如果办不好,你是知道后果的。” “你也别想着推卸责任,我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任务失败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齐心协力地划船才是正事,你说是吗?张老板?” 张老板坐在凳子上,只有半个屁股挨着凳子,全身紧绷,不敢说一句话。 病书生继续道:“张老板,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张老板擦去额头的汗珠,颤巍巍地道:“许先生,不如由我出面,去天字一号包间,和沈万三说和说和?” 病书生却道:“我早就派人去了天字一号包间,这就是得到的回应。” 病书生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纸条上写着,花魁杜十娘。 “沈万三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和大人作对。”张老板气愤地道。 “这里是京都,不是晋地,自然有人不在乎那位大人的虎威。” 病书生揉着太阳穴,叹息一声,道:“你确定杜十娘背后没有任何的势力?” 张老板都要哭出来了,道:“许先生,我派人去调查过三次,杜十娘就是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并没有大背景。” “我真不知道杜十娘和沈万三是怎么搞在一起的。也许,也许……” 张老板也许了半天,还是没敢说出那个答案,那个答案实在是太扯淡了,张老板自己都不信。 许先生道:“你的意思是沈万三是听了杜十娘的歌声,所以怒砸数万两黄金,就为了让杜十娘成为花魁?” 张老板点头,却又很快摇头。 病书生也在纠结,这个沈万三和杜十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现在而言,怎么看沈万三都是在给杜十娘造势。这和他们捧墨梅姑娘是一个路子。 墨梅姑娘是重要的棋子,今夜名动京师,方能引得达官贵人的光临,从而窃取情报。 可沈万三的插手,墨梅姑娘就成了陪衬,名动京师的结果达到了,可众人的眼中只会有第一名的花魁杜十娘,第二名的墨梅就只能是背景。 “既然想斗富,那就来吧!” 病书生眯起眼睛,恶狠狠地说着,“张老板,我记得你有一件琉璃器对吗?” 张老板心中苦涩,许知聪这个王八蛋,果然还是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张老板虽然是晋商联合钱庄的老板,但他能使用的流动资金也是有限的。 晋商联合钱庄是晋地各大商人一起凑钱开的钱庄。张老板只是得了那位大人的青睐,所以成了钱庄的老板。 这次让墨梅姑娘出名,那位大人允许调用的资金只有万两黄金。那一百五十张黄金花票就已经将可调用的资金消耗一空。 至于那五十年的女儿红,更是张老板的私产,这都是不能报销的。 没了也就没了。 如果这次任务完成,大人还可能看在张老板用心的份上,给张老板一点补偿,可任务失败,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要被那位大人责罚。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就要懂得及时止损。就现在来看,沈万三时真的财大气粗。 不仅有致远书斋,还有杏花斋,更是有着天泉酒庄。如此多的产业,怎么看都是一个不能得罪的豪商。 这要再拿琉璃器和他比拼财力,只能是自取其辱。 琉璃器送出了,只怕再也拿不回来。 墨梅姑娘和那位大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件琉璃器一旦当作任务送给墨梅,就等于落到那位大人的口袋里。 张老板气啊!没吃到羊肉惹了一身骚不说,自己还要亏一大笔私产。 “怎么你不乐意?”病书生冷冷地道,“你不想为那位大人效力了?” 张老板哪里敢说不啊!一番纠结之后,张老板明白,他没得选择。 “怎么会,只要能为大人效力,我就算倾家荡产都乐意。” “区区一件琉璃器而已,不足挂齿。” 嘴上这么说着,可张老板的心都在滴血,那件琉璃器他可是花足足五万两黄金才弄到手的。 病书生嗯了一声,很是满意地道:“不错,你对大人的忠心,我一定会如实相告,别为这点钱难过,等以后,大人得了天下,你就是从龙之臣,以后要富贵有富贵,要地位有地位。” 第十九章 琉璃碎玉葬千金 张老板也只能有美好的未来,麻痹自己,这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悲伤。 张老板支会了手下人,拿出了一张全新的清单。 与此同时,天字一号包间内。 四大财神正在把酒言欢。 北财神尹天逸举起酒杯,邀请大家共饮此杯。 北财神尹天逸一口喝尽杯中酒,大喊一句:“痛快!晋商联合钱庄,也跳梁小丑一个,也敢和沈老板作对。” 其余三人喝尽杯中酒,也是为北财神尹天逸感到高兴。 北财神尹天逸做的琉璃生意就是在晋地,没少被晋王的人找麻烦。而晋商联合钱庄的背后就有晋王的影子。 如今让晋王吃瘪,就是北财神尹天逸最开心的事情。 东财神宇文池开口道:“晋商联合钱庄就是一个空架子,手里的流动资金不过几万黄金,之前买了一百五十黄金花票,就掏空了半数的家底。” “他们如果再拼财力,那晋商联合钱庄就不用开了,直接宣布倒闭得了!” 东财神宇文池哈哈地说着,眼中全是欢喜之色。 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之后,这才道:“前些日子,天泉酒庄卖出了一批五十年的女儿红,当时买主神神秘秘的,还不让我多问。” “现在一切都明了了,买女儿红的不是别人,就是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 在众人欢喜的时候,南财神焦意远却道:“还是别高兴得太早,晋商联合钱庄背后是晋王,晋王在晋地敲骨吸髓,累积了不少的财富,真的要和他斗富,只怕我们也要伤筋动骨。” “两败俱伤的事还是别做得好!”南财神焦意远盯着酒杯,眼光深邃地道,“希望晋商联合钱庄能知难而退。” 北财神尹天逸却道:“你别担心,这一切都在主子的算计之中。” 西财神萧成仁咋舌道:“北财神,你这又是知道了什么?怎么主子什么都和你说啊!” 东财神宇文池听了这话,也是用吃了柠檬的语气道:“就是啊!北财神才是主子的心头肉。我们根本不在主子的眼里。” 北财神尹天逸无奈地摊手,这三人,居然如此小气。 “你们啊!主子告诉我的和告诉你们的一样多,只不过我多动了点脑子。” 东财神宇文池不满地道:“北财神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们没有脑子吗?” 北财神尹天逸苦笑道:“不是说你没有脑子。怎么喜欢误解我的话呢!” “我之所以能猜到,是我发现主子留下的线索,从中推敲出来的。主子在有意地试探我们,我们不能体察主子的用心,那又怎么帮主子做事?” “又怎么能证明自己有能力替主子做好这些事?” 东财神宇文池不满地道:“你还不是在说我们没脑子?北财神,既然你有脑子,那你说说,主人是什么算计?” 北财神尹天逸见三人对自己的态度都不友善,也知道,如果不好好解释,就得内讧了。 “你们就没有调查过千春楼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千春楼背后的老板?” 三人疑惑地喃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千春楼背后的老板是谁。 北财神尹天逸解释道:“在主子把见面地点约定在千春楼时,我便暗中派人调查了千春楼幕后之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穆王。” 三人眼中更是疑惑了,道:“穆王和主人有什么关系?” “穆王为人低调,在朝堂之上,也没有什么名声,私下里也是深居简出。可有一件事,是人尽皆知的,当今皇后曹氏被立为皇后,就是穆王提出来的。” 东财神宇文池道:“这就只能说明,穆王和曹氏皇后交好,和咱们主子有什么关系?” 北财神尹天逸笑道:“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千春楼在一年半之前,曾有过一次危机,差点就倒闭。” “后来,不知道是谁出了主意,把千春楼盘活了,还成了最着名的花魁选拔地。京都的花魁,只有在千春楼选出来的才是真正的花魁。” 其余几人听得迷糊,脑子里却有着一根弦被拨动。 “难道说,是主子出的主意?”南财神焦意远惊呼道。 北财神尹天逸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千春楼自从被盘活之后,便有了打赏退八分二的惯例。这其中主子出了多少力,不得而知。” 其他三人眼中有着光,千春楼如果是主子的产业,那在千春楼打赏花魁,不就是左口袋进右口袋吗? 而晋商联合钱庄的人可就不同了,他们花的钱都是实打实的。 这样一来,晋商联合钱庄喊越高的价,亏的也就越多。 西财神萧成仁一直是沉稳的性子,此刻也是兴奋地道:“那就咬住晋商联合钱庄,让他们不断往里投钱。” 北财神尹天逸却道:“晋商联合钱庄的钱也差不多见底了,如果那个张老板是个聪明人,就该明白及时收手。” “我是希望他别懂的!” 就在四人交谈之际,下人敲开了房门向四大财神,道: “四位掌柜的,晋商联合钱庄拿出了一件价值五万金的琉璃观音。” “掌柜的,我们该怎么办?” 北财神尹天逸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其余三人也是兴奋得眉飞色舞。 “好好好!” 北财神尹天逸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拿起纸笔写下了清单,交给了下人。 下人一看,不由一怔,道:“掌柜的,真的要拿出这件宝贝吗?这也太贵重了吧!” 北财神尹天逸道:“你只管去做事,不要多话!” 下人灰溜溜地离开,不由得腹诽道:“那个叫杜十娘的女人凭什么啊!能让掌柜的送出价值十万两黄金的琉璃器。” “十万两黄金啊!什么女人买不到,要送给一个歌姬。” 下人心里不解,还是将清单送了出去。 千春楼的舞台之上,龟公看着手里的两张清单,已经不会说话了。晋商联合钱庄和沈万三是真的飙上了啊! 可他一个下人又错了什么呢? 第二十章 琉璃斗法生死劫 龟公很苦恼,很头疼,很想去死。 晋商联合钱庄和沈万三斗法,他一个下人却要成为牺牲者。 晋商联合钱庄和沈万三都是不缺钱的主,两家死斗,必然有一方要丢面子,而丢了面子,谁最惨? 自然是他这个唱名的龟公啊!千春楼吃两头,什么都没干就有数万两黄金入账。 必然把晋商联合钱庄和沈万三得罪了,千春楼要赔罪,那谁去消气,只有自己这个龟公啊! 龟公看着手中沉甸甸的两张清单,他不敢念出来。 千春楼的老鸨子传了话,要把气氛弄得热闹些。这话就摆明了要撺掇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和沈万三死斗。 两家斗得越狠,千春楼就赚得越多。他一个下人的小命自然也就没了,拱火之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和沈万三找麻烦那也是后话,如果不按照老鸨的要求做,那么他现在就得被大卸八块。 老鸨子走到了龟公的身后,推着龟公,让龟公上台。 “作死呢?还不上去唱名。” 龟公道:“妈妈,你先看下清单上的东西再说吧!” 老鸨子掐着龟公的胳膊,骂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钱嘛!至于把你吓得说不出话?” 老鸨子抢过清单一看,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拿着清单的手都在发抖。 “这,这可如何是好?” 老鸨子确实要比龟公有见识,她让龟公先别唱名,自己跑去见了千春楼的幕后老板。 “主子,这两份清单太重了,我们该如何处理啊!” 千春楼的老板穆王,今年不过二十岁,在所有的王爷中,也是最小的一个。 在看清两份清单后,他也是皱起了眉头。两份清单很贵重,他这个当王爷也没见过这样贵重的宝物。 毕竟是王爷,贵重也就贵重了,倒也不至于吓到他。 让穆王纠结的,是没办法抽成了。送花票,还能抽成拿钱,送酒还能想办法截留。 可这送的琉璃器,总不能打碎了分碎片吧! 老鸨子看出了穆王的纠结,于是道:“主子,不如让他们先把宝贝送来,我们暂时看管宝贝,等日后再由他们花钱来赎。也不需要他们拿多少,我们只收我们那一成就是。” 穆王点头,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可又该有什么借口让他们把东西送来呢?” 老鸨子在穆王耳边小声嘀咕,穆王兴奋地道:“不错,本王没看错人!” 老鸨子离开了穆王的房间,找到了龟公。 小声嘀咕一番之后,龟公傻眼了,真要按老鸨子的方法做了,他就完蛋了。 “你怕什么,别忘了,我们背后的主子是谁。他们再有钱也不过是商人,能和咱们的主子比?” “你只要按照主子的要求把事办好了,主子自然会保你。但你要是做不好,你该知道下场的。” 龟公走上了舞台。 “诸位,静一静。”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到底又送了什么?” 龟公却道:“这送了什么我还真不能说。但这次的东西确确实实是重宝。”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 “百年陈的天泉酒还要好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快点说来听听啊!” 龟公却道:“诸位稍安勿躁,并非我不想说,而是这东西就不可能送出手。” “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还有沈万三沈老板,你们的东西太过贵重,贵重到完全不可能出手。” “二位老板,如果真的想要送,那就请把东西真的拿出来,否则我只能认为二位是在逗乐子,你们的出价也就不能作数了。” 场中的众人都被这话惊呆了,什么样的宝贝居然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还绝对不可能送人。 众人齐齐地看向舞台,却发现龟公不时看向天字一号包间,又不时看向天字二号包间,似是等待着两个包间的回答。 天字一号包间率先传来回应,道:“东西在来的路上了。” 哗然,惊愕,期待。 龟公早已经被震惊得体无完肤,居然来真的。 沈万三沈老板居然是真送,不是开玩笑。 就在天字一号包间传话后,天字二号包间被架在了火上烤,如果不把东西送来,那就等同于认输了。 张老板只能跟着说,东西在来的路上了。 看台之上,四郎杨延辉对曹骏道:“妹夫,这到底是什么宝贝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曹骏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五郎杨延德皱眉,道:“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阴谋?什么阴谋?”四郎杨延辉不解地问。 五郎杨延德道:“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四郎杨延辉最恨五郎杨延德这说话说一半的态度,着急死个人了! 曹骏也是糊涂了,他就是让北财神尹天逸去花点钱给杜十娘赎身,怎么就搞成现在这个斗富的场面了。 这场面已经严重失控,曹骏很想把一切摆回正轨,可被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跟着,分不开身去找北财神尹天逸。 这要是直接去找北财神尹天逸,暴露了沈万三的身份,那才是真的惨了。 晋商联合钱庄背后的是晋王,晋王要知道曹骏在和他作对,还不得找人提前处理曹骏啊! “妹夫,你来说,到底有什么阴谋?”四郎杨延辉从五郎杨延德那里得不到答案,便把主意打到了曹骏的身上。 曹骏无奈地道:“四哥,我这上哪里去知道有什么阴谋啊!可能就是双方斗出了火气,谁也不想让谁了吧!” 五郎杨延德却道:“不对,没这么简单,沈万三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就是为了打压晋王。” “那个杜十娘搞不好就是沈万三推到台前的棋子。妹夫你和杜十娘交好,不知道杜十娘的底细吗?” 曹骏摇头,道:“我就听她弹过小曲,哪里去知道她的底细啊!” 曹骏心里更是纳闷,怎么会这么想的,自己哪里有准备和晋王作对啊!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越来越麻烦了! 第二十一章 胭脂劫 五郎杨延德并没有发现曹骏的眉头皱成了川字,还在那里继续说道: “这个沈万三名不见经传,突然就出现了,还是巨富之资出现,就是不知道这个沈万三的背后又是什么人?” 四郎杨延辉这时也像是反应过来了,道:“能和晋王势力一较高下的,除了北地的燕王,就是仁义无双的梁王了。” 四郎杨延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却发现五郎杨延德还在皱着眉头。 “五弟,怎么你觉得四个说得不对?你要是有别的想法也说出来听听,大家一起参详,皱着个眉头想事情,这是信不过我们?” 四郎杨延辉说这话时,特意将曹骏拉到了身边。像是在说,你可以信不过我,但你不能连咱们妹夫也信不过吧! 五郎杨延德这个人什么都好,唯独心思特别重,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心里有数,绝不和他人多说半个字。 就算他们是亲兄弟,也是如此。 曹骏也是纳闷地看向五郎杨延德,问道:“五哥,你是有什么不成熟的想法?” 五郎杨延德本不想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可曹骏是五郎杨延德最崇敬的人,加上曹骏的背后是皇后娘娘,也就是如今的皇帝,这个猜想说了也没什么。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但我觉得很大概率是真的,只是这件事你们千万不要传扬出去。我怕坏了陛下的算计。” 四郎杨延辉听到陛下二字,立刻警惕起来,向四周张望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关注到他们,也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这才小声地道: “五弟,你可以说了!怎么会和陛下有关系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五郎杨延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我是用排除法思考出来的。”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一点,晋商联合钱庄的背后就是晋王。” 四郎杨延辉点头表示没错。 五郎杨延德继续道:“而我们还能确定一点,那就是沈万三和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在作对。” 四郎杨延辉皱着眉头,道:“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嘛!五弟,捡要紧地说啊!” 五郎杨延德有些无语,他说的就是要紧的啊! “四哥,这个沈万三能操控如此多的财富,脑子绝对是够用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在晋商联合钱庄背后的幕后老板是谁?” “既然知道幕后老板是谁,还要和他作对,那就说明是故意的。故意找藩王的麻烦,那就只可能是那几家藩王。” “正如五哥之前所说,最可能的就是燕王,梁王这两位实权王爷。” 四郎杨延辉重重地点头,道:“是啊!这不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吗?” 四郎杨延辉糊涂了,不知道五郎杨延德到底想说什么,这不都是他之前说过的话吗? 五郎杨延德继续道:“四哥,你再往深处想一想。” “梁王为人仁义,世人都称他一句八贤王。这样一位仁义无双的贤王为什么要如此大张旗鼓地和晋王叫板呢?” “今天的场面四哥你也该看到了,这是不分一个高下,就决不罢休的架势,梁王这个和事佬为什么要去触怒晋王?” 四郎杨延辉重重点头表示确实是如此。 五郎杨延德继续分析道:“再来说燕王,燕王和晋王不对付,二人之间多有嫌隙,要不是怕彼此两败俱伤,被梁王捡漏,他们两个早就杀得人头滚滚了。” “今天这个场面,怎么看,都像是燕王和晋王的意气之争。” 四郎杨延辉听到这里就更加糊涂了,问道:“五弟,你都把事情分析得清楚了,这不就是燕王和晋王之争吗?怎么又会扯到皇帝陛下呢?” 五郎杨延德道:“从争斗上去分析确实很像燕王,可从财力去分析,那就绝不可能是燕王了。” “燕地苦寒,又要防御匈奴,燕王的财富都投入了军队之中,根本没有闲钱来做这场意气之争。” 四郎杨延辉算是明白燕王和梁王为什么不可能了。 “那又为什么是皇帝陛下的人呢?” 曹骏苦笑道:“四哥,这还不明显吗?又要能对晋王动手,又要有财力的,排除了那几个选项,不就只剩下皇帝陛下了嘛!” 四郎杨延辉这才恍然,五郎杨延德为什么得出了答案就不敢确定了,这样的猜测没有绝对的证据,说出来让人发笑不说,还容易因为乱说话,被当今陛下责罚。 沈万三要不是曹骏的马甲号,曹骏真的要被五郎杨延德的这番猜想折服了。 曹骏也是恼火啊!着自己搞的一个马甲号,怎么就成了皇帝陛下的人了?虽然自己确实是皇帝的小舅子,可他又没奉姐夫的命令来搞钱,纯粹是自己的国舅府穷得揭不开锅了,这才去弄钱的。 如果所有人都按照五郎杨延德的思路去分析,沈万三这个马甲号真不敢要了啊! 五郎杨延德终于发现了曹骏紧皱的眉头,于是问道:“八妹夫,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曹骏的谎话是张嘴就来。 “我是在替皇帝姐夫高兴呢!有这么一个能搞钱的手下。” 五郎杨延德见曹骏这模样,笑道:“八妹夫,你也别放在心上,以你的能力未来一定也能得到皇帝陛下的重用。” “沈万三只是一介商贾,到头了也就是一介皇商,哪里能和你比,你可是皇亲国戚。” 五郎杨延德被曹骏的话忽悠了,以为曹骏闷闷不乐是因为没被皇帝姐夫信任。 四郎杨延辉也出言安慰道:“八妹夫,你现在不就在为陛下做事吗?只要你好好待八妹,我们杨家就是你坚实的依靠。” 曹骏更是无奈地笑了,这话说得,以后他还得看媳妇的脸色过日子? 曹骏不由得在心里想:得想个办法,不能以后夫纲不振啊!以后都得看娘家人脸色过日子,那还活个什么劲。 …… 千春楼,杜十娘的房间。 杜十娘萎靡地坐在梳妆镜前,刚刚洗漱化好的妆容又被她哭花了! 第二十二章 天工局 “十娘,你哭什么啊!”丫鬟翠儿不解地问道。 在翠儿看来,十娘应该高兴才对啊!今夜一场花魁之争,轰动全城,日后杜十娘这个名头必然名震京都,响彻天下。 无论花魁落到谁的头上,杜十娘都已经是风云人物了。 今后的杜十娘身价绝不会低,大把大把的银子都会流水一样到她的口袋里。这样让人欢喜的事,十娘哭个什么劲呢? 翠儿很不能理解,她觉得十娘是太高兴了,喜极而泣。 “十娘,你的妆又哭花了,我再去给你打盆清水来好好洗漱一番吧!一会儿花魁选举结束了,十娘您还要去见沈老板呢!红着个眼睛,可不好看。” 听到翠儿如此说,杜十娘心里是又气又恨,心中的怒火压制不住,恨恨地道: “我哭死了才好,我哭瞎了才好,丑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 翠儿是一个头两个大,她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让十娘如此生气。她见十娘这般,也是不甘再多说半个字,默默地退了出去。 翠儿在出门之后,就听见屋内一阵打砸的声音。 这就让翠儿更加的不解了,十娘这是怎么了? 杜十娘心里苦啊!她从小家境优渥,却被迫沦落风尘。世道如此,命运不公,她也认命了。 可在她认命之后,却遇到了让她想要托付终生的男人,十三先生。 和十三先生第一次见面时,她并不觉得十三先生如何了得,一脸的络腮胡,粗犷的汉子,不是她杜十娘能看上眼的类型。 为此杜十娘还故意刁难过十三先生,让十三先生写一首诗。 也就是那一次的刁难,杜十娘在知道,在十三先生那粗犷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多么细腻的心,对女儿家是多么的了解。 一首武陵春,折服了杜十娘,也折服了整个京都的文坛。本以为,十三先生只会写一些青楼小调,可在他在醉酒之后写出的那些诗,更是人间绝唱。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这一首首的诗词,让杜十娘深感十三先生的才情,这是一个展翼可上九重天的男人。 为了能和十三先生有一夕之欢,杜十娘不止一次暗示过,明示过,表示愿意献身,让十三先生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 而十三先生拒绝了,他不仅拒绝了杜十娘,也拒绝了千春楼所有的姑娘,千春楼是他喝酒买醉的地方,仅此而已。 十三先生太寂寞了,漫漫长夜,他只有以酒作伴。 这个寂寞,这个让人忍不住想去怜惜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机会。 可这个时候偏偏跑出来个沈万三。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 杜十娘恨恨地想着,忍不住又将脂粉盒砸了出去,趴在梳妆台前悲伤地大哭。 杜十娘此刻想起了十三先生写的那首诗。 “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杜十娘拿起酒壶,对着窗外的明月,高高举杯,悲伤地道:“十三先生,我们今生注定无缘,只求来生,我可以与你伴蝶而飞。” 一声锣响,打断了杜十娘的哀思,千春楼迎来了今日的高潮。 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以及突然出现的沈万三沈老板,将他们要赠送给花魁的礼物拿来了。 舞台之上,一左一右放着两个红布盖着的琉璃器。 在大夏,一件琉璃器的要价至少也要一千两银子,上好的琉璃器更是要上万两白银。 而在舞台之上,红布之下的,乃是琉璃器中的极品,价值万两黄金。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就为了一睹琉璃器的真容。 “快点!把红布掀开!让我们看看这琉璃器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龟公将晋商联合钱庄张老板赠送的那件琉璃器的红布掀开。 那是一尊淡绿色的观音像,一尺来高,人物惟妙惟肖,近距离一看,还能看到观音嘴角的笑容。 琉璃器一看形,二看色,三看大小。 一看形,看的就是形状雕工。要知道琉璃器特别容易碎,想要在琉璃器上打磨出细微的容貌,那简直难比登天。 惟妙惟肖的琉璃器,便是色泽差些,也能价值上万两黄金。 二看色,便是看琉璃器通体的颜色。琉璃器中以纯色最佳,纯粹的红,纯粹的绿,只要没有杂色,其品质将更加的高。 三看大小,体型越大的琉璃器,自然也就越值钱。 而晋商联合钱庄张老板的这尊淡绿色的观音像,形态上惟妙惟肖,观音的笑容宛若真人,通体呈现淡绿色没有一丝丝的杂质,这样纯度的琉璃器世所罕见。 唯一差一些的便是大小,只有一尺高,但这也在琉璃器中,也是中等偏上的水准了。 就这么一尊淡绿观音琉璃器,价值绝对超过黄金八万两,并且是有价无市。 张老板说价值五万两黄金绝对是低了! 这样的想法在众人的脑海中浮现。甚至有人觉得这件淡绿色观音琉璃器已经是琉璃器的巅峰,绝不可能有别的琉璃器超过这件。 “张老板的琉璃器就是绝品,价值十万两黄金的琉璃器,是不存在的。沈老板就是在恶意出价,干扰花魁的选拔!” 此话一出,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张老板的琉璃器已经是琉璃器的顶点,顶点之上哪里还来顶点呢? 在淡绿观音送来时,病书生也看了一眼,惊为天人,他也认为这世界上绝不会有比这件琉璃器更珍贵的琉璃器了。 淡绿观音那生动的笑,绝对的巧夺天工,浑然天成,这绝不是人力能工打磨出来的,只有天地的鬼斧神工才能创造这样的宝物。 难怪晋王几次三番让我想办法将这件琉璃器弄到手。 第二十三章 无色谶·暗锋局 病书生扫了张老板一眼,想到了什么,问道: “这件琉璃器价值不菲,五万两黄金的价格属实是捡漏了。张老板,当初你是怎么弄到这件琉璃器的?” 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被这话问到,身子骨都在打战,吓得立刻跪倒在地,道: “小人有罪!” 病书生冷冷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可以保你一条性命,但你要是敢说谎,后果你是知道的。” 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趴在了地上,不敢抬头,道: “是这样的,我曾替晋王招待过一名胡商,这名胡商喝醉后曾向我透露,他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我当时动了心,便向他打听,从而得知了淡绿观音琉璃器。我借着晋王爷的威名,吓唬了胡商,让他把淡绿观音琉璃器卖给我。” 病书生恶狠狠地道:“你真好大的狗蛋啊!居然敢用晋王的名头中饱私囊!张老板,要不是看在你对晋王还算忠心的份上,就这件事,就够晋王把你凌迟的了!”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求大人开恩,替小人美言几句,让晋王放过小人。”张老板卑微到了尘埃里,希望病书生救他一命。 病书生冷哼一声道:“我自然是能救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张老板在病书生耳边耳语之后,病书生这才道: “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晋王那里我自然会替你美言,可你也要懂事,这淡绿观音琉璃器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张老板哪里还会不知道,卑微地道:“过些日子晋王的生辰,我便将此宝献上。” “好好完成晋王交代你的任务,再加上这件琉璃器,和我的美言,你这次非但不会有过,还会有功,得到重重的封赏。” 病书生说着,便不再搭理张老板,而是见注意力放在了楼下。 张老板的淡绿观音已经是琉璃器的极品,他怎么都想不出沈万三能拿出别的更好的琉璃器。 单从红布盖上后的大小来看,沈万三那件琉璃器和张老板那件琉璃器大小没什么差别。 形态之上,淡绿观音已经是顶级,色泽上,纯净的淡绿色没有任何的小瑕疵,这也没有可比性。 沈万三手里那件琉璃器顶多就和张老板那件相差不大。 而沈万三敢说他的琉璃器价值十万两黄金,那可能是他买的时候买高了价格。 相差不大的东西,张老板花五万两黄金,而沈老板却花了十万两黄金,这么一算,高下立判。 就算现在价格打成平手,最后花魁的名头还是会落在杜十娘的头上,但是沈万三自己的名头就丢完了,贻笑大方是注定的事情。 到那时候,他也没有再来说什么花魁的事情。甚至还可以质疑他的百年天泉酒是假的。 病书生嘴角上扬,露出邪魅的笑,沈万三,你也不过如此嘛! 五郎杨延德在见到那件淡绿色的观音琉璃器后,也是惊叹不已,“这世间绝不会有比这件琉璃器更加精妙的琉璃器了。” 五郎杨延德说完这话,曹骏都不知道该咋评价。张老板拿出的那件琉璃器,不过是他随时弄出来的,当时也没用心弄,就只是去除了石英中的杂质,让最后的玻璃呈现纯粹的淡绿色。 观音像的脸也是随意捏的,有个笑容就行了,至于观音像的身体更是没有注意那么多,有那个意思就好了。 至于说的天上有地下无吗? 在曹骏做的那批琉璃器中,这只淡绿色观音像只是中等货色而已。 这些话自然不能和五郎杨延德说了,这要说了,沈万三的身份不也就暴露了。 为了应景,曹骏只好附和着道:“这确实是举世无双的琉璃器了,我也不知道沈万三能拿出什么琉璃器来。” 曹骏这话可没有说谎,这件琉璃器确实没有第二个,因为他就没有做第二个。 至于后半句话,那也是真的,曹骏确实不知道四大财神会拿那个琉璃器出来撑场面,曹骏自己也是蛮期待的。 四郎杨延辉喊道:“红布掀开了!红布掀开了!” 随着红布被龟公掀开,众人见到了沈万三那件琉璃器的真面目。 一尊乐哈哈的弥勒佛佛像,一尺高,通体如水晶一样晶莹,没有一丝丝的杂质,笑哈哈的弥勒佛看着就喜庆,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五郎杨延德咋舌道:“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件如此精美的琉璃器。只是可惜了。” 四郎杨延辉问道:“可惜?有什么可惜的?两件琉璃器我觉得不分上下啊!都那么精美。这不是平分秋色嘛!按照之前的打赏,就算是平价,沈万三也获胜了啊!” 五郎杨延德解释道: “这件弥勒佛琉璃器论人物的精美程度和观音琉璃器相差不大,但是色泽上,输了一筹。要知道琉璃器虽然是纯色为尊,但纯色之中,又以洁白的琉璃器最差。二者大小相似,真要论起来,弥勒佛琉璃器反而输了一头。” “加之之前的报价,观音琉璃器报价五万两黄金,可弥勒佛琉璃器的报价却是十万两黄金。” “一个物超所值,一个信口雌黄,高下已经很明显。沈万三输了,这输得体无完肤,脸都丢光了,沈万三以后在京都寸步难行了。” 四郎杨延辉听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是不由得苦笑道:“棋差一招啊!可惜了!老五,我们的赌约就作罢吧!母亲送你的镔铁剑我就不要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和你争了。” “今天能看到这样一场比试,已然酣畅伶俐。” 四郎杨延辉这样说着,五郎杨延德也是欢喜地道:“多谢四哥厚爱。” 就在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取消赌约时,看台之下的众人开始叫嚣起来。 “就这尊弥勒佛怎么好意思说十万两黄金的!和观音琉璃器不相上下,张老板才敢说五万两黄金,沈万三你居然敢说十万,真当大家是傻子好骗吗?” 第二十四章 “就是,沈万三你滚出来解释!把大家当傻子骗吗?” “沈万三,滚出来!” 观众的呵斥声一浪超过一浪。 四郎杨延辉见到这场面赶紧将五郎杨延德和曹骏护在了身后,这些叫嚣的人,都是些好手,实力不俗。 显然是晋王的手下。 五郎杨延德也看出来了,这帮人叫喊着让沈万三出来,就是要对沈万三下手。 曹骏还不明所以,纳闷地道:“至于吗?就算弥勒佛琉璃器比不上观音像琉璃器,也不至于这么大的火气吧!怎么感觉要吃人!” 五郎杨延德解释道:“不是感觉要吃人,而是他们真的要吃人。他们把沈万三喊出来,就是要将沈万三绑走。” “还是快些离开吧!这儿一会儿得有不小的乱子。” 曹骏听了这话,也是乖乖地躲到了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的身后,抓沈万三不就是抓他吗?虽然他的身份隐藏得很好,可不代表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啊! 在喧闹的人群中,一个伙计拿着牛油蜡烛和一个铜镜走上舞台。 众人不解地看向这个伙计,互看一眼,随后询问道:“这人是谁啊!” 伙计大大咧咧地上了舞台,对着众人道: “诸位少安毋躁,我家主人让我上台,就会为了让诸位开开眼,让诸位看看价值十万两黄金的琉璃器真正的面目。” “切!还有真正的面目,还能有什么面目?莫不是要把琉璃器打碎不成?” “就是,滚下去!让沈万三出来!派一个伙计出来打发人,当我们是什么?” 伙计不以为意地道:“诸位还真是着急,等我给诸位变一个戏法,诸位就知道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伙计点燃了牛油蜡烛,放在了弥勒佛琉璃器的身后。 牛油蜡烛有着很好的照明效果,让本就明亮的舞台又亮了几分。 在强光的照耀下,本就晶莹剔透的弥勒佛琉璃器显得更加璀璨,但也就是更好看了几分。 “就这?耍我们很好玩是吗?王八犊子耍我们,非得把你的皮拔了!” 一个脾气暴躁的男子叫嚣着就冲上了舞台,千春楼那些人根本拦不住,让他三拳两脚就打倒。 暴躁男子冲上了舞台,高举拳头就要砸向沈万三的伙计。 就在他将沈万三伙计拉到身前时,他的拳头愣在了空中,眼睛瞪得像是牛眼睛,双腿居然一软,跪倒在地。 他松开了抓住伙计的手,双手合十跪在弥勒佛像前,虔诚地叩首。 千春楼中,和男子有一样行为的人很多,他们都被眼前的弥勒佛像所震惊到了。 原本晶莹剔透的弥勒佛像,居然在牛油蜡烛的照耀下,散发出七彩的神光,神光闪耀,宛若佛陀降世。 高台之上,四郎杨延辉看到这一幕也是傻眼了,话语中都带着颤音,对着五郎杨延德道: “五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五郎杨延德眉头紧锁,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那个弥勒佛像乃是一件真正的神物? 若这真的是一件神物,那就不仅价值黄金十万两了,那是真正的价值连城。如果让佛门的人知道这样一件宝物,佛门就算是倾尽全部财力也会愿意。 “无价之宝!真正的无价之宝!” 不知道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舞台之下的众人便有了觊觎之心,纷纷向舞台靠近,想要抢夺宝物。 就在众人蠢蠢欲动之际,有着一队带刀侍卫冲入了千春楼。这些人统一黑衣劲装打扮,手中拿着的钢刀都是制式长刀,皇宫大内侍卫的标配。 这帮人并非皇帝的人,他们乃是皇帝赐个穆王的大内侍卫。 随着大内侍卫的到场,现场众人那颗蠢蠢欲动的心都沉浸了下去。 黑衣劲装领头的侍卫,抽出钢刀,对着手下喊道: “任何敢有异动的人,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乖乖站在原地。 混乱的场面再次恢复了秩序。 五郎杨延德一脸恍然地道: “原来千春楼是穆王的产业!难怪沈万三敢在千春楼炫富,这一切都是早就策划好的啊!” 曹骏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神,傻傻地看着五郎杨延德。 心中暗道:策划好的?我没策划过啊!我和穆王虽然有交情,也就是出了个主意共同分红的交情,其他的交情就没有了啊! 怎么就能扯到策划上去了,自己策划啥了啊! 五郎杨延德缓缓开口道:“高啊!实在是太高了!这次的算计,至少让晋王亏损了数万两黄金,并且打击了晋商联合钱庄的声望。” “晋商联合钱庄以后都没办法在京都立足了。晋王伸向京都的爪子刚到京都就被打断了,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五郎杨延德这么说着,曹骏和四郎杨延辉眼中全是迷惘。 四郎杨延辉问道:“五弟,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五郎杨延德的脸上,满是兴奋,说到激动的地方,更是抓起了酒桌上的酒壶大口的往嘴里灌。 一边灌一边咂舌说道:“痛快!实在是痛快啊!” 四郎杨延辉抢过五郎杨延德的酒壶,追问道:“五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啊!别光顾着喝酒了!” 五郎杨延德从四郎杨延辉手中抢过酒壶,又灌了一大口,打了一个酒嗝道: “四哥,策划今天这场局的人,实在是太狠了!空手套白狼,把晋王算得死死的。” 四郎杨延辉无奈道:“好,他很厉害,那你能解释一下,到底厉害在哪里吗?” 五郎杨延德缓缓开口道:“这是一场精心的布局,这一场布局要从一年半之前开始说起。” 曹骏更加的懵逼了,自己什么时候就从一年半之前布局了,自己做什么了?我自己咋不知道呢? 曹骏竖起了耳朵,细细地听着五郎杨延德的解释,很想知道,自己是咋想的。 “一年半之前,千春楼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楼,可在一年半后,千春楼成了花魁的诞生地。” 第二十五章 “千春楼能在京都众多青楼中脱颖而出,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花魁选举的打赏活动。其他青楼的打赏,那就是单纯打赏。” “可千春楼的打赏还有着返现的名头,外人并不知晓其中的内情,只会觉得商人财大气粗,不仅打响了商人的名声,更是打响了千春楼的名声。” “这也就给外人一条路子,想要在京都快速立足,那就到千春楼选一届花魁,届时就能名震京都。” “而晋王便中了圈套,让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来千春楼买名声。晋王的算计全部被算到,沈万三这个富商便和晋商联合钱庄的张老板打擂台。” “通过不断地出价,让张老板停得太高价码,虽然最后会有返还,但这也送出了数万的黄金了,而这部分黄金都会落到穆王的口袋里。” “穆王是陛下的人,沈万三也是穆王的人。沈万三今天送出的礼物就是左口袋进入右口袋,别说几万两黄金,就算是几十万,几百万那都只是一个数字。” “晋王可就惨了,亏了一大笔钱不说,想要达到扬名的目的也没做到。就这么一夜的交锋,晋王就输得体无完肤。” “晋王赔了几万两的黄金,连是谁算计他的,他都不一定知道。策划这件事的人,实在是太狠了,这算计,让人防不胜防啊!” 听完五郎杨延德的解释,曹骏彻底抑郁了,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做过这件事。 想了半天,曹骏觉得自己是真的厉害,居然能策划出这么繁琐的计划,自己真是太厉害了。 四郎杨延辉听完,也是不由后背一阵冒冷汗,道:“策划这事的人该不会是当今的陛下吧!这算计也太狠了,自己什么都没付出,就喊了两嗓子,凭空转了几万两黄金不说,还打压了晋王。” 五郎杨延德苦笑道:“这应该不是陛下谋划的。咱们的陛下是个仁慈之君,做事讲究一个光明正大,这样的阴谋应该是手下人做的。” 五郎杨延德说这话时,还不由看了曹骏一眼。 “是吧!妹夫!” 曹骏被五郎杨延德喊了这么一嗓子,不由也是紧张了起来。 “啊!我可不知道啊!皇帝姐夫从来不和我说这种事的。” 五郎杨延德点头哦了一声,嘴上说着原来如此,心里是半个字都没信。 要知道,千春楼最开始扬名就是十三先生写了武陵春这首词,不仅带火了杜十娘,还带火了千春楼。 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十三先生,这计划自然也是十三先生安排的。 十三先生是谁,不就是曹骏嘛! 曹骏要装,五郎杨延德自然要给他一个面子。只是想到曹骏有这样的谋略,他就不由得产生崇拜之情。 自己这个八妹夫,真乃天人也! 曹骏不知道此时五郎杨延德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了,也只能无奈呵呵。 在穆王手下控制住现场的场面之后,花魁的选举也就彻底落下了帷幕,杜十娘成为新的花魁。 众人在庆祝杜十娘蝉联花魁,脸上洋溢着兴奋的欢呼。 杜十娘却笑不起来,她的脸上满是忧郁,正如歌中唱的那样,她再也没有开心起来的理由。 她杜十娘,将成为沈万三圈养的一只金丝雀,她将永远被关在笼子里,永远见到她心心念念的情郎。 再也不见了十三先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十三先生。 杜十娘回忆着和十三先生的点点滴滴,这将是陪伴着她日后漫长岁月的慰藉。如果连这些记忆也失去了,她活着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杜十娘和众人简单庆祝两句,便回到自己的闺房,独自落寞神伤,望着高悬的圆月,她思念着十三先生。 十三先生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你有和我想你一样,想着我吗?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将杜十娘的思绪拦了回来。 杜十娘很紧张,也很慌张,她能猜到来的人是谁。那个给她打赏了十几万两黄金,将她捧上花魁宝座的男人,沈万三。 那个财大气粗的男人要来将她这只金丝雀关到笼子里了。 咚咚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杜十娘不想回应,他不想见到沈万三。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万三并没有强行破门而入,而是很有礼貌地询问他能否进来。 沈万三至少表现得不是很强势,至少对她这个物件还有着一点点尊重。 杜十娘很想得罪了沈万三,让沈万三厌弃她,把她像破布一样扔掉,可她也明白,这样的想法多么愚蠢。 杜十娘最终打开了房门,见到了那位一掷千金的豪商沈万三。 沈万三和她想象中的模样没多少的差别,三四十的年纪,衣着华贵,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商贾的铜臭气。 房门打开后,沈万三很是礼貌地对杜十娘行礼: “见过杜小姐。” 杜十娘很是惶恐,不知道沈万三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会对她一个物件行礼,这就是有钱人的怪癖吗? “十娘见过沈老板。”杜十娘还了一礼。 “杜小姐误会了,我并非沈老板,而是沈老板手下四大财神之一的北财神尹天逸。” “此番前来,是主人有话交代,让我转达给杜小姐。” 听完这话,杜十娘心里不由欢喜,沈老板这是不打算来见她吗? “先生里边请。不知道沈老板有什么话交代。” 北财神尹天逸缓缓道:“我家主人的意思,从今往后你便不再属于你自己了。” 杜十娘心中一叹,果然如此,是来宣示主权的。 “我自是明白。从今往后我就是沈老板的人了。” 北财神尹天逸却摇头道:“错了,你不是沈老板的人,而是十三先生的人。” 杜十娘无所谓了,自己在这些商人眼中就是一个可以随便送人的物件,只要不是十三先生,人生都无意义了。 “什么?沈老板要将我送给十三先生?” 杜十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万三居然要把自己送给十三先生?这,这怎么可能! 第二十六章 杜十娘做梦都不承想过,沈万三居然愿意将自己送人。 沈万三可是花了几万两黄金才把她捧上花魁的位置,就这么送人了? 还是把她送给她自己朝思暮想的情郎,这一定是做梦,一定是自己没有睡醒。 杜十娘这么想着,北财神尹天逸就开口了。 北财神尹天逸道:“杜小姐,十三先生乃是我家主子的好友,难得十三先生开口,我家主子自然要成人之美。” 北财神尹天逸说了很多,可杜十娘都没听进去,她只知道一点,她以后可以只卖艺不卖身,而她也只需要侍奉十三先生一人就好。 杜十娘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不停地傻乐,原来十三先生心里真的有我,为了我不惜放下颜面求好友帮忙。 十三先生的心里是在乎我的,十三先生是喜欢我的,下次十三先生来,我该穿什么衣服好呢?他会不会让我侍寝呢?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啊!十三先生,你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啊! 除了杜十娘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对曹骏念念不忘,想的是茶不思饭不想。 杨家,杨八妹的闺房。 杨八妹今夜第三次从梦中惊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闺房之中,这才放松下来。 刚放松心神,杨八妹的眼中就有泪水划过。母亲大人已经和她说过了,这场婚事没有改变的可能,她只有交给曹骏这一条路。 之前母亲明明是犹豫的,可在今夜处罚了两位哥哥之后,母亲就改变了主意,认可了这门亲事,甚至还要自己不准胡闹,乖乖在家准备绣嫁人时要穿的嫁衣。 杨八妹虽然出身将门,接受的教养却是文人家的教养。绣花习字,品茶插花,吟诗作赋,样样精通,就算是比那些正儿八经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也不遑多让。 一朵娇花,生在武将世家,还有七个英武的哥哥,自然是被捧在掌心的存在,要是受了一点点的委屈,几个哥哥都得替他打抱不平。 为了自己的小妹,几个哥哥没少收拾其他人,也因此京都盛传杨家的八小姐是个母夜叉,母大虫,很少有人知道,她其实是个柔弱的女子。 梦中,杨八妹梦见了她和曹骏的婚礼,婚礼当天晚上,曹骏就跑去青楼喝花酒,还带着歌姬回到他们的新房,当着她这个主母的面…… 杨八妹委屈,为什么自己要嫁给曹骏这样的人渣,杨八妹惶恐,未来的日子就要在曹家那个暗无天日的囚笼之中过一辈子。 曾经宠她的哥哥们,爱护她的母亲都舍弃了她,她只能孤身一人,独自忍受往后余生的落寞。 想到这里,杨八妹从床上坐起,抱紧双膝,痛哭流泪。 哭了许久,杨八妹累了,昏沉沉地睡去。等她醒来时,好闺蜜阿娇就守在她的床边。 “八妹!你可算醒了。你是不知道,大夫说你今夜要是醒不过来,就危险了。” 杨八妹四肢无力,全身瘫软,“我这是怎么了?” “大夫说你忧思过度,又染了风寒,情况很是凶险,差一点就没命了!” 阿娇心有余悸地道。 杨八妹听到这里,又痛哭起来,道:“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死了也总好过被曹骏那个人渣糟蹋。” 杨八妹眼中有泪划过,这把阿娇心疼的,紧紧握住杨八妹的手道: “八妹,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这要是死了,不就是为了曹骏那个浑蛋而死吗?你真的愿意为了曹骏那个人渣去死啊!” 阿娇这番话让杨八妹幡然醒悟,是啊!自己为什么要为曹骏那个人渣去死呢? “药!我要喝药!” 阿娇劝着杨八妹把药喝下,不一会儿,药效起了作用,杨八妹又沉沉地睡去。阿娇小心翼翼地出了屋子。 刚出来,就碰见了五郎杨延德。 “五哥哥,你之前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确定没有骗我,曹骏真的是一个有才之人?” 五郎杨延德跟在阿娇的身边,走路一瘸一拐,道:“五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阿娇见五郎杨延德凄惨的模样,心里还是不满地道:“我觉得五哥哥是和曹骏学坏了,都知道去秦楼胡闹了!哼!” 五郎杨延德这个无语啊! “我都和你解释三遍了,我们去秦楼就是教训曹骏的,想让他改邪归正。” 阿娇打断道:“最后曹骏没教好,倒是把你们自己教坏了。四哥哥那么一个刻苦练武的人,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就又跑去青楼找那个秋水姑娘了。” “五哥哥,你什么时候去找你喜欢的墨梅姑娘啊!” 阿娇叉着腰语气不善地道。 五郎杨延德笑道:“等屁股上的伤好了就去!” 阿娇怒道:“哼!你浑蛋!五哥哥你无耻,我再也不理你了!” 阿娇气呼呼地离开,怒道:“我要去找皇帝哥哥,我要让皇帝哥哥惩罚曹骏那个浑蛋。” 阿娇说到做到,离开了杨家,就跑去了皇宫,和皇帝哥哥刘洪哭诉。说曹骏带坏了杨家的两个哥哥, 就算面对皇后曹氏,也是不依不饶,指责道:“都是你弟弟,带坏了我的两位好哥哥,你赔我两个好哥哥!” 皇后曹氏很是尴尬,她没想到自己的弟弟曹骏居然把杨家的两个公子给带坏了。 这青楼就这么大的魔力吗?让两个正直的小将军都流连忘返? 皇帝见曹氏委屈,也不忍曹氏被妹子指责,赶紧帮忙劝说,道:“阿娇,这件事皇帝哥哥替你做主,我一定会给曹骏一个教训,让他吃尽苦头。” “皇帝哥哥,那你说要怎么处罚曹骏,处罚轻了我可不依你。”阿娇拉着皇帝的手撒娇道。 皇帝想了想了又想,最后道:“阿娇你看这样如何,我把曹骏扔到工部的匠作间去,让他去和工人同吃同住同干活,让他每天都累得半死,还吃不好睡不好。” 阿娇挺着胸脯,用威胁的眼神看向曹氏道:“你愿意吗?” 曹氏欲言又止,想为弟弟说两句好话,又怕得罪了阿娇这个小祖宗。 第二十七章 阿娇在心满意足之后,便离开了皇宫,将这个好消息带给杨八妹。 就在阿娇离开之后,皇后曹氏便向皇帝撒娇道: “陛下,阿瞒是被我娇惯坏了的,让他去匠作间吃苦,他哪里受得了啊!陛下,你就饶了阿瞒这次吧!” “如果杨家心里有怨气,我愿意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求得杨家的原谅。陛下,您就别处罚阿瞒了!” 皇帝刘洪见皇后曹氏哭泣的模样,心里也是不忍,但话他都说出去了,皇帝出尔反尔这像什么话。 “皇后,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你怎么又心软了。” 皇后曹氏和皇帝刘洪感情深厚,在只有两人的当下,便埋怨道: “陛下,之前你说的是让阿瞒去工部历练,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建功立业,做出成绩改善风评。” “可现在您却是让阿瞒去吃苦受罪,陛下,妾身就阿瞒一个弟弟,您就当可怜妾身,别让阿瞒去受罪了。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有任何的责罚都让臣妾来受着吧!” “陛下!”皇后曹氏悲戚地喊道。 皇帝刘洪听得心里也是一软,将皇后曹氏抱在怀中,柔声地道: “皇后,朕的好皇后啊!阿瞒是你的弟弟,我自然是心疼他的。可他留恋青楼的性子必须好好改改了。” “这次,已经带坏了杨家的两个小子。要是以后阿瞒辅佐太子,把太子教坏了怎么办?” “再说了,我也就是和阿娇这么说,让阿瞒去吃苦,我哪里能真的让阿瞒和那些工匠一样干活?就是个阿娇一个由头,不让阿娇找我闹。” “不把阿娇哄走了,到时候姑母找来又要责怪我欺负了阿娇,最后被责骂的还是你。” “陛下,臣妾不怕被责骂,臣妾只是担心阿瞒受苦。”皇后曹氏泪眼婆娑地看着皇帝刘洪。 皇帝刘洪抓着皇后曹氏的手,温柔地放在嘴边,轻咬一口,道: “放心吧!皇后,阿瞒绝不会吃苦的。就是磨磨阿瞒的性子,让他收收心。这件事就由你去和阿瞒说。” “什么吗?让我去匠作间管理工匠?” 曹骏傻眼地看向姐姐曹氏,用不可置信的口吻道:“姐,你确定这是姐夫说的?让我去匠作间当一个管事?” “圣旨都在你手上了,你不会自己看吗?”姐姐曹氏瞥了曹骏一眼,不满地道。 曹骏苦着脸,一边挠头,一边苦笑,道: “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又不识字,这圣旨上的字,它认识我,可我不认识它们啊!” 姐姐曹氏眸子一扫,盯着曹骏的手掌。 曹骏吓得赶紧背手往后站。这不怪曹骏从心,而是曹骏的这具身体已经条件反射了,只要被姐姐曹氏这么一盯,就会不自觉地害怕,并往后缩。 这都是小的时候,曹骏调皮,被姐姐曹氏用戒尺打手心养成的。 哪怕曹骏是穿越来的,但身体本能的恐惧,一点不受他的灵魂控制。 姐姐曹氏臭着一张脸,冷冷地道:“装,你再给我装?平日里就装得纨绔不堪,在我面前还装不识字,千字文不是认不全吗?怎么就能写出‘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的诗句来?”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不是出自你的手笔?姐姐让你这么大了,你倒好,连你阿姐我都防着!” “把手伸出来!我非要教训你一顿不可!” 姐姐曹氏越说越气,恨不得立刻就抓起戒尺要对曹骏动手。 曹骏赶紧往后缩,道:“姐!别动手啊!这些诗都不是我写的!都是我抄的。我哪里有写诗的本事啊!能写两个工整的字就不错了!” 曹骏躲到了柱子后面,对着追来的姐姐曹氏道。 姐姐曹氏伸手就抓住了曹骏的耳朵,把他从柱子后面提溜了出来。 “你说什么?这两首诗是你剽窃来的?” 曹骏重重地点头道:“姐,你也不想想,这两首诗风格完全不同,能是一个人写出来的吗?” 姐姐曹氏点头,道:“没错,两首诗词的风格差异太大了,这就不是我一个人文盲能写出来的。” “写这两首诗的人分别是谁?你能不能请他们辅佐你的外甥。” 曹骏这个悔啊!他没想到姐姐曹氏想要挖人。想要挖写这两首诗的人,只能做时光机,还得先穿回以前的那个世界才行。 把李清照的名讳搬出来也没用啊!说了姐姐曹氏也不会信。 于是曹骏道: “姐,这两首诗不是我写的,是一个人,他叫刘十三,常年混迹在勾栏瓦舍,被大家称作十三先生。我是有幸见过他,和他喝过酒。” “他这人酒喝多了就喜欢念诗,我就是从他嘴里听到了这么两首诗,我觉得好就背下来了。不曾想,就用上了。我真不会写诗。” 姐姐曹氏听了曹骏的解释,心中也有了计较,对曹骏道: “这件事,对外决不能提起!” “不能提起什么?”曹骏纳闷地道。 姐姐曹氏都要无语死了,自己这个弟弟怎么那么笨呢?脑袋什么时候才能灵光起来的啊! “如今的杨家,以为这两首诗是你做的,都觉得你是可造之才,已经同意你和杨八妹的婚事了。” “你姐夫也因为这两首诗,觉得你有才学打算重用你,如果传出这诗不是你做的,那你就完蛋了。” “不仅杨家会悔婚,就连你姐夫也不会认可你。以后你的日子将会步步艰难。” “哦!我明白了!以后谁问,我都说这两首诗是我做的。”曹骏重重点头道。 姐姐曹氏叹息一声,这才道:“阿瞒,别怪姐姐心狠,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去匠作间走一趟。你姐夫下了令,我也不没办法,日子可能有点苦,咬咬牙坚持,坚持!” “姐,我除了去匠作间之外,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我真不想每天天不亮就往匠作间跑。” 曹骏这话是真心话,现在的他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这要是去匠作间,不得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啊! 第二十八章 姐姐曹氏瞧见了曹骏一眼,发现曹骏的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放在以往,曹骏只要有这样的表情,姐姐曹氏也就心软了,也不让再让曹骏去吃苦受累,真要有什么问题,也就是姐姐曹氏自己扛下。 可这次的事情,姐姐曹氏不打算再顺着曹骏了。 一来,正如皇帝刘洪说的,需要磨一磨曹骏的性子,总是这样散漫,以后怎么帮自己的儿子啊! 二来,曹骏去秦楼带坏了杨家的两个小子,这件事必须给杨家一个交代。杨家虽然没有主动找皇帝说这件事,但曹家必须给一个交代。 这是给杨家脸面,也是为日后的新君铺路,为了儿子以后的未来,曹氏只能让曹骏吃些苦头了。 姐姐曹氏对曹骏道:“别的路也不是没有!如果你能找到刘十三或者沈万三的下落,你就可以不用去匠作间上班了。” 曹骏听到刘十三和沈万三这两个名字,心里是一片骇然,拿着茶杯的手都在抖。 阿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点我吗?还是说,阿姐这话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呢? “姐,你为什么要找这两个人啊!”曹骏旁敲侧击地问道。 姐姐曹氏抿了一口茶,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不是我要找他们,是你姐夫要找他们。” 曹骏这下更慌了!如果是姐姐找自己,自己撒娇卖萌,插科打诨还能躲过去,可是现在是皇帝要找自己,这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难道说是之前的炫富,让皇帝起了觊觎之心,想要来个抄家?这种事在古代屡见不鲜,杀大户放血,这在正常不过了。 姐姐曹氏见曹骏的脸色不好,出言安慰道:“放轻松,不是让你去杀人,你姐夫也不是要收拾这两人。” “相反,你姐夫是想聘请这两人当太子的老师,辅佐太子。” 曹骏听到这话更加的吃惊,“姐,姐夫要刘十三和沈万三当太子的老师?没搞错吧!” “这个刘十三也就算了,好歹也是读书人,虽然留恋青楼,但还有几分才学。” “可是这个沈万三就一届商人啊!商人给太子当老师,这事儿传出去,姐夫还不得把言官群体得罪死了啊!” 姐姐曹氏解释道:“沈万三这个商人自然不能当老师,但是可以当手下嘛!听你姐夫说,这个沈万三富可敌国,若是有他为太子保驾护航,日后太子等级也不用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 曹氏说完,认真地看向曹骏,道:“只要你能找来这两人,哪怕只能找来其中一人,你都可以不用去匠作间吃苦受罪了。” “你要没有这个本事,那就没办法了,你只能去匠作间辛苦一段时间。” 曹骏这是有苦说不出,刘十三和沈万三都是他的小号,这两个号如果暴露麻烦就大了。 沈万三这个小号,得罪了晋王,晋王因此亏了数万两黄金,现在一定在满世界追查沈万三这人,找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折磨呢! 让晋王知道,曹骏就是沈万三,骨灰都得被扬了。 至于刘十三这个小号,既然被皇帝姐夫盯上了,这么说来,其他藩王也该是有招揽的心思了。 在知晓刘十三的真实身份后,这些人便知道自己是皇帝派系的人,会做出什么事,那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没办法,曹骏只能苦一苦自己,选择去匠作间上班。 曹骏在离开皇宫后,当天下午就去了京都的匠作间。匠作间位于京都的河滩地,出东城门,走三里地就到了。 曹骏知道自己是来过苦日子的,但没想到,这日子能苦得他想逃跑。 匠作间就是朝廷治下的匠人作坊,这妥妥的国企单位啊!可在大夏,匠人的地位很低,匠作间也是不受待见。 而曹骏接手的这个匠作间更是破烂中的破烂。说好听点,眼前的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工匠,说难听点这就是一帮乞丐。 日子过得连流民都不如,其中大多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和半大的娃娃,年轻力壮的汉子一个都瞧不见。 随着曹骏的马车停稳,终于瞧见了精壮的汉子,不过他们都是些拿着水火棍的护卫,专门负责维持治安的。 这伙人原本是街上打架斗殴的青皮无赖,每个月定期拿朝廷的米粮,指望他们管理治安,真不如指望一条狗。 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一片低矮的茅草屋,四处漏风的土坯房,曹骏的眉头就紧皱,到处都是隐患啊! 匠作间的护卫头子是个精壮的汉子,比曹骏高了半个头,敞开着胸襟,展现着他古铜色的胸大肌。 这人名叫陈十九,外号叫虎头。 陈十九见到曹骏后,也不怎么感冒,就远远地看着,等着曹骏到了近前,才叫兄弟们懒懒散散地喊了一句:“员外郎大人好!” 曹骏现在是工部员外郎,从六品,是这个匠作间的主要负责人。 在陈十九这帮护卫的后面,则是属于匠作间的工匠们。 稀稀拉拉的一群人,打眼看去,也就一二十人。匠作间登记在册的匠户,坐班匠有五十人,轮番匠也有一百人。 就算到了轮番匠调班回家的时候,这一二十人也不对数啊! 曹骏不由得眉头紧锁,难道说,这些工匠都逃跑了?这事儿可大可小啊! 匠户都是户籍制度,父死子继,终身不变,如果出现逃籍之人,那是要被入狱的,情节严重者甚至要被砍头。 作为主管匠作间的工部员外郎,兼匠作间管事,曹骏这里出现了逃籍匠户,他也有连带责任。 轻则丢官去职,重则入狱挨板子。 作为皇帝的小舅子这些惩罚自然落不到曹骏的头上,可是皇后姐姐又得遭受言官的弹劾了。 皇帝如今的情况不明,皇后如果在得不到言官集团的拥戴,太子未来登基也只能是一个空架子。 曹骏可不敢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子成了空架子,倒了台,他这个国舅不也危险了吗? 曹骏对陈十九道:“只来了这些匠人?” 第二十九章 陈十九扫了一眼身后的匠人,对曹骏很是不屑地道:“员外郎大人,您自个早些和我们支会一声,突然就跑了过来,我们也没个准备,自然就只有这些人!” 曹骏纳闷地看向陈十九,这人怎么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要知道自己是官,他只是民而已,这么嚣张的吗? “员外郎大人也别这么看着我,事实就是如此,匠人们的日子难过,靠着朝廷那点米粮根本吃不饱肚子。” “大家只能去外面做些私活。