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荡魔录》 第1章 纪元初始 2201年,大陆在地动山摇的爆炸之后,开启了一个新的蛮荒时代,旧纪元划上了一个句号,一个称之为“新纪元”的时代拉开序幕,繁华的都市变成了废墟,农田变成焦土,天空难现日月,笼罩在厚厚的辐射云层下,仿佛又回到了上古的白垩纪时代,冰天雪地,日夜更迭,四季不再,终日见到的只有皑皑的白雪。 在大陆的南方,一座破败的城市郊外,是一望无际的雪原,河谷结着厚厚的冰层,植被被厚厚的雪层重压着。 现在是凌晨五时许,天色昏暗,冰天雪地中,从积雪中窜出了几丛比人还高的芦苇,在芦苇丛里躲着一老一少,他们穿着贴满补丁的厚实棉衣,尽管里外已经套了几件棉衣,刺骨的寒风还是透过窟窿直钻身体。 二人一动不动地趴在雪地上,不敢大声喘息,生怕惊动了远处的东西。 寒风呼啸里,口中吐出的雾气,模糊了眼前的瞄准镜,一个老者不慌不忙地用袖口轻轻抹去。 老者的伏击姿势很标准,他看起来像一个训练有素的老兵,身边的少年面容消瘦,一脸刚毅,目不转睛地盯向瞄准的方向。 飘落的雪花已经覆盖了他们的身体,也不知道他们在雪地里趴了多久,几乎成了两块冰雕。 “来了!”老者终于开口低声提醒道。 而少年有些茫然的眼神为之一振。 只见老者以很标准的军事动作趴在地上,手上端着一支陈旧的老式拉栓步枪,聚精会神瞄准远处,少年则随着枪口瞄准的方向,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芦苇丛里一只觅食的麋鹿。 “我们的子弹不多了,要省着用,只能用一颗子弹,也只有一次机会。”老者轻声地交待着,小心翼翼从怀里翻出一枚黄澄澄的7.62军用子弹,送入枪膛,拉动枪栓。 “屏息,屏息,不要着急,先预判好它的走位,”老者一边瞄准,一边耐心地教着身边的少年,少年小心翼翼地盯紧猎物,在心跳加速中,等待着老者扣动扳机。 那是一只变异后的麋鹿,在两个犄角间长出一些古怪的衍生物,它的头刚好露出了草丛,睁着血红的血丝,张开满嘴怪牙,津津有味地啃食着雪地里那些零零落落的干枯野草。 “准,一定要打准”少年轻声祷告。 老者则从容不迫地闭上左眼,右眼瞄准,枪口紧随猎物,目标、靶心、三点一线,深呼吸,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碰”,一声枪响过后,麋鹿应声倒下,枪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良久。 老者收起了步枪,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 “太好了,鹿皮可以给我们换来二十颗子弹,鹿肉我们可以吃上一个月。”少年则兴高采烈地奔向了猎物。 麋鹿安静躺在雪地中,子弹准确无误地穿过了它的心脏,鲜血染红了白雪。 少年高兴地回过头说,叔父你打得太准了。 老者长舒了一口气说,不枉我们在这冰天雪地里守了一个晚上,这头鹿可是我们这个月的食物。 少年只管去拎起那死鹿,浑然没有留意到淅淅索索由远及近的踏雪声。 远处一个粗狂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好小子,胆挺大的,你大爷我的猎物你都敢拿,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一个穿着脏破皮衣的蛮须壮汉站在十几米开外,他得意地用右手食指转动着一口左轮手枪,他身后另有三个彪形大汉,各背着一把半自动步枪,虎视眈眈地盯着少年脚下的麋鹿。 这四位壮汉隶属于附近的匪帮,在此地恶名昭着,平日里虽作恶累累,却也讲几分道义,四人原本都是战败后退下来的雇佣军人,无事可干,就干起了赏金猎人的营生,每个人的身上都纹着一只猛禽,各有些本事,为首壮汉是这四人的老大,他脖纹青龙,身强力壮,老二黑胖子脖纹黑虎,肥胖蛮横,老三身形消瘦,头纹花豹,速度敏捷。老四独眼,手纹秃鹰,枪法了得,近日来未曾做得一笔买卖,无钱度日,这才动了抢夺的念头。 蛮须壮汉撩起袖子的手臂上,纹有黑虎一只,排名老二,名唤黑虎,只见他目露凶光道,你要是敢动一下死鹿,小心老子不小心走了火崩了你。 “这明明就是我们刚才开枪打死的猎物,我们在这里伏了一个晚上,还用掉一颗子弹,才打死它的”,少年毫不畏惧地据理力争。 “小子,你听好了,这是我们家养的鹿,一不小心让它跑出来了,结果给你们毙了,你说下,这笔账怎么算?”另一个瘦长汉子强词夺理。 “你胡说,我们追了它一整晚了。”,少年气急,却也争论不过。 “你们追了一晚,我们还找了它三天。”那住瘦汉双手叉腰,咧嘴讪笑道,光光的头顶上纹着一个奔跑的豹子。 “老三,你也是没长大,何必与这毛孩子啰里啰嗦。”,那黑胖男子在一旁插嘴,“小子,你别不识趣,这个世道死一个人,跟杀只鹿有啥区别,你别活得不耐烦了,老头,你最好拦住你的娃。”黑胖子转向老者威胁道。 此时少年却丝毫不惧,他张开双臂拦在猎物前,黑胖却毫不理会一旁少年的愤怒,随手一把便撩开少年,羸瘦的少年怎生拦得住粗壮的大汉,黑胖一个用力,少年便跌坐在地。 “你们四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孩,羞不羞。”少年站起身来,没有丝毫畏惧,一脸的愤怒。 “哎呀,你这臭小子,当真是不怕死啊。”,那黑胖子正待抽出枪来,吓唬吓唬少年。 “老二”一旁沉默的大哥开口了,那名壮汉便缄口不语, “你这个孩子,倒还有些胆识,今日若不让你们心服口服,将来传出去,还真道我们四兄弟欺负老弱妇幼,那还了得,叫我们四兄弟怎么在道上混。这样,我们比试一局,你们赢了,把地上的猎物提走,若我们赢了,那猎物就是我们的了。”老大身材高大粗壮,脖上纹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他看起来少些匪性,多几分客气。 “好,比就比,谁怕谁?比什么?”少年一脸不服气。 “恩,你们不是百步穿杨,几百米外一枪击毙麋鹿。”老大盯着老者背后的老式拉栓猎枪说道。 “对的,那是我叔父用这把步枪打死的。”少年眼中多了分骄傲之色。 老大青龙环视了四周的环境,说道,“好,既然老爷子对枪法自信,那我们就来比比枪法,你们瞧见没有,一千米开外那棵枯树,上有两个蜂窝,我们不妨比试一下,一人一个,看谁打得准。” “好,比就比。”小孩子好胜心强,满口应承下来。 老者则不愿比试,婉言拒绝道,“这孩子不懂事,实在是不好意思,四位英雄若是瞧得起地上的猎物,就请提去,老朽老眼昏花,自然是比试不过。” “你这老头,好不识抬举,瞧不起我们是不是,今日若不分出个胜负,我若取走这猎物,你们表面服气,心里不服,他日若传出去,叫他人耻笑,我们猛兽帮如何在江湖上混的下去。”黑虎大声喝道。 “不敢不敢,我和小孙儿,是心中服气,此事绝对不会对外人说半分。”老者作恭赔笑道,显然是不想得罪这些草莽英雄。 “叔父”,少年在一旁心中不悦,埋怨叔父的胆怯。 “嘿嘿!老头,今天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这由不得你”,老二黑虎挥了挥手中的步枪威胁道。 “老头,你今天如果敷衍我们兄弟四人,咱兄弟可不答应,你给我拿出点真本事出来,我四弟平日可不愿与无能之辈比试。”老二黑虎警告说道,他是担心老头敷衍了事,扫了兴致。 “哎,好吧,那就比一比吧”。见对方咄咄逼人,老者迫于情形,只得应承下来,他缓缓地取下了背后的那杠老式猎枪,沉甸甸地抓在手中,这杠年过百岁的老步枪,乌黑的枪管早已磨的镫亮,木柄枪托也是油光发亮,可这柄老步枪却从未让主人失望过。 少年面露喜色,老者则是一脸淡定,这一老一少经历过几百次的比试,胜少负多,自然是毫无惧意,淡定从容。 老二黑虎指着身上纹着苍鹰的瘦长汉子,咧嘴一笑,讥讽道:“老头,你可知道我们老四可是被称之为鹰眼的狙击高手,和他比枪法,就是自取其辱,凭你们那杆烧火棍,我们才是专业的猎人,你们是滥竽充数,今天让你们开开眼。” 老大朝着苍鹰点头说,老四你陪着老头玩玩。 平日里秃鹫见多了哆哆嗦嗦的鼠辈,而老者的从容让他觉得有些意外,忽见老者松弛的眼皮内,目光如炬,有些灼人,尽管老者尽力去隐藏自己的实力,但这长时间专注于猎物,所历练出的特质,由内而发,无法掩盖。 老者是个高手,秃鹫不敢怠慢,孤傲的眼神中多了些许对对手的尊敬。 八百米,是老者手中那把老步枪的极限距离,而那棵枯死的老橡树独立于雪中,刺骨的寒风自北向南刮着,呼呼地刮得人脸上生疼,而这不大的风力却能决定比赛的胜负,一个优秀的射手,必须将风力等客观因素考虑在内。 枯树向天伸展出的枯枝,犹如细长的双臂,一上一下挂着两个如头颅般大小的野蜂巢,而八百米外看过去,就只是两个黑点。 秃鹫屈膝半蹲,举枪瞄准,闭上左眼,通过高倍瞄准镜,将靶心对准了左边的那个蜂巢,北风忽起,他准确地判断出风向是由北向南吹,考虑了风向,心里读了个数,又熟练地微调瞄具,根据风力大小,调整幅度,完全靠的是射手那微妙的感觉来把握,在极短的时间计算出结果,真可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必须此刻他完全沉浸于枪与蜂巢之间,周围的事物已经干扰不到他,耳中听到的只有自己均匀的呼吸声,专注是一个狙击手的基本素质,进入专注的境界,举枪,瞄准,微调,扣动扳机,一气呵成,那是一个狙击手的节奏,正如同一个优秀的刀客那般,专注,抽刀,砍杀,收刀,一气呵成,狙击手之间的胜负便决定于这节奏间。 砰!大狙击枪发出了低吼,而八百米外的蜂巢应声在半空爆了个稀烂,他的几个兄弟纷纷鼓掌称赞,真是枪法入神,百步穿杨。 秃鹫却一脸冷漠,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枪支,取出细软布匹包裹好自己的爱枪,那是一杆拥有着漂亮流畅的线条,精准度极高的军用m24狙击步枪。 老二黑虎颇为不屑地开口:嘿!老头,该你了,他眼中只有老者老迈的动作和缓慢的步伐。 但秃鹫却留意到老者的眼中,透露出了自信之光,那是一个卓越的狙击手必备的心理素质,在战场上棋逢高手,一个狙击手只有一次机会,打不中的结果就是暴露目标,因此每扣动一次扳机都必须做好十足的把握,瞬息间战场形势了然于胸,这才敢举重若轻地扣动扳机。 如果说秃鹫的精准归功于精密的计算,那老者则是纯凭感觉,那是扣动了几千几万次扳机累计下来的感觉,可以说两者之间的较量,是学院派高材生与职业射手之间的较量。 老者蹲于草丛中,就像草丛里的一块石头,他半蹲着托着步枪瞄准,稳定而优美的射击姿势,就像一尊雕像般纹丝不动, 而这一刻,对于老者来说,他就是枪架与枪融为一体,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一次微微的颤抖。 砰得一声,清脆而冷静,八百米开外的另一个蜂巢应声掉落地面,砸的稀烂,老者的结果让秃鹫有些意外,他似乎没有击中目标。 但以一个狙击手的感觉来讲,老者的结果没那么简单。 秃鹫多少带着些清高。 “哈哈,老头,可惜了可惜了,你输了,你服不服气,以后莫要说我们兄弟几个欺负你老迈。”,当黑虎兴高采烈地哼着小调。 老者则带着一脸不爽的小孙儿,向老大青龙做了个躬,开口说道:“我输了比赛,小老儿这就带着孙儿离开。” 老大青龙说:老人家,愿赌服输,莫怪我们兄弟几个不客气,实因这个世道。 黑胖则蛮横无理地拎起了地上的死鹿,他长满黑毛的手背纹着一个醒目的图案,一对交叉着的步枪,老者认得,那是猎人公会的标识,这帮面容可憎的家伙竟然是赏金猎人。 黑胖咧嘴一笑,讥讽道“我们才是专业的猎人,你们也不过是滥竽充数。” 老者拽住了愤怒的少年,劝说道,“孩子,由他们去吧!”,这便拖起愤怒的少年转身离开。 这时,八百米开外的枯树下,响起了秃鹫尖锐的声音,:“喂!喂!老师傅莫走。“,事情出了转机,他试图阻止这爷孙二人离开。 片刻间,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众人跟前,出人意表地说道,比赛是我输了,老师傅枪法入神,我自叹不如,还望请把这鹿肉取去吧。 黑虎有些懵,大声叫嚷道,四弟,你是不是犯糊涂了,我们那么多双眼睛,明明看到老头的子弹没有打到蜂巢。 秃鹫瞪了他一眼,取出了那蜂巢上的残藤,说道,我只是打中了蜂巢,而老者却把悬挂蜂巢的细藤打断了,若要比较目标大小,细藤不足蜂巢的十分之一,还是老师傅技高一筹。 原来老者在扣动扳机时,就已知晓了胜负,他实力不俗,早已脱离了红尘是非,低调隐忍生活,无求胜之心,又担心胜了这场比赛,惹上是非,难以脱身,这才另辟蹊径,不得已为之。 老人转过身去,只见秃鹫咧嘴一笑,随手抛了一条鹿腿过来。 老人接过道了声谢,四人便扬长而去。 老者名叫苏伦,少年名叫智龙,这一老一少相依为命,以叔侄相称,就住在不远处的光明城里。 第2章 末日城寨 光明城实际上就是一处大型的避难所,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们为了避难,为了对付猛兽,便团结起来,自发组织建立了大大小小的庇护所,有一些规模大一些,人口多一些的庇护所,又被称为营地,在营地里又延续了人类的生活,光明城是这一带比较大的营地之一,里面有一百多名的幸存者,更重要的是,这里还保留着一点旧纪元的农业产品。 白茫茫的一片冰原中,光明城在一圈厚实的木板团围之下,显得很安全,城墙根下大门处,正燃烧着一堆旺盛的篝火,两个背着老式自动步枪的男人正围着篝火取暖,他们是营地里的护卫民兵,闲聊着打发着漫长的寒夜。 “这要人命的鬼天气,真是要冻死人”,一个年轻民兵正拨弄着柴火,一边埋怨道。 “这一段暴风雪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老民兵武雄叼着烟斗,摆弄着比他年纪还老的盒式收音机,一边回应道。 “连这玩意,也怕冷吗”,他频繁地调着收音机的旋转按钮,拨弄收音机的天线,想搜出个频道,结果这个破收音机并不给面子,一直发出刺耳的杂音。 火势一下大了些许,众人向火堆又靠近了些许。 老民兵失望地关上老收音机,从怀里掏出一个明晃晃的铝壶,“这可是好东西,用上好的粮食酿制的好酒”,朝嘴里灌了一口,脸上泛着醉意说到:“没有它,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么冷的天气。” “你可不要喝酒误事”,一旁的队长德伦板着脸训斥道,他是个四十出头的壮年男人,是营地的民兵队长,有着十足的官架子,总喜欢教训人,手下管着十来号的民兵。 “安心啦,这鬼天气鬼都见不到一个。”武雄慵懒的说道,“队长,要不要来一口?”话语间,他把铝壶递了过去。 “我不喝”队长德伦沉着脸拒绝了武雄的热情。 武雄倚老卖老,并不理会,笑嘻嘻地把酒壶递给边上的人。 武雄年长德伦十余岁,与德伦父亲同辈,论辈分,德伦得管武雄叫声叔,但身为队长,他放不下这个脸,他一向很反感这个老民兵的散漫。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到熊熊的火焰上,化为乌有,大家紧紧靠着篝火,蜷缩在厚实的军大衣内,暖暖的篝火让人昏沉欲睡。 “有擅闯者?”队长德伦第一个警觉地站起身来。 “你过去看一下?”德伦唤了边上一个最年轻民兵过去瞧个究竟。 那名民兵很不情愿地离开温暖的火堆,端起他的半自动步枪,小心翼翼地向黑暗中走去。 他站在火光的边缘,故意拉响了枪栓,意在警示对方,并用他稍显稚嫩的声音吼道:“嘿!是谁躲在那里,站起来!” “是我啊,我是苏伦。”,黑暗里传来了苏伦老迈的声音。 “哦!是你啊,苏伦大叔,今天的战果怎么样了?”那个民兵认出了苏伦,打着哈欠问询并返回火堆。 “别说了!守了一晚上,打到一只麋鹿,还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就被一群冒充赏金猎人的土匪给抢走了,不过好歹还回了一条鹿腿,也够我们爷俩吃上一阵子了。”苏伦爷俩走向了火堆,坐下来暖了暖冰冷的手。 “赏金猎人?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是一群冒牌货。”德伦队长觉得有些奇怪,照理来说赏金猎人的品性一般不会如此低劣。 “几个粗鲁的家伙,一个家伙手背上纹着黑虎,一个家伙的脖子上纹着秃鹰!对了,他手上拿着一支大口径左轮手枪。”智龙回忆着说。 “大口径左轮手枪?我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很多职业猎人倒是很热衷这玩意,好像是身份的象征。 那么多的猎人趋之若鹜,估计和传的沸沸扬扬的盘古镇事件有关!”德伦推断说道,话音刚落,他的脸一下又板起来了,借机转向训斥起几个正在烤火的手下。 “所以,你们这几个家伙,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要因为一时疏忽大意,疏忽了一个细作,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底细,他们可能正谋划着屠杀我们营地,抢夺我们的粮食,霸占我们的女人,就像盘古营地!而这一切就是因为你们的疏忽大意,警觉点!打起精神来!” 德伦的训斥,并没让大伙担忧,倒是引发了大家的讨论。 “盘古镇发生了什么?”有些消息不大灵通的人问道。 “这件事你都没听说吗?”年轻民兵梁剑解释说道,“就在上一周,我们的邻居盘古镇发生了一桩离奇惨案,全寨子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而行凶者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不会吧,那也太惨了”,有些人感到震惊,毕竟盘古镇紧挨着光明寨,不到三十公里的脚程。 “不会吧!半个月前我还往那里送过十几斤茶叶呢?”一个年轻人有些质疑。 “难怪最近的巡逻密集起来了”也有些人联想到自己寨子的情况。 “对啊!你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了寨子也花了一大笔钱,添置一批新家伙啊,还有一杆重型机枪。” “案子破了吗?到底是谁干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都说这血案很离奇,哪里破得了啊!”梁剑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 “你不是消息很灵通吗?那你给说说这件案子的前后”,有人向梁剑求问,梁剑见自己成为了焦点,一下来劲了。 “我也是听一个借宿在我家的行走商人说的,那个行走商人生意做得很广,来我们的寨子主要是搞一些茶叶去慕沙卖个高价。” “你说的是梅达吗?”营地的人多认识这个商人。 “对,就是那个无利不起早,嘴巴特能吹的梅达。” “这家伙嘴巴能说会道的,也不知道使了啥魔法,把我们这里的好茶,用低价批了过去,然后在慕沙把价格卖得高高的,挣了不少钱”,一个年长些的民兵愤愤不平说道。 “两天前,他从北面过来,说是准备去盘古批发点洞穴香菇的干货,一回来他就说盘古完蛋了,完全封寨了,外面站满了从慕沙过来的守卫军人,戒备森严,闲杂人一律进不去,看他说话的样子也不是在吹牛。” “可消息封锁不了啊,周边都传得沸沸扬扬,梅老板当晚在附近的山洞旅馆里投宿,打听到一些消息。” 这伙儿,大家兴头都上来了,梁剑便兴高采烈地打开话匣子。 智龙靠近了梁剑,好奇地问道,“呃,兄弟,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咳,咳”,梁剑扬了扬嗓子,智龙赶忙把身边凉好的开水递了过去,梁剑不客气的接过开水,喝了一口,开口说道:“这件事发生的十分诡异,事情起因是营地里的侦查兵接二连三的离奇失踪; 早在十天前,发生在夜班岗哨上的事,一个民兵像往常一样,晚饭时多喝了几口酒,结果和队友们打赌,单独去外围巡逻,你想那外围是什么地界啊,平时我们都得三个人搭个伙才敢去,他一个小民兵算个什么玩意,你们也知道那是有去无回。” “结果有去无回,后来队长急啦,又派了四个手下去找人,盘古是个小营地,也没几个人,结果这四个人也人间蒸发了,五个男人说没就没了,那还了得。” 五个大男人凭空消失,这不是一件小事情,盘古赶紧启用了最高功率的灯,由他们的营长亲自带队,派出了一支三十人的搜寻队,带着条猎犬,在荒野上找了一整天,把方圆十几公里翻了个遍,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连一具尸体也见不到,真是活见鬼了,人都到哪里去了,这些都是活生生的大男人。” 梁剑口齿伶俐,说得有些快,倒也曝露出一些骇人的细节。 “山寨头头不甘心,派出了好几波民兵去搜寻,可惜都是无功而返。那些倒霉的家伙已经玩完蛋了,但最悲催的是根本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些细节让智龙打了个寒战,甚至让他坐在火堆旁也觉得全身发冷,他想到了那座远近闻名的死城歌雅,就在盘古的附近。 “他们到底上哪里去了?离开寨子的庇护他们寸步难行啊!”有些人表示同情,毕竟是附近的邻居,平常也有些相互往来。 “他们是遭受了变异兽的毒手了吗?”有些人开始觉得恐怖也离自己不远了。 “哈哈,活该,谁叫他们无视禁忌”,还有些人还幸灾乐祸,在这末日世界,寨子是唯一的安全地。 “最后,盘古的人费尽周折也无功而返,为了给上下一个交待,只好草草给出了结论,那些失踪者们,是叛徒,他们不满意寨子的管理而离寨,可怜了这些失踪者们,谁不是为寨子牺牲,却落得个如此名声,”梁剑的语气显得愤愤不平。 “这事情准没那么简单”,一位年长者不以为然。 “哎!身处这废土世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另一位年长者叹息道。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村子相安无事了一周,又一支五人的巡逻队又离奇地消失了,你说奇怪不乞丐?” 梁剑的话语引起了大伙的唏嘘,大伙都竖起耳朵了。 “这一次他们的失踪地,仅仅是在寨子外一公里处,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不敢走远,天哪,一公里,这是完全在探照灯能照到的安全距离内,然而,就在无声无息之中,五个人竟然在眼皮下面蒸发了。如此一来,盘古寨子开始沸腾起来了,每天如临大敌。” 武雄打断了话题,漫不经心地道,“一千米,对于我们这些老民兵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边上其他民兵附和道,“对啊,每天都要有一次一千米的巡逻。” 众所周知一千米之内是大多数营地的安全范围。 “可事情并未因此盖棺定论,噩运缠上了盘古营地,一个星期后,又一支五人的巡逻队又离奇地消失了,这一次他们的消失距离更近,仅仅是在营地外五百米处,五百米,这才多远,然而,一切还是发生了,在无声无息之中,仿佛有人在恶作剧,如此一来,盘古那些老家伙们,开始真正担心营地的安全了。” 武雄在旁补充说,“盘古才几个人啊,这一下子就没了十几个壮丁,他们老大晚上还睡得着觉?” 梁剑接着说,“是啊,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十几个大活人先后没了,盘古的长官们大为震惊,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有计划针对他们而来的,他们得采取行动,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他们如临大敌,砸锅卖铁掏空腰包买装备,按照军事要塞的标准开始布防,堆起沙包,架起机枪,装上高功率探照灯,设立起一道强力的防线。” “此外,他们还派出了信使到慕沙求助。” “你们知道吗? 当慕沙的长官们还没商讨出一个对策的时候,噩耗再次传来,他们的强化防线甚至还没放一枪,守卫们就全遭厄运,这就像一场噩梦。 这下,慕沙的高层可坐不住了,他们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他们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他们再袖手旁观的话,明天他们就会成为光杆司令了。 于是,他们连夜武装了一个荷枪实弹的突击队,这些全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共三十个人,全副武装,还装备了机关枪,和火焰喷射器等,突击队一集结完毕,连夜向盘古营地进发。 就在他们第一脚踏进盘古营地大门的时候,就看到整个营地里一个活物也没有,甚至连尸体也没有见到,只有血,遍地鲜红的血。这事就这样成了不解之谜,事情过去有段时间了,盘古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所以近期猎人们频频光临这里,都是冲着这桩谜案来的。”有旁人借此推论。 “我个人认为这不是人类干的。”,梁剑咬着嘴唇给出了结论。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干的?”,武雄吐了口烟,笑嘻嘻地问道。 “怪兽,变异兽啊!那些家伙吃人不吐骨头,连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梁剑不假思索就给了答案。 “对啊!盘古就在死城边上,会不会就是死城里的变异兽干的。”边上另一个年轻人应和说道,这倒是和智龙的推测不谋而合。 “我还听人说,在死城里面听到过狼叫。” “得了,你们几个毛孩子还是回去多看看你的童话书吧,”边上的年长者讥笑道,“死城为什么叫死城?就是里面什么都是死的。” 梁剑懒得与他争执,翻了个白眼。 “那现在查的怎么样了?”智龙转移开话题,继续追问。 “慕沙那群饭桶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就只好放一把火,把盘古烧了个干净,可惜了一个好端端的营地,几十个幸存者花了十几年的心血,就这样从地图上被彻底抹去了。” “难怪联盟会开出十万的赏金来追查线索。”,旁人焕然大悟。 “卧槽,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啊”一个大块头民兵瞪大了眼说道。 “一顶优质的大帆布帐篷才卖八十块,十万不知道可以买多少顶。”他掰着手指,他那糟糕的脑袋永远算不出结果。 “傻瓜,有这笔钱还买帆布帐篷,足够买个加长的胶囊房子居住了,我去过朋友家的胶囊房子,还幸运得住了一晚,里面又暖和又舒服,可比我们营地里任何一家的破帐篷舒服太多了。”,梁剑说起来时一脸的陶醉。 在这个时代,一顶帐篷意味着一间房产,越大越厚实的帐篷就好比面积大,装修豪华的房子,当然胶囊房子是更高级别的存在,那是用大型客车,甚至是列车车厢改装成的居所,既能挡风遮雨,里面还具备不错的卫生、餐饮等居住设备,如果这个盒子还能驾驶的话,那更是价格不菲了。 “这笔赏金,你们几个毛孩子想都不用想,这钱不是一般人能够挣的,怕你们有命挣,没命花”,武雄一边抽烟一边讪笑道。 一千米,是营地安全范围的极限距离,因为一般的营地所拥有的最大功率的探照灯,也只能够着那里。 光明寨子外的一千米处,恰好有一棵干枯的苍天大树,仅存留着粗壮的树干,谁也不知道枯树以外的黑暗里,会藏匿着什么。 这棵大树这俨然成为了勇气的图腾,营地里的男人们在酒后比试胆量,就是站在树下面对着眼前无尽的黑暗,孤身站上半个小时,但多数人也只敢象征性的站站,便胆战心惊地匆匆而返。 即便是那些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也不敢轻易挑战过这段距离,他们在例行巡逻时,也得是两人一组,一动不动地站在树下,用探照灯匆匆扫视完四周,便小心翼翼地背退回来。 黑暗之地,潜伏危机,黑暗中不时会出没一些丑陋凶残的怪物,这些家伙对黑暗中落单的人很有兴趣。 第3章 末日茶林 岗哨后面,村寨前,有一圈用厚实木板铁皮钉起的城墙,后面就是光明营地的所在。 城墙上的木板虽然单薄,但是在这冰冷无情的末日世界,给了营地居民们带来了最后的安全感。 大门前的岗亭燃烧着一堆旺盛的火堆,在这个寒风刺骨的夜晚,带给了众人温暖,在嘻嘻哈哈的谈笑闲侃中,时间一下就到了后半夜。 这时寨子的大门一开,传出沙哑的男声问道:“嘿!执勤站岗的弟兄们!今天情况如何?” 武雄头也不回,回应道:“放心,一切安好!” 这时,从营地大门的门缝后钻出了三个身影,打着明晃晃的手电,从黑暗中向火堆这边走来,走近后,是三个裹着厚实的旧棉布军大衣的男人,他们是寨子里的干部,走近了火堆,灭掉手电筒,毫不客气地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这天气太冷啊,弟兄们辛苦了。”为首一个男人,他是民兵营长亦星,他带着两个亲信查岗来了。 “是啊!再捱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亦星走到火堆前,把手伸向了温暖的火堆。 亦星是村寨的民兵营长,他是个退伍老兵,有过二十多年的从军经历,在村子里算得上第三号人物,也是个响当当的角色。“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睡意最浓,大家可不要掉以轻心”,说完他把手伸入大衣的里袋里掏出了一盒卷烟。 “来大家抽支烟,提提神”,说罢,他把卷烟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中。 武雄是个老烟鬼,接过香烟,便急不可耐的点上,猛地吸上一大口,眯着眼享受烟丝带来的快感,这是带着过滤嘴的高级香烟,也只有到大一点的市镇才买得着,一包烟20支,至少得花上20都,价格不菲,相较之下,他的老烟斗就显得寒酸多了, 领导一来,漫无边际的闲聊戛然而止,谁也不敢侃侃而谈。 “老哥,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起劲”,亦星觉得好奇,问向身边吴雄道。 旁边的梁剑赶紧递上了热腾腾的开水杯,回答说道: “我们在聊盘古镇那边发生的事!营长,最近,我们这一带好像不太平。听人说,现在有异兽藏匿在北坡的外围,一到晚上就出来吃人。”梁剑开玩笑似得提醒说道。 “勾魂的怪物?你从哪里听来的。”亦星立马变脸,一收刚才的放松表情,严肃起来。 “我……我也是道听途说,没有人看得到它们,我听说它们的速度很快,但是脚步轻盈,还有人说它们不止有两条腿。”亦星的一脸严肃,梁剑吓得口齿结巴起来了。 “哪来的怪物?臭小子,你不要造谣生事。”亦星一脸搵色,教训说道,他也是担心谣言搞得营地里人心惶惶。 亦星转向众人训话说道:“你们大伙不要相信这些小道消息,我们村寨有上百号人,几十条枪,什么怪物敢来,我们也把它射成马蜂窝。”,亦星在给众人壮胆,事实上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那营长,盘古镇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说被屠村了。”有人还是忍不住想问问可靠的消息。 亦星吹了吹杯子的热气,喝了一口茶,慢声说道,“这都是谣言,大伙千万不要相信,做好自己份内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最近,上头下了命令,凡我村寨民众,一律拒绝外出,你们岗哨也给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旦发现情况,尽管大胆开枪,放心,子弹有的是。” 此时,智龙忽然回忆起了矿山上的一个兄弟,曾经说过的矿洞里那些碰变种人的故事。 那位邻居家的兄弟是个实诚人,他说在这座大山的北面几公里处,有一条狭窄幽长的隧道,通往一个废弃矿洞,里面曾经盛产煤矿,矿洞里长着一种菌类,味道鲜美无比,于是附近的村民常常偷偷入洞采菌,拿到集市上去卖,能卖个好价钱。这矿洞又黑又长,另一端不知道通向哪里,有人说是通往山下的死城,从来没人敢往里一直钻到底,说是这个矿洞里隔三差五地会从里面钻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一些三条腿的,两个头的,乱七八糟的变种怪物,不时会袭击人。 难道罹难的盘古寨和这个矿洞有联系?智龙心里一沉。 这时候,亦星猛吸了一口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上一脚踩灭了,说道,“弟兄们,今天我们亲自过来,就是给我们兵兄们壮壮胆子,要是真碰到什么天大的事,也有寨子撑着。嘿!梁剑,帮我加点热水!” 梁剑拿起了挂在火堆上的铝壶,往亦星手中脏兮兮的军绿色旧铝杯里倒了些开水,然后又挂回火焰上沸煮。 此时亦星放下了严肃,开起了玩笑,气氛又缓和下来,众人又谈开了,水也烧开了,水壶滋滋地响着,声音听起来却那么的温暖,这情景其乐融融,让人觉得安全,智龙看着围坐在火堆旁的这一群人,感觉到这个团体是那么的坚强而又团结,这些伙伴们,是多么值得自己信任。 光明城寨在北部地区素以民风彪悍着称,人人习武,邻里团结。 新旧纪元交替的年头,大陆帝国分裂后,原有的政府分崩离析,整个国度陷入混乱,曾经的政治精英们摇身一变,纷纷变成了各大营地的领导人,而各营则独立成一个个自由的政治个体,这些营地在政治上的保持着独立,并努力在经济上自给自足。 远在千里之外的帝国核心—东都,城里一片热闹,市面上沸沸腾腾,道路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这里正在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 万众瞩目中,联盟首领坤彪,在众多部下的簇拥下,站上了东都高达30米的最高塔上,看着马路上迈着整齐步伐行进的英挺军士们,那些爱戴他的群众们,纷纷挥手向他致意,坤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苦心经营半生的东都联盟,如今已经是人丁兴旺,欣欣向荣,这让他尤为骄傲。 帝国还未分裂时,坤彪也不过是东都市的市长,现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为东都联盟的最高领袖。 如今,像东都这样的大小联盟多如牛毛,一个统一的大陆帝国就此四分五裂,成为群雄割据的大陆列国。 每处营地都是独特的微缩政权,各有各的意识形态,也组建了自己的武装力量,它们时而纷争,时而结盟,一旦面临共同的威胁时,营地会选择短暂的团结,一旦度过了难关,他们就又积聚力量继续争斗下去。 其中不乏一些实力强的营地,正冉冉升起,他们依靠强大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开始向外征服、合并周边的弱小营地,规模日渐扩大,大有扩大成为末日新都市的趋势,就像现在的北部集市—慕沙。 在旧纪元几千年的人类历史中,战火烽烟绵延不绝,人类一直好勇斗狠,总是为了掠夺土地资源而纵情开战,尤其是弥足珍贵的水源。 但那些种植在山洞中的粮食,饲养在洞穴里的家禽畜等等,永远不能和一处干净的水资源相提并论。 这个末日世界,绝大多数的水源布满了辐射,并滋生着各种瘟疫病菌,而那些纯净的水源少如凤毛麟角,藏在不为人知的洞底深处,而人们对拥有着这些干净水源的营地虎视眈眈。 在一些发达的营地里,竟然备有运行良好的水源过滤装备,那些处理过的脏水雨水,虽能解渴,却带着一股不好闻的古怪味道,一些聪明的人,找来了古老的树叶—茶叶,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去这股味道,因此茶叶在末世成为了人人追捧的奢侈品。 在一些大营地中,人丁发达,不乏一些技术人才,他们把毫无用处的废旧材料,组装成粗糙的水利发电机和水资源过滤系统,为营地提供了生活必须的水源和电力。 有了水和电,人们才能生活,才能在潮湿的地面精心种植着作物。 末世法则、生存的本能,驱使着人们为了土地和食物,必须去进行无尽的战斗。 每个营地都正在悄悄地积攒着自己的军事力量,面对侵犯时可以予以反击,同时也为了能吞并他们弱小的邻居,同时这些守卫者还必须抵御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类怪物的袭击,这些畸形的怪物各个强壮无比,极度危险。 每个营地里都有一些训练有素的前职业军人,就像光明营地这里的民兵营,就有不少从大陆帝国卫队中退下来的退伍老兵,他们能随时随地抓起枪,参加战斗,面对着来犯的掠夺者,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与之奋战到最后一滴血,在激战中一寸一寸的赢回自己的领土。 在这个纪元,进化论已经无法去解释太多的奇怪现象,那些百科全书上从未出现国的新生怪物,它们在辐射下悄悄地进化着,化身为死神的宠物,人类的天敌。 宗教主义者解释说,它们冲出了地底世界封印的束缚,释放了他们杀戮的欲望,同样在这个星球上,因为生存的本能,无一不被都欲望所支配,而人类却为了一己之私,打开了封印大门,为自己招来了灭顶之灾。 小民兵梁剑给每个人都倒满热水,几片绿莹莹的树叶从铝壶嘴中飘出,浮在智龙的杯子上,飘起了淡淡的清香,在这里管这树叶叫着茶叶,在这个时代真正的茶叶只存在于书本之中,而这只是一种散发着淡香略带苦味的树叶,人们发现把这钟树叶摘下来煮水喝,入口清香,过后还有甘甜,于是这种树叶便成为了茶叶的替代。 也只有光明他们的这块山头,才幸运地拥有着百来棵这样的树,于是光明城子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茶林围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小心培育,才让营地里的人有幸能享用到这天赐良品。 在周边的其他营地,茶叶很受欢迎,大多数人在刚喝的时候会受不了树叶的清生味,一旦习惯了就会上瘾,它和烟草一样,也会成为了很多人的依赖,经营多年,光明城子的茶则是声名远扬,不少商贩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不远万里跋山涉水光顾这里的集市,把这里的的茶叶销往各地。 商业流通了起来,有生意的地方会有钱,会带来武器、粮食、和药品这些生活必备品,人们就能生存下去。 从光明城子发现这种“茶”产品后,他们慢慢变得强大起来,附近营地的人纷纷迁徙至此,营地规模也随之逐渐扩大,也开辟了一些商道延伸到其他营地,与各处营地的交往密集起来,促进了商业的发展,寨子里呈现出一片繁荣的景象。 第4章 光明城寨 夜更深沉,气温又下降了些许。 门楼上的小钟被轻轻敲响,大门后面走出了换班的兄弟。 “嘿!兄弟们,换我们值班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为首的一个大胡子扯着大嗓门说道,他身后跟着两个睡眼惺忪的跟班。 大胡子名叫健勇,是副队长,他身体健硕,声音宏亮,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这后半夜的值班由他来负责。 “这么多人啊,在聊什么呢?”,他大咧咧地坐到了火堆旁,一张脸通红,身上酒气还未散去。 他一把抄起地上的杯子就喝,也不管是谁的杯子。 武雄一听到他的声音,早早就把酒壶藏进怀里了,这也是个酒鬼。 健勇又拿了棍子,拨了拨火堆里的柴禾,火势更旺盛了,他拽紧了大衣领子,抱怨道:“这天真特么冷。” “上半夜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健勇继续问道,他开始按程序进行交接班。 没什么,一切正常,大伙闲着没事就闲聊”,梁剑回应他。 “你小子,今晚又喝多了,给我看紧点,别出什么幺蛾子”,德伦又开始训话了。 “是,我的营长大人,你放心去休息好了,这里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一百个放心。” “嗯!你们三个给我瞪大了眼睛值班。” “是”,另外两个跟班民兵齐声回应道。 这时候,困意来袭,德伦打了个哈欠,这便吩咐下班。 此时是值凌晨三点,营地每晚上轮班两次,上半夜到凌晨三点,下半夜则到清晨六点。 火堆旁的人纷纷开始动身,喝掉杯中的热茶,站起身来,舒展一下身体,拎起自己的背包和武器返回营地。 进了营地大门,大伙匆匆地直奔自己温暖的家,嘎吱嘎吱,一群人踩在厚实的雪地上,留下了一条条的足印,一路上,辛捷跟铁胆又开始拌嘴,口舌之争已经成为他俩生活的调味剂,不争上三两句,他们可能会睡不着觉。 城墙围了半圈,围护着后面的这一片茶树林,这里生长了上百株高大茶树,为了保温,树干都用草绳密密地捆上了,枝叶上堆着厚厚的雪层,雪片随风悉悉落下,这些树是营地的命根子,在大伙的悉心照料下,这些茶树粗壮而又茂密,每一季都会给山寨带来不菲的收入。 茶树林后面是一处高山,高约百丈,木城墙蔓延数公里,一直连到山体的左右断崖处,寨子规模不大,处于山谷里的洞穴中。 这里是一处天然的大洞穴,就像一只大的鲸鱼张开的巨口,把营地里的上百个帐篷含在口中,洞口前修建了一层内层的防御工事,用沉重的石块垒起了两米多高的石墙,留下了一人高的出入口。 门口站立着两个年轻民兵正靠着墙点着头打瞌睡,众人的脚步声把他们从瞌睡中惊醒,二人一见德伦队长,顿时站得笔挺,德伦一脸困意,点个头便钻入山洞中。 营地里亮着几盏昏暗的橘色灯光,此值凌晨,睡意最浓,居民们大多数已经进入梦乡,帐篷的隔音效果差,呼噜声此起彼伏。 同大多数营地一样,光明寨子营地的照明不足,居民已经在昏暗的灯光下生活了15年,但在少数一些电力资源充沛的营地里,偶尔能见到明亮的白色灯光,那明亮又耀眼的白光,让人心生向往。 百年前的硝烟仍旧笼罩在这块大陆上,旧纪元年末,这片大陆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浩劫,腐朽的大陆帝国日落西山,统治者们为了维持他们摇摇欲坠的政权,对造反者发起护国战争中,败得一败涂地,处于颓势的帝国军队,为了扭转败局,不顾百姓安危,违反国际条例,不惜任何代价,动用了违禁的核武器,那一天起,山河破碎,地动山摇,城市消失,家园变成废墟,核战硝烟持续整整一个世纪都难以复原,自此人类生存的环境极度恶化, 最终,造反军取得了胜利,终因政见不合,帝国又分裂成大大小小十几个联盟,东都联盟只是其中之一。 战争的代价是惨重,强辐射无处不在,人们为了躲避强核辐射带来的气候灾难,不得不躲回洞中,又过上了远古的穴居生活。 光明寨子里有一百多个居民,常年生活在巨大、潮湿的天然洞穴里,每家每户撘起了帐篷,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帐篷都是牢固的军用帐篷,但时日一长,多数已经破旧不堪,帐篷的隔光、隔音效果和保温效果都一般,作为唯一的安身之处,居民们小心翼翼地爱护着这些来之不易的帐篷,末世之世有一地容身实属不易。 随着人口数的增加,洞穴被不断地深掘开发,其中一些被当着仓库使用,另一些洞穴被创造性地改造为牧场饲养家禽,或是开辟成农场种植一些洞穴作物的农场。 洞内总是比洞外暖和,帐篷分成两侧整齐排开,中间空出一条行走通道,人来人往像一条村庄街道,山洞里一片井然有序,保留着浓厚的生活气息。 这几天,洞里一片热闹,一些旧纪元的传统被老一辈传承下来,新年到了,每家每户都会把最好吃的食物拿出来,在垅台前供奉神灵、纪悼先人,以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 智龙家的帐篷就在通道旁,他和叔父住在一顶满是补丁的小帐篷中,这顶帐篷整整用了十年,可经济拮据的他们始终无法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 智龙在营地中倒是有一份工作,但是工资很低,有时候连两人的口粮都不够,所以爷俩不得不要到寨子外面偷偷打点猎物。 苏伦把带回来的鹿腿挂到帐篷中的绳子上,智龙把帐篷里的炉子点燃,帐篷温暖了许多,苏伦钻入了被窝,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可智龙躺在另一张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此时,在智龙的脑海思绪翻滚,他回想起寨子曾遭遇过一次那袭击,那些非人非兽的恐怖怪物,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那是一个很冷的深夜,夜很深沉,雪下的厚,每个民兵每隔三天得轮一次夜岗,当时智龙和几个战友坐在岗哨里烤火发呆,燃烧的篝火温暖了大家身体,却让大家放松了警惕。 突然,从几百米外传来了一阵敲击声,声音沉闷又有规律,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又突然爆发起恶魔般的厉叫,这时候,毁灭性的一刻到了,每个人被惊得跳起来,本能地寻找掩体藏匿起来,此时民兵营长镇定地大声喊道:“快拉警报!” 支援部队应声赶到,寨子前的防线立刻升级为战事,营长熟练地操起了岗亭内的机关枪,民兵们纷纷寻找掩体,有些趴在地上,有些躲在沙袋后面,十几条长枪、短枪瞄准了前方,终于等到变异兽靠近了,民兵们打开了高功率探照灯,把方圆百米内照亮了,强光下曝露出了怪物的轮廓,它们赤裸着身体,皮肤惨白无光,眼睛翻白,一张血盆大口一直裂到耳根。 刚开始,它们对高亮的灯光有所顾忌,但灯光只能阻挡它们片刻,它们迎着寨子要塞,毫不畏惧地步步逼近,一只、两只、三只…竟然有七八只,为首的头领突然扭过头去,向着部下发出像催魂曲一样的命令。 当时,身处前线的智龙感觉到自己的脚在发抖,这样大的场面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身边的叔父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他必须克服恐惧,不断告诫自己要相信自己的战友们,战斗一定会胜利,绝不能把身后的营地留给这群魔鬼,当火力一开,他全身心投入战斗,这便忘记了恐惧。 强烈的探照灯光瞄准了这些恶魔的面部,士兵们想用强光闪瞎他们的眼,但是灯光对他们没有太大影响。一开始他们只是本能地抬抬手挡光,到后来,它们干脆就瞪大了眼睛直视探照灯,誓死如归地稳步前推。 岗哨前架设起了更多的武器,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战斗中来了,有手枪,步枪、火铳、来福枪,甚至还有弓箭。一些英勇的居民自告奋勇参与到战斗中来了,营地防务力量一下子扩充到了百十号人,几乎全民上阵,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就等待最高指挥官郭府发出“开火”的命令。 当变异兽的巨足一踏入射程范围内,一声命令如雷鸣,那一刹那,机关枪发出狂暴的怒吼,弹壳如雨花般乱飞,另十几条枪和弓箭蓄势而发,构成密集的火力网。 枪林弹雨间,变异体们并没因此而停下脚步,它们甚至都不屑躲避,一如既往地大步向前,步伐也没有因此减慢。 在探照灯的映照下,防御者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灼热的子弹是怎样射穿他们的胸膛,弓箭是怎样钉入他们的躯干,它们是怎样倒下,又爬起来,站直了身子,继续前行,直到被机关枪的子弹撕扯得肢离破碎。 也就仅仅几分钟,枪林弹雨便无情地撕碎了那些异族们非理性的执念。 当一切寂静下来,再听不到到它们的咆哮后,士兵们这才小心上前,向他们脑袋上补枪,彻底解决它们。 第5章 洞穴世界 智龙是多么想去见识见识寨子以外的世界,外面的未知世界对一个年轻人来讲,是多么具有吸引力。 但是每次的远猎,苏伦都会坚决拒绝智龙的恳求,他总会这么说:我的工作很危险,我不想带着你冒什么风险。 苏伦外去远猎,行踪都很神秘,有时候一出去就是两、三周时间。 但每一次远猎,叔父的脸颊会变得更消瘦,有时身上还带着伤,可苏伦除了带回猎物外,还会给智龙带些礼物,有时候是一本旧书,或是一个精致的小汤勺。 有时候甚至智龙会怀疑叔父的身份,他不仅仅是个猎人那么简单。 苏伦懂的很多,智龙非常喜欢和苏伦相处的进餐时光,苏伦总会把见到的各种奇人异事讲给智龙听。 故事听得多了,在智龙年轻的心中深埋下冒险的愿望,他也明白,独身旅行纯属找死,要在外界生存必须带上防身武器,身上没有官方的通行证的话,那更是绝对无法通过那些戒备森严的营地。 虽说有时候叔父忙不过来时,就会派智龙帮他做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到最近的营地上去送送信,每次都是随团出行,有那些荷枪实弹的长辈保护,但智龙并不满足于此,他想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 当一觉醒来,智龙睁开眼,寨子里亮着昏暗的灯光,人们已经忙碌起来了。 智龙也有份在茶叶车间上班的工作,薪水很低,有时候糊口都成问题,但有份工作总比没有的好。 寨子岩壁上有一块珍贵的电子钟,每到整点就报鸣,它端端正正地挂在洞壁上,报出了八声清脆的声响,提醒要开工啦,一个小时以后开工,大家开始洗漱,准备早餐,一片其乐融融的忙碌。 这块老钟可珍贵了,没有时间的日子简直无法想象,这块从旧纪元留下来的老物件,就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给居民带来了清晨和夜晚,寨子的居民每天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它,就像照顾一个垂暮的老人那样,甚至还有专人伺候,即使出现了一点点的小故障,它也要立刻进行修护,每个人都盯着它,没有人敢打它的主意。 光明营地作为慕沙联盟成员之一,这里也通用慕沙的战时法典,乱世适用重典,对于违法行为予以严惩,目的是为了安定人心。 劳动是营地里每个人的义务,茶叶厂、食堂、养猪场、工程队、仓库这些部门,都是营地的人来担任,无论老少,每天都要完成规定的劳动配额。男人们的工作量更大,夜晚还得站岗,在完成了夜间巡逻的工作,上午补上一觉,下午又要去茶叶工厂帮忙。 有时候危险临近了,寨子还要加大巡逻力度,兵力不足时,年轻的女人和少年都被要求换上戎装,营地里全员皆兵。 营地管理得井井有条,光明的事业蒸蒸日上,在联盟中声名鹊起,不少附近营地的人都想迁移过来。 距离开工还有一小段时间,趁着间歇,智龙顺道去看看发小明捷,发发牢骚。 明捷家住在过道对面,他家在营地算富裕人家,拥有两顶高档的厚帆布大帐篷,保暖性和密封性绝佳,他的父母住一顶帐篷,他和弟弟住一顶帐篷,住得比较宽敞。 智龙很羡慕明捷,他拥有着一个完整的家庭,家里每天都是嘻嘻闹闹,明捷的父亲又是营地的技术员,一个农业专家,受人尊重。 大灾难后,能保全下来的完整家庭屈指可数,当然,他与苏伦相依为命,尊重并深爱着苏伦,两人相依为命十几年了,可悲的是感情深厚却没有血缘关系,这就像是一面难以逾越的高墙。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苏伦不再年轻,变成了一个中年大叔,仍旧了然一人,走散的妻子和孩子是他活下去的念想,每每苏伦在喝得烂醉如泥时,他的手中一直抓着他的命根,一张已经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面有他满头乌发的美丽妻子和可爱的大眼睛男孩,随着年龄变大,生命之火越来越微弱,但寻找家人的希望从未磨灭。 从前,寨子里总有一些风险等级高的特殊任务,除了苏伦外无人敢接手,寨子里的人总说,苏伦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他经常十天半月不着家,除了卖命工作外,还四处寻找失散的家人。 可结果……然而依然是杳无音信。 终于有一天,苏伦发现自己老了,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换个岗位,告别那些危险的活,去做一些轻松的工作,只可惜他的申请总是被驳回,理由是无人能够取代他的岗位。 智龙知道苏伦的故事,苏伦很爱他,智龙内心却很矛盾,他既希望苏伦能找到自己的家人,又害怕别人从自己身边夺走苏伦。看着苏伦慢慢变白的头发,他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替代苏伦去做那些任务。 但是苏伦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让智龙像自己这样在刀尖上讨生活,要去面对太多的困难,他想让智龙过上他所憧憬的安逸生活,完成学业,再谋个好差事,成家立业,不要把青春给浪费了。 苏伦曾经把这样危险的生活引以为傲,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冒险后,为营地带来了不少珍贵的资源,他向营地里的同胞们证明了自己是个英雄,但英雄总是孤独的,当日暮西山后,只留下伤痛,疲惫和回忆。 年青的智龙内心却是澎湃的,他就像早上八点钟的太阳,他渴望去战斗,去向朋友展现自己,可是每一天窝在巴掌点大的地方,面对着千篇一律的枯燥生活,一直到老,他感到可怕。 每当深夜里他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自己六十岁时的样子,自他从懂事起,他就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山洞,他应该去闯荡,去战斗。 那种充满冒险的游侠生活,无时无刻不在牵拉着他悸动的心,怂恿着他鼓起勇气,去挑战那不确定的明天。 明捷家,帐篷的空间很高很大,可以容纳下一张双层床,明捷睡在下层,他不足十岁的妹妹明希睡在上层,床铺边上有一张破旧的木茶几,上面摆着两个脏兮兮的搪瓷杯,飘着浓浓的茶香,杯子里冲泡的是他家的茶,是今年最上等的叶子; “你今天也上班?等下我们一起过去。”明捷一看到智龙很高兴,开口说道,“我也是,我不太喜欢我这个车间,有机会真该找找领导,帮我调一调,把我们调到一起上班,一定很有趣。” “这个好像不太容易吧,厂长那个不近乎人情的家伙,一定不会答应的吧!”智龙觉得可能性不大。 “我倒是可以让我父亲去说说情,给他送点礼物,那家伙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明捷笑吟吟地看着智龙说。 “对了,你昨晚和老苏伯去打猎,对吧?我听说,你那边的岗亭发生了一些状况,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明捷拉紧了帐篷的门帘子,神秘兮兮地问道:“那边发生什么了?我已经听邻居说了,有个人说,有巨鼠闯入了我们的领地。还有人说,抓住了一个来自黑暗世界的间谍。到底谁说的是真话?” “这些人都是在信口开河!”智龙训斥道,“他们都在造谣,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就是一条流浪的小奶犬,铁胆已经把它收养了。” “是啊,但我听邻居说,那可是一只巨鼠!”明捷质疑说道。 “难道这小子是喝醉酒了吗,他在逗你玩。”智龙嘲笑着回应他。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小子灌点马尿就信口开河,屁大点事说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真是搞笑的家伙。” 明捷家是有做茶叶生意的,他身边不乏一些商人朋友,经常往来慕沙运送茶叶,不时换回一些生活物资、医疗用品,有时还会捎带来一些脏兮兮又缺张少页的旧书籍。 在慕沙附近的几个寨子,尽管地处偏僻,生活环境恶劣,居民有着良好的习惯,正不遗余力地保存着正在消亡的人类文化,书籍是大伙茶余饭后的小遣,一部分幸存下来的文化人在努力地做着这个工作,他们尽可能地弄来书籍,建立起图书馆。 这个世道,书籍弥足珍贵,哪怕是一本内容低劣的市井小说,人们也舍不得撕掉一页,大家都知道只有把书当成经书般保存下来,老人可以借此追忆往事,回想那已湮没无闻的辉煌时代,年轻人如饥似渴地读书,借此吸取知识,而新生的孩子们通过书本来窥见那已经逝去的世界。 两个小伙伴同样喜欢读书,每当明捷的商人朋友们从集市上一回来,他就会马上询问朋友们,是否有带来了新书,当然,大多情况下,他的那些死党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苏伦出差归来,也喜欢给智龙带几本书,日积月累,他的帐篷已经里有整整一个书架的书。 “这次,这些家伙可没带什么新书回来。”明捷说道,“我这一个月可能要把旧书拿来翻,不过我兄弟说,他这次出去一定要给我弄两本新书回来。” 明捷喝了一口茶,开始抱怨说道:“本来家里打算今年搬到慕沙去,那里是大城市,人口多,经济也发达,听说那里刚好有几个胶囊房正在低家转让,估计主人也打算迁移到大都市去,父亲一听说这个好消息,就准备把家里的茶卖完,再变卖家当,凑够钱在慕沙买上一套,先找个落脚点,再举家迁移过去,等一安顿好,我就可以去上慕沙的学校,一毕业后就可以到政府部门去上班。” ”不得了啊!我的兄弟,你这是要成为大城市的人啊!”,智龙由衷地为自己的朋友高兴。 “事情可没那么顺利,父亲张罗了很久,也没有什么结果,就这么耽搁了两三个月了,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明捷无奈地苦笑说道。 “你别担心,咱们的茶叶可是好东西,每年有那么多商人跋山涉水过来采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卖个好价钱。”智龙安慰道。 “兄弟,你不是商人,你是不知道,这两年我们的茶叶在联盟的买卖,受到的冲击很大,西部有几个营地也开始照葫芦画瓢,种上茶叶了,把价格压得很低,家里的生意不好做了,父亲情绪变得不太稳定,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更让我失望的是最近的慕沙发生的状况,这个要塞般的城市似乎也没有那么风平浪静了。”明捷变得有些失落,那是一种愿望落空后的失望感。 “哦,怎么了?你又听说了什么大事了,都祸及慕沙了,那里可是有三千名的政府军驻守?”智龙神色变得有些谨慎。 “我不懂这是不是流言蜚语,你也懂,危机一直在潜伏,随时爆发也不好说!南北战争结束了几个年头,和平了几年,但是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明麒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担忧。 “就在前几天,刚从慕沙回来的兄弟,带回来的消息有些惊人,他说那里发生一些奇怪的事,在居民区里突然相继出现了好几个癫狂症者,既嗜血又狂躁,见到谁就咬,已经伤到十几个人了,好在局面已被警卫队控制住了,你猜猜他们都是什么模样?” “什么样?难道是变异兽?”智龙好奇地问询。 “大晚上里赤身裸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骨瘦如材,一身腐肉恶臭难闻,眼珠像金鱼眼一样爆出,力大无穷,几个壮汉都对付不了,最后还是靠麻醉弹。” 于是卫生部门对整个居民区进行了全面彻底消毒,官方出来辟谣说是一种新型瘟疫。嘿嘿,我看没那么简单。” “后来慕沙开始全镇封锁,关上大门禁止出入。说是要查找传染源,每个警卫手上都拿着测温棒,见人就测试体温,要是谁超出了正常体温范围,也不知道要被拖到什么地方,进行人道毁灭,搞得城里一阵骚乱,人人自危,好在那个兄弟脚上抹油溜得快。”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说,这种病是新型传染疾病,传染性很强,其实这么做是为居民着想。” “他们注意的是他们自己吧!怎么会突然好心关心起我们的健康来了?” “你知道什么呀?”明捷低声说,“摩西说,据说他们正在消灭所有不和谐的负面信息。” “什么负面信息?”智龙吃惊地问道。 “你不觉得那些癫狂患者就是便是以后吗?要是让居民知道真相,那还了得。”明捷继续压低声音说道,“那些官员生怕丢了头上的乌纱帽。” “我倒希望盘古镇的惨剧不要在慕沙发生,这才过去多久。”一提及盘古,二人都不寒而栗。 “这就对了,难怪铁胆会在慕沙吃了苦头,原来如此。兴许两件事之间有关联,中间还有一些蹊跷。” “你是的说盘古和慕沙?” “嗯,但我只是推测,可是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毕竟两件事都是发生在近期。\\\",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都是变异兽所为咯,天哪,智龙,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侦探头脑,慕沙的守卫至少不会愚蠢到把一个大摇大摆的变异兽放进城去吧,岗亭的重机枪会把它打成筛子。”明捷嘲笑着说。 \\\"你傻呀!难道变异兽不会在城外对慕沙的人下手,然后那个倒霉蛋并不知情,还以为自己就是被咬了一口,侥幸脱逃,带着它的病毒进入慕沙,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发作,攻击了他身边的其他人。\\\"智龙淡定地说道,他并不知道,他的大胆推测,竟然和沃克不谋而合。 “你的意思是说,变异兽会把变异病毒传染给它的猎物,然后这种病毒还有潜伏期,甚至会传染给其他人吗?你的推论也太大胆了。\\\",明捷故作镇定,但掩盖不住对智龙的佩服,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一向不太多话的家伙变了许多。 \\\"你别太惊讶,我也只是推测\\\",智龙忙着解释道。 “哦!好吧,你知道我的那个商人朋友梅达吧!” 智龙点了点头,那是营地里有名的滑头,一个烟草贩子。 “那是个有趣的家伙,他胆儿很肥,总是从事一些非法的买卖,比如说烟草,这是整个联盟明令禁止的,但是很挣钱,所以他千方百计地躲开检查,另辟蹊径,绕道而行,把烟草弄到集市上。 你不知道,为了避开慕沙的岗亭,为了能钻进镇子内,他们竟然悄悄地在围墙外挖了一条长长的地道,把各种违禁品带进去。”明捷对这些朋友的手段倒也有几分佩服。 第6章 神秘来客 傍晚十八时,工厂下班,智龙疲惫地回到了帐篷。 帐篷里昏暗的灯光里,苏伦带着黑框老花镜,低着头聚精会神地忙着自己的事情,他在写些什么。 智龙低头钻进帐篷,苏伦头也没抬地说道,晚饭在那里,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晚餐很简单,一碟子酸菜,两个粗粮馒头,智龙嚼着馒头,顺口提及了隼鹰的事。 苏伦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智龙,推了推眼镜,陷入了思索。 半天才回过神来,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哦他来了。” 又慢悠悠地接了一句,“他来了,又要出什么大事了。” “叔父,他还叫我向你问好”,智龙补充说道。 “哦”,叔父的反应令智龙有些意外,丝毫没有老友重逢的喜悦,却多了些忧心忡忡。 “鹰隼是谁?他说他是你的旧识。” “嗯,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那他是干什么的?”智龙对这个男人挺感兴趣的,想多了解了解他。 “他是一个赏金猎人”,苏伦淡淡地回应他。 “他是赏金猎人?”智龙的眼一下亮了,自己的猜测准了。 “赏金猎人”在末日世界是一种颇受尊重的职业,他们的薪酬很高,却不容易得,因为这份工作太具有挑战性了,一不小心就得送了命。 铁胆一直以成为一名赏金猎人,鼓励自己,他不仅穿戴像个猎人。 猎人们经常会出入于那些杀机四伏的城市废墟中,漆黑神秘的洞穴里,遍布尸体的工厂中,再那些危险的领域出生入死,为了执行任务,他们必须戴着氧气面罩,身穿厚实的防护服,面对极端恶劣的核辐射环境,全副武装与那些变异了的嗜血生物战斗,找回一些保留下来的重要资源。 在末日世界中,“银行家”、“飞行员”这样曾经光辉的职业早就消失了,营地里许多孩子们的梦想是成为“猎人”,在万人敬仰中,身着闪耀的战斗服,出生入死,与怪物们激战,最后带回来人们生存的必需品!带回人类延续的希望! 但每次出发时的十几人,能活着回来的屈指可数,每个成功的猎人都是一个传奇,接近神一样的人,被不少人疯狂地崇拜着。营地里的小孩儿,从小玩到大,心中多少都怀揣着成为猎人的梦想。 “他不简单,不是一般的猎人”苏伦继续说道,他觉得应该让孩子多知道点。 “怎么不一般?”智龙诧异地追问,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叔父也不简单。 “他很厉害,是皇家赏金猎人。”苏伦波澜不惊地回答道。 苏伦话音刚落,帐篷的帘子被掀起,隼鹰钻了进来,他那宽阔的肩膀让帐篷的空间小了很多。 还是那熟悉的嗓音说道:“老朋友,好久不见!” “是啊,有二十年没见了,老朋友”苏伦的眼里很复杂。 “你们刚才有聊到我?”隼鹰在帐篷外听到了二人之前的谈话。 “孩子对你很好奇,我就告诉他些你的故事” “你怎么会到我们这里来的。” “怎么不欢迎我吗?人说我们赏金猎人到的地方,准没好事,不是吗?我的战友。”隼鹰笑吟吟地看着苏伦说道。 “欢迎,当然欢迎,我不时还想起你。”苏伦站起身来拥抱了隼鹰。 “阿龙,你快去烧点水,我想冲一泡好茶,和我的老友叙叙旧?”苏伦想支开智龙,有些话还是不便让年轻的智龙听到。 智龙不情愿地取了水壶,到山洞深处的岩壁下,从装有过滤设备的的水池里取了些微黄的地下水,然后到隔壁山洞的公用火炉上烧水,在寨子里烧火区和生活区是隔开的,这么做就为了防火,毕竟成片的帆布帐篷太容易着火了。 智龙刚走,苏伦这才敞开了话,问向隼鹰,“你来这里干什么?”,语气竟然有些冰冷,他似乎有些不欢迎隼鹰的到来。 “老朋友,太久没见到你,想见见你。”隼鹰叹息道。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上次歌雅城一别,至少有二十年了!”隼鹰回应。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二十年了,襁褓里的婴儿已经长成小伙子了。”苏伦感慨地说道。 “如果没有你,我就不能活着逃出歌雅城,我欠你一条命。”隼鹰拍着苏伦的肩膀说道。 “往事就不要再提,我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兄弟长途跋涉远道而来,怕不会是只为见见我吧?”苏伦笑着说道。 “哎呀,还是老哥厉害,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有命在身”,隼鹰 “果然应验了那句老话,那里有赏金猎人,那里就有灾难,况且是你这么高级别的猎人。是盘古镇的血案?” “嗯,这个件事不简单。” “怎么说?” “好吧,实不相瞒,我听说歌雅城有些异动,出现了不好的情况,我过来想看看。”隼鹰开门见山说道。 “它们与盘古镇血案有牵连?” “直觉告诉我有牵连。” “这里发生的一切不再那么简单,我们面对的不再是那些低等的变异兽了,你的双管猎枪已经不能搞定一切了。可是我们现在面对的局面很恐怖。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个胆小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苏伦惊讶地问道。 “它们在进化。”隼鹰平静地说道。 “进化?听起来情况有些棘手。”苏伦显得很震惊。 “没错,它们在进化,它们在变得越来越强大。”隼鹰坚定地说道。 “那有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苏伦希望这只是错觉。 “没有,只是直觉,通过盘古镇现场的线索得到的。”隼鹰无奈地摇着头, “我的朋友,你能讲详细些吗?”苏伦继续追问着。 “好吧,目前变异兽给我们带来的压迫感和恐惧感,一次比一次更厉害,现在进化兽的能力已经超乎你对它的认知,它们不再是从前那些慢吞吞的家伙,它们的速度、力量,身体机能正在赶超人类,它们在进化。”他在劝说苏伦,尽可能把知道的和盘托出。 隼鹰压低了声音细说道,“盘古镇也算一个大营地,它的防御火力并不弱,就凭几个变异兽,还没爬到防线就会被子弹撕碎,可结果呢,结果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些家伙的速度快得出乎意外,仅仅几分钟,守军便溃不成军了。” “我判断变异兽正在进化。”隼鹰有些激动,他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它们的破坏力在提升,攻击力比从前更强。” 隼鹰说完了,苏伦坐在他身边,注视着他,仔细揣摩着他刚才的话语。 “对了,是猎人公会派出来查这件事的吗?”苏伦看着隼鹰问道。 “千万不要指望慕沙那几个混日子的饭桶吗?他们除了会吃饭,打牌,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我前脚才回家,没来得及过睡上个好觉,猎人公会高层就叫我来做一下前期的调查”, 他盯着苏伦用严厉的语气说道:“这么说来,这不只是涉及你们附近几个营地。 毫不夸张的说,将会威胁到整个联盟,可是没人在乎这些,我们努力地把这些情况上报,希望上面能够重视,可是没有人理我们。”隼鹰愤愤地说道。 “兄弟,你千万别对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军阀们抱有太大希望,他们眼里只有版图的扩张,至于那些小营地们的生死,便由他们自生自灭,好在我们猎人公会倒是会插手这件事。”。 “老哥,我想假如我们合作得话,就会多了几分胜算。”隼鹰的眼中有期盼,盯着苏伦小心地说道。 “不行啦!我老啦,身体大不如前了!”,苏伦听出了隼鹰的话中有话,有意推脱道。 “我听见了死亡脚步的接近,苏伦,如果再不采取些行动,我们,还有你们这附近寨子里的人,怕都会死的。”隼鹰在极力劝说。 苏伦没有去接沃克的话,沉思片刻后,他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神经质地大声说道:“兄弟,难道你不认为它们会危及到整个联盟么?甚至是整个人类世界,我们已经作孽太多了,现在到了还债的时候了!这将会是一场物种之间的战争,变异兽不是什么鬼怪,它们代表着地球生物进化的另一个方向,它们比我们这些人更适应这个糟糕的环境。未来是属于它们的,兄弟!也许我们人类蜷居着苟活,还能撑上几十年的时间,最终我们要让出生物链顶端的王位,人类上万年的历史就此画上了句号。 是的,我们可以活的乐观一些,大多数人已经不幸地死去了,而我们运气不错活了下来,至少我们还能继续蜷缩于此,有一口饭吃。 但我们必须看它们的眼色活着,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了,我的隼鹰兄弟!我们已经被上帝抛弃了!” “我的朋友啊!死亡并不可怕,人终有一死,这是命数,回避是徒劳的,”苏伦语气放缓,仿佛内心已死。 “你是想扫除一切邪恶吗?兄弟?唉,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啊。你太理想化了,这世界上太多的事情,并不是我们有能力解决的。”苏伦叹息道。 帐篷外的智龙正好回来,听到这一幕,听得是心惊胆战,他装着若无其事地走入帐篷,给两人泡上茶叶。 说了一大通话后,苏伦沉默了,盯着杯子里漂浮着的茶叶,沃克则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听着。 此时,智龙突然间不认识眼前的叔父了,他以前的自信和乐观全然不见,他那些激励的言语和充满力量的微笑一并不见了。 “怎么,你无话可说么,苏伦?无可反驳了吗?来跟我争论。你的乐观精神上哪去了?还记得上次我们聊天的时候,你告诉我外界的辐射会越来越低,温度会越来越暖和,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到阳光的。”隼鹰情绪很激动。 “我们总是寄希望于上帝。但是这世界上根本没上帝,或是上帝开始抛弃我们?但是我们还是热爱生命的,对吧?你和我,所有人,都想活下去。我们仍要蜷缩在这里,苟延残喘,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对吧? 醒一醒吧,隼鹰兄弟!没有人会纪念我们的事迹,也没人会歌颂我们委屈求生的经历,事实上我们还还能支撑得了多久?听天由命吧,我们已经不再是自然的中心了,我们已经被上帝抛弃了!只有自生自灭吧,我们已经过时了,被大自然的进化所淘汰。就像白垩世纪灭绝了的恐龙,最终还得把主宰的地位拱手相让。人类的时代结束了,还是让新物种去研究人类为什么灭绝的原因吧。” 在苏伦喋喋不休地大发厥词的这段时间里,隼鹰正喝着茶,默默地听着。 苏伦发完一大通牢骚后,隼鹰抬起头来看着他,语气淡然地说道:“人若泄了那口气,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吧,看来你已经放弃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失去了勇气,我还清晰地记得几年前的那次见面,临别时你还对我说,只要我们心底留有生存的信念,传承好自己的文明,保持着身体健康、我们就会扛得下去,可是瞧瞧现在的你?苏伦,看看自己吧,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彻底改变了?” 苏伦回应说道,“这些年来,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这些事情,也许你永远不会了解,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几了,不管是再撑个几十年还是几百年,结果都一样……” “我们的反抗是徒劳的?就该坐以待毙,对吧?”隼鹰回答说,语气有些尖锐。 “苏伦?你变了,你不再是原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苏伦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感到绝望?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丧气话的,只要你的帮助。” “不对,你一定是因为找不到亲人,开始放弃自己了吧,放心,我答应你,这个任务完成后,我一定帮你找回家人。” 苏伦低下眼睛看着自己粗糙的手,不再去接隼鹰咄咄逼人的目光,很明显他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把憋了多年的这通话说了出来。 “你真是犯糊涂了!”隼鹰站了起来,用他那粗犷的嗓门喊道,“你别再跟我提什么新物种?什么进化?巨大的威胁?你怕,我可不怕。我不会选择和你一样坐以待毙,躲在这里祈祷上帝的?我就要活下去,去你的进化,让它们等着吧,我可不是软柿子。如果你觉得抵抗徒劳无功,那就随你便,我不会指责你,但是你别试着想劝说我,更别想拉我一起和你祷告。你刚才说的那一番长篇大论意义何在?你不就是想拉个人来陪你等死么?什么反抗是无效的?这听起来很好笑。如果说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和你一样,那我宁愿做一只野兽,不顾一切的活下去,明白么?我会活下去!” 隼鹰重重拉开帘子,愤愤离去,临走前他丢下了几句话: “还记得我们并肩战斗的日子吗?还记得当年的火枪四游侠,多么响亮的名字,当年的你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隼鹰的语气很悲凉。 智龙看着苏伦陷入沉默之中,便不敢多言,他也走出了帐篷,走出山洞,走入了茶树林,却没看见隼鹰的身影。 第7章 终有一别 此时正值深夜,山洞之外寒风呼啸,雪花飞舞,是一片冰雪的世界。 智龙独自走出山洞,他想出去透透气,不知为什么,最近他总是很胸闷,当一口冰冷的寒风迎面吹来,他觉得清醒了许多,也舒畅了许多。 他发现眼中的叔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从前的自信和乐观全然不见,他那些激励的言语和充满力量的微笑一并不见了。 “皇家赏金猎人,火枪四游侠”,这是多么响亮的名号啊,自己的叔父曾经也和这家伙一样,经历过多少战斗,打败过多少难缠的敌人,备受尊重。 曾经的英雄为何没落了,是什么让叔父变成这样的? 难道是整整二十年的寻找至亲无果吗? 智龙想起了从前生活中的点滴。 在一次次的任务过后,叔父会一脸笑意,带着满身伤痕回来,却总不忘给自己带些礼物,他把悲伤隐藏起来,把快乐留给了自己,想到这里,智龙的眼睛湿润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去替叔父完成他的使命。 这时,丛林深处的黑暗里似乎闪着微光,他向光亮慢慢走去, 在一圈的粗壮的茶树包围下,留出了一个避风区,中间有一小块空地,正燃着一堆篝火,火光里的男人正是隼鹰,他正拿树枝放在火上在烤着,树枝上插着几根烟熏香肠和几块干面包。 “你来了?”隼鹰头也不抬地问向躲在树后的智龙,看来他早就察觉到了智龙。 “来了。” “坐吧!我知道你会来的。” 智龙坐在火堆前,他感受到了温暖,也第一次近距离观察了这个胆识过人的男人,他的声音总是那么铿锵有力,充满了自信,他孤身一人,走了多远的路,穿过多少漆黑的夜,经历过多少战斗,面对过多少难缠的敌人,真叫人佩服。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智龙一直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来一块吧!”隼鹰从树枝上拔了一根烤熟了的香肠递了过来。 “谢谢,我不饿!” “哦,好,我可饿坏了,本来打算让你叔父好好请我吃一顿的!”他一边说,一边用面包卷起了香肠,开始大嚼起来。 隼鹰已经脱下了厚重的外套,紧身衣勾勒出他粗壮的上半身线条,看起来是那么的孔武有力,下装是宽松的战斗裤,腰上系着军官皮带。他身上的武装马甲,上面有很多口袋,手臂下系着一个枪套,里面佩戴一把外表抛光过的巨大左轮手枪,智龙发现那是一把配了消音器的“麦林”大口径,手枪上还安装了一个激光瞄准镜,这套装备可是价格不菲啊,这样的装备可不是仅仅拿来自卫的。 “我叔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智龙终于忍不住问了。 “他曾经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现在是年纪大了,开始顾虑的事情越来越多,但是你必须尊重他。” “赏金猎人,我总听人说起你们?语气都很尊敬,赏金猎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智龙好奇地问。 “受尊敬?这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啊!你知道搬运工吗?你们看的书,你们的药品,你们的工具,都是他们找来的,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他们还会遇上一些不客气的变异兽,当苦力还好,至少他们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必须处理一些棘手的变异兽。” “我觉得你们很伟大!”智龙由衷地称赞道。 “是吗?那我很感谢你!”隼鹰却不以为然,淡然回应,显然他对这些荣誉并不是太在意。 “我也想成为赏金猎人?”智龙真诚地请求。 “为什么?”隼鹰停住了拒绝,平静地看着智龙,他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终究会有此选择的。 “我想替我叔父去战斗,去帮他寻找他的亲人。”智龙盯着隼鹰说道,他的眼神很刚毅。 隼鹰突然停止了进食,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看人一向很准,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个年轻人不一般。 “孩子,很好,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隼鹰赞扬了智龙的想法, “但是你是叔父并不同意,他希望你过上平平安安的生活。” “可我并不那么想”,智龙坚决地回应他。 “我可不敢未经他的允许,把你带走”隼鹰微笑地看着智龙,心中暗自欣慰。 智龙沉默了半天,这才怯生生地说道:“我希望你能说服他。” “哈哈,孩子你使过枪吗?”隼鹰开始对这个孩子产生兴趣了。 “有使过,叔父有时候会带我去打猎,他会让我动他的猎枪。” “不错!”隼鹰觉得这孩子是个苗子,培养一下兴许能成气候。 “我想了解一下火枪四游侠的故事” “哦,这都是虚名,已经过去二十年,随着你叔父的隐出,这个名号也很少有人提及了。 当年,你叔父和我、还有游另两位叔叔,我们四人是猎人公会的黄金猎人,经常一起合作,完成了不少棘手的任务,我们就被大伙称为四游侠,你叔父年纪最长,是我们的大哥,、 我们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是在歌雅城,就是你们山下的那座死城,我们遇到了最难缠的敌人,一只巨型变异兽,是你叔父舍命,救下了我们三人,我们都欠他一条命。” 智龙隐约感觉到自己与隼鹰的这次见面,也许会改变了他生命的轨迹,能实现他长久以来,深藏在心底的梦想。 “隼鹰叔,歌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智龙问道,他对光明城面临的威胁感到担忧。 “我来到这里,就是想了解盘古镇那边发生的血案,有机会的话,最后能清除掉威胁,我本希望你叔父能助我一臂之力,可是他突然打了退堂鼓,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很多人都不知道,歌雅城里并不是空无一物,里面正滋生着一些邪恶的力量,据我所知,至少有一只变异兽躲在雅歌城内,它正在进化,我怀疑就是它袭击了盘古镇子,我要去雅歌,去探个究竟。” “我和你一起去”,智龙的目光中充满了恳求。 “你叔父年纪大了,你应该留在他身边陪他”,隼鹰看着智龙说道。 “叔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本应该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但我一直想回报他,想替他完成未了的心愿,然后再回到他身边。” “你叔父不会同意的”,隼鹰摇头说道。 “我希望你能说服他”,智龙的态度很坚决。 “哎,他是老顽固,明天我再去见见他,希望能够说服他。”智龙的态度打动了隼鹰。 智龙一再诚恳地请求:“请您一定要说服叔父。” 隼鹰点了点头“我累了,孩子你先回去吧,我尽力而为吧。” 说完后,他给火堆添了几根柴火,又摊开了随身携带的毛毯,把自己裹个严实,靠在树干上,打起了鼾,也没在搭理智龙。 智龙告别了隼鹰,回到了帐篷,叔父还没睡,他一见到智龙,便冷冷地问道:你去找他了? “是的”,智龙低声回应他。 “你最好离他远点,他可是个危险人物”叔父大声说道。 “可我觉得他是个英雄,再说他也是为了我们营地的安全”智龙鼓起勇气辩驳。 “孩子,你不要参合进来,保卫营地有我们这些大人,营地里的这些士兵,还有联盟的军队。”叔父的语气有些柔。 “叔父,我已经长大啦,我不再是个孩子了,我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我不想一直呆在这个山洞里,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总觉得自己有一些使命要去完成。” “孩子,外面的世界并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这些我都明白,我也明白你这是为我好,可我不想像明捷那样活的像温室里的花朵,面对着寨子的危机手足无措。” 此时,苏伦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孩子已经长大了,孩子就像青春期时的自己,叛逆,希望挑战自我,孩子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智龙也不再多言,他开始仔细地收拾这顶帐篷,他掸去帐篷上的灰尘,把桌子上的碗,筷子,杯子一一收起,小床上的被窝、枕头,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陪自己度过了二十年时光,是多么让自己依依不舍,更难以割舍的是叔父对自己的感情。 而这一切远不及叔父对自己的感情了,智龙觉得唯有找回叔父的至亲,才能回报叔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这个夜晚智龙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工厂依然开工,智龙起了个早,他是来工厂向自己的好朋友明捷告个别。 智龙很了解明捷,明捷是个务实的人,自己的雄心壮志,在他的眼中,就是无病呻吟。梦想,在他眼里比不过半斤茶叶。 明捷还是那套说辞,兄弟,你该醒醒了,猎人,那不过是个长不大的梦罢了,请你认清楚现实,每次从营地里出去的年轻人,最后能活着回来的能有几个,我们不过是普通人,至少在这里,你吃完这顿饭,不用考虑下顿饭,不是吗? 他的梦想很简单,就像营地里的每一个人,都希冀于营地前的那一百株茶树,能有个好收成,狠狠赚上一笔,存够了钱,到慕沙去生活,这也是营地里大多数人的梦想,他们早已厌倦了如野蛮人般的营地生活。 可富足的慕沙对外来人口控制极为严苛,那些想迁入的外地人口,必须花上几十年的积蓄,才能拥有合法的慕沙身份。 两个年轻人的想法截然不同,话不投机,后面的聊天更多的是在追溯那无忧无远虑的童年时光。 那就再见吧!明捷,我的好兄弟,智龙今天的道别有些意味深长。 就在智龙到工厂开工的时候,隼鹰又来到了苏伦的帐篷中,他今天是来做说客的。 他一把掀起帐篷的帘,就看到了苏伦那张黑黑的老脸。 “苏伦,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隼鹰有意化解这紧张的局面,心平气和地先说道。 “你又来做什么?”苏伦差点就把不欢迎说出了口。 “我可是受托付而来”,隼鹰微笑面对。 “委托?谁?” 隼鹰没有直接回答苏伦,在苏伦的身边坐了下来,从大一内兜里掏出了一个铝制的小酒壶,旋开盖子,给苏伦倒上了一杯,自己先干了一口。 这才开口说道:“我们是有过生死之交的患难兄弟,好久没这么喝酒了,有时候我很怀念从前,我们四兄弟坐在一起喝酒的日子。” “那时候我们很尊重你,你是我们四人中最出色的猎人,无论如何糟糕的情况,你都能从容面对,可现在,哎,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兴许是你失去至亲的痛苦,多年寻找未果。” 隼鹰见苏伦没有接话,继续说道,“也好,这里也不失是一个安生之所。” “智龙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当我问他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时,他是这样回答我的,他说他要保护寨子,要替你完成未了的心愿,我从这孩子的眼中里看到了一些东西,就像从前的你。” “苏伦,孩子已经长大了,你没有权力决定他的未来,你该尊重他自己的选择!” 苏伦一直没有接话,他默默地听着隼鹰把话说完,从苏伦表情的细微变化上,隼鹰也看出苏伦的态度有所缓和。 隼鹰又继续说道,你永远是我的兄长,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你请放心,这个孩子,我会尽力保护他的。 许久过后,苏伦这才回过神来,开口说,是啊!孩子长大了,他复杂的目光变的清朗起来,似乎是已经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智龙回到了自家帐篷,帐篷里没有人,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是一次极为难得的机会,他迫不及待地开始整理行李,他打开了自己的帆布背包,把各种东西能带的都扔进去:一个手电筒、几节电池、一袋茶叶、几块风干的腊肉、一整盒子弹、一张地图, 对了,还有自己的身份证,没有这玩意,在其他地界,很有可能被当成奸细。 整理完毕,智龙把背包往背上一搭,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家,然后咬着牙坚定地走出了帐篷。 他要去找隼鹰。 才走到一半,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跟叔父道别,也许这一别,就永难相见了。 智龙放下了背包,走向了营地公所所在的营房,那是一顶军用的迷彩色大帐篷,苏伦在里面,他正在和营长龙彪聊着什么,两人对贸然闯入的智龙感到诧异,龙彪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事?风风火火的。 智龙只得硬着头皮,轻咳一声。 “你好,龙彪先生,我找一下我的叔父吗?” “哦,当然可以!”龙彪从兜里掏出烟点上,走到一旁。 “孩子,怎么了?”,苏伦问道,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智龙含糊地说道。 此时,智龙心里清楚,也许这是他与叔父的最后一面了,要不是事出有因,他绝不会隐瞒他,叔父对自己的感情是真挚的,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 智龙突然觉得眼睛一阵发酸,双眼含泪,他朝前紧紧拥抱了一下叔父。 “好了,我走了”,智龙咬着牙,一狠心转身离去。 “你怎么了,孩子?”,苏伦对智龙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 “照顾好你自己,叔父!”智龙声音嘶哑地说着,说完就迅速转身离开了。 苏伦明白这是孩子在向自己道别,事实上他昨晚已经彻底想通了,看着智龙远去的背影,不禁伤感地说了句,“是啊,孩子长大了,由他去吧!” 第8章 潜入歌雅 新纪元的天空已全然不同了,以前碧蓝如洗的天空,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下面是厚实的雪原。 一座破残的废城,歌雅城。 一座残城,一片废墟。 再厚的雪层也遮挡不住它的残壁断垣,有谁还记得它曾经的辉煌。 用一片荒芜,满目疮痍,来形容歌雅毫不为过,在这里看不到一点点的生机。 曾经那个繁荣的都市,已经变成了废墟,一座座的高楼倒塌在废墟之中,雪原之上,杂草丛生,随风摇曳,篙草掩不去残壁断檐的苍凉,遍地废坜,破木残砖,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仍旧倔强地高高矗立,历经了数十年酸雨风雪的冲刷,硕存骸骨,这座城市已死,但仍不失它的宏伟。 太阳已经下山了,整个歌雅城渐渐融入于幽暗的夜色里, 此时,城西面的山岗上,寒风凛冽,冰冷刺骨。 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矮,他们正居高临下注视着脚下这座废城。 正是隼鹰和智龙。 隼鹰问向智龙,你认识这座城市吗? 智龙却瞧得入神,这个地方似曾相识,仿佛在遥远的梦境中。 而隼鹰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雅歌人正在享受慵懒的时光,一场天灾不知不觉地降临了。 当时苏伦四人奉命到雅歌城调查变异兽杀人事件,他们跟着线索,一路找到了城市下水道网的深处,发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洞穴的那一段通往何处,里面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苏伦四人布下了陷阱,并了用猎物引出了洞穴里的那只变异兽,那是一只巨大的变异巨蟒,在经历了很久的战斗,难敌变异兽,四人都身负重伤。 隼鹰几乎命丧兽口,苏伦冒着生命危险,在变异兽的口中救下了隼鹰。 最后歌雅城动用了军队,用火炮炸伤了变异兽,封住了兽穴。 这一轮炮轰的代价巨大,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那些被禁锢在地下的丑陋灰色怪物。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人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数不清的灰色巨鼠,从城市里老旧的下水道里涌上街头,这些巨鼠就像书本上描绘的上古巨物,一只只个头大过猫,四肢粗壮,牙齿锋利。 鼠群就像涌动着的灰色洪流,它们在街头肆无忌惮地横行,像犯了失心疯,见人就咬,手无寸铁的市民成为了他们的饕餮大餐,鼠疫也开始蔓延。 军队的炮火,也无法阻挡灰色洪流的吞噬,仿佛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鼠流带着仇恨一往无前。 鼠流所到之处无坚不摧,灰色洪流淹吞没了整个城市,吞噬了所有人,那巨大的声音掩盖了人们濒死的求救声。 此时,局势已经无法逆转,人类一败涂地。 身后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他们回头一看,灰色潮水已经吞没了街道,正向他们涌来,整座城市像覆盖着灰蒙蒙的一片布,到处爬满了灰色的硕鼠。 谁见过这样震人心魄的大场面,几人惊魂未定。 苏伦四人赶紧奔向自己的车辆,这就要撤离,忽然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苏伦,把苏伦吓了一跳,原来一个受惊吓过度的女人,她面庞扭曲,满脸泪痕,用虚弱的声音哀求着他。 “好心的人!请救救我的孩子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女人一边哀求着,一边递过来一个襁褓,里面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苏伦明白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女人的手是不会松开的,情势紧急,时不待人,已经没有时间来考虑。 这只是一个刚到这个世界的娃娃,乌黑的眼珠中懵懵懂懂,苏伦的心软了,他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襁褓,可怜的女人刚一撒手就被鼠流所吞噬了。 苏伦抱起了襁褓,拔足狂奔,灰色的鼠流如同潮水般已经涌到了他的脚跟,前排几只老鼠甚至跳到了的背上,他感觉了背上的疼痛,大吼一声,抖开身上的老鼠,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了启动着的汽车,他先把襁褓抛上了车,自己再用力一跃,跳上了车。 车辆开足了马力,冲出了雅歌城,一路冲到了光明城,营地早就接到了通知,卫兵做好了战斗准备,在防线上布下重武器——几台烈焰喷射器。 成千上万个爪子在地上划出刺耳嘈杂的沙沙声,鼠军的先头部队进入了视线内,鼠潮正向这里涌过来。 卫兵们开火了,橘红色的火焰呼啸着喷出,一直喷到燃料用尽,烈火烧红了半边天,烧遍了营地前的原野,烧死了不计其数的老鼠。焚烧持续了一整夜,在荒野的上空飘荡着恶臭的烧肉味道,回荡着老鼠凄厉的惨叫声。 最终巨鼠军团撤退了,灰色的鼠潮流回了它们那深不见底的地下王国,这场浩劫把歌雅城变成了死城。 这场远近闻名的人鼠之战,让光明城那些无畏的卫兵们成为了英雄,他们在联盟中声名鹊起,此后苏伦选择留在了光明营地。 “你是属于这里的,那个襁褓里的婴儿就是你。”隼鹰意味深长地看着智龙说道, “很抱歉,未经苏伦的允许,我把你身世告诉了你。” 从前,智龙或多或少地有从叔父口中听说过他得身世。 “隼鹰叔,这个时代家庭破碎的人有很多,一方面他们是不幸的,因为失去了亲人,另一方面,他们又是幸运的,毕竟他们活了下来,我相信他们离世的亲人们,都希望他们能好好地活着,不是吗?”,智龙对于自己遭受的不幸,已经想通了。 “孩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隼鹰高兴地拍着智龙肩膀说道,他看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所具备得超越同辈的沉稳和睿智。 那,我们出发吧!去做我们应该做的事。 在踏足这座禁忌之城前,隼鹰开始给智龙拧拧发条, “孩子,听好了!你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一路上跟着我,听我的命令行事。” “我们在歌雅,要尽可能寻找任何有用的线索,放心,有我在,你的安全有保障,走路尽量不要闹出动静来,如果遇到了危险,可以用手电筒的光求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枪声会把它们吸引过来。” 智龙听完,用心记住,跟上了隼鹰的脚步。 歌雅也曾是个百万级人口的城市,城市面积不小,里面高楼林立,道路纵横,只是道路覆盖在厚厚的白雪之下,也不容易辨识了。 隼鹰走在前面,他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电子盒子,盒子的屏幕上有着歌雅的地图,闪动着的光标,在地图上标识着两人的位置。 智龙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他手持武装高度戒备,小心谨慎地留意着四周,他很好奇隼鹰手中的那个设备,却不敢多问。 隼鹰重重地在智龙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把他从走神中拉了回来。 突然隼鹰看了看天空,空气越发稀薄起来,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危机,他的神色一下凝重起来,暗道,糟糕,寒极天气来了。 紧接着他用手指了指右方,那里有一座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大楼。 “来吧,孩子,我们先到这栋楼上过个夜。” 这栋公寓楼保存的还算完整,至少墙壁是完整的,更难得的是,这幢楼是这一带楼层最高的,视野很好,能看清四周的情况。 入夜后的温度骤降,冷飕飕的寒风呼呼地吹,如小刀刮骨,如果身处户外的话没,这气温足以把一个人冻成冰棍。 当务之急,是要寻找一处避寒之所,升起一堆篝火,保持体温。 “进来吧!”他一把推开了腐朽的大门,二人赶紧钻入大楼内,这栋楼破旧不堪,设施都已经老化脱落,灰尘四起,弥漫着浓重的发霉味道。 二人前脚才踏进楼道,后脚冰冻便至,温度低到连水泥地面都能结成冰块。 楼里比外面暖和上几度,楼道里面安安静静,这是一栋中规中矩的单身公寓,两旁是一间间房间,楼道中央有向上的楼梯, 我们到顶楼上去,隼鹰在前面探路,二人小心翼翼地向上爬楼梯。 到了中间楼层的时候,隼鹰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留意到楼梯上一堆黑乎乎的排泄物,大小可比牛粪。 隼鹰打开了手电筒,蹲在这堆排泄物前,研究了小一会儿,甚至伸出食指点了点,放在鼻子前嗅闻,一股腥臭的味道直冲鼻子。 隼鹰突然问向智龙,你觉得这栋楼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智龙气色凝重地回应道,没有老鼠。 他觉得这样的废楼应该是老鼠的天堂,可这里一只都见不到。 隼鹰拍了拍智龙的肩膀,赞许地说道,不错,观察得很细微。 在末日法则中有一种说法,老鼠是生命力极顽强的动物,如果一个地方连老鼠都没有,那么肯定潜藏着巨大的威胁。 隼鹰肯定地说,“现在可以肯定,这座城里一定有大家伙,连老鼠都是他们的口腹之物。” “大家伙是谁?”智龙好奇地问道。 “还有谁?当然是变异兽了。”隼鹰回应道。 好冷,快上楼吧! 隼鹰在顶楼找了一间保存的比较完整的公寓,破门而入。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窗户上的玻璃大体保存完整,只有几扇碎了玻璃的空窗户,寒风夹着雪花往里刮。 二人在房间里翻找来一些可以用的家具物件,把破窗给堵上了,又找来布匹,木板把窗户蒙上,直到房间里漆黑一片,光线透不进来,隼鹰这才敢打开手电,二人赶紧找来了书本、木板这样的易燃物,躲近了卫生间,门一关,小小的卫生间就是一个温暖安全的封闭空间,隼鹰升起了一堆火,火势一起,二人这才缓过气来。 隼鹰放松地躺在空荡荡的浴缸里,这才放松下来,说道,今晚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等明天天气好转了,我们再行动,要保存好体力。 说罢,他从背包里翻出了一些食物,是一些肉干,腊肠,干面包,还有小半瓶的烈酒,他先灌上一口烈酒,把食物扔给了智龙。 你先把这些吃的烤熟了,我先养个神。 他闭眼不久,就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智龙把食物串在衣架上,悬挂于火堆上,烤熟后,香喷喷地吃了一部分,的确是饿了。他本想叫醒隼鹰吃饭的,见他睡得香,不好打搅他。自己也靠着墙壁,闭眼养神,不知不觉中也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智龙睁眼一看,身边的隼鹰已然不在了。 他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发现隼鹰正站在窗户那里,正透着一道缝隙往外窥探着。 死城的夜依然寂静,天上雪依然在下。 “快看那边。”他把声音压很低,把身后的智龙喊来。 一幢残缺的楼房,智龙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直到出现了一个类似狼的阴影,他才感到惊恐。 “那可不是一般的狼,千万不敢惊扰了他们,否则会很麻烦。”隼鹰低声交待道。 只见那只狼转身向附近的一座很大的建筑跑去。 那里曾是这座城市的地标建筑—博物馆。 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腐狼只敢在夜晚出没,他们害怕白天的光线。 一直到凌晨时分,天气才有所缓和,极端的寒潮终于过去了,隼鹰已背起了行李。 孩子,我们出发吧! 二人出了大楼,融入城市之中,他们一前一后地小心翼翼地紧贴墙壁前行,直到城市的一个十字路口。 白雪覆盖着整座城市,从雪层中仍窜生出顽强的野草,白雪已经掩盖去了地上的血渍,却盖不去下面的森森白骨,车辆横七竖八地挤满了街道的每一处角落。灾难来临前的逃亡,造成了歌雅城交通的彻底瘫痪,各式各样的逃亡车辆把进出城市的主干道塞得水泄不通。 这里大概就是市中心位置,可以看清当时的混乱场面,人们慌不择路地逃命,城市处于无序的混乱当中。 思绪间,隼鹰已经先行一步,走到这条街道的头上,那里是一处十字路口,他缩在墙后面,小心地探出脑袋,向往北的街道张望,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智龙刚刚跟了过来,隼鹰立起自己的手掌,示意止步。 “那里有点动静,要小心。”他小声提醒道, 他又指了指雪地,有几串足印,还未来得及被白雪覆盖,一直延伸向前,不到百米的终点处,有三个类似人类的身影。 第9章 深入狼穴 雪地足迹分明,就是人类的脚印,他们也是人类? 是敌还是友? 智龙抓紧了手中的步枪,把枪栓拉开,手指搭在扳机上。 隼鹰摇了摇头,他也不太确定。 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对着那三个未知生命体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有节奏地连续开关三次,这个举动让智龙大气都不敢喘,紧张地操起了自动步枪。 幸运的是对方竟然也有手电筒,并给出了连续闪亮三次的回应。 原来是友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下来,智龙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应该是猎人公会的人。”隼鹰说道,“记住,手电筒连亮三次是识别信号,如果你得到同样的回应,那就是朋友。” “公会的人怎么来了。”智龙疑惑地问道。 “估计也是来找线索了。”隼鹰长话短说,从墙壁后面走出来,跨上了往北的大街。 歌雅城的规划中规中矩,几条大街纵横交错,南北大街与东西大街,交叉在空旷的中央广场前,这里是城市中心,穿过广场前的中心公园,一座宽大宏伟的建筑屹立着,那是歌雅鼎鼎大名的博物馆,坐北朝南,楼高八层,气势恢弘。 博物馆前那尊象征着爱与和平的巨大石像,已经轰然倒下,摔得支离破碎,砸烂了博物馆的大门, 眼见那四个人钻入了博物馆的大门。 隼鹰考虑片刻,轻声说道,走,跟着他们。 大厅里的光线很昏暗,隼鹰佩戴上夜视仪,他握紧手中的自动步枪,环看四周,确认无误后,挥手示意智龙跟进。 一楼是展示大厅,面积巨大,里面破败不堪,微微的暮光从窗外投射进来,迎面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展示柜,夜色太黑看不清里面的陈列物,天花板离地七八米高,东西走向是一条宽敞的走廊,分别通往不同的展厅,智龙一不小心踩踏在瓦砾上,发出了动响,打破图书馆的寂静。 大厅内的断砾上覆盖着湿滑的苔藓,有一些粗壮如臂的藤蔓植物从天花板上垂落地面,在昏暗的光线下发出油亮的光泽,歪曲的巨大花朵散发出令人头昏脑涨的异香。 从破窗吹进的寒风,花朵在空中摆荡,就像是狂魔乱舞。 智龙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头上的藤蔓,“那些是什么?” “藤蔓植物。”隼鹰回应他,“你最好不要碰,它们是受辐射污染过的室内盆栽,在没受辐射前,它们都是娇滴滴的小可爱。” 好吧,智龙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整个建筑呈一个回字形,回廊间已经被断层残壁塞堆得水泄不通,无法通行,迎面有楼梯能通往二楼, 二楼是一个大型的展厅,玻璃展柜里的家伙可真把智龙吓了一大跳,昏暗的光线下,他隐约见到一只巨大的棕熊,张牙舞爪地张开血盆大口,要向他扑过来,我的妈呀,好一个大家伙,智龙大惊失色,不禁身躯一抖,待了半天,大棕熊却纹丝未动,这才瞧了个清楚,原来是一具标本。 这个二楼是动物标本的展厅,玻璃展柜延着二层的楼道围成一圈,里面陈列着大大小小几百种的动物标本,不少动物已经在这个纪元里绝迹了。 走进了这里就像是走进了动物园,里面有狮子、老虎这样的猛兽,也有展翅高飞的雄鹰、秃鹫这样的猛禽,也有色彩斑斓的百鸟之王孔雀,一具具的动物标本保存尚好,形态逼真,惟妙惟肖。 展厅的空闲位置上,也会立着一个个独立的标本台,专门展示了一些珍禽异兽的标本。 有一只灰狼标本很特别,龇牙咧嘴,造型凶狠,栩栩如生,它的一对眸子在漆黑中放着了寒光,眼中充满了杀机,蓄势待发好像随时准备冲扑过来。 眼睛?这眼睛有些不对劲啊, 狼的眼如寒光,发出一股杀气。 它的脖子上的毛发立起来了,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小心,这是腐狼!隼鹰大声提醒道。 这特么的不是雕像,是真家伙! 这只狼好大的块头,足足有一个成年人高,它直扑向了智龙,一口咬向了智龙的脖子,好在智龙年轻,反应够快,身形敏捷,身体下缩,躲了个及时,腐狼扑了个空,智龙小心翼翼地和它保持距离,小心地对峙着。 糟糕的是这里不能开枪,如果枪声惊动了其他的腐狼,被群狼围攻可是万难脱身。 这时,隼鹰宽大的身躯挡到了智龙身前,右手已经抓住了一把锋利的砍刀,直面龇牙咧嘴的腐狼。 腐狼的力量很大,速度也快,隼鹰还未来得及挥刀砍去,腐狼一个猛扑就将隼鹰扑到在地,张口便向隼鹰脖子咬去,隼鹰本能地用左手护在脖子前,被腐狼一口狠狠咬个正着,好在隼鹰的手臂上穿有厚实的护臂,里面有一层薄铁皮的夹层,腐狼一时也无法咬透,但是巨大的咬合力,也让隼鹰疼痛万分,隼鹰咬紧牙关强忍着,右手赶紧抛去砍刀,强撑起腐狼的身体,拼命地往上推开,向智龙喊道,还不动手。 搏斗就发生在一瞬间,智龙缓过神来,一把抓起地下的砍刀,双手持刀,使出全身力气,由上往下猛然向腐狼砍去,锋利的砍刀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砍了个正着,却也不知道是砍到了腐狼的脖子,还是背脊。 腐狼受此重劈,居然不倒,它受惊后,倒是松开了嘴,从隼鹰的身上跳了下来,那把砍刀脱开了隼鹰的手,还镶在它的背脊之上,它凶神恶煞地盯着智龙,把智龙看得心里直发毛。 如此重伤,却伤它不得,谁料到它竟能再一次飞身猛扑,扑向了智龙,好在力量小了,速度也缓了,却还是把智龙扑了个正着,智龙重重摔到在地,背脊砸地一阵剧痛,腐狼把智龙压倒在地,张口就向智龙的脖子咬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隼鹰也是一个猛扑,腐狼被他强壮的躯体撞翻在地,两者扭打在一起,片刻后,最后站起的是隼鹰,只见他右手握着一柄血淋淋的匕首,而腐狼已经瘫到在一侧,脖子、头上几处窟窿眼、泊泊冒血。 隼鹰用鞋底楷去了匕首上的血迹,插回了靴子上的刀鞘中。 两人相视一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隼鹰淡淡说道,受过辐射的动物,力量都不小,不好对付,最好不要被他们咬伤,否则受感染后很难处理。 智龙点了点头,他的心脏嘣嘣直跳,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殊死搏斗中回过神来。 隼鹰继续教导说道,“这样的生物,得攻击它们的要害之处,不然杀不了它。” 此刻智龙才真正意识到,一个猎人要面临的危险有多大,一个合格的猎人得具备什么样的本事。 休息够了吧? 智龙点头。 那我们继续工作。 隼鹰站了起来,拍了拍智龙的肩膀,显然他对智龙的首战表现还是认可的。 突然,从黑暗的角落传来一阵响动,有经验老道的隼鹰,迅速地窜躲到了一个柱子后面,智龙的反应也不慢,马上就近找了一个展柜做掩体。 “前面有动静。”隼鹰低声对智龙说,“好像是腐狼。” “嘘!”隼鹰示意静声,“这些家伙的耳朵灵得很。” 他半蹲着藏匿在展示柜的后面,手持自动步枪,保持着战斗姿态,竖起耳朵先听了听动静,想搞清楚腐狼是在哪个方位。 隼鹰小心地观察着,看来这个死城中有不少这样的变种狼。 这种受过辐射的变种狼,块头比家狗大很多,四肢强壮有力,拥有强大的咬合力,又擅长围攻,面对猎物锲而不舍,依靠吃尸体活下来,这才在末日之世才能有立足之地。 在行进间,智龙不慎撞到了墙角边的玻璃柜,这柜子本就摇摇欲坠,哐啷一声玻璃应声落地,砸得粉碎,声音清脆又响亮,动静很大,这可不得了,这时,惊动了大楼里的其他腐狼,它们躲在黑暗的中未知角落里,发出了嘶吼,悉悉索索地从暗处窜动出来,听着还不止一只。 “糟糕,瞧我都干了些什么”智龙的语气很是自责。 “它们来了,快离开这里!”隼鹰赶忙说道。 他开始取出挂在肋间的左轮手枪,给枪管上旋上消音管,看了看轮上的子弹,说道,“这里的空间太大了,如果留在这里,我们可能会被围攻。” “我们走这边,这里安全一些”隼鹰走向了安全通道,他转了转门上的圆头把手,可能是年代久远,里面的锁早已生锈,竟然转不动,于是隼鹰用他宽阔的肩膀,猛然一把撞开。 门一撞开后,通道里一阵尘土飞扬,是往上走的楼梯,安全通道空间狭窄,少了四面临敌的危险,一下多了几分安全感。 “走吧,我们往上走”,隼鹰在话语间,已经关好门,并把边上的重物堆积成一堆,堵在门后。 那是一条黑暗的楼道,一直向上,爬了一层又一层,直到一堆水泥废砾挡在面前,隼鹰停住了脚步,智龙这才气喘吁吁地赶上来,他想不到隼鹰身手有那么好。 这大概是上层出现断层,掉下来的水泥楼板,隼鹰说,楼梯断了,这里不能走了,我们换个地方。 二人不得不又回到这层的展厅,另辟蹊径。 这一层的格局和楼下的完全不同,才两米多高的层距,天花板不高,似乎伸手就能勾到,由一间间的展厅相连,每个展厅都有不少玻璃展柜,柜子里陈列的都是画,世界各地的各类名画,少部分展柜保存完好,大部分展柜已经破损,满地的玻璃碎片和碎石瓦砾,一脚踩下去,嘎吱作响。 整栋大楼的结构呈回字型,在中心的位置有一个天井,一抬头就能看到天空,天井与展厅里的玻璃画廊只有一墙之隔,靠窗位置偶尔有些光线透进来,会亮堂一些,展厅之间的交界处会有一盏窗户,不过都安上了防盗网,四楼是天井平台,比较宽大,从展厅的窗户向外看去,天井上也窜长了不少奇怪的绿色植物,覆盖在一些的残破的旧木座椅,和一些被毁坏的展柜框架上。 这些楼下的植物窜长上来,植物叶片和花朵离奇的肥大,形状诡异,始终给这里添了一抹绿色,这些花朵肥大如头,散发出一股不可言状的异香,特别浓烈,几乎腔鼻。 这里收藏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名贵字画,昏暗的光线下,迎面挂着的一张画,冷不丁把智龙吓了个冷颤,这张发抖的,又充满着血红幻觉的画中,有个畸形的小人在漩涡里挣扎。 隔壁是一幅优美的风景画,智龙不由地驻足下来欣赏,心生惋惜之心,现实中再也看不到这样美丽的风景了,只能在画中寻找了…… 智龙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思绪,悲愤之情越发浓烈…… 走在前面的隼鹰,回首一看,智龙不见了,心中暗道,糟糕。 他按原路返回一段,看到智龙正傻愣愣地盯着展柜中的画发呆。 赶忙上前,一把捂住智龙的口鼻,提醒道,不要闻花香。 智龙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忙捂着鼻子,屏住呼吸,不在驻足,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会分神。 隼鹰二人的脚步,每一步放下都极为小心,生怕惊动了黑暗中蛰伏的腐狼。 终于二人的脚步在电梯间门口停了下来,隼鹰用手电筒照了照电梯门,“就是这里了。” 整栋大楼共有四部电梯,每个方向各有一部,这部只是其中之一的南面电梯。 电梯已经陷入了瘫痪,门微微敞开一条缝,隼鹰用了好大的劲,找了根钢筋条硬撬,这才把门掰开少许,留出了刚好过人的距离,二人钻入电梯内,一进入这狭小的空间中,心下稍稍多了几分安全。 这部电梯已经残破不堪,它的上方,金属顶盖已经被坠石砸出了一个窟窿,地面上到处是玻璃渣子,线路四处乱窜。 “我们可以从这个电梯方井爬上去。”隼鹰咬着手电筒,一边说着一边把窟窿弄大了,不大一会功夫,那窟窿扩大了一倍,两人从窟窿中钻上了电梯顶。 电梯上方的方井上弥漫着烂木头的腐败味道,堆积着不少垃圾,他们沿着墙壁上的铁架子往上攀爬, 然而就在此时,二人听到来自头顶的一声枪声。 第10章 死城王者 没错,就是枪声,在这么静谧的环境里显得特别响亮。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枪声,隼鹰一听,他听得出这是自动步枪的枪声。 不好,是他们,广场上碰到的那三个同行,他们遇事了。 二人沿着铁架子,费力地向上攀爬,每往上爬一米,就要耗费很大的气力,背后就是黑色的深渊,一个失手,就可能一命呜呼。 半途中,隼鹰抬手示意智龙停下来,仔细听着上方的动静,大厅里的枪声渐渐小去,猎人和变异兽的战斗依然在焦灼,只剩下搏斗的怒吼声和腐狼的吠叫声。 “情况有些不乐观,他们现在身陷重围,我们必须施以援手,来吧。”隼鹰皱着眉头说道。 隼鹰断定战斗发生在八楼,二人小心地慢慢往上攀爬,隼鹰先爬至八层的电梯门后,用力扯开紧闭的电梯门,二人从电梯井中钻了出来,站到八楼的楼道之上。 昏暗的光线下,破败的楼层,满地的瓦砾碎石,一片狼藉中,已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地上已经有几具腐狼的尸体躺在血泊之中。 就在不远处的展厅里,猎人与腐狼的激战还未消停下来,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声,重重的打砸声,腐狼的咆哮声,人的怒吼声,都在急促的脚步声中,战斗进一步白热化了。 还不止一只腐狼? 当隼鹰二人赶到前方展厅时,只见三四十米开外,展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男人倚着墙壁,手持着锋利的尼泊尔砍刀,面对着三只凶神恶煞的腐狼围逼,已无退路,他遍体鳞伤,满身鲜血,用坚强的意志支撑着,精神恍惚地挥舞着手中的砍刀,逼退了腐狼的一次次来袭,但腐狼们穷凶极恶地纠缠不休,要将他撕碎了。 猛然间,腐狼从三个方向猛然发起进攻,扑向了男人。 男人命悬一线,隼鹰见情势紧急,暗喊不妙,黑暗中的火光一明,手中左轮手枪已然开火,弹无虚发,一只腐狼头颅中枪后,哀嚎着滚向一旁,不再动弹。男人则拼尽了全力,挥舞着砍刀逼退了面前的那只腐狼,却不幸地另一只腐狼咬住了左胳膊,男人拼命挥动右手,想甩开腐狼的嘴, 猛然间,隼鹰的第二枪又响了,子弹将腐狼击飞数米,这一枪并未将腐狼一击毙命,却将腐狼的躯体打出个窟窿眼,腐狼挣扎着爬起身来,它愤怒之极,发出低嗥,眼中冒着幽幽的凶光,露出锋利的獠牙,面朝隼鹰飞扑而来。 此时,那男人寻得腐狼的分岔间歇,奋力挥刀,寒光一闪砍掉了腐狼的脑袋。 一解决完腐狼,他也是精疲力竭,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这一击像是用尽了他最后的气力。 他转过脸来,满眼感激地看着隼鹰,艰难地说道,老哥,谢谢你出手相救。 ……我是不成了,……我恐怕是要随我那两个兄弟去了,话语中充满了凄凉。 见他受伤过重,连说话都过于困难,隼鹰赶紧把他扶至墙壁,让他靠着墙壁休息。 兄弟,你少说话,好好休息。 老哥……你们也是猎人? 隼鹰点了点头。 你们也是为了盘古一案来的? 隼鹰继续点了点头。 那好……咳咳,男人在忍受着巨大痛苦,他已经被腐狼撕咬的体无完肤,右手颤抖着,从上衣的内袋里取出一样物件,拳头抓得紧紧的,缓慢地费力说道,我是活不成了……,这个是证据,你收好……这座城市有大家伙,盘古镇血案与它相关,谜底就在这栋大楼里。 他慢慢伸张开手掌,手心上赫然是一枚大型动物的脚甲,足足有二十厘米长,足见这玩意的主人体型得多庞大。 男人用最后的气力吐出最后一句话,这件事我们兄弟三是办不成了,……老哥,靠你了……说罢头一歪,双目一闭,已然气绝而去。 隼鹰收起了脚甲,和智龙二人,在大厅里寻找另二人的尸体,这时大厅里散发出极其浓烈的血腥味,这是死狼血液的味道,另外二人躺在血泊之中,死状很残,喉咙处血肉模糊,俱是被腐狼硬生生咬断了喉管,扯断的动脉血管曝露在伤口之外,隼鹰又从三人的脖子上扯下了金属铭牌,这是任何一个猎人都该有的身份标识。 二人又合力把这三具尸体抬到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关上门后用重物堆积予以封闭,这才完事。 隼鹰警惕地看着四周,说道,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血腥味会招引来更多的变异兽。 二人沿着黑暗的楼道悄悄潜行,极力不发出一点动响。 天井里有一些绿色的植物从下往上疯狂地窜长着,就像爬山虎一样,把整座大楼紧紧包裹着,它们丝毫不惧寒冷,在极其微弱的光合作用下,叶片和花朵离奇的肥大,形状诡异,风一吹,这些肥大如头的花朵随风摇摆,散发出一股极为浓烈,又不可言状的异香。 而这棵植物的根部,似乎就来自大楼下方的天井之中。 智龙隐约看到,两只灰色的腐狼在天井的杂物堆中来回走动,它们穿行在植物丛里,看起来他们并不排斥这种异香,反倒是很享受,突然,其中一只腐烂突然停了下来,仰起头,朝智龙正站着的这扇窗瞧了过来,智龙赶忙后退,急忙缩到窗户一侧。 隼鹰有些诧异,好奇智龙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隼鹰轻声地问询到。 智龙指了指外面的天井,低声说道,“你会不会觉得这里的植物很古怪?” “岂止古怪,我觉得它就是邪恶的根源”,隼鹰早就看出了怪花的异样。 智龙盯着隼鹰,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说说听听。” “这么讨厌的东西,我们何不给他付之一炬。” 隼鹰看着智龙,会心一笑说道,“我也有此打算,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不过时机未成熟,怕打草惊蛇。” 二人摸索到一个封闭的小房间,看起来空间不大,好像是个储藏室,可惜的是门被锁上了,隼鹰转了转门把手,纹丝不动。 隼鹰说,我们先到里面休息休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说罢,又从他的帆布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皮夹,从上面抽出了两根精致的细金属杠说道,这是万能钥匙,瞧着吧! 这便小心地把金属杠伸入门把手上的锁孔中,小心又耐心地来回挑动着,别看隼鹰外形粗犷,手脚倒很灵巧,直到门锁里传出轻微的咔擦一声,他收回了金属杠,握着门把手一转,门开了。 二人进入储藏室内,把门关上,里面没有一点光线,漆黑一片,空气很浑浊,木头的发霉味道很重,隼鹰打开了手电筒一照,四面都是墙壁,没有一盏窗户,沿着一面墙有一排高到天花板的壁柜,角落里凌乱地堆着一些损坏了的桌椅。 这正是一处理想的安全之所。 二人坐下后,把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放松。 紧接着,隼鹰从怀中掏出了那枚脚趾甲,正是战友临终前交付给他的那枚,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个小铁盒,里面也装着一枚脚趾甲,两者外形相似,大小都达了惊人的二十厘米以上。 他把两个脚甲放在手掌中掂着,意味深长地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有大家伙,这是我在盘古营地发现的,趁着部队的人不注意,我悄悄收起来了,没想到和这个老兄的配上对了。 说罢,从他的帆布背包中,又拽出了那三枚泛着血色的长方形铭牌,纯银制作,三枚铭牌上分别刻着“尤劲”、“尤力”、“尤猛”他们三人都是白银猎手。 沉思片刻后,隼鹰又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他们三兄弟,听说过不少他们的事迹,一直无缘相见,没想这一见却是最后一面,果真如传闻也是英雄人物。 这时,楼道里的黑暗里,传出了悉悉索索的爪声,很轻微,不留意还真听不出来,但这点动静绝对逃不过一个老猎手的耳朵。 爪印声越来越近,听起来是朝着二人的藏身处寻来。 隼鹰眉头一皱,说道,它们还是来了,还是逃不过它们的嗅觉。 智龙听闻后,心中一惊,一把抄起了身边步枪站起了身,就准备要与群狼大战,却被隼鹰有力的巴掌一把按下,说道,现在还没有到暴露踪迹的时候。 见他毫不慌乱,镇定地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喷雾筒,朝半空中喷了一些气雾,又往自己和智龙身上喷了少许。 解释说道,这玩意的味道可以混淆腐狼的嗅觉。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这气味,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怪味,说不上好闻还是难闻,至少智龙从未闻过。 智龙还在疑虑,这小玩意的威力有这么大吗? 储物室外,群狼的脚步开始凌乱,它们停顿在了房间外的空间,甚至有只狼爪开始挠起了储物室的门。 智龙大惊失色,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正待拉开保险。 隼鹰在嘴边竖起了食指,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果然,这古怪的气味起到了作用, 爪印声从门上消失了,群狼在门外停顿片刻后,开始在原地打转,群狼一下没了目标,便四散开去,楼道里又恢复了安静。 许久过后,智龙蹦蹦乱跳的心这才平复下来。 “我们必须确定狼窝的位置,到时候给它一锅端了,连同那个大家伙。”隼鹰提起了他的那个沉重的大背包,说道,“这里面有c4炸药,我就不相信那些家伙不怕这玩意。” 二人小心翼翼回到了楼道的窗户外,在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了天井内的全貌。 从空中往下俯视,整栋博物馆大楼呈口字形,有东西南北四个楼层,各高十二层,东西南三面楼层相连通,形成了展览区,北楼独立,与相邻的两座楼层有断隔,无法相同,办公区,四栋楼围的是露天的天井,原来是被博物馆作为停车场之用。 办公楼看起来很是一栋气派,大门前立着粗壮的汉白玉石柱,楼体用白色石砖雕砌而成,层高在六米以上,门窗都是高大精致。 雪花从半空空中飘落到这个露天天井中,厚厚的积雪堆满了整座天井,积雪上零零落落地印着腐狼的足迹,妖花扎根在北楼的楼底地下,一路攀长到北楼的八楼顶,把整栋北楼包裹住,粗壮如人腿的藤蔓上,开着几十朵的巨大花朵,妖媚而又诡异,它丝毫不惧风寒,在极寒的天气下,似乎愈加蓬勃上长。 在茂盛藤蔓叶丛中,正敞开着的北楼入口,可以肯定的是,这栋楼是腐狼的老巢。 那群四处搜寻二人踪迹的腐狼,搜寻未果后又返回了北楼妖花下,它们把楼上的死狼尸体拖到了妖花的根部。 在妖花的根部堆积着厚厚的骨头,却不知是人还是动物的骨头,这些尸骸却成为妖花的养料。 这是来自地底深处的孽物,它靠吸收着尸体的骨血恣意生长着,腐狼竟然与之勾搭成奸,和谐共处。 不知不觉中,从窗外吹进来一阵微微的冷风。 清风拂面,智龙不仅不会感到寒冷,而且感到愉悦,身体无比轻松,紧张的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身体突然神经质般颤抖了一下。 没来由的反应,让他隐约感觉不妙,却已为时过晚。 智龙开始浑身乱颤,仿佛有只手在他身上挠痒痒,开始莫名其妙地大笑,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控制越用力,就笑得越厉害。 好在才开口一笑,笑声还未传出,隼鹰就察觉出智龙的不对劲,大巴掌马上就捂住了智龙的口鼻。 “你这小子着道了,又闻了花香了”隼鹰无奈地摇了摇头。 智龙却带着眼泪笑着说,“对不起,我控制不了。” 隼鹰只好掏出了那个救命的喷雾筒,照着智龙的脸一喷,让智龙恢复了理智。 “妈的,又一不小心着了道”,他揩拭去脸上鼻涕眼泪懊恼地说道。 这并不是什么魔法,仅仅是风把花朵里得花粉给吹了过来,一不小心给智龙吸进了。 智龙学乖了,赶紧从衣服上撕扯下一小块布,把嘴巴鼻子蒙住了。 就在这时,隼鹰拍了拍智龙的肩膀,小声提醒说道:“快看,目标出现了!” 第11章 王者登场 二人躲在窗沿旁,远远望见北楼顶有一只巨物,它的体长至少在四米开外,体型大如轿车,那是一只巨大的狼,周身长着银灰色的毛发,脖子有一圈毛发如钢针般直立而起,如王者般威风凛凛地盘踞在楼顶之上。 它是头狼,是歌雅城的王者。 楼下的腐狼们就是它的子民,纷纷低头俯首称臣。 它正耷着粗壮如树的前肢,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身边的巨花,见它巨口大如钟,一对血眼大如灯,满嘴獠牙粗壮如笋, 智龙是瞧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么个大家伙! 他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只瞧得背脊发凉,直冒冷汗。 他瞧了瞧身边的隼鹰,他倒是神情淡定,一副毫无不畏惧的样子,真不愧是身经百战的金牌猎手,让智龙暗生佩服。 隼鹰从背包里取出了望远镜,瞧得津津有味,观察一会儿,便把望远镜递了过来,对智龙说,案破了,你瞧瞧它的左前爪。 智龙依言接过望远镜,仔细看去,巨狼的爪上果然断了两个脚趾甲。 可以断定的是,盘古镇血案的元凶就是这只大家伙。 头狼,瞪着那一双冒着寒光的双眼,审视着四方,又停留到二人的藏身处,仿佛是发现了二人的行踪。 智龙心中一惊,连忙缩回了脑袋,紧贴着墙壁躲避。 所幸这只是一场误会,头狼并未察觉到南楼的动静。 隼鹰,看着智龙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惊慌。 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隼鹰的这份淡定,真叫智龙折服。 二人又回到那小储藏室的安全空间内,开始闭目养神,要把精力放在几小时后的午夜,这个间隙,群狼要外出觅食,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二人在储藏室足足等了三个小时,直至午夜,果不其然,群狼在头狼的带领下,倾巢而出,也不知道哪一个营地又要遭殃了。 天井空荡下来,只有那株妖花在雪花中孤独地摇曳着。 就是这个时候,夜色漆黑,四下寂寥,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隼鹰带着智龙,迅速离开了储藏室,直奔天井而去,二人先到达了南楼一楼楼道,躲在片刻后,天井里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还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隼鹰不忘提醒智龙,要跟紧我,听我的吩咐行事,一定要小心花香的催眠。 二人翻过窗户,直入天台,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尽可能不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出来。往北楼入口摸去,隼鹰继续交待说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得抓紧。 大门左右两侧各有花圃,妖花从花圃的土壤之中破土而出,它粗壮的根部把给花圃撑破,它的根部堆积了大量的尸骨,在吸收了骨肉的精华,妖花茁壮生长,茂盛的枝叶盖住了大门,风一吹,几朵巨花在随风摇摆。 隼鹰在前布置炸药,智龙手持自动步枪保持警戒,他仔细地环视着四周。 进门前,隼鹰厌恶地拨开妖花的树叶,先把一棵炸弹固定在了妖花的根部,紧接着,二人进入北楼的一楼大厅,一股子浓重的腥臭味被穿堂的寒风迎面吹来,恶臭难闻。智龙一脚踩在摊浓血上,几乎滑倒,只见大厅里,一片狼藉,地面和墙壁上血迹斑斑,满地骷髅,骸骨成堆,毛头皮肉四下飞散,看得是胆战心惊。 这些恶贯满盈的恶魔,是吃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若无英雄胆,谁人敢踏足这人间炼狱。 他此行的任务是调查情报,他手中掌握着证据,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他本可通知部队,前来清剿。可他并没有这样做,他要替这些飘荡在歌雅城的亡魂复仇,他要把这些恶魔亲手埋葬于此。 这是一座办公楼,结构布局并不复杂,经验丰富的隼鹰,很快地找到了大楼的关键位置,熟练地安置好了八枚炸弹,这八枚高爆烈性炸药威力巨大,完成了工作后,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复仇的快意。 他手中紧握着的遥控器,只要摁下中间的那颗红色按钮,顷刻间整栋大楼就能飞灰湮灭,他要亲手把这些恶魔送回地狱。 隼鹰在口中叨念着,瞧着吧!这世界的主人还是我们。显然,的这句话正是回应给苏伦的那一番发言。 “好了,我们离开这里”, “这些炸弹能把头狼炸死吗?”智龙悄声问道,他还是有些忌惮头狼。 “能”隼鹰肯定地回答道。 “你看着吧,我要把这些家伙炸成肉块。”隼鹰坚定地点头示意。 “你为什么不通知军队来,他们手里有重武器。”智龙有些纳闷,身为猎人,隼鹰做到这一部,已经是履行完自己的职责了。 “算了吧,等到那些官老爷到这里,这歌雅城不知又要多出多少亡魂了。”隼鹰显然对那些军阀的冷漠感到很不满。 “孩子,我们尽可能的要靠自己。”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隼鹰看了看腕表,意识道已经在这里逗留太久了。 二人匆匆下了大楼,进入了天井,此时空旷的天井,安谧的环境里,突然有了异常。 “一双,两双,三双……”,智龙突然发现,四周的黑暗中闪起了七双幽幽的凶光,那是一双双饥焰中烧的眼睛,正凶神恶煞地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它们凶相毕露,低声嘶吼着,龇出锋利的尖牙,吐出血红的长舌头,它们后腿微屈,前腿向前伸出,蓄势待发,这就要扑过来。 智龙心中一蹬,心想,糟糕,这群狼回来了,赶忙喊了一声,“隼鹰叔” 隼鹰严正以待,左手持枪,右手持刀,他轻声回应了一声。 二人被群狼围在北楼大门前,他们背靠背着应对着,不把背部暴露给敌人。 它们还是选择了个头小的先动手,其中一只腐狼出其不意地向智龙扑咬过去,智龙对这突如其来的出击,很是震惊,但他还是敏捷地一个闪身,巧妙地避开,身形极为灵活。 腐狼扑了一个空,却把自己的背脊,在半空中完整地暴露出来,智龙抓了个准,手起刀落,腐烂的背脊挨上一记重砍,腐狼吃痛,哀嚎一声,又扑通一声,从半空中重重地跌撞向边上的墙根,但智龙这一砍未能给它致命一击,它还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盯着智龙。 另一个方向,一头腐狼向隼鹰发起了进攻,它的块头更壮,速度更快,他飞扑而起,张嘴用它尖锐的利犬咬向隼鹰的脖子,隼鹰本能地举起左手挡在脖子之前,腐狼的咬合肌也是拼尽了全力,重重地咬在隼鹰的小臂上,好在有一层皮制护臂保护,但狼牙还是咬破了护臂,也咬进了隼鹰紧实的肌肉内,隼鹰感到一阵剧痛,急忙挥手甩开,并扬刀挥下,狼惊惧跃回,一用力,扯下一块带血的皮帛。 如果群狼不约而同地铆足劲一扑而上,面对来自四面的围攻,二人恐怕是凶多吉少,隼鹰在心中暗自估量着,必须杀出重围,撤回背后的北楼内,利用好有利的狭窄空间里,才能应对这群狼的群攻。 腐狼把从四面八方把二人团围,虎视眈眈地盯着二人,恶狠狠的目光要把二人给撕碎了,它们正在寻找着猎物的弱点,一旦让他们找到一个疏忽的话,它们会毫不犹豫地群拥而上,把二人撕成碎肉,此刻,智龙神色慌张,他何尝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生怕自己一个疏忽,拖累了隼鹰。 而身后隼鹰不知何时打开了一个高光手电筒,瞬间而起的光明把智龙照得头晕眼花,隼鹰向着狼群挥舞着光柱,狼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明震慑到,慌张地往后撤步,这恰好给二人创造出逃脱的间隙。 二人撤回了北楼的楼梯上,腐狼紧咬着不放,一路紧跟,站在楼道上与二人对峙,两者相距不过数米,楼梯的空间仅能容下两三条野狼,有利的地形既避开了狼群的群攻,也避免了背腹受敌,而且有居高临下的地形。 它们只是虎视眈眈地盯二人,却不再贸然发起进攻,狼是聪明的动物,它们不会轻易失去围攻的优势。 狼的族群拥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这种特质已经深入狼的基因,通常以5到11只为一群,族群内以最强一头狼为领袖,通常是在头狼的领导,对猎物群起攻之。 可见,这群家伙正在等待着头狼。 隼鹰明白,自己必须争取时间,在头狼到来前解决这些喽啰。 他小声交待智龙,听我的指令开火。 开火,隼鹰突然下令,黑暗中枪声一起,隼鹰的左轮手枪和智龙手中的自动步枪吐出了愤怒的火焰,动作极快,面对着的那两只腐狼不及反应,应声中枪倒地,它们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枪声惊怒了群狼,另几只腐狼见状,慌忙纷纷藏匿入黑暗角落,这些腐狼精明之极,栖身暗处,却不放弃猎物,隼鹰二人也不敢下楼梯踏足大厅,担心来自黑暗中的偷袭。 于是刹那间,群狼不约而同地铆足劲一扑而上,面对来自四面的围攻,二人不得不撤入背后的北楼内,他们要找到狭窄的空间里,才能对付这群狼的群攻。 此时在博物馆外的空旷场地上,传来了一声连绵悠长的嗥叫,声音响亮,带有长长的尾音,声震四野,这是头狼对手下发出的命令之声,是对猎人的挑战之声,藏在黑暗处的腐狼攒动起来,纷纷予以了引颈长嚎,予以的回应, 它,头狼回来了…… 隼鹰脸色微变,领着智龙径咚咚咚上了二楼,推开二楼背面临街的一扇窗户,窗外是北楼的背面,一条空旷僻静的大街,大街对面有一片居民区。 他低声交待智龙,“你尽快从窗户跳出去,躲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一边说着,一边把炸弹的遥控器塞到智龙手中。 智龙诧异地看着隼鹰,“那你呢?” “我在这里拖住头狼,争取点时间,你一看到我从窗户中跳出来,就引爆炸弹,如果一个小时以后,我还没出来的话,你也引爆炸弹,切记!” “隼鹰叔,我……”,智龙本想留下来与隼鹰并肩作战的,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蛮横地打断了。 只见隼鹰一脸怒容地训斥道,快走,别磨磨唧唧的。 “可是我,不能独自逃脱啊,隼鹰叔,请你让我留下来吧!”智龙哀求道。 “如果我俩今天都死在这里,那我们前面的努力不就前功尽弃,而这里的罪恶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隼鹰警告说道。 “放心,我会想办法逃出来的,你只要照我说的做。” 这时,安静的楼道里又嘈杂起来,那是一阵急促而又紊乱的脚步声,狼群骚动起来了。 “它们来了,快走!” 这时候的抉择似乎比死亡还难,智龙正骑在窗户上举棋不定,隼鹰可不会考虑智龙的感受,他用力一推,智龙只得顺势跳下窗去,他无奈地看着楼上的窗户关合上,只得穿过大街,躲入对面的居民楼中,端注着对面二楼发生的一切,祈祷隼鹰能安全脱身。 这间宽敞的办公室内,隼鹰躲进了墙角的一张办公桌后,对着鱼贯而入的狼群一通快意的射杀,一瞬间枪声大作,狼嗥不绝,一撮子弹结束后,地面上躺着几具狼尸,仅存的两只躲入附近的办公桌后,不敢探首,忌惮隼鹰手上的步枪。 此时,庞然大物终于登场了,砰嗵一声巨响,头狼挥舞着它那非世间凡物的巨爪,以摧枯拉朽的力量,扫除着阻挡在眼前的障碍,巨爪所到之处,一片狼藉,门连同门框,和门旁的墙壁被它扫得稀烂, 在沉重的步伐中,一个体型庞大的灰色巨狼出现了,隼鹰近距离一看,体型可比一辆轿车,它的身体几乎都占去了房间一半的空间,只见它斗大如斗,闪着一对充满狡黠的红眼,耳朵高高立起,威严十足,颈部一圈的毛发,直立让人觉得杀气十足,它那健硕的四肢,比一个成年男人的大腿还粗壮。 第12章 替天行道 宽敞的房间对它而言,就像一个狭小的笼子。 它一登场,另外两只腐狼俯首退后,幽幽地向它哀述着什么,仿佛在向它告状,隼鹰发现它的脸上还有一条伤疤,一只右眼划到右嘴,它吐出了血红的长舌,露出了锋利的巨齿。 它高高昂起脑袋,比身材高大的隼鹰还要高上半截,自上而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光头男人,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本事,干掉了自己五六个手下。 隼鹰气势上毫不认输,毫不畏惧地与之对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胁,那把左轮手枪还在,冰冷的触感给了他少许的安全感,而枪里的七颗子弹就是他能赌下去的勇气了。 头狼挑衅地向着隼鹰嗥叫一声,它挥动起巨大的前爪,上面的长甲堪比钢刃,坚硬又锋利,迅猛地向隼鹰斜扫而来,隼鹰见来势凶猛,不敢硬接,只得向后退避,所幸的是房间空间不大,限制了头狼行动,它那狼爪扫了个空,却硬生生地把厚实的办公桌生生劈开,隼鹰暗想,好生猛的力量,如是被它的一爪扫到,便是死无全尸,自己要小心对待。 这便打起百分百精神,仔细寻找着头狼的破绽,要找到机会给它致命一击,给自己赢取脱逃的机会。 此时智龙一手紧握着引爆器,一边紧张的看着腕表,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留给隼鹰的时间无多,他却始终未逃离出来。 头狼的巨大身体往前压进,留给隼鹰的躲闪空间越来越少,他的背已经抵到墙壁上,已经无法再向后腾挪躲闪。 头狼巨大的身体已经占据去了一半以上的空间,窗户的位置在它的攻击范围之内,隼鹰暗道,情况不妙,自己必须设法引诱头狼调个位置。 此时头狼同时挥动起双爪,左右交叉,向着隼鹰斜挥而来,那劲风拂面,杀伤力极大,左右受封。 隼鹰见左、右、后三方个方位都无处可闪躲,他只得硬起头皮,挥起刀向前突进,反而迎近了头狼,近身贴近,巧妙地躲过了左右爪的挥斩。 那头狼见隼鹰如此无畏,竟有胆量正面自己,倒也意外,便低下脑袋,张开巨口向隼鹰一口咬去,隼鹰贴近头狼一分,危险就多一分,但是机会也多出一分。 若是被它咬中,那还了得,隼鹰双腿往前一滑,瞬间躺地仰面继续前滑,又躲过了头狼的利齿,钻入了狼肚之下,就在那短暂的一瞬间,他抄起刀,借滑动之势,从头狼的下巴到前胸,在它的躯体上划出了一道刀痕,此时若是普通腐狼,受此一划,早已肚破穿肠,怎奈头狼皮糙肉厚,小小皮外之伤,丝毫伤它不到。 倒是引着头狼挪出了一个位置,把身侧的窗户给挪出来了,隼鹰见状,心中一喜,只需找个良机,从窗户跃出,便能引爆炸弹。 头狼容不得隼鹰细思,它继续探出右爪向地板上的隼鹰猛抓而去,隼鹰无法起身,只得继续向右滚动闪避,石块飞溅,利爪在地板上抓出了一个洞,紧接着第二爪再下,隼鹰不得不继续滚动闪避,地板再添一洞,这力量惊人,若有个躲闪不及,凡人肉身会被巨狼抓出几个大洞。 不妙的是,隼鹰慢了半拍,左腿被头狼利爪扫中,顿时血花飞溅,左腿血肉模糊,利爪抓入大腿外侧,将肌肉群狠狠地撕去一块肉。 隼鹰顿感一阵剧痛钻心,心中暗喊大势不妙,他动作受挫,眼见再难抵头狼的迎面一爪,情急之下,取出左轮手枪照着头狼的脑袋连开数枪,一阵枪响后,头狼闪避不及,连连中枪,子弹射入头狼的身体之内,却无法造成重击伤害,仅仅是让头狼受到轻伤,它本能地举起狼爪防御,连贯的攻击动作一下暂停下来。 突然间,阴暗的房间里,灯光大闪,头狼受惊,慌忙举起狼爪掩住双目,原来是隼鹰打开了强光手电筒,他怎会放弃如此良机,趁隙从窗户跃出,身体还在半空中,便朝着对面的智龙高声大喊,快引爆炸弹啊! 智龙正在焦虑中等待着,他忧心忡忡地,一边盯着大楼,一边盯着手表,眼见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一个小时就要过去了,始终没有见到隼鹰的身影,心如火燎,手上抓着遥控器,陷入举棋不定的焦虑之中。 这时,一声清脆的玻璃破裂声打破了夜的寂寥,智龙突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音乐了,只见隼鹰的身影从二楼窗户一跃而出,跌入街面上,他心中狂喜,只待隼鹰进入安全范围内,摁下了引爆按钮。 一声响彻天地的爆炸过后,那头狼还在恍惚间,与那妖花,和这充满罪恶的恶魔之所,全部飞灰湮灭。 但是巨大的冲击力也给隼鹰造成了重伤。 此时,已值破晓,微弱的阳光正努力的穿过厚厚的云层,天际开始发白,如泡沫般洗涤着夜里暗红的血色,慢慢撕裂着笼罩在这座罪恶之城上空的黑暗,这一刻,飘落的雪花似乎也开始染彩,而雪原中两个背影搀扶着渐行渐远。 第13章 开启新生 隼鹰的内脏受到了冲击,左手又受到撞击而脱臼,在最近的营地医院足足躺了两个星期,这伤还没好彻底,隼鹰和智龙二人就背上行囊,出发前往东都的猎人大本营。 东都位于歌雅的东面,临海的一座大城市,有一千多公里的行程,中间会经过一些集市和营地,要花上一两个星期的时间。 于智龙而言,这次旅程将拉开他新生活的序幕,这是他长久以来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内心的激动自是难以言表。 往东的公路一路荒凉,毫无人烟,冰雪路面上见不到人迹,更不要说车痕了, 二人一路迎着风雪前行,在雪地上留下了两串的脚印,一直走到中午,终于有一辆威风凛凛的老式吉普停在他们的身边,这辆吉普看起来很不简单,车主是花了不少功夫,把这辆吉普改成了装甲车,车的周身焊接了一圈圈的钢筋,保险杠上另焊接有锋利的钢片,车顶上还加装了大大的探照灯,毫不夸张的形容,就是一座移动的小型城堡。 车主热情地打开车门,招呼他们同乘。 车主叫常龙,是常乐营地的行商,他的后座上堆着几袋的蘑菇干货,准备到前面的慕沙集市去交易。 见常龙为人热情,二人欣然答应上车同往,遗憾的是这段车程的目的地只是慕沙。 公路上一路寂静,只能听到轰鸣的马达声,汽车缓慢地前行着,一路上摇摇晃晃,车里的收音机正在播放着一些老歌,着名的美国乡村歌曲《世界末日》: “太阳为什么依然照耀着大地,海浪为什么依然拍打着岩岸 难道它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吗?因为你不再爱我了 鸟儿为什么依然歌唱,星星为什么在天上闪耀 难道它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吗? 