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地球人》 第章 强制征兵，全民穿越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地球人永不愿再提起的那一天，现在大家都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代替了。 就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地球人口刚刚突破一百五十亿大关，东半球的人类快要入睡之时，整个世界的格局突然变了。 西半球的人类，有两百多万死于睡梦之中，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件事，西半球的国家按照一贯的做法，选择了隐瞒。 但是，等到东半球的人类都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火已经烧穿了纸，全世界所有的成年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隐瞒也根本没有作用了。 地球，成了宇宙的征兵区，凡是年满十八岁的人类全部都会被征召至被其他宇宙侵袭的前线地区，支援那些末日降临的星球。 不需要驾驶太空船遨游星际，只需要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所有符合年龄的人类，意识都会被投射到一个末日降临的星球上去，拥有一个新的身体，成为抵御末日侵袭的其中一员。 而人类唯一能够选择的，只有两项： 前往哪颗星球； 要做男人，还是女人。 从一开始，地球人类就已经察觉了这个情况的普遍性和严重性，但是，地球人类对此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所有的人类年满十八岁的那天，都会在入睡之后，被强制“征兵”，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恐慌过后，地球人终于发现，找到合适的方法之后，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就当是一个“游戏”来玩就可以了，虽然这游戏的惩罚力度有些大，但是并不是不能接受的，而且还能有效地抑制地球人口的爆炸式增长。 而全民出征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团结力量大。 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很快便成立了，除了对第一代出征者，也就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已经穿越的人类无能为力，只能给出“苟到底就是胜利”的指导意见之外，对于第二代之后的出征者，地球人已经有了对策。 根据高速对第一代出征者的反馈进行统计筛查之后的出来的结论，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圈定了两颗星球作为主要援助目标，建议所有地球人类在年满十八岁之后，选择这两颗星球中的一颗进行穿越。 她们分别是魔法世界“哈尔克曼达尼亚”，和科技世界“红月之土”。 之所以会圈定这两个星球，是因为魔法世界“哈尔克曼达尼亚”有复活术的存在，而科技世界“红月之土”的仿生医疗技术非常强，缺胳膊断腿只是小事，就连心脏被打烂都能救回来，只要大脑不受到致命损伤就可以了。 地球人刚开始也都挺怀疑，哈尔克曼达尼亚和红月之土，真的能被称为末日世界？不过，真实地了解了这两颗星球的一切之后，地球人恍然大悟，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当然，如果有人不想遵从指挥部的建议，执拗地要选择别的世界去冒险，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每个人都是在自己年满十八岁的那天入睡的时候自主选择究竟要穿越到哪个世界去的，别人也没有办法强制干预，不愿意听从善意劝导，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全民出征的地球人，也并不是白白去送死的。 去往不同世界的地球人，都能够获得不同的奖励。 比如去往魔法星球哈尔克曼达尼亚的人类，可以选择自己学习到的三个技能带回地球，种类不限，只需要完成意识烙印就可以了。选定的技能会被固化为“地球身体”的超能力，不过施法材料如果在地球上找不到的话，这个技能就无法选择，比如“复活术”。 而去往红月之土支援抗战的人类，可以学到红月之土的各项先进技术，只要能记在脑子里，就能带回地球。 听起来好像去科技星球更划算？ 其实并不是的，红月之土的各种高级科技，就连地球上最出色的科学家，学习起来也非常吃力，而且这颗星球上的各种技术，都是掌握在财阀和军队手中的，普通人很难接触得到。 在全民出征三十年之后，有人在偶然间发现，地球人穿越出征也不一定就完全是死路一条，如果能够攒足功勋，居然可以卸甲归田，从此入睡之后可以自由选择是否支援末世星球，甚至功勋到达更高的层次之后，还能够自由选择去别的末日星球游历！ 是游历，不是出征！ 只要不是在游历时恰巧死亡或是命更差地遇到星球毁灭，找个地方睡觉就能完好无损地回归地球，能睡着就行。 能睡着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安眠药的种类不止一种，麻醉剂的配方也有很多。 不过，想要获得这个级别的功勋，实在太难了，甚至解甲归田的功勋，出征的地球人里面，能够攒足的也不足一成。 这些规则只是针对个人的。 而所有的地球人都知道，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渴望的并不是这些。 虽然从科技世界获取新的技术也是地球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去往红月之土的人类并没有愿意出征哈尔克曼达尼亚的人类多，而超人满地走对人类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人人都有一个超人梦。 虽然有些出征哈尔克曼达尼亚的人对于烙印技能的选择很谨慎，但是大多数的人都是选择早早把三个可获取的技能带回地球，哪怕烙印的技能非常低级，但总归是快人一步，早期的鸟儿才有虫吃，这可是大多数人信奉的至理名言。 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对社会制度进行了一定的变革，毕竟出征红月之土的人带回来的是技术，他们依旧是普通人，所以需要一定的保护。 至于哈尔克曼达尼亚的出征者们？超人遍地走的时候，也就没有超人了…… 同时攻略两个世界，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除了想要互补支援外，还有着一丝希冀，五五开的希冀。 只不过，互补支援的想法从一开始就破灭了，哈尔克曼达尼亚的魔法无法在红月之土施展，而红月之土的技术倒是能在哈尔克曼达尼亚使用，不过，大部分的技术都缺乏资源支持。 现在，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只剩下了那个五五开的希冀。 每挽救一个灭亡的世界，地球人，全体地球人，就能够获得一项未知的奖励！ 不过，有句话说得挺真实的：愿望永远是美好的，但现实一定是残酷的。 出征200年，地球人获得的奖励数量，依旧是0！ 哈尔克曼达尼亚和红月之土，在地球人的支援下坚持了两百年后，依旧还是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 不是不努力，实在是敌人太强大了…… 这是宇宙的游戏，人类的力量，显得那么渺小…… 第1章 谢晚歌 对于一个出征的地球人来说，在哈尔克曼达尼亚首先要解决的事情，就是吃饭和住宿。 哈尔克曼达尼亚和红月之土两颗星球的原住民，似乎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地盘上一下子多出来了无数的脑袋。 红月之土的情况如何，谢晚歌只能从一些资料中了解，不过想来和哈尔克曼达尼亚也差不多，恶趣味的宇宙意识为支援前线的地球男人准备的，就只有一条裹在腰间的破布，以及一个所谓的“天赋”。 地球女人比地球男人的待遇好了一点点——多了一条裹在胸口的破布。 不仅衣服需要自己想办法获取，食物需要自己想办法获取，就连“天赋”，也得自己去打听到底有什么效果或是作用。 谢晚歌已经出征三个多月了，依旧没搞清楚自己的天赋到底有什么作用，以至于他都快把这个天赋忘记了。 200年前，宇宙第一次征兵的时候，地球人还以为所谓的出征，就是战斗而已，以地球人的实力，魂穿异界，唯一的作用估计就是做炮灰。有心存侥幸的人以为自己是在睡梦中魂穿异界，死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结果就成为了第一批在睡梦中死亡的人。 在睡梦中出征的地球人，死在异界的话，本体也会在睡梦中死亡。 但是出征的地球人并不是跨越无尽的星空来做炮灰的，他们的行动是有着充分的自由度的，不去找死，一般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第一批出征的地球人，遵从了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的指导意见——尽量苟到底——倒也有不少人能够撑到老死，这不仅让地球人获得了一些信心，更是让地球人看清了现实，宇宙选择地球人作为末日世界的支援部队穿越出征，并不是看中了地球人的能力，而是看上了地球人的数量而已。 数量，就是地球人支援部队的唯一优势。 所以，对于出征的地球人来说，首要问题，就是要在异界活下来，支援并不一定都非得以战斗的形式进行嘛！ 