我劝员外郎大人也别追究了,这事儿各个匠作间都存在,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只怕您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曹骏有些想笑,自己居然被人教训了。不过细细一想,陈十九这话说得也对,大家都吃不饱穿不暖,不想办法谋生,还在原地等死不成? 换作是自己,也得去接私活赚钱养家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被人当众指着鼻子教训,他这个当上官的还有脸吗? 这也就是曹骏,来自另一个讲究公平和人权的世界,这要是大夏本地的官吏,陈十九免不了吃瓜落,甚至被开除。 这其实也是曹骏自己的问题,他也不通报,就自己跑了过来。这其实犯了官场的忌讳,像是故意来找碴的领导,想要裁撤人员。 既然领导不当人,下面的人也就不拿领导当一回事了。 曹骏来匠作间的目的还就是来找碴,提前通知了,那么众人也就知道隐藏问题,这样一来,隐患依旧存在。 曹骏来匠作间是来工作的,不是坐在火山口等死的,自然要把问题都解决一遍。 曹骏没和陈十九纠结态度语气的问题,而是对陈十九道了句:“你们都散了吧!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陈十九身后的人没一个动的。 曹骏皱起了眉头,道:“怎么我这个主事说的话不起作用?想造反不成?” 曹骏严厉喊了这么一嗓子,陈十九这才招呼手下兄弟们离开。 随着陈十九的人离开,曹骏走到了工匠群,向这帮年迈的工匠问道:“你们的头头是谁,出来回话。” 就在我喊了半天之后,终于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我就是匠作间的大匠。” 曹骏环顾众人一圈,继续道:“他真的你们的大匠,你们的头头。我再问一遍,谁是你的头头,若是不回答,以后切莫后悔。” 曹骏说完之后,也不见有别的人出头,这才对走出来的老人,行礼问道: “大匠怎么称呼?” 老人被曹骏的礼貌举动吓了一跳,这怎么个事,不是喊打喊杀,问罪吗? “鄙贱之人,愧受大人之礼,小人名叫孙皑,是匠作间的大匠。” 曹骏对着其他的工匠挥手,喊道:“你们都可以离开了!孙大匠留下即可!” 其余众人疑惑不解地离开,不明白曹骏到底想干些什么? 曹骏在孙大匠的陪同下环顾了匠作间一圈,顺便问了些匠人们的问题。 这一问之下,曹骏只感觉心凉了半截。知道匠人们过得苦,没想到日子能过得连狗都不如。 曹骏也是无奈叹息一声,道:“苦了诸位了!” 孙大匠明显被曹骏这句话惊讶到了。天底下的匠户都是这般日子,他们这些位于京都的匠户日子还要比其他地方的好些。 只是京都米贵,单单靠着朝廷那点钱也就半饱,饿不死而已。如果遇到匠作间开工干活时,米粮多余,这还能吃上一顿饱饭。 可京都的匠作间已经有一两年没有接活了,朝廷像是忘记了他们的存在,这才有不少的工匠去接私活补贴家用。 这件事曹骏是知道的,朝廷这些年收入锐减,工部的开支也砍了又砍,曹骏现在来的这个匠作间本来也是要砍掉的。 因为皇帝要给你曹骏位置,又不好让别的官员退位,这才保留了这个匠作间,留给曹骏发挥。反正已经是不要的东西,就当给曹骏练手。 弄好了有功,弄不好顺势裁撤也不心疼。 和孙大匠聊了很多,从中午一直聊到黄昏时分,曹骏总算对匠人们的生活有了具体的概念。 在孙大匠家吃了一碗野菜粥后,曹骏差点没忍住吐出来。这也是曹骏自己做的,非要留下来和匠人们共进晚餐。 因为上官来了,他们这才在野菜粥里多加了点碎米,这也算是打牙祭了。 吃过晚饭,曹骏就坐上马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门。 马车之上,除了曹骏还多了一个人,这人二十出头,年轻干练,侍卫打扮。 他叫周彪,是皇宫大内的侍卫。姐姐曹氏担心曹骏在管理过程中,被人欺负,特意向皇帝要的保镖。 “国舅,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匠作间的工匠都在京都城里的作坊干私活,地点都已经摸清。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就让人去把他们都抓回去。” “我可以保证一个都逃不了。” 看着周彪那冷冰冰的眼神,曹骏不由地道:“你想干嘛!杀人灭口啊!” 周彪道:“这些人私自离开匠作间,出外谋生,这已经犯了国法,将他们抓起来绳之以法不对吗?” 周彪这话自然是对的,犯法了自然要追究,如果不追究那国法不就是玩笑了吗?那以后谁还遵循。 可是法理不外乎人情啊!朝廷对这帮工匠不管不问,让他们自生自灭,现在又来说犯法抓人,这不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吗? 一两个建作坊,几百人抓得过来,惩罚得过来,那数千,数万呢?引起暴动了呢? 难道要杀个人头滚滚不成?这只不过一帮想吃饱肚子的百姓而已,何至于此? 曹骏拿出叫停了马车,拿出纸笔想要写字,可想到自己拿一手丢人的字,最后还是交给了周彪代笔,在写完之后,曹骏盖上了自己官印。 周彪傻乎乎地看着曹骏的操作,不由得傻了眼,道:“国舅,你这么做可是要担责任的,一个处置不好就会被言官弹劾。” 第三十章 曹骏将写好的文书折好,交给了周彪,道:“我被言官弹劾总好过这些工匠们遭受牢狱之苦。” “何况,我是将作监的主事,将作监的工人都归我领导,他们外出接私活也是权力许可之内,言官就算弹劾,也别说我贪财。” “我的名声早就烂大街了,就算再多一个贪财也没什么。虱子多了不怕咬。” 曹骏大大咧咧说着,可这话落到了周彪的耳里却完全不同。 在来之前,他只听了外界的传言,曹骏是个无赖,靠着姐姐皇后的名头,在京都的纨绔国舅,欺男霸女的事情做了不知道多少。 被曹骏逼着卖儿卖女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曹骏不是有个皇后姐姐,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而他周彪居然要来保护曹骏这样的一个人渣。 周彪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皇帝对他有再造之恩,虽然心里不乐意,还是接受了保护曹骏这个人渣的任务。 可在第一眼见到曹骏的时候,他并没从曹骏身上感受到纨绔子弟的那种盛气凌人。 和曹骏接触下来,只感觉曹骏很随和,是个礼贤下士的高门显贵。 非要说曹骏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曹骏这个人很懒散,但这也无可厚非,他本就是贵人。 周彪本以为曹骏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周彪的心里还装着贫苦的工匠。这些工匠和曹骏非亲非故,曹骏居然愿意为他们承担责任。 曹骏今天突击检查匠作间,找到了匠作间存在的问题,曹骏只要将这些问题归纳并案,向皇帝汇报,后续这些问题就不会是他的麻烦。 曹骏更不会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有着皇后姐姐撑腰,曹骏还会因为发现诸多问题而有功。 明明有一条大道在眼前,曹骏却选择了自承担责任,这实在让周彪看不懂。 当官第一要义,不就是撇清责任吗? “国舅,需要我将这些事告诉匠作间的工匠吗?您有这样的善举,匠作间的工匠一定会归心,听从国舅的安排。” 周彪觉得他猜到了曹骏心里的想法,曹骏愿意承担这样的责任,就是为了收拢那些工匠的心。 有曹骏这样一个可以替他们遮风避雨的上司,工匠们一定会听从调遣。 曹骏的一番话,让周彪的三观再次刷新。 “为什么要告诉他们?这事儿传扬出去了,我会被问责的!” 凌乱,特别的凌乱! 周彪很想质问曹骏:“你不就是故意施展苦肉计,让工匠收心吗?苦肉计怎么能不挨一顿训斥呢?只有挨了训斥之后苦肉计才更有效果啊!” 这话,也就心里说说,周彪嘴上说的是: “如果不把国舅的这番良苦用心告诉工匠们,工匠们可不会返回匠作间的。这样一来,国舅为他们担责就毫无意义了。” 曹骏很认真地看着周彪。 周彪被曹骏那认真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国舅,我是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吗?” 曹骏道:“我留下这东西只是以防万一,若是有一天有人前来问责,他们也能保住他们不受责罚。不让他们受责罚就是意义,怎么会毫无意义呢?” 周彪被这话惊讶得体无完肤,这不就是施恩莫忘报吗? 和曹骏比起来,自己的境界实在是太低了。难怪皇后娘娘总是护着国舅,国舅原来有这样的大胸怀。 市面上传的那些风言风语,只怕都是诋毁国舅的。 国舅真英雄也! 周彪在心里夸赞着国舅,不住地为他点赞,可匠作间没有工匠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啊! 周彪问道:“国舅,那匠作间没有工匠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曹骏道:“这个简单,匠作间现在没工匠,只是因为匠作间没有活计。大家在匠作间吃不饱饭,只要匠作间有了活计,大家在匠作间能赚到钱了。自然而然就都回来了。” “如若不然,就算是用大棒子把大家撵回来,他们也是会再逃走的。” “设身处地地去想,如果你是这样的工匠,待在匠作间吃不饱穿不暖的苦苦挨日子,你会不会离开?” “若是匠作间能赚到钱,日子能过得蒸蒸日上,谁还愿意离开?” 周彪被曹骏这话再次震惊。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国舅,匠作间短期内也没活计啊!由于财政吃紧,匠作间的活计被砍了大半,就算工部下发任务,也轮不到国舅您的丁字号匠作间啊!” 曹骏道:“天底下的活计多的是,怎么可能没活计!” 周彪听到这话都傻眼了。 “国舅,你要带着匠作间的工匠干私活?” 曹骏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为天底下的百姓做事怎么能叫私活呢?那是为国为民的善举。” 周彪没能从曹骏口中打听出曹骏所谓的善举是什么。 周彪只能将和曹骏的内容原封不动地汇报给皇帝陛下。他是皇帝下派来保护曹骏的,同时也是皇帝陛下监视曹骏的眼睛,耳朵。 皇帝在听了曹骏对工匠的处理后,先是皱眉,觉得曹骏这样擅作主张,包庇手下的工匠,是欺君之罪。 这次当官第一天,就敢欺君了,那以后还得了。 就在皇帝要发飙之际,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让他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曹骏这样处理,其实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好。 要知道,如今的皇帝焦头烂额,财政赤字,不得不削减开支,朝廷官员的薪水都要发不起了,还有各地藩王们不停向朝廷要粮要钱。 如果真的将工匠的事情抬到明面上,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轩然大波,而这一切的原因都会算到他这个皇帝削减开支的头上。 这会让本就复杂的朝局更加的动荡不安。 皇帝耐下了性子,开始慢慢地看起曹骏说的话。尤其是看到曹骏说拿棍子赶人也会逃走这段。让皇帝的内心泛起了层层波澜。 单凭武力威胁只能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一旦压过了头,反噬的恶果也不是他这个皇帝能够承受的。 第三十一章 皇帝刘洪坐在御案前想了又想,最终提笔写下,堵不如疏四个字。 皇帝刘洪在心里暗道:曹骏,你是通过周彪的嘴在向朕谏言吗?可你为什么不当面和朕说呢? 你说觉得朕不配,还是说你信不过朕? 曹骏啊!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你就这般信不过我?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改变朕也没法改变的局面。 “周彪,从今往后,曹骏的一言一行你都要如实记录,并以书信的形式告知于朕,切记,保护好曹骏的安全。” …… 穆王府,后花园。 穆王正挽着袖子,一只手拿着调料刷,站在烧烤架之前。 烧烤架上,一条烤鱼被烤得发出滋滋的香味,穆王拿着刷子刷着一层又一层的秘制酱汁。 在穆王对面的凉亭里,坐着两女一男。 女的青春活泼,嘴角上扬,恶狠狠地看向曹骏。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表妹,阿娇。 在阿娇的旁边,坐着一位戴着面纱的姑娘,眉宇之间见风雅,一颦一笑动人心。这人正是曹骏的未婚妻杨八妹。 在两个女子身前,浑身不自在的,就是曹骏了。 曹骏是收到了穆王的邀请,前来分红算账的,不曾想,今天阿娇也拉着八妹来穆王府看嫂嫂。 八妹这些天缠绵病榻,好不容易精神好些,阿娇就想着带着八妹出门转转,散散心,总是在屋子里待着会闷坏的。 没想到在穆王府遇到了曹骏这个扫把星。 阿娇见到曹骏上去就开骂,更是直接动手,要不是周彪用身子护着,曹骏怎么也得有两个熊猫眼。 反正不能还手,只能挨打的周彪,眼睛乌青乌青的。 要不是穆王妃及时出面阻止,周彪非得少点零件不可。 曹骏只好让周彪先回家养伤。可周彪这个死心眼,非地跟在曹骏的身边说是要保护曹骏的安全。 最后被阿娇狠狠踹了一脚兄弟,只能回家躺着,休养几天。曹骏只能希望周彪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他可还没有孩子呢! 穆王妃原本也是在这里陪着大家一起聊天的,可见到自家王爷跑去弄烧烤后,穆王妃激动地哭了出来,把妆都哭花了,只好重新梳妆。 阿娇怒视曹骏,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穆王府的!曹骏,你是不是在杨家安了眼线?” 曹骏这个冤枉啊!赶紧解释道: “我可没有!” 曹骏是真怕了阿娇,这个小祖宗下手没轻没重的,自己还没成亲,还没孩子呢!这要是被踹上一脚,想想就后怕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来穆王府!”阿娇再次怒斥道。 曹骏解释道:“真的只是碰巧了。今天是穆王邀请我来的。我要知道你也在我就不来了。” 阿娇怒道:“怎么我很吓人吗?知道我来你就不来了!” 曹骏心里这个苦啊!难道你还不够吓人吗? 这话不能说,曹骏只能赔笑道:“我自觉身份地位,不配入阿娇公主的眼,所以不来。” 阿娇冷哼道:“算你识相!” “你说好话也没用,八妹是看不上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老实去找皇帝哥哥,解除你和八妹之间的婚约,不然……” 阿娇说着,一双绣鞋从裙底漏了出来。意思不言而喻了。 曹骏这个慌张啊! “小祖宗,你收了神通吧!这事儿不是我说了能算的!我要是能选,也不会选择杨八妹啊!这都是皇帝陛下的主意。” 曹骏的解释,让杨八妹皱起了眉头,心中不悦,这是看不起我? 阿娇则是心直口快,骂道:“你什么意思,看不上我们家八妹?就你那顶风臭十里的名声,也配瞧不上我家八妹。” 曹骏不是瞧不上杨八妹,而是他接受的教育实在没办法对杨八妹有想法啊! 在大夏,女子十二岁及笄,十四岁出阁的比比皆是,十六岁还没嫁人已经是大姑娘了。 杨八妹因为风评被耽误,这才十六岁还没嫁人。就算如此,对曹骏而言,十六岁还是没长大的小姑娘。 各方面都是没长大的小姑娘。 让自己这个活了两辈子的大叔,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这实在接受不了啊! 若不是姐姐哀求,加上形势所迫,曹骏绝对不会答应和杨八妹相亲的,更别说娶杨八妹了。 心里话没法说,只能捡好听的讲:“我不是看不出杨小姐,而是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我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杨小姐啊!” “我有自知之明,自然是不会有非分之想。” 阿娇冷哼一声,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曹骏见气氛缓和下来,终于能说告辞了。之前不说,就是担心外面传出,他看不上杨家小姐,故意给杨家小姐难看的流言蜚语。 这话要是传出去,杨家的几个哥哥还不得炸了锅,尤其是四哥五哥,一定会杀到国舅府,收拾曹骏一顿的。 曹骏这刚要告辞离开,穆王就端着烤鱼走了过来,一只手将曹骏按在座位上。 “就算要走,也先尝尝我的烤鱼再说啊!本王第一次烤的,不尝尝手艺就走,那就是看不起本王。” 被穆王这么一打岔,曹骏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硬着头皮吃了穆王做的烤鱼,味道有些焦,火大了!但味道还不错,不过和曹骏这个烧烤皇帝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 阿娇也尝了烤鱼的味道,兴奋地道:“穆哥哥太好吃了,你做的这道烤鱼,比皇宫厨子做的烤鱼还要好吃。你这是怎么做的,教教我呗!” “我学会了,就去做给母后吃,让母后也尝尝我的手艺。” 杨八妹撩起面纱尝了一口,眼角也是喜色,不由多吃了两筷子。 阿娇就随意了,大快朵颐,毫无形象可言,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穆王并不在意阿娇的点评,而是盯着曹骏道: “味道如何,给个话啊!实话实说,不准有假,敢说一句奉承的话,今天你别想出我穆王府的门。” 穆王那较真,毫不退让的眼神,让曹骏很是无奈。 第三十二章 曹骏苦笑一声,然后如实地说着: “火候掌握差了点,鱼腹的位置火候正好,但鱼尾的部分烤得有点焦,调料涂抹也不均匀,导致一些淡,一些咸,应该事先腌制一番才能更入味。十分的评价,只能给穆王六分。” 阿娇听得皱眉,嘟囔道:“就你话多,有本事你去烤啊!也不求你味道超过穆哥哥,只要烤得一样,就算你过关。” 曹骏没搭理阿娇,穆王烤鱼的本事还是自己教的,当初来穆王府也没登门的礼物,这才用烤鱼技术拉拢穆王。 杨八妹默默地听着曹骏的讲解,随后又仔细感受一番,确实如曹骏说的那样。 这让杨八妹不由对曹骏多看了两眼。曹骏果然是有些本事的人,就是性子太风流了,总喜欢去烟花之地,还想着带自己也去,真是太无耻了! 想到这里,杨八妹不由瞥了曹骏两眼。 曹骏不知道杨八妹的心思,只知道被杨八妹看了两眼,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说的就是实话啊!怎么刮自己!说实话都不被待见了吗? 穆王听了曹骏的话却很是欢喜,道:“哈哈!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烤鱼我前前后后尝试快一年了,还是没能烤出国舅的味道。” “国舅,你和本王交实底,你是不是在教本王烤鱼时,藏私了?” 穆王这话一出,阿娇愣住了,“穆哥哥,烤鱼的本事是曹骏教你的?” 穆王点头,怅然若失地道:“你们是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吃如此美妙的烤鱼,就那一次,本王念了足足一年半。” “本王也是一个要强的人,就想着能复刻出来,没想到啊!只得了六分。” 穆王的感慨让阿娇怀疑,总觉得是穆王在帮着曹骏说话。 “你,去,烤一条鱼来!要是烤得不好吃,你给我小心着!” 阿娇恶狠狠地对曹骏道。 穆王要脸,哪怕嘴馋得要紧,也不好意思逼着曹骏烤鱼。曹骏是国舅,皇帝的小舅子,论年纪,穆王还得叫曹骏一声哥哥。 曹骏愿意烤鱼那是对穆王尊敬,但穆王逼着曹骏烤鱼那就是打皇帝的脸了。 阿娇这个小祖宗除外。 事情被逼到这份上,曹骏也是无奈了,只能亲自下场,吃烧烤怎么能不配啤酒呢? 曹骏找穆王要,穆王却没有,曹骏说了京都的天泉酒铺的位置,穆王便让人去找买。 曹骏系上了围裙,戴上了高高的白帽子,手里拿着调料刷,开始烧烤。除了烤鱼之外,顺便还弄了些素食。 烧烤的过程中,把阿娇那个丫头馋得流口水,一个劲地问怎么还没好。 等着烧烤出了烤架后,阿娇更是一马当先,吃得不亦乐乎。 就在大快朵颐之际,穆王妃换了一袭长裙过来,在吃了烧烤后,便跟着众人一起很没形象地大吃特吃。 曹骏那边靠着,穆王他们吃着,烧烤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他们炫的速度。 曹骏累了半天了,一串烧烤没吃呢! 就在曹骏埋怨之际,杨八妹走到了曹骏的身边,道:“辛苦了!” 杨八妹说完,转身就走,人离开后,却留下来一串烤韭菜。 曹骏不由一愣,心里暗道:妹子,韭菜是留给穆王补身体用的。我这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吃那么多韭菜,也没处发泄啊! 有的吃就得赶紧吃,曹骏深刻地体会到了这句话。 因为在他犹豫之际,阿娇已经冲了过来,抢走了那串烤韭菜。 曹骏无奈苦笑,只能默默地烤着。 这时,穆王府的下人也见啤酒买了回来,是那种大木桶装的啤酒。 穆王等人看着奇怪的大酒桶,都是好奇,随后倒出啤酒,这味道让他们觉得很奇怪,和烈酒不同,和米酒也不同,很新奇的体验。 很快,他们都适应了啤酒的味道,开始大口喝酒,大口吃烧烤。 啤酒不醉人,但是喝多了胀肚子,尿也多。 阿娇这个小丫头率先憋不住,跑去如厕了。 随后穆王妃也起身离开。 在穆王的呼喊下,曹骏这才摆脱了厨子的命运,有了上桌喝酒吃饭的机会。 杨八妹将盘子的烤鱼递给曹骏。 穆王则顺势道:“这是八妹从阿娇手里抢来的,说是为你留着的,可别辜负了八妹的一片好心啊!”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曹骏端起酒杯和穆王,八妹碰杯。 穆王喝了酒,也有些醉醺醺了,说话也变得随意起来。 “曹骏,曹国舅,外界的人都看错了你。我穆王当初也看错了你。不得不承认,你着实厉害,不欺压百姓,不贪污受贿,就帮本王挣了数万两黄金。” “本王之前想都不敢想啊!曹骏啊!你真行!” 穆王说着一拳砸在曹骏的肩头,道:“曹骏,你当初一定是藏私,你一定还有别的挣钱的法子。” 曹骏看了一眼杨八妹,杨八妹也正好看向了曹骏。 穆王说曹骏帮他挣了几万黄金,这也太骇人听闻了。杨八妹不敢相信地看向曹骏,心中不信,但穆王没必要说这个谎啊! 杨八妹道:“你和穆王说的事儿,我不能听吗?那我现在离开就是。” 穆王却道:“有什么不能听的,以后你就是曹骏的夫人,他的事为什么要瞒着你?除非你真的不想嫁给他,那他的事也就与你无关了。” 杨八妹不知道是喝酒之后,变得感性了,还是真的对曹骏有了些许好感,直勾勾地看着曹骏,问道: “你愿意我留下来听你的事吗?” 曹骏笑了笑,道:“只要你愿意听,我的事都不瞒着你。” 曹骏不再搭理杨八妹,而是对穆王道:“挣钱的法子我倒是还有,只是这次投资的钱有点多。” 穆王哈哈地笑着,道:“高投资高回报,还是当初你和我说的。看来这次曹国舅是要拿出真东西和本王分享了。” “曹国舅需要多少钱,你只管说来,之前挣了几万两黄金,全投进去都可以。” 杨八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穆王居然如此信任曹骏,几万黄金说给就给,还没听对方说的事。 第三十三章 杨八妹心中震惊不已,虽然曹骏做的烧烤很好吃,但是穆王怎么会如此轻易地信任曹骏呢? 那可是几万两的黄金啊!不是一两百两银子。 穆王说这笔钱是曹骏帮他挣的,曹骏真的有这样的本事吗?不可能,曹骏要是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会被人说成是废物? 可想到自己在外的凶恶名声,又释然了。 然而想到曹骏之前对她说的去青楼的那些话,杨八妹的心里依旧愤怒。 “穆王殿下,您是不是在想想,这是几万两黄金,就这么交给……” 杨八妹本想喊曹骏国舅的,可想到两人之间的纠葛,最后换了一个相对平等的称呼。 “交给曹骏太冒险了,万一几万两黄金出了意外……” 穆王打断了杨八妹的话,因为喝了酒,醉意笼罩心头,说起话来也显得很随意。 “曹骏,你还没告诉八妹真相啊!” 杨八妹再次傻眼,真相?什么真相? 穆王解释道:“这笔钱是曹骏,曹国舅帮我赚到的,我信任他,绝对的信任。八妹,你也应该试着去信任曹骏,他可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无能。他是真正的大才。” 听了这番话,杨八妹扭头看向曹骏,看着曹骏一脸尴尬的笑,她始终没有看出曹骏有什么才能。 因为喝酒的缘故,杨八妹的胆子比往常大了很多,也不规矩了很多,她捧着曹骏的脸蛋,道: “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穆王也是哈哈哈大笑。 曹骏挣脱了杨八妹的手,对穆王道:“赚钱,无外乎两种。不知道穆王想赚哪一种。” 穆王疑惑地道:“两种?那是哪两种呢?” 曹骏道:“一种便是快钱,一种则是慢钱。” 穆王继续问道:“快钱如何?慢钱又如何?” 曹骏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始缓缓开口: “这快钱,就如字面意思,来钱方式快,能短期内收获大量的利益。” 穆王听着曹骏的话,沉思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代价是什么呢?” 曹骏笑道:“代价很多,不一而十,可能是人命,可能是名声,可能是彻底破坏某个行业的稳定。” 杨八妹见曹骏一脸的自信,心中不由得一震,觉得曹骏的形象在这一刻高大了些。 穆王继续沉思,道:“名声乃立身之本,以人命为代价有伤天和,一个行业的稳定关乎了国本,虽然短期有了收益,但毁了长远,没了未来。不可取也!” “那慢钱又如何?” 穆王继续问道。 “这慢钱,正如字面意思来钱慢,利益小,还伴随着赔钱的风险。” 曹骏如是说道。 穆王想了想,哈哈大笑起来,一只大手拍在曹骏的肩头,笑骂道: “曹骏啊曹骏,你居然给本王下套。说快钱只说好处不说坏处,说慢钱只说坏处,不说好处。” “若是我目光短浅,不愿意多思考片刻,就要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选择快钱了。” 穆王听了穆王的解释,心中更是惊愕,曹骏居然是这样的意图。 听曹骏的解释,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赚快钱,来钱快,手里拿到才是正途,谁去管身后的山呼海啸啊! 可利益就在眼前,这也意味着陷阱就在脚下。 曹骏居然在考验穆王的眼光,他是怎么敢的!穆王被曹骏考验了,居然也不生气,反而觉得理所应当,这两人都是怎么回事啊! 穆王笑道:“曹骏,本王可是通过了你的测试了?” 曹骏笑道:“穆王天纵之才,我这点小把戏入不了您的眼。” 穆王端起了酒杯,小酌一口,很是受用曹骏的马屁,道: “既然如此,速速告诉本王,这慢钱的好处如何?” 曹骏缓缓开口,“这慢钱就如种树,种下一棵小树,等着它生根发芽,成长成一株参天大树,树大生果,便能源源不断地结出果子,滋养万年。” 穆王听得一愣,道:“真的能滋养万年?” 曹骏举列子道:“穆王不知盐铁?” 穆王听了这话是倒吸一口凉气,穆王听了这话也是惊讶地捂嘴。 曹骏这话太过了,盐铁都是国家掌控的命脉,这是不能染指的,就算他们是皇亲国戚,一旦染指也是造反的大罪。 穆王惊恐地道:“穆王殿下,曹骏他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你切莫当真。” 穆王眯起眼睛,道:“我看曹国舅很清醒啊!国舅爷,想要插手盐铁生意,这几万两黄金可不够用啊!” 穆王此时也听出了穆王的语气不对,在桌下用脚踢曹骏的脚,让他别再乱说话了。 曹骏只是淡淡一笑,给了穆王一个你烦心,一切有哥的眼神。 “穆王殿下,谁说我要插足盐铁行业了,我只是说有个行业可以和盐铁行业一样流传万年。” 穆王问道:“什么行业?” “衣食住行!四大需求!”曹骏缓缓开口。 穆王起身,对着曹骏行礼,道:“本王求教了!” “人嘛!要吃饭,要穿衣,要出行,要住宿,围绕这四大需求展开的行业,将是可以流传千年,万年的行业。” 曹骏一脸淡然,很平静地接受了穆王的行礼。 穆王又道:“这些行业本小利薄,竞争激烈,就算进入其中也难有发展,这样的慢钱只怕我很难见到回报了。” 曹骏笑道:“在原本的基础上自然是难有发展,如果能推陈出新呢?物以稀为贵,穆王如果掌握着全新的东西,何愁挣不了钱,何愁不能立足?” 穆王眉头紧皱,苦笑道:“新东西谈何容易啊!” 曹骏指着啤酒桶道:“穆王之前可曾品过此酒?” 穆王摇头,随即恍然,道:“你是要本王做着酒水生意?” 曹骏摇头。 “本王属实不知国舅之意了!”穆王无奈道。 曹骏缓缓开口,道:“很简单,推陈出新。想推陈出新,便要让人去钻研。就如这酒水,没人去想,没人钻研如何出现新的东西?” 穆王点头算是认可曹骏的话,但还是不知曹骏想做什么。 第三十四章 穆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对曹骏道:“曹国舅说结果吧!你想做什么,需要本王如何配合你,本王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 “你的想法太过高深,本王实在想不明白。” 杨八妹在心中也是不由点头,道:“确实,我也想不明白曹骏到底想要做什么,推陈出新又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杨八妹心里想着,看向曹骏的眼神也悄然中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觉得不错,再到现在的高深莫测。 在杨八妹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对曹骏有了浓厚的兴趣,想去真的去了解曹骏了。 曹骏铺垫了那么多,就是想要忽悠穆王成立一个研发部门,专门搞科研。 毕竟他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脑子里的,一旦这些东西都出现了,也就不会再有新东西出现。 只有不断科研,不断研发才会有新东西问世,说不定在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飞机问世。 然而,科研是很烧钱的,就他怀里那把火铳,就花费了几十万两白银,才有了如今小巧的模样。 这还是在他提供思路的前提下。至于其他的没有思路的科研,那就不是几十万两白银的事了,而是几千万,几个亿的事了。 光是靠曹骏自己的财力,肯定是没办法长期维持的,但是不维持,那又肯定出不了东西,曹骏这也很无奈啊! 穆王现在还没被忽悠,等以后的,总有一天会被忽悠到的。 既然穆王要结果,曹骏就给他一个结果。 曹骏缓缓开口道:“穆王殿下,我现在掌管着匠作间,有个想法,就是改良现在的农具。一旦新的农具问世,就会淘汰掉之前旧的农具。” “新农具的开发,需要投资,一点点去摸索,这个过程是很费钱的。” “一旦新农具开发出来,那将是一片无人竞争,一本万利的市场。” “穆王殿下将获得新农具出售价格三成的收益。” 穆王点着头,问道:“三成的收益能挣多少钱?” 曹骏道:“不好说,可能几文钱,也可能十几文钱,不一而论。” 穆王听了这话,也是皱起眉头,道:“这有这点收益吗?” 穆王也是觉得收入有点太低了,这几文钱的小买卖太寒颤了。 穆王觉得这样的生意实在没有前途,拒绝的话正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曹骏自从和我谈生意开始就一直在试探我,难道说这番话也是试探?” “很有可能,如果只是几文,十几文的生意,曹骏没必要郑重其事地和我谈。” 穆王想了又想,想到了一个可能,道:“曹国舅,你说的该不是一件农具能挣几文到十几文吧!” 曹骏点头道:“正是如此!” 穆王还是觉得就这样还是挣得太少。 穆王一点点地计算着,这越是计算,心里就越是心惊胆颤。 他穆王手下就有数百户的佃农,一户佃农挣十文,那就是数两银子的收入。而天下有多少佃户,有多少达官显贵,光是京都的达官显贵,就能贡献十几万两银子。 这要是算上其他地方,一年的收益就不下百万两,并且农具会坏,需要更换,这每年都会有进项。 穆王大致算了一下,手都在抖,道:“曹国舅,这买卖是不是太大了些!” 曹骏笑着反问道:“穆王愿不愿意?” 穆王摆手,脸上的笑意止不住,道:“就如此办吧!这件事就交给曹国舅全权处理了。银子你什么时候要,只管来王府搬走就是。” 曹骏和穆王他们商量完,阿娇和穆王妃又回到了酒桌。几人又开始推杯换盏。 阿娇吃得实在太快,曹骏不得不再次沦为烧烤师傅。 在曹骏烤烧烤时,杨八妹走到了曹骏的身边,帮着递东西。杨八妹虽然有心帮忙,但她确实不会干这样的活,反而是在添乱,让曹骏不由头疼。 杨八妹毕竟是好心,曹骏也随机应变。 杨八妹也发现了自己在帮倒忙,索性就站在一边,陪着曹骏聊天。 “这次的生意我能投一笔钱吗?” 杨八妹犹犹豫豫地说出这句话。 曹骏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道:“自然可以!只是你信得过我吗?万一把你的钱赔了怎么办?做生意可不敢保证只赚不赔的。” 杨八妹没正面回答曹骏的问题,而是对曹骏道:“你有那么多的想法,为什么不自己做?” 曹骏苦笑道:“没钱啊!” 曹骏说的是实话,科研太烧钱了,必须要找人合伙才行。 曹骏说完没钱,杨八妹也没有继续开口,这让曹骏不由挠头,杨八妹这是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是想借钱给我,又怕我拒绝吧!” 杨八妹被曹骏点破了心思,扭捏地道:“你胡说什么?我就是想挣点嫁妆而已。” 看着曹骏那局促的模样,曹骏知道他是猜对了,由衷地对杨八妹道: “谢谢!” 杨八妹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曹骏看破,索性就摊牌了,道: “我们之间的事是陛下定的,我和你也注定了要绑在一起。虽然你名声不好,但我也差不多的。” “你能想着认真地做事,我真的挺欣慰的。”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可是我的私房钱,如果你赔光了,别怪以后我交给你没嫁妆。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只能上街要饭。” 曹骏被杨八妹的话逗笑了。 “嗯!我一定给你攒一份厚厚的嫁妆,绝不让我们以后上街要饭。” 杨八妹冷哼一声,故作高傲地端起一盘烧烤就回到了凉亭。 曹骏的心里也是欢喜,能被杨八妹如此的信任。就是不知道杨八妹能拿出多少私房钱来。 国舅府。 曹骏看着杨八妹让人送来的银票,不由得头疼。 不是杨八妹给得太少,而是杨八妹给得太多,有足足两万两银子。 杨家只是武将世家,家里人吃穿用度都很节省,杨八妹居然能拿出这么一大笔的银子,这还真可能是杨八妹准备的嫁妆。 杨八妹是真认准了曹骏! 第三十五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两万两的银票,是杨八妹的一片真心啊! 曹骏不由得心中想,既然八妹如此坚定地选择了我,那我又怎么能让八妹输呢? 和两万两银票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书信。 书信上写道,这两万两,是杨家一起凑的,杨八妹自己出了五千两,四哥五哥一起凑了五千两,另外一万两则是佘老夫人出的。 在书信的最后,杨八妹还鼓励曹骏认真做事,就算钱都亏了也没事。 只是在结尾处,杨八妹有一个很无理的要求,就是不准曹骏以后再去青楼。 曹骏是一脑门子的黑线,来到这个时代,也就勾栏听曲这一个爱好了,居然还要我戒点,这和杀了我有啥区别。 曹骏本是不想回信的,可是送信的人就在客厅等着呢!曹骏只能提笔回信。 见字如晤: 白银两万两,不及八妹心意之万一,吾铭感五内,八妹之心意,吾定不辜负。 然则,最后一条,吾不能接受,勾栏听曲乃吾少有之乐趣,失去此乐,生不如死。 为不负八妹之心意,吾勾栏听曲之时,定避开旁人,不让八妹知晓,徒增八妹之负担。 另付股权明细,请八妹代吾交予四哥,五哥,以及佘老夫人。 曹骏将信写好之后,便让送信的下人代了回去,为了表示感谢,还给送信的人封了十两银子。 杨八妹收到了信,气呼呼地拍桌子,骂道:“好你个曹骏,居然还想着去勾栏听曲,居然只答应瞒着我。” 杨八妹之前的生气是气愤曹骏的无赖性子,现在八妹生气则是气曹骏居然要瞒着他去青楼。 心里气愤,恨不得将曹骏写给她的书信撕成碎片,可想到这是曹骏第一次写给她的信,又暗戳戳地收好。 只是曹骏的字实在是太丑了,简直没眼看。 想到书信后面附带的股权明细,杨八妹只能将书信拿出来,然后交给母亲大人定夺。 杨家大厅之内。 佘老夫人坐在首座,其下依次坐着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和杨八妹。 佘老夫人向儿女问道:“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四郎杨延辉拿着曹骏送给他的股权书,无力地吐槽道:“娘,这还不简单吗?曹骏那混球就没想着欠我们杨家的。” “这是打算和我们划清界限呢!不过五千两就换来一张破纸怎么看,怎么亏本。” 佘老夫人叹息一声,又看向了五郎杨延德,问道:“你是怎么看的?” 五郎杨延德反复看了曹骏给杨八妹的信,又审视了好几遍股权书,这才缓缓开口道: “娘,这信我看了,我并不觉得曹骏是要和我们杨家划清界限,反而是想我们杨家日后有往来。” “此番我们杨家出资两万帮助曹骏,对曹骏而言必然是一份大人情,这一份人情也会是欠款,会让曹骏在杨家人面前抬不起头。” “心里自觉低我们杨家人一头,如果不能把欠债还清,曹骏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 “附赠的股权明细,我也反复看过,写得很详细,绝不是临时起意,曹骏绝对是冥思苦想之后,才有这么一份协议。” “并且,按照协议上的内容,只要曹骏的生意越红火,我们收到的回报也会越多,这反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绑定。” 佘老夫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杨八妹的身上,问道:“八妹,你怎么看?” 杨八妹弱弱地道:“都听娘的!” 佘老夫人苦笑道:“傻孩子,以后你就要去国舅府当家做主母了,这些事你怎么能不想呢?” “今天不准藏拙,必须说!” 被母亲逼迫,杨八妹缓缓开口道: “娘,之前孩儿说过了曹骏在穆王府和穆王的交谈,我觉得他这次是真的在用心做事,而且穆王特别信任他,愿意把几万两黄金都给让他使用。” “我觉得曹骏有那个挣钱的本事,这份股权协议书,不是玩笑,是真的能回报。” “其次,这也是女儿为了补偿曹骏,弥补之前的过失,只是生意就可能赔钱,若是真的亏了,还请母亲和哥哥见谅。” 四郎杨延辉大大咧咧地道:“八妹,你这什么话,这钱哥哥给了就没打算要了!你怎么还记挂在心上。” 五郎杨延德也是如此一说。 反而是佘老夫人对杨八妹点头,还对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道:“你们两个,真是糊涂。你们这样,要是成家了,可怎么了得。”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都不好意思地看着佘老夫人,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让佘老夫人生气。 “娘孩儿知错了!” “知错了?错在哪里了?”佘老夫人如此一问。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就更加尴尬了,他们根本不认为自己错了,被佘老夫人这么一问,彻底麻瓜了。这半天没说出话来。 谁老夫人道:“现在这笔钱你们是可以说了算,但以后呢?有了自己的小家之后呢?帮助家人没错,可该是怎么样就是怎样。” “情分之东西,用了就会消耗,如果不弥补,如何维系关系?” “曹骏送你们这份东西,都收好了!为娘也看好曹骏,这件东西很可能是你们的倚仗。”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不太明白,但佘老夫人说了,他们便认真地收下了。 随着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的离开,佘老夫人这才对杨八妹道:“八妹啊!以后多照顾你的几个哥哥,他们都是上阵打仗的好手,可论到人心,就差太远了。” 杨八妹也是疑惑,问道:“娘,曹骏不让我们杨家照顾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照顾哥哥们。” 谁老夫人道:“为娘是不会看错的,曹骏绝不一般,陛下这是给咱们杨家送了一个绝好的女婿。” “至于曹骏去青楼的事,你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杨八妹没想到母亲居然不帮她说话,反而帮着曹骏,杨八妹心里不甘,却又不敢直接顶撞母亲。 第三十六章 佘老夫人人老成精,虽然还没见过曹骏,但是佘老夫人了解曹骏做的事。 荒唐糊涂那几年,确实是人憎鬼厌,可在一场大病之后,曹骏就变得深居简出,除了去青楼被人诟病外,再也没有别的荒唐事。 去青楼在世家大族中,确实是不好的名声,可有多少世家公子的纨绔子弟没去过呢? 真要算起来,曹骏还是个自律的孩子,去勾栏听曲,也只是听曲,从不过夜,就算听曲,也是规规矩矩的。 有着坐怀不乱的人品,曹骏的志向绝对不小。 加之曹骏之前做的诗词,佘老夫人在心里已经认可这个未来的女婿。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有点小毛病那才是活生生的人,一点毛病没有的,那才真的可怕。 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要么是真圣人,要么是假圣人,这两者最后伤害的都是身边人。 在佘老夫人认可曹骏之后,才有了借钱之事,未来女婿家里穷想做点事,丈母娘帮衬点也是应该的。 可在见到曹骏给出了那份股权协议的时候,佘老夫人彻底被震撼到了。 曹骏的思虑之齐全,做事之完备,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日后有任何的纠纷,只要通过这一纸协议就能解决纠纷,不会有任何错漏。 这样处事的能力,佘老夫人只在当朝的宰相身上见过。 佘老夫人心中如明镜一般,却不能和自己的闺女明说。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如果八妹不能自己发现曹骏的好,两人日后的日子必然会有隔阂。 母亲再亲,在婚后那也是外人,夫妻俩在陌生,也是真正的一家人。 何况那句老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 匠作间。 曹骏坐着马车早早地上班来了。 今日的匠作间比之前几天要热闹得多,也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其中有一大半的都是年轻力壮之人。 这帮年轻人蹲坐在大树之下,围在一个壮硕的男人身边。 “大壮哥,咱们真的不出去找活干了?真的要在匠作间枯坐一天啊!” “就是啊!大壮哥,你孙叔说说呗!咱们待在匠作间除了吹牛打屁,就只剩下饿肚子了,一家老小等着吃饭呢!总不能饿着吧!” “大壮哥,你去和孙叔说说,至少放一半的人出去干活吧!刘掌柜那里可是给一两银子让我们干活呢!这可是大买卖。” 被围在众人中间的孙大壮,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他也想出去,可是他爹孙皑发话了,他要是敢跑,以后就别回家了,别人他这个爹了。 孙大壮能怎么办?自家老爷子都发话了,他也不能真的把老爷子气出一个好歹了。 老爷子说不通,还死犟死犟,说如今的主事是个高人,跟着他比去外面有前途。 孙大壮不是看不起那帮当官的,连墨斗,刨子都不认识的货,能有什么本事?只会站在高处乱发话,都是些什么狗屁! 孙大壮一肚子埋怨,说出来,还挨了老子一鞋底。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要被老爹用鞋底打屁股,还是当着自家儿子的面,孙大壮的脸都不要了。 老爷子认准的事,孙大壮没办法改变,只能等老爷子撞了墙,看清了管事的真面目再说了。 现在说再多,老爹也听不进去。 “你们嚎什么嚎!外出干的私活,没挣到钱?一两天不干活是会饿死不成?” “这当官的来了,多少要装个面子。真的想被关到大牢里去挨板子了?” “你们真要不满,那就朝当官的说去,让他发钱给银子。” 孙大壮被众人说得头疼,火气也是上来。 众人见孙大壮生气了,也是不敢再发牢骚,生怕以后出去干私活,孙大壮不带着他们了。 “大壮哥,你也别生气,不是兄弟要烦你,实在是耽误这几天亏太多银子了。” “是啊!大壮哥,京都的活就这么多,我们手艺好别比那些人都好,凭啥我们连汤都没得喝。” “就是,就是,我们休息着几天,活都得被抢走啊!等我再去找,哪里有一两银子的好事啊!” “匠作间的活干出了彩有啥用?就那点米粮,顶多混口吃的,我们出去接私活,那是真金白银,家里娃还想我给他们买泥人呢!” 孙大壮被众人说得头疼,最后无奈道:“都别说了!先等半天,看看那个主事的咋说,给不了咱们好处,咱们就出去接私活。” “大壮哥威武!” “大壮哥厉害!” 在众人的吹捧声中,孙大壮有些飘飘然,看向曹骏马车的眼神都带着不善。 曹骏从马车上下来,陈十九早早就等在了一旁,手里拿着一个水壶,端着个碗。 “曹管事,辛苦!喝碗水。” 曹骏看着陈十九脸上的伤,关切地问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陈十九赔着笑道:“昨晚走夜路,天太黑,路太坏,不小心摔了!” 跟着曹骏身边的周彪冷哼一声,陈十九吓得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曹骏扫视陈十九身边的几个小弟,他们一个个都是脸上带伤,像是被人痛殴了一顿。 周彪扫过几人,那眼神看似随意的一扫,却让陈十九几人心肝乱颤。 曹骏将众人的表现放在眼里,知道是周彪在背后做了点什么。当着众人的面,曹骏也不问,只是对陈十九几人道: “看来你们都摔得不轻,回去休息吧!等伤养好了再来上工。” 陈十九几人听了曹骏的话也不敢回答,只是扭头看向了周彪,都在用询问的眼神,问周彪,我们可以走吗? 周彪冷哼一句,声音炸雷一样在陈十九几人耳边响起, “曹主事的话,你们是听不见吗?站着不动是要我请你们离开?” 周彪这话说完,陈十九几人像是被吓破了胆,灰溜溜就逃走。 曹骏摇头,对着逃走的陈十九喊道:“等等!” 陈十九几人还没停住脚步,周彪警戒着喊道:“都聋了,曹主事的话听不见吗?一个个是想干吗?” 第三十七章 陈十九这个心里苦啊!让他们走的是曹骏,让他们停下的也是曹骏,陈十九很想说一句:“爷,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别玩我了!” 陈十九几人停住了脚步,战战兢兢地等着曹骏训话。 曹骏对陈十九,道:“这是二十两银子,你们拿去看病,多余的银子,吃顿好的,今天是开工的日子,也亏待了弟兄们。” 陈十九双手捧着二十两银子,人傻了。这钱很重,很烫手,他真不敢接啊! 一脸无奈地看向了周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彪道:“曹主事赏你们银子,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吗?” 陈十九几人连续磕头喊了几句谢谢后,这才欢喜地离开了。 在众人离开后,曹骏这才问道:“周彪,你这是对他们做什么了?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 “曹主事,卑职就是和他们聊了聊人生,谈了谈理想,他们觉得卑职说得很对,很有道理,便认可卑职的说法。对卑职也多了些敬畏之心。” 看着周彪那说谎的小模样,曹骏也苦笑一声,道:“下次别打脸,不好看,传出去好像我只会仗势欺人似的。” “管理手下,法子我有的是,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就算动手也不能让人看出痕迹来。” 曹骏这么说着,周彪连连点头,表示下次一定会注意,绝不让人看出伤势来。 曹骏走入了匠作间的村庄,孙皑走了上来见礼。 “按照大人之前的吩咐,我已经收拾出了一间屋子,供大人办公之用。” 在孙皑的带领下,曹骏来到了写有主事办公室的屋子前。 曹骏在办公室环顾一圈,屋子不大,十来平米,和他之前安排的一样,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在没有别的。 “孙大匠,我之前和你说的,账房先生你可有人选了?” 孙皑尴尬地道:“曹主事,咱们村子里都是些干活的匠人,哪里有账房先生啊!这实在是为难老汉了。” 曹骏也没责怪孙皑办事不力,想要找读书认字之人确实不容易。 之前匠作间也是有专门负责账目的主簿,可后来工部裁撤人员,这些人员该换岗的换岗,该离开的也离开了。 裁撤之后,也就自谋出路,更没有补贴这么一回事。 曹骏来到匠作间,可以说就他一个正儿八经有职位的,其他人全都需要自己招人。 曹骏手底下管账的人自然是有的,只不过都是在沈万三的手下。这要是把人调来,也就暴露他和沈万三的关系。 如果有心人去调查,还真可能查出他就是沈万三。 “没有人才啊!” 曹骏无奈地说了这么一句。管理账本的事,曹骏自己是能做的,但精力都去算账了去了他哪里还有精力去干别的事情啊! 周彪见曹骏如此苦恼,便道:“卑职到认识一些读书人,大人若是需要,我倒是可以推荐几位。” 曹骏见周彪有人选心里还是欢喜的。 “哦!我要的人才可不是认字就行,还得能做事,别摆读书人的架子。” 曹骏这话让周彪挠头了,读书人那自然都是有架子,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都是读书人了,怎么可能没架子。 “大人,你这可就太为难小人了,没架子的读书人,小人上哪里去找啊!” 周彪无力地道。 曹骏道:“这还不简单吗?你去找那些吃不起饭的读书人啊!别找那些吃饱了就会吟诗作赋的酸文人。屁事不顶,还话多!” 周彪听了曹骏这话,直接张大了嘴巴,曹骏这话要是被那些当官的老爷听见了,还不得把曹骏弹劾成筛子啊! 一句有辱斯文,能让曹骏淹没在口水之中。 曹骏见周彪傻眼了,以为是周彪还没听懂自己的话,于是就对周彪道: “你去找那些穷秀才,或者吃不起饭的教书先生,告诉他来给我管账,待遇从优,一个月二两银子,做到得好,年底有奖金,七天休沐两天。要是有老婆孩子,也可以接过来,给他们分房子。” 这话一出口,周彪彻底傻眼了,问道:“待遇这么好的吗?大人,我也能算账的。” 曹骏拍了周彪的肩头,道:“你就别想了,安心保护我就行。” 孙皑听了曹骏给出账房先生的待遇,这也让孙皑听得傻眼,都知道读书人金贵,没想到读书人能这么金贵。一个月二两银子,他们要干多少活才能挣到啊! 孙皑听到这待遇,心里酸溜溜的。 曹骏见孙皑那羡慕的眼神,道:“别羡慕了,我打算给村里的孩子找个教书先生,孩子们都可以去上学读书认字。” 孙皑听到孩子们可以读书认字,心里那个热络啊!可很快血又凉了。 他们是匠户,匠户的户籍就注定了他们的孩子出生就只能是匠户,读书识字没用,当不了官,成不了读书人。 “曹主事,你的心意老汉心领了,可孩子们没出路的。书读得越多,心思反而越多,以后只怕不会好好地干活,图惹事端。” “还是让他们一辈子耳聋眼瞎算了,总好过惹了事,全家跟着遭罪!” 孙皑这话虽然不像个当爹,当爷爷该说的,可却也是一番肺腑之言。 孙皑就读过私塾,算是村里文化最高的匠人,可有文化又怎么样,还不是工匠的命,心里反而平添出怨气和无奈。 曹骏笑道:“匠人怎么了,匠人难道就不能管账了?我没有让你们做官,只是让你们做事而已。” “孩子们都得读书识字,以后要打造的东西,不识字可不成,连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连吃饭都成问题。” “这件事我做主了,你说的没用,过几天教书先生就会来,孩子们都私塾读书去。” 曹骏这番蛮横的态度,让周彪和孙皑都是无奈了。 曹骏和孙大匠在办公室规划着匠作间村庄的未来,以后匠人要干多少的活,得多少钱,又是怎么一个收入,有怎么一个未来。 听着曹骏说出的蓝图,孙大匠眼中全是眼泪。 第三十八章 孙皑五十好几的人了,哭得眼泪哗哗的,他活了这多么年,终于见到了活菩萨,见到了真正为民的好官。 未来的畅想是美好的,可眼下处境是艰难的。 因为要完成曹骏的设想,建造学校,建造房屋,改良农具,哪一项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起来的活。 需要银子,需要大把的银子。 银子这个最大的问题,曹骏解决了。并且以后众人吃吃喝喝的问题也有了明确的规划。 看着曹骏写在纸上,那清晰的规划,孙皑知道,曹主管并不是在骗他们,曹主管是真的要这么做。 “咱们先暂时说道这里吧!孙大匠,你去把村里会做饭的师父都召集起来,一会儿会有粮食运来,今天是开工第一天,咱们要吃个开工宴,热闹热闹。” 孙皑喜极而泣冲了出去,五十好几的人了,跑起路来,一阵风似的,比壮小伙还利索。 周彪听着曹骏的安排,不由地搓手,道: “大人,您真的打算这么干啊!” 曹骏反问道:“我不这么干,制定这么多的计划干嘛?我闲的没事做啊!” 周彪见曹骏如此说,不好意思地道:“那大人,你把房子都建起来了,我能不能把家也搬来这里。” 曹骏摇头,苦笑:“你可是皇帝陛下的人,把家安在匠作间,你也不怕同僚说闲话。” 周彪坏笑道:“不怕,不怕,只要大人能让我搬来,随便他们说。” 曹骏道:“你想住哪里,我可管不着,也不想管,你记住一点,买房子给钱就行。” 周彪一口答应道:“一定,一定!” 就在曹骏和周彪闲聊时,一个工匠跑到了曹骏的办公室,喊道:“曹主事,不好了,孙大壮带着人闹事,说要见你。” 周彪一听有人闹事,撸起袖子就要去教训人。 曹骏却道:“干嘛!就知道动手啊!先去听听他们想干嘛!” 周彪压住火气,跟在曹骏的身边过去,瞧瞧这帮人过去要干嘛! 周彪心里就搞不明白,这帮人都是没有心肝的吗?曹骏为他们做了那么,给了他们远超常人的优待,这帮人居然还闹事。 良心都是被狗吃了吗? 周彪握紧了拳头,他是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给这帮人一个教训,就算打死这帮白眼狼也无所谓。 曹骏跟着周彪到了匠作间的大空地上,领头的孙大壮被众人簇拥着走了出来。 “你就是曹主事?”孙大壮质问着曹骏,那模样,好像他是天王老子,是皇帝。 曹骏笑着道:“没错,我就是曹骏,匠作间新来的主事。你就是孙大壮?为什么要带人闹事?” 孙大壮道:“曹主事,你可别乱说话,我可没带着人闹事,我们只是想找你问清楚,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干活?咱们几时能领到米粮?咱们能领到多少米粮?” 曹骏皱起了眉头,看向孙大壮,孙大壮的态度让曹骏有些生气了。 周彪则是火冒三丈,要不是曹骏说了不准动手,周彪上去就得给孙大壮两个大耳光。 区区一个匠人,居然敢对朝廷派下来的官员颐指气使。匠人是民,主事是官,这么和主官说话,那就是藐视朝廷,轻则十几板子,重则够杀头了。 周彪气呼呼地想要去动手,可没曹骏却揽着他,而是对孙大壮道: “你这话的意思,如果我不给你活干,不给你米粮,你就要离开吗?” 孙大壮自大的道:“曹主事,朝廷不管咱们,咱们总不能在这里等着饿死吧!总得想办法去挣钱吧!” “您要是不能给咱一口吃的,咱只能抱歉了,自谋生路了。” 曹骏盯着这帮年轻人,问道:“你们都是要自谋生路的吗?” 曹骏冷冷地看着众人,一股无形的威压落下,在众人的心头笼罩上了一层阴影,众人吓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孙大壮也是被曹骏的威压吓到了,他的胆子最大,众人不敢开口说的话,他敢说。 “曹主事,你也别吓唬我们,我们也不是吓大的,我们一家好几口人呢!总不能活活饿死吧!把我们饿死了,你也没好果子吃。” “就是!你要是想饿死我们,我们就和你拼了!” “对,拼了!” 这群年轻人向着曹骏逼来,试图逼着曹骏低头认错。 曹骏冷冷地看向几人,也不畏惧。 周彪则是摩拳擦掌地准备动手,只等曹骏下令,就让这帮黑了心肝知道厉害。 遇上曹骏这样的主事,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敢武力威胁,试图对抗朝廷,有多少个脑袋够砍的! 然而曹骏迟迟不下令,也不准周彪动手。 周彪这个急啊! 就在众人到了曹骏的身前,要对曹骏动手之际,一群老汉冲了上来,把年轻人都推开了,老汉们手里拿着棍子,扁担,对着年轻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你们这帮不孝子,居然敢对大人无礼,我打死你们这帮逆子!” 老汉中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孙大匠,他拿着鞋底劈头盖脸地落在孙大壮的头上。 一边打,一边骂:“你个黑了心肝的,居然敢对主事动手,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 老汉们在把儿子们教训一顿后,就跪在曹骏的面前,替儿子们求情。他们是知道逼迫上官是个什么罪名。 看着他们苦苦哀求的模样,感受着那帮年轻人眼中的怨毒,曹骏无奈摇头。 “诸位,都起来吧!这件事我不会追究。” 随后曹骏又对周彪喊话,让他去拿纸笔,将年轻人的名字都记录下来。 孙皑见曹骏记小本本心里那个担忧啊!不停地磕头求情。 曹骏将孙皑扶起,道:“孙大匠,你放心,我绝不算账,也不伤害你们的儿子们。你安心地看着就好。” 周彪将在场众人名字记录下来后,曹骏对众人道: “既然你们不愿在匠作间干活,本官也不为难你们,准许你们外出谋生。” 孙大壮这帮人都听傻了,居然允许他们外出? 第三十九章 在场的众人得到了曹骏的肯定回答,一个个反而不敢再说话了。 外出接私活,是暗中心照不宣的事情,被摆在明面上,就已经犯了忌讳。 曹骏就算认可他们,也不改当众人的面答应,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生气地将众人赶走。 如此一来,曹骏也保全了官声,也给众人一条活路,大家也会念曹骏的好,可如今,曹骏居然主动站出来承担责,允许他们外出接私活。 这要是被查到,曹骏是要挨处分的。 这里面有诈! 众人都这么想着,尤其是孙大壮,像是被架在了火上,有苦说不出。 这个曹骏是真他娘的狠啊! 孙大壮在心里咒骂着。 曹骏保留了众人的名册,他们要是走了,曹骏后脚就去举报,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完全可以挨个抓人。 就在众人心底问候曹骏祖宗十八代的时候。 曹骏已经让周彪给众人出具了文书。文书上写明了,匠作间工匠的姓名籍贯,类似于路引,其后还有着一段话。 “允许其外出做工,为期半年。” 周彪标注好了今天的日期,随后又盖上了匠作间的官印。 有了这份文书,这些外出干私活的工匠,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不用在担心被曹骏揭发他们去干私活。 同样,这份文书也是曹骏的罪证。 孙大壮这帮人看着手中的文书,一个个都傻眼了,他们没想到曹骏会这么做。 孙皑知道曹骏是心善之人,是一个好官,是真的把他们工匠当人来看。 曹骏之前答应给他们修房子,让孩子们读书识字,曹骏的心里是有担心的,觉得这只是曹骏在收买人心的谎话。 曹骏能让他们吃上饱饭,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可看到曹骏开具的文书,孙皑对曹骏再也没有了怀疑,真的是菩萨显灵,将这样一位好的上官送到了自己等人的面前。 孙皑抹着眼角的泪,冲到儿子孙大壮的面前,抓着孙大壮跪倒在曹骏的面前。 “大人,犬子无状,冲撞了大人,大人非但不责罚,还给让他们去自谋生路,大人的拳拳之心,老汉老汉心里有愧啊!” “求大人把文书收回吧!这些文书会毁了大人你啊!” 孙大壮跪在曹骏的面前,死死地抓住手里的文书,这份文书就是他们的免死金牌,就是日后生活的保证。 无论惊天老爷子怎么说,他都不会把文书还回去,哪怕曹骏要收回去也不行。 曹骏看见了孙大壮紧握的手,对孙大壮也没任何想说的话。 只是对孙皑道:“出尔反尔可不是我的做派。孙大匠,这事儿由我负责,你们就别劝了!” 对孙皑说完,曹骏便对那些年轻的工匠道:“你的文书有效期只有半年,半年之后,在来找本官开具文书。”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孙大壮没想到曹骏真的不为难他们,居然真的就这么简单放他走了。 孙大壮还以为曹骏这是故意在演戏,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他的仁慈,表演完了,自然要让自家老爷子把文书都收回去。 今天的一切都超出了孙大壮的预期,孙大壮完全想不明白,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但孙大壮知道一点,他现在自由了。 孙大壮对着曹骏重重地磕头,道歉:“曹主事,我孙大壮之前冒犯了你,对不住了。” 曹骏没有接受孙大壮的磕头,转身就走。不是曹骏对孙大壮生气,而是没必要,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接受对方的磕头感谢。 曹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宣纸上用炭笔写写画画,毛笔实在是用不惯,用毛笔,曹骏连一条直线都画不出来。 就在曹骏作画的时候,周彪进了办公室,替曹骏不满道:“大人,你也太好说话了,你心善是好事,可替那帮人背那么大的干系值得吗?” “那帮人也是鼠目寸光的,在匠作间发展,不必外出自己找活干有前途?” “大人,那帮人一点也不明白您的苦心,你怎么也不让我帮着你说啊!那帮蠢驴,气死个人了!” 看着周彪那气呼呼的模样,曹骏反问道:“跟着我就一定会有前途吗?” 周彪说了句当然,心中想到,您可是当今皇帝的小舅子,跟着你自然是有前途的。 心里的话,只能放在心里,在嘴边的只能是:“大人,深谋远虑,智慧超群,跟在您的身边自然是前途无量啊!” 曹骏却道:“既然如此,那帮人不愿意跟着我,是我的损失,还会是他们的损失?” 周彪道:“自然是他们的损失!” “既然是他们的损失,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来折磨我自己呢?”曹骏反问周彪一句。 周彪愣了,是啊!亏的又不是大人,是那般工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可是大人,他们对你无礼啊!他们顶撞大人,总该给他们一点教训吧!” 曹骏道:“确实该给他们一点教训,这不是给了吗?让他们自己出门自己去干活,我也不管他们的事。” 周彪脑子转得有点慢,他是武人,不擅长动脑子,可在曹骏的循循善诱之下,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一条线索在他脑海里穿梭。 周彪猛地想到,大人难道如此阴险。 明面上是让这帮人得偿所愿地去干私活,去挣钱,实际上,暗中让人断了他们的门路,让他们投路无门。 这样一来,明面上,大人还是活菩萨,这帮工匠还得对大人感恩戴德。 这真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啊! 周彪弱弱地问道:“大人,是不是要我去找人断了他们的门路?” 曹骏皱眉道:“你怎么能这么下作!周彪,你再有这样下作的想法,就滚回皇宫去,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周彪连连告罪,面上特别的惶恐,心里却欢喜得很,自己的这位大人果然是个心善的,跟着这样的大人,也不怕鸟尽弓藏了! “属下愚钝,不知道大人的想法,还请大人指点。” 第四十章 曹骏对着周彪摇头,也不和周彪解释。周彪只是一脸的糊涂。 夜里,周彪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写成了奏疏,送给了皇帝刘洪。 皇帝刘洪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惨白,不停地咳嗽,咳嗽之声响彻大殿,好似他不将他自己的肺咳出来,就不会罢休。 