当我失去了你的爱,当我从清晨醒来 纳闷着为什么一切如常 我无法理解,我真的无法理解 生命怎么会像往常一样运行,我的心为什么仍在跳动 我的双眼为什么在流泪,难道它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吗 在你说再见的时候结束,我的心为什么仍在跳动 我的双眼为什么在流泪,难道它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吗 在你说再见的时候结束……” 应景的歌词,优美的旋律,车内温暖舒服让人昏昏欲睡。 常龙一提及自己的爱车,很是引以为傲,他很爱惜他这辆老吉普,据他说,这辆车是他从一辆辆的废车里拆出有用的零部件,组装起来的,再经过他的巧手改装,变成一辆装甲车。 这个时代,能拥有汽车的人凤毛麟角,尽管城市里、公路上堆积了大量废弃了的各式车辆,真正能开的车少之又少,这个时代的汽油是稀缺物品,在黑市上价格不菲。 一路向东行驶多时,进入了一段盘山公路,左侧是陡峭的山壁,右侧是深沟,谁知道石块什么时候会从天而降,路旁的岩石背后也许就潜伏着危机,或许藏匿于荒野里的篙草之中,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些恐怖的生物正饥肠辘辘地往来穿行觅食,极为恶劣的生存环境,催化着它们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进化着,这些恐怖生物的突然出现,足以摧毁冒险者的神经。 天色暗了下来,常龙打开了车顶上两盏加装的探照灯,两道强烈的光线打在前方的石壁和荒野上,来回游移,常龙提醒坐副驾驶位的隼鹰,这个路段要保持警惕。 眼前的黑暗一望无际,探照灯只能够及百米范围,车轮在起起伏伏的节奏中颠簸,在摇晃中,困意来袭,智龙只觉得眼皮沉重,他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但是他的眼睛逐渐开始模糊。 也不知开了多久,终于,常龙一脚踩下了刹车,汽车戛然而止,他们到了一片空旷的区域,四面群山环绕,前方是深邃的山谷,寒意料峭,吹得三人背上一阵刺骨冰冷,一个激灵倒也多了几分清醒。 “伙伴们,快从车上下来撒泡尿,你们已经睡完了一半的路程,下来清醒清醒。” 三人顶着寒风,站到路边上并排方便,又靠着吉普车喝了一点水,吃了些干粮,活动活动酸软的筋骨。 “你们会不会觉得,今晚的天气特别冷。”常龙说着话,哈出的热气,在他上衣的毛领上凝成冰晶。 “会不会是这里海拔高的缘故。”隼鹰回应他。 “希望是吧!那我们就赶紧出发,离开这鬼地方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担忧。 常龙关上了车门,对二人说道,“关于这段公路的传闻,想必你们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要麻痹大意,商队经常在这里碰上大麻烦,要是遇到这些怪物,我们是凶多吉少。” 这里叫鬼头关,地处山谷辖口处,左右靠山,地势险峻,四面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中,寒风在转角处呼啸,山林里传来的夜莺凄惨的鸣叫,智龙不禁神色谨慎起来,把步枪取出来放在胸前。 短暂的逗留后,僻静的公路上又响起了汽车的轰鸣,汽车继续向前进发,智龙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黑暗,生怕会从黑暗中爬出未知的恐怖生物。 “放松放松,有我这辆大家伙呢。”常龙对他的大吉普很是自信,他大概从后视镜中看到智龙的举动。 汽车上空气很沉闷,让人昏昏欲睡,为了驱逐困意,常龙突然说道。 “有件好笑的事情,你们听说过没有,当第一个人告诉第二个人一件事,营地牛棚里的一头牛发疯了,然后第个二人传给第个三人,就会变成了牛棚里的牛都发疯了,第三人再传给第四人,直到最后一个人,事情变成了营地里所有人都发疯了,口口相传,事情完全变了样,变成了营地里的人都发疯了,你们明白为什么吗?”, “不明白”智龙一头雾水地盯着常龙,不明白这个笑话的意义是什么? “兄弟你说的,是现在营地面临的一个头疼问题,没有一个可靠的信息流通途径,信息会在传递过程中被扭曲了,因此无法掌握第一手的信息,甚至容易得到了错误的消息。”隼鹰在一旁解释说道。 常龙继续说道:“从前的信息流通太落后了,书信花费的时间过长,导致信息滞后,消息由东都传送到我们营地,可能要花费上一周时间,这还得祷告信使在半路上不出意外,没有信息,营地犹如一个瞎子,若是碰到紧急情况,恐怕救援部队赶到的时候,已经成为废墟一座了,所以听说政府要不惜一切代价要铺设一条畅通的电报系统。” 隼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毕竟是一件好事,智龙则想到的是盘古营地发生的事。 第14章 葵花营地 眼前依旧是黑茫茫的一片,此时已是午夜十二时左右,距离日出还有六个小时,气温已经低到零下二三十度,这期间,比野兽更要命的是致命的寒冷,如果不行的话,甚至会降至零下五六十度的极端天气,如果还待在野外,无疑是自寻死路。 庇护所,必须找到庇护所,来对抗寒冷。 此时,车内也愈发冰冷,连厚实的汽车也无法抵挡透骨的寒气,车壁上也开始一点点地结冰起来。 而眼前的公路完全被黑暗吞噬了,似乎弥漫在一种不祥的气氛中,浓厚得让人几乎窒息,而黑暗就像是无底洞,贪婪地吞噬着汽车微弱的光芒,照明范围仅在十米之内,更远处光束无法企及,给驾驶造成很大的障碍。 极冷的空气就像是抽风机,抽干了周围的空气,三人顿觉呼吸困难,吃力地呼吸着,体温正在迅速地流失着。 所幸的是前方出现了一处废弃了的庇护所,这里曾经是公路上的一处驿站,在一圈铁栅栏的包围下,驿站搭盖了几间简易的活动板房,空荡荡的营房内摆放着两三张生锈了的双人床,还有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壁板上还贴着一张“壁虎”摇滚乐队的海报,这是一支活跃在东都市的乐队,在东盟颇有人气。 寒风从门缝中透入,雪花从屋顶的裂隙中飘落,薄薄的铁皮挡不住寒气,三人赶紧升起了一堆篝火,围着火堆取暖进食,火光的映射下小铁皮房里才有些许的温暖。 “这天气太恶劣了,今天晚上是走不了,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常龙的话语很沉闷,似乎花了很大的气力才说出来。 智龙突然发现空气稀薄得,感到脑袋隐隐发疼,连张嘴都困难,反应都迟钝下来,“这该死的天气,真是要冻死人?” 常龙打了个哆嗦问道,你发现没有,今天的天气很反常,特别冷,温度比平时低得太多了,他已经把被褥取出来裹在身上了。 隼鹰面色担忧地回应说,“你说的是极寒眼,我们不会那么倒霉吧,偏偏让我们遇到。” “这薄薄的小铁皮屋子能抵挡的住寒潮吗?我们可不能让火灭下来。”看着四面透风的破壁,隼鹰也是没什么底气。 “寒极来了,大家靠近了火堆,千万不要离开屋子。”隼鹰警告道。 极寒眼是一种极端天气,当云层出现破洞时,下方的地区失去云层的保温,会在短时间内出现一个极寒圈,它会像抽风机一样把圈内的空气抽空,圈内的温度会降至可怕的冰点,处于圈内的所有生物一律会冻成冰块,而此时,这里正处于极寒眼的中心。 “这下好了,路也不用赶了,就安心在这里待上一晚吧!”一个长龙耸肩说道。 “就这薄薄的一层小铁皮,我看悬,”常龙心生担忧。 “那也没办法,我们还有其他更好的去处吗?” “快,找东西把裂缝堵起来,不能让寒气进来。” 隼鹰和常龙开始动起来,四下寻找着可以用的物件,木板、破布、破书,甚至挖了地上的泥土,用来堵住透风的窟窿,一通忙活下来,总算是把这些窟窿裂缝给堵上了。 二人瞧着这薄薄的破铁皮犯愁了,挡风遮雨是没啥问题,在即将到来的极端天气面前,只是个摆设,就是个冰窟窿。 “快,孩子,千万不能让火灭下来!”他们只能把最后的希望交给了屋子中间的这堆火,交待着在一旁添火的智龙。 “这些破木板经不起烧,我得去搞点柴火来。”,智龙自告奋勇,没等隼鹰应允就开门,钻入了暴风雪之中。 片刻后,智龙抱着一堆枯枝断木进来了,他满身白雪,外面寒风几乎都要把他冻成了冰块,他赶紧往火堆里添了点柴火,火势稍稍旺盛了些。 隼鹰从背包里取出了罐头,放在火堆上烤,要吃点食物补充补充能量。 那是东都工厂生产的鸡肉罐头,里面的鸡肉烂兮兮的,味道又咸又辣,口感不佳,实在难以下咽,智龙吃了两口,还是放下了罐头。 常龙倒是不嫌弃,一个劲地往嘴里塞,边吃边说,“这个时代食物不多了,小子,你可不要嫌弃,这东西可轻易买不到,只有打仗的军人才能享用的特供品。” “我不饿”,智龙把他那罐鸡肉罐头收入背包中,沉重地回答道,他只是觉得很压抑,来自这稀薄的空气。 “不饿,那也得补充点热量,吃吧。”智龙只得硬着头皮又往嘴里塞了两口。 这才过了半个钟头,温度好像又降了几度,篝火的温暖开始慢慢抵挡不住寒冷,火堆的保暖范围往里缩小了,整个营房变成了冰窖,外面的冰霜开始结上房子的铁皮墙面,似乎要把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也要结成冰块,三人距离火堆越来越近,恨不得要钻到火焰中去。 如果火焰一灭,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料屋外响起了刺耳的警示哨声,隼鹰反应极快,他取出了枪,透着窗户往外看,发现前方数百米外,有一盏忽暗忽明的灯光,忽上忽下,看起来像是鬼火一样的东西正在接近地,情势一下紧张起来, 有情况! 常龙和智龙也从包袱中取出了枪,打开了保险,瞄准了目标 。 灯火越来越大了,就在大概50米外停了下来,以一定的频率反复地明暗明暗,似乎在给这边传递信号,隼鹰一下就明白了,那是手电筒,有人正向这里走过来,却不知是敌是友,智龙朝着开始喊话:“前方是谁,站住不要动,不然就开枪了。” 隼鹰随即也打开了手电筒,照射过去,予以回应,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灯光中显现了出来,那人却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个人小心翼翼地缓缓地靠近了过来,只见他一身风雪,胡子上还挂着冰渣子,双目迟钝,消瘦的身体蜷在一件厚实的旧绿色军大衣,头戴着一顶破旧的线帽,哆哆嗦嗦地握着冲锋枪。 三人出示了身份证明,他眯着眼仔细瞧了半天,这才放下了警惕之心,将冲锋枪甩回了背后,原来他是葵花的一名巡逻兵,正在执行巡逻任务。 “这么冷的天,你们真是不要命了?”巡逻兵质问道。 “谁知道会碰到这样的天气!”常龙表示很无奈。 “遇到我,算你们命大,呆在这里,估计你们抗不过今晚。”巡逻兵回应他。 “真是遇到好心人啊!感谢小哥!”常龙是个生意人,嘴巴比较甜。 “好了!赶紧跟我来吧!这鬼天气真要人命啊!”,巡逻兵说完掉头就走,常龙启动了车辆,缓缓跟在他身后。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前方有一个三岔路口,公路在这里一分为二,一路向北,一路向东, 走了不远,终于远远看见了黑暗中的一堆篝火,那是葵花营地的关卡,一根粗木头横在通往营地的主干道上,路边有一个帐篷,里面几个荷枪实弹的民兵,正蜷缩在暖烘烘的火堆旁,来到了关卡前,那名巡逻员下了车交涉几句后,岗哨给予放行。 2、葵花营地 岗哨后面不远就是营地了,穿过营地的大门,这里的营墙只钉了薄薄一层木板,远不及安平的厚实高耸,而且连一座岗楼都没有,车进入葵花营地,一直开到营地中心的空地上停了下来,营地里看起来空荡荡的,只有稀稀落落的两三间木头房子,几个男人站在木头房的房檐前抽烟,房檐上悬着一盏微明的夜灯,微弱的灯光中能看到飞舞的雪片,地面上已经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车一停稳当,三人紧绷的神经这才彻底放松下来,这里冷冷清清的,人也见不到几个,完全没有营地该有的热闹,这让智龙多少有些失望。 “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的金牌猎人。”一个年富力壮的络腮胡男人,主动伸出结实的双手,拥抱向隼鹰,他叫纪奇,是这个营地的民兵营长。 隼鹰也只好微笑地相拥而上,两人相熟,相互搭着肩膀,走进其中一间比较大的木头房子,其余人一并进入木房里, 智龙不免有些纳闷,“这就是葵花营地,看起来怎不太像是一个营地?” “没错!这里就是葵花营地”纪奇认真地回答。 “好吧,都没见到几个人,也没有见到居民区,会不会太冷清了。”智龙在拿葵花和安平做对比,他印象中的营地这个时候应该是热热闹闹的。 纪奇见智龙年纪尚轻,见识少也正常,“孩子,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两人掀开厚实的棉帘进了屋,屋子里比外面暖和多了,这里是一个宽敞又空荡荡的大厅,房屋中心吊着一个大炉子,正在熊熊燃烧,众人围着炉子搓了搓冻僵了手掌。 就在这时,一直呼啸的风雪声似乎停了下来,世界一片出奇的安静,屋外有几个人急速奔跑而来,声音显得特别大声,高呼着:“风眼来了,快下去,快下去!” 风眼所到之处,连飘扬的旗帜都能冻成冰。 纪奇眉头一皱,“你们快跟我下去,喝上一杯杯暖烘烘的热茶吧!” “下面?”智龙听着觉得纳闷,“这是要请我们去地下室做客吗?”。 果不其然,纪奇拉起了厅中央的一块地板,从上往下透出了微光中,露出向下的一段楼梯,纪奇回头向隼鹰发出邀请:“来吧!” 说完边咚咚踩踏着木板楼梯先行一步了。 三人跟随其后,下了两段十几阶的台阶,智龙已然站在了几米深的地下,前面有一扇其貌不扬的木门,框顶上亮着一盏灯泡。 这时,在岗亭执勤的那几个民兵也随之跟入营地。 当智龙穿过这扇门后,他对葵花的印象彻底改观, 眼前出现了一个热闹的地下世界,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上下之间有三四米高,每隔十来米有一根齐腰粗的木柱,放眼望去有近百根木柱子,在支撑着顶部,再以木柱为界,一顶顶的帆布帐篷搭在木柱之间,这里大概放置了五六十顶的帐篷,井然有序,并不拥挤,人来人往,居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三位生面孔。 因为这一带地处平原,也没有大型天然洞穴可供庇护,聪明的营地居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往地下挖,掏出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 最靠近入口的地方,有一顶颜色鲜明的橘黄色大帐篷,并用红色油漆写着鲜明的“葵花”两字,这里就是营地管理房,从里面飘出浓重的烟味,营长和几个负责人正坐在会议桌前正在忙碌着,纪奇把隼鹰他们迎进了管理房内,他们像迎接贵宾那样礼数有加。 这地下世界很暖和,美中不足的是空气不流通,多少会有一些怪味,闻起来不太舒服,在靠近石壁的地方有一排的公共火炉,那是居民生活做饭的地方。 营地的公共食堂开始忙碌了,两个厨师模样的男人正在忙着给客人准备晚餐,智龙闲着没事,厨师面前的火炉上架起了一口大锅,他们用大勺子在搅拌着,锅里浓黑的汤水正在沸腾,飘出诱人的香味,汤面上飘着一层油渍,不断飘滚出蘑菇,菜叶这样的青菜,还有一些黑乎乎的肉干,这是美味的杂烩汤。 营地食堂是一顶加长的帐篷,下面摆着一条长桌,已经摆上了一桶黄橙橙的烤土豆,厨师给每人勺上了一碗热腾腾的杂烩汤,三人就这样咬一口香喷喷的烤土豆,喝一口热汤,这滋味比肉罐头要美太多了。 纪奇见客人吃得香,心中欣喜,他客气地说,这是营地能够拿出的最好伙食,希望各位多吃点。 “好久没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了”智龙连连赞道。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你,还好碰到你,不然我们不知道怎么扛过这个夜晚。”隼鹰真诚地感谢。 “这个大概要感谢你们的好运气吧!来吧,干一杯。”纪奇给隼鹰斟了一杯酒,碰杯后一饮而尽。 “佩服你们的创造力,竟然造出这么一大块的地下世界。”智龙赞叹道。 “人的本事很大,为了能活下去,能创造出超乎你想象的东西” “但是一次崩塌,或是一次火灾,就能彻底毁了这里,我们希望能对这里进行改造,可惜营地没钱。”,纪奇感慨地说道。 “是啊!如果能对营地的通风系统进行改造,那就很棒了。”智龙给出了他的意见,慢慢地说道。 是啊,如果能弄到一笔资金的,我们也希望搞几台大功率的抽风机,改善一下营地的条件,”纪奇很无奈,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第15章 索命魔音 “慢慢来,一切都会变好的!”隼鹰拍了拍了纪奇的肩膀。 “对了,你怎么会到我们北部来的?”纪奇问询道。 “处理一点事情,现在处理完了,就准备发返回东都了。”隼鹰为人一向很低调,从不喜欢把自己的功绩高调宣传。 “请问这位小兄弟是?” “我来介绍一下,他是光明营地的,想跟着我去东都。” “这是你收得小徒弟吗?” “不错,小兄弟,跟着隼鹰兄,大有前途。” “那这位兄弟呢?” “他叫常龙,是个行商,准备去慕沙,我们在路上搭了他的顺风车。” 几人闲谈到深夜,纪奇叫手下收拾出两顶干净的客用帐篷,隼鹰三人在帐篷里舒服地睡了一觉。 他们在葵花仅仅逗留一晚,三人告别了纪奇,踏上了新的旅途。 天明时分,在他们回到地面后,暴风眼已经结束了, 常龙启动了汽车,驶离葵花的岗亭,再次回到了进入向东的公路,继续开始孤独而又漫长的长途旅行,葵花距离慕沙有一百余公里,汽车再次进入崎岖蜿蜒的山路段, 忽然间正面灌过来一阵冷风,汽车驶入了一个狭长的隧道中,因为缺电,隧道的照明系统无法工作,隧道内漆黑一片,常龙在车灯光明的有限范围内,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这条隧道长达三个公里。 车内一片安静,隼鹰坐在副驾驶位,谨慎地注视着前方,智龙坐在后排,他有些坐立不安,不时回头张望,他突然感觉到背后冷飕飕的,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一个人在黑夜中独行,或是走在队伍的最后,就很容易产生这种幻觉,越是去想,就越是强烈,甚至会感觉到自己后颈发凉,似乎有人跟随,总忍不住回过身时,结果却空无一物。 “难道后面有东西跟着我们?”智龙说道。 “错觉,好像又没有。”智龙又自言自语回答。 汽车走到了隧道的一半,四下寂静一片,只能听见马达的轰鸣声,两侧还有石壁上水滴的滴答声,两侧的防护门在车光里一闪而过,在车灯的映照下,智龙留意到左前方有一扇防护门是敞开的,而其他门则是密闭的,就在车窗闪过那道门的时候,智龙似乎在黑灯瞎火的门内看到一张模糊的脸,那是一张诡异的笑脸,正盯着他们笑。 智龙搓了搓自己模糊的眼睛,这是产生了幻觉了吗? 隧道里无尽的黑暗,让车上的人昏昏欲睡, 智龙开始拍打自己的面颊,意识开始清醒起来,他发现其他人的举动很古怪。 常龙在极力地支撑起自己的眼皮,尽量不让自己趴在方向盘上。 隼鹰好想趴下去睡一觉,他开始用力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正在努力地和来袭的睡意斗争, 只有智龙尚存意识,恍惚间,他忽然听到某种奇异的乐声,听起来是类似笛子的乐器,最开始微乎其微,随之越来越大。 智龙推了推隼鹰,他的脑袋都快钻进自己的大腿里去了,常龙正抱着方向盘打盹。 他们变了一个样! 恐惧爬上了智龙的心头,乐声越来越清晰,笛子的霏霏之音变得越来越诡异,智龙忽然莫名其妙地站直了身体,头重重冲撞到车顶,发出咚得一声重响,把边上的隼鹰倒是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智龙,智龙却没来得及觉察到疼痛,反倒是清醒了大半。 “你做什么?”隼鹰瞪着智龙诧异地问道,“你是坐累了,还是脚麻了?” “你有没听见些奇怪的声音?”智龙疑惑地问道。 “什么声音?”隼鹰急忙侧耳倾听。 “有没有听见?”智龙继续追问他。 “什么声音,除了呼啸的寒风,还有什么声音?”隼鹰 “不对,我听到了,很细微的声音,好像是笛子的音乐,”智龙提醒他。 在那一瞬间,声音的音调突然转高,智龙打了个寒颤,觉得有一股神秘的牵引力从耳朵里,钻入他的躯体,进入他的灵魂之中,他苦于无法用言语把这种清醒表述起来。 “魔笛部落?”智龙突然想到了恐怖的传说,脱口而出,“难道这是真的?”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也许是坐太久的车,或是隧道里的空气太浑浊了,智龙,你放松些别太紧张了。”隼鹰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为是智龙的幻觉。 这时,智龙的大脑虽然空白了一段时间,却阻挡不住笛声从左耳钻进来,反而变得越来越大声了。 这时,智龙突然注意到隼鹰,他用一只手则不停地在搓揉着耳朵。 “你在干什么?”智龙低声问道。 “我的耳朵好像被堵住了,好像有一条虫子,很痒。”隼鹰开始用力挖耳朵。 “你听见笛子声吗?”智龙继续追问道。 “我什么都没听见,就感到有股莫名其妙的压迫,压得我呼吸困难,糟糕,我们似乎着了道。” 隼鹰喘着粗气回应道,话语有些吃力。 同样,前排的常龙突然用很慢的语速,吃力地说道,“我们必须要在这儿休息下,我感觉不太妙,很难受,就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脑袋里钻来钻去。” 这时候车辆失去了控制,东倒西歪地几次险些撞到墙壁上去,好在常龙用残存的意识拉直了方向,在他的脚离开油门后,汽车向前自由滑行几十米后,终于在隧道停稳了。 常龙突然用很慢的语速,吃力地说道,“我们必须要在这儿休息下,我感觉不太妙,很难受,就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脑袋里钻来钻去。” 话音刚落,他就一把打开车门,像个醉鬼般颤悠悠地走下车去,想找了个通风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可还没走上两步就啪嗒一声,一屁股重重坐倒在地,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悲伤的过往,便像个三十多岁的大孩子那般,开始嚎啕大哭。 车队笼罩在一股神秘诡异的气息下,而诡异的怪音正是来源于缥缈虚无的笛声。 智龙慌了神,他是唯一没有被怪声扰乱心智的人,尚留有清醒,可他的脑袋也被搅得嗡嗡作响,他绝望地捂住了耳朵,才稍稍好受一些。 紧接着他卯足劲,走到了常龙面前,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 “大哥,大哥!清醒些!” 可常龙还在哭,还越哭越起劲了。 智龙见状,只好动武了,他朝着常龙说了声:“对不住了,大哥!” 便咬牙用力朝常龙脸上扇了几个耳光,这几巴掌火辣辣的耳光,倒是起了奇效。 常龙发现了自己脸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摸着还在火辣得脸庞一脸懵逼。 智龙见他神情还原,停止了哭泣,便朝他大吼道,“醒一醒,我们不能呆在这鬼地方了!我们得马上离开!” 这时,可隼鹰还在使劲地掏耳朵,整个小拇指都快塞进去了,鲜血淋漓的从耳朵内流出,接着他又捡起了掉落在地的手电筒,像梦游般,一步步走向了前方的隧道。 他走得非常缓慢,智龙几步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后拽拉,但隼鹰毫无反应,依旧向前走着。 智龙一个箭步拦在他身前,用手电筒在他脸上晃了晃,对于强光,隼鹰毫无反应,双眼木然,眼中只有隧道深处的黑暗,一步一步走去。 这时智龙举起了手,也想给隼鹰来上一巴掌,毕竟是长辈,这手就是挥不下去,智龙脑筋急忙一转,轻声问道,“你要去找他们吗?” 海帕双目朦胧地看了智龙一眼,接着突然诡异地破涕为笑,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我要去找吹笛子的人,他就在隧道里等我。” “你走开,不要拦住我”,说完后隼鹰目露凶光,直瞧得智龙心里发毛,一个躲避不及时,被他的蛮力推开几米远,重重跌在冰冷的地上,手电筒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后,砸落地面,灯光灭了。 这下糟糕了,唯一的光源灭了,伸手不见五指,隧道里一片漆黑。 “我要去找他们,他们正在篝火旁烤猪。”这时候常龙也凑起热闹,也跟随着隼鹰,一步步走入隧道的深处。 “你们醒醒,他们是要吃掉你们的”,地上的智龙发疯般地叫喊道,伸手想拉住常龙的腿,根本无法阻挡瑞麒的脚步。 二人就这样一步一步迈向黑暗的死亡之中,这时候笛声开始加大了频率,那是一种让人放弃了抵抗的靡靡之音,像是死亡的召唤,它开始钻入智龙的耳中,智龙只觉得头重脚轻,浑身乏力,完全提不起劲来,只觉得昏沉欲睡,心中似乎听到另外一个遥远熟悉的声音,在温声劝说自己,“孩子,不要再挣扎,闭上眼吧,接受命运,接受死亡,才能从这痛苦的世界上解脱。”, “这是妈妈的声音,好遥远,好遥远,我能见到她吗?” “孩子!来吧,来吧,让妈妈好好见见你!” 笛音就像是一股无形的捆绳,把智龙五花大绑,捆束得他无法动弹,无力挣扎,智龙失去了抵抗的气力,那只高举在半空中的,握紧的拳头不由地放松下来,重重垂落地面,砸在冰冷坚硬的地上,砸去了一层血皮,还多亏了地上凸起的坚石,让智龙瞬间有了钻心的疼痛,阵痛冲开了混沌,带来了一阵清醒。 笛音像四条无形之绳拽拉着两个个伙伴,向黑暗深处的门走去,门内是一张诡异的笑脸,而门后也许就是深不见底的陷阱,翻滚的沸水和熊熊燃烧的篝火,正在等待着他们。 “门?”智龙突然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他一下想到了路过的那扇打开了的防护门,一度让自己误认为幻觉,它正敞开着的,像一张贪婪的巨口。 于是智龙坚定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自动步枪,快步赶上了前面中了魔靥的两个伙伴。 那扇门仍敞开着,就像伸展出的双臂,欢迎着他的猎物,门里面魔靥般笑容仍在,变得更加清晰。 智龙干脆利索地拉开保险,咬牙对准门里一通激射,压抑着的愤怒,化为一通酣畅淋漓的怒射,滚烫的子弹撕裂了那张令人讨厌的笑靥,门里传出鬼哭狼嚎的惨叫,门板被打得粉碎,枪声摧毁了隧道的死静,火光点亮了隧道的漆黑,在叮叮当当几十声清脆的弹壳应声落地声,两个伙伴啪嗒瘫倒在地,隧道里又恢复了死寂,还有智龙粗重的喘息声。 智龙抛下了沉重的步枪,双腿一软坐在他们身旁,朝着防护门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什么魔笛部落,不堪一击的家伙。” 他生怕魔笛部落的人卷土重来,自己又势单力薄,为今之计,走位上策。 两个家伙死沉地瘫在地上,智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两个家伙,一一驼进驾驶舱里,自己启动了旧货车,万幸的是他在叔父那里有些驾驶的启蒙,大货车摇摇晃晃地向前冲去。 智龙则手忙脚乱地操控着方向盘,货车像脱缰的野马一路横冲直撞,好在路上空旷无车,常龙和隼鹰正毫无意识地躺在驾驶室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终于汽车驶离了隧道,危险感也正在消失,这时候,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常龙的惊讶声,“你怎么成为驾驶员了?哎呀我脸上怎么那么痛。” “我怎么躺在这里。” 智龙没有搭理他,继续驾车前行,直到驶入一片空旷的地域,已经脱离那片危险的区域,直到天日重现,他才敢一脚踩下刹车,松了一口气,身心疲惫地把后背靠在座位上,闭目休息。 其他人都缓缓恢复了意识,隼鹰的身体也开始动弹起来,发出了头痛的抱怨声,但是没有人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感觉到突如其来的一股重压,一下子就把我压在了地上,紧接着我的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样,突然之间我似乎灵魂出窍了,曾经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那次是因为瓦斯泄露,但如果是瓦斯的话一切就简单了,智龙,你刚才不是说有听见了什么古怪的声音?唔…难道那是能摄魂的魔笛,这也太古怪了”隼鹰在整理着自己思路,回忆说道“对了,这该死的魔笛,连我也着了道。” “我记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现在就像喝酒断片了一样,脑袋一片空白。几分钟我还记得一些,但现在,它就像长了翅膀,飞出了我脑袋,就像一场梦后,刚醒来,你会记得每一个细节,栩栩如生的,一旦头脑清醒过来,就完全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与一桌子美食失之交臂,至于为什么,我完全记不起来了。”常龙拍着脑门说道。 “你刚才希望永远能留在那里,陪伴在它们身边,我当时答应过你的,完事之后我会送你回去。”智龙向他开玩笑地说道,“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不会阻拦的。”说完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噢,还是算了。”常龙尴尬地说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好了伙计们,休息就到此为止了,我们继续启程前往慕沙吧!” 隼鹰拍了拍智龙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今天多亏了你。” 三人缓了缓,坐回了原位,汽车再次启程了。 第16章 慕沙集市 这个繁华的地方,智龙是仰慕已久。 慕沙,北方部地区最大的集市,这里富庶,商贸发达,有别于上古都市歌雅,它是一个新生的城镇。 这里是联盟北部的商业中心,交通便利的慕沙,居民们大多都是逃亡此地的商人,他们在这里建设了新的集市,开通了前往各个地区的商业通路,活跃了地区的经济,为这个集市带来了繁荣。 天黑后,汽车抵达了慕沙的正大门,常龙费了点劲,私下塞了点钱,岗哨这才打开了大门放行。 外围的城墙高耸厚实,上面岗哨林立,戒备森严。 一条结了冰的黑水河把慕沙分成西城和东城两部分,西城是富人区繁华整洁,而东城贫民区则残旧破败,河两岸对比鲜明。 智龙三人下了车,从西门入城,富人区有干净的砾石街道,两侧有一些的形态各异,造型好看的胶囊房子,每家每户都敞开大门,门前都亮着明灯,有些门面甚至布置了七彩的小霓虹灯,这些胶囊房子都是商店,里面明亮整洁,有些是餐馆,有些是服装店,从外面能看见穿着体面衣服的人,要么在里面享用着可口的食物,要么对着镜子试穿华丽的衣服。 这里居然还有学校,用一辆长长的大客车改造而成的胶囊长房,在驾驶位置上支起了黑板,一个老师在黑板上书写,下面坐着两排的 认真学习的孩子。 不远处还有一个标着红十字的胶囊长房,这大概是医院,白大褂们拉上了窗帘,他们正忙碌着,不知道是给哪位患者打针,还是割痔疮。 路面上有些热闹,行人们穿着干净体面,人来人往的,慕沙的街道上更热闹,商铺一间接着一间,街道上各式各样的买卖摊子随处可见。 主路后面的巷道多是一些体型较小的胶囊房子,这里是居民区。 第一次来这么热闹的慕沙,智龙觉得什么都新鲜,在这里见不到巨大的蔽日山洞,也没有大型地下室。 除了这些胶囊房子,慕沙随处可见五颜六色的水泥圆墩,造型很奇特,外型却很统一,都是半截长的圆柱子,就像一个圆桶,有的是独立一个,有得是两层上下堆叠,有得是三四个堆积一处,高度大概在3米左右,不少圆桶的前面还有院子,连接四通八达的青泥小径,再仔细一看,不少圆桶还开了窗,立了门,在院子中晾晒衣物,这些圆桶竟然都是一家一户的房屋,这些水泥墩子在这里被称为圆屋,圆屋们三两两,点缀在绿树之间,经济情况不同,有的家里是三个,有的家里则是一两个,慕沙比其他末日营地更富有生活气息。 河面上有一个石桥相接东西城区,在桥上有布防士兵,对东城来的邋遢者进行盘查。 大货车从关卡一路通行,一直到平坦的广场前停下,广场中心高耸的旗杆上飘着东盟的旗帜,这里是慕沙的中心广场,附近有不少的商铺,其中有一家旅店,挂着鲜明的招牌“慕沙旅社”,在一辆长胶囊车的背后,立着十几个的水泥墩子,每一个水泥墩子都是一间客房, 长胶囊房敞开着大门,窗前摆放着几盆盆栽,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橘黄色的灯光给人以温馨感,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姑娘站在前台后面,她一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智龙三人后,立刻笑脸相迎,在这里一间房的价格是12都,”都“是东都联盟发行的通用货币,使用区域仅限于东都联盟的三十二营地四大集市。 常龙阔绰大方,把房费都支付了,三人住了一间比较宽敞的水泥墩子,里面有三张床。 刚在隧道中经历了怪诞的袭击,三人都是元气俱损,感到筋疲力尽,一头倒在了松软的被褥中睡着了。 这一觉,从大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常龙做东,邀请智龙二人共进晚餐,广场的另一侧有一间餐馆,这又是一个装点漂亮的长胶囊房,绕着一圈五颜六色的氛围灯,闪闪亮亮的很好看,房门敞开着,里面灯光明亮,正播放着轻柔的音乐,车舱里面很宽敞,暖烘烘的,飘出了诱人的肉香,这里是一家高档餐厅,可以摆下八张的餐桌,有几桌已经有客人在用餐,他们正享用着美食,欣赏着窗外的飘雪。 车头上的大厨正忙碌着,在专用的灶台上翻煎着肉排,两个身材苗条的女服务员穿行在车厢内,她们面容姣好,频频对常龙抛来媚眼,看来常龙是这间餐厅的常客,他出手阔绰,点了三份价格不菲的美味牛排。 常龙选了个车尾沿街的位置,桌子是个长桌,刚好坐的下四个人,上面叠着洁白的餐布,摆放着烛台,干花,还有干净的餐具,常龙和隼鹰开始闲聊,智龙坐在窗户边,他看着窗外的异乡风景,形形色色的过路人出了神,积雪覆盖了广场,路灯发着微光,把周围的白雪都映照成淡黄色,路灯下面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她们身材婀娜,看起来也很耐寒,穿着厚实的皮草,却露出一对光光的大白腿,对着过往的路人搔首弄姿。 那些穿着光鲜的“城里人”,丝毫没有让智龙留有印象,反倒是一个身着僧袍的白发老僧,第一眼就吸引了智龙,巧的是老僧一回首,就发现了智龙正在观察他,朝这里投来了一个善意的微笑,老者的眼神很清澈,带着一些智慧,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脱,他的步伐轻快,很快就离开了智龙的视线,消失在夜色之中。 智龙把眼神回到桌上,面前的空盘里,已经摆上了可口的肉块,水果,面包,一个长脚杯也倒上了红色的美酒,这些都是平日里吃不到的美食,常龙和隼鹰则大快朵颐,大口喝酒,二人举杯畅饮,谈笑风生,隧道里的阴霾早在美食佳酿中一扫而空。 智龙开始享用他的美食,他看着身边欢乐的同伴,深受感染,感觉到了一阵难得的平和与安静。 直至深夜时分,路上鲜有行人时,常龙和隼鹰这才酒足饭饱,回到了旅社,常龙一向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喝的酩酊大醉,很快就在床榻上打起了呼噜,连日的劳顿,头一沾上松软的枕头,隼鹰也进入了梦乡,唯有智龙坐在床上睡不着,他正看着河对岸的东城。 他一直想到桥的那边去走走,总听营地里的伙伴提到过慕沙有名的黑市,自己要到那里去走一走,见识见识。 这时候常龙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说道,“小子,还不要睡,累不倒你。” 智龙回应他说,你好好睡,我等会儿就睡。 只待常龙又打出了鼾声后,智龙轻声地再次穿戴整齐后,他一直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带上武器防身,但行李里那支口径7.62的阿卡半自动步枪着实太突兀了,稍不留神就会引起巡逻队的怀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考虑再三后,藏了把匕首到靴子里,权做防身之用。 正准备动身时,突然听见背后常龙又大声嚷道:“臭小子,当真不怕死?” 智龙紧张地回头一看,原来是常龙说起了梦话,呼噜声继续大作。智龙低声留了句,“你们好好睡吧”,便轻声地掩上了房门,离开了旅社。 一条黑乎乎的臭水河,把慕沙分为东西两块,西面是繁荣的商贸区,东面是脏乱的平民窟,西面的达官贵人们住好房子,东面的穷人只能用破帐篷挡风遮雨,西城区多是当地土生土长的慕沙人,东城住的多是逃难至此的外地人,西城的人向来看不起东城的人。 东西城区的光亮呈现出鲜明的对比,西城灯光明亮,河对岸的东城则大片漆黑,偶有微光,一座破木桥把东西城区连接起来,此时已至深夜时分,两个卫兵依着墙打着盹。 木桥下面是一条臭气熏天的黑水沟,五六米宽,不知深浅,跨过木桥,走上一条烂了吧唧的黄泥路,便来到城东地界,守桥卫兵对西城来客自然是不闻不问的,他们的观念里认为,西城的贵人们自然是循规蹈矩的。 在一大片破旧的帐篷房、破车箱中,一个高耸的佛塔最为显眼,塔下是一座破落的寺庙,名叫大感寺,末日之世,大有感天动地,拯救世人之意,慕沙的幸存者中不乏一些僧侣,才让这一香火得以继承,也给不少的难民信众们带来了信仰希望。 庙门前的那条坑坑洼洼的旧街,就是黑市所在,这里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破布帐篷沿着黑水河一路搭起,犹如一条长龙,一直连到东城出口。 此时路上行人不多,街面上光线昏暗,两侧的旧帆布帐篷下面是大大小小的货摊子,贩卖的都是一些其貌不扬的普通货物,老板们悠哉地坐着,叼着卷烟,翘着二郎腿,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似乎和那个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黑市,只要钱到位,应有尽有的地下市场,相差甚远,这让智龙好生失望,他打算随便逛逛就打道回府。 桥头昏暗的路灯下,一个人蹲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对着木桥发呆,眯着眼悠闲地抽着烟打发时间。 此人名叫来宝,是本地一个小混混,平日里做做掮客,拉拉客人在黑市消费,赚些佣金糊口,一看见智龙这个生面孔,知道有生意上门了,一下就来精神了,赶紧掐掉烟头,咻地一下站直了身体,用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智龙,盯紧智龙鼓起的口袋,暗暗揣测着能从这家伙的口袋里抠出多少钱来。 “嘿,小伙子,你看起来不像本地人啊?是来买货的吗?”来宝迎上前来带搭讪。 “没什么?随便逛逛。”智龙盯着这位来者不善的人,防备着小心说道。 只见这小子留着精干的刺头,样貌精瘦,一脸的狡猾,看起来不像个正经人,张口露出焦黄的牙齿,嘴巴说个不停,一件破棉大衣套住了他瘦干干的身体,内穿的麻布衬衫领口脏兮兮。 “哦,那你就是外地人了,你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我帮忙?我对这里很熟的”,来宝窃喜,他毒辣的眼睛,一眼就看穿了智龙的涉世未深,暗想,这个嫩雏,今晚说不定能狠狠捞上一笔。 “小伙子,你打哪里来啊?”,来宝转着眼珠,似笑非笑地说道。 “从光明过来。”智龙随口回应道。 “光明?背面的营地,你们那里的茶叶在我们这里很走俏,你身上有带一些吗?我带你去找到买家,准保能卖到好价钱。”来宝盯着智龙,吞了口唾沫。 “哦,我身上带茶叶干什么?我又不是商人。”,智龙心不在焉地回应他。 “对了,小兄弟,你刚到我们这里,还没吃过饭吧?我可以带你去吃最棒的烤肉,喝最香的酒,花最少的钱。”来宝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个土包子弄到附近的饭馆去,和老板合宰他一顿。 “我刚在东城那边吃过了,谢谢啦!”,来宝的计划落空了,智龙爱搭不理地回应他。 “那你要想要买点好东西吗?”来宝的眼中闪着狡黠,向智龙大献殷勤说道,“我们这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哦,可是其他地方都买不到的,你想要买什么东西,尽管开口,我都会带你去,这里的老板我都熟,价钱保证得不高。” “我没有买东西,就是随便逛逛。”谁都会对这么纠缠的殷勤反感,智龙语气变重了些许。来宝也瞧出了智龙的不悦,不再献殷勤,生怕赶跑了自己的猎物。 “你们这也不过如此,半天也没瞧见几个人”智龙一边逛着,见生意冷清,不自觉地出口质疑道。 “客人,哪你就错了,你看不到人,因为是还没到点,既然有些是见不到光的买卖,那还得是越迟越好。”来宝心想这孩子是个乡巴佬,见识少。 两人前言不搭后语,话语间走到寺庙前的广场,这里是黑市的中心地带,高耸的尖塔已经近在咫尺,塔上雕着镂空的图腾,金漆已经褪了色,这是一座信奉佛教的庙宇,庙里供奉的是未来佛弥勒佛,光头如比丘相,双耳垂肩,满面笑容,圆滚滚的肚子能容天下事,教导众生要笑对世间烦恼。 第17章 午夜黑市 城里的大钟突然响起,连敲了十二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也给这座远近闻名的黑市注入了灵魂。 “时间到了”,来宝提醒道。 钟声一停,原本昏暗的黑市一下子亮堂起来,原来是各个摊子的老板不约而同地打开了店门口的明灯,黑压压的街道一下变成一条明亮的长龙,一直延伸至西门。 “十二点以后的黑市,才是真正的黑市”,来宝颇为自豪地介绍道。 此时,庙前广场慢慢热闹起来了,不断地有买卖人赶来黑市,宵夜小吃的摊子也开始冒起了热气,食物的香气开始在街道上蔓延,冷冰冰的黑市顿时多了几分烟火气,广场上的摊子五花八门,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一个个的老板们也收起了悠哉,开始热情地招揽生意,这阵仗没让智龙失望,果然是北部地区首屈一指的黑市。 慕沙的城西与城东,拥有着白、黑两大市场,城西白市是官方的交易市场,白天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但名气远不及城东的黑市,在东市这里,只要你钱到位,可以买到稀缺的违禁品,花花绿绿的钞票,能让冷漠的老板们立刻换了嘴脸,小心翼翼地从角落掏出那些政府不让卖的东西,毫不夸张的说,只要钱到位,这里能买到你想买到任何东西,就算暂时没货的,老板们也一定会给你找来。 黑市的存在给慕沙带了不安定,同时也带来了不菲的收入,所以政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们光明的幸存者多不多?”来宝改为了攀谈,希望借此拉近关系。 “还好吧。”智龙的语气比较冷淡,对这个攀谈者带着戒备。 “伙计,走了那么多路,不嫌累吗?”他眼巴巴地盯着智龙的腰上的小挎包,暗自猜测,里面装着多少钱财, “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休息?”他口是心非地说着,却在心里盘算着主意。 “还行,我吃得消,谢谢啦!”智龙淡淡地回应道。 “你有没有该不会带着一些违禁物,要是被巡逻队的人搜到,不仅要没收掉,而且还要坐牢,不如,你把那些违禁品放我这里安全。”来宝心想这里面一定有不少好东西。 “没有!”智龙不耐烦地回答他。 “对哈!你误解我了,我只是为你的安全考虑。”来宝尴尬地解释,转移话题说道,“那你们应该有通过南面那条长隧道吧?” “有啊!” 智龙边走边看,心不在焉地回应他。 “没碰到什么吗?” 来宝看着智龙,小心地追问道。 “没有吧!”智龙回应简短,他并不想把他在隧道里的经历告诉身边这个男人。 尽管智龙并不太喜欢身边这个跟屁虫,但他并不急着驱赶身边的这只苍蝇,多少能从他嘴里套出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说,听到一段诡异的笛声?”,来宝提醒智龙,是想让他说说提魔笛部落的遭遇。 “没有。” “不对吧!朋友,经过那段隧道的人都会遇到哪些诡异的事情,特别听到一段迷人心智的魔音。”来宝有些纳闷。 “魔笛部落吧!你是想说这个吧!”,智龙开门见山地回答他。 “对!很多人在经过那段隧道时候会听到诡异的笛声,结果都悲剧了,几乎没有人能全身而退,运气好能逃回来的人,都变成了疯子。” 来宝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一个月前,我身边的一些朋友动身前往你们北部地区,结果,一群人里只有一个家伙侥幸逃了回来,邪门的很,他就坐在地上干嚎,满脸的眼泪鼻涕,屎尿拉了一身,问他发生了什么,忘得一干二净。” 来宝口中的这个朋友,让智龙回想起刚才的遭遇,幸运的是自己把他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那么说你们也碰到了魔笛部落的人吗?”,来宝再一次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伙子,身材看似单薄,却不太简单。 话语间,智龙的眼光被一堆堆高高的金属罐头所吸引,摊子上罐头的包装花花绿绿,很吸引人,这是一间贩卖罐头的摊子,老板热情地推销自己的商品,这些罐头各种口味都有,有水果的,还有肉类的,还有一些米饭类的,而且都在保质期内,而且口味鲜美。 “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来宝,本地人”,来宝终于自报家门了,一方面他想打消智龙的疑虑,一方面心中盘算着,这家伙本事不小,恐怕自己单枪匹马搞定不了,要把他那些酒肉朋友找来帮忙,这便计上心头,肚子里又多了一分主意。 “来宝,好吧”,智龙记下了他的名字。 “那么,我的朋友,请问怎么称呼?”,他为自己套近了关系窃喜。 “智龙。” “好吧,智龙,你此行有什么目的?”,话语刚结束,智龙便有了警觉。 “就是随便逛逛。”,智龙谨慎地简单回应,不再多言。 其实智龙一直对这家伙怀有戒心,这家伙看起来鬼头鬼脑的,很不靠谱,若非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是不愿意搭理他这号人。 “朋友,放轻松,不要紧张。”来宝敏锐地察觉到智龙的不信任,于是他开始尝试着建立信任。 “魔笛对你不起作用吧?”,他低声说道,“你明白吗?” “这个,我不太明白。”,智龙搞不懂来宝说这话的目的? “智龙,我那边有几个朋友,我们过去喝杯酒暖暖身体,这天气实在太冷了。” 一说到喝酒,智龙自然是很谨慎,毕竟喝醉以后,说不准这家伙对自己会干什么坏事。 “好吧,直话直说吧!我现在想离开慕沙,往东都走。”,智龙不小心说漏嘴,坦诚了自己的目的。 “你要去东都,一个人?”,来宝眼睛一亮,这又是一笔大生意,急忙追问道。 “嗯。”,智龙点了点头,他只是随意打探一下行情。 “你一个人势单力薄,恐怕不行。”,莱宝警告智龙,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我知道。” “那么你打算出多少?我能帮你联系到一支商队。”,莱宝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说说看,价格合理的话我会考虑。”,智龙也在试探。 “至少要一百都(东都币),我所熟悉的这个商队很有经验,他们可以轻松把你带到东都。”来宝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想这小子终于上钩了。 “朋友,你真会漫天要价,我得考虑考虑。”智龙不情愿地应允道。 事实上,莱宝在信口雌黄,他并没有这么优质的资源,一心就想从智龙兜里骗到钱后,就溜之夭夭。 话语间两人又走到一个货摊前,这个摊子贩卖的是一些药物,摆在台面上有一些草药,还有一些装在玻璃瓶中的常见胶囊,别小瞧了这个白胡子老头,他颇有一些手段,总能弄来一些有钱也买不到的紧缺药物,他倒是凭着自己的生意救了不少的底层人。 末日时代,药品极为稀缺,仅供一些高官显贵们使用,普罗大众也就是靠一些草药来救命,偶有拾荒者们从一些废弃的医院中搞来的过期药物,那也是价格不菲。 隔壁还有一个贩卖古玩的摊子,摆着一些机油打火机,小机械闹钟,收音机,玩具小车,还有一些雕刻精美的佛像,老板是个年轻力壮的中年人,他正在仔细地修理着一块机械手表。拾荒者们冒着危险,在废墟中搜寻宝贝,多是些先代文明遗落下来的手工艺品。 智龙在摊位前驻足,他留意到一台精致的半旧黑色小收音匣子,有半块砖头大小,正在播放废土电台的音乐节目,声音清亮,不由地让他想起叔父的那台破收音机,只有半截天线,声音嘈杂,经常收不到节目。 他问了老板收音机的价格,老板给的价格最低不低于三百都,而他的口袋里也不过带着五十都,这便放弃了想法,这便做了打算,只待自己有收入后,再送一台给叔父。 在凛冽的寒风中,在一个背风的角落有一堆明火,半人高的油桶里燃着柴禾,边上蜷缩着几个衣着褴褛的流浪汉,他们居无定所,不得不靠这火堆的温暖,来度过寒冷的夜晚,在东城这样的流浪汉不少,他们是慕沙最底层的劳力,他们甚至连一顶旧帐篷都买不起,白天靠出卖力气挣点口粮,晚上躲在角落抱团取暖。 慕沙有有着森严的等级,那些官员们和商贾们,他们都住在河对面,这些底层的劳力们,是社会的下流贱民阶层,活该一辈子做牛做马,是绝对不允许跨入西城的土地。 来宝,就是这个底层的一分子,那些烤火的流浪汉,正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有刷鞋匠的儿子,厕所清洁工的儿子,水泥匠的儿子,都是土生土长的慕沙底层。 阶层就像一座大山,沉重地压在他们的身上,贫穷剥夺去了他们的良善,他们为了糊口,不得不坑蒙拐骗,不择手段,当来宝领着智龙,一个生面孔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见智龙穿着还算干净得体,他们就知道明天的口粮有着落了。 来宝走向火堆,没有多话,就只是默契地朝着其中一人眨了眨眼,那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看起来就像个鸟窝,他手上抓着半瓶酒,鼓着红通通的圆鼻头,经验老道,心领神会。 来宝把智龙安排在火堆旁,圆鼻头满脸堆笑,佯装友好给智龙倒了一杯劣质酒,热情地说道,欢迎你,年轻人,来吧!天气太冷了,喝一杯果子酒,暖暖身体。 智龙谢绝了他的好意,他原本就不擅饮酒,在这样陌生的环境,更要留一个心眼。 “你身上有带些违禁品吗?比如烟草,军火,在我们这里都可以卖到好价钱,你如果有顾忌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出手”,圆鼻头转着贼溜溜的眼睛,盯着智龙问道。 “我可不敢带那些玩意,这里的士兵可不是吃素的。”,事实上智龙一直很循规蹈矩。 “好吧!兄弟,打哪来”,圆鼻头有些失望,随口问道。 “北部的光明营地”,智龙如实回答。 “哦,那里的茶叶不错,你身上有带一些吗?”,圆鼻头眼睛一亮,舔了舔舌头。 “有是有带一些,不多!”,智龙无可奈何地回应。 “朋友,能让兄弟们也尝尝鲜吗?”,圆鼻头涎皮涎脸地说道。 面对如此直接的请求,智龙一下难以拒绝,他身上是有带少许茶叶的,这是光明人的习惯,他取出了口袋里的茶叶,打开油纸包装,里面的茶叶已经被压成碎片了。 来宝见状,一把抓起火堆上的壶,说,“我去装点水来煮茶喝,这可是好东西,让我们也过过口福。”,这会儿他倒是说了句真话,在慕沙,光明的茶是奢侈品,专门供给上流阶层,像他们这样的底层是鲜有机会喝到的。 来宝刚走,圆鼻头也站起来,他说要找个角落去方便一下,两人去了小半天后,满脸贼笑地一起回到火堆旁,天晓得这两个坏家伙躲到哪里去商量什么坏主意。 水壶被烈火烧得滋滋沸腾时,从壶里飘出一阵茶香,众人迫不及待抢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圆鼻头喝了一口,哇得一口当场吐出,骂道,“什么鬼东西?又苦又涩的,” “你这个土鳖,命贱吃不得好东西,一百克这玩意在慕沙可以卖到一颗子弹的价格。”,来宝讪笑他。 “我说智龙啊!刚才你告诉我说,你准备要离开慕沙,往东前往东都吗?”,莱宝故意大声地问询。 “嗯,没错。” “巧得很,我这几个朋友,这几天也要出发,你们刚好可以搭伙”,来宝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圆鼻头三人挤眼睛。 “对,对,要走,要走。”这个极为勉强的回应,是个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其中的幺蛾子。 另外两个则附和着回应,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们等你。 来宝得意地看着智龙,一脸坏笑地提醒说道,兄弟,我们说好的服务费? 智龙肯定地回答他,只要能到达东都,我肯定会付给你的,不过我还有一个人要同行。 来宝点了点头,恶从胆边生,心里又有了算计,老子有那份闲心,陪你这小子去散心,一出了城,找个没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就送你去见阎王爷,此地人多眼杂,这几个地头蛇还是有所忌讳,不敢动手。 第18章 神秘老僧 这时候,吱呀一声,庙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一个花白的脑袋,那是一个年长的老僧,用他那双矍铄有神的眼睛,打量着庙门前的情形,紧接着他推开门,站到庙门口,虽然满面沧桑,老僧的身体看起来却很健壮,这么冷的天气,仅仅套着一身宽松的麻布僧袍,他站在庙门口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忽然间闻到飘过来的茶香,顺着茶香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智龙和莱宝几人。 智龙突然想起,就在不久前,餐馆用餐时,这位老僧经过窗外,还朝自己投以一笑。 老僧大咧咧地走向了火堆,咧嘴笑道,这么香的茶水,这壶里煮的是光明的茶叶吧!没想到这里也有这好东西。 说完,他擅自去拎起茶壶,倒了碗茶来喝,说道,这茶叶给你们几个臭小子喝,真是暴殄天物,奇怪!你们几个坏小子连饭都吃不上,还有钱买茶,肯定是从哪里坑蒙拐骗来的。 老僧说的话语锐利,丝毫没给来宝留些颜面,说得莱宝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但几人不敢多言,只是恨得牙痒痒的,他们敢怒不敢言,自然是心中有轨,也对眼前的这个老者有些忌讳。 “咦!小伙子,我在这里没见过你,你是新面孔啊,怎么和他们几个坏小子混在一起,小心受骗上当。”,他一脸笑意地盯着智龙说道,意在给智龙提了个醒。 “哦!我是刚从光明过来的,”智龙尊敬地回答。 “难怪,这茶叶的味道就是不一样!”老僧吹了吹碗口的热气,抿了一口茶。 见这老僧仪表不凡,他的身份自是不简单,在黑市街生活了十几年,他熟悉这条街上的一草一木,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从前犯了错,由东区贬来看守寺庙,始终是有个僧侣的身份,自然是比街上的普通百姓尊贵,来宝几人讨了没趣,找了个机会灰溜溜地逃开了。 老者盘膝坐在火堆旁,火光照亮了他的面目,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脸上皱纹条条,写满了故事,带着传奇色彩。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大家都叫我龙伯,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你好,龙伯!”,智龙的语气带着亲切的信任感。“我叫智龙,我们的名字里都带着一个龙字。” “对,相逢是一场缘分。”龙伯微笑地看着智龙说道。 “小伙子,你是从光明过来?” “对的。” 老者端详着智龙,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 智龙被他瞧得奇怪,问道,“老人家,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这是我们初次见面” “龙伯!你就是传说的智者?”智龙忽然想起好友们所提及的,黑市街上的那个先知。 “智者不敢当,就是明白的事情多那么一点点。”龙伯用手指比划着说。 “来,我这里有些肉,我想我们可以饱餐一顿,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龙伯一边念着佛号,一边从兜里取出了一个油纸包,包裹得严严实实,他解开了多层油纸后,里面是一大块风干了的腊肉,龙伯切下了巴掌那么大一块,然后涂上了佐料,架在了火堆上。 “来,肉烤熟还有点时间。”龙伯提起了烧开了的茶壶,给智龙面前的杯子加满茶,“我们先喝点茶。” 智龙轻轻地抿了口茶水,他并不健谈,就等着龙伯开口,龙伯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沉默片刻后,龙伯终于开口, “看你这行色匆匆,是要准备去东都?”龙伯神秘兮兮地看着智龙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智龙惊讶地盯着龙伯问道,心中又想,难道眼前的这个龙伯,真如传说那般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给自己算了一卦,卦象告诉我,今时今日我会遇到同行的有缘人。”龙伯神秘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他的故作玄妙,让智龙觉得匪夷所思。 “前路扑朔迷离,假如我算的没错,你该有个领路人。” “龙伯,你算的很准,此时他还在西城,我不想扰他睡觉,就自己来这边走走。”智龙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在这里看了十年庙,而你的到来打破了我的生活,我想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是时候该上路了。” “上路?您准备去哪里?” “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东都?” “不错,东都的寺庙,我要到那里去” 龙伯阅人无数,他不俗的洞察力,对眼前这个稍微有些腼腆,不善交谈的小伙子很是认可。 “对了,肉熟了,三明治,趁热吃!”龙伯没什么顾忌,直接用手抓起了一块烤熟了的腊肉,卷入两块面包片中,递过来给智龙,完了还不忘舔了舔手指上的油。 就在不久前,他刚用手指挖过了肮脏的鼻孔,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智龙的胃口,他嚼得叭叭响。 “好吧!智龙,时间不早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在这里碰面,就此出发!”龙伯与智龙告别后,转身回到庙内。 后半夜,智龙躺回到胶囊旅社里柔软舒服的床上,从微弱的台灯灯光中,他看到了墙壁上的一张旧海报,那是风光旖旎的热带海滨,海蓝蓝天蓝蓝,沙滩,椰树,礁石,海浪,海风吹拂棕榈树,白浪拍打礁石,长长望不到边的金色沙滩,美轮美奂,仿若仙境。 智龙一睁开眼就盯着这张海报,美景映入他脑海中,在似醒非醒间仿若梦境,智龙这一觉睡的很舒服。 此时隼鹰已醒,坐在床上翻阅一本旧书, “你醒了?”隼鹰见他盯着风景画发呆,继续问道,“风景美吧,我的故乡也是那么美,童年时我曾经在那里有过短暂的生活,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唉!” “灾难降临前,一切是多么的美好”隼鹰叹息道。“可惜了,你们年轻人无法感受到大自然的美丽。” “真的,我很羡慕。”智龙回应道,“至少你有在那里生活过,虽然不过是短短的几年时间,而我一睁开眼,看到得就是黑漆漆的山洞。” “我遇到一个老者,他是黑市那边寺院的僧侣,准备与我们同行前往东都。”智龙想征求隼鹰的同意。 “好,多一个人多一分力”智龙没想到隼鹰答应的如此爽快。 这时,一夜纵酒的常龙仍在熟睡,二人没有叫醒他,留下一张纸条和一些茶叶,子弹后不告而别。他们穿过了黑水桥,来到黑市街,此时黑市街的货摊已经歇业,一片冷清。 二人来到大感寺前,智龙上前拍了拍寺门,不久后,寺门打开, 龙伯已经准备妥当,他的打扮让智龙惊讶,昨晚是一个端庄稳重的僧侣,这会儿出来的却是一个风尘仆仆的牛仔,只见龙伯背着一个大背包,戴着一顶帅气的牛仔帽,上身穿了一件褪了色,但质感犹存的旧皮衣,下身穿着泛白的旧牛仔裤。 黑市街的末端,是慕沙的西门,这里有一个关卡,龙伯领着智龙二人从西门离开,一大早天寒地冻,哨兵们并不太愿意离开暖烘烘的岗亭,站到凛冽的寒风之中,通常倒霉的都是一个最青涩的小毛头,他自然是一肚子埋怨,眼尖的小哨兵留意到了龙伯二人的行色匆匆,,操起了步枪,过来盘问。 智龙则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他要检查自己的包裹,暴露了包在油纸中的步枪,所幸的是,龙伯的这张脸在黑市街就是张名片,他一抬起头,小哨兵马上就认出他来,“咦!龙伯,你这是要去哪里?” “嘘!”龙伯示意他小声一些,悄悄往他的手上塞了一张面额二十都的钞票,轻声说道“小伙子,我们到外面办点事,你就当没见过我们。” 这个愣头青赶忙把钞票装入自己的上衣口袋,脸上掩不住喜悦之色,连连点头说,“额!好,好,好吧!”,对他来讲,这可是一笔意外的收入。 清晨时分,慕沙藏身于丘陵的皑皑白雪之中,四周有群山环保,山谷就像一个摇篮,有一条主干道进出慕沙,由东大门进入,又从西大门出,主干道再与官道汇合。 官道宽阔,四面静谧,寂寥冷清,左面靠山,右面草旬,路面由积雪覆盖,原本畅通的主干道,年久失修,路面坍塌,从雪里钻出的野草,不畏寒冷,努力生长着。 寒风凛冽,每走一步,咯吱一声,扎入深深的雪面,刺骨的寒气也随之钻入鞋履之中,浑身发冷,每一步踏出,都是步履艰难。 沙沙的踏雪声,惊跑了一些觅食的小动物,这些小动物和人类一样,耐不住饥饿,顶着寒冷出来觅食,这条交通要道空荡荡的,倒有虫鸣鸟叫相伴,路边的雪中有破损的路牌,依稀还能看到北溪二字,这里是北溪营地的地盘,此去三百公里便是东都。 龙伯今年66岁,年长隼鹰11岁,毕竟年事已高,长途奔走,他走得辛苦,智龙帮他背上了包袱行李,走在最前,隼鹰走在最后。 “你叫隼鹰,”龙伯扭过头来,对隼鹰说道。 “没错” “您是位赏金猎手?” “嗯” “您的级别不低,至少是甲级猎手。”龙伯见过不少的猎手,但鲜有这样不怒自威的气场。 “您认识我?”,隼鹰平淡地微笑回应。 “我见过不少的猎手,像您这样气度的猎手不多。”,龙伯由衷地赞赏道。 “您过奖了。”,隼鹰并不太在乎这些荣誉,客气地回答。 龙伯对二人交待说,“前方有个关卡,好像前面的隧道出了点事,官方已经进行封闭了,无论如何,你们得保持镇静,别统出什么篓子,放心,我会跟他们打好招呼的。还有,你们身上带得的家伙,最好捂紧点,不要给那些哨兵给发现了。” 三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在官道上行进,道路上安静得只听得到他们的踏雪之声,也不知道走久,走了多远,总之踏雪负重前行,并不太轻松。 忽然间在数百米开处,隐隐约约地亮着一道火光,忽明忽暗,持续不灭,龙伯停住了脚步,低声向智龙交待道,“前面就是我说的关卡,你不要说话,这些都是熟人,我来搞定他们。” 三人越走越近,那火光也越来越明亮,在公路旁有几间质量不错的活动板房,路面上有粗木拦路,这里就是龙伯所说的卡口,慕沙派驻了士兵在这里把守,初衷是保护往来的商人,可惜多变成了收取过路费的路霸,第一间是岗哨,里面正燃烧着一堆旺盛的火堆,坐着几个打着盹的卫兵,脚步声惊醒了其中一个卫兵,他一睁开,发现有客来访,手忙脚乱地操起了身边的步枪,挺着枪过来质问。 “谁?” “辛苦啦,军爷们!是我啊,路过的”,龙伯赶忙回应道,没了他那身僧袍,等于丢了身份, 他往岗亭里瞧了一眼,糟糕,眼前这几位里没有一个是脸熟的。 “您三位这是要到哪里去?”,这名士兵看着还算和气。 “准备去东都啊”,龙伯转动着脑子,应付着回答,他担心的是隼鹰和智龙包裹中的枪。 “干啥去?”士兵例行公事追问道。 “去做点买卖,挣点小钱。”,龙伯正在小心斟酌着,是不是要往士兵手里塞点东西。 “这都带着什么?”士兵打量着三人,还有他们身上的包袱。 智龙一听,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背包,生怕里面的步枪没捂好,在慕沙这一带,枪支管制比较严厉,甚至比贩卖大麻吃的官司还重。 “没什么,都是些干货,到东都去卖个好价格。” 这时候,岗亭里的军官睡醒了,他伸了个懒腰后,从岗亭内钻了出来,只见他年纪不大,却留着一对醒目的八字胡,戴着一顶黑色毡绒帽,个子高瘦,穿着一件宽大不合体的军大衣,他一瞧龙伯三人,立刻露出笑意,笑得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家伙都是些倒霉蛋,没啥背景分到了这份苦差事,自是装了一肚子的晦气,如果不找些人来出出气的话,恐怕是要憋出病来。 “阿弥陀佛,军爷,这年头不捞点偏门,怎么有活路,军爷,咱这行李包袱就不用麻烦看了吧,都是一些救命的药品,打开怕变坏了。”龙伯满脸堆笑,把一个重重的油纸包塞到了军官的手上,说道,“这都是上好的烟草,您留着抽。” 军官毫不客气地一手接过以后,掂量掂量后,又放到鼻子嗅了嗅后说道:“味道挺冲的,这玩意可是好东西。” 龙伯见军官收下了烟草后,心想此事就这么过了,结果这家伙浑然没把烟草放在眼里,随手往地上一抛。 第19章 出师不利 几支黑洞洞的枪口无情地对准三人,包裹被他们无礼地打开了,那杆惹眼的阿卡步枪被翻出来了,情况相当糟糕。 隼鹰看着这一切,仿佛是置身事外,他并不打算亮出自己皇家猎人的身份,他继续双手交叉抱胸,面带着讥讽地看着眼前这几个家伙。 然而场面并没有想象的糟糕,三人没有被送进班房,而是与大兵们挤进了那暖烘烘的岗亭房内,一群大男人住在一块,环境肯定好不到哪里去,烟雾缭绕中,一股罐头味夹渣着臭脚味,垃圾、烟头丢得满地,唯一让人觉得舒服得只有房间中央那一大油桶的柴火炉子。 那些士兵也收起了枪,乐得一脸轻松和智龙三人围坐一炉,这看起来并不像是一场审讯,倒像是老友的到访,其乐融融的。 而此时智龙心里忐忑不安,自己三人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个小八字胡的手中。 可小八字胡并没有想把三人送进班房的意思,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只是无聊透了,想逗逗眼前的这三个家伙,于是审讯变成了朋友间的闲侃,他就想找点乐子,来打发一下时间。 这时,只需要说上一段笑话,把他们逗得捧腹大笑,再和他们打成一片,喝一场酒的话,什么事就好解决了。 这几个被发配到荒野的家伙,他们的好奇心很强,喜欢八卦,喜欢打听对方在路上的遭遇,这里那里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当提及了什么诡异的事情,遇到了什么怪物时候,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兴奋。 “我看你不像是慕沙这里的人吧,从北部地区过来的?”军官盯着智龙怯生生的脸,问道。 “我们是光明过来的生意人。”智龙回答道。 智龙牢牢地记住了龙伯的话,让他闭紧了嘴巴,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于是他告诉军官,携带武器只是为了自卫,并不是为了交易,因为听说最近在官道附近出现了怪物,袭击了整只商队,他们为了赶时间,等不及凑齐十人的商队,只好自己动身出发,又把昨天在隧道里离奇诡异的遭遇,生动地讲给了那名长官听。 那名长官倒是智龙的遭遇很感兴趣,不断地追问着,那把被搜出来的步枪倒显得无关紧要了。 这时,篝火的火苗,似乎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气流影响,不规则地左右摇曳着,仿若诡异的鬼火那般。 智龙忽然想起苏伦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常年在黑夜中行走的人,在危险来临前,自然会产生一种预感,苏伦经历了多次,依靠这种感觉才死里逃生,而那些素质不高的夜行者,产生的只有恐惧,甚至渐渐失去了理智。 看不到的,并不代表着不存在,多数过来人都会承认一个事实,在鸦雀无声又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总会潜伏着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现在,二人间的对话已经消停下来,那个长官正费力地瞪大眼睛,试图看清火堆二十米外的情形,似乎有一些东西。 智龙开始慢慢相信,叔父给他提起过的“危机预感”,那是一种来自于身体的潜意识中,被唤醒的本能,当面临危机时,出于自保,某些退化了的,深藏着的潜能被激发开了,如某些感官的增强,肢体力量的增强,意志力的增强等等。 智龙感觉在警戒线外,存在着一些威胁,有一些东西就藏匿在黑暗之中。 “到底是谁躲在哪里?给我出来,不要再给我躲猫猫了,否则我就开枪了。”长官举起步枪,却不知朝哪里瞄准。 可二十米开外的黑暗,所给出的回应只有死气沉沉的黑暗。 智龙就一直坐在火堆旁,面对着黑夜,思绪忽然遁入寂静里,沉浸到一种微妙的状态中,仿佛身体之中的每一个细胞,都融入到漆黑之中,耳朵就像被放大了,很微妙地捕捉到一些来自外界的声音,那是一种纤细的旋律,从耳朵钻入到大脑内,一种很干净,而又神秘的声音,他便沉浸于这舒缓的旋律之中,那是一种潜在的意识,来自于身体本源的一种本能,正在唤醒他。 “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阵风吹草动罢了!”智龙很冷静地给出了答案,那一刻他听得比谁都清楚。 后来,智龙一直无法用理性来解释这个现象,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正站立在一道无形的门槛上,而这道门内是身体本源,而门外却是明亮的阳光,如果打开了这道门,光芒就会汹涌而入,光芒便是一种的力量。 智龙一直苦恼着,进退不得,到底是服从身体的本能,还是运用知识的力量。 不不不,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他什么都没听到,他也什么都没意识到。一切只是他的想象罢了,他强烈地说服自己,以抗拒这股神秘的感觉,在一阵轻松和失望的情绪中,那种感觉很快黯淡了,而他的意识又再回到了现实中,变回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驽钝的孩子,这样思想狂潮的反复冲击总是把他弄得心力交瘁,所以多数时候他选择发呆,啥都不去想。 智龙坐在火堆旁,又试图去理解这一切,他的幻想源自何处,他的真实又从何处开始,真真假假,自己的灵魂应该忠实于哪方。 很遗憾,他刚才离精神力的启迪只有一步之遥,可惜他的意志不够坚定,不够勇敢去面对未知。 智龙再一次回到了现实中,眼里有多了些混沌。 “嘿!长官,你稍微有些神经质了!”,龙伯用他那沙哑的声音提醒那位长官,语气有些威严! “你们能确定没有情况?”那名长官也开始怀疑自己了,长期面对着未知的黑暗,难免会有些神经过敏。 “你要相信他,这孩子可是打败了魔笛”,龙伯微笑地开口,又微笑地瞧着智龙,“不是吗?” 智龙仍旧在发愣,对龙伯的问话不置可否。 “你?打败了魔笛部落?”长官惊讶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 智龙傻笑了一下。 “他是唯一不受到魔音干扰的人,是他拯救了安平的商队。” “真了不起啊!” “好吧!我们确实在赶时间,带着武器也没有恶意。”,龙伯向巡逻队解释说,请求长官能放他们一马。 “好吧!”,那名长官突然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冷漠地说道,“这样,你们犯了联盟法第五十二条,未经允许擅自携带武器!” 智龙一听,大惊失色,谁也没料到这货竟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上纲上线了,智龙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戏耍的猴子,开始暗骂这长官不讲道义,过河拆桥,只见隼鹰脸色一变,事情要变严重了。 岂料那名军官又继续转弯说道,“按照条列,我本该将你们收监,念你们认错态度不错,罚你们服徭役几天,只待筹集了商队再行出发,至于这赃物,不予没收,你们收好,弟兄们!我先提醒你们一下,前方出现了一些状况,如无一支多人商队同行的话,我恐怕你们凶多吉少。” 不知道这个军官是开个了玩笑,还是存有好心,想留三人几日,只待筹足了人马,再出发,路上也又个照应,好过人单力薄,也正好又帮这群懒鬼干一些体力活。 原来这几个家伙除了站岗,还要做一些劳动活,他们要及时清理在慕沙刚死去的尸体,慕沙每天都有人死去,慕沙城内的卫兵们会把尸体搬到城门外,再由这几个倒霉蛋送到一个巨大的天坑,进行焚化处理,现在抓到几个替死鬼,他们也乐的清闲。 龙伯年纪大,智龙自然不忍让他承担徭役,自是承担下两人两份的处罚。 倒是这隼鹰的宠辱不惊,淡定自若的态度,叫智龙好生佩服,他至始至终仿若一个旁观者,不动任何声色,丝毫没有那皇家猎人的架子。 这的确是个苦力活,晚上十点左右,一个最嫩的卫兵领着智龙二人到了西城门口,接下了一部堆满尸体的木板车,隼鹰在前面拉,就像一个强壮的光头劳力,智龙和小卫兵在后面推,就像两个没吃饱饭的小弟,在冰天雪地里,三人耗尽大量气力,这才把板车拉到十多公里的天坑。 这里是一个圆形的大坑,深达数十米,里面虽被白雪覆盖了一层,底下的森森白骨依稀可见,一股子冲鼻的烧烤味道直冲上天,也不知地下覆盖了多厚的一层,这里是慕沙底层平民的最后归宿,反之贵族们则另有齐整干净的墓地。 三人这才歇息片刻,便有一个身形佝偻的中年人过来对接,他和小卫兵二人开始把板车上的尸体一一卸下,并排拜访在天坑前,小卫兵取来了油桶,朝尸体上一一浇上燃油后,老者口中默念有词,好像是在默念什么复杂的经文,以一个简单的仪式,超度亡者,一段诵读过后,中年人取出火引后,点燃了尸体,经过一通并不彻底焚烧后,尸体都变成了黑黝黝的骨头,小兵再取来了板车上的工兵铲,把遗骸一一铲进天坑,又是新骨埋旧骨,一天的火化仪式这才结束。 而隼鹰冷漠地旁观着仪式的全程,但他的注意点并不在仪式,而是这位中年人—他的面容看起来陌生,但神态、举手投足颇像一个旧相识。 忙碌数日,智龙三人在此,倒也住的舒坦,吃住无忧,虽说劳动比较辛苦,但也有吃有住,这一条铁皮房稍经改造,两层铁皮中间夹有保暖层,岗哨倒是给三人备了一间,推开门,龙伯正在床榻上盘膝打坐冥想,隼鹰则躺在床上翻阅着书籍。房内烧了炉火,倒也暖和,另有一张长条床,可供五六人睡觉,上备有几床臭烘烘的棉被,看来这里是常有人光顾,倒成为一处管道上的驿站。 不几日,陆续有人前来报道,按这里的规矩是新人替旧人,有新人来活儿自然新人顶上,智龙隼鹰二人倒是轻松下来,可智龙倒也闲不住,他会帮岗哨整理了整理卫生,自是赢得了岗卫们的好感。 再过几日,终于一支十人的商队筹齐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临走时,军官特地交待,前方隧道有变异兽出没,叮嘱众人要留心。 临走时,智龙悄悄地在岗亭里留下了那包烟草和一包的茶叶。 数日后的上午,天公作美,连日的暴雪天气终于结束了,气温开始回升,却也有零下十几度,但这对于后寒纪时代的人来讲,已经算是温暖了。 商队从岗亭出发,踏上了前往东都的公路,一行正好十人,三个是慕沙当地的,另有四个是百川营地的,再加上智龙三人, 公路上在空旷的山谷中穿行,一如既往的安静,左右两边都是高耸的山峰,偶有几声鸟鸣,安静的能听见积雪滚落的声音,大家都在抓紧时间赶路,无心欣赏景色。 队伍分成三波,优越感最强的慕沙人走在最前,智龙三人走在队伍的最后。 “前面那位军官告诫我们前面有变异兽袭人事件,具体情况,龙伯你知道吗?”,智龙脱口问道。 “具体我太不清楚。”,龙伯回答道,话一说完他闭口不谈,静静地听前面慕沙人的对话。 “这条路上有会袭击人的变异兽吗,它们躲在哪里,会袭击我们吗?”,其中一人问道。 “听说是吸血兽吧,至今好像还没有生还者。”,另一人回应道。 “有的话,那就在藏在黑暗里,假如你遇上了,记住一个字,跑!”,还有一个人建议说道。 “跑得了吗?据说都没有生还者。” “这个就只有各安天命,逮到谁,谁倒霉!” 这时候龙伯又轻声开口说道,“孩子,如果真遇到了变异兽,普通人的选择,只有拼命的逃跑,才有生还的可能。我一向看人很准,知道你和他(隼鹰)不一样,你们肩负宿命,你们不能退缩,如果连你们都退缩了,那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救了。”这话一说完他开始保持神秘。 皮靴子沉重脚步声在公路上回响,忽然平地里突起一阵诡异的山风,天色一黑,寒风四起,一股子寒气迎面袭来,还有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第20章 致命酸雨 这是下雨了,大家要小心啊!队伍中有人大声提醒道! 不对,这是酸雨!另有人更高声提醒道。 紧接着,众人哗啦啦慌乱地从背包里翻出了雨衣披上, 雨渐开始转为阵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还带着一股子的腐臭味,智龙的手上和脸上的裸露处,感到有些痒。 龙伯缩在一件宽大的塑胶雨衣里,提醒道,大家留心,这是辐射雨,具有腐蚀性,淋多了皮肤会溃烂,最好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左右两侧都是直立的石壁,找不到一处能够容身的洞穴,一众人被雨水浇得叫苦不迭,大伙开始慌成一片。 随着气温的下降,雨水中开始夹杂着冰雹,碎石大小的冰棱从天而下,这可给商队带来不小的麻烦,一下乱成一窝蜂,忽然一声惨叫,一个慕沙的愣头青,不慎给冰凌子硬生生砸出一道不小的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朋友们,不要慌,快翻翻地图,找找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避,这时年长的龙伯沉着冷静,高声说道,稳定人心。 还未等大家去取地图时,隼鹰已经取出了导航仪,一阵操作过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地点。 智龙大声喊道,前方三公里处,有一座寺庙,大家快去那里避一避。 商队这才稍稍安定,前方的寺庙成为活下去的希望,紧循着导航仪指示的线路,头顶着辐射酸雨,不断躲避着砸落大大小小的冰雹,队伍一路发足狂奔, 荒郊野岭中一片乱石杂草里,藏着一间破败的老庙,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寒风呼啸,夹杂着雪花冰雹,酸雨腐肉,众人皆都跑得腿脚酸软,精疲力竭,龙伯在智龙的搀扶下,步履艰难地到达了屋檐下,终于找到一处栖身之所。 只见这座山神庙残败不堪,门楣上方的牌匾摇摇欲坠,两扇破烂的旧木门,用力一推几乎垮掉,众人赶忙冲进殿堂内,里面布满了灰层,四处都是蜘蛛网,殿内一片漆黑,此时外面风雨大作,冰雹砸在瓦砾上劈啪作响,酸雨穿过残檐破瓦,滴入殿内,虽是残屋陋室,至少有一处栖身之所。 众人赶忙四下找来木头,升起了一堆火,殿内一阵亮堂,顿时暖意融融,火光下,供台上的山神早已残缺破碎,有些吓人。 龙伯说,我们在此稍作休息,希望这场雨不长,雨一停,如果时间尚早,我们再出发吧,如果时间太迟,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篝火暖暖的,让人舒服放松,大伙慢慢围坐了过来,但不少人则焦虑不安。 有些人不免感到担忧,这座破庙毕竟不是安全的栖身之所,四周的破墙,看起来弱不禁风,而这场暴风雨看起来一下子停不下来,耽误了行程,恐怕要在这里过夜,这周围又不知道潜藏着多少的危险。 而有些人则担心雨水耽误了自己的行程,毕竟跋山涉水地涉险赶路都是有些急事,或是按时交易。 “这场雨会下多久?”有人赶忙问向龙伯。 “这个不太清楚,也许一时半会,也许十天半月”龙伯平静地回应道,语气淡定得让人平静。 “这里还不错,大家先好好休息吧,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温暖吧,不要多想。” “可是……”有人的语气有些心有不甘,可能他有事比较赶时间。 “可是不知道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吗?”龙伯接了他的话回应说道,“但是你的担忧也无济于事,能让它停下来吗?面对大自然,我们都无能为力,最好的选择就是服从。” “好吧,服从,服从!”那人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从前的雨天,这雨水是天降甘露,可以喝,清清凉凉的,雨过天晴后,碧蓝色的天空,空气清新美好,还能见到七色的彩虹,很美。可惜你们这些年轻人只能在书本上看到了”,龙伯如画般的描述让智龙放松下来,智龙闭上眼,不由地去想象那从前的雨后美景。 “从前这样的景色,在我们的家园里随处可见,但只存在于大毁灭之前。” “你,看到过吗?”智龙心醉神迷地问道。 “很遗憾啊,我也没亲眼见到过。”龙伯惋惜地说道,“我们的这一代,一出生看到的多是沉闷的云层,黑暗的洞穴,但是在那些长寿的长辈们的口中,描述的比旧画报里的照片还要美丽。” “我能感受的到”智龙在低语着。 “感受到什么?”龙伯问道, “平静,祥和,如画卷般,我身临其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智龙闭着眼,继续喃喃低语,不久后便倚着柱子入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智龙在周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火堆篝火依然,只是烤火者们行色匆匆,纷纷在整理行囊,龙伯对大家说道,“雨停了,我们该出发了。我们不能在此久留,温暖的火堆会让我们丧失了前进的动力,大伙要加快动作,赶到下一个庇护所落脚。” 商队一行离开了山神庙,继续向东前行,在这条官道中途出现了一条岔道,龙伯站在岔路口,经历过刚才的遭遇,是隼鹰救了大家性命,至此,隼鹰三人自然成为了商队的核心,毕竟在隼鹰手里还有那一台导向仪,那玩意自然是比地图靠谱的多。 长途跋涉是异常辛苦又极其无聊的事情,路途中没有美丽的风景,只有没完没了的紧张,一个有经验的行者,他懂得适时来说些笑话,缓和一些气氛。 龙伯和隼鹰走在队伍最前,领着商队前进,龙伯突然问大家道:“假如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就留给诸位一小时的时间,请问诸位想干些什么?” “那我会选择陪在家人身边,一家人安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看来这位答复者是个顾家的好男人。 “你还好,还有家人,我家里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了,也许这倒是件好事,我可以去那边和亲人相聚了。”一个悲观的答复者丧气地回应。 “不要那么丧气吧,乐观点,活下来就好了,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不是有句老话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龙伯安慰着这个悲观的男人。 “唉,托您吉言吧!”男人很勉强地咧嘴一笑。 “假如给我一小时,我会抓紧时间向我心爱的姑娘表白,我喜欢她已经整整三年了。”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心声。 “哈哈,最浪漫莫过于你这个年龄啊,那你就把当下当作最后一小时吧,鼓起你的男儿勇气,大胆表白,也许姑娘也正等着你向她表白呢!”龙伯拍了拍了年轻人的肩膀,笑盈盈地说道。 “真到那个时候,我会先饱餐一顿,喝个伶仃大醉,我家里的地窖中还珍藏着几瓶好酒,都是粮食酿造的哦,对了还有几条风干了的猪腿,平日我都舍不得吃,我可不想浪费!”这是一个现实主义派吃货的回答,他倒是至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我会到东都最有名的饭店—未来世纪酒店,享受最棒的美食和最好的服务,然后在上等客房洗个舒服的热水澡,躺在干净松软的床铺慢慢地等死,那时候吃一顿霸王餐,也不怕挨打,那个地方,我是梦里见它千百度,却一次也不敢踏足。”,这个慕沙人的语气中尽是唏嘘憧憬。 “我要和我的爱人一直做,做到精疲力竭为止,然后躺在我那张软软的床上安静地等死。”一个浪漫主义者的回答。 “你呢!智龙”隼鹰问了问背后身后一直默默在听的智龙。 “我啊!我也没有什么亲人,就只有一个苏伦叔父与我相依为命,我希望今后能帮他找到他失散的妻儿,如果完成了这个心愿,我会在一旁看着他一家团圆,如果完成不了这个心愿的话,我会回到光明,陪着他迎接死亡。”智龙平淡地说出了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重。 “嗯,不错,你是个品质相当不错的年轻人。”此时,听到苏伦这个名字,龙伯认真端详了智龙一小会儿,拍了拍智龙的肩膀,他对智龙的知恩图报表示赞赏。 龙伯的年龄在商队里最长,他在面对极端天气时的淡定表现,俨然成为了其他人心目中的商队领袖, 聊开了一些愉快的话题,似乎旅途也不那么劳累了。 “您几位这是打算到东都去做买卖?”龙伯问向慕沙的四位行商。 “打算到东都去进一批货,我们都是开店的生意人。”,其中一位行商回答道。 “那您几位呢?”龙伯问向了百花营地那三人。 “哦,我们是去东都公干,出几天差。”其中一个看起来领导模样的男人回答道。 龙伯又继续说道,“年轻时候我经常往来各地,有一件事我还记忆犹新,那是一次远程的旅行,我们六个人徒步,从边境弄来一些紧缺品,我们也是走在这条公路上,忽然起了一阵大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能见度很差,五步以外就看不清楚了,连手电筒也照不亮。 我们只好用绳子把每一个人的腰拴上,这样就不会失去方向了。就这样大概走了40分钟。” 龙伯的思绪渐渐回到了回忆中。 “就这么走着,大家都觉得很安全,最终还是发生了意外,走在最后那家伙还是丢了,绳子被咬断了,我记得那是一条很粗的麻绳。” “也许那家伙只是走丢了?”智龙问道。 “走丢了?你要知道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了,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龙伯继续说道。 “才不久,那个军官已经交待了我们,前面的隧道有些意外吗?” “隧道里的事说不清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里去东都还有不少隧道啊,大伙可要留个神。” “前面的情况有谁了解,说一说,也好有个底。” “我听一个当兵评议说龙川隧道那里出了点事,具体什么情况也不太清楚,他说隧道已经封锁了,要通过那里得绕道。” “龙川隧道?在我印象中这是条长隧道,好像三四千米那么长吧,如果要绕,得翻好高一座山。” “翻山越岭,这我可吃不消,鬼知道山里还有什么玩意。” “都一直跟你说了,租辆汽车,租辆汽车,你偏要省这笔钱,这下好了吧!”几个慕沙人开始相互埋怨了。 “租车,你开玩笑吧,我这一趟才挣几个钱,恐怕连个油费都挣不来吧。”其中一个慕沙人为难地回应。 “既来之,则安之,大家可千万不要闹矛盾,我们队伍有能人,定能化险为夷。”龙伯为了商队的团结,在一旁开始劝导。 “谁?”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向了龙伯。 可龙伯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但有心人已经心里明白八九分,自然是龙伯身边高大魁梧的光头,他沉默寡言得,看起来并不简单。 “我听你说,苏伦是你的叔父?可是光明营地的苏伦?” “怎么,你认识我叔父?” “久闻大名,火枪四游侠,曾经在江湖上颇有盛名。” “四游侠都是个传奇人物,苏伦擅狙击,隼赢擅突进,姜宁擅火器爆破,金牛擅机关陷阱,彼此之间配合无间,干了不少了不起的大事” “他,就是隼鹰。”智龙看了身边的隼鹰一眼后,笑着说道。 “难怪,我一早就觉得他不简单,原来是火枪四游侠。”龙伯仔细端详了隼鹰,他没想到这个英雄人物就在眼前,自己有幸能与皇家猎手同行。 走在一旁的隼鹰听罢,咧嘴一笑,没有任何的架子。 “大和尚,你过奖了,” “那另外两位不知现在何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自从歌雅一战后,我们各奔东西,后来,我和金上校选择加入了猎人工会,但苏伦和姜宁不想替政府卖命,选择了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而苏伦自身还有使命,他得找到失散的亲人,苏伦我近期才获知他的位置,而姜宁我却不知去向。” “叔父现在身体大不如前了,这二十多年来四处寻找亲人未果,似乎已经绝望了,我希望这次出来要帮他找到亲人” “你怎么找?” “一个营地一个营地的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两个人。” 第21章 意见相左 “哎,这个时代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家庭太多了。”龙伯叹息道,本想安慰安慰智龙,却不想又打击这个孩子善良的信仰。 于是他又安慰地说道,“放心,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佛祖会保佑你的。” “可惜了他一身的驾驶本事,怎么没传给你?”,隼鹰倒是好奇地问道,恰到好处地岔开话题。 “哎!别提了,叔父也是为了我好,他觉得开车辛苦,常常要外出,路上又危险,他希望我能找个安稳的职业,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听着智龙这语气是有些不甘。 “哦!我倒是挺理解苏伦的苦心,猎人虽是让人敬重的职业,也能挣上一大笔不菲的佣金,但是我们过得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现在想想,我们能活下来也是幸运。” “金上校呢?他又是怎样一个人?”,智龙转移话题,不想把注意力放在这些伤感的事上。 “金啊!他倒是有个好归属,早些年在东都的猎人公会有过几次碰面,好像现在已经是上校,后面分开了几年,也没怎么联系了。” 整个商队分成了三波,智龙他们走在队伍最前,中间是慕沙那班商人他们自聊自的,白川三人倒是寡言少语的,低头赶路,轻松的话题倒是可以化解不少旅途的劳顿,渐渐地暮色开始降下来了,空气温度也随之下降。 “好吧,天色开始发黑了,这天气也要变亮了,我们得加快脚步,到达下一个营地,如果在荒野中过夜,凶多吉少。”龙伯拉大了嗓门通知后面的其他人。 “这里已经离开了慕沙的势力范围了,我们行事要小心点,到了别人的地界,你们最好把枪捂紧点,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龙伯不厌其烦地交待道。 夜色渐褪,依稀能看见前方的道路,路面有些坑洼,在公路两侧立着一些破房子,他们在沉默不语地继续前行, 正要经过一座废弃了的村子,村里很安静,早已没有了人迹。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就像用利器在刮玻璃,这让智龙一下警觉起来,黑暗里窜动着一些小东西,它们肆无忌惮地在公路上乱逛。 “老鼠!”智龙脱口而出。 “怎么了,你还怕这玩意?!”龙伯好奇地问道。 “还是学着习惯它们吧,毕竟到处都是,你最好要喜欢上它们,它们是天然的高蛋白,这样你的食谱上会多了一味美食,骨头烤得酥脆,加点孜然粉,味道美极了!” 他说得头头是道,智龙脑海中的画面,是拔光了毛,架到烤架上烤得油汪汪的老鼠,那一条又黑又细,蜷缩着的尾巴特别醒目,天知道那条老鼠生前的最后一颤,是不是一具腐烂的尸体,他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龙伯又话锋一转,严肃地告诫道,“我们最好还是要祷告,能多碰到这些家伙,如果瞧不见它们,那我们可就真得小心了,它们的正常出没,代表着这附近一切正常,明白吗?” 智龙点了点头,他深知这是末日法则之一,便不再多言,索性这里的老鼠不太多,灯光一照过去,它们就四下逃窜开去。 偏偏这时候,智龙忽然觉得到自己踩上到了一个又软又滑的东西,吱吱一响,智龙失去了平衡,差点跌了个趔趄,原来是一只老鼠不长眼,窜到了智龙脚下。 特别是那个来自慕沙西城的体面人们,更是苦不堪言,挥舞手中的棍子,全力驱赶,只恨不得把步枪逃出来一阵扫射。 “别怕,没事,留心脚下。”龙伯提醒道。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嚣声,智龙警惕起来,双手扣紧自动步枪,小心谨慎地盯着龙伯。 “你别担心,没事,我们就快要到我前面说到的龙川隧道了,遇到事情不能乱了阵脚,我们要动动脑筋,到时候见机行事。”,龙伯指了指自己的脑瓜子说道。 不多久,队伍便又迎着寒风,在暮色中匆匆启程了,路面上雪已经结成了冰,踏上去咔咔作响,滑溜溜得挺不好走。 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进入黑夜,而我们还没抵达营地,大家请加快脚步,龙伯大声提醒众人道。 核辐射打乱了自然规律,昼夜极端的温差,教动物们摸不着南北,寒冷无情地驱赶走了鸟叫和虫鸣。队伍在一片死静中匆匆疾行,旷野中回应的只有索索的脚步声,没有人顾得上说话,每个人都在大口喘息着迈步。 在这条公路上冒险的,经历这般长途跋涉的苦行,多半是利益驱使下的商人。 这一路上没有什么让人留恋的风景,即便是有,也只能匆匆看上一眼,此时已经走了整整走了一个小时,还没有人提出休息的要求,每个人行色匆匆,对夜色忐忑不安,他们一心想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到达最近的白川营地睡上一个安稳的舒服觉。 前头的灯光忽然停了下来,照在一排的橘黄色的路障上,向东行的公路在此封闭禁行,另立有公告予以警示:前方危险,禁止通行,下面盖着东部联盟的大红印章。 龙伯说,就是这个地方了,早两年,政府已经封闭了这条隧道,官宣是隧道内的已经坍塌,但传说里面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就连政府军也搞定不了。 但眼前这条隧道无疑是条捷径,穿过隧道不远既可抵达白川营地。 隼鹰把手电筒四处晃了晃,四面受山岭环抱,一片寂静,眼前有一处废弃了的村庄,这条公路从中间穿过村庄,两侧分布着不少的土墙瓦房,破败残旧,枯草丛生,荒芜凄凉,丝毫察觉不到生命的迹象。 “你感觉到了吗?空气有些古怪!”龙伯轻声对隼鹰二人说道,生怕被他人听到,只见他伸出了自己猩红的舌头,似乎是在轻舔着空气,“空气的湿度和温度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我们本应该加速前行,可我的经验告诉我,这条公路上有些古怪。” “你发现了什么?”,智龙一脸好奇地盯着龙伯。 “这条公路不能走。”,龙伯一脸神秘地说道。 “你最好把你的宝贝拿出来瞧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路可以走。”,龙伯朝隼鹰说道。 隼鹰点头,取出了导航仪,捣鼓片刻,在小小的屏幕上有了显示,一枚红点标明了他们的位置,摆在他们前面有两条线路,一条向东直行的黑色直线,通过龙川隧道,一路向东最终抵达东都;和另一条曲曲折折的灰色虚线,向北迂回绕过村庄,但中途断了,也不知通往何处。 隼鹰把导航仪屏幕上的信息出示给龙伯看,旨在征询龙伯意见。 龙伯看着导航的结果,沉思片刻后,嘀咕道,这个村庄里有些古怪,政府在这里连个岗哨也不设置,绕开它倒也好,继而又大声说道,我们绕开隧道,往北走灰色这条线路! “你最好随手拿着那个宝贝,这玩意随时都得派上用场。” 龙伯叮嘱完,便神秘兮兮地和隼鹰在一旁研究起什么来了。 大家听着,在我们没回来前,大家不要轻举妄动,那里都不要去。龙伯交待完,与隼鹰二人消失在公路旁的夜色之中,只留下智龙呆立原地,无所适从,他的任务是看护好这支商队, 龙伯二人消失了一阵子之后,一个男人从队伍的前面,缓慢地倒行到智龙身边说道,“嘿,我说小兄弟,我们可不能在这里逗留,时间可不等人啊!” 智龙一看,这男人留着大胡子,个子高大魁梧,比隼鹰还要高上半个头,至少有一米九十的身高,他是百花营地的人,名叫穆林,见他神色有些焦急,估摸着身上带着任务比较急,耽搁不得,这家伙倒是往哪里靠,哪里的人都躲的远远,后来靠近了智龙,才知道这家伙身上浓烈的狐臭味,连厚实的棉服都盖不住。 “听着,这个路段很危险,虽然我们队伍人多,保不齐会发生点什么,这条该死的公路,该死的天气,温度正在起变化,我们可不想变成冰块,请你转告龙伯,我们必须加快脚步。”接着穆林神色慌张四下张望。 他一脸铁青,出格的举动让智龙有些无所适从,从这家伙的表情就能看出事态有些严重,而此时,没了头的队伍开始闹分歧,慕沙的人想要走小径,而百花的人希望走大道过隧道,到底是听谁的,一下没人做得了主。 不得不说穆林的直觉还很准,他这么一说,智龙也感受到空气在转冷,这可不是好现象。好像龙伯不太留意这细微的变化,他倒是把注意力放在那对未知的威胁上,他去的方向一片寂静,没有任何消息。 “小兄弟,跟我们一起上路吧,这天色也不早啦!,”另一个百花的家伙向他发出热情的邀请。 很显然,他们在担心天气的变化,抵达不了既定地点,会耽误了行程。 “别担心,穿过这个隧道,不用走多远就是白川营地了,现在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足够我们抵达前面的白川营地了。” 而智龙限于尴尬之中,自己该如何处理?如果把控不好局面,商队就此分裂,百花这几个急性子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而离开商队已久的龙伯和隼鹰,他俩已经消失了半小时之久,天知道这两人遇到了什么?智龙颇为担心。 而龙伯和隼鹰当然清楚独行的危险,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他们有着丰富的经验,还有超乎常人的直觉。 “这两人是头脑秀逗了吗?就这么不吭不声一头钻到野地里去,谁知道里面有什么,把队伍就这么扔在公路上。”百花那几人开始抱怨起来。 智龙准备好好劝劝这几位开小差的人,这时候龙伯二人又悄无声息地从草丛中钻了出来,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了,不少人对他的擅离感到不满,龙伯置若罔闻。 智龙赶忙轻声告诉他,“他们不想在此逗留,他们担心时间,想要强行通过围栏。” “强闯不可行,我觉得隧道有些不太对劲!里面很有可能有东西,这条隧道不能走。”龙伯低声说道,生怕惊动了他人,他的语气让智龙感到了一丝寒战。 “所以我才喝隼鹰才去探探小径。”龙伯低声回答说道。 龙伯继续说道,“我不开玩笑,直觉告诉我,不要更向前迈出一小步,否则死路一条。我想我们不能继续往前了,前方肯定有什么存在。” “对了,隼鹰兄弟,快把你的导航仪拿出来!” 隼鹰听罢,又把导航仪展现到他眼前,龙伯仔细研究片刻,说道,“你看到了什么没有?放大来仔细的看!这里应该是有一条小径是可以绕过隧道,抵达白川营地!但是这玩意没法显示出来。” 龙伯一边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张旧地图,展开后,指着地图又说道,“这条路在我在地图上曾经有做过注记。” 智龙用手电筒照着地图上,龙伯指着用红色墨水标注的那一小块区域,那是一小曲曲折折如长虫般浅色阡陌小径,一端的终点也是直达白川。 “就是这里了,这条小路是条捷径,我们刚才去探过了,还能走人。”龙伯说道。 “怎么走?小路在哪里。”有人问道。 “这里!”龙伯指了指公路左侧,好大一片区域乱草丛生,长草没顶,无路可走。 “对,我刚才去看了一下,这里曾是一条小路,因为长期没人走,长满了长草,又盖了一层雪,从这里也能走,大家赶紧动身吧!” “噢不!”人群中的一个喊出了声,“天知道草丛里会藏着什么,我们会被变异兽拖进去的,不行,我不走这里!” “你要翻山越岭,那我们得浪费多少时间,这条隧道才多长,最多花上半个时辰,要是爬山,不得浪费几个小时的时间。”,百花那几个家伙首先就不答应,他们在赶时间,生怕把时间耽误在翻山越岭上。 “这都已经天黑了,后半夜我们会冻死在半山腰的。”商队的反对声音再起,又开始闹起了分歧。 “这个公告已经有些年头了,谁知道隧道里还有没有东西。”有人耍起了他的小聪明。 第22章 放逐之人 为了说服众人,龙伯又抽出了他那张珍藏的旧地图,在昏暗的手电灯光下摊开,小心地用手指比划着,耐心地劝说道,我们现在处于这个位置,你们看,在这里我有做过标注,这条小径同样可以抵达北川,甚至更省时间。 众人便循着他的手指看去,在地图上有一条向东方向,直达的北川的黑色粗线条,就是现在这条官道,另外向北的方向,用钢笔划出了一道曲曲折折的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隐晦不清,连线的后半段似乎被水淹渍过,模糊成了一团墨迹,并不明晰,旁边还附加了一些鬼画符般的注释,被水的冲泡后,内容难以辨识。 “这只是劣质钢笔甩出来的墨渍,劣质墨水流淌过的痕迹,根本不能说明什么。”穆林为首的几人,对地图的权威进行质疑,“我们不会陪你往荒郊野地去送死!” “这下怎么办?”智龙问龙伯,他束手无策。 “这群家伙鬼迷了心窍了。”他皱着眉头说道。 他向人群高呼,“大家请听我说,我现在要走这条路,如果相信我的人可以跟着我走。”,他背起沉甸甸的背包,下了公路,钻入了草丛之中,隼鹰和智龙二话不说,跟随其后。 其余众人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又惶惶不安,虽然龙伯的直觉和经验是值得信赖的,但是这南辕北辙的代价过大,要么面对的致命的寒冷,要么面对的是隧道里的未知危险。 “还在等什么?来吧,”龙伯从草堆里探出头来,又朝着众人招手。 那三个百花人根本不愿意下这个赌注,因为他们的任务迫在眉睫,时间算得很紧吧,生怕耽误了时间而受处分。 还有一个慕沙人也开了小差,他也不太相信那张破地图上的标记,更不想踏上这条看起来根本不像路的路,天知道那条灰色路径,是不是钢笔甩出的墨渍, 于是穆林哗地一下抽出了背包里的步枪,大声说道,“我们手里有枪,有什么好怕的”,这声壮胆得到了其他人的拥护,他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倒是有几分感召力。 “嘿,你们在磨磨唧唧什么?”其中一个慕沙人怒道,他显然已经站到龙伯这一边,试图将另外两个慕沙人拉过来。 而穆林这边也在向他们抛出橄榄枝,“来吧,兄弟,到我们这边来,你没必要和他们铤而走险!” “你这个笨蛋!你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吗?跟着他们,只会把你带进死亡。”慕沙人试图劝说他的伙伴。 果然是从大集市上来的人,那情形仿若两个热情的老板在争夺一个客人。 “我们走吧!让他们去送死吧,别做他们的陪葬!”穆林用他粗犷的嗓门吼道。 于是队伍分道扬镳,再次出发了,隼鹰三人领着两个慕沙人走路边小道翻山越岭,而穆林三人和慕沙二人走入了前方深邃黑暗的隧道中. 因为长时间没人行走,野草覆盖了小径,龙伯走在最前领路,其余众人跟随其后,高高的茅草,没过身体,长长的叶片又硬又刺,在智龙的脸庞上划出了几道痕,又痛又辣,好在地面干硬,并非想象中泥泞不堪的泥沼。 龙伯凭着经验在草甸中摸索前行,众人木然紧随,数不清拐了几个弯,上下了几个坡,沿着山路一路攀爬,山间小路崎岖狭窄,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行走不易,一路陡坡,众人走得辛苦,智龙越来越感到疲惫了,双手正轻微地颤抖,步子失去了稳健,脸上挂满了汗珠。龙伯小心谨慎地在山涧小路上带路,边上是悬崖,提醒道,大伙,留点神,滚下去就摔得粉身碎骨了。 话还刚说完,智龙就不慎踢落一串石头,坠落山谷,所幸有惊无险,倒是让智龙提起了神。 半途中众人路经一处旧址,有大理石的断壁残垣,破败残缺的房舍,手电光反射之处,墙上有一块锈迹斑斑的金属板子,写着雷达站。在闪着银光的铁栏杆围绕下,里面有空荡荡的营房,无序乱停的绿色军车,整个营地空空荡荡,不存一物,毫无生命的迹象,营地中心立着一面巨大的铁锅在仰望天际。 龙伯抓住智龙的肩膀快速地穿过了营地,智龙忽然感觉到周围气氛凝重。根据末日法则,老鼠是生命力极顽强的动物,如果一个地方连老鼠都没有,那么肯定潜藏着巨大的威胁。 他们不敢逗留片刻,正准备从营地后门穿出,身后响起异样的动静,风声惊起长草摆荡,一束灯光从暗处直照在二人的所站之处,龙伯的反应让智龙惊讶无比,他的身姿矫健胜过一个年轻人,极为迅速地摆出了应对的作战姿态,匍匐趴地,藏入草垛之中,屏息沉静了片刻,仔细观察光源处的动静。 灯光并不亮,却径直照在他们刚才所处之处,光源处却不见一人,众人慌忙亮出武器,寻找遮挡物,智龙则侧身藏于一辆军车后面,操出他那挺沉重的7.62毫米口径半自动步枪,尽管它的后坐力很难驾驭,但是它所喷射出7.62毫米口径子弹的威力值得信赖,可以毫不费力撕开敌人的躯体。 “谁?鬼鬼祟祟的”龙伯低沉地质问道,隼鹰小心谨慎对举枪瞄准灯光处,一旦确认是威胁,他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智龙心想,这人躲藏在他们身后,如果想干掉他们,早就得手了。 “哦,别开枪!”暗处一个声音响起了,“你们别开枪,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那你站出来,不要躲躲藏藏的!”龙伯说罢,站起身来,打开了自己的手电。 隼鹰和智龙也从军车后走出来,他不敢放下手上的武器。 “很好!现在把你的武器也放到地上!”龙伯命令道,那个陌生人倒也听话。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那个陌生人佝偻的身影显现了,距离智龙不过二十米远,他依言解下武器,并俯身放在地上,传来了轻微的金属叩碰声,并高举起双手。 龙伯慢慢走近陌生人,只见一张惶恐,惧怕高光的惨白脸面,瘦如骷髅,没有毛发的光脑袋,残破不堪的衣服裹着干瘪的身体,高举着皮包骨的双臂。 “是你!”隼鹰认得到那身影,此人正是在焚尸坑旁焚尸的老者。 “是我”,老者看着隼鹰,眼神有些异样,像是一个多年的老友。 隼鹰看着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就是想不起眼前这个人是谁。 “别开枪”,他的有些沙哑,听着有些吃力,“这是误会,我听到了动静,以为是夜晚出来觅食的动物,就跟了过来,没想到是人类,这个地方已经十几年没来过人了。” “耳朵不错。”龙伯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家伙,“朋友,我们就差点把你当成猎物了。” 龙伯利索地拾起地上的步枪拾到背上,智龙跟了过来,举着枪走近了这个老者。 “放心!朋友,我不是敌人”老者说道,他的神经松懈下来,放下了酸软的手臂,准备伸入外套内,可这个动作给人造成了试图掏枪的假象。 “手不准放下来!”龙伯高声命令道,“你想干什么!” “不要紧张,我只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让你们相信我。”他举着左手,右手慢慢地伸入内衣口袋,掏出什么物件,又慢慢地递给了龙伯。 “猎手?你是赏金猎手?”龙伯奇怪地问道,他看着手上的五角形的金色猎手徽章。 “赏金猎手,……姜宁”,龙伯把玩着精致的徽章,看着徽章上的字迹,反复念叨中,龙伯突然记起了什么。“你是?莫非你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火枪四游侠?” “你是姜宁?”隼鹰一把抢过了老者手中的猎人徽章,反复确认,后,在手电灯光下仔细打量他的面容,虽然面容大异,但骨相仍在,依稀留有当年的样貌。 “还真得是你!”,失散老友,异地相逢,隼鹰自是有些欣喜。 “是我,隼鹰。”,而姜宁似乎有些抵触这样的见面,他一直认得隼鹰,但却在回避,声音却有些哽咽。 “我在焚尸场见过你一次,但我认不出来,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了” “我那也算是重操旧业了,混口饭吃而已。”姜宁的火器技术运用娴熟, “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貌?”虽然有二十余年没见面,但记忆中那个亚宁也是个义气风发的青年俊才。 “都过去了,曾经的姜宁已经死了。”,他的言语中写尽了沧桑。 “你怎么会栖身在这么一个偏僻之处。”,龙伯有些纳闷,毕竟这一切与一个金牌猎人的身份完全不符。 “我是个被驱逐的人啊”那陌生人叹息道“二十年前犯了政治罪,被政府驱逐,四处流浪至今!” 被东盟驱逐,意味着没有营地会接收他,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生自灭,等同于被判处了死刑。龙伯二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个营地会连只老鼠,蟑螂都见不着,难不成都成为了眼前这个人的腹中餐。 难怪隼鹰每次见到这个古怪的男人,都会有种难以言传的熟悉感。 这倒让智龙有些大感意外,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焚尸人,还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智龙见他的手颤颤悠悠,浑然不见黄金猎人的气派。 “天,这些年你是怎么度过的?”隼鹰好奇地问他。 “哦,这下面有个防空洞,就在那栋大楼下方。”他一边说一边指着不远处的一栋三层大楼说道,“我就住在那栋楼的地下室里。”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姜宁问询,他的眼里却看不到老友重逢的喜悦,这些年的孤独生活,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是一个人类了。 “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吗?”隼鹰把智龙拉到了姜宁面前。 姜宁仔细端详片刻后,摇头表示并不熟悉。 “他是苏伦的养子啊,是当年我们从歌雅就出来的那个娃娃。” “哦,那个男娃,都长那么高了” “苏伦现在怎么样了?” “白川营地”,智龙犹豫不决地回应道。“还有一段路程,在这里被耽误了点时间,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不知不觉中,已至深夜,气温大幅下降,“你看这天气,后半夜山里的气温会把你们冻成冰块的,恐怕是赶不及了。”姜宁回答道。 “那这可怎么办?”那两位慕沙人开始担心。 “现在是走不成啦,要不这样吧!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过个夜再上路,反正我这下水道也宽敞。”姜宁地发出了邀请。 “好吧!我看也只能这样了,那打搅你了,老朋友。” 这时候,从他们的来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还来不及诧异,穆林那张吓得煞白的脸便出现在眼前,他汗如雨下,喘着粗气,上接不了下气地哀求道,请让我跟随你们吧!我错了。 队伍出发了,再次走入南部向东方的深邃黑暗之中,但是他们的行走速度缓慢得令人惊讶,就好像遇到了某种无形的阻碍,就像在水中行走一般艰难。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龙伯他们的来路方向传来,众人还在纳闷着,穆林那张吓得煞白的脸便出现在眼前,他喘着粗气,汗如雨下,上接不了下气请求道,请让我跟随你们吧,我错了。 他夸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其他人也懒得去责备他。 自从离开龙伯后,几个人是铁了心要穿过隧道,于是穆林带着头,后面三人手持步枪,保持着三角形的队型,越过了路障,小心翼翼地钻入了隧道,才走了数分钟,还没走多远,他们听到了厉如鬼魅的鸣叫声。 这下可碰到了硬茬子了,众人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在黑暗中四处挥舞着手电筒,寻找声音的出处,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怪物。 此刻看到穆林那张骇到变形的脸,智龙可以想象得出现场的恐怖。 第23章 大战在即 为了赢得商队众人的同情,穆林开始描述他在隧道中的遭遇: 自从离开龙伯后,几个人是铁了心要穿过隧道,于是穆林带着头,后面三人手持步枪,保持着三角形的队型,越过了路障,小心翼翼地钻入了隧道,才走了数分钟,还没走多远,他们就感觉身陷于一股无形而又强大的阻力,他们的行走速度缓慢得令人惊讶,就好像遇到了某种无形的阻碍,就像在水中行走一般艰难,从深邃的黑暗之中,他们听到了厉如鬼魅的鸣叫声。 这下可碰到了硬茬子了,众人惊恐万分,不知所措,在黑暗中四处挥舞着手电筒,寻找声音的出处,到底是一只什么样的怪物。 此刻看到穆林那张骇到变形的脸,智龙可以想象得出现场的恐怖。 “嗯,继续往下说”,龙伯点了点头,无声地回应了穆林的惊惧,似乎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你们在为错误付出代价,好在你及时醒悟。” ”继续说,说得越仔细越好。“,隼鹰交待说道,他旨在搜索一些有用的线索。 穆林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我们必须得加快脚程,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前行,感觉我们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出多远,这条隧道似乎很漫长,永远没有尽头,这到底是什么古怪。 就在我们开始起争执时,进退维谷时,怪声再起,前面似乎有东西在等着。 当时我们正处于隧道的腹心地带,这时寒风呼啸,股子呛人的血腥味直冲鼻,夹杂着腐尸味,越往里走味道越重,从远处传来令人胆颤的怪鸣,听起来就像一只硕鼠的吱吱声,又伴随着鸟类扑扑的翅膀拍打声,那怪叫声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听久了叫人头脑昏沉,浑身无力,脚步沉重,就像是在水中漫步一样吃力。 都走了那么久了,众人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完,走着走着,领队者一个不留神,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被绊了个踉跄,爬起来拿手电一照,妈呀,死尸一具,自己双手沾满了腥臭的血,队伍一下乱了,赶紧拿手电筒在隧道里到处乱照,我的天,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一具具被吸得干瘪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趴在地上,队伍一下炸开了锅,大伙这才明白,为什么政府要封闭这条公路。 两只血红的眼睛一直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自上至下冷酷地盯着隧道里我们这群张皇失措的人,没有人察觉到这潜在的危机,大家只听到呼啦一声,在黑暗中有异物从天而降,又听得一声惨叫,我 的一个同乡被拖上半空中,这时候我们赶忙拿手电照了过去,隐约中见到空中悬浮着一只巨大的怪物,展开双翅,叼着他,良久过后我那个同乡重重跌落,挣扎几下,没了气息。 当时场面一下混乱起来,我们赶忙举枪射击予以反击,隧道内光线昏暗,变异兽的移动速度快的惊人,几只步枪伤不到它的皮毛,没人敢恋战,一哄而散夺路奔逃,那只怪物就紧紧地跟在我们身后,几步的距离,怎么都甩不开,它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张开的翅膀挥起一阵飓风,就像地狱里的恶魔,在混乱中伙伴们接二连三地惨遭不幸,好在我们两人跑的比较快,才侥幸逃了出来,其他人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一番描述后,穆林也平复了心情,向龙伯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变异兽,这是一只变异了的大蝙蝠”,龙伯尚在推断中,边上的姜宁回答了穆林的疑问。 姜宁继续说道,我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我从远远见到过这玩意,时常出没于那条隧道,我不敢靠近那条隧道,这东西也是昼伏夜出,半夜出来觅食,它的飞行速度太快了,尤为喜欢吸人血,经常会袭击商队,对落单的行人下手,它还有一个本事,能发出迷人心智的超声波,让人反应变慢,行动变缓,即使我躲得很远,仍会受到影响。 “您既然是赏金猎人,为什么不除了这个祸害?这玩意估计可以在公会换取一大笔佣金,足够你过上一阵子舒服的生活了。”,智龙问向姜宁。 “小伙子,你高估我了,不怕你笑话,以我一个人的能力,远不是这个变异兽的对手,这家伙本事大着呢,太棘手了。”,姜宁无可奈何地说道,“几次眼见这东西在公路上行凶杀人,我都想出手除掉这家伙,可是势单力薄束手无策。” “那我们的政府军呢?他们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解决这么一个东西应该问题不大吧!”,智龙又继续追问道。 “这些官老爷怎么会把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呢,他们不过在公路上摆放上路障就草草了事”大胡子穆林愤愤不平地说道。 “等等,你说你是从隧道一路逃过来的,”沉默的龙伯突然打断众人的谈话,一脸不安地盯着穆林问道,“你有没有听到背后有什么动静?” “对,小子,有没有东西跟着你?”,姜宁继续追问道。 “很抱歉啊,当时光顾着逃命,没有去留意身后,爬山路的时候,差一点就跌到悬崖下面去了。”,穆林尴尬地回答。 “看来情况似乎有点不妙啊,我们要做好应对措施才对!”龙伯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 两个老家伙的对话,把智龙搞得莫名其妙,看着两位长者的惴惴不安,他也不敢多问,似乎状况变得有些糟糕。 “先跟我进来避一避吧!天气已经很冷了”众人这才发现四下寒气逼人。 “来吧,朋友们,先进来吧,外面已经不能再呆了!”姜宁推开了办公大楼一楼大厅那两扇厚重的玻璃大门,又继续说道,“好在还有一个时间给我们准备,” 说罢,众人跟随他一并入了内,大厅内一片狼藉混乱,环境脏乱,空气中扬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很是腔鼻,大门一关,顿时暖和起来。 姜宁领着大家,又下了一层楼梯,来到了地下室,他转亮了一盏墙上的照明灯,只见地下室空间不大,里面堆满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箱子,估计是一些废弃了的设备仪器,角落里还有三两个密封油桶,挨着墙角立着一些木架柜子,上面是一些零件工具什么的。 话语间,他双手用足了力气,揭开了镶嵌在地面上的一块沉重的钢板,裸露出下面的一处深穴,里面冲出一股子霉味,倒还温暖舒适,底下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原是营地的下水管道,一直通到悬壁处,流水早已干枯,给管道留下了一层黑黑的水渍,姜宁花了心思,对这里进行了改造,甚至还细心地在每一段距离安置了照明灯。 姜宁的老窝设在下水道的最深处的天井,三四十平米的面积,宽敞通风,一个旧睡榻,一张破桌子,一个大的旧木箱,条件简陋,倒也干净清爽,但徒然间增加了七八个人,空间立显狭窄。 如此安全的空间,让大家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龙伯由衷地赞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风水宝地的。 姜宁回应,“这里原来是部队的雷达站,在我来之前,这里曾被异兽大肆袭击过了,部队撤走了,里面空无一人,幸运的是我发现了这处宝地,为我提供了庇护。” “难怪,这里不仅可以避风挡寒,更能逃避灾荒,真是一个世外桃源。”龙伯看来是很喜欢这一方天地。 在角落里有一个用石砖砌成八角形的小火坑,里面的火堆仍在燃烧,几人盘腿坐在燃烧的火堆前,纷纷捶打自己酸软的大腿,一个铝质水壶悬挂在木条上,里面的沸腾了,吱吱冒着水蒸气,飘出阵阵的清香,姜宁手忙脚乱地四下找来了杯子,取下了水壶,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倒满茶。 “这是南部来的好茶,平时都舍不得喝,说来惭愧,都是从那些罹难的商人背包里翻出来的好东西,说实话,每次都能从遭难的商人那里获得一笔小财,”姜宁一脸尴尬地说道,“没办法,世道艰难,这些遗物不取,放那里也是浪费了。” “您替他们收尸,让他们免于暴尸荒野,那是你应得的劳务费,”智龙替姜宁化解了尴尬。 龙伯喝上了一小口茶,回味地说道,“好小子,平日里见你沉默寡言的,没想到那么能说,尝尝吧,这是你那里的茶吧!”智龙一品,点头说道, “好吧!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吧,大胡子,你知道你,已经把威胁带到了这块净土了吗?”龙伯严肃地质问穆林。 穆林却一脸茫然地看着龙伯,并不明白龙伯的意思,“我,什么?龙伯您说什么?我给这里带来了灾难了吗?” “大胡子,尽管你逃得干净,但是你的气味,你腋下的狐臭,会把大蝙蝠引过来的。”龙伯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大胡子穆林本以为自己一逃了之,也就一了百了,万万想不到情况会变得如此糟糕,一时语顿,吞吞吐吐地道歉说道,我并不知道会这样的,真的很抱歉,我把那东西引过来了。 “好吧!我们并没有抱怨什么,你也不必太自责了,我们不知道它会不会寻迹而来,但凡事都要做好最坏打算,我们不能报以侥幸,所以我们最好拿出个办法来,好好对付这该死的大蝙蝠了。”龙伯淡定地说道。 这么多年了,也该是时候对付这家伙,就算是为地方上做一件好事,隼鹰摩拳擦掌地说道。 “我们要怎么做?要怎么对付他?但是连政府军都对他束手无策。”智龙跃跃欲试又觉得没多大把握。 “你们来”,姜宁说完又领着众人回到上一层的地下室,只见姜宁指着墙角边的三个半人多高的大汽油筒说道,“我们还有这玩意呢,到时候可以派上大用场。” 说完他拧开了其中一桶的盖子后,众人一看,里面是满满的柴油, “倒是可以问问我们身边的这两位金牌猎人。”龙伯缀了一口茶说道,姜宁年长于隼鹰,自是由隼鹰来代言。 “他们是赏金猎人”,穆林等人这才开始留意到一直走在队伍中,默默无闻的隼鹰,和那个其貌不扬的焚尸老者,闻之肃然起敬,众人无不另眼相看。 “大伙或多或少有听说过赏金猎人吧,在我们猎人界,对付变易兽,是有法门的。”隼鹰解释道。 “不错,三大法则,第一步—正视对手,战胜恐惧,当遭遇强大的变异兽袭击时,当事人往往会被突如其来的巨变所震慑,加上亲眼目睹同伴的惨死,他们会对变异兽突变的能力加以夸张,事后有脱逃者甚至爱习惯性地夸大描述,并夹带了很多的主观性推论,混淆了别人对变异兽的认知,进而产生了很大的恐惧感,让人觉得变异兽不可战胜,而丧失了抵抗,事实上并非如此,没错,第一步我们就是要在心理上不落下风。”面对着一群小白,隼鹰就像个老师在授课,循循道来。 “事实上它们只是一只只动物,长时间身受核射线的照射,导致身体变异,身体机能被放大、变强,不要被它们的外表所蒙蔽,就拿我们现在面对的变异兽来说,事实上就是一只放大了的蝙蝠,并不是什么妖怪,更不是什么高等生命体,它所具备的本事,任何一只蝙蝠都有。”,隼鹰的口气是那么的坚定,不由地让在场听者又人充满了信心。 “这就是第二步—看清本质,找出原型,在猎人学校的异兽录中,上面记载了成千上万的变异兽,它们的原型都有对应的动物,这些知识都是先辈们的血汗结晶,从中我们能够找出变异兽对应的原型,并对它们的习性了若指掌,自然知己知彼而百战不殆。” “第三步针对弱点,一击必中,意思就是我们该发动反击了,针对变异兽的弱点,制定策略,然后施以痛击;”隼鹰一边说着,眼中忽然闪过一线杀机,于他而言这又是一场刺激的恶战,倒是挑起了他的斗志。 第24章 诱敌深入 “如果这只变异兽不在记载内,对它的习性一无所知,我们该怎么办”,智龙的好奇心大起,开始追问。 “好小子,在给我出难题,如果按常规程序,这种情况不在能力范围内,应该由更高级别的猎人来接手处理,擅自接手,也只有枉送上性命,但这是普通猎手的选择,一个拥有金牌的皇家猎手,绝不会推卸责任。”隼鹰在讲“皇家猎手”四个字时,特意拉高了调门,又瞪了智龙一眼,似乎对智龙的插嘴并不太满意。 “您所提及的猎人学校,那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智龙一副浑然不觉,仍旧继续提问。 “那是由东盟政府开设的一所学校,专门培养猎人,来清除这些游走在黑暗中,危害人类的变异兽。”,隼鹰熟悉这座学校,毕竟他在这所学校也有过从教经历。 见到智龙脸上的憧憬之色,他本就有心要送智龙到猎人学校培养,这便耐下心来说道,“这所学校不简单,入学的门槛很高,要经历严格的考试,再经过三年近乎残酷的训练,可以说从学校里顺利毕业的学生,都是优秀的猎人。学校里面的老师们,都由含金量很高的猎人来担任。” “好啊!那你就做我的老师呗!”,已经二十岁的智龙,还没正式在学校里上过一天学,他的知识都是知识渊博的叔父亲自传授,他自然是对猎人学校充满了憧憬,这个学校里一定能学到本事。 “对,好吧,你们那些无关紧要的闲聊,暂时先停下来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没有危机感,”龙伯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咳、咳,现在回到正题上,既然我们对大蝙蝠的习性有所了解,现在我们来分析分析它的弱点吧!”,隼鹰回到了主题上。 “我听了你们的描述,大蝙蝠的两项主要技能,一是迅速的飞行,它在黑夜里来去无踪,对人施以猝不及防的突袭,二是迷惑人心的音波,干扰猎物的脑电波,放缓猎物的速度。”,龙伯分析得有条有理,姜宁表示赞同。 “没错,经你这么一说,这玩意还真特么是只蝙蝠,那真没啥可怕的。”,憨头憨脑的穆林这才恍然大悟,心中的恐惧感顿消,胆子又壮了些许,摩拳擦掌地说道,“这样一来,我可以为我死去的同伴报仇。” “我们再进一步分析,在空旷畅通的空间中,空旷的公路,笔直的隧道,大蝙蝠才能飞行无阻,它的超声波也能够准确锁定猎物,都是因为畅通的空间,没有遇到任何阻挡物吧!”姜宁接着隼鹰的话往下说,他的思维很清晰,这让智龙很是佩服。 “你的意思是?”龙伯好奇地问询。 “如果它身处于七弯八拐,又空间狭小的管道之中呢?”姜宁显然已经有了打算,却在引导众人的思维。 “我们就来个诱敌深入,瓮中捉鳖。” “没错,其结果就是处处撞壁,成为无头苍蝇,它的超声波也处处受阻,捕捉不到任何信息,这真是良策!”,龙伯用力拍着大腿,对姜宁的策略连声说好。 “如果今晚它敢来行凶,岂不是正中下怀。”姜宁语气坚定地说道。 “对,今晚,这下水道就是它的葬身之处。” “雷达站下面的这条下水道,管道直径不仅有一人多高,里面如羊肠有五道曲,通到北面的悬壁上,在数百米高的石壁上设了排水出口,这里面正好是为大蝙蝠量身定做的笼子。” “大个子,大蝙蝠是你招惹来的,你得负责到底,大蝙蝠对你酸爽的体香念念不忘,你先去睡上一觉,天一黑,养足了精神,你就给我去做鱼饵。”龙伯黑起脸朝穆林下命令说道。 “我……你们不会不管我的吧!”,穆林心惊胆寒地看着龙伯。 “放心,我们不会弃你不顾,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不会坐视不理的。”,姜宁拍着穆林的肩膀安慰道。 在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下水道里,姜宁闭着眼都能走个遍,任何一个角落都像自己的身体器官一样熟悉,在他与和隼鹰、龙伯的合作下,不大一会儿工夫,在哪里设置诱饵,在哪里设置伏击,哪里设置机关陷阱,怎么对付大蝙蝠,便有了详尽的部署,众人心中高悬的大石这才落下。 这时候姜宁说道,你们有口福啦!我这里有外面吃不到的宝贝。 他打开了角落的一个旧木箱,从里面取出了几个黑乎乎的宝贝,黑坨坨看起来像是熏腊肉,他倒是想好好做个东,把压箱底的好货都拿出来,就是卖相不太好,但是这玩意用铁制利器穿起,放入火堆里一烤,便从火堆里散发出了一阵诱人的烤肉香,众人这才发觉饥饿难忍,不知不觉中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 “吃吧,吃饱了,有力气干活。” 姜宁从火堆取了一个看起来烤熟了的,递给了龙伯,龙伯也不忌讳,顺手接过张口便咬,嚼的嘎嘎响,咬得满嘴油,吃的倍香。 智龙见龙伯吃得香,也一把接过姜宁递过来的烤肉,一口咬下去,肉少骨多,肉柴有嚼劲,口感不如猪肉,顺口问道,“姜大叔,这是什么肉。” “老鼠肉,本地特产,怎么样,味道不错吧!”,姜宁一边翻转着铁签子,烤着另几只老鼠,笑盈盈地看着智龙回答道。 “什么?你说的是老鼠肉…”,智龙哇得一声,一口吐出了满嘴的肉,他一想起那在臭水沟里乱爬,灰不溜秋,尾巴细长的脏东西,心里一阵泛呕。 穆林见状,说道,“矫情,你别暴殄天物,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妥妥的行走高蛋白。”,说罢自己动手取了一只,张口便嚼,香喷喷的别有风味,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另两位也不客气了,也取了开吃起来。 “你们吃吧,我还是不吃了,”他从背包里翻出了硬邦邦的冷面包,凑着火烤软一些,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尽管味同嚼蜡,仍丝毫不为古怪的肉香所动。 时值下半夜,气温骤降,姜宁从睡眠中惊醒过来,他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洞内开始变冷,火堆里的火就要熄灭了,他朝火堆里添了几条柴,轻轻的动作吵醒了一旁浅睡的龙伯。 大战在即,没人有睡意。 “大蝙蝠出来了吗?”,穆林一睁开眼就问道,“这个时候,它应该出来觅食了吧!” “我暂时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龙伯在闭目凝神,平静地回答道。 刚经历过公路一劫后的智龙,对龙伯很钦佩,“这很奇怪,您为什么会有对危机的预感能力?” “不奇怪,很多人猎人都有这本事,这是长期身临险境,死里逃生磨炼出的一种本能反应,”,龙伯仍未睁眼,处于一种闭目养神的宁静状态之中,此时他正在调用身体潜能,全力调动自己的听觉。 “你经历得太少,这方面的萌芽还没有发育,没关系,多多历练,潜能就会激发出来,人的潜能无限,我不过才用了一点点。””龙伯伸出自己的小尾指示意比划,“孩子,你这方面的潜能要比普通人强,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 他忽然睁开眼,对众人说道,“大伙各司其位吧,不管大蝙蝠有没有出动。”,说罢又闭上了眼,就像一个老僧入了定。 众人便安静地潜伏在黑暗之中,等待良久,漆黑安静的下水道内鸦雀无声,此时只有一片片的雪花被风吹入洞内,这般苦等也不是个办法。 “嘿,大胡子,现在你站到管道的出口处去吧!”龙伯半睁开眼毫不客气地向穆林命令道。“放心,危险来临前,我会通知你,你只管撒腿往里面跑。” 龙伯虽给穆林服了定心丸,但穆林还是很不情愿地把自己往洞口挪,龙伯威严又不敢抗拒,脚步慢吞吞的,直教龙伯睁开了双眼,满脸怒容地喝道,你个胆小鬼,非得让我用枪指着你的脑瓜子,你才肯动一动吗?还是我叫他们把你的尸体抬到洞口去,快,麻利点。 我警告你,你不要想着逃哦,出了这里,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没人能帮你,你最好留下来配合我们,尚有一线生机。 这是我们设计的第二套方案,每一个环节我们都有考虑在内,你放心,我就在不远的地方躲着,我向你保证,它伤不了你一根寒毛的,此刻龙伯软硬兼施,又开始婉言相劝。 “来,大个子,洞口很冷,喝点这个你就会暖和了,”这时候姜宁从一旁递过来一个白洋铁皮小壶,已经在他的胸口捂的暖暖的,里面盛着劣质的高度烈酒, 这可是姜宁平日里都舍不得喝的好东西,第一口下去暖身,第二口下去壮胆,本意是让穆林稍微喝一口壮壮胆,岂料穆林这一口灌的有点猛。 穆林这便带着五六分的醉意,来到隧道的出口处,外面就是百丈悬崖,洞外一片漆黑,寒风扑面,雪花纷飞,泛起的酒气倒让他不惧寒气,而他倒是觉得有些累,神智有些恍惚,怯意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那管脚下的百米悬崖,冰封的河面,只见他站在管口处来回晃悠,当别人都替他捏把汗时,生怕他一个失足跌落,见他又盘起双腿坐在管子上,低着头靠着管壁昏昏欲睡。 这时龙伯闭上了眼睛,极力去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开始龙伯只听到四周呼呼的风声,石块被吹落发出的声响,风吹树木发出的呜呜声,随之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察觉出更轻微的动静,冰面轻微的裂隙声,嵩草被风吹着的摩擦声,周围众人俱都保持安静,不敢打搅他,但见他平和的样貌起了变化,双眉紧皱,他似乎听到了与周遭环境不一样的破风之声,听起来很是刺耳。 这时候龙伯突然睁开眼睛,“有东西正向这边来了。我们必须让大块头赶紧回来,快快快。”他又侧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它的速度很快,离这里不远了,要赶在他进洞前让大块头回来,要不然一切都玩完了.”,他最后扯着嗓子吼道。 随之姜宁高声喊道,大胡子快跑啊!它来了。 只见穆林没有丝毫反应,估计这家伙是醉了,向智龙高喊,你快去把他给我拖进来。 智龙只得硬起头皮从三十米后的拐角探出身来,一口气冲向了洞口的穆林,可脚还未迈开几步,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昏沉,浑身提不上劲来,智龙心里明白,这是着了蝙蝠的道了。 他冲到了穆林面前,见他已经瘫软成一堆泥,抓着穆林的肩膀用力摇晃,半天也不见反应,智龙只好苦笑着地,拖着穆林二百多斤的身体,艰难地往洞内倒拖,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步履蹒跚,这才五十多米的距离,那么吃力,那么艰难。 一只大蝙蝠拍打着它巨大的翅膀,它那对大翅膀一展开,足足有七八米长,悬浮在洞外,它并没有贸然闯入洞内,仿佛眼前的猎物已经是肉在砧板上,十拿九稳的事。 蝙蝠的视力功能已经退化,但它凭借发达的超声波系统,足以清晰识别前方情形,所以这玩意特别适合在黑夜里捕捉猎物。 眼尖的龙伯一瞧见智龙慢吞吞的动作,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端倪,高声提醒道,“大蝙蝠的超声波,你们要小心。” 智龙极力抗拒超声波的干扰,他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团,塞入耳朵,用力继续向后拖行,耗上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拖进了十余米后的拐弯,这里有一处拐弯,一摆脱开大蝙蝠的超声波,他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已累的精疲力竭,而穆林在旁瘫成一堆泥,智龙厌恶地踢了他一脚,那厮还浑然不觉,只顾打盹。 好在这时大蝙蝠并未追进洞,对它而言,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它倒不用那么操之过急,又过了几分钟,大蝙蝠这才从容地钻入了隧道。它挥动着大翅膀,狭窄的隧道挤得它有些难受,但猎物新鲜的血液诱惑更大,它将大翅膀一挥,掀起一阵小型飓风,风力往隧道深处直钻,打破了隧道的深邃,惊起了隧道里的人,它进洞了。 第25章 智取异兽 智龙大惊失色,不敢再呆在原地休息,一跃而起,使出全身的劲,继续拽起穆林向洞内拖去,那只黑色的大蝙蝠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咫尺的距离,张牙舞爪得几乎要抓到了穆林的脚。 他喘了一大口气,“靠,情况不太妙!它已经离我们很近了。” “我们必须得更快!”,智龙自言自语说,他刚拖行着穆林转过了弯才没几步,本以为拉开些许距离,可以喘口气,哪知黑色飓风接踵而至,智龙累得思绪模糊,记不清已经拖行穆林走了多远,哪知这大蝙蝠根本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这黑色的死亡飓风带着杀机席卷而来,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吞噬,如果被它追上,他们也将变成一具干尸,在疲惫不堪中,智龙陷入了模糊的思绪里,心中仅存一线信念,他抬头看了看藏身于远处暗中的龙伯,而龙伯则坚定地朝他点头回应。 下水管道长近百米,有三处拐弯,过了第一处拐角,距离第二处有二三十米的距离,第三处的拐角设置里埋伏,管道中的这一段空间最为狭窄,最适合伏击,众人计划在这里予以伏击。在那里已经堆积起了半人高的障碍物,后面分别藏着姜宁和商队众人,他们露出了半个脑袋,冷峻地紧视前方,手中紧握着已经上了膛的自动步枪。 最厉害的是,这段路已经倾倒了易燃的柴油,只要点燃,立刻会变成一个火桶。 他们在等待着最佳时机扣动扳机,智龙终于从弯角处出现了,他正抓着穆林的衣领向后拖行,因为地面上有柴油润滑,拖行变得轻松起来,但没距离多远,拐角处也钻出了黑色的蝙蝠头,黑灰色的身体,圆溜溜的就像老鼠的头,却大如斗盆,瞪着一对大似灯笼的血红眼睛,竖起的双耳,张开满口的利齿,在狭窄的空间内,它很勉强地挥舞着大翅膀,就像一张黑色的大网,向智龙二人笼罩着呼啸而去,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随之而来,智龙只觉得黑云压顶,无处可藏。 大蝙蝠总算露出了庐山真面目,它出现在有效的射程范围内,“妖孽终于现真身了”,姜宁向智龙高喊道,“你们俩快点,快点,甩开这东西。” “不行啊,我尽力了。”,智龙费力地喊道,穆林这近两百斤的身体,已经无法再快了。 “如果不甩开大蝙蝠,我们会误伤他们两人”,姜宁有些焦急地说道,“你倒是快啊,快啊!”他反复地喊道,抓着步枪木托的右手已经沁出了冷汗。 所幸蝙蝠的利爪始终够不着穆林的脚,它巨大的躯体似乎被卡在管道之中,前后不得,急得吱吱怪叫,两个翅膀在拥挤的管道中挣扎,坚硬锋利的骨骼戳落不少的碎石粉末,咫尺距离,若是让它挣脱开去,里面更旷阔的空间里,大蝙蝠可以为所欲为,众人便再对其无可奈何。 “这玩意个头虽然大,但是没脑子,始终是个动物”,隼鹰讪笑道,一切正如他意料。 “就是现在了,机不待我,时不待人。”,龙伯预见了糟糕的后果,干脆地下命令道,“臭小子,你先甩开那个醉鬼,跑过来!” “就这么抛弃他了吗?”,智龙感到纳闷,大蝙蝠正卡在三五米开外,一下子摆脱不开,这时候从边上伸过来了一只援助之手,原来是一个慕沙人不惧危险,施以援助,二人快速拖着穆林的身体,向后退去。 这才刚及防线,就听见龙伯怒吼一声下令开火,与此同时,智龙耳畔响起了突突的射击不绝,持续良久,7.62毫米的金属弹壳四处乱跳,夹在管道中间的蝙蝠成了一个活靶子。 “准心看准点,不要浪费子弹。”,龙伯大声交待道,“臭小子,你还活着吧!” “嗯!我没事”智龙连忙回应道, “那就给我起来干活”,刚说完,就掷给了智龙一把沉甸甸的阿卡步枪,熟悉的木制枪托,熟悉的机油味,那是自己的枪,不久前擦得油光发亮,这良好的手感,使起来颇为顺手。 智龙一把操起步枪,也加入战局,瞄准二十米开外的大蝙蝠,猛然扣动扳机,通通通,一梭子弹打得是快意无比,不偏不倚地全部打到了大蝙蝠的躯体上,弹壳纷飞中,听见大蝙蝠怪声连连,它进退不得,成为了活靶子,任由子弹无情地击穿它的肉体,血肉横飞,大蝙蝠在隧道间一阵疯狂的蠕动挣扎,竟然挣脱开向前扑飞而至,这让龙伯三人大惊失色,手中步枪又是一通激射。 那大蝙蝠浑然不惧枪林弹雨,任凭子弹穿过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失去了痛觉,黑色飓风向着一个最近的慕沙人迎头罩上, 谁都知道那股飓风过后,剩下的只有一具具干枯的躯体,就连智龙为之信仰的7.62毫米子弹,都无可奈何,只见那慕沙人呆立原地,不知所措,更不知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对付得了大蝙蝠,龙伯见状,急忙高喊,跑啊!哪知道这小子这一刻竟然呆若木瓜,双目空洞,眼神中透出恐惧,“这小子是被吓傻了”,好在龙伯眼疾手快,从旁侧一把推开了他,又高声喊道,“火啊!” 随之黑暗中忽然冲出一条长长的火龙,毫不畏惧,直冲黑色飓风而去,一下子,火龙死死卷住了黑色飓风,在空中燃烧成一团火球,火团跌落在地,把管道上的柴油引燃,一瞬间管道变成火海,烧的灼热,火球翻覆翻滚,发出阵阵惨叫,不久过后,隧道里充斥着一阵呛人的烧烤焦味,久久挥散不去。 这时候,姜宁吹灭了火焰喷射器的余火,扔到一侧,心有余悸地说道,“幸好准备了这个大杀器,否则后果不堪,这家伙还挺厉害的”,说罢上前踢了踢尸体,那大蝙蝠烧得焦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别踢,别踢,这大蝙蝠可以卖个大价钱。”,龙伯连忙提醒道。 “对哈!这玩意还可以拖到猎人公会卖个好价钱。”,激战过后,三人瘫坐在地,智龙还有些怀疑,“这大家伙被我们弄死了?” “你说呢,你想来一口吗,看看烤得火候够不够啊?”,姜宁又踢了踢大蝙蝠的尸体开玩笑道。 “再厉害的妖怪也怕三味真火”,隼鹰对自己这位战友的玩火本事很是赞赏,在一旁开玩笑说道,“还得是你的火器啊,大兄弟。” 这时,穆林从地上坐起,一脸混沌地坐在尸体前捶脑袋,对刚才的情形浑然不知,一睁眼就看见龙伯三人坐在那里有说有笑,气氛变得忽然变很轻松,穆林急忙问道,大蝙蝠呢?咦,这是什么味道,你们还有时间烤老鼠吗? “嗯,的确在烧烤,但是烤的不是小老鼠,是大老鼠,就在你身边。”,龙伯取笑他说道。 “对哈,让你失望了,没放点孜然,椒盐,你就不要嫌弃了。”,严肃的隼鹰也开起他的玩笑。 穆林这才发现身边那团黑不溜秋的东西,身体上还冒着余烟,被烤得焦熟,把他吓得一跳而起,以难以置信的眼神,惊奇地问道,“卧槽,卧槽,这就是大蝙蝠?怎么会变成这幅熊样?” 他围着大蝙蝠走了一圈,见大蝙蝠头大如斗,巨翅展幅至少达七八米,肢体壮如牛,自言自语道:“卧槽,这玩意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长到这么大的块头,太遗憾了,刚才我没有给他来几梭子弹。”,说得是兴高采烈的,倒是把他烂醉如泥的熊样给忘得一干二净。 距离他最近的那个慕沙人捂住鼻子躲开了,说道,“这大蝙蝠口味重着呢,放着那么多香喷喷的人不吃,倒是好上那口狐臭味道了。”引得众人哈哈大小,连浓重的烤肉味道都盖不过穆林身上那一抹狐香。 尽管隼鹰非常希望能与姜宁再度联手,他极力邀请,仍遭到了姜宁的婉言拒绝,姜宁说自已经习惯了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有心无力,已经回不去从前了,如今自己年事已高,就打算就在这里了却残生。