不过，地球出征指挥部很快就调整了指导意见，因为在这些末日世界，各种各样的危险层出不穷，苟到底也不见得就会安全，就算苟在最坚固的堡垒里，也不见得就能万无一失。 危险不光来自于敌人，也会来自于“自己人”。 和平状态的地球上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人死于非命，更何况在这些身处末日的星球上？ 在这些末日世界，只有拥有力量，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而团结，更是地球人除了人口数量之外最大的优势。 哈尔克曼达尼亚和红月之土两个指导意见里的末日世界，谢晚歌选择了哈尔克曼达尼亚，这个魔法星球。红月之土并不适合普通人，尤其是像他这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而且，谢晚歌对红月之土本能地有些抗拒，如果不是因为父母都选择了去红月之土的话，说不定他还能有个和和美美的家。 谢晚歌的父母是抱着发财梦选择了红月之土的，从红月之土获取一项先进的技术，确实是一步登天最好的办法。 他们也成功了，在谢晚歌十六岁那年。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谢晚歌的父亲被一家财阀的女儿诱惑，谋害了自己的妻子，只为将那项从红月之土带回来的技术据为己有，作为成为财阀继承人的交换条件。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刚与那个财阀的女儿成婚，技术交出去的同时，他就被那个女人举报了。 证据确凿，谋财杀妻，谢晚歌的父亲自然被判处了死刑。 行刑前，谢晚歌去见了他父亲最后一面，那个男人并没有悔不当初，只是笑着跟他说了一句：“你妈会原谅我的。” 原谅个屁，人都没了！ 谢晚歌挺后悔去见那个男人最后一面的，他原本想看在那个男人给他留了一个栖身之所的份上，去送他最后一程。 靠着家里的一些薄底勉强把高中读完，谢晚歌十八岁的生日，就比高考更早到来了。 抱着对红月之土的厌恶之情，谢晚歌果断地在自己十八岁的第一个梦境中，选择了穿越出征哈尔克曼达尼亚，下身裹着一条破布出现在废墟里面。 支援前线两百年，地球人也是做出了一番成绩的，在哈尔克曼达尼亚星上，地球人靠着艰苦奋斗，占据了三座城市。 可惜，三座城市，离谢晚歌的“出生地”，都实在太远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并不是所有出征哈尔克曼达尼亚的地球人，都能够幸运地“出生”在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附近的。 解决食宿，慢慢想办法前往三座地球人主城，这是大部分出征哈尔克曼达尼亚的地球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如果能在到达三城之前就获得力量，那当然是更好的事情。 谢晚歌还算是幸运的，“出生”在衡城附近的一个废墟之中，并没有遭遇太多的危险，便穿着从废墟里找到的衣服，揣着几枚在废墟里捡到的银币，抵达了衡城。 废墟是地球出征者的乐园，不过那是对于获得了力量的地球人来说，对于刚“出生”的穿越战士来说，废墟是很危险的存在，这里随时都可能出现致命的危机。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是幸运的。 200年过去之后，地球人已经可以麻木地送走自己战死在异星、在睡梦中失去生命的亲人，但是，却依旧无法面对自己刚刚成年的儿女在睡梦中没有了呼吸的事实。 依旧有人是不幸的，刚刚出征，就被某种危险夺取了生命。 其实，谢晚歌反而有些想要这样的不幸，不过，人总是挣扎而矛盾的，即便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值得他牵挂的人，在顺利地抵达衡城之后，谢晚歌还是觉得，活着更好。过去就算再怎么令人痛苦都好，但是活着才会有未来。 衡城并不是什么大城，也不算是非常安全的地方，但是谢晚歌也没有办法，衡城到三座属于地球人的城市，光是传送费用，就需要两枚灵光元。 地球出征者们想要在哈尔克曼达尼亚推广纸币的尝试，没有成功，哈尔克曼达尼亚依旧采用的是本土的货币体系，彩光元、灵光元、炫光元。 由于彩光元、灵光元和炫光元的铸造工艺，各个地区都有所不同，所以兑换的比例也各有不同。不过，哈尔克曼达尼亚混乱的货币体系，对于地球人来说，并不算很难适应。 反正地球人的货币体系也一样复杂，只当不同的彩光元、灵光元和炫光元，相当于地球上不同国家的货币就可以了。 衡城是没有灵光元和炫光元铸造权的城市，只能够铸造各种颜色的彩光元，而想要兑换两枚传送所需的灵光元，以衡城铸造的彩光元的成色，需要整整120枚才行。 而谢晚歌现在的收入，是每个月8枚彩光元。 除去他每个月的开销之外，他能存下2枚彩光元。 也就是说，想要传送至地球人控制的主城，以他现在的收入，得存五年的钱才行。 谢晚歌现在只想求神保佑衡城在这五年之中，千万不要被毁成一片废墟才好。 或者对于他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换一份更赚钱的工作。 第2章 哈尔克曼达尼亚 迢迢皎皎的银河里，你到底是哪颗星？ 200年过去，即便从红月之土获得了许许多多的高等科技，地球人依旧无法确定，哈尔克曼达尼亚究竟位于宇宙中的什么地方。 不仅如此，地球人也搞不清在这没有太阳的星系，哈星究竟是如何诞生生命的。 通过天文观测，出征的地球人已经能够确定，哈星是一颗庞大的行星，地位如同太阳系中的太阳。 所以，地球人也不知道该把绕着哈星公转的星球，称为行星，还是称为卫星才对了。 被哈星人称为太阳的，是一颗被冰覆盖的巨大异星，正是这颗异星折射的光照亮了哈星，才让哈星拥有了白天黑夜之分。 不过，哈星并没有因为缺少恒星的照耀而变得寒冷，根据科学家们的分析，这可能是因为哈星本身具有能够散发巨大热量的地核。 对于出征的地球人来说，哈星最大的问题并不是没有太阳，也不是月亮太多，而是哈星的白天和黑夜，与出征的地球人所生活的区域的白天和黑夜大多是不同步的。 不仅仅是哈星，红月之土，以及其他的星球，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 不过，出征的地球人意识投射之时，宇宙倒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一般，所有人“出生”的地点，与他们在地球上生活的区域，时间居然是一致的。 当然，时间，是能够被出生的地球人自己掌控的。 熬上几天几夜不睡觉，出现在哈星，或者在哈星熬上几天几夜不睡觉，不回归地球，出征者可以自由决定。 不过，在异界逗留太久的话，地球的身体，可是会承受不了的。 在地球上坚持不睡觉，也是会有极限的，硬要坚持不合眼，很可能还没在异界遇到危险之前，就因为睡眠不足，猝死在地球上了。 按照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的建议，还是要合理安排好时间为妙。 哈星是个魔法的世界，正如那些游戏里的世界一样，对于这样的世界，地球人也会更加熟悉。毕竟，游戏也算是亲身经历，相对于只会出现在影视作品中的高科技世界，哈星更多人选择的原因，也有这个因素在里面。 虽然现实与游戏，还是会有些区别。 在哈星，付出足够的金钱之后，就可以在各大工会进行转职。而所谓的转职，就是在身体内植入一颗神奇的种子，只要提供足够的养分，这颗种子就会慢慢发芽，然后，长成一株神奇的“能力树”。 给“能力树”提供养分的，是各种属性的炼金药剂。 能力树的主干，是代表身体强度的，大概就像是游戏中的四维属性、五维属性一样，不过，略微有所不同。双生树身体属性分为力量、体质、精神、强壮，力量和精神与普通游戏中的作用相似，而体质则是决定了一名职业者的抗打击能力与恢复速度，至于强壮，对应着职业者的行动速度、持久耐力很多方面的素质。 而能力树上的叶片与花朵，则是代表着技能。叶片类似于游戏中的被动技能，而花朵则代表了主动技能。 哈星的职业也跟普通的游戏里一样，分为战斗职业和生活职业两种，战斗职业主要依赖于能力树，而生活职业，则需要自己学习才行。生活职业也没有特殊技能，除了比较特别之外，和地球上的职业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特别的，只有战斗职业。 能力树上的叶片与花朵的抽芽与成长，是需要不同属性的养分的，这就是哈星人真正的不传之秘了。 使用什么样的炼金药剂，给能力树提供什么样的养分，什么样比例的养分才能够催生什么样的叶片、花朵，这就是哈星人在无数岁月中凝聚的智慧结晶。 用地球人更容易懂的游戏术语来说，就是四维属性决定职业技能。不同养分能带给职业者不同的四维属性，而四维属性的数值要满足一定的要求，才能催生不同的叶片与花朵。 叶片一旦催生之后，就不会再改变，其实就相当于被动技能没有等级。 而花朵的盛开程度是不同的，而且花朵还会结成果实，拿游戏来对照的话，可以认为主动技能是有不同的等级的，不同等级的技能，效果强弱有别。 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选定哈星作为初始目标星，除了哈星有复活术的秘传，能有效减少伤亡之外，也是看中了哈星如此简单的力量成长方式。 有钱就能买到神奇种子，成为战斗职业者；有钱就能购买炼金药剂，让能力树成长，掌握不同的技能，没有钱的话也能自己去学习炼金术。 被地球人称为“成长快乐”的特种养分炼金药剂，调配起来也并不难，只不过材料获取需要付出一些努力而已。 在指挥部看来，哈星应该是最容易“攻略”的一颗末日星球了。 只不过，哈星也只是相对其他末日星球，可能更容易救援而已。 如果真的是“容易攻略”的话，地球人也不会花费了200年时间，依旧没能让哈星起死回生，摆脱末日威胁了。 拯救一颗末日星球，远比地球人想象之中要难。 不仅仅是哈星的“末日”很可怕，还因为地球人的自私。 