在剧烈的咳嗽声中,一个太监端着一碗药走到了皇帝刘洪身边。皇帝刘洪端起药碗一口喝干。 就要这碗药下肚之后,刘洪惨白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咳嗽声也逐渐停了下来。 皇帝刘洪挥退了太监,默默地拿起周彪给他的奏疏看了起来。 看着曹骏对工匠的处置手段,皇帝刘洪欢喜异常。 “曹骏居然有这样的驭下之术,哈哈哈,果然朕没有选错人!朕没有看错人。” 匠作间年轻的工匠冲撞了曹骏,为了威严,为了体面,曹骏本该重重责罚,就算责罚了,也没人能说他的不是。 这些工匠都是父子,如果把他们的儿子打了,当老子的心里怎么会乐意?威严有了,人心也很难在聚集。 可顺着那些年轻工匠,让他们自行其是,不仅体现了自己的大度,那些年老的工匠都会感恩曹骏。 最重要的一点,曹骏只是给了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那些年轻的工匠便会再回来,如此一来,也能知道年轻工匠在外的情况,还能通过半年后,匠作间的改变让他们改观。 曹骏啊曹骏!你还真是走一步看百步啊! 日后有你辅佐太子,朝局定然能安稳,太子的皇位也能安稳。 曹骏这些天一直在不停地打喷嚏,好像总有人在背后念叨他。 打着哈欠上班,曹骏看着匠作间工人们做的农具,眉头皱得像是一个川字。 他都把三视图画好了,让工匠们打造,可是工匠们打造出来的东西还是差距很大。 就以耕田用的耒耜来说,耒耜是一种翻土工具,由木叉和横木组成,人脚踩踏操作,形状类似于铲子。 但没有铲子耐用,极易容易损坏。 曹骏便将铲子的结构示意图弄了出来,可最后的成品,让人一言难尽。 铲子前端有的太厚,有的太薄。厚一点的还好说,就是吃力些,太薄的铲子,一铲子下去直接断成两截。 工业化,标准化,必须提上日程了! 曹骏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不让工匠们打造农具了,全部去上课,小孩子们就在一旁听着。 都说新生的脑子好用吧!十来岁的娃娃比四五十的老工匠接受得更快,两天的时间,娃娃们把三视图,以及标准化的概念全部理解。 老工匠虽然理解得慢,但他们经验丰富啊! 以前打造东西都是按照自己的标准来,现在则是按照一个统一的标准,一开始有些不习惯,渐渐地习惯后,还非常的顺手。 干活讲究一个熟能生巧,在一段时间打磨后,工匠们不仅手艺上去了,速度也上去了。 木匠就负责做标准化的木棍,铁匠就负责打造铁锹,犁等金属部分,分工明确,互不干扰。 为了让工匠们更有积极性,曹骏还提出了奖励制度,做得又快又好的工匠,能得到十两银子的奖赏,而做得又快又好的小组,又能获得额外十两银子的奖励。 要是做不好,自然也是有惩罚的,罚没当天一半的收益。 如果连续出现问题,则会被调离岗位,重新学习,等出师了再来工作。 曹骏为此还特别弄了一个培训班,培训班的负责人就是孙大匠。孙大匠本就是众人的头头,由他来教众人,也没人有话说。 曹骏的惩罚自然是重的,但他的赏赐也不小,一个月来,曹骏的处罚制度还没实行过。 大家心里都奔着宁可慢点也别受罚的心理。 随着打造的农具越来越多,生铁逐渐根本顾不上消耗了,加之市面上生铁价格不断上涨,曹骏也没有那么多原材料打造农具。 没有原料曹骏只能自己想办法,那就是炼铁矿,为此曹骏还弄出数个高炉,用于炼铁,在河边用搞了一个水力的鼓风机,用于炼铁吹风。 这一套的流程下来,把匠作间的工匠虎的一愣一愣的。为了让他们知道高炉如何运作,曹骏有不得不给他们上课,铁矿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碳在铁中含量是怎么一个事。 为此,曹骏不得不成为化学老师,给众工匠上课。 曹骏也没那么多时间上课,只是教会几个大匠后,便让他们去教其他人。 曹骏的工业园区,这一个月来,又招募了好几百的工匠,这些工匠都是些没活在田里做农活的,后来听说曹骏这里工匠能吃饱饭,还有钱拿便来了。 曹骏给他们每个人登记造册,这帮人来了就别想离开他的工业园区了。 好不容易培养的技术人才,怎么能随便让他们跑了。老婆孩子都带过来,房子已经在建造中,建造房子就是他们这些工匠。 建造房子时,给他们这些工匠钱,房子建好了,这些房子还要给他们住。 听到曹骏说的这些话,他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喊曹骏菩萨真人,还有人要给曹骏立长生牌位的。 曹骏这个晦气啊!他还活着呢!里立什么长生牌位啊!这是咒自己死呢! 后来从周彪口中得知,给活人立长生牌位,就是希望活人能死后成仙。 曹骏毕竟来的时间短,不知道这些民俗。 大刀阔斧地做了这么一通,几万两的黄金一个月就洗白了。工人的吃喝拉撒都是钱,原材料也是钱。 唯一的好消息是建房子用的是石料,这个便宜,可再便宜也是钱啊! 曹骏正准备找穆王再追加投资呢!穆王就跑了来了。 一个月花了几万两的黄金,只有投入不见回报,穆王的心里也是着急啊!他很想弄明白,曹骏把他的钱花什么地方去了。 穆王到了匠作间,看着匠作间如火如荼的工地,穆王吓得脸色都白了,这是要做什么,在京都外建城吗? 居然私自打造铁器,这是要造反不成。 第四十一章 来匠作间之前,穆王还想着几万两黄金的分红,可见到如今的场景,还想什么狗屁的分红,几万的黄金都不是自己的,这件事和自己就没有半点的关系。 穆王见到了曹骏,曹骏也见到了穆王。 穆王是掉头就跑,深怕和曹骏扯上什么关系。 曹骏见穆王逃走,一个劲地追。 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两人你追我赶。 曹骏在背后喊穆王,越是呼喊,穆王就跑得越快好像背后喊他的是吃人的恶鬼。 追赶了一路,穆王停下脚步,大口地喘息。 曹骏一只手按在墙边,大口喘着粗气。 曹骏喘匀了气息,问道:“穆王殿下,你跑什么?” 穆王气愤地道:“你不追我,我能跑吗?” 穆王娇生惯养的,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啊!此刻被曹骏追得手软脚软,就差没形象地躺在地上了。 曹骏听了穆王的埋怨,回应道:“你不跑,我能追你吗?” 曹骏和穆王就谁追,谁跑这个问题,掰扯了半天,最后谁也没说服谁。 “打住!这么掰扯下去,明天也没结果,到此为止!”穆王及时喊停。 主要还是穆王他已经喘匀了,不需要再和曹骏拉扯。 说完到此为止,穆王转身就要离开。 曹骏则是跟了上去,道:“穆王殿下,你此番前来,不去看看你的钱花在什么地方了?” 穆王脚步一顿,随后认真地道:“不想!还有,这不是我的钱,而是你的钱!这钱是我借给你的,你怎么用和我没关系!别把我牵连上!” 曹骏傻眼了,问道:“穆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穆王很认真地道,“之前我们立的字据还给我,钱我也不找你要了!快些的!” “穆王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曹骏很是纳闷,不明白穆王的意思,这是来划清界限的? 穆王道:“曹骏,曹国舅,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这是在京都,就在城外,你这是要谋反吗?” “我没有啊!”曹骏反问道,“谁说我要谋反的!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穆王道:“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是要造反的事。私自招募工匠,打造铁器,你居然还建城,你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曹国舅,你怎么敢做这些事的!” 曹骏挠头苦笑,做无奈状,道:“我也不想炼铁啊!可市面上生铁价格太高,我只能自己炼铁矿节约成本。” 穆王怒道:“我是和你再说节约成本的事吗?我在和你说谋反的大事。” 曹骏向后退了一步,道:“穆王,我忠于陛下,忠于朝廷,可不会做谋反的事。” 穆王这个气啊!一个健步冲到曹骏的面前,掐住曹骏的脖子,骂道:“让你诬陷我!让你诬陷我!这下我被你害死了。” “我小心谨慎了那么多年,居然被你算计了!气死我了!” 穆王真的很想掐死曹骏,可现在的他手软脚软,就算是想掐死曹骏也做不到。 曹骏笑呵呵地道:“穆王殿下,你别怕!我是知道分寸的,这些事,我都是给陛下上了折子的,得到了陛下的许可我才这么干的,要是没有支会陛下,我哪里敢这么干啊!” 穆王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有圣旨吗?” 曹骏道:“没有!不过陛下亲口答应的!” 穆王这个无语,“那惨了!如果以后有人状告你,怎么办?你说是陛下同意的,陛下又没给你圣旨。” 穆王看向四周,道:“切不说日后引起轩然大波,陛下为了平息众怒把你扔出去顶罪,单单是陛下百年之后,朝廷中的大臣搞你一个谋反,你如何解释?” “你总不能让陛下活过来替你解释吧!” 曹骏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穆王继续道:“陛下乃是聪慧之人,真的没考虑过这些吗?他既然答应你了,又不给你圣旨,就是做好了那你顶锅的准备。” “你还在这里洋洋得意,瞧你做的这些事,都够你九族死十遍的了!” “我也不和你多说废话了,就现在,把我之前给你的合约还我,那几万两黄金我也不要了。” “你以后也别说这里的事情和我有关!” 曹骏很尴尬,他还想着找穆王要钱呢!可现在,穆王连之前的那点钱都不要了。 “要不再考虑考虑?”曹骏弱弱地问着。 不等穆王回答,周彪此时跑了过来,他先是给穆王行礼,随后才在曹骏的耳边小声的嘀咕。 “大人,陛下让内官来传旨意了。” 曹骏问道:“什么旨意?” 周彪道:“就是建地,炼铁的旨意。” 穆王听到这里,愣住了,随后又反应过来,抓住周彪的手问道:“你说什么?陛下传旨意允许曹骏开矿炼铁了?这怎么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 周彪被穆王的激动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陛下的旨意都来了,能有假吗? “曹骏,你和周彪在我面前演戏对不对,陛下不可能允许这种事的。” 曹骏没回答,周彪弱弱地道:“穆王,旨意已经来了,要不先去接旨?” 随着众人接旨完毕,穆王彻底地傻眼了,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陛下不仅允许了曹骏炼铁还允许了曹骏开什么炼铁厂,专门负责朝廷钢铁的打造,还允许了曹骏在京都城外占地建厂房。 “曹骏,你到底怎么做到的,陛下怎么会让你做这样的事?” 曹骏道:“其实这件事不是我让陛下做到的,而是藩王们逼着陛下同意的。” “啊!你和藩王们还有接触?曹骏你真的不想活了!陛下和藩王们的关系如何你是不知道吗?” 曹骏苦笑道:“穆王殿下,我和藩王没有联系。也确实是藩王们逼着陛下同意的。” 穆王不解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曹骏缓缓开口道:“这件事很简单啊!因为藩王们早就在自己的封地打造兵器和炼铁了。这件事本就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 第四十二章 “藩王们炼铁,打造兵器,如今的陛下有能力阻止吗?”曹骏向穆王反问道。 穆王摇头叹息,他作为皇帝一党,太知道如今皇帝不下的处境,道: “没有办法!三大藩王势大,并且早有取朝廷自立的心思,现如今也有了取缔朝廷自立的实力。若非三大藩王互相掣肘,如今的朝廷还不知道谁是天子,谁是臣呢!” “陛下就算知道三大藩王的所作所为,只要不闹到他的面前,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曹骏点头道:“既然事态已经没办法控制,那不如将三大藩王已经拿到手的东西再赏赐给他们,顺便讨一点好处。” “讨好处?讨什么好处?”穆王不解地问道。 曹骏端起茶杯,浅酌一口,吐出茶叶梗。 “陛下将打造铁器的权利交给藩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各大藩王将打造的兵器上缴一部分。” 穆王道:“就算陛下能同意,那些藩王能同意吗?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他们完全可以放弃打造兵器的权利啊!” 曹骏笑道:“放弃,为什么要放弃?以前名不正言不顺,打造兵器都是偷偷摸摸的。其他藩王还能以此为借口,清君侧,打压叛乱。” “如今没有了这借口,也就没有了出兵的理由,还能正大光明地打造兵器,扩充军备,他们怎么可能不同意?” 周彪在一旁听着,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道: “那些藩王如果不上交呢?” 穆王听了这话,也是重重地点头,道:“是啊!藩王们不上交兵器,或者借口道路艰难无法行走,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啊!” 曹骏坏笑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缓缓开口:“各大藩王都是代朝廷打造兵器,每年都要上交一部分,如果他们敢公然不上交,那就是谋反。” “也就给了其他藩王出兵的借口。在如今平衡的局面下,藩王会做这样的事吗?” “他们必然会找各种借口推脱,或者只上交很小的一部分,或者上交被淘汰的兵器。” 穆王连连点头,道:“对啊!对啊!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这样的话就更好办了!朝廷每年都要给藩王一些抚恤,帮助藩王建军。这也是当初先皇定下的,当初藩王和匈奴,草原蛮子们交战,死伤惨重,没有朝廷的抚恤,藩王们早就支撑不住了。” “可随着匈奴和草原蛮子被击败,藩王们依旧每年都在向朝廷要抚恤,这一大笔的开销,占了朝廷国库一半的收入,剩下一半的收入,要应对朝廷的开销,实在拙荆见肘。” “一旦出现天灾,朝廷将拿不出任何的银子来救济。” 曹骏说得口干,再次端起了茶杯。 穆王也是无奈地叹息,道:“是啊!当初的皇兄们是国家的屏障,如今却成了跗骨之蛆,吸食朝廷的鲜血滋养自身。” 曹骏道:“藩王们如果以借口推脱不上交兵器,陛下就可以下令,兵器原地补给,原本该给藩王的补给就从这上面扣扣除。这样一来,可以减缓一些财政负担。” 穆王频频点头,觉得曹骏这法子很不错。 一旁的周彪问道:“大人,朝廷既然无法承担藩王们的抚恤,那是不是可以直接免除呢?这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吧!” 穆王听了这话,脸色很难看。 曹骏也不想接这话。 周彪这话,牵涉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削藩。如今的朝廷就是在割肉喂鹰,不割也不行,因为老鹰远比人更强大。 曹骏的法子只是减少了割肉的量,可一旦彻底断绝割肉的行为,那么就是逼着藩王们造反了。 藩王如今是互相牵制,可如果朝廷跳出来削藩,那就成了三大藩王共同的敌人,没有实力的情况下削藩,那不就是找死吗? 周彪见穆王和曹骏都不搭理他,他也明白他自己说错了话,彻底闭嘴了。 今天的一番闲聊,穆王对曹骏又有了改观,不由地问道:“如果陛下要削藩,你觉得该如何做?” 曹骏反问道:“为什么要削藩?应该越多越好!” 穆王听到这话人都傻了。藩王的危害只要是有识之士都看得明白,曹骏居然说藩王越多越好! “曹骏,你是因为我在这里才这么说的吗?大可不必如此,我就是想做一个闲散王爷,削藩之后我也是闲散王爷,削藩对我并没任何伤害。” “细细论起来,削藩了对我还有好处。毕竟我是靠朝廷养着的藩王,那些哥哥真要上位了,必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减我们这些王爷的待遇。” “他们就是藩王造反当的皇帝,怎么可能不防着我们。当今陛下仁义,在陛下手中,我们反而能够更自在。” 曹骏却道:“穆王爷,我说的是实话,确实没必要削藩。” “首先藩王乃是朝廷的屏障,有藩王在,朝廷就永远不会遭受异族的入侵。” “想当初的匈奴,草原蛮族,若是让他们长驱直入,朝廷还会存在?藩王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如今最大的问题是朝廷弱,藩王强,这有了藩王弊端。” “如果朝廷实力超过了藩王的实力,自然也就不用去担心藩王了。” 穆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曹骏啊曹骏,你想得也太天真了,朝廷的实力如何去超过藩王的实力?你这话,像极了何不食肉糜。” 曹骏笑了笑,没有和穆王争辩。夏虫不可语冰。 朝廷自身没有实力,就算全部藩王都同意削藩了又如何?匈奴扣关谁去应对?草原铁骑南下谁来阻挡? 就靠着一个孱弱的朝廷吗? 想想割地赔款的大宋,重文抑武,被人按着脑羞辱,打赢了赔款,打输了也赔款。 真要到那时候,被外族欺负,还不如改朝换代,让更强大的藩王当皇帝。 这些话曹骏也就在心里想想,让朝廷强大起来方法有很多,只是他都没办法去说,只要改变就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 第四十三章 历朝历代变法的人,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商鞅强了秦国,但最后被车裂。还有变法的王安石是个什么结果? 人亡政息,这才是常态。如今的陛下身子骨全靠喝药强撑,还能活几年? 大刀阔斧的改革,等皇帝倒台,谁来支持?自己的太子小外甥有什么话语权? 曹骏没有办法去改革,只能一点点地去改变,先充实自身的实力再说。至少得保证皇帝倒台了,自己的小外甥能顺利继位,掌握了朝局才能去说改革的事情。 穆王在曹骏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讨论起匠作间的事情来。 曹骏的所作所为如同造反,如今有了圣旨,他没了后顾之忧,自然要重新商谈,了解匠作间的情况。 穆王询问一圈下来,好家伙,几万两的黄金全部投入基础建设之中去了。那帮匠作间的工匠确实被曹骏照顾得很好,可是,这是他穆王的钱。 这笔钱是用来赚钱的,不是用来扶贫的。 穆王连忙招手,打住了曹骏的话头,道:“曹骏,你就被给我说未来会怎么样了,你就说当下,当下怎么挣钱。你也别和我扯那么多有的没的,未来我不关心,就当下,如何挣钱。” 曹骏道:“当下就是开一间商行,用于农具的出售。商行的建立,需要购买铺面,招工,还需要一笔投资。” 穆王听到曹骏找他要钱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一分钱没见着,还要继续往里赔钱。 “你给我交代一个实的,咱们还要赔多少银子,才能有回报。” 曹骏掰着手指头道:“大概还要赔十万两左右。” 穆王听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昏死过去,居然还要再赔十万。 穆王连连打住,道:“我真没那么多钱赔,最多再给你一万两,如果这一万两也赔光了,本王也就不管了。” 曹骏原本的打算是搞到两万两银子,说十万就是往高了说,多一个砍价的空间。 穆王直接给了一万,还有一半的缺口需要弥补。这一万该去哪里找呢? 曹骏想过动用沈万三这个马甲号,可这点钱实在不值得冒险。 最后,曹骏将目光落在了姐姐曹氏的身上。找姐借一万去。 曹骏都做好了被姐姐训斥一顿的准备了,可见到姐姐曹氏后,姐姐二话没说给了两万两银子,让曹骏好好干! 曹骏还想和姐姐说下未来的规划,多久能盈利,姐姐曹氏也不听,只是说陛下最近身子越来越差,她要在身边守着。 让曹骏没事就去做正事。 皇宫跑了这么一圈,钱直接齐活了。还多了一万用于分红。 曹骏在离开皇宫后,将杨家,穆王,还有姐姐曹氏的投资按比例转换成了股份,等到挣钱的时候,再按比例分红。 在拿到钱后,曹骏便正式成立了穆氏农业责任有限商行,简称穆氏商行。 穆氏商行成立的第一天,穆王没有到场,杨家也没人到场,至于姐姐曹氏更不可能出宫了。 曹骏的所有股东都不看好曹骏,都觉得曹骏这次就是在往里赔钱,也就不打算过来跟着丢人了。 四郎杨延辉自从去过青楼之后,三天两头就会往千春楼跑,去找秋水姑娘讨论武学。 两人都是习武的性子,讨论到激动之处,还会比画两招。 二人交手,多是四郎杨延辉占上风,除了四郎杨延辉武艺高强之外,秋水姑娘故意放水,也是重要的原因。 两人一番比试后,秋水姑娘就发觉,四郎杨延辉心不在焉。 “你走吧!你今天的心思都不在比武上。就算比试再多,结果也不会改变。” 秋水说得直白,语气中带着埋怨,像极了恋爱中,生气的女朋友。 四郎杨延辉赔着小心,对秋水道:“秋水姑娘,今天确实有事,心思比较杂,抱歉了!” 秋水冷着眸子,道:“是哪家的姑娘入了杨四郎的眼了?既然有了心仪的姑娘,还来找我作甚?你自可离去就是,我也不求着你来。” 四郎杨延辉连忙摆手,赔罪道:“秋水姑娘,不是的,我并没有心仪的女子,我心里想的是我家的八妹夫,他成立了个商行,今天是他商行开业的日子,也不知道他的商行情况如何。” 秋水完全没有听到四郎杨延辉后面的话,只听到了四郎杨延辉那句‘我没有心仪的女子’,这把秋水气得不清。 “哼!那你自离开就是,还赖在我这里做什么?” 说完秋水起身就要离开。 四郎杨延辉赶紧阻拦,道:“秋水姑娘,该走的人是我,抱歉了!等下次,下次一定全心全意和你交手。” 四郎杨延辉告罪完就离开了。 这把秋水气得直跺脚,心里不停地骂四郎杨延辉是一个白痴。 若不是为了王爷的计划,我才懒得搭理你这样的白痴。秋水气呼呼地坐回座位,大口地喝酒。 白痴,每次来找我就是为了比试,除了比试就不知道别的事情了? 秋水走到梳妆台边,看着自己出尘的容貌,她狠狠地想,怎么有这么蠢的人! 四郎杨延辉正要离开千春楼,就发现他的五弟带着墨梅姑娘,也要离开千春楼。 四郎杨延辉快步上前问道:“老五,你带着墨梅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墨梅穿着一袭白衣,头上带着白色斗笠,遮挡面容。 五郎杨延德对四郎杨延辉道:“四哥,我这是要去找曹骏,今天他的商行开业,我想给他捧有一个场面。墨梅姑娘听说了,说是想去看看,便一同前去了。” 四郎杨延辉听到这里恍然,道:“对啊!瞧我这脑子笨的。” 说着四郎杨延辉就冲回了秋水姑娘的房间,邀请秋水姑娘一起去。 秋水没想到四郎杨延辉去而复返,更没想到四郎杨延辉这傻子居然开窍,还会邀请她一起去。 秋水没有拒绝,笑盈盈地跟着四郎杨延辉一同出门,当上了马车见到戴着斗笠的墨梅姑娘时,她这才知道四郎杨延辉怎么就开窍了。 第四十四章 杨家一行人离开了千春楼,向着城外而去。 墨梅掀起车帘子,看向车外,发现众人出了城,去往了城郊,心里不由警觉起来。 墨梅和秋水两人都是碟子,此番外出又没有待人随从,杨家两个小子如果发现了她们的身份,把她们骗到城外动手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不是要去商行吗?怎么出城了?”墨梅姑娘问道。 五郎杨延德解释道:“曹骏今日并没有在城中,而是在城郊的庄子。曹骏趁着今日穆氏商行开业,邀请了各方人员,去参加一场农耕比赛。” 秋水不解地问道:“开业为什么要开展农耕比赛?这个农耕比赛又是比的什么?” 五郎杨延德在车外,用胳膊轻轻点了四郎杨延辉一下,四郎杨延辉这才反应过来,解释道: “农耕比赛,就是各家找几个能干活的佃户去耕地,看谁的地耕的又快又好,谁就是第一名。作为地名的获胜者,将获得耕地能力的名头,并且佃户的主子还能获得奖励。” 秋水姑娘问道:“都有什么奖励啊!” 四郎杨延辉道:“具体我的也不知道,好像有不少钱!” 五郎杨延德是一个劲地摇头,四哥啊!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五郎杨延德帮着四郎杨延辉道:“这次的奖励挺丰富的,耕地第一名能获得一坛五十年的女儿红,第二名将获得一桶上好的啤酒,第三名也有十金的奖励。每一位参与者都能获得杜十娘赠送的手帕。” 墨梅心惊道:“杜十娘也去了?这个穆氏商行背后的老板难道是沈万三?” 秋水心里也是这般想的,这个沈万三神出鬼没的,没想到还真的撞上了。 墨梅问道:“连杜十娘都去了,这么看来,穆氏商行背后的老板就是沈万三沈老板了。” 五郎杨延德解释道:“不是的,杜十娘是曹骏花钱请来的。穆氏商行的老板是曹骏,我和四哥也凑了点钱,占了些许股份。” 听到沈万三不是背后的老板,墨梅和秋水心里都是一阵叹息。 她们的主子让她们寻找沈万三的下落,可她们连沈万三都没有见到。 本想着沈万三会去见杜十娘,可打听之后才知道,杜十娘也没见过沈万三。最后只打听出来,沈万三花重金只是为了将杜十娘送给十三先生。 墨梅和秋水还想通过十三先生去找沈万三,可十三先生在那夜离开千春楼后,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了。 曹骏的心里也苦啊!这段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人都瘦了两圈,哪里还有功夫去听曲儿啊! 这次找杜十娘来帮忙,都是用的十三先生的马甲号,让杜十娘出手帮曹骏,给京城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发请帖。 曹骏本不打算让杜十娘到场的,可是,杜十娘不请自来,非要来参加。 既然非要参加,曹骏就让杜十娘为比赛的开幕式献舞,献歌,正好火热气氛,就为了把这次的比赛的名气打出去。 比赛的邀请早在半个月前就发布了,京都那些接到邀请的地主,一个个摩拳擦掌,将自家最能干的佃户都找来了。 就为了在这场比赛中扬名! 杜十娘下了舞台,对着曹骏盈盈一拜,道:“曹国舅有礼了!” “十娘有礼了!”曹骏回礼道。 杜十娘听着曹骏的声音,不由地皱眉。曹骏的声音居然和十三先生的有些相似。虽然二人语调不同,但音色很像。 杜十娘本就是精通音律,对声音极其的敏感。 可看到眼前这个白净,满是威严的国舅爷,和自己影象中的粗犷,豪放的十三先生,实在是难以重合。 杜十娘觉得是自己多虑了,不住在心里暗道:怎么可能,他们二人差距也太大了。 “曹国舅,今日可曾见过十三先生?” 杜十娘这话让曹骏心里一惊。 曹骏道:“见过!见过!他还让我向你带好呢!” 杜十娘心中欢喜,脸上居然有了一抹娇羞。 “曹国舅,那十三先生有说什么时候去千春楼见奴家吗?” 曹骏在心中反复思考,估摸着自己的时间,最后道:“最近都没时间。” 杜十娘一愣,道:“曹国舅你在说什么呢?” 曹骏道:“十三先生最近有事要忙,都没时间来见你。” 杜十娘心中一酸,低眉浅笑,强装镇定,掩盖心中的酸涩。 “曹国舅,不知你和十三先生如何认识的?十三先生的家世如何?” 曹骏挠头道:“我是在千春楼听曲时和十三先生认识的。十三先生的家世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十三先生聊得投缘,也就结为知己,至于十三先生的家世,我也不曾打听。” 杜十娘笑道:“这像是十三先生的作风,从来不说家里的事。曹国舅,不知道是不是奴家瞎想,我总觉得十三先生在躲着我。自从那夜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十三先生。” “曹国舅,你能不能给奴家一句实在话,十三先生是不是嫌弃奴家的出身,故意躲着奴家。” “没有!绝对没有!他不是那样的人!”曹骏解释道,“十三先生最近是真的有事,特别的忙。你也知道,十三先生不是池中之物。” 杜十娘嗯了一声,随后又向曹骏行礼,道:“国舅爷,奴家冒昧了,居然逼问您,实在抱歉。” “不妨事!不妨事!” 曹骏实在不敢和杜十娘多说,担心多说几句,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正好,曹骏看见了四郎杨延辉他们的马车,于是就借口道:“我的兄长来了,这就去迎接,十娘请自便。” 曹骏转身大步流星地跑向四郎杨延辉他们的马车,杜十娘看着曹骏离去的背影,越看越觉得曹骏的背影和十三先生的很像。 远远地看去,曹骏和十三先生的背影几乎就要重合在一起了。 杜十娘想到十三先生隐藏身份的举动,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杜十娘跟着曹骏一同去了马车边。 第四十五章 曹骏正在向四郎杨延辉他们的马车靠去,就发现杜十娘跟了上来。 曹骏很纳闷地看向杜十娘,不知道杜十娘想要做什么,这女人是想干什么?不是和她说了我要赔其他客人了吗?怎么还跟着我啊! 这女人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还真有可能,用十三先生这个马甲号的时候,和杜十娘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杜十娘要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要不要把她…… 算了,杜十娘最多也是怀疑,她没证据的,没必要做到那一步。 曹骏笑呵呵地对杜十娘道:“十娘,还是有事吗?” 杜十娘微笑着看向曹骏,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脸。杜十娘人在青楼,年龄稍大一些,也不过十八九的年纪。 正是洋溢青春活力的时候。 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加之杜十娘的打扮也相对老成,这才个人一种二十好几的人妻感。 对于别的人来说,杜十娘已经是年老色衰,比不上那些后起的鲜花,但在曹骏的眼里,此刻的杜十娘正是最美的时候。 打扮出来的模样,也深受他的喜爱。毕竟拉着十几岁女娃娃的手,怎看都觉得自己在犯罪。 和杜十娘在一起,那就随意多了,人妻风情,让他像是在和同龄人对话。 杜十娘面对曹骏的问话,心中的真实的想法自然不能说,嘴上编了一个谎话,道: “我人在风尘,却也听说了,杨家一门的忠烈,一直想要见识见识杨家的公子,如今有机会了,自然是想要去见识见识。” “曹国舅,您能引荐杨家的两位公子让我见识见识吗?” 曹骏都不想去拆穿杜十娘的把戏,你想要见识杨家的公子,那你的眼睛盯着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他们看啊! 眼睛就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你这有一点要看杨家人的态度吗?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曹骏心里嘀咕,嘴上道:“这是自然!” 曹骏带着杜十娘走到了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的身边。 杜十娘行礼道:“十娘有幸见过二位公子。” 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见曹骏过来心里还挺欢喜,只是杜十娘也跟着过来,二人就有点小尴尬了,因为他们各自带着女伴呢! 就在杜十娘和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说话之际,马车里,墨梅姑娘,秋水姑娘也下了马车。 二人都戴着斗笠遮掩面容,但在下马车时,还是撩开了斗笠看路,正好让杜十娘看了个清楚。 杜十娘倒没有介意,也和墨梅姑娘,秋水姑娘打招呼。 墨梅和秋水则有些尴尬,她们戴着斗笠,装得像个大家闺秀,杜十娘则很随意地暴露着容貌,并不在乎抛头露面。 比较之下,墨梅和秋水有种,当了婊子立牌坊的感觉。 既然斗笠都戴了,她们也不好再取下,只能装到底。 几人也是互相认识的,只是没有正式的见过面,如今碰头也很快热络了起来。 几人闲聊着,墨梅姑娘突然话头一转,想杜十娘问道:“十娘你怎么会来农耕大赛的现场?” 杜十娘听着墨梅这话,心里泛起了嘀咕。自己来农耕大赛的事情,墨梅和秋水之前就问过,杜十娘也解释过。 为什么墨梅还要旧事重提呢?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杜十娘短暂的思考后,并没有说出,我之前和你说过啊!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杜十娘不厌其烦地再次解释了一遍:“我是接到了十三先生的信,十三先生希望我来帮曹国舅一点小忙,替他宣传一下农耕大赛。” 墨梅姑娘装出原来是这样的表情,随后惊喜地道:“十三先生神出鬼没,我和秋水妹妹虽然在千春楼多日,却不曾有幸见过十三先生。” “不想十娘姐姐,你能得到十三先生的垂青,十三先生又是为十娘姐姐写诗,又是为十娘姐姐写歌。真是好生让人羡慕啊!” 秋水姑娘也帮衬道:“就是啊!十娘姐姐真是让人羡慕,能得到十三先生的垂青,十娘姐姐,你可否让十三先生也见我们一面。让我们认识一下京都闻名的十三先生。” 杜十娘笑着道:“若是十三先生下次再来千春楼,我一定引荐两位妹妹给十三先生认识。” 墨梅说着,画风又是一转,道:“曹国舅也是令人羡慕,居然能让十三先生代笔为你请来十娘姐姐宣传。不知道曹国舅是如何说动十三先生的?” “我可听说了,十三先生从来不留墨宝,都是由下人代劳。曹国舅却能请动十三先生,想来花费不小吧!” 墨梅突然扭转话头,打听起十三先生来,曹骏心中了然,墨梅这是替她背后那人在寻找十三先生。 曹骏笑道:“没有任何的破费,十三先生乃是性情中人,如果对方和他对脾气,出手相助不留余力。” “若是对方不对脾气,就算是花万两黄金也不能让他低头。” 杜十娘也附和道:“十三先生醉酒时曾道:‘安能是我摧眉折腰事权贵,不得开心颜’。十三先生就是这样的人。” 杜十娘嘴上说着,脸上洋溢着的都是自豪,因为十三先生是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人有这样气魄,就像是她也有了这样的气魄。 五郎杨延德听了这话,居然不由得拍掌叫好。 “不亏是十三先生,好气魄!” 四郎杨延辉却不满地道:“这是大逆不道!人人都不畏惧权贵,那还不得乱套了?” “五弟,你也是的,你忘记了,我们也是权贵的一员!” 五郎杨延德挠头傻笑不说话。 墨梅回味着杜十娘的那番话,心中对十三先生居然有了一抹崇拜。这才是真正的有才之士吧! 墨梅之前想要解除十三先生,只是因为背后那位大人的要求,如今,她是真的想见识十三先生。 想见识什么样的嘴巴能说出这样豪迈的话,是怎样的人能有这样豪放的胸襟。 墨梅姑娘向曹骏问道:“曹国舅,可知十三先生合适会在去千春楼?” 第四十六章 墨梅姑娘一番话,让曹骏沉默了,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如果曹骏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不就是说,他和十三先生私下里有联系吗?那么那些想要找十三先生的人,都会盯上他曹骏了。 被人关注的多了,那以后十三先生出现,他曹骏就不存在,这谁联想不到他就是十三先生呢? 除了暴露的风险,五郎杨延德还在这里啊! 五郎杨延德本来就是十三先生的死忠粉,自己要是暴露出和十三先生有特别大的关系,五郎杨延德以后还不得缠着自己一直问个不停? 再说回来,五郎杨延德可是喜欢墨梅姑娘的,墨梅姑娘一个劲地追问十三先生,五郎杨延德要是醋坛子打翻了怎么办? 五郎杨延德要知道自己骗他,还抢他的女人,天啊!这件事不敢想! 曹骏稳住心神,不流露任何的情绪,道:“我和十三先生只是性趣相投,一次在千春楼喝酒时相遇,结为知己。” “十三先生知我要开办穆氏商行,想要帮我这才写信给了杜十娘。至于十三先生别的事,我也是不知道。我们就是酒友,只谈风月,只谈美酒,别的一概不谈。” “我不会去说我国舅的身份,他也不在乎我的恶名声,我们之间,并不了解,但感情深厚。” 五郎杨延德鼓掌道:“这就是君子之交啊!” 五郎杨延德很开心,非常的开心。全世界的人都在寻找十三先生,所有人都在问十三先生是谁。 只有他,五郎杨延德,他知道谁是十三先生,这个困扰所有人的问题,他有着明确的答案。 可五郎杨延德不会把答案告诉任何人,这是五郎杨延德独自享受的秘密。 墨梅姑娘听到五郎杨延德的这番话,这时才有所反应,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爱慕者呢!在五郎杨延德的面前一直追问十三先生,这不是让五郎杨延德的心里有别的想法吗? 墨梅姑娘又夸了十三先生两句,便将话头拉了回来,然后称赞五郎杨延德如何了得。 秋水见墨梅在往回找补,索性也不开口了,如今她笼络到的达官贵人只有四郎杨延辉一人,如果让四郎杨延辉生气了,那任务就真的难办了。 众人在这里闲聊,一个翩翩公子不请自来。 四郎杨延辉见到来人板了一张丑脸。 五郎杨延德见了此人也是皱起眉头。 杨家人对来人都很不喜欢。 来人叫潘仁美,乃是当今太师之子。潘家一门两脉,一脉在朝堂之上位于文官之列,一脉在边疆戍边,是武将中的翘楚。 杨家是朝廷武将的天花板,天花板的下面就是潘家。 但要论文官方面的人脉,杨家拍马也赶不上潘家。 早些年潘家杨两家为了戍边的问题曾比过武,潘家人在比武之中,输给了杨家人,输的还有点多,挺丢人的。 曹骏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是怎么个事,曹骏没去认真打听过。这也是曹骏在和杨家杨八妹绑定后,多关注了杨家的事情,这才了解了些。 潘仁美这人长得很不错,穿得华贵,气度也在那里,就是这人眼睛总是不好往前看,总会用余光去瞥墨梅姑娘。 墨梅姑娘因为是和四郎杨延辉几人在一起,也没有外人,便将斗笠的帘子撩了起来,方便说话,走路。 正好就让潘仁美见到了墨梅姑娘的美貌。 潘仁美往日就要和杨家人针锋相对,如今更是如此,对着五郎杨延德道:“杨家的小子,今天的农耕大赛,你们杨家的佃户呢?来了就让他们和我潘家的佃户好好比试一番。” 潘仁美这话是对五郎杨延德说的,可眼神却落在了墨梅姑娘的身上,咂舌道:“这位美丽的小娘子,不知芳名为何?可曾许配人家?” “我乃是潘太师之子,潘仁美。” 墨梅姑娘本就是来京都打探消息的,如今有机会和潘家拉近关系,墨梅姑娘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墨梅也看出了五郎杨延德和潘仁美之间不对付,于是便道:“潘公子有礼了,我乃是千春楼的歌女,墨梅。” 潘仁美啧啧称奇,对五郎杨延德道:“杨家人自诩中正,也会去烟花之地啊!哈哈哈!” 潘仁美在得知墨梅是歌姬后,心中看清了几分,虽然长得漂亮,那又如何,一个玩物而已,多花两个钱就是。 用一个歌姬来讥讽五郎杨延德,这不更加的痛快? 五郎杨延德掏了掏耳朵的,对曹骏埋怨道:“妹夫,你这比赛场混入了野狗,也不让人管管,这野狗要是咬人了怎么办?” 曹骏嘴角在抽,五郎杨延德啊!你是真敢说啊!居然把潘仁美当野狗。 五郎杨延德敢这么说,曹骏却不敢去接这个话。虽然曹骏和杨家绑定了,但未来的朝廷不仅需要杨家,也需要潘家,把潘家得罪死了,不等于自断一臂吗? 皇帝为什么要用杨家?为什么要用潘家?不就让两家互相牵制,稳定朝局嘛! 自己要是偏帮一边,搞不好就会引得朝局动荡! 曹骏决定把水搅浑,不能让两人这么吵下去。 曹骏对潘仁美和五郎杨延德道:“两位,农耕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两位一同前去观看如何?” 潘仁美嘴角在抽,对五郎杨延德道:“你杨家的佃户呢?叫来和我潘家的佃户比上一比,敢不敢?” 换在平时,五郎杨延德是绝不会退让的,杨家和潘家有什么不敢比的? 只是这次的农耕大赛,杨家确实没有参加。 曹骏打圆场道:“潘公子,杨家此次没有参赛!不能和你庞家的佃户比试了!” 潘仁美冷冷地道:“杨家没人比赛,就算一队当杨家的代表,和我潘家比试就是。怎么,杨家五郎,不敢吗?还是觉得你没有那个选人的眼光。” 五郎杨延德这话听得,气不打一出来。这个潘仁美真以为自己一定能赢不成?今天非得给你一个教训。 “有什么不敢?” 第四十七章 五郎杨延德揽着曹骏的肩头,彰显他和曹骏的关系很好,道: “曹骏是我未来的妹夫,我就压他手底下的佃户能拿第一。” 潘仁美冷冷地道:“好啊!既然是比试,那就额外上点彩头吧!” 五郎杨延德问道:“你想要什么彩头?” 潘仁美道:“那就用你身边的墨梅姑娘吧!如果我赢了,就让墨梅姑娘陪我一个月,这一个月的花销都由你付账。” “如果我输了,那你和墨梅姑娘一个月的开销,就由我负责。” 四郎杨延辉听到这话,不由地皱眉。隔三岔五的千万千春楼找头牌小姐,和包一个头牌小姐的价格可不一样。 隔三岔五找一次,也就花几十两银子,他们平日里节省些也能负担得起。 可包一个月,那就是几千两银子,这笔钱他们可拿不出来。 四郎杨延辉拉着五郎杨延德道:“五弟,算了,别比了。” 潘仁美讥讽道:“看到没,杨五郎,你哥让你别比了,拿不出那笔银子就别比,这要是输了,你还要赖账,丢的是你养家的人。” “杨家人不敢比咯,杨家人的脸哟!全都丢干净了!” 潘仁美阴阳怪气地说着,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个潘仁美得意的。 五郎杨延德把心一横,对着曹骏道:“妹夫,我在你那里不是有五千两的股份吗?就拿那笔股份做抵押。” 曹骏听到这话,也是无奈苦笑,道:“真的要这样做吗?” 五郎杨延德恶狠狠地道:“没错一定要这样做!” 潘仁美哎呦一声怪叫,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道:“杨家人居然能拿出几千两银子了,真是破天荒啊!这是喝了多少兵血才有的钱啊!” “别帮我们杨家人想得和你一样不堪!”四郎杨延辉恶狠狠地道,“我们杨家从来不做喝兵血的事!” 五郎杨延德也是捏紧了拳头,潘仁美可以羞辱他,但绝不能污蔑自己的父母。 “潘仁美,你再敢胡说,我打掉你的牙!” 潘仁美知道杨家兄弟的本事,他自己一对一还有点把握,但对方两个人,可不敢招惹,轻蔑地道: “你说有五千就有五千啊!我要看到现钱,没这笔钱,我可不会搭理你。杨家人不敢赌,那就当你们认输了!” 曹骏心里看得很不爽,很想说这笔钱他出。反正五郎杨延德压的的是他的人,农耕大赛的结果如何,他比试都清楚。 潘仁美居然要送钱,他不接着也不是个事儿。 只是曹骏没办法表态,他表态就等于皇后表态,就等于皇帝表态,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杜十娘就见不得这仗势欺人的嘴脸。 杜十娘往前一步,从袖子口袋里取出了五千两的银票,对五郎杨延德道:“这笔钱我借给你,这是五千两。” 潘仁美见杜十娘走出来,也是不悦。这里三个女人中,杜十娘姿色最差,年纪看着也大。 潘仁美对这老女人没兴趣。 可当杜十娘这个老女人拿出一大笔钱的时候,也是不由皱眉。 庞家虽然有钱,但五千两也不是小数目,也不是他说拿就能拿出来的。可眼前这个女人居然眉头不皱地拿钱。 这女人到底是谁,居然有这样的财力。 潘仁美问道:“你是谁!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在这里碍事。” 杜十娘道:“我是千春楼的花魁,杜十娘。这件事怎么能和我没关系?五郎杨延德乃是十三先生的追随者,而我是十三先生的红颜知己。” “我替十三先生帮助他的追随者有何不可?反倒是你潘家,能不能拿出五千两,这要是拿不出来,就该按你的规矩,连比试的资格都没有,你就已经算输了。” 五郎杨延德接过了杜十娘手中的银票,道:“潘仁美,你的钱呢?你能拿出来吗?” 潘仁美此刻拿不出来,但被众人逼到这个地步了,他硬着头皮也得凑钱。 潘仁美将手中的扇子拿了出来,展开道:“这扇子那是张泽端先生的墨宝,价值不会五千两影银子。” 五郎杨延德笑道:“不够!你的破扇子就算值五千两,拿去当铺也会打对折。” 五郎杨延德瞧了瞧潘仁美的上下,盯着潘仁美腰间的玉佩道:“再加上你腰间的那块玉佩,正好合适。” “好!”潘仁美喊了一嗓子,冷笑道:“咱们赛场上见。” 潘仁美离开了,四郎杨延辉是皱起了眉头,他对曹骏问道:“妹夫,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曹骏笑道:“既然是比赛哪里有必胜的把握。大概能赢吧!” 四郎杨延辉被这个大概弄得心里没底。这要是输了,杨家的脸丢了,这还要欠杜十娘五千两。 欠钱的事要是被传扬出去,说杨家欠妓女的钱,那就真是大乐子了。 四郎杨延辉的担忧,五郎杨延德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对杜十娘行礼,道:“多谢十娘相助,今日若非有十娘相助,我杨家必然要被潘仁美那混账取笑了。” “今日的五千两银子,杨家五郎记下了,无论结果如何,这笔钱,我杨家五郎都会还上。” 杜十娘笑道:“杨公子,我是青楼花魁,杨家的名声不要了吗?你居然承认欠我钱?” 五郎杨延德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与身份无关。” 杜十娘笑着回应道:“杨家五郎真豪杰也!不过我也说了,你是十三先生的仰慕者,我是替十三先生借钱与你,并非我杜十娘借钱给你。” “你要还钱,就还给十三先生吧!” 四郎杨延辉听了杜十娘的话,心中满是感激。欠读书人钱,和欠妓女的钱那就是两回事了。 四郎杨延辉没想到,杜十娘居然有这样眼界,心胸,以前只是把杜十娘当妓女看,现在才发觉,身份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品行。 五郎杨延德再次抱拳,他不是因为杜十娘的品行,而是因为那句十三先生的仰慕者。杜十娘这是把他和十三先生绑定了。 第四十九章 农耕大赛,选手备战席。 说是备战席,其实就是随意搭建的几个茅草棚,用来遮挡阳光,方便休息的。 这次的比赛,一共参加的队伍有十五支,除了曹骏手下的佃户,和潘仁美手下的佃户,其他十三支都是些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共同的特点就一个,家里有不少的田产。 每年都有大量的耕地需要劳作。 这些情报都是曹骏让周彪收集起来的。农具要出售,自然是要卖给需要的人,当这些人都买了之后,也会形成跟风效应,让其他有的的地主老财纷纷购入。 想要达到这样的效果,还需要在这次的农耕比赛中,展现出新农具的作用。 曹骏心里是有底的,在私下里早就比试过一番了。 曹骏心里有底,但被四郎杨延辉问道时,曹骏也只能说尽力。 四郎杨延辉见曹骏这也没底,心里也是担忧起来,说要去看看曹骏选来的佃户,看看自家的实力。 当四郎杨延辉见到曹骏选的佃户,大狗娃,和二狗娃时,嘴角都因为激动而抽搐。 四郎杨延辉不是因为兴奋而激动,实在是眼前这两个佃户太年轻,身体也太过单薄。 一个好的佃户该是如何? 要有一把子力气,要有丰富的耕地经验,有力气这才能翻得快,有经验才知道如何最省力。 可曹骏选的两个佃户,在诸多佃户中,就是最最普通的,甚至要比一般的佃户还要消瘦些。 “完了!这下全完了!”四郎杨延辉无力地埋怨着。 墨梅姑娘见到曹骏的佃户也是皱眉,道:“曹国舅,趁着比赛还没开始,你赶紧换一批人吧!他们两个太瘦弱了些,和其他的佃户比,没有胜算的。” 秋水姑娘也道:“我刚才扫了一圈其他参赛选手的佃户,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一个个都是侍弄庄稼地的好手。” “就凭曹国舅你手下的这两人,没有丝毫的胜算,还是换人吧!” 杜十娘向曹骏问道:“可是手下没人了?我可以帮你去借人,我向他们借人,他们该不会拒绝。” 曹骏心里的盘算就是让不出彩的两人,拿到冠军,这才能起到推广的作用啊! 两个年轻,消瘦的佃户,凭借新的农具,就能拿到冠军,这冲击力,还不得把其他人迷晕了? 外界说起这次的冠军,就会谈论新农具的厉害,这才能起到广告的效果。 要是谈论这次冠军,就说谁谁力大如牛,我的农具卖给谁去? 曹骏特意寻找来的两个佃户大狗娃和二狗娃,就是看中他俩的瘦肉,就是看中他两和一般的佃户无二,这才是重点。 可这些心思,曹骏不能说话啊!计划是很好的,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这谁说得准啊! 事以密成,曹骏最后对着杜十娘无奈地苦笑道:“多谢十年的好意,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农耕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曹骏这边说着,潘仁美就从他佃户的草棚走了出来,走到了我们的身边。 四郎杨延辉看向了潘仁美手下的那两个佃户,这两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看身上黝黑的皮肤,这一定是侍弄庄稼地的好手子。 差距太大,四郎杨延辉都没眼看下去了。 五郎杨延德是知道曹骏心里打算的,也猜到了这次的结果。曹骏既然不说,他也不会去泄密。 潘仁美此时走到了五郎杨延德的身边,得意扬扬地询问:“你们的佃户在哪里呢?我瞧瞧,是怎么样的好手?” 潘仁美在去自家草棚前,就去打探了曹骏手下的是什么牛鬼蛇神,当看到大狗娃和二狗娃后,心里是放了一百个心。 本来潘仁美还想花钱买通曹骏手下的佃户,让他们在比赛时落后于自己的人,现在一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自家的佃户那是冠军之资,绝对的不可能输给这两个瘦狗的! 既然胜券在握,潘仁美自然要好好地羞辱五郎杨延德一番,潘家遭受的羞辱,今天要一股脑地全部还给杨家。 “哎呦,怎么不说话啊!这是不敢吗?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让我开开眼界啊!” 五郎杨延德冷冷地道:“比赛的时候有你开眼的,只怕到时候你不敢看!” “还敢大言不惭!”潘仁美阴狠地盯着五郎杨延德,那眼神恨不得将五郎杨延德撕成碎片。“杨五郎,那就比赛的时候见,让我看看你怎么让我开眼?” “就你选的臭鱼烂虾,也配赢?” 潘仁美说着大笑着离开,在经过曹骏的身边时,居然还对曹骏道: “曹国舅,也要多些你这个废物了,要不是有你这样的废物主子,也带不这样废物的佃户。杨家有你这样的女婿,离败亡也就不远啦!” “哈哈哈!” 潘仁美跑了,只留给曹骏一个背影 曹骏一直以来都在隐忍,不愿意对潘仁美说太难听的话,最主要的原因,需要拉拢潘家,维持朝堂的平衡。 可如今看来,潘家已经选了别的主子了。既然潘家这条狗已经不忠心了,那就是时候换一条忠心的狗了。 曹骏想了想,该换谁呢?潘家一旦倒台,谁能承担起这份责任,还能稳住朝局为自己的太子外甥所用呢? 曹骏并没有混迹朝堂,朝廷内的人知道的不多,一时间也没有好的人选,但潘家已经在曹骏的黑名单上了。 曹骏和身边的几人告辞,走到了草棚之中,向二狗娃和大狗娃交代了一番,二人听了曹骏的话后,一个个把脑袋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好好干!要是赢了,要田有田,要地有地,还给你们找两个胖媳妇,生一堆的胖娃娃!” “要是敢拉稀摆带,给爷放水,你们家以后都别再工业区住下去了,换个地方住吧!我养不起你们这帮没用的人。” 大狗娃道:“曹主管,你只管放心,我就算是命不要了,也会赢得这次的比赛。” 二狗娃道:“曹主管,我们有神兵利器在手,这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第四十九章 曹骏回到了众人的身边,四郎杨延辉赶紧走到曹骏的身边,打听道: “你和他们说什么了,怎么那两个佃户像是打了鸡血,一个比一个要兴奋。” 曹骏笑呵呵对四郎杨延辉道: “我答应他们赢了,给他们地,给他们房子,帮他们找媳妇。” 四郎杨延辉咋舌道:“你是真舍得啊!” 曹骏却道:“有什么舍不得!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辛辛苦苦从地里刨食的苦哈哈。我既然当了工业区的主事,那我就要为他们负责,让他们吃好穿暖。” 杜十娘听了曹骏这话,不由张大了嘴巴,惊讶地道: “你是说,你不知要让他们两个吃饱穿暖,更是要让整个工业区的佃户都吃饱穿暖?” 曹骏点头,不由地道:“我想要天下人再也不挨冻受饿,让他们不再受饥荒的折磨。” 秋水姑娘不由地嗤笑,道:“做梦的话就不要说出来了,古今多少帝王,多少朝代,何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这不过是文人的幻想罢了!” 墨梅姑娘对秋水姑娘道:“秋水姑娘,这话不该如此说,虽然事不可为,但只要去努力,总是会越来越好的。” 墨梅虽然在劝秋水,但她越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没有饥荒,所有人能吃饱的王朝,是不可能存在的。 曹骏这话落在五郎杨延德的耳朵里,却不一样,他能感受到曹骏的那股赤诚,也能感受到曹骏的那份坚定。 曹骏真的觉得他能做到,曹骏也真的想要做到。 五郎杨延德不由地想,难道自己跟随的十三先生,还有这样惊天的抱负,跟随这样的十三先生,我必然会青史留名的。 在场的众人听了曹骏的话各有各的想法。 杜十娘也不例外,只是此刻的她,想都的不是民生,不是百姓,而是十三先生。 十三先生在和醉酒之后,便会说些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比如天上飞的大鸟,比如可以下海的大船,比如可以让黑如白昼的圆球。 那让人遐想的未来,那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语,在此刻,在曹骏的身上,十三先生和曹骏是那样的契合。 杜十娘捂住了自己的嘴,难道,难道十三先生真的就是曹骏! 这,这怎么可能。 农耕大赛已经开始,众人都上了观赛台,看向远处的比赛场。 杜十娘的心思并不在比赛场上,她要做一件事,一件解开心里疑惑的大事。 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比赛场时,杜十娘悄悄走到了曹骏的身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撩起了曹骏右手的长袖。 杜十娘曾在十三先生右手手臂上,见过一颗痣,如果曹骏的手臂同样的位置也有,那就可以断定曹骏就是十三先生。 然而,曹骏的袖子被撩起,手臂之上却没有十分的干净,什么都没有。 杜十娘傻眼了,怎么会没有呢?怎么可能没有呢? 曹骏就是十三先生,不会有错的!曹骏就是十三先生!可手臂上的痣去哪里了?当初,在喝酒的时候,十三先生挽起了袖子,明明看到了的啊! 曹骏将手冲杜十娘的手中抽了回来,故作不解地看向杜十娘,然后问道: “十娘,这么多人呢!你这是作甚?就算是想,也等没人的时候啊!” 杜十娘一扭脸,羞愤地离开了。 众人不解杜十娘为什么跑走,曹骏心里却很明白。 当初故意装醉,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点的黑痣,就是担心有一天有人怀疑十三先生和曹骏是同一个人。 真要有那一天,就让杜十娘出来,也手上黑痣作为鉴别,还曹骏一个清白。 只是曹骏没想到,最先怀疑曹骏是十三先生的人居然是杜十娘。 要说曹骏对杜十娘一点感情没有,那肯定是假的。一起喝酒说胡话,一起聊人生,谈理想。 在曹骏穿越到这个时代,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是杜十娘陪着他聊天解闷,给了曹骏朋友的友情。 可要在杜十娘面前,承认曹骏就是十三先生,曹骏是在做不到。 看来要找个机会,让十三先生去见见杜十娘了。这份感情该了断了,免得害人害己。 就在曹骏心里想这些的时候,就听见四郎杨延辉在兴奋地道:“大狗,二狗干得漂亮!” “快一点,再快一点!把潘家的远远甩在身后!” 曹骏的思绪被四郎杨延辉的喧闹声吸引,目光看向比赛场,赫然发现,大狗娃,二狗娃,已经将半亩地挖了一遍,正在进行最后的平整处理,等到平整之后,便是最后的播种。 大夏的半亩地,和曹骏穿越那个时代的半亩地不同。 曹骏穿越那个时代的半亩地,是三百三十三平米,而大夏的半亩地只有一百五十平方米。 农耕大赛的过程,就是让两名佃户打理半亩地,通过锄地平整,再播种。 那一支队伍率先平整好土地,并举起红旗,便能拿六分,依次往后,结束的人只能拿五分,最低三分。 在举起红旗之后,便开始播种,在播种结束后,率先播种完的队伍拿四分,其后依次拿三分,最低一分。 最后得分最高的队伍将获得比赛的胜利。 如今的曹骏手下大狗娃和二狗娃眼看就要将半亩地全部平整好了,可其他的参赛队伍,最快的才弄了不到一半。 看着二狗娃,大狗娃干得飞快,也有人加快了速度想要追赶。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其他人想要追赶,但手上的农具使不上力。都是木头的农具,力气稍大些,就会磕着,撞着,稍有不慎,就会把农具毁坏。 二狗娃他们手里的都是铁杵头,好木头打造的农具,工作起来那是飞快且省力。 这个一旁的潘仁美看得着急上火,骂道:“干什么吃的?还不快点挖!” “你们要是敢给爷输了,爷就扒你们的筋,抽你们的皮,我要你们全家不得好死!” 潘仁美手下的佃户听到这话,一个个下了死力,想要追赶。 第五十章 潘仁美手下的佃户都是有经验的老手了,知道怎样摆弄手中的农具省力,也不容易坏。 可在潘仁美的威胁下,不得不加快手上的动作,可就在佃户们加快动作之后,农具动不动就坏了。 等到他们去农具的时候,又耽误时间,原本第二名的位置,就这么耽搁落到的第四名。 四郎杨延辉看着大狗娃和二狗娃飞快的动作,心里那个欢喜啊! 远远地对潘仁美道:“潘公子,你可要让你手下的佃户们再快一些了!在这么下去,马上我们就要结束了!” 五郎杨延德此时也是对潘仁美道:“潘仁美,要不要我们等等你?我们都要播种完了,你们连地都没有锄完。你这输的也太多了,太丢人了!” 潘仁美抓起手中的茶杯就砸了出去,愤怒地骂道:“废物,一帮废物!养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 潘仁美嘶吼着,结果已经不用看了,他知道自己输了。 潘仁美虽然嚣张跋扈,做事还是很有底线的。知道自己输了之后,也没有赖账,让手下把赌注给了五郎杨延德,潘仁美自己则灰溜溜地逃走,不给五郎杨延德讥讽他的机会。 回城之后,潘仁美是越想越气,找来他的狐朋狗友喝酒。三两杯酒下肚,潘仁美就开始吐苦水,想着他的狐朋狗友能帮他出气。 这帮人都是干坏事的主,听到潘仁美要收拾杨家的杨五郎,心里那叫一个热烈,拍掌叫好,道: “潘公子,想要收拾杨五郎,简单。杨五郎不是喜欢上了青楼的头牌墨梅姑娘吗?” “潘公子只要在杨五郎去找墨梅时,提前出手,当着杨五郎的面将墨梅姑娘接走,这样一来,杨五郎就只能喝潘公子的刷锅水。” 潘仁美听到这番话,也是哈哈大笑起来,道:“没错!我只要将墨梅带走,杨五郎能耐我何?” 还有更加阴损的人道:“不如我们将杨五郎抓起来,让他看着心爱的女人,嘿嘿!” 潘仁美听得眉飞色舞,连连鼓掌,就等着杨五郎和墨梅回城之后,就行动。潘仁美一定要给杨五郎一个难忘的教训,居然敢羞辱我! 五郎杨延德并不知道潘仁美要对他下手了,此刻还在和曹骏一起庆祝。因为二狗娃和大狗娃的卖力,京都那些大地主们都看到了新农具的作用,一个个是争相恐地买农具。 他们买的也不是农具,而是佃户的耕种效率,播种速度。 以前一人一天只能播种一亩地,现在有了新农具,一天可以播种两亩地,三亩地,甚至更多的土地。 等待来年,那就是收成! 在佃户不变的情况下,能开垦更多的土地,也能有更多的收成,谁不想要这样的好事。 这样的好事还在京都宣传,一天不到功夫,京都便响彻了穆氏商行的名头。 五郎杨延德举杯庆祝道:“妹夫,好手段啊!一场比赛,就让穆氏商行响彻京都,并且新农具将淘汰旧农具,咱们的穆氏商行将赚一大笔的银子。” 四郎杨延辉也因为喝得有点多,脸都红彤彤的,醉醺醺地道: “痛快,潘家的那个小崽子这次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教训,太痛快了!” 四郎杨延辉说完一头栽倒,睡了过去。 五郎杨延德看着曹骏,脸上也是写满了兴奋,问道:“妹夫,你的这些法子都是和谁学的啊!” 曹骏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五郎杨延德看着曹骏嘿嘿地笑,让曹骏心底发毛。 五郎杨延德突然话锋一转,对曹骏道:“妹夫,我看杜十娘有情有义,虽然是风尘女子,也是难得的好女人。” “杜十娘也对你有意思,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曹骏傻眼了,五郎杨延德这是什么意思? 五郎杨延德摇晃着发晕的脑袋道:“妹夫,八妹那里,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去做八妹的工作,绝不让她和你闹,只要你保证八妹是正妻,我就帮你在八妹那里说好话,绝不让八妹烦你。” 曹骏尴尬地道:“五哥,你喝多了!杜十娘喜欢的人是十三先生,和我可没关系!” 五郎杨延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醒悟道:“是了!你是曹骏不是十三先生,杜十娘喜欢的也是十三先生,不是曹骏!” “是五哥糊涂了!五哥糊涂了!” 五郎杨延德的这番话,让曹骏很是不安,总觉得五郎杨延德像是发现了什么? 可五郎杨延德要是发现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推杯换盏之后,五郎杨延德也醉倒沉沉地睡去。曹骏让下人架着马车,带着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回了杨府。 此时已经是深夜,杨府后门却是灯火通明。 佘老夫人带着一众女护卫将曹骏,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拦了下来。 佘老夫人命人将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带了下去,灌醒酒汤,还下令道:“等他们醒了就绑在院子里。” 曹骏见到这架势,赶紧告辞就要跑路,可这转身就被两个女侍卫拦了下来。 曹骏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 杨府的家教森严,饮酒都是有规矩的,因为要上战场,是绝对不许贪杯误事的。 曹骏把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带坏了去青楼不说,还让他们醉酒不归家,这已经是大错了。 “佘老夫人,我知道错了!绝对没有下次,我保证!” 佘老夫人笑呵呵地对曹骏道:“曹国舅这说的哪里话,曹国舅愿意宴请我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是他们的造化。” “我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深念国舅,只怕二人醉酒醒来,会思念国舅,国舅今夜就暂住在杨府吧!” 曹骏见佘老夫人笑面虎的模样,哪里敢留啊! 刚说完要离开,女侍卫手中的剑就拔了出来,像是在说:“敢走一个试试?” 曹骏哪里还敢废话,只能跟着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去院子里受罚。 相较于杨家被绑在木桩上的两个,曹骏的待遇就好些了,还是被逼着坐在院子里,那也不准去。 第五十一章 夜黑风大,曹骏枯坐在院子之中。 在曹骏的身边,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被绑得特别皮实,二人虽然是站着,却也能安稳地睡觉。 不知道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是不会是专门练过的,就算是被绑在木桩上,他们依旧没有半分的反应。 曹骏不得不怀疑。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确实是练过的,确切地来说,杨家的几个儿子都是被佘老夫人锻炼过的。 年纪小的时候,不方便打骂,就将儿子捆在木桩上,一般来说,捆上就是一天的时间。 这就等于变相的罚站一天,而就是这一天的时间,就能让他们哭爹喊娘地求饶。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皮实了,站桩也站出本事了,这一套惩罚也基本没用过。 杨家子弟成年之后,挨打用的藤条打屁股,或者直接军法打板子。 今天这样喝酒的惩罚已经是特别的轻松了。 这还是因为曹骏在的缘故。 佘老夫人其实很生气,她生气的不是曹骏,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醉酒,而是生气他们不知道危险。 本想等着他们酒醒之后再收拾的,可想了想,还是提前捆上,让曹骏和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一起遭罪,顺便加深兄弟情。 杨家的未来还要在曹骏的肩头,有了今天共同挨收拾的情分,未来也能多几分情谊互相照料。 