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隼鹰与姜宁洒泪遗憾而别,商队离开雷达站,再次踏上了前往了东都的行程。 第26章 洞中避难 末日世界的天气总是那么让人琢磨不定,真是祸不单行,刚躲过了酸雨,又迎来了一场的寒极,一群人倒是没有丧命于嗜血的变异兽下,便又继续奔逃于极端的天气,一群人一边撒腿狂奔,一边用粗鲁的语言问候老天爷,仿佛这极端天气总是如影随形。 众人下了陡峭湿滑的山路,绕过了龙川隧道,再次回到了去往东都的官道公路上,寒极再度降临,温度骤降,但此地四下空旷,无处藏身避险,距离最近的白川农场,也有足足一天的脚程。 商队再度陷入极度寒冷的担忧之中,冰天雪地,寒风刺骨,众人叫苦不迭,即便是套上了行李中的所有衣物,仍是挡不住尖刀般的寒风往身体里钻,普通天气下的日常温度在零下十到二十度左右,寒极圈外围的温度会低至零下三十到五十度之间,而处于寒极圈中心的冰点温度,会降至恐怖的零下一百度以下,如无任何保暖防护措施,冻伤事小,冻死正常,若是被那冰点追上,恐是方圆几公里范围内的活物一律要变成冰雕,众人都有经历过那寒极圈的威力,回味无穷,至于冰点,一想便不寒而栗,更别说体验了。 龙伯展开了他那张旧地图,老地图上倒是清晰地画了个红圈圈,标识了一处避难场所,官道五公里外,路旁有一座山,名叫狼山,形似高高昂起的狼头,狼口处有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作为一处过客临时休息的驿站,这是由官方营建的驿站。 如漫漫大海中见到一盏明灯,身后好似有那索命雪妖一路追杀,若是怠慢片刻,便要葬身于兽口,一行人地奔逃于寒极圈的笼罩,有人摔得鼻青脸肿,有人跑掉了鞋子,哪还顾得了体面,连滚带爬,相互搀扶,迎着狼山张开的巨口奔命而逃。 终于官道旁的雪堆中,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四个显眼的红字“狼山驿站”,众人一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入口处立有一扇门廊,两扇木门紧闭,所幸并未上锁,隼鹰拉开木门,内悬挂着一床黝黑的厚旧棉被,为的是保持山洞里的温暖,当隼鹰的手一撩起棉被,身后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大片的雪花朝里面灌,众人赶忙钻入洞内,一进洞,寒风顿消,寒意顿减,里面倒暖意融融。 此时洞内已有几人先到一步,此刻正围着一个大号汽油桶取暖,汽油桶内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把洞穴照得明亮。 智龙众人毫不客气地直奔火源,纷纷把手伸近火堆,当进入火焰的保护范围内,终于安全了,一阵暖意立刻涌上身体。 好险! 当智龙一行火急火燎的横冲直撞,却惊得山洞内一阵骚动,那几个先到的行商见状,立刻操出了行李中的武器自保,枪口指向了隼鹰一众,误将隼鹰一众认为是那拦路抢劫的山匪,而智龙一众自是不甘坐以待毙,也纷纷取枪对峙,两派争锋相对,若有一个不慎,一场交火在所难免。 此时,年长的龙伯见形势不妙,赶忙站出来抱拳说道,“误会,误会,纯属误会,我们也是过往的行商,途中偶遇暴雪来此躲躲,望各位行个方便,如有冒犯,还请各位海涵。” 对方见龙伯气宇不凡,言语客气礼貌,又自报家门,气氛有所缓和,一个年龄在五十开外,身着貂服,头戴毡帽的显贵人,这便双手抱拳,拱手回礼,“哪里哪里,出门在外有所不便,理应有所照应。” 好在这几个东都人倒也客气,并不排斥他们,往边上挤了挤,给他们挪出点位置,毕竟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家都是同一屋檐下的过客,再说人多些洞内更暖和。 双方相互寒暄过后,才知这几位是东都过来的行商,正赶往慕沙交货,两副扁挑箩筐随意地放在地上,筐里装满了一包包的货物,包装的很严实,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第27章 狡兔三窟 他们中以华服贵人为首,贵人名叫李绅,自称是东都的商人,大家都围着他,李绅左手边是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身着黑色皮衣,牛仔裤,一身劲装显得干练精神,右手边是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年龄在三十开外,身着着连帽的迷彩色军大衣,稍显臃肿,他把头罩在帽中,有些神秘,这两人眼神锐利,看起来也非善茬,应是李绅的保镖;另外一壮一瘦两个挑夫则看起来平庸普通,应该是往来小生意人,地上那两副担子是他们的货物。 洞内空间挺大,有半个篮球场那般大小,政府已在洞内进行简单的装修,对石壁做了简单的保温防寒处理,地面干净,在靠墙位置整齐地堆着砍好的木材,甚至还有还有一圈的长塌,足够二三十人躺睡,官道每隔五十公里都会有类似的驿站,免费为过往行商提供避寒躲雨之用,为的是保障商业运输的通畅,这里定期会有义工来维护。 东都这五人,他们是先后分两拨到达狼山,先是李绅三人,再是挑夫二人,智龙一众与他们也就是前后脚到达,原本打算吃个午饭休整休整后,再动身出发。 此刻如果没有这堆火,估计没人能顶的过这场寒极,只见那白色的寒冰已经止步在洞外,却仍不甘心,试图一步步蔓延进洞,却忌惮烈火的禁区,始终不能上前冒犯。 智龙开始掸去头发上的雪花,他发现自己的外套几乎都冻成了冰块,被火一烤,化成了雪水滴答下流。 “各位兄弟,碰到什么事情了?如此行色匆匆的?”,李绅这才问道。 “哎,前面刚躲过酸雨,才没走多远,又碰到这要命的天气,我都服了。”,一个慕沙的行商叹气说道,他是被天气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寒极来了,寒极眼就在附近啊!”,智龙忍不住开口告诫眼前这几个人。 “什么,寒极来了?”,瘦挑夫脾气急躁,开口骂道,“这个该死的鬼天气,是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吗?” “这下好了,路也不用赶了,就安心在这里待上一晚吧!”,壮实挑夫倒也平静,他耸肩说道。 “这个寒极天气得过多久?”,瘦挑夫急忙问道,显然他很在意时间,正在赶货。 壮实挑夫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回应道,“谁知道呢,这还得看老天爷的心情。” “去他娘的,这货也不能按时交上了”,急躁的瘦挑夫爆了粗口。 “安心,安心,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李绅安慰了挑夫的情绪,“钱是挣不完的,可命就一条。” “也不知道这里的木头,能不能撑到寒极结束。”,有一个人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墙角的木头,看起来并不充足。 此时,汽油桶里的大火可一刻都不能停,洞外的冷空气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洞内的温度需要灼热的火焰来维持,墙根堆积的存柴仅有半人多高。 “大伙省着点用,大家围紧点靠拢些,这样更暖和些”,龙伯告诫说道,“寒极圈的中心就要到我们这里了,温度到时候会比现在还低,如果没有保护,处于中心的一切生物都会变成冰块,无一幸免。” “什么?冰点,这也……太可怕了。”瘦子挑夫胆战心惊地开口说道,他情不自禁朝着火堆又靠近几分。 “只要保证火不灭,我们都没事。”,龙伯向众人警告说道。 也许是心理作用,本不算冷的山洞似乎变成冰窟窿,众人只觉得寒冷刺骨,似乎身上的衣服也不太顶事了,纷纷翻出了备用衣物套在了身上御寒。 洞外异常的安静,寒风终于停止了呼啸,但这并不是好兆头,那是一片死静,几乎连空气都要冻起来,密密麻麻的咔咔声,在湿漉漉的石壁上结出一层的冰片。 “冰点到了,快添柴,别让火灭了。”,龙伯警告道。 众人一听,急忙完火堆中添加柴禾,火势立刻又高涨了几分,像勇士般直面寒冷。 一群人就这么紧紧团围着这堆续命的篝火,生怕熄灭带走生机,有人开始从怀里取出好酒,灌上一口,立刻浑身发热,众人效仿,也取出佳酿品尝,相互分享,这样的极寒天气里,高度酒可是好东西,不得不称赞人类的智慧,粮食拿来酿酒、水果野果拿来酿酒,就连树叶野草也拿来酿酒,众人交换品尝玉露琼浆,一杯酒下肚,能解千般愁,浑身发热也不觉得那么寒冷了,商人李绅一时兴起,慷慨地拿出了一片腌猪脚,置于火上烧烤,一时间肉香满洞,众人也纷纷取出随身携带的干粮、番薯、土豆、芋头等食物,一一置于火上热烤,一时间洞内香气四溢,其乐融融,倒开始不怯洞外的风寒。 利刃此时已不是武器,变成割烤肉的餐刀,来一小块烤得油滋滋的烤猪肉,再闷上一口烧酒,此刻世间再无烦恼。 话语间,那个东都的粗壮挑夫酒量不浅,只见他身形健硕,长着一个醒目的鹰钩鼻子,眼神狠辣,几杯酒下肚后,他眯着醉眼,酒后吐真言,操着一口浓重的北部口音,谈及了一个敏感话题: “前不久,我随另一只商队,从东北部的安福营地回来,那里就离边境线很近,河对面就是铁血帝国,晚上,我们也是躲在一个路边的驿站里休息,我们的一个兄弟的举止很是古怪,他莫名其妙地蹦起来,把我吓了一跳,他说自己好像是给洞里的毒蝎子咬了一口,我们一看,这家伙的手臂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正在蔓延到整个身体,有些地方甚至开始溃烂。” “这不是蝎毒,是瘟疫”,在场的这些行商哪个不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听症状,便知缘由。 “他妈的,这病太折磨人,全身溃烂,痛痒难忍,简直生不如死。”,有些人见识过,场面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这病没治吗?” “主要是缺医少药,紧缺的药品仅供上层精英使用,普罗大众只能等死。” “有些人受不了这痛苦,干脆利落地一枪结束了自己,还有些人心眼不好,就想办法传染祸害其他人,还有的人自己走到坟场,安静地等死。”,旁人接着说。 “您说的是染上这种病就只有死路一条?”,旁人继续追问。 “是啊,当时我们的商队队长就抽出手枪,指着他的脑袋,想当场结束他,”,这家伙回忆着述说当时的情形。 话语间,火势又渐渐小了下去,每个人顿觉得冷了下来,离着炉火最近的人,小心地朝着油桶里添了几根柴,火势涨了些许。 在智龙的印象中,自家营地的周边地区还没有爆发过瘟疫的记录,这得感谢营地有一位宝贝—营地医生,还有苏伦和几个不要命的拾荒英雄,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搞来的那些珍贵的抗生素药物。 智龙对传染病的印象也只存于书本之中,没有经历根本意识不到它的可怕,他并没有再多问,而是好奇地关注着那个慕沙男人的话语。 “那位兄弟倒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他沉静片刻后做了个决定,离开大家自身自灭,患难情谊难以割舍,头儿实在也下不了狠心开枪,丢给了他两个弹夹,让他离开了。 这种瘟疫的潜伏期是一周,所以这个商队的头儿带着我们,找了个安静的山洞呆了整整一周,当我们回到慕沙,医院对我们逐个检查,幸运的是我们每个人都很健康。” 他的话语引来了大家的议论,也有人爆料说道,“我听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在北面那个帝国,他们的边境地区好像也爆发了瘟疫,帝国军已经把两个营地都封锁戒严了。 我在对面(铁血帝国)也有一个生意伙伴,他人比较聪明,在封锁前,连夜逃到我们这边来了,他说帝国要对营地消杀,一群手持火焰喷射器的士兵,对营地内的男女老少,不论是否患病,一律消灭,他们还美其名曰消毒。” “什么?手段这么残忍!”,有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是啊!还好我们不是那个帝国的公民,那个独裁帝国的暴行令人发指。”,有些人附和道。 这时候,火光又弱下去几分,有人朝着火堆里又添了几根柴,几个心直口快的人,开始高谈阔论,大骂政府。 李绅则一直默默在听着,缄默不语,喝着酒,对别人问他的问题一笑置之,也不置可否,身边的那位干练的年轻人,则一脸谨慎地打量着高谈阔论的那几人,那几位糙汉相互之间找到了知音,谈得开心舒畅,浑然不觉,还道是自己的见多识广吸引了他人的目光,引以为傲,话语越谈越敏感起来,但见那李炳则越听眉头越皱得越紧。 一旁,智龙则置身事外,看起来这事并不简单,他有不详的预感,倒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也不知过了几时,冰点似乎过去,洞外又响起了呜呜的挂风声,洞内温度也开始回升,有人不胜酒力,贪杯喝得大醉,唯有几个大酒量之人仍在推杯换盏。 这场大酒,从中午一直喝到傍晚,多数人酒足饭饱,便和衣而卧,准备入塌而眠,席间只剩李炳三人与一个挑夫,挑夫常年从事体力活,酒量自然好,李柄三人量力而饮,自是不醉,四人之间看似酒逢知己,千杯不够。 这时候,那位黑皮衣年轻人终于开口,问向这位壮实的挑夫,“这位兄弟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我们这里的人?”。 “我们是从安福营地那边过来的,离边境近点,口音带着点那边(铁血帝国)的口音”,壮实挑夫解释道。 “哦,这位兄弟走这么远的路,到东都去,不知做发什么财?”,黑皮衣继续问道。 “我们这是赶脚活,苦力钱,挣点不了几个,不比你们这些大老板, 这不,东都那边的东家,叫我们送点货到慕沙去,”挑夫继续回应道。 “最近,有不少从对面偷渡过来的”,黑皮衣盯着挑夫说道。 “是吗?这个我不太清楚。”,挑夫看着黑皮衣微笑地回应道。 “嗯,这些偷渡客中有不少瘟疫携带者,他们把瘟疫带入我们东都联盟,妄图造成恐慌。”黑皮衣盯着挑夫,慢慢说着。 “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在怀疑我”,挑夫言语惊讶,但神态淡然。 “请出示一下你的通行证?”,黑皮衣脸色一变,突然正声说道,“我们是东都的秘密警察。” “没有那玩意,在路上弄丢了。”,挑夫依旧保持着那份镇定。 李绅这下开口了,“像你们这样的偷渡客,我们见多了,如果只是偷渡过来讨生活,我们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是有别有用心,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我们怀疑你是间谍,识相的,最好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李绅身旁的那位迷彩服壮汉厉声喝道。 “你们是那只眼睛看到我是间谍,仅仅凭我这口北境口音?那会不会有点捕风捉影。”,挑夫喝着酒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你去边境转一转看看,哪个不是我这样口音的。”,挑夫说得也不无道理,反倒是这几个便衣没事找事,有时候这些官差走了霉运,碰到棘手的案子,多半会拿个无辜的路人草草结案。 “小子,带种”,黑皮衣骂咧道,从火堆里取了一截长木条,小心翼翼地撩起挑夫的上衣,生怕自己也沾到半寸肌肤,透过火光,只见这挑夫的皮肤,黝黑粗糙,上面覆盖了一层油脂,还散发出浅浅的汗臭,确实也没看到半分皮疹的踪迹,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后,黑皮衣喝道:“举起你的手臂来”。 洞内其乐融融的场面被打破了,众人还道是这几人之闹了酒疯,起来看个热闹,一看这情形有些不对劲。 只见那迷彩服壮男一言不合便拔枪,枪口直指着挑夫,他可是急于立功。 有些人本想做个和事佬的,一见这阵状都纷纷躲了开去,生怕惹了是非,更怕受到传染,龙伯则一言不发,他更不想招惹是非,便朝智龙众人做了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智龙一众便到山洞的另一侧去,远远看着。 第28章 贼喊抓贼 透过火光看见双方对峙的情形,龙伯在旁轻声说道,这三个家伙不依不饶的,看样子是不会放过这个敲竹杠的机会。 两支枪指着粗壮挑夫,他只好褪去上衣,露出他粗壮的上身,并举起了自己的双臂,毛发茂盛的腋窝发出刺鼻的味道。黑皮衣捂住自己的鼻子,凑近了小心地查看,结果没发现任何异常,倒是他腋下的棕色枪套引起了智龙的注意,那是珍贵的小牛皮面料做成的,完美贴合着一把银色的大口径左轮手枪,这套武器看起来也不注意。 “对吧,没什么问题吧?”,挑夫反问道。 如龙伯所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黑皮衣便衣冰冷地说道,“好吧,即使你是个健康的人,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为什么这说明不了什么?”,挑夫继续反问道。 “哼,就算你是健康的,但你拿不出有效的身份证明,我们可以怀疑你是特务,意图在我们领土上进行破坏活动。”,果然秘密警察们觉得他身上的伤疤不简单。 “我并不是间谍。”,挑夫出乎冷静地回答道,面对着便衣们的百般刁难,眼神静如止水。 龙伯对这个男人的从容,有些意外,觉得这个家伙不简单,若是普通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只可惜你并不能出示你的身份,无法证明你对我们没有威胁,明白吗?所以,虽然很遗憾,出于安全考虑,请你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李绅的语气毫不客气,“拿起你的行李,跟我们走一趟吧!” 挑夫开始慢慢悠悠地把一件件把衣服套上,慢条斯理地扣上扣子,慢悠悠的态度让便衣们等得不耐烦,穿戴完毕后,挑夫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们要搞清楚,可不敢冤枉人哦”,壮挑夫的话语虽轻,但他那笑着说狠话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而围观者则一律缄默不语,谁都担心引祸上身,这群便衣不好招惹,这时候,便衣们又把枪口对准了一个藏匿在人群中的精瘦男子。 “还有你,现在脱下外套,接受检查。” 只见那名则瘦子挑夫则没有这方气度,慌了手脚乱了分寸,言不由衷地反复念叨着,“我不是间谍,我很不是间谍。” 这下,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出这家伙有问题,这个时候那个瘦子突然发狂了,他撇下了自己的挑单,大吼一声,就像一只受惊的动物,窜入洞穴外的暴雪之下。 只见那名壮实的挑夫也是个狠角色,眼中寒光一闪,二话不说,穿着单衣跟随其上,毫不忌寒,一路追至洞外,从腋下拔出左轮手枪,对准了逃逸者的后背,连开两枪,枪声过后,洞外雪地中瘦子挑夫应声到底,大口径的子弹穿膛而过。 “三位,才是你们要抓的特务,不过他已经得到惩罚了。”,壮实挑夫把枪塞回了枪套,转身回洞,见挑夫这时拔枪、瞄准、收枪,动作干练,一气呵成,也有几分本事,怎会像那卖力气糊口的劳力。 此时李炳也是瞧出异样,倒是换了另一番的礼貌语气,“请问您是?” 挑夫从自己的夹克内袋里,抽出了一张银色的铭牌,递给了便衣们,继续说道:“我叫武鸿,编号118,是猎人公会的猎手,在东都我见这家伙形迹可疑,便盯上了他们,于是就想方设法混入他们中,原本想一路跟随,直捣他们的老窝,没想到这线索到这里就算断了。” 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是在责怪这三个家伙破坏了他的行动。 可笑的是,当便衣们听罢,又查阅铭牌上的内容后,摄于武鸿的气势,又怕负了坏事的责,态度急转一百八十度,全然没有刚才居高临下的态度,笔直的腰杆一下弯了,双手奉回铭牌,赔笑道“原来是武大人,小人不识好歹,坏了您的大事,还请大人海涵,不计小人过。” 武鸿取了一根粗雪茄叼在嘴上,便衣们便识相地取了火,帮他们点上,武鸿又继续说道,“他们在搞的秘密活动,可不是传染病这么点小事,他们在窃取我们珍贵的农作物种子,还有一些农业科技成果。” 他揭开了挑夫留下的两副挑子,揭开箩筐,里面装满了香菇木耳这样的干货,他在里面翻了翻,掏出了两个玻璃瓶子,又继续往下翻找,抽出了几本薄薄的文件本,取了这两件物什,说道,这就是证据。 “是是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坏了大事。”,如无旁人在场,这三位便衣恨不得跪地求饶,扇自己大嘴巴子。 “没事,你们也是例行公事,混口饭吃,”这武鸿的肚量确如他的酒量,对于冒犯全然不放在心上,回到火堆旁继续喝酒。 “他是猎手?我怎生没见到过这号人物。”,隼鹰在一旁轻声质疑道。 “白银猎手比黄金猎手如何?” “当然是黄金猎手级别更高了,武鸿,我倒是想不起猎人公会有这号人物。” 兴许,分工不同,没有交集,有一些猎手得直那些异兽和尸兽,他得清理一些威胁人类的怪物,而有一些猎手,专门探寻一些稀缺资源,调查情报等,总之分工不同,各凭本事。 但正如那些便衣所说的,这些潜藏的携带者,对于联盟来说都是威胁,联盟不会坐视不理。 “但他们中间也都是些可怜的病人,并非都是间隙,他们也是因为灾祸而逃到我们这里的”,智龙同情地说道,“他们应该被救治,而不是人道毁灭!” “可是这个时代并不允许,稀缺的药物应该给那些对人类有贡献的人。”隼鹰冷淡地说道,“仅存的药物不允许我们这么做。” “额,好吧”,智龙不想和他争论下去,人世间总是那么残酷,为了有限的资源无休止地发动战争。 众人又继续围着火堆开始聊天,刚才那紧张的一幕让他们觉得不安,可见瘟疫的阴云已经笼罩了这里,每个人都得好好考虑如何应对,怎么生存下去。 多数人没有主见,整日懵懵懂懂,就像十字路口的小白鼠,不知何去何从,只有漫无目的地徘徊着,慵懒地等待别人帮他做决定,特别是在面临危机的时候,更是无头苍蝇。 极寒眼一过,气温回升,那三名便衣离开了山洞,众人在山洞里过了一夜后,武鸿便随着商队去往东都。 第29章 雪域明珠 路上,龙伯对身旁的智龙提及说道,这个鼎鼎大名的白川农场,被人称之为“雪域明珠”,因为它的农业发达,在整个联盟首屈一指,营地的负责人姜徽教授被誉为“当代轩辕氏”,他在农业方面的造诣颇深,是个人物。 傍晚时分,商队终于抵达白川农场。 从未到过白川的智龙,在印象中的画面,应该是一幅乡间田园画,可放眼望去,不见农田,更不见牛羊,却是白茫茫的一片,也应了它的名—白川。 直到走近了,这里却给了智龙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确切的说,是希望,是生机,那感觉就像在黑白的图画中,突然发现了一抹红,一抹绿,一抹彩色。 就是这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之上,走着走着,就已经看到前方郁郁葱葱的绿色,细看这绿色之中还带着鲜艳的红色,直到近在眼前时,智龙才发现这是果树,有橙子,有苹果,让人惊叹的是,这些果树都是种植在建筑之上。 这里或许不应该被称为农场,应该被称为学院,研究所。 的确,这里从前曾经是一所高等学府—国立白川农业大学。 这片白色雪原下面所覆盖的,曾经是生机勃勃的万亩良田,白川能够在末世生存下来,得益于它那得天独厚的专业优势,这里有一些农业专家们,正在努力地延续着上古农耕文明的香火。 雪原上有两座建筑最引人瞩目,一方一圆,方形建筑是曾经的白川图书馆,圆形建筑是体育馆,寓意着天方地圆,尊崇自然。 就在图书馆门口立着一块石碑,刻有白川大学的四字校训“海纳百川”,遵循着校训,这里不断吸收接纳着,从各地逃亡至此的幸存者们,农场从最开始屈指可数的五名幸存者,发展到现在的四五十人,以邵教授和他几名助手为主的团队,在管理和经营着整个农场。 营地的入口处在图书馆的大门,一楼以坚硬无比的大理石墙壁抗住无数次变异兽的袭击,固若金汤,此时营地大门紧闭,大门是一块沉重厚实的钢板,当商队抵达图书馆门前时,隼鹰用他有力的大巴掌敲打着铁门,发出一声声闷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这时,从二楼打开一扇窗户,伸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老袋,那是营地的一名民兵,一见来了这么多人,有些意外,愣神片刻后,挺着枪质问道:“来者何人?” “请告知姜徽教授,老友到访。”龙伯回应他。 “请问您是?”民兵一听来客直呼教授大名,语气客气下来。 “鄙人慕沙龙杉,多年未见姜教授,甚是想念,今日恰好路过贵宝地,特来拜访”,龙伯说道。 “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龙杉法师。久仰久仰!小人这就前去通报”,民兵客气地回应。 “不敢当,不敢当,劳烦小哥了!”龙伯抱着拳,客气地说道。 说罢,那民兵小哥关上了窗户,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好一阵。 众人等了良久,这才听见里面又传过来急促的脚步声,随之响起“刷拉刷拉”的链条搅动声,随之就是厚重闸门向上提启,这铁闸门的厚度足有十几公分厚,重不下千斤,至少得两人转动绞盘才能驱动开门。 当闸门提启到一个人的高度时,出来了四个人,一个年长者为首,后面跟着一名身着戎装的中年人,还有两名荷枪实弹的民兵,老者满头白发,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学识渊博,像个教授,正是这个营地的负责人姜徽教授。 “老哥,许久未见了,身体可好!”姜教授向前伸手问询。 “好好,上次一别,已是十多年了,真是光阴似箭啊!”龙伯感慨万千,也伸手向前,两个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 十多年前,二人曾有一面之缘,又事隔多年,两人年纪相仿,都是饱学之士,一个精于哲学,一个精于农学,惺惺相惜。 后面那名身着戎装是白川营地的民兵队长钟队长,全权负责营地的安保工作, 龙伯向钟队长介绍道:“这些人都是前往东都的行商,他俩是从光明过来的,他仨是慕沙的,还有他俩是百花的。” 说罢大家都纷纷从行李中取出了身份证一一呈递上去。 钟队长进一步确认过众人身份后,要求商队众人要暂时缴存武器,待离营时再归还,这要求并不过分,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白川不同与其他地方,这里是农业科学的胜地,多是些知识分子,经不起半点战火的折腾。 当众人进入图书馆的大厅后,里面春意盎然,众人立刻被大厅中央的一处景观所吸引,只见大厅中央建有一座花圃,里面花团锦簇,多姿多彩,有绿的树叶,多彩的花,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美丽花朵,有红色的、粉色的、蓝色、紫色的……,有些是花朵儿、有些是花蕾儿,有些是绒球,看起来有些端庄、有些秀美、有些妖艳,总之大大小小、五颜六色聚合在一起,百花争艳,说不出好看,整个大厅芳香四溢,叫人神清气爽。 周围一圈过道,每隔几步便有一处郁郁葱葱的盆栽,众人如同漫步在书本上所描述的植物园之中,一步一景,让人神往。 另有一些藤蔓植物,绕柱而长,在楼板上吊坠于半空中,开出蓝色、黄色的花朵,其间有蝴蝶飞舞,蜜蜂采蜜,又有燕语鸟鸣,好一派满楼春色,生意盎然。 大楼内的一些可利用空间,无不种植着一些瓜果,菜蔬。 此景令智龙颇为震撼,触动了他的内心,仿佛进入了书本的插画中,回到了那个旧纪元的伊甸园中,邵教授与他的团队正在努力着,人工还原出一个微缩的大自然,不得不佩服这些天才们的巧夺天工之作。 整座大楼呈现“口”字型设计,原本中空的天井加了一层透明的天穹顶盖,上面有几盏高功率灯,模拟着太阳光照,维持着照明,给大楼内的生物们进行光合作用,大楼的墙壁再进行过加厚的保温处理,变成了一座大型的温室,有配备有完备的通风系统,水源过滤装备,甚至还有小型的风力发电系统,为营地提供了生活必须的水源和电力。 只见一些身着白色大褂的人,手持着纸和笔,穿行在花草之中,记录着这里一草一木的生长情况,如果把这里比喻成大自然的话,姜教授和他的团队无疑是上帝。 第30章 原形毕露 整座大楼呈现“口”字型设计,原本中空的天井加了一层透明的天穹顶盖,上面有几盏高功率灯,模仿着太阳光照,维持着照明,给大楼内的生物门进行光合作用,大楼的墙壁再进行过加厚的保温处理,变成了一座大型的温室,有配备有完备的通风系统,水源过滤装备,甚至还有小型的风力发电系统,为营地提供了生活必须的水源和电力。 只见一些身着白色大褂的人,手持着纸和笔,穿行在花丛中,记录着这里一草一木的生长情况,如果把这里比喻成大自然的话,姜教授和他的团队无疑是上帝。 民兵队长姓钟,他领着商队一行上了楼梯,来到了三楼,这里有一圈房间,分出一间权做客房,提供给商队,钟队长特别交待一句,四楼是实验重地,未经允许不得擅自进入。 智龙一行也来的恰到好处,此刻正值饭点,钟队长领着众人先去吃晚饭。 二楼的餐厅里,挂有一个小铜钟,一个厨师敲打着铜钟,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通知营地居民开饭了,不久后便有几十号人,汇集到餐厅内,开始用餐,他们在餐台前排起了长队领取餐,也不见有人插队,只见他们都穿着白大褂,年纪较轻,普遍在二三十左右,有男有女,基本都是精力旺盛的年龄,在忙碌了一天后,有些疲态,但看得出他们眼中的光,那是希望,智龙等人也插入队伍候餐,营地众人用诧异的眼光打量着智龙等人,还道是营地又接纳的新成员。 食堂设在二楼,环境很整洁,墙面是一面落地的大玻璃窗子,可以看到远方,宽敞的大厅内摆着十几张的米黄色的方形餐桌,每张桌子可供六个人用餐,几个柱子上都贴有醒目的标语,白纸黑字“节约用餐”,字迹工整有力,看起来像书法作品。 用餐前需要到餐台领餐,这里实行每个人定量分配,餐台上有一人,他头戴厨师帽,手持勺子,刚给排队的每个人勺上饭菜,餐台下面有三个大桶,一个装着刚出锅的青菜,一个装着刚炒好的肉片,还有满满一桶的白米饭,正热腾腾冒着气,这队伍刚排到商队几人时,厨师还有些诧异,还道是怎么菜地里长出几个陌生人来,钟队长忙上前解释。 只见这厨师勺子一打,这餐盘里的饭菜香气四溢,一看就给人带来食欲。这里的伙食还真不错,可以吃到新鲜的菜蔬,一些家畜肉类,和白花花的米饭,这些食物远比罐头、合成肉、山洞菌类好吃太多了,智龙拿到了一个餐盘,厨师给他的盘中打了一勺的青菜,一勺的炒肉片,和二两白米饭,智龙倒是对这里安逸又有希望的生活,生出几分几分羡慕,但方寸之地始终难以守住一颗年轻的心。 青菜清脆可口,肉片滑嫩鲜香,米饭香甜软糯,商队众人都沉浸在用餐的快乐之中,但众人不免生疑,这些稀缺的食物,是怎么来的? 在白川有个规矩,就是这里不养闲人,这里是个勤劳的大家庭,每个人手头上都有派些活儿,所以即便是远道而来客人也不例外,所以营地不接受商队付给的住宿费,一般要求商队做一些活儿来抵偿,用钟队长的话来讲,这个世界钱顶个屁用,一些地方还可以买点东西,在另一些地方连废纸都不如,还不如黄灿灿的子弹实在。 这里的活还有一些很专业,一般人还干不了,因此智龙等人被安排做一些体力活。 用餐过后,智龙一众被安排到体育馆内劳动,如果说图书馆里的植物园让智龙大开眼界,那体育馆中的一方天地更是令瞠目结舌,钟队长领着众人先是到达图书馆的五楼,图书馆与隔壁的体育馆之间有两条高空索道连接,见几条铁链间搭着木板,风一吹便摇摇晃晃,若是患有恐高症者,站在桥上由于上往下看去,头晕腿软,但这两条索道也是进出体育馆的唯一通道。 因为体育馆是个完全封闭的空间,众人必须在入馆前,在这边洗个澡,进行全身消杀,再换上一身简易防护服,穿过摇摇晃晃的索桥,进入体育馆内的空间,这里是原是大学的一个篮球馆,里面温暖明亮,穹顶上的八盏大灯昼夜不停。 只见在占地一万多平方米的空间内,有一个小农场,一处小自然,一方小世界,馆内原用于比赛的那一块区域,变成了稻谷区,长满了金灿灿的稻谷,观众席一圈变成了菜蔬区,长满了蔬菜瓜果,更夸张的是,更高层的观众席外圈,甚至养着鸡,鸭,牛,羊这样的家禽牲畜,这里是牲畜区,一个体育馆变成了农场,真是不可思议。 此时天色已入夜,营地人忙碌了一天,大都已经回房休息,唯有姜教授和一个女孩还在忙碌着,他们还蹲在稻谷中研究着,老钟在口述着什么,稻海记录着,大概是稻穗们的生长情况。 当民兵队长领着智龙一众到来时,张教授立刻起身,他已经把工作给众人分配好,每个人都有工作,年轻的智龙分配到了又臭又重的工作,要把牲畜区的粪便收集好,再挑到下面的稻谷区,姜教授还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别嫌它臭,对于农作物来说,这些都是宝,这里的每一个东西都有它的作用,这些粪便是养育这些谷物菜蔬的天然肥料,我们这里有一个循环利用的小小生态系统。” 姜教授与龙伯相识,二人谈话间,姜教授告诉龙伯,白川是他的心血,经过他家几代人的努力,花了一百多年的时间,白川才从一个废墟变成如今这等规模,这里大部分的居民都是子承父业,世代相传。 大伙开始一一忙碌起来,别看空间不怎么大,还是有不少的事情要忙活,有人开始挥起锄头挖土,有人开始睁大了眼睛抓害虫,有些人则提着水壶开始浇水,总之都是一些从没干过的农活,当智龙挑着一担重重的粪便,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底下的稻田区,他这才第一次见到了邵教授身边那位清丽女孩。 她是姜教授的孙女,名叫姜禾,被老钟视为掌上明珠,将来是要继承他爷爷的事业,只见她扎着一条青春洋溢的马尾辫,身材曼妙,虽然身着朴素的白色工作服,也遮不住她的秀美,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上,佩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杏仁眼樱桃嘴,精致的五官中透出一些知性的美。这个女孩的美丽与这个时代的其他劳动女性,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么美丽的女人很少见,智龙平日里能见到的,多是一些面容黝黑,体格粗壮的妇女,她们离不开劳动,有些甚至比男人还强壮。 此时她旁若无物,一门心思专注于她的工作,智龙与她的初次见面,两人没有一点眼神的交集,智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同年龄的女孩,当看到了体育馆内的这方天地,再见筱笛年纪轻轻有这般成就,不免对这个同龄女孩心生爱慕。 看着这个女孩聚精会神工作的同时,智龙在心里也萌发了一颗种子,如果有一天,能把这一切带回光明城,让叔父他们也能分享到大自然赐予的快乐,甚至带到联盟中的每一处营地,让这个世界恢复他本来该有的样子,那该多美好。 辛苦的劳作终于在三个小时后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商队众人疲惫地回到了图书馆三楼的宿舍,农场拿出了一间房做为客房,智龙一推开门,见房舍内摆设虽然简单,好在整洁素雅,空间也宽敞,房屋中间一张桌子,靠墙处有四张高低床,头顶有微灯一盏,床上叠放着有干净的被褥枕头,甚至还有一间独立的卫生间,但为了节约用水,农场已停止了供水,需要方便都必须前往三楼的公共卫生间。 商队众人每人都分到了一张床,一钻到暖暖的被窝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一群大男人,一路上担惊受怕,奔波劳顿,一到这安全的温暖响,才没聊多久,纷纷打起鼾,再没过没多久,房间内的鼾声此起彼伏。 大楼里隐约传出了悦耳的吉他演奏声,忽地给平淡的生活添了几分浪漫气息,热爱生活的年轻人们,会在工作之闲,聚集至一楼大厅的花圃前,举行一场派对,歌者一边弹奏着吉他,一边满怀深情地唱着歌,留声机放起了着悠扬的音乐,在舞池中,舞者们以歌伴舞。 这一刻,智龙失眠了,困扰于满屋的鼾声,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睡半醒,听着歌声他心有所动。 而此时,并非他一个人失眠,他下铺的武鸿也失眠了,下铺的武鸿先他一步起床,发出了轻微的动静,智龙一睁眼,只见武鸿轻声轻脚地在每个铺前逗留了片刻,又轻声轻脚地推出房去,再轻轻地掩上了房门,智龙还道是他有内急,需要上卫生间,便不去多想。 既然自己睡不着,索性到外面去看看他们的派对。于是武鸿前脚没走多久,智龙后脚就跟出房去,他站在三楼的栏杆旁,看着楼下的派对,此时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人,正动情地吹奏着萨克斯,一首《游子行》吹得格外动听,吹奏出了背井离乡的伤感,勾起了听者对故土和亲人的怀念。 而智龙也瞄到了武鸿的异常举动,他瞧着武鸿的蹑手蹑脚,好生奇怪,只道是武鸿怕扰人清梦,但见武鸿并没向卫生间方向而去,而是悄声上了楼梯去到了四楼,钟队长可是有交代过,四楼是实验重地,未经允许,不得擅闯。 智龙心下顿时生疑,这厮不顾警告,擅闯重点,难不成有什么目的?这厮在山洞里不是声称自己是猎人吗?还有证件和那杠子左轮手枪,把三个便衣哄得一愣一楞的。 智龙觉得好奇,便不再注意楼下的热闹,他倒是要瞧瞧武鸿在搞什么名堂。 微弱的灯光下,智龙小心地跟在武鸿身后,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只见那武鸿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全通透的玻璃试验室前,显然大门紧锁,实验室里有一排的试验台,上面摆放着一些显微镜和实验仪器,靠墙的位置列着一排的柜子, 简单的锁好像难不倒武鸿,他熟练地操起工具,三下五除二就挑开了锁扣,又见他推开门,打开了一支手电筒,四下扫照,最后把目标锁定在墙根的那一排柜子上,这里有一个老式的密码柜,有一九宫格密码盘锁柜,密码应该是一串数字,武鸿不亏是个老手,颇有手段,智龙瞧着瞧着倒也学习了,只见武鸿先是仔细观察比对了一下,九个键位的磨损程度,长时间下来,经常摁的键位自然是磨损厉害,哪几位是经常摁压的,心中大概有了个数,他又从容不迫地取出了一把粉末,往密码盘上这么一吹,这些粉末便吸附于那位键之上, 这也不奇怪,才在不久前的下班时,营地工作人员把物件存放里面,才摁的密码,这几个键位还带着点余温,粉末便吸附其上,只见武鸿见状,又耐心地记下那几个键位上的数字,对这几个数字进行一通排列组合,多次尝试过后,只听得“咔”地一声,安静的空间内响起了清脆的开所声,而保险柜门应声而开,这家伙的手了。 柜门一开,向外冒出寒气,这是一个冷藏柜,见他拿着手电筒,往柜子里照去,里面整齐地插着一排排的试管,他又一支一支地取出试管,逐一细看试管上的文字,他拿出了一个袋子,小心翼翼地将试管一一装入袋内。 虽然相隔了十几米的距离,这武鸿的种种动作,智龙是瞧了个清楚,智龙暗猜,这应该是珍贵的种子资源,这厮是冲着盗取种子而来的,忽又想起他在驿站演得那一出贼喊抓贼那的闹剧,一番大义凛然的样子,还有他心狠手辣的一枪,果不其然,这厮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忽地又想起,那秘密警察曾有提及,铁血帝国觊觎东都的农业成就,派出了不少间谍潜入东都,来盗取宝贵的种子资源。 第31章 铤而走险 见武鸿入室行窃,智龙不由地义愤填膺,一腔热血涌上心头,正待上前制止,但转念一想,这厮心狠手辣,孔武有力,自己断然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定制止不成,还枉送了性命,于是计上心头,轻手轻脚地进入实验室,取了实验台上的一支空试管,又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武鸿身后,此时武鸿正忙碌着装取试管,全然不觉身后来人,忽然一根硬物抵到他得背后,只听得身后有人喝到:不许动? 始料未及间,武鸿忽地惊出一身冷汗,莫非自己的行径被人发觉,武鸿料是那农场夜间巡视的保安人员,正待转身看个究竟,又听得身后厉声说道,“举起手来”。 “好、好!”武鸿只得依言举手就范,不愧是老辣的姜,见识过不少场面,一下就镇定下来,眼珠溜溜直转,心里盘算着诡计。 智龙还是嫩,千算万算,忽略了面前的大玻璃窗上的反光,武鸿怎会忽略了这个要命的细节,他微微一斜身,一眼便瞧见了玻璃窗上的光影,原来是这个臭小子,心想,这小子的武器已经被岗哨收了去,哪来的枪,这小子在唬我,现下自己的行迹被这小子发现了,万不能留活口,我得灭了口,再栽赃于他。 武鸿心中下了狠,闪电般转了个身,左手一个顺势,扣住智龙拿试管的那只手,有力的右掌狠狠掐住了智龙的脖子,把智龙抵在身后的试验台上,这一招擒拿使得是又快又准,如行云流水,他本经过专业的格斗训练,智龙自是防备不及,被掐个正着。 “你这个臭小子,坏我好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来,今天老子便送你去见阎王爷”,武鸿凶险毕露,右手力大,掐的智龙一下无法呼吸,更是呼不出口。 武鸿加大右手气力,誓要将智龙置于死地,掐得智龙几近窒息,翻了白眼,在本能反应的驱使下,智龙伸手在试验台上一阵乱摸,抓起了台上的玻璃烧瓶,朝武鸿头上狠狠砸去, 听得哐当一声脆响,武鸿受此重击,脑袋被开了瓢,鲜血直流,却也不自觉地松开了手,智龙被紧扣的脖子一下得到释放,连忙大口呼吸。 武鸿顺手擦了擦淌到眼睛的血,他对伤势毫不在意,只是继续要来取智龙的命,见武鸿孔武有力,智龙自知不敌,只得随手取了那试验台上的器具,朝那武鸿投掷而去,那器具纷纷砸在武鸿身上,但武鸿皮糙肉厚,如站立金刚,毫无痛感,迎着来物,躲也不躲,挡也不挡,只是恶狠狠地径直朝智龙直逼而去,气势吓人,智龙只得边扔边退,尽力与之保持距离,直到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也再无物可掷。 武鸿咧嘴一笑,露出他阴毒的笑,说道,“小崽子,我看你往哪里躲,只怪你多管闲事,怨不得别人。” 他眼中寒光一闪,他这是要狠下毒手了,智龙此时手无寸铁,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好在此时,从四楼实验室内传出的打砸声,惊起了楼下的农场居民,实验重地起传来声响,众人纷纷冲上四楼,这才给智龙解了困境。 武鸿不愧是老江湖,眼睛滴溜溜一转,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又搞起了一出栽赃嫁祸,贼喊捉贼之戏,开始公然撒谎,再次亮出他那假冒的铭牌,不知廉耻地说道,“我是猎人公会的白银猎人,工号是3218号,一开始我就瞧这小子不对劲,鬼鬼祟祟的,我一路跟踪,才发现这小子在搞这偷窃勾当,这小子是间谍,要盗取我东都珍贵的种子资源,万万不能留,让我除了他。” 这家伙倒打一耙,口舌如簧,加之假冒猎人身份的光环,旁人自是轻信了他。 于是,农场居民们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智龙,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开始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却不怀好,来我们这里来偷窃种子。” “你们看,这是证据,”,武鸿指着地上的袋子说道。 武鸿见智龙口笨,心中窃喜,心道,当时又无旁人,我若是颠倒个黑白,谁能说清,只怪这小子自己嘴笨,又继续说道:“我发现的时候,这小子打开了保险柜,正在往兜里装种子,我肯定要制止这样的行为,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行凶。”众人见他脑袋挂了彩,又证据确凿,更是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人群中基本都是年轻人,单纯冲动,容易被人煽动利用,现场一下混乱起来。 “我,我不是……他才是窃贼。”智龙被武鸿一通抢词诬陷,自是愤怒之极,一向清晰的脑瓜子这下短路了,脑中一片模糊,真是有口难辨,吞吞吐吐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见状,大多数的农场居民们更是相信武鸿的说辞,认为这坏小子形迹败露了,吓得口齿不清,有几个居民甚至开始恶言辱骂,扬起拳头要殴打智龙。 倒是年长的邵徽保持着理智,当即制止住那些因愤怒而上头的居民们。 “你们先让让他好好说说个话,把情况解释解释,我们不能姑息坏人,也不能冤枉好人。”姜教授学识人品俱佳,很是通情达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个别心急的农场居民情绪很激动。 “不可饶恕,杀了这个间谍。”,另有年轻人在一旁应和说道。 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姜徽从这孩子的清澈纯净的眼中,看到了愤怒和委屈,反倒是武鸿那双老练世故的眼神,透着奸诈之色,他不太相信武鸿的一面之辞,觉得其间必有什么缘由,他倒想让给智龙点时间冷静冷静,好好解释一番。 “慢!”,这时候一旁的龙伯发声了,“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孩子一路随我从慕沙过来,他是正直的人。” “你是同他一伙的,当然帮他说话。”一个年轻的白川人头脑发热,冲动地说道。 一向不太说话的终于隼鹰出声了,高大魁梧的身材,站在人群中,气势十足,犹如一尊怒目金刚. 隼鹰只是瞪了那白川人一眼,那人便忌惮止口不言,隼鹰用他洪亮的嗓门说道:“这孩子是光明城的,是我一路带来的,绝对不会干这等下贱勾当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干的咯!”武鸿翻起白眼怪声怪气地说道。 “小子,我本不想搭理这摊子事的,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管也不行了。”隼鹰怒目直视武鸿。 “这事你管得了吗?难道你想个大欺人?” “嗯,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凭你?我可是联盟猎人公会的白金猎人。”说罢,武鸿再次摆出了他那块铭牌,在众人面前展示。 “嘿嘿”,隼鹰发出怪笑,“驿站里我就瞧你不对劲,本不想管你这摊子烂事的,你来搞我们的人,我就要管到底。” “凭你,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管我。” “他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家猎人。”龙伯终于报出了隼鹰的身份,“当年鼎鼎大名的”火枪四游侠”之一的隼鹰,皇家猎人。” “这是我的铭牌”,隼鹰从上衣内兜里取出了他那块金灿灿的铭牌,正面刻有皇家猎人的标志图案,下有数字编号:j-09号,黄金猎人取了“金”字汉语拼音的第一个字母。 不知是隼鹰的气势,还是他的显赫的身份,震慑住了在场那些愤怒分子,怒气渐渐平息下来,大家变得理智起来。 “拿过来”,只见隼鹰出手极快,一把抢过了武鸿手中的那块铭牌,放在手中掂量,又瞧了个仔细,便放声大笑,说道:“你这个冒牌货。” 武鸿见自己的骗局被识破,心中一惊,却装着若无其事,强辩说道“大个子,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我还说你是假的呢?” “好,那我今天就给你说个明白,好叫你以后行骗,也要搞的真点。”他指着猎人铭牌继续说道,“你这铭牌的图案倒是防得几分真,可惜就可惜你忽略了编号,我听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白银猎手,编号3218号,你却不知那猎人工会的白银猎手总数也才100号人,编号从001号编至099号,哪来得300多人,再者白银猎手是以字母y开头,而你这却是以数字开头的,对了,你倒也是低调,也才以白银猎手自居,没声称自己是那黄金猎手。” 隼鹰沉思片刻后,又继续说道,“我明白了,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担心那黄金猎手数量稀少,别人识的。” 武鸿的身份一被隼鹰揭穿,顿时心虚起来,话语变得吞吞吐吐,“那……那也不能否认我当时是在制止他盗窃。” 那身为黄金猎人的隼鹰眼神何等锐利,在他开口前,早便将现场情形观察个清晰透彻,他对那些一般的盗窃手段更是司空见惯。 只见他闪电般向武鸿伸出右手,武鸿还道是隼鹰出拳要击打他,本能地往后一退,可还是慢了一拍,隼鹰的手指还是触碰到了他的衣领,质问道:“这是什么?你们看看。”他把指腹沾到的白粉末展示给周围众人看。 “你真不小心啊,这是开密码箱要用到的显纹粉,你们去看看,那密码键盘上一定还有些。”隼鹰目光如炬,直盯着武鸿说道。 有些人还真的跑到密码箱前验证,果不其然。 “我是在和这小子打斗时沾染到的。”武鸿开始极力狡辩,但他的话语越来越没说服力了。 “嘿嘿,”隼鹰继续冷笑说道,“你们取搜搜,他身上保管还留有一些。” 话语刚落,那武鸿便本能地护住了自己的口袋,这一举动瞬间就不打自招,真相大白于众人。 “这孩子很正直,他是在为你们保护财产,反到受奸人陷害,你们差点就误会他了。”这句话说得刚才一旁起哄之人有些无地自容了,偏信奸人之言,险些误会了这个见义勇为的正直男孩。 于是众人又把愤怒转投向了武鸿,“杀了他,杀了这个敌国的奸细”, 这时候,武鸿见自己事迹败露,他瞄到了周围一圈,人群愤怒地向自己围了过来,情势糟糕见是插翅难逃,不由地用余光四下扫视,寻找机会,他看了实验台上的试管碎片,而邵筱笛离他仅几步之遥,眼中寒光一闪,心生一计,迅速一个转身,闪到邵筱笛身后。 只听得姜禾吓得娇呼一声,武鸿已经一把卡住了邵筱笛的纤腰,右手顺手取了那锋利的试管碎片,将尖锐的碎片对准了姜禾雪白的脖子,挟持住姜禾,面对众人厉声恐吓道,“你们不要过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钟队长和民兵们一见,几支枪口纷纷对准了武鸿,喝到:“你不要乱来。” 姜教授见状,自己的掌上明珠遭贼人挟持,自是吓得不轻,赶忙说道:“好说好说,有话好说,请快放了我孙女,什么事都好商量,”他一个知识分子哪里见识过这等暴力场面,自是手忙脚乱。 “你们把枪给我放下,不要拿枪口指着老子。”武鸿以邵筱笛为筹码,开始谈判, “老东西,你心疼你的孙女,要不要我在她那么漂亮的脖子上来上一条”说罢,扬了扬手中的玻璃碎片,做了个割划的假动作。 啊,姜禾吓得尖叫一声,姜教授心疼孙女,更是大为紧张:“你千万不要乱来,有话好说,好说。” “放下枪,放下枪”,姜教授心里一阵慌乱中给民兵们下了命令,民兵们只好依命放下了枪。 “给老子让出条道出来,让老子出去。” “好,好,大家往边上挪挪,给他让条道,让他在手”,心肝孙女在歹人手上,这时候歹人无论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放开这个女孩,武鸿,你他妈还算不算是个男人”,隼鹰在一旁怒骂道。 “大丈夫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这下我还就不算是个男人了,怎么了”,武鸿这时还哪管廉耻,厚起了脸皮强辩道。 “嘿嘿,隼鹰,你莫要激我,我武鸿能活到今天,岂是你三言两语能激我的。” “废话少说,老东西,快把地上的包给我递过来。”武鸿一边挟持着姜禾后退,一边向姜徽索要地上的包裹。 第32章 智取奸人 爱孙遭奸人挟持,老教授自是言听计从,生怕武鸿一个不慎,伤及自己的孙女,从底下拾取了那包裹,正待递上去。 怎料,那斯文的姜禾看似柔弱,却性格刚毅,竟然不惧危险,柳眉一挑,大声呵斥道:“不要把种子给这个贼人。” “你给我安静点,小心老子在你漂亮的小脸蛋上留道疤”,武鸿威胁道。 “不要不要,有话好说,”倒是苦了一旁的老教授。 “爷爷,不要给他,”姜禾倒也是勇敢,面对那发着寒光的碎片,也不折服,让众人看了很是佩服。 智龙暗赞,真不愧是一位巾帼女英雄。 那武鸿有些意外,这女娃看起来娇滴滴的,性格却也刚烈,像匹小野马,自己动作要快点,免生了什么岔子。于是他下了狠,一咬牙,手上稍稍用了点力,下了点狠手,那冰冷锋利的玻璃片向下一划, 姜禾只觉得脖子一凉,雪白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痕,那鲜血便从那薄嫩的肌肤里淌出,旁人是看得心惊胆寒,姜禾吃痛,娇呼一声,一受惊晕阙过去,瘫软在武鸿手中。 武鸿也是个阴狠角色,放言威胁道,“下次我下手可不那么客气了,要是在这个动脉这里划下去的话,嘿嘿,别废话了,快把包裹拿过来。” 老教授看的是心痛万分,又担惊受怕,心中满是自己爱孙,“千万可别,一切都好说。”这便要把包裹交了过去。 “你先把姑娘给放了,包裹自然会给你。”一旁的隼鹰拦住老教授的手,他料定武鸿绝不敢自毁筹码,自是要讨价还价周旋一番,待姑娘出了魔掌,便有机会降伏这厮。 “你当我傻,我若放了姑娘,哪还有命从这里出去,”,岂料那武鸿老奸巨猾,并不上当。 “我向你保证,放了我孙女,你尽管出门,在场各位绝不为难你”,老教授真诚地恳求道。 “哈哈,你们把我当成三岁孩童了,岂能被你这三两句话糊弄,我若听信于你,一放开她,保管你们一拥而上,叫我死无葬身之地。”一个奸佞之人,心中如何有信任二字,他倒是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利器。 “只待我出了大门,自是会放了她”,没有达到目的,武鸿是绝不会打出自己最后的底牌。 “武鸿,这姑娘已吓晕过去了,她本身体有重病,受不得惊吓,她与你无冤无仇,还待你如宾,若她有个三长两短,这便不是盗窃案那么简单,你本只是来此取个种子,何必取她性命,何必要犯下命案,结下这仇恨。”隼鹰继续说道,话语里多少带着点威胁的口吻。 “那你说怎么办?”,那武鸿心中暗自掂量,见姑娘情况不太妙,身染疾病,若有个闪失,这梁子就结大了,自己本只是盗窃几颗种子,又何必将事态扩大,这姜徽在东都多少也算是号人物,东都政府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既然都是挟持,不妨换一个人质,换一个身体健康的,不会出问题的,怎么样?”,隼鹰向他建议,这隼鹰还是技高一筹。 “那换成老东西吧”,武鸿指着姜徽说道。 “那更不成,他一个七十好几的人,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你看,我怎么样,身体杠杠的,你怎么折腾,都没问题”,隼鹰笑着回应他说,他是心中清楚武鸿是绝没有胆,敢换他做人质,但这等同于买卖中的讨价还价,卖家先把价格拉得虚高,让买家还价,还到自己理想的价格。 “哈哈,隼鹰,你这是要吃定了我啊,你当我想要抱个炸药包吗?”果不其然,武鸿肯定是不会同意这门交易的。 “那,换我吧!”一旁的智龙自告奋勇道。 武鸿眼睛贼溜溜一转,心下一通快速的盘算,见在场众人中对自己威胁最大得便是隼鹰,而这小子是隼鹰的人,把这小子拿在手里,隼鹰自然会对自己有所忌惮,况且这小子身单力薄,也好对付,这便一口答应。“成,就你,把包裹给我带过来。” 这一切都在隼鹰的掌控中,武鸿却是用好牌换了张烂牌,智龙换下了已经昏阙的姜筱笛,又回了武鸿的手中,成为了武鸿的人质,包裹也到了武鸿的手中。 武鸿怪笑连连,“臭小子,你坏我好事,这下又拉我手里了吧。” 智龙倒也并不害怕那明晃晃的玻璃碎片,就是顶着喉咙有些刺痛,武鸿一边挟持着智龙,一边往楼梯退去,旁人给他俩让开一条道,生怕武鸿伤及智龙。 智龙看到了隼鹰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目光似乎有话要说,智龙看懂了其中含义,让自己找个机会。 这也是智龙表现的好机会了,武鸿那粗壮的手臂如铁箍般,紧紧卡住了智龙的胸膛,一步一步带着智龙往后退去,退向那楼梯口,这便要下倒三楼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当武鸿的左脚先下了台阶,右脚准备再下台阶之时,武鸿的身体重心是向后的,智龙瞧了个准,他抬起了自己的右脚,向武鸿的右脚掌用力踩将下去,智龙穿得是雪地大皮靴,鞋底是又硬又重,这一脚踩下去,武鸿先是脚背猛地吃痛,后是身体失去平衡,朝后仰面跌倒去,滚下台阶。 这武鸿跌得个四脚朝天,他倒是反应奇快,在他仰天摔倒那一刻,便发现情势不妙,也顾不上摔得疼痛,抄起地上的包裹,飞快地朝一楼大门出口逃命奔而去,嘴上还骂骂咧咧得,也听不清他在骂些什么。 “可别让他跑了,种子还在他手里。”隼鹰警告道。 那大门的岗哨此时无人执勤,民兵俱都已上到四楼,可由那千斤巨门把守,仅凭他一人之力,是无法开启的,但这种情况武鸿也是考虑在内的,于是他冲至二楼,也不惧那五米多的层高,抬手护住脑袋,一咬牙,一侧身,一个猛冲,用肩膀撞破玻璃窗,从五米多高的二楼破窗跳下。 这厮对自己都狠,只见那武鸿的身体落地后,在地上滴溜溜滚了几圈,卸去了落地之势,再度起身时已经是一瘸一拐的,显然是已经崴了脚踝。 此时就在四楼的窗前,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瞄准着他,一声枪响过后,子弹就打在武鸿面前半米的地面上,武鸿只道是枪法不准,这便改了个方向继续逃跑,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再次打在面前不远的地面上,如此反复几次后,武鸿这才知道这是在开枪警告他,这便高举起双手,跪在地上放弃了逃跑,束手就擒。 话说武鸿那厮束手就范,不日即被东都的警察部门带走,不再赘述,那姜筱笛休息一时,悠悠转醒,身体已经无碍,此前隼鹰向武鸿称筱笛抱恙是假,诳他是真,正所谓兵不厌诈,就看是否义举。 倒是智龙舍身搭救姜禾的义举和正直的品性,赢得了姜徽爷孙俩的好感,又收获了一波白川居民的尊重,营地希望挽留商队几日,好生招待,以示感激,而商队要赶时间,不得已惋然谢绝。 经此一遭,那智龙与姜禾,都是韶华年龄,青春懵懂,二人间虽言语不多,已暗生情愫,那智龙爱慕姜禾才貌双全,姜禾喜爱智龙正直刚毅,二人间相聚时间无多,不得遗憾而别,此去一别也不知何日再见,千里姻缘一线牵,只待他日再续缘分。 那商队众人众人也收获颇丰,获得了农场居民们慷慨的馈赠,装了不少的农产品,高兴而别。 第33章 初入大都 次日下午,商队抵达东都。 东都,联盟的核心,首屈一指的大城市,就在眼前了。 早在旧纪元时代,东都市就已经是一座通都大埠,沿海的大型港口城市,经济发达,人口在百万之上。 而眼前是一片广阔的雪域大平原,脚下踩着的是瓦砾残砖,放眼望去,偌大一片废墟,密密麻麻的废弃房舍,毫无生机。 再远处,有一圈高大的城墙,包围着不少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城墙之外是外城,城墙以内,称为内城,内城是东都人生活的区域,战争过后,幸存者们纷纷由外城涌入内城,据墙而守,发展至今。 走近一看,那城墙规模庞大,俱都由巨石垒砌,墙高约六丈,距离很长,环绕了一大圈,把城市腹心的繁华地带方圆近一百公里范围环绕入内,这是一座令人称赞的耗大的工程,也不知政府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曾经的战争破坏了整座城市的安定,战争过后的硝烟仍在弥漫,战争的后遗症,就是造就了大量的变异生物体,荼毒人类,幸存者们不得不放弃了家园,逃入内城里,修建了这高大的城墙,城市的生存空间缩到了原来的十分之一,幸存者们在城墙的保护下,延续着城市的文明,安定必然带来了发展,东都凭借优越的地理环境,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逃难者,人口一下再度增加到近十万,成为东都联盟首屈一指的大都市, 时至今日,城市仍在扩建高高的围墙,防御设施在不断地完善,终因城市的承载力不足,紧收收容政策,不对不对迟到的逃亡者紧闭大门,入城检查很是严苛。 城墙有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商队由西门进城,来到那高耸的城门前,高达十几米的城墙,宽大的城门敞开着,车来车往,进出人员络绎不绝,几名荷枪实弹的联盟士兵,板起一张严肃的脸,严格地盘查着出入人员的通行证,智龙在这里见到最为严厉的岗哨。 商队里的那两名慕沙商人,出示了合法的身份证明,不出意外地通过了岗哨,穆林和他的同事是来办公事的,手中有营地公文,也通过了岗哨,当隼鹰一出示他皇家猎人的铭牌,几名士兵肃然起敬,纷纷立正敬礼,猎人公会在联盟的势力可见一斑,隼鹰带着智龙和龙伯二人也一并通过了岗哨, 一进内城,眼前是灰蒙蒙的一片片钢筋水泥建筑,都是上个纪元工业时代遗留下来的产物,被继续维护和使用着,一栋栋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紧密相连,填满了十几平方公里的城区,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内城道路纵横通畅,街面上人来人往,嘈杂的机器声淹没了街道,高耸的烟囱正在冒烟,一些工厂正在开工,到处都是忙碌的工人,每个人都步伐匆匆,鲜有逗留,人人都很冷漠,就像他们身后的灰色大楼, 慢慢入夜,街道两侧的路灯一一亮起,路边的一些商店还在经营着,走到了十字路口的一家酒店“御品酒坊”,一路同行,是时候该分别了,龙伯建议,大家共进个晚餐,再各奔东西,众人俱都赞成。 餐厅较大,有几间门面,店面装修精美,大红门,铜门环,下有两尊石狮子守门,上悬有两盏红灯笼迎客,门前两位身着旗袍的婀娜女子,笑吟吟地向过往行人招揽着生意,从玻璃落地大窗看进去,里面灯火通明,已经坐了不少食客。 这一餐由龙伯做东,开销了一笔,点了几个菜,几碗米饭,几瓶酒。焦黄的烤鸡,冒油的猪排,鲜嫩的蘑菇,食物色泽好看诱人,却无不透出人工合成的痕迹,怎生比得了白川那粗茶淡饭的可口。 餐前,龙伯先开口说,这顿饭后,他便要去往东都的圣通寺,如有事要帮忙,可到圣通寺找他。 那穆林苦笑地说道,“日夜兼程,幸好赶上了行程,明日一早他便要去政府公干,办完事他便要匆匆返程,就在不久前,他媳妇给他添了丁,母子都要人照顾。”说罢,众人纷纷举杯敬酒,向他贺喜。 隼鹰自是要带智龙回他东都的住所,休息几天后,便要保荐智龙入学猎人学院,进行培养,有名师悉心栽培,众人也是举杯,敬智龙前途无量。 饭后,隼鹰和智龙走在回家的街道上,原本热热闹闹的商队一下就只剩他二人,不免有些伤感。 走着走着,智龙又看到一座城墙,墙内有墙,但这座城墙更为高大,隼鹰告诉他里面是联盟权力核心所在,而高墙之外是平民区,高墙之内,里面的华屋高楼露出穹顶,上面飘扬着联盟的旗帜。 第34章 墙内世界 核心区,里面投射出的是神圣、权威; 平民区,墙面上述求的是和平、自由; 走着的这条东西走向的大街就叫‘自由大街’,另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街叫着‘和平’大街,沿街的墙壁上画满了形象的涂鸦,有手持长矛的骷髅,象征着死亡,手持步枪的丑陋士兵,象征着战争,还有象征着权利的血腥秃鹰,另有夸张的艺术字“反对暴政”,一些带着夸张表情的头像,脸上写满了对战争的不满和厌恶,这些艺术品不免让人浮想连篇,对血腥的暴政心生厌恶。 二人走着逛着,大城市的每一处地方,都让智龙觉得新鲜,这里沿街遍布了工厂和商店,却不见一顶可以用来住人的帐篷,大城市也并非天堂,难有容身之地。一些乞丐和流浪汉就只能躲在能够挡风的角落里,相互抱团取暖,躺在硬纸板上,抵御寒冷,而那些穿着裘皮的过路行人们,眼里只有自己腕上名贵的手表,却容不下这些可怜的露宿者。 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在智龙前面不远处,戛然而止,排气管吐出两口浓烟,从上面跳下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光头胖子,那汽车还是百来年前的旧款式,别看车旧,这个年代能够正常使用的车如凤毛麟角,汽油更是贵比黄金,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人和小孩立刻围向汽车,恭敬地向光头胖子伸手,请求施舍,直到一个凶险的司机下车来驱赶他们,才一哄而散。 在转角处有一个摊子,老板正在翻烤蘑菇,飘着一阵诱人的香味,这摊子上除了卖香菇外,还有干面包,几个附近工厂的工人围在摊子前,饥肠辘辘地等待着,蘑菇烤熟后,他们把干面包撕开,将烤蘑菇夹进去,就变成一道美味的香菇三明治,这是底层人们的一道美食,可能是太干了噎住了,其中一个工人拿出一瓶水,往嗓子眼里灌去,那是一瓶看起来微黄又有些浑浊的水,喝起来有些臭有些苦,这大城市里哪来大量优质的水资源,多是街面上雪水经过简单的过滤处理罢了! 智龙也不知自己跟着隼鹰走了多久,这个地方实在大了,七绕八转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就知道自己在不停得走,越发疲惫。 终于,沉默的隼鹰开口了,“到了,在那里”,隼鹰用手指了指前面那几幢摩天大楼楼群中的一幢,只见每一幢都有三四十层那么高,新奇的是,每幢大楼之间都有几条高空悬桥相连接。 楼层下面有一个街区的旧水泥篮球场,靠近街路的拦着一面铁丝网,不过已经破破旧旧的,到处都是洞,可以随意钻入钻出,周围的高楼为这个小篮球场,挡住了吹来的寒风,球场上的地面坑坑洼洼,两边的木头篮球架子也是摇摇欲坠,篮筐也不知道被谁摘去了,这里成为了一些流浪汉的乐园,大汽油桶里火烧的正旺,一群流浪汉,正围着火堆取暖。 二人穿过篮球场,来到后面的摩天大楼楼群前,智龙抬头望去,好家伙,高耸如云,得有四十多层,几幢大楼围成了一个方形,面前三幢是面向智龙的,中间那幢则是隼鹰的居所所在,最下面一到三层的底层楼群,原是作为整栋大楼的室内停车场,二人又爬了三层的楼梯,上了四层的露天平台。 隼鹰淡淡地说道:住在第三十六层,这口气仿佛爬个三十多层是多么轻松。 光是抬去去看,智龙已经是瞧得是头晕目眩了,更别说用腿去爬楼,这已经整整一天的徒步,双腿已是酸软发抖。 事实上隼鹰也是一样得腿软乏力,嘿嘿一笑说道,“不要担心,我们有升降机可以坐。” 升降机是升降机,不过叫人力升降机更为确切,挺原始的方式,几个电梯力士通过搅动轮盘,用铁链把一个铁盒子拉上去,每上一次得支付十都元的酬劳,但只限于第十层,若是要到第二十层,你得付二十都,以此类推,如果不幸住在第十五层,那么对不住了,中间五层你得自己爬楼梯了, 几幢大楼共享这么一个升降机,所以楼层之间会有那些高空索桥相连接,一般都是在每幢楼每隔十层会有一条索桥,而几幢相邻的高楼之间又会有一部这样的人力升降机,不少人以此为营生。 放眼望去,整个东都密密麻麻的楼宇之间,空中尽是这样的索桥相连,楼楼相接,桥桥相扣。 楼宇之间通过这些索桥,彼此相连,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高空通道,若是不想到地面上的话,尽可以在半空中通过索桥到达你想去的地方。 不知道又是哪个聪明的头脑,创造出这样天才的交通方案,若是有一天城墙失守时,人们大可以退上高楼,据高守城。 隼鹰向升降机旁的三个电梯力士支付了八十都元,力士们这便开始卖力地干活,三个人用力推着轮盘转动,轮盘发出吱呀的声响,驱动着升降机缓慢爬升,力士们一边推转,一边用力喊着“嘿吼,嘿吼”,显然是用上了不少的劲,见这三名力士身体肌肉很是发达,那是常年从事这个苦营生塑造而出的体型。 这升降机周围有钢架固定,方形铁笼子四条边各有一条轨道,轨道各有滚轮滑动上行,随着升降机的慢慢爬升,智龙由上往下渐渐看到整个东都的市貌,拥挤的城市规划倒也合理,道路纵横畅通,城内道路是“大环套小环,横竖交叉”的格局,外面的巨石城墙厚就是一条环形道路,中心区红墙外也有一圈环形公路,再通过东西、南北两条主干大街,一横一竖交叉,把环形圈内的土地切成四块,分别坐落着不少的大楼。 自上往下看去,那红墙内庄严的中心区域,也露出了他神秘的一角,有一些楼宇亭台,但高不过墙外的摩天大楼,墙内的这些高楼外观华美,有穹顶,尖顶,还有一些红瓦飞檐,甚至还有些地方看起来像公园,里面有山麓,有绿地,树林,有湖泊……。 第35章 女中豪杰 三十六楼的高度,耗时不少,更耗了电梯力士们不少的气力,铁笼子终于抵达了第四十层,通过一段高空索桥进入到大楼内,那索桥也是建造匠易,几条铁链子,紧扣着一块块的坚固木板,木板经过长时间风吹雨打,板面光滑,有些木板破损,有些地方甚至还缺了板,若是一个不小心,恐会坠落之忧,这铁索桥悬在半空中经大风一吹,摇摇晃晃的叫人胆战心惊,那些常年生活高层的人,行走自如。 大楼沿着楼梯往下再走了四层,就到隼鹰住所所在楼层,这里原是商业办公楼,楼层空间大,政府为了合理分配住宅,便将楼层进行改造,划分出若干个小单元,提供给市民们居住。 能分配到这里单元房的人,身份情况都很清晰,多是些等级在册的内城区原住居民,还有这附近的工厂的工人,一些政府工作人员,因为隼鹰为联盟所做出的贡献,分到了一套比较大的房,内外两间的套房,周围的邻居也是教授、医生这类的知识分子。 隼鹰一推开房门,智龙便闻到重重的霉味,隼鹰常年在外,年久未回,房中物什自是发了霉,隼鹰推开了窗户通了通气,房间里的空气好了些许,但高处不胜寒,那寒风从窗外直吹入户,房间里温度直降,透着寒意, 只见隼鹰打开了墙壁旁一个铁皮的炉柜,用边上的铁棍捅了捅,又从厨房中提了一箩筐黑黝黝的煤块出来,他取出其中一块,用鼻子嗅了嗅,还好,还用能,这便点燃嘴上的雪茄烟,又边引了火头,燃起了一炉的煤,才没过多久,整个房间便暖和起来了,铁皮炉柜上有一烟囱,是将烟直排窗外。 房子的外间有一套转角的布艺旧沙发,那沙发上已经堆积了一层灰,沙发前是一个矮脚的茶几,堆满了乱七八糟的食品袋、杂志、烟头、衣物什么的,隼鹰随手取了一本杂志,在沙发上一通乱拍后,拍起了满屋的灰层,他倒是毫不在乎,又顺手取了墙角的垃圾篓,对着茶几上的杂物随手一拨,全部拨入了垃圾篓内, 这便对智龙说道,好了,从现在起你就睡在这沙发上了, 说罢,自己回到内室,躺进了他那张床上。 智龙见状,心想这活脱脱就是个单身男人,对生活是毫不讲究,虽然这里有些邋遢,多少还算是个家,心里便多了几分安全感,眼见路边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人,在这里有个落脚点,算是幸运的了。 这便取了杂志,继续挥拍着沙发,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床了,尽量让自己睡的干净些。 隼鹰则在床上打起了鼾声,智龙正待卧榻而睡,那隼鹰忽然睁开眼来,扔过来一句话,“这两天我要出去一趟办点事,你自己在家,对了,你看一下那厨房里还有没有吃的,如果没有的话,我房间里的抽屉里还有些钱,你可以取出,到外面去买饭吃。”话一说完,继续打起了鼾睡着了。 这一夜,智龙倒是睡的很踏实,比旅途中任何一晚都睡得踏实,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边,隼鹰已经不在家,出门办事去了。 智龙起床后,把房间收拾整理了一通,清理出了一大堆的垃圾,只觉得肚饿难忍,依隼鹰之言,打开他内室书桌的抽屉,从一捆钱中,抽了几张,下楼吃饭去。 门口的烤蘑菇摊还在营业,中午的生意显然不如傍晚的下班时候,智龙昨日一见,倒是想尝尝这远近闻名的东都小吃,于是要了一份烤蘑菇三明治,旁边有几个小流浪汉,见智龙面生,脸庞也稚嫩,这便一下围了过来,喊着“哥哥”,伸手索要,智龙见这几个孩子均未成年,一个个面黄肌瘦,小脸脏兮兮的,穿得又单薄,便不忍拒绝,给每个人也要了一个,这些孩子一人拿着一个三明治,高兴地躲到墙角大快朵颐。 智龙取了最后一个,啃了一口,也不知道是肚饿的原因,还是这小吃名不虚传,看着其貌不扬,吃起来却津津有味。 老板摇了摇头,对智龙说,在东都,这样的孩子多的很,你是管不过来的。 智龙一笑,不置可否。 老板见智龙是生面孔,出手大方,善意提醒道,“在这个城市,什么样的人都有,要小心看好自己的钱包,不要被人骗了。 智龙知道老板是一片好心有意提醒,这便道谢离去。 前面篮球场内的那群流浪汉,依然在围着火堆取暖,智龙走向火堆,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他充满好奇想走上前去,想和他们交个朋友,看看他们到底吃些什么。 “小子,你想干什么?你懂不懂规矩?”,智龙一片诚意,却遭到了冷漠的拒绝,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充满敌意地说道,那人年纪不大,衣着破烂,身材单薄,留着一头蓬乱的卷发,张嘴一口焦黄的牙齿。 “陌生人,这里可不欢迎你,赶紧离开这里。”边上另一个干瘦的流浪汉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没有恶意,就是想看看。”智龙随口回应道,他发现这里的人并不友好。 “小子,你也不打听一下,这里是谁的地盘,快滚开”,干瘦的流浪汉凶巴巴地驱赶他,还扬起他自以为强壮,却瘦干干的胳膊,吼道,“快走,快走,别赖在这里!” “等等,你是哪里人?”,突然在这群流浪汉的身后,一个年轻的姑娘从一组旧沙发里站起身来,她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开口向智龙发问道,只见她年纪与智龙相仿,留着清爽的齐耳短发 ,一脸英气,上穿着齐腰短皮衣,下穿着一条贴身牛仔裤,脚蹬一双棕色短靴,身形苗条修长,一身扮相英姿飒爽,她一见到智龙有些懵,便语气稍微友好客气,盯着智龙再次问道,“朋友,你是从哪里来的?” 智龙瞧着她有些好感,便不打算隐瞒,便回答道:“我是从北部过来的。” “哦,北部哪个营地”,女孩追问道。 “光明营地。”,智龙如实回答。 “难怪我听你的口音那么熟悉,奕星叔叔他现在可好。”,女孩盯着智龙,就好像她认识智龙。 “您说的是我们的民兵营长奕星大叔吗?奇怪你怎么会认识他。”,智龙觉得不可思议。 “他现在都已经是民兵营长啦,啊,好怀念安平的茶香啊!”,她眯起眼,似乎沉醉于茶香之中,“已经十多年没喝到家乡的茶叶了。” “您的意思是说你也是光明营地的?”,智龙好奇地反问道。 第36章 流离之所 说到那智龙在东都遇到的第一个有缘之人,自是喜悦。 “我叫尹霖,是亦星的侄女,时间过的很快,我父亲与他是战友,曾经一起在边境服役,我还在亦星叔叔家住了一阵子。”,眼镜男人不由地陷入了追忆中。 “姐姐”,这时候,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女孩跑了过来,见五六岁大小,脏兮兮的小圆脸,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目不转睛地盯着智龙。 “怎么啦?若琳。”,尹霖蹲下身去,满眼爱意地看着她这个可爱乖巧的小女孩问道。 “是他,是这个大哥哥,刚才给我们买了烤蘑菇吃”,小女孩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盯着智龙,用她那稚声稚气的声音说道。 “这是我的妹妹若琳,我们是一个营地的,也是从外面逃进来的,我们的营地遭了变异兽的袭击,她的母亲也没了,就我们几个人幸存下来,于是我们就想着发自,来东都找条活路,可没曾想过成这种德行,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跟着我,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说罢,尹霖俯身蹲下,轻轻的帮若琳擦了擦脸。 尹霖,尹若琳,智龙轻声品读着这两个个名字,多好听的名字,她们的妈妈一定很有学问,是个老师,才能取出这样的名字。 “对了,这些都是我们一同逃难过来的兄弟,”尹霖把火堆旁的这些伙伴介绍给了智龙。 “大水冲了龙王面,自家人认不到自家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智龙兄弟多多包涵。”卷毛起身拱手致歉,他本名叫叶彪,别人都管他叫他卷毛。 “没事,咱们是不打不相识,哈哈”,智龙倒是不太懂这些江湖规矩礼数,多了些真诚。 “对了,智龙,你到东都来有什么事?” “哦,就是来投奔我一个叔叔?” “怎么?光明那边发生了什么?”尹霖一脸关切地问道。 “放心,光明城一切安好,我就是在那里待得太闷了,想出来转转,找找看有什么机会。” “平安就好。” “对了,你是不是从城南边的火车隧道进来的?”一旁的另一个干瘦年轻人问道,他叫一川,也是尹霖一个营地的。 “火车隧道?”智龙被他突然那么一问,有点懵。 “哦,不少人是通过城南的一个火车隧道潜入城的,就像我们这样的,没有合法身份,就成了街头的流浪汉”,尹霖在一旁解释道。 “那你是从海边坐船进来的?最近隧道那边抓得很紧,很多人改走水路,从海边坐船进城。”一川的好奇心很强,总想打听每个人入城方式,兴许是想帮一帮其他人。 智龙笑了笑,摇了摇头,他有所保留,也是怕给隼鹰带来麻烦。 “那你到这里,有地方落脚吗?” “有啊!就住亲戚那里。” “哦,那就好,我们这里,住了不少潜入城内的流浪汉,都住在后面的停车场,你如果没地方住了,可以住到我们这里,简陋是简陋些,总还块地方落脚。”尹霖指了指后面的停车场,正是隼鹰住所大楼的下面三层停车场。 “好的,谢谢,你们不怕警察来查的吗?” “哈哈,整个东都到处都是流浪汉,没有八千,也有一万,警察怎么管的过来,平时只要不犯事,他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小兄弟,你初来咋到的,人生地不熟,你我也有些缘分,如果不嫌弃,不妨就先和我们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非常感谢你,尹霖,暂时先不用,如果有需要,我再来找你。”智龙感激地说道。 尹霖年纪轻轻的,就成为这群流浪汉的大姐头,这些人原来都是无依无靠的流浪汉,势孤力单,受尽了欺负,后来尹霖来了,她为人仗义,会替兄弟们出头,于是便把大家团结起来,拉出了一个小帮派,这个街区也没人敢欺负他们。 这个篮球场就是他们的据点,这里暖烘烘的火堆,这些流浪汉们也没有把他当成外人来看,让智龙在这个冷漠的城市里,感受到了一点暖意。 篮球场后面大楼的那三层停车场,变成了流浪汉们挡风避雨的好去处,这里是这块街区最大的停车场,有三层,空间颇大,可以容纳下千余号人,除了尹霖他们这派的流浪人群外,还有附近其他的派系的流浪人群,按照区域划分势力范围,尹霖他们的地盘在三楼。 停车场的地面上铺满了肮脏单薄的旧被褥,还有一些破纸皮,讲究些的会搭起一个帐篷,地面上已经用记号笔划分好领域,每一块区域,都有是一个小家庭,都是一个简易温暖的小窝,人口多的家庭范围大些,单身汉小一些,智龙算了算,在这个地下停车场内有经三百个铺盖。 尹霖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内,是墙壁边那一片范围,这里是块好位置,距离入口远,而且还靠着墙壁,比较暖和,有十几二十块的睡塌,尹琳和若琳有专属的帐篷,更难得的是墙壁上还有一盏微亮的壁灯。 这是个讲究丛林法则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人不识相,侵入他人的领域,必然会引起一阵斗殴,尹霖他们在经历了数十次的搏斗,打败了不少的对手,才占下的地盘。 每至入夜时分,这些流浪汉们,纷纷从东都各处赶回了停车场内,冷清的停车场热闹起来,这里有各式各样的人,有人开始吃饭,有人在闲聊,还有人在打牌、或是下棋,每个地方都一样,但他看得越仔细,看得心惊胆战,脊椎上冒起一股寒流,这里有不少的畸形人,有的人没有手指,挥动着光秃秃的手臂,有的人在胸膛上长出第三只手,最奇特的家伙,是一个被人叫着“哪吒”的家伙,他没有三个头,却有着“六臂”三只手和三条腿,他的邻居是位女性,有着两个头,是位双胞胎的连体人,而其他身体完整的成年人,则是面色苍白,体弱多病,这里的人大多不健康,他们不完美的躯体,对生活影响不大,尽管艰难,但生活仍要继续,强大的生存欲望,因为经常受正常人的讥讽和欺负,他们似乎也有自己的帮派,替他们出头。 智龙轻声问向尹霖:“那是什么人?看起来怎么这么吓人。” 尹霖笑着回应智龙说道:“放心,这些只是受过辐射伤害的变种人,放心,他们不会伤害人。” “这些人虽然外形丑陋,不少还很善良,在各处营地,他们会被当成变易兽而任意射杀,所以他们只好逃到东都来了。” 第37章 底层生活 这时候尹霖的得力干将卷毛,从外面搬来了一个纸箱子,看起来分量不轻,说了一句“开饭啰!”,便从纸箱取出了一个个的铝制饭盒,交到每个人的手上,智龙幸运地也也拿到一个,智龙打开盒盖,里面装着半盒黏糊糊的,就像浆糊一样的透明膏状物,发出了淡淡的麦香。 尹霖说道,吃吧,这是我们的食物,说完便搅动着勺子,却一脸很不舒服的表情,吞咽下一勺子的膏状物。 一川则也是一脸痛苦地吞咽下肚,说道,真怀念从前那些吃烤肉的好日子,烤肉的味道可真诱人,表皮烤得微微有些焦黄,一口咬下去酥脆,里面的肉嚼起来又香又嫩,简直是太美好了。 小若琳瞪着眼睛好奇地问向了一川,问道,烤肉真的有那么香吗?我怎么听人说烤肉的味道不太行。 一川逗着小若琳说道,“你没吃过烤肉?那太遗憾了,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如果你有吃过,就能拥有像我一样的本事,可以一边想象着美味的烤肉,一边吞下这像鼻涕的鬼玩意。” “真的吗?我可以试试吗?”小若琳瞪着他可爱的大眼睛认真地问道。 “嗯,那你想想你吃过的最好的东西是什么?” “嗯,姐姐带我去吃过饺子,饺子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好,那你就把这糊糊想象成饺子,吃下去就有饺子的味道了” “那我试试”小若琳开始一边咂吧着小嘴,闭上了眼想象那饺子的味道。 大伙都笑吟吟地看着这个小可爱,这倒是一味绝佳的饭前开胃菜。 “你骗人,根本就没有饺子味道,”小若琳嘟起了小嘴在那里生气,大伙瞧得是哈哈大笑。 “孩子,乖,我们吃饭,别理这些坏哥哥,姐姐现在没钱,等将来姐姐有钱了,一定带我的好妹妹去吃烤肉”,尹霖温柔地拿起了勺子,开始给自己的妹妹喂食,又朝他的手下们说道,“你们俩个臭小子,在这里有这玩意吃就已经很不错了,用不着饿着肚子,还想吃好的。” 一川和若琳之间的开的玩笑,听着尹霖姐妹俩的对话,看着若琳一脸天真却很乖巧懂事,触动了智龙的内心,他瞧着有些心酸,他看着若琳营养不良的身体,不免有些担忧,这孩子正是在长身体的年龄啊。 这时,卷毛哈哈笑道,“一川,你这个忽悠鬼,我们吃这个已经十年了,你也不要挑剔了,虽然味道不太好,但是也能提供必要的营养,这里谁不是吃这个啊,想吃肉,除非你有过人的本事,到中心区去,那里的主子们顿顿吃的可都是烤肉,面包,喝的酒都是用水果酿出来的好酒。” 一川回应道,“我们这些底层的人,恐怕还没有靠近中心区的围墙,就被上面的机关枪扫成马蜂窝了,算了,还是认命吧,说完一口口艰难地吞咽着鼻涕。” 智龙尝了一勺子,其实味道不太差,至少比鼻涕好多了,入口就像米糊一样,微微有些甜,还带着些麦香,并不像他们说表现出来的那么难以下咽,在智龙连续吃了好几口后,一川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兄弟,味道还不错吧!那这些就都请你吃吧!说完后把自己饭盒里的“鼻涕糊”,一股脑倒入智龙的饭盒中。 一川的“豪爽”让智龙措手不及,只好尴尬地连声说,谢谢,谢谢!他四处看了看,发现这个停车场内的每个人都是在吃这玩意。 尹霖解释说:“这个叫营养素,大多数人都吃这个东西,就是我们这附近的大工厂里生产的,都是这玩意,专供我们这些平民吃,我们成天都吃这玩意。” 卷毛热情地补充道:“对,街角尽头的教会,每到饭点就会发放“营养素”,假如你愿意,你可以多领几份,因为牧师不认识你。” 智龙觉得有点渴,想喝些水,尹霖告诉他,在走道的尽头有个厕所,里面有水龙头,可以去那里装些水。 厕所不难找到,迎着臭味一直走到尽头就就是了,可门都还没推开,就涌出一股熏人的臭味,里面的味道实在是糟糕,有些人受不了臭味,情愿选择在外面解决,不过半夜对女性就不太安全了,不久前就连续发生了几件恶性的强奸案件。 厕所的卫生情况更糟糕,昏暗的灯光下,垃圾成山,泛黄的墙壁上,不断地脱落的墙皮,脏水横流,几个马桶黑乎乎的,桶圈上满是脚印,里面甚至还有未及时冲去的排泄物,墙上的大镜子,模模糊糊地结了灰灰的一层膏,水龙头就在洗手池旁,表面的银灰已经变成了黑灰,还向外渗透锈水,智龙拧开了水龙头,流出来的水量很小,要装满一水壶,还得闻上一段时间的臭味,智龙是真心佩服这些把铺盖搭在厕所旁的人。 看着水龙头把淡黄色的水滋滋注入水壶中,发出一阵酸臭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水那么难喝,水又苦又臭,完全是没有经过处理的污染水,政府对这片街区的水源安全不闻不问,他们舍不得花钱在这里的卫生间里安装水源净化器,由于长期饮用污染水,造成这里的人身体情况那么糟糕,在一些新生儿中出现了大量的畸形。 而一排排高耸的烟囱,宽敞的大型工厂,喧闹嘈杂的机器,维持生产必须依靠这些人,这就是底层的弱者能生存在东都的理由了,仅凭借着臭水和糊口的食物,那些官员和资本家们对底层的人进行最大程度的压榨,直到榨干了他们最后一滴血,这里每天都在死人,尸体会被教会抬到郊外进行焚化处理,逝者空出的铺位总会有新人补上, 而安静地立在十字路口的高大神像,他正面对着街区,怒睁着眼注视这一切,难道他就对这里无尽的黑暗视而不见吗?还是选择性看不见。 第38章 城中之城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智龙告别了众人,临走前他趁尹霖不注意的时候,把随身上带着的那点钱,悄悄塞进了尹霖帐篷的被褥下。 这一决定的结果就是,身无分文的他得迈开自己的双腿,爬回三十六楼去,回到住所,这时候,隼鹰已经回到家。 隼鹰一见智龙这么回的这么晚,便随口一问,出去了一天,都干嘛去了? 智龙回应道,“下午到处去逛了逛,大城市,哪里都新鲜。”他并没有把下午结交的这些底层朋友告诉他。 隼鹰便没再多问,就告诉他说,“明天就跟他去猎人学校报到。” 智龙听罢,内心欣喜万分,他很感激隼鹰,却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 咕噜了半天,就只好简单地回了句,“太好啊!谢谢隼鹰叔。” 隼鹰点了头,回应了句,“嗯,睡觉” 当晚,智龙自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个晚上没睡踏实,早早便起床,给隼鹰弄了个早餐。 中心区,在一圈高耸的红墙围绕下,因为它的封闭而显得神秘,在东都平民眼中那是权力的象征,因为那扇大门总是紧闭着,不常打开。 那尊神像就立在马路中间,神像高举着右手面向前方,背后就是中心区的大门,中心区就是一座城中城,通往里面的路,被厚厚的城门无情地隔断。 外围一圈是高约五丈的厚实红色城墙,称为红墙,把中心区和平民街区隔绝开来,城墙紧紧保护着中心区这块东都最核心的区域。 一进红墙大门后,后面是条马路,左右两侧是百来栋旧纪元时代留下来的建筑。 平民是没有机会进到里面去,但一提及中心区时,眼中都流露出渴望之色,仿佛在城门的后面,有享用不尽的喷香烤肉和金黄的奶油面包,就连喷泉里喷出的水都是甘冽清甜,里面的人住在舒服干净的房子里,穿着干净的漂亮衣服,享受着旧纪元继承下来的科技文明,各种高不可攀的福利。 红墙的城门不常打开,每天准时准点开门,会几辆巡逻的警车出来巡逻,主要是每天晚上,他们例行公事实行宵禁,对各处街区的地下停车场进行巡逻检查,特别有一些新面孔要进行盘查。 在东都,有着很近乎严苛的管制,政府扮演起家长的角色,执行着一整套严格的生活规范,以管理居民日常生活。钟楼上那口永不会停的大钟主宰这里的生活,什么时段该起床,什么时段该工作,什么时段要睡觉……,入夜后实行宵禁,街路上是不可能见到人的,没有谁敢去挑战法律的权威,为自己引来牢狱之灾。 这里一片生机盎然,里面绿草如茵,绿色成荫,花圃盛开着许多叫不出名的鲜花,这些绿色植物具有极强的耐寒能力,不仅美化环境,也净化空气,是当地的农业学家的贡献,这一块三十平方公里的区域内,有议会、政府部门、警察部门、猎人公会、等重要机构政府,还有一些如教会、庙宇这样的宗教场所。 城门旁,有一个岗哨,一排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在站岗,他们年纪都很轻,头戴一顶贝雷帽,身着连体的深蓝色战斗服,穿着笔挺,腰杆笔直,门楼上方的碉楼戒备森严,高高的旗杆上飘着一白底蓝字的旗帜,上面画着一个大大的蓝色字母e,那是英文单词“东部”的首字母,代表着强大的东部联盟, 隼鹰带着智龙,径直朝大门走去,执勤军抬手官示意停步,隼鹰出示了他的铭牌,那执勤军官看毕,立刻敬了一个笔挺的军礼,吩咐士兵打开了城门下的偏门。 小门一看,智龙终于看到了这个传说之中的城中之城,这里是东都联盟的权力核心。 中心区在红墙的包围下有方圆三十多平方公里的区域,大门一进入后,就是一条主干道,四周环境幽静,景色优雅,像个小公园,路面上的积雪有专人清理,道路两侧坐落着不少造型各异的古朴建筑, 隼鹰对这一带很熟,他顺着主管道走在前面,把这些建筑一一给智龙介绍,“那一栋看起来像洋葱头的房子,是议会大厅。” “议会大厅是干什么的?”智龙抬起头好奇地问道,他阅历尚浅,还是个政治小白。 “这里是商量国家大事的地方?”隼鹰耐心地解释说道。 “那都是什么样的人在商量大事。”智龙继续好奇地问道。 “那是一群最有威望的人,组成了议会,来共同管理东都。多是些政客,还有威望的长者、高级知识分子、还有些富可敌国的大商人…”隼鹰继续说道。 “那得从南北战争时候说起,那时候你应该还小,当时东盟与北面的铁血帝国发生战争,前线战事告急时,军方提出了‘保卫东盟’的口号,获取了民众的支持,权利的天平倒向军方,军方上台掌控政权,军政府掌控了东都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战争过后,迎来和平,东都人民开始讨厌军队的粗暴统治,人们呼唤文明,要远离野蛮,那段时期城市里发生大规模的游行,工人罢工,学生罢课,城市骚乱,甚至出现暴乱,一些流血冲突,持续了很久时间,把城市搞得一团糟,最终军人妥协了,知识分子们又取得了主要地位,这才成立了议会来共同管理东盟。 这个议会有两个派别,由德高望重的高级知识分子和政客们组成,两派是死对头,这样权利才会相互制约,两派都要争取民众的支持,天平才会倾向百姓。议会的存在,就是所谓的把权利锁在笼子里,这样对人民有好处。每隔五年议会要选举,推选出领导人,掌权的这一派称之为执政派,管理国家,而失势的一派称为在野派,负责监督执政派,总之这是更加进步文明的制度。 不过有时候,其中一方的势力会独大,破坏了互相制衡的和谐局面,进而掌控了整个局面,过不久又会是另一方,风水轮流转,总之,政治这些变化莫测,我一个粗人也不太懂。” 隼鹰娓娓而谈说了一大通政治常识,智龙却是听得雨里雾里,这是他从未涉及的领域,也不想踏足的领域,里面有太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第39章 猎人公会 这时候来二人途经一处园林深宅,宅子四周有一圈矮墙,宅子背后有一座矮山巨岩,山上还有亭台,矮墙里有一片竹林,有一栋古代建筑矗立林间,飞梁挑檐,红瓦盖顶,斗拱交错,气势不凡。 宅子大门前有一个旗杆,上面高高地飘着东盟的盟旗,下面是一个停车场,整齐地停放着几辆黑色的汽车,门口站着两个士兵,他们身材高大,穿着笔挺的军服,腰杆挺得笔直。 隼鹰说道,“这里是东盟的总统府。” 智龙好奇地问道,“你见过总统吗?” 隼鹰淡淡地说道:“见倒是有见过几次。”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对联盟的最高统治者多了一分好奇。 “一个友善而又慈祥的老者”,隼鹰平静地回答 “你和他说过话吗?”,智龙继续追问道。 “那很遗憾,我倒是没机会走近他,和他说两句话”,隼鹰一本正经地回答智龙。 “好吧,猎人公会到了吗?”智龙有些迫不及待。 “还有段路啊,慢慢走吧!好久没回来了,这里比以前有些变化了。”,隼鹰一路走一路欣赏着两侧的景物,路两旁是一些耐寒的花卉,如玫瑰、百合、木槿、丁香,再远点是白桦、梅花树、松树、冬樱花这样的树木,都经过专人的修剪,培育,一步一景,这些植物在皑皑白雪中,格外添彩。 二人的轻松漫步间,又经过了一栋的七八层的方形水泥建筑,这是政府大楼,建筑倒是没什么特色,倒是通过大窗户看到里面人来人往的,很是忙碌。 再走了个十几分钟,远处便是猎人公会的总部大楼,这栋闻名遐迩的大楼,远不如智龙想象中的宏伟高大,仅是一座低调的旧式砖墙结构大楼,楼高五层,红瓦青砖,呈“口”字形环绕,中间有一个大院子,门口立着两面旗杆,飘着两面旗帜,一面是东盟盟旗,一面是猎人公会会旗,门口的停车场宽敞,仅停着一辆军用吉普,隼鹰认得,那是金牛的车。 一些拿着文件夹的年轻人,他们忙碌的身影,在大楼过道里而过穿行,这正是忙碌的工作日开始。 这里没有岗哨,也没有卫兵,大门向外敞开着,隼鹰带着智龙进入大楼,他要带智龙去拜见金教授,正是那“火枪四游侠”之一的金牛,苏伦和他的战友。 一进门,照面就是一个前台,里面坐着一个身材苗条,面容白皙,带着眼镜的女性文职人员,她穿戴端庄整齐,面对着大门端坐着发呆,似乎闲着无所事事,一瞧见有生人造访,毫无表情地站起身迎接。 随着隼鹰一走近,那前台女子的神色立刻谨慎起来,低声喊了句,“隼鹰教授,您好!” 隼鹰点了个头回应,并问道,“金教授有没有在办公室?” 女子赶忙回答:“刚才我到他办公室,没瞧见他,应该来了,他的车还停在外面。” 金教授的办公室在第二层靠楼梯的一间里,办公室挺宽敞,里面很简易,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几张凳子,上面堆满了文件,当他们到访时,金教授恰好不在,但是办公桌上杯子里刚泡好的茶正在冒着热气,说明金教授刚出去,智龙闻得出,那是他们光明的上等茶叶。 隼鹰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智龙则留意到了办公桌后面壁柜里的,一些金教授获得的勋章、证书,有一些是他教育多年获得的奖项,有一些是他从事赏金猎人完成任务获得的奖项。 但是有一张泛黄了的黑白照片深深吸引了智龙的注意,上面有他的叔父苏伦,这正是“火枪四游侠”的合影,从照片上来看,当时他们的样貌还年轻,都是意气风发。 不久后,终于来了一个人,一个造型古怪的人。 当他一进门,看到隼鹰和智龙时,呆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隼鹰你来了? 隼鹰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转头一看,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头戴着钢盔,脸上罩着防毒面具,身上穿着迷彩的防护服,还另外套着一件护甲,他的肩膀很宽厚,右肩挂着一把步枪,左肩斜背着一条别满子弹的带,穿着一对靴子,背上着一个帆布包。 “老金,你终于来了。”,此人正是金教授金圣,智龙瞧着他,这个一身戎装的男人,与想象中的金教授完全不一样。 “这才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回家,就赶到办公室。” “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么风尘仆仆的” “也没啥大事,就是上周接了长老会的命令,出去了一趟。”金圣也没把智龙和隼鹰当成外人,当场脱下了自己的头盔和防毒面具,站在那里一边掸着灰尘,然后挂到墙角的落地衣架上去。 这是智龙第一次见到了金圣,他看上去已经不年轻了,智龙看到他的鬓角和下巴都有花灰的胡子,但这个大叔看起来,就却像一个年轻人那样充满力量和自信。 “这段时间你倒是沧桑了不少,白头发多了不少”,隼鹰说道。 “没有你帮忙,当然是累了不少,也没你舒服,过着那闲云野鹤的生活。”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你喜欢管事,不喜欢自由自在,可我喜欢。” “也是,有得必有失吧” 他和隼鹰的话语间,已经换好了一身合体的西装,坐回到他的办公室前,拿起了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个文员还挺负责的,一大早看我来,就马上给我泡了杯茶。 话音刚落,前厅那位女文员又来了,她熟练地点起了房间中央的煤炉子,并把一个装满水的水壶放在炉上加热。 “教授,这段时间有些文件要您签署一下,这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教授打断了,“你先放在桌子上,等我忙完了眼前的事情再说,先给我这两位客人都倒上杯热茶。” “好的,请稍后,水正在烧。” 第40章 猎人学院 “这个是苏伦的义子,就是我们从歌雅城那次鼠灾中救出来的孩子。”,隼鹰直截了当地开口。 “啊!我想起来了,那是个男孩,苏伦把他给带回去养育,现在都长这么大了。”金圣盯着智龙仔细地看着,用他低沉的声音开口问道。 “苏伦当初就选择留在了光明营地,这孩子也就跟他留随在了光明营地” ,隼鹰补充说道。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金圣又转问向智龙。 “我叫智龙。”,智龙如实回答。 “智龙,不错,很不错。” 智龙自是不知道金圣在夸什么,但隼鹰知道,金圣从事了教育半辈子,他阅人无数,他是一眼便瞧出了智龙身上过人的潜质。 “苏伦现在可好 。”,金圣转问向隼鹰。 “他的身体还不错,就是意志消沉了许多,已经不像从前的他了 ”,隼鹰耸了耸肩无奈地回应道。 “他还没找到他的妻儿吗?” 金圣继续追问道。 “嗯,还没找到 。”隼鹰回应他。 “一个人努力了二十年,却看不到结果,自然会是备受打击,变得消沉,这情有可原。”,在东都,金圣见过太多这样妻离子散的悲剧,自是对苏伦的变故报以理解。 “听说他跑遍了东都的整个版图,问了无数的人。”,隼鹰继续说道。 “他真是个有毅力的人,在这么大的版图上找一两个人,的确是大海捞针。”,金圣摇着头说道。“都是当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只可惜我们帮不上忙,真是惭愧。” “也怪苏伦的倔脾气,说是自己的事,死活不让我们卷进来,”隼鹰的语气是又悲又气,悲的是苏伦的命运,气的是苏伦的倔强。 “对他的妻儿来讲,他能做到这些,算是仁至义尽了。”,金圣叹息道,“真是我们的好大哥啊!” “放心我一定会帮他找到的。”,这时候一旁的智龙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站起来说道。 “你!好小子,你这份感恩之心,我们几个叔叔听了,很是欣慰,很好很好。”,金圣笑着拍着智龙又瘦又窄的肩膀说道。 “对了,你们这次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金圣停住了闲谈,开始问询正事,事实上他第一眼瞧见二人,便猜出二人此行目的,就只想听听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小子,我想把这小子送进猎人学院培训几年,成为一名优秀的猎人,这小子是棵苗子。”,隼鹰不忘插一句夸奖,毕竟是自己保荐的。 “智龙,你呢?你是怎么决定的。”,金圣问向智龙,他想知道这个孩子内心的想法。 “当然,这是我的心愿,当我在光明第一眼看到隼鹰叔的时候,我就下了这个决定,起初叔父还不同意,最终我还说服了他。”,智龙坚定无比的眼色,触动了金圣,这个孩子像极了当初他们四人的模样。 “嗯,不错,小子,是个难得的好苗子,隼鹰,你的眼光很不错。” ,他看着隼鹰,眼神中很是赞赏。 “训练很苦,你吃得消吗?”,金圣又问向智龙。 “不怕,这一路上从光明过来,什么苦都吃下来了”,智龙用坚决的语气回答了金圣。 “隼鹰,是你推荐的,肯定没问题,我们猎人学院,都是由优秀的老猎手推荐新人,每一期招生数额有限,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苗子,但是经过极为严苛的筛选后,能留下来的寥寥无几,孩子,你有信心吗?” “有”,智龙再次以坚定的语气回应了金圣。 “好,这就为你办入学手续。”,于是金圣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本子,取了钢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又签上自己的名字,再递到隼鹰手中,隼鹰看了看,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回给了金圣,金圣撕下了二人签名的那一页,交到隼鹰手中,说道,“去吧!这才刚开学,去报道吧!” “父亲,您得去参加会议了,时间所剩不多了”,清脆的声音从办公室外的走廊传了进来,随即走进来了一个女孩,那是一个留着乌黑长发,脸庞精致,乖巧可人的女孩,只见她婀娜的身材,穿着一套修身合体的西装制服,显得身材匀称修长,她年龄与智龙相仿,友好地向智龙报以微笑,这让智龙有些受宠若惊。 好的,她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女儿姬儿,金教授热情地介绍两个年轻人认识。 “今天猎人工会要开例会。那些长老们有重要事要商量,我也有一些重要的情报向那些位高权重的长老们汇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隼鹰智龙,我们改日私下再会面”,说完便随着女儿走出了办公室。 东盟皇家猎人学院,位于中心区的偏角,这里靠近靠近东都湾,依山傍海,景色怡人,这所名校已有200多年的历史,当时由着名的赏金猎人昆仑一手创办,在东都闻名遐迩,已经为东都培养了两千多名的优秀赏金猎人,在保家卫国、清除魔兽、追缉要犯、打探情报、探寻资源等方面,为联盟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每隔三年,学院会向整个联盟招收五十名的学生,这些学生来自各处营地,由地方知名赏金猎人保荐,各个都是人品素质一流的年轻人,经过学院严苛的训练和残酷的筛选,顺利毕业后,最后被猎人公会收入,领到执照的学生屈指可数,一些平民家出来的孩子,也通过自身努力的学习成为了人上人,像隼鹰他们四人原本都是平民家的苦孩子。 校门高大而宽敞,门口立着一尊石雕像迎接来宾,石像是东都猎人公会和猎人学校的创办者昆仑大师,被猎人尊称为“猎人之祖”,下刻有地藏王菩萨的名句:“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也应了猎人学校的校训“以身殉道”,这一句悲凉大气的成语,向每一个从这里毕业的猎人们,昭示了要牺牲个人性命来扞卫正义大道。 校园大门有安保人员执勤,隼鹰出示了他的铭牌后,又出示了金圣教授签署的那张入学凭条,保安人员予以放行入内。 智龙终于进入了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学校,整座校园已是一个银妆素裹的世界,首先见到的积雪覆盖的运动场白茫茫一片,绕着运动场有一圈的足印,那是前面晨跑的学生们留下的长跑轨迹,还未被白雪所覆盖。 四周种植着一些不畏寒的植被,松树枝丫上挂满了明晃晃的银条,一些花儿的瓣上结成了晶莹的霜花,操场边矗立着几栋大楼已披上了洁白的素装,这些大楼也是历史悠久,还保留着上个纪元建筑风格,灰色基调的,大理石墙面和玻璃建筑,灰砖明窗,七八层的层高,有教学楼,有宿舍楼、有图书馆…… 第41章 重见恩师 回到猎人学院,隼鹰感慨万千,这里有自己的青春啊,这里有自己留下的足迹,那一瞬间,他的脑中浮现出他们四人在校园中奔跑的身影。 隼鹰对这所学校很熟悉,他带着智龙穿过了运动场径直向教学大楼走去,二十年前他们四人正是从这所学校,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在以后执行公会的任务中,四人因表现出众而声名鹊起,被誉为“火枪四游侠”。 “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没变化,变得只是我们,都老了。”隼鹰在感慨,他的话语里突然有些诗意,让智龙有些猝不及防,不好接应。 “是,是啊!” “真怀念和你叔父在这里的美好时光啊,如今身临其境,这回忆是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啊,人说,人一老,就爱上回忆了。” “隼鹰叔不会老呀,身强力壮的就像个小伙子,别说您,就连我有时候都爱回忆自己小时候。” “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说话了,有进步啦,那我还担心你在这里吃了亏吗?” “来吧,我们去见校长吧!”,隼鹰带着智龙,直接进入了教学大楼,大楼以楼道为中,左右分列着一间间的教室。 那楼道里的两边墙壁上每隔数米便挂着一幅的照片,一幅接一幅,一直延伸到楼道尽头,这还没完,顺着楼梯向上,一路上的墙壁还有。 隼鹰说,“这些照片里的人都是历代着名的赏金猎人。” 智龙继续问道,“那一定也有你们四人的照片吧。” 隼鹰嘿嘿一笑,回应道,“有是有,我也不知道挂在哪里,有空的时候,你自己找找看吧。” 智龙便一边走一边仔细瞧着,一直到来到了七楼的办公室,在这里他终于发现了隼鹰四人的照片,就在挂校长办公室门外的墙壁上,这面墙上总共挂了十幅照片,除了隼鹰四人,其余六人俱是认不到的,照片能被挂在这里,这十人都是学院的骄傲。 此时,校长室门是打开着的,校长正在办公桌上批阅着文件,隼鹰饱含深情地喊了声“校长”,语音有些颤抖,毕竟相隔有二十多年,这才见到自己的恩师了。 校长应声抬起了头,只见校长年近七旬,满头银发,面庞慈祥,戴着一副厚厚的老花眼镜,一副饱学的老学究的样貌。 “隼鹰啊,近来可好。”,老教授的记性很好,他一眼便认出了隼鹰,这可是他的得意门生。 “老师近来可好,学生特来拜会。”,在老师面前,一向特立独行的隼鹰变得恭敬拘谨。 “我很好啊,难得你还记得老师啊,会来看老师!”,校长脸上露出了笑意,走下办公桌来,拉起了隼鹰的手,那高大魁梧的隼鹰,在校长面前,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是我的授业恩师,您的教诲,学生永远不会忘记。” “你能来看老师了,为师很感动啊。”校长握紧了隼鹰的手说道。 “苏伦怎么样了,他是你们的大哥,我记得当时四个人里他的成绩最出众。”,校长关切地看着隼鹰问道。 “苏伦现在光明营地,他还不错,身体挺健康的,也是营地的负责人之一”,隼鹰避开老师殷切的目光,有意隐瞒,为的是不让老师失望。 “这是苏伦的义子,是我们当初四兄弟从歌雅救出来的孩子,”,隼鹰怕老师多问及苏伦,就转移开了话题。 “啊!这孩子是苏伦的义子。”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校长慈祥地看着智龙,仿佛就像在看着当年的苏伦。 “校长好,我叫智龙。”智龙礼貌地回答。 “好好,智龙,你今年多大了。”,当初火枪四游侠中,校长最喜欢的就是苏伦,这孩子也同他一样礼貌。 “今年二十了。” “韶华年纪,大有可为。” “我把他从光明带了过来,送到您这边,进行培养,这里有金圣的批文,我们刚才去找过他了,虽然这孩子有我保荐,但是法定的程序还是要走的。”,隼鹰希望得到恩师的认可,他更希望恩师能垂青这个孩子。 “我很喜欢你,孩子,你知道你的义父和隼鹰叔叔,为我们东都做了多少贡献,给我们学院带来多少荣誉吗?”,校长点了点头,问向了智龙, “我知道,我也希望成为他们一样。”,智龙语气很坚定。 “很好,孩子我很欣赏你,我代表学院欢迎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希望你一定要秉承要我们学校的校训“以身殉道”。 “你们快去报道吧!这已经超过入学规定的时间两天了,这一批的学员没招满,原定招50人,到此刻为止才48人。” “从光明营地出发,我们日夜兼程,路上遇到了不少事,才耽误了行程,望老师见谅。”隼鹰在一旁解释说道。 “你们快去吧!”,校长收下了隼鹰叫过来的推荐凭条,回到了他的办公桌上继续批阅文件。 站在宿舍楼的门前,隼鹰在向智龙做最后的道别,送到这里,他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小伙子,是时候要你独立面对一切,你会做的很好的!”。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好了,智龙,是时候道别了。”,隼鹰向智龙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智龙,我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记住,你是“火枪四游侠”的孩子。”已经走倒远处的隼鹰又抛来一句话。 “会的,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智龙在心底轻声回应道。 相处了半个多月,隼鹰终于要和智龙告别,临走时,智龙还有些依依不舍,进过多日来的跋山涉水,此时离别,在智龙心中荡起了不舍的情感。 宿舍楼就在教学大楼背后,一栋五层楼高的水泥建筑,智龙被分到了编号是012的宿舍,位于宿舍楼的第一层,同一层共有16间,基本都住满了学员。 宿舍门口是管理处,有一个大爷,叫住了智龙,他给分配了生活物品,被褥、床垫、脸盆、水桶、杯子、什么的必需品,智龙叮叮咚咚提着一大堆物品,来到他那间宿舍时,一推开门时,宿舍里已经有三个人,早他到一步,这三个人已经混的很熟了。 第42章 同窗新友 宿舍比较简单,前后窗户通风,一面靠墙的位置摆放有两张上下铺的高低床,宿舍中间是一张带着抽屉的长桌,配四张凳子,靠近宿舍大门位置有四个柜子,这是学员们的储物柜。 宿舍三人对新到的智龙表示欢迎,这样他们宿舍也就凑足了四人了,毕竟其他宿舍都是满员。 智龙的床在靠里的下铺,三个舍友友好地帮他安置妥当。 四个孩子来自联盟的东南西北,对世界充满了好奇憧憬,年轻人之间也没有什么隔阂,又有共同奋斗目标,齐聚一堂,有说不完的话题,宿舍一下就热闹起来, 三个孩子中,一个看起来更老成些的孩子,叫曾不凡,只见他个头不高,身材精壮,服饰奇特,初见时身配有短刀,熟悉后才知,他是少数民族人龙葵族,来自联盟南部的龙葵营地,该族人好勇善武,热衷于冷兵器,保荐他的老师也颇有名气,是龙葵营地的营长,被人称为“刀客猎手”的曾鸿,他除了枪法精准外,刀法也很有造诣,那是短兵相接玩刀的行家,在众多白银猎手中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实力直逼黄金猎手。 因为曾不凡年长众人一岁,被推选为社长,尤其喜好装深沉,说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大家听不懂的话,所以大家调侃他,叫他“真不凡”。 曾不凡,让智龙介绍一下自己,智龙便把自己的基本情况告知了大家。 智龙的上铺,是来自西部的神乐营地的孩子,名叫刘玄彬,个子高瘦的,戴着一副眼镜,长相斯文秀气,爱好搞一些神秘的玄学占卦之术,平时没事喜好研究《易经》、《奇门遁甲》这样的上古奇书,他的保荐人是神乐营地的营长,被称为“机甲猎手”的鲁通文,他身负有上古秘笈“机甲术”,擅长制造一些机关机甲,此人也是号传奇人物,拥有着高超的智商,虽身体下肢残疾,却能克服缺陷,利用科学技术来杀敌,在执行联盟的任务中屡建奇功,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智龙隔壁铺的下铺,是个大块头,两米长的床铺,他一躺上去,显得又短又窄,他名叫许威,人如其名,身材健硕,孔武有力,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他那不合比例的头肩比,发达的三角肌很吸引人,他来自东部的虎贲营地,该营地民风彪悍,男女老少自幼习武,他的保荐人也是虎贲营地的白银猎手许天鹏,此人射击、搏杀技能全面,出色地完成了不少的任务,做被人尊称“神武猎手”。 智龙热情地从包袱里取出一些特产招待大家,曾不凡一下就来劲了,他本就是一个热衷美食的吃货,从上铺一跃而下,身手极为轻灵矫健,这里的学员都是联盟青年一代的精英,有这身手也是常见。 那是智龙离开白川营地时,姜禾亲手递给他的包裹,里面有一些干粮零食,有干脆咸香的锅巴,有松软绵糖的米果,猎人学院虽说餐饮伙食不差,但是和白川的原生态没食相比起来,还是稍稍逊色,只见那曾不凡一边嚼着锅巴,赞美道,真香,人间竟有如此美食;另一边边又塞进了一块米果,一嚼,立起大拇指夸道,真q弹,不想我也有幸吃到如此好吃的食物,吃香是毫不客气。 “大块头,快来吃”,曾不凡朝许威叫去,许威则不为这些美食所动,他从心里抵御着美食的引诱,绝对不能让这些碳水食物引诱了我,坏了我的完美的躯体,只见他坐在床前,右手握着哑铃,不断举起放下,锻炼他那已经很发达的肱二头肌。 刘玄彬性子随和,兴许是因为宗教的信仰,他是个素食主义者,见到桌上的食物都是素食,他这才从中取了两块,细嚼慢咽起来。 才没过得多久,学校食堂开饭了,食堂就设在宿舍楼的二楼,很近下个楼梯就到了, 不愧是大机构的餐厅,面积很大,几乎占去了二楼的一整层,比白川的餐厅更宽敞,环境卫生整洁,食堂里的工作人员也多,有专门负责做菜煮饭的厨师,专门打饭菜的帮厨,搞卫生的阿姨, 陆陆续续的,其他同学都一一赶来了,清一色的年轻人,拿着饭盒整齐地排着队打饭菜,智龙发现人群中还有一些女生,比例不多,共八名女生,在学院里,学员们穿着统一,一身宽大的蓝色连体作战服,头戴黑色贝雷帽,脚蹬一双黑色高帮皮靴,威风神气,却很区分出男女,只有课余时分,女生们脱下了帽子,放下她们长长的秀发后,这才引得男生们的一阵骚动,毕竟都是一些处于青春期的孩子。 帮厨给智龙的餐盘里,打了一勺子的黄澄澄的炖牛肉炖土豆,又打上一大勺白花花的米饭,旁边有一个大桶装着热汤,正冒着热气,汤里漂着一些黑色的蘑菇,自己取了碗再盛上一碗汤,这就是猎人学院的一顿正餐,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智龙一回头,发现大厅内的位置基本坐满了,好在曾一凡他们占到了一张桌子,给智龙留了个位置,只见那刘玄彬手持铁勺,一脸厌恶地把餐盘中的牛肉挑出来,丢到曾一凡盘中,那曾一凡自是也乐得其所,自然是不会拒绝,吃的是有滋有味。 学生会自发形成一个个小的团体,多是以宿舍四人为一个单元,这便是一个个的四人行动小组的雏形了,但也有例外的5人小组、6人小组,具体会以任务的分类来灵活安排小组人数。 女生的宿舍楼在男生宿舍隔壁,两楼相隔着一道花园,虽然面对面很近,但想自由出入来往,可得费上一番脑筋,宿舍楼管理房里的大爷大妈们,早就练就出了毒辣的眼光。 学院采取准军事化半封闭管理,有严格的作息,早上六点起床,六点半开始晨跑早操,一个小时的训练;七点半开始用早餐;上午八点至十二点是上午课,主要安排理论课程;下午两点至五点是下午课,主要安排实操课;晚上有时自由活动,有时安排些理论课,总之一周下来六天都有课,课程安排的满满的,好在周日有一天的放假,给予学生自由的安排,允许学生出校。 第43章 校园生活 下午两点整,下午的实操课开始了,寒风凛冽中,学生们整齐地站在冰天雪地的操场上,试训的教官是素有“铁面猎人”之称的翁教官,他也是公会里大名鼎鼎的赏金猎手,因为他的铁面无情,学生背地管叫他“翁铁面”,他的课被称之为地狱式训练,在猎人学院里是久负盛名。 翁铁面正值壮年,熊腰虎背一身肌肉,在寒风中他的腰杆挺得笔直,手持着一截教鞭,这是新学年第一堂课,他早早便到了操场,黑着脸等着学生们一个个前来上课,有个别散漫惯了的的学生,才迟到了几分钟,结果被罚绕着操场整整跑了十圈。 上课前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杀鸡儆猴,虚张声势。翁铁面板起了脸,开始训话,语气显得很霸气,他说我不管你是主席的儿子,还是乞丐的儿子,在我这里如果敢偷懒,不守规矩,一律要受到重罚。你们可以在背后骂我,我也不在乎,你们要清楚,你们将来面临的任务有多困难,有多危险,在这里你们多受的一分苦,明天就会为你们减少一分危险,多一线生机。 实操训练主要有体能训练、力量训练、格斗训练、射击训练、以及综合的野外生存训练,这些是成为一个合格的猎人必备的素质,也是猎人们能完成任务,生存下去的保障。 第一节的实操课,主要内容是体能训练,翁铁面铁面无私地说道,“耐力是任何训练的基础,重中之重,耐力不好,就无法完成长途奔行、负重、游泳、格斗、生存的各项任务,提升耐力没有任何捷径可言,就只有训练,今天只是开始,以后只有更累,如果有谁撑不下去的,可以提早退出。” 于是,一声急促的哨响过后,绕着校园二十圈的,翁铁面就要求所有学生绕操场跑,男生绕操场跑二十圈,女生十六圈,于是一大群人,绕着操场不停得跑,跑得累了没人敢停下来走路,一旁,翁铁面的一双冷眼在盯着,谁也不敢犯了这个禁忌,若是被发现偷懒,少不了一顿处罚,更害怕得是被淘汰。 所幸大部分人的体能基本过关,都勉强完成了要求,一圈下来,众人无一不是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一个个也不顾那操场上的冰雪寒冷,一屁股坐将下去,恨不得以地做床,以天做被,躺上去睡他一觉。 这一圈长跑下来,那学员之间的竞争意识渐渐凸显出来,每个人都在暗暗较劲,拿出了全部实力,在四十位男生中智龙的排位并不是很靠前,与同宿舍的大块头许威和真不凡,都是处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四人原本同时出发,倒是那刘玄彬拖了后腿,跑着跑着便被拉下跑到最后去了,所幸是达到了及格要求。跑在最前的几位佼佼者,多是些山地营地中来的孩子,需要长期奔行练就出的耐力。 这还没休息个五分钟,那翁铁面索命的哨声又响起了,大家一边在肚中暗骂,一边又急匆匆地开始列队站齐,这天杀的又要用什么法子来整大家了。 只见那翁铁面竟还贱兮兮地笑道,\\\"这才哪到哪,就只是开胃菜,大餐还在后头呢” 他继而又板起了脸:“你们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恨我,我不在乎,我已经被骂了二十多年了,但是最后,你们都会感激我的。1200次的俯卧撑开始,不要给我偷懒,让我发现的话,我会让你一直做到明天早上。\\\" 紧接着是那100次的伏地挺,伴随着他的哨声,一卧一起,连续做了12组,虽说这力量训练是许威的强项,从小到大这玩意他可没少做,但1200次的量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少塌着屁股偷懒的学员,少不了受到靴子的一阵猛踢,或是背上火辣辣的一鞭子,渐渐地,大家的手臂都开始不听使唤,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手臂, 智龙咬牙坚持着,心想当年叔父四人能坚持下来,自己一定也能,不放弃也是他过人的品质,智龙的力量中庸,在众多学员中不算突出,“绝不能输给其他人,”智龙像读着魔咒般,不断告诫自己,这么一个个,他咬着牙也做完了,和智龙一样,很多孩子,在没有受到这地狱训练之前,根本不相信,甚至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强的实力,能够完成这些匪夷所思的训练量,人的潜力巨大,只有在激发下,才能超常发挥而出。 这还没来得及多喘上两口气,五分钟的休息时间眨眼就过,一阵急促的哨声又把大家催入痛苦之中,众人不得不硬着头皮强撑而上,这次又是1200次的仰卧起坐,要求在20分钟做完 地狱训练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一通下来,翁师在这群孩子心目中的形象变成了一个魔鬼,所有人都手腿俱软,吃饭时举勺子的手都是发抖的,连饭菜都塞进不嘴中,另有一些是累到毫无胃口,只有反胃;另有一些学生胃口反倒是变的出奇的好。 第一个夜晚是难以入眠的,所有人都是腰酸背痛,在床上辗转反复,智龙想着这是不是这所学校的惯例,一种独特的欢迎仪式,他想着三年前的这个晚上,他这个铺子上的这个前任,是不是也在这张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不过,智龙打心底还是喜欢这样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六点钟,天还微亮,白雪皑皑中,又是一阵急促的哨声,催醒了这些仍在梦乡中的少年,大家睁着惺忪睡眼,迎着冷风进行晨跑,嘴里还要大声唱着校歌《猎人之刃》, 。。。。。。 奔跑过程中,终有人体力不支,跑着跑着就打滑跌倒,身旁的同伴们就扶起他,搀扶着他,迎着终点继续向前,渐渐地,在困境中,少年们培养出了竞争,友谊,还有更深层次的团队意识,猎手们执行的任务一向艰巨,所面对的危险都是未知的,敌人都是强大无比,单凭一个人的能力绝难完成,需要发挥团队中每个人的实力,团队成员的通力协作才能完成。 第44章 幕后英雄 七点三十分,少年们结束了晨练,回到了餐厅吃早餐,大家只剩三十分钟的时间,时间很紧凑,一吃完早饭,还要赶回宿舍擦洗,再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八点钟准时赶到教室开课,上午的专业理论课程。 餐厅里早餐有提供粥、鸡蛋、咸菜,大伙便三口做两口,草草吃了,便风风火火地赶往教室,生怕迟了到,早上是四堂的理论课,要从八点上到十二点。 课前的教室里总是一阵阵的喧闹,直到教室外的地板,传来“哚,哚”的木棍戳地板声音,坐在最前排的班长夏芊雪,急忙大声通知大家,安静,安静老师来了。 当课堂上安静下来时,门口走入一位年迈的老教授,他满头白发,右手拄一根拐杖,左手提着一个旧的牛皮公文包,缓慢地走向讲台。 别看他年事已高,动作缓慢,他可是大名鼎鼎的“猎手教授”,易教授,本名易宗,在联盟中颇有名望,有着有着多年的从猎经验,特别在理论研究方面造诣颇深,深得工会猎人们的尊重。 在猎人公会的千余名猎手中,除了像隼鹰那些在前线叱咤风云的英雄猎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幕后英雄,他们在英雄的背后从事着研究,为前线的战友提供有力的支持,宗易教授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们不显山不露水,毕生却为联盟事业默默做着贡献,同样值得尊重。 智龙准时来到课堂,坐在到他那批死党当中,身旁一溜都是舍友,还有隔壁宿舍的相熟,众人相视一笑,许威已经做好了打瞌睡的准备了,他这一看到文字就犯困,一听到哨子就兴奋的本事,是谁都学不会。 智龙打开了那刚分发下来,带着油墨香味的崭新课本,正是隼鹰曾经提到过的《猎物图鉴》,智龙翻了翻,课本不厚,才四百来页,全彩页印刷,里面图文兼备,里面的每一只变异兽画的是栩栩如生,下面明显地标识了参与围捕的猎手名字,记录了捕猎现场时间,地点,详细记录了整个捕猎过程,描写得绘声绘色,耐心品读,就像在阅览一本小说。 另外还重点记录了每只变异兽的特点,分析了它们的特长和弱点,注释了应对策略,但智龙却不断地往下翻,他只查阅隼鹰他们四人参与的围捕行动,他想看看自己这些先辈们立下的功绩。 这本教材,易教授参与了撰写修订,收入图鉴的三百六十种的怪物,里面的每一个案例,易教授都参与了研究,有一些他甚至还参与了现场围猎,所以这些怪物他都如数家珍,甚至可以盖上课本来讲课,毫不夸张的说,他是这方面的权威。 “大家请翻开书,我们这本图鉴里,收入在册的,一共有三百六十种怪物,这是我们猎人公会多年来的心血,这是大量的前线的扑杀猎手们牺牲了生命,后方的研究人员牺牲宝贵时间,才凝结出的宝贵经验。咳咳……” 老教授估计有咽喉炎,这是个老毛病,总爱话讲一半,咳两声后,拿起他的杯子喝一口茶,但这总不会打断孩子们的认真,毕竟做为学术上的权威,加上生动有趣的教学,孩子们是对他佩服不已。 “你们要知道,我们记录的案例,收集的样本也只是少部分,在联盟广大的未知区域,还潜藏大量我们未知的神秘生物,对于他们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而你们将来很有可能会遇到,你们将来的工作充满了危险和挑战,当然有一部分同学,也许会像我一样,留下来从事研究工作,不过不要紧,无论是在前线还是在后方,我们都是在为联盟做出贡献,咳咳……” “你们打开第五页,我们今天的第一讲“腐狼”,老教授根本不用看课本,里面的内容他耳熟能详。 “腐狼是生活在我们大陆广大区域,特别是山区荒野地带,最常见的一种变异兽,他保持着狼的习性,主要食物是动物腐败尸体的肉,腐狼几乎不单独生活行动,由一只头狼带领着以族群生活,具有服从性,组织性,群体发动进攻,极具攻击力,每一只受到了辐射的腐狼,在他的口腔组织发生了变异,咬合力变得异常强大,一个优秀的猎手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空手难敌。” 说到腐狼,智龙自是熟悉,与隼鹰共同经历了歌雅一战后,那些腐狼,智龙亲身面对过,深有体会。 在这里,易教授敲了敲黑板,圈了个重点,“群体动物,各位请记住,切莫擅自行动,独立面对,那如遇腐狼群围怎么办?”,易教授开始向学生们发问道。 “这位同学站起来,请说说怎么办?” 老教授叫起一位正在看着窗外开小差的男学员,问道。 “跑”,那学员不假思索,随口一答,当即引起了哄堂大笑。 “你们还先别笑,他的回答完全正确。”老教授对着全班同学说道, 他又转向了那名学员说道:“上课要注意听讲,别开小差,请坐下。” 老教授又继续刚才的问题,解释说道:“假如碰到腐狼的包围,一个人无法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唯一的办法只有跑,但是必须有技巧的跑。咳咳……” 老教授继续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没有了环境的优势,我们要找到有利的环境,比如说一个狭窄的巷子,可以让我们减少面对的敌人,背靠着墙壁,让我们避免背腹受敌,形成单对单的有利局面,”老教授很负责,在黑板上画出了形象的地形图。 “保留着犬类动物的特点,腐狼拥有着相当发达的嗅觉,所以有经验的猎人懂得利用这个特点,使用专门的药物,来混淆它的嗅觉,躲避它的追踪,或是引它上钩。”,此时智龙不由地想到了隼鹰在歌雅城,逃避群狼搜捕时,所使用的药粉,效果甚好。 “当初围捕这只腐狼,是三名猎手花了很大的代价,做了陷阱,充分利用了它的嗅觉,将它引诱入内,所以各位同学,今后,千万不要擅自行动,要信任自己身边的伙伴。” 老教授的授课经验丰富,几堂课上下来是惟妙惟肖,台下的学生们听得是如身临其境,受益匪浅,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学员们几乎都忘记了肚中的饥饿。 随着老教授一声“下课”后,同学们便冲出教室,直奔那食堂而去。 第46章 地狱训练 第二天下午的体能课,过得更痛苦,训练量增大了,训练项目又所变化:第一项是昨天的绕场跑二十圈,增加到了二十四圈,第二项:一千下的俯卧撑换成了单杠上的引体向上五百次,第三项是绕着操场蛙跳十二圈; 总之,翁铁面变着法子折腾这些孩子,才能满足他脸上的坏笑,“你们都不想成为一个弱者,只有弱者才会被这所学校所淘汰,一个不合格的猎手,面对着任务,只有失败。” 翁铁面一边训话,一边挥舞着教鞭,用力抽打着,那些引体向上做不上去的孩子,鞭鞭入肉,抽打得他嗷嗷直叫,可怜兮兮地,这才勉强完成一个个动作,这引体向上的动作来做不了假,偷不得懒。 有些孩子生怕自己拖了后腿被淘汰,深夜时分,当其他舍友已经入睡,自己偷偷溜到五楼的健身房,给自己开了小灶。 “上天不会每次都给你们带来好运气的,猎物们也不会怜悯你们,你们必须靠自己,你这个废物,给我把吃奶的力气都涌出来。”,他那语气仿若一个军阀头子。 前两个项目勉强撑了过去以后,第三个项目更是难上加难,翁铁面又抬起了他的脚脚,朝着地上偷着懒,想喘口气的学员们的屁股,就是一脚,学员不得不强撑着像只小兔子蹦跳而去,几个学员的腿一下抽了筋,停顿了片刻,揉了揉了腿,只见翁铁面朝自己走来,就像老鼠见了猫,生怕他手里无情的教鞭,也不顾得酸痛,继续蹦跶吧。 昨天是四肢酸软无力,双手发抖,今天干脆就是小腿肿痛,智龙看着自己原本纤细的小腿,肿胀到原来的两倍大小,搓着腿不禁苦笑,放眼看去,一众学员俱都如此,叫苦不迭。 对下午两小时的魔鬼训练,晚上的军械比较有意思,这里有不少的孩子从来没摸过枪,自然是非常新鲜,当军械老师拿出一支阿卡步枪时,台下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特别是男孩子,手持钢枪,为营地战斗,打败异兽,那是他们从戎的梦想。 这支枪智龙可不陌生,他那支隼鹰送给他的阿卡步枪,从光明一路带到了东都,现在还静静地躺在隼鹰的住所里。 军械老师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多岁的军人,他穿着部队的制服,也带着一副眼镜, 送给在场学员的第一句话,听起来就很玄乎,它是这么说:“别看这枪是一个机械,但枪是有灵性的,你爱它,它就会保护你。” 嗯,军械老师的这句话,智龙很是理解,苏伦那杆老式的拉栓步枪,已经陪伴了苏伦半辈子,但苏伦对待它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每天一有空就在帐篷里擦拭着它,而这支老步枪,在关键时刻总不会让苏伦失望。 军械老师,操起了那把教学用的阿卡半自动步枪,举在胸前给大家展示,枪膛里面没有子弹,他介绍道,这是上个纪元,在我们这个大陆上流通量最广的步枪,它有专用的名称,叫阿卡半自动步枪,空枪重4.3千克,枪长870毫米,一次可装填子弹30发,这是普通弹夹的装弹量,当然还有专门扩容单价,一次可装填35发。”; 军械老师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因为它造价低廉,坚实耐用,故障率低,无论是在高温还是低温条件下,射击性能优良,尤其在风沙泥水中使用,性能可靠,结构简单,分解容易,维护起来方便,深得大家喜欢,所以你们在联盟的各处,你们的营地中经常见到这把枪,所以你们以后使用它的概率会很高,这把枪我会重点讲解。” “其装填的7.62毫米子弹,杀伤力强,就是这个,他又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黄澄澄的7.62毫米子弹,摆在桌子上展示。” 又调侃道,你们所不知的,在我们联盟的地下黑市,这玩意可以当货币使用,是硬通货,甚至有一些商家宁愿要子弹,也不要钱,这个小常识你们要好好记住,那一天你们在执行任务时,缺钱了,可以用把这玩意当成钱来使,不要不好意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嘛。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这把枪的缺点就是后坐力大,如果你连发射击的话,他的枪口会翘到天上去,把天上飞的鸟都打下来,所以正规的操作应该是,点射,或是三连射,才能确保射击的精准度。 继而军械老师又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另一个小巧的黑色短管,拿在手中向学员们展示说道: “我们的枪械设计师们为了减少它的后坐力,为它配备了这个叫枪口补偿器的零件,当这个枪口补偿器一装上去,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它的后坐力,但是它的后坐力依然不小,这就需要各位同学在今后的射击训练中去驯服它,让它好好听你们的话。” 只听得咔咔几声器械的摩擦声,只见那军械老师手上的动作快如魅影,学员们还未来得及瞧个清楚,军械老师就已经一通操作,就把那支枪大卸八块,手法那叫一个娴熟,继而把那些枪管、机匣、击发、发射机构、机匣盖、自动机、枪托和弹匣等零件摆放在桌子上,一一展示给学员们。 接着他又拿起这些零件逐一仔细介绍,随后便放慢了手上的动作,又把这些零件组装成一支步枪,是为了让在场学员们瞧个清楚明白。 “来,你们来试试,感受感受”,他热情地邀请了最前排的一位学生,到上台来试一试枪,感受一下,那位学生欣然答应,军械老师便以该学生为模特,向台下学生示范了如何持枪,握枪,瞄准,射击,蹲姿,卧姿一一示范。 台下不少学员见状,纷纷踊跃报名上前试枪,要试一试持枪的感觉,其中一个调皮的学员在试枪时却犯了禁忌,他毫无枪械常识,竟把枪口对准了自己好友,学那书本上的桥段,喝到:“不许动,你这个坏人,给我举起手来。”,甚至还扣了扳机,结果被军械老师一把抢过枪。 军械老师放下了脸,严厉地训斥了这个孩子:“这位把枪对准自己战友的学员,你要记住,今后你们手中的枪口,只能对准敌人,绝不能对准身边的自己人,谁下次再开这玩笑,我绝不轻饶。” 兴许这孩子生活在大些的城市,从未有过生命之虞,对枪械一无所知。 第47章 行尸走肉 就在每天这么紧张疲乏的节奏下,校园生活过得倒很充实,学员们在竞争,互助,团结的氛围下,时间过得很快,大伙渐渐适应了训练的强度,众学员里素质天赋的高低,而在教官心中也有了大致的排位,312整间宿舍的四人小组,在整个班级的12个小组,里处于中游水平,大致是在6-7名,毋庸置疑,许威的体能是四人中最突出的,倒是那日常吃素食的刘玄彬拖了后腿,他倒是不以为然,总自我吹嘘说道,有勇无谋那是武夫,以智取胜那才是上上之道。 这天上午的这堂专业理论课尤为重要,易教授来了个早,这节课的内容涉及到了一个物种—尸兽,这是这块大陆上普遍存在的变异兽,数量巨大,因此为了把让课上得更生动,易教授叫了两位大块头同学,从标本室抬来了一具标本,细看那具标本就是一具干尸,翻着白眼,面目全非,全身裸体,一身皮肤惨白、身体局部溃烂,但栩栩如生的好似要扑倒过来,把坐在前排的女生吓的尖叫连连,唯独坐在第三组第一排的班长夏芊雪,看似柔弱的她,却胆识过人,镇定自若地近距离面对干尸,这份胆识叫一众男生很是佩服,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在座不少学员对这尸兽自是熟悉,自己所在的营地村落,或多或少都被这玩意祸害过,在讲台下私下议论开来。 “咳咳……各位同学请安静,我们开始上课!”易教授一开口,台下纷纷停止了讨论,大家纷纷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台上来了。 “这东西大家一定陌生,在座各位多少都遇到过,有的孩子甚至还和他交过手。” 讲台下面的学生纷纷响应说道,是啊!一些孩子因为这尸兽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对尸兽是恨之入骨。 “你们今后的工作中少不了要和它碰面,我们这堂课要好好了解了解它,咳咳” “它有专门的名称,叫做“大陆尸兽”,它在民间也被叫做“死活人”,它的宿体是就是我们人,可能是大人,也可能是小孩,男人或女人,总之,我们不幸的话,也会变成这些尸兽,尸兽似死非死,头脑已死,身体不死, 一个普通人类受到了辐射、病毒等外部因素的影响,它生理机能会产生变异,基因突变成为尸兽,虽然它会直立行走,还保留着少许的本能,我们还是将它归类为变异兽,咳咳” “这些尸兽们但都有着超出普通人的力量,它们目光呆滞,丧失理智,却穷凶极恶,拥有动物的本能和很惊人的撕咬力,他们新陈代谢十分快,所以必须要不停的吃碳基生命,喜好会吞食活人或动物的血肉,来保持自己体力,如果长时间没有补充食物,他们就会休眠,如尸体一般,但却不会真正的死去,咳咳,今天的课程内容比较多,希望同学们做好笔记。” “这种现象很神奇,为什么尸兽会进食,经过我们后方的研究人员,对尸兽解剖研究后发现,这些病毒株能改造宿体,全面接管宿主的神经系统,让宿主的大脑死亡,所以当人变异后,人已经死亡,不再具备感情,而病毒大量繁殖于人体内,病毒神奇地控制宿体,但这一过程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使宿主有很强烈的进食欲望,借以维持住宿体的肉体生命,尸兽的生命力顽强,因为他们身体只有两个器官在运行,大脑神经元和心脏,都已经被病毒控制,为其维持自己,它们拥有很强的感染能力。” “现在我们来讲讲,为什么被尸兽咬后,人会变异,变成尸兽?那是因为这些尸兽的体内带着变异的病毒株,尸兽用牙齿撕咬猎物,把这种病毒传播到猎物体内,事实上这种病毒,更像一场灾难性的瘟疫,在群体间会通过撕咬,接连不断地进行传染,一但被它咬到,那么不论人或动物都会受到感染,变异成和它一类的生物,很遗憾,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无法治疗,所以各位今后在面对尸兽时,一定要小心做好防护。 ” “我们再来了解一下尸兽群的种群性,尸兽会根据光线、声音以及气味,来搜寻和判断猎物的行踪,以此来攻击人畜,除了同类。它们习惯群居,成群结队,数量很多,在我们联盟中有一些城市,比如西部已经沦陷的西槿市,那里就是尸兽群居的一座城市,里面有成千上万的尸兽,多数都是原来西槿市的居民,如果有一天,这些尸兽开始迁徙,它们的迁徙会形成可怕的尸潮过境,一般的营地根本抵挡不住,除了那些有军队驻守,高墙围绕,并装备有重武器的大城市,比如我们东都,到底是什么力量会驱使这些尸兽进行大规模迁徙,至今在科学界还是个秘,我相信随着研究的进一步,会揭开谜底,操控尸潮,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即是福音,又是灾难,一方面我们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尸潮的侵袭,一方面我们要防止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尸潮来达到个人目的。” “我们再来了解一些尸兽里另一大种群,辐射尸兽,顾名思义,它们曾经是一个个不幸的活人,因为受到外部环境高强度的辐射,基因产生了突变而变异的,它们具有辐射性与攻击型,全身都是放射源,拥有超强的体质与生命力,它们也拥有着动物的本能,喜欢单独行动,不喜欢结群,和病毒性尸兽相比,它们的新陈代谢比较慢,他们会攻击人和他们看得到的任何生物,但是辐射并非都会制造出这种尸兽, 此类丧尸攻击全身皆有效果,但不能停止其行动,只能杀死,有效位置是头部与心脏。” “你们记住,还有少部分幸运的人受到辐射过后,因其摄入量并不太大,只是身体局部发生变异,其他方面和常人无异,保留着人类的特征,拥有着思考能力,他们没有攻击性,只是外形上看起来和我们稍微并不一样,比如说多出一条腿,一只手,或是只有一只眼睛,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不能将他们等同与那些变异兽,这些人在我们东都有不少,他们生活在东都的社会底层,一直饱受着来自正常人的讥讽,欺辱,过的很凄惨。” “我在外城区的一个停车场,就见到过几个,其中一个有三只手,三条腿,边上人都叫她哪吒,她和她的几个伙伴看起来都很异常。”智龙对此印象深刻,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易教授点头表示赞同,“对于这些不幸的人,我们应该人道对待,在边远的一些营地,一些民兵不分青红皂白,看到了一律看枪射杀,酿成了很多悲剧,我希望你们学有所成,把知识带回你们的营地,去制止这些悲剧。” “好了,我们现在往下讲,我们在研究中发现,有一类尸兽具有人工改造的痕迹,不排除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手中的技术,把普通尸兽进行人工改造,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将来这也是你们这些猎手们,要清除的重要任务,它们的威胁性很强。 这是一种最强的尸兽,种类很多,有动物形态的,有人体形态的,甚至有的拥有着高智商,但普遍具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它们跑得快,跳得高,生命力十分顽强,自我修复快。我们团队发现,它们是由野心家们在宿体植入病毒,对人类、动物、或是人与动物的综合体,进行手术改造,并精心培育后的生物武器,利用碳基生命来维持生命,它们简直就是杀人机器,它们为了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对于这样的猎物,我们排除行动小组,多人配合,设置陷阱,并配备使用火箭,、机枪等重武器,切莫单兵作战,在它们面前人类力量单薄的就像一个小孩。 第48章 负重前行 也不知道这翁铁面碰到什么大喜事,一向板着的黑脸舒展起来,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即使是那么短暂的一笑,也被那些眼尖的学生捕捉到,学生暗自猜测,一定是发奖金了,数量还不少,或是升官了。 殊不知原来是连日来的超负荷体能训练,他眼见一个个学员达到了训练要求,就连那班里的拖油瓶也能基本合格,赶上了第一阶段训练进度,他便发自内心地笑逐颜开。 众学员原本以为他的一笑,能换来今天训练量的减少,可事实恰恰相反,他翁铁面绝非浪得虚名,岂能法外开恩。 建立在原有体能训练的基础上,今天的训练项目有所升级,进入第二阶段的训练,他首先要求学员们回到自己宿舍,取来了被褥、铺盖、脸盆大大小小的生活物件,绑装在一起,凑足了二十公斤,众人被他搞得然后一把背负到背上。 翁铁面在一旁冷冰冰地说道:“给我绑紧点,一会儿跑着跑着松了,若是撒了一地,我叫你们好看!” 众人听罢,不由地再度检查了检查自己绑扎,是否紧实,但是翁铁面并没有给大家多少时间检查准备,只听得他一声哨响过后,全体集合,他才冰冷地说出:“今天下午训练科目,负重跑,爬上校园背后的鲸鱼脊,终点妈祖庙,男生负重二十公斤,女生负重十公斤,时男生时间六十分钟,女生时间八十分钟,听我哨声,一响就出发。” 智龙抬头望去,学校背后的这座山叫着鲸鱼脊,从天空中往下看去,形似鲸鱼的脊梁而得名,在鱼尾位置还有一座妈祖庙,班上几个好动爱玩的孩子,还趁着课余时间,偷偷溜出学校去爬过山,山下便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了,海面上飘着不少融化的冰块,海浪卷着冰块拍打海岸,风景优美,这座山海拔至少在一千米以上,来回路程至少二十个公路,这一路山路崎岖蜿蜒,坡度陡峭,若是平日里闲着没事游玩倒也轻松,换成这负重跑可成要命的负担了。 翁铁面大令一发,众人的顿时紧张起来,只听得一声哨响过后,众人不敢怠慢,拔腿出发,不甘于落后他人,更不敢浪费时间, 一些体能好的学员倒是不以为然,长时间在学校里憋着,出来户外享受这种野外生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切都很新鲜。” 对于那些刚刚才适应了前一阶段的体能训练,勉强合格的学员来讲,这又是异常进阶型的“魔鬼训练”。 一会儿,那鲸鱼脊的上山小径上就排出了一条长龙,每个人身上都会背着重负荷,可恶的那翁铁面竟然还骑着他那破旧的老实哈雷摩托车,跟在队伍后面驱赶,就像赶鸭子似的,这下是彻底断送了几个喜欢投机分子作弊的希望,这个家伙原本像躲在什么角落抽上一根烟,待队伍返程时,再混回队伍之中的,到了山路部分,翁铁面抛下了摩托车改为了跟随步行,一是为防止学员偷懒,二是保护学员们的安全,毕竟山路湿滑,一侧又是深海悬崖。 智龙和他三个死党舍友们,几天前的四百米冲刺跑,他的脚踝扭到过,至今还未好清楚,脚踝处还有淤青,缠着绷带,他心中有所担忧自己无法完成这次训练。 当讲义气的徐威向翁铁面提及此事,要求予以照顾,果不其然,被翁铁面无情地拒绝了,他自然是落到了队伍的最后,但徐威倒是不离不弃的,始终跑在他的身边,连累着徐威,智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不料那刘玄彬也刻意地“慢慢”地跑到队伍的尾巴,跑到智龙前面,朝着智龙伸舌头一笑,他是不会忘记在开学初期,自己体力不支时,智龙对自己的照应。三个人前后同行,却被那翁铁面无情地训斥道:“你们的饭白吃啦,给我快跑!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散步吗?跑得像一个小脚老太太,真丢人!” 翁铁面又大声地,用他那残酷的军统口吻训斥道,“在野外中,没有人会同情你,只有野兽才会光顾你,整个团队更不会因你们的个人原因而拖延进度,只会把拖油瓶无情地抛弃在荒郊野地中,你们爬也给我爬到终点。” 路程过半,不少人就因体力不支而气喘吁吁,身上的汗水也如同下雨一路洒落,队伍中有跑得快得,有跑得慢的,队伍变得稀稀拉拉起来,不过智龙三人还是处于队伍的尾巴,智龙的脚越发疼痛起来,后来由徐威和刘玄彬搀扶,拐向终点而去。 第49章 拳脚功夫 疲惫的负重训练在继续着,但实在是走不动了,智龙的腿又痛又酸,才仅仅是靠在一块岩石旁揉了揉腿,喘上口气,那翁铁面真是如影随形,冲过来就是披头盖头一通训斥,好在他手下留情,没挥舞起他那手上的教鞭,估计是念在智龙平日里实训成绩不错的缘故。 一大帮人正在终点线,向仍在山脊上的三人挥舞着帽子,加油呐喊,为仍在最后一段山路苦苦挣扎的三人助威,这一刻,智龙也顾不得那脚踝骨的疼痛,踩着伤腿,奋力冲刺,终于抵达了终点线,三人精疲力竭,如同一滩烂泥瘫坐在地上,智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总算是到了。\\\" 他又赶紧朝腕上的手表上看去,看看自己是否卡着点,抵达终点,可惜只差上那么一点点,就仅仅慢了一分钟。 