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到目前为止，只掌握了一种哈星高等职业的属性配方，这还是因为这种高等职业成长所需要摄取的“成长快乐”在哈星也根本不是什么秘密。 所有的哈星人都知道这个职业的秘密，那就是牧师。 完全没有战斗能力的高级战斗职业。 完全不使用任何力量、体质、强壮属性的“成长快乐”，只饮用精神系的“成长快乐”，一如游戏中四维属性纯加精神，就能够成就哈星的“至高无上”。 会复活的牧师！ 但是，就连哈星本土人都很少会选择这条路。 因为，牧师这个职业，完全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就是纯粹的一个舍己为人的职业。 对于出征的地球人来说，选择这个职业，如果没有靠谱的队友合作的话，基本上就是意味着找死。 就算有非常可靠的队友，出征哈星的地球人也都会很谨慎地避开牧师这个职业，地球人出征异界，个人目标都是早早攒够功勋，结束自己的出征之旅，“安享晚年”，而牧师，只能靠跟别人组队蹭功勋，完全没有主动权。 谢晚歌从来没有想过要走这条路，他就算存够了钱，传动至地球人的三大主城，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团队，更何况，如果只是靠在衡城打工的话，想传送到大本营去，还需要五年时间。 所有的出征者都不会花费这么长时间去凑传送费的，山人另有妙计。 第3章 指导意见 根据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的指导意见，出征者应当尽快地攒足传送费用，前往地球大本营。 不过，在此之前，最好是先在“出生”城市完成转职。大本营三城由于太过集中，所以转职所需要的神奇种子供应紧张，需要从别的城市购买才行，价格比起一些城市来会高几倍。 算上各地之间的货币兑换比例，大本营三城的神奇种子价格甚至有可能比某些城市高十几倍。 在自己的“出生地”开启战斗职业，不仅对于个人有利，也能缓解大本营三城的物资压力。 神奇种子是野外矿产的伴生物，想要获得它们，必须冒着危险去城市之外的地区到矿场才能收集到。地球人援军的数量太多了，三座大本营城市附近的产量根本不足以支撑所有人的需求。 物以稀为贵，在外星球也一样是真理。而且异星、末日都不能够阻止商人逐利，如鬣狗一样的人类在任何环境下都是信奉利益至上的。 哈星的神奇种子，最初就是来自于援救末日星球的奖励。而红月之土的科技核心，也是来自于拯救末日星球的奖励。 要是没有这种奖励，哈星和红月之土，在末日来临的一瞬间，就要完蛋了。 哈星人和红月之土的人类，最为惋惜的，就是他们在出征末日星球只获得了一次奖励，自己星球的末日就已经到来了。 而从第一批出征勇士带回来的各个末日星球的情报来看，遭遇末日的星球，都曾经像地球一样，援助过其他的末日世界。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只获得了一次奖励，小部分的，一次奖励都没有获得。获得过奖励的星球勉强还能维持居民，而没有获得过奖励的星球，大多数已经只在苟延残喘。 指挥部据此推断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是否获得过出征奖励，是末日星球抵抗侵袭的关键，如果获得过两个或以上的奖励，抵御星球末日就会变得更加容易，可能完全不需要其他星球的人类支援。 第二，凡是被选中出征异星的人类，他们的星球也即将受到危机的侵袭。 哈星的末日危机，就是在他们得到第一次奖励后的五百年之后到来的，而当时的哈星人，离获得第二次奖励只有一步之遥。末日来袭之后，哈星人对末日星球的“远程支援”就被终止了。 红月之土的末日来临得更早，在红月人获得第一次奖励之后还不到一百年，这颗星球的末日危机就降临了。 指挥部发布的情报让所有的地球人都眼馋那个拯救星球的最终奖励，或者说，地球人迫切地渴望拯救末日星球的奖励。 地球的危机什么时候会到来，没人知道，所有人都期望它来得更晚一些，最起码也要等地球出征者们拯救了哈星或者是红月之土，获得一次星球奖励之后再来，要是能等到地球人把两颗星球都拯救后末日危机才降临就更好了。 甚至有些人还会乐观地想象在末日危机降临之前，地球能被奖励三次、四次、五次…… 不过，没有人会认为地球能够逃过一劫，免于被末日危机侵蚀。 所有人都知道，全球出征，已经开始了地球遭遇末日危机的倒计时。 所以，那一天才会被抹去了具体的日期，甚至在历史书中都变成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大多数地球人不要数着日子等灭亡。 虽然只是掩耳盗铃，但这么做确实能有效地缓解地球人的精神压力，现在很多人甚至都不记得地球人集体穿越、全民出征，已经从200年前就开始了。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 比起红月之土来，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更看好拯救哈星的任务。 想不看好也不行啊，哈星吸引了太多的地球出征者，不仅仅是因为那三个可以烙印的、回归地球依旧能用的技能，在哈星上使用精神系的“成长快乐”，还能相应地提高“精神力”的水平。 有什么用呢？ 变得稍微聪明些，精力更加充沛些！ 别小看了后面这一项作用，对于普通人来说，“精神力”的这个作用太有吸引力了！ 别忘了，地球人现在，相当于轮流操控着两个身体不眠不休连轴转！ 在异星的活动，毕竟也不像梦境一样，属于放松性的大脑运作，时间短了还没什么感觉，时间长了，也会对健康造成影响的！ 在哈星，精神疲惫还可以用精力药剂来缓解，但是在地球，是找不到哈星人用来配置精力药剂的材料或者是替代品的，只能用从红月之土带回来的技术治疗，但是这费用，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地球和红月之土可不一样，别看人家是末日星球，可是除了仿生器官的更换之外，所有的医疗都是免费的！ 最关键的问题是： 医保不报！ 医保不报…… 不报…… 甚至有些国家根本就没有医保！ 没有医保！ 医保…… 精神疲惫的症状，从四十岁左右就会开始，年龄越大，症状越严重。 地球这边的工作好歹还有退休这一说，但是援助外星人的任务，可没有退休养老的好事！ 更何况，地球人退休之后，也不见得真的能歇一歇。 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精神力”这个属性，就是钱啊！ 就算在哈星，少买一点精力药剂，也能省下来不少钱的！ 在哈星，只靠着普通的工作，别说精力药剂了，连“成长快乐”都买不起。 所以，根据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的指导意见，地球人最好能找一份跟着冒险团拾荒的工作。 谢晚歌现在正在发愁这件事。 他是幸运的，能裹着一块破布“出生”在城市附近的出征者都是幸运的，哪怕是“出生”在废墟里面，也是幸运的。 不幸的是，他没有可求助的对象，只能按照指挥部的指导意见自己奋斗。 别人只要到达有传送阵的城市，就有父母或者朋友来接应，根本不用为两个灵光元发愁，甚至有些新的出征者财大气粗到就地转职还能直接把能力树培养到极限，学会大量的技能。 当然，后者指挥部是不建议的，因为地球人掌握的能力树配方实在太少，都是最基础的培养配方，无法催生的技能叶、技能花的数量太多，唯一掌握的终极配方“牧师”，除非有特殊原因，谁也不愿意选择。 谢晚歌别说普通人了，他可能连孤儿院的孤儿都不如。孤儿们还抱团取暖传帮带，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而谢晚歌因为父母的事情，所有的亲戚都已经不跟他来往了。 他母亲的亲戚视他为仇人的儿子，他父亲的亲戚则认为他是个丧门星。 就算他的亲戚朋友没有和他断绝来往，也不可能帮得了他，他父母选择红月之土出征，并不只是出于想要暴富这一个原因，而是因为亲戚朋友全在红月之土“服役”。 他甚至都没有朋友，自从他家里出了那档子事，在学校甚至连老师都会躲得他远远的，别说是那些半大的孩子们了。 现实总是现实，在学校里还有愿意跟他说话的同学，已经很不错了。 “杀人犯的儿子”这种头衔已经足以让谢晚歌生人勿近，更何况他的头衔还得改一个字：“杀妻犯的儿子”。 这足以让人们把他的另一个头衔忘得一干二净：“受害者的儿子”。 所以，谢晚歌的出征，开局其实并不好，他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从一百多年前开始就再也没有修改过的指导意见，一步一步地来。 第4章 互联网的记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两个灵光元。 而且，就算谢晚歌愿意花五年的时间存钱，那两个灵光元，也就是120个彩光元，也只能能让他去地球人的大本营做个没有转职的穷光蛋而已。 难道要去大本营做乞丐？ 那样的话，还不如死在衡城算了！ 谢晚歌也打听了不少别的工作，但是他能胜任的，跟他现在这份工作的收入水平都差不多。 谢晚歌现在天天盼着的事情就是能加入一支冒险者小队，去做拾荒者。 不过，他忽略了一件事，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的指导意见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了，根本不适用于现在。 所谓的冒险者小队其实就是地球人搞出来的，而地球人的活动中心，现在集中在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 哪怕有冒险者小队不在大本营附近活动，也不会往衡城这种地方跑。 衡城是个产粮区，放在游戏里那就叫安全区，附近一没矿二没“怪”的谁会来这种地方冒险？ 除了魔物暴动时期，衡城甚至安全得连常驻军都不需要设置！ 