佘老夫人故意没有去绑着曹骏,就是让曹骏帮着照料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都喝醉了,喝了醒酒汤必然会吐,那时候就需要曹骏的照料。 佘老夫人远远地看着曹骏照料她的两个儿子,心里很是欢喜。女婿也是半个儿子,佘老夫人也担心曹骏太过操劳。 于是让下人私下里给杨八妹传话。 杨八妹听到了这件事,正准备梳妆睡觉的她,又赶紧起来。 听丫鬟说,母亲大人发怒了,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两位哥哥居然醉酒,无视家规。而始作俑者就是曹骏。 杨八妹在心里认可了曹骏,自然也把自己当做了曹骏的妻子,虽然还没有过门,心里却是时时刻刻地念着。 听到曹骏又带坏两个哥哥,还被母亲大人抓了一个正着,这简直就是找死啊! 母亲责罚起来,可不会顾念身份的。母亲大人发怒,就算是父亲大人也得低头认错,受责罚。 “曹骏这是做什么死啊!居然敢去得罪母亲大人。” “小桃,母亲大人怎么责罚曹骏的?” 杨八妹的丫鬟小桃紧张地道:“姑娘,小桃也不知道,从其他姐姐处打听,说是暂时被绑在院子里醒酒,等酒醒之后再说。” “姑娘,你还是去看看吧!姑爷可不是咱们杨府的几位少爷,从小就被夫人管教,这点处罚对少爷们而言就是挠痒痒,可是姑爷就不行了。” “要是姑爷有个好歹,以后受罪的还是姑娘。要是姑爷因此记恨杨家,姑娘以后在姑爷手底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丫鬟小桃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姑娘的日子难过,作为杨八妹的贴身丫鬟,她的日子也会难熬。 杨八妹焦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母亲责罚人,她也没说话的资格,更别说求情了。 小桃见杨八妹紧张,又拿不出主意,于是道:“姑娘,要不你偷偷去小院?给姑爷送件御寒的衣物。天寒露中,有姑娘的御寒衣服,姑爷一定会感激姑娘的。” “就算姑爷心里有不满,有着姑娘的一片真心,姑爷以后也不会不待见姑娘。说不定姑爷还会升起和姑娘共患难的感激之情。那以后,姑娘在国舅府就有好日子过了。” 杨八妹听了小桃的话心里也动了心思,虽然这样想有点那啥了,但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杨八妹喊了小桃,去拿披风。 在杨八妹的屋子里还是有不少男人的衣服,甚至还有大氅披风。 杨八妹是个文静的姑娘,可他毕竟是杨家的女儿,虽然接受儒家女子的教育,可骨子里还是一个洒脱,跳脱的姑娘。 也曾想穿上男装,当一个豪杰,持枪立马。私下里也会打扮成男人的模样。 虽然打扮成男人,但她的身材还是很容易暴露,所以多是在寒冬时节,穿上大氅披风,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也就没人能看出来了。 杨八妹皱眉看着小桃拿来的一件黑色披风,不由地伸出手指点在了小桃的眉心,笑骂道: “小桃你个傻丫头,你怎么把我两个哥哥忘了!难道他们就不冷了吗?” 就在小桃转身就要离开之际,杨八妹又喊道:“哥哥他们喝了醒酒汤,一定会吐,到时候肚子又是空空的,准备些清淡的吃食,养养肠胃。” 小桃按照叮嘱,将一切备齐后,跟着杨八妹到了小院。 杨八妹到小院的时候,正好见到曹骏在给五郎杨延德擦嘴。这边刚给五郎杨延德擦完,那边的四郎杨延辉又吐了一地。因为吐得不好,衣服上弄得全是。 那股子熏天的臭味,曹骏都不忍闻。 只能捏着鼻子照顾两人。 手边也没有毛巾,只能用袖子为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擦嘴。 左手袖子给四郎杨延辉擦嘴,右手袖子给五郎杨延德擦嘴,轮到曹骏自己吐了,只能了衣服的下摆了。 杨八妹见曹骏那不管不顾的模样,快步走上前,道:“你不嫌弃衣服脏啊!拿在手里就擦嘴。” 曹骏听到杨八妹的声音,回头笑道:“左右两个袖子都被两位哥哥用了,我也没办法啊!” 杨八妹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曹骏,道:“用我的手帕吧!” 曹骏擦嘴后,这才问道:“你怎么了来!” 杨八妹道:“天冷,担心你冻着,给你拿了衣服来。” 杨八妹也不等曹骏说话,将大氅披风搭在了曹骏的肩头,并打上了一个结。 曹骏全程没有反抗,默默地享受杨八妹的照顾。 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曹骏这样想着。 第五十二章 杨八妹被曹骏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害羞,抿嘴呵斥道:“我脸上有花啊!你这样看我!” 曹骏打趣道:“你的脸上没有花,但你比花儿还美。” 杨八妹一拳锤在曹骏的胸口,娇羞道:“你胡说些什么呢?这还有别人呢!也不害臊!” 曹骏喝了酒,本就比平时更加的容易伤感,情绪也是最跌宕起伏的时候。 这时候杨八妹走了出来,并给他温暖,这让曹骏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曹骏将杨八妹抱在怀中,用了些力气,杨八妹挣扎不开,只能放弃。但还是象征性地踢了曹骏一脚,道: “臭无赖,放开我,有人看着呢!” 曹骏环顾一圈,看向了小桃,给了她一个赶紧离开的眼神。 小桃哪里看不懂啊!赶紧跑没了影。 曹骏笑呵呵地道:“这哪里还有外人,四哥,五哥睡着了,就只剩你我!怕什么!我是你丈夫,又不是奸夫!” “哼!懒得理你!”杨八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甜丝丝的,要是曹骏身上没有醉酒后的酒味,以及那难闻的馊味,那就更好了! 曹骏抱着杨八妹感受着怀中佳人的香味,道:“八妹,我猜你一个谜题,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杨八妹一脸得意,道:“就这点谜题,可难不倒我!” 曹骏笑道:“我这谜底打的可不是物,而是人哦!” 杨八妹被曹骏这么说,顿时就傻眼了,按理来说,曹骏说的谜题,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这个谜底是霜。 可曹骏说谜底不是猜物,而是猜人,这能是什么人啊! 杨八妹突然想到曹骏之前说的奸夫,猛地反应过来,对着曹骏就是一整小拳头。 “浑蛋!你就是一个大浑蛋,哪有和姑娘家说这种事的。你在这样我不理你了!” 杨八妹的拳头砸在曹骏的身上就和挠痒痒一样,一点也不疼。 曹骏笑道:“那你要是不理我,那我以后就真的只能天黑去找你,天亮就离开了。” 曹骏还故作难过地道:“好好的一个丈夫,却成了奸夫,这找谁说理去啊!” “你还说!”杨八妹扬起拳头就要再打,却被曹骏伸手抓住。 “八妹,我是真心想娶你,你要是不愿意嫁给我,那我就只能当奸夫了。你是要我当夫君,还是当奸夫啊!” 曹骏神情地看着杨八妹,杨八妹被曹骏看到心头小鹿乱撞,一时间不知道害羞地想要逃走。 曹骏不给杨八妹逃走的机会,再次逼问道:“你想我做你的什么?” 杨八妹执拗不过,低眉颔首,用细弱蚊虫的呻吟道:“夫君!” 曹骏再次将杨八妹拥入怀中,并珍重地道:“我绝不负你!” 杨八妹嗯了一声,便附在曹骏的胸膛,听着曹骏急促的心跳声。 曹骏感受到了杨八妹的心意,缓缓开口道:“八妹,我不想骗你,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其实我做了很多事,有些事是我自己主动去做的,有些事被动去做的,还有些稀里糊涂就做了。” “我不是有意要去瞒着你,但一开始我也是被逼无奈。想着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到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不想在瞒着你,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杨八妹瞪着大眼睛,认真地看向了曹骏,用非常肯定的口吻道:“有什么你就说吧!” “我们是要相守一生的人,没什么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我一定会为你保守秘密。” 曹骏深吸一口气,打算将自己其他的身份全部告诉杨八妹,沈万三的身份,十三先生的身份,甚至其他隐藏起来的身份,以及他并不是曹骏的真相。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曹骏在这个世界,过得实在是太孤单,他太想找一个能包容他的女人,太想有一个能明白他痛苦的另一半。 曹骏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身后的五郎杨延德传来囔囔的醉话。 “妹夫,杜十娘的事抱在我的身上,我一定会劝妹妹给你纳妾。” 五郎杨延德的声音在曹骏和杨八妹的耳边响起。 杨八妹皱起了眉头,冷冷地对曹骏道:“原来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啊!我还没有嫁给你,你就想要我给你纳妾了!很好!曹骏你很好!” “杜十娘,京都有名的歌姬,听说今天她会去给你帮忙了。平时秦楼听曲的时候,她没少在你身边吧!” 曹骏解释道:“八妹,你听我解释,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是,平时听曲的时候,是杜十娘陪在我的身边,可那是我一个人太寂寞了。” “我并没有和杜十娘做什么!你想相信我。” 杨八妹冷着脸对曹骏道:“哦!相信你!好,不带说谎的,你对杜十娘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曹骏面露难堪之色,道:“八妹我不想骗你,也不能骗你,我对杜十娘是有感情的。但……” 杨八妹没给曹骏说出但是的机会,不带一丝感情地道: “你喜欢杜十娘是被逼无奈对吧!你去青楼嫖妓也是被逼无奈,不是出自你的本心,曹骏,我本以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没想到你是这样无耻之徒!” “松手!我让你松手!”杨八妹愤怒地吼道。 曹骏被吓得松开了手。 杨八妹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曹骏,你果然是松手了,为了一个歌姬杜十娘,你可以放弃我。曹骏,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 什么喜欢!什么爱!都是骗人的。曹骏我恨你! 杨八妹转身离开,只留给曹骏一个背影。 看着杨八妹离去的背影,曹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杨八妹越走越远。 曹骏懊恼地坐在地上,捶着自己的脑袋,埋怨道:“我这都说了些什么啊!八妹,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曹骏恶狠狠地转头,看向了正在梦中的五郎杨延德,心里又气又恨! 这个杨五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要说的是那回事吗?现在好了,八妹真的生气了! 第五十三章 翌日,清晨。 餐桌之上,杨八妹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她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曹骏则顶了一个黑眼圈,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很是苦恼。 昨晚想了一夜,想着早上就和杨八妹重新解释一番。 大早上,碰到了杨八妹,想和她解释。 可杨八妹来了一句,“曹骏,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和杜十娘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曹骏听了这话,直接疯了,他不会游泳啊! “我不会游泳了!”曹骏摸着良心说了真话。 杨八妹却冷笑道:“没回答就已经是答案了!曹骏,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滚一边去!” 曹骏也有些无奈,杨八妹让他摸着良心说的,他说的就是真话啊!说了真话也不行,真是难伺候。 曹骏这是确实有些想杜十娘了,至少杜十娘从来就不会问这种问题,更不会在听了真心话后就甩脸色。 要知道,当初杜十娘就曾问过十三先生想要过怎样的生活。 曹骏顶着十三先生的皮,将穿越前的生活复述了一遍。 杜十娘就不曾说曹骏痴人说梦,反而夸赞曹骏有个想法。尤其是杜十娘在知道十三先生有心上人之后,还会大度地说没关系的。 额!曹骏想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无耻了些。 杜十娘是第三者啊!第三者当然不介意了。杨八妹可是原配正妻,她是抓小三的,生气那还不是理所应当? 杨八妹吃过饭,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见这场面也是不敢发话,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小妹如此生气。 在杨八妹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四郎杨延辉这才用手肘捅了曹骏的后腰,问道:“妹夫,怎么回事?你哪里得罪小妹了?” 曹骏便将昨晚的事复述了一遍,当然,其中关于要暴露自身马甲的事儿没说。 马甲的事儿可以和妻子说,但不能和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说。 因为曹骏的春秋笔法,最后,这件事落在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的耳中,就成了曹骏在杨八妹还没过门前,就逼着杨八妹给他纳妾。 四郎杨延辉听了也是上头,怒道:“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啊!” 五郎杨延德也是苦恼,道:“都说了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的,你怎么能擅作主张自己去说呢?别说小妹要生气了,就算是我,也要生气了!” 曹骏心里这个憋屈啊! 要不是你当时醉酒说胡话,杨八妹能知道杜十娘的事情吗?啊!要不是你乱说话!我和杨八妹能有这样的误会吗? 到头来,反而成我的不是了! 曹骏有些话没办法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面对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的指责,曹骏只能委屈巴巴地道:“大丈夫三妻四妾那不是很正常嘛!” 四郎杨延辉当头就骂了过来,道:“正常个屁,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呢!咱老爹,就娶了咱娘一个人。咱大哥,二哥,三哥,那个三妻四妾了。” “就你小子花花肠子多,想些不要脸的事,小妹能不生气吗?” 四郎杨延辉说得越来越气愤,差点抓起碗就要砸。 五郎杨延德是站在曹骏这边的,见曹骏被四郎杨延辉数落了,便不再落井下石,而是道: “妹夫啊!三妻四妾在别的人家是没什么问题,咱娘也不是那种不明白事理的人。” “你只是错在了一点,不应该还没过门就和小妹说纳妾的事。” “哎!纳妾这件事,你可以等过门之后,等你们有了孩子,你再旁敲侧击,让八妹替你张罗,这件事不仅不伤八妹的面子,还维护你们夫妻的感情。” “可你现在说出来,那就是打八妹的脸啊!这事儿八妹要是同意了她还怎么做人?” 被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一通数落,曹骏心理是不服气的,因为二人的数落并不在点子上。 “两位哥哥,我知道错了,那现在有什么弥补的办法没有?”曹骏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希望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帮他哄哄杨八妹。 四郎杨延辉表示没有办法,要道歉自己去,男人该低头就低头。 曹骏是不想低头吗?而是低头了杨八妹还是没消气啊! 五郎杨延德想了想,笑道:“哄八妹这件事,我们去没用。妹夫你去也只会火上浇油。这时候能劝八妹的只有一个人了!” 曹骏问道:“谁?” 四郎杨延辉也很好奇谁能劝这时候的八妹! 五郎杨延德笑呵呵不说是谁,只说这件事交给他就行。 “什么事交给你啊!”佘老夫人的声音响起,五郎杨延德和四郎杨延辉蹭就站了起来,曹骏也是赶紧起身。 佘老夫人冷冷地道:“吃饱了吗?”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都说吃饱了! 佘老夫人道:“吃饱了就去领家法吧!” 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愁眉苦脸地去祠堂领家法了。 曹骏这时也想跟着开溜,却被佘老夫人叫住。 “曹骏,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曹骏这个命苦啊!看着不讲义气,兔子般逃走的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曹骏只能臊眉耷眼地留下。 佘老夫人落座后,就让曹骏站着,道:“你知道错了吗?” 曹骏道:“我知道了!” 佘老夫人问道:“你错哪里了?” 曹骏其实昨晚想了一晚,不知道为什么佘老夫人要将他留在杨府责罚。 说是惩罚,更多的还是让他冷静地想想。 曹骏想了很多,从和佘老夫人见面,再到佘老夫人生气,每个细节都想过,后来,曹骏想明白了。 佘老夫人生气不是气曹骏带着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醉酒,而是气曹骏不知道注重安全。 如今的局势下,曹骏和杨家结亲已经成了定局,而那些图谋不轨之人,想要破坏这档婚事,就不会做点什么吗? 杨八妹在杨府,没人能动,曹骏在外面跑,要对付他机会多的是。 尤其是曹骏还喝醉了,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这不是给对方下手的机会吗? 第五十四章 曹骏将自己的错误说出来后,佘老夫人笑了笑,道:“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是一个聪明人!” “只是啊!曹骏,你这个聪明人为什么总做一些傻事儿呢?就说这次吧!你要是出了意外,杨家,皇后,陛下,都会很被动。” “平日里任性妄为也就算了,如今的局势之下,你还这样恣意妄为,是会出大乱子的。” 曹骏知道自己的错了,可是听到佘老夫人说如今的局势,心里还是异常的紧张。 “佘老夫人,现在的局势怎么了?是陛下,还是皇后出了什么问题?” 佘老夫人瞥了曹骏一眼,眉头不由紧皱起来。佘老夫人的眼神深邃,像是能看穿曹骏的内心,曹骏被这眼神看得心底发毛,道: “佘老夫人,我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你啊啊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佘老夫人见曹骏特别的紧张,这才收起了伶俐的目光,用柔和的目光看向曹骏。 “你可知道,三大藩王的人已经入了京都?” 听到佘老夫人这么说,曹骏心里也明白了,佘老夫人说的局势是什么局势。 关于三大藩王手下的人,曹骏是知道一些的,当着佘老夫人的面,曹骏不敢说知道。如果说了知道,那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想到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挨家法时的模样,曹骏也不敢啊!曹骏是佘老夫人的女婿,是半个儿子,既然是半个儿子,挨家法那就没得跑了。 这件事就算传到姐姐曹氏的耳朵里,曹骏也是没有救的。 因为佘老夫人教训曹骏,那是长辈教训晚辈,是认可这门亲事,姐姐曹氏只会高兴,说不得还会给佘老夫人专门送一根藤条,专门用来收拾曹骏。 想到可怕的后果,曹骏艰难地吞咽口水,惶恐不安地道:“佘老夫人在上,女婿愚钝,不知。” 佘老夫人不知道曹骏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佘老夫人于是将曹骏当做真的不知,一点点地慢慢解释道: “如今的朝堂,内忧外患。” “最大的内忧,便是当今把守三方的三位藩王,分别是辽王,晋王,燕王。这三位王爷,在地方上已经是土皇帝,如今让手下入京都,就是要进一步摸清朝廷的底细。” “三位藩王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他们只等陛下龙驭宾天之后,趁着朝局不稳,做一番大事。” 曹骏知道这些,但在开口之前,已经说了自己不知,此时就得好好配合佘老夫人,问道: “佘老夫人,三位藩王在陛下龙驭宾天之后,他们会做些什么?” 佘老夫人眯起眼睛,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善,道: “辽王看似仁义,实则奸诈,我想他应该会挟天子以令不臣,代天子以诛四方,选一个出事有命的由头。” “晋王多残暴,只注重眼前利益,而不管身后洪水滔天,从晋王属地的情况就能知晓一般,他多半会起兵勤王,以武力攻占京都。” “燕王老身也看不透,燕王尚武,看似不善权谋,但他是最难以揣测的一个,也是我认为的三王之中最有实力的一人。” “如果朝廷倾覆,三王混战,那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就是燕王。” 听到佘老夫人这么说,曹骏问道:“老夫人,既然您认为燕王的赢面最大,那为什么不提前投靠呢?” “只要咱们提前投靠,未来必然也会有一个好前程。” 佘老夫人阴沉着脸,看向怒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曹骏道:“佘老夫人,咱家的追求不就该是家族的繁荣昌盛吗?皇帝轮流做,今年到谁家?无论是谁,总该是有咱杨家一席之地不是。咱们提前战队,未来的天子还能亏待咱们杨家不成?” 佘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骂道:“曹骏,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忠君之事,当以性命相托,只想着站队,那是下人行径!你把我杨家当什么了?势利小人吗?” 曹骏却道:“老夫人,你先别生气啊!我这话说得不对,是我的错,可是您真的不好好想想吗?如今的局面,陛下一旦龙驭宾天,新皇年幼,如何和三大王爷对抗?” “杨家可以扶持太子,也能扶持新皇,选择一个合适的人扶持,杨家才能屹立百年而不倒。” “我是杨家的女婿,也是曹家的家主,我做事自然要多方考量,既要让杨家安稳,也要让曹家得以保全。我那个外甥,是姐姐的骨肉,我自然是不想他出事的,可是啊!”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不是愚蠢吗?我只是希望,保住外甥的一条小命。至于皇位是谁的,谁会拿去,我并不在意!” 曹骏说完这番话,佘老夫人起身就走,连多的一句话都没给曹骏。 佘老夫人像是气极了,可曹骏却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佘老夫人会生气,那是她内心的煎熬。 杨家一旦站错了队,那就是灭门的惨案。 佘老夫人能不认真地思考吗?一腔热血,为了王朝抛头颅洒热血,曹骏相信杨家肯定有人会这么做,但杨家所有人都会这样吗? 佘老夫人能代表整个杨家吗? 佘老夫人不能!只是佘老夫人有没有和其他藩王暗中联系。 曹骏心里也猜到了一些。 四郎杨延辉和秋水姑娘交好,秋水姑娘是谁的探子? 五郎杨延德和墨梅姑娘叫好,墨梅姑娘又是谁的探子? 佘老夫人同意了杨八妹嫁给自己,并且认可自己这个女婿,又是再给谁示好呢? 至于佘老夫人暗中有没有和辽王联系,那就只有天知道到了。 曹骏相信如果有外族入侵,杨家一定会拼死血战到最后一人,可在朝廷的动荡之中,杨家也需要保全家族。 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曹骏也不认为这是错的事情。 曹骏说了这么多,也是在和佘老夫人摊牌,我知道你的打算,也理解你的打算,其实我也和你差不多的想法。 第五十五章 只是曹骏说的好像太直白了,直白到佘老夫人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话了。 曹骏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又坐了下去,开始默默地一个人吃起早餐。 佘老夫人回到了书房,回想着曹骏说的那些话,眉头是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佘老夫人不是很明白曹骏说那些话的原因,想到了几个又很快否定了。 第一时间,佘老夫人觉得,这是陛下让曹骏过来敲打杨家,是在让杨家认清自己的立场,不要想着东边一片云,西边一片云,让杨家明白,杨家的头上只有一片云。 可佘老夫人将这个念头舍弃了,要知道,如今的杨家是太子的根基,杨家虽然在摇摆,但主动的威胁,是会把杨家推出去的。 把一股摇摆的势力推到对家,那不是找死吗? 当今的皇帝绝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 那会是曹骏自作主张来威胁杨家吗? 佘老夫人很快就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曹骏没有理由这么做。曹骏是皇后的弟弟,是太子的舅舅,是天然的太子党。 杨家结亲之后,就是一家人,曹骏不至于糊涂到得罪自家,还拿不到任何的好处,这事儿能做出来的只有傻子。 那曹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佘老夫人想到一个可能,曹骏这是在示好,曹骏在告诉佘老夫人,我知道杨家在摇摆,今天把话挑明了,我也允许杨家摇摆。 无论杨家以后怎么选择,杨家都可以公侯万代。皇帝可以轮换,但杨家将屹立不倒。 这样的想法,佘老夫人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作为一家人,作为女婿,曹骏的这做法无可挑剔。 可作为太子的舅舅,作为太子党的一员,这就是在吃里扒外。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故意的示好,拉拢杨家,让杨家把宝只压在太子身上。 佘老夫人想不明白,想要确定曹骏的心思,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甚至是不到闭眼那一刻,也不能盖棺定论。 那就再观察,观察吧!佘老夫人如此的想着,下人就来汇报,曹骏已经离开了杨府,回去了。 为了保证曹骏的安全,佘老夫人特意让杨家的侍卫护送曹骏到国舅府,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曹骏到了国舅府,在家里美美的睡了一天。偌大的国舅府基本没什么下人。 自从穿越来之后,曹骏就把下人清理了,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比如洗衣做饭。 他可不想在被人下毒,弄死一次。 国舅府很大,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卫生就很难打扫了,很多地方都染上了灰尘。好在姐姐曹氏会让宫的人,不时就来打扫国舅府,这才让国舅府不至于蛛网密闭。 曹骏看着窗外正在打扫的宫女太监们,知道今天又是大扫除的日子。 曹骏准备好了打赏,交给了宫里的大太监,让他把钱分下去。 这个大太监是姐姐曹氏身边忠心的下人,做事也公平,不像上一个,让他给大家分钱,他一个人全黑了。 最后被曹骏查了出来,一顿胖揍,要了他半条命。现在人怎么样了不知道。 反正御花园的花开得挺鲜艳的。 一开始,大家都挺怕曹骏这个国舅的,可真的来了国舅府后,这帮宫女太监也就释然了,曹国舅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吓人。 甚至只要把事情做好了,还会有奖赏,只是把事情做遭了也会被训斥。 这已经让她们这些人很感激了,在皇宫之中,事情做得不好,那就不是被训斥了,而是会没了小命。 曹骏穿过了走廊到了国舅府的后院,看到了信鸽的鸟笼,这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就是检查一遍鸟笼。 在鸟笼之中,曹骏见到了一只信鸽,在信鸽的脚上还有着一份书信。 打开之后,书信上是一串数字。这是曹骏特意要去的加密方式。 曹骏回到书房,将加密的书信翻译出来,这一看才知道,是曹帮的副帮主石头让他这个曹帮主出面商量大事。 书信翻译出来就三个字,曹帮危。 曹帮其实就是京都漕运码头的一个小帮派。 当初曹骏建立曹帮也是意外。刚穿越过来,曹骏也没有本钱,和人合作做生意,有因为名声太丑没得做。 后来求姐姐曹氏给他一份糊口的产业,曹氏就让曹骏去做漕运,朝廷漕运的船只可以夹带私货,因为是朝廷的船,可以免税,私货的收益也高。 有姐姐曹氏的支持,曹骏就化名曹冲,用姐姐曹氏的人脉弄了条官船,而这辆官船的收益都还是他曹骏的。 当然了,曹骏每年也会把所得的收益统计一下,一部分归自己,一部分是姐姐的。只是这一年多来,还没有分红就是。 也不是曹骏不想分红,而是曹帮的人都是些苦哈哈,搬搬抗抗也没有几个钱,好些人累了一天吃够吃饭,累出病了连看病都做不到。 都是苦命人,曹骏在赚钱后,便拿这笔钱改善他们的生活去了。按照曹骏的计算,曹帮的收益想要彻底和开支持平怎么都要三四年的时间,等三四年之后再去和姐姐说分红的事。 和曹帮的副帮主石头,如今突然和曹骏说,曹帮危险,曹骏也是皱眉。 曹帮是曹骏的心血,也是第一桶金,有很大的纪念意义,也会因为第一个上正轨的事业,曹骏也就没拿那么多的心思关心曹帮。 看来还是不能当甩手掌柜啊!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出了问题。 曹骏离开了国舅府,进入了属于曹冲的私宅,画了一个装,伪装成曹冲的模样,然后离开了私宅,坐上马车去了京都码头的曹帮。 当曹骏到了曹帮门口,并没有直接去景区,而是先找人打听些曹帮的情况。 毕竟当了那么久的甩手掌柜,曹骏还是有愧疚的,如今曹帮遇到事了,曹骏才出现不说,还不知道曹帮如今的危险是什么,那就太失职。 可曹骏大后,人傻了。如今的曹帮已经不是只有十几个人搬搬抗抗的小组织了,几乎成了京都码头一霸。 第五十六章 京都吃码头这碗饭的人全部都记在了曹帮的名下,少数都有几百号人。如果拖家带口的全部算上,少数都有数千人。 曹骏在铺子外听老板侃大山,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眼中全是欢喜之色。 尤其是说到曹帮的帮主曹冲的时候,更是连连竖起大拇指,还说曹冲是个菩萨真人。 曹骏故意地道:“老板,你可是真能吹,这世界上有你说的那么好的人吗?还菩萨真人下凡救苦救难来了!太假了吧!” 曹骏这话说话,铺子老板还没开骂呢!周围吃饭的人就骂道: “你小子不懂就别乱说,这码头里里外外的人家,哪一家哪一户没有受过曹帮曹帮主的恩惠啊!” “就拿我来说,我老娘病了,家里没钱,要不是曹帮的弟兄们带着大夫给我老娘看病,还给我老娘抓药,我老娘早就没了。” “就我自己,也是曹帮愿意给我一口饭吃,才有如今的日子。你他娘的居然敢质疑曹帮主,真是活腻了!” 铺子的老板不悦地道:“你也就是遇到我们几个脾气好的,这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就你侮辱曹帮主的这一句话,你就别想好过。” “就来来往往的这几条街,你要敢说曹帮主的坏话,我保管你走不出去!就算是京都的府尹老爷来了都不行!” 曹骏着实被这帮人的话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曹冲已经在民间这么有名望了吗?听这帮人说话的架势,曹冲让他们去攻打皇城,他们都乐意啊! 这可是大事啊!收买民心,在任何时候都是麻烦事,搞不好就要被扣帽子。 不过曹骏也是纳闷了,自己也没做什么事啊!怎么就被人说是万家生佛了。 曹骏抱拳,道歉道:“老板,我也就口误,不是要诋毁曹帮主,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啊!曹帮主是什么人啊!你们见过吗?他咋就那么有本事啊!” 店铺的老板道:“老汉我知道你并非有意,自然不会和你计较。说到这个曹帮主啊!他面如冠玉,为人潇洒倜傥,最主要是个热心肠,还真是个大忙人。” “平日里都在四处救济受苦的百姓,在曹帮只是让他的好兄弟石头帮忙打理。” “石头兄弟也是好人,严格地奉行曹帮主的指示,救济贫苦大众,那是真真的好人啊!” 店铺老板一个劲地说着,一个劲地翘起大拇指。 得!说了半天,店铺老板也没见过曹冲,但就是道听途说也让老板称赞不已。 曹骏又问道:“老板,这曹帮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帮曹帮的人说话。” 店铺老板听了这话,居然还扬起了脑袋道:“那是!老汉这铺子,原来是曹帮的,曹帮见老汉干不了体力活,便给盘下了铺子做点茶水的生意。” “老汉是一直想做的,可没有本钱啊!曹帮的兄弟知道后,花钱盘下了店铺,借给我钱开铺子。生意惨淡的时候,还是曹帮的兄弟帮衬着。” 曹骏坏笑道:“老板,曹帮为什么要帮你啊!该不是你有个漂亮的闺女,被曹帮看上了吧!” 老板板着一个脸,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后生,嘴上没一个把门的。这话在老汉这里说说,老汉当你说笑,这要是别处,非得收拾你不可!” “曹帮最忌讳的就是欺负百姓,曹帮当初有个工头,就看上一家闺女,想要用强,最后被曹帮主知道,那个工头被绑在大街上游街,最后还送去了官府。听说这人后来死在牢里。” “曹帮的兄弟,那是真心实意地帮助大家,决不允许出现欺男霸女的事。” 说着老板一脸的憧憬道:“老汉的闺女要是真的被曹帮主看上就好了!” 曹骏这话吓得呛了水,咳嗽半天。 老汉不以为意地道:“老汉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但和老汉一样想法的人多了去了,老汉也没什么丢人的。” “后生,你去这条街上打听打听,只要家里有闺女的,谁不想把闺女嫁给曹帮主?家里有汉子的,谁不想去曹帮干活?” 老汉嘴上说着,眼中全是羡慕之色。 曹骏这个纳闷啊!听老汉这么说,曹帮蒸蒸日上,有屁的危机啊!该不是石头那小子故意这么说引我出来邀功的吧! 这小子要真这么敢,今天非得教训他。 曹骏继续向老板打听道:“老板,我咋听说曹帮遇到了麻烦啊!” 老板纳闷地道:“能有什么麻烦?谁敢来找麻烦?老汉第一个不答应。” 得!问了也白问,曹骏知道从这帮人的口中是问不出结果了,于是准备告辞,直接去问石头。 曹骏正要起身时,就发现石头出现在了铺子前。 石头对老汉道:“老叔,今天咋是你来摆摊啊!你家二小子没来帮忙啊!” 老汉道:“副帮主来了。快里面坐!我家那二小子读书去了。先生说他有根骨是个读书的料。我就想着他就认真读书,老汉自个儿多累点。以后也培养出一个大相公。” 石头自己找了个凳子,轻车熟路地煮茶倒茶一点不当外人,甚至有客人来了还帮打下手。 “老叔,不是和你说了嘛!叫我石头就行,别叫我副帮主,听着生份。” 老汉连连摆手道:“那可不行,那可不行,别人会说老汉不懂规矩的,外人都得戳我老汉的脊梁骨。” 石头拧不过老汉,只能听之任之。 石头端了一叠咸菜,两个馒头,就着茶水吃喝。 老汉见石头吃得寒酸,还炒了一道小菜端上来。 曹骏就默默地看着,在石头吃完,还付账之后,曹骏这才起身,走到了石头的身边,道:“还不错!知道不吃霸王餐!” 老汉皱起眉头,道:“你这后生,好没礼貌,副帮主什么时候吃过霸王餐了。我们是巴不得副帮主不给钱的!” “你这后生,赶紧离开!吃了酒,尽说些胡话!副帮主,别和他一般见识,这人就是吃醉了酒,你别搭理他。” 第五十七章 石头转过身,很想看看是谁敢说他吃霸王餐,可回头一看,居然见到了曹骏。 日思夜想的帮主大人回来了,兴奋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石头实在是太激动了,舌头打结后,转身就给了曹骏一个大大的拥抱,表达他的激动。 “帮主,你可算回来!” 石头的声音不大,但架不住小店内的众人注意力都在这边。 要知道,曹骏之前那些不着调的话,就已经让在场的众人不悦。 曹骏还当着石头的面,说石头吃霸王餐,这让众人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曹帮没有仗势欺人的做法,他们早就冲上去将曹骏抓起来,痛打一顿了。 就在众人早已经义愤填膺,在见到石头一把将人抱住的时候,已经有脾气大的人站了起来,就等着石头一声令下,一同将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抓起来。 敢在曹帮的地盘搞事情,这是要上天不成? 众人摩拳擦掌,不曾想,石头居然喊出了一句帮主。 众人只感觉天要塌下来了! 他们刚才在想什么?居然要对曹帮的帮主动手!他们是得了失心疯吗? 还有啊!这曹帮的帮主好年轻啊!自家的闺女嫁给帮主,那不是天作之合? 个人的思绪万千,汇聚成一起,就成了人流,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曹帮主出来了!快来啊!别让他跑了! 街道之上,一群人停住了脚步,还有些在屋子里的人也是侧出了头,喊道:“曹帮主出来了?曹帮主怎么出来了!快来人啊!曹帮主出来了!” “快来抓曹帮主啊!” 曹骏好在是知道内情的,这要是不知道内情,被众人喊了这么一嗓子,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天条,要被大家抓起来呢! 曹骏和石头被众人包围在了中间,人群之中,有人提着篮子,有人拿着酒壶,有人抱着麻布,就等着给曹骏送礼。 看着这些热情到疯狂的人群,曹骏赶紧对石头道:“你和他们熟悉,先把人散开。” 石头点头,走向人群,对着在场的众人道:“诸位,静一静,下面有请帮主为我讲两句。” 曹骏听到石头这话,心里是又气又好笑,这个石头,还是这样。 曹骏清了清嗓子,走到了众人面前。 曹骏抬起手,看向在场的众人,板着一张很严肃的脸,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做出了什么。 怎么回事啊!我们也没做出什么事啊!为什么菩萨真人的曹帮主这么生气啊!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像是做出了事的孩子,都不敢面对曹骏的眼神。 曹骏咳嗽一声,道:“你们都在干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 众人被曹骏这话问得迷糊,都在思考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你们肚子都不饿的吗?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 曹骏突然的这一番话,众人会心一笑,哈哈声在街道上响起来。 曹骏凌空把手攥紧,在场的众人也停住了笑声,随后看向曹骏,想知道曹骏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曹冲就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是大家口中的菩萨,更不是什么真人。大家别把我神话了。我也是要吃饭睡觉的。” “我现在肚子就很饿了!大家就饶了我让我去吃上一顿饱饭吧!求求大家了!” 众人哄闹一声,道:“曹帮主,来吃我梨!大水梨,特别的甜!” “曹帮主,吃老汉的包子,老汉的包子是一绝!” …… 众人都在邀请着曹骏吃东西。 曹骏却严肃地道:“石头,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怎么能又吃又拿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曹帮的规矩,是不能这么做的,哪怕是送,曹帮也不能接受。 曹骏对石头道:“大家的拳拳之心,曹某人收下了,这东西,真不能收。这是曹帮的规矩,规矩是我定下的,我是曹帮的帮主更不能坏了规矩!” “诸位啊!东西真不能收,但我可以买!按照市场价,我曹某人出钱!” 曹骏从一个老大娘的篮子里抓起一个梨子,顺手放了五文钱。这五文钱够买这一筐的梨子了。 众人嗷嗷地喊着:“我们一直受曹帮的恩惠,怎么还能受曹帮主的钱啊!” 众人是捶胸顿足,只恨自己没招待好曹骏! 穿过长长的人流,曹骏进入了曹帮之中。街上的乡亲们都被疏散了,乡亲们手里的东西,曹骏也花钱买了下来。 这样一来也不耽误他们做生意。 进入了曹帮之中,曹骏见到了很多的生面孔,在这些生面孔前面站着都是曹帮的老人。 这帮人都是曹骏创立曹帮时的骨干,一个个吃得壮壮的,精神头也比以前足了不知道多少。 “娘的,你们一个个的,都吃成猪了,还能搬搬抗吗?” 刘老三抱着大肚子道:“帮主啊!都怪您把咱们当猪样啊!咱都成猪了,在不胖起来,就对不起帮主您的爱护了。” “是不是啊!兄弟们!” 刘老师当初可是一个瘦皮猴子,在搬货的时候,差点被货压死,要不是曹骏给他找郎中看病,他坟头草都两丈高了。 这个瘦皮猴子如今成了大肥猪。 曹骏是又好气又好笑! 曹骏摸着刘老三的肚子道:“老刘啊!该减减肚子了,太胖了对身子不好!都是弟兄伙,以后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呢!你要是吃太胖吃出病来,让大家伙伤心可不成!” 刘老三嗯了一声,道:“帮主你请好的,我这身肥肉过段时间就没了!一定不让帮主失望!”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曹骏和石头走进了曹帮的账房。 曹骏拿着账簿翻了又翻,好家伙,原本以为五年才会有的收益,居然不到两年就有了。 并且石头他们还要接济孤寡老人,给曹帮的兄弟们发福利。 “说说吧!怎么做到的!这才多久的时间挣了这么多钱,可别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石头拍着胸脯道:“帮主,你只管放心,我要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就让我石头不得好死!” 第五十八章 “少在我面前赌咒发誓,你小子,就是一个滑头,还敢故意坑我,你要不要脸啊!” 曹骏嘴上埋怨着,脸上并没有生气。 曹帮的这些兄弟,是和他打闹惯了的! 当初创立曹帮时,曹骏也是想给他们一口饭吃,顺便赚带你小钱。没想到,这两年而已,曹帮就发展得有点过头了。 “石头,你好好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 石头挠着头道:“帮助,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俺就是按照你交代的做事啊!” “俺们就负责搬搬抗,也不亏待手底下的兄弟,兄弟们如果有个小灾小病,都是帮里出钱,帮里的兄弟都是一家人,谁也不亏待了谁。” “咱们多干多得,少干少得,不干不得,一切都清晰明了。” “本来就一艘船的收益,也就够咱们帮的兄弟们,可后来,就有人想加入咱们曹帮。都是些苦难的弟兄,吃不饱穿不暖的,我石头也是个心软的。” “于是将让他们加入了。帮助,兄弟多了,就一条船,大家的待遇就没办法高,当时听说有人做船运,赔钱赔到要卖船,我和帮里的弟兄商量着就把船买了下来。” “就这么越做越大了!” 京都的码头一共有五条大船,十二条中型船,其他的小船不计其数。 而京都的这些船全都在曹帮的名下,这是把整个码头都买下来了啊! “船的事我不说了,那你说说房子,地契是怎么回事啊!” 曹骏指着那厚厚的一叠房契,地契,好家伙,码头周边的房子,土地,石头他们全买了!靠着这些地皮,收租,曹帮都能自行运作,更别说还有整个码头的生意。 曹骏这话一出口,石头就特别的委屈,差点就委屈地哭了出来。 石头道:“帮助,那是你不在的半年,有一帮浑蛋仗着自己手里有房子,有的,就要赶我们走!” “帮助,这码头的生意是你给我们兄弟谋的,咱们兄弟怎么可能让啊!可是咱手里没地,没房子啊!人家赶我们,我们也只能走!” “为了不被人掐着脖子,我们就自己掏钱吧土地,房子都买了过来,这些房子和地都是咱们的,谁也不能将咱们赶走了!” 曹骏听着石头这朴实无华的发言,也是脑袋嗡嗡作响。 “石头,买一些土地房子也就够了呗!至于买下五条街吗?码头周边的房子和地都被咱曹帮占了!” 石头说到这里就更加的气愤了,对着曹骏大吐苦水。 “帮助你是不知道那些地主老财,一个个都是黑了心肝的。您知道他们受多少的租金吗?足足五两银子,要是交不起租金,就要把人赶走。” “咱们这帮兄弟都是念旧的,看着周边的乡亲们被欺负,被赶走,心里不认,便把地买了,房子也买了,然后便宜地租给乡亲们,一个月象征性地交掉租子就是。” “本来也没想着地契房租挣钱,没想到乡亲们随便交的一点租子加起来非但没有亏欠钱,反而大赚了一笔。” “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那帮黑了心的地主老财都在吸乡亲们的血,我都想活刮了他们!” 曹骏无奈地摇头,道:“那你赚了钱都干什么了?” 石头道:“赚了钱就办点学堂,找大夫开医馆,给什么的,这都是当初您定好的!您说了,孩子们要多读书,未来才能有出息。” “搬搬抗的活不能干一辈子,以后要靠功名,当官老爷!” 曹骏嘴角都在抽搐,这是当初喝多了说的醉话啊! 没想到这帮兄弟真的听进去了。 曹骏摇头苦笑,道:“既然如此,曹帮不是都进入正轨了吗?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还需要把我喊来,我可是很忙的,要只是让我过来,向我邀功,别怪当哥哥的收拾人!” 石头连忙摆手,并一本正经地道:“帮助哥哥,我可没有邀功,这事儿还没做完呢!做完了邀功还不迟!” “当下是真的遇到了大问题,这才不得不找上帮助哥哥,让帮助哥哥拿个主意。” 在翻看账本的时候,我是反复查看过了,怎么看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如今的曹帮要地有的,要人有人,要民心有民心,这谁能动他们啊! 只把京都的府尹都要给石头几分面子,不敢把石头得罪了。 “你遇到什么事了?”我好奇地问道。 石头此时走到了门外,喊了几个人让他们把周围守好,不准任何人靠近。 见石头如此小心翼翼地模样,我也是皱起了眉头,只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居然如此的小心翼翼。 石头在把周围人都支开后,这才对我道:“帮助哥哥,你和我交一个实地,咱们曹帮的上头是不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我眉头皱的更紧,石头是怎么知道的? 当初我用曹冲的名头就是为了不暴露身份的,石头这小子调查我了?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我纳闷地问道。 石头见我如此说,也是一脸的恍然,道:“真的是这样啊!” “真的是这样?” 靠北啊!石头这混小子居然是猜的!曹骏不由心底暗骂自己大意了,没想到石头这家伙没证据。 曹骏反问道:“你丫的怎么猜到的?” 曹骏觉得石头敢这么猜绝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有人提点过他。 曹骏猜得没错,石头道:“大概半年前吧,咱们曹帮的账太混乱了,我们实在理不清楚,于是找了几个账房先生。” “那些账房先生,就一帮白眼狼,咱们给他们吃,给他们穿,居然联起手哄骗咱们。要不是咱们多了一个心眼,找私塾的教书先生看了一眼,还被蒙在鼓里呢!” “后来我们把账房先生辞退了,刘老三有个远方的表哥,叫钱三甲来京都考试,没考中,也没了回去的盘缠,来投靠刘老三。” “刘老三就想着给他在曹帮安排一个活计,让他在京都准备过两年的考试,也免得他两地跑,还浪费钱,也不能专心去考试当官老爷。” 第五十九章 听到钱三甲这个名字,曹骏是忍不住的想笑,这名字取得也太招摇了,要是命不够硬,都压不住这个名字。 曹骏甚至都怀疑,考官是故意不给钱三甲功名。 “然后呢?”曹骏问道。 石头继续道:“当时,我想着是刘老三介绍来的人,就让钱三甲当账房先生读书人管理个账本什么的,做个轻松的活。” “在管理账本的时候,钱三甲发现咱们很多账目的不对。因为是按照帮主的意思,需要那出一部分钱来,这部分钱是不动的。” 曹骏尴尬地嗯了一声这些不动的钱,其实就是曹骏准备给姐姐曹氏的分红。 原本想着起步阶段艰难,这些所谓的分红就只能停滞,没想到石头他们居然一五一十的照做了。 “继续!这个钱三甲是怎么发现关联的!” 曹骏心里很纳闷,按理来说,钱三甲就算发现了一笔分红,也联想不到姐姐曹氏的头上啊! 石头道:“一开始钱三甲也没发现,后来在船上查验货物的时候,钱三甲在咱们的船上找到了个印记。” “钱三甲说着印记是皇宫大内的印记,这艘船是皇家的船。又想到咱是曹帮,这才怀疑咱们背后是皇后娘娘。而那笔不能动的银子就是给皇后娘娘的分红。” 石头说完还瞪大了眼睛盯着曹骏。 曹骏无奈地笑道:“没错,那笔钱就是给皇后娘娘的分红,那艘船是皇后娘娘从大内调拨的船,而那笔分红就算是租借船只的租金。” 石头兴奋地道:“帮主,果然如此啊!没想到我石头,也有为皇家效力的一天。” 曹骏打断道:“想什么呢!只是皇后娘娘借船给我们,我们和皇家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石头点头,道:“我懂!钱三甲都和我说过了,咱和皇家没关系!一点关系没有!” 曹骏心里在腹诽,这个钱三甲都他娘说了些啥啊!石头这小子居然信了!必须找这个钱三甲问清楚,可不能再高些别的事出来。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叫我来的?” 石头道:“是!也不全是!” 石头的回答,让我糊涂了,这倒是不是啊! “到底怎么了?” 石头继续道:“帮主哥哥,咱不是怀疑咱们和皇后娘娘有关系嘛!就半个月前,有人找到我们,让我们曹帮把房契,地契都卖给他们。” “我们曹帮拿了银子就可以离开了。” 曹骏冷冷地道:“谁啊!这么嚣张,居然敢说着这种话!” 石头道:“我私下找人打听过,这帮人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他们是辽王的人。” 曹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辽王的人怎么会来抢自己的地盘? “你怎么回应的?”曹骏问道。 石头道:“我也不敢得罪啊!于是就只能推辞说,帮主哥哥不在,要等帮主哥哥来了之后才能做决断。” “钱三甲和咱说了,当今的朝堂,皇家和藩王不和,可能要开战,咱么是皇家的人,要和辽王的人打一场。” “这不,我拿不准,还是让帮主哥哥过来,咱们是打着皇后娘娘的旗号把辽王的人收拾一顿,还是怎么样?” 曹骏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一只手拍在了石头的肩头,道:“石头,你做得很对,这将是你要是打着皇后娘娘的名头做了,那就是大麻烦。” “以后遇到这种事,多找我问问,别自作主张,这上头有很大的干系,一个处理不好就是祸事。” 石头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问道:“帮主哥哥,那我们要怎么做?” 曹骏想了想,道:“辽王的人具体是想让我们曹帮怎么办?是依附于他们,还是让我们彻底离开?” 石头道:“辽王好像是想自己掌管京都的码头,他信不过我们曹帮的人。辽王派来的人,只是要买地皮,房契。等他们买好了,也就是让我们滚蛋的时候了。” 曹骏点头心里做到了了然,然后对石头道:“石头,你去找钱三甲来!我有事问他。” 石头离开了,没多时那个钱三甲就来了。钱三甲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青衣打扮,在曹帮这些日子应该是过得很滋润,并没有乡下书生的贫寒气。 曹骏瞄了钱三甲,问道:“你就是钱三甲?” 钱三甲跪在地上,道:“见过帮主大人,小人正是钱三甲。” “你的事,石头都和我说了!辽王如今要把曹帮赶走,你说说吧!你的想法是什么?” 曹骏淡淡地开口准备考教钱三甲。 钱三甲缓缓开口道:“帮主大人,咱们曹帮如今有地,有房,还有民心,辽王虽然有贤王之名,但那只是在他的属地,又不是在咱们京都。” “真要动起手来,辽王的人赚不到半分的便宜。在说了,咱们背后还有皇后娘娘。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辽王想要入住东宫,而皇后娘娘有一子,乃是当今太子殿下。” “咱们是皇后娘娘的人,是太子党,怎么也不能被辽王的人欺负了!必须反击,给皇后娘娘涨人望!” 曹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就这些了吗?”曹骏的声音没有半分的感情,只是让钱三甲瑟瑟发抖。 钱三甲将身子埋得更低,几乎匍匐在地,这时才道:“小人刚才说的只是下下之策!小人还有上策!” 曹骏冷冷地道:“说吧!你的上策是什么?” 钱三甲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今的居然是,朝廷不可能和藩王开战,皇后娘娘也不可能和藩王翻脸。” “对方敢直接找上门来,就是知道咱们背后是皇后娘娘,故意在挑事儿,就是想要引起动乱。” “这时候我们只要退让,不起争端就是最好的结果!” 曹骏道:“钱三甲,抬起你的头来!” 钱三甲缓缓抬头,正好对上了曹骏那冰冷的眼神,只是一次眼神的碰撞,钱三甲就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看曹骏一眼。 “钱三甲,既然有上策,为什么要出下策呢?你推动石头又是什么目的?” 第六十章 钱三甲被曹骏这话问得,额头全是汗水。好些话压在心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确切地来说,是钱三甲不敢说。 曹骏见钱三甲那紧张的小模样,冷冷地笑着,脸上的笑容,让人内心发寒,这也就是石头不在这里,石头要是在这里,见到曹骏这模样,一定会怀疑曹骏是被鬼上身了。 曹骏语气阴森,宛如地狱中跑出的恶鬼。 “你不愿意说,那就由我来说吧!你是在测试我,也是在测试我身后的那位大人,你想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能做大事的人。” “如果我们选择下策,你就会在开战之后溜走。一个没脑子的决策者,是一定没办法干大事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走为上计。” 钱三甲匍匐在地,瑟瑟发抖,这确实是他的一点小心思。 钱三甲的名字,就已经彰显了,他是一个要做大事的人,并且有满腔的抱负,只可以一直以来,没有遇明主,更没有伯乐。 也并非完全没有伯乐,只是有些伯乐并不值得钱三甲这匹千里马去效力。 “钱三甲,被我点破了心思,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是觉得我会杀了你,还是觉得我会重用你?” 曹骏将这个问题抛出,钱三甲反而笑了,他道:“我觉得您会重用我。现在皇后娘娘正是用人之际,我有才学,有能力,大人必然会举荐我,会给我一份好的差使!” 曹骏哈哈哈地笑着:“钱三甲啊!你很聪明!恭喜你……” 钱三甲抬起了头,一脸兴奋地看向了曹骏。 然而,钱三甲抬头看到曹骏的脸上并没有喜色,只有冷淡。曹骏嘴上说着恭喜,可哪里有半点欢喜的样子。 曹骏的后半句话,缓缓出口:“恭喜你,想错了!” 钱三甲听到这个回答,彻底傻眼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大人,您为什么不愿意重用我!我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秀才,但我的才学绝不在那些大相公之下。” “以我的能力,不说封侯拜相,位居三公,做一部的尚书还是绰绰有余的。大人,您不用我,是您的损失!是皇后娘娘的损失!是太子的损失!” 钱三甲很激动,他明明很有才学,可并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没人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不服,为什么? “大人,就因为我出生卑贱,就得不得重用吗?就因为我没考取功名,就不能入大人您的眼吗?大人,小人不服,小人不服!” “我绝对有王佐之才!我甚至有平三番的办法,只要大人把我举荐给皇后,举荐给太子,我一定可以帮助到皇后和太子的。” 曹骏冷冷地看着激动的钱三甲,对于钱三甲,曹骏其实能发现他的能力。通过一些小小的细节,就能推测出曹帮和皇后之间的关系。 甚至利用辽王的威胁,逼着石头将我找来。 辽王的人来买地,买房,占地盘,如果是江湖曹帮行事,很简单。 想要买,我不愿意卖,那就动手来抢,做过一场,拳头说话。 曹骏这个幕后之人就算要来,也该是来收拾烂摊子。而不是如今这般提前的谋划。 钱三甲的做法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住了曹帮,但也增加了曹骏暴露的风险。此刻曹帮正是被人觊觎的时候,曹帮背后之人露面不就是给人机会吗? 这是曹骏对钱三甲很不满的原因之一。 一个有才学的人,却自行其是,给自己带来危险,这样的人就像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就会伤了自个儿。 加之,钱三甲太想表现自己,太过于张扬,这样的人锋芒太露,太露锋芒早晚会被针对。如果不会藏拙,那他早晚被人做掉。 曹骏想要用钱三甲,就需要磨去钱三甲身上的那股锐利。不小心磨死了怎么办?那只能说,钱三甲这人没那个命。 曹骏将钱三甲不甘地想要争取机会,冷冷地道: “钱三甲,你说你有王佐之才,我也可以说有王佐之才。” 钱三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曹骏见钱三甲哑火,知道钱三甲的心里不服气,继续道:“我说我有王佐之才,你可以不信,但我手下有曹帮,有一片的民心,我能替太子殿下抓一片的民心,我能替皇后娘娘揽一片的财富。” “钱三甲,你有什么?你的王佐之才在哪里?有何体现?” 钱三甲张开了嘴,吐出一个我字,随后就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不服气?那也给我憋着。什么时候拿出了成绩再到我的面前叫嚣。你想我嫉贤妒能也好,觉得我是个庸才也罢!你想要离开,另寻明主也好。” “你都给我记住了,不叫的狗才是好狗,能忍得住寂寞的人,才配享受名望。” 曹骏说完,便对钱三甲挥手道:“你可以滚了!想继续做账房先生就留下,不想做那就另谋生路。我绝不干涉你的去留。” 钱三甲没有多说一个字,起身出了门。 石头这时走了进来,对曹骏道:“帮主哥哥,你真的要钱三甲离开啊!钱三甲可真的是个人才,要不是有他,咱们也不可能短期内发展这么快。曹帮要是没了钱三甲,还真的很难运作。” 曹骏对石头摇头道:“你就这么看好这小子,这么想要把这小子留下啊!” 石头挠头憨笑,道:“帮主哥哥,我实在认不得几个字,这账本看得我头疼!” 曹骏摇头道:“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要好好读书,认字,现在自己的名字会写了吗?” 石头尴尬地笑着: “我的名字认识我,我不是认识他们啊!” “钱三甲确实是个人物,但需要打磨,你也不想有一天曹帮的弟兄成为某些人上位的牺牲品吧!” 石头重重地点头,道:“哥哥,弟弟明白,弟弟一定会守好曹帮的,绝不让它成为任何人的牺牲品。” 曹骏道:“我相信你!你把地契统计好,准备把房子地契都卖了。分开卖,一点点往外散。价格往高的叫。” 第六十一章 钱三甲对曹骏是无条件的信任,说着好,他这就去办,可说完就回过味来。 “哥哥,你这是要把曹帮卖了?” 石头瞪着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曹骏的嘴里说出来的。 曹骏故意道:“没错,我要把曹帮当垫脚石卖了,你准备怎么办?” 石头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心疼地道:“曹帮是哥哥,哥哥说卖咱就卖,哥哥说啥是啥!” 曹骏见石头那心疼的小模样,不由地大笑:“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我和你说笑的!” 石头听见曹骏说是说笑,脸上洋溢着笑容,道:“真是太好了!” “房子和地还是要卖,这不是说笑!”曹骏很是认真地看向石头,没给石头半分说笑的感觉。 石头嗯了一声,道:“我这就去办!” 曹骏道:“你不想知道原因?” 石头道:“我想知道,但哥哥不说,那一定是我不用知道。我相信哥哥!” 石头说完,给了曹骏一个笑脸。 曹骏认可石头,就因为石头无条件的信任,自己这个傻弟弟,真是把命都交到了自己的手里。 石头的信任,曹骏不想辜负,也不愿意辜负,这样纯净的人心,要是伤了,曹骏只感觉自己该下十八层地狱。 曹骏走到石头身边,给了石头一个个大大的拥抱,随后在石头的耳边小声地道: “有一个新的,更好的码头等着曹帮。” 石头离开了房间,先找到了钱三甲,既然要轻点曹帮内外的房子地契,那就需要钱三甲的帮忙。 “钱三甲,帮主哥哥让我清理曹帮的房产,地契,你帮算一下,卖出去能换多少银子。” 钱三甲被曹骏数落了一顿,又失去了上升的通道,对曹帮也是心灰意冷,想要离开。 可毕竟曹帮里有他的心血,就这么离开心里也舍不得。 在听到曹骏说要将曹帮的房子,土地出售后,钱三甲彻底炸锅了。 “帮主真的要把土地,房产全卖了?” 石头道:“这不是你提的主意吗?” 钱三甲道:“我只是为了刺激一下帮主,谁真的要这么做啊!这曹帮可是我们的心血,谁会把自己的心血卖了!” 石头道:“帮主哥哥已经决定了,那就这么办呗!” “不行!绝对不行,石头兄弟,不,副帮主,你再劝劝帮主,真要是这么做了,曹帮会大乱的!” 钱三甲劝道:“副帮主,周咋的兄弟都靠着曹帮吃饭,曹帮要是卖的,帮里的兄弟一定会造反的,搞不好你和帮主的脑袋都得掉。” 石头也是皱眉道:“不至于吧!都是一个帮的弟兄,谁会这么干?” “副帮主,你好好想想,断人财路入杀人父母,我之前对他们有多好,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心里就该有多少的恶意。” 钱三甲郑重地道:“一定会出大乱子的!一定会的!” 石头皱眉道:“那该怎么办?” 钱三甲道:“劝帮主收回成命。绝不能这么做。” 石头叹息道:“帮主哥哥决定的事情,我又哪里能劝得了。钱三甲,你也别说了,把房子地契都整理了吧!” 钱三甲也是无奈叹息,曹帮说到底也是曹骏的产业。曹骏不想要了,要卖掉,他们也没办法。 只是这清理产业,也是清理,这个心头就越有一股子无名之火,这都是自己帮着打下的江山,就这么拱手送人。 曹冲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他虽然创立了曹帮,但曹帮的一切都不是他给的,凭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钱三甲突然怒吼一声,道:“不行!绝不把曹帮拱手让人。” 石头被钱三甲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呢你?”石头刚才出神了,没听清钱三甲吼了什么。 钱三甲被石头这么一问,清醒了些,道:“没,就是想着这些产业要卖掉,心里不忍!” 石头道:“哥哥都没心疼,你心疼什么?” 钱三甲在心里腹诽,道:“他当然不心疼了,全部吃现成的,什么都不用管,现在张口就卖了曹帮换钱,他心里还不知道多开心呢!” 