这时候黑脸教官翁铁面向他们三人走了过来,举起了手中的教鞭,三人觉得这下糟糕了,心里暗说不妙,这下少不了一顿训斥,不定还要挨上几教鞭。 怎料,那教鞭只是在三人的脑门上轻敲一下,众人一头雾水。 翁铁面说道,算你们走运,刚好压轴到达。 三人又是一通莫名其妙,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分明是比既定时间晚了一分钟,按照翁铁面的尿性,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三人的。 怎么,难道是三人走了好运,翁铁面的手表没调好时间,慢了一分钟? 后来智龙才知道,这一次的翁铁面不铁面了,他也是法外开了恩,智龙后来才明白,翁铁面那张黑脸下也有浓浓的人情味,他的铁面无私也是为了眼前的孩子们的未来。 一群孩子站在山峰之巅欢呼着,迎向了眼前那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的蓝色,那是充满了生机的希望,大家欢呼着,把受到的委屈、愤怒、辛苦一股脑儿,通过呼喊释放出来。 “先别高兴的太早,”,一旁的翁铁面冷冰冰的冒出了这句话,迎头浇灭了这群孩子热情,“现在返程,后面还有好戏哦” 课训有所升级,不再是单一的体能训练或是力量训练,而是建立在各项基础训练上的技能型训练,深得学员喜爱的搏击格斗训练课程终于开始了,这是一门对各方面素质要求都高的训练,有拳脚的搏击技术课程,如拳击,空手道,截拳道等;有紧身抱摔技术等,如摔跤,柔术,合气道等;还安排了一些长短兵器的使用技术课程,如刀法,棍法的训练,每位学员都学习,并达到一定训练熟练要求,并不要求样样精通擅长,否则各个都变成了格斗家,这也不是公会所要求的教学目的,学院的课程目标,就是要让学员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能够自保,毕业后通过后天的努力,再成为一名格斗家,对自己将来在执行任务时多一份自信,也多一分的成功率,这样的人大有人在,最出名就是那位“神武猎手”,徐威的推荐猎手许天鹏,此人是一个训练很刻苦,对自己很严格的人,除此之外,还有天赋,就是神武这个营地,是个全民尚武的营地,他们的居民绝大部分都是同宗同族,按辈分来说,徐威得管他叫叔,所以从小到大,徐威就没少受他“照应”,徐威的天赋就此展现出来了,他在同辈孩子中最能打,看到这一点,徐天鹏这才会保荐他来学院,若是一般的孩子家,谁愿意保荐啊,如果是吃不了苦、半途做了逃兵,那对于这些保荐猎手来说,也是件丢脸的破事。 这天赋,无非就是一个孩子从小就对某项技术,无论是诗词歌赋,吹拉弹唱,还是拳脚棍棒,从小就耳濡目染,见识得比同辈孩子多,也更感兴趣,徐威从小就在棍棒中摸爬滚打,自然是天赋异禀,自然他成为这一届最能打的孩子之一,他也只敢稍微谦虚地称呼自己是之一, 毕竟还有几个孩子不服,曾非凡就是其中之一,不服那就打到你服气为止,于是一次次私下的对决都在楼顶天台进行着,但他俩总是谢绝有观众观摩,直到二人鼻青脸肿地从天台下来,谁也不知道胜负,二人又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称兄道弟。 还有一个人不服,隔壁宿舍的铁柱,他所生长的营地与徐威的营地情况相似,都是从小学武,但这家伙好胜心极强,总是变着法挑唆徐威来一场决斗,心思正确,方式错误,但徐威总是绕着道避开这货,这货觉得没面子啊,毕竟别人打都不愿意跟他打,这比输了比赛还丢面。 一味避是避不开的,冤家路窄,二人在现场的对练课上,终于对上了,擂台下面围着一圈的观众,都是同班的学员,而翁铁面站在台上,做了裁判,智龙心想是不是翁铁面这厮有意安排的一场,柱子自然是不愿意丢了这个脸面,徐威他对面子什么的,倒无所谓,他觉得真正的高手都是不屑于参与什么比赛的,这点智龙倒是有些佩服他。 于是二人终于站到擂台上了,台下的学生分成了两派,分别支持二人,明显支持柱子的人多,徐威这边也就是隔壁两间宿舍的小伙伴。这家伙得意啊,一脸嚣张,毕竟这家伙的块头比徐威还要大上一圈, 徐威终于开口说道,打完这一场,无论输赢,你以后都不要纠缠我了。 好,依你。那铁柱那口吻似乎胜券在握,十几岁的年纪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年轻气盛也是情有可原。 徐威心里暗想,今天就在这里就让他受点小挫折,吃点小苦头,让他懂得自己几斤几两,总比外面执行任务时受到挫折好得多。 身为裁判的翁铁面自然也是有这样的想法,徐威看了看翁铁面,他是想和这个铁面无私的教官打上一场,替这么多日子来吃尽苦头的在场兄弟们出口恶气。 徐威在分神中,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徐威只觉得面门有,一阵刚风来袭,铁柱,人如其名,拳大力沉,但沉不住气,又心高气傲,轻视对手,一上场就使了全力,想仅凭一招,就解决了战斗。 徐威暗道,这家伙平时的饭算是没白吃,力气大过常人,而且一上场就使了全力,这家伙有多少气力这样挥霍,估计这货平时打架都是一招解决呀,才这么想当然,总而言之这货就是没有实战经验,特别是对高手的实战。 这个出拳也速度太慢了,就这一个间隙,徐威脑子里都过了多少个念头了,从徐威的眼中看去,铁柱的出拳就像打太极的慢动作,随便轻松一躲,便轻松化解了。 在这个过程中,徐威反应快,身法好,脚下速度足够快,有充裕的时间,一边躲闪,一边予以反击,但徐威没那么做,他想逗逗这个自以为是的大个子。 第50章 梦中情枪 徐威在分神中,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徐威只觉得面门有,一阵刚风来袭,铁柱,人如其名,拳大力沉,但沉不住气,又心高气傲,轻视对手,一上场就使了全力,天真地以为仅凭一招,就解决了战斗。 徐威暗道,这家伙平时的饭算是没白吃,力气大过常人,而且一上场就使了全力,这家伙有多少气力这样挥霍,估计这货平时打架都是一招解决呀,才这么想当然,总而言之这货就是没有实战经验,特别是对高手的实战。 这个出拳也速度太慢了,就这一个间隙,徐威脑子里都过了多少个念头了,从徐威的眼中看去,铁柱的出拳就像打太极的慢动作,随便轻松一躲,便轻松化解了。 在这个过程中,徐威反应快,身法好,脚下速度足够快,有充裕的时间,一边躲闪,一边予以反击,但徐威没那么做,他想逗逗这个自以为是的大个子。 无论来自各方的攻击,迎面的直拳,击打腰腹的摆拳,横扫腿部的鞭腿,蹬向小腹的直踹,一一都被徐威轻易躲闪过去。 这一通乱打,耗去了铁柱绝大部分的气力,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反观那徐威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翁铁面早已看出,这胜负已有分晓。 那铁柱浑然不知,还气喘连连地抱怨,你倒是出手啊!你倒是出手啊! 好,那我出手了,你可接好了,徐威应了他。 “那你休息好了吗?”,徐威再问向了铁柱。 铁柱憨憨地点头,好了好了,来吧。 铁柱恢复了些气力,却仍不知合理分配体力,又是全力一击,看来他是完全习惯了这种程咬金三板斧的打法,这家伙倒是个实在人,打出的每一拳都是实实在在,绝不偷懒打个折扣,毫无对战经验,不知道合理分配体力,更不知道虚虚实实,虚实结合的策略。 徐威这下倒不闪避了,他倒是想试试这家伙全力的一击,力道到底有多大,于是就趁着这铁柱全力一击,击打向他胸膛的时机,大胆地张开了自己的巴掌,肉掌迎上拳锋,硬生生朝着铁柱的拳头一把抓了过去,抓得准确,一把握住,两人这是第一次肉碰肉,那力道直透徐威的掌心,力道大过常人,着实不小,但是力量很散,穿透力小,杀伤力不大,徐威顺着铁柱的拳势,往后一拖卸去力道,再顺势用一拉,一化一拉,铁柱竟向前摔了个狗吃屎,当他从地上爬起来时,竟然一脸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翁铁面在一旁,瞧得清楚,胜负早已分,这铁柱空有蛮力,不知道如何使用,毫无比武经验,在徐威面前,他就像一个拥有天生神力的孩子。 这时徐威友好地伸出右手,拽起了地上的铁柱,周围响起一圈热烈的掌声。 你说的,以后不纠缠我哦 是,是,是,这一战铁柱彻底服了徐威。 晚上的枪械专业课,又是一堂让孩子激动不已的军械课,这次登场的家伙不简单,除自动步枪之外,又介绍一大枪族,散弹枪。 这堂课,曾一凡找到了他的梦中情枪。 当军械老师把几把造型各异的霰弹枪亮相在讲台上时,这几把霰弹枪威风赫赫,引起现场男生不小的骚动,课堂上七嘴八舌显得乱,不少孩子见识过,自然喜欢讨论一番,在同伴面前卖弄卖弄。军械老师也是一脸的无奈,毕竟这已经是多少回了。 而他,曾不凡,目瞪口呆地看着盯着桌子上其中的一把枪,那表情犹如一个刚释放出狱的长期徒刑分子,在路上看到的第一个美女那般。 安静,安静,我们开始上课。军械老师敲了敲黑板,课堂上才安静下来,纷纷取出了笔和笔记本,准备开始做记录。 “这把枪叫霰弹枪,顾名思义,它打出的子弹是散开的,所以被称之为霰弹枪。” 霰弹枪是一种大口径武器,多采用火药,或是采用压缩空气作为能源。霰弹枪管子粗、口径大、无膛线、子弹多为十几或者几十发小型钢珠构成,发射时声响巨大,在近距离目标被击中后会成蜂窝状。 散弹枪分为民用霰弹枪和军用散弹枪,我们比较容易获取到民用型的散弹枪,曾经在一些枪械商店都能买到,甚至在一些住宅里都可以找到,你们营地里的民兵不少也配备了这种枪,你们都不陌生,可能有些学员还摸过,所以你们会在这里得瑟。” 也许是年纪比较相近的缘故,枪械老师的随口而出的话,逗得哄堂大笑。 “有时候我们在执行任务时,面对数量多的变异兽群包围,或是速度敏捷的变异兽时,霰弹枪尤为好用” 霰弹枪打出的子弹多是集束的球形弹丸(也叫霰弹弹丸)。枪膛内枪针撞击火药爆破,产生的能量,把子弹内的钢针或钢珠冲击出去,进而对近距离的目标造成巨大的杀伤力。 这种枪的构造简单,甚至有一些装备落后的营地,一些有经验的工匠,找来一些材料,都能自发加工,但这样的土枪,并不耐用,精准度差。 “我们常见的有雷明登m870散弹枪,就是这把,”说罢,他操起了桌子上的一把散弹枪给学生们展示,这把枪的线条很漂亮,只见全身乌黑,外形霸气,结构紧凑、构造复杂却,线条流畅。 “它的弹匣容弹量为3到7发不等,但都是通过下方供弹,弹壳会从侧面弹出。” 见他举着枪瞄准着,详细地讲解说道,“这把枪在民间的保有量很大,是一支很有效的武器,你们要在后面的实弹射击课上要掌握使用它。” 就是他,就是他,曾一凡看着这把枪血压开始飙升起来。 “这一支是温彻斯特防卫者霰弹枪,”军械老师又抄起了另一把旁边的散弹枪,介绍道:“在上个纪元时期,这把枪是警用枪,在警察部队中有着广泛的使用率。它长约1.米,重3.3千克,可装7发12号散弹。”只见该枪枪身修长,结构设计简单,枪管乌黑,枪托是乌木结构。 这些都是好枪,对于一个优秀的猎手来说,你们必须熟悉它们,使用好它们,都有利于你们将来完成任务,战胜变异兽。 曾不凡对这把枪是越看越爱,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饶有兴趣地听着老师讲解的每一个细节,他觉得他与这把枪有缘份,估计这孩子小时候有被群狗围咬的惨痛经历,当时就恨不得自己手中能有这么一把枪。 后来,他还是和这把枪结下了不解的缘分。当老师叫他到台上实操时,当他一手把持住这把温斯顿特散弹枪时,他就觉得这把枪是为他量身得做,那手感,那身,简直就是自己的梦中情枪啊! 情不自禁间,他把脸面贴在了枪上,小心地摩擦,想象着自己在战场上叱咤风云,单英战群兽的情形。 第51章 沙盘推演 每一个周末,有一天宝贵的自由时间,这一天不要体能训练,也不要做那些枯燥无聊的笔记,这一天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有一些人直接睡上一天懒觉,把一周所欠的觉都补回来,有一些人会三两相约去爬山看海,住在东都的学员会可以趁机回家一趟。 猎人学院得时光,每天过得紧张,却快乐充实,时光飞逝,智龙已经几个月没见到隼鹰了,有些想念,他打算去看看他,隼鹰在离校的时候,已经给了他一把住所的钥匙,叮嘱他时常回去看看,智龙忙于训练学习一直没空,这个周末无所事事,他便铁了心回去一趟,见见隼鹰,一起吃餐饭,把自己在学院的情况都告诉他。 周日智龙起了个早,在学校大门处,他填写了离校事由,事由就是探亲,出了校门,他迈着轻快的脚步,吹着口哨轻松上路,这是他开学以来的第一次离校。 红墙之外街道依旧,人来人往,商贸繁忙,外城区比中心区更热闹。 再见到隼鹰的时候,智龙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目光变得更加坚毅而自信,初来时身材很单薄,现在变得壮实了许多,个子也长高些许,隼鹰一见,惊喜万分,他捏了捏智龙的胳膊,又锤了锤智龙的胸膛,高兴地说道,“不错嘛,完全变了一个样,快赶上我了”,眼见这些外在的变化,隼鹰清楚,这娃自是在学院里没放荒废光阴。 中午,隼鹰搞来一只香喷喷的烤鸡,一盘的烤蘑菇,又开了一瓶价格不菲的上乘白酒,不太好酒的智龙也开了荤,才喝了一小杯,脸上泛起了酒意,脸开始红了起来。 酒是种很神奇的东西,几杯下肚,两个原本不爱说话的人,一下就话多起来。 隼鹰先开口问向智龙,学院生活怎么样? 智龙如实回答:很好啊!每天都有新东西学,很充实,也很有挑战。 隼鹰又问:“上了这么久的课,都上了啥?” 智龙便把在学校里学的和盘托出,理论知识,体能,力量,格斗,枪械,射击什么的,上课时的有趣事情都描述一番。 隼鹰点了点头,回答说,和我们原来的都差不多,快期末考了吧! 智龙点了点头,好奇地问向隼鹰,这期末考都考哪些内容? 隼鹰灭了咩了一口酒,不紧不慢地说道,问得好,想要我告诉你,来,陪我喝上一杯,又是他帮智龙面前的小杯添满。 智龙自是爽快地敬了隼鹰,再一口焖下。 隼鹰见了很是高兴,当即说道,“也是能喝的”,智龙忙取了酒瓶,给隼鹰的杯子里斟酒,又主动敬了隼鹰一杯 继续说道:“我记得原来的期末考试,无非就是文考和武考两场,文考有做试卷答题,或者沙盘推演,二选一,运气好就做做试卷,毕竟题目都是死的,简单;运气不好的话,嘿嘿,就沙盘推演,那玩意千变万化,得动动脑经。武考又有野外生存,格斗实战,枪械射击,你要慌,平时认真学习训练,到考试时,这些都不是事。” 隼鹰又呡了一小酒,特意告之智龙说道:“沙盘推演,这玩意你可要注意哦,当时可是考倒了不少人” “沙盘推演,那是什么?”,这是智龙第一次听到的新名词,很好奇。 “就是下一盘棋,你不要怕”,隼鹰倒是解释得轻松。 “那时候,我们沙盘推演的考试项目是,对抗尸潮来袭,我和你叔父四人,要据守营地一周,面对尸潮来袭,要保护营地里的居民,这场考试,我们主要依靠了金圣的火龙术和陷阱,我们设计了一个巨大的深坑,用猎物将尸群主力吸引到坑内,金圣得火龙术派上了大用场,那些场考试好像就我们宿舍小组通过。”,隼鹰颇为得意的说道,但是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出的沙盘战场,却把智龙带入到沙盘上那假想的战火中去。 这场饭。智龙是陪这隼鹰从中午吃到晚上,智龙第一次见到隼鹰那么多话讲,他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智龙不知道隼鹰是有多高兴,孩子总算是成长起来了,可以去独当一面了。 在路过旧篮球场时,他朝着铁网内看了看,本想顺路也看看尹霖姐妹俩,可惜篮球场内空无一人,也不知道啊这帮家伙干啥去了,也只好作罢,那就改日再来吧! 果不其然,被隼鹰说中了,易教授的期末考试果然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考场设在摆放有一个巨大沙盘的教室里,沙盘里的模型是一个微缩的废弃的城市,里面惟妙惟肖地展现出了一座城市全貌,有写字楼,商场,超市,街路,汽车,一切构成城市的要素它都有,居高临下,众人看着它,就好像是神在凝视着这人间的城市那般。 是的,他们这些人将要主宰这座沙盘城市里发生的一切,他们将推演事情的进展,创造出一场千军万马救孤的奇迹,黑色密密麻麻的小塑胶人儿是尸兽,他们组成的黑色潮水,可不就是尸潮吗?在尸潮团团包围下,几个红色小人正是假想的幸存者们,正可怜兮兮地栖身在一栋七层大商场的楼顶,情况危急,那尸潮已经填满了楼下广场的每一个角落,商场只有一个被加固了的大门,仿佛尸潮随时都要破门而入,冲入商场之内。地上有行走尸兽,高层有纵跃尸兽,天上还有飞行的变异兽,尸潮军团可谓海陆空立体作战,优势占尽,这是一份的确很难的试卷。 沙盘推演本多用于战争时期,军事家们为了推演战局应运而生,在这个沙盘里,军事家们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军事才华,运筹帷幄,从理论上左右战局的发展,从而制定出行而有效的战术,它就像一盘象棋,充满趣味却又杀机四伏,沙盘推演更直观。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战术,现实的执行中,遇到的变数更多。这种突如其来的战局,很考验一个小组指挥官的应变能力和指挥能力。 身为考官的易教授在这盘棋中扮演的尸潮的驾驭者,而每一个四人小组扮演的是进入城市搜救的猎人小队,他们要开动脑筋,利用这个学期所学习的理论知识,把天台上几名幸存者给救出来。 粮食,弹药,交通工具等物质资源一切都有定数,直升飞机只能动用一次,每次只能坐五人,搜救小组必须在规定时间内穿过尸潮,抵达天台,并将幸存者们营救出来,难度不小。最难得是每个小组上场只有三十分钟,推演过程中走出的每一步都不能反悔。 每一个小组先私下进行研究讨论,再派出一个代表,现场在沙盘上与易教授对弈,出场顺序以抽签决定,智龙他们这一组运气很好,排到了最后,意味着他们有最多的时间来准备,还可以从别的小组的失败中吸取经验。 第52章 一鸣惊人 体能训练上,一直是宿舍拖油瓶的刘玄彬在场沙盘推演中一鸣惊人。 别看平日里这家伙总喜欢为自我开脱,对武夫抱有负面的看法,瞧不上有勇无谋之人,说那体能好的人不过是一介武夫,以智取胜那才是上上之道。 但这一次得沙盘推演,他的智谋之术得以施展后,大家才认识他并不是在吹牛,倒是有些过人的本事,他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 面对着沙盘,调兵遣将,前面的几个小队的方案,纷纷败下阵来,那些不假思索的简单战术都被易教授扼杀在摇篮之中, 第一个小组的方案,在小组入城时就缺乏充分的考虑,轻易就使用了直升机唯一的一次宝贵权限,他们虽然轻松地乘坐直升机抵达指定地点的上空,再通过高空吊绳的方式安全进入天台,但注定了他们在后期撤退上拿不出有效的方案,他们虽成功渡过了尸潮,却无力突破,最后只能据守要塞,弹尽粮绝而败北,导致沙盘前的考试的几个学员发生口角,超出了规定的推演时间,推演崩盘。 有二个小组,多了些时间准备,又看了前者的败笔之处,算是准备充足,入城不敢轻易使用直升飞机,也计划着把这唯一的一次乘飞机的机会留到了撤离时,但是按他们的方式入城动静太大,极有可能掀起了尸潮的狂暴。 他们提出了使用改进后的重型加强卡车或是装甲车的想法,冲击尸潮,突破尸潮的封锁抵达援救点。 易教授的随口一问,就拿捏住了他们的死穴,易教授是这么问的,你们可曾考虑过这种废城中的交通设施的情况? 第二小组的成员便哑口无言,难以回答。 是的,他们想凭借重装备突围的想法太天真了,既忽略了城市的交通已经彻底拥堵瘫痪,道路设施彻底损坏的因素,又忽略了重型交通工具的噪音,会激起尸潮的狂暴,尸兽的躯体堆积,导致车辆无法前行,最后陷进泥沼之中无法自拔,他们可以说是出生未捷身先死,易教授无情地宣告推演崩盘。 如果把第一组和第二组的方案结合起来不失倒有几分机会,直升飞机高空进入营救点,商场找一辆大型客车或是货车进行改装,倒是有一定机会,还是忌惮于道路设施的情况,和突破方向的尸潮数量,如欠缺考虑,稍有不慎还是会被尸潮所吞噬。 另有一个小组方案可行,但是代价太大了,牺牲了整个小队换取了幸存者的生命,可谓悲壮,他们也突破了尸潮,选择了据守要塞,想方设法联系到的直升飞机只能搭救四人,小组成员被涌入的尸潮所吞没了。 这下轮到了智龙团队压轴出场了,智龙做为团队的指挥官主持战局,首先他们采取了气味上的混淆战术,那种将尸兽恶心粘稠的体液涂抹到肌肤上的做法,是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一个常人也难以接受,这个想法现场一提出,就遭到在场同学的讪笑,但是却得到了易教授的认可,只见他频频点头,如此打破常规的想法,那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听到,不用说这一定是出自刘玄彬那颗与众不同的脑袋。 易教授微笑地点头,示意着继续往下说,智龙拿起了指挥棒,指点着沙盘上商场大门是绝对不能打开的,突击队员又如何能进入商场呢?分析了地形,还是选择地下的下水道管进入,那里的尸兽数量不算多,即使有一些,便可采取声音引诱的方法,引开在管道口的尸兽,而进入下水管道后的另一个问题是如何通知七楼天台上的幸存者下来打开管道盖,放入小组成员呢?暴破进入的代价是巨大的,声响会惊动附近大片的尸兽,那如何能达到悄无声息又有效地通知呢? 这沙盘推演现场虽没有硝烟,迷局中却杀机四伏,沙盘旁的试训者们,无不殚精竭虑,把全身本事都拿出来了。 智龙小组拿出了一个原始又行之有效的办法,飞箭传书,当小组抵达商场楼下区域,由小组成员向天台发箭矢通知楼顶的幸存者,箭矢上夹带纸条,注明对接的时间地点,由商场内幸存者打开下水道的盖子,小队入驻商场。 后一步加固商场内安全点的防御工事,使用电台联系直升机前来救援,将5名幸存者用直升机运救出去,机上最好能安排挤进一名队员,持武器对抗空中威胁,若是安置不下,也可向机内幸存者发放武器。 最后队员们如何撤退,智龙小组给出了两种可行方案,第一种方案吸收了第二个小组的改装重型大车突围的点子,有所区别的是,前期利用声响,制造假象引诱尸群调虎离山,创造突破时机。 这时候,易教授突然开始提问,你们是如何制造声响?智龙自信满满地淡然回答道,可利用商场内的高音喇叭。这一切尽在智龙四人的计算之内。 易教授微笑着点点头,无法反驳,这是个很完美的行动计划,让他无法挑刺儿,他留意了眼前这四位孩子,这些少年前途无量啊! 第二种方案就是再次全身涂上尸液,趁着尸兽注意力最薄弱的时候,怎么进来,就怎么撤出。 很好,易教授很认可智龙小组的行动方案,毋庸置疑,他们四人是这场沙盘推演的胜利者。 第53章 另辟蹊径 武考也如期而至,武考是各项指标综合的大型考试,将负重奔行,野外生存,射击,格斗等小项目串联在一起,学员们必须在指定时间内,背负起30多公斤的包裹,在指定时间内到达目的地,才算合格,根据抵达时间,设置优秀线,合格线,这是一场从体能和技能各方面,都检验学生综合实力的考试。 一大早,智龙便和众考生在校门口的起点等待着,身上背负着自动步枪,被褥,各类专用设备和生活用品等,整装待发,各个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必须在120小时内,穿过鲸跃脊右侧的一片密林,拔山涉水,穿越激流飞瀑,在里面生存,客服对各种未知的困难,完成任务,抵达终点。 随着翁铁面的一声哨响,众学员们从校门列队出发,先抵达东都外城区的南门,南大门以外就是一片广袤的森林,也是本次武考的起点,浩浩荡荡的几十人,各个重装,背负武器,一路上行色匆匆,步调整齐地穿过了中心区和外城区,引得路人注目,大概半小时后,队伍抵达了这次武考的起点, 起点处,翁铁面手持发令枪,等待众学员的就位,智龙和宿舍三人组成了一个小组,他们必须相互协助,参与这次武考,出发前,智龙让其他人与自己对了对表上的时间,又叫其他人再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行李。 只听到一声枪声,学员们从起点冲出,纷纷钻入了密林之中,生怕自己落后他人,但智龙看起来不紧不慢,他有条不紊地把小组带到一个安静的地点,眼见其他学员一个个都从身边经过,曾不凡不免有些焦急,喊道,\\\"你们不跑,还躲这里干啥?\\\" 智龙冲他说道,“喊什么喊,急什么,会差这两分钟?” 智龙把地图拿出来,展开铺在地上,见智龙照着地图开始策划路线,曾不凡便不再多言。 从出发到终点,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但是一路上障碍重重,既要横渡河流,又要翻山越岭,如不出意外,会比其他好走的路线节省下两天的时间,然而在路上如遇到一些未知情况,阻挡了队伍前行,那恐怕付出的代价更大。 智龙询问了大家的意见,没有反对票,这便再钻入了密林中,去探访那未知的区域,其他小组成员偏好于选择好走的路,那些路上已经有前人踏出的足印,毕竟趋利避害的人的本性,唯有智龙小组知难而进。 密林中幽暗少光,无路可走,智龙走在最前手持着指南针,领着小队开山斩棘,在鲸鱼脊底下的山谷中艰难地前行。 另一侧的山岗上有其他小组踏着山径,顺着鲸鱼山的背脊前行,慢慢地超过谷底的智龙小组,但其他小组后面要走的山路蜿蜒曲折,还要上下坡,拉长了线路,反观智龙这边走的是直线,理论上智龙小队要快上不少。 在地图上标记着,行程过半时,山谷里会有一条河流,将拦住了智龙小组的去路,这也是其他小组不选择走这里的缘故,但高风险投资带来的不仅仅失败,也有高额的回报。 从上午走到夜晚,智龙小组终于要面临这条河了,站在岸边,只见河宽约三十多米,河面上覆盖着一层薄冰,显然这层冰是无法支撑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若不渡河,那么就只有原路返回,没有第三种选择。 那就只好硬着头皮渡河,四个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浑身是火,又怎怕那寒风凛冽,河水刺骨呢? 智龙从背包里取出了一瓶高度烈酒,一人灌上一口,浑身发热,趁这个间隙,四人赤条条地跳下河,钻入水中,头顶着包裹,趟水渡河,不料河水尽然比岸上温暖,河水也不遄急,脚下的河底也不深,都是河卵石,河中间的最深处也不过只到四人的下巴,从河里起来的那一刻,寒风吹到众人身上,浑身打起了哆嗦,一阵冰冷刺骨,四人急忙擦干了身体,换上了干衣服,再灌了上一口烈酒,晃过气来,继续前行。 智龙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深夜十点半,夜路难行,早已腹中空空,饥寒交迫。 四人寻得一处开阔地带,决定停下来休息过夜,便四下拾取了一些干木柴禾,燃起篝火,将带来的干粮置于火上烤热,为了节省行军时间,学员们喜欢携带一些轻便又顶饿的食物,大家开了几盒军用罐头,几块土豆饼(土豆磨成粉,做的一种饼子,很顶饿),一勺罐头一勺饼子,吃得津津有味。 为赶行程,睡眠时间被压缩到只有六个小时,期间四人轮流值班,一人一个半小时,为的是防止那变异兽偷袭。 由智龙带头值头班,另三人就裹着厚毛毯就地入眠,第一夜所幸无事,安然度过,就在天蒙蒙亮时,小组再次动身出发。 当队伍行至一处落差高达十几米的断崖处,面对着十几米高,冰冷光溜的石壁,如何攀爬上去,犯了难,四人环看四周,俱都是光滑的石壁,攀爬难度很大。回头是不可能的,那将远远落后于其他小组的进度。 妈的,智龙情不自禁地暗骂了一句,这石壁在地图上并没有具体的标识。 曾不凡也不淡定起来,都说这条路行不通的啦,放着大路不走,偏偏要走小路,就算我们走大路,也不会输给他们的。 少说废话,都走到这一步了,你是想回去吗?你要回去你回去,我们可不回去,我们绝不拦你,徐威在一旁训他。 曾不凡自然是不服气,但是不服不行,毕竟小组中的人都向着智龙,只得嘟喃说了一句,都给你们带上贼船了,哪还翻得了身。 智龙从包里取出了一捆的攀岩用的绳索,又从地上找了一根结实的木棍,牢牢地绑在绳子的一端,抓住木魂,用力地朝石壁顶一把抛去,再抓着绳子往下一拖,希望那木棍能勾到什么,找到一个着力点,四人便可以顺着绳索攀爬上去。 第54章 突然袭击 一块高耸光滑的石壁拦住了智龙小队的去路,智龙先从包里取出了一捆的攀岩用的绳索,又从地上找了一根结实的木棍,牢牢地绑在绳子的一端,抓住木魂,全力地朝石壁顶一把抛去,刚抛上去,他再抓着绳子往下一拖,希望那木棍能勾到石壁上游的什么,找到一个着力点,四人便可以顺着绳索攀爬上去。 这次可没有那么幸运,智龙连续尝试了几次均未果,甩了多次后,手臂却觉得酸软,就换了另三个人,多次尝试均也是未果,可见此石壁处本是一处瀑布,石壁的上方也是一条河道,常年经流水的冲刷,变得光滑,无出着力。 四人在这里困了良久,仍想不出良策,这时候智龙把身上行李一脱,置于地上,身体顿时轻松下来,便对四人说道,我们必须试试看,不能坐以待毙,我先上去,等我攀上去后,再把绳子放下来,你们再爬上来。 徐威担忧地说道,可这石壁可光滑的很,很不好爬啊,如果不小心滑一下,那就糟糕了。 智龙已经把绳子缠绕在身上,又取了锋利的军用匕首叼在嘴上,这边已经开始攀爬,他头也不回地回应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 那石壁终年受水流冲刷,光滑难攀,手指无处着力,唯有用匕首再石壁上,开凿出一个个着力点,好在匕首顺手,坚硬锋利,岩石的土质构成也并不太坚硬,智龙勉强可以用匕首在石壁上凿出一处处窟窿,每成功一处,就往上攀爬一步,一步一个脚印,爬到一半时,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智龙成功凿出了5个窟窿,爬了一半的高度,他已经是手指发抖,腰腿酸累,攀岩主要靠的是手指上的力量和核心力量,有时候若凿出的窟窿小了,甚至只能用三两根手指,要勾悬住一个身体。 而这时智龙为给休息创造条件,找到了三个着力点,让自己的身体稳定,就在原地休息了片刻,又继续向上凿石攀爬而去,后面有了些经验,动得了这岩石上的土质构成,尽量找那些好凿的地方下手,效率提高,再过的不久后,智龙终于轻盈地一翻而出,直达石壁顶,这一路攀爬是有惊无险。 那根攀爬绳索的另一端从天而降,另一端则被智龙牢牢地绑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他坐在一旁大口地喘气,眼见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爬了上来,徐威高兴底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伸出了大拇指说道,“好家伙,本事不小。” 小组为了赶拉下的行程,加快了脚步,第二个晚上,小组又寻觅了一处避风良处,进行扎营休息,直至后半夜,篝火的温暖,加上奔波劳顿,睡的很沉,就连那值夜班的刘玄彬,也挡不住困意来袭,开了小差。 此时,细碎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越来越近,直至眼前,四人还在酣睡,唯有刘玄彬被猛然惊醒,只见七八名军人模样的人的举着枪,将他们团团围住,这几人身穿东盟军军服,一脸迷彩,野战军的扮相,刘玄彬还没来得及举起枪,就被其中一人用枪指着,摁倒在地,他们手法娴熟,迅速便缴了智龙四人的枪,并将智龙四人双手捆绑到背后,丢到了火堆边,那行李和枪支就丢在火堆身旁,伸手就可以勾到的位置,可惜他们是眼巴巴地瞧着,也没有任何办法。 军人中有一人,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年轻,客气礼貌地开口说道,“大家请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东盟军人,我们是翁老师邀请来,参与你们考试的,在你们的这次考试中,我们扮演的是反派角色,执行突袭任务,很不幸,你们失败了,被我们偷袭成功,按照游戏规则,你们要退出考试。” 四人听得是面面相觑,这一出戏唱的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不免暗下开骂那翁铁面太阴险了,连考试也要超纲了,还有没有信用。 “这样就算是输了?”,曾不凡显然还没彻底醒过来,一脸懵懂。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们?”,智龙问道,天色太黑,谁也没注意到,他正在一点点地向着火堆挪了过去。 “我们打算把你们送到终点,交到翁教官手里。”那名军人回应道。 “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被你们俘虏了吗?”,智龙继续追问着,继续往火堆挪动着,但是他的手已经感受到火焰的灼热了。 “那其他的小组都成功地躲过了你的偷袭了吗?”,智龙问询着,再悄悄转移开军人们的注意力。 “不是,你们是我们碰到的第一个小组。” 军人如实回答。 “真的吗?那么说,我们是最快的。”,智龙佯装高兴。 “没错,你们是最快的一组,可惜了,可惜栽在我们手里”,军士用遗憾的口吻说道。 这时候智龙的手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灼伤疼痛,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燃烧的火焰,但他此刻他竟强忍住那灼热的疼痛,面不改色地看着那名军人,继续问道:“你们是在这里守了很久吗?不然怎么能发现我们。” “并不久,是你们的篝火出卖了你们,我们很远就看到了这堆火焰,这才寻迹而来,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来了,实话说你们的行程很快,比我们军队还要快,真不可思议。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走的。才用了三天。” 话语间,智龙感觉紧缚的手腕忽然一松,这位军人所不知的,在不知不觉中,智龙已经悄悄地烤断了手上的绳索,并逐一帮小组另三人手上的绳子烤断了。 这时,那几名军人仍蒙在鼓里,浑然没有察觉四人背后的小动作,为首的那名军官向四人说道,“起来吧,跟我们走吧。\\\",他是准备把智龙四人送到翁铁面手中。 怎料,四人互相间对视一眼,便知意思,飞快地一一抄起身边的步枪,同时滚入一旁的密林的幽黑之中,丛林中还传出出了智龙的声音:“朋友们,胜负还未分呢,” 结局不用猜,普通训练出来的士兵,面对这些通过魔鬼训练出来孩子,实力悬殊过大,这才不到一小时,结局反转了,智龙四人躲在暗处,神出鬼没,通过声东击西的战术,在不打出一发子弹的情况下,逐一将八个士兵都缴械制服了。翁铁面的良苦用心,也是想看看这些孩子的训练在实际中的表现,结果令他很欣慰。 突袭这一关通过后,智龙小组首先抵达了终点,取得了71个小时的成绩,比第二名的成绩快了近一天,120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内,参与考试的12个小组尽数通过,这场武考很成功。 第55章 东都谜案 双优的成绩,给这个学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算是给隼鹰的栽培之恩,最好的回报了。有一个月的假期,很多学生嫌弃回家路程太远,选择留在学校,只有少数几个东都的本地学生,他们条件好倒可以回家,过个舒服的假期。 智龙宿舍四人也都选择留校,这一下没了上课,没了训练,日子变得无聊起来,智龙就打算到隼鹰那里去住上几天。 一来到隼鹰的住所,隼鹰并没有在家,像是出去有段日子了,这家里垃圾成山,很是邋遢,智龙苦笑地自言自语说道,果然是不拘小节的男人,日子能过成这样。 智龙打算在这里住上些时日,这便抄起了扫帚,开始忙碌起来,扫出了一堆的垃圾,又拖一拖,擦一擦,房间这才整洁清爽起来,忙完后,他躺在沙发上翻一翻书,打了个盹,闲着没事,他把那把阿卡半自动步枪取出来,准备清洁一下,哪知这枪已经被护理过了,还刷上了机油,智龙心想,这隼鹰不讲卫生,但是对枪比他自己还好。 又呆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想着到那高空索桥上去溜溜,看看风景,索桥是连接高层建筑之间的通道,风一吹便在几十米的高空来回晃荡,索道看似不牢,其实牢靠,一开始智龙走在上面,看着下面几十米的高度,不免头晕腿软,用力拽紧了索绳,小心翼翼地往前跺步,生怕自己踩空了,他走着走着慢慢也适应了,竟然还饶有趣味,眼见有对面有来人,大人小孩走在上面如履平地,这些常年生活在高空的人,早已司空见惯。 智龙通过这些高空索桥在大楼之间自由穿行,从这一座高楼穿至那一座高楼,无拘无束,这一片街区的楼群间,大楼与大楼有索桥相互串联,街区之间的楼群再通过索桥相连,就把一幢幢独立的大楼连接起来,形成了独立于地面的一片空中城镇,在上面行走如云中漫步,有些大楼内不仅仅是住宅,还有一些摊位和商店,这些高空的居民甚至可以不用下楼,就可以生活了。 当篮球场的篝火被燃起时,智龙从上往下看去,看到了几个蚂蚁般大小的几个人围向篝火,智龙看不清尹霖是否有在,便坐了那升降机下到地面,径直走到铁丝网前,他没看到尹霖,有些失望,正打算离开,一川叫住了他。 智龙和他小聊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及尹霖,怎么没看到她。 一川一脸憔悴,好像睡眠不足,她说,尹霖出事了。 智龙关切至极,忙问道,什么事? 一川见他真心关切,这便才说,若琳失踪了。 智龙很惊讶,急忙追问,失踪多久了? 一川回答,一周了。 智龙又着急地追问,你们去找了没有呀。 一川回答说道,找了找了,这周来,我们几个人,把东都外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智龙闻讯心底着急,一想到若琳那天真可爱的小脸和她懂事的样子,内心更是难受。 智龙想多了解些情况,又继续追问,若琳是怎么弄丢的。 一川便把知道的一一告知,说道,那天下午,和往常一样,若琳喜欢和住在附近的几个小孩一起玩耍,一般快天黑的时候,若琳就会自己回家,但是那天晚上,我们等不到人,于是就出去找她,可找到半夜,也不见个人,我就去问附近家的孩子,那些孩子说,他们下午玩捉迷藏,若琳本来是躲在小巷子里的垃圾桶旁,后来他们也找不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还以为若琳已经自己回家了,哎,这两天尹霖失魂落魄的,人都瘦了一圈,我们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你帮帮她吧 智龙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又问,那尹霖现在在哪里? 一川说,尹霖现在应该在一家食品工厂上班,那家工厂不远的,就拐个弯走个几百米就到了。 智龙告别了一川,来到那家食品工厂,这家工厂规模挺大,专门生产军用罐头和营养素,几根大烟囱正在冒着烟,已经是在开工。 智龙想进厂,却被门卫无情地拒绝于大门之外,说是上班期间谢绝探访。智龙转念一想,抽出了两张百元货币,趁旁人不注意时,悄悄塞到那门卫手里,那门卫一见,得了一笔意外之财,顿时塞入兜内,笑逐颜开地让智龙等着,他去帮智龙喊人。 再过一会儿,尹霖那曼妙的身影从大门里走出来了,原来她那英姿飒爽的样貌全然不见,只有一脸憔悴,精神萎靡,显然是牵挂过度多日未睡。 智龙不免有些对她有些心疼,温言安慰说道,若琳的事,一川已经对我说了,我们会尽力去帮你找若琳的,放心吧,你要养好精神来,健健康康的才好照顾她。 尹霖看着智龙,那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哽咽地说道,妈妈临死前交待我要照顾好若琳,我就剩下这么个妹妹了,她从来没有离开我身边,她才六岁,这么冷的天气,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冻到被饿到怎么办,被坏人欺负了怎么办,我不敢想,我对不起妈妈,都怪我都怪我,她一边难过地流泪,一边开始扯拉头发自残。 智龙生怕她伤害到她自己,急忙把她双手摁在墙上,继续安慰她说,放心,有我在呢,我会找到若琳,把她带回你身边。 你?帮我?尹霖不大相信智龙的承诺,毕竟智龙也是和她一样,二十出头的半大孩子,一个性格善良的普通人,智龙也只是好意安慰她,能有什么大能耐。 智龙听她语气,显然不太相信自己的本事,这便把身份说出,我是皇家赏金猎人,你这事我是帮定了,放心。 你是赏金猎人?尹霖瞪着她那双杏仁大眼看着智龙,智龙那坚毅的目光给她肯定的答复。没想道智龙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事。尹霖便如同一个听话的乖女孩一样,含着泪用力点头同意。 她突然对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依赖感,不知道是来自智龙的自信还是他身上猎人的光环,从她来到这个城市的那天起,她就得面对那些毛手毛脚的猥琐男人,不得不把自己温情的一面深藏起来,露出她带刺的一面来保护自己,而智龙却让她唤醒了自己深藏已久的女儿情,她渴望自己像小鸟一样依附在智龙可靠的肩膀上。 第56章 皇家酒吧:自身赴会问究竟 智龙见那尹霖哭的是梨花带雨,心生怜悯,便让尹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这一刻智龙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智龙高出尹霖半个头,尹霖便把头埋在智龙的怀里抽泣,智龙轻抚着尹霖的长发,轻声说道,好啦,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你尽管放心去上班吧! 尹霖此刻便如一个温顺乖巧的小女孩那般,嗯嗯,连声答应。 智龙与尹霖聚了有大半个时辰,待尹霖的情绪恢复后,智龙便离开了,他要开始履行他的承诺,临走时,他给尹霖留了点钱。 这东都有十几万的人口,要想找到一个人,如大海捞针,这是他自己的的事情,他并不想惊扰到隼鹰,他想了良久,也未曾想到一个有效的切入口,在街角的那个烤蘑菇摊,他点了一份烤蘑菇三明治,在等餐的时候,老板见他心事重重,便随口一问,小伙子,遇到什么事,那么愁眉不展的。 哎,我一个朋友的妹妹走丢了,找了几天也找不到,智龙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老板一听,停下了手中的活,连忙说道,“这可不好办啊,东都丢孩子的事时有发生,不好找啊!光这一带,近年来都丢了十多个孩子。” 智龙又忙问他,“就是经常会在你摊子附近向路人讨食那个小女孩,今年五六岁大小。你有没有什么消息啊。” 老板停了停手中的活儿,想了想,他对若琳倒是有些许印象,问到,是那个眼睛大大的小女孩吗?就住在篮球场那边的停车场吗? 智龙连忙点头,急忙追问,老板您有什么路子? 老板想了片刻,窜出一股子焦味,原来是老板分神,手里的蘑菇烤焦了,老板尴尬地连声道歉,执意要给智龙换上一串,智龙连声说不要紧,他更在乎的是老板的信息, 老板一通手忙脚乱以后,这才开口说道,东都像这样的事天天都发生,这些没什么油水的事,吃力又不讨好,那些警察也懒得去管,哎,咱们小老百姓就只能自认倒霉。遇到这样的事,只能去问问黑道上的朋友了。 智龙赶忙追问说,黑道?那我要去找谁呢? 老板又开始一边忙碌,一边说道,“百事通,你得去找东都的百事通,运气好的话,他那里会有你想要的消息,但是你得耗费上一笔不菲的钱,那家伙向来是认钱不认人的。” “百事通”,智龙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这个百事通,我要去哪里找他?”,见到一线光明,智龙继续追问。 “这样我给你写上,你就不会忘记了。”,老板是个好人,还挺热心的。 老板用油腻腻的手在下面翻出了一支笔,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哗哗写上一排潦草的字,又说道,“皇家酒吧,地址在东西大道和南北大道交汇的十字路口,那里有一幢很高的大厦,叫通天大厦,你到皇家酒吧去找百事通,我也不能保证他能不能给你满意的答案,这事只能听天由命了。” 智龙小心地把纸条折好,塞入口袋中,向老板道了谢后,留下三百元的货币,以示感谢,这便转身匆匆离去,那老板连忙说道,用不了这么多钱。 智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老板还在后面追喊,你的烤蘑菇啊!隼鹰挺会挣钱的,每次完成任务都能获得一笔不菲的高额奖励,他毫不在乎金钱,智龙倒是三番两次从他那里支钱,每次都会写留下一张条子,就算是借的。 通天大厦是座很明显的地标大厦,高七八十层,比周围的大楼要高出二三十层,直插云霄,所以被称之为通天大厦,智龙一问旁人,便知那皇家酒吧所在,白天歇业,晚上才开始营业。 夜色渐深,大厦第三十六层的位置,楼层的灯光这才一闪而起,围绕着“皇家酒吧”四个字闪烁起一圈的霓虹灯,酒吧开始营业了,智龙便乘坐着升降机上楼,整个酒吧把由上下两层的楼层打通,面积很大,分为上下层,下层一整层是舞池,上层只有半层是贵宾的包间,上下层通过钢制楼梯相连接。 智龙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所,现在是晚上八时左右,这里已经有一群人,多是东都当地人,他们喜欢夜生活,白天忙完生计,晚上在这里开始他们的精彩生活,酒吧里以年轻人居多,在闪耀刺眼的旋转灯光和令人心潮澎湃的音乐下 ,一圈男女正在舞池中忘情地扭动着身体,而在华丽的舞台之上,伴随着音乐的节拍,几个身材曼妙的妖娆女人,她们面容姣好,化着神秘冷艳的妆容,穿着性感暴露的迷你裙,露出她修长的玉腿,用力扭动着她迷人的身躯,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来回甩动着,这一切无不让台下男人血脉喷张,台下簇拥着一群疯狂的男人,也跟随节拍扭动着,在迷离的灯光和酒精的刺激下,纸醉金迷中,整个酒吧笼罩着暧昧的气息。 在舞池旁边的有一个长条吧台,后面的橱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附近摆设有一些桌椅,疯够了的人会坐到这里点上一杯酒休息片刻,柜台后面,一个穿着礼服的瘦高个,正拿着抹布小心地擦拭着玻璃杯子,明明净净的一个个杯子地整齐地排列着,就像是他心爱的孩子。有几个外形特殊的变体人服务员,有的是两个脑袋共享一个身体,有的是身体上有四条手臂,有的是下身有三条腿,他们穿着整洁的礼服,熟练地端着盘子,游走在吧台和舞池中间,把盘子上酒和食物送到客人的桌子上,他们在这里似乎不受到旁人的歧视,凭劳力挣口饭吃。 如此这样放纵自我,而释放压力,在精疲力尽后,回去再睡上一觉,什么都不用去想,明天再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上班。 喧闹的音乐终于停了下来,舞台上的领舞美女们都下台休息了,上来了两个音乐人,换上了一首柔情的歌曲,一个留着长发油腻的中年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短款柳丁皮衣,肮脏而又细长的手指拨弄着手中的吉他,伴随着琴声忘情吟唱,另一个伴奏者年纪更大些,头上一顶老式牛仔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微胖的身体紧绷着一件牛仔衣里,从他的乐器中吹出的乐声格外动听,那是萨克斯,一首《游子行》深深唱出了背井离乡的伤感,撩动着听众的心弦,这些人中不少是些流离失所,骨肉分离的可怜人,为了生存他们来到东都,悲凄的歌声勾起了他们对故土和亲人的怀念。 第57章 东都巨贾:没有利益的事绝不干 东都最有钱的商人是谁?东都人公认的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范阿杰,他是范氏东盟商会的掌门人; 范阿杰为什么会那么有钱?人人都说范阿杰手下有几个能人,其中最有名的一个便是百事通刘小贱,刘小贱是个不折不扣的锅边糊,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东都无论在朝的政府高层,还是底层的三教九流,他都熟悉,有那百事通辅佐,范阿杰自是日进斗金,财运亨通。 此时整个夜场也不那么喧闹了,台上的两个歌手在忘情地歌唱,智龙走近了吧台,瘦高服务生面无表情地问道,喝点什么? 智龙没经历过这样的场合,有些陌生,看了看身边,坐着一个醉眼迷离的女人,她画着浓艳的妆,用她修长的手指在把玩着高脚玻璃,杯子里盛着一种蓝色的液体,茵茵发光的很好看,就向服务生说道,给我也来一杯这个吧! 好,鸡尾酒一杯,服务生小哥操起了手边一个纺锤状的银质容器,朝里面加了几种酒水,又加入点冰块,举过头顶,颇有造型地来回摇晃,片刻后,就神奇地从银质容器里倒出了那蓝色的液体,“一百都。”服务生小哥又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智龙一想,抽出了两张百元钞票塞了过去,那服务生小哥一见,呆立了片刻,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年轻小伙子,智龙品了品酒,带微微的酒味,但是不浓烈,酸酸甜甜的挺好喝,小哥也是个精明人,把一张钞票收入抽屉中,另一张塞入裤兜了,他知道智龙的莫名大方,必是有事相求,这便盯着智龙,等待着他开口。 智龙直截了当就开门见山,说道,我想找百事通。 服务生小哥,想也不想,就一口回应道,这里没这个人。 智龙见他回答的那么快,自然是有问题,刻意回避不答。又取了两张百元钞票摆在桌上,在这个都市里,钱是好东西,每个普通人都在为钱而奔波忙碌。 服务生小哥那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来,想把桌上的钞票收入囊中,钞票却被智龙一把按住,服务生小哥,这便开口悄悄说道,他就在二楼的豪华包厢你,别急,我先去帮你通个信。 智龙这才撒开手,这服务员小哥直奔那二楼而去,等待了好长一会儿,直到智龙喝完了他杯子中的酒,服务员小哥这才咚咚从楼上下来,脸上带着笑意,看来这事是成了。 小哥提醒智龙说,你小子走好运,老板今天心情很好,说愿意见你一面,你要注意你的说话,万不敢得罪了他。 智龙倒是出手也大方,见事情顺利,高兴之余又赏了服务生一张钞票,那服务生接过后,自然是乐颠颠地连声谢谢。 智龙这便单刀赴会,支身上二楼豪华包厢而去,那二楼包厢是范阿杰晚上放松的场所,不愿意外人来打扰,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彪形大汉,体形巨大,比隼鹰还要大上一圈,若是平常人见到这两位门神,早就心虚上半截,哪敢提什么要求,气场上智龙是毫不胆怯,智龙是谁啊!身后有那“火枪四游侠”和猎人公会撑腰。 见智龙气定神闲地走了过来,那两名保镖左右各伸出一只手拦住去路,智龙本想伸手拨开,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说道,让他进来。 保镖收回了拦在智龙面前的手,智龙毫不客气地拨开了挡在面前的黑色垂帘,只见里面灯光暗淡,四周各燃着一根白蜡烛,智龙对面有一组名贵的真皮沙发,沙发前面是一个大茶几,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酒水,和各种美食,一个身材肥大的男人慵懒地躺在沙发里,他翘着二郎腿,张开了双手左右各拥着一个妙龄美女,嘴里叼着一根粗雪茄,左右美女一脸妩媚,一个给他斟酒,一个在喂他水果,过的是逍遥快活。 智龙仔细一看,那男人年龄四十出头,光着头,圆圆的脸庞,一脸富态,穿着一件极为奢侈的貂皮大衣,他的右手手指上戴着一只明晃晃的宝石戒指,优雅地朝着水晶的烟灰缸里弹着烟灰,那男人正在坐拥美女,风流快活,那还去理会下面的智龙。 智龙在下面等了好长一会儿,男人也不搭理,不知是有意摆谱,还是瞧着智龙扮相普通懒得搭理。 智龙这拱手便开口说道,您就是范老板。范阿杰视若无睹,继续与身边的美女有说有笑,智龙便抬高了嗓门继续说道,那范阿杰仍是不理不睬,智龙这样连说了三次,调门一次比一次高,范阿杰这才抬起了眼,不耐烦地瞧了瞧智龙。 平日见多了卑躬屈膝之辈,他见智龙腰杆挺得笔直,有些意外,这便爽快地说道,有什么事,要找我? 智龙见他快人快语,也开门见山,长话短说道,找你帮个忙。 范阿杰斜着眼瞟了一眼智龙,见智龙面容稚嫩,便哈哈大笑道,“找我帮忙?”,心想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敢来差遣我。 这便又继续开口说道,小子,你懂不懂规矩? 智龙点头道,“规矩我懂”。 边上一位妖媚美女问向智龙,“那你带钱了吗?” 智龙硬生生地回到:“我没钱”。当即引起了身旁两位美女的讪笑,眼中充满了对这个穷小子的鄙视。 范阿杰哪里见过智龙这样的人,觉得有趣,便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会”,智龙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事今天非得办成,丝毫也没去看那范阿杰的脸色。 “你还说你懂规矩,每天来找我帮忙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东都谁人不知我范阿杰从不帮白忙,没有好处的事我不会干。”,范阿杰开始不爽,脸色稍显不悦,瞧你一没钱,二没权,两手空空,也敢在这里耍横,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底气。 “给我轰出去”,他极不耐烦地朝着门口两位保镖发号司令。 第58章 百事俱通:东都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那范阿杰见智龙毫无诚意,正待将他逐出去。 “慢,”智龙抬起手喝止住保镖,用力把他那本期末成绩单砸在了茶几上,正面红底金字,皇家猎人学院几个镶金字尤为明显,智龙还没毕业,猎人执照还没拿到手,也只能用这本成绩单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智龙解释说道,“我是皇家猎人学院的学生,将来一定会拿到皇家猎人的执照,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家猎人,这次你帮我,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我一定还你一个人情。” 说完他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干脆利索地抄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给自己斟满一杯,一饮而尽。喝完仍不忘交待一句说道,我欠你人情,但凡你若要叫我做违背道义,违反法律的事,那我可不依你。 那范阿杰见智龙器宇不凡,面对自己也毫无胆怯之色,心下对智龙佩服,便来了兴致,语气稍显客气,说道,有点意思。 他满肚子生意经,时刻都在盘算着,那皇家猎人公会是什么地位,他心里最清楚,在东都也是权重一方的部门,连政府都得看他们颜色,里面的人个个本事不小,极难结交,今天自己送上门来,赚了这个人情,他日自己遇到点什么棘手之事,还得仰仗这些能人,这门生意值得做,他心似明镜,这人情可比金钱有价值,明面看似亏本的生意,后期潜力巨大,钱是什么东西,他最清楚不过,随时都有可能变为一堆废纸,这范阿杰的目光长远,也叫人佩服,也难怪他身边有那么多能人相助,不成功也难啊! 拿定了主意要谈下去,先看看对方怎么开的条件。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一阵盘算,有了答案,便耐下性子来说道,你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智龙说道:“帮我找个人。” 范阿杰又问道:“你想找谁?” 智龙回答他说:“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范阿杰继续追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智龙继续回答:“挚友的妹妹。” 范阿杰细问下去:“什么时候,在哪里丢的?” 智龙应声回答:“一周前,在锦隆大厦附近”,锦隆大厦是隼鹰所居住的那个小区。 二人就这么一问一答,智龙把知道的一一告知。 范阿杰了解完情况,举起了一个满杯,说道,“小兄弟,我敬你年纪轻轻也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干杯”,也是豪气地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水,这笔生意就算是敲定了。他便朝一个保镖开口,说道,“你去把刘小贱叫来。”,那刘小贱便是“百事通”,在范氏东都商会里,他是范阿杰的“顺风耳”。 保镖应声出了包厢,下楼而去。 范阿杰邀请智龙坐下,二人对饮数杯后,一阵咚咚的急促脚步声过后,那百事通随即进入了包厢,只见他五短身材,身穿一套名贵西服,宽大并不合体,长着一张圆滚滚的大脸盘子,五官又稍小巧,一对小迷糊眼,似笑非笑,还未开口就笑意满面,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笑的像一朵花似的,谁也不会拒绝他。 见他一进屋就恭敬地问向范阿杰,“老板,有什么吩咐?” 范阿杰说道,“这个小兄弟,求我们帮忙找人,你看下能不能帮他一下。” 智龙便把当日若琳失踪的具体情况详细告知这个百事通。 百事通听完摸了摸他的下巴,看着智龙说道,“像这样平民家里的孩子丢失,在东都时有发生,一般报警也没用,没有警察会去管。”百事通说的倒是事实,这就是现实,如果是大户人家丢失的孩子,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百事通又说道,“既然老板开口愿意帮你,那我就尽力而为吧。” 百事通是个人精,他一进包厢就瞧见智龙与老板平起平坐,在这东都老板瞧的上的人并不多,且老板亲口答应他忙,可见此人来头不小,他是一定要帮老板挣这个面子的。 他便把肚中所知一一托出,他原与东面船运码头上的工人相熟,商会暗地里有走私一些黑货进入东都,都通过这些船老大、码头工人,长期有一些生意往来,因此百事通时不时会到码头去,找这些人喝喝酒,增进一下感情,酒后这些人就会把码头发生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告知他。 百事通说道,“本地有一个黑帮叫魔蝎堂,帮众多是些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专门打着匡扶救世的名义,为非作歹,这船老大常年住在船上,他发现这段日子的深夜时分,救世会的人在码头上出入频繁,行踪诡秘,定期总会有一艘帆船与他们对接,然后再驶向大海深处,那船老大好奇就留意了多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船老大发现这帮缺德家伙在干些贩卖人口的勾当,他们把一个个小孩装在笼子中,送上帆船。 小伙子,如果你在东都都找不到人的话,我想你要找的人,估计就被这帮家伙送到大海的某处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智龙听完心中一凉,那广袤无垠的大海如何去寻找。 即刻转变一想,心生一计,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 随即智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问道,不知那魔蝎堂的总部在何处?如已知悉,还望告知。 百事通说道,魔蝎堂总部在东西大街上的一处地下赌场,上面要是有一个蝎子标识的大楼,楼下便是。 智龙暗自记下地点,又抱拳向范阿杰说道,感谢范老板的帮忙,他日若有需求,小弟愿听差遣。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范阿杰点头说道,何事?不妨直说。 智龙便不再客套,直说道,到时候小弟想向范老板借几件武器,还望老板不啬借之。 范阿杰听完,在烟灰缸里掐灭了剩下的半支雪茄后,起身打开了沙发后面墙上的一个柜子,只见里面整齐地挂满两排的枪支,手枪、冲锋枪、喷子、半自动步枪一应俱全,他爽快地说道,你自便。 智龙走后,那范阿杰倒是得意地对手下说道,我们商会与那魔蝎堂素来有冲突,那魔蝎堂多次在海上坏我商会生意,想插进来分一杯羹,现在他们得罪了猎人公会的人,我们便在边上看一出好戏。哈哈! 第59章 同窗之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智龙拿定了主意,步履匆匆径直回到了宿舍,三个舍友像蔫了的腌菜一样,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这没有训练的日子无所事事,三人反倒是怀念起训练时那紧张充实的日子。 一见智龙回来,徐威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玩两天。 智龙面色凝重,这便开口直说道,兄弟们,有一票大事,干不干? 曾一凡问道,什么事? 智龙说道,救人,去救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曾一凡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忙问道,这是在做好事啊,有没有挑战? 智龙微笑地回应他说,绝对有挑战,而且是场硬战,兄弟们,把在这里学到的本事都拿出来,我们这次是挑战一个恶贯满盈的黑帮。 徐威挥起他那大拳头,豪气干云地说道,咱们这是在为民除害啊,咱们是干什么的,学校教导我们的,不就是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咱们干完这一票,不得名声大震。 那刘玄彬慢条斯理地说道,“咱们是在做善事,也算行善积德,干吧。” 宿舍四人俱都是无反对意见,他们对智龙很信任。 智龙继续说道,“咱这活不白干”,说罢把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扔到桌子上,袋口一打开,里面全是武器。 智龙抽出了一把温彻斯特防卫者霰弹枪,抛给曾一凡,说道:“接好,接着这是你喜欢的枪。” 曾一凡一把接过,端在手中,爱不释手,这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梦中情枪,流畅的线条,乌黑的枪管,光滑的枪身。情不自禁地说赞道,好枪。 这是你的子弹,智龙把一盒的散弹枪子弹摆到他面前,省着点用。 又从包里抽出一把崭新的阿卡半自动步枪扔给了徐威,说道,咱们三人里就数你这把枪玩的最好,这把枪最适合你,这是你的子弹。”说罢把三盒的7.62口径子弹摆在桌上,徐威二话不说,接过步枪,拉了拉枪栓,又拔出了弹匣,那机械摩擦的声音听着起来十分清爽,憨憨一笑道,还是这玩意使起来用劲头,这便开始将一颗颗子弹推入弹匣之中。 智龙又继续从背包里取出两支崭新的m416卡宾枪,这两把枪全新,连塑料薄膜都没有撕去,对着刘玄彬说道,咱们还是适合用这把5.56口径的半自动步枪,你挑一把吧!又把四盒子弹摆在桌子上。 刘玄彬随手取了一支,抓在手里掂了掂,又来回拨弄,点头说道,这把枪好,既可以扫射也可以点射,精准度高,上射击课的时候,也就玩这把枪顺手。 “你小子从哪里搞来的这些好东西,真有点本事。”,曾一凡夸奖说道。 嘿嘿,这个你别管,我就是有办法,想干大事,谁手上还不要有把趁手的武器。 学校里上半学期的上射击课程,学生们基本已经把目前大陆上流行的枪支都熟悉了,下学期开始,每个学生会开始选择一两种适合自己风格的枪类,并深入钻研技术。 很多学员都喜欢把一支长枪搭配上一把短枪,有些喜好自动手枪,有些喜欢左轮手枪,远近战兼备,有些喜欢远距离精准狙击,有些则喜欢中距离扫射的快感,有些则喜欢贴身近战,总之作战风格因人而异,但四个人又组成了一个团队,每个人又都是团队中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环,彼此间的配合协作尤为重要。 曾一凡兴奋地玩弄着他那把枪,就像孩子在玩心爱的玩具,他突发奇想说道:“将来整到了酬金后,我要把这把枪好好改造,假如子弹打光后,近战时我可以把当成棍棒,左手持棍,右手持刀。” “我还想给咱们每人弄一套钛合金战斗机甲呢,到时候咱们战斗起来能飞天遁地,刀枪不入。”智龙回应他说。 “也没那么玄乎,无非就是增加机动力和增强你们的护甲罢了,事实上我们营地里的那些钢铁机甲,穿起来看着很威风,可惜笨重又经常不听使唤,很不好用,也就是外行看热闹罢了,外面穿的多厉害,事实上一般人穿着它根本走不了几步路,用来做炮塔最合适了。”,刘玄彬插话说道。 “你说的那是战斗骨骼,是上个纪元的高科技产物,它需要电池供电,据说用的是钛合金材料,穿起来很轻盈,健步如飞,而且力大无穷,那玩意可比我们营地的破铜烂铁厉害多了。”,刘玄彬对这类机甲术是如数家珍,毕竟他是来自鲁班营地。 “对,对,是战斗骨骼,可也是机甲术的一种吧!”,智龙得刘玄彬提醒,这才想起。 “那冶金术都已经失传了二百多年了,钛合金材料基本见不到,传闻有我们大陆上有一个神秘的种族,擅长制造这类钛合金机甲,假如将来有机会,我们得一人搞一套来,到时候我们个个是天降神兵,战力非凡啊!”,智龙继续接话说道。 “都说是传说了,那个叫青锋营地的地方,你们在地图上都分本看不到。”,徐威也忍不住接了一句。 “看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我们将来如果能搞到材料,你能帮我们一人整一套出来吗。”,智龙问向了刘玄彬。 “那还用说,你如果能弄到材料,我一定给你们一人弄一套出来,像办法搞辆车来,这个才现实,我们行动起来也方便。”,刘玄彬没声好气地说道。 “那玩意你会开?”边上的曾一凡调侃问道。 “笑话,小爷我六岁的时候就会开车,十二岁就会修车,我爹那辆破吉普都是我天天在折腾。在咱们那里我也是有着青年一代车神的美称。”,刘玄斌白了他一眼,怼了过去。 “这个好说,这废物公路上到处堵的都是废车,都快堆成山了,明天有空咱们兄弟四个到处去拆零件,整一辆有用得出来”,智龙突然想到了常龙,他就是那么操作 这支四人小团队渐渐地初现雏形,从机动掩护,到作战配合,都有角色胜任。 智龙原想着今晚就直捣黄龙,在回宿舍的路上他又觉得不妥,如此莽撞只会打草惊蛇,断了线索,所以他改成了顺藤摸瓜,一路追查的计划。 他简短地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紧接着把整个行动计划说了一遍,四人分别再把行动细节又仔细推敲了一遍,确认万无一失后,整装待发。 兄弟们!休息好了没!智龙问向三人,三人中气十足地回答道,好了。 那就去活动活动筋骨吧!出发! 四人据都是穿戴完毕,内那平日里训练的黑色作训服,外套一件黑色披风,身背作战包,一身精神抖擞,直奔那东都港口而去。 第60章 顺藤摸瓜:这见不得光的交易 陆路上的高城墙围绕到东都港的海边,靠海那一面并没有建设高墙,从海上出入比较自由,港口内搁浅着不少大型船只,有些是一头扎入海底,半截船身还翘在海面上,有些则是船身完全淹没,仅留出一根旗杆,一些小帆船在期间穿梭往来,有一些是运输的商船,要通过港口码头来进出货物,有一些是附近打渔的渔民,他们依靠捕捉那些受辐射程度小的海产品为生。 东都港原是东部最大的港口,坐拥着万顷天然良港,它本该在物质输送和人员转移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却因为在战乱祸及之时,各类船只在逃离中,政府管理失职,缺乏疏导,导致一夜之间,几千条大小船只之间相互冲撞,港湾内交通一片混乱,大量的船只搁浅沉没,航道堵塞直至瘫痪,外援进不来,内船出不去,大量人口未能及时出逃,而滞留于此,天然良港变成了臭水塘。 数年后,政府这才慢慢清理出小部分航道,也只能供一些小型船只出入,而这些货船通过码头来运输物资,码头上堆积了成山的集装箱,码头上的一切设备都已瘫痪,搬运货物仅凭纯劳力,此时,有几只商船还停靠在码头边,几个码头工人正背负重重的货物,上下船只。 此时正值傍晚,天还有些亮,四人藏身于港口的高架上,智龙从背包里取出了望远镜,远远瞧过去,那些码头工人扛的着得,也都是些正经货物。 “干这种违法的缺德事,谁会在大白天干啊?”,刘玄彬靠着铁架,在一旁闭目养神说道。 “也是,白天干正经事,大半夜偷鸡摸狗。”,众人也觉得在理。 众人便在高塔上守株待兔,抗着风雪又蹲守了数小时,直至黑夜降临。 “来了,”,智龙提醒三人说道。 只见一片漆黑的海面上,驶来了一艘亮着微灯的小机帆,船只发出了很轻微的马达声,朝着码头驶来,若不细瞧,很不显眼,小机船对港口情况很熟悉,东避西绕得,很快就抵达到了码头。 智龙说道,“咱们下去吧,到去近处观察。” 四人轻盈地攀下了高架,又匿身绕行于集装箱后,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码头前,靠近了那条船。 不远处,码头旁,那条小机帆已经下了锚,远看着船身不大,近看也有二三十米长,三层楼那么高,船体白色,整条船黑漆漆的,就只有船头尾,各亮着一盏昏暗的微灯,叫人看不清船上的情况。 从船身处的阀门延展出一条长木板,接入到码头的陆地上,从船上走下来了四个人,都是一身黑衣,站在码头上等着什么,船上的栏杆处还站着一个黑衣人,他嘴上叼了支香烟,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冰冷地下令说道,“到点了,去吧!”,四人依言离去。 智龙朝三个同伴使了个眼色,四人也悄悄地从旁侧一路跟行上去,与前面四个黑衣人保持着二三十米的距离,智龙四人的脚步轻吟,藏匿跟踪手段高明,那不是一般人能及的,那四人还道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一处废弃的仓库厂房前,其中一人开启了厂房的锁,哗啦一声拉起了卷帘门,厂房里没有亮灯,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智龙四人躲在墙外,朝屋子里听去,只听得里面传出一个阴冷的声音说道:“来了?” “来了,货都准备好了吗?”,这边一个黑衣人回应他。 “准备好了,钱带来了吗?”,那阴冷的声音反问他。 “当然,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边黑衣人又开口说道。 就听到哗啦一声拉布帘的声音,又听得打开皮箱,数钞票得声音。 “数目没错,ok,我们先走,”,那阴冷男声说道,这便又传来走动得脚步声。 智龙四人赶忙退到那黑暗处,只见一个瘦高的男人,带着几个人离开了仓库,朝着码头大门方向走去。 这时候,废弃仓库里又传来了动响,其中一个黑衣人朝他的伙伴说道:“兄弟们!动手吧!” 智龙这时候也朝同伴说道:“我们也动手吧!” 里面四个黑衣人正在忙活,智龙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神不知鬼不觉就制服了在场的几个黑衣人,手法极为熟练,这学校教的技术一下就派上了用场,那黑衣人还脱口而出,气焰嚣张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惜一句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塞入了一块破布,被扔到角落。 四人拉开了罩着的黑幕,里面是一个铁笼子,装着几个五六岁的孩子,正在沉睡,显然是被注射了催眠药物。 智龙四人便抬起了笼子,出了仓库冲着小机帆走去,夜色深沉,智龙四人也是一身黑衣,难以区分,四人默不吭声地抬着笼子上了机帆,那头儿也觉得没什么不对劲,问道,搞定了没有。 智龙生怕自己的声音被认出,轻声回应道,“嗯。”,所幸的是声音没有被认出。 \\\"放到船舱里去吧。\\\",那头目下了命令。 智龙四人皆是低着头,生怕被那头目认出面孔,甲板上的船舱门已经打开,里面露出一小节楼梯,四人小心翼翼地抬着铁笼子下了楼梯,进入到了船舱内,船舱内是一个密闭的空间,有一盏昏暗微亮的灯,左右两侧各有一扇完全封闭的窗户,可以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海面上波浪,四周堆积了一些杂物,空气很浑浊。 这时候,机帆启动了马达,再次出海,向着那神秘的地点驶去。 大东海浩瀚无垠,一眼望去不见边界,风平浪静不见惊涛,小机帆在海上颠簸航行,此时,智龙四人藏身于甲板下一层船舱之内,智龙一边手操作着指南针,一边计算着路程,并在地图上标好路线,幸运的是,那头目一直没有下到船舱内,但只要到了餐点,自会有一个老奴端下一大盘子食物和水,四人便躲在机舱内吃住,小心行事。 这艘船总共才七人,除了一个正在操纵着船舵的船老大,另有那神秘组织的五人,再有一名负责伙食的老奴,机帆就着一路颠簸地在大海上航行着。 在大海上,白天黑夜不断交替,四人躲在船舱之内,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过了几日,机帆已由内海驶入了外海,也未曾被发现这期间有什么蹊跷,但是这似乎不符合逻辑,智龙眼见那头目与船老大至始至终俱都是默不作声,心底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照理说,这几人天天相处一船,不时会有照面,怎么会认不出。 智龙揣测,这二人估计是见己方势单力薄,审时度势,故做不知情状,只待一到目的地时,会通过特别的手段向码头发出警告,岸上的人接到警报,定会先动手,自己不妨先下手为强,占据主动。 果不其然,那头目和船老大早先就已经发现了端倪,私底下偷偷通了气,为了把控住局面,二人这才故做正常态,先迷惑住智龙四人,只待临近了目的地海岛,再通过船上的信号灯给岛上的岗亭发出信号。 智龙四人当机立断,趁着夜色,出了船舱搞了场突袭,轻易把握住了船上的局面。 那头目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徐威三两下将他擒下,四人又将他五花大绑扔进了船舱,见他黑色披风下也是穿着一套绿色的旧军服,看起来就像是雇佣兵一类的组织。 四人不会驾驶机帆,只得依赖船老大的技术,便在一旁监视着船老大驾驶着机帆,继续向那神秘小岛前行。 第61章 深入虎穴:大洋上的罪恶小岛 机帆在海上颠簸行驶,直到第七日清晨,终于在宽广无垠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小岛,随着机帆的走近,小岛越来越大,这是一座孤悬海外的岛屿,远远看去像一条卧在金黄沙滩上的美人鱼,这座岛屿默默无闻,在地图上也找不到。 机帆越走越近,岛屿的全貌也展现到众人眼前,岛屿高约百米,坡势陡峭,三面有沙滩,一面临海,岛上有绿树遮荫,在山腰高处有设有岗亭警戒,山顶上建有灯塔,另有一条鹅肠小径,由山顶依坡而下,连接到一端入水的木制栈道,栈道旁系着若干小木舟,在木栈道的尽头有一栋木房,门口有三个慵懒的士兵在执勤,他们穿着与舱内头目一样的军服。 机帆船降低了速度,慢慢接近了海岛,停留在海岛外沿几十米处下锚,山上的岗亭看到了不速之客,挥舞着旗帜,向他们发出了提醒,那三个卫兵这才弹掉了烟头,端起了手中的步枪,朝机帆船这边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机帆船的慢慢靠岸,为首一人络腮胡,个头魁梧,声音洪亮,向机帆这边喊话,“人带回来了?一切顺利吗?”,显然他们并没有发现异常。 智龙悄悄拿着手枪顶住了船老大的腰,轻声喝令他回话,船老大言听计从,故作镇定地回应道:“回来了,一切正常。”。 智龙又悄声对船老大喝令说道:“你最好听我们的话,按我们说的做,不然我的枪可不长眼睛。” 船老大连声回答:“是,是,是” 这便又从帆船内开出了一艘皮筏艇,船老大与智龙四人抬着铁笼子上了皮划艇,划近了海滩,直至木栈道上岸,智龙一边抬着铁笼,一边暗地里用枪指着船老大,那船老大样貌看似粗旷,胆子却小,全程被智龙操控,像只温顺的羔羊,没敢有半点想法。 距离沙滩不远处的平地上立着几间绿色长条帐篷,那是士兵的营房和食堂,智龙悄悄地观察四周,略微地估算了一下,按这营房的长度,一间营房大概能放下四张上下铺,一间大概能住下8人,三间营房共计二十四名士兵,加上几个军官军官,岛上的武装人数至多不超过三十人。 这一路上,沙滩的岗哨有三人,山顶岗哨有三人,这些士兵多是双目无神,身材多肥胖,形象拉胯,整体军纪泛散,一见便是平日里疏于训练,虽然每人身上挎着一支阿卡半自动步枪,也不知道多久没开过火,这岛独悬于海上,四面环海,自是毫无危机感,那还要什么训练。 没人有空去搭理智龙几人,各顾各的抽烟,打牌,看杂志,打发时间。 那船老大也没少参与这缺德勾当,一路是轻车熟路,就低着头带着四人,提着铁笼子,直奔那山底的一处天然大溶洞而去,在溶洞口还立着两位士兵,一看到熟面孔的船老大,无需多问,任凭出入。 溶洞入口有一人多高,通道狭长,靠着岩壁每十几米处有就亮着一盏路灯,如羊肠拐弯七弯八折,直通腹地,也无分支,走了多时,内有洞天,腹心位置有一处宽敞的空间,灯光通明,这里看起来像是做医学研究的场所,中间有两张手术台,围着几个实验台和实验仪器,地上有电线杂乱无章地连接着,四周靠墙的位置,整齐地立着一个个一人多高的玻璃罐子,罐内之装着大半罐的蓝色液体,沉浸着不知道什么不明物体,几个白大褂,在里面穿梭忙碌着。 为首有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老者,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头儿,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用他阴狠毒辣的眼神朝智龙这边看了一眼,此时他的注意力放在台上正在进行的实验,随口对智龙五人说道,“你们几个,把人抬进内室里,” 随之船老大领着智龙等人,抬着铁笼子绕行过了实验大厅,路过了玻璃罐,这才发现罐子里装的都是一具具赤裸的人体,有男有女,有长有幼,这些人体异于常人,比常人多了些组织器官,一个男人有着极度夸张的粗壮右臂,比他的左臂粗了两倍,还有一具像是恶作剧般,把一个男人的脑袋拼接到一头棕熊的身上,小脑袋大身体毫不协调,他们想把棕熊的力量和人类的智慧结合为一体,另有一个瘦高的女体,细细的项脖上顶着一个长长的鳄鱼脑袋,看着有些好笑,实则可怜,也是试图把鳄鱼的咬合力结合上人体的灵巧,总之林林总总,造型各异,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了的,这些试验品都是闭着眼,蜷缩着身体,沉浸在蓝色的液体之中,也不知死活。 真是一群恶毒的天才,尽把聪明才智用到歪路上去了。 实验大厅旁侧另有一个门洞,通往另一处内室,四人转过一个拐角,进入内室,里面已经有七八个铁笼子,和他们手上抬的一样,有些笼子是空的,有些笼子里面还装着一些孩童,都是低头沉睡,显见那麻醉药物药性厉害,智龙放下笼子,隔着铁笼一个个找过去,果不其然,他找了正在熟睡的若琳,见她紧闭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还一动一动的,手上还紧紧抓着她最喜欢的那个洋娃娃,生怕被坏人抢去。 智龙把手伸入笼子内,轻抚了若琳的小脸颊,心中暗说,小若琳,你再熬熬,再过不久,哥哥就把你救救出去。 智龙数了数,一共有十二个孩子,年龄从五六岁到十一二岁,总之都是些还未发育的孩子。 这些人拿了这些孩子到底有什么企图,这时候智龙四人开始质问船老大,船老大带着忏悔的语气,哆哆嗦嗦地把实情一一说出来。 外面做实验的这些都是一些军队的军医,具体隶属于什么部队船老大并不清楚,他说他就是个替他们跑腿的船夫,每次把这些孩子用船送到岛上,挣点苦力钱,已经做了好几年了,大概每个月有一两趟,少的时候就送一个孩子,多得时候送四五个孩子,这些孩子被送到这里都是拿来做人体实验。 改造人,曾一凡脱口而出,还好声音不大未被外面听见,在尹教授的理论课有上到过的内容,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船老大继续说道,这些可怜的孩子送到这里被进行身体改造,外面的那些医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这些可怜的孩子进行改造,那些经不起折腾的孩子死掉,就被抛入大海,那些体格优秀的孩子就会被改造成不伦不类的怪物。 我每天都在向上帝祈祷,我干的这些缺德事,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报应就来了,我活该啊,船老大一边忏悔,一边用力抽自己耳刮子,这些人也只有当枪指到他脑门上时,他们才会恍然悔悟,丝毫不值得同情。 智龙生怕他惊动了外面实验室内的人,赶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到时候在法庭,你站在正义的这一边,去控诉他们的罪行,就算你改过自新,我们也会帮你说说好好话,减轻你的罪责。 曾一凡觉得有些纳闷,问道,为什么这些人喜欢拿这些孩子来做实验。 智龙倒是已看出了其中原因,说道,孩子的可塑性强,身体自愈力也强,估计这些无良黑医看中了这一点。 第62章 邪恶实验:反人类的罪恶 话说智龙四人控制了船老大,并成功潜入了海岛内部,船老大因罪行被发现,而后悔至极,向四人忏悔求饶,智龙要求船老大配合行动,争取宽大处理。 船老大闻言是连连点头道谢。 “那,我们现在就动手?”,曾一凡跃跃欲试。 “暂时先不动手,要解决掉外面几个兵痞子,还不是小菜一碟,我们最好摸清情况,彻底捣毁这个贼窝”,智龙制止住了他的冲动。 “行,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办?”,徐威一向对智龙言听计从。 “船老大,你最好配合我们,带我们四处走走看看,摸清整岛的情况再做定夺,”,智龙一脸严肃地说道。 “是、是……”,船老大连连应答,不敢违逆。 于是船老大领着四人出了内室,装着若无其事地再次穿过了实验大厅,这里灯光通明,几只聚光灯都是对着手术台照射,那几名的白大褂正围着手术台,有条不紊地紧张忙碌着,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一具男童的躯体,那戴眼镜的主刀医生满头大汗,一旁的助手不停地给他擦汗,主刀医生手中操着手术刀,正仔细地把一支手臂从他的躯干肢解下来,他身边有一块黑板,上面贴着一张设计图纸,他正准备给这尊躯体拼接上一条金属手臂,让这个试验品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又接着是一阵火花四溅,他手持着电焊,开始把金属手臂焊接到躯体身上,随着电流的激射,那具男童的腿也随之抽动。 智龙四人也是不忍多看,加快了脚步绕过手术台,那主刀医生抬起了头问向了船老大,“小孩都放进去了吧?” 船老大尽量装着若无其事说道,“放好了。” “嗯”,主刀医生这才又转向了手术台。 从溶洞出来的时候,迎面遇上一两个与船老大相熟的士兵,客气地向船老大打招呼:“船老大,你今天又来啦,下次给我们兄弟带几包香烟来,兄弟我们二人都已经开始抽起树叶了。” “好说,好说,”,船老大连忙答复,生怕被看出个异样。 “船老大,你边上那几个兄弟是生面孔啊,是你新雇来的帮手吗?”,其中一个士兵瞧到了徐威的面孔,毕竟徐威那高大的体型比较吸引人,智龙四人一下谨慎起来,恐生事端,纷纷条件反射,把右手放置于手枪之上,若这二位得语气稍显怀疑,定是要迅速制服。 “是,是,我刚雇来了的,原来那几个我已经处理掉了。”,船老大赶忙回应,智龙一听,心中一寒,那话中意思是他们需要经常把一些帮工给灭口。 在这里过惯了安逸的日子,那两名士兵断不会想到,在这远离大陆的孤岛有外敌潜入,哈哈一笑,开起玩笑地客套地说道,“船老大,你的生意越做越大咯。” “不敢不敢,挣点辛苦钱,发不了大财”, “咱们兄弟的事,你可不要忘记哈,等着你的香烟哈,”士兵走远了,不忘交待一句,足见这船老大是岛上常客,多年来还帮着这海岛输送着一些生活物资。 船老大领着智龙四人,装着若无其事在海岛上兜了一圈,若是遇到相熟的,便一一介绍说四人是新手,自己带着他们是熟悉海岛环境的,方便今后工作,都是自己人,这借口倒也恰当,并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只见这海岛方圆面积并不大,除了几座营房外,便是溶洞内的实验区,与外界的联系是通过船老大这艘机帆,至于这支二十三名的士兵连同军医,是来自什么组织,这都是智龙四人尚待调查的。 五人找到一偏僻的去处,鲜有人迹,在一块岛礁的背后,处于海岛的末端,下面便是滚滚的海浪惊涛,偏离岛上的核心区域有些距离,四人便在此养精蓄锐,坐等时机动手。 智龙盯着船老大,问道:“这岛上部队的指挥官,你见过没有 。” 船老大摇着头,看着他那眼睛,似乎并没有隐瞒。 智龙又问:“那你平时是怎么对接的 。” 船老大回应说道:“就是被你们绑了扔到船里的那个军人,他似乎在岛上有些地位,我看每名士兵一见到他都得他敬礼,每一个月,我都是找他支钱。” 智龙继续追问道:“那你和他平时交谈中,有没有谈及到这个部队的背景。” 问向船老大,也是一问三不知,足见这支部队的行事诡秘,事事小心,但是却引起了智龙的好奇,毕竟这里离大陆,距离着东都有着不远的距离,对东都安全来讲,也是不小的隐患。 智龙面向大海陷入了沉思,他在考虑着到底是否尽快端掉这个罪恶滔天的匪窝,还是继续顺藤摸瓜,追根朔源。 四人费了一番周折,成功潜入敌营了,只需尚待数日,便可获取真相,但智龙脑中浮现出伤心欲绝的尹霖,和那些可怜无助的孩子,心一软,这便下了个决定,说道:“今晚,待营众熟睡后,我们杀个回马枪,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曾一凡三人摩拳擦掌,皆都是急不可待。 这便,又和船老大登回上那机帆上,启动了马道,与岛上一些相熟的士兵告别,远离岛屿,佯装返航。 第63章 出其不意:杀他的个回马枪 话说智龙四人佯装离岛,又于凌晨二时又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个回马枪,当机帆行至海岛外围的海域,避免惊扰到岛上岗哨,智龙命船老大关闭了发动机,仅凭海水的流动,带着机帆飘行至海岛末端的岛礁,就是智龙几人下午踩到过的登陆点,这里是绝佳的登岛地点,四人悄无声息地再次登回岛上。 岛上一片安静,静的几乎梦能听见营房里的呼噜声,山顶的探照灯不停地在海面上扫视,三处岗亭虽有士兵守夜站岗,但都是打着瞌睡,玩忽职守,哪料得到会有人登岛搞一场突袭。 智龙决定先从山顶的灯塔下手,四人便融入夜色,潜行至山顶灯塔后一处背坡隐蔽处,潜伏在黑暗之中,只见那灯塔有二十来米高,下面三层基座是圆形筒楼,中空可住人,内有楼梯可攀爬,外围绕着一圈过腰的栏杆,三层以上是十米长的是灯杆,顶端一盏高亮的明灯,照亮海域四周,为船只指引导航。 灯塔的基座二层有灯光透出,小门常开,隔两个小时就会有一个士兵出屋,绕巡一圈,操纵着探照灯扫视一遍海面,看看四周有没有异常情况,若是出现异常情况,他马上会拉响警报,到时整个营地都会进入警备状态,但这种情况至今都没出现过。 四人潜伏在三十米左右的暗处,智龙看了看手上的表,现在是两点四十一分,一般来说,三点钟准点,士兵定会准时出现,例行打卡,四人便沉下心来,耐心地再等待上十几分钟。 智龙取出了背上的m416半自动步枪,又从装备背包里取出了一根黑黑的消音管,装备到m416自动步枪上,他准备在无声无息中击毙那巡逻的士兵。 凌晨三点钟,海面上海风寒冷,岗亭的小门准时打开了,小门面向了智龙这边,里面的亮光透射出来,打在黑漆漆的山岗上,岗亭里面还传出几句简短的对话。 智龙闭上了左眼从瞄具里准了过去, 远远看去那名士兵,一出了小门,先是伸了个懒腰,搓了搓他的惺忪睡眼,哈欠连天,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猛地吸上一口,提了提神,绕着围栏走上了一圈,他根本想不到此时有把枪正在瞄准自己,智龙也不敢轻易,生怕惊动里面的另一个岗卫。 智龙只好再耐心等待,一个好的狙击手必须要会守株待兔,等待那个最好的时机,但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因为下一次的机会就是三小时以后,天色放亮后,一些睡眠短的人就该起床了。 按照他们营地的规定,当值士兵应该要带着手电筒,将整个山岗巡上一遍,可没人愿意那么做,那几块钱的工资自然没人会那么卖力地干活,绝大多数人都是绕着岗亭上的栏杆走上一圈,就草草了事。 所幸得是这家伙还有一项工作要做,他得操纵着探照灯,巡视海岛周围海面一圈,这个过程得耗上个十几二十分钟,给智龙创造出了一个良好的狙击机会。 探照灯架设在了岗位室上一层的铁架之上,值班士兵攀爬上了铁栏杆,开始操纵着那盏高功率的探照灯,扫视海面, 智龙让徐威三人先潜伏到岗哨一楼,做好准备,就等他狙倒楼顶士兵后,三人就得直扑二楼,迅速解决二楼岗亭内那位休息的士兵,不给他们留出反应时间。 30米,这样短程距离的狙击,对于智龙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常年跟随叔父打猎,耳濡目染,让他在猎人学院的射击课上,次次打靶都是满分。 只见那名士兵操纵着探照灯开始转圈扫视,那探照灯看着又大又沉,操纵起来挺费力,直到士兵把自己的背对着枪口的时候,智龙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咻,咻”两声轻微的枪响,智龙先后扣了两次扳机,一枪射向了士兵的后脑勺,一枪射向了他后背的心脏位置,他生怕自己一枪不能彻底解决那名士兵,便又再补上一枪,远远看见那名士兵一滑而倒,重重敲击在了探照灯上,发出沉重的声音闷响,一颗子弹穿头而过,一颗子弹穿胸而过,精准的狙击。 屋子里传出了“怎么了?”的问话,那名在里面休息的士兵,以为是同伴滑倒,急忙出了岗亭,正待爬上去看个究竟,这腿还没迈上铁栏杆去,就被徐威三人,捂着嘴拖回到岗亭巡逻室内。 那巡逻室房内燃着一堆炉火,暖烘烘,这名执勤士兵只见四人俱都是一袭黑衣,戴着面具,行如夜魅,还道是碰到了鬼,俱是吓得惊魂落魄,连声求饶,四人此时也才清晰地看清他们绿色的军服上有编号,是018号。 四人把他五花大绑扔在一旁,朝着他问训道,“你们隶属于什么部队?番号多少?快说。” 那徐威掐住了他的肩膀,使了些劲,痛得他嗷嗷直叫,看此人这点气力,也不过是酒囊饭袋,扛不住疼痛,三两下也就交待了底细,他们原是东都的无业游民,平日里连吃口饱饭都难,有一天他听说码头招人出海,有口饱饭吃,这便乐颠颠地前去应聘,不料走了狗屎运,这一招,还真给招上了,这一批共招了三十人,也就是岛上的这些士兵,原以为是做海员,不想被扔到这荒岛上,一呆就是几年,这里管吃管住也好,还有几块钱工资,就是每个月会有一个军官过来,对他们进行军训,这个军官行踪很神秘,从不透漏自己的底细,他们也不知道军官姓甚名甚,来自哪里? 智龙见这名士兵被掐的满头大汗,脸都扭曲了,见他也不敢欺瞒。 又继续追问道,那溶洞里的军医是什么名堂?你了解不? 那士兵连连摇头,说道,那几位军医与我们这些士兵也是素无往来,他们吃住另行,他们倒是与那位每月来一次的军官是一伙的,我们也被告知,不能与那些军医有往来,如果没有被允许,我们是不能进到那溶洞内的研究室去。 智龙见难问出个究竟,朝徐威说了句,那就让他睡去吧! 那徐威和曾一凡二人,抬起了枪托,朝着这名士兵的脑门用力来了一下,这名士兵应声昏死过去。 下一个目标是溶洞口的两个守卫,这里的岗位远不如灯塔上的岗位舒服,在这里要吹上一整晚的冷风,所以站岗的这两个士兵抱怨连连,无论见谁到爱答不理,没人爱站这里,唯独这二位不懂拍马溜须的二愣子,就得每天晚上蹲守这里灌灌冷风。 劲风吹,野草动,这两个二愣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曾一凡和徐威已经摸到了他们的身后,二人突然觉得脖子一凉,慌忙低头一看,脖子上横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可怜二人连人影都没个清楚,就又各又挨上了一枪肘,就像死猪般昏死过去。 还剩下码头营房处一处岗亭需要清理,那岗亭距离后方的营房不过几米远,营房里睡着二十多号人,如果行动稍有不慎,传出动响,惊动了码头营房里的兵士,群围而攻,可不好对付。 那码头旁的岗亭,这里有两人值班,这二人精力稍好,其中一人闲着没事,瞪大眼睛发呆,不巧的是,他瞧的正是智龙等人藏身的方向,智龙四人委身藏匿于草旬之中,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动了岗哨,烦愁如何无声无息解决岗亭里的士兵。 曾一凡嫌打得不过瘾,便自告奋勇轻声说道,“你们等着,待我上前去解决他们。” 智龙怕他莽撞,坏了计划,急忙抬手拦住,说道,不急,后面多得你打, 这时智龙忽然摸到了一块凸起的鹅卵石,正被自己压在身下,压得难受,正要挪开,顿时心生一计,取起身下的那块石头,朝着不远处的黑暗处投掷而去,噗通一声,动响不大,未能惊动岗哨士兵,智龙又拾起更大的石块,再次投掷,声响颇大,这次倒是惊动了岗哨里的那位发呆的士兵,那士兵忙举起了手电筒往响声处照了过去,来回扫视数遍,也不见有何动静,还以为是什么动物,这便又关上手电筒,继续发呆。 智龙第三次拾起了一个更大的鹅卵石,来了一次更大的动响,这次似乎激怒了那位士兵,骂道,“是哪个兔崽子,来消遣老子。”,这货也是个火爆性格,他以为是战友在开他玩笑,端起手边的步枪,拉开了保险,一边打开手电筒钻出了岗亭,想看个究竟。 这还没看个明白,草垛里就伸出了一只手,一把牢牢抓住他的脚,用力一拽,那名士兵喊了一声啊,他还来不及害怕,就连人带枪摔倒,被一只有力的手捂住了嘴,紧接着咔嚓一声,被徐威搂着脖子稍微用力,那么一掰,他闷哼一声,像只瘟鸡一样瘫软在地,失去了知觉,智龙四人这便悄悄摸上岗亭,那名士兵正趴在桌子上打着盹,神不知鬼不觉就被解决了,梦里去见了上帝。 此时智龙四人已经摸到了营房之外,智龙抬起手一看腕表,此时已是凌晨四点了,距天明还有不到两个时辰,还剩下那营中的二十多号人,若是一个个解决,恐怕时间来不及,还有可能打草惊蛇,前功尽弃,得来一个一锅端,智龙紧皱眉头,若是处理不当,四人恐身陷其中难以自拔,甚至会断送了性命。 另三人见智龙紧锁眉头,知是他在动脑筋想法子,便不去打扰他,静待他的主意。 第64章 黑心军医:丧尽天良的改造计划 此时,四人候在营房外,迟迟不动手,三人见智龙紧锁眉头,知是他在动脑筋想法子,便不去打扰他,静待他的主意,这曾一凡是急脾气,就只等了少时片刻,便觉得时间过去了许久,连忙轻声问问,怎么样? 智龙抬手打断了他的问话,右手手掌一撩,三人便凑过来了,四人一顿轻微的交头接耳后,开始行动。 此时是凌晨四点多,这个时间段的睡眠最是香甜,营房里是呼噜震天,此起彼伏,一个响过一个,天色尚黑,这军营的起床时间是六点半。 长时间处于偏安一隅,这些兵渣子是混日子的,自然是不愿意拼命卖力干活,工作更是松懈怠慢,人人只顾自己安逸,哪管他外面天塌地陷,哪怕是敌人杀到面前, 恐怕都不去理会,继续睡大觉。 四人分工,每人负责解决一个营房,潜入营房,并不是去战斗的,而是偷东西,偷些什么呢,把床前的枪支,衣物一一偷出营外。 智龙潜入他那一号营房里,果然几张床上的士兵睡相难看,形如死猪,东倒西歪,智龙便开始恶作剧,悄悄把床边那衣物,枪支一一收集,抱出营房外。 没过多时,四人一碰面,互相偷笑,各个都是肩上挂了几条枪,手上抱着一大堆的衣物,智龙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四条枪,找了偏僻之处藏了起来。 此时再回营房时,再次面对的便是一个个赤条条的,手无寸铁的俘虏,哆哆嗦嗦地被一一五花大绑在床架之上,嘴上再塞上了他们的臭袜子,为谨慎起见,四人决定留下刘玄彬在营房看守俘虏,刘玄彬自然是不愿意,三人一阵劝,智龙还许了诺,完成这次任务,兄弟们努力帮他攒一辆车,这才极为不爽地答应,气鼓鼓地坐在了床边。 这样一来,才不到两小时,整座海岛的武装基本都被解决了,效率之高,让三人对智龙尤为佩服,一解除了后患,尽可直扑那实验室而去。 实验室仍旧是灯火通明,里面不分白天黑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罪恶的试验,那黑心军医似乎有着无穷的精力,可比一个疯狂的艺术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自己的完美艺术品,尽管边上已经堆积了几具实验失败的残次品,黑心军医仍是执迷不悟地进行他疯狂而又罪恶的试验,只见他一脸兴奋,似乎很享受这惨无人道的罪恶过程。 又是一具失败的实验品,躺在主试验台的一个孩童,终究还是顶不住停止了心跳。 此时,黑心军医这才放下了手上的手术刀,稍稍休息片刻,一边的几个助手赶忙把这具男童的身体抬下主手术台,堆到边上去。 可怜那地上那几具孩童尸体,都是残肢断体,支离破碎,因身体无法承受军医的改造,凄然死去,这个黑心军医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穷凶极恶,把人命当成了机器,这么多年来,也不知有多少活生生的生命葬送在他手里。 那黑心军医,向他手下命令道,“地上的这些完整的四肢可以保留起来,节省着点,以后可做其它实验用”,他的助手便遵照他的命令,把地上的一些截下来的孩童四肢,装入特制的玻璃罐子中,浸泡入药水中,抬进了一旁的冰库里冷冻起来。 过了片刻后,见那几名助手从冰库中出来,他又指向地上另外几具较完整的躯体,朝着助手下达命令说道,“这几个尸体,你们把内脏器官摘取出来,也保存起来,留着可以供给高层的子女使用。” “还有,你们清理一下地面,我稍微休息一下。”这个片刻,他点燃了一支烟,注视前方黑板上的一张试验的效果图,那是他心目中完美的试验艺术品。 有一个助手一脸憔悴,显然是多日未睡,他好言劝说:“教授,您是不是应该休息,睡个觉,您一直工作,已经一周没睡了,这样可不行。” “不行,我现在不能睡觉,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在元首的生日之时,送给他一份大礼。“,他所说的大礼就是效果图上的那个人体改造成品。 照他的实验进程,再过一两个便轮到了若琳了,主台上的试验躯体已经宣告失败,做了处理,昏睡的若琳已经被摆在次手术台上,在若琳的躯体上已经预描好了线条,那是截体拼接时的手术走向,若琳一直紧拽在手的布娃娃,也被扯出,扔到了一旁。 直待教授抽完这支烟,休息完毕后,便继续开始进行试验。 那黑心军医面颊无肉,形似骷髅,眼眶深陷,满眼血丝,也是个不知疲倦的怪物,见他身体消瘦,也不知他哪来的无限精力,连续七八日的通宵达旦,换着常人早就心力衰竭而亡了。 他朝着他的一名助手,比划了一下手势,那助手连忙端过来一个白色的手术盘,里面放着几根针管,都是已装着墨绿色的药剂,他取出了其中一支,丧心病狂地朝着自己左胸心房位置一针扎下去,并把药剂注入,随着他脸上的一阵扭曲,身体短暂抽搐后,他眼镜后面暗淡无光的眼睛,神奇地又发出了光,一下又来了精神,恢复了活力,也不知这家伙的血液里流淌着多少这样的罪恶黑血。 他这便再次提起了手术刀,开始他的人体改造试验。 他突发奇想,准备在孩童身上拼接上一对飞鸟的翅膀,再把孩童的四肢改为锋利的利爪,将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改造成一个天上飞行的怪物,这怪物不由地让人想到上古神话中的天神“雷震子”,他把这个计划,称之为”黑天使计划“,他的哲学思想中,这是一个黑恶天使,一个能上天入地,极具有攻击力的天使,它具有天使的脸蛋和妖兽的身体,这是他为伟大领袖生日献礼的艺术品。 一旁摆放着从变异秃鹫身上截取下来的巨大翅膀,单翅展开可达到五六米长,经历了多次的试验失败,让这个黑心军医放弃了在成年人身上进行试验的计划,改为用体型更小,质量更轻盈的孩童来实验。 此时,实验设备已经就位,助手们也已经就位等待,强烈的灯光照在手术台上,照在若琳那天使般面孔上,她紧闭着她那双大眼睛,睫毛一动一动,似乎在做着梦,梦到了她和姐姐,吃着那香喷喷的烤肉,看着天空中飞过的那一群白鸽…… 第65章 揭穿阴谋:海岛溶洞中的秘密 “我们开始吧………!”,黑心军医如同一台冰冷的机器,向一旁的助手下了命令,他身边的几个年轻助手,也是一台台没有灵魂的机器,在一旁助纣为虐。 黑心军医,接过了一旁递过来的手术刀,他交待助手说道,”我们手上可供实验的活体已经不多了,大家要提起精神来,不能再失误了,争取一次成功,好吧,开始!” 灯光下,寒光一闪,他操起了锋利的手术刀准备切开若琳的背脊,再把旁边的秃鹫翅膀拼接上去,再把若琳的小臂截下,对接上一对野兽的前肢,那对野兽前肢上长有锋利的爪子,这就是这个军医极为疯狂的想法。他以为自己窝藏海外,便可高枕无忧,尽可以干这些丧尽天良的罪恶勾当,不为人知。 当智龙三人如神兵天降,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黑心军医还以为是岛上的守卫,极不耐烦地喝斥道,”少校已经给你们说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赶紧给我出去,不要打扰到我们动手术。” 黑心军医见智龙三人脚步未动,顿时勃然大怒道: “违命不从,小心军法处置。” 又见智龙三人视若无睹,颇感意外,又喝道,“你们的耳朵聋了,我说的话你们听见了吗?”开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便仔细瞧了过去,见智龙三人脸戴面具,似乎来者不善。 这时智龙义愤填膺,当场就开始呵斥:“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不法之徒,残害生灵,罪恶滔天,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今日我兄弟三日,自当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妖孽。” 军医惊讶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倒也不慌乱,心中纳闷这三人是如何突破岛上严密的看守,不由地在心底暗骂,岛上守卫的无能。 又悄悄把手伸向了手术台下面,那里一个藏于暗处的特制警报摁钮,一摁下便直通营房,只听见山洞外警铃大响,他阴恻恻地笑道,“这下看你们往哪里跑?山洞外都是我们的人。” 曾一凡得意地笑道:“两个小时前,你们的那些虾兵蟹将,全部都成了我们的俘虏。响吧,让警铃一直响,看看谁还会来救你。” 军医身边几个助手,看着年纪尚轻,开始慌乱,见自己的恶行败露,脸色惨白。 军医虽恶贯满盈,但不失那军官气场,恶行败露,不思悔悟,还要极力狡辩说道:“我从事这个研究,本是要造福人类,他日试验成功,定会让我们人类拥有神力,到时候我们人类定能重见天日,登上神坛。” “你造福个屁,你简直就是在涂炭生灵,残害人类,在你手下不知有多少亡魂,光看你脚下就尸骨堆积如山,我看用恶魔来形容你都远远不够,恶魔至少不会残害幼童,把你碎尸万段都不足以泄愤。”曾一凡忍不住出言相怼。 ”你把一个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改造成不伦不类的怪物,你还贩卖这些孩子的器官,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若不是要将你的罪行公诸于众,接受人民的审判,今天我定取你狗命。”,那徐威更是咬牙切齿,捏紧了拳头痛斥道。 军医身边的五名助手见罪行败露,见大势已去,拔腿想溜,这几人的黑心手段,那也仅对局限于孩童,面对一些稍有拳脚功夫的人,无非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毫无战力,徐威和曾一凡二人三拳两脚便一一解决,像拎小鸡一样扔到了角落。 对于这些恶人的一通狠揍,用刀宰杀,乱枪扫死,也不足以泄恨,最好是将他们的罪行公诸于众,进行公众处决,处以那上古的极刑凌迟,让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一人一刀,让这些罪人亲历自己被刀刮的过程。 见自己手下一一被俘,军医仍是面不改色,稳如泰山。 智龙开始盘问:“你们是隶属什么部队?番号多少?”。 军医只是冷笑视之,不予答复。 智龙继续盘问:“从事这些研究,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有什么阴谋?” 军医态度很是嚣张,根本不予答复,却发出一阵阴恻恻的怪笑,似乎并不太把智龙三人放在眼里,说道:“仅凭你们三个,想抓住我,那是痴心妄想。”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三人胆子好大,犯我基地,坏我好事,今日休想走出这山洞。”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从取出一个条状的黑色匣子,打开匣盖,里面有两排红色按钮,只见他用右手食指,在按钮上连摁三次,说道:“刚好可以拿你们来给我的试验品练练手。” 说罢,随着岩壁上激起了一阵火花,见一条电流在岩壁上的电线一通传导,流向了岩壁下方靠墙的那一排大玻璃罐子,其中有三个出了动响,里面盛着大半罐子的蓝色液体,随着电流的导入,里面的液体开始沸腾起来,就听的碰的一声,玻璃罐子应声破碎,液体喷涌而出,一直安静蜷缩在罐子里的改造体,它的身体开始舒展活动起来,电流瞬间激活了它的生命特征,从罐子里一跃而出。 正是那头右臂畸形的改造体,他的本体原是一个身体魁梧的高大男人,体型比徐威还有宽大,只见他浑身赤裸,身无毛发,身上还残留着黏糊糊的蓝色浓液,长期的浸泡,使得他双目发白,全身皮肤泛白,拖着一条巨型的畸形右臂。只见它呆立在原地片刻,先是看向了军医,朝着军医咆哮了一声,两者之间好像存在者某种神秘的联系,紧接着它又转向了智龙三人,随之拖着它那条极夸张的畸形金刚右臂,一步一步沉重地朝智龙三人走来。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见这怪物绝非善茬,三人也不敢怠慢,小心对峙,果不其然,那怪物二话不说,便抡起它那金刚臂,自上而下朝着三人猛然砸下,电光火石间,三人向旁侧闪开,躲过了这一重击,那金刚臂堪比千斤重锤,一阵碎石飞溅中,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好家伙,曾一凡咂舌说道,要是给它砸到,那还了得。 第66章 金刚巨臂:邪恶科学家的杰作 那金刚臂力大无穷,且坚硬如铁,却让那改造体运用得自如,这是黑心军医的一个实验成功品,除了造型看起来很不协调外,与本体的拼接结合可谓严丝合缝,众人也不由地佩服那军医的天才手段。 那金刚臂力达千钧,破坏力惊人,无人敢硬上招架,若是给它砸中,轻则断臂骨折,重则被锤成肉泥,三人唯有被动闪避,在一通密不透风的乱锤狂砸过后,这个大厅已不成样,更叫人可怕的是,这改造体似乎不会累,丝毫不带喘。 眼见那变异体甩着他那条金刚臂,一拳横扫过来,这一拳下来可真要命,曾一凡只得缩身躲过,但左脚在地上一蹬,向后滑出三两米的距离,一下拉开了距离,当即抽出他的散弹枪,朝着变异体宽大的驱干,通通便是两枪,如此近的距离,本是那散弹枪最有效的杀伤范围,若是那普通人,早被打成了马蜂窝,可这货中枪后,虽见他那惨白的躯体留下密密麻麻的枪孔,也仅是身体晃悠两下,可见这改造体不仅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身体还坚硬,霰弹枪的子弹仅给他造成了前进的障碍,却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也不知道那军医使了什么技术,把他那身皮肤改造成了盔甲。 曾一凡见状,心中大惊,“卧槽,这货厉害,是刀枪不入啊!” 就在他转念这间隙,那变异体吃他两枪,便认准了他,拖着金刚重臂,再度攻来,又是照着他一锤重重砸下,那曾非凡眼见那酒坛子般大小的拳头,从空中砸下,大喊一声,“妈呀!还有完没完!”,受它这一砸,那还了得,不得砸成薄饼了,曾一凡个头虽不高,却身形敏捷,那变异体拳势虽猛,却一时半会打不到他。 只见,变异体甩动着他那金刚臂,接二连三地朝着曾一凡发起进攻,重锤砸他不中,便迎面直击,再就一把掌横扫来过,总之随心所欲的一套组合,像一台马力强劲的挖机,在洞内横扫肆虐,拳风掌风势如狂风,几轮过后,这实验大厅就坑坑洼洼,一片狼藉。 那曾一凡在拳风中不断地闪避腾挪,险象环生,他身形灵活,金刚臂倒是扫他不中,变异体伤他不得,只见他艰难地从金刚臂的笼罩之下抽出身来,一个翻滚,逃到远处,叉着腰,气喘吁吁地说道:“这里特么还有其他人啊,你特么就专挑我一个人。” 徐威眼见,在一旁不由地连连夸奖,“好身法,好身法。” 曾一凡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谢谢你啊!” 又朝着智龙喊道,“你们还不帮忙,我快顶不住了。” 说话间歇,曾一凡抬头一见,那金刚臂又是从天而降,只得向一侧挪闪开去,但是速度较之前慢上些许,智龙徐威知是他体力下降,速度慢了下来。 金刚臂这一砸,又是一个深坑,地面上已经分布了七八个坑,智龙暗道不妙,若是让他如此持续挖坑,地面都是坑的话,可以供闪避的平地是越来越少了,若是一个不慎踩入坑中,一时半伙难以拔腿,无法闪避,岂不是要命。 但这一次金刚臂砸进了深坑,紧紧嵌入坑内,难以拔出,那变异体也是怪叫连连,极力向后拉拔,要把拳头拔出坑来,这倒是给三人创造出了短暂的机会。 智龙一见,这货也是可爱,一个拳头砸进坑里,偏偏非要把一个拳头硬拔出来,不懂得变通,把拳头打开,收缩巴掌即可轻松拔出,就一个劲地使蛮力用力拔,果然是一颗榆木脑袋,黑军医给他力量,却阉割去了它的智商,就连那三两岁孩童都会的本能反应,它居然都不会。 这便瞄了一眼手术台旁的黑军医,只见那黑军医双臂抱胸,脸上一脸阴笑,正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艺术品,在如何表演。 徐威抬枪便是一通子弹,那子弹也是一一射入变异体的体内,却如泥牛入海没了动静,变异体吃枪后,身体甚至连晃动都不带晃动一下,眼见这自动步枪更是对他伤害无效。 智龙心想若是攻击身体无效的话,那便攻击头颅看看,也抬起了枪朝着变异体的脑袋,来了一梭子弹,同样都是伤害无效。 那曾一凡见散弹枪伤它不得,便弃枪不用,抽刀在手,锋利的刀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寒光,朝着那金刚臂的腕部全力一刀砍下,想把这货的大拳头卸下来,曾一凡明明眼见刀锋入肉,却感到砍到金属硬物,掌心一阵震痛酥麻,太刀几乎握捏不住。 曾一凡顿时明白了,这变异体的金刚臂,就是一层皮肉包着机械骨架,这手段高明啊! 三人无法反击,不敢招架,只有躲闪的份,可以说这是迄今为止,智龙三人遇到得最强大的劲敌。 卧槽,远战,近攻全部失效,这改造体刀枪不入,金刚臂又力大无穷,破坏力十足,犹如一辆装甲坦克,也是受它那巨型的金刚臂所拖累,它的转向腾挪很慢。 “通”的一声,那改造体终于把拳头拔出了深坑,它三面吃枪,三面受敌,竟然一时半伙无法锁定目标,结果像风扇的扇叶在原地上打起转来,形态可笑,但那拳风如旋风,可不是开玩笑,若是让这拳风扫中,不得去了半条命。 此时情形让智龙不由地想到了战争中的坦克,改造体的金刚臂太大太长,形如坦克的炮管,坦克旋转炮管必须依靠,坦克下半部分的车体来支撑,旋转,那么它的弱点在它的腿,它的支撑。 想通了这一点,智龙向曾一凡,徐威高喊道:“攻击它的腿,那是它的弱点。” 这话语一出,那手术台上军医刚才还得意的脸,一瞬间变了色,似乎被智龙看穿了。 徐威曾一凡二人一听见智龙的喊话,顿时来了精神,多了信心,战力陡升一个等级,二人一个翻滚,主动贴近了改造体那纤细的下肢,只见那改造体的下半身与它宽阔异常的上半身完全不成比例。 第67章 一击致命:金刚巨臂的弱点 只见那军医站立一旁,坐山观虎斗,面色从刚才的得意之色渐渐转为担忧,因智龙瞧出了他那得意之作的破绽所在,明显他是低估了眼前三人的本事。 此时,那金刚臂玩起了溜溜转,像一个旋转的大风扇在试验大厅内,疯狂地滴溜溜直转,智龙三人皆不敢靠近,生怕被它那铁拳扫中,曾一凡给这招起了了名称“旋风拳”,别说,这名字还很贴切。 三人忌惮拳风威力,不敢靠近,只得不断往后闪避,拉开距离,旋风拳的威力不容小觑,破坏力十足,在大厅中横扫, 智龙生怕他这旋风拳,失去了控制,破坏了手术台,伤及台上还在熟睡的若琳, 此时金刚臂攻向了曾徐二人,智龙趁机窜向手术台,一把抱起了台上的若琳,用那白布一裹,牢牢地捆在背上,几个动作下来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未曾惊扰到那小若琳半分,贴着背,智龙仍能感受到小若琳均匀的呼吸,此时仍在沉睡。 智龙朝着徐曾二人高声喊道,攻他下盘,那是他的弱点所在。 徐曾二人闻言,即刻朝那金刚臂的下肢细瞧去,果不其然,这厮头重脚轻,下身纤细,上身粗壮,比例极不协调,它上半身经改造后粗壮无比,下半身未经改造是那正常人大小。 此时徐曾二人分列于金刚臂的左右,小心对峙,等待那近身的良机,曾一凡再次抽出他那把散弹枪,对准金刚臂的双腿通通通,连着几枪,饶是把枪上的弹药通统打尽,硬生生扯去那怪物双腿的好大一层皮肉,见那怪物的双腿皮开肉绽,在皮肉模糊中现出它那白森森的腿骨。 那怪物吃了曾一凡数枪后,身形稍显顿挫,浑然察觉不到疼痛,再次锁定了目标,攻势未减,凭借着双腿骨架的支撑,继续向曾一凡攻来。 曾一凡背抵岩壁,那怪物巨臂横扫而至,一阵碎石横飞,将那坚硬的岩壁,硬生生凿出好大一块,曾一凡不敢与之正面对抗,不得已再次凭借灵活的身法腾挪躲闪, 这时金刚臂的眼里只有曾一凡,它那核桃般大小的小脑仁,估计只会记得最后那一个攻击他的目标,若是有两人以上齐攻击的话,就会出现系统紊乱,出现旋风拳,智龙在一旁是看得透彻。 所以这金刚臂一心追着曾一凡打,倒是把背部留给了后方的徐威,徐威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良机,只见他不惧强敌,远远一个飞铲贴近了金刚臂的下肢,徐威张开了他的双腿,死死夹住了金刚臂的右边小腿,又张开了双臂紧紧抱住了金刚臂右边大腿,使尽全力一掰,使出了那地面的绞柔之术,试图将那金刚臂拖入地面,只见他怒吼一声,银牙一咬,使出全力,拉住金刚臂的小腿往后一掰,竟也将那二百多斤的怪物,掰得失去平衡,重重摔向地面。 此时,那曾一凡已被金刚臂逼得退无可退,只得攀爬岩壁自保,见徐威一招立了奇功,金刚臂迎面摔倒在地,曾一凡怎会放过如此良机,从那岩壁上跃下,双手操刀,由上自下朝金刚臂的另一只残腿重斩而下,这右小腿内无金属骨骼支撑,自是刀光一过,硬生生给斩断,自膝盖以下的小腿部位已然离体。 那金刚臂头重脚轻,右大左小,一旦摔倒难以爬起,另一侧,徐威也是坐于金刚臂身体上,紧抱金刚臂的小腿,咬牙向外一掰一转,只听咔地一声,将那小腿给生生掰断。 二人这才站起身来,朝着智龙立起了大拇指,自是对智龙的明察秋毫佩服。 地上那金刚臂没了支撑,在地上兀自不断地摆动折腾,始终无法支撑起身,没了威胁,它便被置于一旁,放任不管,折腾良久过后,也是没了动静。 三人这才发现,这怪物终是有个体力极限的,定是在出罐前,给注射了那奇怪的药水,药劲一过,这便歇菜了。 智龙料想那盛满药水的罐子定是有名堂,在电力激活怪物的同时,也一并注射了这种类似肾上腺素的体力药水。 智龙一见腕表,这一场苦战也是经历了两个多小时,曾徐二人经此一战,也是体力不济,有些劳累。三人本以为战斗就此结束了,殊不知一场真正的殊死搏斗这才临近,徐智二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扶着岩壁调息。 一旁的黑军医见状,自己多年来的研究心血,就这么毁于智龙三人之手,不由地勃然大怒,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智龙直言不讳,说道:“我们是皇家猎人” 黑军医一听,阴毒地一笑说道:“原来是东盟的皇家猎人,难怪本领高明,看来我这金刚臂毁于你们的手,也不算冤枉。” 曾一凡扬起拳头,警告说道:“我们兄弟三人今日就要拿你,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免受些皮肉之苦,如果真要我们动手的话,少不了一顿胖揍。” “笑话,想抓我,就凭你们三个黄毛小子,好像有点难。” 那黑军医扬了扬手上的遥控器,智龙暗道不妙,不知道这厮这又要招出什么怪物。 “千万不能让它摁遥控器”,智龙高喊道,把徐曾二人的刚放松的神经,又再次吊了起来。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那黑军医扬了扬手上的遥控器,得意地说道:“再找个厉害的,陪你们玩玩,看看你们还有多少本事。” 就在无声无息中,智龙三人还不知道的是,那黑军医早已经摁下了遥控器,就在三人在与金刚臂殊死搏斗的同时。 山洞暗处的一个玻璃罐子,已经受到电击而破裂,从里面探出了一个小脑袋,依稀能看出是孩童稚嫩的五官,没有毛发,没有血肉,只有一层皮包着骨,面无血色,脸上的血管经络如京剧脸谱般清晰可见,它眨巴着惨白的眼睛,好半天才适应了大厅强烈的灯光。 接着它又慢慢探出了半个身体,那是一个小孩大小的皮包骨身板,骨瘦如柴。 浑身血肉好似被吸干,唯有一层薄薄的皮囊包裹着细细的骨架,就是一具干尸,他伸出了干瘪的手,指甲长过半指,锋利比得上开锋了的瑞士军刀。 他佝偻猥琐,四肢着地,就像一头巨型蜘蛛,毫无声息地爬出暗房,向岩壁上攀爬而去,见它攀岩走壁是毫不费力。 第68章 嗜血兽童:邪恶科学家的又一杰作 那怪物身形佝偻,四肢着地,就像一头巨型蜘蛛,毫无声息地爬出暗房,向着岩壁攀爬而上,攀岩走壁是毫不费力。 而智龙三人却浑然不觉,徐威与一凡还靠在墙上养精蓄锐。 徐威问向曾一凡:“你怎么样了,还顶不顶的住?” 曾一凡有气无力地说,“你给去找点吃的去呗!昨天傍晚吃的晚饭,到现在多少时间了?我饿的都爬不起来了,全身软趴趴的,感觉要死的了。” 徐威说,“这里特么哪来的吃的,都死到临头了,你脑袋里还想着吃。” 曾一凡回答他说,“不吃饱哪来的力气,刚才那一通架把我晚餐吃的都折腾完了,现在好了,哪来的力气再对付一只怪物。” 徐威说,“你先扛扛,打完这一场,让你吃到站不起来。” 曾一凡愤愤地说道:“你说的倒轻巧,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哪来得气力”。 二人谈话间,那怪物已然溜入大厅,沿着天花板倒悬着攀爬,张开四肢,形如蜘蛛,径直倒挂在二人的头顶上,也不知道它听得懂听不懂人话,也不急着向二人发起进攻,仿佛一切都在它掌控之中,只是由上往下默默的盯着两个猎物,太久没有品尝过人肉的它,浑然不觉中滴下了极为腥臭的哈喇子,滴到曾一凡的圆原得脸上,曾一凡皱了皱鼻子,抱怨道,“这哪来的味,这么呛人,是不是你,快把你那双臭鞋子给我穿起来。” 徐威骂道,“你是哪只眼看到我脱鞋子了,的确真特么的臭,比我的大臭脚要臭上十倍,就像菜市场里臭了的死鱼死虾味。” 曾一凡说,“不对,这味至少得有十年没刷过牙,牙缝里抠出来的肉屑味。” 他转念一想,“臭豆腐好像也特么是这种味道,难道?” 又是一滴滴至,曾一凡伸手在脸上一摸,用手指搓了搓,感觉黏糊糊得,再伸出舌头舔了舔,是又腥又臭,开口骂道,“他妈就这个味,哪来的?菜市场下死鱼了吗?” 随即他一抬头看去,接着是一愣,再睁大了眼,恐怖地盯着徐威,用手指指着天花板,大声叫道,妈呀,这是什么鬼? 一下子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气力,一跃而起拔腿就跑,跑了几米,回头一看,懵逼了的徐威却呆在原地盯着他,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曾一凡大叫道,“快跑,快跑,看看你头上,头上。” 一边说着,一边回头拖了徐威的手,要把他拖开,徐威一抬头,也是大惊失色,说道:“我的妈呀,这么大的蜘蛛,特么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时,天花板上的怪物照着二人,弹射而至,好在它扑了个空,但两者之间不超出一条腿的距离,二人是拔腿就跑,完全忘记了肚子的饥饿,二人一边跑,曾一凡骂道,“他娘的,这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得多久没扫地,才会养出这么肥的蜘蛛。\\\" 徐威说:“这不是蜘蛛的蛛,是肥猪的猪。” 曾一凡完全同意这一叫法,“对,是头蜘猪,是吃人的蜘猪。” 这时候,站在远处的黑军医看到这两个活宝,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好好陪我的试验品玩玩,对了,他叫兽童。” 这又是黑军医人体改造的一项成功作品,他利用孩童改造出来的怪物,这改造体的速度敏捷,可比猴子,爪子和牙齿堪比利刃,行踪诡异,杀人无声无息,极为不好对付。 说完回头一看,那童兽与二人隔着不过一条扫帚的距离,眼见便要追上,智龙在一旁急忙大喊提醒,“你们分开!”,若非他身上背负着若琳,他是很想下场参加战斗。于是他转念一想,这得要把若琳交给那刘玄兵,自己也得下场参战,不然他二人够呛。 曾一凡人回应道:“收到!” 二人突然间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朝两侧分开,各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环跑。这招真是屡试不爽,只可惜那童兽呆立片刻后,仍旧是盯着曾一凡紧追不舍,曾一凡表示很无奈,“怎么特么还是盯着我。” 徐威一边跑,一边回应了他一句:“估计他喜欢吃五花肉,嫌瘦肉塞牙呗!” 曾一凡正在全力奔逃中,徐威方才抽出身来,终于看清了这个被称之为蜘蛛的家伙的模样,那是一个变异后的七八岁孩童,身形瘦小,但身形迅捷,爬行速度惊人。曾一凡始终无法摆脱,渐觉体力不支,心中担忧,失声大呼道,你别光顾看戏啊,快想办法啊! 比较起前面那个笨拙无脑的金刚臂,这兽童更为难缠,不光速度快,还能爬墙,智龙一时半伙想不出应对之策,只好回应,你再坚持一下,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曾一凡听罢,心中不爽,说,“你再想不出办法,我便把它带到你这里来了,让你来接我的活。\\\" 话语间曾一凡的速度慢下来少许,刘玄彬当他是体力不支,忽然高声提醒,”留心,快闪啊!。“ 原是那曾一凡在飞跑中,突然来了一个变向,兽童擦脸而过,利爪划出一道寒光,削飞几缕断发,只觉得脸颊处一阵冰凉刺痛,伸手一摸,原来是开了道口子,他心惊胆战暗道,”好险。“ 那兽童扑了个空,终于趴在数米处,与曾一凡来了第一次面对面,曾一凡大口喘息着,不敢怠慢,从背后抽出他的太刀,他盯着兽童,挑衅地说道,”来啊!看看是你的爪子锋利,还是我的刀利。“ 话音未落,那兽童猛然朝着曾一凡一跃而发,曾一凡却也早有准备,右脚一转,身体一侧,躲过兽童的扑杀,瞧准半空中的兽童,由上往下来了个反向斜斩,落刀有型,却砍了个空,那兽童速度可远胜于他,一个扑空,瘦小的身体滴溜溜滚入角落,便不见踪迹。 一旁的徐威急忙一手持枪,一手操着军用匕首,与他背靠背御敌,那兽童已然钻入黑暗之中不见踪迹,敌暗我明,一切都毫无征兆,此时,豆大的汗珠从二人额头冒出,谁也不敢有丝毫疏忽。 第69章 大敌当前:刀客的潜能激发 智龙大声提醒他二人,要留意头顶上方。却不料童兽却伏于手术台下伺机而动。此时,一阵寒风自洞外吹入,吹得四下一阵走石飞沙,窸窣作响,呜呜的风声掩盖了童兽的脚步声,寒风拂面,却藏杀机,黑暗里,一道寒光稍纵即逝,划过徐威的腿部,又消失于黑暗,不见踪迹,徐威大叫一声,单膝跪地不起,腿部一阵撕痛,已然那利爪掀去一块皮肉,顿时血流不止。 曾一凡急忙问,“怎么样了?” 徐威咬着牙回答道,“卧槽,中招了。” 曾一凡又问:“那要不要紧,撑不撑住?” 徐威声音颤抖,显然强忍着痛楚,说,“没事,一时半会死不了。” 曾一凡又忙问,“有没有被咬伤?”,他是担心被童兽咬伤,受了感染。 徐威回应说,“现在没时间查看伤口,不太清楚情况。” 曾一凡说,“这逼着实厉害,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看来今天我们仨是遇到硬茬子了”。 曾一凡说,”兄弟你先喘口气,我一个人先应付他。” 徐威说,”那可不成,你不是他的对手。看来这一次,我们兄弟仨真是凶多吉少了。” 曾一凡说,”你先别说丧气话,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处理一下伤口。” 徐威说,”你小子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咱轻伤不下火线。” 对于自己的伤,徐威无法确定是咬伤还是割伤,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曾一凡见他执意要带伤作战,知道他这犟脾气一犯,就算有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得交代他一句: ”那你且小心。” 自己高度集中注意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徐威背靠背御敌,专注对付兽童。 听的“吱啦”一声,徐威从身上衣服扯下一块,用力绑在伤口处,先暂缓下流血。这人一旦受伤,那心里多少带着点顾虑,信心也受打击,无论反应,感官,战斗力都是下降。 那兽童生性狡猾奸诈,行动起来也是毫无半点征兆,它一但得手便不再恋战,每一次的突袭,都让对手难以预料,行迹更难追踪,由于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它,黑夜中的实力自是更胜一筹。 可一个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高度的集中力反倒能激发起身体里的潜能,完成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既然看不清,无法捕捉兽童的行动轨迹,曾一凡干脆就闭上眼睛不看,单纯去用耳朵去听,这令他回想起了,从前在营地里的刀法训练,师傅上与他的蒙眼对击,凭借的就是听风辨位,在种情况恰能派上用场。 这百日训练,也不及一朝实战,面对劲敌,经历了连续的战斗,曾一凡倒是潜力激发,能力提升。 曾一凡不敢分心,闭眼细听周遭环境,渐渐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四周的音量似乎放大了数倍,忽听得吱得一声,那似乎是硬物刮地的声响,轻微一刮,此刻却变得有些刺耳,那是兽童动身时,利爪划了过地面,产生的声音,虽然很轻微,还是被曾一凡捕捉到了。 曾一凡大喊一声,”小心”,提醒身边的徐威。 忽地他感觉身前有一股劲风来袭,猛地一睁开眼,果不其然,那兽童正龇牙咧嘴地迎面攻来,曾一凡立刻采取守势,挥起太刀,斜着四十五度,划出一个半月弧,向自己身前斩下,只听得”吭”地一声,太刀与兽童的利爪对砍到一处,刀锋与骨锋相对,那兽童锋利的骨锋竟无损耗,其坚硬锋利丝毫不逊于良刀。 在经历了黑军医的改造进化后,兽童身体内的硬化组织进化成了钢筋铁骨,那骨头又从肉中慢慢地衍生长出进而变长,再经历了兽童不断的打磨,变得像刀刃般锋利,一般刀剑对这衍生长出的骨锋还真是无可奈何。 吱地一声,那兽童发出如老鼠般的怪声,似乎它这一击未成,颇有意外,又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一旁的徐威急忙问向曾一凡,“你有没有事。” 曾一凡神色紧张地说,“没事,好险。” 徐威说,”这厮速度太快,在它面前,我们就是个瞎子。“ 曾一凡神秘兮兮地说道,”不用眼睛反而更有效。” 徐威觉得曾一凡的话语有些不可思议,说道,”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吹牛。“ 曾一凡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没功夫跟你说笑,你且莫分我心,待我专心对敌。“ 这兽童当真狡滑,伺机而动,也知道那好时机,来个措手不及,专挑二人对话时的分心时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又悄无声息地爬到头顶的岩壁之上,手足轻盈地倒悬攀爬,慢慢地爬到徐曾二人头顶之上,但它每爬一步,长甲终会刮在岩壁之上,制造出轻微的声响,虽然轻微,终究是有迹可循。 曾一凡轻声提醒说,”注意,它来了,给打起精神来,全力应战。“ 这话刚说完,徐威当即闭口不言,提起精神,不敢怠慢。 那兽童悄悄地靠近二人,就进入了曾一凡的听力范围内,它忽然如蚱蜢急跳般,急速腾跃起而起,身体在空中绷直,双手竖于头前,利爪在前,如同离弦之箭,这时要当胸穿过曾一凡的胸腔之内,这一招是凶狠无比,若是让它一袭得手,那曾一凡必命丧于此。 那曾一凡经历了上次与兽童的一次交手,有了成功的招架后,也多了一些这对付兽童的经验,此时,他只要稍微一感受到周围气流的变化,大体上能判断出兽童的始发位置,做好防守的预判,见他左脚微沉,脚踏个弓步,双手持刀,迎面用力竖劈而下,竟也与那兽童的利爪,再度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硬碰硬。 只听得那兽童怪叫一声,跃出数米外,盯着曾一凡手上雪亮的太刀,颇感意外,那兽童四肢的爪子,畸形衍生而出的骨锋,坚硬如铁,更是利比锋刃,饶是曾一凡手上千锤百炼的太刀,也砍它不断,曾一凡一瞧手上太刀,竟然缺出了一道口子。 第70章 绝境逢生:发现兽童的弱点 只见那童兽也是鬼精,交手数次,也没法从曾一凡手上讨到便宜,便转攻向曾一凡身边的徐威。 此时徐威咬着牙力撑着伤痛,每一次的剧烈运动,都会扯拉着腿上的创伤,伤痛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机动,这可不太妙,一旁的智龙见得是着急万分。 大厅一片昏暗寂静,唯有那断了的电线在“滋滋”地冒着火花,偌大的大厅,四下狼藉一片,杂乱无章,谁也不知道那兽童藏匿何处,那兽童身体轻盈,步履轻微,来无影,去无终,难以追踪到其行踪,曾徐二人喘息沉重,背依着墙壁,不敢多言,手持武器小心面对黑暗。 忽然间,墙角暗处有一道寒芒弹射飞起,那是兽童发起进攻了,速度太快,它的利爪“滋”地一声划出破空之声,如离弦之箭直扑徐威而去,那徐威身材高大魁梧,而童兽身形矮小,专向攻徐威的下三路,徐威力量虽足,限于身材,身法移动却是他的短板,面对这样敏捷的对手,着实不好对付。 那兽童的四肢,在经改造后,力量大,加上它的身体轻灵,如野猫,如猴子,速度快,加上它极为锋利的爪牙,可在瞬间取人性命,好在它的进攻形式单一,无非是形如弹簧,弹射而出直击目标,或是撕咬或是抓挠,若是能追踪到它的藏匿之处,跟踪其轨迹,但也不难对付,但这兽童很是狡猾,善于利用黑暗来隐藏自己,加上它个头小,攻击不成,三两下便又遁入黑暗里不见踪影了。 智龙只见那寒光一闪,直奔那徐威而去,不由地高声提醒,“小心”。 同时,曾一凡也是听出半空中的破风之声,忽地睁眼一看,那兽童已弹射飞至,挥舞出右手利爪,猛地抓向他身侧的徐威,但见徐威的反应稍慢了半拍,已然是躲避不开,与那童兽之间距离不足一米,千钧一发之际,曾一凡一个转身,一手护住徐威,右手挥刀向下斜砍向下方来犯之爪,又是一次双刃相交,大厅起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刀鸣声,那兽童又消失不见,若非曾一凡保护及时,徐威又要再吃它一抓,另添新伤。 徐威低声说道:“兄弟,谢了。” 曾一凡回了一句:“客气啥”,这次交锋,曾一凡手中爱刀,再添一处缺口,连同前一次的交锋,已有两处缺口,这等情况,曾一凡也来不及心疼爱刀了。 黑暗中,那兽童似乎也暗暗遗落了什么,声音轻微无人听清,只是非常细微的“叮”地一声,有什么莫名物件从它手上飞射而出,钉入石头壁之上。 而智龙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心想那兽童最有效的杀伤武器,无非是它手上衍生长出的骨锋,若是能将它那指上骨锋给去除了,那兽童的攻击力顿减,便再难构成威胁。 后半夜的海面时常刮起海风,呼啸地吹着海岛上的树木摇晃作响,惊飞海岛上的飞鸟,翅膀拍的呼呼作响,曾一凡暗骂老天,“早不起风,晚不起风,偏偏这时候起风,这不是要乱我阵脚。” 心中不由地茬怒,这便有了分心,海浪拍岸之声也来凑热闹,海风刮过山洞的呜呜之声,还有山洞深处的发电机轰鸣声,尽管声音很轻微,始终是让曾一凡乱了分寸,更破坏了之前入境的状态,一下加大了他听风辨位的难度,慌乱间,曾一凡下意识地睁开了眼,此时此刻,恐惧、劳累、饥饿,紧张接踵而来,让他开始慌乱,右手发抖,也就眨眼的功夫,他忽然觉得对面这只兽童不可征服,太刀抓捏不住,几乎掉落。 这时兽童又在无声无息中,爬上了二人对面的岩壁上,它怎会等待曾一凡清醒,于是趁着这个海风呼啸的时机,兽童双腿在岩壁上用力一蹬,高高跃起,周身化为一支利箭,手爪做箭头,向着曾一凡发出致命的一击,向他的喉咙直射来,而曾一凡此时呆立原地,浑然不觉那死亡危机的来临,若是受此一击,必定是一抓封喉了,但是这一生死时刻,他却心智受扰,懵逼了。 只见那兽童在半空中飞行,双爪已然张开,只待贴近曾一凡,双爪交叉相划,便可取了曾一凡的性命。 半空中忽地的一道寒光,朝着曾一凡划去,眼见那兽童就要得手,曾一凡命在旦夕间。 然而就在此时,从侧面不远处的手术台旁,忽然射出一束异常明亮的光束,照亮了曾一凡的四周,把那在半空中飞至的兽童照得顿时现形,见兽童射来之势异常凶猛,那是要直取曾一凡性命,身侧的徐威大惊失色,高声大喊:“小心”,用力推开了曾一凡。 好险,这曾一凡被徐威推开,稍稍偏离了兽童的杀戮轨迹,躲过这致命一击,倒是左臂躲不过,也吃了它一爪,那兽童手上骨锋好生锋利,仅仅是擦身而过,便在曾一凡的左臂划出一条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这一刺痛,反倒是一激,把曾一凡激醒过来。 一旁的智龙心想,那兽童常年出没于黑暗之中,估计对高光很敏感,尤其是像手术灯这样的高强度灯光,于是便把手术台旁一盏残留着,仍未损坏的手术灯,挪了方向,照准徐曾二人。 而兽童反倒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惊吓,余势未竭,只听的咔的一声,好似骨骼折断的声音,重重撞在曾一凡背后那堵岩壁之上,跌入地面,又藏匿了黑暗之中。 有了灯光的加持,那兽童变得忌惮了许多,反倒是智龙三人这方信心大涨,智龙便操纵灯光四下照射,到处寻找兽童的藏身之处,而兽童尤为忌惮那灯光,即便是兽童的速度再快,那也是无法与光速相提并论,光明所到之处,兽童无处遁形,那智龙和徐威抽出背后的自动步枪,两杆枪瞄准了灯光所到之处,对准现了形的兽童一通射击,只打得兽童一阵嗷嗷怪叫,吓得四下跳窜逃命,那兽童的确是轻灵快捷,几十发子弹,竟没有一发打到它身上。 第71章 绝地反击:妙招破兽童 站于一旁的智龙操纵着手术灯,四下探照,寻找那兽童的藏匿之处。 那兽童对灯光极为忌惮,它被一盏聚光灯照得无处遁形,惊恐万分,灯光一照到它的行迹,智龙和徐威便手持自动步枪,朝着它一通激射,打得它在大厅里四下逃窜,见它一脸惶恐,很是狼狈,而刚才那稳操胜券,戏耍对手的心态全然不见。 这局势说变就变,智龙三人变得形势一下有利起来,有了强光的加持,曾一凡也是持着刀一路赶杀,杀得兴起,不由地兴奋地高喊:“你倒是猖狂啊,我看你再猖狂,吃我一刀。”,边说边挥刀砍杀,定要报那一爪之痛。 那兽童在灯光下原形毕现,见它大势已去,在灯光的追击下,也只有逃命的份,在惊慌失措中不断寻找黑暗之处藏身,就像一条上了岸的鱼在找水流,这兽童因黑暗而生,避光趋黑是它的本能,那是存在于它基因中的缺陷,兴许这也是黑军医在这个艺术品留下的败笔,他在一旁冷眼观察着,对自己这个艺术品的生死是漠不关心,对他而言,这场人兽之斗就是一场产品的检验过程,从中他似乎也发现了兽童体内基因的这处败笔。 “出来决一死战啊!你倒是别躲躲藏藏啊!”,曾一凡手持太刀,身后有强光加持,他便有恃无恐地一路砍杀那四下躲藏的兽童。 灯光所至,一旦照在兽童的身上,出于基因的恐惧,光明似乎神奇地让它无力反抗,战力全消,一个劲寻找那无光的黑暗之所,刚寻到一处,要命的灯光又跟至,急得它嘶嘶怪叫,像极了嗓子苦哑的孩童在嘶鸣。 “你这怪物,哪里逃,快快出来受死!”,曾一凡杀得兴起。 灯光照得它无处遁形,后面是曾一凡的刀锋又杀至,逼得它不得不逃上头顶的石壁,还未曾停留片刻,那子弹又激射而来,饶是它体内有药水支持,加上刚才撞击石壁,所受那一处重创,它的身形顿挫,速度慢了下来,几次险些吃了子弹,正如强弩之末。 谁知,一声枪响过后,那手术灯中枪应声而灭,大厅顷刻间又再回到昏暗无光之中,远处是那军医手持着一支小手枪,阴毒地笑道:“我是见不惯这般你们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孩子,怎么样,我把现场气氛搞起来,是不是更刺激。哈哈…” “你个黑心货,我日你祖宗十八代。”,曾一凡脸色大变,对着黑军医破口怒骂,话音刚落,他忽地察觉眼前有一阵劲风掠过,暗道不妙,自己腰上忽然一阵剧痛,伸手一摸,黏糊糊的鲜血直冒,吃了那兽童的一爪,又受到了一记重创,这灯光一灭,那兽童便如鱼得水,伺机发动了偷袭。 一波三折,眼前形势再度急转直下,光明让智龙三人绝境重生,黑暗又让兽童占得先机。 智龙高声提醒:”一凡,小心偷袭!” 原是曾一凡追着兽童一路砍杀,风水轮流转,此时角色互换,倒是兽童追着曾一凡一路反杀,那兽童记仇,报复心极强,眼里只记着几分钟前曾一凡砍杀自己那一幕。 所幸的是兽童体内药水效力开始减半,加上它的躯干受损,战力倒是打了折扣,曾一凡吃他这一记重爪,好在也未曾伤筋动骨,仅是些皮肉外伤。 那兽童的速度较先前慢了些许,启动的动静更大了些许,可见此时已过了那巅峰时刻,药效开始慢慢消退下去,战力正在逐渐走向下坡路。 智龙看了看腕上手表,根据前半场的时间,推断出这兽童身上,其药效时限不过半小时,此时已是过半,他便大声喊道,“你们再坚持十几分钟,这货便再无气力了,” 虽说那兽童身上的药力走弱,攻势见衰,但是余威仍在,但长时间的对峙,反观曾一凡的体力也是大打折扣。 曾一凡在兽童的反杀下,在骨锋的笼罩下,屡屡涉险,几次气力不济,招架不及,那骨锋结实贴身而过,险象环生,硬是将他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兽童岂能容他有片刻的喘息,再度来犯,直扑向他面门,双爪齐抓,这一抓可是要将曾一凡脸面抓的稀烂。 兽童虽攻势有所衰减,速度慢上了几分,但曾一凡情况更为糟糕,他上气接不了下气,体力已经不支,眼见兽童的这一扑他是难以招架,被迫无奈向撤闪避,一脚踩到地上的坑,立足不稳,向后滑倒,失去平衡,手上太刀把握不住,“哐啷”一声,飞出手中,砸落地面,曾徐二人还以为他是中招倒地,大惊失色。 在昏暗中,徐智二人依稀可见,那兽童的攻势不停,一而再,再而三,向着地面上的曾一凡飞扑而去,眼见曾一凡双手撑地,本想一跃而起,但见情形已容不得他起身,此时他手无寸铁,无法正面招架,更无处闪避,这便要吃上兽童这一爪,曾一凡坐于地上,而兽童骑在他身上,张牙舞爪地正待施以杀手,曾一凡双眼茫然,脑袋一片空白,竟然不反抗了,那是体力不支造成短暂性的昏厥,也怪了曾一凡连续两场搏命之战,人若体力严重不足时,这是自然产生的生理反应。 危在旦夕之时,一左一右飞来各飞来一个重物,皆是砸向了兽童,正是智龙与徐威在一旁施以援手,其中一个物件看着便要砸到那兽童的身体,那兽童机敏之极,立刻察觉,本能地挥爪拨开,被迫从曾一凡身上弹飞而去,这便稍稍缓解了曾一凡的窘境。 但那兽童却不依不饶,誓要取那曾一凡性命,依附于岩壁之上,再一次弹射而出,向着曾一凡迎面而至。 曾一凡喘了几口气,气息稍稍调匀,也回了几分理智,又见那利爪迎面而至。 此时他手上无刀,便从地上随手取了一个物件,迎着兽童挥舞而去,只听的“端”地一声,他手持着的手术铁盘,硬是挡下了这兽童这一记杀招,见这一击不成,兽童便再次遁入了黑暗之中。 这时候,徐威前来助阵,他从地上扶起了受伤的曾一凡,此时二人皆是身负有伤,徐威的伤反倒轻一些,他在一旁是瞧得清楚,也想了个明白,那兽童的攻势一次不如一次,颓势已现。 忽然在黑暗之中又传出一阵动响,那兽童自是不甘,抱以鱼死网破之心,全力以赴发出致命一击,它如蚂蚱般由墙壁弹射而发,这一击也是破釜沉舟,威力不容小觑,速度之快不逊于药效初期,兽童身体形如离弦之箭,周身旋转而至,冲击力十足,那是要一招将曾一凡钻个穿肠破肚。 徐威浑然不惧,却高喊一声:“来的好”。 显然他是已有准备,他力大如牛,双臂一撩,迅速拉起了一张沉重的手术台,立在二人身前,也刚好阻挡了兽童的来路,手术台面是厚实的一层铁皮,就像一面大盾牌,那兽童闪避不及,锋利的双爪插进手术台的台面,余势不减,两条手臂也随着穿过了手术台,而身体却过不去,被那手术台卡了个正着,镶嵌在手术台上,进退不得。 这徐威怎会错过如此良机,他憨憨地傻笑说道:”这下看你往哪里跑?” 当即抱住兽童滑腻腻的后半截身体,可怜这兽童的下半身未能穿过手术台,就这样卡在了手术台另一侧,徐威用力往上一掰,咔嚓一声,兽童的脊椎应声而断,软趴趴地镶嵌在那手术台上。 还别说,这徐威倒也是粗中有细,临时想出来的招,关键时刻再出奇效。 第72章 百万猎物:黑军医的真实身份 忽然大厅内灯光通明,黑军医打开了头顶岩壁上一片壁灯,此时大厅内已乱成废墟,一片狼藉,杂乱不堪,那“金刚臂”静静地躺在了角落,不再动弹,而“兽童”镶在了手术台上,身体瘫软,也是没了动静。 徐威和曾一凡二人互相搀扶着,曾一凡则捂着自己腰部的伤口,喘息不止,徐威腿部的伤口仍在冒血,智龙身背小若琳,手持匕首,挡于他二人之前,与前面的黑军医相对峙。 黑军医心态倒也是出奇的平静,开口说道:“没想到,你们三个小鬼,倒还有些本事,连败我两员大将。” 曾一凡回应他说:“你还有什么生物武器,尽管拿出来吧,我们哥仨可不怕,小爷我今天豁出这条命去,也要和你死磕到地,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你带回去。” 黑军医哈哈大笑说道:“带回哪里?东都?笑话,就是你们的“火枪四游侠”联出马,也未必能把我带回去,就凭你们三个小子。” 曾一凡口上自然是不认输,回应他说:“对付你一个器官贩子,何需动用几个前辈出手,小爷我三人足矣。” 智龙见他口气,神态俱不像在夸口,暗想,这厮与隼鹰叔四人交过手,而且连那四游侠也拿不下他,这厮实力不容小觑,切莫要掉以轻心。 这时,三人这才仔细看清了黑军医的样貌,只见他外披着一件连帽的白色大褂,内穿着一套绿色军服,脚蹬着一双黑色的高筒皮靴,他这这一身军服远比外面那群杂牌军的尊贵,头戴着一顶军帽,军帽上有一枚金黄色的军徽,远远看去是一个\\\"t\\\"字母的形状,军帽下面是一张消瘦至极的脸,面颊无肉,形似骷髅,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后面是一双阴险毒辣的眼睛,扫视这眼前的这三人,那气势仿佛不再是一名医生,更像是个名军官。 曾一凡悄悄地问向了一旁的徐威,他身上穿的是不是铁血军的军服? 徐威没见过那铁血军,自然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摇头说道,我不太清楚。 黑军医又阴恻恻看着三人,说道:“你三人身体健硕,素质堪称一流,拿来做我的实验品,刚刚好,如果经我手,也不知道能制造出多么完美的作品。” 曾一凡塞了他一句:“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拿来研究,爱怎么搞就怎么搞,绝对没人管你。” 黑军医似笑非笑地说道:“小胖子牙尖嘴利,身上肉也多,拿你开刀刚刚好,我会把你变成一个肉球,一个拥有强大破坏力的风火轮,怎么样?” 他说着说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中又寒光一闪,看起来并不是在说笑。 曾一凡见他扫视一下自己的身体,又想到了躺在地上的金刚壁和童兽两只改造体,不由地头皮发麻,心虚地说道:”你看什么呢,你这老疯子!” 黑军医说道:“多好的人体材料啊,真是可遇不可求,如果出自我手,一定会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怎么样?小胖子。” “不要,你这个老疯子…你…你就不怕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亡魂来找你索命?”,看那黑军医看起来并不像是在说笑,曾一凡有些忌惮,像是被他唬住了。 “索命,笑话,老夫现在就是人不人,鬼不鬼,就算那些亡魂见到我,还得被我吓破鬼胆,哈哈”,那黑军医视人命如草芥,简直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你真是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真是天理难容,老天怎会容你活于这个世上。”智龙在一旁气愤地插嘴说道,他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歹毒之人,那些普通的罪犯在这个黑军医面前,都快算是个大善人。 “老夫我,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老天也难奈我何。”,黑军医颇为自负地说道。 “你们这些赏金猎人,为了区区几个赏钱,竟然连命也不要,哈哈,你可知道,刚被你们击毙的金刚臂,原就是你们东都的一名赏金猎人,叫什么“铁拳猎手”,一个小小的白银猎手,也敢来拿老夫,不自量力,老夫我宽宏大量,成全了他,给了他重生的机会,把它改造成金刚巨臂”,黑军医恬不知耻地说道,“你们嘛!我也会成全你们的。” “呸,你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终会自食其果的。”