换做是地球人刚出征的年代，这里确实是个非常适合“苟”的地方，只要小心魔物暴动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不同，地球人迫切想要快些拯救哈星，解决哈星的末日危机，依旧选择在这种城市里面“苟”的人几乎没有。 要“苟”也会去地球人的大本营里去“苟”，守望相助还更安全些。 再说，现在地球人“苟”的方式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地球人就是真的在城里“苟”的，只有不怕死的人，才会组成冒险者小队出城征讨零星的魔物，挖掘采集。 但是现在，这样才叫做“苟”，勇猛的战士们都是在重灾区清剿魔物的。 清剿魔物，获取功勋，才是能够“早日退休”的关键。 而且，地球人的紧迫感也越来越强了，就算已经忘记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到底是哪年哪月的哪一天，但是总归还是会记得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很久。 而指挥部从来也不隐瞒地球也将迎来危机的推测，反而这样更有利于激励所有的出征者提高自己的能力，贡献自己的力量。 毕竟，当真的某一天地球也迎来末日危机之时，哪怕地球人没有获得终极奖励，但是烙印在自己身体里的三个技能，最起码也能在活下去这件事上，起到不小的作用吧？ 一开始，地球人都会尽快烙印三个技能，但是现在，很多人会选择先空着，慢慢挑选。反正地球已经经历过了超人遍地的时代，现在想要仗着烙印的技能欺负人，也得先估摸估摸对方会不会比自己还要厉害再说。 “你瞅谁”这个疑问句已经不那么轻易出口了，就算有人如此发问，后面跟着的回答也不再是“瞅你咋滴”，换而改成了“没瞅你，别多心”。 谢晚歌不怎么了解现在哈星的具体情况、他家里没出事的时候，父母聊的通常都是红月之土的现状。 怀着对红月之土的厌恶选择了哈星的谢晚歌，三个月下来除了存下6彩光元之外，一无所获。 所以，这一天睡醒之后，也就是从哈星回归之后，谢晚歌登陆了论坛，想查些能帮得到自己的“攻略”。 没想到，哈星板块的帖子，几乎全都是在晒收获。 还好，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没有报名参加高考，也暂时没有去找工作的谢晚歌，现在暂时赋闲在家，靠着吃家底过日子。算计了他爸的财阀女儿只看中了他爸手里从红月之土带回来的技术，没有瞧得上他家这点薄底子，也算是给谢晚歌留了条活路。 可惜谢晚歌他爸的收获连儿子都防，要不然依着谢晚歌的性子，一定会在网络上把那项技术公开，来个鱼死网破！ 谢晚歌真的是从清晨到日暮，坐马桶都没有放下电脑，好不容易才从互联网扔到了角落里的记忆中翻出了几篇对自己有帮助的帖子，看一看发帖时间，都已经是一百多年前了，发帖人都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打卡了，幸好指挥部的论坛不会定期清理“网络垃圾”。 看完了这些可能是第一代或者第二代的出征者发布的资料之后，谢晚歌结合着最新的一些资讯帖思考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合着其他的出征者都已经生活在改革之后的新时代了，他却一个人坐着时光机回了解放前？ 别的哈星出征者都去自己家长辈们栽的大树下一边乘凉一边放声歌唱了，他面临的却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这可绝对不行！ 眼看着又到了睡觉的时间，也就是马上就又要出征了，谢晚歌才匆匆忙忙地泡了碗面，冒着在哈星衡城打工迟到的风险，强撑着眼皮子想要赶紧再找一找有没有对自己来说更合适的捷径。 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篇古老的、名为《给后来人指条明路》的帖子把谢晚歌的注意力吸引了，甚至于他的泡面差点喂到了鼻子里，汤汁甩到了电脑的屏幕上。 扯了张纸巾把溅到电脑屏幕上的汤汁擦了个干净之后，谢晚歌认真地读了起来： “作为第一批出征的地球人，我的年龄实在太大了，即便哈星的身体重回年轻，但是患有帕金森症和阿尔兹海默症的我，控制那个身体都有些力不从心。 但是，我不能如此消沉，我要尽我所能，在给后人铺路的事业里添砖加瓦。 出门历险，对抗魔物不适合我，我就找别的方法！ 我在幸存的城市里，几乎翻遍了所有的书，所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哈星人也曾出征过，而且他们还成功了，获得了第一次的奖励，哈星人的特殊力量就是起源于此的，他们获得了神奇种子。 但是，我发现的秘密并不是这个，而是哈星人炼金术的来历，炼金术，最初是哈星人从自己出征的星球上带回来的！ 哈星的情况和地球不同，哈星的环境非常适合炼金术的发展，所以，炼金术在哈星很快便蓬勃地发展了起来，不过，某些哈星人并没有大局观，他们在异星获得的炼金秘术都被私藏了起来。” 看到这里，谢晚歌不屑地撇撇嘴，一个地球人，在这一点上笑话哈星人，那不是五十步笑五十步吗？地球人从红月之土获得的技术，不也一样大部分都被私人掌握在手里，不向民间公开？指挥部对此也毫无办法，还不敢过份刺激那些技术所有人。 “末日来临，哈星遭遇了无法想象的灾难，稳住了局面之后，有很多从异星带回来的炼金秘法都失传了，现在的炼金术，是哈星人重新发展起来的。 而我在一本不起眼的书里找到了一条对出征者非常有用的信息，在失传的炼金术里，有一种炼金术，可以在职业者死后，把已经植入人体的神奇种子再次提炼出来，不过，耗费的时间会很久，而且，提炼过的种子，不像普通的神奇种子一样可以任意培养。 重新被提炼过的种子，只能按照原主人曾经的发展路线成长，无论什么属性的炼金药剂对它都一样，甚至连魔物的晶核它都能直接吸收。运气好的话，留下种子的主人甚至是用隐藏的秘方培养它的。 这种提炼过的种子，应该能成为出征者的最大助力，而且不用担心有后顾之忧。能够被提炼种子的职业者，在生前都必须达到巅峰状态，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满级。 可惜的是，我没能寻找到这种炼金术的秘籍，估计它是真的已经失传了。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要知道，哈星是颗巨行星，在末日降临之前，哈星的人口数量是地球的十倍，1500亿人口的基数，这种特殊种子的数量，应该不会少。 我在黑市上寻找到了这种提炼过的种子，证实它们真实存在。 我用哈星上的材料配置了吐真剂，然后绑架了一名售卖这种特殊种子的黑市商人，从他的嘴里问出了种子的来源，原来获得的方式这么容易！ 秘术虽然已经失传了，但是提炼种子的炼金秘术，所需要的媒介居然是棺材！ 只要能找到星辰木做成的棺材，而棺材看起来会像夜空一样瑰丽，那就证明，棺材里面一定有特殊的种子，它们焕发了新生！ 我不想多费文字来说明那些棺材的变化，因为只要看到，就一定能认得出！ 那些星辰木做的棺材越瑰丽，就代表逝者生前掌握的技能越多，成就越高！ 虽然对逝者有所不敬，但是，这是出征的地球人快速获得强大实力的最佳途径，为了地球人的明天，我一定要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但愿所有的地球人出征者都能拥有强大的实力，挽救哈星的同时，也能够快些获得出征奖励，为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做好准备！” 谢晚歌看完了这篇帖子，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泡面锅直接扔进了厨房的水槽里，澡也不洗，牙也不刷，直接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为了能够快些睡着，他甚至还给自己唱了一首催眠曲…… 第5章 决意 被一篇古老的帖子搞得太兴奋，给自己唱了催眠曲都没能快点入睡的谢晚歌赶到自己在哈星衡城的工作岗位上时，已经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 他可是个小饭店的服务员，迟到两个小时，早餐时间都已经过完了。 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老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性格，辞退谢晚歌的时候手里的炒勺都快怼到谢晚歌的脸上了！ 工钱自然也没戏了，还好，这个月只过了三天而已…… 要是换做在地球上，谢晚歌一定会拿起法律的武器，举起舆论的大旗，扞卫自己的权利！ 法律的武器不一定有用，舆论的大旗那可是杀手锏。 可惜，这是在哈星，别说舆论的大旗了，连法律都没用，在哈星现在有用的，唯有力量。 谢晚歌这就要向着力量狂奔而去了！ 结果，在衡城转了一圈，鞋底都快磨破了，谢晚歌也没有找到力量的源泉…… 衡城里居然没有公墓！ 跑去跟自己的房东、贫民区的富豪、拥有一条街房产的苏珊大妈施展了半天美男计之后，在衡城已经待了三个月但对这个城市并不熟悉的谢晚歌才打听出来，末日来临之前，衡城的公墓在城市北方的山里。 而末日降临之后？ 哪还有什么公墓啊，有钱的没钱的都一样，人死了烧一烧，把骨灰往城外的农田里面一撒就完了，不仅节省资源，而且还滋养大地！ 魔物暴动的时候要是没在城里躲着，那就更不用说了，死在城外连尸体都不用收了，魔物会清理干净的，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来的。 魔物就是哈星原本的动物们，甚至还有植物，末日降临之后，不管原来是吃素的还是吃肉的，化身魔物的动物统统吃人。 当然，人也吃魔物，否则就没肉可吃了。 不过，魔物的肉可不能直接吃，必须要经过“净化”之后才行。 掌握“净化”这个技能的，除了牧师之外，还有圣骑士。不过，哈星的至高职业“牧师”，非常不受地球人的欢迎，就算是有固定团队的出征者，也宁愿按照指挥部现在公布的职业配方就职圣骑士，能打能抗能奶能辅，比牧师强多了！ 