就在钱三甲腹诽的时候,石头突然问道:“钱三甲,哥哥在分别的时候,和我说了句悄悄话,说有新码头,是什么意思?” 钱三甲听了石头这话,顿时愣住了,之前的眼中要有气愤,现在却逐渐清醒,在清醒之后,甚至感受到了后怕,从脊柱骨到头顶,全是寒意。 钱三甲冲到屋外,确定没人偷听之后,这才拉着石头道:“副帮主,帮主真的偷偷和你说有新码头这事了?” 石头点头道:“没错,说了!我就是不懂,这事啥意思!钱三甲,你读书多,你和我解释解释呗!” 钱三甲刚要开口解释缘由,可又停住了。按理来说,这样的大事,曹骏应该烂在肚子里,为什么要告诉石头这个只有忠心没有脑子的憨货? 为什么曹骏要让石头去整理地契,房产,曹骏难道不知道石头不懂吗? 既然知道石头不懂,还和石头说,这不就是在变现的给自己漏口风。这是一场考验,针对曹帮众人的考验。 钱三甲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倒吸一口凉气,对石头道: “副帮主,新码头的事情,你谁也不能说,并且在众兄弟面前,只能说买房子买地的事情,其他的你别多问,帮主他自然有考量。” “副帮主,我只能说一句话,有忠心的人自然有大富贵,没有忠心的人,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了。” 石头别的不懂,但忠心这一块儿,死死的,对曹骏那是死忠。既然钱三甲都这样说了,石头也就不再多问。 钱三甲大致猜到了曹骏的计划,心中是又佩服,又胆寒。这是一个操弄人心的主,这位大人难怪能替皇后娘娘打理产业。 我居然还想着在他的手下耍花招,真是不自量力。 什么王佐之才,我和大人比,简直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 钱三甲看着曹帮内哄闹的人群,不由地嗤笑,人心啊!经不起考验啊! 第六十二章 曹帮之中,人心惶惶。 一则曹骏要买了曹帮的消息宣扬了出去,曹帮中的众人都是傻眼了。 而在众人傻眼之后,便不自觉地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以拥戴曹骏为主的势力,他们觉得,曹帮本就是曹骏一手戴起来的,没有曹骏这个帮主,曹帮也没有如今的产业,更不可能有此地民心。 既然帮主决定了要卖曹帮的地,他们就无条件地支持。 这帮人大多是跟着曹帮兴起的老人,他们很清楚曹骏为曹帮付出了多少,也知道曹帮的主人是谁。 在曹帮,他们有且只认一个主人,那就是曹骏。 而另一帮人则是在曹帮兴起之后加入的,他们觉得曹帮的地盘是他们跟着打下的,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曹帮的今天。 虽然曹帮是曹骏开创的,可没有他们曹帮也没有未来。 曹骏想要卖曹帮,必须问过他们。当然,问过他们也没用,因为他们只会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不同意。 至于第三派的人,就是墙头草,风往哪里吹,就往哪边倒,而这派的人就是些势利之徒,就像想要曹帮的好待遇。 谁给的好处多,就跟着谁混。 三派人齐聚在大桌之前。 曹骏坐在首位,看着底下的人,问道:“诸位,都听说了吧!我曹某人要把曹帮卖掉。我在这里郑重地告诉诸位,没错,我就是要这么做!” “诸位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就可说!畅所欲言。” “如果现在不说,那以后就都闭嘴吧!也别说我没给过大家机会!” 曹骏这话说完,反对派的领头人就站了出来,这人是个年轻的壮汉,叫胡老八。 胡老八道:“帮主,我想知道为什么,您为什么要卖了咱们曹帮的产业!” “就是啊!帮主!你为什么要卖了曹帮的产业?您必须给咱们一个解释!” “就是,必须给解释!” 听着人群中的喧闹声,曹骏打着哈欠,一句话没有说。 等着场中众人喧闹完了之后,曹骏这才道:“怎么不吵了,继续啊!” “不开口了?那我可以说话了?” 曹骏说完这话,又看向赞同派,道:“你们就没话说?” 赞同派的人面面相觑,胖胖的刘老三道:“有啥好说的,咱们的命都是帮主给的,曹帮是帮主可怜咱们这些苦命人给的一碗饭。” “如今帮主不愿意给了,那就不给了呗!这都是帮主你的决定,咱们无条件支持。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如意。想知道为啥!” “就算帮主您不说,咱也没二话,卖地,卖房。帮主咋说,咱们咋做!” “对!帮主咋说,咱们咋做!” 曹骏点头,随后看向了那些墙头草,问道:“你们!你们想说些什么?” 墙头草笑道:“表示都听帮主说!” 曹骏淡淡地道:“既然诸位问我为什么要卖曹帮的产业!那好,我就认真地告诉大家,因为,我们曹帮遇到了麻烦。” “辽王知道吧!朝廷的辽王,他要咱们的产业,要咱们的房子和地,我能怎么办?诸位你们告诉我,我能怎么办?那是辽王,是王爷,我能怎么办!” 曹骏这话说得憋屈,满腔的无奈,对强权的低头。 反对派的胡老八怒道:“那就和他们拼了!” “对!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在喊打喊杀声中,曹骏道:“拼?拿什么拼?人家是王爷,有朝廷的军队,和朝廷作对,那是造反,以为造反就死你一个吗?” “你们家里人,你们的孩子,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婆娘都得死!”曹骏劝道,“你们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曹骏无奈地看向了那些支持他的人道:“我们不是对手,只能退一步,自己退了,还能有个体面,要是被人打上门来,啥也留不下。” 反对派的胡老八再次道:“就算如此,不得不卖了曹帮的产业,可那些产业该如何分配?要知道,这些产业都是弟兄拼下来的。” “产业卖了,帮主是想一个私吞吗?” 刘老三怒道:“胡老八,放你娘的狗臭屁,曹帮平日里是亏欠你了吗?你狗日的工钱少拿了一文没有?” “没听过给主家帮工的佃户,在主家卖产业的时候也能分一杯羹的。” 胡老八也是骂道:“狗日的刘老三,你为什么要帮着帮主说话?老子是在为你,为了大家争取好处,你个吃里扒外的狗!” 刘老三骂道:“老子就是帮主大人的狗怎么了?没有帮主我这条命早就没了,没有帮主,我老娘早就饿死了。没有帮主,我几岁的娃娃都得被卖去给人当下人。” “帮主给俺们的恩情,一辈子都还不完,还想着分帮主的钱,你们这帮瞎眼的狗东西也配!” 刘老三指着场中众人的道:“你狗日的重病,不是帮里花钱治好的?” “还有你,你婆娘嫌你没出息,出去偷汉子,跟着野男人卷了你一家的钱财跑了,不是帮里给你一口吃的,给你机会,重新置地买媳妇?” “得着帮主的恩惠,你这帮狗娘养的居然还敢对帮主呲牙!想想你们当初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帮主你们能有今天。” “过了两天好日子,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众人被骂得一句话不敢说,他们确实都得了帮里的好处。 胡老八怒道:“这是帮里的好处,不是帮主给的。” 刘老三再次骂道:“你个狗东西,曹帮不是帮主建立的?要不是帮主立下规矩,你们这些狗日的能有这些好处?” “要不是帮主可怜,给咱们好日子,你们还在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刘老三一个人骂得众人抬不起头。 曹骏示意刘老三坐下。刘老三气呼呼地扫过众人,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道:“什么狗东西!” 曹骏道:“好了老三!消消气。” “既然大家说道了曹帮财产的问题,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曹帮能有今天,自然是缺不了大家伙的努力。我也不是刻薄之人。” 第六十三章 “既然曹帮的地产,房契要卖了,诸位也该有分红。” 曹骏这话说完,在场的众人或喜或忧! 喜的是可以分到钱了!忧的是曹骏真的要解散曹帮。曹帮是一个大家庭,是众人辛辛苦苦打造起来的家,可就在今天,这个家就要散了! 有人听到这话后,哭泣道:“帮主,我们不要什么分红,能不能别解散曹帮,我生是曹帮人,死是曹帮鬼。” “是啊!帮主!不就是辽王吗?咱们和他们拼了,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怎么都比现在这样当缩头乌龟强!” “帮主,带着我们杀出去吧!和辽王的拼了!我们不想这么窝窝囊囊地解散曹帮!帮主求你了!” “帮主!” 铺天盖地的哭喊声袭来,有人在看,有人在等,有人在应测测地笑。 曹骏默默地看着这些人的表演,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曹骏心里很清楚,只是不去点破而已。 这帮人有人真的在哭泣,因为他们舍不得曹帮这个集体,成为集体的一员,能让他们日子过得更好,因为是一个集体,弱小的人能得到保护,他们不愿意,也不想回到那个被人欺负的时候。 这帮人,是曹帮的忠实拥戴者,这帮人也是曹帮的中流砥柱。曹骏自然不想让他们伤心,可是有时候不得不让他们伤心。 曹帮发展得太快,在这些人中有人居心不良,有人就是混入曹帮打探情报的探子,甚至有专门进来搅屎的棍子。 不把这些人害群之马找出来,曹帮日后的发展就会有大问题。 曹骏对这帮人道:“都起来吧!这件事已经决定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这么办。” “下面,我来说下分红的问题。” “分红按照进入曹帮的年限,已经在曹帮立下的功劳来分配。因为曹帮是按劳分配,你们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谁功劳多,分的赏赐也就多。” 曹骏在说完这话后,石头就将功劳簿拿了出来。 功劳簿上记录着众人为曹帮做出的贡献,同时也是曹帮众人心中最神圣的账簿,因为这上面是他们功劳的体现,是值得大家瞻仰的荣誉。 随着石头将众人的好处划分好,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那就是分钱。曹帮的房契地契还没有出售,但曹帮本就有一点积蓄,就暂时拿这笔积蓄应付,而房子和地一点点地往外卖。 之所以不得等房子和地都卖了再分,一来曹骏需要营造一个,不想在等,只想早点抽身而走的状态,二来更需要让曹帮众人感觉到危机,让他们明白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作为骑墙派的众人,见到这个场面也明白,曹帮大势已去,既然曹帮没有了,那就该有一个新的帮派来顶替曹帮的位置。 胡老八便被众人推举了出来。众人凑了一笔钱,买下了曹帮的部分产业,地契,并打算成立一个新的帮派。 帮派的名字,众人都想好了,叫巨鲸帮,巨鲸帮的帮主就是胡老三。 曹骏没说什么,只要有人买,曹骏就愿意把地契,房契卖了。 曹骏无所谓,但曹帮那些跟着曹骏起家的人却不乐意了。 “帮主,这帮人太无耻了!他们分明是鸠占鹊巢。嘴上说着什么生是曹帮人,死是曹帮鬼,这一转头,就成立了巨鲸帮,这太不拿我们当一回事了。” “帮主,这一定是早有预谋的。咱们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曹骏听着众人不服的叫嚣,缓缓开口道:“诸位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是啊!我都已经把房子和地都卖了,这件事他们也没错啊!”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都是正规的流程,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 曹骏说完便带着石头离开了。 众人很是不解,觉得帮主变了。 “刘老三,你说,帮主是怎么了!当初那个杀伐过段的帮主,怎么就软了啊!” 刘老三挺着个大肚子道:“冯老二,闭上你聒噪的嘴,你今天的话太多了!帮主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你要不满意,你可以离开!没人求你留下来!” 钱三甲此时也道:“就是啊!想走就走嘛!又没人逼着你留下!帮主都说了,随意去留!” 冯老二和刘老三都是帮里的老人,被刘老三挤兑那是自己兄弟,可钱三甲凭什么?一个后来的王八犊子,也配和他嚣张? 冯老二怒道:“钱三甲,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滚远些!别以为认两个字,就能在帮里立足,曹帮是帮主和我们打下来的,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钱三甲笑道:“还曹帮呢!曹帮都散伙了,你现在只能抱着曹帮的木头去哭!” “你!”冯老二怒气冲冲地看着钱三甲,恨不得一拳砸碎钱三甲的脸。 刘老三道:“都住嘴吧!曹帮到此结束了,大家各自收拾东西,各回各家。” 众人叹息一声,各自离开,只有冯老二枯坐在大厅之中,回想着曹帮的往日的辉煌,就这么一天,一天的时间,曹帮就没了。 冯老二,心中有怨气,有恨意,他想不通,为什么曹骏要这么做。不就是辽王的人吗?杀光不就好了! 冯老二气愤地想着,想着,这股恨意就从恨辽王,成了恨曹骏,恨曹骏的绝情,恨曹骏的无耻,恨曹骏抛弃了他们。 冯老二看着圆月要做一个特别的决定。 他离开了曹帮,找到了辽王的人,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中等模样。 冯老二知道这人,这人叫徐田川,辽王的手下,专门负责收购曹帮。徐田川曾找过冯老二,和冯老二商量,让冯老二取曹冲代之这一回事。 可冯老二念着曹骏的好,并没有同意,直到今天,看着曹帮的解散,冯老二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要成为曹帮的老大,他要重新执掌曹帮,他要让曹帮重新屹立起来。 只要能让他重新掌握曹帮,让曹帮回到以前的那副模样,他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卖身给恶魔。 第六十四章 徐田川见到了冯老二,见冯老二那一副做出决定后,视死如归的模样,徐田川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 徐田川对冯老二道:“好久不见!这是想通了?” 冯老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我想明白了,我答应你们的条件让曹帮依附于辽王,但我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按我的心意管理曹帮。” “你这个要求很过分!”徐田川语气不善地道,“你应该知道,辽王有辽王的做法,你按照自己的心思来搭理曹帮,会给辽王造成困扰。” “辽王需要的是帮忙的手下,不是惹祸的麻烦。”徐田川说了一通,听着像是拒绝了。 冯老二也明白,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接受他的这个建议。 然而,为了让曹帮还是曾经的那个曹帮,他需要争取。 冯老二正打算据理力争,还没等冯老二开口,徐田川就道:“不过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如果你的想法和辽王的想法不谋而合,那我们之间也没有分歧。” 这突然来的转折,让冯老二感觉兴奋,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我希望曹帮还是曾经的那个曹帮,就按照曾经的方式管理。”冯老二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很好,有继续道,“这样的管理方式对辽王也是有好处的!民心所向。” 徐田川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对冯老二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看重的人。冯老二,你的想法果然和辽王不谋而合。辽王要的是什么?民心啊!辽王仁义,曹帮为什么被辽王看中,就是因为仁义。” “你愿意遵循仁义的路子,这就是辽王所期待的那样!去吧!好好地去做!” 冯老二离开了,兴奋,高兴,他只想去找个酒楼痛痛快快地喝上三大碗。 在冯老二离开之后,徐田川兴奋的脸上,却满是阴郁之色,嘴角都带着不屑。 “白痴,你就好好地去努力吧!去把原来曹帮的人都挑选出来,让我好帮你们一网打尽!” 就在徐田川送走了冯老二之后,徐田川又坐上了马车,去了酒楼,酒楼之中,胡老八正在和巨鲸帮的兄弟们喝酒,庆祝着巨鲸帮的成立,并期待着美好的愿景。 胡老八此时喝得醉醺醺的,已经躺在了桌上,而能和胡老八一起喝酒的都是胡老八信任之人,一共七人。 就是这七人撺掇胡老八买下曹帮的房产地产,创立新的帮派。 这七人本该是胡老八的亲信,可当他们见到了徐田川的时候,都恭敬地喊了句:“徐大人好!” 徐田川看向死狗一样躺在桌子上的胡老八,轻蔑地道:“废物一个!” “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徐田川向众人问道。 领头的人道:“按照之前的吩咐,我们已经将曹帮手下核心的地皮,房契全部购买了过来。曹帮如今已经是我们巨鲸帮的天下。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就可以将曹帮的众人全部赶走。” 徐田川满意地点头,道:“赶走曹帮之人,这事儿你们就别参与了,让胡老八自己去做。” “小的们明白!”领头之人说完这话后,又问道:“徐大人,那曹冲的事情怎么处理,要不要按照原计划,把他杀了!” 徐田川愣着眸子道:“为什么要杀他?我们的目的是取曹帮而代之,如今我们已经成功了,何必节外生枝。” “曹冲老实地配合了我们行动,再去杀人,反而会激起曹帮之人的疑心,就现在这样,让他们狗咬狗就好!” “别去做没必要的事,管好你们的手脚,敢乱来,那就不是砍手砍脚能解决的事了!” 众人说了句明白,徐田川对着一旁呼呼大睡的胡老八,冷冷地笑着,并用手拍打着胡老八的脸颊,轻蔑地道: “好好睡,等你睡醒了,就替我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徐田川大笑着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徐田川收到了一个有一个的好消息,曹帮原来的地盘全部接收。 巨鲸帮彻底掌控了曹帮,而曹帮原来的人马,也在冯老二的召集下重新汇聚,试图冲击巨鲸帮。 曹帮有着民心,本来可以裹胁着大家抵制巨鲸帮的,可巨鲸帮的帮主是胡老八,也是曹帮中人。 大家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曹帮到底是怎么了,大家怎么内斗了起来。 在这一场的内斗之中,冯老二落了下风,他没有房子,没有土地,根本没有立足的地方。码头之上,搬搬抗抗的活全部都被巨鲸帮抢走了。 如此一来,冯老二带领下的漕帮众人连赚钱的门路都没有。 因为如今的巨鲸帮掌控码头,冯老二手下的人遭到排挤,哪怕是脱离了曹帮也没办法得到搬搬抗抗的活,连糊口都做不到。 冯老二这个时候,才真的明白,当初曹骏是多么厉害,带着他们一帮兄弟在码头上活下来,还给他们好吃好喝。 这一切看着简单,却是那么的艰难。 看着身边跟着的十几个兄弟,冯老二痛哭起来,“对不住!兄弟们,是我冯老二对不住大家!如果不是我,大家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 “是我无能!是我害了大家!” 众人面面相觑地看着冯老二,心中也有不安,也有无奈,可他们愿意相信冯老二,相信冯老二能重整曹帮的威风。 “曹帮当初不就是这么过来吗?以前可以挺过来,现在也可以!” “就是啊!冯帮主,我们相信你!就是,我们信你!” 冯老二为了不辜负这一份信任,他去找徐田川,想要徐田川能给点帮助,可徐田川对冯老二道: “冯老二,就你这样的蠢货也配和我谈合作?你不过是一条我用完就可以扔掉的狗!你已经没用了!” 冯老二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肚子咕咕地叫着。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饿过肚子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饱饭的呢? 是那个夜晚吧!那个男人带着大家敞开肚子的吃喝。 第六十五章 冯老二累了,他坐在路边,靠着墙,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不停地吞咽口水。 冯老二不忍回去,不忍见到兄弟们失望的眼神,他没做到,没能找到外援。 泪从冯老二的眼角滑落,他不甘心,不甘心曹帮就这么解散了。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这一切都成了定局,他就是一个无能之人,他没有办法给大家一口饭吃,我只能在众人面前说一句,结束了。 或者在这一刻,冯老二才真的明白了曹骏的无奈。曹骏也不想解散曹帮,可他没办法再去坚持。 只是曹骏早早地看到未来,并给了大家一个好的归宿,可自己看不清局势,带着大家走入了一条死路。 “是我冯老二无能害了大家啊!”冯老二怒吼一声,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着曹帮而去。 冯老二推开了曹帮的门,他不得不面对众人的失望,不得不告诉众人这个绝望的消息,曹帮真的要解散了。 冯老二回到了曹帮,他本想说出那句一切都结束了。可看着曹帮内的众人,冯老二傻在了原地。 之前,冯老二曾邀请曾经的兄弟,重新组建曹帮,可兄弟们都拒绝了他,他们说,相信帮主,帮主会安排好他们的。 可冯老二不愿意要什么安排,他要的是曹帮,他要的是兄弟们在一起的岁月静好。 如今,他的兄弟们都回来了。 可冯老二却不能在说出邀请的话,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没必要再让兄弟去遭罪。 石头捶着冯老二的胸口道:“你跑哪里去了,帮主哥哥等你半天了,你小子,面子真大,还要帮主哥哥等你!” 冯老二听到这话,心中不由一喜,帮主来了,如果是帮主一定有办法让曹帮起死回生。 可刚想完,冯老二有绝望了,帮主真的有办法,也不至于解散曹帮。 刘老三推着冯老二的后背,道:“别愣着了,一家子人就等你一个人吃饭了。要不是为了等你,我们早吃完了!” 冯老二被刘老三推着进入了屋内,看着屋内的众人,看着屋内摆满的食物,看着首座之上坐着的帮主,这一瞬间,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时候。 大家第一次聚餐,那个夜晚,帮主说着大家都是一家人,从今往后,共同打拼。 泪,不争气地从冯老二的眼中滑落。 冯老二哽咽地道:“帮主!” 石头取笑道:“哈哈!快看,冯老三又哭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就他的眼泪最多!” 刘老三取笑道:“就是啊!都已经是当帮主的人了,居然还会哭鼻子!真是够丢人的!” 钱三甲闷闷不乐地道:“哭鼻子就能当帮主,早知道我就哭了!真不甘心,让他当帮主!” 曹骏坐在首位,对冯老二道:“别愣着了,冯大帮主,赶紧入座吧!大家就等着你入席了!” 冯老二听到曹骏这话,立刻道:“不!不!您才是帮主。帮主我知道错了,都是我无能,害了跟着我的弟兄们。” “帮主,你怎么处罚我都行,请你给这帮兄弟一口饭吃吧!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石头笑道:“不愧是帮主哥哥看中的人,有情有义!” 刘老三道:“咱们曹帮就是情谊起家,冯老二当帮主我没二话。” 钱三甲道:“我觉得我更合适!冯老二就是只有忠心没有脑子的憨货。” 众人齐声地对钱三甲,道:“你,不配!” 曹骏笑道:“冯老二,你丫的真一点脑子没有啊!大家在说什么你不知道啊!” 冯老二摇头,脑子很乱。 曹骏认真地走到了冯老二的身边,拍着冯老二的肩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曹帮的帮主,曹帮帮主之位,我给你了!” “曹帮帮主的重担,你可要抗好了!弟兄们以后都要仰仗着你了!” 冯老二惶恐地道:“帮主!你真的不打算管我们了吗?真的不管这帮弟兄了吗?” 石头看不下去了,在冯老二的耳边小声嘀咕一番。冯老二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曹骏的算计。 冯老二明白了曹骏的安排,更是不由地惊讶。 “帮主,你,我!” 曹骏道:“曹帮这些年发展太快,帮里有什么人,谁都看不清楚,好的坏的成了一锅粥,我也只能用这法子把石头子都清理出去。” “你们是曹帮的中流砥柱,是一家人。” “冯老二,在曹帮最为难的时候,是你扛起了曹帮的大旗,曹帮要去新的地方发展,你该成为曹帮新的帮主。” 冯老二道:“帮主,我哪里有资格啊!我什么都做不到!石头,刘老三,他们都比我更懂帮主,他们才该是新帮主最合适的人选。” 曹骏却道:“石头是够忠心,但他脑子缺根弦,没有自己的主意。” “刘老三,这丫的什么都问我,我说的什么都觉得好,当个跟屁虫。” “他们两个,曹帮没了一点不心疼,只有,冯老二,你是真的把心都放在了曹帮之上。你愿意为了曹帮去努力。” “哪怕为了得有一天我死了,我消失了,你依旧能扛着曹帮的大旗走下去。” 冯老二咬着嘴唇,心中五味杂陈,这些天的压力,这些天得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得到了帮主大人的认可。 只是冯老二却知道,他不配。 “帮主,我虽然有忠心,但我没有能力,我做不好帮主的。” 曹骏道:“我知道你做不好!所以我给你留了个能帮你的,钱三甲以后就是你的军师,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问他!” “当然,你得防着这小子,这小子心思不纯!他要是敢出损害曹帮利益的主意,你就抽他。” 钱三甲一脸的尴尬,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钱三甲对着冯老二拱手道:“冯帮主,以后多多赐教了!咱们一起共事,互相体谅照顾。” 石头见冯老二愣在原地,起哄道:“还愣着干嘛?举杯啊!冯帮主,你不先举杯,让我们先举杯吗?” 第六十六章 夜,深夜。 皎洁的月光之下,冯老二跟在曹骏的身后,像是一个小跟班。 冯老二之前气愤曹骏,觉得曹骏不管曹帮了。可在今夜,在知道曹骏为曹帮做的事情之后,冯老二自责,内疚,只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自己这样的人怎么配去质疑曹骏呢?曹骏是谁,曹骏可是他们的帮主啊!是建立曹帮这个大家庭的大家长。 曹骏听着岸边的水声,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笑呵呵地道:“怎么了?你也睡不着吗?” 冯老二道:“帮主大人,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在继续担任曹帮的帮主,为什么要将曹帮帮主的位置给我。” “我只是一个自以为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 冯老二想到了自己之前做的事,愧疚地低下头。 曹骏转过头来,看见了冯老二自责的模样,道:“抬起你的脑袋,冯老二,你现在是曹帮的帮主,你就是曹帮的脸面,你没有低头的资格,当你低下你的脑袋的时候,曹帮的兄弟们该怎么办?” 曹骏说着,走到了冯老二的面前,抓起拳头,就要砸向冯老二的脸,但拳头在要砸在冯老二脸上时,停了下来。 “冯老二,你给我听清楚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挺起你的胸膛,无论对面射过来的是箭矢,还是打过来的是拳头,你是曹帮的帮主,你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低头。” “为了你身后的兄弟,为了咱们曹帮这个大家庭,你不能倒下。” 冯老二看着曹骏那激动的神情,满脑子都是不解。 “为什么?”冯老二问道,“帮主大人,您才是曹帮的灵魂啊!有您在,曹帮才是屹立不倒的!” 曹骏反问道:“那有一天我不在了,曹帮是不是就没了?” 曹骏说完,冯老二愣在了原地,是啊!人总是会死的,那曹骏没了,曹帮是不是就彻底消失了呢? 曹帮这个大家庭是不是就完蛋了呢? 曹骏将冯老二陷入了沉思,这才一只手拍在冯老二的肩头,很是认真地道:“曹帮,不是我一个人的曹帮,是大家的曹帮,曹帮是一个大家庭,不能因为我在而聚,因为我不在就散了!” “我可以替曹帮清理害虫,但同样的,也会树立更大的威信,让所有人只知道我曹冲,不知道曹帮。” “这是很危险的,因为那时候,没了我曹冲,就没有了曹帮。” “曹帮不该如此,曹帮需要另一个灵魂,而这个灵魂叫做不抛弃,不放弃!这个灵魂我没办法给曹帮,但是你可以!冯老二,你可以给曹帮注入这个不朽的灵魂。” 冯老二听到不抛弃,不放弃六个字,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触摸到了,那股子柔软的心,跳动,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吗? 帮主大人说得太好了,言简意赅的六个字,就是我的追求啊! 我可以给曹帮注入灵魂,不抛弃不放弃的灵魂! 冯老二挺起了胸膛,这一刻他感受到脊椎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他站起来,让他顶天立地。 曹骏见冯老二有了勇气,这才继续道:“我要清理害虫,就要抛弃一部分人,虽然这部分人是该被抛弃的,可他们已经是曹帮的一员,我便没有资格再去说不抛弃,不放弃。我就无法为曹帮注入这个灵魂。” “但冯老二,你可以,你重塑了曹帮,在曹帮最危难的时候,你守护住了曹帮,你有资格,也能说出这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 “你可以将不抛弃,不放弃六个字传承给每一个曹帮人,作为曹帮人的灵魂,始终如一。” 冯老二无比的自豪,这一刻他找到人生的终极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将奉献自己的一生。 冯老二此刻也想到另一个问题,他道:“帮主大人,如果曹帮出现了害群之马呢?我们应该舍弃这匹害群之马的时候,那又该如何?” 曹骏很是认真地盯着冯老二,道:“这就是你需要思考的问题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加入曹帮的。曹帮需要的是严格筛选,每一个加入曹帮之人,都是家人,是一份子。” “如果你不能很好地筛选,让曹帮成了一个烂摊子,和之前一样的曹帮,我会再次清扫曹帮,而这一次的清扫,我将不会再给曹帮机会,曹帮将真正地消亡。” 曹骏问道:“冯老二,能承担起这份责任吗?你能做到那六个字吗?不抛弃,不放弃?” 冯老二重重地点头,随后高傲地扬起了脑袋,道:“我将以我的生命守护曹帮,用我的一生去贯彻那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 曹骏笑了,冯老二也笑了。 二人坐在岸边,听着江水的声音,诉说着曹帮的未来。 冯老二听着曹骏的规划,他像是在天书,未来的蓝图是那么宏伟,未来是如此的光明,人原来还可以那样的活。 曹骏负责画饼,冯老二负责把曹骏画的饼变成现实。 一大早,石头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见到了冯老二,笑嘻嘻地道:“3啊!帮主哥哥呢?” 冯老二冷冷地道:“这里没有帮主哥哥,只有冯帮主,曹帮的帮主现在是我了!石头,你虽然是副帮主,但在乱说话,我也会对你不客气!” 石头听到这话,差点就动手。 石头在心里腹诽,冯老二真把自己当一颗葱了,要不是帮主哥哥发话,谁认你啊!还真敢把帮主哥哥除名,你当自己什么玩意。 随着曹帮众人汇聚,冯老二这时才道: “诸位,这是我执掌曹帮的第一次会议,在这次会议上,我要说几件大事。” “其一,曹帮再也没有姓曹的帮主,只有姓冯的帮主。”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在曹骏的面前,他们能叫冯老二冯帮主,那是给曹骏面子,也是自家兄弟的调侃,没想到,冯老二居然当真了。 “冯帮主,这件事,曹帮,不,应该是曹冲前帮主知道吗?” 第六十七章 冯老二冲着众人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那我们也没异议了!” 随着众人的附和,冯老二再次道:“其次,曹帮将出现一个新的位置,大家长,大家长位置在帮主之上,能统管曹帮的一切,甚至解散曹帮。” 众人眼中露出不悦的神色,冯老二这是要干什么? 自己当了帮主不说,还搞出一个比帮主权利更大的大家长,几个意思,要造反不成?别以为当了帮主,就真的是帮主了,大家不认可,冯老二也就是个几波。 冯老二没搭理众人,继续道:“大家长这个位置,由曹冲前帮主担任,大家长的人选不经过曹帮内部选举,只由大家长挑选。”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对冯老二的误会也解除了。冯老二这哪里是篡权啊!这是变相的提高曹骏的地位,哪怕以后曹帮再怎么变,曹骏依旧是曹帮权利最大的人。 众人都没了意见,对冯老二这个帮主也就更加的信服。 曹骏并不知道冯老二的所作所为。曹骏本以为他终于摆脱了曹帮帮主的位置,不在是那个醒目的目标,以后别人针对曹帮,也不会针对他。 可冯老二的一番操作,让曹骏再次成为了那个醒目之人,并且再次到了风口浪尖。 冯老二的会议还在继续,后续的安排就是围绕着曹骏绘画的蓝图进行。众人听着冯老二说得头头是道,一个个都觉得不对劲。 冯老二今天怎么变了一个人。 众人在知道曹骏和冯老二彻夜详谈之后,都释然了,这就是大家长的手笔啊!只不过是大家长用冯老二的嘴巴说出来而已。 钱三甲听着冯老二说的那些事,惊讶得无以复加。 钱三甲自诩有辅佐天下之才,觉得自己是遭到了小人的刁难才华得不到施展,如今,在知道这些事后,钱三甲彻底的明白了,他还差得远呢! 他不过是一个雏鸟,要学的还有很多。 钱三甲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能在曹帮,学到那么多的东西,能跟着曹骏这位大人,是他这辈子的幸运。 在冯老二的安排之下,曹帮开始搬迁,在离开之前,向曹帮周遭的百姓也交代了,他们要离开,愿意跟着一起去的可以一起,不愿意的也不强求。 故土难离,这帮人虽然只是从城里到城外,并不是特别的远,但许多人还是不愿意离开,当然,也有跟定了曹帮的人。那些将孩子送到学堂的人家。 那些得到了曹帮好处的老人,他们离开了曹帮未来的日子凄惨,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妥协。 徐田川听说了这件事,并没有让人去阻拦,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在徐田川看来,能跟着冯老二一起离开的,都是些老弱病残,都是不堪用的。 试试也确实如此。 徐田川站在楼上,看着街道中的人流,轻蔑地道:“想要釜底抽薪,就凭你这点手段,也配?釜底抽薪可不是这样的做法!” 冯老二带着众人离开了曹帮到了曹骏的工业区。 在曹骏的工业区,曹骏早就用之前赚的钱买下一片地产,房产,曹帮众人到了之后,就能直接住进新房子,还是石头打造的坚固无比的房子。 冯老二看着眼前清一色样式的二层小楼,一个个都傻眼了。 他们本以为要重新熬日子,过一段艰苦的岁月,可到了地方之后,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清水日子啊! 尤其是那些老人,他们梦中都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日子。 那些学堂的孩子,本以为可以放假不用读书,没想到,当天下午就重新入学,教他们上课的先生还是原来的先生。 一个个叫苦连天。昨天先生要求背诵的课文,一个个都没去背,被先生抓到后,一个个狠狠地挨了手版,还被留堂背课文。 曹帮入住工业区后,冯老二便主动找到了工业区的管事,也是就曹管事。 冯老二觉得曹管事这人很亲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曹管事对冯老二说,这都是曹冲前帮主交代的,曹管事也就是做一个顺水人情。 冯老二见曹管事姓曹,自家大家长也姓曹,不由地问道:“曹管事和我家大家长是什么关系?二人的曹姓可是一家啊!” 曹管事笑道:“以后你自会知道,就不用多问了!你只管安顿好曹帮的一切,若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来找我,或者找我手下的人都可以。” “工业区的码头基本建造完成,随时可以使用。货源的问题就需要你自己负责了。” 冯老二告别曹管事,在工业区和那些工匠们进行商谈,这闲聊之下,冯老二是震惊异常。这片工业区全是作坊,制造的都是些稀奇的玩意,有木桌,木椅,还有各种特殊的农具。 听说在京都内风靡的天泉酒庄也要搬到工业区来。最让冯老二惊讶的是杏花斋,京都闻名,被称为美食之家的杏花斋居然在工业区也有分店。 冯老二本以为这里的是分店,进入杏花斋一看,没想到不是分店,居然是总店。 冯老二倒吸着凉气,这个工业区简直就是一个金窝窝啊! 在这样的地方,想不发财都难啊! 冯老二和杏花斋的管事进行过一番交流,本想将杏花斋的糕点推广,利用漕运的优势买到其他地方。 可管事的却说,杏花斋有杏花斋的规矩,各自有各自的地盘,不好和自己人抢生意。 这时,冯老二才知道,杏花斋居然在各个地方都有分店。 当时,冯老二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要和管事的道歉,管事的很是大度,表示没关系。 随后还推荐冯老二去了天泉酒庄,让天泉酒的运输走水运就很方便,这是一单大生意。 冯老二抱拳表示感谢,并深深记住了管事的名字焦意远。 冯老二和天泉酒庄很快达成了约定,曹帮负责天泉酒的运输问题,只是那复杂的合同,让冯老二有些胆怯,表示要回去考虑考虑。 第六十八章 曹帮来的众人,在工业区的商业街看花了眼,这里卖的东西居然比京都内的还要齐全,更让他们惊讶的,因为这里是城外,没有都城的宵禁,夜里也就是热闹非凡,灯火通明。 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辉煌的夜! 钱三甲看得迷离,真是人间好风景! 钱三甲回到了曹帮,还在迷恋外面的花花世界,在见到众人愁眉苦脸之后,他收起的玩闹的心思。 “大家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众人见钱三甲回来,赶紧将钱三甲喊过来,让他看冯老二拿回来的那份合同。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这是什么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钱三甲一边解释,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这哪里是什么合同啊!这就是一份责任划清书,一旦欠了这合同,东西除了问题怎么赔偿,谁的责任都写得清清楚楚。 有了这东西,去了官府,直接就判决了,都不需要过脑子。 钱三甲惊讶地道:“这东西谁写的啊!哪里来的!” 冯老二将今天去找人合作的事情说了,钱三甲听到这里,不由地咂舌。 自己以前真的是小看天下英雄啊!这天底下的能人数不胜数。 夜里,钱三甲拿着合同反复琢磨,确保一字一句没有任何的错漏,确保曹帮的利益不会受损。 经过一夜的打磨,研读,第二天钱三甲和冯老二去了天泉酒装,和管事的讨价还价。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动手打架。 最后各退一步,达成合作。 曹帮吃着水上的饭,搬搬抗抗是最累人的,也是必须小心谨慎的,尤其是酒坛这样的易碎品,稍有不慎就得出事。 大酒坛很重,并不是他们小心就能解决的。 可这些问题,匠作间的曹管事帮他们解决了。曹管事搞来了一个叫吊臂的东西。只需要在另一头轻轻用力,那头几百斤的重物就可以被吊起,轻轻松松,简直不要太轻松。 并且还有一个叫滑轮的玩意,让上下运送货物变得异常轻巧。 原本一船的货,众兄弟要用一天的时间去弄,还存在很大的风险,如今却轻松得不像话。半天不到全部完成,并且还不怎么累人。 冯老二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长要让他们换地方,这地方是天堂啊! 相较于冯老二的幸福,徐田川的日子却是焦头烂额。 冯老二带着曹帮的人离开了,巨鲸帮占据了曹帮原来的地盘。地盘是有了,但他们需要运送东西啊! 船运!船是载具,是重要的东西。原本属于曹帮的那些船,一部分是曹帮花钱买下来的。 曹帮都搬家了自然船就带走了。 还有一部分的船是租借的,比如曹帮一开始的大船,就是从内府借的,需要付租金。 如今曹帮滚蛋了,这船也就还给了内府。 巨鲸帮运货没船不行,那就只能去买,去借,最后徐田川在花了大价钱之后总算是搞到了两条大船。 有了船,还需要货。 巨鲸帮的众人在京都各处找货源运货。之前,选择曹帮的人,因为曹帮要价低,有信用,大家都乐意合作,可如今的巨鲸帮都没听过,上来要价还是之前曹帮的两倍,这让众人望而却步。 徐田川也不想上来就太高价格,但是赶走曹帮,买房子,地契,花了一大笔钱,之间投入不见产出,已经让辽王恼怒了。 徐田川如果再不能盈利,他就得挨处罚。 挨处罚也只是小事,丢脸才是大事,辽王的谋士众多,他丢了人,还不得其他人笑死? 好在,巨鲸帮如今在码头一家独大,做的是垄断生意,要价高大家也只能认了。 可有垄断的地方,就会有反抗。 之前曹帮能垄断,那是因为低价格,而来是因为内府的船只是不收税的,其他船运老板和曹帮一个价格,利益空间几乎没有,那点蚊子腿的肉,实在是没意思。 做点其他的生意,哪个不比船运来得多? 如今的巨鲸帮高价运输,众人又看到了商机,码头上的船只又多了起来。巨鲸帮一家独大的局面瞬间土崩瓦解。 徐田川看着手要养的众人,看着那可怜的收入,只感觉眼前一黑。 船运虽然有亏损,他还可以依靠房契收租挣钱。 徐田川选择加租,让周围的商铺叫苦不迭。 曹帮在的时候,租金很低,他们可以选择薄利多销,以实惠的价格吸引人。可随着租金的提高,众人只能提高售价,而就在售价提高之后,买的人也就想减少了。 赚的反而没有之前多了。 赚的少了,租金反而多了,商户们也不愿意继续在这里搭银子,随着房租到期,越来越多人商户离开。 甚至有些提前出售商铺提前离开,就为了止损。一个多月的时间,商铺的经济变得异常萧条。 徐田川收的那点租金,还不足买房子的契时一成的花销。 徐田川这账越算越心寒,也算心越痛,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段时间之内就成了如今的模样。他不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只飞鸽落在徐田川的案头,徐田川取出了鸽子腿上的信,这一瞧,好家伙,一口鲜血喷出,徐田川差点昏死过去。 强撑着一口气,徐田川喊来了手下,然后开始吩咐之后的事情。 徐田川让手下分批售卖手中的契房产,及时止损。至于巨鲸帮,徐田川让手下人卷了可用的钱财跑路了。 徐田川用了一切的法子,将能收拢的钱财收拢,这收拢后,才发现亏了六成,一年多的谋划,只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亏了足足六成。 原本亏不了那么多的,但房产和地契在出售的过程中,由于卖得急迫,自然要被人压价。 码头这片地,经过徐田川的骚操作,商业不兴,留不住人,自然价格就低。和原来的兴盛场景没法比,地价便宜了足足一半以上。 天旋地转之间,徐田川再次大口鲜血,眼中几乎没了生机,喃喃道:“为什么?” 第六十九、七十章 和徐田川一样疑惑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阿娇。 坐在马车上,阿娇很是不解,怎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怎么就挣了几千两的银子,自己名下还多了好些地,好些房产。 这是为什么呢? 阿娇看着满满地钱箱子,想到了前些日子,曹骏找上她的时候。 那天,曹骏在五郎杨延德的带领下,找到了阿娇。阿娇知道前因后果后,怒道: “曹阿瞒,你这个无耻之徒,你伤了八妹的心,居然要我帮你去劝八妹!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这个混蛋!” 阿娇很愤怒,非常的愤怒,胸中像是憋了一团火,恨不得将曹骏烧死。 八妹是我最好的闺蜜,居然要我去劝八妹,允许曹骏纳妾。这是好闺蜜该做的事吗? 虽然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可在怎么常态,也是在有了正妻之后,才会纳妾啊!曹骏居然正妻没过门,就想着纳妾了,这有把八妹放在眼里吗? “曹阿瞒,你滚蛋!我不想见到你!” “阿娇!”五郎杨延德见阿娇激动,赶紧出面打圆场,“这件事曹骏已经知道错了,他甚至愿意发下毒誓,在八妹没过门之前,绝不会纳妾,绝对以八妹为重。” 五郎杨延德顺势推了曹骏的胳膊,曹骏赶紧道:“没错,我可以发毒誓的,只要八妹消气,我都可以的!” 阿娇不屑地道:“发誓有屁的用处,你就装吧你!我是懒得理你,这件事我绝不会帮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阿娇吼了这句之后,便要离开。 五郎杨延德悄悄地跟了上去,并让曹骏在大厅里等。 后堂,五郎杨延德耐心地问道:“阿娇,你就帮帮忙吧!” 阿娇却道:“五哥,你到底是哪头的啊!白眉是你的妹妹,曹骏就是一个外人,曹骏现在都欺负到你亲妹妹的头上了,你居然还不帮着外人说话,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五郎杨延德道:“阿娇,八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希望她未来过得好啊!曹骏确实有点小毛病,但他有能力啊!还有背景,日后,八妹跟着曹骏一定会有好日子的。” 阿娇却道:“五哥,曹骏哪里是个好人了,你看看他做的事,这哪里给了八妹一点脸面。现在就这样欺负八妹了,一起八妹嫁给他,还了得?” “五哥你是不是收了曹骏的好处,才这么帮着他的,你这是卖妹妹啊!” 五郎杨延德道:“阿娇,这怎么可能,我绝对没有收曹骏的好处,我愿意帮他,真的是因为他是个好人。” “并且曹骏是打心底里喜欢八妹的。” 阿娇冷哼,道:“喜欢还要去纳妾,那要是不喜欢,还不得把人休了?这样的亲事不要也罢!” 五郎杨延德道:“这话我就要说上一说了,这门亲事是皇上,是老夫人都同意的,八妹有选择的余地吗?” “就算现在八妹不同意,能怎么办?逃婚?让杨家遭难?八妹只能嫁给曹骏,这是既定的事实。” 阿娇咬着嘴唇,心里很是不甘!却也知道五郎杨延德说的就是事实。 五郎杨延德见阿娇松了口,继续道:“阿娇,你说曹骏不重视八妹,如果曹骏不重视八妹,为什么要将想纳妾的想法告诉八妹呢?” “这并非曹骏在羞辱八妹,而是恰恰相反,曹骏是真的很看重八妹,所以才把一切都告诉八妹。” “阿娇你想想,曹骏是不是可以等到八妹过门之后,在说纳妾的事,在外面养个小的,瞒着八妹,这件事是不是可以做?” “突然,有一天,曹骏就和八妹说要纳妾,要再找个女人,这才是真的不拿八妹当回事。” “如今,曹骏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就是在交权,就是把八妹当成了曹家的女主人啊!这还没过门,就交权,那以后过了门,曹家谁说了算啊!” 阿娇被五郎杨延德哄的一愣一愣的,之前气愤的模样也逐渐平和下来。 五郎杨延德趁热打铁道:“现在曹骏是觉得自己做出了事,在主动向八妹求罪,赔礼加道歉,咱么刁难一下就行了,如果时间久了,曹骏难道不会厌了烦了,就不会觉得八妹难伺候?” “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可不会说八妹有多委屈,只会说,曹骏被妇人刁难。那些女儿只会哄着曹骏说,曹骏辛苦,曹骏不容易。” “曹骏在外人那里得到了慰藉,还会觉得八妹好吗?八妹的地位难道不会动摇吗?” 阿娇几次想要张嘴,都说出话来。因为五郎杨延德说的就是事实。 五郎杨延德又道:“八妹如果有别的选择,能嫁给别人,我绝不会来让阿娇你去劝八妹。可现在八妹没得选啊!以后是要在曹骏的手下过日子的,夫妻离心,你该是知道日子有多难过的!” 阿娇哪里能不知道呢?她的母亲就是和父亲离心离德了,这么多年了,父母见面犹如陌生人,说好听那叫相敬如宾,实际上就是守活寡。 母亲悲惨的遭遇,阿娇是不愿意让八妹再承受的。 阿娇已经被五郎杨延德说动了,可阿娇依旧没有松口,而是道:“我去劝八妹,我能有什么好处?我去劝八妹,说不好我们之间连姐妹都没得做。” 五郎杨延德从后堂跑到前厅,去找曹骏说好处的事,曹骏又让五郎杨延德去带话好处怎么都好商量。 五郎杨延德是累的两头跑,好不容易将曹骏和阿娇哄在一起,让两人能坐下面对面的交谈。 五郎杨延德累得瘫在椅子上,对二人道:“两位祖宗你们就别折腾我了,你们面对面的谈,让我喘一口气吧!” 曹骏谢过五郎杨延德之后,对阿娇道:“阿娇公主,你要怎样才愿意帮我?” 阿娇刁难道:“要我帮你啊!也容易,只要你能让我一个月只能挣到数万两银子就行。” 五郎杨延德替曹骏说话道:“阿娇这就有点太刁难人了!一个月挣几万两银子,哪有这样的买卖!” 第七十章 阿娇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并没想过要曹骏就地还钱,只是在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阿娇故作为难地道:“既然五哥都发话了,我就退一步!一个月三千两银子的进账,只能多,不能少。” 为了刁难曹骏一番,阿娇还道:“我只要我自己能挣到的钱,你送来的钱,我一概不要。” “曹骏,我知道皇后娘娘有钱,也愿意帮你,但你别想用那笔钱来贿赂我,我只要自己挣到的钱。如果你没办法,那就恕我不能帮你!” 面对阿娇的咄咄逼人,曹骏直接答应了。 阿娇还想着曹骏要给她讨价还价呢!没想到曹骏能这么痛快。 曹骏道:“让你挣钱自然是没问题,但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能挣到,但要是你不安排,我不负责。” 阿娇轻蔑地想,在这里等着我呢?最后办不成,就说是我不按吩咐做事吗? 曹骏如果你是抱着这样的打算,那你就完蛋了! 阿娇说一定会按照曹骏吩咐的去做。 曹骏就道:“首先,做生意需要本钱,阿娇你能拿出多少的本钱?” 阿娇道:“我也不欺负你,我要挣三千两,我就拿出三千两的本钱。” 阿娇明面上没有欺负曹骏,实际上,做过生意的都知道,前期的投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一个月就能回本的生意,这是暴利,一般来说都是法律禁止的。 五郎杨延德自然知道,可这件事,他不打算去说,这是曹骏和阿娇之间的事,他不好去掺和。 就算要掺和,也要等曹骏最后没完成的时候,再去掺和。现在开口反而失去了主动。 不过,看曹骏的表情,这件事他该是胸有成竹了。 阿娇在曹骏的安排下,花三千两,去买了曹帮码头周遭的房子和土地。三千里银子一天之内就全花光了。 按照曹骏的吩咐,阿娇将买的房子和地契放在了商行,让人代理出售,价格高高的。 一百两银子买得得,居然要卖三百两银子,这说出去都骇人听闻。 曹骏觉得,绝对没人做这样的傻事。 可就在五天之后,她挂在商行的房子和地契全卖出去了。就这一来一回,三千两银子就赚了六千多两,也就五天的时间。 阿娇觉得曹骏这是在故意给她送钱,这不是生意,这是一场骗局。 曹骏无奈地笑道:“那要我怎么证明,这不是一场骗局呢?” 阿娇道:“除非你再让我把这些房子和地都买回了,还能挣三千两。” 曹骏想都没想就答应,不过曹骏也有条件需要再等几天去买。 阿娇就又等了几天,几天过去了,阿娇听曹骏的去买地,买房子,之前她高价卖出去的土地,房子,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并且价格低到让她怀疑商行搞错了。 最初一百两银子的地,如今买回来,居然只要五十两,有的甚至更低。 阿娇花光了买地的三千,手里的房子和地契居然比最初多了三成。 阿娇糊涂了,彻底的糊涂了,她不明白怎么就几天的功夫,就挣了这么多的钱。 阿娇去问曹骏,曹骏不说,只是让阿娇信守承诺去找八妹,让八妹原谅曹骏。 说到做到,阿娇自然会去的,只是在去之前,阿娇还是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阿娇找五郎杨延德说这事,五郎杨延德也是一脸的疑惑,表示不清楚,不过可以先去调查一下,等调查之后,再和阿娇说。 五郎杨延德虽然这么说,但阿娇心里还是没报多少可能,于是又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冼夫人。 冼夫人三十多的年纪,是当今皇帝的姑母,因为保养得很好,看着像是阿娇的姐姐。 阿娇撒娇地躺在冼夫人的怀里,蛆一样的蠕动。 “娘,我和你说个事儿!” 冼夫人哪里不知道自己的闺女,只要往自己怀里钻,就是遇到大麻烦了,需要她这个当娘的出面干预。 “说吧!又闯什么大祸了。” 阿娇却道:“娘,你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惹祸精,我这次来找你,是真的有事问你。” 冼夫人也是好奇了,什么事能让自家的丫头这模样。 阿娇将曹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尤其是见到阿娇那一箱子的钱和房子的契的时候,更是皱紧了眉头。 随后冼夫人对阿娇道:“阿娇啊!你觉得曹骏这个人怎么样啊!” 阿娇想了想,道:“娘,曹骏这人吧!除了有些花心,其他还是挺不错的,做的一手好吃食,就连穆王哥哥的称赞不已。” “还是做生意的好手,穆氏农具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偷偷问过穆王嫂嫂,嫂嫂也不说挣了多少,但总是眉开眼笑的。应该赚了不少钱。” 冼夫人道:“我说,前些日子宫里聚会,要削减各王府的开支,穆王妃一点反应没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皇后娘娘是有个好弟弟啊!” 阿娇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阿娘在说什么, 冼夫人笑道:“阿娇,你既然觉得曹骏不错,嫁给他做平妻如何?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和八妹一直不分开吗?” “八妹嫁给曹骏当正妻,你也交给曹骏当平妻,这样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两姐妹还能有说有笑,岂不是好事。” 阿娇被冼夫人这么一说,脸刷就红了,埋怨道:“娘,你说什么呢?曹骏是八妹的夫君,我怎么能!娘,羞死人了,这话你以后别说了!” 阿娇娇嗔从冼夫人怀里挣脱,快步地跑远。 阿娇坐在马车上,前往杨府去找杨八妹,路上想到阿娘说的那些话,心里就小鹿乱撞。 “阿娇,你想什么呢!你这次去劝八妹,是为了八妹好,可不是为了以后嫁给曹骏铺路。绝对不是的!不准胡思乱想。” 阿娇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些。 杨八妹这些天困守在屋子里,缝着她的嫁衣,日子过得郁闷,见到阿娇来了,很是欢喜。 第七十一章 “阿娇,你都好些日子没来见我了,你都不知道,我都快闷死了!” 杨八妹抱怨道:“你该不是有了喜欢的人,不想搭理我了吧!” 被杨八妹这么一说,阿娇的脑海里浮现了曹骏的身影,脸不由地一红。 杨八妹见阿娇这娇羞的模样,顿时就明白,她猜对了,于是追问道:“阿娇,你果然是找到男人了!快告诉我,你喜欢的男人是谁啊!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被我们阿娇看上?” 阿娇被杨八妹这么一说,心里发虚,赶紧矢口否认。 可在杨八妹连番的追问之下,阿娇用开玩笑的口吻道:“好,好,我说,我看你曹骏了。” 阿娇一挑眉毛,道:“怎么样,害怕了吧!” 杨八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地道:“我真的好害怕啊!我害怕你不嫁过来。” 阿娇听到杨八妹这话,心头一震,问道:“八妹你不生气啊!”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男人三妻四妾,我又不能真的锁着他,就算锁着了又能怎么样,男人要偷腥,除非把他变太监,否则没机会的!” “既然防不住,那就不防了呗!要是你真能嫁过来还好了,以后咱们一起收拾曹骏身边的莺莺燕燕,我还能多一个帮手!” 听着杨八妹的这番话,阿娇恍然道:“八妹你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杨八妹道:“我早就想明白了,曹骏和我说的第二天我就想明白了。” 阿娇震惊地道:“既然你想明白了,为什么还一直生气啊!” 杨八妹看着窗外,幽怨地道:“想明白归想明白,生气归生气啊!我都生气了,他都没来哄我。” “她都不哄我,我为什么要原谅他。” 阿娇尴尬地道:“八妹,他其实是想来哄你的,只是不敢而已!” 杨八妹道:“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你们之间……” 阿娇连忙摆手解释道:“你别乱想,我和曹骏之间清清白白的。” 杨八妹无所谓地道:“你们就算不清白也没关系,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妹呢?” 这一句好姐妹,阿娇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八妹是这样的,曹骏找过我,让我来帮他求情,哄你。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他怕他笨嘴笨舌的,说错话,让你更加生气,以后都不理他了。” “八妹,曹骏心里真的是有的。” 杨八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道:“那他找你,你有没有好好收拾他!” 阿娇道:“当然有了!我告诉你啊……” 阿娇绘声绘色地说着,哄得八妹很是开心。最后,阿娇将一匣子的房子地契都拿了出来。 “这些就是我从他那里敲诈来的。原本想着,你和曹骏之间是绑定死了,以后只能在一起。既然你们两个没感情,那就从曹骏那里多捞点钱,总不能委屈了自己。” 八妹给了阿娇一个大大的拥抱,道:“谢谢!阿娇你,你最好了!” 阿娇拍着八妹的后背,心里想着:“八妹,如果,以后有一天,真的玩笑成真了,你可不能生气哦!” “我都给了你我的私房钱了,你在生气就是你不对了!” 阿娇就在八妹的房间看着杨八妹缝嫁衣。不时还自己上手试试,有不懂的地方还问上一问。 杨八妹也没怀疑,只当是阿娇有了心上人,动了嫁人的心思,一板一眼地教阿娇。 皇宫之中。 皇后曹氏寝宫。 曹骏将一箱子的钱放在皇后曹氏的面前。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阿瞒居然知道给姐姐送钱来了。不容易啊!” 曹骏被曹氏这话打趣得无敌自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一直以来,吃姐姐的,用姐姐的,闯祸还要姐姐收拾烂摊子。 这么多年了,才知道回报姐姐。 “姐,你想羞死弟弟啊!”曹骏低着头埋怨道。 皇后曹氏呵呵一笑,道:“说吧!又犯了什么大错,需要姐姐出面解决,什么大事,居然要你向我行贿了。” “无论多大的事,姐姐都替你兜着,别怕,有姐姐在!” 曹骏听着曹氏这话,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自己这个姐姐啊!真是太宠自己了,也正是因为太宠,才让人攻讦。 曹氏是一个好皇后,有母仪天下的资格,只可惜有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 “姐,真没有闯祸,这笔钱是你的分红。之前不是找你借钱做码头的生意嘛!这是租船多年的佣金,还有姐姐借钱入股的分红。” “不多,也就一万银子。” 两年才有一万两银子的分红,确实不多。皇后曹氏也看不上这笔钱,但这是弟弟第一个给她钱,自然是要收下的,一会儿找个由头再送弟弟一笔钱就是。 皇后曹氏以为这是弟弟变相地在找她要钱,没想到曹骏接下来的话,让曹氏傻眼了。 “姐这是第一笔的分红,往后每个月都有分红,您最好派个得力的管事,负责收账,毕竟是您拿的是大头,不去管理着,不合适。” 皇后曹氏听到这话,快步走到了曹骏的面前,伸手按在曹骏的头上,惊讶地道:“阿瞒,你是病了吗?怎么说些胡话!” “姐,瞧你这话说的,我真的是在给你分红,真的挣钱了!” 皇后曹氏哈哈地道:“爹,娘,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安息,阿瞒真的长大了。” 曹骏只感觉头疼,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自己怎么就长大了,早就是成年了好不! 就在皇后曹氏高兴的时候,太子永儿骑了一辆木质的自行车冲了出来,并对曹骏道:“舅舅!舅舅!快看,我会骑木牛了。” 永儿骑着自行车到了曹骏的身边,很是欢喜。 曹骏顺势抱起五岁的永儿,道:“你有没有乖乖听阿娘的话,认真吃饭,认真读书啊!” 永儿重重地点头,甚至开始背诵他学习的课文。 “舅舅,永儿可听话了,那舅舅答应永儿的玩具呢?” 曹骏从大箱子拿出了一个小箱子,道:“这是舅舅给永儿准备的!永儿准备好打开了吗? 第七十二章 永儿想要去抱木箱,可是木箱太重,五岁的永儿根本抱不动。 永儿急的哇哇大叫。 姐姐曹氏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端着茶杯小口地喝着。 我则继续调戏小外甥,道:“永儿啊!你不能将木箱抱起来,舅舅就不把玩具给你了!这不是舅舅不想给,是你没能力拿啊!” 永儿举起了小拳头,砸在我的大腿上,一个劲地说:“坏舅舅!坏舅舅!永儿不理你了!” 说完,永儿就跑到了曹氏的身边,抱着曹氏的腿撒娇道:“母后,舅舅欺负我!舅舅欺负我!” 曹氏惯着弟弟,却一点不惯着儿子,道:“舅舅都说了,你没本事拿不到就不能给你,你要拿不起来,那就没办法了!” 永儿这孩子听了这话,瘪着个小嘴,委屈巴巴地想要哭。 曹骏走到姐姐曹氏的身边,将永儿抱在怀里。 永儿哇地就大哭起来,抱着我的脖子道:“好舅舅,永儿求你了,你就把玩具给永儿吧!” 曹骏板起一张脸,道:“永儿啊!舅舅也想把玩具给你,可是你自己拿不起来,舅舅也没办法啊!” “别人给你的东西,你接不住,那有什么办法呢?” 永儿突然抱着曹骏的脸颊,啃了一口,道:“好舅舅,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舅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舅舅最好了!舅舅,帮帮永儿吧!” 这小兔崽子,抓住了曹骏心软的性子,自家的小外甥那是疼到骨子里了。 加上小兔崽子撒娇,更是让曹骏想要疼惜他一番。 都说会撒娇的女人命好,会撒娇的孩子命更好! 曹骏哈哈地笑着,捏着永儿的小鼻子,道:“永儿,都求舅舅了,舅舅自然要给永儿想办法了!” “永儿啊!只要你将木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就都归你了!” 说着,曹骏将永儿放了下来,带着永儿到了小箱子的旁边。 永儿蹲在小箱子的旁边,看了又看,找了又找,并没有看见锁,于是瞪着一个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曹骏。 像是在问舅舅,锁在哪里! 曹骏耐心地解释道:“永儿啊!