,那徐威也在一旁咬牙骂道。 “哈哈,你可知道我在你们猎人公会的赏金榜上排行第几?” ,那黑军医的神态仍是很得意,问道。 “不知道,就你能值个两毛钱,都算多了。”,曾一凡说道。 “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群黄毛小子,那我就告诉你们,我在你们的猎物排行榜上排行第十六位,十多年前我的赏金便高达百万”,如果他说的不假,那么这家伙的确实力不俗,三人俱都是被他说出的数字惊讶到了,这猎物排行榜前列的通缉人物,哪个不是通天的人物,也难怪“火枪四游侠”,也拿不下他。 “一百万啊 ,我滴乖乖,这么多钱,我可以换一把更趁手的兵器。\\\"曾一凡看了看手上那把多了两个缺口的爱刀,突然有了一点嫌弃。 一百万的确不是一笔不小数目,足够一个普通的东都人一跃成为人上人,跻身入上流社会,自由出入东都内城区,成为议员或是大商人。 “如果弄到这笔钱,咱们兄弟几个倒是要把武器装备好好升级一下,你看看咱们这场战打得多费力。”,智龙的想法倒也和曾一凡不谋而合,他四人都是低估了敌人的实力,准备不足,才吃得大亏,特别是他和徐威,缺乏了趁手的近战武器。 “若是有了钱,一切都好说,不仅仅是可以提升武器装备,也能把刘玄兵的巧手给发挥出来,若是有了刘玄兵的科技加持,那不是如虎添翼,”,这三人越想越美好,越讲越兴奋,仿佛那赏金已经到手了,似乎把眼前这个排名第十六位,身价高达百万的百万级猎物给忘到脑后去了。 这百万级的枭雄,不仅仅是难啃的骨头,而是一座难于逾越的大山。 “好小子,一百万在此,你们三人若是有本事,尽管来拿啊!” 第73章 一级形态:机械骨骼系统 “一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哦,可以做很多事,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那黑军医一边说着,一边缓步向三人走来,见他身形高瘦修长,海拔在一米九十以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枭雄的气息,见他那气势,也不知他已与多少的金牌猎手有过交手。那股压迫感,扑面而来,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弱些,还未开场便先输上半截。 智龙轻声问向了身后的两个伙伴:“你们两个还好吧!还撑得住吗?” “还好,死不了!”,智龙听二人气息也开始渐渐变匀了,和黑军医的辩嘴,多少也争取到些许的休息时间。 “接好”,智龙看身后的曾一凡捂住自己的腰部,脸色有些苍白,他伤势较重,便把背上的绑带解下,把若琳交给了曾一凡,说道:“你且躲到一旁,好好休息一下,我来应付他。” “我原本以为不用我亲自动手的,没想到还要我亲自下场,你看看你们,把我的实验室搞成了什么样,这下我不动手都不行了。”,黑军医缓步走来,一边说道。 “老家伙,我不管你是不是百万级猎物,今天都要把你带回去”,曾一凡心中暗想,妈的,今天为了一百万拼了! “小子,我倒是佩服你们的勇气,放心,今天我不会取了你们性命,留着你们自有妙用?”,黑军医阴阴一笑说道。 那黑军医缓慢地把双手伸出了他那件宽大的白色大褂,那是一对瘦长的手臂,脱去了白手套,手指苍白细长,随之用力一震,双袖内设有机簧,铛地一声,从袖子里各弹出一个钢铁利叉,有他的半个手臂那么长,形如鸟爪,牢牢箍在他的手掌之上,锋利的爪尖萃着蓝光。 见黑军医亮出了武器,智龙和徐威二人,一前一后把黑军医夹在当中。 黑军医的身材高瘦,双手修长,臂长加上手上鸟爪,攻击范围极大,他率先发起了进攻,先是攻向了面对面的智龙,智龙见他长爪扫来,攻势凶猛,忌惮他鸟爪锋利,生怕被扫中,本能地拉开了距离, 受限于身材高大,黑军医的移动速度不快,但是攻击范围远,手上攻击速度快,频率高,手上鸟爪的攻势密不透风,他持有双爪,一爪可防御,一爪可进攻,可谓是攻防兼备, 智龙的身体稍微左转,左手持着匕首,右手悄悄地放在右腰的枪套处,他闪躲过黑军医的几次攻击后,找了一处间隙,迅速地拔出腰部的手枪,朝着黑军医连开数枪。 枪声响起的同时,也是叮叮叮的几声,黑军医双爪交叉,将子弹尽数都挡了开去,他嘿嘿一笑,说道:“在我面前,这玩意不好使啊。”,见如此近的距离,子弹也伤害不到黑军医,智龙放弃了使用枪支的想法,他手持着步枪,将匕首安到枪管之上,当成一支短茅使用,将在那猎人学院所学习的刺杀之术尽数都施展了出来。 矛爪对立,争锋相对,铛铛铛得几声,黑军医几次刺抓向智龙,都被智龙小心地挑了开去,见智龙对付黑军医的利爪是游刃有余,徐威和曾一凡二人也不急于上前围攻,心想:“这老头,战力也就一般,却不知为何那“火枪四游侠”拿他不下?” 此时,二人是有攻有守,互相进攻拆格挡变换,黑军医凭借着爪利和进攻距离占优,他是攻势多于守势,而智龙手上武器笨拙,攻击距离短,也只好被动地沉稳防御,守多于攻,二人胜负是五五开,无论谁也没占到上风。 见智龙攻防有度,那黑军医倒是夸了一句:“小子,你倒是使得一手好枪法啊,现在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智龙回应道:“多谢夸奖了,有什么厉害招式你尽管使来。” 黑军医扬了扬手上的双叉,说道:“那你可接好了。” 他一说完,立刻加快了进攻节奏,智龙只觉得攻来的爪影多出了许多,眼花缭乱,招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爪影把智龙笼罩在内,智龙若是有一个不留神,定会叫那鸟爪抓出个皮开肉绽,那杆自动步枪并不太沉重,但抓在手上,长时间的挥舞,智龙只觉得越来越沉,有些吃力,慢慢也就落了下风,被黑军医抓了反应不及。 黑军医忽然出了一记奇招,左手上挥舞着的鸟爪,忽然五指收紧化爪为拳,紧紧抓住了智龙刀尖,把智龙枪给控制住了,智龙急忙用力往后抽枪,却已是慢上了半拍,黑军医的右手鸟爪向着智龙迎面抓来,这下智龙是没跑,此抓必中,唯有弃枪闪避,但是此刻智龙反应不及,显然是已无法闪避。 又听见铛得一声,是那徐威下场救援,手持步枪,用枪上刺刀挑开了黑军医攻向智龙的右爪,紧接着又是连续刺出几枪,逼退黑军医。 那黑军医手上的机械鸟爪设计得极为巧妙,既可作为利爪进攻,又可当成手掌抓取对方武器,实在是不好对付。 二人各持着一杆上了匕首的自动步枪,一左一右应付着,黑军医左右双爪的轮番进攻,那平日里叫智龙几人觉得很low,瞧不上眼的刺杀课,关键时候倒是发挥了大作用。 那黑军医应付二人的反攻,却也是毫不费力,他虽然移动不快,但是反应快,手上动作快,进攻防守也是从容不迫,一边对战,一边邪笑面对,显然是游刃有余,打了个随心所欲。 但是移动慢,并不意味着他的速度慢!仅仅是未开启技能而已。 那黑军医悄悄启动了身上的机簧,这是他的第一形态体-物理形态,精巧的齿轮带动了起身上的机械骨骼系统,让四肢一下变得充沛有力,不仅那手上力量增大,爪爪攻来势大力沉,就连腿上的速度一并带动起来,整个变得迅捷如风,战力瞬间上了一个等级,浑然像换了一个人。 这便是刘玄兵所提到过的机械骨骼,魅力无穷,通过机械辅助瞬间提升操作者的战力,但凡事都没法十全十美,这套系统要求操作者必须足够强壮,躯体必须驾驭得了这机械骨骼,否者会被机械骨骼的反作用力所反噬,造成重伤,甚至有断手断腿的可能。 第74章 双英合璧:苦战中的一线光明 话说那黑军医进入他的一级变体形态后,便把那身上的机械骨骼打开了,那战力簌簌地飙升,直上了一个等级。 他在常规状态时,也能与智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打个平手,但是敌不过徐、智二人联手,一旦开启了机械骨骼后,对战二人,他反倒是占据了上风。 无论是他的速度,还是身体的对抗,都是压过二人一头,徐威和智龙二人被他一路压制,只有招架的份,显得很被动。 二人在黑军医凌厉的攻势下,每一次的招架极显得很勉强,很吃力,曾一凡在一旁瞧得很是着急。 黑军医见他二人还能招架住自己的进攻,有些欣赏说道,“你们几个小子,本事倒也不赖,那东都的几百号猎手中,你们也是排得上号,若是能拜入个大佬门下,将来大有可为,我看不如你们就拜在我门下,就让我把你们好好改造改造,将来也可成大器。” “想得倒美。”,智龙挑开黑军医攻来的一爪,反倒是逆势进攻,全力向黑军医向胸脯一枪直刺而去,黑军医有些意外,说道:“好家伙”,收回长叉,随手一拨,爪枪相撞,铿锵一声,那长叉力道大,智龙手心一麻,手中的枪几乎被他荡飞。 恍惚间,就听得黑军医喊了一声“中”,智龙便觉得胸口一阵火辣剧痛,已经中爪,爪锋扯破了他的衣服,在他胸口留下深深的五条爪痕, 那一旁的徐威见状,连续朝着黑军医刺出几枪,暂时逼开了黑军医,稍稍给自己和智龙争取了片刻的喘息,徐威问向智龙:“你怎么样了?” 智龙却一脸轻松地回答:“没什么,皮外伤,伤不到我,打起精神来对付他。”,谁都知道这一爪着实不轻,智龙强忍着痛不表现出来。 那黑军医倒也不急于进攻,只是站得稍远一些,冷眼看着这二人,就像一只猫在戏耍猎物一般,等戏耍够了,再来上致命一击。 黑军医再次攻来,这次转攻向徐威,他打算一击让徐威彻底丧失战斗力,再解决了智龙,此时他一人双爪齐上,应对着来自徐、智二人左右两侧的同时进攻,他那反应速度何其快,这边右手长叉刚架开智龙扫来的一击,便能立刻腾出身来,抽出双手对付徐威,双叉开攻,左叉再次启动机簧,才一接触倒徐威的刀刃,便一把牢牢抓住刀刃,再用力往前一脱,把徐威往自己拖近了几分,右爪向着徐威横扫而去,这一接一拖一抓,一气呵成,快得来不及反应。 智龙不久前,吃过这招的亏,知道这一招厉害,急忙提醒道:“小心啊,快弃枪。” 谁料这徐威艺高人胆大,弃枪不要,但他并不向后闪避,反而一步向前,向着黑军医当面迎了上来,和黑军医来了个近距离的面照面,这一下让黑军医觉得颇为意外,稍稍一愣,手上便慢了半分,他没想到眼前的大个子这般的胆色,已远超常人, 这手上一慢上半分,黑军医右手那长叉还未扫至,便在半空中被徐威的右手抓了个正着,徐威只觉得手上一阵冰冷透骨,这鸟爪是精钢制造,除了爪子指端有开锋,爪身并没有开锋,恰好被徐威抓了个正着。 他这一招也是破釜沉舟,凶险万分,若是差之毫厘,便中上重重一爪,不死也残,也只有他这样打小就天天打架,一路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才能克服了本能上的趋利避害,使出的这样奇招。 见奇招一奏效,那徐威心中窃喜,右手紧紧抓住鸟爪,左腿忽然抬起猛然向黑军医一腿踢去,踢向了黑军医的右腿,这近身格斗是徐威的强项,一有机会本能而发。 擅长远程进攻,便最忌讳近身缠绕,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说得就是这个理。 徐威怎会放过这难得的贴身纠缠机会,他就像嗜血的狼忽然缠住那浑身是血的猎物。 那徐威虽然生猛,但那身经百战的黑军医也不是吃素的,见徐威出腿是又快又猛,黑军医的反应格挡更快,他虽然是医生,但从戎几十年,这格斗功夫自然是不在话下。 黑军医提膝格挡,徐威扫来的一腿,徐威本想将他一腿扫倒在地,逼迫他进入地面缠斗,消除他那长叉的优势,不料这一腿踢到黑军医的膝盖上,犹如踢到一块钢条之上,徐威觉得小腿骨一阵剧痛,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反观那黑军医倒是面不改色,实力之强,简直是深不可测。 黑军医迅速把握机会,朝着那徐威,一爪攻来,眼见徐威闪避不及,情急之下,一旁智龙急忙持枪来救,挑开抓向了徐威的长叉。 徐威强忍腿上剧痛,死活不肯拉开距离,如疯狗般纠缠而上,拳脚功夫尽数施展开来,远处又有智龙的长枪刺来,这一远一近的配合,逼得黑军医顿时乱了阵脚,他近战也不是,远战又不是,一下手忙脚乱起来,胸口肚子倒是吃了徐威几记重拳,听得咚咚作响几声,那黑军医的衣服上留下了拳头的血印,这倒不是黑军医受伤溢血,而是徐威双拳的拳锋处已经血肉模糊,这几拳对黑军医坚硬的躯体并未造成多少的伤害,却是让这黑军医觉得脸上无光。 黑军医急忙向后远远跃开,主动拉开了与二人的距离,这是他打开一级变体形态后的第一次被迫后退,他用长叉推了推眼镜,说道:“看来我是轻敌了。”,眼中杀气一起,这是准备要出杀招的前奏。 只见他稍稍调整了节奏,改变了作战策略,轻闻叮的一声,再度开启机簧,手上长叉迅速收缩,收至拳头端,变成了一副铁指虎。 这爪子可抓可刺,可长可短,设计巧妙,着实不容易对付。 徐威可不管这些,他打得兴起,在地上一个翻滚,继续贴近身上前,与黑军医主动拉近距离,将自己近身搏斗的特长发挥出来,智龙见那徐威已化被动为主动,上前进攻,自己也急忙赶上,配合着徐威,手持长枪远点刺杀。 从一开始的被迫接招,变成了现在的主动进攻,这二人渐渐在与黑军医的战斗中,不断积累经验,形成了那一近一远默契的配合。 再加上那徐威不要命的贴身纠缠,人说不怕功夫高的,就怕不要命的,这二人着实给黑军医形成了很大的压力。 此时徐威双拳拳锋处,和那小腿骨处的皮肤,在与黑军医得的近战搏击中,磨得是血肉模糊,他反倒进入了一种忘记痛楚的状态,那是器官麻痹后的症状。 徐威“咚咚”几记重拳击打在黑军医身上,似乎没有奏效,显然那黑军医身上是有钢甲护体,以这种常规的进攻方式,永远不能给黑军医造成伤害,于是徐威把目光盯在黑军医那没做任何防御下巴上。 第75章 力挽狂澜:千钧一发的致命一击 徐智二人一远一近的默契配合,从被动的局面中又找回了先机,在交手了数回合后,黑军医吃了几次苦头。 那徐威胜在年轻,身强力壮,与黑军医之间展开了贴身肉搏,二人之间,拳来脚往,短时间内,便交手几个回合,在他与徐威交手之时,智龙也不留给他任何调整的时间,总会找准时机,冷不丁迎面刺来一枪,或是挥枪横扫而来,若是防住了徐威的拳脚,又防不住智龙的长枪,若是防住了智龙的长枪,身上便要吃上徐威几拳,远近交加,很不好对付。 但黑军医凭借身上的装备,自付有机甲在身,虽身中数拳,也伤他不得,倒是那徐威不要命的纠缠,叫他有些麻烦。 但黑军医是什么人啊?那是常年占据猎物排行榜前二十名的人物,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战斗,也就在短时间内,他便适应过来了。 经验丰富的黑军医,自然是不会把自己的弱点留给敌人,徐威和智龙二人的配合,渐入佳境,配合得越来越娴熟,对他而言,眼前的徐威贴身近战威胁更大,黑军医沉下心来,主要对付眼前的徐威,慢慢地他也适应了徐智二人的招数配合。 他便收起了长叉,化为铁虎,主要精力先放在徐威这里。此时他的速度何其之快,双手齐开,一应付开智龙的长枪同时,极短的时间内又面向徐威。 那铁指虎着实厉害,饶是徐威皮糙肉厚,几个回合交手过后,徐威便遍体鳞伤,虽伤及不了要害,也让徐威战力顿减。 见他倒是游刃有余,徐智二人一时间也拿他不下,又再次陷入苦战,那一旁的曾一凡看得是焦急,几次三番想下场,但想想背后的小若琳,还是作罢。 此时,徐威肚子上又中了一拳,拳头力大,又带着铁指虎,那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那衣服被扯去一块,能见到里面的血肉模糊,他单膝跪地,左手捂住肚子,面目表情痛苦,嘴角也开始溢血,伤的不轻,眼见是伤及脏腑了, 那黑军医舔了舔铁指虎上的血迹,阴狠地说道:“还是新鲜的血液的味道好,小子我看你身上还有多少血流,” 智龙见状,生怕黑军医再次来袭,赶忙持枪来救,对着黑军医快速刺出几枪,黑军医随手几下拨开, 徐威嘴角溢着血,他随手便擦了擦,浑然不惧,惨笑着怼向黑军医说道:“爷爷我血还多的很,流不完。” 黑军医阴笑地回应说道,“”真是硬骨头,死到临头还嘴硬。” 徐威费力地回应他:“谁死还不知道。” 这时智龙为了争取些时间,让徐威休整,也是全力持枪展开进攻,他时而疾刺,时而横扫,招式是中规中矩,始终是攻防有度,虽没有突发奇招,却也将那黑军医逼得分出心来对付自己。 智龙手持长枪,朝着黑军医刺出一枪后,见那黑军医毫无顾忌,丝毫不惧怕枪上的刀刃锋利,伸出右手来抓枪,智龙见状,立刻变换了招式,刀锋一转改为斜着上挑,这是朝着黑军医的头脸而去,黑军医忙又伸出左手来招架,智龙突然一个收枪,又猛地刺向了黑军医的肚子,时而刺时而挑,时而刺挑结合,虚实结合,变换多端,也是把黑军医纠缠得有些不耐烦。 黑军医眼中杀机再起,就在他用左手拨开智龙刺出的一枪后,找了个智龙未曾提防的瞬间,忽然伸出右手对准了二三米开外的智龙,机簧一开,只听得叮叮几声,有五枚锋利的长条钢针,从他的拳锋处应声弹出,激射向智龙。 只见面前寒光一闪,又听的破风之声,在电光火石之间,智龙反应不及时,无法持枪来挡,只得凭本能向后平躺躲避,身体往后一倒,躲过了射向头颅脖子的致命两针,另三针,一针擦脸而过,一针穿透过了左肩胛骨,一针穿透了右胁位置,两针皆是穿透了智龙的身体,带着血迹牢牢钉进了后方的岩壁之上。 谁料到那黑军医手中的鸟爪,可长可短,还可以弹射,只见他右臂一甩,叮叮几声,拳头处又长出了五根钢条,五指一收,又变成一把完整的鸟爪。 而智龙中针后,重重向后摔倒,跌落地面,受伤不轻,半天也是爬不起身来。 黑军医冷笑道:“不自量力,”慢慢走向了单膝跪地,捂着肚子痛苦得站不起身来的徐威,右手一甩,鸟爪弹出,变成长叉,举起了右手长叉,这便要对徐威下死手。 见兄弟二人俱都是受伤,情况极为糟糕,一旁曾一凡抽刀下场,正要来救徐威。 只见那黑军医慢慢走到了徐威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威,说道:“小子,能把我逼到这份上,也算你本事不小,可惜了,今天我这里又要多上一条亡魂了。” 只见那徐威嘴角的鲜血一滴滴滴落在地面之上,他挤着力气,惨然回应了一句说道:“那可未必。” 忽然间他猛然蹬地而起,全身力量在这一瞬间迸发,由下而上,用头向黑军医的下巴撞击而去,这么近的距离,速度之快让黑军医猝不及防, 黑军医全身有护甲,唯独头部没有防御,特别是下巴位置的防御最薄弱,常人只要稍微使用些力道击打,小脑就会震荡,失去平衡而倒地,别说是徐威那全力一撞,若是撞中,黑军医当即便陷入昏厥状态,任人宰割。 对于一个掌握格斗技术的人来说,保护自己的下巴已经成为了本能,若想要击中他的下巴,必须创造机会,甚至设置陷阱,让他在不自觉中把下巴不亮出来,黑军医终于着了道。 但是黑军医始终是黑军医,在极快的时间内,举双手来格挡,终因距离太近,始终还是慢了半分,虽然双手格挡减轻了伤害,下巴还吃了徐威这一记冲击,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冲飞倒地,只可惜他未当场昏厥,双手一撑,还是爬地而起,只见他也是嘴角溢血,不住地喘息着,也是够呛,眼镜被撞飞,镜片摔了个粉碎。 他没料到徐威的生命力如此顽强,而徐威却早料到这一招并不能置于他死地,这一击得逞,徐威有如神助,浑然忘记身上的伤痛,飞扑而至,终将黑军医拖进了地面。 第76章 裸绞之术:地面上我说了算 话说那徐威,倾尽全力向黑军医发出全力一撞,虽说这一撞并未给黑军医造成致命打击,却也撞出了一个良机。 这一撞的力道着实不小,那黑军医吃了这一撞,受伤不轻,坐在地上,眼冒金星,头脑还在发懵,他想不明白眼前这蛮牛哪来的气力,明明才吃得自己一记重拳,还跪地不起的。 一见到黑军医这屁股一坐到地上,徐威心中暗喜,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把黑军医拖入地面,尽可施展开那裸绞之术,管你狗屁的机械骨骼,还是力大如牛,都叫你无处施展,通通失效。 那徐威皮糙肉厚,自小便靠着这裸绞之术,在地面上缠抱滚打,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把营地附近十里八乡的功夫高手打了个遍,这招他使了千遍万遍,从一个小屁孩打到了专家。 只见他双腿一发力,在地面上一蹬,猛地朝着不远处的黑军医飞扑去,在半空中他便操起了他的右拳,准备重拳击出,看着是要乘胜追击,就趁着黑军医还不及起身,来上致命一击,那黑军医见他重拳袭来,自然地是伸出双手来格挡。 黑军医,以为徐威是要舍命一搏,岂料到徐威这招是佯攻,如此千方百计的铺垫只为后面出的奇招—裸绞之术,他犯了一个足以致命的大错,那就是低估了徐威,他觉着徐威五大三粗,怎么看都像一介莽夫,却怎生会去想这孩子的背景,事实上这孩子别看年轻,也是历经百战,经验丰富的武者。 那徐威的拳头攻至黑军医面前,就消失不见,黑军医先是一愣,再转念一想,暗道不妙。 只见徐威冲至他面前一个滴溜溜的转身,速度快如疾风,绕到了黑军医背后,先是两个脚夹住了黑军医的腰,紧接着右手小臂一伸,紧紧横卡在黑军医的脖子上,再用自己的左手小臂紧紧固定住右手,左手再紧紧勾住自己的后脖子,双手形如十字,把黑军医紧箍得死死的,用力向后掰去,这套十字固定极难挣脱,徐威的一整套动作娴熟至极,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也不知道多少比他实力要强的前辈高手,惜败在他这一招下。 只当黑军医反应过来时,已为时过晚,已经上了徐威的肉体绞刑架,他只觉得徐威的手臂粗壮有力,越箍越紧,难以呼吸,双手极力挣扎也无法扳动徐威的手臂。 这裸绞之术看起来不太美观,却屡屡奏效,若非情势所迫,徐威也不会轻易使出。 一旁的曾智二人见状,这绝地反击的一招,不由地精神大振,之前的颓势一扫而空,连连大声叫好。 这黑军医被徐威紧紧锁住,徐威是使出全力,极力后掰,无法挣脱,若是一场普通的切磋比武的话,黑军医只要拍拍地面,就是认输了,徐威便会松开手臂,但这次不同,是生死相搏,徐威是绝对不会松开自己的手臂,他这是要让黑军医窒息,甚至要掰断他的脖子。 这下一抓住了致命弱点,那黑军医的机械骨骼还有那精妙的武器,都一一都使不出来,他该后悔没给自己设计一个头盔了。 随着徐威手臂的越箍越紧,黑军医无法呼吸,他试图着挣扎,先是向外推开徐威的手臂,无奈徐威的力气太大,双臂就像铁箍,无法挣脱, 随后,他用那铁虎指来砸徐威的手臂,但徐威此时已是进入一种痛觉麻痹的状态,浑然感觉不到铁指虎砸在手臂上的痛楚,黑军医又展开长叉试图来抓背后的徐威,可徐威紧贴着他的后背,躲得巧妙,长爪始终抓不到。 黑军医被徐威卡得几近窒息,双目翻白,嘴角开始有鲜血溢出,面目发紫,那是窒息缺氧的症状,他的手臂逐渐软了下去,眼见着便要昏死过去,三人胜利在望。 此时,只见那黑军医用残存的气力,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两根细细的针管,里面装有黑色的药水,朝着自己左心房的位置猛地扎了下去。 即便是徐威看到这一幕,也是无法腾出手来,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黑军医双针齐扎而下,他只得拼死箍牢了黑军医,尽可能要阻止他继续折腾。 那黑军医咧着嘴,诡异一笑,气若游丝地说道,”能把我逼到这一步,你们的确不简单。“ 稍过得片刻,黑军医头颅一歪,似乎没了动静,身体好像也凉了下去,手一垂,那针管也随之掉落地面,针管里的药水已经空空,但此时徐威却不敢撒手,依然死死地扣着黑军医的躯干,毕竟这厮才往自己身体注入两针药水。 曾一凡在一旁问道,“死了吗?” 徐威摇了摇头,说,“还不知道。” 曾一凡说,“那我来给他补上两刀,把他这脑袋给砍下来,看他如何作怪。“,说罢,便提着刀靠近过来。 那黑军医那个低垂着的头颅,忽然间一抬而起,把曾一凡是吓了一大跳,只见那黑军医的面容发紫,眼角鼻口都有鲜血溢出,裂开他那含着鲜血的嘴,说道,”小胖子,放心,我死不了,就算是我要死了,也要把你拉下去,你那么有趣,和我陪伴多好。“ 随之,他怒眼圆睁,徐威先是听见他身上的骨骼在一点点撑开,发出了一阵阵异常的动响,随后从他身上传来了一股神秘的未知力量,大的惊人,那药水在他身上起了奇效。 随之,徐威双腿双臂开始慢慢把持不住了,他慢慢开始控制不住黑军医,他感觉自己缠着的这个家伙,似乎身体在膨胀,也就是片刻功夫,徐威就再也把控不住黑军医,见黑军医轻易便挣脱开纠缠去,那徐威也被黑军医身上的这股力量给震飞,重重砸向了岩壁,跌落地面。 很神奇的,黑军医在短时间内长高变壮,全身膨胀,变成了一个巨人,身上的衣服,内穿的机甲,都被他膨胀而起的肌肉,尽数撑裂弹飞开去,站在三人面前是一个赤条条的巨人,身高在两米五左右,四肢粗壮如象腿,全身肌肉膨胀隆起,站着就像一座石塔一般。 这时候,好像黑军医的嗓门也被撑开了,他一向阴冷的声音变得粗犷,开口说道:“我是万万没想到,今天会被你们这三个娃娃,逼到开启二级变体形态,就是面对“火枪四游侠”的围堵,我也才到这一步,你们的实力,我是认可的,你们倒是可以吹牛吹上一阵子了。” 第77章 二级形态:难敌金刚巨人,死里逃生 如果说一级变体形态是通过机械骨骼实现的物理变体,那么二级变体形态就是通过药物强化躯体实现的肉身变体。 黑军医通过向自己的心房注入两针药水,实现成倍的强化,只见他身形膨胀,变成一个巨人,他本身上外穿有一套修身的军装,内附有机甲,一声巨响过后,都被那蛮长的肌肉撑得四分五裂。 那原本精瘦的躯体瞬间骨骼生长,肌肉膨胀,而变成一个恐怖的肌肉人,全身上下无处不是夸张的肌肉,赤条条的身体上扔挂着衣服的碎条,消瘦的长脸上也是肌肉横长,变得狰狞,脸上还残留着因为变体产生一些的唾液,鼻涕,他呲牙咧嘴地,向着浑身是伤的智龙三人,步步逼来, 智龙三人平均身高也在一米八十左右,但在变体巨人面前,都变成孩童般大小,他每踏一步都发出重重的脚步,喘气如牛,压迫感极强,用他那撑开的嗓门,扯着略带嘶哑的粗犷声音说道: “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如果没经过这场战斗,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你们几个小子会把我搞得如此狼狈。” 此时智龙三人俱都是一身是伤,更是连对话的气力也不足,那徐威受伤最为严重,先是身上多处地方被铁指虎打的是皮开肉绽,又被震的内脏翻滚,腹中好似翻江倒海,饶是他一身筋骨似钢铁,也是禁受不起,顿时陷入昏迷,而智龙身受多处利爪之伤,又近距离吃那两记钢针穿体而过,也是伤势不轻,再是难以支撑,三人中唯有曾一凡受伤较轻,他挺刀护在二人身前,瞧着眼前步步紧逼而来的金刚,也是有心无力。 黑军医操着粗犷的声音说道:“怎么样,我的二级变体形态厉害吧!想不想再见识一下我的三级变体形态,三级变体形态堪称完美的人体改造艺术,我开发至今,还没有人见识过,知道为什么吗?” 见无人接答他的话语,黑军医继续说道:“因为看过我三级变体形态的人都死了。我很孤独啊!作为一个人体改造的艺术家,没人欣赏自己的作品是件痛苦的事,你们永远体会不了。” 接着他目光一闪,恶狠狠地说道:“所以,你们的代价就是,一个都不要想着从我这海岛活着逃出去。” 说罢,见他脸上肌肉绷紧,双目圆睁,一身皮肤赤红,周身肌肉膨胀而起,俨然就像庙里一个杀气腾腾的金刚, 那曾一凡见状,手持太刀,在他面前比划了几下,警告他不要逼近,可惜这无力的反抗,并未造成任何威胁,曾一凡见他越逼越近,便使出了残余的力气,挥刀砍向了黑军医。 那黑军医丝毫不惧太刀的锋利,随手一接,便抓住了太刀的刀刃,稍微用力便从曾一凡手中把刀夺去,再将太刀抓在手中那么一掰,拗成卷曲状,扔到一旁。 曾一凡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由地后退几步。 那黑军医也不去搭理曾一凡,径直走向徐威,此时徐威已经仰面躺在地上,处于半昏迷状态,黑军医弯下腰去,伸出他那蒲扇般的大巴掌,一把掐住徐威的脖子,把他软趴趴的身体提到半空中,狞笑道:“刚才你掐我的脖子,现在我也要回敬你。”,见他右手拳头越捏越紧,徐威的身体在半空中晃荡,脸部憋得通红,脖子处的骨头咔咔作响,稍过片刻,便要被黑军医生生捏断。 徐威命悬一线。 曾一凡在一旁绝望地高喊:“不要啊!” 而地上的智龙全身颤抖,艰难地支撑而起,他双目昏花,头脑模糊,在依稀中见到那徐威危在旦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身为他们的舍长,把他们带出来,自是要把他们带回去,自己独活,将来如何面对老师,同学,甚至他们的父母,若是要取徐威性命,不妨把我这条命一并取去。 心意一定,便调用出全身的残余力气,不顾一切地全力冲向黑军医,舍命一搏。 那黑军医面目狰狞地笑道:“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迎面抬起巨脚,朝着智龙就是一脚直踹,把智龙踹飞十几米远,重重砸在岩壁之上,在岩壁砸出了一个窟窿,智龙是再添重伤,趴地不起。 就算是在战斗开始时的健全时期,三人对峙黑军医的二级变体形态,都胜率极小,更何况是身负重伤的情况下,那徐威被黑军医掐得仰天直喷鲜血。 这时候,只见来处入口的黑暗里,火光大作,弹壳纷飞中,突如其来的几十上百颗的机枪子弹,一通怒射,全部射向了黑军医。 从黑暗中走出了刘玄兵,他手持着一台重机枪,身上绕着几圈的子弹,腰部还挂满了一圈的手雷,边走边射,火力全开, 密集的重机枪子弹虽无法射透黑军医那极为厚实的身体,但冲击力将黑军医冲退了数步,子弹也一一射入黑军医的肉体,黑军医为之一楞,右手一松,徐威便掉落地面, 虽说那黑军医进入二级变体状态,却因此损失了身上的机甲,没有了机甲保护,自然不会刀枪不入,但他身上那拥有着一层厚实无比的肌肉,也给他提供了有力的保护,那子弹通通钉进他的肌肉之中,就像打入了一个软体之内,无法造成致命伤害,此时他稍微一用力,肌肉那么一膨胀勃起,便把体内的子弹尽数弹出。 这时,那曾一凡见状,急忙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徐威。 刘玄兵本被安排在外盯着营房里的俘虏,但他等了多时,见时间已经超出了计划许久,生了担忧之心,料想智龙三人定是在溶洞里遇到了麻烦,便在营房里部署了巧妙的机关,将数颗手雷扣环与俘虏身上的绑绳相串联,若是那些俘虏有什么想法,想解开绑绳,定会引爆那悬挂在半空中的手雷,这些俘虏们自然是心惊胆颤,不敢动弹。 果不其然,好在刘玄兵救援得及时,若是慢得半拍,那徐威便要在黑军医手上颈断气绝而亡。 第78章 虎口脱险:惊涛骇浪又失战友 刘玄兵是有备而来,在进洞前,他已经逛了一遍海岛上的军火库,从里面挑了件火力猛又趁手的重武器,便是这杆被称为“电锯”的mg42重机枪,他便手持着mg42重机枪朝着黑军医持续开火,这杆重机枪射速快,火力猛,那强大火力交织出的弹网,直逼得着黑军医连连后退,他一边搀扶起了地上的智龙,向着曾一凡大声说道:“快扶起徐威,快走!”,直到子弹打尽,枪膛发热,四人相互搀扶着已经退至洞口处,朝着隧道内退去。 刘玄兵抛去了空枪,从腰上拔出了一颗手雷,拉起了扣环,掷向了大厅内的黑军医,那黑军医见状,本能抬起了双手保护身体,听得一声巨响过后,山洞被炸得巨石崩落,石块飞溅,黑军医吃了这一炸,竟然毫发无伤,刘玄兵见状不禁咂舌,这简直就是个怪物。 刘曾二人搀扶徐智二人持续后退,一边撤退,一边朝里面投掷手雷,又接连投掷了数颗,就听得里面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三人已经退至溶洞外,回到海岛上,而整个溶洞的入口隧道已经被炸塌,落石堵住了溶洞的隧道。 但隔着山体仍能听见那黑军医恐怖的咆哮,它似乎心有不甘。 他那力大无穷的怪力,就算塌方的岩石塞得满满的,也无法阻止他出来,也就是能堵上一时,用不了多久就他会冲破堵塞,四人如今之计唯有离开海岛。 现在留给四人的时间不多了,于是曾一凡搀扶着智龙,刘玄兵背负着徐威,四人带着仍在昏迷中的小若琳,直奔那海岛偏角处的一处岛礁,那是他们悄悄登岛的地方。 按照约定,那船老大本该留守在此,只待智龙一众完成任务后一并撤离,但他就是个见风使舵之徒,趁着四人在岛上苦战之时,早就逃之夭夭了,也别指望他这种人能信守承诺,所幸那艘送智龙四人靠岸的小皮划艇,还绑在岛礁上,未被海浪冲走。 曾刘二人搀扶着徐智二人,还带着一个小若琳,上了那艘小皮划艇,解开了捆绳,迅速离岛而去,糟糕的是离岛匆忙,也未曾准备食物和水,更别说那药物,也就意味着回程的这几天,他们得听天由命。 漂泊良久后,小艇已远离海岛,脱离了虎口,刘曾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可智龙和徐威仍是昏迷不醒,二人全凭着本能吊命,这大海上比起洞中的凶险有过之无不及,这一叶小小孤舟在汪洋大海上漂泊,要么碰上狂风骇浪,众人葬身海底,要么遇到那海上的霸王,要葬身鱼腹,要么没水,活活被渴死,更要命的是智龙和徐威两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到东都的海岸边。 倒是智龙先醒了过来,他因为伤势过重,仍在发烧,神志开始有些模糊,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胡话,刘玄兵告诉他,小若琳已经带回来了,他这才安然睡去,而徐威也是气若游丝,脸色苍白,万幸的是他这一口气仍是吊着。 眼前只有海天一线,茫茫得望不到边际,来时智龙那张标有线路的地图还在,刘玄兵和曾一凡二人交替着持桨划船,照着地图上的标识,小船在漫漫大海上漂泊,沿着来路返程。 可好景不长,当小船行至第二日,便遇上一股来势汹汹的海风,把平静的海面搅得惊涛翻滚,海风越刮越猛,短时间内没有平息的可能。 海面上一下就汹涌澎湃,波浪滔天,小皮艇载着四人,就在无边无尽的大海中摇摇晃晃,随着惊涛上下颠簸。 浪涛又像猛虎般地狂扑而至,浪潮是一茬接着一茬,咆哮着滚滚而来,向着船上众人是劈头盖脸得狠狠浇来,冰冷的海水将众人打得全身湿透,浑身发冷,几人唯有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刘曾二人在狂浪中艰难地把持着小艇,被狂浪颠簸得是天旋地转,内脏翻滚,呕吐不止,苦不堪言。 此时,一个浪头忽然蹿起了数米高,把小艇颠到几米的高空中,曾刘二人见状,生怕艇上仍在昏迷的同伴和小若琳,被这巨浪卷入大海之中,二人赶紧把仍处昏迷状态的智龙、徐威二人用艇上的缰绳牢牢捆绑在自己身上,又紧紧抱住小若琳,再死死抓牢橡皮艇。 小艇在滚滚的巨浪中,来回飘摇摆荡,随时便有翻船的可能,那曾一凡和徐威几乎要被甩到船外,身体在船外悬空摆荡,接着小艇又从半空中跌落,重重砸在水面上 曾一凡双手紧抓住橡皮艇边上的绳套,才幸得未被甩出小艇,而徐威此时正在昏迷中,这一震,几乎要把他震脱了捆缚,甩入大海中而去,曾一凡不得不空出一只手,来拽紧住了徐威的衣领,此时若是松了手,那徐威即刻便被大海所吞噬。 此时,二人已经被甩出小艇,曾一凡单手抓着皮艇的把手,另一只手还要紧抓着徐威,二人的身体俱都是浸泡在海水中,而刘玄兵在一旁看着也着急,他根本抽不出身来救援,此时他的身上绑缚着智龙,还得抱紧小若琳,他必须抓牢皮艇的把手,否则他三人也得被甩出小艇,卷入滚滚的海水里去。 这风浪着实太大,就这么卷着小小的橡皮艇,上下颠簸,来回打转,此刻向爬上这小小的橡皮艇,都难如登天,曾一凡在一番折腾后,始终事爬不上艇去,搞得精疲力竭,只得泡在水中,海水冰冻刺骨,长时间的失温,让他慢慢地开始意识模糊起来,他只觉得双手酸软无比,但他不敢放手,脑中只残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让海浪把徐威带入海中,于是手拽得更紧了。 忽然,那徐威的衣领被海水长久浸泡,便再经不起拽拉,“滋啦”一声,应声撕裂,徐威当即便给那海浪吞了去,曾一凡大骇,大喊:“不好”,一下头脑倒是清醒过来,当即放开了抓住皮艇的手,不顾一切地扎入到翻腾的海水中去,想把那徐威带回来。 那船上的刘玄兵,只见两位同伴纷纷被那滚滚洪流卷了去,一下子慌了神,情急之下头脑一片混沌,没了主意,再等缓过神来,同伴已经不见了踪迹,不由地撕心裂肺地高喊他们二人的名字,可这曾一凡和徐威又怎生听得到他歇斯底里的呼喊。 面对着无情的大自然,人命真是渺小得如蝼蚁,说没了就没了。 就这样,刘玄兵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两位挚友被大海所吞没,却无能为力,他是悲痛万分,伤痛欲绝。 第79章 九死一生:峰回路转再遇难关 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曾一凡和徐威二人接连被海浪卷入了大海,不见踪迹,是生死难料,这大海的深处是水深浪高,二人凶多吉少。 这大海就像是个孩子,非得经历这一番闹腾,这才肯安静下来,小艇在海面上平静地行驶着,但刘玄兵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朝夕相处的同窗之谊,并肩作战的战友之情,一一涌上了心头,刘玄兵不由鼻头一酸,眼眶一红,掉下泪来。 一下痛失了两位挚友,对刘玄兵的打击巨大,那人生的二十岁年纪,就是最重感情的年龄啊!那是多么纯粹和真诚的感情啊。 海水带着小艇,也不知飘向何处,此时,智龙那张地图已不见了踪影,小船也更不知飘向何方,只有任其在伶仃洋中飘零。 来时还是热热闹闹的四人小团队,就剩下他和智龙二人,而智龙仍处于昏迷中,刘玄兵独坐在艇上,见天色慢慢黑了下来,看着望不到边的汪洋大海,偌大的天地就剩他一人,心里倍觉孤单,他看了看抱在怀中,那仍在沉睡的小若琳,还有与自己捆绑在一起的智龙,心中下定决心,即便是要以性命的代价,也要将他二人带回东都。 这时候,他的眼皮变很沉重,开始犯困,刚才那一番的折腾让他心力交瘁,但他极力克制自己,不敢睡去,他生怕一觉醒来后,身边的二人也消失不见了。 即便是他千方百计地克制自己,抽打自己的嘴巴,掐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睡去,终究还是敌不过睡意,昏沉睡去,他实在是太累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小艇也飘了多远。 他身上缰绳的一阵轻微抽动,惊醒了他,他一睁开眼,先是摸了摸怀中的小若琳,又拍了拍身边的智龙,所幸一切安好。 实在难敌睡意,他这便要合上了双眼,就觉得身上的缰绳,抽动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不是海水摆动造成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故意拽拉着。 他怀疑是海底的不明生物,一下警觉起来,这便想操起什么工具武器来防卫,糟糕的是整条小艇上除了他们三人外,便空无一物。 随之,缰绳带动小艇开始摆动,幅度是越来越大了,他不免大惊,这是什么厉害的生物,莫不成是那鲨鱼来了。 忽然小船往下一歪,从海里伸出了一条湿漉漉的手臂,够上了小艇,把刘玄兵生生吓了一大跳,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条湿漉漉的腿又攀了上来,紧接着是那如落汤鸡般的曾一凡整个人爬上了小艇。 曾一凡一攀上小艇,也不急着休息,便拼命地往海里拽拉着缰绳。 此刻刘玄兵呆若木鸡,这患得患失,让他一下无法适应过来。 他见刘玄兵呆立原地,精疲力竭地说道:“发什么呆,还不来帮忙。” “哦,哦”,刘玄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帮着曾一凡一起拽拉起缰绳,直到把水淋淋的徐威也拉上了小艇。 曾一凡把徐威安置好,便躺在艇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肚子圆鼓鼓的,似乎是喝了一肚子的海水。 原来曾一凡在跳下海捞救徐威时,已经用缰绳在腰上打上了一个死扣,在海中一够到徐威时,也给他打上了一个死扣,就算小艇在怒海中翻腾时,始终也没拉下这水下的二人,但二人也无法攀爬上艇,就这么一直被小艇拖拽着,在海面上下浮沉翻滚,直到海面平息下来。 见同伴失而复得,刘玄兵仿若做了一场梦,悲喜交加过后,这鼻子一酸,眼眶一红,又是要掉下泪来。 曾一凡见到了刘玄兵流起泪,虚弱地开口说道:“你还哭了,这么大的人,怎么就像个小孩一样,”一边说着一边仰面躺在皮划艇上,不断地在向外吐着黄黄的海水。 “谁哭了。”,刘玄兵背过身去悄悄擦干了眼泪,还有些不好意思。 “放心,我死不了”,曾一凡一边说着,又是吐出一大口海水来。 “我到龙宫去玩了一趟,见了龙王爷,龙王爷说要请我吃饭,我说我赶时间,没空。”,到这份上,曾一凡仍是要气喘吁吁地开起了玩笑。 “你特么的差点见了阎王爷,阎王爷可大方,他一定会请你吃饭。”,刘玄兵怼了他一句。 “这海水真咸啊!喝了一肚子海水,口真渴,都变成了咸水鸭了。”,曾一凡拍着他那圆鼓鼓的肚子继续调侃说道,“哎,喝了一肚子水,可这肚子真饿啊,好怀念咸水鸭啊!” 这海面上白天倒好,就是到夜晚尤为难熬,海面温度骤降,海风变成了寒风,冻得船上一众人是瑟瑟发抖,加上没有食物,抗寒基本靠挤,四个大人一个孩子蜷缩在一起,好在四人身体健壮,就这么硬扛着过夜,偶尔几个夜晚倒也撑得过去,但长久可不是办法。 刚挺过了狂风怒浪,困难接踵而来,最要命的是缺水短食。 刘曾二人是又饥又渴,浑身乏力,他俩倒是挺羡慕仍在昏迷中的智龙三人,似乎处于昏迷中的他们没有欲望,更没有口渴饥饿方面的困扰,有梦就好。 海面上的鱼,天上的海鸟总是不缺,多的时候好像唾手可得,可偏偏又逮不住,苦于手中没有捕捞的武器工具,后来他摸到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军刀还在,曾一凡便琢磨出了一招,军刀绑在了绳子上,挥舞绳子着去打天上的海鸟,水里的鱼,果然还是爱吃的人办法多。 几个小时,经历了数十次的失败后,这货仍不放弃,果然一个吃货的宣言是永不言弃,不吃到嘴里绝不放弃,又经过他锲而不舍的努力后,终于一只看起来很笨的海鸟,因为好奇而停留在了小艇之上,果然是好奇害死猫,活该这只倒霉的海鸟成为了他的猎物。 见他站在船头,高举着猎物,像只大猩猩般捶胸咆哮,那喜悦感就像打了一场胜仗,抓到了一个重量级的通缉猎物。 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食物比什么都重要。 没有火,海鸟只能生吃,众人也不顾那荤腥味,先是把鸟血当做水,分发着饮用解渴,将鸟血滴进三个昏迷者的口中,又把那生鸟肉割开分食,果然是饥肠辘辘的时候,什么都是好吃的,尽管那生鸟肉干涩难嚼,曾一凡倒也是嚼得津津有味。 有了这鸟血的滋补,次日清晨,智龙终于醒来了,他倒是短暂性断片,对他昏迷后所经历种种的苦难一一不记得,这也好,省了不少事,旁人也不多提,毕竟“记忆是痛苦的根源”(致敬一下星爷电影《功夫》里的台词)。 曾一凡一揣摩出了这套海上求生大法,似乎这遥遥无期的海上漂泊生活,也有了希望。 第80章 柳暗花明,遇海岛曾大厨显身手 又过了三四日,见大海仍是茫茫一片。看不到海岸线,这显然已经远远偏离了航线,也不知道漂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船头守候那过路的鱼群,曾一凡等了良久,用他那自制的打猎神器,终于又从海面上逮到了一条十几斤的大海鱼,之后又是茹毛饮血,一顿草草裹腹过后,那曾一凡靠在小艇边,翘着二郎腿,挑着牙签,漫无目的在看着海面,突然见他爬起来,是一脸兴奋地手舞足蹈,他像是看到了什么。 兴许是在海上漂泊太久了,这货是被逼疯了,开始出现幻觉了,刘智二人是一脸纳闷看着他,给出了结论。 刘玄兵没声好气地说了他一句:“喂!你是魔怔了?” 曾一凡,一个劲地指着他所面对的方向,这是东南西北谁也搞不清楚,大家便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海天的交接处出现了一个小点。 曾一凡一脸兴奋地说道:“岛,岛,快看,小岛。” 随着小艇的漂泊,那黑点越拉越近,慢慢地就变成了几块岩石,这几块岩石堆叠在一起,中间有一块特别的高大突出。 再临近些,一个完整的海岛便展现在众人眼前了,有沙滩,有树林,有高山.… 在茫茫的大海里漂泊,突然遇到了一个海岛,三人自是欢呼雀跃,喜悦的心情自是不言而喻,三人像打了鸡血般马力全开,向岛屿划去,不多久后,登上了沙滩。 三人一将小艇拖上了沙滩,那连日来的担忧劳顿,也随着眼前的美景烟消云散。 海水轻抹沙滩,浪一退,现出一些五彩缤纷的贝壳,点缀着这片金黄的沙滩。 沙地上还爬着大小不一的螃蟹,头顶有是自由飞翔的海鸟,它的鸣叫似乎在欢迎着客人的造访。 沙滩上后面是一排椰子树,海风一吹,不时会听见椰子掉落下来,砸在地上的声音。 这个岛屿面积颇大,比黑军医的实验岛要大上许多,主峰的海拔也高,在三四百米以上,岩石下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这里仿若世外桃源,丝毫没有受到末世战火的纷扰。 智龙和曾一凡、刘玄兵躺在松软的沙子中,曾一凡弄了些成熟了的椰子来,众人把椰子去皮剥壳,取了些椰子水解渴。 虽然转醒了,但智龙的身体仍是虚弱,经历了许多磨难的他,不由地产生了消极避世的想法,感慨说道:“这真是个好地方啊,躲在这里避难,也不用担心会遇到变异兽,更不用提防人的算计。” 曾一凡当即就回应他说:“躲在这里只有饿死的份,这里哪有什么吃的。” 智龙回应他说:“怎么会没吃的,后面有椰子,前面海里有鱼可以抓,天上还有海鸟可以打,说不定树林里还有鸟蛋可以捡,不小心还可以抓到什么动物。” 刘玄兵也是给智龙的想法泼来冷水道:“我们的家人,我们的营地,我们总不能放任他们不管吧! ” 智龙说道:“如果将来能弄上一艘大船的话,我们尽可以把他们接到这里来。” 刘玄兵回应他说:“你这想法不太现实。”,智龙也懒得去跟他争执。 潮涨潮落,海水长时间的冲刷,总会把内陆上的一些垃圾废物带到这海岛上来,曾一凡瞄到了一个破白瓷花瓶,埋在沙土中很显眼,大概有膝盖那么高,曾一凡小心地挖起,那花瓶虽裂损了一半,但终可以盛起半瓶的水,这对于曾一凡来说如获至宝,他手抱花瓶,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了这个宝贝,他的才艺才能得以展示,在学院的时,他总爱向众人夸耀自己的厨艺如何如何,自己的厨艺远胜手上的功夫,舍友们也当他是说笑,如今倒是可以展示一番。 曾一凡经智龙那么一点拨,立刻开窍了,于是拍了拍瘪瘪的肚子说道:“嗯,说得对,今天的伙食有着落了,不用饿肚子了,你们等着。” 肚子饿的他也闲不住了,连吃多日的生食,肠胃都给吃坏了,于是他今天准备吃熟食。 他一边开始动手,一边说道:“今天我们烧炉子煮海鲜汤吃,你们等着,我先给你们烧上一堆火暖和暖和。” 话一说完他便钻入了沙滩后面的树林里,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些干枯的小树枝和一些干草。 见他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先是在附近的沙滩上找来了一些大块的鹅卵石,垒起了一个圆灶,又取了一段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的树干,用自己的军刀,在粗树干钻出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圆洞,又把一些干草塞进洞内,又拿出了一根食指般粗细的树枝 ,去头去尾再削去了树皮,又把头削尖了,做成了五六十公分的尖木棍。 紧接着,他又将木棍塞入那粗树干的圆洞中,双手持棍来回快速搓转,手搓酸了就休息一会儿,如此反复,用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才见到那圆洞内冒起了烟。 他又小心翼翼地把洞中这些带着火星的干草取出,放进那更多的干草中,小心地吹气助燃,一下子那些干草就燃了起来,开始有了小小的火苗,他赶紧又把准备好的干树枝添进那垒好的灶里,盖在已经燃烧的干草之上,又开始小心地吹气助燃,终过不久后,火势终于大了起来,他便取了破花瓶,盛了半罐的海水,置于火上,任其煮沸。 这样钻木取火的事他在自家营地没少干,自然是手到擒来。 “动起手来,给你们补补身体,来一顿海鲜大餐。”,这时曾一凡像厨房里的火头,开始叉着腰指挥,叫起一旁仍躺着休息的刘智二人,去树林里多拾取些干树枝来。 自己找个根顺手的树枝,把头削尖,权当鱼叉使用,到浅滩处,叉了几条鱼,又抓了些小虾小蟹的,都清理了干净,一一扔进花瓶里那煮沸的海水中去,做成一道海鲜大杂烩。 他又钻入身后的树林里,过了片刻后,手上抓着几片树叶,几根绿色的野菜,冲洗了干净,一并放入沸腾的汤水里,他坐在篝火前,不断地用树枝翻搅着花瓶中的汤水,直到花瓶中飘出了诱人的香气。 他取了两根树枝,削得大小差不多,抓在手里当作筷子,在汤水中搅拌一番后,放到嘴里滇吧滇吧,微微点头,表示味道还不错。那海水本就带着咸味,这外海的海味远离大陆的污染,天然鲜甜,只要稍微烹煮一下,也不用加什么佐料,味道就挺鲜美。 许久不见的烟火气终于又回来,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对于风餐露宿的几人来说,有一口热腾腾的饭菜,那是最安逸不过的事了。 三人围到了篝火旁,围着那一罐子的海鲜汤,开始大快朵颐,有时候人的欲望还真容易满足,一堆篝火,一锅热汤,就觉得幸福感爆满了。 第81章 世外桃源:海岛避难错被岛族当外敌 智龙三人当晚便围在篝火前凑活睡了一晚,下半夜篝火熄灭了,三人露宿沙滩,被海风给生生冻醒了。 这样可不是办法,年轻人身强力壮的,倒也捱的住,但后面那两个仍在昏迷的病号可不好说。 所以这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决定盖间草棚,在想到好办法回到东都之前,多少还有一段时间要住在海岛上。 于是三人开始风风火火地动起手来,那学院所教授的野外求生知识,一下子有了用武之地,都不白学,三人先是在树林旁找了一较空旷的场所,四面都有树木挡风。 要干活,先得制造些工具,于是就地取材,分头找了些边缘锋利的石块,打磨成石斧石刀,这便一下回归到了石器时代。 三人合力砍了一些粗细树枝,开始着力搭建一间舒适些的茅棚,先是用粗树枝搭出了房屋的框架,用细一些的树枝搭屋顶,又摘了海岛上厚实宽大的芭蕉叶盖在顶上,做瓦片之用,为了保温,又找来了一些野草覆盖在芭蕉叶上,然后在野草层上继续叠加上一层的芭蕉叶,这样三层叠加的屋顶既不会漏雨,又起到保温效果,三人又找了一些石块来,堆积了成左右后方三面的墙,墙面上凡是透风的缝隙处,就用湿泥干草堵上,三人是忙活了大半天,一个看起来挺牢固又保暖的小屋出现在众人眼前,终于有了栖身之所。 大门正面敞开,正对面不远垒起一堆篝火,旁边摆放了劈砍整齐的柴火,保证了篝火长久不灭。 这茅舍比较宽敞,足够五个人并排躺着,前面燃着一堆篝火,烧得旺盛,热气传来,把小屋烘得暖和,地上又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干草,三人躺在上面,前方视野开阔,面朝大海,确是一处惬意的海景房。 智龙对眼前这一切很满意,说道:“真好!我都不想回去了。” 曾一凡回应他一句:“那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了,我们回去。” 智龙说:“好啊!你们尽管回去,我又不拦着你们。” 刘玄兵问向二人说道:“怎么回去?有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 智龙无奈地说道:\\\"还没想到,正在想呢。\\\" 刘玄兵看了看边上的小若琳说道:“那也不能让这孩子这么一直昏迷着吧,这黑军医的迷药效力真强,都过去了三四天了,还在昏迷。对了还有徐威,伤那么重。” 小若琳那尚未发育完全的躯体,根本无法承受药性如此大的麻药,因为身体对药物的排斥,这才长时间昏迷不醒,若是长时间如此,可能会有什么危险 智龙看了看那沉睡的小若琳,长长的睫毛,圆圆的脸蛋,就像是个可爱的洋娃娃,想起她那牵肠挂肚的姐姐尹霖,又看了看浑身是伤的徐威,说道:\\\"的确,得要想想法子救救她,尽快回到东都去。\\\" 说完,刘玄兵掏出了一把刚采摘的青草,上面还留有着青青的芬芳,说道:“我刚才顺便采了些草药,给他敷上看看有没有效果。”,说着便把青草放进了一块碎瓦砾上,拿起一个条状圆石开始轻捣。 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营地平民都是靠一些赤脚医生开出的草药方子来治病,刘玄兵家里就是干这一行的,耳濡目染,自然是不陌生,赤脚医生这个行当又和玄学之间关系紧密,所以刘玄兵就与玄学有了不解之缘。 那一些草药都是些像铜钱草之类的,多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敷上去以后促进血液流通,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 曾一凡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刘玄兵捣着药,黑乎乎的一坨,他用手指挖了一小撮,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问道:“这玩意有效吗?” 刘玄兵白了他一眼说道:“有没有用,你试试就知道了。” “哦!”,曾一凡这便把草药塞入口中咀嚼,那味道实在是难以入口,随即一口吐出,骂道:“这什么味道!” 刘玄兵怼了他一句说道:“这特么是敷的,不是吃的!” 此时,刘玄兵分着几坨,用芭蕉叶子包好,分到几人手里,叫每人都敷到伤口上,他又仔细地帮徐威敷上草药。 这里吃喝倒也不愁,三人过了几天安逸的生活,睡的也踏实,身体也渐渐康复起来了。 直到第五日清晨,徐威终于清醒过来了,在伙伴们的精心照顾下,每日都有摄入那鸟血,鱼血来维持,见他苍白的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了,他的恢复力很的确惊人。 一见他醒来,众人也是皆大欢喜,徐威却像是睡了一场大觉,他想爬起来,但全身上下各种疼痛袭来,身上也没什么气力,他的伤势过重,身体很虚弱,身上涂抹了一些黏糊糊的草药,那是刘玄兵给他熬制敷上。 这一高兴,三人决定庆祝一番,这便去海滩围抓些海味,又叉了几条鱼,还搞到了一只脸庞大小的螃蟹,炖上了一罐香喷喷的海鲜大杂烩,不用说,那曾一凡手艺的确不赖。 次日清晨,众人还在睡梦中,那刘玄兵的睡眠较浅,他隐约听见附近的林间传来动静,很轻微的一阵悉悉索索声,他以为附近是有什么动物出没,便抄起放在身边削尖了的长棍,出了草屋查看情况。 不料,屋外站着七八个身材健壮的陌生人,他们中有的手持长矛,有的拿着弓箭,把草屋给团围住,带头一个年纪大些的中年人,年龄大概在五六十岁左右,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岛干什么?” 一见弓箭手把箭头瞄准了自己,刘玄兵赶忙回答说:“我们只是流落荒岛的,暂住一下你们的海岛。” 屋外的对话,吵醒了屋子里睡觉的智龙等人,他们一脚才跨出棚子,便成为了俘虏,被这几个手持长矛,弓箭的海岛人押着,走进了海岛里的那片树林,在树林里穿行,东拐西转,走了良久,这才到达了森林的中心腹地 这里有一湖碧水,抬头便是海岛上的最高峰,因为湖的四面围着一圈厚厚的植被,这才不容易被外滩所发现。 这岛心湖面积不大,大概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因四周绿树环绕,倒影在湖水上显得通体碧绿,这是一处难得的风水宝地,在湖畔搭起了一圈的木头吊脚楼,有一二十栋那么多,大小高矮不一,但风格差不多,一大清晨便有人来往忙碌了,有的人在整理渔网,有的人在开挖田地,这几个海岛人押着智龙等人,穿过了村落,直到最高最大的那栋吊脚楼,路上引得众人围观,好奇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第82章 海岛营地:岛族人敬重四人侠肝义胆盛情款待 这岛心湖位于的主峰山脚下,面积不大,大概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因四周绿树环绕,倒影在水中显得湖水通体碧绿,这是一湖的淡水,在湖畔建有一圈的木头的吊脚楼,像一个村落,一大清晨便有村民往来忙碌了,有的人把渔网挂在木桩上整理,有的人拿着锄头开挖田地,这几个海岛人把智龙等人押到了最高最大的那栋吊脚楼。 大门敞开,大厅里挺宽敞,进门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幅的人像画,下面有一张宽大的八仙桌,大厅左右两侧各摆放着一排粗糙的木头椅子,那八仙桌的一侧坐着一个干瘦的白发老者,这老者与画像上的人物有几分相像,他手拿着一竿长烟斗正在叭叭地抽着旱烟,见他是等了许久,众人押着智龙四人一进门,便停下了手上的旱烟,平静地说了句:“来了。” 中年男人回应他说:“来了!”,细看下这男子与白发老者也是有几分相像。 老者仔细地看了看智龙四人,和智龙手中抱着的小若琳,问道:“不知各位因为什么光临鄙岛。” 智龙见这充满敌意的开局,料定他们定是把自己四人当成入侵者,正色回应道:“我们四人因在海上遇到巨浪,被冲到这座岛上,只想暂时逗留数日,养精蓄锐后,便会自行离岛,请各位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老者见四人的脸略显稚嫩,又面带着正气,说话也是礼貌客气,便少了几分戒心,继续问道:“请问各位是来自何处?” 智龙继续回答他说:“我们是来自东都的。” 老者说道:“哦,从东都过来的,那也在海上漂泊了不少时间了。” 老者继续问道:“那请问各位因何事出海?” 智龙见老者面容和善,不像是奸人,心想若能在这里好好休养几日,获得他们的帮助,借艘船,那回到东都就有希望了。这便指了指手上的若琳,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四人是出海,是为了搭救这个小姑娘,这才被迫漂泊海上,迷失方向的,为此事我们还搞得全身是伤,但这个小姑娘至今还未醒过来。”,他便把那试验岛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这里便不再赘述。 那老者听闻后,动容说道:“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丧尽天良之徒,看不出来几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是皇家赏金猎手,此番义举叫老朽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智龙谦虚地回答。 果然老者被他们远赴海岛救人的义举所打动,当即将智龙四人视作上宾,叫族人上座看茶送上了茶点,也吩咐族人给众人安排了舒服的住所。 老者见智龙真诚,自己也把这座海岛的实情跟智龙一一说起,这岛上的居民原本也都是东都人,早年间生活在东都南部城市南星市的杨家堡,那南星市受灾严重,尸兽(丧尸)泛滥,举城沦陷,也波及到了他们杨家堡,不得已老村长带着他和活下来的三十多位村民,找了一艘木帆船,远逃海外,千辛万苦才找到这处世外桃源繁衍生息下来。 那老支书是便是老者的父亲,已经离世多年了,估计他身后墙上的那幅画便是他的父亲。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不瞒你们说,这么多年来,你们是第一个踏足岛上的外人,我们已离开内陆几十年了,我也从当年的少年郎变成老人家了,我们这里天各一方,消息闭塞,也不知道家乡的任何消息,更不知道现在东都怎么样了?”老者的语气中,不由地透露出对故乡的思念。 “还是老样子,战火纷飞,变异兽横行,”,智龙回答他说。 “老人家,还是你这个海岛好,是世外桃源,吃喝无忧,更无性命之忧,您就别想着回去啦!就在这里安享晚年吧!”,曾一凡在一旁插嘴,一边抓起来了桌上的果子的来吃。 “你们还年轻,人这年纪一老了,总爱回忆,我就时常回想起,小时候在家乡的点点滴滴,这些和我一起逃过来的,年纪相仿的同辈也走得差不多了,真想回去看看。”,老者感叹道。 智龙问道:“杨爷爷今年贵庚?” 老者用沧桑的口吻说道:“老朽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离开故乡的时候才十五岁,转眼已经过去整整半个世纪了。” 智龙只好说道:“老人家,现在这世道不太平,如果哪一天这世界和平了,你们大可以安心得回去了。” 众人聊天一直到午时,海岛营地特地安排了丰盛的宴席,热情款待智龙四人,宴席上菜肴丰盛,有色香味俱全的海鲜大餐,嫩绿芭蕉叶上精心摆着五颜六色的大贝类、鲜虾,大石碗里装着硕大的蒸螃蟹,瓦罐里盛着鲜美的海鱼汤,另配有烤得焦黄的烤兽肉,还有用椰子肉做的甜点,和一些岛上野生的野果,见这样的美酒佳肴,又有族里的长辈们作陪,四人也是受宠若惊。 先是老者端起了面前的石碗,向四人敬酒,四人也是端起碗头相迎,这是用岛上的椰子汁酿出的美酒,才端至面前,便有一股清香扑鼻,喝进嘴里,一入口是清甜无比,嘴里是香气四溢,又带着些许的酒香,微微醉人。 智龙从未喝过如此好喝的酒,连他这么不爱喝酒的人都多贪了几碗。 曾一凡更不用说,他酒量甚豪,食量更是惊人,他作为四人中的台柱,喝得是兴起,那是一碗接着一碗,喝个不停,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不说,也把在桌的其他族人一一灌得够呛。 酒过三旬,智龙带着醉意,问向了身边的老者:“请问贵岛距离东都市有多少距离?不知我们返程要多少时间?” 老者便让族人取来了一张旧的世界地图,展开在桌上,用手指着地图上蓝色的海域的一块黑点说道,”我们在这里。”,智龙便循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那是自己在地图上标画上去的小圈,地图上原本没有这小岛的标识,从地图上看去,大陆的海岸线位于小点的东侧,两者之间的间隔有手指一捺多的距离。 老者用手比划一下说道,“别看这地图上短短的一捺,可是在现实海上至少得有两千多海里的距离,我记得当时老父亲带我们离开东都,到达这个小岛,足足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当时坐得可是帆船。” 智龙一听有些惊讶,在不知不觉中四人已经被海水冲到这么远的地方,不由地脱口而出:“这么远,那我们怎么回去。” 老者听完哈哈一笑说道:“何必这么急着回去,不妨在岛上多住几日,待元气恢复好了,再走不迟。” 智龙只好为难地说道:“贵岛是世外桃源,风景优美,族人待人热情,好吃好喝,换成谁都想长留此处,只是我们带着的这个小姑娘,受了迷药至今昏迷不醒,她急需回到东都治疗。” 老者说道:“这个好办,我们不妨可以试试岛上草药,缓解一下迷药的药力。” 智龙说:“这样一直昏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也只有烦扰老人家试试看,她是我挚友的妹妹,我来之时向挚友承诺过,要把她完整给带回去。” 老者说道,:“这个好说,岛上树林中草药多,定能找到良方对症下药,你大可放心。我们族人患个疾病,也都是用这些草药来治愈的。” “那最好了,那就有劳老人家了,来,我敬您一碗。”,说罢智龙双手持碗敬酒致谢,老者欣然对饮。 第83章 灵丹妙药:寻得仙草治若琳 众人是饮得尽兴,一直至下午三时许,这场迎宾宴席才结束,老族长亲自领着族人,带着智龙和刘玄兵,钻入那海岛森林之中。 只见这片森林是郁郁葱葱,脚下是青草茵茵,这海岛风光旖旎,不时有海风吹来,此番美景在内陆上是如何看得到! 老族长心善,他年龄虽长,身体也是健康,一把年纪还亲自上山采药,海岛远离大陆,岛上封闭,生活上自给自足,少受外界干扰,族人多是淳朴善良。 见他戴起了老花镜,带着一行人翻山越岭,在海岛森林的各处角落,仔细寻找那些有用的草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找到了一把的草药,像回心草,含羞草,柏树果,皂角这类能治疗昏迷,安神宁心的传统草药, 老族长说:“万事俱备了,就缺最后一味很重要的药,若有这味药,定是能救治娃娃的病。” 他的儿子在一旁,问道:“父亲说的可是那“海仙芝”?” 老族长点了点头回答:“正是,那海仙芝稀罕珍贵,是可遇不可求的神药,这个季节兴许能碰到。” 海上人代代相传,这“海仙芝”是东海蓬莱仙山上的野草,颇有仙气,傲气十足,它性子野,不喜受管束,喜好游历人间,若是与哪处海岛结有仙缘的话,它便会结长在这座海岛的岩壁之上,但生长时间极为有限,如昙花一现,只待它游得尽兴,便会离去,另寻他处。 虽说这是些神话传说,但这仙草它品行古怪的很,老一辈还说得更神奇,它会识人,好挑求药者的品性,若是那奸佞使诈之徒,来求此仙草,那是痴心妄想,它一定是消失不见,若是求药者品性纯良,它必绽放相迎,总之是极为珍贵稀少的良药,如果能遇上,那是天大的福分了。 它的生活习性也很奇怪,不屑于生长在这平地草场之上,不与凡草为伍,喜欢孤傲地长在光秃秃的岩壁之上。 老族长接着说:“若是能寻得这味草药,不论添加到什么方子中,那药性立刻倍增,立竿见影,缩短疗程。” 老村长又说,“十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也是在这个季节,我们族里的一个娃娃,因为一时贪玩,在雨天爬上了前面的山峰,不慎从悬崖失足跌落,从那足足有四五十米高的地方摔下,摔成重伤,眼见是救不活了,后来这娃娃的母亲在石壁前足足跪了整整一晚,祷告上天赐予“海仙芝”,结果还真在悬崖上寻到了一颗“海仙芝”,族人都说是这对母子俩心地善良,母爱感动了上苍,这才呼唤来了仙芝。 我当时把这极为珍贵的仙芝添进了治伤的草药后,果然药效惊人,不到三天这孩子就神奇般地活过来了,三个月后,这孩子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活蹦乱跳,这世上的神奇事情,也说不清楚。 老族长看着智龙又说道:“我看你心地纯良,兴许也能唤来那仙芝。” 智龙听着很是稀罕神奇,很是想见见那仙芝的模样,那刘玄兵出生于医门,时常听父母提及此类神药,也是司空见惯了。 老族长说完后,他在冰冷的地上展开了一块厚实的摊子,面向石壁,双膝跪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见老族长开始祈祷,智龙和刘玄兵赶忙也跪在一旁,一并祈祷,只是不知道老族长口中的祷辞,只好不断重复地默念“求老天爷救救若琳吧……” 就这样直至深夜,林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老族长仍在跪地祷告,他的儿子带着族人一个个手持火把,分头上山,开始四下找寻那”海仙芝“的踪迹。 老族长就这样跪着祈祷,族人们也忙着寻找,一直到下半夜,听得半山腰传来了一个惊喜的声音,“找着了,找着了”。 老族长急忙站起身来,他那膝盖早已是酸软麻痹,智龙和刘玄兵赶忙将他搀扶起来,三人向那发声处走去。 老族长急忙大呼:“别先急着采,要小心,下手要小心采。”他连声交待,也是担心族人一时因手脚太粗鲁,惊吓到了仙芝。 三人赶到了山腰处,见那山体是通体岩石,湿滑无草,一侧就是百米高的悬崖,族人们已经聚集在此了,刚才发声的那个族人指着悬崖的半山处,说道:“老族长,在那里,在那里。” 智龙便向那半山处看去,在漆黑的夜色里,乌黑的岩壁上,有一团通体发白的不明物体,隐约在发着微光。 众人都是很激动,毕竟绝大部分人一辈子也见不到这“仙芝”。 老族长把智龙叫过来,对他说道:“孩子,你心地纯良,这仙芝与你有缘,这采摘还得由你来。” 智龙点头应允,族人这便取来了牢固的绳索,紧紧捆在了他的腰上,拽住绳索,从上往下慢慢放至半山石壁处,智龙慢慢地靠近了“海仙芝”,面对着那传说中的神物,内心是激动又紧张。 他终于近距离见到这传说中的“海仙芝”,那是一团没有规则的白色胶状物体,通体透明,因为它周身泛白,在通体乌黑的岩壁的衬托下,看起来才像是在“发光”,生怕它会溜走,智龙小心翼翼地双手捧向了它,口中虔诚地祈祷:“仙药,仙药,请你救救小若琳吧!” 他这才鼓起了勇气,伸手触碰了那“海仙芝”,只觉得它通体冰凉,柔软又有弹性,智龙捧住它,稍微用力一拔,便将那仙芝双手捧于胸前。 向上面喊道:“好了,可以把我拉上去了。” 当智龙被众族人拉了上去,一众人围观过来,也是开了眼界。 刘玄兵见多识广,他认得此物,后来他背地里告诉智龙,说这“海仙芝”是太岁中的极品,太岁也就是肉灵芝,它是一种生物而不是植物,在他们医门中,是一味极其珍贵,有奇效的药材,一两太岁价值万金,它也并不只生长在海上,内陆也有。 但这“海仙芝”却与那太岁所不同,它拥有识人的灵性和它那昙花一现的花季,颇为奇妙,所以被称为极品太岁,总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各有各的说法。 一回到村里,老族长便将中药材一一综合,加入那“海仙芝”后,用瓦罐熬制成汤,由族中的女子,用勺子把汤汁小心喂入若琳口中,又担心若琳长期未进食,营养缺失,另找来了村里的孕妇,取了孕妇的奶水来滋养,照顾得极为细微周到。 就这样,智龙四人在岛上再静养了数日,终于某一天晚上,当孕妇用勺子给若琳喂奶水时,一口奶水刚进入若琳的口中,若琳的喉咙受奶水一呛,受此激灵,当即喷奶而出,紧接着她的一阵咳嗽过后,小若琳终于睁开了她的大眼睛,她好奇地瞧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幻如隔世,那照顾她的孕妇高兴地喊来了众人。 小若琳躺在床上,睁着她那双大眼睛,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这群陌生人,中间认得到的唯有智龙,她便直勾勾地盯着智龙,想说些什么,终因身体虚弱连声都发不出来。 智龙知她这是要叫自己,便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小若琳,现在安全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带你回东都见姐姐。“ 小若琳眨巴眨巴了她灵动的大眼睛,表示同意。 第84章 知恩图报:受岛族恩惠智龙一诺千金 智龙四人在海岛上修养了多日,那海岛族人热情,天天都是美酒佳肴款待,好不逍遥自在,众人身体都渐渐康复过来,小若琳也开始活蹦乱跳,像个小尾巴天天缠着智龙, 海岛百般好,终有临别时,一日中午饭时智龙向老族长开口说道:“我们离开了东都已经足足有一个月了,任务也都完成了,怕家人惦念,是到该要离开的时候了。” 老族长微笑道:“娃娃,可曾想到离岛渡海的法子?这里距离东都两千多海里,如果准备不充分的话,那可是万万行不通的” 智龙说道:“我看这里林木茂盛,我们几个年轻有力,大可以砍伐树木,造艘帆船,再准备上充足的食物,飘洋过海回到东都。” 老族长笑着,似乎话中有话:“造艘船这工作量不小啊,大可不必那么麻烦。” 智龙好奇地追问道:“老族长有什么妙法?” 老族长倒是笑而不答,却问说道:“妙法倒是没有,我且问问你,自打你们来岛上,这几日我族待你们如何?” 智龙倒是诧异老族长为何会这么问,说道,“不用说,你们待我们不薄,于我们有恩,老族长救治若琳,医治我们四人的伤,这大恩我们四个人一定铭记于心,若是老族长将来有什么要求,只需说一声,我们自当全力以赴。” 老族长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慢慢说道:“小兄弟,老夫有一事相求。” 智龙赶忙回应:“老族长不妨直说,凡是老族长有所托,只要是我四人力所能及的,自当是全力以赴。” 老族长这才说道:“我父亲一直有个遗愿,可惜我能力微薄,一直未能完成我父亲的夙愿,多年来这一直是我的心病” 有什么心愿需要我代劳的,老族长您不妨直说。 老族长接着又说道:当年我父带着族人逃离东都时,由于情势危急,太过于匆忙,便忘记了携带我母亲的灵位和骨灰,我父母亲的感情深厚,恩爱有加,故我有了想将二人的遗骸葬到一处的心愿,但因我长居此岛,从未离开半步,如今我已老迈,更是无法了却心愿,我愧对父母啊!” 智龙何其聪明,一听便明白,老族长是想委托他,把母亲的遗骸给带回来。 他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老族长这是要委托我带回灵牌和骨灰?” 老族长点了头回应:“老夫如今已年迈,身子骨经不起这般折腾,为今只有拜托各位了。” 说罢,便端起了酒,敬了四人,智龙四人也是端起了酒站起了身,智龙捧着酒碗,向老族长保证说道:“老族长,您请放心,我们四人必当全力以赴。”,捧碗而饮,自当是应了承诺。 老族长也是一饮而尽,说道:“我那母亲名叫赵美琳,她的灵位和骨灰,供奉于杨家埠的杨氏宗祠内的牌位架上,你们若是找到了杨氏宗祠,定能找到,这就有劳各位小兄弟了。” “对了,若是遗物中要是有什么金银细软的,各位小兄弟尽管取去,权当我付给诸位的劳务费,如今我们身处海外孤岛,这钱财之物,对我们也没什么用处。“,老族长补充着说道。 “我这海岛上还有一艘旧帆船,正是我父亲载族人所乘那艘,拾掇拾掇还可以用,各位尽可以取去使用。” 听完后,智龙喜不自胜:“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倒是可以节省了不少功夫。” 听说有大船可以回家,四人都是喜不自胜。 午饭后,老族长便领着智龙四人,离开村子直奔那帆船处而去。 老族长带着智龙四人,在岛上绕了一个好大的圈,绕到岛上山峰的背面,这里没有沙滩,他们所站的礁石下面便是翻滚的海水,深不见底,急浪夹着海水往一个巨大的溶洞里冲,这溶洞位于山峰之下,是山体经历了海水上万年的冲蚀而成,洞内是山峰的腹部,内部极为宽敞,海水已经淹过了大半个溶洞,另一半则在海面之上。 这时候,老族长的儿子划着一艘细长的独木舟过来了,载上老族长和智龙四人上,划入了溶洞之内。 这溶洞内的天地很大,不远处就停着一艘帆船,这艘船静静地停在这里,五十年来一直受着海水的侵蚀,它在海水的冲击下上下摆荡,这是一艘中型的机帆船,大概有五六米高,二十余米长,通体细长,涂着一层蓝色的外漆,船身上爬满了藤萝,船板已经泛白,甚至有些发黑,不少地方已经腐透了,几米高的桅杆上,挂着的帆布已经残缺不堪。 独木舟接近了这艘帆船,众人爬上了帆船。 船上发着浓烈的霉味,不少的甲板已经腐蚀,好在船体的框架保存较好,如老族长所说,只要加以修缮便可以使用了。 那刘玄兵爬入了驾驶室,尝试着启动马达,多次失败后以失败告终,这马达常年受海水腐蚀,桨叶上布满了藤萝,挂满了海藻,已经彻底废了。 修缮好它也是一项大工程,过了不久后,老族长的儿子喊来了一批年轻力壮的族人,他们用绳索先把帆船拖出了溶洞,一直拖拽到了浅滩上,族人们便开始忙活起来了,老族长的儿子在指挥着族人干活,有些人上山砍伐木头,有些人负责量尺寸,有些人则把原木锯成木块,有些把木块修整到要求的尺寸,有些人在船上钉换木板,而几个女人则坐在一旁,手里忙着穿针引线,用兽皮将那残破的帆布补齐了,总之分工有序,沙滩上是忙碌的热火朝天, 每到饭点,自会有族里的女人送饭过来,大伙吃过饭后继续接着劳动,就这么忙活了五天后,这艘破帆船终于焕然一新,美中不足的是马达彻底坏死,无法修复,机帆船变成了纯帆船,只能借助风力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 四人决定翌日便出发,一大早族长便亲自领了族人们来相送,还带了鱼干,肉干,鸟蛋,鲜果这样的,可供长时间保存的食物,老族长还送上了岛上唯一的一张地图,上面详细地标注了路线,方位,路程。 在喝完践行酒后,在岛上一众族人们的目送下,智龙四人挥泪而别,帆船乘风起航,返回东都。 这海岛人的淳朴热情,教智龙四人终身难忘。 第85章 返回东都:尹霖感恩陷入情网 智龙一行与岛族挥泪而别,扬帆起航,在那茫茫的大海上向东航行,有了船只,配足了食物和水,在地图和指南针的导航下,日夜兼程,在海上航行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所幸一路平安无事,终于抵达了离别已久的东都港。 智龙知道那尹霖盼妹妹盼得心碎,一下船智龙便马不停蹄地带上若琳,去见了那失魂落魄的尹霖,因思念过度,尹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若琳一见到姐姐,便飞扑而去,尹霖先是呆立片刻,后是喜极而泣,姐妹俩相拥在一起,仿若隔世。 好在若琳一直昏迷,才没见着手术台上那些恐怖的画面,没留下什么阴影,智龙更不会多嘴,去多提及那实验岛上的一些骇人内幕,生怕触动了尹霖敏感的神经。 此时,尹霖用她柔情似水的眼睛,感激地看着智龙,这眼神中既带着少女的含情脉脉,又带着一种依赖,看的智龙怪不好意思的,这一刻起她似乎准备要把自己交给,眼前的这个可靠的男人。 即便是再强势的女人也有柔情的一面,但她只会展示在比自己更强的男人面前,一旦展示出她的柔情后,那便意味着这个女人爱上了这个男人。 尹霖十六岁时就来到东都,自己一个人独自打拼,身边还要带着年幼的妹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尹霖又长的漂亮,身边总不乏那些对她垂涎三尺的男人,她若不把自己变成那带刺的玫瑰,便要受尽那些臭男人的欺凌,所以从她懂事起,她就学会了保护自己,把自己的女性柔情深藏起来,向外展现出自己的彪悍泼辣。 当晚,尹霖便作东请智龙吃饭,智龙应邀赴约,约会地点选在一家别有情调的小酒馆,二人独处一室,尹霖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化了淡妆,外面套着一件皮草,里面还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配上了高跟鞋,把她曼妙的身材衬托得婀娜多姿,婷婷玉立,格外动人,智龙看得是怦然心动,毕竟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果把尹霖比成一朵带刺的玫瑰,那姜筱笛便是一朵百合,都是娇艳欲滴的花朵儿。 小屋内,亮着一盏蜡烛,在红酒的催化下,在昏暗的烛光中,尹霖含情脉脉地看着智龙,这一刻深情对视胜于万语千言,两人间如磁石间的相互吸引。 智龙仔细看着尹霖,只见她白皙的鹅蛋脸上,有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玲珑的鼻子微微上翘,那五官生得小巧精致,皮肤像羊乳般白皙细腻。 不知道是因为少女的羞涩还是醉意,见她的脸颊一直连到她白皙修长的脖颈都泛出桃红,白里透红的很是迷人,智龙瞧得是怦然心动。 微亮的烛光,情景暧昧,尹霖柔情似水,深情地看着智龙,那少女身上的芳香撩人,智龙把持不住,一把有力地拥住尹霖的纤腰,向她那樱桃小口深情一吻,美妙的是,那矜持的防线一被突破,尹霖的身体一下酥软下来,软绵绵地躺入智龙的怀中,一对璧人情不自禁地相拥在一起,二人相拥在温馨的烛光下,温情地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深夜酒馆打烊后,智龙把尹霖送回了她的住所,在尹霖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智龙离去,前往隼鹰的住所, 恰在不久前,隼鹰也已经完成了任务,返回住所,那住所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脏乱臭,智龙一边搞着卫生,一边把最近所做的实验岛事件告诉了隼鹰。 “什么,你们和罗烈交手了。”,隼鹰原本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听到黑军医立刻就来了精神。 “我们四人全身而退,还把孩子给救了回来?”,隼鹰听着智龙的描述,很是惊讶。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可知道那罗烈是公会通缉榜上第十六位的人物,这么多年来,公会那么多高手也没法把他拿下,就连我和你叔父四个人在最当打的年纪,也无法应对他的第三变体形态,你们四个小毛孩,居然能把他逼到第二变体形态。”,隼鹰看着智龙,有些不可思议,语气中非但没有赞许,倒是有些责备他的年少冲动。 对于这个老对手的底细,隼鹰是清楚的,继续说道:“那罗烈本是效命于铁血帝国的皇家科学会,身居副会长的高位,专门攻人体改造,他已经把自己的躯体改造的近乎恐怖。 “你知道他的年纪有多大吗?”,隼鹰看着智龙,似乎要把自己掌握的情报告诉他。 “看起来四五十岁吧,和你差不多。”这时智龙想起了罗烈那张阴森的脸。 隼鹰轻轻抛出了一个夸张的数字,“他至少已经三百岁。” 智龙一听,是极为震惊,听着犹如神话故事里的老神仙,“三百岁?我的天,那不是成为老妖精了吗?” 隼鹰神态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确,他是出生于旧纪元时代,在旧纪元时代他就专门从事这个丧尽天良的研究。” 智龙很是好奇,追问隼鹰:“他是怎么做到长生不死的?那是吃了仙药了吗?” 隼鹰告诉他说:“他手里掌握着旧纪元时代的科技成果,为了追求永生,他利用科技手段,把自己的头颅移植到一些年轻的躯体之上,这样他就永远拥有年轻的身体和成熟的思维。” “但他的野心不止于此,他为铁血帝国效命,正在为他的帝国制造一些没有思维的战争机器,就是那些拥有超强战力的改造人,你们也见识过了那些改造人的战斗力。”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智龙回想起来,还是隐约能感觉到身上的伤痛,说道:“的确,他的两个改造怪物搞得我们很狼狈。” “你们就这么拿着两把枪,也不做任何的底细调查,也敢冒险端他的窝,我真是佩服了你们的无知无畏,如果别人敬重你们的勇气,在我这里,你们的行为就是莽夫。”,隼鹰指责智龙,但内心里还是关爱。 “一来你们没做好情报收集,二来你们没有配备好装备,就这么莽撞,这一次你们是走了好运,下次可不见得,你们这可不是一个职业猎人应该具备的职业素养。” “我们哪还有那么多时间,那小若琳已经被抓走了,我们哪还有什么时间来准备,你不知道我们要是慢了那么一点点,那小若琳就该成黑军医的实验品了,”,智龙在据理力争,他觉得这么僵硬的制度就该改一改,应该根据情况灵活应对。 毕竟两代人的代沟摆在那里,两种思维方式的碰撞, 隼鹰年轻时也是这么火急火燎的,因此吃了不少亏,后来才有所收敛,但是他那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犹在,他言语中的用心,智龙是明白的,那是长辈对后辈的关爱,智龙并不会和他没完没了的去争执。 就只是简单地回应了一句,“隼鹰叔,我懂了,下次一定注意。” 第86章 厉兵秣马:直击幕后犯罪集团 隼鹰点了点头,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忆着说道;“当年我们四个人在北部的望天崖上与他有过一战,和你们的草草决定所不同的是,我们是奉命去调查一连串的人体改造案件,当时在我们联盟与铁血帝国交界的前线,莫名出现了不少的改造怪物,它们拥有着强大的破坏力,在前线大肆搞破坏,袭击了不少前线的士兵,还有一些无辜的营地居民。 公会便受了联盟军方的委托进行调查,长老会怀疑这不是偶然性事件,而是人为性灾祸,便派遣我和你的叔父四人,前往前线调查,我们追踪线索后发现了罗烈藏在望天崖上的实验室,按照流程,本来我们应该先返回公会报告此事,待准备妥当了再行动的。 但是当时我们春风得意,年轻气盛,又急于立功表现,没有顾虑太多,便直扑罗烈的大本营,严重低估了罗烈的实力,以为他就是一个医生,没什么战斗力,怎知他隐藏着那么深的战斗力,我们准备不周,结果可想而知,四人拼劲了全力,才逼出了他的三级变体形态,没交手几个回合便一一受到重创,四人都是身负重伤,被逼从百丈悬崖跳下,这才侥幸得以脱身。” “隼鹰叔,那黑军医罗烈的三级变体形态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么厉害?”,智龙很是好奇,什么战斗形态如此厉害,连火枪四游侠都吃尽苦头。 “那是恐怖的变身,罗烈的一级变体形态是机甲骨骼系统,二级变体形态是肌肉系统,你们都见识过,也领教过它们的厉害,但是这三级变体形态是它藏在身体内部的高级骨骼系统,与其说它是骨骼,不如说那是一种坚硬无比的稀有材料,罗烈可以控制骨骼任意变形生长,可升可缩,浑身都是武器,极为难缠,和三级形态比起来,一二级形态算是小儿科,”,隼鹰回忆起罗烈,眼里充满了仇恨,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当年的悲催的境遇,想要一雪前耻,可是四游侠也就剩下名号了。 “这么厉害,那我们以后怎么对付它?”,好了伤疤忘了疼,就算是受了那么重的伤,智龙依然是不死心,一心打败罗烈,将他绳之以法。 “我琢磨了那么多年,我想他的弱点在应该头部,但他一展开了三级形态时,头部也是受到金属骨骼的保护, 后来我还想到的是他注入体内的药水时效,也许撑过了药水的有效时限,便会出现机会。”,隼鹰也是时刻没忘记罗烈这个魔枭,不时会琢磨琢磨罗烈的弱点。 这一老一少找到了共同的目标了。 “对!我想起来了,在他进入二级变体形态前,他给自己的心脏注射了两针。”,实验岛的情景历历在目,智龙是记忆犹新。 “臭小子,问那么多干嘛?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死心?”,隼鹰口上虽然埋汰,实际上还是关爱。 “嘿嘿!死心,没那么容易,我们兄弟四个吃了罗烈那老小子那么多亏,我一想到他就恨得牙痒痒的,一报还一报,欠我们的总归是要还的!” “先提升下你们的装备再说吧!就你们那点装备。”,隼鹰对踌躇满志的智龙泼来了冷水。 但这隼鹰倒也点到了智龙的痛处,还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现在身无分文的他恐怕就连一颗子弹都搞不来。 智龙瞧着隼鹰,眼神中有所期待,说道:“我正愁着这事,哪来的钱提升装备。”,那意思是要隼鹰给点资助。 “瞧我干嘛?我抽屉里那点钱给你们买几瓶酒喝喝可以,买武器装备还是拉到吧,自己想办法去。”,隼鹰懒得搭理智龙,搞钱提升装备,打怪升级,再提升装备,这本就是一个职业猎人必备的环节。 “但是你们袭击试验岛一事,我倒是可以上报公会,给你们申请一些经费下来,虽如说你们没有带猎物回来,多少也是提供了有利的情报。”,隼鹰多少还是留给智龙一些希望,他明白智龙这个猎人小组才刚刚发育,多少还是要些扶持的。 “隼鹰叔,那魔蝎也参与了贩卖人口的勾当,那魔蝎堂到底有什么名堂?”,智龙又问向隼鹰。 “魔蝎堂当然有名堂,它是当地最大的黑帮,堂主名叫荣君,在东都的黑道他也是个只手遮天的人物,他背后涉及的关系网深不可测,可能还牵连到隐形的利益链条,这魔蝎堂与猎人公会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贩卖人口的勾当,我是早有耳闻,但与铁血帝国有勾连,这我倒是不知道。” “隼鹰叔,东都有这样的败类,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祸害了。我们四兄弟打算把魔蝎堂老窝给端了,你看怎么样?”,智龙是义愤填膺,摩拳擦掌。 “年轻气盛,仅凭你们的一面之词,警察部门怎么会听信于你,猎人公会又怎会施以援助之手,凡事要讲证据,你们拿到证据了吗?到时候无凭无据,还被人反咬一口。”,隼鹰一顿质问,说得智龙哑口无言。 智龙只好回答说,“那我们就四个人潜入魔蝎堂内,去找证据好了。” 隼鹰点点头,表示应允,“这魔蝎堂里通敌国,在东都也是个不小的潜在威胁,你们记住了,这次只准打探情报,收集证据,不可擅自行动。” “是,听隼鹰叔的,绝不不擅自行动。”,智龙是面上应付隼鹰,自己心里还是有想法的。 “这魔蝎堂的总部就设在东西大街的一栋大楼中,整栋楼都是它的产业,一楼大厅是魔蝎堂的赌场,楼上有夜总会,有魔蝎堂的公司,我听说那荣君还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武装力量,手下有号称四大天王的四位干将,各个都是不好对付的狠角色,这四大天王原来也都是我们猎人公会的人,后来被荣君用重金收买,招至麾下。”,隼鹰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尽可能告诉智龙。 “你们要找个机会潜入魔蝎堂内,找到他们的犯罪线索,切记要小心,要苗头一不对,便要撤回,切莫恋战,若是这一战干的漂亮,我会在长老会上为你们申请奖金。” 智龙告别隼鹰后,返回学院,他行色匆匆,曾一凡一见到他,就急着问他:“昨晚上哪去了?去找小女朋友尹霖了吧?一晚没回是睡她那里了吧。” 智龙把一只烤得香喷喷的烤鸡,和一瓶白酒摆在桌子上,也没去搭理曾一凡的问话。 说道:“我们还有事没做完呢?留着一点尾巴。” 徐威说道:“你是说是魔蝎堂吗?我一直就在想这这事,这事不能就这么草草收尾,多少是要有个交待。”,说完他拿起了酒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智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说道:“我昨晚去找了隼鹰叔了。” 曾一凡毫不客气地掰下了一条腿,大嚼着说道:“这又是山洞鸡,肉烂兮兮的,真没法跟海岛上么海鲜相比。” 徐威在一旁问向智龙道:“就是你常常提起的那位游侠叔叔,他是怎么说的?” 智龙回答他说道:“他说叫咱们不要轻举妄动,可以先去打探一下情报,再收集一些他们贩卖人口,贩卖器官的证据。还说如果这一战咱们干得好的话,他会帮我们向长老会申请一些经费,要是有了钱,我们大可以升级一下我们的装备了,说实在的,现在连把像样的枪都没有。” 曾一凡说道:“就是,我把师傅赠送给我的刀也毁在实验岛上了,现在连把武器都没有了,要是有了钱,我想搞把神兵。” 刘玄兵对桌上的烧鸡不感冒,但是一听有钱,来劲了,说道:“你别忘记岛上亲口答应我的,要给我们搞辆车哦。” 智龙回应他说道:“我怎么敢把你给忘记,一定不敢忘记,有了资金一定给你搞辆车,让你过把瘾。” 刘玄兵这才满意地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了。 智龙说,“你小子什么时候爱上这一口了。” 刘玄兵说:“一年都戒了好几回了,就是戒不了,干脆就抽着吧” 第87章 火中取栗:入得赌场探虚实 东西大街直贯东都市,连接西东两座城门,西城门是正大门,东城门外是码头区,东西大街的中段部分,是整条大街最繁华的区域,百利大厦就位于这里,大楼高36层,取六六大顺之意,大楼顶层楼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蝎子,这里正是黑蝎堂的总部所在,最下面的一到三层,面积是极为宽敞,原来是一处商业中心,后来被黑蝎堂收来,改造成赌场,每天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是络绎不绝。 整座大楼坐北朝南,大门朝南而开,门口蹲着两尊石狮子,门两侧贴有对联写着:(上联)逢赌必赢,赢得钱财满屋。(下联)遇博定胜,胜来金银盈仓。(横批)无往不利。这里是声色犬马出没之地,三教九流汇集之所,龙蛇混杂,叫你是进来衣着光鲜,出去活剥一层皮。 门侧整齐地停放着几辆小轿车,里面装修豪华,灯火通明,这里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不时会有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过来寻欢作乐。 沿街面摆了几个宵夜摊子、烟摊,也是来蹭蹭这赌场的人气,倒给这块充满铜臭气的地方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对门街面有一算命摊,不少赌鬼在进赌场之前先会来测测运气,但算命先生的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特别是这种钻入钱眼的赌鬼。 赌场门口站着四个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眼戴墨镜,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豪客。 越是懒惰贫困之人越是这赌场的常客,越穷就越想着不劳而获,就越是想着这飞来横财,结果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这两块钱血汗钱,都统统流入了这赌场中,别看进场时各个是得意洋洋,待会儿被拖入后巷是满脸狼狈。 若是输的身无分文也没关系,里面有典当行,尽可以把房产地产家产拿去典当,再不行还有高利贷可以借贷,如果借了还不起的话,那对不起,买儿卖女也要把债还上,若是单身也不打紧,但凡是你身上有用的地方都可以拿来卖钱还债。 此时华灯初上,入夜不久,智龙四人穿着便服,一副那刚从工厂里下班的扮相,四个年轻的工人,手里抓着两块钱,想进去去碰碰运气。 智龙四人不急着进赌场,先是坐到街对面的一家宵夜摊上,这是路边的临时摊子,老板把担子往地上一架,开始烧锅煮水,边上再摆上两张小桌子,几张凳子。 四人一人来了一份的肉丸子汤,老板是个中年的精瘦男人,年纪不大三十过半,确实满头白发,可见挣这钱的辛苦,他在这里做了十几年的生意,一直是卖这肉丸子汤,说是肉丸子,也不过是工厂里人工合成的肉团,肉丸子汤价格便宜,一碗才卖五都元(东都货币),里面有五个肉团,这是东都底层老百姓经常吃的食物,说不上好吃,但是顶饿,汤里放不少味精,为的是能掩盖肉团里淡淡的古怪味道。 这时候,一辆车牌号是东都0666的黑色加长轿车停在了赌场大门前,大门前距离车辆最近的那个黑西装保安,赶忙卑躬屈膝地上前拉开车门,从车上面迎下来一个身穿貂皮,叼着雪茄的中年微胖男人,留着大背头,满脸横肉,一脸的不可一世,只见他左拥右抱,每边各一个妖艳美女,身后紧跟着两个魁梧的保镖。 门口一众人立刻刷刷站立得笔挺相迎,异口同声地喊道:“老板好!”,原来此人正是黑蝎堂主荣君,他点了点头,径直步入了赌场之内。 宵夜摊老板见到此情景,羡慕地说道:“他就是赌场老板,真气派,人家一个晚上的开销就顶我做一辈子生意。” 智龙笑着回应老板说道:“老板,你不要羡慕,至少你这钱挣得是问心无愧,晚上也可以睡个安稳觉。” 老板听完后,稍稍回味智龙的话语,点头同意说道:“那倒也是哈。” 他仔细打量了智龙三人后说道:“看各位有点陌生,是外地人吧。”,他想在东都恐怕连三岁的娃娃都认得到这个荣君。 智龙应付他说道:“是啊,刚到东都不久,我们兄弟四个想找点事挣点钱。” 老板好奇地问道:“是从海上来的?” 智龙迟疑了片刻,他想到从前尹霖的手下一川也这么问过他,明白那是在问他是不是从海上偷渡进来的,毕竟现在想通过合法手续入东都很难,这便回答道:“是,是从海上进来的。” 过不久,夜色中又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赌场门口戛然而止,车牌号是0089,赌场的保安同样也是恭敬地上前拉门迎客,从车上走下了一位带着礼帽,穿着灰色呢子大衣的男人,这人看起来也是有些派头,他的身边跟着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 这赌场不时会有一些豪车光临,都是些智龙认不到的大人物。 智龙又问老板说道:“现在这辆车上下来的又是谁?” 老板看了看车牌,说道:“哦,这辆车的主人是常客,经常看到他来赌场,听说好像是内城区当大官的,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 智龙四人索性就坐在摊子上一边吃,一边和这个摊主唠嗑,潜移默化地从他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情报,还别说,这宵夜摊常年开在赌场旁,这位摊主懂得还真不少。 又过了不一会儿,从街东的方向开来了一辆警车,警灯未亮,显然是没有在执行公务,从车上走下了三个人,为首的一个男人是卷发络腮胡子,见他上身穿的棕色皮夹克,下穿迷彩裤,脚蹬皮靴,身材显得修长匀称,看起来就是有经常训练,后面跟着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络腮胡一下车便从上衣兜中取出了一包烟,刚叼上一根到嘴上,后边一个识趣的年轻警察就上前帮他点上,络腮胡吧吧抽上一大口,享受地吐出烟雾,大摇大摆径直迈进赌场的大门,另外两个警察并未跟进去,站到一旁也抽起了烟。 奇怪的是,一见到这位络腮胡,这摊主便缄默不语,智龙问他数次后,他也不应答,直到那络腮胡进入赌场后,摊主这才开口,压低了声音说道:“咱们说话小声点,这家伙是这一带的一霸,咱们可招惹不起。” 摊主倒也是出于好心,给智龙四个愣头青上上课拧拧发条,继续压低音量说道:“他是管咱们这一带的警长,你们最好不要招惹他,你们在东都没有合法身份,他可以随意处置你们。” 四人这才明白:“难怪他能开警车,带着两个警察手下。”,这黑蝎堂能够在东都地界上干那么多违法的勾当,而屹立不倒,原来背后有着那么多的靠山。 摊主轻声愤愤地骂道:“咱们起早贪黑摆个摊子,才挣那么点血汗钱,每个月还要给他们交保护费。” 四人虽说一身本事,但社会阅历始终是浅薄,哪会懂得那黑暗的官场内幕,说道:“这么乱来,难道没有比他们更大的官会管他们吗?” 摊主又是气愤地说道:“官官相护,私底下都是有利益关系。” 这时候,赌场门口那两位警察在寒风中冻得直搓手,便朝这边看了过来,不知道他们是见着智龙四人陌生,想过来盘问,还是想来碗肉丸子暖暖身子。 于是,二人穿过了街道,向摊子这边走来,摊主赶忙小声提醒智龙四人小心,他是担心警察来盘查智龙四人的身份。 又强行张开笑脸招呼向警察,说道:“晚上好!警官,要来碗肉丸子暖暖身子?” 那两位警察很不礼貌,并未接摊主的话语,走到摊子前仔细端详了智龙四人,智龙四人沉默不语,继续吃着碗里的肉丸子。 第88章 火中取栗:深入赌场探究竟 见那两位东都警察径直向智龙这边走来,见这阵势,也不知他们是打算前来盘问智龙四人,还是来吃宵夜的。 摊主笑脸相迎,说道:“晚上好!警官,来碗肉丸子暖暖身子?” 那两位警察很不礼貌,并未接摊主的话语,就走到摊子前,对智龙四人打量了一番,智龙四人便不再多言,继续吃着碗里的肉丸子。 警察见智龙四人的神色很是淡定,毫不慌张,也不再多问,便很不客气地在隔壁桌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又点上了一根烟,他们现在面对摊主趾高气昂的这个神态,与前不久为警长献媚点烟的那副嘴脸,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 老板很识趣,心里骂着爹,手上却不敢怠慢,赶忙奉上了热腾腾的肉丸汤,那二位警察也是毫不客气地在吃了起来。 一边吃着,年纪稍长的那位警察问道:“老板,最近有没有看到形迹可疑的陌生人。”,他就是刚才给警长点烟的那位,面相看起来更为老成世故,身边的另一位警察,与他一比更显稚嫩。 摊主赶忙连声回应道:“没有,没有。” 警察威胁他说道:“你要是知道有奸细混入东都,知情不报的话,要是让我们知道,把你关进牢子里去。” 摊主急忙赔笑说道:“不敢不敢,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马上向二位警官报告。” “嗯!”这二位警察这才满意点了点头,随便吃了几口肉丸汤,也不付钱这便扬长而去。 那一个年长些的警察,临走时黑着脸扔了句话:“老板,你这个月的治安费交没交的?” 摊主赶忙赔笑回应说道:“这不,这两天手头有点紧张,小的不敢忘,等过两天缓过劲来,我马上去交。”,说罢,摊主悄悄往那警察的手里塞了几张票子。 那警官习惯性上衣口袋中,说道:“抓紧时间去缴下治安费。脱了期限,你这摊子就别想再开下去了。” “是,是。” 眼见这两位警察走远了,摊主那僵硬的笑脸立刻又变成了一脸怒容,朝警察走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呸,特么一群吸血鬼。” 越是这样阿谀奉承之辈,越是狐假虎威。 智龙好奇地问:“老板,你每个月的治安费要交多少?” “我这一碗肉丸汤才卖五块,成本都要去三块钱,一碗挣个两块钱,每天卖个三五十碗,一个月才挣两千来块,这治安费治安费每月一千块,我一缴剩个千把块,还要养一家老小,每天起早贪黑的连家都养不起。”,老板抱怨说道。 智龙见同伴都已吃好,看了下手上的腕表,晚上9时整,这应该是赌场最热闹的时候。便朝同伴们说道:“吃好了,咱们进去见识一下。” ,离开时在桌子上留下三十都元。 四人尽量装得老成世故些,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赌徒,好骗过赌场门口的保安,刘玄兵一人给分了支烟,四人叼着烟,装着无所事事,结果那门口保安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初进这赌场内,只见四周环境装修的是金碧辉煌,富丽堂皇,这一楼大厅的空间极为宽敞,里面是人头攒动,大厅内有几十张的赌桌摆放期间,或是十几人围坐期间手持扑克与荷官斗智斗勇,或是站在“老虎机”、“轮盘机”和“压宝台”等赌具旁赌一把运气。 智龙四人初来,很是好奇,东逛逛西瞧瞧,尽是些没见过的新奇玩意,但哪里的赌徒神态都是一个样,别看是街头小聚的临时赌局,还是这样体面的大赌场。 赌场里有梭哈、大百乐、轮盘、21点、百家乐、骰宝、龙虎斗等玩法,各种见过没见过得玩法,是应有尽有,总之有的是办法让进来得人输的精光。 每一张赌桌前都围着一群人,每张赌桌都安排一名专业的荷官负责,这荷官一个个都是身材高挑的火辣美女,别看她们穿着性感,却沉着冷静,与她们面对面的赌徒们,却是各个情绪激动,纷纷瞪大了眼睛盯着桌上的骰子或是扑克牌,似乎这每一把牌都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一把过后,有人欢声尖叫,也有人捶胸跺足,这里是随时都有衣着光鲜之人进来,也随时有人被扒的精光扔到了后街小巷。 一层是的初级赌徒聚集地,都是一些东都底层的平民百姓,所赌金额不大,在这里自然是见不到手段高超的专业赌徒。 若是想见识一下那涉赌金额巨大的高端赌局,唯有在前台换上至少十万以上的筹码,才能获得乘坐贵宾电梯的资格,乘坐电梯到达二三层的高级包厢,参与高端赌局,这里每一把的赌注至少在一万都,包厢里的赌桌前坐的非富即贵,牌桌上的每一把牌看似平淡无奇,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贵宾电梯是大厅内上楼的唯一通道,只要手中持有贵宾卡,自然会有人笑脸相迎,就智龙四人身上那点小钱,就只够在一楼玩个两把,想上二楼那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电梯门口也是立着两个壮汉在把持着,眼见着一名持着金色卡牌的贵宾走向了电梯,他向两位保安出示了贵宾卡,保安主动帮他打开了电梯门,贵宾进入电梯,上了二楼。 此时,四人也是打消了正面坐电梯上楼的想法,索性就到前台去兑些筹码,下场见识见识玩上两把,碰碰运气,好歹这里也是整个东都最大的赌场。 智龙身上带着一千二百都元,这大概是东都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在前台按十比一兑换了价值一百二的筹码,每个人分得了三十筹码,在赌场里四下转转,见见世面。 看起来有些赌局比较些复杂,也有一些简单些,比如智龙面前这个叫“骰宝”的游戏,俗称赌大小,赌桌前已经围满了一群人,情绪激动地大喊:“大,大,大,小,小,小”,众人紧张地盯着女荷官那双白皙的手,她手持着一个骰盅在反复摇着,里面有三个骰子在滚动晃荡,然后一把罩在赌桌上。 用她那冰冷的声音说道:“开买”,赌桌旁围坐的赌客,纷纷开始向庄家下注,金额是大小不一,投完注后,女荷官继续用她那冰冷的声音说道:“买定离手,开”在众人目光聚焦下,女荷官揭开盅子,里面三颗骰子累计的总点数为12,结果为大。(买骰子点数的大小,三颗骰子上总点数为4至10称作小,11至17为大,)女荷官先收了买小的一摊筹码,再对买大的赌客进行派彩。 智龙站在一旁瞧了整个流程,这个赌法中赌客间的相互对赌,全凭的是个人运气,而庄家则是处是稳赚不赔。 第89章 针锋相对:豪华赌场突现神秘高手 这时,这张赌桌上的赌注都是一边倒,有一个男人炙手可热,只要他一把下去,筹码押大,便有一大堆人跟他押大,他一买小,一大堆人跟着他买小,见那男人面无表情,但他已经连赢了五把,这才用了不多的时间,他面前已经堆起了小小的一堆筹码,他一下成为了桌上其他赌客的摇钱树,很多人趁着他的手热,纷纷跟着他下注,曾一凡也兴致勃勃跟风赚了点小钱,这一把只见那男人又押了小,押了一千的筹码,其他人纷纷跟着下注,桌上的筹码一下就累计到五六千。 结果荷官一开盅,点数是9点,人群之中又是一阵欢腾,原来那男人再一次猜中了,连赢了六把,赌桌前的热闹,把周围其他赌桌的赌客都吸引过来了,这张赌桌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一看这个男人手气那么好,都想来吃吃露水,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他买。 赌场里很是忌讳这种现象发生,要么会派一个职业的博彩高手下来杀一杀锐气,要么当这个男人手上的赌资达到一定数量,便邀请他单独上楼参与高端赌局。 这时候,曾一凡趁着这股顺风赢了两把,手里的筹码,由原来的三十,一下变成了七十,成为四人中最富的,他像大多数人一样,紧紧盯着那男人的动向,准备再次下注,曾一凡连赢了两把,他的胆子也在不知不觉中撑大了,赌注也随之加大,他打算这把手上筹码一股子全押上,要是赢了就变一百四了。 正常人运气连续蒙对十把的概率至少在千分之一以上,若是一般人早此时就喜形于色,哪能像他如此淡定。 果不其然,赌场管理层通过监控,好发现了这张赌桌有些不对劲,立刻派下来了一个男荷官,替换了之前那位女荷官来摇盅,那男荷官身穿一套红色的制服,有别于女荷官的黑色制服,显然是更高一个级别的存在,手法也一定更为高明,他的出场定是要挽回局面。 这时候,那男荷官与这张赌桌上的常胜将军相对而立,原本是庄家面对众多赌客的局面,变成了男荷官与他之间一对一的博弈。 那男荷官很客气地对面前的男人说道:“这位先生,今晚手气很不错嘛,一口气连赢了七八把。” 那男人翘起了二郎腿,两指夹起了一根烟,边上的其他赌客见状,急忙献殷勤帮他点烟,还有人帮他取来了烟灰缸,只见他优雅地吐了一口烟圈,从容地回应道:“还好,还好,小赢几把。” 智龙细看了那男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出头,头上留着精神的板寸头,头发有些花白,他穿着灰色的长大衣和黑色西裤,身材显得修长匀称,这筹码零零整整得堆在他面前,已达到上万之巨,但在他眼里就这就仿佛是一场游戏,他的神情淡然,那种处变不惊,与在场这些见钱眼开的赌徒有天壤之别。 男荷官觉得眼前这平头男人不简单,是个硬茬,当然,能让他亲临下场的都不是等闲之辈,是少之又少,这男荷官吃的是这碗饭,手上功夫自然不差,他双手撑在赌桌上,手掌张开大如蒲扇,指节粗大,显然是个常年沉浸于此道之人。 只见他右手伸出快如闪电,一把便抄起骰盅,将三颗骰子横扫入了蛊中,众人还来不及看清那骰子上的点数,他已是极为熟练地手摇起骰盅,他手如铁钳,抓得稳当,来回摇晃。 只见那男荷官一把将骰盅盖到桌上,示意众人开始下注。 众人眼巴巴地盯着平头男人,就等着乘顺风车捞上一笔。 平头男人却没有任何表情,继续抽着烟,他似乎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与旁人无关。 这男荷官倒是有耐心,就一直看着他,等着他下注,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提示说道:“先生请下注。” 平头男人半天这才晃神过来,有别于前面几百上千的大码押注,这次他却随手抛出了一个十元的筹码,买了大。 众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前面都是豪赌,为什么这把是小博? 众赌客身在局中,自然是看得云里雾里,智龙身在局外,自然眼明,别看那男人一脸的不以为然,事实他心细如发,稳如泰山,他这是在试水,试试对手得实力。 表面上看起来赌博比得是手法技巧,更深层次那是比心理战。 男荷官高声提醒道:“买定离手!” 众人生怕错过这一次良机,也纷纷跟着那男人下了注买大。 男荷官脸上诡异一笑,把眼前盅子一开,大声喊道:“三、四、五,十二点,大,赔!”,他身边的助手立刻根据赌资大小,对赢了的赌客进行派彩。 平头男人又再赢一把,但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男荷官是很难从他的面目表情中捕捉到心理的变化。 如此反复几把下来,直到第十把时,平头男人连胜的记录终于被打破了,此后便是输赢参半,五五分的胜率各凭运气了。 智龙明白,那是平头男人在韬光养晦,不露锋芒,把自己的实力给藏起来了,这几把下来,完全就是靠的运气,所以才五五开的胜率,边上的赌徒们则是单纯地认为他运气殆尽,纷纷散去。 那男荷官也非等闲,他见对手隐藏了实力,不拿出真本事,自当是也隐藏了实力,在桌每位的赌客也是有样学样,浅尝即止,因此每一把桌上的筹码很少,也是难以激起他的兴趣。 这在场的每位荷官根据能力大小,自是有一套森严的等级之分,最初级的便是性感的女荷官,身穿黑色制服,她只需负责赌桌秩序,根据投注派彩,再高一级的便是眼前这男荷官,身穿红色制服,有些手段,能掌控一般赌局。 此时,那平头男人眼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每一把的投注都是十元,十几把过后,时赢时输,他面前的筹码堆头也是不增不减,聚在他身边的赌客见他运气殆尽,也慢慢散了开去。 智龙则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斗法。 长时间的对峙,眼前这二位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比得就是沉得住气,这可是赌局上的重要素质,常人气运多是五五开张,运气稍好四六开,若是心理素质过硬的话,还能再多些赢面,如果是有些手段技巧,那是另当别论了。 男荷官先是沉不住气了,他先开口打破僵局说道:“来比一把吧!”,他也是技痒难耐,想与眼前这位一较高下。 平头男人则微微一笑,不知可否,手掌一晃,示意荷官发牌。 第90章 寻踪觅影:神秘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 平头男人对男荷官的请求不置可否,朝着男荷官淡然一笑,掐灭了嘴上的香烟,把面前散乱的筹码整理清楚后,拿出那赌场装筹码的专用布袋,把筹码通通扫入布袋里,装了满满一袋子,潇洒地起身离桌,临行前他大方地朝着男荷官扔出了面额一百的筹码,权当是小费。 男荷官被他搞得一头雾水,不知他意欲何为。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那平头男人提一袋子筹码,走向赌场的银柜,银柜里站立着两个得闲的婀娜女子,一下开始忙碌起来,帮他清点筹码,算清楚后,算竟然达到三万之巨,那一堆的筹码着实嚷旁人羡慕不已。 按照赌场的规矩,兑换筹码是按照十比一,若是筹码换成钱,那就是一比八,这中间吃进的二成就当着赌场的抽水,也叫服务费,那堆筹码在钱柜给换成了二十四万多都元,厚厚的一沓钱,一笔巨款,东都货币最大面额是千元,这笔钱顶得上一个劳动力二十年的总收入,能在东都买上一套像样的公寓。临走前,男人还不忘甩了两张票子给银柜小妹作为小费。 这时候女荷官凑近了男荷官,轻声说道:“这男人已经来了三次了,一次赢得比一次多,但是他不贪多,差不多就走了。” 男荷官问道:“他是什么来头?” 女荷官回答道:“这个不太清楚,就是这段时间来的,以前都没见过这个人。” 眼见平头男人离开赌场,男荷官吩咐说道:“找人盯着他,看看他到底什么来头?” 女荷官依言,跟着男人的背影出了赌场,向门口的两个保安交待了两句,两个保安随即跟踪其上。 智龙见状,也急忙唤来了身边的伙伴,也一并出了赌场,跟在二人后面。 前面这二位保安,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平头男,保持着一定距离,既不会被察觉,又不会跟丢目标,这二人跟踪的手法也很娴熟,看来平时没少干这活。 就这样,平头男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个赌场保安,再后便尾随着智龙四人,就这样一连串人在东都的城区中东绕西绕,谁都没发现自己被其他人跟踪。 平头男人又钻进了一条深邃的小巷,巷子里有一家小酒馆,名叫咸鱼酒馆,这么晚还亮着灯,正在营业,平头男一把掀开帘子,钻了进去,过不久后,两个保安也跟着钻了进去,智龙四人随之跟着钻入酒馆,小小的酒馆一下就热闹起来了,老板一见到这平头男人,便说道:“这么晚?” 平头男人回应道:“是有点晚,老板准备打烊了?” 老板回应他说:“本来打算打烊的,这不您来了,想吃点什么?” “老样子。”平头男人找了最里面的桌子坐下,看来平头男人是这里的常客。 老板见店里一下来了那么多客人,也开始卖力地招呼起其他客人。 小酒馆面积不大,分里外间,外间是餐厅,地方不大就摆得下四张桌子,里间是厨房,平头男人坐在最里面的那张桌子,不久后老板的女儿给他端来了几盘菜和一瓶酒,他开始自斟自饮,兴许是赢了钱,心情愉悦,他一边喝着一边还唱着小曲儿。 两个保安坐在他斜对面,为了不被怀疑,他二人也点了些酒和菜,开始碰杯饮酒。 智龙四人则坐在离门最近的桌子,一人点了一份最便宜的蘑菇炒饭,他四人一身扮相看起来倒像是上完夜班,来吃宵夜的工人模样。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三桌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是正常吃饭,其实各怀心事。 那平头男人吃到一半时,忽然问向老板:“卫生间有人在用吗?” 老板回答他说:“没人。” 平头男人这便起身,走向了后厨,掀起了帘子,去了后厨的卫生间,可是他这一去便去了半天。 一个保安坐不住了,他有些怀疑,也借口上卫生间,去了后厨查看,可他一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卫生间旁另有一扇后门,保安推开那扇后门,门外是另外一条巷子,亮着昏暗的路灯,可一个鬼影也没有,这一带巷道如羊肠般四通八达。 那保安回到桌位上,朝另外一位说道:“跑了。” 二人赶忙付了钱,也从后门钻进了巷子中,奇怪的是,老板倒是很淡定的收了钱,有条不紊地开始收拾餐具,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智龙四人迟他二人一步,也是付了钱也随之钻进了巷子。 见一众人都不走寻常路,前门不走偏爱那后门小巷,那老板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这种情形他是司空见惯。 智龙四人站在小巷之中,那两名保安也不见了踪迹,看来是去寻找平头男人而去了,这小巷前后通透,这片区域内巷道四通八达,也不知通往何处。 偌大的东都城,若是丢了线索,那要找人如大海捞针。 徐威问向智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智龙回应他说:“如果无法找,那就等。” 三人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在哪里等?” 智龙一脸神秘地说:“就在这里等” 曾一凡不太相信,问道:“这里?这家酒馆?” 智龙则语气坚定地说道:“对,我料定他会回到这家酒馆。” 曾一凡调侃道:“凭什么?就凭他还没吃完的饭菜,他要回来吃完?” 智龙回答他说:“凭我的直觉,我瞧着这老板与他的关系不简单。” “这个男人不简单,我觉得他到赌场并不是赌钱。”,智龙继续说道。 “不是赌钱那他去赌场干什么,你不是亲眼看到了他赢了那么多钱回家了。”曾一凡质问道。 “我们去干什么,他就去干什么,也许他还是我们的战友伙伴。”,智龙说道,“你赌了一整晚,而我观察了他一个整个晚上,除了发现他赌博有些手段外,似乎还别有目的,我发现他时不时把注意力放在赌局以外的其他地方,这点我于他有共鸣。” “那你且说说,他赌博用了什么手段。”,曾一凡对别的不好奇,倒是对这项技能极为有兴趣。 “每一次荷官在摇骰子的时候,我都在观察他,每次他都会情不自禁把头转向另一侧,把他的左耳朵露出来,迎向荷官手里的骰盅,耳朵在很轻微地晃动,很轻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且他一直在用抽烟来掩盖他的动作。”,智龙的语气颇为肯定,不像是在吹牛,“所以,我怀疑他是用耳朵在听盅子里的骰子,没猜错的话,他可以听出盅子里的点数,所以才有会刚来时的连赢十把。” “我去,这也太神奇了,他那对耳朵也太厉害了吧!”,曾一凡听的是目瞪口呆,“不行,我得在这里候着,拜他为师,要是学得他这手艺,我们兄弟四人岂不是衣食无忧。” 第91章 如影随形:神秘赌客现真身 “他是在借这家酒馆摆脱跟踪,我还推测他就住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兴许从他那里我们可以获得有用的情报,乐观一点的话他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四人顶着凛冽的寒风,站在阴暗处,等着平头男人的再次出现,对面的那间小酒馆灯依然亮着,丝毫没有想打烊的意思,这都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它是这条街上唯一开门营业的,哪怕是没有什么一丁点生意。 电力在发达的东都依然是稀缺的资源,尽管是每家每户都通了电,但谁都得省着点用,没有人敢这么整宿整宿的亮着,就这样一个月下来,电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又过了几时,凌晨两点多的时候,那灰色修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酒馆前,正是那平头男人,他的身上比刚才多背了一个包,他先是在门口点了根烟。 过不久后,酒馆老板出了门,两人站在门口聊了几句话,平头男人从上衣内兜里取出了一沓钱,交到了酒馆老板的手上,这便匆匆离去,这一幕被藏在暗处的智龙瞧得一清二楚。 几人俱都有些疲倦,智龙让曾一凡三人先回了猎人学院,只身一人跟上,他跟着平头走了小一段路,感觉身后似乎又有其他人跟了上来,回头一看,十几米开外是徐威那大块头,原来是那徐威不放心智龙单独行动,便也一路赶了上来帮忙。 智徐二人学过专业的跟踪器术,远非那赌场二人粗劣的技术可比,这跟踪是一门艺术,在猎人学院的课程中是重点科目,它要求跟踪人有很好的体力、精力、还要有足够的智慧和观察力,还要拥有良好的记忆力,能够记住对方的一切特征。 眼前这个平头男人的经验很是丰富,也很小心,他时不时会钻入一些建筑或是巷道,穿插而行,以摆脱身后可能出现的跟踪者,但智龙二人会兵分二路,其中一人快他一步守在出口处,接着保持着跟踪状态。 二人的脚步轻快,也很懂得利用一些环境比如建筑物、路上的招牌、电线杆、路树,来隐藏自己,躲避平头男人不时回看的视线。 智龙二人配合着实施跟踪,他们时而会拆成两组,一前一后夹着平头男人,时而一一交替着换人跟踪,这平头男人身后被跟踪了多时,竟然也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真可谓如影随形。 就这样一路跟踪,直至一条巷子深处,在四周高楼的包围下,这里是一片富人区,都是清一色的大别墅,每家每户都是有天有地的大宅院,能住在这一带的非富即贵。 平头男人在一处豪宅前停驻,这栋房子有三层高,看着就是一大户人家,深宅高墙,房舍高大华美,院子宽大,里面依稀还有犬吠传出, 平头男人在院墙前,打开了背包,熟练地换上了一套的全黑的夜行服,他身影敏捷,利索地攀爬上了三四米高的围墙, 智龙在远处瞧了个清楚,心想原来这家伙跑到这里来做飞贼了。 过了不久后,啪地一声轻响,高墙上有一袋子东西用一条绳子吊着放落地面,见那平头男人手脚很是小心,可见袋子里装着不少贵重的物品,随后那平头男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墙内翻了出来,有条不紊地收拾好地上的物品,换上日常的衣服,从容地离开了。 智龙是越发对这家伙产生兴趣了,智龙二人的跟踪高明,伪装得巧妙,至始至终平头男人都没发现自己身后有什么异样。 智龙二人又尾随着平头男人,在巷子里东窜西窜,来到了一栋三四十层的摩天大楼前,在这里他搭乘上了升降机,上了天桥索道,又通过高空索道穿梭过几栋大楼,平头男人的最后目的地是一幢大楼的楼顶天台,在这楼顶上有另搭建了一个平层,这里有他的一片小天地。 这栋大楼,没有具体的名称,层高有二十八层,在它身边围绕一圈都是三四十层的大高楼,它显得毫不起眼,所以平头男人才会把它选为落脚点。 一找到了平头男人的老窝,也就意味着锁定了目标,智龙的目的也达到了。 徐威问向智龙:“还要不要跟上去?” 智龙回答他说:“没必要再跟了,我们知道他的窝就行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拜访他,我们突然出现,反而会适得其反,将来到关键时刻,这家伙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徐威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智龙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四点多了,回答他说:“回宿舍吧!我们几个商量一下, 下一步怎么走?” 等智龙和徐威回到猎人学院的宿舍时,天色已经开始亮了起来,曾一凡和刘玄兵二人已经睡得像死猪一样。 猎人学院新学年开学在即,放假离校的学生也陆续回到了校园,下周便要开课,这从实验岛回到校园,恰如那从地狱回到了天堂。 智龙和徐威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曾一凡和刘玄兵早已经打好了午饭,端着饭盒坐在床头开始吃午饭,饭菜香扰醒了智龙,智龙一起床,便觉得肚子饿得紧,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没钱了,倒是那三十的筹码仍在。 有一个同班的小姑娘,名叫黄樱樱,她是土生土长的东都人,家境优越,父亲是开工厂的,她性格开朗,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圆圆的脸蛋,长相很是甜美可爱,有了一学期的接触,她慢慢地和智龙这四人混熟了,她特别喜欢上智龙这间宿舍来玩,三天两头往智龙他们宿舍跑,她倒是出手阔绰,每次来都要带上一大堆好吃的,因此把曾一凡给收买了,曾一凡跟她混的很熟,几人都是纳闷,这么有钱人家的孩子,还送到猎人学院来吃苦,想不明白,她在家里做大小姐不香吗? 不香,的确是不香,这个黄樱樱好说歹说,这才说服了自己的老爸,给送到这里来了,一个学期下来,成绩算不上优秀,但勉强达标,眼见这将来铁定是要被分配到研究中心,穿白大褂做研究工作的,身体素质一直是她的软肋,所以她特别崇拜身体素质出众的智龙这四人,她那一间女生宿舍也因他,与智龙这间男生宿舍建立了联谊,但出于校方严苛的管制,她也是花了一点小血本,买通了管宿舍的大叔阿姨们,这才能畅通无阻,来去自由。 第92章 平地惊雷:东都惊现飞贼 这不,黄樱樱刚从家里回到校园,又立刻窜到了智龙宿舍里,手里提着一大袋子的食物,这大老远的,还在前来宿舍的路上,曾一凡马上从床上跳起来,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裤子,说道:“黄樱樱来了。” “你咋知道的?”,旁人问他。 “我闻到味道来着,有不少好吃的!”,曾一凡十分肯定加自信地说道。 “那你这鼻子可以和搜寻犬有的一拼了。”,智龙调侃他说道。 “那是!这是我的天赋。”,曾一凡竟然引以为傲起来。 果不其然,在众人对话刚结束,黄樱樱的脚就跨进了大门,她问道:“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了。” “不敢,欢迎大小姐驾到!”,曾一凡开始装模作样地顶礼膜拜了。 黄樱樱也配合地伸出白皙的小手,说道:“平身,赐吻。”,曾一凡赶忙捧起她的手掌,在长背上轻轻一吻。 那黄樱樱却如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骂道:“开玩笑的,你还来真的?”,一边说着一边孩子气地在衣服上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手背。 曾一凡一脸正经地回应她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黄樱樱瞪了她一眼说道:“那你去就去死!” 曾一凡又回应她说:“我这般忠诚,你舍得赐我死。” 黄樱樱笑靥如花般说道:“既然你说你忠诚,那就更应该表现出来给我看咯。” “是,谢主隆恩,臣这就去死。” 这二人就是一对活宝,一唱一和逗得宿舍也是其乐融融,这对于刚经历过残酷血战的四人来说,未尝不是一剂调味品,但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生来说,往往那个最玩得来,聊得来的男生却不是她心目中的男神,至于黄樱樱心目中的男神是谁,她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其实大家都很清楚。 黄樱樱这一来,又带来一大堆吃的,有些糕点,水果,还有用报纸包着得一只烧鸡,油汪汪得,油都从报纸中渗出来了。 “这可是白川营地土生土长的鸡哦,味道可不知道比山洞鸡好上多少哦”,曾一凡闻到那味道,眼睛都直了,他百般讨好黄樱樱,可不正为了这口吃食。 “山洞鸡”就是在山洞中批量用饲料圈养的鸡,肉质干柴,就是东都人寻常百姓日常餐桌上的食物,“白川鸡”是白川营地所放养的吃稻谷的鸡,肉质肥美,在豪门夜宴上才能出现的美食,这个智龙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黄樱樱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坐到智龙的床边,她一见智龙床上被褥凌乱,这便还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男孩子就是邋遢,这被子也不会叠起来”,说着说着就开始叠起来了,看着她那粗劣的手法,在家里就是不做家务事的主。 “啧啧,味道真好。”曾一凡是啃得津津有味。 “哟哟,我们也邋遢,你怎么不会帮我们叠叠。” 刘玄兵开始挖苦黄樱樱。 这少女想展现出她柔情得一面,其用意不言而喻,少女的心思啊,她若是不中意你,她的心思是怎么也看不透,她若是中意你,那小心思是显而易见得。 “去,自己没手没脚啊!”,黄樱樱白了刘玄彬一眼。 “哈哈,智龙,他笑你没手没脚”,刘玄彬哈哈大笑说道。 黄樱樱这般单纯,她心里那点小心思,智龙是怎么会不懂,但是他看到了“白川造”三个字,马上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便是姜筱笛。 黄樱樱一把抢过了烧鸡,说道:“你这个吃货,都给你一人吃光了。” 此时,智龙的目光又注视到了油汪汪的烧鸡,下面垫着的报纸。 那是一份当天的东都日报,头条新闻赫然写道:“东都城惊现飞贼,一月内连续作案数起。” 智龙马上就想到了昨晚的平头男人,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是他。” “谁?”,一旁的徐威问道。 智龙一把抽出了下面的报纸,指这上面这条新闻,说道:“看这条新闻”。 众人便依言看去,新闻内容大致是这样的:“近一个月来,东都城内惊现飞贼,在城内连续实施作案,尤其在金东区,已有六个家庭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失……” 黄樱樱住在东都,对东都情况最为熟悉,说道:“金东区住的可都是当大官的,这下那群当官的可要当惊受怕咯。” “这些警察局可有事干了,我倒是觉那群酒囊饭袋恨他是恨得牙痒痒的。”,曾一凡在一旁发话。 “昨晚那个平头男人?”徐威问想智龙。 “我猜就是他。”,智龙回答说道。 “你们说的是谁?”,见徐威和智龙二人一问一答得,曾一凡倒听的是一头雾水。 “还有谁,就是我们的跟踪目标,那个平头男。”,智龙也不把黄樱樱当成外人,毕竟长久的接触,知道黄樱樱人靠谱,嘴还是挺严的,这便把昨晚他和徐威继续跟踪平头男,后面发生的事情尽数托出。 曾一凡听完,有些纳闷问道:“有点我想不明白。” “哪里?”,智龙反问道。 “我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可以用他的赌术挣很多钱,可为什么还要当飞贼。”曾一凡想不明白,问道。 “一开始我也奇怪,想了一晚上,想通了,有一个解释,他的本意是去赌场里打探,看看有什么有钱的目标,然后跟踪目标进行施窃,你再看看他昨晚在赌钱时那左顾右盼,心不在焉的表情。自然解释得通。” “卧槽,我终于明白警察局那帮家伙为什么那么饭桶了,感情原来是生意都给你抢了去。”,曾一凡见了昨晚那两个警察欺压良民那一幕,心中有愤。 “他明明可以用赌术挣钱,却弃之不用,要南辕北辙,所以我还可以肯定这家伙偷窃,目的并不是为了钱,一定是别有目的。”,智龙进一步推断说道。 见智龙分析得条条有理,众人对他这脑袋也是佩服之至。 “那是为了什么?”,众人也来了兴趣,继续追问道。 “这个暂时不清楚,要再对这家伙进一步了解。”,智龙说道。 “我们不报警吗?”,黄樱樱怯生生地问道。 “我们尚不知道他是善是恶,若他是善举,那就是义贼,我们岂不是要错怪一个好人。”,智龙平静地说道。 第93章 纨绔子弟:周公子,今晚全场酒水我买单 “下一步我们怎么做?社长大人。”,其他人看向智龙,唯他马首是瞻。 “我们还有一些正事没做完呢。”,智龙回应说道。 “对,还有那黑蝎堂…那…一摊子事情还没解决呢。”,要不是智龙瞪他一眼,他早把那黑蝎堂噶腰子卖器官的事给吐了出来,他急忙改口说道。 “那我们打入他们内部去?”,智龙接着把他沉思良久的策略说了出来。 “如何打入内部,你没看到要那上二楼,明码标价至少得准备十万的筹码,我们上哪里去弄这些钱。”,那曾一凡并不赞成,表示质疑。 “一条路被堵死,还有其他路啊,我们可以去应聘他们的工作人员。”,智龙回应说道。 “这个好,我赞成。”,一直沉默的刘玄兵举手表了态。 “你们这段时间都干什么去了,急死我了。”,黄樱樱在一旁听得是云里雾里的,焦急地跺脚问道。 “没干啥,就是想利用课余时间兼职,赚点小钱。”,智龙不想把黄樱樱卷进来,给她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他。 “肯定没那么简单,快说,到底去干什么了,不说不给你吃。”,黄樱樱一把抢过曾一凡抓在手中啃着的鸡腿,转问向他。 “秘密。”,曾一凡出手快如闪电一把夺回鸡腿。 黄樱樱见众人瞒她,她越是不知情,就是越要想知道,这就是富家大小姐的脾气,但见众人对她俱都守口如瓶,一气之下便夺门而去。 话说智龙四人在宿舍商量一番后,精心准备了一番,装扮成那刚偷渡到东都的失业流民,再次前往那黑蝎堂赌场,应聘工作而去。 本来这赌场的工作人员已经人满为患,但赌场经理见智龙四人年轻有力,仪表不俗,便起了“爱才之心”,破格录取了四人。 所谓的“爱才之心”,不过是智龙因为外形样貌俱佳,成了三楼夜总会的服务生,徐威身材高大魁梧自然是门口保安的不二人选,刘玄彬沉默寡言被安排在二楼的vip包房服务,曾一凡却得到了他心仪的岗位,餐饮部的送餐员。 这黑蝎堂赌场的上班时间,恰好是晚上十八点至凌晨一点,倒是与智龙三人白天的学业不相冲突,试用期是三个月,每个月是一千二的工资,转正后是两千四,全年无休。 徐威成为了门口穿西装戴墨镜的保安团一员。 曾一凡时不时托着盘子,乐颠颠地游走在赌场的各赌桌间,有时拿起杯子偷偷抿上一口小酒,有时把蛋糕切出那么小小一块来吃,有时候从果盘里挑上三两块来吃,总之凡是他托的盘子总会少些分量,没有他吃不到的,只有他想不到的,哪个若是惹他不高兴,他就叫哪个吃口水唾沫,他倒是干得饶有兴致,很是滋润。 不过四人中属他的权限最大了,可以任意出入于一到三楼,给客人送食。 智龙工作的这一层,经常会有一些豪客光临,多是那些在下面赌场大杀四方,满载而归的赌客们,赢了钱他们喜欢到三楼夜总会来消费,这些人出手大方,但多数脾气暴躁,不好应付,若是服务周到,他随手抛出便是千元大钞的小费,智龙这一层有几个和他一样相貌俊朗的服务生,还有一群浓妆艳抹的陪酒小姐,由一个老鸨带着。 三楼的人都管老鸨叫吴妈,四十岁的女人,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厉害角色,颇有一些手段,不然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在这百利集团立得住脚。 智龙开始上班的第一个晚上,三楼的夜总会迎来了一位贵客,那老鸨早早就交待了工作人员,要好好准备一下迎接贵宾,那一票陪酒的女人们,不论环肥燕瘦,各个都是浓妆艳抹,寄希望被贵宾所相中,到包厢里陪酒。 这里有一个胖嘟嘟的姑娘特别有趣,她是老鸨的干女儿,平时很少有人愿意点她陪酒,属于坐冷板凳的那种,今晚也表现得特别积极,那妆容涂的如京剧脸谱,脸上的粉得有三尺厚,连苍蝇都爬不上去,蚊子都钉不进去,老鸨好心地劝她:“你还是算了吧!” 她却表现得很自信,不以为然地说道:“有钱人的口味,谁知道。” 这一句话引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她却毫不在乎。 “什么贵宾?”,初来咋到的智龙,搞不清楚情况,问向身边那个刚混熟的同事。 那同事名叫罗杰,一个地道的东都人,眼神总带着一股子“东都人”的傲气,他在这里已经混了一年,在智龙这样的新人面前,自然是爱摆上一副前辈模样。 “周公子都不认不到吗?“,罗杰很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乡巴佬。 “周公子是谁?”,智龙倒也是不在乎,仍继续追问。 “他可是堂堂东都警察总局局长的公子,在咱们这里他可是大红人一个,出手阔绰,咱们要是巴结好了,给的小费比我们一个月工资还多。”,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镜子在打理自己的西服领结。 过得不久后,听得贵宾电梯“叮”得一声响,在几个粗壮保镖的簇拥下,周公子到了,他所经过之处,一众人无不是奉承陪笑。 “哎呀!周公子,有些日子没来了,妹妹们很是想你啊,最近气色很不错啊,肯定是升官发大财了。”,吴妈赶紧赶忙凑近了奉迎说道。 “咦,怎么这样子!\\\",一看到了智龙没见过的新面孔,周公子说道。 智龙这才看清了这周公子的样貌,年龄在三十出头,身形消瘦,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身批一件黑色呢子披风,内却穿一套红色的高档西服,脚上的皮鞋是铖铖发亮,一身的扮相那是骚气十足,他走着路有些歪歪扭扭,眼见是有些微醉。 周公子气场倒是不凡,一出电梯便朝着老鸨嚷着:“高兴,高兴,今晚全场酒水我买单。”对于这种官宦子弟,黑道往往会主动巴结,暗下设置那包输局,让这些官宦子弟在里面赢钱,巧妙地进行贿赂,这周公子看着就是在下面的赌场里收获颇丰。 老鸨当即高声喊道:“今晚全场酒水由周公子买单,大家谢谢周公子!” “谢谢……”,四面便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感谢声。 “吴妈啊!最近有没有新来的嫩妹子,找几个进来陪我喝喝酒。”,周公子一边走着,一边肆无忌惮地吐着烟圈。 “我这里都是嫩妹子,各个水灵灵的,保你喜欢。” ,吴妈赶忙招呼道,一边打开了三楼最为豪华的666包厢,把周公子请了进去。 那几个保镖便笔直地站在了门口,周公子坐到了柔软的高档沙发当中,翘起了二郎腿,双手张开架在沙发边上,嘴上叼着一根烟,头扬的高高得,用他的鼻孔看着在场每一个人, “那我把妹子们都叫进来,让您好好挑挑?”,吴妈站在一旁,弓着腰问向了周公子。 第94章 路见不平:见恶少施暴,智龙暗下出手教训 “姑娘们,进来吧!”,吴妈扯起她那尖锐的声音,朝门外喊去。 不一会儿,先是一批十个打扮妖娆的姑娘一一进房,齐刷刷地在周公子面前站成了一排,各个是搔首弄姿,任周公子由挑选,果不其然,那吴妈的干女儿还是混进队伍中来,还是站在于周公子面对面最显眼的位置,头顶刚好一束灯光打下来,照着她,把她那身段照得格外粗壮,一个身子有别人两个那么宽,在这堆身姿婀娜的女人中特别扎眼。 周公子一下就盯着着她看了半天,吐了口眼圈说道:“咦,怎么这样子!” 这些都是熟面孔,年纪稍大些,但服务好懂男人,吴妈以为他都不满意,谁都知道这周公子喜欢新鲜的嫩货,最好是那未开包的雏儿。 只见周公子忽然用手指着胖妞,大声说道:“你!” 那胖妞自然是心中顿时狂喜,脸上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似乎在告诉边上其他女人:“你们看吧!有钱人得口味就是不一样。” 智龙在一旁瞧着,心想这周公子的口味之重,远非一般凡人可比。 吴妈一瞧,马上大声向胖妞说道:“女儿啊!今天晚上你有喜啦,周公子今晚宠幸你了,你要好好表现一下,拿出你的本事来,让周公子今晚喝个高兴。” 周公子没等吴妈说完,打断了吴妈的说话,又指着胖妞说道:“不对,你,滚出去!” 这下场面一下尴尬了,吴妈赶忙来陪着笑圆场, “哎呀,周公子,何必动怒了,既然出来玩,就要开心,不生气”,吴妈急忙在一旁劝说道,她又朝着她那干女儿说道:“女儿啊!你快出去,叫其他姑娘都进来,让周公子好好挑挑。” 那胖妞雄壮魁梧的身体还杵在原地,似乎一脸的不高兴。 吴妈瞪了她一眼说道:“你还不出去。” ,那胖妞这才不情不愿地出了包厢,临走前还要朝吴妈撒了个娇,把周公子刚喝进口中的酒一下子给喷了出来。 “周公子,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啊,如果不满意,我给您再换一批姑娘。”,吴妈生怕怠慢了贵客,赶忙问向了周公子。 “咦,怎么这样子,吴妈,你些怎么都是熟面孔,就没有来点新货?”。周公子有些不高兴了。 “吴妈,前两天下面赌场不是才刚送了一个小姑娘上来,才十六岁。”,一个女人临走前特意多了一句嘴。 “有你什么事,赶紧出去。”,吴妈瞪了她一眼。 “有是有,可这闺女太嫩了,才刚满十六,还不懂得伺候人,要是把周公子得罪了,我可担待不起,待我调教些日子,过几天再让她来伺候您,还是这些老姑娘懂你啊!肯定能让起你满意高兴的。”,吴妈好像是想把姑娘雪藏起来,但架不住周公子的执意。 吴妈了解这周公子的为人,这货喜欢嫩雏,喜欢霸王硬上弓,而那女娃娃刚来,未经训教,性子有些刚烈,她是担心生出事端。 ”咦,怎么这样子,没事,就叫小丫头来吧,老子教她怎么伺候人。” 智龙在一旁立着,听得明白,心里清楚,方才那女子所提到的“下面赌场送上来”,言下之意便是,哪个赌徒输的倾家荡产时,要靠卖儿卖女偿还赌债,便会把自家闺女抵到着夜总会来陪客人。 他原本对台上这批搔首弄姿的女人有些厌恶,此时却多了几分同情。 这时候,曾一凡推着餐车进来了,路过智龙时朝智龙一脸贱笑,嘴上还留有偷吃所剩下的一缕奶油痕迹,仿佛在说,“你看看,我这个工作多好啊!” 曾一凡把一碟碟小食摆放在酒水台上,另上了十几瓶的高度白酒,这便推车离去。 周公子从兜内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钞票甩在台子上,智龙看了看,足有十多万。 可他这钱不好拿,上面可是压着一瓶瓶五六十度的高度白酒,周公子喜欢一个玩法,要取这钱,得自己给自己灌酒,一直灌到他满意为止。 过不一会儿,一个长相清丽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进了包厢,见她婷婷玉立,楚楚可怜,一看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见那姑娘可怜兮兮地坐到了周公子身边,智龙瞧着就像是羊入虎口, “女儿啊!你好福气啊,周公子看上你了,你可要照顾好周公子啊!他可是大金主,要是攀上了他,包你锦衣玉食,享用不尽啊!” \\\"周公子,这娃还是个孩子,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您海涵,手脚轻点,算是给我这老妈子点面子。唉,\\\",这老鸨话语间似乎还有些人情味,这一声叹气来道不尽她的心酸,毕竟她也是位有儿有女的母亲,她和这里所有的女人,哪个不是赌博的牺牲品,这世态炎凉,也不知有多少周公子。 好啦,知道了,怎么这样子,周公子这就有些不耐烦了,碍于情面没有当面撵吴妈出去。 吴妈朝着智龙挥了个手势,也叫他出去,就只留这个小姑娘在这里伺候周公子。 智龙出了门后,吴妈让他候在门外,随时听后那周公子差遣,智龙站在门外就听得里面传出来,劈里啪啦的砸玻璃瓶声。 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那周公子酒后乱性谁知道他会干些什么,他权势滔天,门口有那保镖壮汉把门,这里也没几个人敢招惹他,小姑娘是羊入狼口,凶多吉少啊! 智龙想了想,还是于心不忍,决定还是下手救救这个小姑娘。 智龙走到了门口,那两个保镖相互伸手一叉把他拦在门外。 “进去清理一下垃圾。”,智龙对门口的保镖说道,保镖见他是个服务员,便收回了手放他进去。 智龙轻轻推开门,进了包厢,就见到那周公子正压在小姑娘身上动粗,此时他色心大起,注意力全然放在小姑娘身上,浑然不知道智龙走了进来,智龙轻手轻脚地靠近周公子,抬起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的颈脖某个位置轻轻一捏,周公子一受力,就这么一下昏死过去。 对付这样被酒色掏空的酒囊饭袋,还需要用什么气力。 智龙冲着惊慌失措的小姑娘一笑,把台上的钱拿起,塞进小姑娘的口袋,朝她做了个禁言的动作。 智龙出了包厢,对着门口四个保镖说道:“周公子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你们最好把他带回去。” 那两个保镖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屋子,看着周公子瘫倒在沙发上,他们有些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很单薄的小姑娘酒量有那么好,竟能把周公子灌醉。 第95章 一较高下:平头男人再战赌场 回到宿舍后,智龙把周公子这事对另三人说了,三人都是骂那周公子禽兽不如。 徐威说他今晚和另一个保安,把赌场里一个输的精光的赌徒拖到后巷,被一辆蒙着车牌的货车带走了,那可怜的家伙年龄看起来三十出头,边上的保安说这家伙前前后后欠了赌场有三十多万的高利贷,还和赌场签了卖身契。 智龙问刘玄兵,今天在二楼看到什么? 刘玄兵说道,在二楼的一间豪华包厢里服务,经理安排了个老手带他,今天有一桌豪赌,据说在场的不是政界大官,就是大富豪,边上的同事说好像还有军队里的大员,可惜这些人物,他是一个都不认识,他也不敢多问,生怕边上人生疑,包厢牌局金额之大,他算是开了眼界,其中任何一个人随便一把的进出,足够一个百姓过上一辈子。 曾一凡说,今天晚上的水果有点不新鲜,他吃多了有些闹肚子,其他就没什么? 智龙骂他说道:“你是一门心思都放在吃上面了。” 曾一凡则嬉皮笑脸地说:“我干的可不就是这个么,再说我也不能逗留太久,送点吃的就得马上离开了。”,他这份工,也确如他所说的,没法深度接触赌场的方方面面。 智龙推测着说道:“根据我们手上的情报,总结一下,目前我们接触到两个重要信息,都是来源于底下赌场的,一个赌徒输红了眼,就会向赌场举债,若还不起的话向就会把女儿抵给三楼的夜总会做小姐;要是家里没有女儿可卖,就得把自己卖给赌场,就像徐威说的,偷偷摸摸地用车装走,送到某个不知名的神秘地方,进行黑心的器官交易。” 三人见他推测的有理有据,纷纷点头同意。 智龙接着说:“据我掌握的线索,这个一二楼的赌场、三楼的夜总会都隶属于百利集团,楼上可能还有放贷公司,甚至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专门贩卖器官的医药产业链条,这些都是百利集团下面的产业,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我大胆些推测,这个百利集团幕后的股东,远不止黑蝎堂一个,还有其他人,甚至有政界、军界的大佬,没有保护伞的话,他黑蝎堂也没法在东都只手遮天。” 智龙的推测,令在场三人不禁咋舌,这案子铺开的局面之大,幕后的水深,已经远超他几个年轻小伙的见识,四人更没想到再这么不依不挠深挖下去的话,便如揭开那下水道的盖子,把掩盖在下面的恶臭全部曝露在阳光下,那可是要掀起东都政坛的一场轩然大波,这无疑就是撼动政界的一场大地震。 “我们要想办法顺藤摸瓜,跟着那辆货车,找到那处神秘的地方,找到证据。”,智龙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四人的性格绝不是那半途而废,就此妥协之人。 “你们在楼上都有所不方便,下次有这样的机会,我想先跟踪上着货车,找到地点后,晚点再领你们过去,我们再搞一场突袭。”,徐威自告奋勇说道。 智龙说道:“这是计划里很重要的一环,我们莽伏于赌场之中,可不就是为了这个。” 于是四人便这样安然地在赌场里又过了一个星期,对这赌场也是多了几分熟悉。 正如智龙所料,这赌场幕后的水深不可测,赌场的运行自有他一套罪恶规则,在政治保护伞下地方黑恶势力可以为所欲为。 黑蝎堂的总部设在顶楼几层,楼顶有一块停机坪,甚至还停放了一架直升飞机,这黑蝎堂实力着实强大,那堂主荣君鲜有来这赌场夜场,唯有一些大人物来快活的时候,他才会露个面前来应酬。 荣君手下有四大干将:分别被人称为是东疯夜叉、南欲修罗、西雷天魔、北癫罗刹,外界拿这出自天龙八部的佛教术语,用其中四种神道怪物来称呼这“四大干将”,也是比喻他们手段的阴险狠辣。 巧的是这四人也出自猎人学院,拿到了执照,辈份上算是智龙他们的师兄,实力自是不俗。 