哈星的职业自由度其实还算蛮高的，这些职业名称不过是为了方便区分而已，不过，地球出征者掌握的职业配方还是太少，而且太基础。职业者的成长都取决于炼金药剂，而炼金术，过去这么多年之后，依旧是地球出征者的短板。 一个末日星球，地球人也不明白，哈星人为什么依旧还是如此敝帚自珍！ 而且，哈星的个别职业，与常见的游戏里还是会有一些差别的。 比如绝对控制技能，居然是牧师的专属！ 除了牧师之外，所有地球人已经掌握的职业配方，以及地球人没有掌握的职业配方，催化出来的主动技能，都只能靠着技能自带的附加效果控制敌人，比如霜结、点燃、震退、击飞等等，所有的职业者和魔物都对这些控制效果有不同程度的豁免，而且魔物的豁免比职业者高出许多。 只有牧师的控制技能，才能够对魔物产生绝对效果，因为牧师的控制技能，全部都是精神系的。 而且，所有的职业，晋升配方都不止一种，就连地球人都避之不及的至高职业牧师，晋升配方都有很多，地球人现在掌握的，就只有其中最简单的一种而已，那就是狂补高纯度的精神药剂。 实际上，力量、体质、精神、强壮四个属性的炼金药剂，种类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这也是为什么不同的职业会有数不清的晋升配方的原因。 而在末日降临之后，很多特别的职业配方都已经失传了。 反而是生活职业，有许多新的创新出现，甚至地球人的到来，也给哈星的生活职业带来了不同的发展方向。地球人带来的，不仅仅有地球人自己的技术，还有红月之土的高科技。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技术，在哈星都能实现，尤其是红月之土的技术，哈星缺乏大部分的关键材料，只能作为一种引导思路存在。 这些都不是问题，人类的创造力，本来就是无穷无尽的，不管到底是哪个星球上的人类。 在地球人出征哈星的200年里，哈星的生活职业可谓是日新月异，不断推陈创新。 可惜，想要挽救哈星的命运，还是得靠战斗职业才行。 所有的地球人，在哈星保命存活的方式，只有就职战斗职业，哪怕就只想“苟”，或者是有大型团队的保护，也不见得就一定能万无一失，保住性命。 在哈星，明天和意外，真的说不定哪个会先来拜访！ 而对于地球人来说，保命更是一件重要无比的事情。哈星人死了只交一条命，地球人要是死在哈星，那得付出双倍的代价，交两条命！ 谢晚歌把美男计施展的淋漓尽致，才从苏珊大妈的嘴里把自己想要的情报全都套出来。 衡城北方的公墓，并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地方，距离衡城也并不算太远。衡城作为产粮大城，周边的魔物是被清洗过的，这也是为什么谢晚歌在衡城等不到冒险小队的原因。 除非发生魔物暴动，否则，衡城就是哈星上现在最安全的城市之一。为了保障战区的供给，魔物暴动之后，衡城的周边都会被仔细清洗。 如果在衡城外的“野区”不小心遭遇了魔物，那只能说这个人的命实在是太差了，用游戏术语来说的话，那就是幸运值为负，“黑”人酋长。 地球人已经习惯了用曾经的游戏术语来描述哈星上的一切，这里实在太像一个游戏了。 谢晚歌对自己的命不是太有信心，毕竟头上顶着“杀妻犯的儿子”与“被害者的儿子”两顶帽子，放在地球上，就算不是“天煞孤星”的命，也至少是“丧门星”，最好也一定是“扫把星”。 不过，看完那篇帖子之后，心底滋生的欲望，让他已经不再重视自己命运多舛这件事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带上一把铁锹或者是锄头，去衡城北方山里的墓园扫荡一番！ 这里已经多年没有吸引职业者了，就算肉已经被吃完了，留口汤的机率，也不小！ 而他就算再怎么命运多舛，顶多也就是一无所获吧，难不成真的在哈星也会霉运当头？在安全到家的衡城野区，他都能“黑”得发亮，遭遇别人“难得一见”的魔物？ 人们不是总说“否极泰来”吗？ 他谢晚歌，现在的处境，已经“否”（pi）到极得不能再极了吧？ 告别了得知他丢了工作，又开始热情地想要给他介绍“客户”的苏珊大妈，窝在租来的破房子里就着凉水啃黑面包填肚子的谢晚歌，最终决意为了自己的光明前途拼一把！ 第6章 盗墓 大中午出发去挖墓，这种操作，估计谢晚歌是独一份了！ 用一根捡来的粗绳子把刚买来的铁锹绑在了背上，谢晚歌带着干粮就出发了。 地球人出征者在哈星唯一的优势，就是“睡觉的时候最安全”。 在哈星入睡，就是地球的出征者们回归本土的时候，这个时候，出征者留在哈星上的“另一个身体”，会被某种奇特的规则保护起来。 看得见，摸不着！ 这可能是出征异星的支援部队统一的福利。 当然，就算有这种福利，睡觉的时候，也还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才好。 睡着的时候没事，醒来的时候要是发现自己被魔物包围，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像在地球上跟老妈斗智斗勇一样装睡，可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谢晚歌已经想好了，在公墓奋斗的期间，可以暂时学一学德古拉伯爵，找一口结实的棺材对付一下，反正在哈星的身体睡觉的时候也不用呼吸，不怕被闷死在棺材里。 要是好死不死睡醒的时候被魔物蹲点了，那就证明自己真的是“黑”人酋长的命，活着也就没多大意思了，生死看天吧！ 苏珊大妈的情报很准确，衡城的野外，非常安全。 谢晚歌在通往北山的公墓的路上，只遇到在田里劳作的农夫，连魔物的屁都没闻到，这不禁让他更为安心。 北山的公墓和谢晚歌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一片荒凉，墓碑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根本没有曾经被维护的痕迹。很多墓穴都已经被挖开了，棺材盖都被随意地扔在了地上，棺材里空无一物，连枯骨都没有，应该都是被魔物吃掉了。魔物可不管人是活的还是死的，在它们眼里，活人死人都一样，全是食物。 这些被挖开的墓穴，也不知道是魔物的杰作，还是盗墓者的杰作，或许二者兼而有之。 刚抵达北山公墓，谢晚歌的心就凉了一半。 不过，也还是有能够安慰他的事情的。 没有被挖开的坟墓并不算多，但是，依旧还有。 而散落在地上的棺材，其中有几具，很容易能够辨认得出来，是星辰木打造的。虽然它们并不是谢晚歌在帖子里读到的那样，犹如夜空一般瑰丽，而是与普通的星辰木没什么区别，黑色中点缀着点点银斑。 衡城的城门就是星辰木打造的，这种木材具有良好的抗魔特性，而且还特别坚硬。 已经出征了三个多月，谢晚歌也不是完全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至少一些哈星着名的特产，他还是认得的。 星辰木是职业者制作盾牌常用的材料，如果不是因为它们是木料，职业者说不定会想办法把它们做成盔甲。 发现星辰木做的棺材，让谢晚歌的信心增强了许多，那帖子里的内容应该是真的！ 这些星辰木做的棺材，说不定就是寻找特殊种子的盗墓者挖出来的。 谢晚歌并没有盲目开工，而是先在公墓里好好地查探了一番，公墓里的墓碑虽然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但是想必也没有离原来的位置太远。提炼特殊种子的炼金秘法既然没有广泛流传，那一定是只有特别的家族才会掌握。 而这样的秘法，只能用在满级的职业者身上，这也是能用来筛选的一个条件。 像是巡视一样把公墓转了个遍，谢晚歌终于选好了一个对象。 逝者的墓碑就歪在坟墓旁，上面刻着的“英雄希思黎之墓”几个字依旧清晰，不过墓志铭已经风化得很严重了。但是这并不影响谢晚歌的判断，反而更让他肯定，这个墓穴的主人会带给他极大的惊喜! 就算在末日降临之前，在墓碑上刻着墓志铭的哈星亡者，也是少数，他们若不是曾经赫赫有名的人物，就是曾经在哈星出征的过程中有着伟大成就的先驱，最不济，也一定是某个大家族里举足轻重的实权者。 而这位希思黎的墓碑上，还刻着“英雄”两个字。 恭恭敬敬地在坟墓前拜了三拜，谢晚歌就挽起袖子开挖了。 献给逝者的尊敬和歉意，还是必要的，至于其他的？谢晚歌既不懂小说里摸金校尉的那一套，也不懂得做法事，哈星上更没有元宝蜡烛香这些东西，谢晚歌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边挖土，一边在嘴里念叨“南无啊弥陀佛”。 希思黎的棺材埋得极深，谢晚歌挖了半天，直到被哈星人称为太阳的冰星落山，挖出了一个近两米深的大坑，铁锹才碰到了希思黎的棺材板。 用手清理了一下棺材板上的浮土，谢晚歌惊喜地叫出了声！ 撞大运了！ 果然否极之后便会泰来！ 希思黎的棺材正如头顶上瑰丽的夜空的一样，美不胜收，几乎所有的银斑都像星辰一样熠熠生辉，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按照帖子里的描述，这证明了希思黎生前不仅仅是个满级的职业者，而且掌握的技能数量惊人！ 这口棺材的惊艳，让谢晚歌都有些不想打开它了。散落在公墓地面的棺材已经说明了一件事，取走特殊种子之后，星辰木就会变回原本的样子，黑底银斑，平平无奇。 不过，棺材再漂亮，还是比不上自己的未来！ 幸好哈星人的棺材都是揭盖的，就像电影里吸血鬼睡觉的棺材一样，如果是像地球上东方人的棺材一样是封死的，谢晚歌肯能会束手无策。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没办法把棺材弄到地面上，而坚硬的星辰木，凭他手里的铁锹是绝对不可能破开的。 又忙活了一阵，谢晚歌终于找到了棺材的卡扣，用一种狼狈的姿势，揭开了棺材的盖子。 本来瑰丽无比的星辰木，瞬间恢复了它应该有的平凡。 棺材里的希思黎已经变成了一具枯骨，背部的肋骨之间，有一颗琉璃一般的绿色豆子静静地躺在棺材的底部，这就是神奇种子。 希思黎的颅骨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额箍，指骨中握着一根同样颜色的短棒。 