这个东西叫鲁班锁,它是由许多根的小木头组合而成的,这些小木头一旦组合在一起,就会成为坚固的锁头,而想要解开鲁班锁,一个是用蛮力砸,一个就是需要找到方法。” “舅舅只教你一次,看好了哦!鲁班锁的木棍上,有一根活动的木棍,只要将这根木棍拆掉,鲁班锁也就打开了。” 曹骏说着,抽掉了其中的一根木棍,顿时,那个鲁班锁的锁头就崩溃了,成为数根小木条,落在了地上。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永儿傻眼地看着舅舅,然后很夸张地道:“舅舅!你太厉害了!” 一旁看着的曹氏,也是被这一幕惊讶到了,在吃惊至于,她比永儿多了些思考。 曹骏说的那一番话,看似是在介绍鲁班锁,可仔细听起来,却又是一番大道理。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一群人的力量才能构筑起一个强大的王朝。 而这个王朝中,最重要的,就是君王,也就是那根活动的木头。永儿需要成为那根活动木头。 这番道理,曹氏并没有直接和永儿说,现在的永儿还小,但随着永儿长大,永儿会从鲁班锁中,领悟到这个道理。 曹氏欣慰地喝茶,自己的弟弟真的长大,真的可以为自己撑一把伞了。 曹氏想到儿时的弟弟,想到他和永儿一般大的年纪,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哭喊着:“姐姐,要吃糖!” 曹氏不由得会心一笑。 曹骏不知道曹氏在笑什么,于是问道:“姐,你在笑什么啊!” 曹氏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在笑某人,五岁大了还尿床。” 曹骏的嘴角在抽搐,他是融合了曹骏记忆的,自然知道曹氏说的是谁。 永儿也很尴尬,他觉得是母后在舅舅面前数落自己。 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尴尬地在那里扣地缝。 曹氏打趣一番后,也不搭理二人,大笑着离开。可在离开后宫后,曹氏的脸就变得阴郁起来。 他的丈夫此刻的身体,越来越差,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曹骏带着永儿打开了木箱,从木箱之中,永儿拿出了一辆木头做的小车,这辆小车不是马车,而是四个轮子的小轿车。 看到小轿车的第一眼,永儿就被小轿车吸引了。尤其是听着舅舅说,小轿车不要马拉着就可以自己跑,还有天上飞的大鸟,名叫飞机。 永儿拿着木头制作的航模,很开心,也很新奇,舅舅真的好厉害!知道的好多,比教他的那些师父们还要博学多才。 永儿想要听故事,曹骏就说安徒生的童话给永儿听。 不过曹骏和永儿做了约定,想要听故事可以,但是永儿需要向曹骏保证,必须完成老师交代的功课。只要永儿能得到老师的认可,他就会给永儿一个真正的,可以自己跑起来,不需要马拉的小轿车。 永儿觉得舅舅在骗他,可曹骏反问道:“舅舅什么时候骗过永儿呢?” 永儿想了想,舅舅确实没有骗过他。 舅舅说了,要给他一辆木牛,舅舅确实就给了他木牛。 舅舅还说等永儿学会了木牛,就给他好看的,从来没有见过的玩具,舅舅也确实拿出来了。 永儿伸出了小拇指,和舅舅拉钩,这是舅舅教他的,只要拉钩了,就是立下承诺,无论什么事,只要承诺了,就一定要去做到。 曹骏告别了永儿,出了皇宫,外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曹骏呢! 工业区有一大堆的事,还有自己未来的婚事,八妹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解决,哎!曹骏一脑门子的官司。 事情压在心头怎么办? 当然是睡觉不去管啊!这个世界没有了他也会转的,就算把自己变成陀螺,转个不停也没用,除了把自己磨死,真的没有任何的好处。 想好了一切,曹骏就安心地睡大觉,就在这天夜里,突然王府内有人喊道:“抓贼啊!” 第七十三章 听到这一声抓贼,曹骏想都没想,就按动了床上的机关,顿时,床底裂开一道缝,他整个人就落了下去。 随着曹骏落下去后,床板再次愈合,整个房间就像是没有人睡过的一样。 曹骏沿着床板的缝隙落到密室之中。进入比例时候,曹骏就将在密室的机关启动。 先是在从床滑下的滑梯口,弄上一个钢板,钢板之上有密密麻麻的长钉,只要有人敢从滑梯进入,一定会扎在钢板之上。 随后是准备好炸药,只要有人突破了钢板,就点燃炸药扔过去,炸死这帮龟孙子。 怀里的燧发枪也是不能离手的。 曹骏默默地等待着,突然曹骏听到了响动,自己床板出的机关被发现了。 有人从床板之上滑了下来,随后,就听见了惨叫声,然后就是鲜血沿着钢板滑落。 为了翻遍打扫,曹骏在滑落的钢板处准备了棉花。 在大夏,棉花还没有被制作成棉布,还是一种观赏性的花卉。 曹骏找姐姐曹氏要了不少,就是用来吸收血液。效果还是不错的,并没有任何的侧漏。 那个被钢板扎穿的人发出痛苦的哀嚎。那声音,是个人听了都会胆寒。 尤其是在甬道内,让人只感觉后背冒凉气。 曹骏听着这声音,并没有搭理。密室之内,有足够吃七天的干粮和水。曹骏并不打算现在就出去。 曹骏等了许久,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这才卡开了钢板,将那个闯入的男人从钢板上放下来。 那人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很是苍白。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行刺本国舅。” 那个刺客还很硬气,逼着眼睛不说话。 “我见过很多很硬气的男人。可这些男人最后都成了软骨头,你知道为什么吗?” 刺客依旧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 曹骏冷笑,道:“你知道一个人有多少根骨头吗?” 刺客冷笑道:“你就别想吓唬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的伤,我知道,我已经没救,必死无疑,你别想从我嘴里问出消息来。” 曹骏冷冷地道:“问消息?你怎么会觉得我要找你问消息?” 曹骏说着就走到了一旁,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一具人骨头模型。 “我只是在和你讨论一个学术性的问题,知不知道人体有多少根骨头,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人一共有二百零六根骨头,这可是我一根一根数过的!无论男女都一样。” 曹骏说着,又对刺客道:“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会把你变成和他一样,还会给你刷上桐油防止腐烂,变臭。” “我这房间总是没人,很需要你帮我看守。” 刺客在打摆子,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因为要死了。 “妖法!你是妖怪!” 在大夏的民间有这样的书佛啊,那就是人死之后,是可以轮回的,想要轮回却有着一个条件,那就是肉体的完整。 太监为什么特别重视自己的宝贝? 就因为一点,希望死后带着自己的宝贝轮回转世,夏一辈子能当真正的男人。 这样的想法,很多人都有。 当曹骏拿出人骨架时,刺客便崩溃,他觉得曹骏要用妖法,永久地奴役他,让他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想要我放过你啊!可以啊!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好好地活着。” 曹骏嘴角上扬,露出影横的笑容,刺客不怕死,但他怕永不超生。 刺客将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这帮刺客也不知道他们的头是谁。他们是被人豢养的死士,只知道做事,并不知道主人是谁。 而这次来刺杀也只是受到了飞鸽传书。 平日里,这些刺客都是听命于一个叫福总管的肥胖中年人,福总管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而他们这次一共来了三人。 这三人一个在进入王府时,被人干掉了。 他们两个潜入了房间要干掉曹骏,他是率先下来探路的。 另一个现在怎么样了,没人知道。 曹骏又问了关于他们平日里是住在什么地方,打探到了大概的位置,曹骏便没有再追问,而是送了刺客一程。 既然答应了刺客,就不可能反悔。 曹骏直截了当地了解他,也能让刺客少受一点罪。 算着时间等到了第二天,曹骏这才打开了密室的门拖着这具尸体出去。 密室的出口处在王府的假山群,曹骏拖着尸体到了别处,还处理了痕迹,就是防止有人找到密室的所在。 在将人弄到竹林后,曹骏这才回到王府的大堂,大堂之上,已经来了一群人,有杨家的两兄弟,还有阿娇,以及姐姐曹氏派来的内官。 周彪我的护卫,此刻被人口诛笔伐,都在说周彪没有保护好我,是失职! 在周彪的身边躺着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就是刺客。两个刺客,一个是在闯入时,被周彪干掉了,一个是在逃跑时被周彪围困,最后自杀抹了脖子。 看着周彪那被人指责的模样,我出声道:“干什么呢?那么热闹?” 众人将目光投来过来,一脸的兴奋。 最高兴的就是曹氏派来的内官了,只要我还活着,姐姐就不会发怒,他也不会被牵连。 “哎呦,国舅爷,您全须全影地回来了啊!真是太好了!娘娘这下能安心了!” 这个内官姓朱,我平日里也叫他朱内官。 “朱内官,麻烦你跑一趟,几个小毛贼来偷东西而已,让大家受惊了。朱内官麻烦你去转告娘娘,我没事!” 朱内官兴奋地点头,道:“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原封不动将国舅爷的话转告娘娘!” 曹骏塞了点钱给朱内官,朱内官就快步离开,找皇后曹氏回报去了。 在送走了朱内官后,曹骏见目光落在了阿娇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 阿娇冷哼一声,道:“我是替八妹来看看你!我好不容易替你劝好了八妹,你要是死了那八妹该多伤心!” 曹骏拱手道:“多谢阿娇姑娘,那麻烦阿娇姑娘替我给八妹带给话,我没事。” 第七四章 曹骏几乎是将阿娇撵走的。 阿娇本就是女儿家,有些事还是别让他掺和得好。何况有阿娇替曹骏给八妹带信,也能让八妹放心。 在送走阿娇之后,大堂内就只剩下自己人了。 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都看着曹骏,想知道怎么个事。 曹骏没和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商量,而是对周彪道:“你去后院的竹林,把另一具的尸体运来。” 周彪没想到,在后院居然还有一具尸体。 于是立刻带着人去运尸体去了。 在将周彪支开后,曹骏这才对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道: “四哥,五哥,让你操心了,就是几个小毛贼而已,没事的!” 四郎杨延辉却道:“小毛贼?你想什么!骗骗别人可以,还想骗我?” “你看看这里两具尸体手里的老茧,都是常年习武之人,若要打起来,我和老五两人都未必是刺客的对手。” “这能是普通的小毛贼?你说他们是江洋大盗我都信!” 五郎杨延德这时也道:“妹夫,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有问题,咱们杨家一定会帮你的!你要是一个人扛着,会出问题的!” 曹骏笑道:“真的只是小手贼!两位哥哥,请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五郎杨延德皱起了眉头,道:“你知道他们是谁了?对不对?要对你下手的人,你也清楚!” 曹骏苦涩地笑道:“这帮黑衣人我审问过,他们也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是被人豢养不知道底细的死士。” “这件事难以寻找到幕后真凶,与其闹得人心惶惶,不如就冷处理,就当是小偷入宅偷窃,被乱棍打死就好!” 四郎杨延辉此时还要说些什么,五郎杨延德却道:“既然妹夫心里有了准备,那我们就不多说了,有需要用到我们的地方,只管开口!” 曹骏重重地点头,表示一定! 在送走,四郎杨延辉和五郎杨延德之后,周彪也带着尸体回来了。 相较于安抚身边人,曹骏对周彪就不一样了。 “你有找出什么线索吗?”曹骏向周彪问道。 周彪道:“这帮人的武功路数像是军中的汉子。” 曹骏笑道:“那你觉得是军中之人要我的命?” 周彪却摇头道:“正是因为武功路数太直接,我觉得其中反而有问题。对方豢养的死士,见势不妙就选择自杀。” “悍不畏死,不留任何的痕迹,为什么要在武功路数上留这么一个线索呢?” “我觉得是在故意误导我们,向一个错误的方向去调查!” 曹骏点头道:“周彪你想得不错!我也只是这么考虑的。” 周彪随后又道:“属下惭愧!” 曹骏又问道:“那你觉得应该从什么地方下手调查呢?” 周彪这这那那了半天,说不出任何的线索。 曹骏道:“这帮杀手的夜行衣是什么材质?他们手中的武器是哪里来的?还有啊!他们的身上是否有印记?” 周彪被曹骏这么提醒,顿时就明白过来,沿着曹骏给的线索去追查。 因为国舅府遭了小偷,京都府尹就派了人来。 领头的捕快在调查一番后,一脸的难色。他发觉这根本不是什么小偷,而是一帮杀手。 然而,国舅爷说这些是小偷,他一个小捕快哪里有资格说啥,只能按小偷来处理。 只是在将小偷的尸体弄走时,捕快的徒弟道:“师父,这不对吧!怎么看都不是偷盗,而是杀人啊!” 捕快按住徒弟的嘴,道:“国舅爷是受害者,能不知道是小偷还是杀手吗?” “这里面哪有说话的地方。”捕快大声地斥责着徒弟,私下里却小声地说:“你糊涂啊!平日的机灵劲去哪里了!” “国舅府杀人,这事儿是要通天的,一旦调查起来,得惹出多大的乱子。搞不好得死不少的人。” 捕快徒弟不甘地道:“师父,你这是怕了啊!我们是为了正义,是为了调查出真相!有什么好怕啊!” 捕快徒弟一脸的不情愿,非要去调查。 曹骏听到了这番话,不忍这个小年轻去送死,解释道: “有些案子你不能查,也不配查,如果不查,相安无事,大家你好我好,可一旦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觉得为了真相丢了小命值得吗?” 捕快听到曹骏的话赶紧行礼。 捕快徒弟抱拳后,道:“我乃是朝廷中人,揪出不法之徒就是我的职责。” 曹骏冷冷地道:“为了找出真相,你老爹老娘的命你不要了?” “老爹老娘早就死了!”捕快徒弟冷冷地道。 曹骏无奈地摇头,道:“那你的师父呢?因为你查案子让你师父一家为你陪葬?你难道就没喜欢的人,你就没有关心的人,因为你的固执,要让这些人为你去死?” 捕快徒弟语塞了,最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这是在威胁我?” 曹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是被害者,我威胁你干嘛?我又不是凶手!” “小子,你有正义,有热血是好的,但有些人不是你能动的!有些事,你也碰不得!别让你身边的人跟着你受罪。就按照小偷结案吧!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曹骏说完也不和捕快徒弟继续说下去,默默地选择离开。 捕快一巴掌打在徒弟背上。 “你啊!也就是国舅不和你一般见识,这要是别的贵人,我就要被你害死了!” 捕快徒弟一脸的委屈。 捕快则是望着曹骏离去的背影,道:“真是一位仁慈的主儿啊!回去吧!你不准去调查这件事的真相,绝对不能!” 捕快徒弟哦了一声,心中依旧觉得不甘心。 曹骏喊来周彪,让人盯着一点那个捕快徒弟,这小子一看就是劝不住的主,让他查下去,搞不好会惹出什么大祸来。 他自己丢了小命那屁事没有,可要是扰乱了朝局,那就是大麻烦。 如今姐夫病重,要是让某些人狗急跳墙,那才是大麻烦。 周彪接了命令,让手下的人去监视并保护捕快徒弟。 第75章 对了,曹骏还要去做上一次的事情,上次的事情做到一半还没有做完呢。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姐夫的病给治好才行。 要是想治病就要先查病因,如果没有查出来的话无从下手啊。 “不对,我要去和姐姐商量一下,看看到底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是姐夫自己生病的。” 想到这里之后曹骏就再次进宫,他本来不想去的,因为这样的话对姐姐不太好。 太多的人想找事情让她,是她在宫中的地位还是很稳定的。 “快去传,我姐就说我找她有事情,要是耽误了你负不起责任。” 很快曹骏坐马车来到了宫中,但是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让人去通报,这样的话要是有人看见了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好嘞,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就去通报皇后娘娘。” 太监知道是曹骏来了,而且他和曹氏还是姐弟关系,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好的,他经常来这里,所以就去通报了。 “娘娘听太监传信说国舅爷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本来就着急的皇后听到下人说这话之后,总算露出一丝喜悦之色。 “那你快点让我阿满进来,要是有怠慢的话,那你们都要杀无赦。” 曹骏就代表着她的颜面,如果有人敢故意为难的话,那不就是在自己的头上动土吗。 “好嘞娘娘奴婢马上就去通报。”说着曹骏没多大一会儿就进来了,看见自己的娘家人来了之后,曹氏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看着。曹骏问问有没有可以解决的办法。 “阿瞒,你看皇上的样子病得越来越重,大家都在逼着我想办法可是本宫有什么办法呢。” 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曹骏的,但是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就后悔了,现在他可是什么都不会的。 要是让他出面的话,会不会害了他想到这里之后,曹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面想着用什么办法让皇上好的快一点 “姐你先别太着急,之前张太医怎么说。”就算再着急也没用,还是先把病情了解了再说。 “刚才你说床上躺着又有一些严重,看着像是正常的人,但是内里就和活死人一样,根本就不能动。有很多太医都和皇上把了脉都是一样的结果。” 曹骏感觉这一定是有人下毒,不然皇上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种应该是一种慢性病。 “姐你有没有怀疑是有人下毒什么的这件事情虽然是小人之心了,但是眼下也只能挨个地猜测了。” 皇后听了之后有时候也觉得是下蹲,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查出来的,所以才让曹骏和她一起演一场戏。 “你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和我演一出戏,让大臣们信得过的那种和我们一起演一出戏,这样的话才能够有保障,把里面的奸细抓出来。” 不然这种人一刻留在宫中,对皇上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危害,要彻底铲除掉才可以安然地在空中做自己的事情,不然不一定哪一天就被这么有心之人给除害了。 “行,你怎么做我就按照你说的去买,但是在演戏的时候我也要确保几乎是安全的,所以让我给姐夫看一下,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是我也能懂得这种症状是出自什么药之首” 曹氏听了之后点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你去安排一下这件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今日我就会进宫的事情也不会让别的人去想要是有别人知道的话,你们的性命就别想要了。” 大家听了之后等会儿下来,谢谢皇后娘娘,她真的是后宫最好的人呢,没有人能够和她的好相比的,要是别人的话,早就让他们的人头落地了。 “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二人可以进去看一下,我们在这里守着,那些大臣们都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呢。” 听到手下报信之后,皇后娘娘点了点头就和曹骏一起去皇上的寝宫看看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你慢慢在这里看,我已经给外面的人说了,让他们把守好,要是有人过来的话,我们就能听到动静。” 曹骏听了之后,天天都仔细地观察了皇上的病情,他虽然不会看,但是可以从五官看出来他是中毒的。 而且时间也不短了,能在悄无声息地陪皇上下药,而且还没有任何怀疑的情况下,应该就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下的药。 “姐,正如我所说的,皇上是被人配下药的,你看他的五官颜色都不一样,我们两个说话那么久他都没有听见,而且呼吸的声音也不太和别人的一样,所以我断定他的这种药是一种最新的药,但是在我们这里你是不能见到的。” 而且还是边境那边的好药这种药只能是针对敌人的,如果自己的猜测合理的话,那就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最有机会下手,因为所有东西都经过他的手,而且他还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除了配合没有别的可以。也是的呢。 “这种事情不能随意猜测,不然还是性命不好的,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李公公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在宫里面除了皇上跟他说话是最管用的那个,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她还是要遭罪的,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小心为上。 “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也有想过,不知道是谁先来说,那就按照我们两个之前商量的来,你信不信等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了。” 皇后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懂得曹骏说点什么,但是她有点不相信他们行动竟然这么快,现在皇上龙体安康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他们怎么敢。 “你低估了那些人,他们背后可能是有皇位高中的人在背后推手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大胆。” 女人到底是女人有些事情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你是说皇上身边最不受宠的皇子做的这件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要是在的话,他们不都安然无恙吗。” 只有皇上身边最不受宠的皇子才能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俗话说,虎毒还不食子皇上还是他亲生的。 第76章 “皇后娘娘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那么多大臣,他们都让你快点做决定。” 说着之后就来了一群常驻大臣在那里嚷嚷着让皇后娘娘出面解决此事,朝中不能一日无主。 “皇后娘娘魏晨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点突然,但是我们也不想这样的,你也不想看着我们的江山就这么。送给别的人了,这个是圣上这么多年打拼出来的,我们要替他保护好。” “是啊皇后娘娘,你应该长远地想,虽然圣上是健康的,但是也不能一直这么耽误,要是耽误下去的话,大家知道他这个样子会让人人心惶惶。” 曹氏看人来了之后就摆出皇后娘娘的架势,并且她可是后宫之主,遇到事情也要替皇上排忧解难的,不然就不配坐着后宫的主位。 “诸位爱卿,现在圣上正在休息,我们要是商议朝中大事的话,还是先去偏殿为好。” 大家听了之后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地随着曹氏一起前往,心里想着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中意,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虽然有男生在,但是他可是远近闻名的草包又不会给她排忧解难,这一次他们赢定了,而且三皇子那边也能有所交代了。 皇后母仪天下地坐在皇椅上,威严地看着众人道:“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就尽快根本宫说出来。” 说着曹氏就让下人准备茶水回来,可是婢女正在准备茶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水杯洒了。这样本来就生气的皇后觉得就是一个机会,可以拿这个杀鸡儆猴。 “废物,本宫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碗水都端不好,如果这点事情做不好的话,那你也没有必要留着了。” 说着曹氏快准狠地用刀插入婢女的心脏一刀致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看到这种场面下面的人都不敢说话。 虽然她是一个女人,但是现在表现的那种气质就好像是在说,如果实际上是不敢反抗的话,这个人就是下场,不管他是对还是错,只要是关于皇位的事情,那就算是皇上没有醒,自己也可以做决定。 “皇后娘娘息怒这种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应该让我们下人处理的。” 说着下人就把尸体给抬走了但是。尝试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冷静地在那里喝着刚才的婢女送到的茶水,这一切让人太震惊了,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威胁力。 “爱卿们刚才有什么事情说,方才本宫刚才处理一点事情好像忘了,你们要是想说的话就现在和本宫说一说。” 在一旁的曹骏看着姐姐震慑大家的场面,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看来还是他小姐姐了。 她也是在无形中用这种办法让他们心里面清楚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做出的,只要皇上这一天,那这江山就不能改。 “没有了我们怎么回事,要看看皇上到底怎么样了,看着皇上还行的样子,我们就先走了,明日上早朝之时……” 自从皇上病重之后,他们很久都没有早朝了,这一次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问问皇后。到底该怎么办?他们也不能一直这样。 “今日天色已晚,如果你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就先退一下吧,明日上早朝还是照样上的。” 大家听了之后点点头,但是都在心里面想着皇上都病了,还有谁能够撑得住这样子今天他们就是来逼宫的让三皇子上位但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说杀人就杀人,他们也怕接下来杀的就是自己呀。 “姐,你这一张做得真是漂亮啊,刚才他们想说的那些话全部都吐在嘴里了,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们还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让那些人的野心压下去,等到皇上醒来再多顶多怪不得有很多人说,患难时候见真情姐夫之前对姐很不错,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帮他处理这些糟糕的事情,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啊。 “别急,这些我都想到了,到时候还要你亲自出场呢,近日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等到晚上一过他们就知道,就算明皇上这江山也不是他们说能动就能动的。” 现在皇上没在担心皇后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她一定要撑到最后等到皇上醒来。 “姐你放心,现在你只能指望我了,我的唯一你也知道,虽然有的时候有点不着调,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你就在这里安心地处理朝中的事情,我就去外面给你找名医,让名医给皇上治病近日要是有人过来的话,那你就委婉地拒绝” 现在宫里的太医根本就不敢用了,他们只会说一些很吓人的话。 让皇后娘娘动摇,所以曹骏还是清楚地知道的。现在还有一点时间,他还是去找名医再说,不然恐怕皇上撑不了两天了。 “好,现在你真的长大了,能够替姐姐分担了。” 而且他也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自己说一句话他就能懂得要干什么,这就是曹氏最欣慰的事情。 “那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如果你要是有危险的话,那就按这个,我就知道你遇到危险了就会有人去救你。” 曹骏也不可能就这么做了才知道,姐姐在后宫也是有很多人盯着,他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要是没有人保护她的话,那她就是如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再加上朝上你的事情是随时可以变化的,那些大臣们看着姐姐是女人就开始想一些别的法子,自己也要断了他们的后路。 “行,你路上也要当心,有什么事情就给我传信。” 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亲弟弟,曹氏也不想让他有什么危险。 等到曹骏走了之后,曹氏就一个人在后宫撑着这一切。 曹骏看了看头顶暴晒的太阳,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他应该掏钱租一辆马车,不可能让自己一个人骑马。 要是有人能够替他的话,那一路上就能事半功倍了,不然自己还要累死了,他可不想成为第1个累死的人。 第77章 “我去,这家伙好伸手,我觉得我最近运气真的是爆棚,想什么来什么。” 曹骏本来还是想找人的,但是看到树林里面有动静,好像是有人在打洞的声音,他就觉得自己的目标来了,所以他也去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一看就发现一群黑衣人在那里打架,他也不知道该帮谁了,算了,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看着手伤,严重的蒙面男子曹骏决定去问一问,说不定这个人还能够对自己有很多的用处,也能是他的左膀右臂现在。这种情况信不过的人太多了。 “你做梦就算我死,也不会把情报给你们。” 就算他被重重包围,他也没有一丝要害怕的意思,因为他见这种场景已经很见怪不怪了,但是今日是死是活他也没有把握。 “这是好样的,如果你要是我们这边的话,你肯定是一个很优秀的手下,但是我们两边势不两立,那你就不要怪我了。” 说着对方就想要对蒙面男子痛下毒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杀杀他们的锐气,以后自己才能有机会往上爬。 “谁到底是谁陪老子出来,不要在背后耍阴招。” 就在男子要杀了谋面人的时候,曹骏突然有一颗石子抵挡了这一切。 “是我,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就算赢了也不会光荣到那里去。” 曹骏出面还是戴着面具的,因为这种事情是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万一有人认出他怎么办。 “你又是谁?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你们两个要是来了,我们还能斩草除根,没有后患。” 说着对方想也没想着就对着曹骏下手,虽然他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是曹骏有秘密武器呀,他拿出烟幕弹就让一群人找不到方向。 趁着这个时期曹骏已经骂人,就走了,等到他们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周围没有人了。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追还是留他?一条命,反正他现在也一命呜呼了,没有活着的机会了。” 手下看着曹骏的身份不一般,心里面想着不应该再追下去了,不然万一中了圈套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回去让他自生自灭,总比他一个痛快的强,以后要是有他的消息的话,我们再拿他的命也不是就看他能不能活过今天了。” 再来看曹骏这边脱离了危险之后,找安全的地方隐藏下来,现在他的伤有点严重。 必须医治,不然的话都没有了,曹骏怎么摊上的都是这事儿的,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姐姐那边儿去救援的,现在又来一个碍事的。 “你快点走,我不想牵累你。”他的身份不一般,不想牵连一个无辜的人跟着他一起受苦。 “看你说的什么话,让我看见了我就要去,不然我和那些人有什么两样,你先在这别动,等个五分钟就可以了,我先给你简单地处理一点伤口。” 说的曹骏就按一下,紧急开关键这个还是在关键的时候他的手下才能过来的,不然的话自己也不可能暴露这个求救的方式。 “杀你的那些人是什么人。”曹骏听得是很感兴趣的,虽然好奇心害死猫,但是要是不知道的话,他心里面会很难受的。 “这个你尽量少还,我也不需要你就这样我删的人够多了,已经回本了,就算让我死了也心甘情愿。” 他也没有。想过要活着,没想到却让曹骏给救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呢。 “先别动,你要是想出血身亡的话,那赶紧再说两句话,你不想让你的敌人看着你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吧。” 现在他都伤成这样了,还在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曹骏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撑到现在的有这样的伤那不是死士就是练出来的。 但是练出来的这种没有死士的恐怖,那种人是情愿自己死了也不会违背主子的意愿呢。 “还好我之前会一点紧急的处理方法,不然你等不到我的手下过来就死了。” 曹骏简单地给魅影处理一下伤口,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只要伤口不出血就可以了。 “你这会儿先躺着,估摸着应该快来了,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死。” 他还留着这人有用的,以后可能会为自己做很多事情。 “你到底是什么人,就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 他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欠一个人的人情,也不想利用这个让别人拿捏。 “等伤好了再说现在你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一直问这些我都真的挺服你的。” 等过了五分钟之后,曹骏的手下终于来了,而且工具还挺齐全,只要对方受得伤不严重,剩一口气他也能救活。 “快点把他给救活,如果他要是死了,你也没有必要活着了。” 手下听了之后点点头简单地看了一下对方的伤势还不算严重,虽然有中毒的迹象,但是对方好像是有这种免疫的体质的,对他没有什么用,对别人的话可能早就死了。 “你之前是不是学过这些东西,不然你不可能撑到现在,对方下面图都是最厉害的五谷毒” 之所以叫五谷毒,就是这种土由五种毒药研制而成。 里面随意挑选一种怎么样就能让人丧命,可是他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手下?一直在疑惑这件事情。 不过等他醒了就知道了,可是对方好像什么也不愿意说,也不相信他们的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得出来。 “好了,血止住了,暂时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要不剧烈运动就可以了,最近一段时间好好养一养。” 听到手下的话,曹骏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自己精心挑选的人。 “行,那你就先跟着我吧,这两天我还有事,等到我忙完了之后你再去做别的。” 手下听了之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因为现在主子还在这里,也轮不到他说什么。 第78章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我救了你,你就这种表态吗。” 曹骏没想到这种人竟然这么高冷,从始至终就算再疼他也没有韩娱,也没有和自己表明他的身份。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对方还是不肯开口,再没有了解曹骏的身份的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地交代自己的身份呢。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要是杀你的话,何必要救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曹骏让手下先开马车他们两个在里面好好说说话,这人太高冷了,他有点受不了,不然一路上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说大兄弟你不能这个样子,我可是你的救命人,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和我说。” 曹骏现在正无聊想着没话题的话也可以找一个话题,要是他们两个人能够促进感情的话,以后他就是自己的手下让他干什么他就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面怎么想的,我现在还没有好,就算想回报你也没有力气,等到我好了之后再保护你,现在你能不能让我先养伤你救我肯定也是因为你的意思呢。” 对方现在真的不想说话,只想睡觉,因为刚才消耗的体力真的是太大了,而且他也感谢曹骏救了他。 “行,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这个药效很强的,所以我才跟你说话,不要睡着了,不然你要是醒不过来,那我不是白浪费这么长时间了吗。” 曹骏可是不会做那些无用功的,他要做的话就要把事情做得好,让别人更加信服他。 魅影听了之后点点头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睡着,只是休息一下而已,曹骏也不用那么害怕,等到了客栈的时候,曹骏先让他们在那里休息,看看魅影的伤口如何,要是不行的话先找医馆。 “你在这里休息,我替你打着掩护的那些事情也没有人发现。” 魅影听了之后点点头,一路上真的是很累,但是想到他们的处境还是坚持到现在的,现在他真的有点撑不住了,完全要靠曹骏在这里盯着才行。 “你去外面盯着,要是有什么东西就声音大一点,等一会儿准备点吃的,他醒来肯定会很饿。” 趁着这一段时间曹骏也先休息一下,之前因为宫中的事情也没有怎么睡好,现在又赶了那么久的路,真是身心疲惫呀。 虽然曹骏很累,但是在陌生的环境下,大家都有一种习惯。 不能睡得太着了,不然这就是杀死自己的利器。 “主子他醒了,我问他吃东西不吃,他摇摇头,如果不吃东西的话,会对身体恢复有很大的阻碍,你去劝劝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他就知道对方不会轻易相信他的,但是他也想不明白这种人怎么就是死脑筋的,如果自己要是想害他的话,早就下手了,可以用这么大的力气。 “我说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就不想想,你要是死了那些仇人会怎么想我正如他们的意来我。那么费劲地把你从他们的手里救出来是因为什么” 说着曹骏就把东西放在他面前,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被饿死的话,那他的一世英名就毁了,是第1个饿死的杀手,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记得他以前的事情。 本来对方是不想吃的,想着自己现在身体还能扛得住,但是听到曹骏这么一说之后,他觉得。有道理,虽然现在情况有点复杂,他吃不下饭,但还是要我给对方看的,让他们看看自己在绝经的时候也能重生。 “谢谢你这一路走来这么照顾我,其实我是不值得你们救我的,你们要是参与到这件事情的话。” “那以后你们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他的身份可不是谁都能参与的,所以他才用这种办法让曹骏快点走,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才对嘛,不管发生再大的事情可以吃吃喝喝,吃完之后身体恢复了,我们再重回江湖。” 看着他吃饭的那种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对方听劝,不然他还想着用什么办法说服他的。 “除了这样下去也不是麻烦你,你也不是白色无用功的,你这么努力地帮助他解围,但是他好像不相信你。” 就连手下都有点生气了,他们家主子这么好的人呢,就算你犯了错误,他能睁一只眼就闭一只眼的。 可是对方为什么不相信他们主子要是不想救他的话,直接看着别人杀死他不就行了吗。 “你不懂这种人就像死士一样,是不懂得人情冷暖的,我们要慢慢融化他的心,让他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这才是曹骏最终的目标,刚开始不相信他也是情有可原的,慢慢地不就相信了吗。 “我现在就把我的事情告诉你,等到你听完我的事之后要是想走还有机会。” 说着魅影就把自己的身份一无意识地和曹骏说了出来,曹骏听了之后直呼,好家伙,怪不得他一直对自己那么冷淡,一直说着让他走什么的,原来他的身份真的是不一般呢。 他就是传说中的刹海杀手,这个组织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而且他的位置是组织里面最高级的位置。 这次的任务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有人透露了消息想要他的命,因为他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的同伴都嫉妒,所以才会惹来杀身之祸,没想到这一次却被曹骏拯救了。 “现在走的话我也不会连累你,希望你能够懂得我的苦心,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还活着,还以为我死了,你也是安全的。” 万一被那些人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是曹骏救了他的话,那两个人都没有安上人过,那些人可是要斩草除根的,不然也不可能会下那么大的毒手。 “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参与了用药管道里你跟着我是安全的,而且也没有别的选择,你看这一路我有做过让你起疑心的事情吗?相信我,那你就跟着我,要是不相信我你就走。” 第79章 曹骏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因为他不需要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留在身边。 “我答应你,跟着你以后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留在你的身边,就像你今天救我一样。”其实他也很惊讶,曹骏这种人一看就是胆小如鼠的人,但是没想到听到自己的身份,他不但没有害怕,而且还要救他,也不知道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你就好好养伤等待有机会的手刃仇人,但是现在目前你要跟我做一件大事,事关乎着我们的生死存亡。” 而且他们也不能耽误太久,不然曹氏那边可能不太好办。 “客观能不能赏点吃的,我这几天都没有吃饭了,家里面闹了饥荒还是一路讨饭到这里呢。” 就在曹骏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好像是乞丐在这里要饭曹骏,就觉得事情不一般。要饭的怎么要到客栈里面的,不是应该到大街上要的吗。 “你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曹骏他们不能出面,不然对方要是冲着他们来了,那不就是中了他们的奸计了吗。 “好心人你们终于开门了,快赏我点吃的吗?我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 对方一边说一边往里面看,想要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可是手下根本不让他看。 “我们这里没有钱,你去别的地方吧,我们也刚来把刚才的钱都花完了,要是有的话就给你了。” 可是不管怎样就是赶不走,他们也真的很着急,这个人怎么就那么死皮赖脸呢。 “那我说你多少遍你才能听清楚,我们没有钱,如果你要是不走的话,那我就亲自让你下去了。” 说着手下就要动手对方看到这里没有一丝的害怕,眼神中反而还充满着杀气。 “你小心一点,对方的身份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曹骏一眼就看出那个人的身份是什么,他的眼神不应该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 “好呀,你竟然敢伤害我们的虫子,我就知道要饭的怎么可能会要到这里,你演技太差了。” 说着手下就把人提到曹骏的。面前就像领小鸡一样。 “你真的还活着,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死了,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 以前叱吒风云的魅影,怎么可能会说死就死了,就算再。多的人想要他的命,那些人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怎么是你?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组织里面其他人知道吗。” 看到人的第一眼魅影第一,感觉就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也是潜伏在这里抓叛徒呢,我们那里出现了叛徒,不管我们出任何的任务,对方都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在那里蹲点,所以我们都是被陷害的。” 说着对方就伸出手臂,是以他也受了伤,他的手被人掰断了,只剩下两条腿。 双手对于人的重要性到底有多大?大家都知道,而且还是身为杀手的人,没了手就等于没了。 灵魂一样,现在是一个活死人,和魅影的下场是一样的,他们两个人的相遇实在是太巧了,大家都有点怀疑。 “你在任务中你知道是谁出卖了我们吗?我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有曹骏救我的话。我可能活不过现在呢。” 看来组织里面已经有不少小女孩了,但是他们就没有察觉吗?就不会留个心眼看看。是谁伤害了他们自己是没有机会的,没想到还有很多同胞在受那个人的摧残。 “没有的,我们查了很久就是没有查到对方很会隐藏反侦查能力很好的,我们只能找机会慢慢地查出到底谁才是奸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肚子里面的人都会死亡的,老大的心血也就免费了,他们也不想白白地丢了性命,要是死的话也要死在任务中。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你的手我会治好的,看着样子好像是昨天才做的,还有机会。” 只要时间不长曹骏就有把握让他的手恢复,这样的话他不是就有两个得力伴娘了,想想都觉得事情也太简单了,简单得有点不可思议,他要留意一下这个男人的动静。 “没有的,我已经找人看过了,就连名医也说我的手没有办法治了,就算能治好,以后也不能拿刀出任务了。作为一个杀手,这是我最遗憾的事情。” 要是有重来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跟着老大。 毕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们也是有一定的感情在身上的,老大为了他们已经做了很多。 “行了,你把他安排到另一个房间,我们在一个房间里面太挤了。” 曹骏说这话就是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如果他要是故意接近他们的话,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行,那我就先去那边,等到你这边好了之后我们再一起商量这件事情先不能着急,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等到对方出现的时候,曹骏示意手下赶紧跟着,以后有什么情况的话早点汇报手下也非常精明一眼就能看出曹骏的意思。 “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太巧合了?你前脚有点危险,后脚你的同胞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我还以为是杀你的人呢。” 本来曹骏都想要动手了,但是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都是认识的,所以他就没有再有什么动静。 这次就看魅影怎么办呢?如果他要是不留这个人的话,那杀了一个人很简单。但是他们还是想要知道那个人天天他们是要干什么。 “我也有所怀疑,之前我们两个在组织里面关系还是挺好的,有什么事情都互相照顾,但是出现这样的事我谁都不敢相信了,我们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真的是对方派来监视他们的,他们骂人动了对方也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好,那我先出去转转你现在的身体,自己对付一两个刺客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魅影听了点点头,本来他就喜欢独处,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打扰,曹骏不在他还可以休息休息。 “哎,这里果真没有京城热闹。” 小地方和京城比起来真的差远了,卖东西的都很少,本来他还想给八妹买点礼物的,但是也没有看上眼的。 第80章 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能看上的,到最后还是一支簪子吸引了他。 “客观你眼光真好,这是当下最流行的,而且只有我一家有,要是有心仪的人,可以送给她当礼物。” 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他正因为你这个作为心上人是很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八妹知道了会怎么想。 “那你帮我把这个包起来吧。”商贩觉得商机来了就把东西打包给了曹骏,他买完东西之后又买一点别的东西回去了。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怎么打起来了。” 曹骏才出去多久,他们两个人就大打出手,好得好像仇人一样。 就算是他们组织里面相处的模式,也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让人看到不能笑话似的。 “刚才他说我受伤了也没他功夫好,所以我们两个人先试试到底。” 曹骏看了一眼那样的人觉得他们这样很幼稚,但是也很无聊,可以用这个打发时间。 “你们打也打了,你出去了,现在我给你们两个要求,你们要是不同意的话就走,要是同意就留下来。” 曹骏现在要慢慢地扩大自己的势力,所以要招兵买马,这两个人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你是我的救命人,你就说吧,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如果没有曹骏的话,他们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 “行,我要的就是你们两个这样的态度,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身份,所以救了你们也。是你们的保障,你们可以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但是我做的事情也不简单,只要你们看到我就要保证不会背叛我,不然我会有1一千种一万种办法让你们死。” 就算他们是高级的刺客,那又怎样?自己身边也是有人脉的,要是他们敢背叛他的话,曹骏照样能够杀他们。 “行,自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不是平凡人,所以我们两个决定跟定你了,以后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也不会背叛你,我们知道背叛人的下场是什么。” 而且曹骏这个人真的很好,对他们是非常照顾的。 “这是给你们两个人买的衣服,以后你们就隐姓埋名分手了,这样就算有什么麻烦也不会牵扯你们一辈子,你们可以安然无恙地在这里度过。” 曹骏说话说到做到,既然要保护好他们,那就要保护到他们自己还是可以的,而且他们也会武功。 “多谢主子救命之恩。”他们有一个信仰就是不管是谁当主人呢,就是一辈子的事。 “行了,那你们先换衣服去吧,等一会儿我们去吃饭,吃完饭还有赶路呢。” 换完衣服之后,曹骏看到他们的样子还真像平凡的老百姓,而且他们还可以以自己去做生意的人找借口动作每一道关卡,因为这里关卡重重就只是为了防止陌生人入境,而且曹骏也把文凭什么的准备好了。 “以后你们两个就叫文武文六,这个是对你们的称呼,对外面就说你们是兄弟两个。” 不能一直在用这个名字的,不然的话在外面很容易会被人识破,而且还用这张脸拿出坐到魂晶层的时候,一定要把他们的脸恢复陌生人的样子。 “那我们这张脸怎么办?现在也不能光明正大地顶着这一张脸出去。” 毕竟这里仇人还是挺多的,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的模样。 “这个就交给我吧,虽然我的手下人数不怎么样,但还是可以的,最起码能够整成让你们看不清楚自己眼前的模样。” 说着曹骏就让手下帮他们整容,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就好像是把自己脸上的皮硬生生地给扯下来一样,而且还需要更多的时间,看来一两天内他们是走不了。 “你们能够忍受这种痛苦吗?要是不能忍受的话,那可能还要另外想办法,不过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要是有办法的话,曹骏也不可能会有这一种,因为这个是最靠谱的。 “没有,我们能够很好地接受这种之前那种训练我们都接受的这种小东西要是接受不了的话,那我们不就白瞎得名号了吗。” 说着曹骏就给他们开始实行第1步计划脱胎换骨,这个计划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而且他这里东西也不太多。 只能用整容的办法把他们的脸部慢慢地给移除,这样的话就算有仇人听到。 也不可能会想到是他们想杀的人,而且他会把两个人牺牲的消息散播出去,这样的话又没有人怀疑他们还活着。 “你不觉得你们两个人都受伤是很正常的,要是一个人受伤的话,那还情有可原,就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受伤,而且还来到我这里,我就感觉到非常的可以。” 这件事情凑巧的有些太严重了,他们要好好的合计一下身边是不是有内奸什么的。 “没事,我们有空的话会查清楚这件事的,想来组织里面也是人心惶惶的,就怕出任务死的是他们。” 他们那个组织以前可是很团结的,就是里面进了一个人,让他们整个组织都面临死亡。 “我们两个能弹出来应该是很庆幸的,他们也不会像我们一样有很好的运气,遇见曹骏而且还把我们变成另外的模样,这样的话就算他们知道我们没有死,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这个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以后他们还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对我们两个要懂得知恩图报,人家曹骏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要用真诚打动他,他要干什么我们就和他一起去。” 听到文武说的话之后,点了点头就跟着曹骏一起干大事,而且他这种人以后肯定会有更高的回报的,毕竟他做的事情都和别的人不一样,而且整个人都透露着高贵。 “好了,我这一次出城不能耽误得太久,不然经常里面会有很严重的事情,我们可以缩短时间,用最短的时间内回去……” 第81章 大家听到这里之后点头,说着曹骏的吩咐去做不到三天的时间,他们把这里的事情全部都解决了不说,曹骏世界还找到有名的名医。 “请张神医出山为皇上诊脉。”这个就是云游四方的张神医,他阅历无数。救人无数就算只剩一口气的人。 他也能够通过他的手把人从鬼门关里面救回来,这就是他最厉害的地方,曹骏一定要把人请回来,不然这一趟白来了不说,皇上的病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出山。”他在山里面轻轻坏了,不想看那些人的是是非非,所以才一直到山里,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发现了。 “就凭我是曹骏。”这一年应该能够让张神医亲自下山。 张神医听完之后眼睛突然睁开,觉得自己应该向上了,看来曹氏想得还是不错的,他还是要回去的。 “好,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陛下的伤势如何,现在朝中的事情都变成这样了吗。” 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姐姐一个人,能不能撑得住。 “我欠你姐姐一个人情,今天就当时还给她了。” 曹骏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就顺利地请了张沈。遗下什么希望他们现在还能赶得上,所以曹骏快马加鞭地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城。 京城现在已经快变天了,因为皇上现在病得很重,几天都没有上朝了,那些大臣们都在逼宫让皇后亲自写文书,这样的话才能保住京城无碍,不然宫中一日无主。 “皇后娘娘我也不是没有说什么,皇上病了就让你们换人,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礼部尚书一直都看不惯皇后娘娘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可以好好地把人赶走了 “你不想说我以为你是你很聪明人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会坚持到现在吗就是因为哀家一直相信皇上会醒过来的,你们应该也会的吗。” 他们这样不就是盼着皇上早日驾崩吗?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其他皇子分江山社稷。 “皇后娘娘微臣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皇上的江山考虑,皇上拼死打下的江山不能就这么没了。” “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身为朝中的大臣,不应该想办法帮陛下分忧解难吗。” 女主觉得这些人真的很可笑,一边说着为朝廷着想的事。 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皇上的地位,他们觉得皇上病重了,自己就撑不住这里的事情了吗。 “那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李牧上次带头模仿,就想着趁着皇上病重给三皇子争取皇位。 说着一支御林军就上前去。捉拿皇后好像她才是那个造反的人,这一切看着是多么的可笑。 “陛下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一直信任的人,多么可笑。” 正在这个时候朝出紧密的大门突然敞开了。 “快点放开我姐,不然我让皇上置你们的死罪。” 在千钧一发之际,曹骏一个人前往场中营救曹氏,这个是非常紧急的,如果要是慢一点的话,他就见不到曹氏了。 “你来了快点把这些造反的人抓起来,真的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陛下现在现在呢,就想着瓜分皇位。” 女主越想越生气,如果不是最近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坚持的话,他们早就得逞了。 “皇后娘娘你放心,我已经把皇上的病给治好了,接下来手上会一一惩罚这些人不用我们动手。” 听到这里之后大家都很震惊,觉得曹骏说这话是故意给他们听的皇上变得那么严重,很多太医都没有办法,而且还请来了外面的神医。 可是他们都束手无策,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现在他却说把皇上的病给治好了,难道他是神仙吗。 “你吓唬谁呢?谁不知道皇上的病现在怎么样?我们也是为他着想,他也不想到死了之后江山让到别人的手里,还是让自己的皇室继承是最好的。” 不然皇上要那么多的,黄子干什么?不就是等着今天的这一刻的吗?真是不知道老东西怎么想的,自己都活不成了,还不想让别人继承皇位。 “你说这个是不是很可笑,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吗?你这样我怀疑你就是蛮荒那边的奸细,我现在就让人把你给抓起来。” 说着曹骏就让侍卫把他给抓了起来,在场的人就吏部尚书蹦跶得最厉害。 这种情况要杀鸡儆猴了,不然他们还真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文武文六你们两个动手。”曹骏话音落下之后礼部尚书当场毙命,而且还是当着大家的面呢,看着他竟然像这么大的狠手,大家都不敢说话了,怕下一个就是他们。 “你是怎么找到治疗陛下的办法的?现在有很多医者都没有办法医治。” 曹氏真的是很想知道他是在哪里想着的办法。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们只要知道皇上现在还活着就可以了,而且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的话,可能撑不到我的到来。” 说着用一种原因从曹骏的时候走过来,这个人就是当今的圣上,他在后面看着,这些大臣们说的话做的是觉得一阵发凉自己对这些人不毛啊,他们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不是想着怎么救自己,而是想着怎么争夺皇位。 “诸位爱卿,你太让朕失望了,之前朕对你们不薄吧,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现在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些人换掉,以后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没有难处的话。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而且他还是顶着一口命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呢。 “并且微臣知道错了,微臣也是替你分忧简单的,你这个样子还是以龙体为重,在店里好好养伤,等他养好了之后再接管朝住的大事。” “皇上微臣绝对没有策反之心,也是为了皇后娘娘你们二人着想。” 可是现在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这些人的花言巧语了,自己又不傻。 第82章 “全体御林军听听吧这些人都拿下,秋后问斩。” 听到皇上给他们下的生死令之后,大臣们都非常地后悔,也非常地害怕他们难道就这么完了吗。 “皇上饶命了,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我们一条性命。”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煽情,已经撼动不了皇上的心了,因为他本来就是无情的。 但是如果他们要是没有做到这么绝情的话,还有一点回头路可以走,可是他们已经触碰到了皇上的底线。 “爱妃最近一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在朕危在旦夕的时候,你没有抛弃朕不受还。放着朕保护着朕的江山社稷,这一次我肯定要查清楚是谁伤害了朕。” 女主听到这里之后点点头拼搏身为皇上的宠妃,还有大家眼中的皇后娘娘。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做得最好,这样的话才不会辜负皇上对她的信任。 “只要陛下好好的就行了,这一段时间我都快撑不住了,还好我弟弟来得及时。” 现在她有很多话都想问,但是又不知道在哪里问,看着陛下的颜色有点不好,好像是强撑着过来一样。 “陛下你的身体到底是恢复了还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说无病可医的吗?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非常的好奇。” 女主真的是很想知道陛下的病到底是谁治好了,这样的挺好,谢谢那位高人,毕竟他们二人能够走到今日,非常的不容易。 没有人比她能够让皇上能够长命百岁了,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还能一直走下去。 “这个还要多亏你弟弟呢,他找来高人用最短的时间把我的病治得差不多了,现在我只要慢慢地恢复就行了。” 女主听到这里之后放心的电热电筒只要是平常人在那陛下的病就有救,也不用再担心有没有人能够治疗他的病了。 “姐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位高人是谁吗?他很想和你见一面。” 女主听到这里更加疑惑了,那个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陛下你可不要听曹骏乱说,我不认识那么高明的医者,而且我之前还是挺好的,我们俩。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秉性是什么”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能够让陛下放心,因为自古君王多疑,说错了一句话就会让他埋下疑惑的种子,到时候会对自己致命一击 “没事,之前他都已经跟我姐说过的是他来到你家的时候没有吃的,你给他两天饭,而且还给了他的银子,所以他一直记到现在。” 这些事情皇上在没有来之前都已经了解过了,所以也没有那么生气,更何况人家还是就自己的声音呢,如果没有他的话,自己可能就回不来了,现在还是说正事要紧。 “神医你出来吧,我们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开了。” 张神医听到这里之后点了点头,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刚开始的事情自己都已经看清楚了,就是没有出来而已,看到曹氏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样子点点头,就是觉得和以前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可能是在空中。太累的原因吗。 “皇后娘娘,我们两个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看到本人之后女主还是挺惊讶的,这么多年了他还认识自己做的那些女的也是心里想着大家在外面都不容易,能够多照顾一下就多照顾一下了。 “哎呀,没想到你现在还记得我对你的那些恩惠,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看来人家也是重情义的,这么多年了都没忘,还记得报答她,而且自己看人眼光也没错,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这么不一般。 “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对我还算行,那个时候我也没有饭吃,有很多人都看着我是气愤的样子都远离我觉得那是问题,只有你一个人对我是最好的,所以我一直记到现在,今日算是我还你一个人情了。” 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但是听到曹骏说女主的名字之后他就有了,帮人帮到底的打算,毕竟皇上还是人挺好的,并没有说像别的昏君一样。 “那现在陛下的伤势如何了能不能有让他身体恢复的法子。” 张神医没有想到不会医术的女主听到皇上说的话,意思就知道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 “现在还不着急慢慢来,我已经用药控制住他体内的毒素了,而且这个毒已经在皇上身体里好久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清除,所以要慢慢地等。” 大家听到这里之后点点头,最近这两天都在配合着张神医把陛下身上的毒素清除出来,大约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皇上体内的毒素真的清除了差不多了。 “你们觉得会给朕下毒的人到底是谁”让他皇上的病好了之后,他坐在龙榻上和大家一起分析到底是谁在毒害他。 “这还不简单是谁想要你的皇位就是谁想要杀害你,而且我觉得自己生活中的动作非常可疑,我已经派人去跟踪他了,还希望受伤不要激动。” 而且不出曹骏所料近日三日的时间内就能够查到真相,看看他是有什么勇气对抗皇上的,而且皇上可是他的父皇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时候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不能一直看表面,要看一个人的内心,等过一会儿我会把所有的皇子都带到面前开始考验他们,他们也应该知道我身体恢复了,但是工程量和身体恢复到哪一步了。” 曹骏和皇后听到这里之后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而且只有皇上能够知道到底是谁伤害他的凶手,他也是试探而已。 “姐,你最近一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了,我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就是想着把事情办得更稳妥一点” 但是没有想到姐姐在宫里面竟然相处得这么困难,有很多人都在盯着她,虽然皇上是多情的。 但是他始终是爱皇后你一个人的,所以他们也不用再担心皇上会因为那个宫女的。挑唆再。让皇后娘娘下台什么的。 第83章 因为只有一起走回来的夫妻才知道双方的重要性,现在都已经体现出了这种感觉了。 “没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过来救我的,而且我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是全凭你们两个,如果我要是实在的话。” “那皇上的皇位就被人抢走了,而且他的江山也会被那些有野心的皇子给拿下,我不希望他。辛苦打下的江山会被别人给抢走。” 曹骏听到这里之后点了点头她两个人其实都已经知道是谁在陷害陛下的,但是并且还是要看看到底有没有幕后推手。就指望他们几个人还是不能扞卫自己的位置的,只有那些背后有势力的人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什么计划失败了?你们这些废物我养你们这么长时间是干什么的?本来我就要成功的,不是因为你们。” 三皇子在家里面听到他们的计划失败了之后非常的愤怒,那这一次肯定会惹皇上的咸鱼的,而且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传入宫殿内听候发落,而且还是有很多皇子一起的,他也不要担心。 “三皇子你不必动怒,并且没有真正的起义心,并没有确认谁是真正的凶手。所以你还是有所转移的,现在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如果你要是把握不好的话,你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看着身边的管家都比自己冷静的时候撒谎是觉得自己也应该好好冷静一下了,而且他也要主动去面见圣上。 “行,那你收拾收拾,我要去看看父皇的龙体到底是否安康,身为皇子去看父皇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管家听了之后点点头就先去背马车,在此之前三皇子已经想好了怎么和父王说这些话。 “去了之后一定不要紧张,不管皇上怎么问你就咬死说不是你做的,反正他的皇嗣那么多。有很多都是有可疑的,也不止你一个。” 三皇子听了之后点点头,一脸自信地往大殿内走去,自己已经找好了非常好的借口,就说他要出征为父皇分忧解难,看看他是怎么说的,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父皇近日龙体可安康。”皇上没有想到三皇子竟然来得这么快,他还没有召见他呢,难道他是有什么打算吗。 “还行,你这是怎么过来的?不是在围场打猎嘛” “还是父皇的身体最重要,我看着父皇的龙体抱恙,所以就回来看看我没有来晚吗。” 皇上听到这里之后摇了摇头来得正是时候,这也省了让他传唤人去喊他了。 “朕让你过来呢,也是有话要对你说,你也看到了,趁现在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我应该颐养天年的养你们这些孩子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听到这里三皇子内心一阵惊喜,难道不好是想把皇位传给他吗。 “父皇,你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要你让我办事情的话,我一定会为你去做的,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看着像皇子这么会演戏,皇上觉得要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的话,就没有发现出来他是装的。 “我说得也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让你垂帘听政而已,这样的话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担心有没有人能够管理好常驻的事情。” “也不能一直让你的母妃对管理这件事,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在朝上是没有什么手段能够威胁到大家的。” 老三听到这里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他想的这种,而且老东西也终于想通了,明明那么多就属就自己最优秀。 做什么都是做得最好的,但是他为什么就不能多看自己一眼呢。 “行,那你就先回去吧,等到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再找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自然是没话说呢。” 老三心里想着老东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这件事情是他做的吗?他做得已经够滴水不漏了,而且碰到这种事情的人已经死了,也没有人能够开口说这件事了。 “多谢父王,我一定会好好为你分忧解难。” 说完之后他就下去了,曹骏和女主两个人看到这个情况之后也知道应该是他下的时候,因为他也猜测到皇上会让他进攻,他自己就主动过来了。 “圣上我觉得你不用再去找别的皇了,就三皇子最令人可疑了,你都没有看到他做的事情。是在我们的计算之内吗?我们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 皇上本来就是怀疑他的,但是他还是想让他自己主动站起来承认这件事情。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他就是凶手,就算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朕动手。” 曹骏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只能慢慢地查,但是他可以用人头担保自己的感觉是没有错的。 “圣上微臣可以用我的人头慢慢如果他没有可疑的话,那就我来承担这一切的责任。” 曹氏听了之后有点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件事虽然三皇子有可疑,而且可疑性还是很大的。 但是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他做的啊,毕竟老三为人阴险狡诈,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万一真的激怒了他,还没查到真相人就死了怎么办。 “好,有胆识,朕就给你三日期限三日内如果找不到真相,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办。” 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谢主隆恩。”三天的机会已经足够了,本来他已经查到一点东西了,可是皇上要给他多两天的时间就没有那么赶了。 “陛下,我弟弟年龄还小,容易开玩笑,你可千万不要拿这件事情当真啊。” 皇上听到这里之后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了,三皇子这个人确实是多疑的,而且做事情是不会留到把柄的,自己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就算他查不出来,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爱妃不必担心,这只是说说而已,到时候他又真的看不出什么,我也不会怪罪于他,本来这件事情就不是他的错,而且你们两个也帮了着很大的忙了。” 第84章 皇后听到这件事之后松了口气,还好皇上没有当真。 要是当真的话,这件事情真的不堪设想,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也不知道曹骏是怎么想的,居然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难道这件事情真的对他有这么重要吗。 “主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当着你姐姐的面这么说,难道你就不怕她会替你担心吗。” 文物文六也不明白曹骏这么多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他还有别的打算吗。 “你们想得没错,我就是有别的打算,一个人做坏事做得太多了,哪有不湿鞋的,我就不信了,找不到真正的人证。” 这件事情非常想和他们要找到非常多的证据,才能证明这件事情是三皇子做的,而且也不会让他反咬一口。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之前我们也查过,可是缠到一个老太太的身上之后就断了线索,再也没有查到了,可是我们村的那个老太太好像有一个老伴就在家里面。” 那种觉得这就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从别人身上查不到,可以从另外一个人身上下手。 “那你去把人转过来,记得一定要保证人的安全,不然的话我们就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了。” 两个人听到这里之后点点头,曹骏线下不是在京城里面去看风景,可是心里面就是想着之前自己送给八妹的礼物,觉得最多时候要是送过去的话可能会更好一点,不能耽误你要是耽误的时间长的话会被误会的。 “对,现在就去把礼物送给八妹,不然时间长了我就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一直在处理这件事。” 说完曹骏就开始往前面走,因为那条路正是通过八妹家里面的。 “哎你这人是怎么走路的,这么宽的路非要往我身上撞。” 要是被人误会的话,那自己怎么也说不清楚了,这个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难道不知道清白对他们都很重要吗。 “对不起,有人在追我,你一定要保护我,不然我要是被抓回去的话就完蛋了。” 女主小心翼翼的,跑到南庄的时候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现在没有人还是小心一点,万一等一会儿要是有人的话,她想跑就跑不了了。 “你这是干什么坏事呢?被人转发了,我可不想给你定罪呀,我可是大大的良民是很好的。” 女子听到这里之后想了想自己有什么。可害怕的她只是一个女流之辈而已,又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你想得太多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被家里人抓去配婚而已,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耻辱的,因为我比较向往自由。” 她自由坏了,不想让家里面的人支配她,所以就想着逃婚,但是父亲好像被灌了迷魂汤一样,觉得那一家的人非常的好,一直让她加回去,但是她不想嫁,所以就逃婚了呀。 “原来如此,你这样下去也不是慢慢你回去,好好和他们说说,你就说你自己的想法和他们的不一样,慢慢地他们就同意了,也不要出来外面多危险呀,万一你遇到危险了,让他们担心了怎么办。” 曹骏可能想被人误会,在你身边有一个女人,本来八妹对自己的印象就不太好。 “没事,我只不过是在你这里一段时间而已,不会影响到你的,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只要保证我的安全就行了,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曹骏也没有办法,这个女人真的是太难缠了,自己走到哪了她都能找到,而且也离不开她的视线了。 自己认为自己的躲藏技术还是很好的,一般人找不到,但是。他可是看到另外一种人了,那就是主要是因为自己的目标的事情,就算是你跑到哪里都会有人找到你。 “行行行,我认输,那你就先跟着我,但是我说好了,我有喜欢的人,你不要拿我的主意,虽然我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还挺有魅力的。” 对方听到曹骏说的话之后不厚道地笑了笑,还有人这么说自己的,这是第1次见。 “我对男人没兴趣,只对赚钱有兴趣,虽然我们家很有钱,但是自己来的钱还是实在一点的。” 说这女的就像完全地看着她是一个的样子,所以就想和她一起合作。 “你要是对钱感兴趣的话,刚好我和你是一样的,所以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对方听了之后非常感兴趣,难得有个和她趣味相投的人。 “好,我们以后就合作,看看能赚多少钱绝对不会让你亏。” 两个人达成合作之后,就开始想着做什么买卖赚大钱。 毕竟两个人都对金钱感兴趣,别人怎么说都没关系,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 “小姐,你看那个曹骏,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和女子勾肩搭背。” 丫鬟小桃看着曹骏和别的女人举止亲密,真的很生气。 好歹她们家小姐可是名门望族,怎么可以侮辱她们家小姐。 “走我们过去看看。”杨八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听说曹骏名声不太好,风流成性。 没想到是真的,现在就这样以后可还有她好日子过? “八妹?你怎么来了?”曹骏觉得他和八妹真是心有灵犀啊。 还没去找她,她就自己找上门了,不过现在好像画风有些不对。 “我若是不来,你们俩是不是打算在这做不雅之事?” 真是气死她了,曹骏现在还和她手拉手,把自己当什么了。 “不是八妹你误会了,我们俩只是……” 越解释越乱,曹骏看着走远的八妹,马上去追,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哎我们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再说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嘛。” 女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直追着曹骏问个不停。 “你别跟着我了,都怪你。”如果不是她,八妹也不会误会。 男主看着八妹的背影一路追到太平街,可算把人追到了。 “八妹真的,我们俩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八妹一人。” 第85章 “小姐你别听他胡说如果他心里真有你的话,那他身边那么还有别人。” 如果没有这件事情的话丫鬟还能够相信他说的话,他是现在觉得他是说谎成性,嘴话都是在嘴边长的。 “我们两个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难道你主子没有教你吗” “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杨八妹没有想到曹骏竟然敢这么和她说话,这要嫁过去的话,那得了了。 “八妹这些都不重要,我的意思是想和你解释,我们两个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说着怕杨八妹不耐心,曹骏赶紧把自己送的礼物拿出来。 “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之前我在外面的时候给你挑选的,别生气了,我们在一起也是为了谈生意而已。” 杨八妹拿着簪子半信半疑地看着曹骏问:“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女人还真是多疑的,曹骏怎么解释都没有用,还是时间来得时间一点。 “真的,如果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在一边监视着我们,我们要是有一种随你处置,再说了,你可是杨家的人,我怎么敢得罪呀。”杨八妹听到这里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算他还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对了,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你有没有赚到钱。” 杨八妹听到这里说点点头,那当然是赚到钱了,但是今日出来的优点匆忙,没有带合同而已。 “是赚到钱了,不过我今天没有带你说的那个什么合同,等到改天的时候我再拿给你。”曹骏点了点头。 他和八妹就是见一面,而且还有误会,那不然的话他们就去街上逛逛了,如果八妹要是想买什么的话也可以买一点。 “你现在着急着回去吗?要是不回去的话,我们两个就在这里逛逛吧,要是想买什么的我可以给你买,平常我也挺忙的,好不容易见一面。” 杨八妹听了之后点点头,反正自己在家也挺无聊的,这次是出来逛街的,没有想到会碰到这一面。 “我跟你说,我要是不在你身边的话,你肯定要在拈花惹草了,不然我随时会退婚” 虽然在这个年代退婚是很丢人的事情,但是杨八妹不怕,因为她的家人都非常支持自己不和他在一起呢。 “八妹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就看我表现吧,对了,最近一段时间我还想做另外一个生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如果她不做的话,那就找柳如烟过来了,反正两个人都已经商量好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误会的。 “你要做什么生意?之前你做的那些都还行,但是你要是敢乱来的话,你信不信我让我朋友。爹爹去圣上面前举报你。” 就算他是国际,我那又怎样做的事情天理难容,大家都不能原谅他,只能让皇上做定夺。 “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怎么是想和你一起做一点名片上的生意,而且我还有另外的打算……” 说着曹骏就把自己信任的计划说给女中听,本来她也不是外人,是自己以后要朝夕相处的人,要是不相信杨八妹的话,还能相信谁呢。 “什么你要做这样的生意,你不怕外人听到了笑话,而且你姐姐的名声也不太好,你就没有想过这一点吗。” 再怎么说他姐姐是皇后娘娘,也不能因为这个丢得颜面呀。 “这个你放心,我都已经想好怎么做了,我不直接做中间人,让别人替我动手,所以我就是幕后的老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壮大我自己的实力,你也知道我姐姐是后宫的人。”位置越高的人越容易被别人惦记,嫉妒会让人眼红,所以他要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到以后好为他们做打算。之前的事情不就是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这里的老板还是让刚才你认识的那个人,反正我觉得你做这个是不妥的。” 要是做别的生意的话你都还能理解,只是这种生意基本上不会有人同意的 “我都已经算好了,别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只是给你打声招呼而已,免得你以后再误会我。” 说着曹骏就带着杨八妹一起去买东西,她本来是不想要的,毕竟家里面什么都不缺,都有的自己就是不买。几个哥哥和姐姐都会买的,但是曹骏觉得是自己的心意,如果不买的话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我给你的就拿着,你有没有隐私话,要是没有的话我给你一点,而且你隔一段时间就去一房买一件衣服穿,看着你的衣服都是一两件。” 自己的女人也要打扮得漂亮一点,虽然还没有过门的,但这是迟早的事情,曹骏定会用实际行动让他们的家人都同意的 “这点我们家里都有,不用你费心了,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你要是想娶我进门的话,一定要把你的名声让外人说得非常的好,这样的话家里人才算同意的。” 不然谁会让自己的女儿嫁一个,风流倜傥,什么都不如的男人呢 就算他是国舅那也只是只有一个名号而已,变得徒有虚名。 “行,那你就给我时间让我改变,我一定会让你的家人对我另眼相看的。” 等到二人逛街完之后曹骏才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杨八妹若有所思地想着刚才他说的事情。 “小陶你说他会变好吗?怎么说的话我们都不相信呢。” 如果他能变好的话,那所有人都是好人的,都没有什么坏人呢。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看他的表现” 如果要是表现好的话,他的人品还是能信一信的。 “算了,我们不去逛街了,还是先回去吧,也不要想这件事情,对了,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给我的哥哥们说,不然又要误会了” 本来他们都不同意他们,其实现在曹骏又闹出这种名堂,让他们不着急着去退婚才怪呢。 “你放心吧,奴婢做事有分寸,我是不会让这件事情传出去呢。” 第86章 曹骏这边办完事情之后就回府了,之前他已经打听到了三皇子的那些事情,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的,除了那些好事,但是他是一下都没有落。 “主子现在我们已经打听到了三皇子做的那些事了,现在要不要去给皇上通报一下。” 本来这件事情就是让曹骏处理的,现在已经知道是谁做的,而且还有证据,为什么不上朝廷去举报 “先等等,他可能还会有别的动作,我们先不要操心,很多事情有发展的时候我们再去捉拿对方也可以,你不知道三皇子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本来三皇子他们就是对立的,如果对方想怎么样对付他的话,曹骏也是有那个本事对付的,而且自己身边还有两边有两名得力干将,也不怕他找什么麻烦。 “那行,那你最近要小心了,他好像知道是我们要做的手脚了。” 毕竟这件事情他也知道都有谁的参与,最可能的就是曹骏,所以他也会拿这件事情说是。 “没事,我这些都有防备了,你们去做你们的事情,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让你们去做的。”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要把剩下的事情可以谈起来,不然自己在京城还是挺无聊的。 人嘛,总是要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的,不然就体现不了价值了。 “你去给我找一个非常好的门面,我要看一下颐红院如果生意好的话,我可能会赚更多的钱。” 听到曹骏说的话,两个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风流倜傥的人了?之前他们也不知道曹骏的本性,但是现在看来……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俩还不知道我这么做也是对的。为了让我们以后的计划有一个非常好的掩护。” 而且这件事情也是经过慎重考虑才得到的结果,而且他也会让别人替自己顶替的,也不会那么傻。 “我还以为你要和那些公子哥一样,每天烟花流巷呢。” 文六是个直肠子,什么事都能说得出来,而且只要是心里面想的,他都能当着大家的面表明自己的心意,所以他也是容易得罪人的。 “你怎么说话呢?组织和那些人能一样吗?你没听到人家说有重要的事情还不快去办。” 看着文武的眼神之后,文六才点了点头出去了,本来他就是说错话了,心里面还挺过意不去的,但是现在还是有机会转机的,希望曹骏不要多想 “主子你千万不要和文武一般见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但是他的心眼也没有那么坏。” 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他当然知道两个人的性子是什么,所以有什么事情都放心大胆地让他们去做。 “主子门外有一女子求见说是今日和你有一面之缘。” 本来他们正在商量事情,还是听到管家说这话之后,曹骏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除了和杨八妹见一面之后,此人就是柳如烟了。 “行吧,先让她进来吧,本来我也有事情要找了。” 既然已经计划好了,那就择日不如带着两个人先去看以下地段,有哪个是生意非常好的 “要不你们两个就先下去吧。” “以后有时间的话再找你们记得一定要给我找一个像你们这两个人一样的高手,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做的时间要快一点。” 两个人听到这里之后点点头就离开了,他们眼里不想吓到别人,这样的话对曹骏的名声更不好了,他们来到京城之后听到最多的事情就是他的名声怎么样。 “你还真是个大忙人,我都在外面等了有一会儿了,腿都快酸了,你才让我进来,你不觉得应该请我喝杯茶吗。” 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之前在家里面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事情,现在曹骏竟然冷落她。 “我也是有事,现在才忙完,不好意思让你在外面受委屈了,这是我刚从外面进的货,你查一下。” 柳如烟尝了以后,这是上好的龙井茶,而且这茶好像是刚采摘出来的。 “茶是好茶,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和我一起做什么生意不好的我是故意做的,我只做正经生意。” 如果做得收益不太好的话,那她的爹爹可是要杀过来,而且也不会给她一个说话的机会,那以后自己的生意可就要断了。 “你放心和你一起合作,为什么会让你做一些坏名声的事情呢?这些对我来说也不太好,对吗。” 柳如烟听了之后满意的听了点头就听得曹骏是怎么打算的,等听完之后她嫣了,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做这种生意,自己可是一个女人呢。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虽然是个女人爱点钱,但是也不会让你随意地支配我做这种生意的,如果不行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这是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杨八妹和她解释了一下之后,对方才是想通了,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这一段时间曹骏就是一直在找门面和帮助曹氏找那些事情的原因等到了3日之后终于把事情找到了 “姐,你真的不会以为我要是没有什么把握的话,会答应圣上的事情吧,我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的。”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长大了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排除,要是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怎么可以当着皇上的面答应呢。 “没事你就当给你练练胆子了,我说你怎么就能够答应这件事情了,还好皇上没有当真,要是当真的话有你好看的。” 之前曹氏。就已经问过皇上,如果事情办不成的话怎么办?皇上也没有怎么回事,就是看看他现在有没有改变。 “看来你们还是不相信我,这么长时间了能够脱胎换骨地改变自己就连我的亲姐姐也不会相信。” 看着曹骏失望的眼神曹氏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也是不想打击他的,可是这件事是关乎皇室的事情。 “我知道你是今天的,想证明你自己还是要有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第87章 “这种办法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契机。你知道我说的话吗。”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他怎么都不知道曹氏做这一切都是为他好的。 “这些就是我查到的证据,你自己看一下吧,可能有事的时候就交给圣上让他做定夺,我就不去见面了。” 反正他们也可以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以后他就不在圣上面前耍威风了。 “这真的是你查到的……”曹氏走不开,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是真的,而且这些都是有证据的,摆在自己的面前都是三皇子的恶事。 “不是我查到的,难道还是别人查到的?这也是我为了你在后宫的地位能够更稳一些,虽然你现在帮助皇上很多,但是他这种人只是喜新厌旧而已。” 虽然皇上现在还是挺喜欢姐姐的,但是以后不避免他会找别的新人,所以曹骏还是要多为她打算一下的。 “你们两个背着我在商量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听到皇上来了之后,二人都行了礼曹氏把东西递给皇上让他看看。 “这个就是他查到的证据,圣上可以看一下,但是千万别动怒,以免伤了龙体。” 看到自己的皇子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之后,皇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 “爱妃,你觉得本王做的事情是对的吗?我本来是想让皇嗣多一点的话会对朕的江山有帮助,但是他们做的这些事……” 天理不容更何况是他呢,他也不能接受,还是说他自己没有教好这些人,让他们互相残杀,让他们以利益为重,根本就没有一点人的本意。 “皇上这不是你的错,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你的本意就是为他们好的,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 曹氏也是非常心疼皇上的,那么多的孩子,没有一个人能够扛得住的,以后他的江山该交给谁呢。 “那这件事情圣上该如何处置。”总不能看着不管吧,但是曹骏觉得不会这样,这样的话对京城的百姓都是残忍的。 “这件事情朕自然会做定夺,你们都先下去吧。” 皇上也应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做的那些事情。 “行,那要是有事的话,圣上再让微臣过帮忙。” 说着曹骏就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二人皇上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想着他们小时候的样子,小的时候他们这些伙子们多齐心协力啊,有什么事情都是统一的,可是现在长大了,人心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圣上这件事情你怎么做都是对的,因为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百姓着想。” “俗话说没有家哪来的国?如果没有老百姓的话,怎么会有你这么大的社稷计” 曹氏的一句话皇上如醍醐灌顶,他听到这话之后点点头,对呀,没有家哪来了国。 “爱妃你说的没错,现在我就拟胜纸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让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第2天三皇子就收到圣旨,他被发配到边疆永世不能回来,这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你这对他来说惩罚不会是太大的话,你就不怕他会记恨你一辈子。” 他梦想的就是皇位,如果要是让他远离京城的话,那对他来说就是生不如死。 “自作孽不可活,朕没有让他死就是好的。”任何人做错的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他不会因为你感激他而慢慢地变好,只会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他一马,他也会在暗中搞。然后视力最后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再给你致命的一天。 “陛下是不是你的头又疼了,我来给你按一下。” 皇上听到这里之后点点头,自从他生病了之后,就算是好了也会突然头疼,而且还是距离的痛,就算请的太医也没用,只能通过针灸和按摩来缓解,但是自己也没有心思上早朝。 “还是爱妃董朕,最近朕也没有什么时间,只能先在宫里没休息休息,等到休息好了之后再上朝” 曹氏听了之后点点头圣上,每天日理万机的是比较忙的,休息休息也是很好的,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 其实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他们这里面突然来了,特殊的人这个人像个乞丐一样,但是身上有一种非同寻常的病,那就是天花这种病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非常可怕的。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那么难闻,而且他身上好像是有时一样,非常的冲。官员怎么会让这种人进城啊?简直是侮辱了我们这里的环境。” “对呀,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羊落在这里了,但是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养这种东西啊,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大的人上前查看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谨慎,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看见他脖子上的红痘痘。 “不好这个人得的是天花我们快走,后来被传染了就不好了。” 大家听了之后赶紧跑了,这种病是非常害怕的一种传染病,只要你呼吸一下空气,有可能就会被传染,所以他们还是要客观详细的好,就因为这件事情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内门都不敢出了,就怕被传染上了。 “主子,你看这两人怎么就没有认出来呢?京城格外的安静,之前也没有这种现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曹骏听了之后摇摇头,他也没有听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要是有的话,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国舅爷你还在这里逛街呢,还是先回去的好,不然你也会没命的。” 之前家里没有粮食的。老者半年来种,在这里逛街的时候好心地提醒他,本来自己也是不想出来的,但是没有粮食的不得不出来买一份零食。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这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不知道。”老者听了之后叹了口气,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给曹骏说了一遍。 “你是不知道前两天京城出现了很大的事情,那就是有一个别的地方的传染者来到我们这里,我们怎么看也看不到,他就一直赖。在这里就算官爷把他扔出去了。” 第88章 “他还能想办法回来,因为这个我们大家都人心惶惶的都不敢出来。” 曹骏听了之后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这里完全不是很严重的吗?你现在是不让进去的。 “他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去的,之前不是都说过了吗?这些事情一定要查到底,而且不会放陌生人进来,就算是有什么理由也不会让进来的,不然的话会有事情发生的。” 曹骏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们这些人竟然让这么危险的人进来,这个是比病人还要可怕的。 只要瘟疫扩散开来的话,不管以什么样的办法他们都会传染到的,要是把传染的病毒扩散开来的话,那京城的人都不能幸免呀。 “这个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你要是想看的话,你就过去看一下那个人现在是怎么样,本来我们是想烧死他的,但是我也不愿意,因为他们也不想因为这个心上人命关天,万一有人拿这个说事怎么办。” 曹骏可真是要好好地去看一下你们到底长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能耐,竟然能够在重兵把守的城墙上进来,这些事情他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呢,而且还是第1次见过他都要看看对方到底是谁。 “走,我们快点过去看一下那个人现在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我们就用火烧的了,这是最好的办法,因为这个可以防止病毒的传染,而且还能够让病彻底地好,能接下来我们再把全程都消毒一下。” 如果不消毒的话,事情会更加的严重,那种也是碰上了,如果要是圣上追击的话,那他就把事情都揽在他自己的身上,他也不能让百姓们都因为这个而命丧黄泉,这是最离谱的事情。 “你可要想好了,这件事情是非常复杂的。”有很多人都不想管他,主要是管的话那曹氏怎么办?他的一举一动都关乎曹氏的性命 “这个你放心,我是会定夺的。”顺着他们就戴好防护面具来到那个人的身边,看着那个人在那里躺着,什么也不做也没有吃东西。 曹骏觉得这个人是怪我吗?他不会觉得饿吗?而且一躺就是在这里躺一天,他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你们两个是给我送吃的来的吗?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谢谢你们呀,不过我一点都不饿,你们也拿我没有什么办法,如果我要是死的话,那就会有人攻打你们这里。” 到时候会有很多人替他报仇,而且还会有很多人死,这样算下来他还是非常赚的,总比一个人死得好。 “你说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要是说的话,我还能留你一个诠释,如果你要是不说,那就别怪我手下留情了。” 曹骏可没有那么好心在这里和他说话的话,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要真的对付我的话,那你们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这种代价是你们承受不起的。” 不管怎么样曹骏都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他要保证百姓的安全,不能让皇上担心。 “你现在应该好好地想想怎么自保,如果你要是没有过来的话,我就一命,现在你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让他人心惶惶的,你让我怎么放过你。” 说着曹骏就让文武文六两个人动手用叉子把它给插起来,这样的话也不至于被传染上了,然后曹骏就用一把火当着大家的面,把他活活地烧死了。 “烧得好这种人早就应该给烧死了,之前我就和他们说过,但是他们也无动于衷,我感觉他们像是对方派来的奸细。”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一直拖延到现在都没有动手,这就是他们想不通的。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一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们了,这两天还是不要出门了,我们要做全程消毒。”大家听到这里之后点点头,只要把人给烧死了那就好了,不然的话以后他们也要担心这种病会不会传染到他们的身上。 “这是辛苦你了,如果皇上要是怪罪你的话,我们都会给你当证人的,毕竟你救了我们大家的命。” 曹骏听了之后点点头就先去安排这件事情,他先是制作一种能够消毒的东西,毕竟在任何时代他们有很多人都不懂这些,只有自己能够研发出来。 “你们去把这些东西散布在城里各个角落不要放过任何的地方,也不要留下隐患,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就能够安心地在这里生活了,也不用害怕瘟疫什么的。” 听到曹骏的吩咐之后,两个人点了点头就按照他说的去做,而且还要说一下也引起,不然的话就他们两个人也是忙不过来的。 “姐,你怎么唉声叹气呢?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曹骏打算进宫把这件事情给皇上说一下的,但是看到曹氏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还以为他是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自从皇上病了之后每天都很头疼,我也想发生和解决,但是没有很好的办法。” “只能减轻痛苦,可是西域使者给皇上新晋来一个宠妃之后,他就有很多的办法能让皇上容光焕发,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所以他每天都待在新人那里,都冷落了我和永儿。” 不管她用什么办法,人就是不过来,而且对方还有很多种办法留住皇上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呢?要是这样下去的话,那自己的地位可能就不保了。 “你别急这件事情我会帮你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唯一这件事,你不觉得这俩车更巧合吗?我们牵扯发现这件事后者就有人给皇上送美人。” 这肯定是有人在这里作怪,所以曹骏一定要看清楚,而且最重要的是曹氏不能站,不稳脚跟,不然的话就中了对方的奸计了。 “那行,那我现在就给你的外甥给安排一下,让他去你们那里,在这里我有点不放心。”要是有事情的话,自己一个人也能扛得住,但是孩子在身边,现在也不能拿孩子去赌这个赌注自己承受就可以了。 第89章 “行,最近一段时间你也要多保重,我会尽快查出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的。” 而且皇上最近的性格也非常的暴躁,动不动都大发雷霆,而且还杀人,这个大家都非常害怕,就怕有那么一瞬间圣上会伤及无辜到自己的身上。 “皇后娘娘你要去看看能不能让手上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然我们的江山怎么办?而且现在大部分都在让圣上商议扬州水患之事。”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那里有一个非常大的水坝如果要是坍塌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行,本宫自然会查清出真一切得到查清楚之后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最近一段时间你们稳主。” 说着大家都一起退下来,现在上朝也不是什么时候皇上根本就不听他们的话,还是让皇后娘娘亲自出马才行 “剩下外面的大臣都在让你商议扬州水患者是而且哪里。现在正在下大雨,已经下了几天惊艳的,如果要是再不想办法的话,那里的人都会被淹死的。” 曹氏在外面苦苦求情让皇上出来看看,不然真的不行了,但是皇上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陛下皇后娘娘让你过去看一下你就过去忙过来还以为他们是怎么想我的,本来我的名声都不太好。” 皇上听到之后,看着自己的宠妃宠溺地笑了一下。 “没事正在谁敢找你的事就让她在外面等着吧,本来这两天我也够累的了不想再听朝中之事了,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着两个人又是一阵翻云覆雨,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她在一起。之后皇上无比的快乐,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快乐之前在和曹氏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体验过。 “皇后娘娘这可怎么办?大臣都在等着呢,皇上一直不出来,这也不是没办法呀。” 丫鬟也是非常着急的,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之前他也不是这样的人呢。 “别急,我们总会有办法的,是不是不会一直在她的寝宫。” 他们一定要等待时间,今天不行了就等明天,明天不行就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等。 “走,我们现在先回去和他一起想办法得到,有机会了我们就动手。” 说着曹氏就在寝宫里面等待时间等到三天三夜终于得到机会的好家伙,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的。 “大人竟然闯入我的寝宫,要是皇上知道的话,肯定会治你的罪的。” 宠妃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皇后娘娘,还大言不惭地说的那些找死的话。 “是吗?那你就没有那个机会拍好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把你留在这里是祸害。” 这样的话皇上迟早会死在她的身上,这也是为了他好,所以曹氏一剑就把人杀了。 “天呐,你这是惹了大祸,他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这半个月一直在她的身边,如果等一会儿圣上过来的话,看见人死了。你怎么交代。” 曹氏并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因为自己敢做就能够承担一定的责任,不然他也不会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等一会儿圣上要是过来的话你们就退一下,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事情,你们都不要进来。” 曹氏已经做好了打算大家看了之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圣上怎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是不是朕太惯着你了,让你为所欲为,我不就是有了自己的爱好吗?你至于杀人灭口吗。” 等到皇上上朝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最宠爱的妃子已经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杀死的时候,他的心都是凉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你最近都成了什么吗?之前的你去哪里了?就因为一个女人而丢了你的江山,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而且扬州水患一直等着他来处理,他在这里干什么?那边的老百姓一直在承担他的到来,如果一直没有人过去的话,那就。多一天的危险,难道他就不明白里面的严重性吗。 “是呀这真的是老糊涂了,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离不开她的身边,现在我感觉我好多了,但是头还是有点痛,是不是我中毒了,对方为了拿下我给我设的毒。” 听到她说的话之后皇上才恍然大悟最近一段时间做得有多离谱。他不该因为女人的事情耽误了江山,这可是自己一手打下来的 “陛下在你没有醒来的时候是妾身自己自做主张,还请你不要怪罪。” 如果自己要是不这么做的话,皇上会一直沉浸在温柔乡里,这点对自己控不成什么打击,她担心的是皇上的江山。 不过皇上已经有了别的打算,就是想让曹骏去治扬州水患,这样的话他也能安心一点,因为现在他已经看到了曹骏的改变,也不知道曹氏会不会同意。 “这个真想跟你商量一下,现在我也看到了他的改变就想让他也去试一下,如果要是成的话,回来我就给他加官晋爵。” 要是不成自己也不会责怪他,就当是历炼历练吧,这个也是给他一个很好的进步,也不知道你现在会怎么想自己,他也是无义之举,也没有报复他的意思。 “什么?你竟然让他去治理扬州水患,你知道他现在的性子还小的,要是让他去的话不就等于送死吗?皇上。这么多人才应该可以找一个非常有用的人吧。” 她才不想让曹骏过去了,要是过去的话是会死路一条的,毕竟那种地方人心复杂,而且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的。是不是皇上在故意报复自己的。 “你别多想,我只是一时间想到了他而已,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你要是不答应的话,那我和他商量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意思,要是没有成功也不会说出来,你们两个不会让你们见面不是吗” 他只是这么一说而已,曹氏怎么那么紧张呢?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觉得是对她不公平。 “你想啊,现在大家都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的,而且有很多人都不满意他,如果要是他得振作出什么功业的事情的话,那所有人不都对他另眼相看的吗。” 第90章 皇宫内苑,子时,清冷的月光洒在幽深的长道之上。 宫墙沉浸在墨色之中,曹氏织金凤履来回在大殿之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焦躁且密集。 她一双凤眼此刻瞪得老大,早已没了在皇帝面前的柔情与镇静,反而还透露出几分的犀利意味。 “现在何时了?曹大人什么时候到?”心中愈发的焦躁,她不由得呵斥起一旁的贴身婢女。 “娘娘饶命……”贴身婢女受了无妄之灾,当即忙下跪讨饶。 但就在这时,宫墙外传来一阵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宫闱内是那样的刺耳。 “来了!” 这声音让曹氏心中顿时镇定不少,长舒一口气后,冷着脸道:“去,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事实上,曹骏也来的匆忙,对于婢女的示意也是来不及回应。 远远地,还未走到宫闱内,西域特有的香料味混杂着血腥气便是扑面而来。 嗅着那隐隐的血腥气味,曹骏也是不由隐隐皱了皱眉头。 