那东疯夜叉坐镇赌场,显然不是因为他名字带有那麻将牌“东风”,而是据传此人手段狠辣,既似疯子又比夜叉,东疯每晚都要来赌场,坐在那监控室里,身边一群打手,有他坐镇全场,没人敢滋事出老千,抓到的话定给活活打个半死,送去噶了腰子。 东疯有着张麻将牌一般的方型正脸,相貌丑陋冷酷,他身材不高,身形却极为魁梧,常年衣着单薄,再冷的天气的也不过是单衣加一件外套,那突起的肌肉线条极为夸张,此人穷凶极恶也极好赌,唯有一点好,便是不好女色。 那夜叉原是佛经中一种形象丑恶的鬼,勇健暴恶,能食人,把东疯比作那夜叉,就是形容他心狠手辣。 他与那色欲熏天的南欲修罗,倒是截然相反,正是东疯豪赌不好色,南欲好色不好赌。 二人是互相瞧不上对方,素来不和,因此一二楼赌场和三楼夜场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这日,那已多日不见的飞贼平头男人,再一次光临赌场,不知道他又盯上了哪个倒霉的贪官,平头男人的出现,当即引起东疯一众人的注意。 东疯忌惮他再次来砸场,又赢个十万八万回去,他向荣君可不好交待,当即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将—那位男荷官下场,替换了在场的女荷官。 眼见这男荷官直勾勾地盯着平头男人,摆出了一副决战的架势,今天二人必须一较高下,否则这个赌场就不欢迎平头男人再来。 眼见那平头男人是避不开这一战,两人隔着赌桌对峙,这真是狭路相逢,高手对决。 平头男人见状,料定今天这货是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弯也是绕不过去了,便轻松地摊开双手,那来吧! 赌场里那些赌客认得他,这时候都纷纷围了上来,在一旁议论纷纷,他们或做为旁观者看热闹,或准备做投机分子趁着这股风捞上几把。 平头男人一进场时,仅仅拿出十都元换了一元的筹码,一元筹码在这里是最小的赌注,只见他很潇洒地把标有“10”字样的圆形饼状玻璃筹码,抛在桌子上。 这时候,男荷官神态严肃,他熟练地用右手操起了骰盅,左手三根手指夹住了三颗白色骰子,向众人示意一番以示公平,把骰子投入到盅子里,一边紧盯着平头男人,一边手摇晃着盅子,就听得那骰子在盅子里翻滚。 平头男人则看起来比他自然放松,他还是保持着他那优雅的坐姿,抽着烟,仿若并不太在意这场赌局的胜负,毕竟那也只是十元筹码,即便输了那也无伤大雅。 第96章 高手对决:平头男大战骰王,技术与智慧的较量 骰子高手的对决,一直是赌场中最为精彩的重头戏。 男荷官和平头男人两位高手,分别对立于赌桌两端,显然这二人是玩骰子的高手,一个是在赌场盅久经杀场的老将,一个是隐藏于世俗间的高手,到底谁的赌技更胜一筹,围观群众很是期待二人一较高下。 两位高手在赌桌前坐下,赌场的工作人员将骰子递给他们,他们各自挑了一颗骰子,放在掌中掂量,确认无误后,开始了这场精彩的对决。 此时场上的气氛非常紧张,观众们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情势,生怕错过这一场难得的高手对决。 只见这男荷官年龄与平头男人年纪相仿,也是三十出头,他面容消瘦,眼神却相当锐利,他的名头不小,在这家赌场被人尊称为“骰王”,可见他实力不俗,打小他就在这赌场中摸爬滚打,十几年下来,早已习得了一身能够立足在赌场上的本事,且看他那关节凸起的手指,手法很是娴熟,显然是在摇骰子这门赌术上下足了苦功,他的手法高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骰子的落点和点数,摇到自己想要得点数。 “能让我“骰王”亲自下场陪你过招,你也是个有实力的人,但是今天如果你赢不了我的话,那就别再想在这里赌钱。”,男荷官咄咄逼人地说道。 “好吧,看来我是避不开这一场了,那我们就来比一把简单的,就比一颗骰子,比谁摇出的点数大。”,平头男人无奈地向男荷官建议道。 好,男荷官一口答应,平头男人能应战,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好在东疯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手段。 在这个灯火通明的赌场里,两人面对面,二人的对决开始有了些许的火药味,四面围满了看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厚厚几层,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桌子上,赌局还没开始赌局就显得紧张刺激。 男荷官,在他的眼中闪烁着那份对胜利的执着,他的巴掌如钳子般,一把盅子扣得牢牢的,手法很是灵活,抓着盅子在空中飞舞,叫人眼花缭乱,骰子在盅内翻滚乱撞,场上观客不禁为他专业的手法喝彩。 这摇骰子一门,表面看起来赌的是运气,但里面大有门道,一个厉害的专业赌手靠着自己的手上功夫,可以把那骰子摇到想要的任何点数,他的手掌看起来虽粗,但是手法很细腻。 但他手上小动作永远逃不过一个真正的高手的眼睛,平头男人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了。 赌场里的人们都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圈,众人的目光紧盯着赌桌,赌局还没开始,就显得紧张刺激。 “5点,”,平头男人施展开他的独特技能,打开了极其灵敏的听觉,凭借着骰子的六个面,撞击在盅壁上发出不同程度的声响,就在骰子滚停下来的那一刻,听出了对手的点数。 男荷官在众人围观下,先打开了骰盅,平头男人听得准确,骰子果然停在了点数为5的位置,这已经是很大的点数,众人开始为平头男人捏了把汗。 他的对手,平头男人,则一脸淡定,稳如泰山,他的脸上带着一分从容和自信,他的手稳健地抓着骰盅,从容不迫摇晃着,他的动作平实,不如男荷官的花哨,只见他不紧不慢地揭开盅盖,骰子在盘子中旋转飞舞着,最终停在点数为6的位置。 一片10元筹码赔到了平头男面前,他险胜男荷官一分,从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的一阵欢呼。 平头男先拔头筹,这让男荷官感到来自对手的压力。 旁人是瞧得津津有味,这二人都具有那种随意摇出点数的本事,但是男荷官似乎却不具备能听出对手点数的能力。 男荷官想凭借他灵活的手法来干扰平头男人,于是他的手法越来越花哨,快得让人看不清他的动作。 而平头男人一直保持着沉稳和自信,他的手法虽然不如男荷官华丽,但每一次摇骰子都非常精准,有一股稳定的力量。 这一把男荷官发挥出色,摇出了一个点数为6的骰子,他脸上的紧张表情有了些舒缓,这已经是最大的点数,这一把男荷官已经处于不败的局面了,场上众人不禁为平头男人捏了一把汗。 平头男人开始不慌不忙地摇着骰子,面对压力,他的表情依然沉稳和自信,赌场里的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四下一片安静,唯独听到骰子在盅子里撞击翻滚的声音。 骰子在盅子上滚动着,最终停在了点数为6的位置,四周围观的人们都发出了一阵唏嘘,虽如结果都是六点,但是按照赌场的霸王规矩,同样的点数判庄家胜。 男荷官拿了那耙子,冷冰冰地扫回了平头男人面前的一枚10元筹码。 一比一,三局两胜,接下来是决定胜负的一把。 虽如吃了一把败仗,平头男人处变不惊,他的表情依然沉稳和自信,眼中闪过一缕智慧的光芒,说道:“这一把,我们换个玩法?” “您说!我乐意奉陪。”,男荷官冰冷地回应道。 “好,这把我们比比看谁的点数小。” “当然没问题,就听你的比点数小。”,对于男荷官而言,比大还是比小,结果都是一样,他作为庄家,根据赌场的霸道规矩,只要他正常发挥,摇到最大的点数,或是最小的点数,他就是稳胜不败了。 但对于平头男人则完全不同,两人的赌技都很高明,因为霸道规矩,他则处于不利的局面。 这场对决虽说是赌术之战,比的是技术,但更比得是智慧,平头男人必须通过自己智慧改变局面。 “来吧!” 比赛继续进行,在场的观众们是瞧得越来越兴奋,那些老赌客的眼神也越来越锐利,明眼人能瞧出,这场赌局看似平静,但实则暗藏玄机,两位高手的技巧越来越精湛,他们的手势越来越微妙,对盅子里骰子的控制可谓随心所欲,让人不禁为之一叹,这都是这些赌徒们梦寐以求的神技。 男荷官先出手,他手持的骰盅在空中挥舞,动作之快让人眼花缭乱,他的目的是想混淆平头男人的听觉,于此同时他再次展现出自己高超的赌术,通过微妙的手法控制骰子,让骰子的停留在了“一点”,这已经是最小的点数了,此刻他似乎又处于不败之地,胜利的光环似乎已经围绕着他,让他的支持信众们都为之一振。 这一下沉重的压力似乎又压到了平头男这边,他的支持者们发出了一阵唏嘘,为他惋惜。 平头男人却不为所动,稳如泰山,表情依然是那么淡定和从容,手法是依旧熟练和稳定。 当平头男人一揭开盅盖,人群紧张地盯着里面的骰子,全场上先是鸦雀无声,随即忽然爆发出一阵狂呼。 还有一些质疑声,这是几点?这是什么? 只见那骰子在盘子上飞速旋转过后,慢慢地停下,最终这枚骰子很神奇地用它的一处棱角顶立在盅盘上,没有点数。 这是何等高超的手法,许多赌客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场对决不仅仅是一场赌博,更是一场技术与智慧的较量,平头男人在赌桌上展现出的技巧和智慧让人叹为观止。 此时男荷官站起身来,向平头男人伸出了右手,表示了自己的敬意,他是输得心服口服。 男荷官名叫洪忠,是东疯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 第97章 请君入瓮:白邦设下圈套,神秘平头男人现真身 一将洪忠打败,平头男人带着20元的筹码抽身离桌,他所到之处必定跟着一堆狂热的粉丝,只要向哪里投注,这批人的赌注也随之投向哪里。 不到一会儿,平头男人面前已经积了一堆筹码,他的追随者也是收入颇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二楼的监控室里,东疯坐在那松软的真皮沙发上,边上围着一群的手下,东疯见平头男人在一楼赌场里大杀四方,那些普通荷官岂是他的对手,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朝着手下发火了:“还有谁?还有谁下场去,杀一杀他的锐气。” 那些手下一个个也是人精,见平头男人手法高明,也是不敢轻易引火上身。 东疯见自己手下一下没了动静,也是骂得难听:“一群没用的东西,平时好生养着你们,到关键时刻一个顶用的没有用。” “听好了,今天谁要是赢了,奖励十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即便有一人站了出来,见他身形瘦小,一副贼眉鼠眼,瞧着就是个狡猾之徒,此人名叫白邦,和前面得男荷官一样,同是东疯手下的得力干将,他的赌术与洪忠不分伯仲,但此人为人狡猾,善于使诈。 他是细心人,观察很细微,说道:“那厮不仅摇骰子的手段高明,而且还能听声辨点,着实不好对付。” “前一场,他与洪忠对赌单骰子,就使了这本事,洪忠每一把摇出的点数,他都能听个清楚,所以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们若是再与他这般比,胜算不大。” “那你说怎么办?” “我们得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什么手段?” “把我们以前特制的那批道具拿出来。” “那你赶紧去办,我不管用什么手段,今天就得把这家伙输的精光,赶出赌场去。” “是”,白邦领命出了门,下到了一楼的赌场而去。 这时候,有一个门口的保安匆匆推门进来,把一张合同样式的纸张递给了东疯,说道:“头儿,这个家伙还不了赌债,上头叫我们赶紧处理掉。” 东疯抓起合同,瞄了一眼合同上的照片,问道:“他欠了多少?” “二十来万吧!”,保安回应他说。 东疯问他道:“人呢?” 保安回答说道:“人还扣在楼上。” 东疯想了想,又继续问道,“这家伙有没有女儿可以顶债?”,按照这里的规矩,若是有女儿倒是可以卖到三楼的夜场顶债,根据女孩的年龄,样貌价格倒是有等级,价格不一。 “他是个单身汉,没有老婆孩子。”,保安如实回答。 “哦,那身体怎么样?”,东疯继续问道。 “身体倒是健康。” “那就准备一下,通知工厂派车来拉人。”,东疯吩咐说道,便不再理会此事,把注意力又放回到赌场上平头男人的身上。 这边白邦受了派遣,慢条斯理地下了楼梯,走到了平头男人的这张赌桌前。 这张赌桌上已经围满了情绪高昂的一群人,谁也不会放过这个发财的好机会,平头男人买大,众人便争着跟买大,买小,众人也跟着买小,不一会儿的功夫,这群人也是挣了一笔小钱。 白邦一到,负责发牌的女荷官向他举了个躬,白邦点头,让她下去休息,自己替换上荷官。 白邦看着平头男人面前的筹码堆头,至少有一两万之多,心想若是按照这势头赢下去,不到两天,恐怕要给他把半边赌场赢了去。 他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想来个调虎离山,想把平头男人从这群人中调了开去,便抱拳礼貌地说道:“贵宾的赌术高明,我等很是佩服,岂敢嚷您在这一楼屈尊,诚邀您移步到二楼的包厢里小聚。” “不必了,谢谢你的美意,我在这一楼很快活,还有我身后这群伙伴陪伴。”,平头男人似乎不领情。 那白邦倒也不生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楼这些荷官手段一般,赌注还小,怎能满足了您的胃口,二楼可不一般,不仅赌注大,还有高手与你切磋赌技,还能享受到贵宾服务,何乐而不为呢? “我本在此打发时间,在哪里都一样,更无心参与什么高手对切磋。”,平头男人知他伎俩,想把自己从这堆信众中脱了开去。 “贵宾,这不合规矩,按照赌场规矩,你若是筹码达到一万,就得到到二楼贵宾房。” “这个容易,我先把这些筹码换了钱,不就又是穷光蛋了吗?”, 白邦见他有备而来,看来用礼貌的一套是不行了,那就只好来硬的,冰冷地说道:“咸鱼酒馆老板周大海你认识吧!” 平头男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呆愣了半刻,便表情凝重地盯着白邦。 白邦也是从那两位跟踪的保安口中获悉的信息,他盯着平头男人,见他脸色有变,他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料得这二人有关系,眼珠滴溜溜一转,说道:“周一海可是欠了赌场十二万的赌债哦,若是还不起的话,这期限一到,根据他签的合同,他那女儿就要抵给赌场咯。” “你若是这么一点点,慢慢的还赌债,恐怕再怎么赶,怕是也赶不上这还债日期吧。”,白邦从这这平头男人的眼神中分析出,他与那周一海关系不一般,再仔细想想那周一海的样貌,与面前这位平头男竟有几分相似,二人之间莫非有血缘关系? 此时,这白邦好生厉害,几句话便摸透了平头男人男人的心理,一把就抓住了平头男人的软肋,叫平头男人服服帖帖地跟着他进了豪华包厢。 白邦所料不错,这平头男人叫周二海,而咸鱼酒馆老板周大海正是他的哥哥,这周二海本是一名身手了得的飞贼,也擅长赌技,正如智龙等人所料,他是位义贼,所盗的目标都是一些为富不仁的贪官大贾,盗取的赃物也都大部分都散给了东都的穷苦百姓。 他此番出山,正是为了他那不成器的哥哥,好赌成性,欠了赌场一大笔债,不得不把酒馆和自己的闺女抵押给了赌场,下个月便是最后期限,到时候周大海必须把自己的酒馆和女儿拱手相让,他那便是一无所有。 这一幕恰好让推着餐车经过的曾一凡瞧了个正着,此时他以二楼有人点餐为名,骗过了电梯的保安,上了二楼,二楼楼道上站着几位的服务员,刘玄兵也身在其中,他推着餐车经过的时候,朝着刘玄兵使了个眼色,刘玄兵心领神会,二人寻得了一处安静无人的拐角处,曾一凡把下面的情况一一告知,刘玄兵明白,接下来是他的任务了。 刘玄兵一回到刚才站立的位置时,包厢开了门,白邦招呼服务生进去服侍,刘玄兵主动上前争取,结果他与另一位老员工二人,被招进了包厢中。 在黑暗的赌场后巷,两位强壮有力的保安,一前一后地从楼上抬下来了一个沉重的麻袋,扔在潮湿的地面上,其中一人正是徐威,另一人趁着等车这会儿,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过过烟瘾,他这一根烟才抽了过半, 两束车灯照在前面上,那辆蒙着车牌的大货车便等了,驾驶室里有一名司机,朝着保安打招呼:“怎么样了,可以装走了吗?” 那名保安朝着地上的麻袋踢了一脚,回应道:“人在这里了,睡得跟死猪一样。” 说完,保安打开了货车后面货柜的门,叫上徐威,二人抬起了地上的麻袋,放入货车的货柜内,又从外面把货柜门锁死后。 等这一切做完后,他又点起了根烟,朝着司机说道,“可以了。” 那司机便开启了车辆,朝着巷子的另一个方向行驶离去。 那保安朝着徐威说道:“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可说完半天,也不见个回响,他回头一看,四下已经不见了徐威的身影。 好在他只是稍稍有些纳闷,也没怎么生疑,以为徐威上厕所去了,便骂了一句:“真是懒人屎尿多。” 他怎知道,就在他给货柜上锁的时候,徐威一个地滚,神不知鬼不觉地滚到车底,抓了个刚刚好,俯身贴上了那刚启动的货车底盘下,随着货车朝那邪恶的地下器官工厂而去。 第98章 人间炼狱:徐威只身探秘地下器官工厂 漆黑的夜晚,安静的东都,货车在城市中穿行,令徐威感到奇怪的是,没有经过任何检查,货车就轻易通过了戒备森严的东城关卡,最终停在了东都港码头的一处偏角。 偌大的东都港,寂静无声,只有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此时在人类的视线之外,不为人知的地下深处,每晚都进行着罪恶的勾当。 这里空置的集装箱堆积成山,司机把车停在一堆集装箱处,下了车后径直去拉开了其中一个集装箱的门,从里面射出强烈的光线,射破黑暗,箱里走出了两个打手扮相的粗壮男人,两人打开了货车的后柜,一前一后把那沉重的麻袋扛着,进了集装箱,司机也随之一并钻入集装箱内,关上了巷门,外面又恢复黑暗寂静。 这一切都被藏在车底的徐威瞧了个清楚,原来这看起来又脏又旧的集装箱里是别有洞天啊,若是不知情的话,还真难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他轻手轻脚地爬出车底,伏在集装箱门上听了仔细,确认里面没了动静后,小心翼翼地把集装箱门开了条缝隙,钻了进去。 这集装箱没有箱底,里面亮着一盏灯,集装箱的密闭性很好,从外面根本看不到一线亮度,迎面是一段往下的狭长楼梯通道,通道两旁是水泥石壁,可见是往地下深挖而去,墙壁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电线和管道,通道的尽头是一个破旧的金属门,门上没有任何标志,只有一个警告标志:未经许可进入者,一律处死。 幸运的是这里没有把守,但凡有个人,徐威一进门就被发现了。 徐威轻轻推开了门,先是一股刺鼻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这是工厂里面的化学药品和器官液体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徐威艺高人胆大,他蹑手蹑脚地绕着工厂仔细查看 这里是一个阴冷而又恐怖的空间,里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机器和设备,这个工厂分成了很多区域,一个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被解剖出来的人体器官,另一个房间里,摆着一张大手术台,上面手术刀、剪子、镊子、钳子、缝合线、麻醉药等一应俱全。这些设备看起来非常专业,但是却是用来进行非法人体器官交易的,这里是用来进行手术的。还有的房间是用来处理废弃物的,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这是为了掩盖手术时的味道。 还有专门的小房间,囚禁着几个昏沉欲睡的人,他们就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身上插着导管,导管连着抽血的仪器,在被割去器官前,他们要被先抽上一顿血。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还不起赌债的债户或是失踪的人口,他们被非法拐卖到这里,成为了人体器官贩卖的供体,然后残忍地从他们身上取出器官,再以高价卖给有需求的买家。 这些供体被关在肮脏和拥挤的牢房里,没有任何人权和尊严,只能等待着被割走一块又一块的器官,直到死亡,这个工厂要最大程度榨干他们的价值。 其中有一间灯光特别明亮的房间,里面晃荡一些人影,不时会传出一些人声。 徐威蹑手蹑脚地靠近了这个房间,蜷缩在窗户底下,窥视着房间里的情况。 房里都是工作人员,有些是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的保安,有些是身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这些人都非常隐秘,他们穿着制服,戴着口罩和手套,不露出任何面部特征,说话的声音也是沉闷的,让人感觉很诡异。 徐威留意到,这群人中有一个人与众不同,身高约1米80左右,体型健壮,肌肉线条明显,他留着非常短的寸头,络腮胡子一直连到耳根,脸上有一条很醒目的疤痕,一直从左额斜到右下巴,他的眼神凶残,令人不寒而栗,让人不由得想起一头凶猛的野兽,他身穿一套合体的西装,却不扎领带,领口敞开,露出饱满的胸肌,里面还佩戴一条粗粗的金链子。 他便是黑蝎堂主荣君的四大干将之一,北癫修罗,阿修罗原是六道中欲界天的大力神,他外形丑陋,却易怒好斗,骁勇善战,被视为恶神,人们便用凶猛好斗的鬼神“修罗”,来形容北癫的凶狠成性,也难怪荣君会安排他在这人间地狱里,看守这份产业。 他咧着嘴,扯着嘶哑的嗓门说道,“小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天送来的这个,可是刘部长指定要的货,可给我看好了,要是让他溜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亲信回话说道:“又是刘部长的公子,他都不知道换了几颗肾了。” 旁边另一人调侃说道:“谁叫这三楼夜场的姑娘们功夫好,叫咱们刘公子夜夜笙歌。” “你别说,这个供体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的,这家伙还是个老师,不爱赌好色的,是个好人,硬是被连坑带骗拖下水去。”,有人调侃道。 “赌场那帮人的手段有时候连我也看不下去,太特么黑了,特别是那白邦那个马屁精,简直就是奸诈无耻的小人。“可能说这话的这位,与那白邦有什么过节。”, “这个供体,半年前就给下了定金了,据说光是定金就高达10公斤黄金。”,有人透了底。 “乖乖不得了,这买卖真他妈的挣钱。” 这人体是个暴利行业,也难怪赌场愿意慷慨地借出大量赌资给那些还不起债的赌徒们,殊不知在黑市上一个急需的人体器官可以卖到天价。 这里是一块没有任何光亮和希望的地方,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和腐臭,这里简直就是地狱的一角,而北癫,就像是这块地区的阎罗王。 赌场这里仍是灯火通明,纸醉金迷,人们在忘情纵欲。 赌场二楼,豪华包厢666房内,神秘高手周二海和赌场高手白邦,二人正蓄势待发,他们一个是为了亲情而战,一个是为了赌场而战, 二人面前的筹码都是数万之巨,周二海只要赢的这一场,那便赢回了周大海的债务,赎回他那张卖身契。 而周大海张卖女儿的卖身契,就摆在对手白邦的面前。 “我们三局定胜负,我输了,我面前的卖身契你拿走;你输了,桌上的筹码我收走,并发誓以后不再踏入这家赌场,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 白邦决定扬长避短,这场赌局改为比梭哈。 二人在赌桌上端坐而立,由一个专业的荷官在一旁负责发牌,包厢里一片安静,没有外面赌场上的喧嚣,但气氛却格外的凝重紧张。 刘玄兵和另一个老员工立于远处,静候吩咐。 “开始吧!”, 第99章 孤注一掷:白邦避锋芒,设计诱周二海入赌局 多年前,周大海因为爱妻的离世,深受打击,终日沉迷于赌桌,因而欠下赌场的巨额债务,当时输红了眼,迷失了本性,赌场就抓住这个机会,趁他酒醉迷离,精神恍惚之际,设下陷阱进行挑唆,就签下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卖身契,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女儿抵给了赌场。 眼见这最后期限将至,现在已经是25号,下个月初,他那个相依为命的女儿便要抵押给赌场,送到三楼的夜场做陪酒小姐。 好在他有个颇为有能耐的弟弟,就是包厢赌桌前的周二海,为了帮助侄女摆脱困境,他不得不现了真身,与白邦进行一场赌局,这场赌局的赌注是侄女的卖身契,这也是周二海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为了赎回侄女的自由,他只能全力一战。 白邦的赌术高明,但他的手段诡计更高明,他已经见识到了周二海在骰子方面的造诣,不得不避其锋芒,改为梭哈,至于胜败如何,他心里也是没底。 “你手头上有二十万的筹码,我也拿出二十万的筹码,我们来对赌三局,三局过后如果你手头上的筹码比我多,那就算你赢,这张卖身契你尽可拿走。” “但是你的筹码比我少,那你不仅不能拿走这张卖身契,而且发誓终身不能踏足我们赌场,如何?” “好”,周二海答应得相当干脆。 包厢里的气氛异常紧张,赌局开始了,服务生给白邦端来了一堆筹码,筹码中面额最大的是千元的金色条状筹码,摆在二人面前是满满一堆的筹码。 但见白邦那消瘦的脸两腮无肉,城府颇深,十足一副奸诈之相。 而周二海则脸相方正,显得一脸正气,则是一脸沉稳和冷静。 那张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就摆在赌台中央,周白二人面前堆着二十万之巨的筹码,三局两胜,只要谁赢光对方手上的筹码,便取得胜利。 此时,赌台前站着一个性感迷人的女荷官,她年龄的年龄不出三十,虽然身穿赌场的制服,却遮不住她那修长而又丰韵的身材,西服里面穿着一件低胸的白色衬衫,衬托出她丰满的胸部和修长的脖颈。 她的脸庞精致,五官分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神秘感。她手中拿着一副扑克牌,轻轻地洗牌着,动作优雅而流畅。她的声音低沉而性感,每一次发牌都会让人心跳加速。 她是这个赌场里最性感的女荷官,每位豪客豪掷千金,只为亲近她,获取她的香吻。 这女荷官不仅外貌出众,她的手法更是专业,为了显示公平,女荷官当场把新牌拆开,交到二人手上一一验证,确认无误后,为防止有人做记号,或是记住牌序,便当着二人的面切了几次牌。 等这一切准备妥当后,“可以了吗?”,女荷官问向二人,确认完毕后开始发牌。 女荷官娴熟地发过来两张底牌,周二海掀开一个角一看,牌面不大,是“黑桃十,黑桃八”,他盖上了“黑桃八”,亮出“黑桃十” 白邦拿到了“红心九、红心八”,他也盖上了“红心九”,亮出了红心八; 这时候周二海还看了看对面白邦的表情,白邦也是掀开底牌的一个角,不动声色,二人俱都难以从面部表情上,猜出对方的意图。 这一轮是周二海的散牌“黑桃十”大,他先下了一千筹码的注试了试水。 白邦见周二海下了数量这么小的一注,冷笑暗暗说道:“这么小家子气”。 接着他扔出了两千的筹码,大声说道:“大你一千。” 紧接着女荷官又发来第二轮牌,她手法娴熟,隔着台面老远就把牌挥了过来,恰到好处地压在底牌之上。 周二海翻牌一瞧,这张牌是张黑桃八,他亮出了第二张牌,这牌面并不大。那一边,白邦也亮了牌,是一张红桃十,牌面比周二海的大,牌面气势开始压倒了周二海,这一轮交锋白邦的牌面大出。 这二人都想通过观察对方的表情,来猜对方底牌的大小,分辨出对方的策略和心理,他们的眼神交错,气氛是越发紧张起来,但这二人都是赌场老手轻易,不显山不露水。 事实上两张牌也不能代表什么,孰胜孰败,还言之过早。 第三张牌比较关键,决定了这局牌势的雏形,周二海拿到了一张黑桃九,他心中暗喜,“八、九、十”,自己的牌会不会是一条同花顺。 白邦得到了一张方块十,这样他的牌面有了一对十,牌面大过周二海的散牌,他把这一对十的牌展现出来时,表情很淡定,内心无波澜,他看了一眼女荷官那勾人的桃花眼,女荷官也是一脸冷漠,并没有任何回应他。 赌台上这三人都是老手。 白邦脸上微微扫过一丝得意之色,显然他见到周二海的牌面不及自己,他又仔细观察了周二海面部表情的变化,哪怕是细微的变化,也能判断出对面的底牌好坏,但周二海的脸并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而此时,周二海则心中在暗想,我这里已经有了一张黑桃十,难不成他手气那么好,还可以拿到这最后的一张梅花十,如果拿不到十的话,他也就最多两对,我这里或许是一条顺子,还是有赢得概率。 就这样第四张牌发来了,周二海如愿得到了一张黑桃七,那么他的牌面是“七、八、九”的同花,只要最后一张牌能得到黑桃六、或者是黑桃j的话,那他就会拿到一条黑桃的同花顺,那他这一把就稳胜了,即便是拿到其他色的六、或者j,也是一条顺子,比起白邦的对子,胜利的概率也高。 白邦这边也亮出了他的第四张牌,正那是周二海很想得到的黑桃j,现在白邦的牌面变成了“底牌、红桃十、方片十、黑桃j”,白邦咧嘴一笑,不知意欲何为,好像有点在埋怨这牌面。 第四轮,是周二海牌面的“黑桃七、八、九”同花,大过了白邦牌面的“红桃十、方片十、黑桃j”的一对十。 荷官先发牌给了周二海,周二海取过牌后,和底牌贴合在一起,一点点小心搓着牌,心中默念“黑桃,黑桃”,结果不能遂他愿,搓出来的花是红心,牌上两排六颗红星的图案,正是那红心六,周二海最终得到的牌是一条顺子:“红心六、黑桃七、黑桃八、黑桃九、黑桃十” 而白邦也是拿起最后一张牌,小心地挑开牌查看,当他挪开拇指时,发现竟然是他想要的那张梅花十,这时白邦亮出了牌,他拿到一副葫芦:“红心十、方片十、梅花十、带黑桃j、方片j” 这一局,白邦胜出,白邦瞄了一眼女荷官,女荷官还是那么一脸冷酷,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变化,更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但是白邦心里清楚,这一把是女荷官帮了她,至于用什么手法,便是这家赌场的秘密,可以说,但凡只要周二海走进这间包厢,他已经是输了五成。 白邦微笑地用友好的眼神看着周二海,在心中缺暗自冷笑,他可以利用各种手段来赢得比赛,他也不在乎使用了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因为对他来说,赢了比什么都重要。 第100章 出奇制胜:周二海识破伎俩,使出妙招破伎俩 那周二海沉迹赌场多年,这其中的伎俩是如何看不出,只是那女荷官的手法过于高明,不动声色,手法细微,实在是发现不了这其中的端倪,周二海吃了这闷亏,又无可奈何。 远处的刘玄兵亲历了赌桌上的这一幕,智龙四人对义盗周二海的善举有些钦佩,他看见周二海落败,心里也是替他着急,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计策,可助周二海一臂之力。 第一局败下阵来,周二海心里清楚是那女荷官做了手脚,做出了那张白邦想要的牌,苦的是他看不出来,女荷官是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给换的牌,又用了什么手段。 周二海点燃一根烟,猛地抽了一口,他知道像这样豪华包厢里的专业荷官,她们的收入不菲,自然是有他们独当一面的技术,要么拥有一眼就记住牌序的超强记忆,要么随意洗切出想要的牌的技术,要么在发牌瞬间就换牌的技术,看着女荷官那白皙细腻胜过牛奶的手,大抵可以猜出这女人是从小就沉浸此道,苦练十载,看来这场赌局确实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在这间装修豪华的包厢里,这位女荷官与白邦的默契配合下,不知挫败了多少的赌术高手。 白邦瞧着周二海,心里冷笑,目前女荷官正在使用的这副牌,正是前面他向荣君所提到的特殊道具,这五十四张牌中每张牌各有隐藏着的特征,也只有通过女荷官那极其细腻敏感的手一触碰就能读出这张牌的大小花色,若是这副牌放在普通人面前,那就是一副寻常不过的扑克,因此她在发牌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用指腹去读牌,进而从中挑出白邦所要的牌,精准地发到白邦手上。 第二轮赌局开始了,女荷官向二人发出了两张底牌,女荷官读牌的手法虽然隐秘,终究要比正常发牌的速度要慢上半拍,仅仅是那读牌耽搁的零点几秒钟,还是逃不过周二海那双锐利的眼睛,他心里一下明白了七八分。 他混迹赌场多年,知道有这样的手段,有这么一群人,靠自己的手指在赌场上吃饭,能够用手指读牌来左右赌局,他们的那一双手金贵无比,从小到大都是精心呵养,常年浸泡在牛奶中。 他的烟瘾很大,刚掐灭了一支烟,又点起了一支烟,此时他面临着极为麻烦的局面,女荷官可以凭借她的手段,读懂他的牌,根据牌势再给白邦发出有利的牌。 只见那女荷官性感迷人,着实是尤物一个,她那妖媚如狐的脸蛋,敞开的衬衫露出深深的沟壑,只要是个正常男人一见到,难免都会有非分之想,但凡要有个零点几秒的分心,一下便疏忽了她隐秘的手法,此时女荷官面无任何表情,正一脸冷漠地盯着周二海。 周二海得到了一张“红心五,方片十”的底牌,这牌面上还留有着女荷官手上的余香,女荷官是清楚他这张底牌的,他用拇指和食指反复搓揉这张牌,始终没有感觉出这张牌有什么异常之处。 这时候,他向站在远处的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刘玄兵赶忙上前来, 躬身询问道:“请问有什么吩咐?” 周二海说道:“喉咙痒,上一杯酒。” 刘玄兵忙到包厢的吧台上,给周二海倒上了一杯的红葡萄酒,端到了周二海的面前。 周二海接过酒杯,喝了半杯后,随手将半杯酒放置于右手边。 这时候,第三张纸牌发了过来,他亮了牌,是一张“梅花十”,他看了看白邦面前的牌,是一张“红心q”。 女荷官用她那冰冷的声音说道:“红心q大”,手指轻拨,手中的纸牌刷地一下急速弹出,在桌面上划出一条线,发向白邦,盖在底牌之上, 又是随手一拨,一张纸牌弹向了周二海,那周二海见那牌飞至,突然一阵手忙脚乱,这右手肘一抬,一个不留心,便碰到了手边的酒杯,杯子一倒,半杯的酒水顿时倒在赌台之上,流得台面上到处都是,渗透了他面前得纸牌。 他拿起了湿透了纸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由地骂道:“真糟糕,粗手粗脚的,”, 他又笑着朝荷官与白邦道歉说道:“真是不好意思!” 女荷官还是冷漠地回应他说道:“没事没事。”,但她和白邦都知道,周二海是在演戏,他这演技杠杠滴,看起来真实自然,没有一丝做作,而己方本就出千在先,只有吃了这把哑巴亏。 而对于周二海表面作出一副愧疚之相,暗下心想:“你若不仁,我便不义,对付这不光彩的手段,我就该用非常手段。” “没事,没事,这局不算,重新开始,重新开始。”,那白邦则表面上装着一副慷慨大方,内心跑过一万匹的草泥马,他也觉得自己已经是稳操胜券了,这只是多费点功夫的事。 “那换牌吧!”,周二海这边提起了那两张湿了的纸牌说道,那边用手悄悄地搓烂了纸牌,他想查看一下藏在这纸牌中的玄机。 这一刻,他似乎摸到了这纸牌的异样之处,在这张湿透了的纸牌面上,其他的地方都湿烂,但唯有一处,遇水不烂,还微微发硬,若不仔细搓摸还发现不了,他顿时明白了,这是类似于盲人识文的一种方法,但这符号远比那盲文更隐蔽巧妙,如果纸牌不遇上水,根本发现不了,这是赌场的特殊纸牌,牌面上悄悄地使用了一种特殊的透明胶水,每张牌上都有这种胶水的标识,那荷官用自己敏感的手指一触摸,便能准确读出纸牌。 “换,换”,白邦赶忙通知荷官换牌,生怕被周二海发现其中的端倪。 女荷官又取来了一副新牌,当着二人的面拆封,按照规定进行现场验牌,当整副牌发到周二海手中进行验牌时,他面带微笑,他这笑容似乎带有深意,嘲笑着面前二人所使用的不光彩手段,只见他仔细地把一张一张的纸牌用力搓摸,果然在每张纸牌的牌沿都有一硬块深藏着,这用指腹用力一搓摸,摸起来与旁侧区域的手感略所不同。 在众目睽睽下,他把五十四张牌一一搓了个遍,这才把新牌交会到女荷官手里,说道:“开始吧!” 女荷官这便开始发牌,当她的手指一触摸到纸牌时,稍稍楞了一下,再次触摸,几张牌俱是如此,内心咯噔一下,这下糟糕,这纸牌居然无法识别出来,原是那周二海手指上带着酒水,搓揉纸牌,那纸牌上的小手段,一遇水加上手指的温热,即被化解了去。 此时,赌局一下又回到了公平的局面上,不得不佩服这周二海手段高超,智慧不凡啊! 第101章 虚虚实实:周二海识破白邦迷局,扳回一城 周二海一招奇招,破了白邦设下的暗局,一下扭转了赌局的形势, 那女荷官搓牌后,觉得不对劲,又用极快的手法,连续再摸数张后,这才意识到是周二海他在暗中使用了手段,破坏了纸牌上的小机关。 这时,她第一次主动看了看白邦,秀眉紧皱,微微摇头,仿佛是在告诉白邦情况不妙,白邦何等精明,顿时便心领神会,也微微点头回应女荷官,赌局继续。 二人这极其细微的动作,如何能逃过周二海那双敏锐的双眼,他只是佯装着没看见。 那女荷官与白邦吃了个暗亏,也只有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他二人俱是不动声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赌局也是正常地进行着,不过靠的不再是不光彩的小伎俩,而是赌者的运气和胆识。 女荷官手上还是那副牌,她还是熟练地向二人各发出了两张底牌,周二海拿起牌,翻起一看是“红心五,红心k”,周二海把”红桃五“盖住,亮出“红桃k”; 而白邦则得到“梅花j、黑桃九”的底牌,他把黑桃九盖住、亮出梅花j; 周二海的牌面大过白邦,周二海淡然地向桌面丢出一千的筹码,说道:“我的梅花k大过你的梅花j,一千,你跟不跟?” 荷官问向白邦:“你跟不跟?” 白邦嘿嘿一笑,对着周二海说道:“怎么,没自信?下这么小的注,跟,怎么不跟,还要大你一百。”,说罢抛出了两块方形的百元筹码。 此时,周二海下意识地看了看白邦,巧的是白邦也在看他,四目相对,二人在相互揣测对方的心思。 周二海赌术精湛,性格沉稳冷静,他从不轻易露出自己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更抓不住他的马脚,他反倒是能够凭借自己细微的观察和推理,判断出对手的牌型和心理。 以他一向求稳的风格,他从不急于下注,总是等待最佳的时机,一击致命。 而白邦他的赌术也不输给周二海,但是他擅长运用心理战术,诱导和欺骗对手,让他们掉入自己的陷阱,他从不畏惧任何风险,总是敢于下注,一往无前。 荷官继续发牌,周二海拿到了一张“红心八”,周二海的牌面是散牌,而白邦则拿到了一张“方片j”,白邦的牌是一对j,大过了周二海的散牌,由白邦先下注。 周二海瞄了一眼白邦的牌面,是“底牌、黑桃j、方片j”,心中暗想:“这家伙的三张牌难道是三条j。” 白邦也看了周二海的牌面,“底牌、红心k、红心八”,也是在揣测周二海的牌,难道他的牌是三张同花。 他瞄了周二海一眼,发现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他决定先试探一下, 只见白邦笑了笑,说:“看来你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啊,我看你就是个胆小鬼,下那么小的注。” 他说着,下了一万的注,这是一笔金额很大的注了。 周二海见白邦下注下的如此干脆,暗想,难道他真是三条的牌面? 他又想了想,觉得不可能,他感觉白邦是在虚张声势,想让自己放弃。 女荷官又发来第四张牌,白邦拿到了“红桃j”,而周二海拿到了“红桃六”,这下白邦的牌面的确是三条j,而周二海的牌面是黑桃的同花。 白邦面带得意之色说道:“你还有点骨气啊,不过你还是太保守了。我告诉你吧,我拿到了四张j,你还有什么机会?”他说着,又加注了两万筹码。 周二海听了,心中一动,他觉得白邦说得太轻松了,就是在虚张声势,给他摆龙门阵。 他想:如果他真的有四张j,为什么要提前透露给我?难道他是在故意反向心理?还是在试图吓唬我?他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自己的牌势也不差,这便也跟了两万的筹码。 白邦见周二海果断跟牌,自己虚张声势的气场吓不倒他,脸色微变,心想:难道他真的是同花? 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我看你有多大的胆量,还又多少筹码,我再加注。”他说着,他又下了两万的筹码。 周二海自然是当然不让,尽管自己面前的筹码不多了,还是跟了两万的筹码。 这时候荷官发来了最后一张牌,周二海翻开是一张红桃十,此时他的牌正是一条同花“红心k、红心八、红桃十、红桃六、红桃五”, 而白邦拿到了梅花j,他亮出了自己的四张牌,是三条j和一张黑桃七,剩下一张底牌盖着。 他面带那得意之色,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了,说道:“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四条j,你竟然不相信!你是打算把最后这一点筹码都输的精光吗?” 周二海瞧着他那张盖着得底牌,丝毫没有被白邦得话语左右情绪,开始根据对白邦性格的观察,开始冷静地分析着牌势。 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和对抗,紧张的局面让旁观者都屏息以待,刘玄兵也是瞧得着急,为周二海捏了一把汗。 这时周二海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是一条同花,是一副好牌。但此时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犹豫或者恐惧,他依然保持着平静和沉着。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白邦并不像他所说的自己手拿着四条j,他就是在虚张声势。 现在是最后一把下注,白邦毫不犹豫地又朝着赌台推出了两万的筹码,他觉得自己的牌面和自己所装出的气场能压倒周二海,让周二海,弃牌不战而败。 万万没想到,白邦这一套吓不倒周二海,只见周二海孤注一掷,毅然拿出了手头上仅剩下最后的两万筹码,也跟了注。 “废话少说,开牌”,周二海亮出了自己的牌,是一条红桃的同花; 而白邦这边,正如他所料,最后一张底牌并不是“红桃j”,而是张“方片九”,他的牌只是一副普通的三条j带两张散排, 周二海胜出,这时赌局的比分来到了一比一,而周二海面前的筹码达到了二十多万。 这最后的一局是至关重要的一局。 第102章 扑朔迷离:遇困境周二海领会读心术奥义 目前赌局的比分是一比一,最后一局是关键性的一局,二人面前的筹码大抵相同,二十万左右的筹码,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周二海和白邦对坐于赌桌两侧,二人俱都是保持着冷静,相互对视,却无对言,揣测着对方的心理,和接下来将使用的策略。 此时包厢里气氛凝重,寂静无声,那一笔笔巨大的赌注,似乎发出强大压力,压得每个人都都不敢轻易发声,破坏了包厢里的沉静。 包厢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最后一把决定局,生怕因为自己的不慎破坏了两位高手的那微妙的抗衡。 “来吧!最后一把了,这一把定胜负”,白邦先打破了沉默。 “好”,周二海依然是惜字如金。 荷官开始发牌。 两张底牌各分发到二人手里。 周二海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是一张“黑桃a”和“一张梅花三”。他心想,这是个不错的起手牌,他盖上了“梅花三”,亮出了“黑桃a”;黑桃a是最大的散牌,为了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牌,周二海先下了一万的注,测试一下白邦的反应,若是见到他犹豫迟疑半分,那便是起手牌一般。 白邦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是一张“红心k”和一张“红心二”。他心里一沉,这起手牌很一般,除非对方也没有什么好牌,否则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但是他极力掩盖住出自己的表情,装出一副镇定的表情,很干脆第说道:“我跟。” ,随即也跟了一万的筹码。 周二海见他跟得干脆,没有片刻犹豫,他又盯着白邦的脸小一会儿,也是见他波澜不惊,实在不好通过白邦的行为和表情来判断。 前文中有提及周二海是观察高手,可以通过观察对手的动作、表情、情绪等,来推测对方的心理变化,进一步推测出对手的牌势和策略意图,但是这个白邦也着实不好对付,他把自己隐藏得太深了,当他把自己的心理变化有意表露出来时,做出一些虚假的动作、甚至是虚假的表情和情绪,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想欺骗和吓唬对手,让对手弃牌认输; 但是不排除他也会拿这一套来做假动作,让对手认为他的牌不好,在吓唬自己,铤而走险,进而钻进了他布下的圈套中,总之虚虚实实,难以琢磨,这便是赌场老手白邦的厉害之处。 现在白邦手上的牌一般,两张散牌“红心k,红心二”,他表现出一般,既没有兴奋也没有厌恶,说明手上的牌也就是一般的普通牌,而他如此干脆利索地大额筹码跟进,说明他并不想让对手猜到自己的牌面,继续用自己的一贯手段虚张声势,想要吓唬自己。更何况,他是赌场的人,多少的筹码他都可以随便用。 荷官发来了第三张牌,周二海一看是张“方片三”,他公开了第三张牌,那么他的牌面上有了一对三,但这是很小的对子,他的牌型开始变化,从顺子转向了对子,但是有可能拿到三条或是葫芦的机会。他决定继续下注,但是不加大力度。他下注了两万。 白邦则拿到了“红心三”看到公开的三张牌,心里一喜,眼睛一亮,瞳孔瞬间张缩,这时三张同花的牌,很有那同花的可能性。后两张只要都是红心,他就有可能是同花的牌。他觉得这把他赢得可能性很大,情绪就上来了,多看了几眼牌,又挑衅性地盯了周二海流良久,说道:“不够,不够,这样赌才过瘾嘛!”,又一口气压了五万的注,大过了白邦。 周二海时刻记得师傅曾经说过,人的动作可以作假,表情可以作假、情绪也可以作假、这对于一个专业的演员来说并不算难事。但唯有一个地方不能作假,那就是人的眼睛,这里是见到真实的第一反应,根本没有时间来作假。 他还记得师傅是这么说的:“识人先读心”,当初他还不明白,时至今日他终于领会到了这套读心术的真谛了,端的是厉害无比。 读心术就是通过一个人的眼睛读出他的心理。 首先,是看对方的瞳孔,师傅曾经给他讲了个故事,上古时代古波斯人以善于经商而闻名,他们在卖东西时,往往会根据对方眼睛瞳孔的变化来开价,假如要卖的东西能让顾客瞳孔放大,他们就会趁机抬价。 从生理学的角度讲,瞳孔是用来控制进光量的,所以,如果是在黑暗模糊的环境下,人们为了看清事物,瞳孔就会放大。因而瞳孔的变化还会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情绪。 人们在情绪兴奋、紧张时,瞳孔会比正常情况下大上四倍,而在生气、厌恶或者疲倦时,瞳孔则会收缩。事实上,真正的赌输高手不仅擅长赌术,更擅长读心,他们都善于通过瞳孔变化读懂一个人的心理。 再者就是观察对手的眨眼频率,当一个人的内心里对某人某事产生厌烦的情绪,眨眼频率会变得很低,甚至会闭上眼睛,如果见到自己不喜欢的牌面,很多赌者干脆就盖着牌不看。 再就是通过判断注视对方时间的长短,也会反映一个人的心理活动,过长时间的盯视,往往是带有挑衅的意思;而过短时间的注视,则表明厌倦和不感兴趣,也有可能是屈从、认输的表示。 周二海盯着白邦,紧盯着白邦的眼睛,观察着他的情绪变化,运用起这套读心术,来揣测白邦的心理变化。 周二海见他气势上来,瞳孔微张,真实的情绪开始波动,再看了看他的牌面,红心二、红心三,推测他的底牌应该也是红心,这一轮他是真的狂妄起来了,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第四张牌来了,周二海的牌是张\\\"梅花a\\\",那么他现在的牌是两个对子,如果最后一张是好牌,他倒是很有机会拿到葫芦,要么三条a带一对三,要么三条三带一对a,但几率不高。 而白邦的第四张牌依然是红桃五,若最后一张牌他能得到红桃四的华,那他的同花顺就稳赢了,不过只要是再来张红桃,他都是同花的牌面,远比周二海的两对要大,未发出的牌里还有九张的红心,他的赢面比周二海要高。 周二海见状,心想,一切只能听从天命了。 第103章 反败为胜:周二海逆风翻盘,力挫赌场高手 此时赌局的局面向白邦倾倒,白邦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加注,这一次又是五万的筹码,周二海看着他如此加注,再看看他的牌面,心里沉重起来了,这一把白邦的牌不错,比他拿的牌要好,胜率也高,他正在把自己入绝境,但这是最后一把了,一把认输,满盘尽输。 他知道自己侄女也是刚烈的性格,若是不愿意当陪酒小姐,自然会一怒之下去寻了短见,侄女的命抓在自己手上了,他感觉到压力如山,重重地压着他。 他不想就这么认输,把自己冰清玉洁的侄女交给这帮畜生,所以他要和对方周旋到底,接受来自白邦的挑战,他毅然说道:“我跟。”,也是推出了五万的筹码,此时二人手上的筹码已经所剩不多。 白邦一听到对方继续跟进,心里更加兴奋了,双目放光,他觉得对手正在拼命了,想要来最后一搏。他想通过最后一把押注,彻底打垮周二海,奠定自己在这赌场的地位。 他微笑地说道:“不错,有勇气。” 最后一张牌来了,这张牌没有让周二海失望,果然是一张“梅花三”,他的牌是三条三带一对a的葫芦; 而白邦也拿到了一张好牌,心中暗喜,眼中一亮,是一张“红心k”,他得到最后的牌面是一条红心的同花。 但他看了周二海的牌后,沉默片刻后,又继续开始猖狂,他要继续演下去,把他的“唬”字诀和“骗”字诀深化。 他要把自己必胜的气势演出来,吓到对手,于是他亮了四张牌“红心a、红心二、红心四、红心五”,那张“红心k”做了底牌盖了起来。 他指着周二海的“一对三、一对a”,说道:”你的底牌是a或者三,最多是一副葫芦,而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我的牌是同花顺,你再大的葫芦也比我小,我全押“ 他把面前所剩下的所有筹码,一股脑儿全推到赌桌中央,接着说道:“现在你认输,你还可以带着剩下的筹码离开这里,若是要跟我横,不仅拿不到你侄女的卖身契,而且还得身无分文地从这里离开。” 周二海沉默良久,那白邦以为他动摇了,被自己的吓唬到了,继续开始他的诱惑之计,说道:“这里还剩下五六万的筹码,足够你在东都过上半辈子舒服日子了,兄弟,见好就收吧!再说,你那侄女,主要是因为他父亲好赌,造的孽,于你无关,作为他的叔叔,你已经尽力了,还有来我们公司上班,未必也是坏事,公司对待楼上的姐妹,把她们当成自己人对待,你看看楼上那些姐妹们,一个个日子是过的多滋润,退一步说,一个女孩子出来上班,也可以减轻家里负担不是。兄弟,我是为你好,你好好考虑一下。” 白邦这一顿棍棒加一粒糖的手段着实厉害,换着是一般心理素质差的人,早就着了他的道了,可这周二海哪是一般人,哪吃他这一套。 他这话语怎生吓得到周二海,周二海看了他的牌势,又观察了他生理上的细微变化,使用了那读心之术,推断出这货正在吓唬他,越是声音大,越是没底气,果然是话越多,破绽越大,他顶多是条同花,绝不会是白邦口中的同花顺,否则依他的尿性怎么会发了善心,允许自己把剩下几万的筹码都带回去,他白邦是巴不得对手输得是裤衩不剩。 他安静地听着白邦把话说完后,慢慢地起身,把眼前的筹码也一并推到桌子中央,坚决地说道:“跟,开牌。” 白邦见他啪啦啪啦一通的口水是变成空气,那周二海视若无睹,心里恨得是牙痒痒的。 不用说,最后一把的结果是周二海的“三条3的葫芦”,大过了白邦的红心同花,一旁的刘玄兵是瞧得过瘾之极,心中暗自为周二海的本事喝彩。 周二海双手抱拳,说了句:“承让”,一把取过了桌上的卖身契。 此时那白邦输钱不输阵,倒也做出那几分好汉气概,也是抱拳说道:“阁下手段高明,在下输的佩服。” 他见眼前这周二海倒是条人才,有了几分爱才之心,若是能为赌场所用,定能让赌场如虎添翼,更重要的是他倒可以借此立上一功,避开老大的一顿臭骂,这便极力相邀。 白邦把卖身契塞入袋中,抱拳说道:“感谢阁下抬举,但本人才疏学浅,实在不堪重用,又喜好自由散漫,实在难当重用,不敢高攀。” 这便转身离去,白邦见能人难留,也不好为难,他倒也是很会做人,一收起前面的狂妄之气,以礼相待,客气地将白邦送出赌场,倒是为二人的日后先留了一线余地。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白邦的笑脸,忽然变得异常难看,边上的手下问他:“老大,就这么放他走了,那大哥那里你怎么交待。” 白邦脸黑黑地回答他说:“那还能咋样,技不如人,但像这样的货色,迟早有一天要为我所用的。” 但是,也不知道赌场那位小弟要倒了大霉,给他寻了岔子,要受他一顿臭骂,他方能泄愤。 此时已是深夜一点钟,另一面徐威刚从地下器官工厂全身而退,他身上带着浓烈的臭味,不再回往赌场,而是回到了宿舍,过不久后,智龙三人也返回了学院宿舍,徐威立刻把那港口地下器官工厂的所见所闻一一告之众人。 徐威问像智龙:下一步怎么办? 曾一凡插嘴说道,既然知道地点,那我们直接就把他端了算了。 智龙瞪了他一眼,说道:\\\"都一直说是收集证据,你特么给人端了,那不是打草惊蛇了。\\\" 智龙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说道:“动动脑子,兄弟,再说你把工厂端了,它上面的公司壁虎断尾,跟工厂撇清了关系,什么事也没有,如果打不了源头,还有第二家工厂,第三家工厂,你端的完吗?” 曾一凡又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收集证据?证据在哪里呢?是工厂里的断手断脚吗?” 智龙沉思片刻后,说道:那工厂里每一具供体,应该该会有一份合同,只要搞到合同上面会盖有他们公司的印章。这就是证据,找到证据,他上游的公司便脱不了干系。” 徐威在一旁,回忆着说道:我记来了,赌场每送走一个供体,都会带上一份合同,连同供体要一起要交到工厂的老大,那个北仓修罗手上,他的办公司角落有一个保险柜,每次收到合同后,他都会锁进保险柜里。” 智龙下了决定说道:“事不宜迟,我和徐威二人这两天凌晨到港口的地下工厂去搞点证据,你二人就原地好好休息一下,等我下一步安排。” 第104章 暗渡陈仓:终入内部获取情报 赌场大门的保安人员一共有八名,由一个叫做阿龙的队长管着,这些人都是些从联盟军退伍下来的士兵,一个个都身强力壮。 这阿龙的年龄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留着一个精神的板寸头,身形魁梧彪悍,他是众保安中最能打的一个,但自打徐威到来了以后,他觉得徐威实力不俗,就担心徐威会威胁到自己的位置,总是对徐威工作各种挑刺刁难,大事小事都叫徐威干,变着法子想把徐威撵走。 其他人都可以轮班休息,唯独徐威不行,阿龙说徐威是新人,要勤快点,每天都要站岗,徐威也不与他计较,每天腰杆都挺得笔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任劳任怨,毕竟徐威的注意力并不是上班,而是楼上的办公室。 第二天晚上的下半夜,终于机会来了,徐威可以上到楼层一见庐山真面目了,这已经是四人来赌场上班的第三个星期,他四人并没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徐威终于等到了有上到上层公司,接触那些罪恶勾当的机会了,阿龙叫徐威上去取张合同,今天赌场又有一位还不起债的男人,准备要送往工厂噶腰子,他吩咐徐威一个人先到四楼的囚禁室把债户领出来,一会儿工厂的车要来,得把债户送到车上去。 这原本是两个人做的事,按照公司规定要队长和队员两人同时上楼领合同提人,一来这阿龙故意刁难智龙,让他一个人去做,二来他也想偷个懒,毕竟抬个一百几十斤的人下五楼也是力气活。 徐威不与他一般见识,一个人反倒是乐得其所,更有利他观察这集团内部的情况。 他先是从一楼坐了电梯,到六楼的“百利财务”公司,这家财务公司也是隶属于百利集团,是专门负责放贷收贷的公司,赌场里的一些赌徒们输红了眼,会被领到这里,借下利息高昂的贷款,并不顾一切地签下卖身契。 叮得一响,电梯门一开,徐威走出电梯,迎面就有一块“百利财务”四字招牌,招牌下面是一个前台,一个上穿着西服的制服,下穿着短裙黑丝的妖治女子,正坐在前台后照着镜子,摆弄着她的红指甲,她一听到电梯门响,抬了眼看了看身穿赌场制服的徐威,问道:“新来的?没见过啊。” 徐威回答道:“是的,龙哥叫我上来取合同的,一会儿要送个债户到工厂去。” 妖治女子指了指里面的房间说道:“进去靠右边第二个房间,找里面的人要合同。” 徐威觉得纳闷,这里的把守竟然如此稀松,与他想象中的相去甚远。 徐威照她说的,走进了公司,里面有一条黑暗的过道,两边都是房间,徐威找到第二间,门紧锁着,门上贴着办公室的牌子,徐威先是轻轻敲了敲门,但里面没什么动静,他又稍微用点力再敲了敲门,里面才传出来轻微的动响,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后,门开了,一个头发蓬乱,睡眼惺忪的男人站在门后,他看到了生面孔徐威,一脸不高兴地问道:“干什么?”,显然他是因为徐威打扰了他的睡觉,觉得不悦。 里面是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靠坐墙有一组长沙发,右墙边上是两张办公桌合并在一起,靠窗位置的墙边,有一组柜子,柜子旁还立有一个看起来很牢固的保险柜。 那沙发上有一堆糟乱的被褥,那男人正是睡在这沙发上。 徐威说道:“龙哥叫我上来取一份合同,到五楼领一个债户,要送到工厂去。” “哦,就你一人,阿龙怎么没来。”,男人搓了搓眼,仔细地看了看徐威这张生面孔。 “龙哥在下面很忙,抽不出身来,他叫我一个人上来。” 本来徐威一个人来,也不合规矩,但男人赶着睡觉,也懒得啰嗦,更没想太多,就没把徐威当做外人,当着他的面,在密码盘上摁了几个数字,这边打开了保险柜,在里面的文件堆里一通翻找,找出了一份合同,这合同都是一式两份,一份带给工厂,原件留在公司备底。 徐威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个叫做张子维的倒霉蛋,欠了赌场五十万的债务而还不上,今年才二十八岁,合同后面还有附件,是医院出的体检的,可惜了,是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偏偏好上了赌。 “签字”,男人丢过来一个文件夹,夹着一份表格,是一份名单,上面有二三十号的人名,估计都是在押还不起债的赌徒,徐威看见上面每一行都有个“李成龙”的名字,他想这大概就是阿龙的全名,这便找到了张子维的那一行,也签上了李成龙的名字。 男人把手伸出被窝,接过了文件夹,扔到桌上,人又钻进了被窝。 徐威这便带着合同下到了五层,一打开电梯门,迎面有一张沙发,上面坐着两个彪形大汉,他们一见来人,便站起身来起,其中一个大块头比徐威还要大上一圈,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十以上,站着像座铁塔,另一个身高一般,看着也是很壮实,坐在这里看守牢房的,都不是一般角色。 徐威把合同递了过去,客气地说道:“我是来提人的,下面车在等着,要送到码头上去。\\\" 大块头盯着徐威问道:\\\"就你一个人?\\\" \\\"对,就我一个人。\\\" “五层楼,你确定一个人扛的下去?\\\" \\\"没问题。\\\" \\\"好吧!那你跟我来。\\\" 大块头领着徐威走进了他背后的那扇门,里面是一条曲曲折折的狭长过道,两侧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都有一扇厚实的铁门,俱都是门楣紧闭,看着就像牢房一样,大块头看了看合同上面的标号,是521号,他便领着徐威左拐右拐来到了521号房门口,取出了挂在裤带上的一大串钥匙,找到521号房的钥匙,开启了房门。 房间里面一片黑暗,大块头打开了门口的开关,头顶上亮起了昏暗的灯光,徐威才看到这房间狭小,形如牢房,是个单人间,放下一张床后就没剩下多少空间了,四面只有一扇比脑袋大不了多少的窗户,上面还镶嵌着一根根粗粗的钢筋条,靠墙角位置,是洗漱台和便池,发出一阵阵的臭味。 床上躺着一个人,他穿着条状的病号服,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正在熟睡中,这人便是张子维,医生已经给他注射过了安眠药物。 大块头说道,“张子维,就是他了,带走吧!” 他便取出了一个大麻袋,把张子维装进麻袋里,一把扛上了肩膀。 见徐威不太费力地就把麻袋扛上了肩膀,他有些惊讶,以往这都是两个人干的活,好家伙,这年轻人一个人就扛起来了。 他领着徐威来到了大楼的安全通道,打开了门,里面是楼梯,他说道,走这里。 像这样见不得光的事,自然是不能坐电梯下去,还必须得悄悄地走楼梯,避开赌场里的客人。 徐威很有气力,二话不说,把一百多斤的麻袋,一个人从五楼扛到楼下巷道,巷道里那辆蒙牌的蓝色小货车正在等着,阿龙在和驾驶员抽着烟聊着天,有说有笑的,一见徐威扛着重重的麻袋下来,不仅不不上前帮忙,还要一旁热讽冷嘲说道:“这么个男人,这么磨磨唧唧的。” 他这就是在挑事,徐威明白,也懒得搭理他,这倒让他觉得徐威是胆小怕事,反而变本加厉骂道:“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徐威瞧了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咧着嘴笑了笑,那笑容颇有意味,让这个阿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本来他二人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徐威瞧着他就像一只看门犬在使劲叫唤,这才有感而发笑了。 徐威随即便打开了货车货箱,利索地把麻袋塞了进去,一切就绪后,货车扬长而去。 当晚回到宿舍,徐威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宿舍众人,获知内情,众人皆都是欣喜,连日来的辛劳,终是有所回报。 第105章 枕戈待旦:学校枪械库智取武器 当晚回到宿舍,徐威即把今晚在赌场发生的一幕,告知了宿舍众人,这才窥见了冰山一角,那黑蝎堂的罪恶脉络渐渐呈现出来,众人皆大欣喜,连日来的辛劳,终是有所回报。 这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黄樱樱倒是精力旺盛,好像是守着他四人,她一看到这间宿舍的灯一亮,就穿过了那宿舍门卫严密的封锁,出现在智龙宿舍中,这才刚进门,她便叫嚷道,“你们几个臭小子跑那里去了,整天宿舍都见不到人,死到哪里去了?” 每个人都是觉得疲惫,也是懒得搭理她,但她还是找了个问话的,一把用力掐住曾一凡那肉肉的胳膊,问道,快说,这几天死哪里去了? 曾一凡叫道,“哎呀!痛,痛,痛,放手!” “不说不放,快说,快说。”,黄樱樱掐着他的手不放。 “都跟你说,是去打工挣钱了,放手,哎呀”,曾一凡打着黄樱樱的手说道。 “欸,我说大小姐啊,你这么晚都不要睡的吗?”,智龙问向黄樱樱道。 “睡不着啊!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们几个坏家伙了。还以为你们遇到事了。” “樱樱,谢谢你的关心了,我们很好,就是出去兼职打工去了,这白天要上课,只有晚上有时间” “哦”,黄樱樱倒是很听智龙的话。 “乖,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还要上课,要不然明天一早课堂上又要打瞌睡了。”,智龙像个哥哥一样哄着黄樱樱,这个大小姐倒也听话。 “哦,这里是给你们炖的鸡汤,看你们一个个都瘦了一圈”,她一揭开随身带来的保温壶盖子,立刻香气四溢,把曾一凡激动得从床上跳下来。 “去,你这个饿死鬼转世的。”,黄樱樱赶开了围过来的曾一凡,先盛了一碗给了智龙,把最大的鸡腿给挑进碗中,一旁的曾一凡眼睛都快掉了出来。 黄樱樱把碗端到智龙面前,智龙也觉得有些肚饿,他毫不客气,喝了一口汤,大口地啃着鸡腿,说道:“樱樱手艺真好,味道真不错。”,这时,一向是风风火火的黄樱樱倒像一个小媳妇一样,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一听到智龙的夸奖她,脸红的像苹果,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快回宿舍了,我们要睡觉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天天大晚上还往男生宿舍跑,成什么样子,”,智龙做出一副老成样训道。 那黄樱樱是最听智龙的话,叫她回宿舍,只等众人把那保温壶中的鸡汤吃了个干净,这才收拾好东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宿舍。 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可以不听父母的话,但是喜欢的人的话,一定会听。 那黄樱樱还没走远,宿舍这边便开始讨论开了卧谈会,主题一下变成了男欢女爱,众人都对智龙那艳福是羡慕不已。 “智龙啊,你好幸福,给你捡了个好媳妇。” “好福气,她还是个千金大小姐。” “对,那你以后做个上门女婿,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嗯,我觉得那黄樱樱样貌也不差,你还是收了她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开了,说的智龙插不上话,智龙有些心烦意乱,干脆就把杯子蒙住头不听。 “喂!智龙你倒是给个态度啊,人家姑娘对你一片赤诚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曾一凡经常吃黄樱樱的,在一旁帮她说话。 现在我不想谈这个,智龙心中还装着那尹霖和钟若琳,心烦意乱,随口回了句:“我现在还不想这些事。” “别啊,年轻人谁不想处个对象。”,徐威笑哈哈地说道。 “你想,那你想你去追啊!”,智龙没声好气回应他。 “问题人家喜欢的是你,我想也没有用”,徐威无奈地说道。 “好了,我们就不要谈这么无聊的事情了,开始谈正事。”,智龙岔开话题。 “好!谈正事。” “这样明晚我和徐威动身去地下工厂,收集一些犯罪证据,你们两个先养精蓄锐,继续留在赌场里上班,看情况再说,智龙在心里早已经计划好。” “出发前,我们先得去搞点东西。”,智龙神秘兮兮地对徐威说道。 \\\"啥东西?\\\",徐威回问他。 “弄两把枪来。” “去哪里弄?” “当然是军械室咯!” “你这玩的有点大哦!”,徐威的语气中有些担心。 他继续说道:“那地方,看管得很严,不容易进去啊,要是被抓住了,我们可是要受大处分的,搞不好还要被学校开除了。” “你怕了?”,智龙问他。 “怕个锤子,什么场面哥们没见过。”,徐威一听不屑地说道。 “那就对咯,咱们四兄弟可是做得替天行道的好事,再说咱们就是借,用完了咱们还给他还回去。”,智龙开始强行解释。 “那倒也是。”,徐威想了想,智龙这解释也行。 “好吧!”,徐威满口答应,欣然同往,二人这便前往了那展览大厅摸底去。 军械室位于教学楼的四楼,武器展览大展厅的内间,这个大展厅是专门陈列一些枪支武器的,有各式各样,各种制式的轻重型武器,长枪短枪,投掷物等等,平时开放给学生参观学习用,里面还有一个不大的房间,保存着各种军械,每次上军械课时,徐威和智龙二人没少到这里搬过东西,这里的环境,二人很是熟悉。 展示大厅一到晚上都会锁上门,里面会有一个保安在值班。 展览大厅一扇门,里面的军械库还有一道门,这门还是一扇厚实的铁门,钥匙在这个保安身上挂着,每次来取枪,必须得经他开门,若没有钥匙,这扇铁门恐怕连炸药都炸不开。 这保安是个老头,在这学校也干了一辈子了,年纪大了就被安排到这里来看军械。 智龙和徐威二人经常来这里扛军械,一来二去的,也与这老头混了个熟,二人悄悄进了教学楼,来到了展览大厅,果然是铁将军把门,这老头从里面把门锁上了,躲在他那间小房间里,看这样子,不使些手段那是进不去。 智龙悄悄问向了徐威,你酒量怎么样? 徐威拍了拍胸膛说道,那还用说,在我们营地里没人喝的过我。 智龙一听乐了,那这就好办了,我们打道回府,明天再来? 徐威听着很是奇怪,问道:“这就回去了?” 智龙继续回应他说:“对,回去睡觉,我们改用智取。” 第106章 管中窥豹:曾一凡打抱不平,获取帮会幕后黑幕。 “出发前,我们先得去搞点东西。”,智龙神秘兮兮地对徐威说道。 \\\"啥东西?\\\",徐威回问他。 “弄两把枪来。” “去哪里弄?” “当然是军械室咯!” “你这玩的有点大哦!”,徐威的语气中有些担心。 他继续说道:“那地方,看管得很严,不容易进去啊,要是被抓住了,我们可是要受大处分的,搞不好还要被学校开除了。” “你怕了?”,智龙问他。 “怕个锤子,什么场面哥们没见过。”,徐威一听不屑地说道。 “那就对咯,咱们四兄弟可是做得替天行道的好事,再说咱们就是借,用完了咱们还给他还回去。”,智龙开始强行解释。 “那倒也是。”,徐威想了想,智龙这解释也行。 “好吧!”,徐威满口答应,欣然同往,二人这便前往了那展览大厅摸底去。 军械室位于教学楼的四楼,武器展览大展厅的内间,这个大展厅是专门陈列一些枪支武器的,有各式各样,各种制式的轻重型武器,长枪短枪,投掷物等等,平时开放给学生参观学习用,里面还有一个不大的房间,保存着各种军械,每次上军械课时,徐威和智龙二人没少到这里搬过东西,这里的环境,二人很是熟悉。 展示大厅一到晚上都会锁上门,里面会有一个保安在值班。 展览大厅一扇门,里面的军械库还有一道门,这门还是一扇厚实的铁门,钥匙在这个保安身上挂着,每次来取枪,必须得经他开门,若没有钥匙,这扇铁门恐怕连炸药都炸不开。 这保安是个老头,在这学校也干了一辈子了,年纪大了就被安排到这里来看军械。 智龙和徐威二人经常来这里扛军械,一来二去的,也与这老头混了个熟,二人悄悄进了教学楼,来到了展览大厅,果然是铁将军把门,这老头从里面把门锁上了,躲在他那间小房间里,看这样子,不使些手段那是进不去。 智龙悄悄问向了徐威,你酒量怎么样? 徐威拍了拍胸膛说道,那还用说,在我们营地里没人喝的过我。 智龙一听乐了,拍了拍徐威的肩膀说道:‘那这就好办了,我们打道回府,明天再来?“ 徐威听着很是奇怪,问道:“这就回去了?” 智龙继续回应他说:“对,回去睡觉,养好精神,我们改用智取。” 又到了第二天晚上,四人分工,刘玄兵和曾一凡继续回到赌场上班打探消息,智龙和徐威负责搞枪。 曾一凡终于等到了一次上到大楼顶层的机会,每次这样的好机会,一般老员工都不愿意让给新员工,毕竟在顶层能够接触到一些豪客,随手给出的一笔的小费都不菲,今天这位老员工身体不适,人有点懒,就把这好活让给了曾一凡,领班还特别叮嘱他,到上面去要小心,要笑脸相迎,要礼貌待人,上面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千万不敢得罪他们,今晚这位是曹部长,更要小心。 有一个与曾一凡走的比较近的同事,名叫阿标,为人忠厚老实,在这里也是个受气包,他倒是好心提醒曾一凡说:这曹部长脾气坏,你要小心。 这气势说的曾一凡还有所心虚。 事实上,那位老员工也不是因为什么身体抱恙,疼痛割爱把挣钱的好机会让给曾一凡,主要还害怕部长的脾气,这部长脾气坏,若是哪个不长眼,一个不小心,轻则招来一顿臭骂,重则一顿狠揍。 曾一凡推着餐车,上面有贵宾点的美酒佳肴,那香味隔着器皿就蹿了出来,勾的曾一凡直流口水,一推进电梯,四下无人,曾一凡便迫不及嗲地揭开盖子,里面是一份可口的煎牛排、一份诱人的大虾,还有一块香浓的蛋糕,另外一瓶美酒。 曾一凡实在按捺不住美食的诱惑,继续施展开他那天才的操作,在不破坏食物外形的情况,对每一份食物都进行了揩油,直到电梯门一开,他才心满意足地推着餐车从电梯出来,踏在38层的过道上,出电梯门就是一条松软的红色地毯上,地毯一路延伸至到一个小厅内,小厅里有服务台,后面站着一位漂亮的女服务员。 38层至40层是这个集团的酒店,专用于接待一些大人物, 曾一凡对她说:“我来送3818号房间的客人点的餐。” 女服务这便陪同着他一路来到了3818号房前,轻轻叩了叩门,片刻过后,里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问道:“谁啊?” 女服务员回答说:“部长大人,您好,您点的餐来了” 这时候,门一开,房间里站着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得,穿着一身松垮的睡衣,叼着雪茄烟,一副不可一世的样貌。 曾一凡把食物放到茶几上,偷瞄到大床上洁白的被窝正裹着一个妩媚妖艳的美女,她从被窝里露出头,媚眼如丝,面颊潮红,正悠闲地抽着烟,这女人曾一凡倒是眼熟,她是三楼夜总会的头牌之一露丝,她是个什么男人见了她,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的女人,曾一凡又瞄到了挂衣杆上挂着一套笔挺的联盟军军服,他便联想起了同事们经常调侃说这个露丝惹不得,她是曹部长的女人。 这时候,秃头中年男人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千元钞票,放到曾一凡的餐车上,这倒是一笔不小的小费,看到曾一凡在发楞,厉声说道:小子,发什么呆,还不出去。 是,是,曾一凡赶忙推着餐车离开了房间。 曾一凡心想,之前这位秃头中年男应该是传说中的曹部长,后来回到厨房,向阿标一打听,果不其然,此人权势很大,他的官职是东都防务部部长,是掌控着这东都市防卫部队的军队高官,也难怪这工厂运输供体的小货车在关卡进出畅通无阻。 这个阿标年龄与曾一凡差不多,在这里也工作了五六年了,公司内部的很多事情他多少有所了解,因为年纪较小,一直是大家的出气筒,在曾一凡来之前,以胖厨师为首的几个老员工时常明里暗里地欺负他,这曾一凡也是个直性子,好打抱不平,见不得欺负弱小,这便出手相助,把厨房里的胖大厨给狠狠教训了一通,这胖大厨也是怀恨在心,却也是忌惮曾一凡,也不敢多嘴。 至此,曾一凡也成为了阿标的靠山,阿标对曾一凡是知无不言,这一日,二人坐在厨房后门休息,阿标说出了一个秘密,也是智龙四人一直想收集极为有用的情报,他说赌场里很多人都知道,那荣君手里有一本账本,好像上面记载了他行贿的一些东都高层官员,顺便说出来一些他所知道的,为数不多与赌场私下勾连的官员,其中有东都市警察局局长周大龙,还有那个曹部长,一些议会的议员等等,有了这本账本,他荣君才能控制这么多有权势的高官,为他提供保护伞,所以他的黑蝎堂在东都是横行霸道,不可一世。 另一边,为了准备晚上搞枪的行动,智龙在傍晚特别离校了一趟,在晚上八点左右才返校,这一趟他去哪里了呢?他回了一趟隼鹰的住所,把隼鹰珍藏的两瓶高度白酒搞来了,五六十度的,酒劲贼大,还提来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和烤的冒油的猪肉。 徐威问向智龙说:”刚吃过晚饭,你这是宵夜?准备出发前大吃一顿?“ 智龙神秘地笑着说道:“今晚就靠你了”,说罢把两瓶高度白酒提起来给亮了亮。 又交待他一声说道:“委屈你先在外面候着,等我通知你来,我先打头阵。” 第107章 卧虎藏龙:学校扫地僧钦佩四人勇气,装醉默许智龙取枪支 此时大概已经是晚上九点,门卫老头早就已经把展厅大门锁了起来,躲进了他那间卧室,准备休息了。 就听见外面“砰、砰”,传来了拍门声。 门卫老头披上外套,出了小房间,隔着玻璃门一看,原来是智龙这个小伙子,问道:“干啥呢?小伙子,这么晚还要上课?” 智龙笑盈盈地说道:“老爷子,睡不着觉,来找你聊聊天!”,说罢提起手上提着的烤肉和白酒亮了亮。 门卫老头倒也大方,毫无顾忌打开了展厅的大门,看着智龙说道:“怎么?小伙子,有什么心事想不开?找我给你疏导疏导,进来吧!” 老爷子领着智龙,走进了他那小房间里,虽然军械室就在隔壁,他对智龙倒也没有任何戒备之心。 当智龙走近了老爷子,只见那老爷子留着一头苍白的长发,满脸的皱纹,眼中满是沧桑,一身苍老也盖不住老爷子那超乎常人的气概,他看起来并非等闲之辈。 小房间里很简陋,但收拾得干净,房里就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书桌,床头的墙壁上贴着一些旧照片,照片上俱都是老爷子年轻时的样貌,一头浓黑的长发飘飘,全身戎装,边上躺着比他块头还要大的猎物,英姿飒爽,智龙数了数墙上的照片,有几十张照片,基本每张照片都有他的战利品,他这才发现原来这老爷子年轻时也是赏金猎人。 智龙赶忙把带来的烤鸡和烤肉摆到书桌上,取出了杯子,给老爷子和自己满上了杯。 看着智龙在忙碌着,老爷子开口问道:“小伙子,你这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帮忙?” 智龙解释说道:“没啥事,就是闷得很,想找老爷子聊聊天” 老爷子也不客气,坐下来,智龙赶忙起身双手奉杯恭敬地敬酒,说道:“老爷子,我敬您一杯。” 这老爷子也平易近人,摆了摆手,说道:“坐下坐下”,老爷子端起杯子先是品了一口,立刻赞道:“好酒好酒。” 他酒量很好,一杯满满的白酒下肚,面不改色,智龙勉强喝了一大口,马上就满脸通红,老爷子一瞧乐了,摇头说道:“酒是好酒,可惜了。”,他瞧出了智龙的酒量不行,正在惋惜有良酒,却没有好酒友。 智龙心里明白,这正是个好机会,把徐威喊进来,他却不那么心急,这怕是被老爷子看出自己的目的。 老爷子喝了两杯后,开始拉起了家常,他瞧着智龙很顺眼,也不把智龙当成外人,把自己这辈子的经历说给了智龙听,智龙猜得不错,这老爷子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老爷子今年已经75岁了,他年轻时候也是金牌猎人,被人称“鹰眼猎人”,现在年纪大了,学校就安排在这里养老,这老爷子不简单,在学校里也是扫地僧般角色存在的人物。 老爷子也健谈,他一直在说,智龙一直认真地听,他也说得起劲,话语间,半瓶白酒已经进了老爷子的肚子,智龙也开始有些头晕目眩起来,他扶着凳子起身,说道:“老爷子,我不胜酒力,我找个酒量好的兄弟过来陪你好。” 老爷子看了智龙,笑了笑说道:“去吧!” 这徐威在教学楼外,吹着冷风已经有个把小时,眼见智龙进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心下焦急,这时候却见智龙满脸通红醉醺醺地走了出来,徐威瞧着智龙奇怪的样子,问道,你一个人躲在里面喝酒吗? 智龙把徐威拉到暗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刚才我去找老爷子喝酒,老爷子的酒量不俗,几个我也喝不过他,这后面靠你了。” “靠我?”,徐威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智龙搞得是什么把戏。 “当然靠你了,你把老爷灌醉了,我们就取走他的钥匙,打开军械库,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了枪械。”,智龙一提点,徐威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地连声说好,这般操作很是隐秘安全。 二人在教学楼外等了良久,做出那从宿舍赶来的模样,坐回到了老爷子房内的桌子前,智龙给徐威满上一杯,徐威二话不说,一口满杯下肚,面不改色,酒量甚好。 老爷子是看得喜上眉梢,连声说好。 酒逢知己千杯少,老爷子和徐威二人,你一杯我一杯,不久便把智龙所带来的两瓶白酒喝了个干净,而徐威几乎都忘记自己是带着任务而来的,老爷子觉得不尽兴,从床下取出了自己私藏的好酒,二人继续推杯换盏。 老爷子的酒量可不是盖的,他年纪虽大,甚至比那年轻力壮的徐威酒量还要更胜一筹,直到把智龙徐威二人灌得烂醉如泥,他还仍保持着几分清醒。 老爷子果然是厉害的老江湖,见智龙徐威二人被他灌得趴在桌上,开始说胡话了,这时候时机差不多了,他哈哈笑道:“两个小鬼,想套路我”,果不其然,智龙一进门,老爷子就开始怀疑智龙那无端端的示好。 他便开始一点点套话,酒后吐真言,烂醉过后更无欺瞒,徐威守不住口,大着舌头把此行借枪的目的透露了出来。 老爷子听罢,目不改色继续追问,徐威喝的烂醉,开始口无遮拦地直言直语,把他们要到地下器官工厂打探情报的事情抖露了出来。 老爷子仍不满意,继续引诱着徐威,从他嘴里套出了四人大破实验岛,大战黑军医,冒死救若琳的事。 老爷子听罢,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对智龙徐威二人,心生佩服,连连暗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心中不禁对学校有这群可造之才,心生欢喜。 他故意又大声说了一声:“老头子我不胜酒力啊,要好好躺一躺了,”,也不去管智龙和徐威二人,任由他们趴在桌上睡去,自己则躺回他那张舒服的小床上,但他离桌前,特意悄悄把军械库的钥匙留在桌上。 过不久后,老爷子发出了沉重的鼾声,进入梦乡。 智龙喝的比较少,酒醒得比较早,一直到凌晨两三点左右酒醒得就差不多了,他见老爷子躺在床上,背朝着他睡得香甜,心中暗喜,但他看到老者留在桌上得钥匙后,顿时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心里百感交集,对老人家的背影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二人轻手轻脚退出房内,取了钥匙开启了库房,从里面挑了两杠m416的半自动步枪,和两支短枪,带上几盒子弹,又悄悄离开教学大楼,回到宿舍。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二人耐心再等个一两日,一直等到一个风雪交加,寒风刺骨的夜晚,这是极为有利的天气,智龙徐威不畏寒冷,动身出发前往城西东港,探访那地下器官工厂,冒着生命危险收集证据而去。 第108章 十面埋伏:潜入工厂取证据,身陷重围难脱身 凌晨三点,东都东郊港口,天气寒冷,正是睡意最浓的时候,港口一片寂静,智龙和徐威二人穿着贴身的黑色连体衣,戴着夜视镜,融入漆黑的夜色中,悄无声息地钻入了集装箱内,过道上亮着橘色昏暗的灯,空无一人,这个点大家都睡觉去了,隔着门板,听见里面工厂微微传出的机器轰鸣声。 这来得真是时候?这么大的暴风雪天,里面竟然正在开工。 二人商量后,既然来了就不打退堂鼓,先进去看看情况,轻轻地推开了门,钻进了工厂内部,好在大厅里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里面倒是有一个房间灯火通明,窗帘上闪着几个人影,二人悄悄地凑近,发现这是一个手术室,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忙碌着,他们合围着一张手术台上,上面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女孩。 工厂地面上是黏糊糊的血渍,一脚踩上去滑腻腻的感觉,并散发出浓烈的恶臭。 其中一个医生焦急地催促说:“快点,上面交待,这个心脏要马上送走,有个富豪在等着用。” 智徐二人在房间外面听得清楚,也只能忍住一时之愤,此时不能因小失大,坏了大局,苦了这个女孩,让这群畜生先为所欲为。 手术室隔壁由里向外透出一股子寒气,还带着肉质腐败的臭味,这是一间的冷库,有大一些的冷柜,从里面柜子里面渗透出红里泛黄的液体,里面堆叠了一具具的尸体,看着都是已经被割去器官的尸体。 而那些被割下来的重要器官,被妥善安置在边上的一个个的小冷柜上面,每个冰柜上都有编号和标签,标签上详细记录了器官主人的姓名,年纪,血型,身体健康情况等信息,二人好奇打开了其中一个柜子,极为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是一颗被割下来的心脏,四周被冰块包围着,连着导管,甚至还在微微的跳动,这才看了一眼,便感到一阵翻胃恶心,二人强忍住继续向前探索。 隔壁一个小房间是办公区,修罗和他的打手们的盘踞于此,不过此时里面一片漆黑,空无一人,显然已经去睡觉去了。 保险柜正静静地摆放于墙角,二人是直奔他而去,二人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办公室,智龙拿着手电筒一照,一看这是一个旧式的简易保险柜,很好对付,他取出用一把万能钥匙,插入了保险柜的锁里,来回挑转,拨动锁里面的卡扣,稍微就尝试几次后,就听得锁里面的机簧一下就弹开了,柜门也随之打开。 只见保险柜里塞满了文件合同,二人收获满满,这里除了与供体签署的器官来源合同外,还有一些关于器官交易、运输、客户等方面的文件,总之都是非常重要的文件。 智龙一个手拿着手电筒,另一个手不断地翻阅着这些文件,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脸色,上面几乎每一份的文件都有这个百利集团的红色印章,只要把这些文件交到警方手里,那荣君和他身后的百利集团一定难逃法律的制裁。 但智龙几人还是太单纯了,把那荣君看得太简单了。 徐威则在一旁小心地警示着四周,智龙来不及一一翻阅,他只想把保险柜里的文件一股脑儿全都装进自己的背包中,他想着反正是犯罪证据,越多越好。 这下可坏事了,这保险柜看着破旧,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玄机。 智龙一时间触发了警报,这间保险室内警铃大作, 徐威一脸焦急着问道:“你干到了什么?” 智龙一脸无可奈何地回答他:“我也不知道,警报就响了。” 二人听见外面,“有人擅闯!有人擅闯!所有人立即前往办公区!”一个粗暴的声音在广播里喊道。 徐智二人顿时紧张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即把文件装满了背包,想要尽快撤离出工厂,这才刚出了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群手持枪支和棍棒的打手从各个方向向这里涌来。 二人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包围。 “快跑!我们被发现了!”徐威对智龙说道。 “你看看往哪里跑?”智力问道。 “往……”,徐威往外一看情形,顿时哑口无言,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喧哗声。他们二人提前一步,赶紧出了办公室,躲近了一个角落,发现有一群打手气势汹汹地,手拎着枪支和刀具涌进了工厂,所有的出入口都被堵住了,不少于二十人,为首的正是那修罗。 “没地方跑了,兄弟,应战吧!”智力毅然说道。 智力和徐威心中一沉,他们知道自己陷入了危机,他们只能放手一搏,寄希望于自己的武器和身手,以及对方的疏忽。他们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准备突围。 这时候,头顶的大灯被打开了,工厂一下灯火通明,如此明亮的环境,对智龙二人的藏身极为不利,此时打手们正在四下寻找,用不了多久,二人的藏身之处就会被发现, 二人当即取出带着消音器的步枪,噗噗,四枪打灭了头顶的四盏大灯,由于枪带着消音,声音完全没有暴露了二人的位置。 修罗驱使着手下的喽啰,开始在杂乱的工厂里寻找闯入者的踪影,智龙和徐威二人端着枪开始射击,二人下手倒是留有余地,不把敌人置于死地,都是射向敌人的次要部位。 噗呲一枪,一个手持长刀的喽啰右边大腿中一了枪,啪嗒倒下,抱着腿鬼哭狼嚎;又是噗呲一枪,另一个手持长刀的大汉,他的左小腿也中了一枪,也是啪嗒倒下,顿时失去了行动力。 “他们有枪。”,这两次准确的枪击,顿时把这群打手的气势汹汹打得烟消云散,逼他们不得不躲到掩体后面,对智龙二人手中的枪法极为忌惮,工厂里一片黑暗,对手又带着消声器,杀人无声无息,无人敢轻举妄动。 “你们这群废物,给我出去抓人,老子毙了你们”,躲在箱子后面的修罗破口大骂,对手下的无能恼羞成怒,拔出枪指着这十几个哆哆嗦嗦的手下出来找人。 那些了可怜手上持刀的小喽啰被逼着,只得抄着手电筒四下乱照,那几个手持手电筒的倒霉蛋,成为了明显的目标,纷纷中枪倒地。 这下,把那些打手吓得更不敢从掩体后现身,修罗拔枪毙了一个退缩的小喽啰,杀鸡儆猴,这才把这群喽啰们逼了出来,发疯般地四下寻找智龙二人的藏身之处。 修罗和他身边几个亲信手上也持有长短枪,只是不知道智龙二人的位置所在,他心狠手辣,从不把自己的手下当成人,把他们逼出来权当诱饵,只为逼出二人的位置。 只听得噗噗几枪,几声惨叫过后,又是几个小喽啰中枪倒地,躺在血泊中,滚地哀嚎。 这下,修罗和他手下几个的枪手终于找到了枪口的位置,朝着这里一通怒射,火力很猛,一下压得智龙二人抬不起身来射击。 剩下还能行动的小喽啰趁机也朝着智龙二人这边杀了过来,智龙一听得有脚步声逼近,刚想起身抬枪予以射击,但迎面而来的子弹,从二人头顶耳畔擦身而过,被对面一通火力压制,压得抬不起头,只能屈身与掩体后。 智龙急忙朝着徐威说道:“分开”,二人即刻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分开,变换了个位置,而此时修罗和他的手下枪手,枪口正锁定了徐智二人的位置,二人只得变换守卫战,改为机动战,凭借着敏捷的身体,不断变换位置,同时迅速抬枪予以反击,击倒一两名的近身围扑过来的喽啰,又要继续腾挪,闪避来弹,加大了射击的难度。 虽说那十几名贴身的一一都中枪倒地,但是也耗尽了二人不少的体力,更糟糕的是二人的一个弹夹已经空了,两人出发时各带着两个弹夹,和一把短枪,身上也没多少子弹经得起这么消耗。 身后响起修罗那猖狂的笑声,说道:“我看你们还有多少子弹。”,他倒是对自己手下的伤亡漠不关心。 双方又持续开火,交锋了片刻,那修罗的六个亲信手下手段倒也不孬,一边闪避一边回击,直到徐智二人把手中自动步枪,剩下的一个弹夹打光后,也未曾伤害到其中一人,二人只得拔出了短枪。 此时,修罗带着他的手下,占着手中的优势火力,一边开火,一边向二人的藏身处步步紧逼而来,用火力把二人逼到厂房的一处角落,再无法闪退,徐智二人紧缩在一个冰柜后面,退无可退,他二人只要一露头,即可招来一通子弹和飞刃,密集的子弹把厂房内的玻璃器皿、设备仪器打的破碎,污水横流,直逼得二人不敢轻易动弹,更抬不起头来。 第109章 绝地反击:陷包围绝地反击,大破工厂降修罗 眼见修罗和他的爪牙们,一点点紧逼过来,距离慢慢拉近,躲在掩体后面的智龙二人不时也予以反击,智龙明白受困于此,只有死路一条,步枪中的子弹也所剩无几。 就在危急关头,智龙突然看到了面前的掩体,正是报废了的一台破冰柜。 他对徐威说道:“快用冰柜当盾牌!” 说罢,他和徐威二人藏在冰柜后面,二人迅速合力推动着冰柜,向左侧移动,冰柜变成了一个移动的掩体,挡住了来自敌人密密麻麻的一通设计,这上百斤的冰柜,在滑腻腻的地面上,却不显得沉重,它护着二人向左侧滑动而去,抵达了另一堆的掩体,在这里可供二人迂回的空间更多了。 但糟糕的是,剩下的步枪子弹很快就打空了。 “妈的!早知道多带点子弹。”,智龙暗骂道。 此时是二对六的局面,二人手上只有两把手枪。 修罗向他的手下发了命令,他们即刻便分散开来,阵型一变,改为了前左右三个方向的包围,左右两侧各有两名持枪匪徒包夹而来, 三面受敌,形势一下又不利了,二人立刻分开,先对付左右两侧的来犯之敌。 二人的身法敏捷,在地上一滚便又消失在厂房的黑暗之中。 智龙灵机一动,随手从地上拾起了一个废物,朝半空中那么一抛,便是两声枪声,匪徒的子弹均打在废物上,那匪徒俱都误认为半空中是智龙的声体,开枪射击,这一下顿时露出了藏在掩体后面的身体,智龙眼明手快,手中的手枪随之开火,一声闷哼后,一名匪徒顿时中枪倒地。 而徐威的藏身处,距离智龙不远,智龙朝他做了一个暗示,徐威顿时心领神会,智龙一个朝地上一个灵活迅速翻滚,那左侧匪徒反应不慢,立刻抬枪射击,弹道偏离些许,险些打在智龙身上,就这电光火石之间,徐威寻着那枪火处,抬手便是一枪,匪徒惨叫一声,也是中枪倒地,至此,左侧两位匪徒清理完毕。 二人也来不及高兴,右侧匪徒又杀至,持枪一通怒射,逼得徐智二人四下游走闪避,两名匪徒虽然凶悍,但见到自己的同伴那么快就被敌人解决了,不免对这暗处的敌人有所忌惮,也不敢轻易挪动脚步,也是藏在掩体后面不露动静。 智龙朝着徐威做了一个主动出击的手势,二人是一身黑衣融入黑暗之中,行动如鬼魅,那两名匪徒还不及反应,二人便近身贴近面前,黑暗中寒光一闪,锋利的军刀出鞘,那两名匪徒还来不及惨叫,便做了刀下亡魂。 修罗见自己的十多名手下死的死,伤的伤,就剩下他和身边的两位亲信,这敌人着实厉害,不敢有怠慢之心,逼着自己不得不亲自出马。 三人手中的武器火力凶悍,那修罗手持一支大口径左轮手枪,另两位手下是各持一把阿卡步枪,都是杀伤力很强的武器。 三人小心谨慎地,朝智龙和徐威这里继续逼来,智龙朝着徐威做了一个分开的手势,二人便一左一右分开,反倒是将修罗三人夹在中间。 暗处的智龙突然寻到一个机会,瞧见一名匪徒露出了破绽,忽然从黑暗之中闪身,正待开枪射击,糟糕的是一扣扳机,手枪竟然没了动静,原来是子弹尽数打完,智龙暗道不妙,只见对面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对准智龙一通激射,好在智龙反应快,行动敏捷,缩回掩体后,勉强躲过了这一通枪林弹雨。 三人的注意力放在智龙这边,这倒是给徐威寻到了机会,他即刻抬枪射击,枪响过后,其中一名匪徒应声倒地,他本想连续射击,但第二次扣动扳机时,糟糕的是,他的手枪竟然也哑火了,同样也是子弹打完了。 此时还剩下修罗和他的一名亲信,修罗虽然心黑手辣,见对手的身手了得,这些年来,有了帮派的庇护,他倒是嚣张惯了,还没有人能把他逼到如此的处境,不免有些心慌,也是躲在掩体后面大声喊话道:“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智龙二人生怕暴露了位置,也不予答复。 修罗见对方毫无反应,猖狂大笑说道:“是英雄的,就留下姓名,我好给你们立个墓碑啊!”,他的话语虽嚣张,但谁都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壮胆,也是在挑动起敌人的心态,借此找到智龙二人的藏身之处。 此时,智龙和徐威反倒是潜行着,悄悄地靠近了修罗,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修罗竟然使了一招狠招,修罗身边的亲信是对他是忠心耿耿的一名得力干将,这么多年来为了打下修罗的基业,为他出生入死,而此时修罗却心狠地将他一脚踢了出来,将他当成了诱饵,那亲信一个踉跄,从掩体后跌了出来,还不及明白缘由,空中寒光一闪,那军刀飞至生生插入了他的肚子。 修罗一逮到机会,便举枪对准飞刀的智龙,开枪射击,智龙自然是有所防备,急速抽身躲开子弹。此时修罗反倒是不害怕了,他狂笑道:“你们没子弹了,哈哈,又能把我怎样。”,尽管他牺牲了自己的手下,也倒是换不到自己想要的。 一下他的胆子就变大起来了,仗着自己手中的大口径左轮手枪,枪口瞄着智龙的藏身方向,步步紧逼而去, 此时徐威从半空飞出一腿,踢在修罗的右手上,将手枪踢落,两人这才第一次照面,修罗一见对方的块头不在自己之下,全身黑衣,全然瞧不清样貌,扯着他粗犷的嗓门,第二次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智龙这时也从掩体中亮出身来,开口回应道:“你们所犯下罪行罪恶滔天,终将有所报应,我们就是来替天行道的人。” “你们是警察?到底是谁叫你们来的?你们的顶头上司是谁?” “不是,警察管不了的,我们来管。” 言语间,修罗已经抽刀在手,徐威手持那军用匕首,对智龙说道:“由我来对付他。” 二人目光如利剑,相互对视,没有多余的废话,然后同时冲向了对方。 二人展开殊死搏斗,战斗一开始就非常激烈,刀光划破了黑暗,两把短刀不断地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们的身影快速地移动,时而近战肉身搏斗,时而刀刀相交,每一招都是致命的杀手锏。徐威的刀如同一条长龙,灵动而狠辣,修罗的刀如同一把饮血的恶魔,凶猛而残忍。二人的招式都是经历过长久实战的磨练,攻防兼备,难以寻找到一丝的破绽。 这样的搏杀持续了半个时辰,徐威和修罗都是满身是血,伤痕累累。体力渐渐开始不支,气息开始衰弱,但是他们都没有退缩和放弃,修罗更是想要杀死徐智二人,这场格斗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生死相搏,不死不休。 最后一次两刀相交过后,二人俱都是拿捏不住手中的刀,跌落地面,二人又由持刀相搏转为了肉身相搏。 第110章 暗中反击:陷入苦战徐威险胜修罗,曾刘二人展开暗中搜索 那修罗是荣君的四大干将之一,又是赏金猎人的出身,身上功夫自然不差,他身高近两米,体重达两百斤以上,一身肌肉坚实如铁,力大无穷,这力量怕是要在徐威之上。 徐威遇到这样一个劲敌,他也是不敢怠慢,凭借着丰富的格斗经验和敏捷的反应,避开与修罗的硬碰硬,修罗每一次的致命攻击,他都灵活地躲闪,同时并予以快速的反击,也不时地寻找着修罗的破绽,借机将修罗拖进地面绞杀。 修罗不断地用硕大的拳头、重脚攻向徐威,还时不时抬起地上的重物,砸向徐威,力量惊人,每一击都能是打碎机器的力量,徐威不敢硬接,心中暗想,他这一拳一脚打在身上,也不知要承受多少的伤害,他开始充分利用自己的速度和技巧,避开修罗的每次,并同时挥舞着拳头、肘部、膝部攻向修罗的要害部位。 那修罗行动较缓,偶尔吃上徐威的几记重击,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见他气焰嚣张起来说道:”就这么二两力气?连个娘们都不如。” 说罢一个重摆拳如铁锤般挥舞过来,势大力沉,是又快又猛,徐威闪避不及,只得抬手硬抗,修罗便是连续一套的组合技,反倒是徐威这几下的抬手格挡,硬接下修罗的几招猛攻,手臂是一阵又麻又痛。 就这样你来我往,二人又是过上了几十招,双方也是各有所伤,徐威的伤势更重些,慢慢地,他被修罗逼的也只有招架之力,而修罗打得兴起,他正待抬起身边一个重物,要向徐威砸去,岂料那物体之重超出了他的想象,一时半伙难以抬起,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刻,徐威知道机会来了,他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给修罗来上致命一击。 修罗稍稍怠慢的一瞬间,徐威已经快速地绕到他的背后,双手紧紧扣住了修罗那粗壮的腰部,徐威扎稳了马步,用尽全力将修罗向后扛抱而起。 修罗一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离地悬空,仰面看到了天花板,一身力气找不到了发力点,用不上气力,大喊不妙,这便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重重砸在地面上,颈椎以下已然砸断了,他发出了惨叫,瘫倒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修罗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地上没了动静,徐威也是躺在一边大口喘息,这一战耗去了他大量的气力,智龙刚扶起徐威,正待离开。 这时候那手术室的两个医生和两名护士,哆哆嗦嗦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刚才外面激战正酣,他们躲在房间里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一直等外面没了动静,这才心惊胆战地伸出脑袋来,刚准备溜,不过这下被智龙抓了个正着。 四人刚出了手术室的门,就被智龙的身体堵在面前。 四人也是哆哆嗦嗦,跪着向智龙恳求着,“好汉饶命!英雄饶命!我们也是被逼着干这些缺德的事。” 现在要怎么处理这几个家伙? 智龙考虑再三后,拿着枪顶着他们的脑门,叫他们一人写下一份悔过书,把自己曾经所干的罪行都一一都记录下来。 于是,便将这四人锁进了手术室内,搀扶着浑身是伤,精疲力竭的徐威离开了工厂。 另一边,赌场大楼依旧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百利集团的高层并不知道,自己的地下器官工厂遭到了突袭。 这边,曾一凡和刘玄兵也不甘落后,开始了行动,他们的目标是荣君手中那本能够撬动东都政坛的笔记本,四人并不知道这本笔记本的能量,仅仅是单纯地想要获取百利集团的犯罪证据。 二人潜入的第一站是荣君的办公室。 曾一凡推着他拿餐车,上面摆放着一盘盘丰盛的美食,都是他随意从厨房拿得,进入了贵宾电梯,刘玄兵正蜷缩着身体,藏在餐车内的暗格里。 二人就这么有惊无险地通过了电梯门口的守卫,进入了电梯,曾一凡按下了36楼的按钮,电梯缓缓而上,曾一凡不免有些紧张。 电梯一直到了36层,也是整幢大楼的最高层,这里是百利集团的核心所在,荣君的超大豪华办公室,这一整层楼都是他的办公室,荣君高高在上,似乎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电梯门一开,楼层里安安静静的,空空荡荡得不见一人,迎面看到的是两扇豪华宽敞的大门,门口有一个接待台,本来有人值班,此时却无人,因为那荣君不在办公室,荣君也比很少来这里。 门关着,上面是一把普通的门锁,这对于刘玄兵来说根本没什么困难,他取出了一根细铁丝对折后,做成了一把简易的万能钥匙,伸入了锁孔内,小心挑拨,来回尝试几次后,锁头上的机簧就被挑开了,门随之打开。 二人轻声轻脚地进入了办公室,关上了大门,里面的空间很宽敞,房间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大会议桌,对面是一面高大的落地窗,占据了一整面墙,前面是一张大办公桌和一张真皮办公椅,办公桌前是一组沙发 ,里面收拾得很干净,并没有什么保险柜,这让二人觉得有些失望。 办公桌上,摆着一部电话,一盏精致的台灯,一个笔筒,一本笔记本和一个水晶的烟灰缸,都是常见的办公用品,曾一凡拉开了抽屉,小心翻阅里面的文件,可惜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他想象,那荣君也不会傻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 办公室左右两侧的墙壁都是木制的隔墙,刘玄兵仔细一瞧便觉得内有玄机,便上下摸索,这里叩叩,那里敲敲,四下查看墙后有没有什么暗格。 果不其然,他一面敲着墙面,一面贴着墙壁细听,里面似乎传出回音,他料定这墙壁后面定是暗藏玄机,尽管这整面墙看起来平整光滑,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只要找到机关,必然别有洞天。 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墙上的一盏西洋壁灯上,他抓住了壁灯逆时针一转,顿时感觉到了壁灯里面,一阵机械齿轮的转动,随之是墙上的一块活动木板向右缓缓开启,露出了后面的一间暗间。 这是一间卧室,房间不大,里面有一张床铺,一张办公桌,一组衣柜,靠着墙角的衣帽架上还挂着一套宽大的睡衣,看来荣君有时候会睡在这里,“在这里”,刘玄兵的声音有些激动,他终于找到了镶在墙上的一个保险柜。 第111章 东窗事发:千方百计盗秘本,歪打正着获内幕 那保险柜镶在墙壁上,柜门朝外,门上有一个圆形的密码锁,密码盘上从内到外共有四圈转轮组成,每一圈转轮上刻着从1-9的数字,只有一个数字是正确的,这一个密码数字必须对应到12点位置的一个标点,四个圈的四个数字都要对准了,保险柜才会打开,解破这样的密码锁并不难,只见刘玄兵的右耳贴在了保险柜上,左手小心翼翼地开始旋转轮盘,从最外圈开始,根据转动轮旁时发出的不同声响,来确定每一个正确的密码数字,反复测试多次后,确定出“8、8、6、6”四个数字,成功把打开了这个保险柜,看来这个荣君也是对吉利数字情有独钟。 保险箱内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堆着厚厚的几沓钞票,另有几块金砖,还有一些金银首饰,下层是一个档案袋,二人打开了档案袋,里面并没有什么笔记本,只有荣君与其他公司签订的商业合同,对于扳倒荣君并没太大的用处。 花了那么大的气力,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二人沮丧地躺在荣君那张松软舒适的床上,曾一凡地把餐车推了进来,赌气似地开始胡吃海塞,连连称赞厨师的手艺好。 “你还吃得下去?” “怎么吃不下,肚子饿了,白忙活了一晚上,绝对不能亏待自己。” “我们是不是太单纯了”,刘玄兵莫名其妙地一问。 “怎么说?”,曾一凡嚼着牛肉反问他。 “这么重要的东西,换成谁都不会乱放。”,刘玄兵试着推想说道。 “那会放在哪里?” “我看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 “以一般人的思维,要么随身携带着,要么放在安全地方。” “有道理,你继续。”,曾一凡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看大概率荣君会把笔记本放在家里,放在自己身边,这样就安全了。” “家?你想到到荣君家里去?” “那你知道荣君的家在哪里?” “不知道?” ……… 这时候,外面的大厅忽然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开门声,随之传来一阵零零碎碎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推开门进来了,二人对视一眼,神色一下紧张起来。 曾一凡不禁咂舌,看了看餐车,因为自己的嘴馋,反倒是侥幸逃过一劫;看着暗房的门关得好好得,刘玄兵也是感到庆幸,要是有所疏忽忘记关门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愤怒的咆哮声,“你们是吃屎的,工厂被人端了,连是谁干得都不知道?”, “老大,我们十几人殊死抵抗,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还是没守住。”,那声音近乎哽咽。 一听“老大”喊出了口,二人断定这气急败坏的声音一定是黑蝎堂老大君荣了,而他口中的工厂受袭事件,一定是智龙和徐威所为,智徐二人得手并成功脱身,曾一凡和刘玄兵自然是欣喜万分。 “两个人?才区区两个人,就把你们全部都干趴下了?”,荣君愤怒至极。 “那两个人很厉害,武器装备也很专业,看起来不像一般的人”,一名手下哆哆嗦嗦地连连解释说道。 “养了你们十八号人,就叫你们看个工厂都看不住,连两个人都打不过,你们有个屁用。”,又听得荣君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荣君也是火爆脾气。 “修罗呢?这个时候不敢来见我了,躲起来了?”,荣君继续愤怒地咆哮着。 “他被那两个人干掉了。” “一群废物,一群饭桶,窝囊废,气死我了。” “工厂还丢失了什么?” “他们把合同给取走了。”,手下继续哆哆嗦嗦地回应道。 “操他妈的,留你们这些吃软饭的家伙,有个屁用。”,一听到这个消息,荣君更是怒不可遏,骂声连连,并伴随着一声拉动枪栓的声音。 “啊!老大,老大,饶命饶命。”,只听得手下苦苦哀求这荣君饶恕,却未求来丝毫的怜悯,随之就是”碰碰“两声干脆的枪响,二人各是领了一颗子弹,做了枪下亡魂。 “一群没用的家伙,全部给我清理掉。”,那荣君朝手下下了命令。 “是”,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拖拉声音,两具尸体被人拖去处理。 又是碰地一声重响,什么重物重重砸在办公桌上, “老大你消消气,别着急,先抽根烟!”,边上有一个稍微阴沉的声音劝说道,一声火柴划火的声音,荣君抽起了一根雪茄。 那声音这才又说道:“瞧这架势明显是预谋已久,有备而来,完全是冲着我们来的,糟糕的是,现在连谁干得都不知道,那些合同要是流出去,要是被反对我们的派别拿到了,那的确是很棘手的事。” 那阴沉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出谋划策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毁灭了工厂消灭了证据,翻遍东都也要把那两人找出来,把他们手里掌握的合同弄回来。”此人的反应比起荣君来,倒是要冷静的多。 “嗯,你们两个赶紧去办这件事情,连夜给我把工厂烧了,不要给我留一点痕迹,事情给我办的小心点,别他妈再给我捅了什么篓子,要是出了岔子,你们他妈也不要回来了。” “是、是”,两名手下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会是不是那范阿杰干的,他素来与我们有结怨。”,荣君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些许,开始和这个身边人商讨对策。 “我看不像,第一,范阿杰手下没有这样了得的人物,这么多年来,我们与他也井水不犯河水,第二,我们的生意与他更无瓜葛,他范阿杰号称没有好处的事情绝不干,他犯不着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此人的分析也是有条有理,他倒是对范氏集团有所了解,看着荣君对待他的态度,此人应该也是荣君身边的谋士。 “我刚才听手下说,那两人一身夜行服,手持有消音的自动步枪,射击动作专业,格斗功夫高超,不像是一般人,那会不会是警方派出来的特工?”,荣君思索着说道。 “老大,你是气糊涂了,这个可能性更不大,那警察局长周大龙是我们的人,哪次突击行动不会事先通知我们一声。” “周大龙到了没有。”荣君大声质问向其他手下。 “来…正在路上…马上就到。”,这名手下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再度激怒荣君。 “马上给我去催。” “是…是” “这他妈又是谁,活腻了,敢跟老子对着干。”,荣君又继续开始推测了。 “我们的靠山是曹坤,会不会曹坤的政敌。”,荣君的这位智囊也是有些本事,竟然慢慢给他推测出来了。 “你说的是猎人公会长老会那帮人?”,荣君问向他道。 “我是这么分析的,在东都厉害的势力,无非是军队,警方,猎人公会,排除了军队和警方,那就只剩下猎人公会的那帮猎人。”,他的军师慢条斯理地给他分析说道。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来,我们一向风平浪静的,那猎人公会也从来也不找我们的碴,东都城外他们还有打不完的怪物,一下是哪条筋不对了,来找我们麻烦了。”,军师继续说道。 曾一凡听着,心里是暗自好笑,哥们四个看不惯你们,还需要什么道理。 “难道是我们的事情败露了?让他们知道了?要采取行动了?”,荣君的声音稍显慌张。 “老大,别乱猜,如果如你所说的话,那介入的应该是军方,而不是他猎人公会,毕竟这军队,他们也管不到,更何况,要倒台的先应该是曹坤部长。” “说得也是,只要有曹坤在的一天,保我们无事一天。” 这时候听到外面轻微“叮”得一声,接着是电梯轻微的开门声,紧接着一个大嗓门说道:“是什么事情,那么火急火燎的,大半夜把我催来,荣君兄弟,你看看,我这睡衣都来不及换,就跑过来了。” “我的局长大人,你可算是来了。”,原来是东都警察总局局长周大龙驾到。 第112章 束手就擒:曾刘二人不幸沦为阶下囚,天魔欲把二人换证据 “出什么事?”,周大龙一进来,就看到气氛有些不对,急忙问道。 “你们几个出去。”,这时候荣君不急着回答,先吩咐其他几名手下出去,直到大厅内就剩下荣君、军师、周大龙三人时。 “我们港口的工厂被端了,保险柜的合同也被人搞走了。”,军师这才把事情抖露出来。 “什么?”,周大龙是闻讯脸色突变。 “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他反应过来后,赶忙追问道。 “就是刚才,一两个小时前发生的。” “两个陌生人偷袭了我们在港口的地下工厂,把我们保险柜里的合同弄走了” “你说的是贩卖供体器官的合同?” “是的!” “这是谁干的?”,周大龙也是一头雾水。 “暂时还搞不懂,您是政界的人,消息灵通,所以才把你请来。”,军师说道。 “这两天上面并没有通知有什么行动,你们知道,按照规定,凡是有个风吹草动,我都会派人提前通知你们,也好让你们有时间准备。”,周大龙回应他说,撇开了警方的嫌疑。 “那就奇怪了,到底是何方神圣?”,军师继续问道。 “军方?这样的小事情,军方根本不会介入。”,周大龙也是一口否定了。 “周局长,我想来想去,也只有猎人公会那帮人了。”,军师把他的推论告诉了周大龙。 “你是说长老会那帮老家伙?他们还有闲心管这些事?再说这也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这东都以外还有那么多的怪物没解决掉。”,但是周大龙也无法确定,他的这个推测。 “周局长,以你的经验来看,你说还有谁和我们过不去?”,一旁的荣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又走进来一个人,他连连打着哈欠说道,你们在谈什么啊!这大半夜的。 “大哥,您来了?”,荣君的声音突然变得恭敬起来。 对于这个曹部长,周大龙也是毕恭毕敬的,这个曹部长也不是一般人,他一来让在场众人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气氛一下就稳定下来。 “是他”,曾一凡记得他的声音,前几天,曾一凡给他送餐时,倒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正是东都市防务部部长曹坤。 见几人对待他的态度,可见他在这几人中的地位之高。 智龙和徐威干的这一波好操作,竟把东都黑白两道权重一方的几位大人物搞得焦头烂额。 军师又把事件经过详细地告诉了曹坤,一听完,曹坤那张疲惫的脸,一下有了精神。 “现在工厂的那些合同抓在那两人手中,就怕我们的反对派得到了这些合同,那我们这多年来在东都的基业,岂不是要完蛋。”,曹坤说道。 “是啊那些议员们一直就在想法设法把我们搞下台,要是这些合同落到他们手里。”,周大龙在一旁愤愤地说道。 “君荣啊,这时候可能需要你牺牲一下你的工厂了,壁虎断尾方可保命啊!”,曹坤思索片刻说道。 “已经吩咐手下去处理现场,做到毁尸灭迹,不留一丝痕迹。”,荣君恭敬地回应说道。 “嗯,你的那个手下修罗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他被那两个黑衣人干掉了。” “正好,就抓他来当替死鬼。” “曹部长,怎么说?” “一口咬定是他在私下从事这个勾当,你的集团并不知情,再找两个他的手下做证人。” “可合同上面的公章盖的可是我们集团财务公司的章啊!” “再从财务公司里找一个替罪羊,说他俩背着你暗中勾结,私下盗用公司的公章。” “放心,警方也是我们的人”,说完他看了看周大龙。 周大龙赶忙问道:“部长,您有什么吩咐?” “你有两件事情要抓紧去办” “什么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从今晚起你通知东都各关卡警员,要加紧盘查进出人员,特别是对进出中心区的人员。” “好,我这就马上通知。” “第二件事,你马上会警察局,带队到工厂破案,控制现场,一切就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就按照我们刚才说的罪名给修罗定罪,死人嘛,永远不会开口。” “遵命,部长。”,周大龙领命照办去了。 “荣君啊!有些时候当断则断,也不要心疼你的那些损失,保平安嘛,有句老话怎么说的“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附嘛”,”,曹坤眼见荣君心有不甘,劝说了两句。 “是,部长说得有道理,我照办便是。”,这样的情形,逼得荣君也不得不割肉救命。 “还有我们与对面的那些交易,一些文件、账目,你回去以后最好全部给销毁了,千万不能给人拿到,否则不仅你的公司,就连我和老周头上的乌纱都保不住。”,曹坤觉得还有些不放心,便继续交待荣君。 “是,我一定照办。”,荣君恭敬地回答他。 “嗯,这样就好了,拿我就先回去了”,曹坤不亏是一个老手,一手移花接木是玩的出神入化。 “部长慢走。” 少过片刻后,就听那电梯门一关,曹坤已经是下了楼。 这时候,荣君好像换了副嘴脸,这才开口骂道:“老狐狸,千方百计想叫我毁灭手里的证据,想得美,我才没那么蠢,我要是手里没留着这些东西,恐怕他都要把我弄死了几十上百次了,要死一起死,大家都没得跑!” 这显然是曹坤走后,他对手下军师说的心里话,曾刘二人在隔间听得是清楚,大致也猜出了其中原委,这曹坤、周大龙、荣君私下勾结,干了不少违法乱纪,罪恶滔天的坏事,但是把柄抓在荣君手中,荣君才能有恃无恐,而曹坤和周大龙就不得不舍命相护,替他擦屁股;若是没有这把柄,荣君恐怕早就像工厂里躺着的修罗一样,成了替罪羊了。 二人还留意到,曹坤口中所提到的“对面”,说的莫不是北境的敌对国“铁血帝国”,假如是的话,这三人私下做的勾当,那是里通敌国的大罪,二人在里面听得是毛孔直立,突然又联想到了那黑军医在实验岛的诸多罪恶行径,而这黑蝎堂多年来一直暗中向黑军医提供着活人做实验,对东都构成了巨大的威胁,东都政府竟然还蒙在鼓里,这无疑是一条惊天的秘密。 躲在密室中的曾、刘二人,迫切地希望荣君离开办公室,这样他们也好脱身,可惜事与愿违,荣君不仅继续留在了办公室,没有离开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大门一开,传来了“阔、阔、阔”的高跟鞋脚步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亲爱的!我来了。” 曾一凡顿觉不妙,暗骂道:“这下糟糕了,这货竟然躲在这里会起小情人来,这下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再仔细一想,心中不由地担心起来了,如果这对狗男女一下子激情迸发,那不得进了这间暗房行苟且之事。 不过有比这情况更糟糕的,那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荣君那位小情人还带着一条宠物狗,形影不离地紧跟着她。 这狗的嗅觉灵敏啊!怎能嗅不到内室传来的肉香,这特么就是走了霉运啊,躲都躲不掉。 荣君一见,今天那条宠物犬有些失常,它的爪子一直再墙壁上挖呀挖,不断地朝着内室叫唤着,他留心地看了看墙上的壁灯,心中顿时察觉到不对领,不动声色地召唤来大厅外的几名手下。 七八名保安手持着枪,对准了暗室的门,荣君轻步走向了壁灯,轻轻一转,暗门打开,荣君一见,里面赫然躲着两个人,而且都是身穿赌场制服的两个人。 “他妈的,集团里混进卧底了。”,荣君勃然大怒。 这门一开,刘曾二人还不及反应,那七八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齐刷刷地对准他们,背后的窗户外面是三十多层高空,二人已经是无处可逃,不得不束手就擒。 荣君心想,刚才在外面和曹坤的对话,都给这两个小子听到了,这两个小子留不得,正待扣动扳机杀了曾刘二人灭口。 这时候,他身边那名军师立刻制止了他说道,“慢!” 荣君看着他,只见那军师身材高瘦,年纪在三十开外,此人正是以奸计着称的“西雷天魔”,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老大,不急,先留着他们有用。” 荣君问道:“有用?这两小子听到了我们的秘密,必须得灭了口。” 天魔回应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天魔鬼主意一肚子,他眼珠一转,解释说道:“这两小子在我们这里是筹码,猜得不错的话,就应该是他俩的同伙端的工厂,拿走了我们的合同,我们不妨用这两小子当成筹码,把合同换回来,到时候他们四人齐了,我们再把他们四人一网打尽了也不迟。” 荣君想了想,点头称赞道:“很好,就这么办,先留着这两个小子的命两天。” 很不幸的是二人成为了荣君的阶下囚。 第113章 铤而走险:暗中前往赌场救同伴,不慎中计陷重围 刘、曾二人被关押到了大楼第十六层的两小个房间内,这就是专用于关押活体的那一层,有两个荷枪实弹的保安不时在外面的走廊里巡逻,要想要从这里逃出去,有点难度。 那曹彪果然是东都炙手可热的一位大人物,一切都按照他设想的剧本进行着。 第二天的东都日报马上就头条刊登了,昨晚警察局大破一起人体器官倒卖案,彻底捣毁了设在东都港的地下人体器官工厂,当场击毙了犯罪头子修罗,那周大龙的照片竟然冠冕堂皇地上了头版,成为了破获大案的警界英雄,还受到了总统的嘉奖。 至于,这幕后的龙头百利集团则是把案子撇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打了一场官司。 而曾一凡和刘玄兵是一夜未归,智龙徐威隐隐预感不妙,难道二人出了意外? 次日晚上,智龙重返赌场,一见赌场里现在是草木皆兵,荣君加强了防卫的力量。 他朝着边上的同事稍微一打听,故作不知情,问向他道:“今天晚上怎么赌场多出了这么多保安?” 同事还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说:“你不知道吧,昨晚赌场混进了内鬼,听说还是赌场内部的员工。” 听智龙如此一说,智龙心中突然打了个咯噔。 他赶紧继续问向那位同事:“那老大怎么处理了那两个内鬼?” “听保安部的同事说,那两个内鬼被关在十六楼,老大暂时还没处理他们,打算是要用来跟其他人换什么合同什么的。”,这位同事懂得还不少。 “昨天晚上公司的工厂被警察局查了,你听说了吗?”,他一边干着活,一边嘴停不下来,继续说道。 “听说了,今天还上报纸了。”,智龙小心地回答他。 “屁,报纸上都是说假话,报社、警察局都是我们的人,他们怎么会把真相曝出来。”,这位同事有些愤愤地说道,这语气中隐隐有对赌场的不满。 “怎么说?还有内幕吗?”,智龙故意装着很吃惊。 “听说是被两个神秘人给端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做的,真的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叫我说活该,这帮家伙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总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智龙听到他这一番话,这才对身边这个男同事另眼相看,年轻的他,消瘦的身板上,倒也有几分难能可贵的正义感,特别是在赌场这样物欲横流藏污纳垢的地方。 智龙心想,那取走的合同,已经交到隼鹰手里了,估计这会儿已经赢已经交到高层手中了。 蒙头睡了两天,徐威的元气也恢复大半,智龙一回到宿舍,把赌场里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了他,二人商量着,趁着二人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今晚就杀回赌场救人。 晚上的赌场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热闹繁忙,众多来客所未曾留意到的是,赌场里所加强的保安,一副大敌来临前的阵势。 徐威智龙二人不动声色,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换上了工作服,这几天公司上下一片混乱,也没人留意到二人的缺岗,八点到十一点这三个小时,是赌场最热闹的时段,也是趁乱下手的最好时机。 二人并没有选择乘坐载客电梯,而是走了大楼的安全通道,这安全通道基本不开放,每一层都用一条链锁了起来,安全通道第一层的出口处,正好是厨房后门的巷道,也是赌场保安每次拖人下来,等车的地点。 此时安全门紧锁,这普通的一把锁如何能难倒二人,二人趁着四下无人,取出工具,三两下便挑开了锁头,轻声进入了安全通道内,直抵大楼第十六层,又挑开了十六层安全门的锁,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十六层的楼道。. 一条长长的走道,两侧都是标有房号的小房间,四下环境安安静静的,不远处倒有一个柜台,原本这里坐着两个保安,此时只有一个保安坐着,可见另一个保安已经去巡逻了,他得不时查看每间房的动静, 二人躲在墙后,探出头后发现,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刚好是块死角,柜台那保安面对着电梯口,背却朝着这里,二人轻手轻脚地进入楼道之中,他们打算先解决了巡逻的那名保安,再解决了坐在柜台后门的那位。 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楼道尽头,这条楼道尽头接着一条纵向的楼道,智龙在墙角探出脑袋,四下观察后,发现了另一位保安,他正在一个窗户前吞云吐雾,享受着烟草带来的快感,可这最后一口烟还没有吐出来,就被悄然走上去的智龙,从背后捂住了口鼻,做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烟鬼。 坐在柜台后面的保安,浑然不觉里面发生的一切,他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打开了一本书,准备打发这无聊的漫漫长夜,这时候智龙二人屈着身体,躲过了他的视线,从他的背后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柜台,可惜他这香喷喷的咖啡也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在不知不觉中给人取了小命。 智龙取下了挂在他皮带上的钥匙,找到了关押曾一凡和刘玄兵的两间房,打开了房间,那二人一见同伴来救,自是喜不自胜。 曾一凡说道:“大兄弟,还得是你啊!” 智龙黑着脸,训斥说道:“你呀,自作主张,差点就坏了大事。” 曾一凡吞吞吐吐地回应说:“我们还不是想立个功嘛!” 智龙又朝着刘玄兵说道:“他犯混,你也跟着犯混,你不会拦住他的吗?” 徐威看了看四周,说道:“好了,别争了,都什么时候了,回去再说吧!” 四人这边小心从安全通道下了一楼,谁知智龙一打开门,前脚刚跨出,那东疯和南淫二人就带着三四十名手下,各个手持棍棒刀斧,将四人团团围住,把巷子堵了个水泄不通。 东疯开口说道:“果然,就是你们四个内鬼,老大这招引蛇出洞用的好啊!来人啊,给我把他们拿下。” 东疯手一挥,他的十几号手下便挥舞着武器,直扑向四人, 那徐威冲在了第一位,他威风凛凛的如战神下凡,似乎不知疲倦疼痛,抬起豆包大的拳头,一拳一个,干脆利落地把面前三四个小喽啰干翻在地,后面的小喽啰见他厉害,俱都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这时智龙三人俱都加入了战局,他三人也是能耐不凡,片刻间,七八个小喽啰也被干翻在地,这类小喽啰往往仗着人多势众欺压普通人,一见智龙四人功夫了得,反倒是不敢上前,被逼得步步后退。 一见自己的手下如此废物,那东疯见在死对头南淫面前丢了脸面,破口大骂道:“一群废物”,自己一把脱去了上身的西服,露出饱满的肌肉,从刀鞘中抽出一把雪亮锋利的短太刀,带头冲向了徐威,剩下的七八名手下也紧跟其上。 徐威和东疯开始正面搏杀,智龙三人则对付他的手下,而一旁的南淫则带着十几名手下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他对于至于死对头东疯的生死是毫不关心,甚至希望徐威能帮他解决掉东疯。 那东疯心狠手辣,形如疯狗,手上短刀锋利无比,刀刀或砍或刺,招招攻向徐威的要害部位,想尽快解决了徐威, 俗话说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那徐威见他刀法快狠,不要命地拼杀,也不敢怠慢,这便扯下一根废水管,当成武器,被逼的连连招架,不住退步闪躲,只待他一个破绽后予以反击。 这时,东疯大骂了一句,“他妈砍死你”,一刀挥出,由上自下,照着徐威的脖子,斜着猛砍而下,徐威见来势凶猛,也不招架,往后退了一步闪开,东疯这一刀砍空,哐当一声砍到墙壁上去,他右手发麻,呆滞了片刻,便给徐威抓住了机会,徐威抓起水管,照着东疯的有胸膛一插而入,力道之大,直接把东疯给钉在墙上。 只见那东疯顿时脸色煞白,鲜血如注,从水管中喷涌而出,他撕破喉咙大喊道:“南淫,你他妈的还不要动手。” 这时,南淫领着一帮手下,仍无动于衷,只是在一旁无情地观看着,丝毫不念及帮派之情,仿佛置身事外,他既希望徐威帮他除掉东疯,也希望东疯这帮人帮他消耗去徐威等人的体力,他才好渔翁得利。 见目的达成,那南淫更是一脸奸笑,说道:“求我啊,求我我就动手。”, 东疯的品性虽坏,但仍不失为一条汉子,只见他喷出一口鲜血,惨笑着说道:“我求你妈,老子就算死,也他妈不求你这个狗日的。”,说完一咬牙,强忍剧痛,全力朝前猛冲而出,任由整根水管从自己的右胸贯穿而过,把自己的身体挣脱出来,使劲最后的气力,扑向了徐威,他是一心求死,最后舍命一搏,可惜被徐威一把抓住右手手腕,勒住了脖子,最后气绝而亡,也是死的惨烈。 第114章 重见天日:作恶多端终有报,四人喜得公会表彰 此时,南淫终于下场了,他倒是不急于出手,他的十几名手下先将智龙四人团围住,在荣君的四大干将中,南淫的战斗力排第三位,不及北煞和东疯,但是这小子擅长玩阴的,他知道自己这十几号人并不是徐威四人的对手。 正当智龙四人和他的手下缠斗在一起,激战正酣之时,忽然一声枪响过后,智龙的右边大腿应声中枪,原来是南淫使用了无耻手段,躲在暗处扣动了扳机,只见智龙的右大腿血流如注,他拖着伤腿,强忍着剧痛,应付来犯之敌,顿时战力锐减。 曾一凡大骂道:你他妈还算不算个男人,卑鄙无耻的小人,躲在暗处放冷枪。 南淫阴戚戚地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大丈夫为大谋事,何拘小节。” “我去你娘的,你还大丈夫,我怎么瞧你撒尿是蹲着撒的。”,曾一凡骂得是过瘾至极。 南淫在手下面前,被他骂得丢了脸面,气的脸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咬牙切齿地向手下喝道,“你们他妈的倒是给我动手,弄死这几个小子。” 一群小喽啰听命,蜂拥而上,但是不经打,这四人中哪个不是一敌多的能手。 此时徐威三人护着智龙,应迎面扑过来的小喽啰,又要提防着那南淫放时不时放出的冷枪, 又是几声惨叫,三人的拳脚毫不留情,生猛厉害,拳风脚风过后,几个小喽啰禁不起一招,一下就被干趴下,南淫躲在十几米外的暗处继续放出冷枪,刘玄兵闪避不及,大叫一声,也是右臂中枪,单手应战。 此时,南淫的手下仅剩六人,而智龙这边二人中枪,徐威和曾一凡各是以一敌三,正在交锋之际,那南淫的枪口再次瞄向了徐威,可惜这次他手上的枪没响起。 原来是那曾一凡瞧了准,一个翻滚,躲过了包围之敌,一手拾起了地上的钢刀,照准南淫持枪的右手抛出,这时听得南淫一声怪叫,手枪脱手而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径直钉在他的右手腕之上,只见他一脸疼痛,气急败坏地说道,好小子,给我等着。 话音刚落,他的最后一名手下中了徐威一记重拳,闷声倒下。 好,我们等着,倒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曾一凡不屑地说道。 “嘿嘿,要不是老大下命令要留活口,我他妈早将你们几个臭小子给突突了。”那南淫强忍着痛,惨笑地说道。 这时候,巷子四周响起了一阵唰唰急促的动响,像是有不少的脚步声。 又来援兵了,智龙四人心中不由地一阵担惊受怕,突然几盏聚光灯大亮,将巷子照得如白昼般通明,更晃得四人睁不开眼来,接着是高音喇叭震耳欲聋地响起,“把凶器放下,我们是东都市警察局。”。 那几十名警察面无表情,形如木偶,齐刷刷地举起了步枪,将枪口对准了智龙四人。 喇叭又毫不客气地喊话说道:“不要反抗,放下凶器,双手抱头,你们被捕了。” 原来是是东都警察到了,为首的正是那警察局长周大龙,他目光冰冷地盯着智龙四人,而他身边站着的正是荣君,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四人。 这周大龙与黑蝎堂的勾连颇深,见此阵势,智龙四人俱都感到凶多吉少。 那南淫慢慢走到了荣君身边,朝着智龙四人阴笑道,“现在不用我动手了,你们四个小子活不过今晚。” “你们把合同交还回来,或许可以饶你们不死,如果不从,今晚就可以判你们个杀人罪,就地正法。”,荣君开口威胁道。 “呸,休想。”,四人这心里如明镜似的,只要把合同交出去,他们这才是死路一条,留着合同,反倒还有一线生机。 “嘴硬,先把他们铐起来,严刑拷打,看他们还嘴硬不嘴硬。”,荣君在一旁向周大龙出主意说道。 “好,铐起来”,周大龙下了命令。 几名警察从腰带上解下了手铐,上前正待将四人铐起。 谁知局势急转,后面有声音高喊道,“慢”。 只见这群警察的身后,又是几十支枪对准了他们,有人高喊到:“全部给我把枪放下。”,智龙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大喜,这下好了,救兵来了, 正是那隼鹰,他获得长老会的授权,领着着猎人工会的二十名多猎人前来营救,各个是全副武装,威风凛凛。 “我们有长老会的授权,要把这四人带走,希望你们警察部门不要插手。” 一听隼鹰这话语,这下轮到周大龙、荣君等人面面相觑,在东都猎人工会是连军方都要忌惮的武装力量,更何况他这小小的警察部门。 “是、是、是”,周大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也只有一个劲的答应。 “我猜的不错,果然是猎人工会的人。”,那军师西魔低声说道。 “这……”,周大龙不敢招惹猎人工会,呆立原地,面色很难堪。 就在两天前,猎人工会的长老会一接收了隼鹰上交的证据,召开了临时会议,担心黑蝎堂及背后的势力会加害智龙四人,便派出隼鹰加以保护。 眼巴巴地看着隼鹰等一众猎人把智龙四人带走,荣君有些气急败坏,朝着周大龙大声训斥道。“就这么看他们把人带走了。”。 周大龙也大声怼了过去:“那你还想怎么样,猎人工会我可惹不起。” …… 智龙四人被带回了猎人工会,对于四人的伤势进行治疗。 而长老会向东盟议会递交了百利集团贩卖人体器官的证据,推翻了之前法庭包庇性质的判决,对于该案进行重审,最终认定了百利集团贩卖人体器官的事实,犯罪集团顷刻间土崩瓦解,当警方中的正义力量扫荡集团总部时,那荣君带着他的亲信不知去向,至此东都的天空少了一分罪恶,多了一分清朗。 长老会一致对智龙四人的义举给予高度肯定,决定予以嘉奖,隼鹰为他四人申请到了五十万都元的奖金,长老会还授予了智龙四人“猎刃小组”的称号,特许了猎刃小组在猎人学院就读期间,可以进行狩猎任务,在猎人学院建校史上这是破天荒的首例,而在猎人学院的众多学员中这是莫大的荣誉。 长老会也是考量的,特别是现在猎人工会近年来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新旧交替情况不顺畅,急需锻炼一批新人来老猎手的班,而近年来这的几批学员多数资质平平,而智龙四人出类拔萃,亮眼的表现,给猎人工会注入了年轻的血液。 而智龙四人终于获得了职业生涯的第一笔资金,这一笔钱金额可观,四人还未见过如此多的钱,都是欣喜万分,终于可以通过这笔资金来改善装备。而一个职业的赏金猎人必须通过不断升级自己装备,来应对越来越难的狩猎任务,不断提高在工会的排名,进而获得更多的奖金,如此反复。 第115章 首战成名:喜获工会巨额奖金,觅得黑市购装备 在猎人学校里,一夜之间智龙四人的事迹一下被传到了每个角落,四人成为备受瞩目和尊重的校园里的名人。 在宿舍里,那块金灿灿的“猎刃小组”金字招牌,曾一凡已经迫不及待地挂到宿舍门上,他手拿抹布,不厌其烦地一边呵气一边擦拭着,对于四人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誉。 而那张薄薄的支票,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宿舍中央的桌子上,上面写着五十万都元的金额,四个人围着它,就像在欣赏一件稀世宝物似的,毕竟四个人谁都是第一次见到那么老大一笔钱。 这笔奖金的金额,相当于一个职业赏金猎手捕获一个a级猎物的佣金,那个黑军医算是s级猎物,他的悬赏金额也才达到一百二十万,这后面有隼鹰的功劳,他也是费尽了心思,游说了猎人公会长老会,这才争取来的嘉奖。 因此,隼鹰在把这笔钱交到智龙手中时,千叮咛万嘱咐:“你们可千万别把这笔钱挥霍了,这是你们小组的启动资金,意味着你们可能要面对首次狩猎任务,所以你们必须得用来重点提升一下自己的装备。” 至于如何使用这笔巨额的奖金,宿舍里也展开了讨论,那智龙也不顾绑着绷带的腿伤,刘玄兵也不管挂着夹板的手伤, 曾一凡的建议是,“我想先大吃一顿,把这东都没有吃过的好东西都吃上一遍。” “吃,吃,你就知道吃!”,刘玄兵骂道。 他又转向智龙说道:“你可是在实验岛上许诺过的哦,给我攒上一辆车,要兑现哈。” 智龙慢慢地说道:“这几场战斗,咱们就是吃了没什么装备的亏,现在就得用这笔钱改善一下装备,弄几支像样的枪支,再搞几套坚硬护具,曾一凡你的刀不是断了吗?我们四人还都缺少一把趁手的近战武器。如果后面再来一场硬仗,我们都还得再吃上一次亏,隼鹰叔说的对,咱们还得把钱花在刀刃上。” 徐威说:“好!我赞同智龙的建议。” 为了安抚曾一凡,刘玄兵,智龙又耐心地解释说道:“我们首先考虑的是改善咱们的装备,尽可能的节约开支,把节省出来的钱,好好吃上一顿,最后咱们再看看,想个办法弄辆车来,我想这个忙隼鹰叔不会不帮的。” “好吧!” “那大伙都没意见的话,再过些日子,等咱们的伤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咱们再去黑市逛逛。” 就这样,四人无所事事地又过了一周,智龙和刘玄兵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四人这便一同前往那传说中的东都地下黑市。 一离开中心区,智龙带着三人,先是去了小区的篮球场,他也已经很久没见到尹霖了,尹霖一见到智龙,先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智龙良久,抿着小口半天不语,紧接着她又笑了,是发自内心很灿烂的笑容,犹如阴天的天空突然出现的一线阳光,尹霖的脸向来严肃,也只有面对心爱的妹妹时,她才会露出笑容。 尽管尹霖在外人面前想去掩饰她的爱意,但满满的爱意早已写在眼里,爱是人之天性岂是掩饰得了的,徐威见状三人俱都识趣地避开了去,把空间让给二人。 “嗯!好久不见了,尹霖。”,智龙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好久不见,智龙,你瘦了。”,尹霖含情脉脉地看着智龙回话,字数虽少,却字字都显爱意。 “是吗?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吧!”,智龙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在尹霖面前他反倒像个孩子。 “要注意身体啊!你还在长身体!”,尹霖也只有在智龙面前,才会露出那难得的温柔,她的关心让智龙感觉到温暖,尹霖的年纪与他差不多大,这感觉却让他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叔父。 “你们两姐妹,最近还好吧了!”,智龙的话语里也充满了关爱之意。 “还不错啊,若琳长高了一点,她对你可是念念不忘,老在我面前提起你,怎么见不到大哥哥了。呵呵”,少女的心思总是那么委婉,这分明是她自己想见智龙,却要把若琳说出来。 “哈哈,小丫头还是很有良心的,还记得我。” “我倒有事要请你帮个忙?” “啥事?”,尹霖干脆地问道。 “我们想去黑市买些东西,但是我们对那里不熟悉,所以需要你帮忙带路。” “哦,好啊,小事一桩!”,尹霖的性格历来爽快。 “要买什么呢?”,她问向智龙。 “想买一些武器。”,智龙平静地回答道。 “又要去战斗了?”,尹霖的口吻略显担心。 “放心,我们只是做一些准备。”,智龙怕她担心,安慰着说道。 “哦,那就好了。” 让智龙四人想不到的是,这东都的地下黑市的入口,竟然在一个酒吧内,尹霖领着四人径直进入了城西的一家热闹的酒吧中,尹霖对这里很熟悉,一进门,这里的人们便热情地向尹霖和智龙等人打起了招呼。 酒吧里,灯光绚烂,音乐声震耳欲聋,中心的舞池里,美女们身穿性感暴露的服装,跟随着音乐节拍,不知疲倦地扭动着婀娜的身体,男人们则坐着,喝着酒抽着烟,饶有兴致地盯着舞池中的美女,这里面混杂着浓郁的烟草和酒精的味道,跳舞声和欢乐声不绝于耳,闪亮的灯光投射在玻璃酒杯上,形成斑斓的色彩,这里充满了狂欢与快乐,让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暂时让人麻痹,忘记了忙碌,完全沉浸于放松愉悦的氛围中。 尹霖领着智龙四人径直穿过了整个酒吧,一把撩起了一块厚实的布帘,露出一条很深邃的巷子,里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四周围绕着高高的大楼,路上亮着几盏路灯,灯光昏黄而微弱,只能勉强照亮人们的脚下,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怪的气味,有香气、霉味、以及一些呛鼻的腐败味道。 这里就是东都的黑市巷子,巷子阴暗狭窄,但巷子两侧已经支起了不少的摊子,给客人们留出一条很窄的过道。 外面酒吧的喧闹遮盖了这里的声音,摊贩们在大声推售着自己的商品,买家们在议价或者嘀咕着,还伴随着零散的尖叫声和争吵声,低沉的交易声和谈判声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里没有警察的巡逻,也没有纪律和秩序,人们可以自由地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各种禁忌品和非法商品可以自由交易,只要有钱,可以顾客可以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这里充斥着各种非法交易,气氛神秘而紧张,在地面上,以及两侧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物品,在这里,非法商品被公然交易,不论是毒品、违禁药物还是枪支弹药,虽然这里充满了危险,但也充满了贪婪和机会。 尹霖带着智龙四人,来到一家位于巷子中间的一个铺子,在进入店铺前,尹霖先拉了拉挂在屋檐前的铃铛,通知老板有生意上门了。 这里一家是专门贩卖枪支的商店,货物齐全,入门先是一圈的玻璃柜台,里展示着的是各类短枪,有军用手枪、警用手枪和民用手枪;还有大威力左轮手枪和冲锋手枪,以及微声手枪等各式各样的手枪,玻璃柜后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类长枪,最外侧的一面墙上挂满着各类冲锋枪,中间的一面墙上是各类的半自动步枪,最里面的墙上面上则挂慢乐全自动步枪,琳琅满目,品类繁多,是应有尽有,智龙四人看的是眼花缭乱,其中有不少是学校的武器展览室见不着的新鲜玩意。 老板是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脸上有一条显目的伤疤,他吊着半根烟,操着沙哑的声音,冰冷地问道:“买什么?” 尹霖回答道:“想买点武器。” 老板追问道:“有没有中意的。” 智龙回到说道:“暂时还没看到。” 老板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慢慢看,找到了满意的再叫我。”,说完后,把智龙四人扔在了外面,进入内室里忙自己的事情。 第116章 隐士高人:黑市有缘结识高人,四人喜获好装备 这家店是专门经营二手枪支的,但是每把旧枪在这个老板的巧手改造下,重新焕发新生,就像是一把新枪。 说实话,外面的枪品相一般,并不能引起智龙等人多大的胃口,内室的枪就完全不同了,挂在墙上的枪虽然不多,但每一把都是精品。 老板正在一盏旧台灯前,用棉布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工作台上的枪支配件,一件件都擦得铮亮铮亮得。 智龙看到了墙上得枪,笑道:“原来好东西都藏在里面了。” “外面的枪不满意?看来你们的眼光还很高啊”,老板抬起了头,瞟了一眼智龙几人。 “我瞧着你们不是一般人,快说吧你们是干什么的?买枪打算干什么?”,他连连追问道。 曾一凡一听,有些不高兴了:“我们是来买枪,你还管我们用来干什么的?” 老板的语气倒也平静说道:“告诉我你们的用途,好让我帮你们挑一把适合的枪,也许我一高兴,还会给你们不错的折扣。“ 这老板倒是颇有个性。 “你说得是真的?告诉你我们的身份,你会给我折扣?”,曾一凡一听面露喜色。 “那得看我的心情,若是我敬佩的,白送你们也成;若是我瞧不上的,即便是再高的价格,我也不卖,正所谓好马配好鞍,好枪就得配好主人。”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们是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他打量了眼前的智龙四人,沉默片刻后,又给自己点上一支卷烟,烟一吸入,便引起了他一阵得咳嗽。 “这个怎么样?”话语间,他刷刷三两下就把这桌上十几个配件组装成了一把漂亮的自动步枪,抛了过来,智龙一把接住,枪身漆黑,线条漂亮,枪管上已配置了消音器,枪管上已配置了消音器,整把枪沉甸甸的,很有手感。 这老板不愧是个武器专家,对这把枪的规格如数家珍:“mk12狙击步枪,使用5.56毫米子弹,载弹量20发,枪长1003毫米,枪重4.5公斤,有效射程1000米,可单狙,也可连射,杀伤力强。” 他的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了智龙的老底:“这把枪很适合你,你是一名狙击手。” 智龙挺起大拇指夸道:“厉害。” 他很好奇,问向老板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冷静,我从你眼里看到了一个狙击手该有的冷静。”,老板说道。 那老板瞄了一眼徐威那魁梧高大的身材,发达的肌肉后,指了指墙根处一杆的带着支架的轻型机枪说道:“你擅长近战,是个突击手,喜欢大火力压制。” 徐威一听,咧开他那憨厚的嘴笑着说道:“哈哈,对的,火力越大,子弹越多越好。” 老板回了他一笑,说道:“m249班用机枪,全枪长1044毫米,枪重10公斤,最大载弹量在200发,可单点,也可连射,射速快,后坐力小,火力压制力极强,很适合你这个大块头。有200发子弹的火力加持,可以轻易把任何一个血肉之躯撕的粉碎。” “不错好枪”,徐威憨憨一笑后,抄起那把m249轻机枪后,抓着空枪在手上不断比划着。 “还有你”,他指了刘玄兵,“我这把m4a1卡宾枪保存尚好,适合你,远近交火俱可。” “这是一把名枪,也是使用5.56毫米子弹,载弹量30发,枪长840毫米,枪重3.0公斤,有效射程400-600米,可单点,也可连射,射速快,杀伤力强,配上我改进的专用弹夹,可以载弹至40发。” 此时他又看了看离他最近的曾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你这身材,看起来也是个近战战士,不用说了,霰弹枪最适合你了。” 曾一凡一听,乐了,笑嘻嘻地说道:“老爷子,好眼光,就看看你有什么好枪。” “这支aa12散弹枪,绝对是把好枪,留存于世面上的极少,这一把我改进过的,枪长 991毫米,枪重7.3kg,这个弹鼓可载弹32发,近战时,射速快、威力巨大,一梭子弹打出去,管你前方有多少怪物,通通将他打成肉泥,”,他从墙上取下了一支全身乌黑的霰弹枪,向曾一凡抛了过去,只见这把枪没有弹夹,却配了一个圆形的弹鼓,整把枪的外形与传统霰弹枪大相径庭,却与步枪很相似。 曾一凡接过枪,反复把玩,也是爱不释手,赞不绝口:“好东西。” 见老板对各种武器的性能是如数家珍,四人对老板很是敬佩,他推荐的枪是颇为满意,智龙又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还缺手枪,老板你给几把好枪吧。” 老板听完后点了点头,他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把手枪,说道:这几把是我收藏的好枪” 智龙抓起其中的一把,抓在手上掂量了一番,手感一流。 老板继续介绍道:“fn57,使用5.7x28毫米,弹匣容量20发,有效射程50米,射速快,灵活性强,破坏力大,是特种部队专用手枪。” “好就他了,我们要四把!” “我们也不和你讨价还价了,老板你给个实惠的价格呗”,智龙也爽快,这便准备要付钱。 “不再多看看?”老板问向智龙。 “不看了。” “一把mk12狙击步枪8000都,一把m249班用轻机枪8000都,一把m4a1自动步枪5000都,一把aa12霰弹枪4000都,四把fn57手枪8000都,我算算看,一共是都。”,说罢,他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旧算盘,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拨弄着。 “对了,子弹要吗?”,老板继续问向众人。 “要得。” “要几盒。” “你给每把枪都配上十盒吧!”,智龙想了想说道。 “好!” “5.56子弹三十盒,一盒是200都,那就是6000都;霰弹枪子弹十盒,一盒是300都,就3000都,手枪子弹四十盒,一盒160都,6400都,总共是都,这是子弹的钱。”,老板仔细地在拨弄算盘。 “枪加上子弹一共是都。”老板抬起头来,看着智龙说道。 “你们刚才说你们是赏金猎人?” “嗯,没错,前几天的百利集团就是我们搞掉得。”,曾一凡颇为得瑟地说道。 老板没多看曾一凡一眼,曾一凡的话语未撩起他内心的半分波澜,视若罔闻,继续低头忙着手里的活,平静地说道:“你们看着给吧!我不挣你们钱。” 四人闻言,俱都是瞪大了眼睛,这岂止是不挣钱,甚至贴钱都有可能,这天下还有这么大方的老板,连连夸道:“老板仗义。” 这下,智龙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放了都在桌上,说道:“感谢老板,我们以后还会来的”, 他又问向老板:“这里有没有护甲卖?我们一起也买了。” 老板回应他说道:“护甲我这里没卖,你们往后走几家店铺,有一个护具店,老板我熟,你们就说是枪械铺老李介绍过来的。” “好的,谢谢老板”,众人谢过老板后,取了包裹,正待离开。 背后的老板大声问道:“隼鹰现在还好吗?” 智龙一听,有些意外,这老板不简单,竟然是隼鹰叔的老友,当即回头说道:“隼鹰叔很好,多谢老板记挂。” “那就好,那就好。”,老板听闻后便不再多言,又继续忙起了手上的活儿。 出了店铺,走远后,智龙这才说道:“我瞧着这老板不简单,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商人。” 徐威好奇地问道:“那你说他像什么?” “我觉得他是一个隐士高人,或许和我们一样,都是猎人!” 第117章 沙里淘金:有幸结识黑市隐退人,寻得吉铺再添良甲 护甲店距离枪械店不远,隔着几个店面。这里出售的都是一些能够保护身体的装备,有头盔,战术背心,防毒面具,战斗靴、防爆盾牌等等。 这些护具都是末日拾荒者(末日世界里的一种职业)冒着生命危险从废墟中收集来的旧物,一些质量可靠的护具,是盗贼从军队或者政府的仓库里偷来的,这些黑市老板们低价收购,再经过自己的巧手进行改造,摆到柜台上高价销售。 护具店的老板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头,他戴着一副老花镜眼镜,穿着一件灰色的工作服,他看起来一脸精明,正在拿着一块抹布,擦着那张脏兮兮的旧木头柜台。 这家护具店的生意并不好,半天也不见一个客人光临,估计是大多数人都觉得护具价格不菲,没什么必要花这么一大笔钱。 大多数人认为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所以他们更愿意花大价钱买一些强力的武器或者药物。 光临这家店大多数是一些经常要和危险打交道的专业人,他们认为,在这个处处充满暴力和危险的世界里,保护好自己和拥有强大的武力同样重要。 当老板见到智龙这几张年轻陌生的脸时,有些意外,但他精明的眼睛一转,庆幸自己的好运气来了,今天怕是要发一笔小财,便热情地笑脸相迎,肚子却在盘算着他那生意经。 \\\"几位客官,这是想买些什么?\\\",老板 “老板,我们想挑几件护甲。”,智龙开门见山地说道。 “你们是想买单件,还是全套?” “当然是全套。” “那是准备买一般的,还是高档的?” “那你给介绍介绍,什么是高档,什么是低档的?” “我这里有民用级的,警用级的,还有军用级的护甲,民用级的普通护甲用料普通,防御效果一般,警用级的防御效果较好,但是穿着笨重;军用级别,曾经的特战部队士兵穿的,那是最好的东西,不仅防御效果好,穿着轻盈;” “我们当然要最好的。” “最好的,那价格不菲哦” “咱兄弟不差钱”,曾一凡一听着老板话里的语气, “我这里刚好有几套从部队仓库搞来的,都是好东西。”,老板小心地说道。 老板推开了后屋的门,打开了后屋的灯,邀请几人进去,只见房间里面立有几个塑料模特,这每个模特身上都穿着一整套完整的护甲,从头到脚保护全身:迷彩色的头盔,迷彩色的战术背心,护膝、护肘、战术手套、战术皮靴, 老板指着模特一样一样地介绍,他先是用手指叩了叩头盔,发出“空空”的声响,介绍说道:“这是上个纪元特种作战队员的头盔,瞧瞧这质地,瞧瞧这用料,多地道,这是用超轻、高强度的“超高分子量”聚乙烯材料打造的增强型战斗头盔,它有专业的名称,叫着增强型战斗头盔,坚固且轻盈,防御效果好,戴着头上一点也不累。” 这时候,曾一凡从另一个模特上取下了头盔,他摸着这头盔外壳坚硬,抓在手上轻飘飘的,头盔里面还填充着海绵,戴在头上软绵绵的,他用力敲了敲,试了试,朝着智龙说道:“还真不错!” 老板接着继续推荐自己的产品。 “这件战术背心材料是用很上好的织物制成,结实耐磨、穿着轻巧,上面的袋子可便携带不少的弹药物质,最重要的是。”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取出了轻薄的钢片,塞进了背心的夹层中, 继续又介绍着说道:“你一加入了钢板,它就变成了一件可靠的防弹背心了,也不重,不超过3公斤,”,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敲了敲加固了的背心,声音听起来“阔、阔”地沉闷作响,听起来厚实牢靠,老板把背心又递给了曾一凡说道:“试试看!” 曾一凡接过了背心,一穿在身上,连声赞道:“要是咱们穿着这玩意,还会怕那黑军医的爪子。” “还有这些,护膝、护肘,以及战术手套,都是采用高级织物做成的,透气性强、轻盈、牢固、还具备防火防电的功能,小伙子们,这些都是好东西啊,你们一人来一套,保证在户外战斗时,如虎添翼。” “对了,还有这双靴子,抓在手里手感多好,穿起来轻便、舒适、特别牢固耐穿,最终的是它保暖,可以应付零下40摄氏度的低温,你踩在雪地上一点感觉都没有。”老板从模特的脚上解下了那双黄绿色的皮革织物皮靴。 他看了看曾一凡的脚,说道:“你大概穿43到44码的鞋子,这双差不多,你也试试看吧!”说完扔到曾一凡手中。 曾一凡接过靴子,马上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换上了战术靴子,老板的眼很利, 曾一凡一穿上大小合适刚刚好,换上新鞋,他连蹦带跳的,连连称赞:“舒服舒服,鞋底软得很。”,这靴子比起一般的硬底靴子柔软太多。 这时曾一凡把全套护甲穿在身上,他看见墙角里立着一面镜子,突发奇想,突然从背包里取出了步枪,倒是把一旁老板吓了一个激灵,赶忙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曾一凡笑盈盈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说,“没事没事,我就试试看穿起来有没有感觉。”说完手端长枪,对着墙角的立镜,来回欣赏自己的英姿,“不错,不错”, “我瞧着也不错啊”,几人对这套护甲还是很满意的。 “还有更好的吗?老板”,一向不说话的刘玄兵突然问道。 “这已经是我店里最好的东西了,不是我吹牛,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这东都城内,我这小店里卖的护具不自居第一,也是第二。”,老板自豪地回应他道。 “那有钛合金的护甲吗?”,刘玄兵突然发问说道,他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打造并拥有一套钛合金护甲,与拥有一辆汽车,都是他当前的最大梦想。 “哦,这个……这个,没有现货,只要你钱到位,我也可以给你弄到。”,刘玄兵一听,便知道老板这也是在吹牛皮了。 钛合金的确是一种优秀的合金,重量仅有优质钢材的一半,强度却是优质钢材的三四倍。在上个纪元遗留下来的钛合金材料极为稀缺珍贵,另外加之钛合金的冶炼加工工艺极为困难,据说已经是断代失传了 但是不得不说用钛合金制作的护甲的确很优良,是大陆上各种武装势力极力想搞到手的战略物质。 怎么样?智龙问向了身边一直观而不语的徐威,徐威点了点头回应。 “好了,就照这套,我们来四套,有现货吗?老板”,智龙当即决定购买。 “有,有……”,这笔大生意一谈成,老板更是喜不自胜,满脸笑意,这老板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他打算狠宰这四个他眼中的愣头青一笔。 “老板,你给个价吧”,智龙干脆利索地说道。 “四套,一套六万五,四套共计二十六万。”,老板的眼睛一转,给出了一个天价。 “老板,你这是漫天要价啊。”,曾一凡一听颇为不爽。 “我这可是一分钱一分货,你们看看这质地,我这头盔护具进价可不低啊!也没多挣,就是赚点糊口钱。”,老板装着很为难的样子。 事实上这盗取来的物质,罪犯急于销赃,他收进来就是白菜价。 “老板,你痛快点,给个差不多的价格吧!”,智龙倒是不吃他这套,说道。 “瞒天讨价,就地还钱,小兄弟那你给个价格吧!”,老板开始讨价还价了。 “四万,一套一万!”,还没等智龙开口,曾一凡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还价了。 “哪有这么还价的,小兄弟,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家糊口的人,四万块,我连本钱都不到。”,事实上一万一套,他还是有钱挣。 “那老板你倒是给个实在点的价格。” 老板沉思片刻,做出一副忍痛割爱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这样,我给打个八折再摸个零,你们给个二十万。” 智龙一听很是不满意,他自打来这家店起,就发现哪怕是外面人来人往的,就没瞧见什么人进来,他也知道这玩意普通老百姓家是用不上的,所以他料定这老板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一笔大买卖的。 智龙抓住老板的心理,说道:“老板你这价格还是太高,我们买不起啊!算了,我们还是别家看看,一凡,你脱下来。” 不买了?曾一凡有些纳闷,他对这套护具还是很满意的,不情愿地脱下来。 嘟囔地说道:“老板,你这这也卖的忒贵咯,我们还是你邻居推荐我们过来的。” “什么?你们是那个老枪火的朋友。”,老板这时倒是一下沉默下来,众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啊!你隔壁枪火店老板多大方啊,把他内室里的好东西都让给我们,叫我们随便给点意思意思就好了,你看看。”,曾一凡在一旁叫嚷着。 “你们是什么人,使了什么本事让隔壁那个老顽固开窍的”,他与隔壁店老板深交多年,对老友的脾气很是了解,知道老友讲个随缘,若是他瞧得上的人,白送都成,若是他瞧不上的,即便是万金也不卖,此时他不由地对眼前四人另眼相看,觉得这四人看着年轻,却来历不凡。 我们是赏金猎人,曾一凡说出了身份, 老板也猜的有十之八九,毕竟上他这里的多是些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主。 “老枪火瞧得上的主,也都是英雄好汉,我敬你们少年英雄,你们掏个十万吧!就当是交个朋友”,老板爽快地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智龙开始掏钱。 “你口中的老枪火他到底是什么人?”徐威好奇的问道。 “老枪火是我们这里的人这么叫他的,他原来也是赏金猎人,还是个远近闻名的武器专家,加上脾气火爆,所以人送外号叫“枪火猎手”,后来有一次任务失败后,他没了左腿,就选择退隐了,躲在这巷子里开店。” “原来这后面还有这样曲折的故事,难怪我瞧着这老板不一般。”,智龙不由地叹了口,口气中对老枪火又有敬重,又有感伤。 “老板,现在我们有了枪,有了护甲,我们还却趁手的近战武器,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好的推荐。” “哦,你们再往前走,在巷子的尽头有一家武器锻造店,店里面有卖些刀枪棍棒。” 第118章 不虚此行:深巷里面遇匠人,收获近战神器 在巷子的尽头处,昏暗的灯光里,若是没有传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很少有人会关注到这里,由一对夫妻经营的武器锻造店。 这是一间土屋瓦房,在屋子前搭盖了一间草棚,面积不大,只有几平方米,门面烟尘和铁屑,满处灰尘。 门前摆着一些生锈的刀剑、匕首、战斧等破旧武器,和锤子、钳子等锻造工具,不少物件上面还挂着蜘蛛网。 一走进店里,正在燃烧的灶台周围,堆叠了杂七杂八的各种大小、形状和材质不一的金属块和铸模。空气中充斥着燃烧金属的臭味,火炉散发出来的热量,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热力工厂里。 一听到脚步声,老板娘抬起头,一看到智龙一行,露出笑容。 店里的男主人,此时正专注地站立于锻造台旁,见他一身的膨胀的肌肉,手持沉重的铁锤,沉浸在自己的铸造世界里,狠狠地敲打着一个红色的金属块,一下一下地敲实,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这个黑暗的末日世界。 在这个幽暗寂寞的小店里,鲜有客人会踏足,只有那些以战斗为生的职业战斗者们,他们才会想获得适合自己的近战武器,或者修复已经损坏的武器,才会偶尔光临。 “你们需要点什么?”,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 “想买几件趁手的兵器。” “那你们跟我来吧!”,老板娘年纪在三十多左右,剪着短发,性格看起来干练爽快。 智龙几人便跟随着老板娘,进到了内室,那外室肮脏杂乱,这内室倒是被老板娘拾掇得干干净净,在 这间土屋四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件件明晃晃的兵器。 曾一凡对其中一面墙上其挂着的一把雪亮的长刀一见钟情,这把刀是这面墙上唯一的一把,他赶忙问向老板娘:“这是什么刀,好帅!” “好眼力,这是唐刀,的确是把好刀。” “唐刀?”,见众人对这把刀显得陌生,老板娘开始介绍道。 “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同时又耐用,又能破甲,这把刀的工艺制作严格复杂,破甲则需要硬度,并且刃口窄,耐用则需要韧性,所以这把唐刀采用了最先进的包钢工艺。以熟铁为外皮,中间夹百炼钢,部分刃口采用局部淬火技术,即覆土烧刃,刃口坚硬可以劈砍破甲,同时保证刀身有韧性不变形、耐用。” 老板娘的介绍的太过于专业,以至于几人是听得懵懵懂懂,曾一凡更是听得不耐烦,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取下来我试试看手感怎么样,刀快不快不就完了。” 老板娘小心翼翼地从墙上取下了那把唐刀,交到了曾一凡手中,只见这把刀长约一米,刀身笔直修长,中正不曲,锋刃如霜,既有剑的王者之风,又有刀的霸者之气,一看便是一把利器。 “这把唐刀刀刃长76cm,刀柄长25厘米,刀身宽3.2厘米,刀身厚0.7厘米,刀重2公斤。” “老板娘,是你说得这把刀削铁如泥哈 ,要是这一刀下去它开了口子,可怨不得我啊!” 老板点了点头,从门外取来了一根半米长,小拇指粗细的实心铁杆,固定好后,朝着曾一凡示意,他可以开始试刀。 此时,只见曾一凡双手持着唐刀的长柄,立足沉腰,深吸一口气,由上自下斜劈而取,刀光一过,听得叮得一声脆响,眼前那根长铁条只剩下半截。 曾一凡看了看手中唐刀的刀刃,竟然丝毫无损,再看那铁条上的斜切面,平滑如洗。 他又用手指弹着刀身,发出“当当当”清脆的声响,一脸满意地说道:“好刀好刀,就是它了!” 老板娘递过来一个精美的刀鞘,说道:“这是这把刀的刀鞘,脱水古檀鞘”。 曾一凡接过刀鞘,将刀入鞘,严丝合缝,斜背到背上,长短重量刚好,极为满意。 而智龙的目光注意到墙上的另几把刀,这几把刀外型一致,但是长短、宽厚有别,有小号、中号、大号之份,这几把刀的长度20-40厘米之间,刀身线条弯曲,刀背宽厚,造型怪异,刀锋薄如纸,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老板娘热心地介绍道:“这把刀叫做廓尔喀刀,是纯手工锻打、传统水淬工艺制造的,用的是最好钢材-乌兹钢打造,这把刀对锻造师傅的手艺要求很高,是最符合人体手部力学的刀具。” 老板娘从墙上取下了一把中型的刀,抓在手上,向众人介绍说道:“刀身长38cm,刀刃长23cm,手柄长15cm,刀刃宽4.3cm,刀刃厚0.45cm,刀重一千克左右” “这把刀身全龙骨一体,结实耐用,手感极好,刀刃锋利坚硬,粗锋可砍铁丝铁钉,细磨可刮汗毛。” 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铁钉摆在桌子上,抽刀往铁钉中间一砍,当得一声,这根铁钉硬生生被砍成两段,刀刃也是丝毫未损,她又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迎着刀刃由上往下飘落,只见那根头发一碰到刀刃,随之断成两截,这刀着实锋利。 智龙接过这把刀,只觉得它重量轻,长度刚好,携带起来很方便,很是满意。 问向刘玄兵:“怎么样!” 刘玄兵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既可以做为武器防身,又可作为工具,很不错,很适合我们俩。” 老板娘递过来了,一个牛皮革的刀鞘,里面两块内裹木板,智龙接过刀鞘,将刀往里一插,挂在了后腰上,拔刀收刀很顺手,携带很是方便。 “你呢?”,智龙问向了一直在默默看着,不发一言的徐威。 徐威肚中倒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墙上的诸多武器他也没瞧上一眼,他只觉得刀剑虽然锋利,但是破坏力不够,那几根摆放在墙角的几根棍棒他也试过了,抓着不够份量,俱都是不满意。 徐威说道:“我想有一根棍棒,但是它又具备长矛的功能,既能当长矛刺杀,又能当棍棒横扫,最重要的是,在我不使用它的时候,可以收起来,变成短短一截,用的时候它可以展开变成长矛或棍棒,有吗?老板。” 徐威觉得自己携带着一杆机枪和几百发的子弹,要是再带着长长的棍棒长矛,行动起来很不方便,于是他突发奇想,想拥有个这样的收缩神器。 “现货没有,但是我们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制作一个,过几天你来取吧。”,老板娘听明白了徐威的意思,自信满满地说道。 “老板娘,这三把刀我们很满意,你开个价格吧!”,智龙开口说道。 老板娘两夫妻都是手艺人,比较实在,也不会漫天要价,说道:“唐刀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刀,比较贵,要三万都,两把廓尔喀刀便宜一些,一把要一万二千都,还有大个子要的伸缩棍,我们先收个定金三千都,一共是五万七千都。” “五万七千都,老板娘便宜点吧!”,智龙又开始砍价了,他想尽可能多省出些钱,用来干其他事情,还得要搞一辆车。 “这样,你们给个五万五吧,我也不多要了,我们这是纯手工苦力活啊,小兄弟。”,老板娘微笑地看着智龙说道,而智龙瞧着她也不像是圆滑的生意人。 “五万三吧!怎么样,老板娘,以后我们还要跟你做回头生意。”,智龙也是干脆地给了价,他也懒得再讨价还价了。 “可以,这位大兄弟的武器,一周以后来取吧,到时候再付一万二,他的那根棍子是一万五千元。” “成交”,智龙几人取了刀具,在半夜二时左右,几人背着重重的包袱,离开了黑市街,回往校园。 与尹霖离别时,二人有短暂的单独相处,智龙塞给了她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是三千都的一沓钞票,这大概是尹霖半年的工资。 尹霖一直拒绝不收,说自己有收入,够用了。 智龙却坚持说,这笔钱是给若琳的,现在若琳还小在长身体,马上她还要去上学,这都需要钱,另外希望她们姐妹可以用这些钱去租个好点的公寓,不要再挤在混乱肮脏的车库里。 智龙一再坚持,他的眼中满是关爱,尹霖心一软,终是收下了。 二人相拥片刻后,不舍而别。 一周之后,徐威如愿以偿地取到了他的近战武器,那是一杆设计精巧而又牢靠的神器,初始时抓在手上,是一根半米左右,其貌不扬的金属短棍,抓在手上有些沉重,在短棍的中央雕刻着一朵微微凸出的梅花,这是机关的触发按钮,只要摸到这朵梅花,用力按下的话,这根短棍便会向左向右各弹出一节,短棍一下延展成一根长一米三左右的长棍,如果再次摁压下去的话,最前端还会弹出一个锋利的矛头,摇身一变,又变成了一根长矛。 更厉害的是,当第三次摁压下去时,触发了机关,长矛的前端部分,还会向外弹出几十根尖刺,就又变成一根狼牙棒,若是继续按压,便便一一把这些机关反向收回,变回短棍,再往背包里一放,确实方便,确实是一把近战神器。 徐威抓在手上掂量着,好家伙,足足有三十多公斤的重量,颇有份量,用的是上好的纯精钢打造,这一棍挥舞过去,足以断碑裂石,确实是一把威力巨大的近战神器,这铁匠夫妇二人精湛的手艺让徐威佩服不已。 他给这根伸缩棍起名为“如意棒”,而曾一凡不甘落后,给自己的爱刀起名叫“斩魔刀”。 第119章 摩拳擦掌:紧急召开长老会议,共商营救名医大计 周末的一大早,智龙等人还窝在被窝里,就接到校方的一个通知,叫他们四人到猎人公会二楼金教授处报到。 智龙暗想,“这般匆忙,莫不是有任务布置给他们。” 于是四人便匆匆洗漱一番,匆匆赶往了猎人公会位于东都中央区的总部。 红瓦青砖的五层“口字型”大楼,这里是猎人公会的总部大楼,周末也不休息,早早便开始上班了。 荷枪实弹的岗卫,笔挺挺地守在大门前,门口的旗杆上,飘荡着猎人工会的会旗,在红色的布匹上绣着金色的狩猎雄鹰,下面停着一辆未熄火的大卡车,几个光着膀子的大块头,正费劲地从车上卸下一箱箱沉重的物品。 大楼里人来人往,办公室里工作人员之间正在小声地交头接耳,楼道间有当班的人员们在扫地。 金牛来的很早,在他的二楼办公室等待他们。 看来时间比较紧迫,一见到智龙四人,金牛就迫不及待说道:“时间有点紧,咱们长话短说,长老们要见见你,有重要任务要派给你们。” 他不放心,另外交待了一句:“见到长老们,你们要注意自己的措辞。” 长老会,是猎人公会最高决策机构,由猎人公会里最有威望的七个老头组成,七个老头的年纪加起来超过六百岁。 金牛领着智龙等人上到了三楼,一路上不停地有人朝他打招呼或是敬礼,金教授在这里的威望还挺高,这里有一间大会议室,入门后迎面能看见对门的墙上,交叉地挂着两面旗帜,左边是联盟的盟旗,右边的是猎人工会的会旗,中间有一张大会议桌,占去了会议室大半的空间,围了一圈有二十多张的靠背椅,他让智龙等人坐在最后四张椅子上等着,然后有事先出去一下。 四人呆坐在办公室内,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见这间大会议室的三面墙壁上挂有七幅大幅照片,左面墙上有三幅,右面墙上也有三幅,门对面的墙上只有一幅,这些照片上的人物,应该就是七长老,而中间这单独一幅,下面对应着一张椅子,这是主位,坐在这个位置的主人应该是长老会的轮值主席。 猎人公会定期会从七名长老推选出一名轮值主席,来负责猎人公会的日常事宜。 “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曾一凡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打破了沉默问道,毕竟直接派出在读学员去完成狩猎任务的事,也算是头例了,可见公会存在着新老交替,青黄不接的情况。 智龙心想:“还好前几天有准备,若是怠慢半分,恐怕也没什么功夫去补充装备了。” 几人俱都是带着兴奋,又带期望,毕竟这是件荣耀的事,而且自己买来的新装备,可以试试了。 会议室飘起了一阵茶香,智龙闻得出,那是家乡的茶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经离家一年多了,尽管中间有给叔父寄过几封信,但已经一年多没见到叔父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对了,他还想着,今后自己以赏金猎人的身份再回去,会不会让营地里的那些家伙刮目相看,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时候,公会的女文员,给四人一人端上了一杯热茶。 “长老们,这边请,孩子们已经在会议室里。”,这时候金牛出现了,打断了智龙的思绪。 金牛教授已经出现在了门口,随后跟进了一个个的长者,他们头发花白,穿着鹅黄色的亚麻长袍,他们有秩序地逐一坐在会议桌的左侧,金牛和易教授坐到了他们的旁边,另外一些身着戎装的军官们则坐在会议桌的右侧。 公会主席劳恩端坐在主席位上,他的头发发白,身形老迈,神色庄严,戴着金边眼镜,眼神却矍铄,他既是猎人公会的大长老,又是这一轮的轮值主席,是猎人公会里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这几位就是不久前,破了黑蝎帮地下器官工厂的那帮孩子?”,大长老劳恩打量着智龙四人,问向了金牛。 “对,就是这批年轻有为的年轻人,他们目前还是猎人学院的在校生。”,金牛赶忙介绍说道。 “年轻有为啊,公会有新生力量啊,这是件幸事啊!”,劳恩那严肃的脸,露出了难得的一笑,边上的其他人,也附和着称赞道。 “这个孩子是苏伦的孩子,是隼鹰推荐的。”,金牛赶忙向劳恩介绍道。 “是苏伦的孩子,难怪!虎父无犬子”,劳恩对苏伦、隼鹰四人印象深刻,在他成为长老前,也在猎人学院担任过几年时间的校长。 “不错,易教授,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沙盘推演,是这几个孩子拿得最高分吗?” 易教授急忙回应道:“是这几个孩子,那次沙盘推演考试他们几个表现得很不错。” “很好,目前我们碰到的困难,就是沙盘推演所问到的问题。”,劳恩说道。 “金教授,你先把具体情况,向大家介绍介绍。” “好的,那我们就直入主题了,我把目前我们获取的情报向大家仔细介绍一下。”他说着,摁下了墙上的一个开关,一块白幕随之缓缓从上往下降落,他随之打开了一个能发射出光线的仪器,光线在白幕上投射出影像,好像是一张模糊的照片,他关上了电灯,房间暗了下来,白幕上的照片却清晰起来,这是一台幻灯机,金教授操作着幻灯机,屏幕上划过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照片上的内容大概是一群的人,他们衣着破烂,形同妖怪,仔细一看面目全非,面容惨白,双眼空洞,充满死气,一副活死人的样貌。 此时会议室一片肃静,众人俱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幕上的照片,金牛开始介绍道:“大家应该都认识这个物种,我们称之为尸兽,它们之间通过瘟疫传播,感染变体,原来在我们联盟的发现,也仅限于局部地区的小规模。” 金牛又操作了幻灯机,在白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在一个城市的街道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群尸兽,“然而现在,它们的出现不再是小规模,在我们联盟西部的这座城市-高岩,突然出现了大规模的群体,目前这座城市已经沦陷了。” “甚至在我们东都市的周边营地,也出现尸兽,瘟疫有开始往东都城区蔓延的趋势。” “我们很怀疑这是北面的敌对国—铁血帝国,他们派出了间谍,正在偷偷在向我们联盟散播瘟疫。” 金牛继续操作幻灯机,白幕上又换上了一张地图的照片,又说道:“我们必须制止敌国的犯罪行为,这张照片就是沦陷于尸兽的城市高岩。” 咔地一声,白幕上又跳过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栋医院模样的建筑,画面稍显模糊,看不清医院墙面上的招牌。金牛说道:“这家医院叫世海堂,就在高岩市,高岩沦陷于尸兽群,可偏偏这家医院却是我们联盟首屈一指治疗瘟疫的医院,据我们收到的电报反应,医院院长王世海还活着,他和几位幸存者们,目前躲在城区内一处庇护所内,但是他们现在面临着尸兽群的包围,岌岌可危,有性命之忧。” 他的目光转向了智龙四人说道:“经过长老会的一致裁定,派你们猎刃小组四人,前往高岩市,把王院长和另几名的幸存者从庇护所中救出来,你可要记住,他们的命运关系着我们联盟的安危。” 这时候易教授开说发言了,“上学期末的沙盘推演考试中,你们给出的方案,长老会和校方都很满意,只是这一次面临真正的实战,比沙盘推演难度要大得多,你们有信心完成吗?” “有”,智龙四人发出了铿锵有力的回答。 他一讲完,长老和军官们开始窃窃私语,而坐角落的书记员在奋笔疾书,记录下会议室里的每句话。 紧接着,一场关于高岩搜救行动的讨论开始了,大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在场众多长者无一不是身经百战。 第120章 激流勇进:公会长老力辩军方,受命执行狩猎行动 讨论正在激烈的进行中,会议分成了两派,一方是以猎人公会为主的搜救派,主张收集瘟疫的来源,并搜救名医来救治瘟疫,一方是军方为主的主张派,主张以激进的方式,直截了当得毁灭一切。 “尊敬的长老,据我们军方的可靠消息,沦陷了的高岩城,现在如魔窟般正在不断地制造尸兽,并源源不断地向外输送着大量的怪物,危机正在蔓延,现在不仅仅是高岩市,西部地区,很快危机就会波及到整个东盟。”,办公桌右侧为首的一名军官冷漠地说道,他应该是军方代表中最高级别的官员。 坐在他身边的副手,说道:“我们都知道,高岩现在已经沦陷,成为了一座废墟,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居民,只有遍地的尸兽,在高岩每天都会制造出成千上万的尸兽。” “所以我们建议使用重型炸药,彻底摧毁高岩,只有毁灭了源头,才能杀死城里的每一只尸兽,这才是上上之策。” “如果高岩还有幸存者呢,那不是滥杀无辜。”,猎人公会的人开始反驳。 “高岩市沦陷了一个月整,里面的幸存者不是被尸兽吞食,那也得饿死渴死了。”,军方的人根本不相信假设,他们眼中只信奉战火会烧毁一切。 “将军,据我们的情报,我们相信王院长还活着,他是拯救东都瘟疫危机的关键,另外我们还得搞明白这瘟疫的源头,才能对症下药。”,金牛双手撑着桌子,站立而起,情绪多少有些激动,但他始终克制着。 但军方也有他们的立场,他们的任务是不让灾难继续扩大下去,他们可不管什么前因后果,他们要的是结果,所以军方努力主张不惜任何代价消灭源头。 “刻不容缓,请长老会尽快给出裁定结果。”,将军一脸冷酷地催促着。 办公室里面的辩论越来越激烈,声音也越来越大,双方各执己见,毫不退让,从一开始的理性讨论,变成了后来的唇枪舌战,智龙生怕几人会再里面打起来。 争论持续了一整个上午,而此时会议室里却渐渐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吵累了,猎人公会和军方代表们互相敌视的目光,几乎要把对方给吃了,会议室充满了火药味,似乎一点即燃。 这时一双手趴地拍在桌子上,声音破坏了安静,众人的目光注视过去,正是智龙站起身来,他的目光很刚毅,扫视着在场众人。 “一个月时间”,他突然开口说话,在这里本没有他说话的份,但他吐出这四个字时,是那么的铿锵有力。 “什么?”,离他最近的金牛问道。 “给我们一个月时间,如果在一个月时间内,我们找不到瘟疫的源头,带不回王院长,就请你们军方彻底炸平高岩。”,此时他的话语间带着必胜的信心,眼中却带着那必死的信念,让军方的人无力反驳。 将军带着他的几个副手到隔壁房间去了,他们去讨论能不能接受智龙开出的条件。这里几个长老们也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开来。 几分钟后,将军再次出现了,尽管两派争吵正酣,但军方也不敢轻易开罪猎人公会,而智龙的建议,恰到好处给了他台阶下,他坦然地接受了。 “好,就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以后,届时我们的部队会部署在高岩周围,只要一到规定的时间,我们就发起炮轰,夷平高岩。”,说完后,很不客气地带着副手们大摇大摆地离开。 见军方走远后,一名长老问向了智龙四人:“孩子们,你们有信心完成任务吗?”这名长老穿着宽大的麻纱袍子,披着长长的白发,尽管脸上有些老年斑,但是看起来一脸的慈眉善目,让人觉得很亲切,金牛称呼他为卢长老。 “有”,四人用充满力量的声音,肯定的语气回应道。 “孩子们,如果到了期限,你们还没找到人,就不必再留在高岩,尽快离开是非之地,躲开军队的炮轰。”,卢长老微笑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小辈的关爱,让智龙四人感到很温暖。 “离开?任务没完成就离开?”,智龙感到意外。 “对,猎人无法完成任务的情况很经常见,就算是你们的叔父辈也没法做到每次都能完成,我不想我们的学院因此失去了四个好苗子。”,卢长老心中清楚,太大的压力有时不仅不会激起人的斗志,反倒是会压垮人的意志。 “即便是给了你们退路,你们绝不能因此敷衍了事,推脱责任。”,金牛一脸严肃地在一旁警告说道。 “金教授,你放心,我们一定倾尽全力。” 这时候,一向不爱说话的刘玄兵,突然脑子一转,打起了坏主意,笑嘻嘻地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可是需要一辆载具哦。\\\" 金教授先是楞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几个孩子要求还很多,便习惯性地回应说道:“这个我得向上面申请,给你们批一辆。” 刘玄兵继续笑嘻嘻地说道:“不用申请了,等不及了,门口不是停了一部吗?” 金教授又是一楞,继而脸一放训道:“好小子,就知道你们没安什么好心眼,打起了我车的主意。” 说着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了车钥匙,用力地拍到了刘玄兵的手里,说道:“给我照看好点,这可是我的命根。” “谢谢!金教授,我们一定完成任务!”,一得到车钥匙,刘玄兵顿时笑逐颜开。 随着门口那辆军用吉普启动离去,卢长老和金教授目送四人离开,卢长老意味深长地说道:“希望这几个小子不负众望。” 金教授则在一旁安慰道:“要相信这些孩子,他们能够创造奇迹。” 次日清晨,天才刚蒙蒙亮,在寒风凛冽中,没有欢送的队伍,也没有喝彩的声音,智龙四人便带足了装备,默默无闻地开着军用吉普启程了,当吉普车缓缓驶过校园时,他们一身装备荷枪实弹地端坐于车上,很是拉风。 这是猎刃小组的第一次狩猎行动,四人俱是怀着必胜的信念,一定要首战胜利,拿个好成绩。 高岩市,原是东都联盟的西部重镇,是联盟第三大城市,距离东都市三百多公里的路程,沿着荒芜的公路一路向西,顺利的话,也要坐上大半天的车程,刘玄兵的车技的确不赖,他一握着方向盘,双目放出兴奋的光芒,猛踩油门,吉普车疾驰而去,在漫漫的雪域间风驰电掣前行。 一路上吉普车经过一座废弃的城市,那些矗立在公路两旁,曾经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只剩下半截断壁残垣,门窗也被风雨侵蚀得不成样子。而那些曾经繁荣的城市广场如今只剩下满地落叶和荒芜,杂草在白雪深埋中顽强地生长,野兽也因外来的惊扰而躲藏起来。 同时,吉普车在白雪掩埋的道路上前行,很少遇到什么障碍,但是随着他们开往远方,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宽阔,公路越来越空旷,围绕着山川环绕,其间偶尔经过一些荒芜的小镇,但是所有的店铺都关闭了,车站也空无一人,看起来像是已经被时间遗忘的存在。 然而车上的人仍能够欣赏到罕见的自然景色。雄浑的山峦、冰冷的河流、一望无际的平原和茫茫的雪原,这些景象每一个都是如此震撼人心。 虽然这个世界已经荒芜了很长时间,但是从厚厚的雪从中盛开的青草鲜花,以它们顽强的生命力,依旧给人们带着一丝丝生活的希望。 第121章 出生入死:冒险进入尸兽之城,舍命展开搜救行动 下午三时左右,汽车终于进入了高岩地界,这一路上汽车疾驰,刘玄兵一看油表,油量使用过半,不免有些担忧,途经一间路边的小型加油站时,车停下了,四人下车搜刮汽油。 这间加油站早就空无一人,残破的广告牌勉强才能辨认出“今日优惠”的字眼,这里只剩下破败的建筑和生锈的汽泵,墙皮剥落,野草窜长,这里成为了野鼠的天堂,当四人的脚步刚下车,小生物们四下乱窜,那个曾经用来装载油的大油罐,经历了蚀雨淋得铁皮斑驳,生锈的缝隙里还可以看到一些残留的黑色油迹,四人搜刮无果,大失所望,只得败兴驶离。 一路上,公路旁横七竖八地停着一辆辆废弃了的大车小车,智龙四人下车继续搜刮,据都是油箱干涸,毫无收获,这些加油站和油箱里的残油,早就被末日拾荒者们搜刮了去,高价卖到黑市上去,所以汽油贵比黄金。 汽车继续前行,途经了高岩边上的一些村落,这些村落早已经没有了人烟,村庄变成了荒芜之地,草木蔓延,房屋倾斜,到处都是破败的房屋和废弃的器具,身处其中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死亡的气息。生存下来的人都躲进高墙之内,高墙把高岩围了整整一圈,城墙足有三十米之高,墙体非常厚实,牢不可破,还能看城内若隐若现高耸的大楼。但是固墙毁于内部,此时高岩沦陷,满城尽是尸兽。 这般直通通开车进城,发动机制造出的动静,必然会引起尸群的骚动,于是车停了距离里高岩城数公里外的一处高崖之上,智龙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四时左右,只要再等两小时天就彻底黑了,一日下来四人还未进食,都觉得肚中饥饿,便取了干粮,升起了火堆煮水用餐。 有了这车辆,能携带的物资很充足,车的后斗中装着武器、干粮、药物、还有与公会进行联系的电台,可惜的是车辆只能止步于此了。 智龙伏在悬崖旁,用高倍望眼镜观察着高墙上的动静,远远看去,就能看到城墙上下,散布着一些零零落落,四下游荡着的尸兽,这些尸兽其中不少还穿着联盟军的制服,若不仔细分辨,几乎要误认为是守军士兵。 高岩城墙只有一个入口,就是正门,此时大门正敞开着,当时守卫者们还未来得及关上大门,城内就乱了套,这些守卫者还来不及反击,更来不及撤离,便成为了尸兽的爪下亡魂。 这时,智龙从背包中取出了高岩地图,展开铺在地面上,地图上的“世海医院”已经用红色记号笔画圈标记好,智龙继续用记号笔在地图上开始描绘,从正门开始直至“世海医院”画出了一条曲曲折折的线路,首先猎刃小队要抵达“世海医院”查找是否有幸存者。 当手表的指针转到18时,猎刃小组出发,四人都是一身装备,全副武装,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步行接近了高岩的外墙,在正门一千米外的位置停了下来,找到掩体,匍匐其后。 1、2……7个尸兽,智龙仔细数了数前门的尸兽,他从容不迫地从背后取下了自己的mk12狙击步枪,开始微调枪上的高倍镜,准备一一清除。 正门处游荡着的尸兽浑然不知人类的靠近,由于病毒破坏了大脑的结构,尸兽的视觉已经退化,加上夜色的掩盖,一千米处的断墙后,智龙开启了夜视仪,端起安装有消音器的狙击步枪,扣动了扳机,“突”地一声轻微的枪响过后,动静极小,最靠外的一只尸兽头部中枪倒地,而其它尸兽一脸茫然,毫无反应,智龙又是接连几枪,把其余尸兽一一击毙后,将正门范围内的几只尸兽清理干净。 四人等了片刻,见里面再无动向传出,这便从掩体后面现了身后,曾一凡在最前开路,徐威守尾,把智龙和刘玄兵夹在了中间,摆好队形沿着墙根,摸进高岩城去。 此时的高岩城,早已停了电力供应,漆黑一片,猎刃小队沿着马路,紧贴着左面的墙壁,沿着计划的路线前行。 从正门一进去是贯穿城市中央的主干大街,这高岩市的横纵有四条街道,呈“井”字形交叉,把整个高岩划分为九片区域,在地图上从下往上,由左往右从数字“1”标到数字“9”,而世海堂医院正好处于最中心的那块标识有“5”的第五区域,那里恰是高岩最核心区域,也是最繁华的街区,更是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意味着那里的尸兽群的密度最大。 原本熙攘繁华的街道成为了一片废墟,断垣残壁、破碎的建筑和被毁坏的车辆散落在街头巷尾,街面上各种汽车横七竖八,互相拥堵成一片,其中不乏一些是警车,甚至还有几辆装甲车,只可惜这些守卫的官兵们和路人们都遭了厄运。 空气弥漫着腐烂的味道,火宅后烧焦的味道,路上随处可见倒下的尸体和被撕扯的肢体,这里成为了老鼠的天堂,随处可见老鼠在啃食着尸体,城市都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残酷的景象令人胆寒,这里已经告别了人类的统治,无处不在的尸兽成为了城市新的统治者。 城市里依然有少数幸存者四处游荡,此时他们身处的环境非常危险,终日生活在担惊受怕之中,食品和水源变得非常短缺,这里每天都有人被尸兽攻击,或是饿死渴死,曾经的繁华都市变成了一个处处危险的人间地狱。 路面上,有几只零零落落的几只尸兽,它们在街面上漫无目的地摇摆着,虽说这些尸兽视力不佳,但是嗅觉很是灵敏,它们似乎嗅出了有什么异样,只可惜还未反应过来,就一一脑袋了开花。 这一路上过于轻松,才遇到屈指可数的几只尸兽,让智龙等人觉得很奇怪,也不知道那尸兽群的主力到哪去了? 很快他们就有了答案。 在拐角处的一处大型露天停车场里,他们终于看到数量众多的一批尸兽,数量有上百之多,它们成堆聚集在停车场的空地上,里面还有几只穿着警服或是军服。 如果一不小心惊扰到这批尸兽后果不堪设想,猎人小组决定另辟蹊径,从大楼内部绕过这块区域。 第122章 全面潜入:沦陷都市步步危机,猎刃小组步步推进 这座城市已经彻底瘫痪了,没电没水,更没有对外界的一点点的联系,处处都是狂暴的尸兽,仅有区区不到百分之一的人幸存下来,他们在绝望中寻找着一丝丝的希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上帝的宠儿们,他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困难,他们必须在尸兽出没的街道上挣扎求生,不断寻找越来越稀缺的食物和水,寻找着一个又一个的安全庇护之所。 幸存者们必须要时刻保持警觉,因为随时都可能有危险降临,他们从一个个的普通人变成了战士,学会了如何制作陷阱和防御工事,学会了使用各种武器来击败丧尸。 一个个单身的幸存者,注定在这座城市难以存活下来,他们要寻找到那些和他们一样落单了的同伴,三五成群,相互依赖,慢慢地就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团队,分别占据着这座城市里某处相对安全的角落,进而营造出一个相对安全的生存空间。 这些幸存者们经常面临着许多危险和挑战。他们经常需要在丧尸的威胁下进行探险来获取食物和水源。此外,他们还必须时刻提防其他人类的威胁,这些人类可能会攻击他们、抢劫他们或者利用他们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尽管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幸存者们依然坚持着,不断寻找生存的方法和希望。他们继续与团队中的伙伴紧密协作,寻找并利用城市里可利用的各种资源,以尽可能地延长自己的生存时间,等待外界武装部队的救援。 这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从发生灾难起的第一天,一直熬到了整整三十天,也没有迎来外界的任何支援,原本的乐观心态逐渐变得绝望,人们心中的形势就像这永远阴霾的天空,永远无法明朗起来, 曾经的军事管制,荷枪实弹的士兵,威风凛凛的装甲车,咆哮的枪火,在面对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尸群时,不堪一击,瞬间便被吞噬,人们的希望也随之灰飞湮灭。 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天气越来越冷,此时,那些藏在学校里、地下室里的、银行保险库里的,商场天台上的那些幸存者们,饥寒交迫让人们渐渐待不住了,每个人都在绞尽脑汁,甚至冒上生命危险,只为多弄些吃的。 附近的垃圾堆翻了翻,住宅里的冰箱,商店里的货柜找了又找,已经再难翻出食物了。 有些人挺不住了,绝望地选择自杀,至少死的体面,这反倒是件好事,死后不至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去祸害别人。 夜色深沉,当徐威的脚步踩踏下去时,踩到的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软软的尸体,放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百十具尸体,他们成为了尸兽们的饕餮大餐,而几百米开外的大型露天停车场里,尸兽群们正在狂欢。 眼见这块街区是过不去,一点点小小的风吹草动即便招来尸兽的群攻,智龙几人自然不会冒这个险,他们观察了四周,智龙指了指身旁不远处的一栋大厦,这里原来是一个大型的商场,穿过这个商场,可以很好地避开尸群的视线,抵达另一个街区。 曾经喧闹繁华的购物中心现在变得空无一人,霉斑和尘土遍布了每个角落,商场里面一片漆黑,外围的一圈玻璃墙面俱都破裂粉碎,大门敞开着,门口躺着不少的尸体,尸体流出的血液已经凝固,里面杂乱无章,满地都是倒塌的货架,遗弃的商品,大厅里弥漫着霉菌和腐烂的味道,冷飕飕的寒风吹过,吹落窗户上的碎玻璃,在安静的大厅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四人保持着严密的队形,每一个人观察着一个方向,环视着四周,留心留意着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小幅步伐,要穿过宽敞的大厅,到对面的街区去。 在这漆黑一片的商场里,小组四人均戴有夜视装备,有了这套设备如虎添翼,相比于肉眼在黑暗中的局限,夜视仪能看到目标背后的一切细节,在夜视仪的绿色荧光显示屏上,一团灰色的佝偻状物体浮现出来,随之一个身影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一只游荡着的尸兽,它缓慢地移动着,就像是在大厅内漫无目的地闲逛,在罹难前他大概是这家商场里的工作人员,病毒释放出的兽性意识占据了它的大脑,而它生前的最后工作画面,是它仅存留下来的那点潜意识,告诉它要守在这里,因此它的活动轨迹就只局限于一片区域,它丝毫没有留意正在接近的擅闯者,一旦被它发现,它便要冲上前来撕咬。 有夜视仪的加持,小组队员们可以清晰地看到目标的动向,甚至连细微的动作都看得清楚,智龙抬起了带着消声器的狙击步枪枪口,对准了目标,扣动了扳机,极为轻微的枪声过后,子弹穿过尸兽的脑袋,它躺在冰冷的地上,不再动弹,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 猎刃小组继续向前,贯穿商场仅几百米的距离,却危机四伏,这里已经成为尸兽的领地,它们无声无息地潜伏在每一个角落里,等待着下一个猎物的到来。 这时候,安静的大厅内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动向,徐威一抬手,示意后面的队友停住脚步,他朝着响动处看去,在它的夜视仪中,另一个身影轮廓显示出来了,这只尸兽比前只更为魁梧高大,它生前应该是这家商场的保安人员,因此它甚至没来得及脱去头上的保安帽,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这种放松状态下的初级尸兽很好解决,但是一旦惊扰到他,对食物的本能会驱使它快速奔跑,甚至引来大规模的尸群,不仅在人类世界中有三六九等之分,在尸兽的世界里更是如此,往往那些具有强大攻击力的高级尸兽,它们身边围绕着数量众多的初级崇拜者,这是通行于动物世界中的法则,所以在尸兽群聚集的区域,必然会有一只以上的高级尸兽。 刘玄兵在后面悄声说道:“这只我来解决。”,他操起了带着消音器的自动步枪,调成了点射,瞄准了目标,扣动扳机,这把枪的后坐力极小,声音更小,子弹如同打在西瓜上,把那具尸兽圆滚滚的脑袋,打了个稀烂。这把m4a1本就是把好枪,但在老枪火的改造下,火力被加强,后坐力反而减弱。 清除了前方的障碍,队伍继续前行,大概走到了商场的中部位置。 第123章 深入高岩:高岩巧遇幸存者,入得临时庇护所 行动小组众人打起了精神,保持着冷静,轻轻挪动着脚步,在黑暗中朝前方继续行进,这座商场并非安全之处,很安静却危机四伏,到处弥漫着浓厚的死亡之气。 众人得能听见自己得呼吸和心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气息和脚步,生怕惊动里面和外面的尸兽。 他们的脚迈过那些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尸体,也不知道这些尸体会不会突然爬起来,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智龙口中呼出的热气,模糊了夜视设备的屏幕镜面,他赶忙擦干了镜面上的霜气,环顾着商场的四周,捕捉着黑暗中的异样动静。 此时,四人身处的位置是商场的中部位置,原本是专门销售黄金首饰、名贵手表的奢侈品专柜,这些拥有着厚实玻璃的柜台一一倒塌,玻璃摔得粉碎,那些原本价值连城的金银宝石首饰洒落一地,和那些碎玻璃、残砖烂瓦一样,成为了没人理会的废弃垃圾。 反倒是超市食品货柜上,那些原本不值钱的商品被洗劫一空,在高岩食物是奇货可居,一个可食用的罐头价值连城,饥饿难耐足以让一些幸存者铤而走险,他们觉得与其躲在家里被饿死,不如放手一搏,于是前面的这家超市,成为了冒险者们频繁光临的场所,只要是能吃的食物,也不管是否变质,对他们而言都是饕餮大餐。 商场两侧是一些用玻璃墙隔开的店面,原来开着超市、餐厅、服装店,统统都是被洗劫一空,商场内狼藉一片,地面上、墙面上涂抹着不少血迹,卧着一些死状极残的尸体,难见到一具全尸,一些是没有了脑袋的、一些是没了四肢的、还有一些肚子被破开,脏器掏空了的,甚至还有一些肠子裸露在外,被拖了十几米远,这些都是一些野狗干的坏事。 这里的光临者当然还有人类的同伴,老鼠,野狗野猫什么的,这里满地的尸体成为了他们的食堂,其中若有一两只野狗感染到了病毒变异,会变得极为棘手,它们的体型瘦小,速度快,咬合力惊人,一旦被它们咬上一口,病毒会随之从伤口侵入,随着血液攻入人的大脑,短时间内就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行动小组走到了商场里的一部自动扶梯位置,这部扶梯通向二楼,层与层之间都有这样扶梯相通,这里的情况更为复杂,黑暗中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沉重的喘息声,野兽攻击性的低吼声,四人打起了精神,四下寻找声音的源头,小心防御。 徐威发现了二楼的异常,他指了指二楼,其他人朝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二楼的过道来回游荡着几只尸兽,所幸的是它们并未察觉一楼的异样,四人赶忙躲入左面的死角,避开尸兽的视线。 这时候,四人左侧原是一家卖零食的商店,里面传出了一阵的很轻微的脚步声,还有悉悉索索的翻找之声,四人持枪悄声小心地靠近了这家零食店,透过玻璃,从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了货架之间有一个佝偻的身影,它好像是在翻找着食物,又好像是一只在里面游荡的尸兽,一下叫人难以区分敌我。 这时候,刘玄兵一惊,轻呼道:尸兽。便举起了步枪,瞄向目标,正待一枪解决这个不明生物,却被身旁的智龙摁下枪口,刘玄兵不明白智龙的意图,却见智龙又举起了自己的枪,扣动了扳机,可是子弹并未打中不明生物,而是打在旁边的货架上,以智龙的枪法,怎么会打偏,他有些奇怪。此时,里面的这个不明生物体先是一愣,警惕地转头环看四周,却没发现另有他人。 这时候,智龙再开了一枪,子弹又是打在不明生物体的脚下,只见那个不明生物顿时察觉到不妙,一脸惊鄂,他倒是反应很快,赶忙举起双手,慌忙说道,“别开枪,别开枪。”,在原地蹲下以示投降,做出了一个很标准的投降动作,闹了半天,原来这是一个饥肠辘辘的拾荒者,饿的实在撑不住了,趁着天黑出来找点吃的垫肚子,离他最近的徐威急忙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弄出动静来,惊扰到商场里的尸兽。 几人走近,一见此人,年纪在三十左右,面黄肌瘦,骨瘦如柴。 徐威低声质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我是活人,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出来找点吃的。” 智龙一见此人并无威胁,便说道:“你的住处在哪里?” 那人回应道:“不远不远,就在街对面的公寓的地下室里。” 智龙喝令道:“那你带我们过去。”,智龙是想先找个落脚点,再从这家伙口中盘问出点什么情报。 “是,是”,那人战战兢兢地连声答应。 此人名叫刘兴,他是高岩的原住居民。 刘兴对这一带的地形倒是轻车熟路,他像一本活地图,带着智龙四人在复杂的街区里穿行,时而在复杂的小巷中东拐西拐,时而攀爬上高楼的楼顶,在天台上行走,有他在前面带路,倒是避开了不少尸兽,省了不少功夫,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一栋高八层的公寓楼顶,几人顺着楼梯往下,终于来到了他的住所。 在这个满目疮痍的城市,尸兽更是肆虐无情,恐惧和不安笼罩在城市的上空,幸存者们不得不四处寻找安全的地方躲避尸兽的追杀,而刘兴是个幸运儿,因为住在这栋公寓楼的人死得死,逃得逃,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躲到了地下室里。 这栋公寓楼在地图上位于标识的第三区,它曾经是一座现代化高档住宅公寓,拥有豪华设施和森严的安保系统,住着不少有钱人,一走进大厦,墙上已经满是裂痕和血迹,楼道都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和腐烂气息,几乎所有的门窗都遭到了破坏,里面被洗劫一空,一些居民的遗体就在门前腐烂。 刘兴先是取出钥匙打开了一扇厚实的大门,这是位于公寓一层的一套房子,保存得还算完整,连门和窗户已经用铁皮和木板加固,房间里很凌乱,厨房里堆积了杂物和垃圾,洗手间里到处都是污渍和异味,刘兴没有心思来清理房间,他的精力主要放在修补一些防御设施,利用这里防御来自外界的威胁。 当他一推开厨房的饭桌,下面铺着一块脏兮兮的旧地毯,他再揭开旧地毯,拉起一个门扣,露出下面的一段楼梯,下面有一处隐蔽空间,他带头走下了楼梯,进入了一个地下室内。 这地下室虽然又潮又湿,但一走进来就给人以安全感,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一张桌子、几条椅子,床上叠着一床被褥和一个破旧肮脏的枕头,桌上是乱七八糟的餐具和空罐头盒。 这地下室里没有厨房和卫生设施,只能用一些简单的器具在角落里生火做些食物。虽然简陋,至少这个地下室给刘兴提供了安全。 每天一到晚上,也是最难捱的时段,外面会有游荡的尸兽来敲门,不时还会传来了恐怖的尸兽嘶吼声,这个时候刘兴只有塞住耳朵,忍住饥饿,躲进被窝里,默默地祈祷着自己能够在这个地下室努力地活下去。 每一天都是煎熬,当他一见到了眼前这四个英气勃勃的大男孩时,眼睛都亮了,这犹如在冰冷绝望之时,给他点上了一束希望之火。 第124章 立身之所:寻得安全庇护之所,获知事件前因后果 一进入深夜,高岩成为了尸兽群暴乱的天堂,偶尔传来的悲鸣声和咆哮声打破了夜晚的静谧,不知哪个外出觅食的倒霉蛋惨遭了毒手,每天在高岩都会上演这样的惨剧。 这个小地下室在这个残酷的冰冷世界带来了温暖,地下室有通气口,小小的洞口,恰到好处地成为了观察外面的观望口,从通气口看出去,刚好看到在街面上游荡的尸兽来回走动的腿,所幸的是,这些尸兽始终没有发现脚下的这一片天地。 刘兴盖上了观望口上的厚布,遮去了地下室里的最后的光线,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他又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墙角边的半根蜡烛,给地下室带来了少许的光明。 智龙等人终于放下了警惕,摘下了头盔面罩,放松下来,坐到了椅子上。 刘兴见到了面罩后的这几张略显稚嫩的脸,又看到了他们一身戎装,猜测问道:“你们是部队的人?” 智龙也不隐瞒,回答他说:“我们是赏金猎人。” 这刘兴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看起来面容憔悴、精神萎靡,全身骨瘦如柴,四人纷纷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水和一些干粮,推到刘兴面前,一看到食物,刘兴精神为之一振,开始胡吃海塞,抬起头来看着四人,眼中充满了感激之色。 继续问道:“你们来高岩是救人的。” 智龙不予回应,他自然是不会把行动计划暴露出来的,反问他:“你在高岩待了多久了?” 刘兴头也不抬,吃着手中的干粮,回答道:“我一直都住在高岩,就没离开过。” 智龙想从他这里获取一些情报,问道:“这瘟疫发生多久了。” 刘兴在心里算了算,回答他说道:“三个星期,二十天左右吧。” 四人心想才短短不到二十天的时间,病毒就已经彻底占领了高岩,这传染力实在是惊人,如果让这病毒传播出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用不了多久整个东都联盟都得沦陷了,军方的担忧和做法,也不无道理。 此时,联盟军已经驻军在高岩附近,已经把高岩团团围住,他们一面等待在上级进攻的命令,一面关注着高岩的动向,他们接到的任务,是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只外逃处高岩的尸兽,把病毒传播出去,此时眼前哪怕是一个逃难的幸存者,军人们绝不会因为怜悯而放下手中的枪。 智龙追问道:“刚发生瘟疫的时候,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刘兴抬起了头,点了点头,思绪回到了二十天前,他的家就住在事发地点附近,他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比较了解,他原本也是政府部门的一名工作人员,表达能力还算不错,就把当时发生的情况娓娓道来: “病毒的第一例,是发生在我家的附近,高岩西区的红林小区内,从一个拾荒老头老刘头开始的。 小区里先是传出“老刘头疯了”的新闻,小区里的居民传言,老刘头从垃圾桶里翻找动物腐烂尸体,动物内脏来吃,咬得满嘴血滋滋的,嚼得还津津有味,看得大伙直反胃,因此大家都说老刘头疯了。开始大伙还不以为意,认为老刘头年纪大老糊涂了。 自从老刘头开始咬人以后,事态的发展并不简单,愈发严重起来,过了一两天,老刘头似乎安静下来,窝在他的房子里不出来,终日不开灯,到后来情况越发糟糕,一天他突然发疯,冲出来把路过的居民狠狠咬了一口,几个彪形大汉硬生生地把他绑到他那小木床上,此后小区里终日终夜会听到他那歇斯底里的狂叫声。 警察局见情况不妙,觉得老刘头是个大隐患,就把他送往当地的精神病院看护,老刘头被送走,小区的居民这才松了一口气,眼见小区也恢复了日常,可好景不长,第三天老刘头又被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给送了回来,说是在精神病院内把同宿舍的室友全部都咬伤了,给精神病院造成很大的损失,还是让警察部门帮忙解决下。 小区又再次笼罩在一片阴云下,居民纷纷感到惴惴不安,每家每户都大门紧闭,不敢跨出房门半步,生怕被老刘头咬,当天晚上市长办公室的投诉电话被打爆了。 第二天一早,小区内警笛高鸣,来了一辆6座的警车,从上面下来了几个警察,口戴防毒面罩,一身隔离装,特别带着检测装备,准备对老刘头进行检测,那老刘头已经披头散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通红的眼珠爆出,大冬天里,他竟然赤身裸体,浑身恶臭,已经大小便失禁。 当四个年轻人把老刘头摁在床上,只见老刘头左肩上一处创口,肉已黑腐,赫然已烂到骨头,再看他身上皮肤的其他位置,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溃烂,几个人赶忙把浑身恶臭,疯癫狂叫的老刘头摁住,正准备扔到车上,哪知老刘头竟不知哪来的气力,挣脱着竟把四个年轻小伙甩到墙角,场面顿时失控,老刘头竟如怪兽般咆哮着爬起,面部表情极为狰狞可怕,不大的个子站在床上,咆哮着竟如雷神般,一群壮汉愣是没人敢靠近过去。 黑洞洞的车库里,老刘头瞪着血红的水泡眼,和一群的工作人员对峙许久,也按耐不住,狂躁着扑向了最近一个哆嗦发抖的白大褂,眼见那男人便要被扑倒,被扑前他发出惊恐的求救。 其他人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当缓过神来,却也是下意识的躲避开去,只听到砰地一声枪响后,半空中老刘头的身体重重砸向墙壁,滚到地上昏死过去。 关键时刻,还是一名警察扣动了扳机,这是一颗麻醉弹,后来听说那老刘头被送到了世海医院去了。 后面几天,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这件事从小区居民眼中淡去。 智龙听完,心中暗想:“若是这个老刘头被送到过了世海医院的话,那么在世海医院里应该可以找到他的病历。” 这时候,刘兴喝了一口水,缓解了一下压缩饼干的干涩后,继续又说道:“后面的几天,街面上维持秩序的警车一下就多了起来。这下,大多数淡定惯了的高岩人,开始补淡定了,隔三差五总有人被带走,高岩立刻陷入了人心惶惶之中,没什么人敢出门,街上竟无一行人,成了老鼠的天堂,所有店面门楣紧闭,大白天的高岩变成鬼城,安静的能听见猫爬墙的声音,隔三差五总会有警笛划过。 后来干警察的朋友说,医院里已经失控了,从医院里面跑出来的疯子,只要见人就咬,后来被咬的人越来越多,这些被咬的人又变成了疯子,去咬其他人,如此反复,连维持治安的警察都被咬了,也变成了疯子里的一员,到最后满街都是咬人的疯子,彻底失控了。 后来我知道了,这是一种通过撕咬来传播的病毒,被咬者很快就会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智龙等人听得入神,突然补充一句说道:“它们叫尸兽。” 政府开始通知身体健康的人躲在家里,不要上街,部队开始戒严,对整个街区进行军事管制,街面出现了装甲车,成排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对街面上的人进行射杀,不管对面是人还是尸兽。 尸兽根本不惧子弹,冒着枪林弹雨往前冲,部队也没能支撑多久,便被潮水般的尸兽所吞没,这些战士们也变成了尸兽群中的一员。 最终,这座城市绝大部分的人,要么变成了尸兽,要么命丧于兽口,能活下来的聊聊无几,至少我身边的同事,亲人都没有取到了联系。” 此时智龙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幸运儿,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刘兴说道:“事实上我比平常人更早获知了这些消息,很早就开始囤积了不少的食物和水,我的绝大部分的积蓄都花在买食物和水上,从戒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躲在家里不出门了,后来一直耗到了我囤积的食物都吃完了,开始饿肚子了,我在家里坐不住了,就冒着危险上街搜索一些可以吃的东西,可是街面上已经再没有人烟了,满地都是尸兽,而所有的便利店、超市、餐厅也都再也找不到食物了,我想我可能会被饿死,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们。”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事情的整个经过就是这样的,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智龙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你还知道,这高岩城内还有没有其他幸存者?” 刘兴回答说道:“有的,肯定是有的,就是没法取得联系,我甚至还在楼顶天台写了“这里有幸存者”的大字,希望有活人能看到,可惜没用。” “没得食物,那你今后怎么办?”,曾一凡在旁边问道。 “不知道,欸,不如你们带我走吧!”,他颓废的眼中突然闪现出一线希望,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我们也是带着任务来的,没有那么快走,如果计划不顺利的话,可能要在高岩呆上一个月的时间。”智龙看着他说道。 “哦,没事,我协助你们完成任务,你们带上我。”,刘兴倒也精明,知道攀上了智龙四人,肯定安全有所保障。 “嗯,可以,我们暂时借用你这个庇护所,作为据点。”智龙提出了交换条件。 “可以,尽管用,没问题。”,刘兴想都不想,当场就同意了。 第125章 突破兽群:巧用机关过尸群,高空穿行斗腐鹰 整日的奔波劳顿,的确很是疲惫,四人便靠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就在四人醒了过来后,墙角的蜡烛已经熄灭,此时刘兴先起了个早,他揭开了观望口上的布匹,观察着街面上的情况,天色微亮,街面上的尸兽已经不多了,大多都聚集到了空旷的场地上去了。 一觉过后,智龙来了精神,他便把地图在桌子上展开,指着世海医院的位置问向了刘兴:“这个位置远不远?” 刘兴瞪大了眼睛,看着地图,瞧了半天,终于看明白了,他面有担忧之色,有些害怕地说道:“这是世海医院啊!”,他心里害怕是正常的,毕竟世海医院是病毒的爆发点,那里是尸兽的根源,不知有多少的尸兽盘踞在那里。 智龙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要去那里,你给带一条安全的路。” 刘兴自然是对高岩的地形很熟悉,他指着地图上的一条东西走向的横向大街说道,“这条大街叫希望大街,要去世海医院,必须通过这条大街,但是这条大街上聚集了不少尸群,这里不好通过。” “先走着吧!边走边想办法解决。”,智龙冷静地说道。 于是,猎刃小组整装出发,带着刘兴,智龙见刘兴手无寸铁,一把抽出了自己的配带手枪,交到刘兴手上,给他防身之用,刘兴是个斯文人,只碰过笔,从来也没碰过枪,抓在手上似乎有些烫手。 这片街区的楼房高度都相差不大,楼栋间的间距不远,从天台上攀越穿行不失是个避开尸兽的好方法,在楼与楼之间的距离相隔较远,已经被人安排上一块木板,可在高空中摇摇晃晃地走到对面楼上去,若是间隔再远一些,木板够不着,在两栋楼之间会有一条牢固的粗绳子连接,拿衣架往绳子上一钩,刷地一下就滑行到对面天台上去,这些都是刘兴的杰作,才让他在这一带的天台上畅通无阻,如履平地,通过这样的方式这附近的住宅,都叫刘兴搜了个遍。 不用说,这公寓早已空无一人,这座城市的每一座公寓、超市、商铺,只要是有食物的地方,早就被人翻了又翻,食品物资早已被人洗劫一空,这里成为了人间地狱,但凡有一线生存的缝隙,这些幸存者们甚至会为一口的口粮刀戈相向。 可以说,比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尸兽更可怕的是,活人们藏在笑容后面的刀。 刘兴带着猎刃小组抵达了楼群的尽头,面临幸福大街的那栋大楼天台。 几人藏身于楼顶的围栏后面,探出脑袋来,小心地观察着幸福大街上的情况,此时他们必须穿过这条大街,抵达对面高楼的楼顶,在天台上行走,从楼顶接近世海医院。 但是这条八车道的宽阔大街,两边距离足足有三十多米宽,而幸福大街的街区广场上,还聚集着大量的尸兽,如何通过这条大街,又不惊动尸群,这是一大挑战。 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弄出一点动静,就会招来尸兽的群攻。 徐威轻声建议说道:“要不我下去引开这些尸兽,你们趁机摸到对面去?” 他的建议马上就被反驳了,毕竟风险太大,牺牲太大了。 若要穿过这条大街,刘兴倒是有个建议,他说:他在这段时间里摸出了一点点的尸兽的规律,不知道为什么,一到晚上,这些聚集的尸兽就会疏散开去,我们倒可以利用这个时机。 智龙点头同意,他看了看表,此时正值中午,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我们暂时先等等,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机会。 四人下到了离天台最近的下一层,找了一间门窗保存较好的房间,这本来是一套温馨的小两居套房,但是现在里面一塌糊涂,杂乱不堪,一副被洗劫过的样貌,地面上散布着各种瓦砾碎片,和倒塌的家具、乱丢的衣物,椅子和桌子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门锁已经被破坏了,好在门板保存尚好,搬来家具重物放在门后一挡,倒也安全,这间房好的地方是,阳台可以直观地看到街面上的情况。 房间内倒是没有看到尸体,看来这家主人不幸地死在外头了,或是成为街面上尸兽群中的一员,几人先是查看了楼道里的其他房间,确认了没有尸兽的威胁,倒是有不少已经腐烂发臭了的尸体,一些老鼠倒是反客为主,它们很活跃,成为了公寓的新主人,看见了活人,它们倒是很淡定,对人也毫无忌惮。 众人回到屋内腾出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开始休息,在为入夜后的行动养精蓄锐,四人从包中取出干粮先填饱肚子,四人的包中所带的干粮也不多,也只供食用几天,水和食物也成了问题,还需要在高岩城内找些供给,可没曾想到高岩的情况如此糟糕。 要通过尸兽成群的希望大街,是危机重重,这是猎刃小组进入高岩来,所克服的第一道坎,可采取的方式要么是从地下的下水道通过,要么从高空中爬过那些穿街而过的旧电线,要么就是引开尸群,创造出机会。 考虑再三后,猎刃小组决定采用第一种高空攀越的方式,这种方式最为稳妥安全,四人从背包里取出一套专业飞爪的装备,从这边的楼顶,通过发射筒,发射到三十米开外对面楼栋天台上,爪子牢牢钩住对面大楼的阳台,形成一条高空索道,绳索是由钢丝混编麻绳而成,极为牢固,吊起一辆汽车都没什么问题。 四人便依次紧戴上专业的手套,抓紧绳索,如灵猴般沿着索道,手脚麻利地攀爬向对面的天台,尽管下面是成群的尸兽,但距离地面有五六十米的距离,还是安全,只是害怕半途力竭,掉落地面,成为尸群的口粮,智龙四人倒还好,毕竟受过专业训练,只是这羸弱的刘兴不免让人担忧,但徐威心有想法,他让智龙三人帮忙把自己的背包、轻机枪先行背过去。 眼见智龙和刘玄兵、曾一凡三人,先是逐个在绳索上晃荡着,有惊无险抵达对面的天台,当轮到刘兴时,徐威生怕刘兴力气小抓不住绳索,掉落下去,便让刘兴爬到自己身上,背负着刘兴,再抓住绳子往对面攀爬而去,他的一双手便要承担起两人的重量,好在他手上的力道大,倒也不特别费劲,爬行较慢,前半程倒是顺利。 可这后半程,竟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了几只腐鹰,在半空中盘旋着,那是一种过度食用带病毒的腐肉,传染上病毒的秃鹰,秃鹰本就是大型猛禽,空中的王者,力量足,攻击力强,每一次扑击可以掳起一只羊,就连狼也要忌惮它三分。 只见每一只腐鹰大小足有大半个成年人大小,伸展开的翼展足有两米,蒲扇般大小的爪子闪着锋利的寒芒,它们扑打着巨翅,发出阵阵怪叫,悬浮在半空中,围绕着徐威二人,伸出那巨大的爪子,张牙舞爪地便要扑咬过来。 二人就像是悬挂在半空中两只待宰的羔羊,此时情势很是危急,若是让它咬中的话,怕是要传播上病毒,而且跌落地面,遭受群尸攻击。此时徐威开始扭动身体,躲避秃鹰的抓咬,二人在半空中晃荡,几次险些下落,让人捏了一把汗。 于是智龙和刘玄兵,赶忙取出枪来助战,瞄准那只最接近徐威二人,威胁最大的秃鹰,扣动扳机,弹无虚发,腐鹰应声坠落下。 腐鹰在半空喷涌而出的新鲜血液,如同天降甘霖,一下激起了地下群尸的兴奋,先前还是安静的群尸,如开启了狂暴模式,疯狂地撕抢着腐鹰的尸体,一瞬间就被抢得四分五裂。 另几只腐鹰却不惧怕子弹,对同伴的死更无忌惮,它们纠缠着眼前这来之不易的口粮,扬起巨抓,这就要扑抓上前,却都一一中枪,跌落地面上去,反成为了地面尸兽群的饕餮大餐。 唯独有一只腐鹰很是麻烦,它恰到好处地卡在瞄准的死角上,中间有徐威二人的身体挡住,智龙和刘玄兵无法瞄准,不敢开枪,生怕误中徐威二人,这让身处天台上的三人极为着急。 这只腐鹰更是有恃无恐,眼前两个猎物唾手可得,毫无反手之力,它探出自己的巨爪猛地抓向了半空的刘兴,想把刘兴像抓小羊羔般,抓到半空中抛下,给活活摔死,然后再成自己的口中之粮。 那腐鹰这双爪还未抓到徐威,便吃了徐威一记重踢,徐威虽然双手垂吊,身背刘兴,大骂道:“扁毛畜生,给我滚蛋”,这便抬腿反踢过去,这一脚踢得正着,腐鹰吃痛,听得它怪叫一声,往后退了少许,却不甘心,再度抓来,徐威再次扬脚猛踢,这般来回折腾,二人在半空摇摆,摆荡幅度过大,刘兴抓捏不住就要掉落下去,看得旁人是心惊胆战,这要是掉下去,五十多米的高度,摔得半死不说,更是难逃尸群的围攻。 第126章 虎口脱险:摆脱尸潮围扑,直抵世海医院 腐鹰的这一次扑咬,徐威的动作过大,却几乎将刘兴甩了出去,刘兴的手一下离开了徐威的肩膀,眼见就要掉落下去,他情急之下,双手乱抓,一把却抱住了徐威的腰。 这时候徐威只留下一只手,单手紧握绳索,要吊住二人的重量,很是吃力,另一只腾出来的手,悄然把那机簧棍抽握在手中。 这时候,腐鹰不肯放弃,继续攻来,徐威瞧准了距离,左手持着机簧棍,按下了棍上机关,那机簧棍机关反应灵敏,猛然弹出矛头,径直钉进腐鹰的躯体,这一过程快得是电光火石,腐鹰根本不及反应,就成为了棍下亡魂。 徐威单手垂吊,只觉得自己右手酸麻,急忙收起棍子,双手抓握绳索,稍稍调息,调整过后,继续往绳端天台攀爬去。 这下倒好,这吊在半空中的徐威二人,倒是叫下面的尸群给发现了,这时候,脚下的尸群开始沸腾,它们不会放弃这新鲜的猎物,紧紧跟着徐威攀爬的方向,零零落落地向对面大楼一路跟行过去。 情势危急了起来,智龙见状,三人急忙关上了通往天台的小门,堆叠起重物抵在门后面,试图堵住涌上来的尸群,给徐威二人争取些时间。 这时候,尸群纷纷涌上楼来,却被这扇小门堵在楼道上,一时半伙冲上不天台来,尸群的推挤,形成巨大的推力,却让智龙三人在门后面顶得辛苦之极,这扇小门被推挤得摇摇晃晃,眼见撑不了多久。 而索道上,徐威二人仍有四分之一的距离,徐威一拖一,带着刘兴,爬得辛苦缓慢,还要些时间。 这时候,智龙一边用肩膀顶住门,一边从腰带上取下了一枚手雷,对着曾一凡和刘玄兵说道:“待会儿,我们请它们吃甜瓜。” 智龙三人在门后咬牙死顶住,面对如潮水的尸群推挤,曾一凡有些撑不住了,嘶哑地大声喊道:“徐威,你倒是快点啊,我撑不住了。”,吃力太重,以至于声音竟有些变形。 徐威听见曾一凡的嘶吼,心中暗道不妙,队友快是要支撑不住了,心想若是那如潮水般的尸群涌入,几人更是身陷重围,再难脱身。 这时他也不顾手臂酸麻、手掌刺痛火辣,加快了手上的频率,向对面天台爬去。 烧过片刻后,他终于艰难地勾到了天台的围栏边缘,用力一把将紧紧抱住自己腰的刘兴甩了上去,身子一下轻松下来,攀越上了天台大口地喘气。 智龙终于咬开了手上手雷的拉环,在口中默数数字,10、9、8、7…… 这时候,单薄的小木门终于扛不住潮水般尸兽的冲击,散了架,智龙三人被汹涌的尸潮推着往后倒退,唯一的防护门板也随之倒下,尸兽们那丑陋的面孔终于露了出来。 这是智龙三人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尸兽,充血的眼睛,苍白而腐烂的面容,张着血盆大口,尸群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这是要一群饥饿无比的妖兽,它们发出嘶吼声,要将三人撕碎,吞噬。 智龙口中的数字已经默念到了,\\\"3、2、1\\\" 一颗手雷从智龙手中滚落,滚到尸兽群中,只听得一声巨响过后,巨大的爆炸力把尸潮前端的尸兽炸得血肉横飞,断肢、肉末、脏器四下飞溅,爆炸力暂时阻挡住了尸潮的涌动,给猎刃小组四人争取了少许的时间。 紧接着,又是一颗投掷物滚了过来,滚向了尸群的脚下,但是这次没有爆炸,而是喷出了一股呛人的烟雾,这是一枚烟雾弹,一时间天台上布满了浓浓的烟雾,叫人看不清楚四周,智龙大声喊道,快跑,于是带头冲向了天台的另一端,直到大楼边缘的围栏,对面也是一座七层高的大楼,比他们脚下的这栋楼低了一层的落差,两楼之间的间隔大概有四五米的距离。 刻不容缓,烟雾弹也支撑不了多久,智龙带头,先用力一把将包袱抛向了对面楼的天台,在天台上一段的小冲,在纵身一跃,从高空飞越了四五米的距离,直落到对面的天台上,再地上一通小滚,缓去了冲击力,安全无恙的着落。 他朝着曾一凡这边喊道,快跳过来,曾一凡也随之照葫芦画瓢,抛过来了包袱,也来不及顾及脚下的高空,纵身一跃,安全着陆,随之是刘玄彬。 再到刘兴时,这货可就又掉了链子,他瞅着几十米高的高空瑟瑟发抖,那四五米宽的间隔,就像一条天堑一般,摆在他面前,难以逾越,把一旁的徐威是瞧得着急无比,而这边天台的智龙是更为着急,连连大喊道:“不要怕,跳过来。” 曾一凡也安慰道:“没事,有我们接着你,掉不下去的。” 可这时,刘兴的两腿发软,始终是没有勇气跨出这一步,徐威眼见后方的烟雾开始渐渐淡去,心急如焚,也顾不上情绪,大声吼道:“你倒是跳啊!” 几只尸兽已经挣脱了烟雾的束缚,从烟雾里钻了出来,冲着徐威和刘兴直扑而来,仅仅十来米的距离,徐威已经抽枪在手,一通扫射,扫倒了最近的几只尸兽。 “快跳,再不跳就来不及了,就算不被摔死,你也要被它们给生吞了。”徐威一边开枪射杀尸兽,一边焦急地催促着。 这时候,刘兴眼睛一闭,啊地一声大吼,也不顾那几十米的高度,把命一豁,用力纵身一跃,一下子竟然也克服了心里的障碍,但是他这一跳少了些助跑,加上他的身体素质普通,跳出的距离太短,落点仅在天台边缘,这脚一没踩稳,重心向后,眼见他就要向后仰面倒去,掉落向几十米的高空,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心想这下完蛋了,要被摔个粉身碎骨了。 突然有两只手伸了过来,强有力地握住了他挥荡着的手臂,把他给拽了回来,的确是把他从鬼门关给拽了回来,同时,徐威也是成功地着陆。 而尸潮却善罢甘休,纷纷也追至大楼的边缘,它们可没有什么高空坠落的概念,眼中只有新鲜的人肉,喧嚣着,咆哮着,一一随之跳跃过来,但绝大部分的尸兽都是纷纷坠楼,只有其中少部分机动力强的尸兽也是成功地跳跃落地,却还没站稳就吃上了一通子弹。 跳跃过来的尸兽多了起来,智龙五人继续在楼宇间的天台上一路奔行,慢慢就将身后追杀的尸兽远远甩开了。 最后智龙一行,终于抵达了这片楼区最右侧的一栋大楼,面临着南北纵向的“理想”大街,在街道对面的不远处,就耸立着那座久负盛名的“世海医院”,这是一栋六层楼的仿古式建筑,青砖红瓦,雕梁画柱,占地面积巨大。 这个医院内部不时传来鬼哭狼嚎的吼叫声,大楼前面有一块宽敞的广场,横七竖八堵满了废弃的车辆,堆满了废弃的瓦砾,变成一座灾难过后的废墟。杂草慢慢地从地下长了出来,渐渐覆盖住了这座废墟。 医院的大门已经彻底倒塌,门口有着大量的尸体残骸,建筑本身已经失去了它曾经拥有的光彩和生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泥坟墓,几乎所有的窗户都被砸碎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味。 医院周围,大量的丧尸在游荡、徘徊和嗥叫。他们或独自一人,或是群起而攻,用迟缓而可怕的脚步向着任何移动的目标接近。整个区域弥漫着不安和压抑的气氛,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第127章 潜入巢穴:悄然潜入医院顶楼,疑有神秘怪物蛰伏 广场和街面上的尸兽群,蠢蠢欲动,至少有数百之众,医院里面现在却变成了尸兽们的巢穴,更不知道有多少尸兽藏在里面,若是贸然行动,自然是凶多吉少。 世海医院,就在尸兽群之中,这是一座曾经辉煌的医院,东都联盟研究治疗传染病首屈一指的名院。这里曾经是忙忙碌碌,但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个饱受摧残和恐怖的废墟,整个建筑物的外墙,开始慢慢攀上了苔藓,墙上有一些刀痕和弹眼,这些都是人类与尸兽战斗过的痕迹,而大厅里外躺着不少的尸体。 根据尸兽群昼伏夜出的习性,加上黑夜里尸兽视力减弱,智龙等人决定等夜色一黑再行动,于是几人索性就蟒伏在阳台上打个盹儿,就等这天色变黑下来。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医院广场上的热闹逐渐淡去,街面上的尸兽越发少去,这时候,智龙叫醒了其他正在打盹的同伴们,几人研究了前方的情况后,决定继续采用了高空攀行的方式,直接抵达医院的楼顶天台,再由上往下一路搜索。 他们所在的这幢大楼距离对面的医院大概有四十五米的距离,但好在两楼间有落差,可以采用省力的滑行方式,四人继续取出了他们的勾射装置,找到了一处勾抓点,熟练地把绳索弹射到对面医院楼顶天台上,铁爪牢牢抓住了一根旧水管,再次形成了一条牢固的高空索道。 从上往下滑,倒是省力,智龙再取出专门的滑轮设备,卡在绳索上,他再抓上设备的握把,刷拉一下就轻松地把自己送到对面阳台上,后面的人又把装备拽拉回去,继续向下滑行,片刻功夫,五人完成了索道的滑行,鸦雀无声地抵达世海医院楼顶。 这天台上安静无声,四下根本见不到一只尸兽,天台有楼梯直通五楼,智龙先行下楼探查地形,此时五楼走廊上一片漆黑,智龙戴上了夜视仪,只见过道上倒着的担架、病床,医疗设备,散落着药品和器具,到处都是破碎的药瓶药罐,洒满了各色的药丸,弥漫在浓烈刺鼻的药水酒精的味道中,还带着一些腐败烂肉的臭味。 “”怎么会见不到一头尸兽“,智龙觉得不对劲,大惑不解地自言自语说道。 但是在走廊尽头的黑暗里似乎藏着什么,不时会传出某种奇怪的动静,以一定的频率地响动着,就像是某种大型生物沉重的呼吸声,又好似一声声的警示,警告着众人不要靠近。 医院内还留有一些防御据点,这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医生护士们最后的防御,这是一些简陋的防护设施,无非是堆叠在一起的家具纸箱什么的,根本经不起尸潮的冲击,墙壁上的涂鸦和毁坏的门窗表明了这里曾经发生的战斗和抵抗,有不少的白大褂们横尸惨死。还有不少地方还经历了火灾过后,在地上和墙壁上留下了烧焦后的痕迹和味道。 这时候,徐威几人,见下方的智龙去了小片刻,没回馈来什么异常情况,也就一一跟了下来,医院的走廊很长,呈口字形回绕,按照方位可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他们所在位置处于西区,这个区整条走廊上的病房门一一打开着,里面是凌乱不堪,病床散架,医疗器具散乱一地,几具遗体横尸在病房的地上,死状极惨。 在这座医院的大厅、走廊、病房中仍游荡着少量的尸兽,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他们大概生前是这座医院的工作人员,有些是医生、而有些是护士,身上仍挂着残破不全的工作服,尽管已经饿的骨瘦如柴,它们却仍没有选择离开医院半步。 很快,智龙几人完成了五楼西区病房的搜索,转向了搜索南区病房,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其他楼层都有尸兽游荡,而这五楼却不见一个。 这南区的病房寂静无声,楼道里出奇的安静,安静得令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这一层看不见一只尸兽?还有天台?”,智龙有些纳闷,自言自语道。 “是不是五楼太高了,这些家伙都不爱上来。”,曾一凡应了一句。 “都像你这么懒?”智龙怼了他一句,继续说道:“打起精神来,这里不简单!” 几人便继续打起了精神,开始一间间地搜索病房,南区一排共有二十多间的病房,病房面积不大,窗户朝城市的南面打开,每间病房都摆放着三张病床。 当智龙搜索到楼道中间位置的一间病房时,这一间病房躺着七、八具的尸体,从尸体身上的服装来看,大部分是病人、也有一两个年轻的女护士,但是他们的死状极惨,让智龙不寒而栗,都是在天灵盖上被某种利器扎出了个窟窿,头颅里空空,大脑、脑髓被吸食了个干净,凶手连身体里的脏器也不放过。 “卧槽”,这样的死状,智龙还是头一回碰到。 眼前这间房间,里面有些异常,尸体比其他房间堆得多,尸体的死状也不一般,他正待进屋翻看尸体,可这左脚还未踏入房间,就听见隔壁房间的刘玄兵轻声招呼他。 这刘玄兵无心的一声招呼,倒是把智龙从危险中拉了回来,只见隔壁房间刘玄兵蹲在一具尸体旁,指着一具干尸,叫他来看,那是死了许久的一具干尸,头顶上有一个大洞,一个头颅里空空无物,而干尸的肚子也被剖开,肚子里的脏器也被取得干干净净。 紧接着,徐威那边的房间也是发现了同样的尸体,刘玄兵瞧见的也是,一整层的房间都是这样的尸体,几人凑在一起,研究着。 “这是什么东西干的?”,刘玄兵也是从未见过这样得死法,他问向智龙。 智龙摇了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死法,这些尸体得死状与他在隔壁看到得一模一样。 肚子上的创口是被利物割开,头颅上的窟窿也是被利器所扎开,这些尸体在临死前,所经历的痛苦,让他们得面部表情看起来扭曲。 “这是人干的?”,刘玄兵在一旁疑惑不解问道。 “你是怎么得出的结论?”,智龙反问他。 “我觉得尸兽并不会使用工具,更不会把这伤口割得那么规则。”,刘玄兵说出了他的推测。 “有一定道理,但是一个人要脑子,内脏这些玩意干什么?搞研究?就算是要搞研究,为什么这楼层的每具尸体都是这样?”智龙说出了他的疑问。“再说这些尸体,其中不少身着工作服,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还有一些是病人,要是取这些脏器搞研究,何必要找这些人?” “你的意思是?”,刘玄兵追问道。 “这个楼层有厉害的大家伙,大家要留心。”,智龙说出了他的推测。 “也难怪这个楼层见不到一头其他的尸兽。”,他的推测一下就解释明白了之前的疑惑。 第128章 黑风孽海:险恶蛛兽终现真身,猎刃小组力斗魔兽 这时候,南区的病房一片黑暗,黑暗之中又有一片肃杀之气,因为这里盘踞着一个霸主,它的杀气让周围的尸兽也不敢轻易跨入它的地盘之内。 南区的五楼楼道共有二十多间病房,几乎每间都有死尸,具具死状极残,见那面部表情变得扭曲,生前最后一刻,得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智龙四人有条不紊地在各个房间搜索着,他们要逐层排除,寻找存活至今的幸存者,尽管希望是微乎其微。 此时他们所没留意到的是,头顶天花板夹层里的动静,那是轻微的刮划声,很容易就和破窗刮来的呜呜寒风声混在一起,叫人难以辨析出来。 二十多间的病房排查完毕,西区的搜索就要结束,马上就要拐入东区的楼道,东区的破坏程度更为厉害,墙壁倒塌,门窗尽毁,这里还留有一些战斗过的痕迹,血迹斑斑的墙壁、地面上火烧过后的焦痕。 楼道里杂乱无章,形如废墟,难以行走,在中间堆起了一些家具、机器设备的杂物,这是一堵临时搭起的简陋防御墙,在尸群面前,这堵墙是弱不禁风。 头顶上的天花板甚至都塌陷下来,半截悬落在空中,露出了上面黑洞洞的空间。 “你说这上面会不会有东西?”,曾一凡疑惑地看着头上的天花板。 “不好说。” 搜救小组继续前行,保持着标准的战斗队形,四面八方的位置都有兼顾到,但唯独头顶上方忽略了。 而头顶天花板上方的暗处角落,还就真存在着潜在的威胁。 猎刃小组四人,因为戴着头盔,耳朵稍显得不敏感一些,而刘兴倒不一样,他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突然开口说道:“我怎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 这句话让走在他前面的智龙,一下停住了脚步,“头顶有东西?” 搜索小组短时间内停在原地,小心戒备着,几人竖起耳朵捕捉着异常的动静,而此时,异动恰到好处地停止了,几人听了良久,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东西啊!”曾一凡质疑说道。 “奇怪了,难道是我耳鸣了?”刘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时候,小队继续向前搜寻,当几人的靴子踩踏在瓦砾上,发出轻微的脚步声时,天花板上的异响又开始了,但是它很巧妙地把爬行的动向,混淆在四人前行的脚步声中。 随着东区的病房搜索完毕后,小队转向搜索北区,一完成北区的搜索后,几人便要下楼,搜索四楼的房间。 东南西北四排的房间相连接成一个正方形,而面向北方的一排房间,被称为北区,每个区都有职能,北区这里多是办公区,在北区的房间稍显复杂些,里面更多一些办公仪器、办公家具,但此时房间里都是人去屋空,东倒西歪的房屋破烂不堪,形同废墟。 因为这里有个厉害家伙,谁都不敢怠慢,而这个厉害玩意就藏在天花板上,它一动不动地,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就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而此时它正待在天花板的黑暗之中,小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紧随着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一个目标。 在天花板的一处断口,它终于现出了真身,那是一只形似蜘蛛的尸兽,全身漆黑,四肢细长,躯干圆大,它张开四肢如同蜘蛛,它倒挂在天花板上爬行,四肢上锋利的爪锋能够轻易地钩住天花板,恐怖的是它的脑袋竟然能朝下旋转一百八十度,盯着前下方的智龙几人。 此时它双目赤红,原本圆圆隆起形似球形的小肚子已经干瘪了,看来是饥饿了许久,因此它是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些猎物的。尽管饥饿,但它极为沉得住气,不动声色地潜伏在黑暗的天花板上,它目不转睛地盯着智龙几人,紧随其后,没有很好的机会,它不轻易出手,生怕会惊跑了到嘴边的猎物。 这是一种形似蜘蛛的进化形尸兽,在感染了病毒后,也许是它体内的病毒,经过一些药物的催化,经历某种神秘变异后,进化出来的一种精英尸兽,具备了更为强大的杀伤力,地板上的那些尸体都是死于它的手下,医院的环境很容易造就出这种异常尸兽。 不同于普通的尸兽喜欢吃生肉,这蜘蛛兽的饮食更为挑剔,它喜好吃人的脑子和内脏,它拥有着进化衍生而出的利爪,上面坚硬锋利的长指甲,能轻易穿透人坚硬的头盖骨,取去里面的脑子食用。 当猎物不幸闯入它的领地时,蜘蛛兽会趁其不备,突然从天而降,用四肢将猎物缠住,用利爪戳穿猎物的头盖骨,吮吸猎物的脑子,然后再剖开肚子,将新鲜的内脏全部吞噬掉,手段极为凶残阴险。 这时,它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目标是队伍走在最后的曾一凡。 一向大咧咧的曾一凡,这时心中突然多出了一分情况不妙的预感,他一个转身回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天花板影子一闪而过,他又瞄了多时,也不见任何动静,以为是头盔上的面罩起了雾气,让自己眼花了。 这时候智龙几人,继续分成了两拨,分别进入了房间之内进行翻找。蜘蛛兽悄然跟进了曾一凡和刘玄兵所在的那间房,它悄悄地潜伏在门口的天花板上,突然张开口,一股浓郁的绿色雾气从口中喷出,一下子整个房间就布满了浓郁刺鼻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曾一凡的嗅觉较为灵敏,这才吸了两口,就双目刺痛火辣,眼泪直流,气体进入肺部,顿时便恶心想吐,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不好,是毒气。”,刘玄兵反应稍慢,这才反应过来。 “快把防毒面具带起来。”,二人急忙熟练拉起了防毒面罩,护住了面部,呼吸这才稍稍缓和过来。 好在二人训练有素,反应及时,若是慢了片刻,多吸入几口,便是要受了这毒气之苦。 从门外传来丝丝的声音,细微的如同毒蛇吐信,叫人不寒而栗。 二人定睛看去,门口爬着一头巨大的蜘蛛怪物,四条长腿细入蟹腿,都带有锋利的长甲,肚大如鼓。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怪物”,曾一凡不由地大骇说道,立时忘记肚中的难受想吐。 “这是什么怪物?”,刘玄兵在一旁瞧得是紧张。 “什么怪物,大蜘蛛啊。”曾一凡一把抄起了霰弹枪,抓在手上。 可是这时候,蜘蛛兽又没了踪迹,它无声无息,爬行速度快,来无影去无踪,也是难以对付的角色。 这时候,刘玄兵反倒冷静,他摁住了曾一凡的霰弹枪,轻声说道:“别轻易开火”,这霰弹枪威力大,声音也响,弄不好会惊动了楼里的其他尸兽,到时候就麻烦了。 曾一凡心里有数,刷,地一声长鸣,雪亮的唐刀已经抽在手里,而刘玄兵则操起了带着消音管的自动步枪,二人背靠着背持着戒备状态。 “要不要把他们也喊来。”,刘玄兵生怕他二人对付不了蜘蛛兽,在一旁提醒说道。 “没事,让他们好好搜索,我们来对付就够了。”,曾一凡对自己倒也自信。 二人抓紧手中的武器,静静地等待着蜘蛛兽的到来。当蜘蛛兽再度出现在二人头顶的天花板时,它虽一身黑色,融入到黑暗之中,仍旧逃不过夜视仪的捕捉。 曾一凡提醒道:“头顶,小心。” 此时,蜘蛛兽已经现身于墙角的档案柜之上,立刻向二人扑来,速度极快,快的让刘玄兵来不及举枪瞄准。 眼见那细长,闪着寒光的锋利指甲,朝着刘玄兵迎面抓来,这一抓非得把刘玄兵的脸扎出一个深深的窟窿不可。 这时候,曾一凡反应也快,他一把推开刘玄兵,手中唐刀相迎,只听得“哐当”一声脆响,那是两把利器交撞在一起的声音。 曾一凡挡去了这电光火石的一击后,蜘蛛兽又不知去向,不知道又躲到什么角落去了。 刘玄兵倒也被他推了个踉跄,这才站稳了身子,骂道:“这鬼东西真是快。” 曾一凡却颇为不屑地说道:“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它快,还是我的刀快!” 第129章 请君入瓮:设计引得蛛兽入圈套,一凡手持利刃斩杀邪物 蜘蛛兽再次溶于黑暗之中,这间房间面积颇大,里面的东西不少,桌子、柜子、仪器,这蜘蛛兽神出鬼没,一下又不知道藏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嘿!滚出来啊,你这个畜生,我们练练”,曾一凡一边搜索着,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他胆子颇大,也不忌惮蜘蛛兽手段凶残,利器在手,四下敲敲打打,口中语气充满挑衅,倒是想把蜘蛛兽给激出动静来。 但是这蜘蛛兽躲在暗处,静若玄龟,纹丝不动,岂会受他三言两语所挑衅,它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这若是让它瞧出丝毫破绽,它定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给出致命一击的。 “你动静倒是小一点啊!别把其他尸兽给引了过来!”,刘玄兵在一旁提醒道。 “你尽管放心好了”,曾一凡回头应答了刘玄兵,就这一回头,几乎要了他的命。 只见寒光一闪,利器在黑暗之中空中划出一道光弧,快如闪电,直冲曾一凡而去,眨眼便刺至面前,这一刻,曾一凡的神还未回过来。 就听得,刘玄兵喊道,“小心”,同时扣动扳机,叮叮两声,手中步枪应声射出两发子弹,俱都打在蜘蛛兽的身体上,那蜘蛛兽怪叫一声,是又惊又痛,它扑至半空中余势未停,根本不及闪避子弹,中弹后继续没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我靠,好险!”曾一凡也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了?”,这时候还在其他房间搜索的智龙三人,听到了异常动静,赶了过来。 刘玄兵回应道:“我们在这里遇到了麻烦,有一只很像蜘蛛的家伙,速度极快,无影无踪的,还他妈得会喷毒雾,很是厉害。” 智龙一听,惊讶地问说:“像蜘蛛的家伙?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 曾一凡缓过神来,确定说:“我确定,他妈的差点折在它手里。” 智龙听完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就是这个大家伙。” “大家伙?”,有人仍未明白智龙口中的这个大家伙为何物? 智龙解释说道:“为什么这一层会见不到其他的尸兽,为什么我们见到的尸体死状都很惨。” 几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这时候,曾一凡说:“后面我们怎么办?这家伙一直在背后搞偷袭,又来无影去无踪的,总要提防住这家伙,很是麻烦。” “对了,这家伙刚中了我两枪,给它又逃了。”,刘玄兵说道。 这时候,众人似乎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臭味,这味道就像前面毒雾的味道。 曾一凡急忙说道,“对,就是这味道,大蜘蛛喷出的毒雾。” 这时候智龙已经站到之前蜘蛛兽中枪的大概位置,用手在地上一阵摸索后,隔着战术手套也摸到了地上一滩黏糊糊的液体,打开手电一照,是碧绿色的一滩粘液,在手上一搓,黏糊糊的,还拉起了长长的丝, “这是蜘蛛兽的血液?”,它在体内摄入了各种各样的药物,才导致肌体出现了巨大的变异,血液中积累了各种的药性,在体内养成了毒性,才让它拥有了毒雾。 智龙手持着手电筒一路往上照去,只见这一路上遗留下来的绿色液体,点点滴滴形成了它逃跑的轨迹,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的缺口上。 智龙又提醒说道:“它受到了惊吓,逃进了天花板,我猜它不会轻易放弃的,一定就藏在附近,大家不要掉以轻心,千万要留意头顶。” “这样,我们…..”,智龙突然心生一计,几人交头接耳商量了对策。 于是几人又装着若无其事地开始了搜寻工作,仿佛刚才的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尽管这蜘蛛兽阴狠毒辣,终究因为大脑受病毒控制,而失去了思维能力,却怎生能想明白人类的手段。 这尸兽的本能是觅食,蜘蛛兽也不例外,在饥饿状态下本能更加强烈。 过不多时,几人寻找到了一间房,这是一间化验室,里面有一组的冰柜保存完整,没有遭到破坏,尽管没有冷冻设备,里面有十几管殷红的的血液,这是一些患者的验血样本,在这般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保存尚好。 智龙取出其中一管,揭开了密封盖子,放在鼻子中一嗅,一股子血腥味很刺鼻,居然没有变质,他心中一喜,说道:“就是这个了,这血液可以把那大蜘蛛引来。” 他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四下比较空旷,密封性又好,只有一扇门进出,蜘蛛兽在这里无处遁形,说道,“这是个天造地设的好地方,这里大蜘蛛无处藏身,我们就在这里把这只大蜘蛛彻底降服。” 只见他先是脱来了一具尸体摆放在房间中央,又将冰柜里的试管尽数取出,再把血液一一浇于那尸体身上,十几根试管的血液一下累积出一大摊的血液,血腥味一下浓烈起来,有些刺鼻,老远就能闻到,他又抬起头来对大家说道,你们先隐蔽起来,就等大蜘蛛现身,我们再动手。 “这个能引大蜘蛛来?” “一定能的。” 没有一头尸兽能逃过新鲜血腥味的吸引,饥肠辘辘的蜘蛛兽更是如此,在他们简单的脑袋中,新鲜的血腥味就是意味着一顿血淋淋的新鲜人肉大餐,没有什么能比食物,更能挑起它的本能欲望。 只待众人准备就位后,藏匿于各角落掩体之后,屏息静气耐心等待。 果不其然,那蜘蛛兽的嗅觉发达异常,嗅到了血液散发出的血腥味道,兴奋不已,它那伤口发出的刺鼻味道又出现了。 它先是贼溜溜地出现在房间门口,先是小心地探出了诡异的脑瓜子,试探一下有没有危险。 又见它似乎正在贪婪地吮吸着这美妙的味道。终究还是抵不过美食的诱惑,它又无声无息地现了形,小心翼翼地进了房间,见它倒也不急着直奔血液处而去,耐着性子等了一时半伙,见没有任何动静,确认安全后,这才一点点地靠近血液处的尸体,这般谨慎定是吃了那两枪子弹的苦,此时仍旧心有余悸。 只见它先是用爪子推了推尸体,然后突然爬上墙去,又爬上了天花板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由上往下观察了片刻。 几人在暗处瞧了仔细,心想这货倒还小心谨慎。 这时,蜘蛛兽见下方的尸体没有动静,这才安心地又回到尸体旁,就准备开始大快朵颐,却不料这只是一具无法下口的干尸,气的它是当场嗷嗷怪叫。 就是现在,几人突然现身门口,堵住了它的退路,将它困于这个四面都是墙壁,没有其他出路的空间之内。 刘玄兵当即抬起了枪,来了一通快意的怒射,打得它是上下左右四处狼狈奔逃,又惊又怕,怪叫连连,它这快速的闪避,一梭子弹竟然也被它躲了过去。 这时候,曾一凡压下了刘玄兵的枪,抽出唐刀在手,说道,“不要浪费子弹,我亲自下场解决它。” 众人所带的子弹也有限,便依了他。 徐威问说,“你要不要帮忙,这大蜘蛛看起来不好对付,要不要我们俩联手?” 曾一凡手持雪亮的唐刀,自信满满地说道:“你只管在一旁瞧好,别让它溜出去就好。” “那你小心。” “好嘞” 这时候,那蜘蛛兽受了惊吓,躯体应激喷出了毒雾以求自保,一时间里这房间内弥漫着浓烈的毒雾。 但是,四人都是戴着防毒面具,毒雾起不了作用。 曾一凡这时手持着唐刀,一步一步逼近了蜘蛛兽。 这蜘蛛兽利用毒雾将自己团团围住,曾一凡浑然不惧,钻入毒雾之中,蜘蛛兽见敌人来犯,挥起了右手锋利的爪牙,向曾一凡猛然刺来,这一扎很是厉害,若是被那锋利的爪牙刺中,定然要在身上留出一个血窟窿。 曾一凡不敢怠慢,他早已有防备,侧身躲过蜘蛛兽右手刺杀的同时,手中唐刀迎上,锋利的唐刀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长虹,准确无误地砍在蜘蛛兽的右手小臂上。 众人只见二者已开始短兵相接,但就是那么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听得那蜘蛛兽悲戚地惨叫一声,右肢齐臂而断,断肢就像离弦的箭,深深钉进了水泥墙壁之中。 众人一瞧个明白后,心中暗暗叫好。 蜘蛛兽吃了曾一凡一刀,断去了一臂,受惊之下,准备要逃,但失去一臂后,顿时影响了它的爬行速度,更是失去了平衡,爬行的极为别扭。 曾一凡怎容得它从自己手上逃跑了去,快步追上,黑暗中又起了一条寒芒,又听得蜘蛛兽再次惨叫,重重跌落地面,众人定睛看去,原来那蜘蛛兽又吃了曾一凡一刀,再断去一条腿,只剩一手一脚,已经无法再支撑起它那圆滚滚的身体,只得在地面上挣扎蠕动。 “解决它”,智龙说道。 “好勒”,只见曾一凡双手持刀,向地面上仍在蠕动的蜘蛛兽躯体猛然扎入,将它硬生生钉在地上。随着它的最后一声惨叫,曾一凡抽刀而出,绿色的体液从它的身体中激射而出,四处飞溅,这只蜘蛛兽邪恶的生命就此结束! 第130章 大敌现身:猎刃小队寻入实验室,医院惊现屠夫双头人 一解决完眼前这头大蜘蛛,几人长舒了一口气,还不知道这医院里藏着多少厉害家伙。 “就这,这厮就是这里最厉害的家伙了吗?”,曾一凡擦拭去唐刀上的绿色血迹,收刀入鞘,还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蜘蛛兽,显然有些意犹未尽。 “你还别得瑟,鬼知道这里会有什么厉害玩意。”,徐威在一旁给他浇了浇冷水。 “这底楼还真是有个很厉害的大家伙,但不是这头大蜘蛛,这家伙经常在一楼广场附近活动。”跟在智龙几人身后默不作声的刘兴突然发话了。 “大家伙?”,他的话语一出,几人刚才放松下来的神色,一下又紧张起来了。 “有多厉害?” “多厉害我不知道,我几次外出觅食,有在楼上远远瞧到过它,块头非常高大,快赶上一辆卡车那么高了,但只要它所到之处,都有一群的尸兽跟随,它可能就是这一带的王者。” “它就像一个巨人,发出的咆哮声震耳欲聋,光是它那咆哮都让人心惊胆战,尽管隔着这条几十米宽的大街,远远地躲在对面的大楼上,就只是悄悄看着,都那么心惊肉跳。”刘兴的话语有些战战兢兢。 “有这么厉害?那我倒想领教领教”,首战胜利的曾一凡多少有些膨胀。 “你还别膨胀,你就看看地上的这只蜘蛛,就知道它有多少厉害了。”,智龙轻踢着蜘蛛兽,提醒他说道。 “怎么说”,曾一凡不明白智龙字里行间的意思。 “还不明白吗?你且瞧瞧这大蜘蛛的肚子,都饿瘪了,它都不敢到楼下去觅食,足见那家伙的厉害。”,智龙解释说道。 “如果不是这大蜘蛛久久未进食,恐怕还不那么容易对付的。”智龙继续说道。“好吧,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要小心,若非情势紧急,千万不要擅自行动。” 下了一段楼梯,猎刃小组进入了医院下一层区域。 四楼,布局依旧,仍是东南西三区病房,北区是办公区的布局,楼道一片安静,队伍保持着战斗队形,小心地行进着,在这里没有遇到任何危胁,很快搜索完四楼的区域,却仍无搜获。 小组只得继续往下搜索,一直下到二楼,一下楼梯进入二楼的过道。 这家医院的整体布局,一楼的主要分工是门诊急救为主,二楼主要是医学研究,手术治疗为主,三四五楼多是康复治疗病房。 二楼有大大小小十几间的手术室和研究室,猎刃小组想找的资料就收录于此楼层。 在这里小队先是听见异常的动响,走在队伍最前端的徐威,停下步子抬起了手,身后几人见状就此停下,几人即刻持枪进入警备状态, 此时几人刚下了楼梯,身处于二楼的过道之上,这是一圈回形过道,前面是一圈玻璃的透明围栏,后面是一间间的房间,围栏下面正是一楼的医院大厅,透过玻璃栏杆,可以看见下面游荡着不少的尸兽,但随着一声咆哮,这些尸兽纷纷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只见,大厅外走入了一个极为高大的身影,远远看去,粗略估计是个身高在三米左右的巨人,其他尸兽在它身边,也就到它的腰腹位置,就像个孩童一般,只见它左右两只粗壮无比的手臂,各拖着一具尸体,在地面上拖出了两条血红色的痕迹。相隔太远,加上医院内光线黑暗,几人也瞧不太清楚这个巨人的样貌。 直到这个魁梧的巨人,拖着两具尸体径直走到了大厅的中央,众人这才稍微看清它的样貌,差点没把智龙四人惊掉下巴,更是把刘兴吓得瘫坐在地。 我的妈呀!这家伙宽阔的巨肩上,竟然长着两个脑袋,前后有两张脸,它转个身后脑勺上又是一张脸。 智龙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揉了揉眼定睛仔细一看,两个脑袋一前一后的镶嵌在一起,一张脸朝前一张脸朝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线范围。 更骇人的是它的身高,那颗双头两面的脑袋,几乎都与二楼过道齐平。 此时它正在忙碌着,倒也没留意到二楼过道上来,只见它把两具尸体拖到了大厅的中央位置,右手抄起一把巨斧,就像屠夫砍排骨一般,三下五除二便把两具尸体砍了个零零碎碎,它又把砍开的断肢碎肉,抛向了身旁的尸群,新鲜的血腥味,当即引起了尸兽群的一阵骚动,激起一阵你争我夺的哄抢。 然而只有身强力壮的尸兽才能抢到肉,身体瘦小的尸兽只能在一旁干巴巴地瞧着,显然这两具尸体远不够喂饱大厅内的,这群饥肠辘辘的尸兽。 这医院大厅俨然成为了一座屠宰场,堆积了成山的人骨,远远看去令人不寒而栗,那巨人仿佛就是这群尸兽的首领。 在这样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下,在这群尸兽之间,也有着它们独有而简单的表达,垂首拱身是低级尸兽在向精英级尸兽表达臣服,咆哮是愤怒的表达,一只瘦弱的尸兽幸运地得到了首领的恩赐,它抢到了从天而降的肉骨头,却引得周围强壮尸兽的咆哮,可惜还未来得及啃食一口,就被抢了去,它也只有用咆哮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让几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首领尸兽的身边竟然还伴有两个宠妃,那是两只女尸兽,从它们那婀娜性感的身材来看,变异前不乏也是两个性感美女,还穿着护士装,远远看去别有一番风韵,这首领尸兽生前也是一个风流之徒,有着刻在基因里的风流。 下面大厅里群尸沸腾,首领兽和它狂热的追随者们,在充满杀戮血腥的大厅里,像是开启了一场热闹的派对,它们对上方的潜入丝毫未察觉,几乎所有的尸兽都到集中下方的大厅去了,智龙几人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地在二楼进行搜索,生怕发出了什么动静,招惹来楼下的群尸围攻,所幸的是并没有遇到什么障碍,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们逐一对各个房间进行排查搜寻,慢慢地在最后一处大房间锁定目标,这里是专门进行试验,并管理病人病历样本的大型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就位于楼梯旁,有前后两扇门,都是带着防盗锁的厚实铁门,保护的很严实,因此没有遭受尸兽们破门而入的大肆破坏,但是这扇铁门也耗费了刘玄兵不少的气力,从下方不断传来尸群沸腾的咆哮声,智龙三人躲在黑暗处持枪小心戒备着,生怕有什么不速之客闯上楼来。 而刘玄兵此时正蹲在前门的锁头前,他的位置并不处于盲区,很有可能被下方的尸兽所瞄到,因此他的动作要快,耽搁越久,危险越大,可是事与愿违,刘玄兵的动作极为轻微,他的额头上都泌出了汗水,因为忐忑不安而紧张,手也不利索发抖起来,导致一把能够轻松解决的普通锁头,都耗去了他不少时间。 终是有惊无险,随着刘玄兵手中万能钥匙的轻轻一挑,锁头咔地一声发出轻声脆响过后,门应声而开,刘玄兵长舒一口气,轻轻推了门,先行进入了房间,其他人也一一小心进入了房间,一关上了厚实的铁门,安全感油然而生,那楼下的声音也随之小了去,暂时隔绝开了来自外界的威胁。 这间实验室很大,里面漆黑一片,带着浓厚的霉味,智龙打开了头盔上的小手电,四下环看,里面有些杂乱,堆满了厚厚的灰尘,中央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认得到和认不到的设备仪器,围绕着桌子有几个工作台,上面放着试管、试剂瓶等实验用品。房间的一侧靠墙位置,立着一个三层的大药柜,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放着各种药品和化学品,房间的另一侧靠墙有一个保险柜,里面似乎存放着重要的血清样本,兴许第一例感染者的血样就存在这柜子里了,众人不由地兴奋起来。 这时候,正在四下察看的徐威,突然轻声说道:“快看这里。” 只见靠这间房间后门位置,建立有一个四面都是玻璃的隔离房,徐威用手指轻叩了叩玻璃,发出一声硬实的回响,徐威说道,“这都是防弹的钢化玻璃,很硬,拿铁锤都砸不进去。” 他用手电照了照这间小隔离房,只见里面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六七具的尸体,然而就在小隔离房内,还有一张手术台,另有几张试验台,还立着一个成年人高低的双层保险柜,试验台的门从外面紧紧锁着了,在玻璃门的门把上,甚至还另外横扣了一根粗粗的钢筋,从外面把门扣死,似乎是千方百计防止里面的人出来,而里面卧在地上的五具尸体,其中四具穿着白大褂,另一具穿着蓝色条纹的病人服。 智龙瞧得着这现场情形,略微一分析说道:“看来当时,里面正进行着手术或是实验,躺在手术台上那感染病毒的病人突然发作了,他把里面的医生护士都咬了,里面的人无一幸免,而外面的其他工作人员见情况紧急,生怕他们跑出来咬其他人,于是就把门用钢筋给扣住了。”,他倒是分析的有条有理。 第131章 身陷尸潮:不慎开火露行迹,陷入尸潮难突围 智龙几人打开了保险柜,抽出里面的档案袋,小心翻查着,寻找着这份名为“刘得财”的第一号病历档案,这份档案上记录了高岩第一例病毒感染者“云岳”的病况,如果找到能带出高岩,带回东都的猎人公会的研究所内,对尸兽病毒的研究至关重要,研究出特效药 “军方那些头脑简单的大老粗们,哪里会懂这些,他们就知道炮轰,把高岩炸平了,统统都没有了,眼不见心不烦,他们也就清净了。” “这些军方头头总做些治标不治本的事。” “今天轰平了高岩,明天再轰平了云岳、长平(这是东都的另外两座大城市),后天再轰平东都,如果治愈病毒的特效药没研究出来的话,病毒继续流行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把整个联盟都轰平的。” “如果说这病毒过了边境线,到了对面的铁血帝国去,难不成他们也要对铁血开火。” “说的没错。”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抱怨着联盟军方的做事风格,一边忙活着,对着手电翻找着保险柜里的档案,那些看过的档案,看过以后就随手丢在地上,在地上堆起了一个小头,可惜翻遍了档案柜,却仍未找到名为“云岳”的档案, “怎么会没有呢?照理说,这些病人的档案都一一记录在案的,况且是那么重要的病历。” “要不看看冷藏柜里的血样,上面应该有标签。” “也是,实在找不到的话,把血样带回去,他们再化验一遍便是。” 于是几人把注意力放在了立于墙角边,一座大型的双门冷柜,一拉开了柜门,里面因为没电停止了工作,但是这寒冷的温度足以对里面的血样,进行自然保鲜,只见里面从上到下有四层,每一层都整齐地插着一排的封闭试管,每一根试管里面都存留有大半罐殷红色的血液,在试管外面还贴着一张小标签,上面有一些血样主人的信息,如姓名、身份证号、年龄、性别等,几人又将试管取下一一仔细查看,结果仍是大失所望。 “这么重要的东西,会放在哪里呢?”智龙有些大惑不解。 “重要?”当他想到这个字眼时,眼睛一亮。 “对了”,于是他走向了那个四面都是玻璃墙的隔离房。 “应该在这里面?”,他站在玻璃门外说道,“这外面都是普通的传染病资料,唯独这里面。” “毕竟这是一种罕见,又十分危险的病毒,所以试验必须在这里面进行,避免被咬后受到感染,跑出来去咬其他人。” “可惜还是没拦住病毒的蔓延,这病毒实在是太恐怖了,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就蔓延到整个高岩了。” “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蔓延到整个东都。” 所以我猜我们想找的东西就在这里面的保险柜里锁着着,智龙指着里面的保险柜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铁血帝国的人,在我们联盟偷偷得放毒?”,曾一凡突发奇想说道,但他这推测也不无道理,在东都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不好说,但得要有证据。” “我们必须找到第一例感染者的资料,它体内的原始血样至关重要,是研发特效药的关键。如果血样和资料两件东西,还有王院长,我们能带回去,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这个功劳可不小,兴许能提前拿到猎人牌照,再落到个评级也不是不可能。” “这功劳怎么也得有个白银猎人吧!”,刘玄兵眨巴着眼,估摸着说,他倒是挺保守。 “那不行,这么难的任务,高低也得有个黄金吧!”,曾一凡觉得有些挺不划算的,这么出生入死地执行任务,多少得弄块黄金铭牌来摸摸。 “你二人现在就在那里论功行赏了?东西在哪呢?任务这才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徐威在一旁说道。 “可不都锁在那保险柜里吗?”,曾一凡说道,这便大咧咧地抬手去开玻璃隔离室的门。 “你且留心点”,智龙在一旁提醒道。 “没事,小爷我有神器在手。”他倒是满不在乎,一手持着霰弹枪,一手取下横在玻璃门把上的粗钢筋条。 这玻璃门的锁头没锁上,一下就给推开了,里面弥漫着重重的腐败味道,那几具尸体的皮肤泛着死青,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里面爬着蠕动的小虫。 曾一凡直奔那双层的保险柜而去,抓着柜门上的锁把,转了半天,也没把柜门打开。 “该死的,又是密码锁。”,他喊来了开锁专家刘玄兵,二人蹲在那把老式圆盘密码锁前,研究了片刻,密码盘上从里到外共有四圈转轮组成,每一圈转轮上刻着从1-9的数字,只有一个数字是正确的,四个数字组成了正确的密码。 只见刘玄兵的右耳贴在了保险柜上,左手小心翼翼地开始旋转轮盘,从最外圈开始,根据转动轮旁时发出的不同声响,来确定每一个正确的密码数字。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随着刘玄兵的手指转出了最后一个正确的数字时,咔嚓一声,保险柜门应声弹开,几人围了上去,一眼朝柜子里看去,只可惜事与愿违,里面并没有什么血样试管,只有厚厚的上下两沓文件。 众人取出文件,开始仔细查看着,上面是否有记载有第一例感染者“刘得财”的信息。 就在众人不知不觉,把注意力集中在寻找资料的时候,身后地下躺着得尸体,缓缓悠悠地站起身来,向着最近的曾一凡扑了过去,这时几人都是浑然不觉,那尸体先是把手搭在了曾一凡的背上,就准备张口咬向曾一凡伸得老长的脖子。 曾一凡以为有谁在拍他的肩膀,转身一看,先是一股子奇臭无比的口臭扑面而来,也难怪臭,个把月没刷的牙,他又见一张血盆大口,距离自己也不过二三十厘米,张口便要咬来,吓得他是瞠目结舌,第一时间的应激反应是抬枪扣动扳机,近距离霰弹枪的杀伤力巨大,当即把尸兽的胸膛射穿透一个大洞,将它重重冲飞,身体撞碎了后面玻璃门,另四只尸兽也是一一站起身来,见势也是要扑咬上来,曾一凡见状,不及多想,也是一不做二不休,“端端端”连续几枪,将另四只尸兽统统给打成了马蜂窝。 他这一通快意的射杀,让他卸去了愤怒,但是造成了不小的动向,带来了糟糕的结果,楼下的尸兽发现了二楼的动静,食不果腹的它们有着对食物极度的渴望,它们发达敏锐的鼻子,闻到了潜入的生人味道,它们寻迹而来,尸群沸腾了,它们如潮水般涌上了二楼,将二楼的楼梯堵了个水泄不通。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尸兽开始发狂般地拍打着门,厚实的铁门渐渐开始顶不住尸兽疯狂的冲击,门锁一点点地开始松动,从外面传入震耳欲聋的咆哮。 此时,隔离房里的保险柜也给搜了个彻底,结果依然是徒劳无功,让他们大失所望,这里仍没有他们想找的东西。 只见这间房间四面都是墙壁,没有一扇窗户,进出只有前后两扇门,而此时这两扇门即将抵挡不住如潮水般的尸兽,外面有成百上千的尸兽,还有那双头巨兽,几人一下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对。 智龙冷静地说道:“我们准备好从后门突围。” “怎么突围?那么多尸兽,里三层外三层跟水一样的。”曾一凡问道。 “用这个,炸开一条血路。”说罢,智龙掏出了一颗手雷抓在手上。 “你跟紧我们,千万别跑丢了。”,智龙对刘兴说道,此时刘兴的双腿已经有些发软 刘兴不住地点头,战战兢兢地哀求道:“千万别把我丢在这里。”,那双头屠夫砍人骨的画面,让刘兴心惊胆寒。 “准备好,一等它们推开门,我们就抛出手雷。”,几人纷纷取出了手雷,拉开了保险环握在手中。 第132章 生死攸关:前有双头怪把门,受尸潮团围进退两难 尸兽纷纷开始无惧无畏地冲撞着铁门,小铁门越来越禁不起尸潮的冲击,门已经被庞大的力量冲得扭曲变形,露出了一道小口子,透过口子,可以看见外面汹涌的尸潮,这若是打开一道大口子,就如同是大坝泄洪,尸潮会大举攻入,淹了这个房间,不用说咬死,就算是淹也要把智龙几人淹死。 智龙几人打算从后门突围,他们紧紧盯着后门,手上紧紧扣着手雷,蓄势以待,门一被冲开,手雷便脱手抛出,成败就此一举。 终于,厚实的铁门还是禁不起尸潮的冲击,轰然倒下,门外露出了堆积在一起的尸兽,它们的脸挤压在一起,争先恐后地要挤进门来,不想迎接他们的是迎面而来的一颗手雷,有力的爆炸在尸潮中炸出了一个窟窿,在血肉横飞中,后面的尸兽又不要命地补了上来,把窟窿补上,接又是一颗手雷,接二连三的爆炸,终于是在尸兽堆里硬生生炸出了一条血路。 这时,前门也已经被汹涌的尸潮给推倒,如同水入破口般,尸兽们蜂拥而入,这个安全之所已经被完全攻破了,时不待人,必须离开这里了。 这时候,只听得徐威大吼一声,从地上抓起近几十公斤重的铁门,挡在身前,当成一扇大盾牌,保护着他五人往前冲去,后面紧随着追来的尸兽,距离仅几米之遥。 此时的尸兽大多集中在前门,后门少一些,徐威手持铁门挡在前开路,后有智龙三人手持枪械,向后射杀追随而来的尸兽,三人便退便打,三把枪同时开火,一时间医院大楼内,枪声大作,交织着尸兽汹涌扑来的咆哮声。 曾一凡手中霰弹枪威力更盛,一枪过去,便是倒下几只,而智龙和刘玄兵手持步枪,频频点射,一枪一只,枪法也是精准。 无奈尸兽着实太多了,成批成批地压制上来,从前从后将几人包夹,这便进退不得,情况紧急,由不得片刻犹豫。 这时候,只听得智龙大叫一声:“快跳”,先是智龙从三米多高的二楼一跃而下,跳到一楼大厅的地面上,紧接着其他三人也不及思索,先是将刘兴托起从二楼抛下,三人再纷纷跃下,生怕那刘兴有什么闪失,智龙在下面接了个正着。 五人是安全落地,绝大部分的尸兽都卡在了二楼的楼道上,上下不得,有部分尸兽也紧随智龙几人跳跃而下,有些甚至还摔断了腿,却不惧疼痛,一瘸一拐得仍要扑上来,遭到了一通的扫射,。 尸兽上了二楼,一楼大厅显得空旷起来,留在大厅的尸兽不多,零零散散的对智龙几人构不成威胁,片刻间便也解决了干净, 这时前方大门前,听得一声巨吼,双头怪庞大的身体横在大门前,把大厅的大门堵得密不透风,有这三米巨人把门,那是绝难通过。 智龙回头一看,暗道:“这下糟糕了。”眼见情况危急,二楼的尸兽潮开始回流,又向大厅里的智龙几人围扑而来,前有巨人把门,后有有尸潮围堵,几人被夹在中间,被肢解吞食了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近距离看那双头怪人的脸,恐怖而扭曲,瞪着一双通红的通红色的眼,张开巨嘴,露出满口獠牙,巨型的身体,衣不遮体,一身夸张而喷张的肌肉,赤着一双巨大的脚掌,手中巨斧有一人多高,至少有数百斤重,斧锋上已经磕出了几个豁口,也不知道他这把巨斧下,砍杀了多少的无辜生灵。 徐威也不及多想,试图用他的强火力逼开双头怪,于是抄起背负着的m249机枪,先是朝着双头怪来了一通泄意的扫射,在子弹横飞中,双头怪倒是被那机枪凶横的火力逼退数步,但只见他一双粗壮的手臂把头护住,子弹却并未能在他厚实的铜皮铁骨中留下致命的弹孔,俱都是伤害不大的皮外伤。 这些经历过多次变异后的大家伙们,是浑然不惧人类的枪火。 曾一凡大喝一声:“我来!”,手中霰弹枪通通连续开了十来枪,也都是打在双头怪的身上,不到十米的距离,本是霰弹枪火力最猛的距离,此时也未能造成致命伤害。 只见那双头怪在两人这一通强火力的压制下,身上被打得有些皮开肉绽,却未伤筋动骨半分。 这时候,背后的尸潮又如潮水般漫了过来,不到十米的距离,几人又不得不又举起枪,用火力暂时压制住后方汹涌的尸潮。 有限的弹药,很快就捉襟见肘,那双头怪再度气势汹汹之逼上来,扬起手中巨斧,朝着面前的曾一凡是猛然劈下,眼见这一人多高的巨斧从天而降,曾一凡倒吸一口凉气,要是吃上这一斧,还不硬生生给劈成左右两瓣,双头怪的斧头势大力沉,好在速度倒还不快,曾一凡向左一个翻滚躲过了这一劈。 这一斧力道之大,足以开山劈石,却砍了个空,将大理石的地面硬生生地砍出了一条深坑,眼见那双头怪拔出斧头,再朝着徐威一斧劈来,徐威见状,也是一个翻滚躲开,这一斧下来就算不被砍死,也是要被那数百斤重的巨斧给活活砸死。 智龙见状说道:“快用手雷炸开它”,四人纷纷取出了手雷,用嘴咬开了拉针,朝着双头怪的脚滚了过去,寄希望这几颗手雷,能把双头怪给炸趴下,好给自己留出撤离的机会。 只见连续几声爆炸的巨响过后,一阵飞沙走石中,那双头怪吃了几颗手雷竟然不倒,晃晃悠悠几下,居然如不倒翁般巍然站立在几人面前,依然是把大门出口堵了个严实。 只见尸潮越逼越近,智龙见炸双头怪不倒,便继续说道:“用烟雾弹”,于是几颗烟雾弹又滚向四周,喷出的浓烈烟雾把几人包裹起来,形成了浓烈的烟雾阵,暂时混淆了尸兽们的视野,这群尸兽群倒也是笨拙无比,眼见着猎物突然消失在这烟雾中,一时半伙就没了目标,只得团团围住烟雾骚动不前,焦躁无比,但是这烟雾支撑不了多久。 这时候,徐威又站了出来,说道:“我来引开他,你们找个机会先退出去。” 还未等几人回应,他便抽出了他那“如意棒”,抄在手中,按下机簧,短管变成锋利的长矛,毅然冲向了双头怪,那长矛的近身伤害可比子弹大多了。 突然只听见,双头怪忽起了一声怒吼,手中巨斧劈向了徐威,已然右腿已经被徐威扎出了一个窟窿,双头怪怒火中烧,全力攻向了徐威,也不顾其他人,它追着徐威一路猛砍,但徐威身形灵敏,在他的巨斧攻击下,左避右闪,游刃有余, 徐威不断引诱着双头怪的砍杀,倒也把大门给腾了出来,给智龙几人留出了撤退的空间,四人趁机赶忙钻出了大门,站在了医院之外。 几人回看身后的烟雾里,徐威与双头怪激战焦灼,在双头怪的巨斧频频猛砍之下,徐威只有闪避的份儿,若稍有不慎,便要吃上一斧,智龙等人见着是焦急万分,又见那烟雾便要渐渐淡去,尸兽群还团围着烟雾骚动着,只消烟雾淡去后,尸兽们的视线再无障碍,一瞧的清晰,便要群拥而上,那时候徐威本事再强也得命丧尸口。 几人这便又给补上了几颗烟雾,拉长了烟雾的隐蔽时间,刷地一身,曾一凡手抄唐刀在手,说道,“我去帮徐威脱身” 这曾一凡一向心大,偶尔会掉掉链子,但关键时刻还是站得出来,他也是浑然不惧地钻入了烟雾中,加入了战局。 第133章 转危为安:才惊险突围尸潮,虎落平阳又遇贼匪 只听见曾一凡大喊一声:“徐威,我来助你!”,见他手持唐刀,毫不畏惧地钻入了烟雾之内,加入了战局,烟雾朦胧中,曾徐二人带着防毒面罩,自然是视线要比那双头怪好,这时双头怪盯上了徐威,缠住了徐威,他一时半伙难以脱身,笼罩在巨斧下,不敢硬接,只有不断变换着身位,躲避着来斧,那双头怪一身怪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攻势未停,也未有半分停歇,将笼罩在巨斧下,徐威若是稍有个分神,那便是要命丧于斧下。 他也是苦恼至极,无法脱身开去,这时听见了曾一凡的声音,精神为之一振,这时双头怪忽起一声咆哮,刚才是右腿吃了徐威一枪,此时左腿又吃上曾一凡一刀,要说对付这种双头怪还是近身的冷兵器奏效。 此时徐曾二人一前一后,把双头怪夹在中间,虽说那双头怪身体庞大,移动起来缓慢不便,可它 毕竟有两个脑袋啊,它也不用把身体转过来,就能用另一个头盯着背后的曾一凡,发现原来是这个小家伙偷偷扎了自己一刀。 它又是一阵愤怒至极,这便又扬起了斧头,朝着身后的曾一凡猛然砍去,这家伙的身体完全违背了人体的骨骼原理,胳膊竟然能转三百六十度,反向砍人,这倒是让曾一凡吃上一惊,眼见斧锋就要砍到面前,他这才反应过来,麻溜地向侧边一闪,惊险躲过了这一砍。 当双头怪的注意力又放到了曾一凡身上时,它的腰部又吃上了徐威一枪,虽说这货一身的铜皮铁骨,但是徐曾二人手上的利器也是锋利之极,不敢说削铁如泥,但面对精钢生铁也是毫不忌惮,虽不能一击致命,却也能对这大块头造成伤害。 二人这才找到了对付双头怪的手段,荷尔蒙飙升一下兴奋起来,不料那浓雾已经开始散去,从淡淡的烟雾中可以看见围扑上来的群兽。 听得不远处智龙高喊道:“快闪啊!”,二人这才不情愿同时闪开逃去,两人的同时行动让双头怪一下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应对了,那大块头傻傻呆立原地,只有怪叫的份,而它身后的尸潮倒也不放弃,疯狂地向智龙几人的方向继续追击过去。 智龙几人一边逃离,一边开枪射杀那些追近了的尸兽,也不知穿过了几个街区,跑了多久,一直逃到了一处深巷之中,见已经甩远了身后的尸潮,这才敢停下来喘上一口气,这时候几人突然发现身上轻松了些许,原来是携带的弹药基本都已打光了。 这条深巷黑暗幽静,曲曲折折也不知通往何处。 休息片刻后,智龙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去哪里?” “去找一个安全的庇护所先稳定下来,再慢慢找呗!”,若是没有个安全的庇护所掩蔽,几人恐怕度不过夜晚,他们迟早会被游荡的尸兽发现的。 这条巷子比较冷清,于是几人商定着继续往里走去,走着走着,前面有一堵高墙挡道,这是一条死胡同,几人观察了四周的环境,这周边的房舍都是沿街的三四层的小建筑,并没有建立庇护所的条件,先是墙壁不够厚实,又没有没有退路,距离街面也太近,容易被外面听出动静,几人这就准备退出后巷,再去他处寻找一个合适的场所。 可几人脚步还没走远,就听见半空中传来粗野的声音,说道:“谁在哪里?” 众人抬头向上看去,隐约看到几个身影站在三四层高的天台上,居高临下地用枪瞄着智龙几人。 见底下半天没什么动静,一盏强烈的灯光打了下来,照在智龙几人的身上,来回照了一圈后,那声音继续问道:“活人?还是尸兽?” “活人”,智龙回应道。 话音刚落,那盏灯光便打在了他的身上,又仔细地照了照,天台上的几人这才发现智龙几人,一身战斗装备,“你们是军人?”那粗犷的声音追问道。 “是的”,曾一凡以为是遇到了友军,随口回应说道。 这时候,这群人中的几个人,从天台上通过绳索,麻利地滑了下来,一一手持着霰弹枪、手枪等武器,将智龙几人围在中间。 这中间有一个身形肥胖,满脸大胡子的男人,他手持一把阿卡步枪,身上挂着子弹链条,一身匪装,嘴上仍叼着半根点着的雪茄,一只手抓着手电,很不友好地来回照着智龙几人。 “嘿!当兵的?跑到高岩来干什么?”,他朝着智龙吐出一口烟圈,质问着,举止轻佻,让人讨厌。 “没干什么,执行任务。”,智龙看着他,平静地回答道。 “什么任务?”,大胡子继续追问道。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智龙见这几人来者不善,一下谨慎起来。 他继续抓着手电筒上下照着智龙几人,念叨着:“军用头盔,夜视仪,防弹衣,霰弹枪,制式步枪,狙击枪,都是好东西啊!” “哈哈,这下赚大了,缴了他们的枪。”,这时候,两个小喽啰听他命令走上前来,正待将几人身上的装备给卸了。 智龙暗中观察着周边环境,面前有四人持枪,头上还有四把枪指着,情况对己方很是不利。几人没想到,才千辛万苦得从尸潮大浪中闯荡脱身,却不料在一群虾兵蟹将手中翻了船,心中是极不甘愿。 曾一凡爱惜他的刀和枪,更是不甘不愿,这时候右手已经悄悄摸到了他腰上的枪套,这时一片漆黑,没人能发现他的细微动作。 就在电光火石间,曾一凡已然拔枪在手,扣动扳机,砰砰两声枪响,动作一气呵成,匪徒们根本不及反应,那两个小喽啰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一命呜呼,智龙几人一听到枪声,便知道身后的曾一凡已经开枪,迅速地找了掩体藏匿起来。 这些匪徒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反应自然是慢了半拍,等那大胡子缓过神来,智龙几人纷纷已经散开,躲到了掩体后面,开始反击。 大胡子骂骂咧咧地抓着步枪,朝着众人躲避的垃圾箱,杂货堆一通猛射,一众匪徒凭借着手上的重火力,几把阿卡步枪,上下压制得智龙几人抬不起头来。 苦于子弹尽数打光,智龙手上只有几把小手枪,火力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大胡子匪徒很是嚣张,口中脏话连连,手抓步枪,他仗着空中的火力优势,也不闪避,径直向智龙几人的藏身处是步步紧逼过来。 那阳台上方的四名匪徒,手上火力也不弱,更是压的智龙几人根本抬不起头来反击,智龙这才刚探出脑袋,准备予以反击,一梭子弹便从天而射。 “看你们往哪里躲,这里是他妈的是高岩,三不管的地方,我他妈管你是军队还是警察,一切老子说了算。”,大胡子见己方完全占据了优势,气焰很是嚣张跋扈。 可他还没猖狂多久,不知从何射来的冷枪,击中了天台上匪徒,那匪徒中弹后从天台上坠落而下,重重砸在地面上,在大胡子面前摔成一堆烂泥,紧接着又是几枪,另三名匪徒也一一中枪,重重砸落地面,死得不明不白,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放出的冷枪。 就是一瞬间,暗中的狙击手弹无虚发,天台上的匪徒就被射杀了个干净,一伙匪徒就剩下大胡子和他的两名手下。 大胡子一间情形不对,心里大骇,他惊恐地看着四周,但四面漆黑安静,敌方的狙击手不知藏身何处,这是令一个人不寒而栗的藏匿高手。 见状,他反应倒挺快,习惯性地抛去了手上的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大喊:“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灭去,一下就变成了抱头鼠辈。 “放下枪,饶你不死!”,这时暗处传来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是,是!”,大胡子诚惶诚恐地和两个手下解下身上的武器,放在地上。 “快滚!” “是是……”,话刚说完,三人拔腿便跑,转眼功夫,人已不见。 这时候,一个轻盈的身体从墙上,沿着绳索一滑而下,站在地上开始拾取缴获的枪支,智龙几人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材纤细,她留着耳的短发,长相清秀,白皙的脸庞上画着一个狼头图案,看起来倒是添了几分的英气。 她把地上的几支步枪、手枪收集一处,又搓着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响哨,这时候,另一个中年的男人也沿着那条绳索滑下,只见他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身材魁梧,沧桑的脸面上也画着一个狼头,细看他二人的五官,有几分相似,应该是父女二人。 男人背着一杠长长的拉栓步枪,上面配着一个瞄准镜,他应该就是躲在暗处的狙击手。 一老一少开始收拾着地上的战利品,这时候,智龙几人从掩体后面站了出来。 智龙感激地说道:“感谢两位的相助!” “哦,不客气!”,大叔的语气比较冷淡,也是个不擅长言表之人。 “我瞧着你们倒不像坏人,是军人?”,小姑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的一身装备,问道。 “我们是赏金猎人。” “爸爸,他们是赏金猎人诶,和你一样。”,小姑娘有些开心。 “哦,你们来高岩干什么?”,大叔这才正面打量了智龙四人。 “我们来执行任务”,智龙如实回答。 “什么任务?” “找一个人,找一个有名的医生?” “他叫什么名字?”,大叔问道。 “王世海,世海医院的院子,着名的病毒传染学专家,大叔,你认识他吗?”智龙的眼中充满了希望。 这时候小姑娘插嘴说道:“医生,我们的庇护所里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 “你们的庇护所在哪里?能不能带我们去。”,智龙请求说道。 “当然可以”,大叔还在考虑中,小姑娘却满口答应了。 第134章 纳投名状:遇废都中的庇护所,却遭领袖刁难拒收 兴隆商场,曾经是高岩市内规模最大,最繁华的一家超市,如今已经变成了庇护所的所在,一些幸存者们据守着超市大门,里面还保存着些许珍贵的食物,却成为众矢之敌,成为众多武装势力虎视眈眈的对象,这里面的资源让匪帮们眼馋不已。 这里的幸存者们,不仅要面对外面的尸兽,还要提防邪恶的人类武装。 狙击手父女就是庇护所的幸存者,父亲叫郎叔,女孩叫夕子,这个庇护所就在商场的楼顶上,这是一座仓储式的商场,下面是巨大的商场,里面已经不安全了,这个商场占地面积太大,有太多明的暗的出入口,时不时会溜进来一些尸兽,袭击里面的幸存者,特别在晚上,让人猝不及防。 所幸仓库上面有一个宽敞的天台,上面还建有半层的办公区,于是幸存者们便搬到了楼顶的天台上,把办公室改造成了一个避难所据守,从底下的仓库通往上方的办公区,只有两扇门,但已经被幸存者们封死了,就连上来的楼梯也被彻底破坏了。 一群尸兽围荡在仓库内和外面的广场上,望着天台上的幸存者们,十几米高的高墙无法攀越,也只有望洋兴叹,却又不舍离去,只得依依不舍地游荡在这座大商场的四周。 上下楼顶的通道,是一个特制的铁笼子,现在正静静地摆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父女俩带着智龙几人,躲过了四周游荡尸兽的视线,悄然来到铁架前,郎叔父女和智龙这边的两人先上了铁笼子,夕子吹响了她那特别的口哨后,铁笼子上挂着的铁链条开始拉动,带着铁笼子缓缓地上升,直至天台围栏前,便有人上前来接应,把人拉上天台去,紧接着又放下铁笼子,再把剩下的四人带了上去。 链条的终点是一组齿轮,由两个年轻人通过人力操纵轮轴,拖动链条把铁笼子牵引上来,这两个年轻人觉得今天特别吃力,直到智龙几人上来后,这才知道是郎叔带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有生力量的加入,自然是有人欢迎,也有人反对,反对者就是庇护所的临时领导人,他叫刘福,他原是一名高岩的警官,自从他一见到智龙几人时,脸色就很难看。 他以庇护所里物质匮乏,无法再多养人为由,拒绝接纳智龙几人。 于是,他让一个年轻的手下取来了几个罐头和几块压缩饼干,交到智龙手上,这是下了逐客令,准备打发几人离开。 他故意拿出抱歉的语气,说道:“小庙实在容不下来几位大神,苦于我们存粮有限,还有十几张嘴等着吃饭,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闲粮来。” 一旁的夕儿听不下去了,气呼呼地说道:“他们又不是不干活只吃闲饭,都是年轻小伙子,我们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这刘福一听,脸板起来,对夕儿说道:“没大没小的,这里谁了算。” 夕儿也是厉害,她非常了解王福肚子打得如意算盘,眼一翻说道:“这里当然是您说了算,您还不是担心哪一天您说了不算数。” 刘福当然听得出她的话里有话,凶道:“怎么和大人说话的,没规没矩的。” 又转向郎叔说道:“老郎,管好你的女儿。” 郎叔说:“这件事我们谁都说了不算,得让大家来表态看看。”,他的言外之意是说你是我们选出来的,所以我们这个团体还得讲民主。 这个庇护所一共有十二人,为了区别,每个人的脸上都贴着狼头的图标,九个男人三个女人,年长者也是七人,年轻人才五人,大多数的危险的脏活累活都是年轻人完成的,所以特别需要一些年轻人加入队伍,扩充力量,但是这王福一见智龙几人年轻人器宇不凡,不是凡辈,生怕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就想方设法赶智龙几人走。 郎叔是赏金猎人,在这群人中颇有声望,他说的话绝对算数,就算是王福也得听,作为这个庇护所的中坚力量,如果他一不高兴离开的话,那这个庇护所就算塌了半边天。 于是一场决定智龙几人去留的表决会开始了,智龙这时有机会打量这群人中的每一个人,除了朗叔父女,王福外,还有四个学生打扮的半大男孩子,这七人是这个幸存者群体的中坚,另有一对教授老夫妇,一名医生和一个老妇女带着一个小女孩。 可让智龙几人失望的是,这名医生并不是王世海,他倒是王院长的同事,他告诉智龙,在逃出来的半途中,和王院长跑散了,他记得当时王院长好像是从西门出了城,自己却留在城里,被郎叔父女俩救了。 表决结果让王福哑然失色,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欢迎智龙这五个年轻人加入,十一比一的结果,王福也无话可说。 但王福想了一个损招,他提了一个苛刻的条件,让智龙几人先到附近搞一些食物和水来,这才同意让智龙几人加入进来,能给大家搞来食物,众人自然是拍手叫好,大多数人表示赞成,既然是民主表决的结果,郎叔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招够毒损啊!这附近聚集了不少的尸群,无疑是让智龙几人先到鬼门关去转一圈,要是能活下来再说。 这一带是高岩的西门区,再不远就是就是高岩城墙的西门出口,在这里曾经发生过很惨烈的战斗。 