既然已经打开了希思黎的棺材，谢晚歌也不打算给老爷爷再留什么东西了，他飞快地把额箍和短棒收进了自己的挎包里，然后把神奇种子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内衣的口袋。 做完这一切，谢晚歌又在坑里用同样狼狈的姿势把棺材盖重新盖上，锁好了卡扣，然后手脚并用从墓穴里爬上了地面。 做人是要讲良心的，都已经取走了别人的遗物，总不能让希思黎的棺材就这么暴露在外。谢晚歌又忙活了起来，把挖出来的土又填回了希思黎的墓穴里。 填土比挖坑，容易多了。 踩着漫天的星辉，谢晚歌一路上无惊无险，回到了衡城，只是在城门被刁难了半天，不得已用自己仅有的积蓄的一半贿赂了守卫，才得以进城。 守卫并没有对谢晚歌挎包里的额箍和短棒起疑，也并没有打这两样东西的主意，他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操守和底线的地痞流氓，拾荒者的收获他们是不会染指的。 末世求生不易，总得给可怜人也留一条活路。 背着铁锹锄头，是拾荒者的特征，守卫并没有联想到谢晚歌是大白天跑去盗墓了…… 回到自己从苏珊大妈那里租来的小破屋里，谢晚歌迫不及待地从内衣口袋里把神奇种子掏了出来，痴迷地看了很久。 直到困得眼皮都开始打架了，谢晚歌才依依不舍地把它吞了下去。 “等我醒来，迎接我的将会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抱着这样的美好期待，谢晚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回归了地球。 第7章 牧师! 哼着歌儿把昨天扔在水槽里的泡面锅洗干净后，谢晚歌又给自己煮了一锅香喷喷的…… 泡面。 为了庆祝自己即将转职，成为一名光荣的战斗职业者，谢晚歌还往锅里敲了一个鸡蛋，给没有鲜虾的“鲜虾面”注入了灵魂。 干掉早餐之后，意犹未尽的谢晚歌依旧按捺不住自己喜悦的心情，所以直接骑着他心爱的小摩托出了门，来到了市里最着名的商业区之一：二马路。 给自己买了几件新衣服，买了一双新鞋子，吃了一顿让自己心满意足的k记套餐，已经许久没有逛街的谢晚歌再次找回了在实体店购物的乐趣。 地球人的生活表面上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化，红月之土带回来的科技研发出来的产品不只有先进这个特点，贵也是主要的特点之一，并没有大量普及到普通人的生活中。 而烙印在身体中的、来自哈星的魔法技能，在日常生活里能派上用场的也并不多，最显着的变化就是物流更加便捷了，毕竟开着传送门送快递确实要比骑着电动车更快捷。 谢晚歌对现代物流是非常满意的，毕竟，自从他父母出事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几乎除了去上学之外，都把自己关在家里，省得听到太多的流言蜚语。而自从决定不参加高考之后，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他几乎都不怎么出门。 他不怎么喜欢见到周围的世界，而周围的世界也不怎么愿意见到他。 满十八周岁的那一天，在睡梦中出征归来的谢晚歌就找上了中介，想把家里的房子卖掉，离开这个城市。不过，这房子的名声不太好，中介带来的几波客人，还没到家门口，就被邻居们劝退了…… 谢晚歌其实挺想问一问自己那些邻居，是不是对这套房子有意思？ 那点薄底省着点用，也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所以谢晚歌也没有太着急，反正他不出门，也一样不用理会别人在他背后的指指点点。 只是因为在哈星的收获实在太令人兴奋，所以谢晚歌今天才破例走出了家门，稍微“放纵”一下自己。 作为一个刚成年的孩子，他也有些不太明白，受害的是母亲，犯罪的是父亲，幕后黑手是那个怂恿父亲的财阀女，但是为什么被人说三道四的却会是他？ 人生好像刚刚开始，就没有了光。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谢晚歌这还是第一次觉得地球上依旧阳光灿烂，生活依旧可以美好，人生依旧有无限的可能。 不过，阳光有些灿烂过头了，回到家的谢晚歌觉得自己都快臭掉了。 浑身湿透之后骑着小摩托又被风吹干的衣服真的不太好闻。 冲了个澡之后，谢晚歌光着屁股就从浴室里走出来了，反正家里现在也只有他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这样还能省些电费，不用开空调。 又给自己泡上一锅面，谢晚歌打开了电脑，他想看一看地球人的资料库里有没有关于希思黎的记载。 哈星人并没有建设网络，而地球人在哈星根本找不到生产电子设备的材料，所以，出征的地球人只好把有用的资料记在脑子里搬回了家，在地球的网络里建立起了资料库。不过，资料库的内容并不多，毕竟地球人只需要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搜索希思黎的名字，只出现了两个词条。 “百变法杖”、“希思黎的荣光”。 关于百变法杖的词条内容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大致的内容如下：百变法杖是哈尔克曼达尼亚曾经的英雄希思黎利用从异界带回的技术炼制的一把神奇武器，可以按照拥有者的意志，随意变换各种形态，实物下落不明，暂定为传说装备等级。 装备等级是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参考以往的游戏设定，制定一个装备评价体系，分为普通、特殊、非凡、超级、传说、神话六个等级，不过，这些等级的评价跟游戏还是有区别的，除了普通装备毫无特点，相当于以往游戏里的“白装”之外，其他的等级并不能按照游戏的设定来简单对待。 指挥部并没有特别解释装备等级的精确评价规则，只是在资料库中简单介绍了一下哈星的武器装备特点而已，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官方发布的装备排行榜了。 百变法杖虽然是传说等级的装备，但是根本没有在装备排行榜里面出现，因为它现在是“下落不明”的状态，这种情况下，指挥部是不会将其收录进装备排行榜的。 而且，装备排行榜也并不是按照装备等级来进行排定的，而是按照指挥部认为的实用性，综合其他的一些因素设立的，体现的是装备的真正价值。 点开“希思黎的荣光”这个词条之后，一眼扫过屏幕，谢晚歌整个人都不好了。 词条内容依旧很简单：希思黎的荣光，是英雄希思黎的杰作，被哈尔克曼达尼亚人称为“牧师神器之一”，据资料记载，其功效为牧师光环类技能加成50%，护盾类技能加成100%，控制系技能时间延长1倍，被动技能效果加成50%，恢复系技能冷却时间减半。该装备在希思黎去世后下落不明，希思黎被公认为是哈尔克曼达尼亚星历史上最强的牧师！ 希思黎！ 牧师！ 谢晚歌瞪大了眼睛，愉悦的心情一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送到嘴边的水杯根本就没有碰到嘴唇上，杯子里的水直接滑落，给他的大腿根重新“洗了个白白”，但是谢晚歌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一样，就这么保持着一个不雅的定格姿势。 几秒钟之后，一声从他嘴里传出来的惊叫才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时间静止”：“牧师！” 不想相信自己眼睛的谢晚歌差点把杯子杵到眼球上，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端着水杯，不过水杯里只剩下浅浅的一个底了，屁股下面的椅子上却是湿漉漉的。他也顾不得这些，把杯子放回桌上之后使劲用手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了电脑屏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牧师！牧师！” 再怎么揉眼睛也没有用。 屏幕上的“牧师”两个字，仿佛变成了希思黎棺材里的骷颅头，带着嘲弄的微笑看着谢晚歌，用极其轻蔑的语气从牙齿缝里吐出来四个字：“否极泰来！” 第8章 人以食为先 泡面也顾不上吃了，谢晚歌从桌子前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扑在床上，然后飞快地从床头柜上面的小塑料盒里取了一个瓶子出来，倒了两片药拍进了嘴里，盖好瓶盖把瓶子随便往床头柜上面一扔，然后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他吃的是睡眠诱导剂，地球人从哈星带回来的炼金术为数不多的研发成果之一，价格实惠，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不像安眠药那样吃多了会再也醒不过来。 安眠药依旧是管制类药物，但是睡眠诱导剂和“麻醉湿巾”已经成为了地球人家里必备的东西，既不用担心过度使用出意外，又能够保证地球人随时都能入睡。 这是战备措施，防范哈星或者红月之土出现突发情况，而地球出征者们却无法进入睡眠状态，不能及时“上线”战斗。 睡眠诱导剂并不是谢晚歌自己买的，而是国家通过物流邮寄到家的福利，所有的国人年满十八岁出征之前，都会收到一份来自国家的特别礼物：一瓶睡眠诱导剂、一包“麻醉湿巾”，以及一箱能够让人保持清醒的功能饮料。 谢晚歌自己才不会去买这种东西，他对于自己的睡眠质量还是很有信心的，而且他想催眠自己也犯不着吃药，随便在床头那本书翻几页自然就会犯困。 不过，由于太过震惊，遭遇了太严重的暴击，吃完睡眠诱导剂的谢晚歌闭着眼睛躺平许久之后还是没能睡着。 睡眠诱导剂有时候会失效，这是正常情况，否则国家也没必要在“成年出征大礼包”里面再配上一包“麻醉湿巾”。 