虽然如今他刚解决了京城的瘟疫,在朝堂中也站稳了脚跟,但他终究毕竟只是站稳脚跟。 直到现在他都觉得,扳倒三皇子是他必走的一步棋,也是必做的一件事。 只是扳倒三皇子并没有给他一种高枕无忧的感觉,甚至给他一种比起先前更危机四伏的错觉。 毕竟无论如何,三皇子终究是皇子,在整件事情之中,身为父皇的皇帝却表现的异常镇定,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始终觉得这背后有阴谋。 就在这时,曹氏的呼唤从大殿内传来,曹骏摇了摇头步入大殿。 入了大殿,映入眼帘的便是他这位一席盛装的长姐,是那样的光彩夺目。 而语气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位备受宠爱的西域宠妃如今仰面躺在地上。 她的脖颈处一道剑痕干净利落,大量失血让她的面色变得极近惨白,在那原本就浓重的脂粉映衬下更显得渗人。 血浸透了孔雀蓝的西域纱裙,蜿蜒成一条诡艳的河。 “这步棋真是太冒险了!”曹骏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由摇了摇头,面色随之凝重。 “她每夜给陛下喂这个。”曹氏从袖中抖落一枚鎏金香丸,滚到曹骏脚边,“西域进贡的‘安神丹’,张太医验过,里头掺了百日毙命的剧毒。” “剧毒?” 听到这里,曹骏眼中立时闪过一道精芒,随即蹲下身,将那鎏金香丸捡了起来。 “阿姐,这次却是看走眼了!” “看走眼?”曹氏当即一愣,犀利的双眸当即变得疑惑起来。 曹骏蹲下身,两指捏开尸身下颌。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女子唇角,一抹紫痕若隐若现。 他忽然掰开她紧攥的左手,指甲缝里闪着磷火般的碎光。 他捻起一撮紫色粉末,“这不是毒,是蛊——西域尸蚕卵,遇血则生,专噬脑髓。” 曹氏凤目微眯,金护甲刮过香炉浮灰:“所以?” “所以你杀晚了。”曹骏起身,紫粉簌簌落进炉中,腾起青烟,“蛊虫已顺着龙床爬到陛下脑子里,此刻怕是……” 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尖利通传:“圣上驾到——” “圣上驾到?!” 听到这个消息,曹骏顿时望了一眼曹氏,发现对方和自己同样迷茫,心中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已是深夜,没有过多的倚仗,仅有皇帝一人踉跄着撞开门,走了进来。 凄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明黄寝衣上沾的酒渍格外醒目,很显然刚宿醉一场。 皇帝醉眼朦胧望了两人一眼,随后赤脚踩过血泊,似是怜惜抚了抚那宠妃早已冰冷的脸庞。 就在这时,曹骏瞳孔骤缩——皇帝颈侧青筋凸起,皮下似有活物蠕动。 “陛下醉了。”曹氏纹丝不动,任由指甲陷进皮肉,“臣妾杀的是西域细作,救的是李氏江山。” “江山?” 皇帝突然癫笑,拽着曹氏往尸身上按,“你看看她的脸!和母后年轻时一模一样!你们曹家……你们曹家连朕的梦都要毁!” “陛下!!!”眼见与此,曹骏不由得出声提醒。 “怎么?” 皇帝听后更是怒极反笑,转过身来舛笑着盯着曹骏,“如今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还是你曹家的?” “诶,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曹骏心中有些无奈,他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 “臣曹氏一族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他只得拱起双手答道。 对于这个回答,皇帝只是冷笑不语。紧盯了片刻之后,扭头看向曹氏,“朕今日的提议不知你考虑的如何了?” 说罢,皇帝也不看两人是何种反应,便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刹那,冷峻的脸上似是划过一丝冷笑。 曹骏的忠心他自是不会怀疑的,即便是有异心也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 改变终归是好的,只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必须要敲打敲打敲打曹家才行。 这样做不仅是让他放心,更是让其他朝中众人放心。 毕竟,他的这个天下不能只容得下一个曹骏! 待皇帝走后,曹骏才看向曹氏,缓缓开口,语气比起之前沉重不少:“圣上又来了什么提议?” 曹氏望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回想起自己鲁莽之举,心中有些不忍,“扬州水患,陛下想派你去治水!” “治水吗?” 曹骏苦笑一声,心中很是矛盾,既无奈又庆幸。 庆幸的是治理水患就是他本来想主动请缨干的,无奈的是皇帝如今对他起了疑心。 他前脚刚入宫闱,皇帝后脚就来,这很难说是个巧合。 当然皇帝知道宫内的风吹草动并没有什么不妥,但让他感到背后发凉的是:为何之前皇帝对他入宫之事不管不问?如今却又? 虽然今天皇帝并没有问责,但在这一件事上的转变就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想到这里,他望了一眼压抑且冷寂的四周,果断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自会处理。 有了今日之事,你在后宫之中定是众矢之的,行事定要慎之又慎!” 曹氏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如今事情到了这一步,风起云涌间,走一步算一步! 第91章 夜幕低垂,寒风呼啸,长明灯在祠堂门前摇曳不止。 灯火投射出的影子在地上来回摆动,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波。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然而至,脚步稳健地踏在那摇曳的影子之上。 来人正是刚从宫中归来的曹骏,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面色凝重。 祠堂内,早已等候多时的众人听到脚步声,纷纷起身迎了上来。 曹家众人率先开口:“骏儿,可有什么消息?” 曹骏深吸一口气,环视了众人一圈,看到族中长辈和亲信们焦急的目光,轻轻摇头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现在皇帝那边并不会有什么反应。”他冷着嗓子缓缓说道。 一路上走来,他脑海中都是皇帝对他态度的变化。 正如他先前所预料的那样,扳倒三皇子这步棋终究还是影响到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如今不只是在后宫中的曹氏,就连他也必须慎之又慎。 不过现在他也不需要过多的担忧,毕竟如今以他的底蕴,只要不是灭国的风波他还是能扛得住的。 曹骏的话给了众人一颗定心丸,脸上顿时露出庆幸的笑容。 不过紧接着又有人低声说道:“虽说圣上不会追责,然而那宠妃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可是……” 虽然最后的声音细若蚊声,但还是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由晴转阴。 毕竟,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背后指的是宠妃的身份。 曹骏闻言也是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他径直走向祠堂深处的一处暗格,推开机关取出一卷羊皮。 “三日前,黑羽卫截获了一支西域商队。”曹骏沉声说道,“经查证,宠妃入宫前,曾在这支商队中跳过胡旋舞。而那天领队的人……” 他缓缓展开羊皮,烛火摇曳间,众人凑近观看。 曹骏的指尖顿在画像上:商队首领耳后赫然文着一个狼头刺青,与宠妃尸身上发现的印记分毫不差。 “三皇子的门客!”曹家中人发出一声惊呼。 曹骏冷笑一声:“看来这位殿下胃口不小啊。龙椅还没坐上,就开始惦记起西域王庭的干股了。” 话音刚落,暗室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叩门声。 众人警觉地看向门口,只听老管家嗓音嘶哑地传来:“大人,不好了!西域使团连夜递了国书,他们……他们要娘娘的项上人头,以换取边关太平!”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曹骏面色一沉,快步走向门口。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曹家,将置身其中。 曹骏推开门,老管家满脸惊慌失措地站在门外。 “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曹骏沉声问道。 老管家颤抖着声音回答:就在刚才,西域使团突然求见圣上,递交了一封国书。 他们声称,若要平息边关战事,必须交出皇后娘娘的人头作为赔罪。否则,他们将联合周边诸国,对我朝发动全面战争!” 曹骏眉头紧锁,脑中飞速运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与三皇子和那支西域商队有关。 看来,对方是打算借西域之手,除掉曹家这个眼中钉。 “传我命令,立即召集黑羽卫,严密监视西域使团的一举一动。同时,派人前往边关,查探敌军动向。”曹骏果断下令。 “是!”老管家领命而去。 曹骏转身面对族人,目光坚定:“诸位,事态紧急,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 话音还未落,便有人提议道:“三皇子与西域勾结,意图颠覆朝廷,此事绝不能轻易放过。我们要先发制人,将这个阴谋公之于众,以正视听!”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沉声道:“骏儿说得对,我们曹家世代忠良,绝不能让奸佞小人毁了这大好的江山。老夫这就去联络朝中老臣,共商对策。” 听到这话,曹骏不由连连摇头,苦笑一声,“等等,这件事我来解决,你们所有人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联络朝中的大臣。” “这……” 众人顿时一愣,纷纷不可置信的望向曹骏,“骏儿,你这是担心什么?难道我们要这样束手就擒?” 曹骏无奈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我前不久刚扳倒了三皇子一众党羽,如今后宫中宠妃又死于我曹氏一族手中,这个节骨眼上联络朝中大臣?其他人会怎样去想? 他们会认为我们曹家在趁机扩张势力,反而会引起更多猜忌。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暗中调查西域使团的真正目的,找出幕后黑手。”曹骏目光如炬,冷静分析。 众人听后,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其中利害,纷纷点头应允。 “既然如此,我们该如何应对?”一位老者沉声问道,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曹骏。曹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首先,封锁消息,防止谣言四起。这个消息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绝对不能传出去。” “之于西域使团问责之事,我自有办法解决!”言罢,曹骏便大步流星走出祠堂,踏入夜色之中。 夜风凛冽,曹骏心中却如明镜般清晰。他深知,此刻的每一步都关乎曹家乃至朝廷的安危。 现在他也似乎知道了,皇帝将他派去扬州治水患的目的,只怕也是想借机将他调离京城,远离这朝堂上的纷争。 这既是他皇帝对他的奖赏,也是他曹氏一族在这件事上需要付出的代价。 也就是说,这扬州之行他不去也不行。 既然这扬州必须得去,那他就必须要早做打算。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天灾要远比战争可怕的多。 水患只是一方面,更需防备因灾情引发的民怨沸腾,进而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煽动叛乱。 想到这里,他瞧了一眼已经有了一抹鱼肚白的天际,快速走入书房,写出一封书信。 “文六,即刻将这封信送到张神医那里!”曹骏对着文六吩咐道,眼中透出坚定。 文六闻言,顿时一愣,脱口而出道:“张神医,这疫情不是已经……”他第一反应便是这城中的瘟疫又复发了。 不过当他看到曹骏那凝重的眼神,没有多说什么,拿起密信便转身离去。 毫无疑问,风云际会,朝堂即将掀起一场惊天动地的巨变! 第92章 晨光犹如利剑般刺破薄云,金色光柱斜洒进巍峨的大殿。 此刻,大殿之上七分凝重,落针可闻。文武百官尽皆低着头,面色深沉。 他们时不时望向大殿的外面,似乎在等待着某人一样。 庄严的蟠龙柱此刻赫然已经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金光刀锋凛冽,摄人心魄。 刀痕如同一道伤口,昭示着朝堂上剑拔弩张的气氛。 “今日给你们最后通牒!”虬髯使节猛地一挥手中金刀,刀锋再次劈在蟠龙柱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木屑纷飞,回声在大殿中久久不散。“一颗头换十座城!午时不见曹皇后首级,我西域三十万狼骑,必踏平边关!”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怒目圆睁地瞪着在场的文武百官,好似这里不是肃穆的朝堂,不过只是他西域的草原之上罢了。 使节的傲慢姿态让不少大臣暗暗攥紧了拳头,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他环视一圈之后,嘴角的冷意更为明显,而后更是直直迎上了皇帝的目光。皇帝面无表情,目光如炬,与使节对视,丝毫不让。 “此番我西域携美女珍宝而来,诚意十足,怎么贵朝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使节的语气中带着讥讽和威胁。 话音未落,他当即踢翻了礼部官员恭敬呈上的玉璧。玉璧滚落地面,清脆作响,昭示这场威胁绝非儿戏。礼部官员惊慌失措,连忙跪地,不敢抬头。 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笑声如寒泉水滴,骤然打断使节的话头,“狼骑?” 曹骏缓缓踏入大殿,玄色官服笔挺,腰间隐隐透出软甲轮廓,步伐稳健如山。 他的出现仿佛给众人注入了一剂强心剂,不少大臣悄悄松了口气。 “是指去年雪原上冻毙的那群野狗?还是上元节被镇北侯屠尽的三万先锋?”曹骏的话语极尽嘲讽,落在本就压抑的肃静的大殿之上,更显得那样的清晰刺耳。 短暂的寂静过后,整个大殿之上旋即爆发出一阵震天的笑声。 镇北侯顿时重重一拍刀鞘,金属声如雷震响,满殿武将哄然大笑,声浪滚滚,似乎这笑声能驱散所有威胁。 西域使节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怒火中烧之下,开始不管不顾地破口大骂。 “尔等狂妄!西域兵锋锐利,百万大军压境,尔等不过纸老虎!”他面色一片通红,声音咆哮无比,然而落在众人眼里倒是与那耍泼辣的小妇人无异,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与跋扈。 “无论如何,这件事上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过西域使者也知道在这里和曹骏互骂终究不会有结果,他必须要给掌权者皇帝施加压力才行。 想到这里,他便又抬头看向皇帝说道:“皇帝陛下,这就是你的意思吗?如此的话,那我们之前的协议又算得了什么?” 皇帝眉头微皱,目光在西域使节和曹骏之间来回扫视。 大殿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皇帝的回应。 这一刻,整个大夏的命运都悬在了皇帝的一念之间。 曹骏闻言,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直直盯着西域使者,声音铿锵有力,“这两件事根本就没有关系!” “使者此番前来,口口声声是为了边关和平。然而,派遣美人入宫迷惑圣上,试问这究竟是何居心?” 他的眼中闪烁着愤怒与鄙夷,“身为臣子,岂能坐视圣上被美色所蛊惑?这是臣子的职责,更是必须为之!” “如若今日不是在朝堂之上,安有你还在这里叫嚣之理?真当尔等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本王不知?圣上不知?” “你——!”西域使者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面色一片涨红。 紧接着,曹骏曹骏缓缓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视四周文武百官。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质问与失望:“诸位大人,面对如此国难当头,为何无动于衷?难道要坐视外敌欺凌到我们头上来吗?”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忠君之事难道不是诸位必为之事?” 的话在大殿之上掷地有声,一旁原本幸灾乐祸准备看曹骏笑话的文武百官当场愣住,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意味,仿佛曹骏说的是他们的台词一样。 原本这些天曹骏刚扳倒三皇子一众党羽,如日中天,他们人心惶惶的,想着如何自处。 恰巧这次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以为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却没想到曹骏只是黄口白牙就将局面逆转了。 虽然说现在皇帝陛下还未表态,但事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只怕皇帝也不会人心惩处曹骏。 而让他们感到后怕的是,现在不止是他们的愿望只怕要落空,更重要的是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只怕会变得更差。 就在忠臣心思沉重的时候,曹骏转向龙椅,双膝跪地,“陛下!臣曹骏愿以性命担保,我曹氏一族世代忠良,绝不会做出有损社稷之事。” 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面无表情,目光深邃,神情中却难掩一抹欣慰。 昨日他曾心存忐忑,担忧这年轻的国舅爷能否在复杂局势中破局。究竟是像之前的一力降十会,还是其他方法? 原先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如今看来却是他多虑了。 曹骏的这股气节,这份担当,正是大夏所需,远胜他所料。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继续。曹骏气定神闲,目光如炬,再次开口: “今日之事,非儿戏。国家安危,岂容虚言搅乱朝纲?若尔等只知以兵临城下威胁我大夏,终究不过纸上谈兵。 我曹家愿以忠诚守护江山社稷,誓死扞卫边疆,绝不容奸佞外敌在内外夹击!” “臣请旨赴扬州治水!若百日之内疏通河道,求陛下赦曹氏杀妃之罪;若败……”他解下国舅玉牌掷地,“臣自刎谢罪,首级赠西域王庭当蹴鞠!”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望着这位赤胆忠心的国舅爷居然会这样做? 扬州水患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没人敢碰,曹骏就这样水灵灵的接下了? 不过曹骏对此早已做出了心理准备,毕竟这是注定要付出的代价。 而高台之上的皇帝,他盯着曹骏,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准……咳咳……准奏!” 第93章 曹骏府邸,夜色渐浓,更漏声穿透雕花窗棂,回荡在这座古老的府邸之中。曹骏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那香气仿佛能勾起他记忆深处的某些片段。 青铜匣在烛火下泛着幽绿光泽,他看见阿姐的指尖在“承影”二字上反复摩挲,鎏金护甲刮过铭文,发出细碎的、令人牙酸的声响,这声音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十年前埋下的种子,”曹氏的声音比冰裂纹瓷器更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该开出曼陀罗了。” 曹骏掂了掂虎符,忽然轻笑:“阿姐当年送我入宫伴读,给的砚台里也刻着承影二字。”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怀念,但更多的是冷酷,仿佛在回忆过往的岁月,以及那些不得不做出的艰难选择。 烛火爆了个灯花,映照出曹氏眼中的担忧。她替他整了整衣领,轻声道:“这次不同。十年前你只需自保,如今……” “如今我要杀人。”他接过话头,虎符棱角硌进掌心,疼痛让他更加清醒,“杀很多很多人。” 烛光下,青铜匣泛着冷幽的光泽,仿佛在静静诉说着过往的杀机与今日的宿命。曹骏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沉声继续:“而我,绝不会手软。” “此去扬州,定是艰难重重!”曹氏轻轻叹息,她明白,曹骏所言非虚,他的剑,终将染血。 “这扬州知府乃是三皇子乳母之子,其在扬州经营多年,你去了定要留意!” 曹骏闻言,深沉点了点头,随后望了望逐渐明亮的天色,低声道:““我自有分寸,阿姐放心。扬州之行,我必不负使命。” 水患之下,哀鸿遍野,饥荒紧随其后,如果要想彻底制止这场灾难,唯有斩断根源。曹骏紧握手中的虎符,心中默念:“扬州,我来了。” 马蹄声在清晨的薄雾中渐渐响起,一队铁骑整装待发。曹骏翻身跃上坐骑,黑甲反射着日光,那沉甸甸的使命感让他容颜更显冷峻。 他的目光穿透了薄雾,似乎已看到了扬州城的轮廓。 天边,第一抹晨光洒在了队伍最前方的战旗上,预示着这一日,将开启一段新的历史篇章。 城外,柳枝轻轻摇曳,春风徐徐吹来,带来了淡淡的花香,这宁静的氛围似乎在预示着不久之后即将爆发的战争的残酷。曹骏心中明白,这些短暂的平和时光,很快就会被战争的硝烟所吞噬。 就在他的前方,他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女子,她已经在那里等待了很长时间。 他从马上翻身而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那位女子穿着朴素而雅致的衣裳,眉宇之间流露出难以言表的忧愁,正是他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杨八妹。 等到大部队离开之后,杨八妹才转过身来,她的蛾眉紧蹙,眉宇间的忧愁之色难以掩饰。 “你终于来了。”她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扬州的水患真的只有你能解决吗?难道这次的扬州之行真的没有其他转机了吗?” 曹骏凝视着杨八妹那充满希望和担忧的眼神,沉思片刻后,缓缓地回答:“八妹,扬州的百姓正遭受着水患的苦难,我不能袖手旁观。这次的行程虽然充满危险,但如果能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即使面临万死,我也在所不辞。” 说完这些话,他的眼中更加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汤蹈火的准备。 杨八妹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化作一声轻叹:“既然如此,我愿意陪你一同前往,无论生死,我都将与你相伴。” “不!” 曹骏急忙打断,眉头紧锁,“八妹,这次的行程非常危险,我不能让你涉险。如果你真心为我好,就请在这里等我回来。”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杨八妹凝视着他,眼中泪光闪烁,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春风继续吹拂,柳絮在空中飘散,仿佛在诉说着离别的无奈和哀愁。 杨八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扬手甩出一张木匣,金丝楠木撞击在青砖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这个木匣里有三十八间粮铺的契书,这些粮铺不仅有扬州本地的,也有与扬州临近的。” “我只想要你曹国舅一句实话——这次去扬州,你有多少把握能够活着回来?” 曹骏倚着门框,迎着晨曦的光芒,看着她那绯色的骑装上沾染着露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杨小姐这是要下聘吗?” “下你个头!”银光一闪,匕首擦过他的耳畔,钉入门柱,杨八妹的眼中闪烁着怒火,“如果你死在扬州,我杨氏女岂不成了望门寡?今天你要么带我一起去,要么……” 她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喉结,声音低沉而危险:“我现在就喊非礼,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着你被杨府的铁卫剁成肉泥!” 曹骏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他轻轻推开杨八妹,声音低沉:“这次的行程非常危险,我不能让你冒险。” “这可是你说的!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杨八妹紧握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曹骏深深地看着她,点了点头,转身跨上马背,扬鞭而去。 春风中,柳絮如雪般飞舞,仿佛在为这场未知的旅程送行。 杨八妹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默默祈祷。 她紧咬着唇角,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心中却暗自发誓:无论生死,她都会等他归来。 春风依旧,柳絮飘散,她的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坚定。 曹骏依依不舍的望着杨八妹,心中涌起一股柔情,却深知此行责任重大。 他紧握缰绳,目光坚定,心中默念:“八妹,等我。” 熹微的晨光下,国舅爷曹骏率领的部队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 朝廷赈灾的消息也是立刻传遍天下,让扬州的灾民们看到了希望。 毕竟这次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国舅爷曹骏。 第94章 三日后,子午县的官道尘土飞扬,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映出一片耀眼的金黄。 曹骏所带领的赈灾大军浩浩荡荡,战马嘶鸣,车轮辗压地面,发出沉闷的轰响,仿佛在给这条官道谱写一曲急促而沉重的乐章。 可是,身为主将的曹骏却并没有和大军在一起。 他心系扬州的灾情,深知这次水灾的严重性。 为了更快一步抵达扬州,处理灾情,他选择了先行一步,将大部队远远甩在身后。 此时,辰时的官道上,曹骏的马车疾驰而过,车帘随风飘扬,吸引了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马车行驶得极快,车轮溅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形成一片雾霭,笼罩着周围的景物,犹如一层朦胧的面纱。 曹骏掀开车帘,目光如炬,望着窗外越来越多的饥民、流民,神色凝重。 那些面带愁苦的面孔,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令人心痛。 饥民、流民越多,越表明他们距离扬州也就越近。 这个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却已成了人间地狱。 他心中暗自揪紧,始终无法平息那份沉重的担忧。 一路上,流民的数量已不是零零散散的逃离,而是成群成群的涌向这里,像潮水般汹涌而至。 这样的景象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次扬州水灾的情形要远比他想象得多。 在他心中,涌起了对灾情的种种猜测与不安。 能有这样大批次流民的逃离,一方面说明了这次扬州水患的严重,另一方面则让他所担心的事情浮现出来,那便是扬州的官府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 这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既然连官府无法维稳,那他们又能指望什么呢? “若任由这些流民逃窜下去,会对整个大夏造成多大的后果?”曹骏心中默念。 他清楚,一旦这些流民逃到其他地方,首先对其他地方原有百姓的冲击将是不可小觑的,而更为糟糕的是,这些流民的去向将难以管控。 一路上,流民们的目光中流露出恐惧与绝望。 他明白,先前的民风虽淳朴,但在这样的天灾之下,人性往往显得脆弱而可怕。 饥饿、绝望、无助,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逼迫着人们走向疯狂的边缘。 “恶向胆边生之下,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都干得出来。”曹骏心道。这些饥民若无法得到及时的救助与安抚,或许真的会走上极端的道路,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最终酿成无法挽回的惨剧。 马车疾驰而过,风声呼啸,耳畔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犹如来自地狱的呐喊,让曹骏心中愈发沉重。 车外,流民们在泥土与灰尘中挣扎,眼中闪烁着绝望与渴求,而这一切都让曹骏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我必须尽快抵达扬州!”他在心中默念,目光坚定,似乎在对自己发誓。 曹骏的思绪回到当初,他深知这次灾情的复杂与艰巨。 水灾不仅仅是自然的灾害,更是人心的考验。 他必须在这片动荡不安的土地上,找到解决之道,让流民们看到生的希望。 “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他们失望!”曹骏的内心燃起一股不屈的斗志,他知道,只有尽快稳住局势,才能让流民重拾希望,才能让这片土地重回平静。 马车在官道上飞驰,尘土飞扬的景象在他眼中渐渐模糊。 守在曹骏身边的文六,此刻正忙着对着过往的流民分发着干粮。 他的动作迅速而坚定,尽管内心深处的焦虑如潮水般涌动,但他明白,这一刻,自己肩上的责任更加重要。 粮袋的重量在他背上逐渐减轻,直到消失殆尽。 回想起先前分粮时,那些灾民犹如野兽般疯抢的画面,文六不由感到一阵颤栗。 他想起那些流民的眼神,那是饥饿与绝望交织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世间的冷漠。 每当他看到那些手足无措的孩子,和那一双双渴望食物的眼睛,他的心中便涌起一阵刺痛。 “大人,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干粮分了下去。”文六回过神,转向身旁的曹骏,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依然坚毅。 他指了指早已干瘪的粮袋,犹豫片刻后,语气稍显沉重:“只是大人,这将干粮分了下去,接下来大人又该如何?”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样的速度和方式并不能根本解决问题。 “要不我们到了下个城镇找当地的官府救济一下,顺便歇息片刻!”文六鼓起勇气提出建议,脸上略显期待。 他抬头瞧了一眼面无喜色的曹骏,心中更是忧虑。 曹骏低头沉思,马车的行进声轰隆作响,似乎与他心中的沉重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注视着窗外渐渐模糊的景象,脑海中回荡着扬州灾情的画面。 “可惜,现在的每一刻都不能浪费。”曹骏淡淡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虽然他心中也知道,有时候休息是多么必要,但那份焦虑与责任感仿佛如重石般压在他身上,让他无法放松。 文六看着曹骏,心中有些不忍。 毕竟,曹骏并不像他这个练家子出身,自从他们离开京城后,星夜奔驰,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体力的透支已经显而易见。 别说曹骏了,就是他自己这个练家子,也已经感到有些扛不住。 尤其是这些日子,曹骏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决绝,这更是让他心中愈加担忧。 “我在这里守着,大人您去歇一会儿吧。”文六鼓起勇气,试图劝说曹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有我在,您不用担心。” “我说过,等到扬州之前,我不会停留。”曹骏的语气坚定,透出一股不容质疑的气势。 他明白,现在的扬州急需援救,他绝不能因个人的疲惫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文六见状,心中虽然无奈,但也不想再多言。 他知道曹骏的性格,倔强而坚决,强烈的责任感让他无法退缩。于是,他默默地扶了扶自己的背包,准备继续前行。 “再忍耐一下,我们快到了。”曹骏似乎察觉到了文六的担忧,轻声安慰道,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 他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多么艰难,他都要带领这支队伍成功抵达扬州,给予那些受灾的百姓以希望。 然而就在这时,一支鸣镝突然破空…… 第95章 然而,就在这时,一支鸣镝突然破空,宛如一声惊雷撕裂了寂静的空气。 刺耳的声音瞬间让人心头一紧,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声源望去。 “护驾!”文六本能地大喊一声,反应极为迅速。 他的手一抖,猛地将曹骏推回到马车内,生怕那突如其来的危险伤及主公。 随即,他用力挥动手中的朴刀,劈飞朝他们袭来的冷箭,刀光如电,划破长空,带起一阵疾风,仿佛在与死亡争夺时间。 “何方宵小?竟敢行刺当朝国舅爷?”文六怒喝,横眉冷目,环顾四周。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震慑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敌人的踪迹。 这时,曹骏的心跳也如擂鼓般剧烈,眼见文六如此果断,他心中一阵感激。 与此同时,周围的侍卫们也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刀剑,齐刷刷的拔刀声响彻整个官道,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肃杀。 “保护国舅!”一名侍卫高声吼道,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即将迎接一场血战。 然而,下一刻,数十名黑衣刺客如同幽灵般,从两侧的密林中扑出,动作迅猛而又精准。 对于文六的呵斥,他们并没有在意,目光中透出冷幽与狠厉,犹如利剑般无畏,直冲曹骏所在的马车而来。 “唰唰唰!”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一道道啐了毒的飞镖如同暴雨般射向文六等人,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空间,令人无法躲避。 文六立刻将朴刀横在身前,刀光闪烁,试图抵挡这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快,护住国舅!别让他受伤!”文六大吼,一边抵挡飞镖,一边试图为曹骏争取时间。 他的心中一阵紧迫,这样的攻击来势汹汹,若不迅速反击,他们将被彻底压制。 “文六,走!”曹骏在马车内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虽然他看不清外面的情形。 但外面那金铁交击的不绝如缕,很明显,当前的局面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文六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心中涌起一股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抬头望向那扑来的黑衣刺客,心中暗自发誓:“我一定要保护好国舅!” “所有人,跟我上。” 他咬牙切齿的望着眼前这群此刻,奋力挥动朴刀,迎着飞镖反击而去,“这里是官道,很快就会有人赶来,他们撑不了多长时间。” 刀光闪动间,将飞镖一一劈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与此同时,周围的侍卫们也纷纷聚集在马车附近,形成一个坚实的防线,抵御着黑衣刺客的进攻。 然而,黑衣刺客们并无畏惧,他们反而露出狞笑,眼中闪烁着凶光,仿佛将文六的怒吼视作挑战,愈发狂热地冲向曹骏所在的方向。 文六见状,心中一紧,挥刀更加迅猛,汗水与血水交织。他大声呼喊:“稳住阵脚,誓死守护!”侍卫们闻言,士气大振,刀剑齐挥,誓要将黑衣刺客阻挡在外。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杀气,双方激烈交锋,场面异常惨烈。 刀光剑影中,文六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鲜红的液体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泽,仿佛一朵朵盛开的血花。 然而,他毫不退缩,眼中闪烁着不屈的火焰,心中燃起一股无法泯灭的斗志。 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决绝的力道,仿佛要将所有的敌人斩于马下,拼尽全力保护身后的曹骏。 尽管曹骏的护卫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能手,个个身手不凡,但眼前这群黑衣刺客显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他们身形灵动,动作迅速,展现出极高的战斗素养。 这些人留下几人与文六周旋,其余则迅猛扑向马车,意图突破防线直取曹骏。 文六心急如焚,拼尽全力阻截,每一次刀锋所至,血花飞溅,染红了地面,也染湿了他的衣衫。 “可恶!”文六怒吼,刀势愈发猛狠,恨不得将这些敌人一一斩杀。然而,他心中清楚,单靠自己这样的拼力,难以持久。 周围的敌人如潮水般涌来,令人窒息的压力逐渐逼近。 他迅速扫视四周,寻找破绽,心中暗自计较着如何才能为曹骏争取更多的时间。 在一次刀光交错间,他趁机一刀劈开眼前的黑衣人,果断地将曹骏拉了出来,声音沉重而坚定:“大人,我们拼死掩护你!” 正当此时,黑衣人之中发出一声厉啸:“曹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召唤,直击人心,令在场的守卫们不寒而栗。 文六的心中一紧,眼见寒光划破夜空,直取曹骏咽喉,他哪能让曹骏受伤,当即怒吼一声,身形如电,瞬间挡在曹骏身前。 手中朴刀猛然挥出,硬生生将那寒光击偏,刀锋带着狂暴的气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一击不中,那黑衣人再次袭来,狞笑中透着无情。 与此同时,其他的黑衣刺客见此,也是纷纷抛弃眼前的目标,向曹骏杀来。 刀光如电,文六心中焦急,愈发感受到形势的危急,渐渐有些难以招架。 他在混乱中努力抵挡着,可是敌人如潮水般涌来,数量之多让他感到窒息。 就在他拼命挥刀的瞬间,忽然间,一道寒芒猛然袭来,文六来不及反应,鲜血迸溅,瞬间染红了他的手臂。 疼痛如电流般袭来,文六怒目圆睁,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滩鲜红的水洼。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手中的朴刀愈发挥舞得大开大合,完全放弃了防御,决心用攻击来换取生存的机会。 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之下,其中一名黑衣刺客终于被他找到了破绽,文六心中一喜,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弛。 他迅速发起反击,刀光闪烁,直逼那名刺客的要害。就在刀锋即将触碰到敌人皮肤的瞬间,面具却在刀芒的冲击中裂成两半,露出半张雌雄莫辨的脸。 文六愣住了,心中一惊,难以置信。 那琉璃色的眸子与西域宠妃如出一辙。 刺客的朱唇轻启,缓缓吐出的话语:“曹骏,三殿下在扬州给你备了份大礼……” 文六的心猛然一沉,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他曾一度熟悉的面孔。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文六低吼,手中的刀不自觉地颤抖,但他也明白这样的对峙不能持续下去。 意识到危机的迫在眉睫,他的心中涌动着强烈的战斗欲望,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曹骏,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第96章 “下官拜见国舅爷!”赵成忙不迭地跪在曹骏面前,神情慌乱,脸色一片苍白,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 曹骏遇刺,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令他心头一震。 曹骏可不是别人,而是当朝最受圣上器重的国舅爷。 这次奉命前往扬州赈灾,整个天下上下皆知。 可以说,他的每一步行动都牵动着朝野的神经,更关乎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 扬州灾情严重,若处理不当,恐怕民怨沸腾,社稷不稳。 然而就是这样,这位国舅爷居然在他的地界上遭到了行刺,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黑衣刺客的疯狂袭击,令他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之重。 若是曹骏在子午县出了事,那别说他这顶乌纱帽了,就连项上人头都不一定能保得住,更别提他所在的官场地位,甚至还可能会牵连到整个家族的生死。 “这件事绝对不能马虎!”他心中忐忑不安,目光紧盯着曹骏,试图从那张冷峻的脸上窥探出些许端倪。 曹骏并没有将这次的行刺事情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毕竟,那批黑衣刺客刚才自报家门,将三皇子列为幕后主使,虽然心中存有疑虑,但他未在脸上流露出分毫。 作为国舅,他知道必须保持镇定,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的惧意。 “好了,起来吧!”曹骏轻挥袍袖,语气淡然,却难掩眉宇间的冷厉。 此时的他,内心波澜起伏,却依然努力维持着外表的平静。 赵成战战兢兢地起身,心中暗自揣测,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不知暗藏多少汹涌波涛。 他能感受到曹骏身上那股强烈的威严与压力,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他的一念之间,瞬息万变。 曹骏的目光扫过文六等人,刚才那一战虽短暂却惊心动魄。 文六等人虽然衣衫染血,面色苍白,但仍屹立不倒,眼神坚定如铁,显示出强烈的意志和忠诚。 曹骏心中暗自欣慰,能够在这样的严峻环境中,依然有这样的亲信支持他,令他感到无比庆幸。 然而,目光一转,他意识到此行带来的损失。 原本精心挑选的十几名亲信,如今已有数人负伤,形势愈发严峻。他心中隐隐感到一阵沉重,明白接下来的道路只会愈发艰难。 文六用简单的布条包扎了自己的伤口,忍着疼痛走到曹骏面前,低声禀报道:“国舅爷,刺客已逃,现在我们该如何?干粮早已分散给一路上的灾民。”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焦急,显然他清楚眼下不能有任何延误。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瞧了一眼匍匐在地的赵成,若有所思。 这番话当然不是他随口说出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意在试探赵成的反应。 跪在地上的赵成,此刻心中正诚惶诚恐,绞尽脑汁开始思考如何才能从这次刺杀中脱身,如何才能打消曹骏的疑虑。 可就在这时,他就听到了文六的话。赵成心中一震,忙抬头道:“国舅爷,下官愿即刻调集人马,至于干粮之事国舅爷不用担心,下官这就献上。” 他赵成之所以能在这子午县安然当这么些年的县令,靠的就是八面玲珑的本事。此刻,他深知必须拿出实际行动,以表忠心。 而眼前这献出干粮毫无疑问便是最佳的投名状。 曹骏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似在权衡。 只是身为官场老手的赵成,早已洞察其意,不等曹骏回答便对着身后的部下说道:“你们一个个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筹备干粮,若是耽误了赈灾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能担得起?” 部下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赵成则趁机向曹骏表忠心:“国舅爷放心,下官定全力以赴,确保赈灾顺利进行。” 曹骏目光一闪,打量了赵成几眼,随即点了点头道。既然这赵成如此上道的话,他也就不用再为干粮的事情而考虑。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赵大人,请放心,等我回京之时定当如数俸还。” 虽说他也可以再沿路收拢粮食,只是这已经距离扬州愈来愈近,粮食愈发紧缺,能不能筹集到都不一定。 而一旦没有筹集到干粮的话,势必会耽搁行程,那样的话,扬州百姓可就要多受一天的天灾人祸。 “万万不可!” 听到曹骏还要将粮食还给自己,赵成顿时急了,忙道:“国舅爷此次扬州乃是赈灾,肩负天下重任。” “下官虽只是小小子午县的县令,但也是心系天下。这点粮食就当下官为天下苍生尽的一份薄力。”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顿,瞧了一眼曹骏的面色之后,继续说道:“更何况,国舅爷此番在下官地界遇袭,下官有着难辞其咎的责任。” “国舅爷若是将这干粮还给下官的话,真是折煞下官!” 听着赵成的话,曹骏心中冷笑一声,果然能当上县令的人都是人精。 即便是这一个小小的子午县也不是例外,深喑人情事故。 不过他也没时间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既然这次刺杀与赵成无关,再加上他又献上了这干粮,他也不会去多计较。 “赵县令果然识大体,既如此,便依你所言。” 他深沉一叹,继续说道:“赵县令尽可放心,今日行刺之事朝廷若是追查下来,我定会向朝廷秉公报表。” “好!好!好!” 曹骏的这番话让赵成心中巨石顿时落下,一连说了几个号,脸色甚至都变得红润起来。 “既然如此的话,要不下官派遣几人护送国舅爷?” 他短暂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毕竟,这行刺有第一次,便会又第二次。 无论如何都不该掉以轻心,更不应该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事。 站在一旁得文六闻言,看了一眼曹骏,在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人,正欲开口。 只是下一刻,曹骏便开口说道:“这个就不用了,这里距离扬州也没有多远。” “无论如何,首要目标还是要尽快抵达扬州,稳定局面!” “真是天佑我大夏!”赵成闻言,更是对曹骏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暗道:这国舅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之人。 第97章 几日后,遭了水灾的扬州官道已然变得泥泞不堪,行人稀少,车马难行。 道路上积水漫过路面,残枝败叶随处漂浮,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令人作呕。 即便是那曾经热闹的官道,如今也显得无比凄凉。 远处的村庄隐约可见,然而它们似乎被水汽笼罩,轮廓模糊,仿佛沉浸在一片无尽的哀恸之中。 昔日的繁华景象荡然无存,只剩下断壁残垣,村民们在废墟中艰难求生,眼神中透着无助与绝望。 积水退去后的泥泞,更是加剧了重建的艰难。 道路像是一条腐烂的肠子,淤泥与污水交织,每一步都似在泥沼中挣扎。 残存的屋檐下,几只乌鸦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犹如在诉说这场灾难的惨烈。 天边的阳光透射不进,只有灰蒙蒙的云层笼罩着大地,令人感到无尽的压抑。 此时,马车的车轮深陷泥泞,马匹喘着粗气,四蹄无力地挣扎,挥鞭却无力改变困境。 曹骏见此,眉头紧锁,心中暗自叹息,眼前的情形超出了他的预期,心中涌起一阵无法言喻的沉重。 “所有人开始徒步行进。”他果断地下了命令,声音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尽管内心也充满了无奈。 泥水溅湿了他的裤脚,曹骏领头,众人紧随其后,艰难跋涉。 每一步都沉重无比,脚下的泥泞像是无形的陷阱,不时有人滑倒,却又迅速爬起,继续前行,脸上满是决然的神情。 曹骏目光坚定,心中默念:“无论如何,必须尽快抵达。” 沿途所见,尽是灾后惨状,远比他想象得更为凄惨。 流民们如同失去方向的孤魂,面容憔悴,衣衫褴褛,许多人光着脚丫,在泥泞中挣扎,脚下沾满了污水与泥泞的残骸。 他们的眼窝深陷,目光无神,脸上布满了绝望与无助,仿佛在无声地呐喊着生存的渴望。 “给我们一点食物……”一位老妇人跪在泥水中,声音微弱却充满恳求,手中仅剩的几根手指在淤泥中颤抖,仿佛随时都会与这片人间地狱一起消亡。 她的身边,几个孩子蜷缩着,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呆呆地望着过往的行人,眼中闪烁着饥饿的光芒。 周围的灾民们也纷纷伸出手来,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摇动,像是无数只绝望的蝼蚁。 他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阵低沉的哀鸣,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幸与苦痛。 泥水流淌在他们的脚边,污秽的水流将他们的希望冲得荡然无存。 曹骏扭头看了一眼文六,文六自然知道曹骏是什么意思,却在这一刻决定忤逆曹骏的想法。 “大人,不行,这可是最后一点干粮了……”他沿着官道指了过去,脸上的焦虑一览无遗,“要知道现在距离扬州还有一点距离,我们没什么,倒是大人你可恶不得!” 听着文六的话,曹骏眉目低沉,内心的叹息几乎让他窒息。 他明白文六这是为了他好,但他也深知,这些孩子的生命与未来早已被灾难夺走。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些求助的流民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痛苦与愤怒。 “看着他们的眼神,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曹骏低声说道,声音中满是坚定与柔软。 “我们可以再想办法,找到其他的资源,但这些孩子不能再等。”曹骏的声音如冰冷的刀锋,令文六的心中一震,随即被一种情感淹没。 “是,大人,我明白。”文六无奈地说,虽然心中有担忧, 但他明白曹骏的坚持与责任。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或许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他们能找到一丝微弱的希望。 …… 道路泥泞,淤泥遍布,曹骏率着众人在艰难行进中。 每一步都似乎在与地面抗争,脚下的泥水不断渗入鞋底,令他倍感沉重。在这行进的过程中,曹骏愈发觉得道路疏通的重要性。 如果道路通畅,他们根本不必在这里步行,车马也能顺利行驶,调动其他州县的物资,帮助更多的灾民,避免这样的哀鸿遍野的局面。 可要想疏通道路,怕是要耗尽多少人力与财力,仅靠扬州一个州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更何况如今的扬州都已经沦落成这个模样,指望他们会恢复通行无疑是痴人说梦。 曹骏心中暗自焦急,他必须得另想办法才行。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前方的视线突然被一群流民包围了。 那些流民满脸的脏污与绝望,眼神中闪烁着饥饿的渴求和愤怒的狂暴。 曹骏心中猛地一紧,这些人似乎失去了理智,迫切地想要什么。 其中一位领头之人看似憨厚,然而此刻却说着狠辣至极的话:“不管你们是谁,将干粮交出来,不然的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胁,透着无所畏惧的气息,周围的流民也纷纷附和,目光中闪烁着凶光,像是被愤怒驱动的狼群,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曹骏心中一震,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刻遭遇流民的围攻。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面色苍白、眼神绝望的人,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怜悯。可是,这种愤怒与绝望的交织又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听着,我们不是敌人。”曹骏努力保持镇定,声音中透出一丝坚定,“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干粮并不多,但我们会尽力分给你们。” “帮助?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帮助!”领头的男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你们在这里走路,吃喝玩乐,而我们却在泥水中挣扎求生!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空话,没什么用!” 流民们纷纷发出嘲讽与不满的低语,形成了一股愤怒的潮流,逼近曹骏。 他们的绝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他吞噬。 “你们必须明白,我们也很困难!”曹骏举起手,试图向他们传达自己的诚意,“我们只是一小队正在行进的人,眼下也在寻找能够帮助你们的办法。 我们不想与大家为敌,但我们需要团结起来,共同渡过难关!” “团结?”领头的男子嗤之以鼻,“我们只需要你们的干粮!再多的空话都没有意义!不交出来,就别想继续走!” 他挥了挥手,周围的流民们变得更加激动,愤怒的呼喊声不断响起…… 第98章 望着眼前的局面,曹骏心中也是一沉。 他知道眼前的局面已经变得极为危险。 流民们此刻怒不可遏,绝望透顶,理智尽失,犹如饿狼扑食,对任何挑衅都将以牙还牙。 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些后悔,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 然而,即便是他,也未曾料到灾民之变竟如此之快,如迅雷不及掩耳,甚至他都没有作反应。 此行之前,他最为忧虑之事,终究还是如噩梦般降临。 如果这样的事情传到朝廷上去,不见得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会如何落井下石。 而最让他所担心的并不是朝堂上的落井下石,而是圣上的态度。 皇帝之所以派遣他前往扬州赈灾,既是为了考验和磨砺他,也是因为扬州正遭受着历史上罕见的严重水患,导致当地百姓生活困苦,亟需援助。 可是这灾民一旦产生哗变,一旦起了反意,那这样的话性质就变了。 那个时候,来扬州的可就不是什么赈灾部队,而是镇压部队了。 面对一般的反贼,他当然可以采用强硬的措施直接镇压,而不有所顾忌。然而,面对眼前这些恶向胆边生的流民,他就必须要慎之又慎了。 “文六,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主动攻击!”他低声对一旁的文六说道,心中明白这并不是一场可以轻易妥协的对峙。 文六点了点头,手握朴刀,神色凝重。他心中也清楚,眼前的局势一触即发,不能有任何的松懈。 “我们可以分享干粮,但你们必须冷静下来!”曹骏继续说道,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冷静,试图让众人明白,只有和平的交流才能解决问题。 “看着你们这样,我们又怎么能相信你们!”领头的男子怒吼,脸上布满了愤怒的扭曲,“很简单,交出干粮,否则我们就要动手!” 眼见局势愈发紧张,曹骏心中暗自焦急,倘若真的爆发冲突,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必须找到一种方式来平息这场即将爆发的暴风雨。 “我是圣上派来赈灾的,请你们放心,大家马上都会有干粮吃!”他高声喊道,语气坚定而诚恳,“只要你们愿意配合,我们一定能共渡难关!” “哼!” 那领头之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大声喝道:“朝廷的承诺何时兑现过?扬州水患如此之久?也未见朝廷有所作为!你们这些官老爷,只会空口白话,我们早已不信了!若再拖延,休怪我们不客气!” 话音落下,原先心中还有些动摇的人也纷纷露出坚定神色,显然对朝廷已失去信任。 “就是,别说那些假模假样的,将干粮交出来!” “不错,我们只要干粮,其余的什么都不要!” …… 一时间,群情激愤,所有人向着曹骏更进了一步。 话音未落,四周的流民纷纷附和,情绪愈发激动,局势愈发紧张。曹骏深知,再拖延下去只会让事态恶化。 他毅然决然地转身,对文六低声吩咐:“立即分发干粮,务必让大家看到诚意。” 文六心中虽然不愿,但也明白此时此刻,唯有实际行动才能挽回信任。他迅速召集手下,开始有序地分发干粮。 流民见状,情绪稍有缓和,但仍警惕地注视着。 随着干粮逐渐分发到手,愤怒的咆哮声渐弱,取而代之的是低声的议论和迟疑的目光。曹骏见状,心中稍感宽慰,但仍不敢大意,继续维持着冷静与坚定,确保每一份干粮都能公平地送到每个人手中。 只是下一刻,那领头之人突然高声喝道:“别以为这样就完了!怎么才这点干粮?分明是敷衍我们!若不拿出足够的粮食,今日誓不罢休!” 他怒目圆睁,挥动手臂,激起周围流民的共鸣。 曹骏眉头紧锁,这一路上他早已将干粮散了出去,正如文六先前所担心的那样,剩下的根本就不多。 曹骏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诸位,实不相瞒,干粮确已所剩无几,但朝廷援粮不日将至。我愿以性命担保,绝不让大家饿着!”他目光如炬,扫视众人,试图以真诚打动他们。 “性命担保?哼,你的命值几个钱!”领头之人冷笑,眼神中满是怀疑与不屑,“我们饿得前胸贴后背,哪还有时间听你空谈!再不给粮,今日便让你血溅五步!” 曹骏面色不改,沉声回应:“我明白大家的苦楚,都是为了活下去。这点粮食虽不多,但也足够能暂解燃眉之急。” “这样,你们放我带部下出去,让他们去接应朝廷的援粮。我曹骏若食言,天诛地灭!此刻唯有齐心协力,方能共渡难关。诸位若信我,便给我一点时间,定不负众望!” “大人这样不行,怎么能让你充当人质?”文六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如果他不在曹骏身边保护,谁会知道这群恶向胆边生的刁民究竟会怎样对付曹骏?而且说不定那群黑衣刺客正在暗中窥伺,就等着曹骏落单。 如果曹骏真的充当了人质的话,他实在不敢想象会发生何种的事情。 “你们放我家大人出去,我文六甘愿充当人质!”他对着眼前这群灾民说道。 那领头之人不屑的瞧了一眼文六,讥讽道:“就凭你?你算哪根葱,能代表得了谁?”他冷笑,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文六并未退缩,挺身而出,目光坚定地与那领头之人对峙。 “今日只能我文六充当这个人质!” 他死死盯着那领头之人,毫不退让的一字一顿道:“如若不然,我文六今日便是背上这杀人的罪名也要护送曹大人安全离开。” 其余众人见此,也是齐唰唰拔刀相向,“誓死保护大人!” 气氛僵持不下,领头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让开道路。 “好,暂且就相信你们一次!既然你主动请缨当人质,那你便留下,免得出尔反尔!” “文六你——!” 曹骏有些感动,但他也明白此时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请诸位放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带回救援。 在此期间,请大家保持秩序,切勿做出有损和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