出了西门,有一座桥,下面有一条河,在寒冷的北风中像死一般的寂静,河水已经不再流淌,结起了厚厚的冰层,那些战士们的尸体残骸、残肢断体,都冻入了染着血的红色冰块里,桥上仍旧留有战斗时的战壕,地上洒满了弹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呛鼻的血腥味道,一些从城外来的野狼,游荡在西门周围,狼群成为了这一带的主人,此刻彻底释放出了兽性,它们为所欲为地吞食着天赐的美味,不时会从这些尸体里拽拉出肠子、脏器出来啃食,一具具的尸体经过野狼的糟蹋后,无不被啃的面目全非,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死无全尸。 此时,智龙已经下到地面上,他几人必须冒着危险,去弄些食物来,就算是向这个西门的幸存者群体纳上投名状,可这附近的大小商场、超市、住宅早已经给人搜了又搜,哪还有半分食物,就算是有也逃不过野狼敏锐的鼻子。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下子去哪里弄食物和水,为难了众人。 这时候,一声不吭的刘兴发话了,他说:“食物有倒是有,不过要要冒些风险?” 智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倒是早说啊,哪里有食物,我们去弄些来,也好早点向他们纳了这个投名状。” “本地有个最大的帮派叫蛤蟆帮,即便是现在这个乱世,他们也掠夺了这座城市巨大部分的资源,我想倒可以去他们那里弄一点来。”,刘兴说道。 “我看行,这个蛤蟆帮在哪里?你带我们去。”,众人纷纷摩拳擦掌,表示同意。 第135章 深入贼窝:区区计谋混入城堡,轻松使计取得马甲 蛤蟆帮老巢的位置,就在高岩体育场,他们长期盘踞于此,帮众多,加上财力丰厚,他们已经把这个体育场改造得像个堡垒一样,在高耸厚实的一圈围墙里面是另一片天地,这里面甚至有大型市场,而市面允许经营的商品,禁止经营的商品,在这里都有售卖,城墙上飘着有金色蛤蟆图样的红色旗帜,岗哨上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穿着荧光马甲,面前架着配置有粗枪管的重型机枪。 只有穿着荧光马甲的人,才被允许从体育馆大门进出,里面的市场在贩卖着各种各样的商品,有生活必需品,有药品、甚至还有枪支、毒品,这里的东西价格不菲,一斤米是平常的百来倍,至于带9发子弹的五四手枪,可能会要了一个普通人一辈子的积蓄,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冷漠,眼里只有钱,蛤蟆帮把那些掠夺来的资源,自己吃不完和用不完的,都放在这个市场里贩卖。 蛤蟆帮的头头叫蛤蟆哥,是高岩家喻户晓的人物,他一直都是高岩的霸王,家庭背景深厚,凭借着父亲曾经是高岩地方军队的军官,所以才有了发迹的资本,拉起了这么一支几十号人的队伍。这个蛤蟆哥又借着城市大乱,大发国难财,趁火打劫,一下就聚敛了这座城市巨大的财富。 要想进入这座堡垒,门票价格不菲,至少得百万都元,才能换来那件萤光色的马甲,然而这只是入场的门票,在里面的吃喝拉撒依然要付钱,如果没有钱,那只能靠贩卖劳力糊口。 曾经高岩那些富得流油的商贾们,为了寻求庇护,逃难至此,只得把辛苦积攒下来的家业拱手奉献给蛤蟆哥,没办法,为了活着,在这里他们又变回了一无所有,贩卖苦力的长工。 作为一个高岩的普通工薪阶层,刘杰自然是拿不出这些钱,因此被无情第拒之门外,只得在城市里流浪四处逃难,过着极不安稳,充满风险的生活。 这时,就在这座体育馆的最高层的一间豪华办公室里,隔着窗户窗户上的玻璃,蛤蟆哥如同国王一般,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小小帝国。 蛤蟆哥膀大腰圆,上身套了件名贵的貂皮皮草,敞开胸膛,胸口纹一只大蛤蟆,脖子上挂着一条明晃晃的粗金链子,嘴里叼了根大雪茄,在他的这个帝国内,他说一不二,人人都臣服于他,生怕迁怒于他,被驱逐出这个安全之所。 尽管体育馆很宽敞,里面住着几百号人,任何一个角落都被充分利用起来,四处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为生机而忙活着,在体育馆的中心位置本来是一片绿茵茵的足球场,而此时却变成了交易市场,摆满了一个个摊位。 围绕着中心市场,建起了一圈简易的木板房,这里有售卖枪支的商店,有医院,有餐厅,有当铺,也有酒吧,甚至还有一家钱庄。 球场四周是一圈高低错落的观众台,已纷纷被改造成一圈的木板房,一间间得作为住所供人居住,再往上几层便是蛤蟆帮的办公室。 体育场四周的围墙已经被加固,很高也很厚实,有三四十米高,三百六十度的环形围墙把体院场紧紧包裹住,就像一座城堡,间隔百来米就有一座碉楼,上面有警卫值板,并配有重武器,在碉楼之间还搭设连接着带钩的铁丝网,要想翻墙而入,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此时智龙几人藏身于体育场外的暗处,远远瞧着这如铁桶般的堡垒,不动点脑是难以进入,唯一进出城堡的大门前,有几个穿着荧光马甲的人进进出出,忙碌着从外面搬运着物资到堡垒里去。 这时候,曾一凡用力拍了自己的大腿说道:“我看出来了,这件马甲是进出的通行证。” 刘玄兵白了他一眼说道:“谁都看出来了。” 智龙说道:“我们得想办法得弄几件来。” “谁肯给你,都是花了大价钱买的。” “我们只是借来用用,有借有还,用完以后还会还给他们” “我看行,就这么办” 这时候,只见又一辆卡车满载掠夺来物质,向堡垒的入口一路开去,大路上几个不讲交通规律的尸兽被撞飞了开去,接着另几个不长眼的尸兽向卡车扑了过去,又遭到了车上后斗上守卫的一通怒射,被打成了筛子。 见状,智龙突然又生一计,几人凑在一起一通商量后,于是纷纷散开藏匿到路边的掩体草垛后面,路面上横卧了一根粗壮的木头。 不久后,一辆汽车在横木前戛然而止,司机一见,骂咧咧地从驾驶室下来,想要挪开横木,搬了半天横木纹丝不动,于是他喊下来了后斗上的两个守卫,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横木搬开。 然而就在他们搬挪横木的时候,四条矫健的人影,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后斗,藏进了那堆满了车厢物资里中。 过不久后车摇摇晃晃地起步,两名看卫爬回了车的后斗,混然没有发现,后斗藏进了几个陌生人。 智龙就听到驾驶员向旁人的招呼声,就知道车已经通过了卡口,进入到堡垒中,车就停在那物资仓库的大门前,驾驶员和看卫都下了车,在一旁抽起了烟闲聊着,就等着工人过来卸货,把这些物资都搬进仓库内。 这个时间段卡的刚刚好,天色昏暗下来,场内的灯还未来得及亮起,智龙四人抓了个好,下了车找了个暗处藏身起来, 几人终于混进了这个戒备森严的小王国内,灯光亮起前,整个体育场里还有一阵的黑暗,这正好给智龙四人动手的良好机会。 眼前就有一间破旧的大木板房,房顶上伸出几个长长的烟囱,正在向外冒着热腾腾的白气,板房的大门口挂着一张蓝色垂帘,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澡”字,不少人掀起了布帘进进出出,房子里挺热闹的,这是间大浴室,智龙瞧着进出的人,突然又有了主意。 他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想个办法。”,说完便悄然间向大浴室靠近而去,浴室有几扇窗户,不过为了保持温度,都已经被关上了。 智龙找了一扇没有关紧的窗户,往里面偷瞄了一眼,小房间里并没有人,但是一股骚臭的尿味冲鼻而来,这里面是一间卫生间,鲜有人光顾,智龙当即翻窗而入,一进入卫生间内。 他迅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把衣物卷成一个包裹,扔到窗外,摇身一变,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变成了一个洗澡的顾客, 穷人的住宅里没有浴室,这是这里唯一的澡堂,生意自然好,一到晚上这里聚满了洗浴的人,他们慵懒地躺在热水池子里,用热水泡去一天的疲劳,在浴室的雾气环绕中,很难看清每个人的面目。 已经多日没有洗澡,身上有些发臭,他倒是趁机也洗了一个舒服的免费澡,然后继续装着若无其事的走到了隔壁的更衣室,这里有一排的柜子,是用于客人放置衣物的柜子,有一些马大哈总会忘记关上柜子,智龙眼一瞄找到一个柜子,随意穿上一套客人的衣服,当然有那件发光的马甲,紧接着他又取了三家的马甲藏到了身上,便精神抖擞地走出澡堂。 智龙这一去大概有半个时辰,当智龙穿着闪光马甲的身影,出现在徐威三人的视线中,朝着三人藏匿的方向走了过去,徐威还以为是自己三人的行踪被发现了,心下有些紧张,准备动手解决来人。 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智龙,瞧着智龙身上的马甲,徐威很是纳闷,问道:“怎么弄来的马甲?” 曾一凡颇为不爽地质问道:“去哪里了?去这么久。”他鼻子灵,一下就嗅到了他身上的香皂味道,不爽地说道:“都这个时候还去泡澡?” 智龙笑着回答他说:“不去泡个澡,怎么给你们弄马甲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马甲交到三人手中。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钟,体育场四周一圈的灯一下亮起,四下环境也通明了起来。 智龙说道:“刚刚好,我们出发吧!” 第136章 满载而归:巧入仓库取物资,瞒天过海满载而归 四面高墙上的高高立着八盏高功率大灯,把整个体育场照亮了,这里的夜晚开始了,酒吧热闹起来了,澡堂也热闹起来了,人人回到分配来的狭小居所里,开始准备晚饭,这里一下就多了烟火气息。 好在身上有了这件马甲,四人倒可以在蛤蟆帮的势力范围内自由出入。 当他们走向卡车旁的司机和护卫时,司机把他们当成了,来搬运物资的工人,他三人也是急着下班回家,也懒得交接,这便打开了后斗上的闸板,任由智龙四人搬运物资,智龙扛起了一麻布袋的物资,有些沉重,不下五十公斤,他搓了搓袋子里面的东西,里面细碎扎手,装的是谷物,而徐威托那一袋是圆滚滚的土豆。 这一袋要么是几十公斤的谷物,要么是几十公斤的土豆,随便一袋便足够一家人一个月的口粮。 当智龙驮着肩膀上沉重的大麻袋,觉得奇怪,在资源极度匮乏的高岩,这帮人是从哪里搞来的食物,直到他瞄到到了麻袋上印有红色的军队印章,才发现这是部队的战备资源。 高岩的守备部队早就在一个月前,与尸潮的战斗中,全线溃败,全军覆没,而这批遗留下来的战略物资,统统让蛤蟆帮据为己有。 仓库的大门前,有四个无所事事的护卫,他们迎着冷风,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取暖,哈哈大笑,开着玩笑打发时间,智龙四人扛着沉重的麻袋,把自己的脸藏在了麻袋后面,护卫们见他们身穿马甲,搬着麻袋,也懒得多问,便放任几人自由出入。 进入了仓库的铁门,里面微微亮着暗淡的灯光,里面的空间很大,空气很干燥,有一股不重的霉味,里面整齐地堆叠着一袋一袋的食物,有一堆是放置谷物的,旁边一堆是放置土豆的,隔壁一堆是放置豆子,还有一些是香菇,木耳之类的干货,堆满了几乎一个大厅,这些粮食足够这座堡垒里的千把号人,吃上个三五年。 在高高堆起的粮食后方,敞开着一扇门,里面有一段楼梯,可以通往二楼,智龙悄悄溜了进去,想探个究竟,可还未抵达二楼,就听到上方有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人的说话声,像是有有护卫在巡逻,等这通脚步声走了过去,而下面的徐威三人已经是搬卸了一通的货物,出了一身汗。 待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完全无声时,智龙这才悄悄从楼道里溜了出来,他站在二楼的大厅,就如同进入了美食的世界,这里空间宽敞,四面堆满了一堆堆的商品食物,这些都是些副食品,有些是有包装的面条,有些是压缩饼干,还有一些是牛肉干,五花八门的肉食罐头堆得像小山一样高,这些都是蛤蟆帮众从高岩各大商场掠夺来的食物。 在缺饭少食的末世,这些食物和子弹一样,都是硬通货,而在这里,食物堆积成山。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座城市的幸存者越来越少,能够这样缺乏粮食又寒冷的冬天存活下去的,只有强者中的强者,他们通过弱肉强食,横刀夺食,通过不断的掠夺,从一个小小的庇护所,渐渐发展成地方武装势力,规模越来越大,吸收的人越来越多,已经取代军队管制着这片区域,但是这蛤蟆帮并没有承担起任何保护市民的责任,注定他们只是一群只会掠夺的乌合之众。 二楼的守卫要松懈很多,几百平米的仓库,只有楼上的守卫定时会来巡视一圈,而一楼大门外的守卫聊得火热,还有谁会管里面的动静,智龙完全可以在卖场内为所欲为。 这大量的物资囤积在仓库里,吃也吃不完,开始堆灰尘,他们也舍不得拿去救济,蛤蟆为自己立起了牌坊,在迎风飘扬的蛤蟆旗下,又饥又寒的生存者在每天中午十二点时候,可以巍巍颤颤地从蛤蟆帮徒手中领取少得可怜的一碗粥。 而这所谓的义举,只是为了掩盖夜晚的屠杀,更是为了巩固其在高岩的统治地位,让更多人依赖他,尊重他,同时也是给联盟政府,塑造一个就苦救难的假象,可谁又知道这仅仅是从蛤蟆帮堆积如山的财产中拔出一根毛而已。 智龙找来了两大麻袋,取了饼干、牛肉干、罐头塞进去,把麻袋装得满满的,直到再也压不下东西,又想到自己几人托着这两个大麻袋,很是显眼,进出关卡也是件棘手的麻烦事,面对着满仓库的食品,他恨不得找辆后八轮的大卡车来,把后斗给装满了。 看着二楼通往三楼的一段楼梯,智龙有些好奇,他想知道三楼的仓库到底囤积了什么? 于是他又轻手轻脚地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楼梯是直通三楼的仓库大厅,此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传出了说话的声音,一个声音训斥道,“你特么的烟头不要乱丢,这里都是火药,一不小心爆炸了,我们特么都要给炸得渣子都不剩。” 另一个老油条用慵懒的声音说道:“安心啦!我天天在这里抽烟,也没见那次炸了自己的屁股。” “你特么最好不要让队长抓到,抓到少不了吃一顿抽。” “哈哈队长他老小子,这边训着我们,那边还一口一口的抽,你看他哪天没有在这里抽烟,他来了,我还不照样给他分烟勒。” …… 智龙寻着声音看去,只见百来米外的墙角边,亮着微黄的灯光,灯光下面有一个木头长凳子,正坐着两个守卫,一个稍胖正一边抽着烟,一个手里抓着酒瓶,一口烟就一口酒,一个稍瘦,手里抓着一本杂志正在翻阅,二人都在打发时间。 眼见他二人短时间是不会走动的,智龙一下就溜进了大厅内,钻到一堆的军绿色木箱子之后。 突然,那看杂志的瘦看卫,抓起了手中的枪,站了起来,谨慎地朝智龙这边看了过来,智龙还道是自己被发现了,稍稍有些紧张。 “怎么了?”,一旁的胖看卫问道。 “我好像是看到有个影子闪了过去。”瘦看卫回应说道。 “安啦,这么大的仓库,那能没什么老鼠野猫的,你是看书看花了眼了。”,胖看护取了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他有些醉意,根本不想动,宽慰地说道。 “哦,可能是吧!”,瘦看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悻悻地说道。 “蛤蟆帮的东西谁打主意,在高岩招惹蛤蟆帮,只有死路一条,放心啦!” 胖看卫摇了摇手里的酒瓶,空了,意犹未尽地说道:“要是能把队长手里的钥匙搞来,把四楼的房间打开,弄点好酒出来,那就愉快了。” “你想得倒真美,那些烟酒,都是有数的,这仓库里的东西都是要盘点的,少了什么,还不找要把账算到当班的头上来。” “那么多好酒堆在那里,也不喝,实在是浪费,我是在在替他可惜好吧!” …… 智龙倒是要感激这个懒惰的胖看卫,见二人继续坐了回去,他开始挨个把木箱子摸了过去,这些木箱子有些长,有些短,有些大,有些小,但都是一一被用钉子钉死的,终于摸到了一个盖子松动了的木箱子,他把手伸下去一摸,那冰冷的金属手感,乖乖,这些都是武器。 智龙小心地在木箱子堆中游走,巧妙地躲过了那些看卫的视线,来到一堆整齐的小木匣子前,他发现了这些木匣子里装的都是子弹,而此时他们缺得可不正是子弹,心想要是能搞一些子弹走,岂不美哉。 他这便先悄悄下到一楼,与徐威三人会合,这时,徐威三人也卸去了大半车的货,坐着歇息片刻,智龙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四人一番窃窃私语后,决定开始行动。 这时门口的四个守卫依旧在冷风中烤火取暖,篝火加烈酒,就是最好的驱寒手段,几人也是喝得满脸通红,这些蛤蟆帮众本就是乌合之众,哪有什么组织纪律,更没有什么值班规章要遵守。 仓库里的智龙四人像孩子一样玩起了做迷藏,四人先各自找好了地方藏身,徐威和曾一凡一左一右躲在了门后,智龙和刘玄兵躲到麻袋堆的后面,就等四人送上门来。 果不其然,外面的护卫们,发现智龙四人在仓库里许久没出来,觉得不太对劲,这便摇着醉醺醺的身影,进到仓库里查看。他们这才刚进到仓库里,还未来得及反应,就纷纷吃上一记闷棍,一一被撂倒在地,口中塞上布条,被五花大绑地扔到墙角边。 智龙四人立刻换上了他们的破军装,背上了他们的枪,倒也不着急离去,他四人倒有野心,又悄然上了三楼,墙角的那两位看卫仍在灯下消磨着时光,浑然没有发现一楼发生的状况,直到智龙几人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这才发现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也是三下五除二成为了俘虏,被丢到角落里。 清除完仓库里的看护,智龙四人又开始大展拳脚,朝着门口停放的车上搬了几箱的武器弹药,另外在这些木箱子上压上了几袋的谷物土豆,几袋的牛肉干、压缩饼干,一下又把空空的货车后斗给填满了。 第137章 兵临城下:猎人小队怒冲关卡,蛤蟆帮复仇大兵压境 刘玄兵爬上了驾驶室,摸上了熟悉的方向盘,他熟练地启动了车辆,对于他来讲,货车、轿车、吉普车,他都是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智龙坐到了副驾驶位,徐威和曾一凡坐到车斗上,穿上蛤蟆帮的制服,又握着枪,好像那么一回事,旁人乍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两个蛤蟆帮众。 车辆开到关卡时,大门紧闭,站着几个看守的护卫,他们先瞧着车上坐着自己人,也不想多问,就准备开门放行。 却不料被一个军官扮相的头头,当场叫停了车辆,他倒也是负责,上前来盘查。 为首一个军官扮相的头头,走到驾驶室前,打量了一下刘玄兵和智龙,觉得有些面生,又拿着手电照了照车上的货物,这么晚还要出城堡,不免生疑,他觉得是这四人是监守自盗。 质问道:“你们是谁的手下?这么晚要去哪里?” 曾一凡陪笑说道:“长官吩咐我们连夜要把这些物资送出去,您通融一下。”,脑筋直转着要如何答话。 “哪个长官?有没有出入通行证。” “不方便说,这是秘密任务。”,曾一凡想搪塞过去。 怎料,那军官也不是省油的灯。 蛤蟆帮一向只有搬东西进来,哪有搬出去的事,这让军官确认了自己的怀疑,他立刻警惕地拔出了手枪,指着刘玄兵喝令道:“下来!” 场面一下紧张起来,他手下的几名士兵纷纷举枪瞄准。 这时候,坐在刘玄兵边上的智龙,见是无法蒙混过关,突然说道,开车,冲出去。 猛然间,刘玄兵一脚油门踩到底,卡车向着大门猛冲而去,那军官挡在车前,见卡车来势凶猛,不得不向旁侧躲开,他立刻开枪射向卡车,手下士兵也一并开枪射击,车后斗上的徐曾二人也开枪予以反击。 卡车开足马力,以巨大的冲势,撞开了紧闭的大门,扬长而去,只留下几个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车辆远去的方向,他们是万万没想到,在高岩竟然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抢夺蛤蟆帮的东西。 兴隆商场的天台上,一片欢腾,庇护所的伙伴们看着地上成堆的食品物资,不由地对眼前这四个小伙子刮目相看,这十几袋的土豆、谷物和饼干、牛肉干足够大家吃上个一年半载的,这物资一来,粮食也到位,弹药也到位,原本饥肠辘辘,没什么斗志的幸存者们,一下子就斗志昂扬起来了,大家围着智龙四人,都觉得四人是自己的救星。 智龙四人的战果累累,不免会招来王福的妒忌,当其他人都兴高采烈的,唯独他闷闷不乐地瞧着智龙四人,他们在庇护所众人中取得了很高的威望,很是担心自己的位置不保,于是转动着眼珠,开始动起了歪脑筋,盘算着怎么把智龙几人驱逐出去。 粮食一到位,起锅造饭,大家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好久没有这般敞开肚皮饱餐一顿。 外面的空坪上堆积了雪花,燃烧的篝火化去了周围的积雪,露出了一小片水泥地板,铁锅里正用罐头肉煮着面条,飘出了诱人的香味,众人已经很久没吃到这么好的伙食了,纷纷开始敲碗相庆。 热腾腾的饭一吃下肚,身上立刻多了力气,众人将粮食弹药搬入仓库,开始加固起庇护所的防御,大家纷纷围绕着智龙为核心,马首是瞻,乐此不疲,这让一旁冷眼旁观的王福,瞧得更是嫉妒不已,恨的是咬牙切齿。 天台上的办公区面积很大,里面一间间的办公室被改为了居住的房间,房舍保存尚好,没受到什么战争的损坏,保暖性较好,足以对付严寒,楼下原就是商场,里面售卖的床铺家具,家纺被褥、生活用具也是一应俱全,都被搬了上来使用,这里住得倒也温馨舒适,庇护所众人丝毫没有搬家的想法。 …… 体育场堡垒这边,蛤蟆获知了仓库被劫一事,是气急败坏,他把几个玩忽职守的仓库守卫处以极刑,那几个可怜的倒霉蛋被活活吊死在城墙之上,以儆效尤。 蛤蟆帮几乎倾巢而出,在高岩城的大街小巷中寻找那辆货车的踪迹,终于在兴隆商场附近寻找到了空空的货车。 蛤蟆哥操纵着整个高岩,在其势力范围内绝不允许有能与之抗衡的武装力量,要么以怀柔政策纳入组织,要么全部清洗,避免壮大后造成威胁; 蛤蟆哥招来了他的军师狐狸,这个原本在公园门口算命,看起来一脸奸诈的老家伙,捋着他的长八字胡,献策说道:“原来是西门这一小波家伙,没想到这帮家伙胆儿这么肥,咱们的东西他都敢动,是饿昏了把。” 他又转念一想,说道:“看来这群家伙也不是吃闲饭之辈,中间也有艺高胆大的能人。” 这时候站在身后有一个小头目,正是前两天在巷子里堵截智龙四人,想夺取装备,却遭遇夕儿父女俩伏击狼狈而逃的那位,此刻他正记着仇,火在心头,巴不得快点解决了西门的庇护所,一泄心头之恨,他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告知了蛤蟆哥。 这时候,军师狐狸说道:“咱们绝不能让这支队伍发展壮大起来,咱们必须把他们给扼杀在摇篮中,要是让他们在高岩里有了势力,就会对咱们高岩的地位有所撼动,如果让他们拉起了旗帜,越来越多的人投靠他们,到时候就不好对付了” “现在正好是个机会,他们盗取我们的物资,咱么就彻底端了了他们。”,小头目自告奋勇,他急于表现,巴不得现在就带兵出发。 “好,那你就带个五十人,去把这个据点给端了。”,蛤蟆哥给了他权力。 蛤蟆哥下了死命令:“”今晚必须要攻破西门庇护所,让那里的男人全部成为他的手下,让全部女人成为他的仆人,为他卖命干活;” “要是拿不下来,你也不要回来了。”蛤蟆哥冷漠地抛给了他一句话。 “是是”,小头目唯唯诺诺地地应答。 当这个小头目一转过身去,脸上马上露出了不可一世的样貌,他名叫黎勇,手下管着十几号人,这一下可以调遣五十号的人,不由地心花怒放,意气风发地走出了办公室。 深夜时分,一辆吉普车和五辆卡车,从堡垒疾驰而出,向西门的兴隆商场驶去,大路上有几个游荡的尸兽,也不及闪避,一一被撞飞了开去,成了车下亡魂。 过了不久后,车队霸道地停在了兴隆商场前的大广场上,十几盏的高功率灯直接照向了商场的天台,西门庇护所的所在位置。 .强烈的灯光把智龙等人,好端端地吓了一大跳,众人躲在围栏后面,往下一看,不得了,下面有一群手持步枪的悍匪,气势汹汹地对着他们,严阵以待。 瞧这阵势,还有车上迎风飘摆的蛤蟆旗,也明白了七八分,是蛤蟆帮讨债来了。 众人纷纷抄起了家伙,以天台围栏作为掩体,躲在后面,居高临下地小心戒备。 这个关键时刻,倒是让那王福找到了号机会,栽赃嫁祸,他毫不廉耻地大声嚷道:“你看看,我说怎么会弄这么多的食物来,原来我们这里出了卧底,把蛤蟆帮的人给招来了。”,他的言下之意指向智龙几人,说他们是卧底,把蛤蟆帮招来,里应外合,想吞并西门庇护所。 他本以为栽赃嫁祸的低劣手段,会引得庇护所其他人的支持,怎料却引来了众怒。 首先黑着脸怼他的是,性格刚直的夕儿,她本就瞧着心胸狭窄的王福百般不爽,厉声说道:“哥哥几人冒着生命危险给营地弄来了粮食,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百般刁难,甚至栽赃嫁祸,想着法子要赶他们走,你也不看看兵临城下,此时你非但不团结大家,心里想得只有你的位置,”,夕儿一通话说的是酣畅淋漓,更说得王福的老脸是一阵红一阵白,引得其他人纷纷应和。 “说得好!”夕儿的责备,说中大家的心声,引的大家齐声迎合。 “反了反了,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头领吗?”,王福气呼呼地说道。 “当然不把你当成头领,从现在起,你就不是了。”,其他人开始叫嚷着。 “大敌当前,这个人会影响团结,我建议把他先控制起来,等战斗结束后再说,大家看怎么样?”夕儿大声建议道,当即引来了大家的支持,在大家心目中早将他当成了害群之马。 王福这才刚想拔出手枪,予以反击,马上就被边上的徐威给支付了,这家伙还想倒戈相向,却被五花大绑地禁闭起来了。 除去了这个害群之马,大家开始一致对外。 那蛤蟆帮众见天台上半天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 头目黎勇忌惮郎叔枪法神准,躲在车后,扯开嗓门,大声喊话道:“蛤蟆帮今晚要接管兴隆商场,你们最好不要反抗,乖乖束手就擒。” 夕儿用高亢的嗓门回应道:“有本事你就来啊!” 黎勇笑道,“自不量力,就凭你们区区几个乌合之众,也想螳臂挡车。” 夕儿口头上也不认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看看你们这几个人能抗住多少颗子弹。” 黎勇知道女娃口舌厉害,他懒得嚼舌根,说道:“你们盗取我蛤蟆帮的粮食,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今晚我们蛤蟆帮就要踏平你们这里。” 夕儿继续回应说:“你们仓库里堆得那些,都是民脂民膏,都是从高岩商场里抢去的,我们抢回我们的东西,理所当然!” 黎勇嘴皮子不及夕儿厉害,气呼呼地说道:“女娃子,你嘴巴厉害,我大老爷们不与你做口舌之争,等伙儿把你擒下,送给我大哥做压寨夫人。” 第138章 大敌当前:庇护所据守难攻,蛤蟆帮调用重火力 黎勇发号完施令,自己却躲进了安全的车内,指挥蛤蟆军士兵开始进攻,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躲在车后,以车为掩体,开始向商场天台上射击。 蛤蟆军众士兵手中火力强大,人手一把阿卡半自动步枪,另有吉普车上的一杆车载机枪提供重火力输出,大火力压制得庇护所众人,只躲在半米多高的围挡后面,起不了身来反击,那水泥围栏也经不起密集子弹的扫射,被打的千疮百孔,蛤蟆军士兵也是仗着重火力,向商场压制了过来。 庇护所这边,众人打开了抢夺来的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了枪支弹药,分发到众人手中,把每个人都武装起来。 无奈团队中多数人没摸过枪,都是临时抱抱佛脚,现学现用,更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可言,十五人中有战斗力的,只有郎叔父女和智龙四人。 郎叔是狙击手,枪法神准,他藏身于围挡后,突然一个探头,就在一刹那间举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一发子弹精准无比地射穿了机枪手军绿色的头盔,这枪法比起智龙,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名卓越的狙击手所带来的巨大震慑力,压制的蛤蟆军团士兵纷纷蜷缩在车后,不敢探出头来,郎叔和智龙,二人一左一右施展开精准的狙击,二人都是一枪一个,弹无虚发,各是互相佩服对方的枪法。 十几分钟短暂的交锋,西门庇护所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开始予以反击,首回合蛤蟆军已经折了十来个士兵。 没有重火力的压制,是无法攻破对方的堡垒,几名蛤蟆军士兵战战兢兢地拖下了被爆头的机枪手,又推上了一个倒霉的小兵,担任新的机枪手,结果又是给智龙一枪给爆了头,吉普车机枪手俨然成为危险的位置,导致再也没人敢爬上吉普车去。 躲在车里的指挥官黎勇,一见自己的手下畏缩不前,不由地勃然大怒,他拔出了小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厉声说道:\\\"临阵不前者,军法处置。\\\" 于是几辆卡车迎着枪林弹雨,缓缓向前,每辆车后面都蜷缩着几名士兵,就这么蛤蟆军凭借着卡车的掩护,慢慢地靠近了商场,他们强行冲开了商场的大门,原本想从一楼的楼梯突破攻上天台,却不料这一楼的楼梯早就被彻底破坏了,通往二楼的门也已经被堵死,这是一条死路。 于是蛤蟆帮改变了策略,准备强行从商场外墙攀爬上去,只可惜商场四面墙壁光光,无法攀爬。 几名士兵寻来一个长梯,架在墙壁上,开始强行登楼,一边由下面的其他蛤蟆军士兵开枪掩护,只可惜才爬到一半的高度,就看到一枚手雷从天而降,一声爆炸后,下面是鬼哭狼嚎,蛤蟆军死伤大片。 剩余的半数士兵,也被天台上的火力压制得只得蜷缩在商场里,不敢探出头来。 黎勇这个莽夫,毫无作战经验,一通瞎指挥,就这么两轮进攻下来,蛤蟆军的五十名士兵,已死伤大半,剩余的半数士兵,也被天台上的火力全面压制,得蜷缩在商场里,进退不得。 这时他倒也知道死活,不敢再蛮干硬撑,只得派人向总部求援。 不久过后,又一支更庞大的车队轰鸣而来,这次蛤蟆哥亲自坐阵,由狐狸军师指挥战斗,又带来了百来名的士兵,还开来了一辆带着云梯的消防车,随行甚至还有一辆装甲车,蛤蟆军这时下了血本,要铲平这个庇护所。 这狐狸军师倒还有几分军事素养,手段远比黎勇高明,他先是观察了地形,发现这栋商场的四面八方都屹立着高楼,可以利用,深思熟虑后,先是派出了两名的狙击手,占据了商场附近高楼的两处高点,这一招起了效果,这两名狙击手居高临下,占据了地利,火力压制得庇护所几人有些被动,无法再从围挡后面,探身出来开枪反击。 然后抽调出四十名士兵,分成四股小分队,每股十人,从商场的四个方向开始向上攀爬,发起进攻,再配上装甲车强大火力的正面牵制,在地面强火力的掩护下,消防车展开云梯,架到天台上,强行给士兵创造出一条通道,另外三个方向的士兵没有云梯,只得利用绳索往上爬去。 蛤蟆军团的两名狙击手一控制住制高点,这便是要控制住天台上每个人的动向,狙击手突放冷枪,这一枪稍稍打偏,险些就打中那正在开枪的刘玄兵,刘玄兵心细,发现了这发子弹异常的弹道,他有所察觉,那来自高处的威胁,大声提醒众人道:”妈的,对面楼上有狙击手。” “哪里?”,众人赶紧缩到围挡后面,生怕成为狙击手的目标。 “确切位置不知道,留在对面楼上”,刘玄兵回答说道。 只见这天台空旷,没有什么掩体,唯独那半人多高的围栏,庇护所众人排成一行缩在围栏之后,不敢轻举妄动,一旦离开围栏的保护,出现在天台上,就马上暴露在对方的狙击范围内,成为活靶子。 这时候,蛤蟆军团借着这个好机会,发动了来自四个方向的全方位进攻,庇护所众人只能凭借着围栏,仅靠手雷守住正面,却无力顾及来自左、后、右三个方向的进攻,这下有利的局面又倒向了蛤蟆军。 要解决这个困境,首先要拔掉对面高层上的狙击手,赢取在天台上的行动自由,才能去应对来自其他方向的进攻。 智龙与郎叔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比划着手势相互沟通,展开配合,要消灭高楼上的狙击手。 这时候,那两名狙击手各自占据着一栋楼的高位,他们拥有着绝对的高度优势,正一动不动地趴在楼板上,各自手持着一把单发的拉栓狙击步枪,配着精准的高倍瞄准镜,正目不转盯地瞄准下方的商场天台,只要对方微微离开了围栏的保护,立刻就会成为他们的靶子。 而此时,天台的围挡后面似乎有所动静,当即引起了一名狙击手的注意,他放眼望去,只见一顶头盔颤微着,终于从围挡后露出了马脚,他以为是敌方一个人的头,立刻瞄准射杀。 就听得“当”地一声,来自高处的子弹准确无误地击飞了头盔,根据弹道方向,经验老道的郎叔,立刻锁定了狙击手的藏身之处,大概有三百米左右的距离,就藏身在北面的一栋大楼,具体位置在第八层最左侧的那个阳台上,这个狙击手藏得很隐蔽,他却把长长的枪管露了出来。 这时候,智龙用枪又挑起一顶的头盔,从围挡后面探了出来,来回摆荡着,仿佛是在挑衅,而那名狙击手以为是稳操胜券,毫无戒备之心,便慢条斯理地瞄准头盔,正待扣动扳机,却不知从那里射出的一颗子弹,迎面而来,当即由下而上射穿了他的脑瓜,原来是那智龙利用头盔诱敌,郎叔突放冷枪,二人之间一诱一杀的配合天衣无缝。 正前方的蛤蟆军士兵,猫着身子穿过云梯,便要跨越上来,与此同时,后方的蛤蟆军士兵也已经露出了半个身体,他们已经通过绳索攀爬上来。 这时候徐威举起他的m249轻机枪,端端端一梭子弹,把正要翻墙跃入的士兵给扫了下去。 云梯横架在天台上,只见蛤蟆军士兵一个个鱼贯而上,走在云梯之上无任何掩护,这些排头兵纷纷成为活靶子,送了人头,那躲在围挡后面的智龙等人,猛然抬枪一通猛射,把这几个可怜的家伙打成了筛子。 这时候,从商场的另三个方向,有零零散散的,攀爬而上的蛤蟆军士兵,成不了任何气候,还未落地站稳脚跟, 就叫天台上的防御火力给扫了下去。 这一轮攻防战下来,智龙等人身旁的盒子也渐渐空了下去,弹药已经开始不足,每个人必须节省弹药。 对面高楼仍有一名狙击手,给庇护所众人在天台上的行动,造成了不小威胁,智龙和郎叔二人继续合作, 准备清理了这名狙击手。这边智龙等人必须在战斗中不断更换位置,他们每次的探头反击,都不敢停留太久,必然会有一发子弹,从对面楼射来,几次险些打中,好在几人战斗素养高。 智龙再次把自己当成了诱饵,他在空旷的平台上,如无头苍蝇般无序地奔跑腾跃,旨在引诱对面楼上的狙击手暴露行踪。 在几次智龙险些中弹,几颗子弹打空后,智龙也是累的气喘吁吁,体力不济时,对面狙击手终于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这个狙击手比起上一位,经验更老道一些,他选的狙击位置更隐秘,在西北门的另一栋大楼上,这栋大楼有十层,因此他的位置更高,他藏身于大楼第九层第三套房子中,此时他正在悄悄躲在墙后,他的左手边就是一扇窗户,他正侧着身从一个很不显眼,不容易被发现的角度,观察着天台上的一举一动。 当他一见到天台上的智龙举止疯狂,终于忍不住现身开了几枪,可惜一枪未中,不由地心浮气躁起来,这便是犯了狙击手的大忌,同时他枪管中闪出的火花,在这漆黑的夜里把他给暴露了。 一锁定了目标,郎叔问向仍在喘着粗气的智龙,:“小子,还顶的住吧!” 智龙缓过气来点了点头。 郎叔说道:“那就再跑起来吧,我们解决了这一个狙击手。” 于是智龙再次冒上生命危险,在天台上继续奔跑腾挪,这便将那沉不下气的狙击手给引了出来,他刚在窗户前现了身,便吃上一颗子弹,脑袋开了花,至此两名狙击手被解决后,众人在天台上行动也不再受阻,开始从商场的四面展开防御战。 第139章 天台血战:近身肉搏予以顽抗,蛤蟆军怒使重炮 刀戈相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淌着鲜血的云梯上,出现了一排不怕死的蛤蟆军士兵,充当开路的先锋,每人手持着一面铁板当做盾牌,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板阵,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将每个人连脚都遮挡得严严实实,子弹无法射穿钢板,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损招。 蛤蟆军的士兵们一步步逼近商场天台,他们试图攀登而上,若是让这帮家伙攀上了天台,攻防战恐怕就要变成阵地战,一没有了地理优势,双方兵力悬殊,这对智龙几人是极为不利。 有了铁板阵的保护,第一波八个人终于通过云梯,踏足天台的地面,这时候,曾一凡抽出了唐刀,徐威展开了他的如意棒,开始与敌人近战肉搏。 第一波铁板阵成功插入了天台上的阵地后,也打乱了智龙几人的防御节奏,蛤蟆军并不停歇,第二波士兵紧随其后,源源不断地通过云梯补充上来。 这八名盾牌先锋战力不弱,各个都是身材魁梧好勇斗狠的角色,他们手持盾牌不便射击,便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形如古代的盾牌兵,徐曾二人战力不凡,与这八名蛤蟆军士绞杀一处,以一敌四不落下风,却一时半伙难分个胜负。 一下子,智龙几人的防守重心被转移了开去,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一个灵敏的黑影以极为快捷的速度,咻地窜上了天台,此人个子不高,手持双刀,他是蛤蟆哥手下一名不怕死的悍将,名叫疯狗,此人不好用枪械,尤喜使用双刀近战肉搏,人称“双刀疯狗”,此时天台上的战况很合他的胃口。 这边徐曾二人手持利器近战肉搏,激战正酣,忽地曾一凡只觉眼前刀光一闪,来势极快,向自己脖子抹来,急忙举刀招架,这才发现眼前多出一人,此人一身黑衣,个头不高,却刀法凌厉。 此人杀气腾腾,战力胜过另八个盾牌军,正是“双刀疯狗”,曾一凡不由地小心对峙,那疯狗刀刀狠毒,招招直逼要害,攻势远过于守势,是个不要命的主。 徐威时而重棍锤击,时而化为长矛刺杀,重棍加长矛,这如意棒叫他使用的得心应手,攻防兼备,在他刺穿和敲倒四个盾牌兵后,前来助阵,引走了另外四名盾牌兵后,留给了曾一凡与疯狗一对一的机会。 曾一凡手中唐刀时而砍,时而刺,他身高臂长占了距离优势,便寻求主动进攻,那疯狗也不闪避,他视唐刀锋利的刀刃无睹,便径直迎上来,他身材矮小,步步紧逼,贴身纠缠,是招招凶险,直刺曾一凡的要害部位,都是鱼死网破的招式,逼得曾一凡不得不撤招被动格挡。 疯狗人如其名,形同疯狗追身扑咬,手中双刀,有时刺向心脏,有时割向颈脖,逼得曾一凡只得后退拉开距离,然而疯狗又紧逼其上,如影随形,甩之不去。 面对如此的舍命纠缠,曾一凡唯有拉开与疯狗距离,才能发挥出自己的长距离优势。 曾一凡往后一跃,终于从疯狗的纠缠中,拉出了大约两米的空间,他怎会放过这个难得机会,双手持刀挥舞,手中长刀立刻化作数条长虹,一套熟练至极的斩杀要将疯狗逼开,给自己创造出活动的空间。 怎料那疯狗却浑然不惧唐刀锋利,仍迎刃而上,他身形敏捷,在缝隙中游移闪躲,任由刀锋在其身体上添了数道血口,却以此代价,再度逼近了曾一凡。 疯狗也是抓准了机会,左刀刺向了曾一凡的腹部,曾一凡见来势凶险,不由地继续后跃半米,想躲过这一刺,那疯狗早料准,曾一凡会后退闪躲,脚下用力一蹬,向前跃出,继续追身,右刀横着划出一刀长芒,是又快又狠,直向曾一凡脖子划去。 曾一凡这才落地,还未站稳脚,无法发力继续后退闪避,只得抽刀来挡,岂料疯狗这一刀是虚招,紧接着他的左刀斜着向上一划,刀锋已从曾一凡身体上划过,血光过后,曾一凡只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划开,添了一道斜着向上的长长血口,所幸曾一凡身上穿有防弹背心,但伤口仍有些深,顷刻间鲜血已经浸透了曾一凡的胸膛。 这时曾一凡本能地一脚弹踹出,踢中了疯狗的小腹,终将他逼开了三两米远的距离,愤怒地说道:“你这条疯狗。” 疯狗用冰冷狠毒的眼神地盯着曾一凡,他那张布满刀痕的脸阴森恐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阴森森地笑道,“诶,你说对了,我的大号就叫疯狗,你记好了。” “果然是条疯狗,甩都甩不掉。”,曾一凡继续骂道。 “小子,能逼我出狠招的人不多,你算是有种的一个。”,疯狗歪着头说道,他的口气不小,倒是对曾一凡多了些敬重。 “我还是取你小命的第一个。”,曾一凡挥刀指向疯狗。 “口气不小啊,那来吧,爷爷我打得很过瘾”,疯狗冷笑道,也架刀指向曾一方。 几个来回过后,曾一凡对疯狗的套路已经有所了解,心中不再对疯狗这套玩命的打法忌惮,耐下心来小心应对。 不远处,徐威正被四个盾牌兵团围着,他挥舞着沉重的如意棒,重棍刚猛无比,化成一股巨大的劲风,势大力沉,盾牌兵惧怕他棍棒威猛,不敢硬接,只得躲在盾牌之后,那盾牌被如意棒敲打得咚咚大响,一一被敲得变形。 棍棒虽猛,就怕力竭,长时间的重棒挥舞,自然是体力损耗大,徐威的攻势渐渐慢了下来,与盾牌兵的对峙中,开始显得吃力。 为节省气力,徐威转棒为矛,改击为刺,盾牌兵也瞧出了端倪,这才从盾牌中抽刀出来,四个方向将徐威包围。这些盾牌兵仰仗着铁盾结实,攻防有度,四人也相互配合,前后夹击对徐威一通乱刀砍杀。 来自四面八方的刀影,徐威是瞧的眼花缭乱,顾得了前却顾不了后,一时间难以应付,稍稍反应慢了半拍,背后被偷袭,吃上一刀,好在有护具在身,伤口不深,却也是忍耐得了。 这边智龙四人则继续开枪,射杀那些仍在云梯上攀行的后续士兵,必须将这不断补充的兵源给断了流,否则天台上的敌人会越来越多。 智龙从所剩无几的手雷中,掏出了一颗,拉开卡环,算准时机掷向了云梯,一声爆炸后,彻底摧毁了云梯,云梯断为两截,掉落地面,那些云梯上的士兵,非死即伤无一幸免。 一毁坏了云梯,智龙便抽出了自己的尼泊尔军刀,也前来助阵,他见曾一凡与疯狗打得激烈,正要助他一般之力, 难逢敌手,那曾一凡打得一时性起,不要智龙帮忙,让智龙前去帮徐威。 智龙的出现,让徐威倒是缓了一口气,两人背靠着背,各自应对两名蛤蟆军士兵,这一对二的局面,比起一对四要轻松太多了,徐威立刻士气大涨,再度从颓势中恢复了雄威,他或棍扫,或矛刺,变化多端,也就是几分钟内,立刻刺穿一名士兵的小腿,又重重敲断了一名士兵的背脊。 取的胜利后,他再回过头来支援智龙,又不多时,将剩下的两名蛤蟆军士兵也解决了去。 天台上仅剩曾一凡在与疯狗拼刀,二人的刀挥舞得呼呼作响,刀锋绞到一起,刀击声络绎不绝,一时也难分高下,那曾一凡上了脾气,与疯狗较上了劲,一定要分个高下,便不要他人来助战。 这时,只见曾一凡一刀照着疯狗面目砍去,这一砍是使足了气力,是又快又狠,疯狗见来势凶狠,提起左手提刀格挡,右手准备同时刺出,不料两刀击在一起,那唐刀果然是利器,竟把疯狗的刀硬生生砍断,刀势未竭,继续向前,砍到疯狗的肩膀之上,疯狗这一挡一刺不成,反而挂彩,瞬间鲜血飞溅。 他败在了兵器的锋利之上,纵然是他不惧生死,不怕伤痛,但身受重伤,严重影响了他的身法速度,一个以敏捷速度取胜的人,没了速度,便是失去大半的战斗力。 这时候,曾一凡却收住了刀,说道:“你走吧,你败的是我的兵器,并不是我的刀法。” 那疯狗也是有些骨气,竟然回应道:“生死由命,我不是贪生怕死之人。”,继续如疯狗般纠缠而上,只是速度慢了很多,颇有些英雄末路的悲凉。 再经过几轮拼命的交锋,疯狗将最后的气力交待出去,最终因失血过多,无力支撑,倒地不起。 这时候,智龙几人动手,将那些躺在地下的蛤蟆军士兵,一一抛下了天台,这一举动对蛤蟆军颇有讽刺意味。 瞧得蛤蟆哥,直恨的牙痒痒,这么多年来,在高岩他如何有受过这样的气。 于是,他大臂一挥,招来了蛤蟆军的大杀器,一辆轻型装甲车,上面配有一门小口径炮。 他看着难于征服的天台,说道:“占不了你,我就轰平了你。” 一声炮响过后,整座商场在震动,天台围栏硬是给轰出一个缺口,紧接着又是第二枚炮弹落到天台之上,在地板上再添上一个大洞,智龙几人赶忙躲进了庇护所内,生怕被那弹片溅伤,这大炮威力巨大,众人都是忧心忡忡,生怕这商场被炸平了。 第140章 反败为胜:难敌匪帮重火力,急中生智搬救兵 这栋商场也经不起炮火的猛烈轰击,用不了多时,在一发接着一发的炮弹下,蛤蟆军迟早会把脆弱的商场夷为平地。 众人蜷缩在二楼的庇护所内,头顶、四周爆炸声连连,瓦砾横飞,蛤蟆帮的火炮并没有直捣黄龙,直取庇护所,他们有意打在庇护所的附近,意在摧毁对手的信念。 “我们要投降吗?”蛤蟆帮这一招有些奏效,有的人信念开始动摇起来。 “不,绝对不能,他们会把我们当成他的奴隶的。”,一些人坚决反对,不少人听说过蛤蟆军的暴行。 ”我们宁死,不能成为那些禽兽的奴隶。”,大多数人有着清晰的头脑。 \\\"那我们怎么办,就等一颗炮弹落到我们头上,把我们给炸成肉沫。\\\",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又是一阵地动山摇,一枚炮弹落到天台之上,天台上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仅剩断堰残壁。 小女孩被外面的爆炸声吓得轻声低泣,老年人则是胆战心惊,大家都瞧着智龙四人和郎叔父女,希望他们中有人能站出来,拿个主意。 此时,智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说道,你们再撑一会儿,等着我,我去想办法。 说完后,推开门后,迅疾而出,从平台上一跃而下,不见了踪迹。 这时候,炮轰告上一段落,外面终于安静下来,徐威几人急忙冲出了庇护所,躲在残缺不全的围挡后面,手持枪支据守,防止有蛤蟆军攀爬上来。 军师狐狸手拿着扩音喇叭开始劝降说道,“你们不要再抵抗了,再轰上几炮,这商场就没了,投降了吧!” 项夕从围挡后面露出小脑袋,大声回应说道:“我们绝不投降,我们绝不能成为你们的奴隶。” 狐狸说道:“你们没得选择了,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项夕语气坚定地说道:“就算是死,也不当你们的奴隶。” 狐狸听罢,狡黠一笑道:“也许就你一个人不怕死,但是你身边的其他人未必,谁在这个乱世,不是为了活下去。” 项夕思绪片刻,回话:“我们活着也是为了自由活着,绝不当别人的奴隶。” 这时候,蛤蟆哥发话了,不耐烦地说道:“和他们嚼什么舌根,直接轰平他们。” 狐狸倒还有几分惜才,给了意见:“老大,这些人里倒有些人才,要是为我所用,一定能壮大我们的军队。” 接着他转向了天台,继续高声喊话:“我们大哥惜才,不计前嫌,要是归降,定给重用,现在给你们十分钟时间,你们请好好考虑一下。” 一旁的黎勇应和着喊道:“楼上的,你们别不识抬举,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无路可退,听好了,投降是你们唯一的活路。” 这时候,“叭”地一枪,打在了黎勇的喇叭上,把他吓得心惊肉跳,赶忙躲到了车后面骂声连连。 “楼下的,听好了,这就是我们的回应!”,项夕用她那清脆的声音,以肯定的行动予以回绝。 十分钟后,新一轮炮轰开始了,残破的大楼在一声声炮轰中摇摇欲坠,危如累卵,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下,化为一堆瓦砾,而庇护所等人仍旧缩在残存的掩体后面。 血腥的噩梦缭绕着这片废墟,烧焦的废弃车辆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臭味,蛤蟆军士兵蓄势待发,已将整个商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等着蛤蟆哥的命来,不急着进攻。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冷漠的蛤蟆军士兵们注视着,残破建筑上的庇护所众人,如同看着困兽犹斗。 忽然,在街道尽头的黑暗深处,传来了一声恐怕的嘶吼声,这是每个高岩人熟悉而恐怖的声音,紧接着是成百上千的嘶吼声,最终汇成了震耳欲聋的洪流奔腾而来。 这时一股猛烈的血腥气息袭来,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尸兽兵团出现在队伍前方,它们腐烂的身体、扭曲的四肢,让人感到一阵恶心。它们垂涎着新鲜的人肉,瞪着空的洞眼眶,向眼前的蛤蟆军士兵狂奔而来。 天台上众人定睛看去,在街道的尽头冲出了数不尽的尸兽,在最前面狂奔,引领着尸兽群的,正是智龙,远远看去,他犹如百兽之王,在汹涌的尸潮前,发足狂奔,紧随着他脚后跟的,便是那一丈高的双头尸王,他咆哮着追逐着前面的智龙。 “快瞧,那是智龙哥哥”,眼尖的夕儿发现了最前面的智龙。 徐威众人纷纷咂舌称奇,这家伙用了什么魔法,竟然变成为兽王了,连双头尸王都当了跟班。 只见那汹涌的尸潮突然杀至,打了蛤蟆军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不及摆开阵势迎敌,更不及展开远程射击,尸兽军团就已经杀至面前。 那嗜血成性的尸兽见到人就扑咬而上,蛤蟆军顿时阵脚大乱,满眼望去,到处都是尸兽与蛤蟆军士兵肉搏绞杀在一起,那双头尸王更是勇不可挡,大斧头一扫,便是成片的死伤,随处可以听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血流成河。 利剑撕裂空气,枪声轰鸣不已,蛤蟆军士兵以血肉之躯与尸兽们肉搏,惨烈的战斗中,血液与腐肉交织,一片混乱。 死尸倒下的同时,又有新的尸兽涌上来,它们似乎无穷无尽,不断有士兵倒下,在极为凄惨的叫声中,成为了群尸的食物。 胜败就在一瞬间,刚才蛤蟆军还是趾高气昂,顷刻间就一败涂地。 这时智龙如灵猴般迅速地攀爬上天台,众人一见到他,是又惊又喜,曾一凡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臭小子,死哪里去了,一句话都没说完,就没影了。” 智龙咧嘴一笑,回答道:“我去搬救兵了,我这招厉害吧!” 原来智龙见败局已定,急中生智,去把医院广场上的尸兽潮给引来了,结果来了个漂亮的反败为胜。 众人从上自下坐上观虎斗,看着那蛤蟆军被尸兽兵团冲击得溃不成军,尸横片野,附近的尸体越来越多,在双头尸王的仰天召唤下,尸兽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数量越来越多。 而蛤蟆哥等大小头领,一见这形势不对,甩下了那些正在挣扎求生的士兵,匆匆忙忙地坐上了车,狼狈地逃回了堡垒内。 第141章 安身之所:遭遇战火无家安身,艰难迁徙喜获新居 偌大得商场就仅剩下了一小半,下面危立着几根的柱子,勉强支撑住上面小半块的平台,随时都会坍塌下来,那庇护所虽在,但也是被炮弹炸得断壁残垣,不见瓦顶,这块庇护所已经没办法再住人了。 转眼功夫,商场这一带成为了人间炼狱,下面的屠杀还在进行着,这场人肉大餐还未结束,尸横片野,血流成河,四处游荡着那些意犹未尽的尸兽,这里成为了双头尸王和他的子民们开辟的新领地。 所幸的是这些恶魔们,始终没有发现藏在天台上的庇护所众人,大家小心翼翼地藏身于掩体之后。 众人就在这么耐心地等到下面的尸兽散去,直到凌晨破晓时分,双头尸王带着这群尸兽返回医院老巢,留下了一地惨不忍睹的断肢残骸。 智龙这才悄悄溜了下来,他先四下查看,还有几个落单的尸兽在游荡着,他操起手中的消音步枪,几枪全部解决,消除了威胁。 众人这才开始行动起来,将庇护所里剩余的物质一一通过绳索拖吊下来,十几号人拖家携口,恋恋不舍地离开这块生活许久的是非之地,开始重新寻找新的住所。 临行前,项叔还是发了慈悲之心,看着可怜兮兮的王福,割开了他身上的绳子,给了他一些食物,放任他自生自灭。 黑夜里,街道上弥漫着死亡和混乱的气息,不时会传来尸兽们的咆哮,还有腐狼的低吼。 雪下得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低,一场暴风雪即将到来。 天空始终阴沉沉的,气压越来越低,压抑得,这群无家可归的人,心情格外沉重,所见之处都是残垣断壁,难以找到一处完美的庇护所。 这十几名无家可归的幸存者,在智龙等人的护卫下,在这危机四伏的城市中穿行,队伍中有的人饥肠辘辘,有的人身受重伤,有的人忍受着疾病的煎熬,每个人都迈着沉重的步伐,在风雪中艰难前行。 队伍走了良久,前方终于出现一排别墅,这些别墅未被战火摧毁,队伍在其中一栋前停了下来,从外面看起来,这栋房子保存尚好,于是领头的智龙四人建议,把这里作为今晚的临时庇护所,先渡过眼前的这场暴风雪。 没有人反对,智龙便让徐威和曾一凡二人,先行进屋排查,确认安全后,全员进屋休息。 这是一栋带着花园的三层小洋楼,里面杂乱无章,显然已经被人洗劫一空,寒风刺骨,冷风呼啸,从这栋别墅的破门烂窗处,卷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吹入,此刻暴风雪已经到了。 智龙召集了队伍中尚有体力的青壮年,在房间里翻找来一些大件的家具物件,如柜子,床铺,把破门和破窗给堵上了,又找了些木板和布匹,再把窗户上漏风的缝隙给堵上,直到风灌不进来,彻底屏蔽了室内的光线。 众人赶紧搜索房内,找来了书本、木板这样的易燃物,在屋内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把刺骨的寒风挡在屋外,这里变为了温暖安全的封闭空间,众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有了光明和温暖,这里就多了几分生气。 智龙喘了一口,这才放松下来,说道,“今晚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等明天天气好转了,我们再去寻找下一处的庇护所,这个地方是无法长久生活的。” 安全是一个庇护所最重要的,显然,这里没有坚固的壁垒,无法提供长久安全的庇护,成为不了一个安全的港湾。 温暖的火光中,孩子在母亲的怀抱中睡去,老妇人依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睡去。 徐威端着枪,倚靠着门板坐着,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在为大家守夜站岗。 而外面的雪地里不时会传来零零落落的脚步声,那是一些游荡在黑夜中觅食的尸兽,寒冷的暴风雪对它们的生存影响不大,它们在外面不安分的游荡,始终存在着威胁。 大家小声低语讨论着,这座城市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可以让大家长久地生活下去时,这关系着十几人在这座危城生存下去,但始终没有人能拿出个主意。 苦心经营良久的商场庇护所已经被战争毁去了,而这座城市里布满了危险的尸兽,已经很难再找到一处安身之所了,大家的情绪很低落,更是没什么信心。 沉默少语的刘兴拿出了一个好建议,他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到城市的高架桥上看看。” “你是说那几十米高的城市高架桥?”,坐在他身边的项叔一下来了精神。 “对,我曾经在东部地区寻找食物时,看到过一座前后都断裂了的高架桥,但它的中间一段有柱子支撑着,没有倒塌。”,刘兴见自己的建议,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便将自己的想法仔细说了出来。 “对啊,这个主意不错”,他的建议让大家眼中又燃起了生存的火苗。 “上面还有一些车辆拥堵着,来不及开下去,如果把这些车辆稍加改装,倒是可以作为我们的房屋居住。”,刘兴不爱说话,倒不失是一位爱思考的人。 “你这个想法不错,像一些大货车、公交汽车,不就是一处天然的房子吗,可以挡风遮雨。”,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讨论。 “对,对,有那么几十米高的高度,我们上下全凭吊索,那真是天险。易守难攻,哪里还用担心尸兽。”一个年轻人拍着大腿,兴奋地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暂时休息休息,等天色稍亮,就向新营地出发。”,这里项叔的资历最老,也最有威望,俨然成为这个庇护所的新领袖了。 刘星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犹如一针强有力的兴奋剂,注入了这些情绪低迷的人的体内,让大家一下就兴奋起来。 众人在呼呼的寒风中度过了后半夜,一直到次日破晓时分,暴风雪已停,给大地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庇护所众人告别了这座小别墅,向新的目的地出发。 东城高架桥,是个环形立交桥,正高高耸立在东大街上,远远看去它像是盘纠在一起的长龙,连接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道路,它上下共有三层,最高的第三层,距离地面大概有30米的高度,这是个很理想的高度。 也正如刘兴所描述的,在经历了战火的洗礼,已经断成了数截,而最高的那一截,呈半圆弧形,被下面十几根大柱子支撑着,屹立着不倒,但不少滞留在上面的车辆,随着大部分桥面的坍塌,已经在摔落地面,只剩残骸。 第142章 流连失所: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这段高高耸立的断桥下,是一片巨大的汽车坟墓,各式各样的车辆从高空坠落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这整座的立交桥,其他的桥面都已断裂坍塌,垂落地面,唯有这一截的断桥还保留着,它就像腰带一般被架在半空之中,下面巨大的水泥墩子,就像是巨人的双臂,托起了整个桥面,水泥墩子四面光滑,无梯子可攀,要上到桥面上去,得费些功夫。 智龙仰起了头看着高耸入云的桥面,向庇护所众人说道:“我们先上去看看,待会儿我们再把绳子放下来。” 话一说完,他和刘玄兵从包里翻出了攀爬的绳索和钩爪,二人身体较轻,便于攀爬,智龙先是用弹射装置,将钩爪向空中发射出去,钩爪锋利,一落地便牢牢钩住了上面的车辆。 二人又试了试承受力,足够支撑一个成人的重量,这便开始向上攀爬而上,智龙带头,他身体轻盈,腿脚利索,不多时便攀上了三十多米高的断桥,这便招呼着刘玄兵往上爬,没过多久,刘玄兵也踩上了桥面上的水泥地面。 二人刚出现,便惊飞了一群在上面栖息的飞禽。 这半空中的视野,那是相当的好,在桥上环看四周,大半座城市尽在脚下,远处的山峰,河流,脚下的楼房,道路,视野一下开阔起来,带来了无法言语的愉悦,把连日来积压的压抑,瞬间一扫而空。。 但高处不胜寒,寒风呼呼地刮得厉害,这上面的温度要比下面低上几度,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白雪下面是一辆辆大小不一,五颜六色的废弃车辆,把整个桥面塞得严严实实的,没多少空间。 当时车辆堵塞在桥上时,大部分脑子灵活的驾驶员,已经弃车逃离开,而那些舍不得离开的驾驶员,要么死在车内,要么横尸车外,被腐鹰吃成了一堆的白骨。 智龙和刘玄兵二人操起了枪,小心地翻查着上面的废车,大部分是轿车,还有几辆的货车和大型客车,一打开车门,车里向外冲出一股子浓烈的腐臭味,座位上躺着一些尸体,已经腐烂了。 智龙二人对桥面上的近百辆大小车辆,尽数进行检查,没有发现尸兽后,向下方发出了信号,二人再次放下一条绳索,两条绳索提供攀爬,徐威和曾一凡二人先行爬上来,他二人气力大,是拖拽的好手。 四人准备就位后,开始拽拉下面的人,先是老弱病残,一一用绳子在身上捆得牢实,桥上的每两人负责拖拽着一根绳子,四人使足了气力,费劲地把绑好的人一一拖上来,最后再把行李拖拉上来。 直到把最后一个项叔拖上来时,智龙四人已经筋疲力尽了。 “这真是个好地方啊,以后我们吃完饭,就可以坐在这里欣赏风景了,”,夕儿看着远处景色,高兴地说道。 显然她对这个新家是相当满意。她坐在边缘,两只脚悬空摆荡,脚下面便是几十米的高空,她却丝毫不惧。 “好了,既然我们来到新的地方,我们就要把这里好好清理一下,把这里搞成漂亮的家园。” “说得对,这里今后就是我们的家园了,以后就要在这里长久生活下去了。” “我们得好好规划一下,把这里拾掇的清清楚楚,住起来也舒服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特别是队伍中这些女性,尤为高兴。 过不久后,大家动起手来,先是要把拥挤的桥面,腾出空间来。 这桥上大大小小的车辆有近百辆,其中具备较高的使用价值,是那些空间较大的面包车,大货车,还有大客车,至于那些小轿车,留在桥上没多大的用处,还占去了空间, 于是几个力气较大的男人,先是一辆一辆地搜索,寻找一些有用的物件,比如一些工具,电线,从这些车上拆出那些有用的零部件,再收集一些油箱里残存的燃油。 搜集完毕后,又把这些废车推下桥去,慢慢地还出了一些空间,直到最后,桥面上那些废弃的小轿车都给清理干净后,桥面上这才露出了宽敞的空间。 此时,白天已过,黑夜降临,众人在桥面上燃起了篝火,开始做饭,营地的饮用水是用七个大矿泉水桶装着,也一起拖拽上来,这几桶水,也仅够营地用上一个星期。 虽然地表上处处可见白雪,但雪水受过污染,无法饮用,那些干净的水源藏在地底深处,难以采集,十分珍贵。 因此末世的每个营地都在想方设法,去找寻那些没有受过污染的水源,并将水源据为己有。 一些规模庞大的营地,他们就长期占据着干净的地下水源,并拥有良好的抽水设备,可以将那些深达百米的地下水源抽上来使用。 在规模更大的人类聚集城市,像东都,高岩这样的,甚至拥有着先进的水源过滤系统,但高岩的净化系统,已经被蛤蟆帮霸占了去。 而像一些规模小的庇护所,水源成为生存的首要难题,幸存者们只得冒着危险,费尽周章到附近去搜罗干净的水资源,在他们的眼中,每一滴水都是极为珍贵的,如今搬到了这空中的庇护所,水源就更稀缺了。 原来庇护所在天台的时候,水源来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内,里面有一处深达近百米的人工深井,每周一次的取水都得异常小心,生怕惊动了里面游荡的尸兽。 一个大铁锅,正架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上,锅里的水沸腾翻滚着,煮着白嫩嫩的面条,另外,营地大厨往里面添了一罐五香牛肉罐头,煮着煮着,从锅里飘出了诱人的香味,这就算是一锅的牛肉面了,虽然简单,但在这个末世,已经算相当好的伙食了。 智龙等人冒险潜入蛤蟆堡垒,盗取来的物资,改善了营地的饮食。 人们饥肠辘辘地围着篝火,大厨打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为每一个人都倒上了一杯,为得是庆祝乔迁之喜。 大家碰杯,一饮而尽。 “我们以后可以把这里叫云端庇护所啦!”,兮儿今天特别高兴,火光中,她的脸上泛起了好看的红霞,她是特别单纯的女孩子,爱憎分明,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这个名字很好听啊,我们住在天上,伸手就能够到云朵。” “我喜欢这里。” “我也喜欢”,似乎没有人不喜欢这个新家,刘兴算是立了个大大的功劳,大家开始正式接纳他,不善言辞的他也成功融入到这个大家庭中去了。 众人吃饱饭后,恢复了元气,开始继续忙碌,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每个人都想着尽快把自己温暖安馨的小窝给构建起来。 有气力的青壮年们,齐心协力地把,精心筛选完,剩下的一辆辆沉重的大车,推到桥面的中心位置,集中摆放,先是两辆25座的大客车,这两辆车各有用途,一辆是准备作为营地的餐厅,另一辆是作为营地的办公室和公共区域。 另外有两辆载着大集装箱的大货车,是准备作为营地储备物质的仓库,当它的车厢门被打开时,里面似乎有意外的惊喜。 那位开门的年轻人,突然间手舞足蹈得,莫名其妙地一阵欢呼。 众人上前一看,原来里面堆满了五颜六色,各种包装的商品物资,显然这是一辆为超市输送物质的货车,里面有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食物,天气寒冷,长时间下来,这些食物并未变质,可以食用。 众人也随之欢呼起来,兴奋不已,老人们说:“这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礼物。” 桥面上的大小车辆经过精心筛选后,仅剩下十余辆乘坐空间大的车辆,其中有两部大卡车,三部大客车,以及若干辆七座以上的车辆, 男人们耗了不少气力,才把这些车辆推到中央位置,统一放置,这些车辆经过改造后,各有用处,要么会变成一间间的房舍,提供给家庭和个人居住,要么会变成仓库、食堂、办公室、公共澡堂,以及集体宿舍这样的功能房。 就这样,一个营地的雏形就出现了,但是热爱生活的人们,会不断地去完善和装点它,将它变成一个舒适美好的家园。 第143章 天桥营地:流浪者们重获新生,风风火火兴建家园 就像生长在水泥缝隙中,从雪里钻出的那些野草野花,仅凭些许的泥土,顽强地生长着,就算面对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它竟仍能绽放出白色的美丽花朵。 正如野花野草一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用顽强的信念生存着,哪怕有一丝的缝隙,也要追求美好的生活。 而美好生活的起点,就是家园…… 每个人都坐到一起,众人兴致勃勃地开始了这个营地家园的建设,不分男女老少,一齐上阵,大家殷切地想把这里建设成理想的家园。 营地里不乏一些动手能力强的人,在这样处处都是危机的末世,想要生存下来,多少也要一技之长,要么战斗力强,要么动手能力卓越,要么智商超群,身无长处的人,迟早要被这残酷的环境所淘汰了。 大家相互商量着,把剩下的车辆,公平地分到每一户居民的手中。 于是那些手脚利索的女人们,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车辆进行改造,有些人把里面的座位放倒,摆平,弄成简易的床铺,再铺上暖和的被褥、毛毯,有些人干脆就把车里面的座位,全部拆除了,睡地铺,这样操作,里面留出的空间反倒是更大。 一些简易家具和日常必需品,都是用一些拾掇来的废弃物,巧手改造和拼凑出来的,弄几块平整的车门往上面一搭,就成了一张桌子,再拿来一些有用的废弃物品,干净的空瓶子和空罐子摆上去,又把那些拆下来的轮胎摆上去,就是凳子,总之发挥想象,物尽其用。 项叔父女俩分到了一个七人座的小型面包车,车上有几面碎玻璃破窗,不过很快就更换成完好的玻璃,完全可以挡住桥上犀利的风雪,为车内保温。 项兮忙活着,铺垫好今晚的床铺,小小的车厢在她的改造下,别有洞天,座位被他们改成了折叠的床铺,平时收起,睡时放下,另外车的驾驶台被改成了办公桌,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生活用品,甚至还摆上了一盆花,开着一朵小雏菊,用一个破摩托车头盔养着,那是野生在水泥缝隙里的小野雏。 再把里外仔细地打了个干干净净,再装点一番,这样一辆辆的废车,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个温馨的小窝。 而男人们也不甘落后,开始风风火火地进行营地公共设施的建设。 先是要修建两个放哨的岗亭,专门用于晚上站岗放哨,大家一通商量后,决定进行旧物利用,两辆大货车的驾驶舱不就是现成的岗亭吗,只要把驾驶舱架设到桥边上,驾驶舱高高在上,完全可以作为现成的岗亭,坐在上面视野可以看的更远,更容易发现远端的危险。 男人们又齐心协力,把两辆大卡车推到桥的边缘,一辆车头向南面,一辆车头向北面,两辆卡车的驾驶舱紧紧贴着桥的围栏,驾驶舱外就是大桥的边缘,打开舱门脚下就是三十多米的高空,一不小心就得高空坠落,很是危险。 于是大家把驾驶舱门封死,从后仓开了一扇门,从后仓出入,更为安全。 庇护所众人长期以来收集了不少的工具,比如一些好用的锤子和钳子、扳手、螺丝刀……等各种工具,一个宽大的集装箱被作为仓库,这些工具被整齐地挂在集装箱的箱壁上,进行统一保管,指定了一个人进行管理,配给了他仓库的钥匙,还制定了严格的借还制度,任何借出和归还都要造册登记。 营地和庇护所的主要区别,在于是否拥有完善的管理制度,随着一项项制度的完善,天台庇护所慢慢地蜕变成为规模更大的营地。 大家一致同意庇护所改名,“天台庇护所”变成了“天桥营地”。 这些男人完成了营地的警报防御系统后,并不觉得累,没有人停歇下来,就开始积极组装营地的升降系统。 三十多米的高度,若是上下仅靠绳索攀爬,费时费力还不安全,所以有必要搞一套方便的升降系统,就像先前的天台庇护所的那部升降机,但是苦于战争,他们的心血毁于一旦。 这便是对营地里能工巧匠们的考验了。 他们面前是一大堆从那些废车上拆卸下来的零件,有轴承,齿轮,钢条,还有几捆从电线杆上拆下来的,废弃电缆电线,他们得发挥自己的才华,组建出一部升降机。 营地里的能工巧匠们,忙的不亦乐乎,刘玄兵是玩机械的高手,他带着这些人开始这巨大的工程。 大家利用现成的拆件,经过一番的拼接捆绑,总算是搭起了一个载人的铁笼子,铁笼子看起来十分牢固,还是要通过承重力的测试,看看最大承重是多少公斤。 这可是三十多米的高度,可马虎不得,出了问题,那是要把人摔成肉饼。 众人忙得一身大汗,一直到午夜时分,经过反复测试后,升降机终于被架上了桥的边缘,由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转动着轮轴,通过手动驱动齿轮,将铁架子缓缓放落地面,第一个勇敢的实验者跨上铁架,他紧张兮兮地被拖上了桥面,好在是有惊无险,紧接着测试两人的重量,完了便是三个人,四个人。 这台升降机不负众望,对得起大家的努力,每次的测试都成功地通过,这个简易的升降系统算是完工,很快就投入了使用。 最后是营地的公共区域,要安排上集体宿舍、食堂、公共浴室,仓库、办公区域,这些都是用现成的车辆改装完成。 一辆35座的大客车被改造成宿舍,上面铺设下了八张床,专门提供给营地里的单身汉居住,智龙四人在这辆大卡车上分到了四个床位。 另一辆35座的大客车则被改造为食堂,上面的座位被改造成十张桌子,而车的前头位置被改造成灶台,营地大厨要在这简陋的灶台上大展厨艺。 那些被挑选中,留下来的车辆,都发挥了它们作用,一一改成了相应的功能房。 最后,两辆体长的大卡车,和两辆大型客车,在二十四米左右的桥面上围成了一个口子形,围住了中间的一辆较小的19座客车,这辆小客车被改造成营地的会议室,以后营地的会议都要在里面开,它同时还具备了图书室,办公室的功能,车面上挂着一块黑板,专用于营地事物的公开。 营地的一切都是民主投票产生,十八位营地居民(包括智龙四人,他们是营地的荣誉居民)一致推选德高望重的项叔为第一届的营长,今后营地的事务都是投票决定,这让小小的天桥营地,焕发出勃勃生机。 中心区域的两侧,一左一右各整齐排列着一排体型较小的车辆,那是营地的家庭宿舍。 随着夜幕的降临,大伙在营地篝火前,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几天以来,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这座营地不断地完善,变成了一个安全、友善、温暖的居所,有了经营天台庇护所积累下的经验,这个新建的天桥营地,软件、硬件更为完善,幸存者们在这里再次重获信心,创造出了一个更新的美好家园。 第144章 突如其来:平静生活忽起风波,设陷阱智斗腐鹰 营地的新生活就此开始,新鲜感一过去,营地的一切,都按部就班,生活也就慢慢得日常化。 每个人都在尽心尽力地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男人们在忙碌着大件的重体力活 ,女人们则忙着营地里日常生活琐碎小事。 集体宿舍里有四个阳光快乐的小年轻,年纪都在二十左右,原来都是学校里的学生,各个精力旺盛,他们和智龙四人共同住在那辆大客车改成的集体宿舍里,他们的工作就是轮流值夜班,白天睡觉,晚上值班,昼夜颠倒。 这其中有一个年轻小男生,他扎着马尾辫,瘦高的个子,颇有些艺术气息,无论身处何地,无论身上背着多重的行李,他随时随地,都要背着他那把心爱的旧木吉他。 闲来无事时,也爱拨弄琴弦,唱首歌,来打发寂寞,他的歌声在这末日世界中,为无聊乏味的营地生活添上一抹色彩。 当他坐在车门前,手中拨弄着吉他,用略带沧桑的年轻嗓音,唱出那娓娓动听的乡村音乐,营地人受到歌声感染,而围坐在他身边,远处忙碌的男人女人们,也会停下手中的活儿,一起聆听着美妙的歌声,从歌词中去感受那美丽的乡村家园,那幅绝美得田园自然风光。 “简直是天堂啊! 兰岭山,谢纳多阿河, 那里的生命年代久远,比树木古老, 比群山年轻,象和风一样慢慢生长, 乡村路,带我回家; 到我生长的地方—西弗吉尼亚,山峦妈妈! 乡村路,带我回家; 我的全部记忆都围绕着她, 矿工的情人,没见过大海的人儿, 天空灰蒙蒙的昏暗一片, 月光朦朦胧胧,我的眼泪汪汪, 乡村路,带我回家; 到我生长的地方—西弗吉尼亚,山峦妈妈! 乡村路,带我回家, 早晨她把我呼唤, 无线电广播使我想起遥远的家乡, 驱车沿路而下, 我感到我本应昨天就回家,昨天就回家。 乡村路, 带我回家; 到我生长的地方—西弗吉尼亚,山峦妈妈! 乡村路,带我回家, 乡村路,带我回家, 乡村路,带我回家;” 歌声就像镇定剂给人带来了安宁,也像甘霖,让劳累一扫而去。 正当营地的人们沉浸在那动听的歌曲中,一声的尖锐刺耳的鸟叫声和略带凄惨的女人呼救声,打破了这美妙的氛围。 人们看去,在桥的边缘打扫积雪的一名妇人,遭到了腐鹰的袭击,此时她正挥舞着扫帚保护自己,和空中盘旋的腐鹰纠缠着,只见那腐鹰体型普通,正伸出锋利的双爪抓向她,而女人并不畏惧,她口中骂声连连,手中扫帚重重打向腐鹰。 人们急忙奔跑过去救援,那腐鹰一见来了不少救兵,便展开它巨大的翅膀,逃之夭夭! 而女人的肩膀在吃了腐鹰的一抓后,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好在是皮外伤,被送到了营地的医疗所进行治疗。 医疗所也是用一辆七座的面包车改成的,里面只配有一些简单的医疗设备和一些急用的药物,还有专门的医务人员,正是那世海医院的医生,王院长的同事,只见他熟练地帮女人清理完伤口后,又进行包扎,安排女人躺在里面唯一的病床上休息。 大家很担心腐鹰是否会传染病毒,医生用他的专业解释说:“大家放心,这些腐鹰并不会传播人类病毒,虽然他吃的尸兽的腐肉,但是这些禽类的dna和人类的dna完全不同,所以并不会和人类间相互传播,即便是这些猛禽被尸兽咬过,一样不会通过血液传播病毒。” 听完医生这般解释,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尸变是大家都不想看到得,那样给营地带来得伤害是巨大得。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别看这营地虽小,人数也不多,倒是人才济济,配齐了各类专业的人才。 而智龙瞧见了那医生,便想到王院长,心想着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他打算着,过几天,看营地情况差不多稳定下来,便要去完成此行的主要任务。 随后的多日内,连续发生了几起的腐鹰袭人事件,陆陆续续有一些营地的人受了伤。 也不知道是侵占了它们的地盘,还是饥饿难耐,这些大大小小的腐鹰开始轮番偷袭营地的人,弄得人心惶惶,躲在车内不敢出去干活了。 于是,营地召开了会议,成立了一个“灭鹰小队”,要把这些威胁营地安全的腐鹰全部清理掉。 这些腐鹰正盘踞在对面不远的几栋天桥大楼上,这些日子以来,天桥营地的人们,把它们从天桥上驱赶出去,它们自然是百般不情愿,再说那上面还有一些未啃食完的尸体,它们也是饥饿的要紧,否则也不会选择和活人为敌的。 这些腐鹰都是秃鹰的变种,由于长期吃尸体腐肉长大,比起它们的老祖宗秃鹰更有杀伤力,对人类的威胁更大,它们敢于冒险,选择向一些落单的人发起进攻。 这些腐鹰的头脑简单,不难对付,一众人商讨一番后,制定出了一套灭鹰的计划。 第二天,在空旷的桥面上,突然出现了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腐烂气味奇臭难闻,令人作呕,迎风飘出几公里远,当即引起了高楼上的腐鹰的注意,对于它们而言,这腐肉的味道令它们垂涎三尺,小一会儿,桥面的尸体旁就聚集了大量的腐鹰,大大小小的至少有三五十只之。 荷枪实弹的猎人们一声不吭地躲在车辆后面,看着桥面上的腐鹰越积越多,慢慢地直到不再有腐鹰飞来, 猎人们看着这些腐鹰大快朵颐,吃的欢快,渐渐地就放松了警惕,而两具尸体渐渐地只剩下了骨架,那些腐鹰渐渐地就放松了警惕。 就听到项叔一声令下,率先开枪击毙了一只腐鹰,大伙手中的七八支步枪、冲锋枪、手枪,火力齐开,瞬间惨叫不绝,血流成河,绝大多数的腐鹰没能逃过枪林弹雨构成的火力巨网。 偶尔有一两只漏网之鱼,也逃不出多远的距离,它们亡命地奔逃,却成为了智龙与项叔两位“鹰眼”狙击手,练手的对象。 一只、两只、三只……智龙在心里默数着,他手中的连狙毫不含糊,枪枪命中,一颗子弹也不浪费。 直面对最后一只逃亡的腐鹰时,智龙连续开了两枪,却放了空枪破了例,原来这只腐鹰不似其他腐鹰那般愚蠢,只顾一个劲的逃跑,直线飞行,很容易瞄准。 而这只竟然还有些许灵性,懂得上下左右变换,不走寻常路,线性地飞行逃亡,这给智龙的瞄准造成了很大的难度。 这时候,一声枪响过后,那只腐鹰一声悲鸣后,中枪后直落地面,原来是项叔在一旁补了枪。 这时智龙脸上划过了一丝的不悦之色,似乎有些埋怨项叔抢功之意,他对自己的枪法历来自信。 项叔年长,自然是瞧出了智龙的年轻气盛,不服输之意,他野不计较,反倒是拍了拍智龙的肩膀,谦虚地赞许道,孩子,枪法真不错,老夫已老,已经赶不上你了。 智龙听罢,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回应道,老前辈谦虚了。 与此同时,从天空中传来了巨大的悲悯声,好似那母亲失去爱子的悲戚,可不知声音出自何处。 众人神色紧张,纷纷举枪警惕,可半天也不见任何动静。 就这样营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也不再有人受到偷袭而受伤,那些被腐鹰偷袭过的人,伤口也渐渐愈合,营地里阴云也烟消云散而去。 第145章 孤身诱敌:曾一凡以身诱巨鹰,枪神角逐大战巨鹰 那些时不时骚扰营地的秃鹰,被消灭了个干净后,营地的生活再一次回归平静,人们在忙碌中,渐渐淡忘去腐鹰带来的阴影。 营地里的一切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设施也随之一点点完善起来。 每天一到深夜,营地的食堂也开放起来,作为酒吧,车上的喇叭放着悠扬的音乐,一些睡不着无聊的人,会坐到里面,喝上一杯劣质鸡尾酒,带着微微的醉意听首歌曲,有时候这里也会放放东都电台的广播节目。 年轻人们喜欢几个人占据一桌打纸牌,或是下盘象棋,来打发时间;女人们则喜欢三两人坐在一起聊聊家长里短。 安静的人,会坐到营地的图书室(会议室),翻看书架上那些旧书籍。 还有一些生活情趣的人,不厌其烦地从地面上搬来了一些泥土,在桥面上养起了花花草草,另外一些善良的人,看到了流浪猫、狗,于心不忍,就领回家圈养起来,哪怕是分到自己手中的口粮很有限,他也要拿出部分来喂养宠物。 这便是一个末日营地的日常生活。 人性的弱点,就是容易在岁月静好中,慢慢丢失了警惕之心,而招来灾祸,老祖宗不是常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就是提醒人们在顺境中要保持警惕之心。 难得的平静终究是被打破了,这次的危机甚至更大。 营地里有一个建在桥边缘上的公共厕所,位置有些偏远,在桥的边缘,营地里唯一的厕所,所有人如厕的地方。 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营地里的一名妇女,半夜去上厕所时,遭到了莫名其妙的袭击,第二天才被发现,她的死状极惨,从三十几米的高空坠落地面,尸体被野兽啃食得干净,仅剩下一具的森森白骨。 有人推测她是不慎失足跌落,尸体又遭受狼群的啃食,因为每晚都能听到狼的嚎叫声,在这一带流窜着不少饥饿的腐狼,它们总是昼伏夜出,攻击落单的人类或尸兽。 但郎叔却不那么认为,他拥有着超乎常人的观察力,他发现了地面上不太明显的爪印,看起来像禽类的爪印,并不像兽类的爪印。 他从这巨大的爪印去推断,攻击营地妇人的凶手,仍旧是腐鹰。 但能够拥有这么大的爪印,这只腐鹰的体型必须大的惊人,它也拥有了把人抓上半空,抛下来的气力,但没有人相信能有一只体格大如小型飞机的隼鹰。 但智龙相信,他曾经亲眼见到过那么大的变异蝙蝠,他们这些人费了好大劲,才把这只大蝙蝠给解决了。 此后几天,夜晚凡是有人上厕所,都必须有人相陪,还得小心翼翼地提上枪, 在接下来几天倒是相安无事,营地的人越来越相信,那天晚上是场意外,确实是因为妇人失足跌落,而遭遇到狼群的捕食。 又是一个极为寒冷的夜晚,每个人都紧紧裹在被窝里,不想出门,实在是因为那泡尿憋不住了,有一个小伙子不得不起床方便,这才取了手电筒,赶往百米开外的厕所,这么冷的天,他也不想去打搅舍友, 就在他爽快地解决完后,他觉得着这间小厕所有一阵微微的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停在头顶上,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当他小心翼翼地出了厕所,忽然发现头顶有巨大的阴影朝着自己罩了下来,就像一张巨大的黑布,张开着,要把自己套进去。 他吓得毛孔直立,手上的枪慌忙朝天乱开,枪声打破了营地的寂静,也惊动了营地里睡觉的人们,大家以为谁又遭遇了不测,纷纷取枪夺门而出,朝着放枪处赶去,就发现那位小伙子蜷缩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受到伤害。 在厕所附近的地方,郎叔发现了一根巨大的羽毛,足足有成年小臂那么长,抓在手上,还有些分量,羽毛发着如死一般的色泽,黯淡无光。 这个证据证实了郎叔的推测,袭击营地的敌人,不是腐狼,正是腐鹰,有一个这么大的潜在威胁顶在脑袋上,必须得清除。 在营地办公室的会议上,郎叔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他说道:“那就由我来当诱饵吧,把大家伙引出来给剿灭了。” 这个决定,营地里无论谁都不赞同,毕竟郎叔年长,又是营地的领袖,功劳也大,牺牲谁都不能牺牲他。 大家争论不休后,还是决定以抽签决定,于是装着十五个小纸团的铝罐,递到每个人面前,每个人都得从罐中抽上一个纸团,这十五个纸团中只有一个是打了叉的,其它的都是空白,结果这一张打叉的纸团被曾一凡幸运的地抽到了。 他摸着自己的脑瓜子,站在那里憨笑着,他用憨憨的傻笑,来表示自己的运气太好了,不过对他而言,这区区的腐鹰,真不算什么,什么样的场面他没见过。 他也闲得手痒,刚好把这只腐鹰拿来练手手,祭祭自己的爱刀。 当晚十二点整,寒风如刀,呼呼地刮,比前几天更冷,冷得连附近的腐狼都安静下来,一整晚听不到任何一声狼吠。 曾一凡做好了准备,他有了当诱饵的觉悟,要把诱饵这个角色扮演好,他把唐刀小心翼翼藏在衣服内,以备不时之需,身上还带着钩爪。 夜色如墨,营地关闭了灯光,桥面上漆黑一片,每个人都换上了一身黑的夜行服,融入于夜色中,藏匿于各隐蔽点,葱几个射击角度,围住了桥中心的曾一凡,蓄势待发。 曾一凡干脆一动不动坐在雪地上,闭目养神,等待着腐鹰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而去,危险正在靠近? 每个人都感觉不到危险的到来,一切安然,桥面上唯有那冰冷刺骨的寒风由北往南,呼呼地整晚吹个不停,雪花轻轻地飘落地面,慢慢积成一层厚厚的雪被,盖过了每个人的脚踝。 在场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任凭风雪扑打在脸上,任凭自己的头发和胡子都结上冰碴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因为自己发出的声响,而惊动了腐鹰。 曾一凡仍旧坐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他把自己的背部暴露出来,留给敌人,他正在养精蓄锐,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眼睛比还不如感觉靠谱。 高度集中的专注力,能够触发身体的潜能,强化自己的感官,可以感受到周遭环境的轻微变化,那怕是一点点的风向变化,和风力变化。 这一刻,曾一凡感受到了,身边气流的有轻微的变化,这和自然的风力有些差异,一股来自后方的神秘气流正在向他靠近,并改变了他身边的气场。 危险正在靠近! 曾一凡睁开了眼,却纹丝不动,依然把自己的背留给了对人。 这股气流越来越大,敌人也越来越近, 藏在暗处的智龙三人,戴着夜视仪,他们先一步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十几米开外的半空中,一只巨大的黑鹰,它挥舞在空中的巨大翅膀,展开以后足足有七八米宽,那壮硕的躯干,足有一个成年男人那么大,它正伸出壮如人腿的双爪,抓向曾一凡。 第146章 传授秘技:智龙低头求教枪法,狙神大方传枪法秘技 腐鹰伸出锋利的爪,从斜后方十几米的高度,迎着地面上的曾一凡俯冲而下,来势凶猛,它想用一贯的狩猎方式,一把将曾一凡抓上半空,再抛向地面,活活摔死, 眼见巨鹰爪尖,距离着曾一凡的背脊越来越近,眼见那张开的巨爪,足足有一个脑袋那么大, 曾一凡强烈地感觉到,来自背后一股巨大的杀气,但这也好一个诱饵,他不能躲,他的一个动作可能惊飞了巨鹰,导致前功尽弃。 一旁的智龙见伏击时机已经成熟,腐鹰已经进入伏击圈,它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埋伏,一股子劲直冲向曾一凡,距离不到三米的距离。 众人这才见识到了腐鹰的庐山真面目,大家何尝见过这么庞大的生物,双翼展开,就如同同一台小型的滑翔机。 就是这个时候,早一分怕打草惊蛇,晚一分怕伤到曾一凡。 在场的营地众人,无不为曾一凡捏上一把汗,智龙急忙高声提醒喊道:“一凡,快跑!” 谁料到,曾一凡并没有闪避,反倒是突然往后一躺,恰到好处躲过了这一抓,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出人意外地反倒是一把抓住了腐鹰的双爪,他这个操作谁也异想不到,连腐鹰更没想到。 曾一凡异想天开,想凭借自己的蛮力,把巨鹰拽来下来,可惜他低估了巨鹰的力量。 腐鹰突然受此惊吓,惊飞而起,它力大无穷,一把拖起曾一凡,离开了地面,向空中逃窜而去。 这时候,人人手持着枪,却没人敢开枪,生怕误伤了挂在下方的曾一凡, 眼见,曾一凡被腐鹰越带越高,众人越是焦急,飞高一分就多一分危险,智龙瞧着,也是不敢轻易开枪,却又焦急不已。 关键时刻,最是考验一名狙击手的心理素质,这一刻曾一凡的性命就抓在自己手上,智龙心情紧张,他深吸了一口气,脑袋里清除了胡思乱想,终于扣动了扳机,向着空中的腐鹰,连发两枪,可惜俱是打空,智龙懊恼不已,他发现自己的手都湿了。 那巨型腐鹰的翅膀气力大,拖着曾一凡飞行速度依然快,它体型大,腾挪的范围也大,作为腐鹰中的老司机,它拥有丰富的捕猎和逃生经验,只见它不断地变换着方位飞行,让猎手们始终无法锁定。 它轻松躲过了智龙射出的子弹,拽拉着曾一凡,双翼一拍,扶摇而上,已经飞出了七八十米的高度。 就在这时,只听见砰地一声清脆的枪响,一发子弹穿破了黑夜,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巨鹰,巨鹰中枪后垂直下落,曾一凡也随之从半空中摔落。 眼见这么高的高度,非得把他摔得粉身碎骨,却见他在在急速下落中,在众人的惊呼中,急忙抽出了身上的钩爪,启动了机簧,钩爪弹射而出,钩上了附近的大楼,他的身体在绳索吊拉下,稳住了下落的趋势,像秋千一般来回摆荡。 他又找了大楼最近的窗户,破窗而入,这才安全着陆,他的这一番骚操作,实是把营地一众人吓得一身冷汗。 而巨鹰重重坠落地面,摔成了一摊烂泥,与它庞大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它的小脑袋,那一发子弹分毫不差地射穿了它的小脑袋。 而这一发子弹,正是出自郎叔之手,他的枪法之准,令人叹服,更让对自己枪法一直很自信的智龙由衷佩服。 过了几日,智龙找了个机会,悄悄地溜到了郎叔的居所,郎叔和夕儿都在,郎叔正在举杯独饮,有些悠然自得。 这时候智龙也不顾什么面子了,他低下了骄傲的头,向他请教枪法。 “你是苏伦的孩子吧!” “您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射击技法中有苏伦的影子。” “我叔父的影子?” “对,苏伦枪法精准,是联盟有名的狙击手,他有着精准的计算,和良好的预判,弹无虚发。” 智龙点头,苏伦的特点他再清楚不过,苏伦从小就是这么教导他。 “我爸爸原来叫“死神猎手”,不知道小哥哥你听说过没有。”,这时候夕儿给智龙端上了一杯热开水,在边上插嘴道。 被死神盯上的人,只有死路一条,郎叔全名叫郎威,退役前他是联盟赫赫有名的三大狙击手之一,枪法入神,被他锁定的目标,无处遁形,也是因为他神一般的存在,蛤蟆帮才有所忌惮。 郎叔继续问了智龙一个问题:“有两种狙击手,一种擅长射静止的目标,一种擅长射移动的目标,你说哪种狙击手更厉害。” “自然是打移动的目标的狙击手厉害,就像您一样。”,智龙不假思索地说道。 郎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通常你们瞄准目标时,通过预判来猎物的移动,来锁定猎物,如果猎物的移动有规律,那就很好预判瞄准了,如果猎物很精明,它的移动毫无规律可循,那就大大增加了预瞄的难度了。” “对,就像前几天的那只大腐鹰,我怎么都瞄不准。”,智龙回应说道。 “如果一个猎物的速度慢,还容易预判瞄准,如果猎物的速度快,那就难度太大了。”,郎叔并没有直接回答智龙的问题,笑着对智龙继续说道。 “对,没错!” “猎物的奔跑速度很快,无法瞄准,那是因为普通人的眼睛跟不上它的速度,假如我们眼睛比猎物更快呢,会不会更容易瞄准?” “这?”,智龙不明白项叔话中的意思,摇了摇头。 “换句话来说,只要你眼睛的观察速度够快的话,猎豹速度够快吧!那在你眼中它就像蜗牛在爬,这样好不好瞄准呢?”,郎叔微笑着耐心解释着,一点点把法门说了出来。 “郎叔,我该怎么办,怎么做到像你那么准。”,智龙一脸渴望地问道,他急着想让自己的射击技术再提升一个等级。 “这个急不得?”,郎叔却慢慢地说道。 “那该怎么办?”,智龙急切地追问着。 “年轻人,你得修心。” “修心?”智龙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修?” “修心就是练心,让自己的心性力量变得更强大,才能开发出你的潜能。” “练心?”,这样的说法智龙还是头一次听到,很是新鲜。 “对,要练心,练到你心足够强大,可以让你的眼睛,比猎物的速度更快。”,郎叔继续说道。 见自己的点拨有了效果,郎叔进一步说道:“要让枪法更上一层楼,得练眼再练心,眼睛你是足够了,还得练心。” 心力是开启潜能的法门,就在狙击手瞄准的一刹那,提高专注力,迅速打开潜能,就在自己的眼中,让时间缓慢下来,那么猎物在自己眼中,对应得速度也会慢了下来。 “当我们的专注力高度集中于一个猎物时,锁定了这个猎物,比如说森林中高速奔跑的一只猎豹,我们眼中除了猎豹,其他的事物树木、花草、石头……都将会被视而不见,当你的修为到达了另一个高度时,甚至会出现刹那间的‘时间凝视’现象。”,郎叔神秘兮兮地说着,见智龙听得津津有味。 他又继续说道:“只要出现了‘时间凝视’,那什么猎物也逃不出你的枪口,你想想,当这只奔跑如风的猎豹,在你的眼中变成了慢慢爬的蜗牛,你还能打不中吗?” 智龙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郎叔所授的这一套技法,与苏伦所授的大相径庭,是闻所未闻,如同给他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郎叔又继续说道:“你叔父所处的派系是学院派,推崇的正是精益求精的计算和预判;我们这个派系更推崇得是修心,当修到一定程度时,你会获得‘瞬间凝视’的技能,当!你的专注力足够强大时,能在你的眼中超越时间的限制,让时间慢下来,最高境界甚至会出现短暂的‘时间凝固’,小子,很神奇吧!” “对,很神奇,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些。” 经过郎叔的点拨,智龙焕然大悟,项叔心胸宽广,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诀窍告诉了他,那就是“时间凝视”的神秘法门。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爱呆在东都的原因,因为我的这一套,不被学院里那帮老顽固所接受,认为我这是邪门歪道。”,郎叔又满饮了一杯,微微地叹息。 “所以我也不爱呆在东都那鬼地方,还是在外面乐得逍遥自在。”,郎叔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第147章 潜心研习:初习秘技难得入门,外出营地寻药治人 话说这东都的一代狙神对后起之辈智龙很是欣赏,便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技术倾囊相授,他这一脉的狙击手,七八个师兄弟到他这一辈就剩下他一人了,所以他可不能让自己的枪法断在自己手上,可惜的是自己的亲闺女没有这个天分,始终无法参透“时间凝固”的真谛,这下老天爷突然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资质奇佳的徒弟,他怎能不高兴,怎能不倾囊相授。 此后几天,智龙获取了郎叔的传授后,在宿舍内认真研习,郎叔要求他先做到心中的空灵,进入一个忘我的冥想境界。 但是这个“时间凝固”的入门很难,要求研习者进入冥想,摒弃心中的杂念,达到心中空灵。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这智龙盘着膝坐在自己的床上,努力尝试着进入了没有杂念的忘我境界,可惜年轻人心浮气躁,如何能排除了周边环境的动静, 先不说远处传来的此起彼伏的狼嚎,窗外吹个不停的风雪声,再说身边的舍友们睡觉的呼噜声,嬉笑打闹之声,这些都让智龙心烦意乱,始终无法进入到一个忘我的境界。 其他人还笑话他,是不是皈依佛门了,在床上坐禅念经。 连续几天下来,嘈杂的环境始终无法让智龙静下心来,摒弃脑中杂念。 就在深夜后,当所有人都睡去,整个宿舍安静下来,躺着的智龙终于尝到了一点点的甜头,在介于入睡与清醒的瞬间,万籁俱寂,似乎进入了一种很美妙的空灵之中,他似乎身处于天地之间,却又与自然万物无关,精神超脱于肉身,身处世外,而身体感官又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定睛能看见很遥远的事物,倾听,亦能听见极为轻微的动响,这是一种无比微妙,又神奇至极的体验,可惜的是这短暂的体验却被邻铺一声梦呓给打断了,这种偶然性的入定很不稳定,很容易被外界的动静给打断了。 智龙回到了现实中,耳畔再度响起宿舍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以及车外整夜不停的风声。 后半夜的多次尝试,智龙均是无功而返,也不知什么时候酣然入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大中午,兄弟几个这才吵吵闹闹地回到了营房,把熟睡中的智龙唤醒,几个人坐在智龙的床边开始聊天。 曾一凡觉得有些奇怪,就开口问道:“我记得你小子生活规律挺好的,很少睡懒觉,今天怎么破了例?” 智龙便与几人谈及昨晚入定的事,这下便打开了话匣子,曾一凡和刘玄兵二人曾经都有过这样的体验。 刘玄兵先拍着智龙的肩膀说道:“兄弟,你说的这个法门啊,其实在我也有经历过,只不过也只是皮毛,并没有郎叔所说的那么深。” “怎么说。”,智龙忙问道。 “一开始我接触到车辆时候,师父叫我开着车去拉一些货物,我开得很慢,看窗外的景物掠过的很快,但随着我驾驶技术的精进后,我发现这些窗外的景物越来越慢,而我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后来我发现是我的眼睛越来越快,头脑处理信息的速度也随之加快,导致加快了我眼睛的认知速度。”刘玄兵用他自己的理解解读着。 他借着继续说道:“和你的情况的不同,危险是一种强制力,它迫使着我要高度专注,否则就要翻车,你可知道我一直都是在陡峭的山路上开车,一侧就是悬崖,稍有一个不甚,就可能车毁人亡,因此每次开车我都会全心全意专注,激发了我身体里的潜能,虽说我俩的形式不同,但殊途同归,一个道理,不是吗。”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曾一凡忍不住也插了口:“你说的我也经历过,一开始我和师傅练习刀法的时候,用得是木刀,当时眼睛不够快,反应不及,总是挨揍,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得;后来被揍多了,皮也厚了,挨着不疼了,但是我得眼睛和反应也快了,足够来得及反应闪避师傅的木刀,再后来,我的反应就越来越快,眼睛也越来越快,我瞧着那些刀法一般的菜鸡们,朝我砍来的刀,就像是在放慢动作,很容易躲闪。” “恩,智龙,这个,你急不得,要进入这样的空灵状态,你得放松,你越是着急就越进不了,放松了,反而容易进入状态。”,二人给他的建议。 稍加提点,智龙便有似有所悟,说道:“好吧,我试试看。” “你先别试了,有要紧事情要解决。”,曾一凡一脸焦急地说道。 “什么事,这么急?”,智龙看着他问道。 “我们来高岩几天了?”,曾一凡反问向他。 “这是第十天了。”智龙估摸一下说道。 “我们的任务呢?你可别忘了。”,曾一凡在一旁说道。 “当然没忘。”,智龙回答他说。 “那好,刚好有件大事,需要我们帮忙处理一下,顺带我们也去找找王院长。”,曾一凡心里倒是安排妥当了。 原来这两天,那位被腐鹰袭击的妇人,她背上的伤口受到感染,无法愈合,一直发着高烧,在营地卫生所里躺着。 起初营地医生怀疑是她也被传染了,后来他反复观察后,所幸发现仅仅是一般性的伤口感染,但营地里缺乏抗生素,妇人一直高烧不退,情况越发严重起来。 “所以我自告奋勇,向郎叔请缨,咱兄弟几个出去,去找些抗生素回来救人,顺带着看看有没有王医生的消息,” “可以,完全可以。”,智龙从床上跳起来,三两下快速穿好衣服,他这两天也是在营地的呆的慌,出去刚好活动活动手脚。 “着急什么,中午饭你还没吃呢?先吃饭,我们下午出发。”,曾一凡把饭盒放到桌子上,他给智龙打来了营地食堂的午饭。 智龙下床洗漱一番后,揭开了饭盒,是金黄的土豆泥拌着少量的白米饭,他倒是饿得紧,吃的也香,狼吞虎咽吃完午饭后,四个人做好了准备,全身装备,出发前往寻找珍贵的抗生素药物。 第148章 寻医问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智龙等人收拾完毕后,一身戎装,荷枪实弹的,到营地办公室向郎叔道别,郎叔见几人一身装备齐全,唯独没带着水和干粮,执意要让几人带上一些,但猎刃小组四人觉得营地本身食物就缺乏,不想给营地造成负担,坚持拒绝携带,路上自己寻找食物。 营地众人的盛情实在难以退却,每个人勉为其难带上了一罐饮用水上路。 营地里的医生,是从世海医院逃出来的,他对世海医院很了解,他告诫猎刃小组四人,大医院里面的药物基本也被那些幸存者,或是蛤蟆帮的人搬光了,而且有大批的尸兽群存在,风险很大,又没有药物,他建议可以到一些药店,或者是规模小一些的乡镇医院去看看。 “对了,你们倒是可以到城西面的城西村里看看,那里保存的完整,老村长与我相识,我想我这个面子,他应该是要卖的。”,郎叔开口交待说道。 猎刃小组一行就此告别了天桥营地,继续未完成的任务。 四人小队在如废墟般的城市里,对街面上的那些药房药店进行搜索,可惜这些药房早被人洗劫一空了,不管什么药片药水,给人搜罗了个干净。 末世时代,各大民间药厂早就不复存在了,药物极为稀缺珍贵,像抗生素,青霉素这样的药物炙手可热,在黑市里可以卖出不菲的价格,尽管这是危险的买卖,仍不乏大量的拾荒者铤而走险。 小队马不停蹄,在这座废墟般的城市里,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搜遍了大小街巷的每家药店,货架上都是空空如也,地上都丢满了空瓶瓶空罐,就是找不到一片药,一捆绷带。 于是众人把目标锁定在城郊外的小卫生院,城郊人烟稀少,找到药物的概率会更大一些,于是四人休息片刻后,出发前往城西村。 城西村,顾名思义就是位于高岩城西面的村庄,这里依山傍水,是块福地,村子被起起伏伏连片的山裙包围着,三面都是高山,中间有一条河流淌过,只有一座小石桥将村庄与外界相连接起来,因此这里很安全,村子里有不少的菜地水田,其间有一栋栋的青砖大瓦房,这里的房子都是老宅子,村民多数是老年人。 一座狭窄的石桥高高立在河面之上,桥墩有十几米高,河面上结着一层薄冰,下面的水很深,桥面宽不过三米,桥的另一头筑起防御工事,堆着一人高的沙袋,架着两杠机枪,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桥头堡,这地形是易守难攻,几个荷枪实弹的壮年男人正在躲在工事后面,悠闲地 抽烟。 一个值班的男人,站在高高搭起的木头岗哨上,站岗放哨,这时候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放松,毕竟这里仍未受到灾难的荼毒。 当岗哨吹响了口哨,他们发现桥对面走来的智龙四人时,神情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抬枪瞄准,进入战备状态。 而智龙走在队伍的最前,他高举起自己的双手,友好地微笑着,慢慢走向桥头堡。 “是活人吗?”,桥头堡那边传来紧张的质问声。 “是,我们是活人。”,智龙赶忙回答道。 “你们是什么人?”,对面继续问话,但语气似乎轻松了少许。 “我们是猎人工会的,想来贵村借点药物。”,智龙坦诚地回应。 “你们是猎人工会的,来干什么?”,对面几人中,年纪稍长者继续问道。 “”没干什么,就是想来贵村借点药物。”,智龙据实回答。 “什么药?”,民兵营长继续追问。 “抗生素,我们的一个朋友受伤感染了,没有抗生素,病情一直好不了。”,智龙把事情告知,不想却引起了营长的担忧。 “感染了,他可是感染了病毒,要变成是怪物?”,营长担惊受怕地问道。 “请放心,他只是普通的破伤风。”,智龙赶忙解释道。 “哦,那就好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药物的。”,营长继续盘问。 “你们这里有一家卫生所,我们的营地医生告诉我们的。”,智龙说道。 “什么医生?” “世海医院的暨医生啊!” “世海医院的医生?我们这里也有一个,都是认识的,那就放他们进来吧!”,一个稍显苍老,却很威严的声音说道。 “进来吧!”,桥头众人收下了枪,给于了放行。 智龙四人这才通过石桥,来到了桥对面的城西村界面,桥头堡里有五名的民兵,下令放行的,是一个年纪最长的老者,只见他满发白发,年纪在七十上下,他姓吴,正是这座村的民兵营长,他是有见过世面的人,一见智龙四人全副武装,器宇不凡,就笃定四人的身份不虚。 这座村庄仅存百人,其中十之七八都是年龄在六七十岁的老人,剩下来的一二十名青壮年,成立了民兵队,保护着这个村子和村里的老人。 好在这里三面环绕高山,村前又有河水深潭保护,据险而守,村子才得以平安。 按照规定,进入村子必须解除武装,智龙四人按照规定,解除了身上的轻重武器,暂时存放在桥头堡内。 这些民兵手上的武器大多粗糙,多是些旧式的半自动步枪或拉栓步枪,何曾见过这般新式先进的武器,一一拿在手里把玩,羡慕不已。 那曾一凡是爱刀不离身,自然是不愿意卸下来,经过一番争吵过后,还是老营长破了个例,让曾一凡和徐威二人携带近身武器,进入村子。 老队长派了两个民兵陪同,带智龙四人去见村长。 这村庄在这个乱世,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这座村子绝大多数人都姓吴,在村子中心位置有一座三进三出的青砖大宅院,这里是村子的吴姓宗祠,也一直是村公所所在。 村民绝大部分都是吴姓人家,多多少少的都带有些沾亲带故,因此村长是村庄里最有威望的老者来担任。 门口有一颗苍天大树,遮去了宗祠的半边屋顶,门前是一片种稻谷的水田,而此时覆盖上厚厚的白雪,树下拴着一条黄狗,一发现陌生人来了,一直叫个不停。 宗祠大厅内正燃着一炉子篝火,把房间烘得暖和,几个老者正围着炉子烤火取暖,商量着什么。 “村长!”,带路的民兵小年轻,站在门口打着招呼。 “嗯?什么事?”,村长是个白发老者,带着一副黑框的老花镜,他转过头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这四位陌生人。 “这四位兄弟是来求药的,队长叫我带过来问您。”,小民兵的语气很尊敬,可见村长在村子里的地位很高。 “求药?怎么说?”,老村长听得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是我们营地首领郎叔叫我们来借点抗生素。”,智龙长话短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哦,是郎威啊!”,从老村长的话语中,似乎与郎叔相识。 “这样事情就好办了,智龙那悬挂的心情终于放了下来。 “既然,郎威开口了,我们岂有不借之理,他曾经与我有些交情。”,看来郎叔在高岩做了不少好事,他的知名度很高。 “这样,你带他们去卫生所,去找王医生看看,让他给点药物。”,老村长想了想说道。 “您说的王医生,可是那世海医院的王世海医生。”,智龙一听见‘王医生’,就条件反射性地问道。 “是啊!,怎么你们又认识?”,老村长推了推老花眼镜,仔细看了看智龙,他发现这孩子的阅历有些不简单,竟然认识那么多人。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智龙心中大喜,又急忙说道:“久闻大名,久闻大名。” “那,你们快去吧!” “好的!” 众人告辞了村长,在小民兵的带领下,直奔村卫生所而去。 第149章 终遇名医:寻药遇见世外桃源,百转千回终得名医 这个村子是块风水宝地,背靠着一片茂盛的山林,有砍伐不完的木头,林子也有一些野生的动植物可供食用,村子里有一口深达百米的老井,井水清澈干净,这些宝贵的资源足以供养村内近百号人。 外界一团糟乱,这村里倒还相安无事,生活难得的悠闲自得,一些老村民面带安详,毫无担惊受怕之色,一些老态龙钟的长者,步履蹒跚地走在石头小路上,边走边聊,另一些老者则聚精会神地坐在房门外下着象棋。 倒是一些村里的年轻人正在忙碌着,他们要手持扫帚,清扫着道路上着厚厚的积雪,要么身背着沉重的柴薪来来往往。 村里就唯只有一条老街,老街两侧是都是旧的青砖瓦房,地上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卫生所距离村公所不远,沿着这条老街,走上十来分钟就到了。 卫生所这里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周围都是农田,卫生所内一片异样的安静, 小民兵径直推开了外面的铁门,走进了卫生所大院内,叫道:“王医生,王医生。” 不料,里面给出的回应是,大声的“救命”,这正是王医生的声音。 “糟糕”,几人见势不妙,急忙冲进了卫生所内。 只见在第一层的输液室内,几人遭遇到了一具尸兽,他在墙角里发出一声野兽般低沉的咆哮让几人,只见一个满脸横肉,满下巴络腮胡子的肥胖尸兽,他庞大的体格,把身上瘦小的衣服给撑破了。 “这不是德晟吗?”,小民兵依稀还能辨识出尸兽的样貌。 “他个子怎么变得那么大?”,小民兵很纳闷,在他印象中德晟仅仅普通人的个头。 此时,这只尸兽宽阔的体格,笨拙地将自己卡在角落的数吨重的大仪器中,狂躁不安地,反复辗转却钻不出来,然而这只是侧个身就脱身钻出的简单事儿,此时对于他来说难如登天,它那单细胞的脑袋却一直指挥着它往前钻。 地上躺着数具尸体,显然是已在那它力大无比的咬肌下,被咬的稀烂,若是放它出来,几人对付它还需费点周折,卡在机器里的它简直就是一个活靶子,这时候,曾一凡已经从背后抽出锋利的唐刀,一个干脆的手起刀落,一声骨骼的撕裂声,那颗狰狞的脑袋滴溜溜滚落地面,身体抽动几下后,轰然倒下,奇怪的是脖子里却不怎么喷血。 而此时,小民兵还处于懵懂之中,他想不明白,一向岁月静好的村子哪里的尸兽,而且这个德晟是怎么变得块头那么大的。 智龙摇了摇他的身体,把他从懵懂中摇醒过来。 输液室不远处就是楼梯口,一旁的玻璃柜台后面就是取药处,取药处里的内间就是药物储存室,柜台内外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只有右边的不锈钢防盗门才能出入,此时门紧锁着。 刘玄兵很淡定地抽出一根铁线,折揉着弄出一个奇怪的形状,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轻轻地探入锁孔内,一阵拨挑后,锁内的弹簧应声弹起,门应声打开,几人即刻入内,反锁上门。 有厚实的防弹玻璃挡着,这个房间是整个卫生所最安全的地方。 储药室很大,一片漆黑,一推开小木门,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墙角有一组柜子,抽屉多得数不清,好在每个抽屉上都有小标签,三人这便对着标签,在微弱的手电筒照射下,费力地一个一个地翻找找。 几人正找的聚精会神之时,墙角突然站起了一个纤细的身影,一下惊动了几人,赶忙抽出武器小心警备。 “别,别动手,是我,我是悦美”,身音发出了哆嗦的声音。 一旁的小民兵认出了这个身影,她正是卫生所的护士悦美。 这时只见花容失色的悦美,一把扑入了小民兵的怀中,悦美是村里的最漂亮的姑娘,是村里的每个成年男人都想娶的姑娘,她的拥抱有谁会拒接。 小民兵赶忙相拥而上,感受一下这美人的投怀送抱,他正待温言安慰, 却不料这白衣护士悦美,从黑暗的角落里刚现出她的倩影,没有见到她可人的樱桃小口,却迎来了一张裂开了半张脸的血盆大口,眦裂着一口锋利的牙齿,张口便向张开双臂的小民兵咬去。 这一幕惊呆了小民兵,更看得一旁的智龙几人目瞪口呆。 白衣女子可没那闲情,跟上小民兵一时半刻的缠绵细语时,伴随着野兽般的嘶鸣,那锋利的獠牙便一口咬来,若是慢它个半秒,便要被她咬断喉咙。 一旁的智龙也是反应迅速,看个及时,千钧一发之际,一跃而上,在半空中左手把惊魂未定的推开,右手顺势抽刀,一刀捅入那白衣护士的眼窝,这一刀几乎都要捅穿那白衣女后脑勺内。 跟随其上的曾一凡,看得个及时,在挥起锋利的唐刀,朝那正厉声咆哮着的白衣女衣,手起刀落,刀锋化成一道长虹,咚咚一声,那身白衣护士脑袋横飞,不知掉落何处。 小民兵惊魂未定,沉默无言,好半天才划亮了火柴,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猛吸上一口。 智龙几人这才还过神来,方才想起任务,开始寻找王医生的踪迹。 智龙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生怕那王医生也遭遇了不测,于是几人分头行动,同时找抗生素,也找王医生; 药房的药架上摆着不少的药物,曾一凡拿着手电一照,那标贴上小小的字母,形如蝌蚪,瞧的人头昏脑涨。 然而此时,二楼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呼救声,众人问询,赶忙奔上二楼。 二楼漆黑的角落里,潜伏着一只尸兽,众人的脚步动静惊动了它,从黑暗的角落里默不动声息地现身,朝着二楼的楼梯口而去。 走在最前面的那一只尸兽,个子瘦小,毫不客气地一口照着智龙咬来,智龙一抬头,就发现一张血盆大口,朝自己而来。 智龙大惊失色,好在他训练有素,反应及时,往后一闪躲过这一咬,手中寒光闪现,砍刀出窍,硬生生地插进了尸兽的口中,将它的脑瓜子捅了个透亮。 “这是德顺啊!”,小民兵瞧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说道,小民兵认得到尸兽,“这是前面那个大胖子的兄弟啊!” “你都认得到?他们都是你们村子里的人?”,智龙问道。 “对,他们都是山前老钟家的孩子。”小民兵惊讶地说道。 “你们村子里怎么会有尸兽的。”,智龙追问道。 “我也搞不清楚。”,小民兵摸着脑袋,一下无法答话。 “救命!”,那呼救声再次在楼道里回应着,众人再次循着呼救声而去。 呼救声来自楼道最里间的房间内,门口围着两具尸兽,正在用力推挤着门,用不了多时,那门就要被强行推坏,所以躲在里面的人害怕不已, 四人话不多说,当即抽出了武器,这两具尸兽战斗力一般,容易对付,三两下便解决战斗,众人对待这些尸兽都不手下留情,徐威刚猛的“如意棒”,直接一棍将一只尸兽的脑瓜子,像敲西瓜般,敲的稀烂。 曾一凡出手也狠,他那把锋利的唐刀,迎着对面的尸兽,迎面就是一刀力劈华山,现场给那家伙就是一个大力开颅,劈去了那家伙的半边脑瓜子,腥风顿起,那脑瓜囊子里的白色的脑浆滋滋外流,顿时腥臭无比,只见那家伙浑然不觉痛楚,皮肉连着半边脑盖骨,吊挂在另半边脑袋边上,瞧着恐怖,曾一凡再补上一刀,顺手便将它另半边脑袋一并砍下,眼前这怪物才轰然倒下。 这时候,隔着房门的玻璃,看到了里面一张害怕的脸,不是别人,正是名医王世海。 第150章 突发奇案:终见庐山真面目,村中离奇现尸兽 王医生从门内,透过玻璃,小心地看着外面,他见危机消除了,门口站着几个健康的人,这才安心地打开了门。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他却躲在乡间卫生所处,一见到了王世海,智龙几人内心极为激动。 “你是王世海医生?”智龙急切地上前,握住了他仍在颤抖的手。 “是,是,你是?”,王世海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可算是找到你了。” “哦,对了,一高兴就忘记自我介绍了,我们四人是东都猎人工会的赏金猎人。”,智龙赶忙自我介绍道。 “猎人工会?找我干什么?”,王医生听着是一头雾水。 “您是病毒传播这方面的权威啊,我们奉命来把你带回东都的,可惜我们搜遍了整个高岩,也没找着你,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真是太好了。”,见自己任务要完成了,智龙是喜上眉梢。 见王医生陷入了沉思中,智龙继续说道:“主要是因为高岩这一带的病毒传播,您身为东都病毒学的权威,联盟政府希望您能挑起大梁。” 听罢,王医生这才放下心来,一找到了人,那抗生素也就找到了。 智龙本想带着王医生离开,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不久后,一场是否放王世海离开村子的会议,在宗祠里召开了,绝大部分的家庭都有派出一个代表,来参与村里的大小事的决策,这倒是城西村历来的传统。 “坚决不能放人走。”,祠堂里传出了激烈的讨论声,村长碍于情面,也为了顾全大局,他的建议,反倒遭到了一众村民的反对,毕竟这座村子好不容易有一个医生,和药物一样,医生也是极宝贵的资源,只要王医生一走,这个村子就没有会看病的人了,村民自然是不同意。 反派的声音占了绝大多数,只有村长和他身边几个亲信,站在智龙这一方。 这下局面变得尴尬起来,即便村长做足了思想工作,也无济于事,不少村民拦在了祠堂的门口,说什么也不让智龙把人带走。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王医生自愿离开,村民也是不会让的。 见此情形,村长也不得不就此打住,这件事得慢慢来,从长计议,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案才行。 当小民兵吞吞吐吐地把卫生院里发生的事,祠堂里沸腾了。 一向平静的村子里,怎么会出现尸兽? 这可是关系到村民安全的大事,这一下子搞的村子里人心惶惶,把刚才经历的吵闹立刻就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小民兵接着,又说出了卫生所里的尸兽是钟家两兄弟。 大家开始把矛头对准了,村东头山边的老钟家,这时候,人们才发现老钟头并没有来开会。 于是住在老钟家附近的邻居,开始披露出一些内幕,说老钟家最近情况有些不对劲,大门天天关着,半夜里时不时会传出些怪声,像山里野兽的咆哮声。 老钟家隔壁的邻居说道:“老钟这两天身体可不行了。” 村长急忙问道:“老钟怎么了?” 老钟的邻居回应说道:“老钟家的老黄牛死了,他急火攻心,犯病了。” 老钟的邻居继续说道:“原来就在前几天,老钟头起了个早,准备给牛棚里的老黄牛喂上把草。 可老钟刚推开牛棚的小木门,发现他家的牛死了,死得蹊跷,这可把老钟头难过地,栽倒在地,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后来大家都围了过来,一看那只老黄牛,他的颈部动脉像是被什么野兽硬生生地撕咬开来,血喷激得整个牛棚到处都是。 天气特别冷,大伙都睡得很死,昨晚谁也没有听到什么动响。” “该不是会有野狼溜进来了吧!把黄牛咬死吧。“”有人猜测说。 “不对,如果是有野狼闯进来得话,村里的狗一定会叫,可是那天晚上并没有听到狗叫。”其他人否定了猜测。 又有人惊说,“难道是尸兽闯进来了?把老钟家的黄牛给咬死了。” 这时候有人把这件事和卫生院里的尸兽袭人事件联想到一起。 也有人质疑推测,说道:“怎么可能?我们村子的河那么深,尸兽怎么可能渡得过来。” 民兵营长也插嘴说道:“我们在桥头守得好好的,也没瞧见一只尸兽,更不可能放进村子里。”,这关系到他的责任,他自然要据理力争。 这时候,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祠堂里吵的沸沸扬扬。 这时候,村长大声开口说道:“别瞎猜了,我们去老钟家里看看。”,说罢,他先带头出了祠堂,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村西头的老钟家。 老钟家住在村子的最西头,山脚下,房子背后就是茂密的森林。 一众人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家犬暴躁的吠叫。 这时候大家簇拥着年迈的老村长,朝老钟家径直走了过来,家犬发出了警报,老钟家的小儿子德猛正站在屋顶上,他端着枪,一见来人人多势众,他哆哆嗦嗦地大声问道:喂,站住?你们要干什么?” 大家都只知道这小子脑子不好使,有点轴,保不准会开枪,都原地站立着,不敢向前多迈一步。 老村长这时候微笑地说道:德猛啊,是我,村长啊!别开枪,听说你父亲病了,我们过来看看。” 这时候,只见他低头朝着脚下院子里交头接耳了几句,显然他是在问院子里的人怎么办。 片刻过后,他又大声地下了逐客令,说道:“我爹没生病,不要看,你们回去吧!” 老村长见状,转念一想,说道:“我想找你爹商量点事情。” 房顶上的德猛又说道:“我爹不想见你们,你们回去吧!” 老村长继续说道:“这事有点急啊!马上就要找你爹商量。”,他在说话的同时,朝着智龙几人使了个眼色,授意智龙几人动手,缴了德猛手上的枪。 就在村长与德猛交涉之时,智龙几人悄悄溜到了房后,趁着德猛说话的间歇,迅速地爬上了房顶,三下五除二就控制住了德猛。 村长一把推开了大门,只见老钟头一脸憔悴,却一脸惶恐地站在院子里,手足无措,紧张兮兮地看着进来的村民们,他背后房子的门楣紧闭着,似乎里面关着些什么。 老钟家的足不出户和牛棚内的牲口暴毙,引起了村民们的怀疑,村民们齐聚在老钟家院子里,要打开老钟家的门,看个究竟。 第151章 破获谜案:老钟家私心包祸害,村子高筑起木城墙 一进入钟家大院时,院内的雪地里,血迹斑驳,地上躺着几具已开始腐烂的尸体,有大人,有孩子,尸体都被咬的稀烂,这都是钟家的人,众人瞧着这情形,看的是心惊胆战。 “老钟头,你把门打开。”,村长喝令道,让老钟头把紧闭的屋门打开。 可老钟头好像是没听到村长的话,半天没见他挪个身。 村长继续说道,“你把门开开,让我们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这时候老钟头的老婆,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门前,赔笑着说道,没什么,里面没什么,我大儿子生病了,吹不了风。 村长没理会老钟的女人,再一次威严地喝令道,“你给我把门打开,你不开门,我让其他人打开。” 又等了片刻,仍不见老钟头有所动静,村长有些不耐烦,让民兵去开门。 可是老钟两夫妻死死拦在门前,脸憋的通红,说什么也不让民兵动手开门。 “拉开”,村长朝着民兵下命令。 两个民兵上前拖开了鬼哭狼嚎的老钟夫妇,村长自己上前打开了房门, 只见,德钦被五花大绑扔在床上,嘴里塞上白毛巾,在床上翻滚挣扎着,嘟囔着说着胡话,他双目翻白,脸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村民一见德钦这副模样,也明白了七八分。 老钟家本来人丁兴旺,有四个儿子,德钦是家里的长子,长得眉清目秀,是村里的教书老师,老二老三都犯病死在卫生所里,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小儿子德猛。 村长看了被绑在床的德钦,皱着眉头问道,“你大儿子怎么了?” “没……没事,我儿子他就是生病了。”,老钟头极为勉强地解释,但是没一个村民相信他的解释。 “生病?生病这副模样?生病了还喝牛血?”,村长无情地戳穿老钟的谎言。 老钟这才气喘吁吁说出实话来,带着哭腔对村长哭喊道,“完了,一切都完蛋了,家算是完了,都死光了,都死光了。” 说罢,便仰天大哭,在他含糊不清的交待中,大家早已猜到了他所说的内容,一夜之间,老钟家大部分人都变成了吃人肉的魔鬼,他家那一家十一口五男四女两个娃儿,就剩下一个小儿子和他们老两口,两个儿媳妇也成了恶魔,就连三岁的孙子和不到一周的孙女都没放过,呜呜…… 就短短的一个晚上,这个原本人丁兴旺的家族,遭此噩运,有人同情,有人担心不已。 村长劝说道:“谁被尸兽咬了,染上了这病毒,任谁都活不下去,还是个祸害” 老钟头两夫妻可怜兮兮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拼命给村长和边上的村民磕头。 村长见老钟头如此执迷不悟,厉声喝道:“老钟,清醒点,你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德钦了,他已经是吃人的怪物了。” 村长继续平静地问道:老钟,您是一家之主,你说说怎么处理。 老钟头两夫妻听罢,当即向大家跪下磕头,苦苦哀求,毕竟这是老钟家的血脉,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啊,换谁家也下不了这个狠。 老钟头咬着牙说,“就留他一条命,锁在房间里吧,让他自身自灭吧!” 村长叹息道,老钟头,这可不行,如果你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就交给我们来处理吧。 村民们都在场,这是关系到整个村子安危的事,无论是谁也不会网开一面的。 这时候,村长一狠心,让年轻力壮的民兵把老钟夫妇给架到了一旁。 这时,大伙就准备对变异后的德钦进行人道毁灭。 但是,枪在几个民兵的手里,乡里乡亲的,任谁也下不了这个手。 “德猛,这是你的家事,也是为了你哥哥好,扳机那么一扣,你哥哥也不会成为外面那些怪物,说不定下世还能脱胎到个富人家,过好日子,”,一个小民兵一边在怂恿德猛动手,一边准备把枪递了过去。 “废物,你怎么敢枪给他”,营长一把夺过了枪骂道。 “你来”。营长骂道,把枪又递给了另一个小民兵,但是另一个民兵也怂了,他也不敢接过枪。 “连你也怂了,一群窝囊废。”,虽说营长骂骂咧咧的,但是他也不敢动手。 场面就这么继续僵持着。 做为局外人的智龙站了出来,他开口打破了僵局,他说道:“现在这个情况,把德钦留在村子里,是个祸害,哪天一个万一,让他溜出来,不仅威胁到家人的安全,也威胁到村民的安全。” 旁边的村民听着是纷纷点头同意。 智龙见他说的话有人听,便继续说道:“他是大家的同乡,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敢下这个手,要谁动手了招人记恨。”,他说的是合情合理, 村长奇怪地看着智龙,问道:“小兄弟,难道你要帮我们这个忙?”,他觉得一个外地人是没有必要卷入这摊浑水的。 智龙回应说道:“这是你们村子自己的事,我不便插手,但是我可以给点建议。” 村长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什么建议,你说说看。” 智龙这便又说道:“我觉得,既然不能留他在村子里,大伙又惜他性命,不忍下手,那不如放他到村子外面,任他自生自灭,一切命运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错,可以的!”,那些命令在身的民兵自然是双手赞成,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这个建议可以的。”,一些对老钟家抱有同情的心村民也开始动摇。 这是对老钟两夫妻最好的决定了,能留下儿子的性命,两夫妻眼泪汪汪地看着村长,眼神中充满着哀求。 “好!就这么定了。”村长的心是软的,毕竟德钦是村子里的老师,年轻人为人不错,向来口碑不错。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几个民兵把德钦送出村子,带到一个遥远的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任由他自身自灭,这件事才算有了较美满的结局。 回顾这件事,德钦原来在高岩被尸兽咬后,侥幸脱逃回村,他走了乡里人才知道的山里小路,避开村子口的岗哨,向家里隐瞒了自己的病情,根据村里的规定,任何回来的村民必须上报村公所,但是老钟头爱子心切,有了私心,隐瞒不报,这才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病毒的蔓延已经破坏了村子的安静,村长又担心灾难蔓延到村庄,伤害到这些剩下的老人们,他引以为戒,决定将村子沿着河建一条防护栏,高筑起城墙保护好村子,要把整个村子与外界隔离开了,这个工程量不小,村子沿着河有近十公里的距离,木头城墙又高达三米,得耗费不少的木材,好在村子背后的山上有茂密的树林。 于是村里那些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担负起建造的重任,他们中有些负责人砍伐树木,有些负责人运送树木,有些人则忙着筑造木墙,分工有序,很快地,一面三米高的防御木墙正在河堤上立起,十几里的长度,要把村子围起来,打造成一个要塞。 这河堤的落差加上木墙的高度,可以达到七八米高,这堵木墙难以逾越。 但是,村长觉得这些防御不够,又组织起村民,在冰冷的河道里拓宽挖深,并在沿岸一侧,毫不留情地倒插上一根根锋利的尖木梢,这一个月下来,防御工程已经基本完工了。 第152章 尸潮过境:遇尸潮过境力战守村 赢得村民尊敬放医生 冬日的夜晚,四下一片宁静,静得几乎能听见雪花掉落的声音,这悄无声息的一整晚,北方寒流南下,天气特别寒冷,村民们早早就钻入了温暖被窝。 就在梦乡里,危机在不知不觉中临近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处于干枯期的小溪水位也越来越低,到了成年人腰部的位置,就在呼啸透骨的寒风中,渐渐地在河上结上了一层厚冰,冰面足以支撑一个成人踩踏通过。 老村长凭着经验,料到了水位的干枯,却无法预料到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流,寒流破除了河流这道天然屏障,所幸得是刚完成的防御工程能及时派上用场。 这天上午,游荡来了的一群尸兽,这批尸潮足有近百名尸兽之众,它们晃悠着到了村庄附近,其中一些嗅觉灵敏者,在远处便嗅到了活人的气息,一部分尸兽在桥上开始集结,桥头堡拉响了尖锐的警报,桥上守卫的民兵们如临大敌。 这一波尸潮分成了两拨,一拨开始冲桥抢关,而另一部分的尸兽,开始强行渡河,抢滩登陆。 一听到警报,村子中的成年人们纷纷放下了手上的活,操起了武器,匆匆赶来增援,保卫家园。 这时候桥头堡已经开始了战斗,战斗已经沸腾,只见无畏的尸兽们,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冒着枪林弹雨前行,战壕里撒落了一地的弹壳,桥上的尸体越堆越高,而尸潮的前锋部队,正以它们的血肉之躯,穿越密集的枪火,慢慢地逼近桥头的堡垒。 桥面狭窄,一些尸兽中枪后,纷纷从桥上跌落河中,尸潮冲击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压得战壕中的民兵喘不过气来,那几名值岗的年轻士兵,他们吓得是面色惨白,全身发抖。 这些年轻的战士们,他们还没怎么经历过战斗,哪里见过这样不要命的屠戮场面,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恶魔们汹涌而来,咆哮着,冲到了战壕前,当机枪怒射时,火热的子弹撕裂了它们的身体,桥面上血流成河,断肢残臂横飞,但这些嗜血者对子弹丝毫无惧,继续上前。 有人因为接受不了这样血腥的场面,而呕吐,甚至神经发狂。 最前头的尸兽,终于用自己的躯体堵住了滚烫的枪眼,后面的尸兽接踵而上,它们迅速攀爬上了沙包,一跃而入,战士们与它们,展开了面对面的肉搏。 当火线一被挡住,撕开了防线,越来越多的尸兽蜂拥而上。 好在这时候,增援部队来得及时,智龙几人冲在最前面,他们一把抄起自己的近战武器,迅速投入战斗,他四人身经百战,战力不凡,一加入战斗,便火力全开,大杀四方。 在他四人的带动下,防守的队伍士气大涨,战力瞬间飙升,桥面上的尸兽一下被清剿了干净。 这才解决完桥面上的小部分尸兽,下面河滩的战斗又开始了,大部分的尸兽聚集在河中,开始抢滩登陆了,冰冷的河水挡不住尸兽群前进的步伐,牢固的防护堤和尖锐的倒刺,拦不住它们征服村庄的心。 这时,刚刚完工的防御工事派上了大用场,那一根根削尖了木头,如竹笋般倒插在河岸边,无脑的尸兽无往而前,活活插在木头上,而它的队友们,踩踏着它的躯体,往上攀爬,可迎接他们得是一支支尖锐的竹箭。 只见村民们站在了高七八米的围栏上,排成了一排,居高临下搭弓张射。 前面鲜香的活人气息,引诱着尸兽的无畏无惧的冲锋,这一只只尸兽穿越冰冷的溪流,被冰冷的河水冻得硬邦邦,笨拙地一步步向这边趟来,前仆后继地被村手中的枪支、弓箭,一一射杀在河道内。 村子后面有一片竹林,有取之不尽的竹子,村民因地制宜,削制出了不少的箭矢,用弓箭弥补了村子弹药的不足,村民们站在高高的防护栏上,由上往下射箭,那脚下一只只的尸兽身上钉满了弓箭,变成一只只的刺猬。 血水染红了冰封的河面,漂浮着浮游的尸体,但后来的尸兽们仍不为所动,依然前仆后继,待那余下的几十余只尸兽尽数被消灭殆尽。 战斗终于结束了,大伙搓了搓酸胀的腰,不知不觉中已在河堤上伏了数小时,一场敌众我寡的战斗在有惊无险中结束。 随着病毒的蔓延,此后村庄平静的生活就此被打破了。 若无智龙四人,恐怕在这次尸潮过境中,村庄要毁于一旦,经过了这一场战斗,这些普通的村民们,大开眼界,见识到了智龙四人的真正实力,村民们对四人的鼎力相助很是感激,进而让智龙四人在村民中也赢取了一些威望。 热情的村民们拿出了好吃的,盛情款待这四位年轻人,于是在村中祠堂里摆上了酒席,村民们纷纷取出了家中珍藏的美食,几张大圆桌一下就摆满热腾腾的菜肴,多是乡野之地的山珍美味。 一入得席间,只见那桌上肉少素多,多是些竹笋、冬菇、蕨菜、土豆、山上采来的新鲜野味,另有农家腌制的腊肠、腊肉,清蒸大草鱼,一桌菜看起来朴素淡雅,却也别样精致,方显出厨师手艺的高超,口味咸辣适中,吃起来清香爽口,别具风味。 老村长又启封了一坛有些年份的糯米酒,乳白色的米酒色泽诱人,盛满碗杯,顿时芳香四溢,别看此酒入口甜糯香滑,令人忍不住贪杯,但后劲很大。 那智龙四人身体强壮,徐威和曾一凡酒量惊人,大碗喝酒,频频敬酒,叫酒桌上众人好生佩服。 酒过三巡,众人醉意已现,老村长见这是个好时机,这便把王医生离开一事,再次向村民们提及,希望村民们能识大局。 有酒做媒,拉近了智龙四人与村民间的关系,之前持反对意见的村民们,好些已经开始动摇了,老村长见事情有得商量,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推波助澜。 王院长去意已决,他也举起酒杯向村民保证,自己回去以后,一定会想办法再换一个医生过来援助村子的,自己也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天微亮,智龙四人就带着王院长,在桥头告别了相送的老村长和民兵营长,离开这个村子。 第153章 蛤蟆帮施计引得尸潮攻天桥 猎刃小组带着王世海安全回到了天桥营地,这任务的第一部分算是完成,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月之久,距离军方给出的期限仅剩半月之久。 几人带回了营地里急需的抗生素药物,救活了营地几个的重症病人。 在营地的办公室内,智龙满怀希望第,开始向王世海了解第一例病毒的情况,但是王世海给出的答案,让众人大失所望。 王世海回忆说道:“当初的第一例病源体,确实是被世海医院收容,当时因为工作的一时疏忽,还没来得及分析,病原体就外逃,咬伤了在场医务人员,很短的时间内,病毒一下就扩散开了,局势便难以控制,此后这第一号病原体消失在漫漫人海中,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那真是地狱”,王世海回忆起当时的当场,还是心有余悸,他和老暨二人是少数逃离医院的幸运者。 “这可糟糕了,这么大的城市,怎么去找到这个壹号病源体。” “谁知道他还有没有活着,会不会早就被其他尸兽给分尸了?” “如果这样,那就真得找不到了。” “如果找不到的话,那就无法拿到第一手的病毒资料了,无法完成任务了。” “唉!听天由命吧,就看这家伙的造化吧!” “这个家伙有没有什么特征,你还记得吗?” “一个满头白发的小老头,瘦小驼背,当时送到医院时,穿着厚实的军绿色棉大衣,比较显眼,在人群中比较容易认出来。”,王世海回忆道。 “咱们不要放弃,尽咱们最大努力在高岩找人,毕竟这家伙关系着咱们联盟的安全。”智龙看着大家,一脸平静地说道, “我倒是觉得他留在医院内的可能性大一些,根据尸兽的生息习惯,没有特别大的尸潮迁徙,它习惯徘徊在他生前的最后地方,而医院里的那批尸兽一直待在医院,哪里都没去。” “看来和双头怪正面的一杠是绕不开了。” “对,这是难啃的一战,”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我们现在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年轻人精力旺盛,,几人也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一番,这就又匆匆出发。 黄昏前的世海医院,天空中仍有些微弱的光线,广场上来来回回地走动着一些零零落落的尸兽,也没瞧见那领头的巨型双头怪,大部分的尸兽在医院的大厅内蛰伏着,随便一个动向都能惊起下面的骚动。 智龙几人正藏在对面的一个有利的位置,从望远镜里观察着下面的尸兽,认真地观察着每一具尸兽的外貌穿着,希望能从下面的一头头尸兽中,找到绿衣老头,可惜费了好大的眼力劲,看的大家眼睛都酸了,脖子也僵了,就是没瞧见半个绿影子。 几人还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深入危险的医院内部查找,就瞧着路上驶来了一辆的大卡车,在医院大门不远处停下了,汽车的轰鸣声引起了一些尸兽的注意,它们从四面八方朝着大卡车包围了过来。 智龙几人还在纳闷,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真是完全不知死活,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到医院前,也不怕被里面的尸潮个给吞噬,正为车上的人担心。 不料,那辆汽车竟然还连续响了几声响亮喇叭,在这寂静的街道上,尤为刺耳,这还了得,此时就如同锅盖被揭开,里面的开水一下沸腾起来,这医院里面的、外面的尸兽闻声而动,气势汹汹地围扑向了大卡车,尸兽的队伍中见到了那巨型的双头怪。 几人既好奇又担心地看着那辆汽车,上面坐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开始为他祈祷,在群尸的合围下,他是插翅难飞了; 而眼尖的智龙瞧见了车门上的标志,那正是蛤蟆帮的标志,他开始疑惑,这群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尸潮的厉害,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的,为什么要招惹尸兽群? 就在尸潮要完成对卡车包围前的短暂时刻,卡车算的准确,逃得及时,在包围圈的缝隙中,扬长而去。 智龙瞧着卡车逃离的方向,正是天桥庇护所的方向,而卡车逃离的速度也不快,好似前头的一只羊,领着着后面一群饥饿的狼,卡车始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尸兽所够不着的速度,向着天桥庇护所而去。 智龙大拍脑袋,大喊不妙,众人惊诧于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智龙急忙解释道:“蛤蟆帮在使用手段,我们营地要遭到袭击了。”,不久前智龙才用过这招“引蛇出洞”,大破过蛤蟆帮,他对这手段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我们得回去救援庇护所了”,说罢,马上起身离去,几人即刻飞奔回营地,他们得赶在尸潮前抵达营地。 世海医院距离天桥营地,隔着一个街区,五六公里的距离,需要半小时的脚程,智龙几人在小巷中穿行,省了时间,赶了个前,在尸潮抵达前,回到了天桥上,拉响了营地的警钟。 这时候几个还在地面上干活的人,慌忙乘坐升降机回到了天桥上。 才过了不久,尸潮的前峰抵达了天桥下方,慢慢地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尸兽,唯独不见那部罪魁祸首的卡车,已是逃之夭夭了。 一场人兽大战即将拉开,那巨型双头人在普通的尸兽簇拥下,如兽皇般尤为醒目。 天桥三四十米的高度,能拦住普通尸兽,却对它构不成任何障碍,只见它粗壮的双臂,抓住水泥的桥墩,手脚并用,如猴子般攀爬而上,眨眼间,它那巨大的手掌,就已经抓在天桥边的围栏上,用力一跃,巨大的身形威风凛凛地站在了天桥之上,手持巨斧,双目如铜铃,瞪着荷枪实弹的营地众群英 而郎威向着众人喝道:“来得好,今天就在这里解决了它。”,这巨型双头人是高岩市的一霸,只要消灭了它,便是除去了高岩尸潮中的最大威胁,其余的普通尸兽群龙无首,便容易解决了。 营地众英雄,摆开了阵势,纷纷手持武器,小心对峙,那巨型双头人手持巨斧,面对七八支的轻重武器,是毫不畏惧,滚烫的子弹对它厚实的皮肤无可奈何,就连重火力的机枪子弹也无法穿透它的皮肤,那些子弹钉在它的表皮上,它只是拿手一掸,子弹纷纷掉落地面。 与此同时,下方的尸浪,朝着桥墩开始叠罗汉,向着高耸的天桥堆叠而上,天桥边缘的守卫者们,把枪口对准了距离桥面最近的那些尸兽,密集的子弹打退了,下方尸潮的一次次尝试登桥。 第154章 天桥血战双头怪 天桥营地拉响了警报,那些营地里的守卫者们,慌慌乱乱地操起了枪,匆匆忙忙地赶到天桥边防御。 天桥营地几乎全员出动,就连病员都从病床上爬起来,端起了枪,加入战斗,十八名战士严阵以待。 他们一看到脚下的尸兽群浩浩荡荡,密密麻麻如同蚁群过境,心生紧张,好在有这三十多米高的天桥可以据守,若是在平地之上,非被这尸潮给吞噬得尸骨无存。 只见那双头怪手持巨斧,如巨灵神般站在天桥上,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几个手持枪械的小人,人类在它眼中,是那么的弱小,微不足道。 它小小的脑仁记性不好,似乎记不起不久前还与曾、刘二人有过正面一战。 它身下的地下撒满了弹头,营地众人一通密集的扫射,似乎对它也造不成什么伤害,它那层厚厚的皮,比防弹衣还要牢固, 与巨大的双头怪对立,曾一凡的个头够不着它的腰,“看来还是要看我的神兵”,曾一凡面色淡然地缓缓从背后抽出了雪亮的唐刀, 这时候,徐威也展开了“如意棒”,站到曾一凡身边,说道:“兄弟,这大家伙你一个人对付不了,我们还是并肩作战吧!” 智龙问向了身旁的郎叔:“这家伙刀枪不入,弱点在哪里?” 郎叔思索片刻后回答他说:“普通的子弹可能对付不了这家伙,” 这时候,曾一凡与徐威二人通力合作,与双头怪展开了游斗,那双头怪手中巨斧锈迹斑斑,斧刃虽不锋利,但是厚实沉重,足足有百来斤重,斧头所到之处,泥石飞溅,砸出深坑。 那双头怪更是巨力怪,沉重的巨斧在手中是虎虎生风,曾刘二人更不敢硬接斧头,只得凭借自己灵活的身形,在斧风下游走闪避, 这时候,越来越多的尸兽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它们以叠罗汉的形式,开始攀爬四十米高的天桥,这边双头怪做为先锋,吸引去天桥营地的主要火力,给桥下尸兽群创造出攻城的机会, 桥下的场面如沸腾的开水,那些手脚灵活的尸兽们,如轻灵的猴子,在堆叠的尸群中,爬得最高,在接近桥面的高度时,它们纵身一跃,从天而降,纷纷降临在桥面之上。 郎叔见状,急忙命令其他人的枪口对准桥下汹涌上攀的尸潮,他和智龙二人放弃了双头怪,把枪口对准了跃上了桥面的其他尸兽,智龙在郎叔的指点下,动态瞄准的枪法进步神速,尽管那些如猴子般的尸兽,动作迅捷,但是在二人眼中如慢动作,二人枪法精准,弹无虚发,一枪解决一只。 而其守卫者密集的弹阵,暂时压制住了尸潮上攀的趋势,把尸潮最上端接近桥面的尸兽给一一扫射下去,但是尸群数量庞大,射杀不尽,才过不久,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下方的尸兽又继续堆积,不断地往上堆,很快又堆出了高度,接近了桥面。 十几把枪又是一通扫射下,又把那堆头扫去,但是很快,尸潮卷土重来,如此反复,用不了多时,尸潮就会消耗光防卫者们的弹药,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两个年轻的小伙,匆忙地从弹药库里抬来了一箱的手雷,这玩意比子弹杀伤力强太多了,就在几声爆炸过后,那尸潮堆瞬间就瓦解了,一时间,桥下布满尸体,血流成河。 但是,尸潮继续以无畏生死的信念,卷土重来,在桥墩下慢慢开始堆积起来,慢慢往桥面上堆高而来,防卫者们有了经验,不急着抛手雷,就等到数量堆积到足够多再来。 其他防卫者们阻止了尸潮的堆叠上攀趋势,减轻了天桥上的压力,但是曾徐二人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们的喘息是越来越沉重,显然体力已经开始不支,那一刀和一茅不断砍刺在双头怪身上,却始终无法穿透双头怪如铁皮般,厚实无比的皮肤。 这时候,郎叔取来了两颗子弹,把其中一颗交到智龙手中,只见那子弹造型怪异,弹头尖锐如蜂刺,弹体修长,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远比一般子弹要沉重,郎叔说道:“这是穿甲弹,能够远距离射穿高坚硬度的防弹衣,还能爆破。” “就看这一击了,我打左眼,你打右眼,我们叫这只双头怪,变成个瞎子。”,郎叔说道。 “好,看我的”,智龙朝着郎叔点了点头,应答说道。 智龙抓着枪跃跃欲试,这就要在郎叔面前,好好展现他精进的枪法,他平心静气,全神贯注,摒弃开了周边喧闹的嘈杂,身边其他的事物视而不见,很快地开启了心门,进入了那传说中的无我境界,在这个世界内只有他和目标, 这正是他多日来潜心修行的成果,而且在压力之下的高度专注,很快就让就进入了那种时间减缓的境界。 此时就在智龙的眼中,神奇地时间变得缓慢许多,虽说那双头怪的眼睛小,瞄准起来有些难度,一旦进入了“时间减缓”的境界,在智龙眼中,相应地它的速度也会慢了许多,它的移动就变成了慢动作,对于智龙来说,瞄准要轻易上许多。 只听到两声枪响过后,穿甲弹从郎叔和智龙的枪口里激射而出,随即是两声爆破,紧接着是那双头怪愤怒而又痛苦的咆哮之声,众人定睛看去,那双头怪的双眼变成了两个血窟窿,血流不止,双头怪变成了瞎子,愤怒地开始乱挥舞着斧头。 那穿甲弹果然威力不凡,就如同一枚小型炮弹,尖锐的弹头一但穿透目标,立时引爆了藏在弹头内的压缩火药,那双头怪的眼睛本就脆弱,一下就被炸成了血窟窿。 “好啊!”营地众人见状是一阵欢呼,士气顿时大起。 曾徐二人也不再蛮干,郎叔和智龙二人为他们赢取了休息时间,他二人冷静面对双头怪手中斧头的疯狂乱舞,拉开了距离,稍稍喘了一口气,两人拉来了一条粗绳索,一左一右站在桥面两侧,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向着双头怪狂奔而去,就这么一拖一拽,一下就把瞎了眼的双头怪给搬到在地,二人再左右一交叉,交换一下身位,就把双头怪给捆住了。 只见那双头怪仰面跌倒在地,失去平衡后,巨斧也随之脱手而出,见它一时半伙也难以挣脱爬起,曾一凡急忙抓住这个良机,双手持刀,高高跃起,用尽全力朝着双头怪颈椎猛然插下,这个位置的皮肤比较薄,又没有肌肉保护,曾一凡这一刀插的准,径直插入了双头怪的颈椎之内,随之一拔,鲜血狂碰而出。 双头怪一阵抽搐,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怪叫,爆发出一股挣扎的蛮力,把背上的曾一凡重重摔飞到十几米开外。 这时双头怪挣脱爬起,才慢慢走了几步,众人还惊诧于这一刀杀它不死,不料它才晃晃悠悠走了几步后,跌下了天桥,重重压趴了桥下的一片尸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