服用了双倍剂量的睡眠诱导剂依然觉得清醒的谢晚歌无奈地睁开了眼睛，滚到床头柜边把塑料盒里的麻醉湿巾拿在了手里，飞快地拆开了包装之后抽了一片出来，捂在自己的鼻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这次，他终于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遥远的哈星上，躺在破木板床上的晚歌·谢睁开了眼睛。 都顾不上从床上爬起来，哈星谢晚歌就飞快地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往自己的小腹上看了过去。 脐下丹田位置的皮肤上，一个墨绿色的小点清晰可见。 “完蛋！” 谢晚歌头一仰，又重重地躺回了枕头上。 闭上了眼睛，心里依旧抱着一丝丝期待的他开始集中精神，想要唤出自己的神奇种子。 一枚与众不同的神奇种子，出现在了他的意识之中。 普通的神奇种子，在意识之中呈现的初始状态就是一颗小小的种子，仿佛一颗绿豆一样，随着职业者使用炼金药剂，它才会慢慢地发芽成长。 而谢晚歌的神奇种子，绿色的豆子上，却有一株大树的虚影，树上有叶、有花、有果…… 如果不考虑这株“能力树”是一株“牧师树”的话，单凭树上的花、果、叶的数量，都能让谢晚歌笑出狗叫声。 可是…… 可是！ 技能再多又有什么用，这就是一株“牧师树”，谢晚歌最不想成为的战斗职业就是牧师！ 如果这只是个游戏世界，谢晚歌都不一定会这么抗拒成为一名完全没有任何攻击技能的牧师，哪怕一个攻击技能都没有，牧师还可以点力量，加敏捷，扛着钉头锤上战场！ 但是！ 这毕竟不是游戏啊，哈星所有的职业，都是需要不同的炼金药剂配合成长才能够催化出技能的，用地球人习惯用的游戏术语来说，就是哈星所有的技能都是需要特定的加点方式才能学会的，而牧师这个职业，只能加精神！ 只能加精神！ 精神这个属性点，只会影响魔力总量、魔力恢复速度、技能冷却时间、控制豁免机率，对于攻击力、防御力、敏捷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 而使用这种特殊种子就职，谢晚歌无论使用什么类型的“成长快乐”，都只会增强他的精神属性而已，他就算想要扛着钉头锤上战场，都不一定能扛得动！ 他在哈星的身体，各项基本素质是参照他出征时地球上的身体来生成的，而他在地球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大男生而已，既没有过人的力量，也没有超凡的耐力，运动细胞也不怎么样，智商也只是个大众水平…… 如今他使用了一颗“牧师限定”的神奇种子来就职，也就意味着他在哈星的身体，除了精力旺盛之外，力量、耐力等方面都会锁死在他地球的身体刚满十八岁的那一天的数值上。 那在哈星，他也只能比“弱不禁风”强上一个档次而已。 所谓“比弱不禁风强上一个档次”，实际上就是普通人，各方面都挺普通的普通人。 这让他怎么去单独对抗魔物？ 不去对抗魔物，他又怎么赚钱，怎么成长？ 谢晚歌躺在床上，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绝望，暗淡无光。 甚至，他都忽视了自己意识里传来的异样感觉。 “不，说不定，这个种子并不是牧师种，棺材里的那个人，也不一定就是希思黎，说不定只是同名而已，也说不定他是希思黎的后人，也说不定那块墓碑根本就不是他的。”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谢晚歌突然清醒了过来，给了自己一些新的期冀。 “对，就是这样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谢晚歌再次跟自己强调了一遍连自己潜意识里都不相信的事情。 然后他站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刺眼的阳光把他唤回了现实之中。 他刚刚做的决定，其实是想去买一瓶力量药剂，然后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使用什么药剂都会只长精神。 结果，哈星只刺眼而不怎么温暖的阳光提醒了他一件事：他没有钱。 一瓶力量药剂，最便宜的也要5灵光元，而他现在身上只剩下3枚彩光元而已，而且还是衡城发行的劣质彩光元，离买得起一瓶力量药剂，还差297枚彩光元。 比起买一瓶力量药剂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当务之急更要紧的事情，是想一下该怎么赚下个月的房租，或者是饭钱，之前之所以还能每个月存2彩光元，还是因为他工作的地方是个饭店，别的不提，剩饭管够。 实际上，每个月8彩光元的工资，是包吃不包住的。 5彩光元的房租，1彩光元的杂费，这是他前三个月的日常支出，如果把吃饭的钱也加进来的话，每个月起码要多花10个彩光元才够。3彩光元，只够他吃十天，而且这还是按照每天都只啃黑面包来算的。 末日星球，食比宿贵。 所以，被阳光扇了一巴掌打醒过来谢晚歌，又灰溜溜地开门钻回了自己的小屋，开始思考更为要紧的问题： 该怎么赚钱！ 第9章 希思黎的荣光 打工、拾荒、采集、挖矿、猎杀魔物，这就是绝大多数地球人在哈星主要的赚钱途径了。 哈星人比起出征者们来，只好一点点，多了一条途径——种地。 出征者们也不是不能种地，只不过，除了三座地球人掌控下的大本营城市之外，可以耕种的土地都是有主的，可以开荒的土地都是危险重重的。 末日归末日，所有权依旧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哈星从一开始就没有穷途末路、秩序崩坏，这也是指挥部会选择她作为攻略对象的原因之一。大量的地球人同时涌入一个秩序崩坏的末日星球，那后果，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想都不敢想，放开了的地球人说不定会在拯救末日星球之前先把自己玩脱了。 而哈星和红月之土的经验，也更加让指挥部坚定地相信，只有获得挽救末日星球的奖励，才是应对末日危机最关键的一环。 哪怕哈星的人口，从原来的上千亿，一下子锐减了九成，指挥部也认为哈星依旧充满潜力，在地球人的帮助下一定能够攻克末日危机。 相比哈星和红月之土，很多末日星球的情况更糟糕，尤其是那些没有获得过集体奖励的星球，有一些已经从首次出征时可选择的列表中消失了。 指挥部虽然很多情报并不开放给公众，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搜集。 谢晚歌的工作并不是自己辞掉的，以衡城人不亚于地球的小道消息传播速度，估计他已经被很多招聘者列入黑名单了。 当然，谢晚歌自己也不打算再继续打工，按照那个赚钱速度，他人到中年也不见得能催化能力树的第一个主动技能。 而剩下的选择中，采集和猎杀魔物也可以直接排除了。猎杀魔物，他暂时还是一样没有能力；采集？他连什么植物有用、什么植物能吃、什么植物有毒都分不清楚，怎么采集？ 谢晚歌只能从挖矿和拾荒两个选择里面挑一个了。 他选择了挖矿。 他觉得，挖矿应该比拾荒，要稍微强一些。 虽然衡城是个产粮城市，矿区贫瘠，能开采的地方也都基本上开采完了，只剩些废矿，不过，废矿好歹也是依旧有储量的，只是开采不易，或者是产量极低而已，总好过废墟。 地球人都已经来了200年，衡城还是个安全区，废墟还有没有什么能拾的荒，那不是显而易见吗？ 他“出生”时在废墟里能捡到破衣裳，还是因为衣服在哈星的价值很低，而且那衣裳真的是“破”衣裳。 哈星平民所穿的衣服，材料都是利用炼金术从各种物质里面提炼出来的，就如同地球人从石油里面提炼非天然纤维一样。 哈星的提炼技术更胜一筹，甚至可以从土里面提炼纤维纺织布料。 除了神奇种子之外，哈星人出征末日星球带回来的炼金术，也是哈星能够在末日危机中一直坚持所依靠的主要力量。 地球人也非常眼馋哈星人的炼金术，可惜，哈星人的炼金术在地球限制太多，没什么用武之地，而且想要从哈星人那里学习中高级的炼金术，实在太难。 末日星球的秩序没有崩坏，对地球人来说，也不完全是好事。 谢晚歌选择挖矿的另一个理由，是他从希思黎的棺材里获得的那根短棍。 他在地球搜索完资料之后，就猜想自己从希思黎的棺材里获得的额箍和短棍，很可能就是被指挥部评价为传说级装备的百变法杖，以及本来在哈星就有着“牧师神器”之称的“希思黎的荣光”。 “希思黎的荣光”都不用指挥部评价，只要是个人，看过它的说明之后，都会认为，它就是当仁不让的牧师神器，那样的属性，估计也没有别的牧师神器能超得过它了。 只不过，“希思黎的荣光”属性再怎么强大都好，“牧师神器”这个评价，就会让所有人对它敬而远之…… 再好的神器又有什么用呢？ 牧师！ 估计大多数地球人都会认为，只有“圣母病”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人，才会自愿选择牧师这条职业路线，这里可是哈星，完全没有任何攻击技能的职业，在哈星这种末日星球，完全不讨好！ 否则，就算按照地球上医生、护士以及其他相关的工作人员的数量来看，出征哈星的地球人，也不至于让牧师这个哈星的“至高职业”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在哈星，选择成为一名牧师，就相当于完全奉献自己。 别人有没有这么崇高的精神谢晚歌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别人完全奉献自己的，一切都围绕着别人服务的。 “希思黎的荣光”很不起眼，就是一个长条圆柱形的额箍，像是一根粗铁丝两端伸出来两根绳子一样。 从挎包里把它取出来，随随便便地绑在额头上，谢晚歌还想象了一下自己戴着它的样子，感觉可能会给自己的形象加点分。 哈星人非常喜欢戴额饰，就连半老徐娘、身材臃肿的苏珊大妈，每天都会在额头上戴上她最喜欢的额饰才出门，那是一条由劣质的珍珠串成的额链。 可惜，穷得叮当响的哈星谢晚歌没钱买镜子，而抠门的苏珊大妈也不曾给租客在房子里配上一面免费的，谢晚歌也没东西拿来照一照。 低着头研究疑似百变法杖的短棍时，谢晚歌突然有了一种“明悟”：“希思黎的荣光”和自己绑定了。 确切地说，这个感觉应该是“希思黎的荣光”和自己身体内的那颗神奇种子绑定了！ 再确切一点，应该说时“希思黎的荣光“本来和自己身体内的那颗神奇种子就是绑定的！ 怪不得希思黎会把这件牧师神器带进棺材，没有留个后人，原来，这件神器除了希思黎本人之外，对别人没有任何作用，就是一个普通的额饰而已。 遵循感觉，谢晚歌又闭眼感应了一下自己还没有发芽的神奇种子，却惊讶地发现能力树的虚影上，树梢上的一片叶子居然像是凝成了实体一样。 这不科学！ 好吧，哈星本来就不科学。 但是这也不魔法啊！ 谢晚歌可从未听说过有职业者的种子都还没发芽，居然就长出了叶子的！ 闭着眼睛，谢晚歌摸索着把“希思黎的荣光”从头上摘了下来。 那片叶子不见了！ 而且，同样的位置上，根本不存在叶子的虚影！ 重新把“希思黎的荣光”再次绑在额头上之后，能力树树梢上又重新出现了那片叶子！ 装备等于技能？ 谢晚歌听都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学着按照指挥部发布在论坛中的“新手指引”里提到的方式，谢晚歌集中精神，想象自己正在用意识碰触那片已经“实体化”的叶子。 一些信息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附加技能“至高荣耀”（光环+50%，护盾+100%，控制+100%，被动+50%，治疗冷却-50%）；附加技能“种装”（装备与魔种绑定，必须殖入指定魔种装备才会生效）；附加技能“叠加”（精神力+100%）；附加技能“人形窃听器”（10米范围内所有的说话声都会被你的耳朵清楚监听）。 一片叶子，四个被动技能？ 闻所未闻！ 谢晚歌只能认为由于是同一件装备的自带技能，所以能力树才会只长出一片叶子。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人形收音机”这个技能是怎么回事，叠加这个技能好歹还跟牧师职业有些关系，应该是装备本身的效果，但是“人形窃听器”这技能一看就有蹊跷，哈星历史上根本就没有“窃听器”这种东西，甚至都没有“窃听器”这个词！ 希思黎在炼制这件装备的时候，也不可能给装备技能取这么一个名字！ 努力地集中精神，不断在脑子里默念“人形窃听器”这几个字，过了好一会儿，谢晚歌才明白这个技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都快要忘记作为地球来的出征者，他还有个自动生成的天赋了：人前鬼后。 而他由于今天的情绪太过不稳定，忽略了一个特别感觉：天赋被激活。 第10章 人前鬼后与百变法杖 天赋，是不知名的征兵大神送给出征的地球人的第一份礼物，也是一份非常不靠谱的礼物，年满十八岁的那个晚上在梦境之中乍一看到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哎有点意思”，然后等到天赋激活仔细推敲之后才会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所有人在第一次出征之前，建立人物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获得天赋是跟自己的人生经历或者是自己的性格脾气、学识能力等等某一方面的因素生成的。 好像在出征界面，唯一存在的文字——天赋以及对于天赋的简单解释，都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就好像那冥冥中前来地球征兵的不知名的大神是非常了解自己的知己一样。 结果，激活天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发现，那被地球人称为“征兵大神”的不知名的伟大存在估计赐下的天赋估计是他（或者是她）摇骰子选出来的随机选项而已！ 就像是两百年前的大学生们看着老师出的简单到死的选择题脑子一片混沌看哪个答案都像对的最后只能写了“abcd”四个小纸团然后摇了半天选了一个打开越看越觉得自己如有神助信心满满在试卷上写下了“签文”然后选择题得了0分的过程一样。 能用“抽签”的方法完美地避开选择题所有正确答案的人也是真的少见，还不如“都选c”好歹还能蒙对几个。 征兵大神就是那“真少见”当中的一员。 网上的论坛里面有多不少控诉自己天赋的帖子，其中最着名的一个帖子，发帖人的勇气，让全世界都佩服至极，但是帖子的内容，也让全世界的出征者和还没有出征的人哭笑不得，然后深感同仇敌忾、同病相怜、同…… 他是个不喜欢女性、甚至讨厌女性的男人，出征哈星之前可以选择性别的这个福利给了他一种在异星能够遇到真爱的希望，所以他果断地选择了与自己不同的性别！ 他获得的天赋名为“厌女症”，天赋说明就四个字：讨厌女人。 而当“她”在哈星上激活天赋之后，关于天赋的“明悟”差点让“她”放弃人生：所有靠近你的雄性都会变得极度讨厌女人！ 谢晚歌非常佩服这位前辈，也不知道他（她）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坚强意志，才能顽强地度过人生中最灰暗的那段日子。 满怀希望变成了绝望，可不是最灰暗？ 他如果没有选择改变性别，这个天赋对他来说，可以称得上梦寐以求吧？ 但是！ 没有如果…… “她”在哈星，找不到男性的队友，所有的男性一靠近“她”，就会对女人产生极度的厌恶感，不巧的是，哈星的“她”，正是一名女性职业者！ 而且，“她”的天赋“厌女症”，对魔物也有效，“她”如果遭遇到了雄性魔物，就会自动开启嘲讽光环，而且无论队友如何强力的输出都绝对不会ot（over taunted超出仇恨）！ 谢晚歌在出征前，获得的天赋有些难以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关于他的天赋“人前鬼后”，首次出征的界面上是这样释义的：正面对着人，后背朝着鬼。 谢晚歌当时也和所有的出征者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天赋时有同样的感觉：哎，有点意思！ 现实生活中他的遭遇可不就是这样吗？所有人认识他的人都恪守了“当面不说人背后不讲鬼”的行为准则，当着他的面都客客气气假惺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过他使用希思黎留下的特殊种子就职之后，他被激活的天赋却给了他这样的明悟：每装备一件具有魔力的道具，你就会自动获得一个“小人”的专属技能。 这跟“人前鬼后”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天赋，不是应该叫做“小人如鬼”才对嘛？ 再说了，这种天赋，什么意思？ 我谢晚歌，是个小人？人前鬼后？人前是人，人后是鬼？披着人皮的鬼？ 生了一通闷气，谢晚歌反复默念“不能跟系统一般见识”，才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系统”是出征的地球人对“征兵大神”的另一个称呼，平常还会用得更多些，类似的称呼还有“gm”、“管理员”等等，反正大家一听就都能明白在说谁。 怒火平息，“不再跟系统一般见识”的谢晚歌又开始好奇，自己每装备一件魔力道具都会获得一个技能，不知道装备百变法杖又能获得什么样的技能呢？ 要是能获得一个攻击技能就好了，哪怕是个垃圾技能，自己也可以甘心接受“可能已经”转职成了牧师的这么一个无奈事实。 他还是不想相信，自己转职成了一个牧师，未来不管使用什么样的属性药剂都只会增强精神。 没等研究完百变法杖究竟该如何使用，谢晚歌迫不及待地把银色的短棍握在右手里，闭上眼睛再次努力地集中精神。 果不其然，高大的虚影能力树又发生了变化，在一根树枝的顶端，有一朵小小的白花恰似孤芳自赏。 竟然是一个主动技能！ 是因为百变法杖属于武器嘛？ 谢晚歌把意识集中在了那朵看起来娇弱不堪、似乎一碰就会从枝头掉下来的小白花上：附加技能“厾背脊”（默发；瞬发；无需施法材料；自动锁定。释放恶毒的小手指戳向敌人造成伤害，击中敌人后背时伤害效果+100%；正面击中敌人会附加“狂化”或“摆烂”的负面状态，持续2分钟；基础伤害评价——极低，伤害效果视敌人精神豁免能力最终确定；释放距离——目光所及之处）；消耗精神力——极低；魔法飞行速度——极快；技能间隔时间——无，极快速连续释放30次后进入“口干舌燥”状态，持续1分钟，此状态下无法释放任何需要咒语引导的技能）。 能力树上的技能都是这样集中意识了解的，这种明悟，就好像有人把一段文字呈现在职业者眼前的同时还把它读了出来一样，非常神奇，仿佛脑子里瞬间被塞进去一张清晰的文字说明卡片一样。 持续明悟了不短的时间都还没太搞明白其中的意思，并不妨碍谢晚歌高兴到差点大叫着从床上跳起来！ 一个主动技能，而且还是一个伤害技能！ 谢晚歌自动忽略了这个连名字都很难读的技能基础伤害评价极低这件事。 还好，这个技能是个默发技能，要不然谢晚歌都不知道该如何念咒。如果技能明悟没有提示释放技能的咒语的话，那么咒语就是技能的名字。但是这个技能那拗口的发音，谢晚歌都没有自信能读准确！ “多boy宰”！ 谢晚歌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哪个省的鸟语方言！ 而且，这很明显一听就是地球故土的语言，而在哈星，所有的技能咒语，都应该是用哈星的通用语才对！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地球出征者掌握一门外星语，甚至能比本星球的人水平还高，地球人也是非常敬佩系统的。不过，也还是有一点美中不足的地方…… 要是哈星说的是英语就好了！ 不管他！ 兴奋之余，谢晚歌自动忽略了所有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包括他很“可能”是个牧师这件事。 怀着激动的心情，谢晚歌研究起了百变法杖。 实际上，这件装备真的没有什么好研究的，这是一件蕴藏着极强魔力的装备，只需要用意念激活它，这根只比手掌的宽度长一些的短棒，就能够自动变幻成各种各样的“魔力武器”。 它甚至可以变成不需要箭支的长弓、短弓、复合弓、手弩等等，乃至于手枪、步枪，不过凝聚魔力箭和魔力子弹，需要消耗精神力。 除此之外，它还可以变成“魔力铁锹”、“魔力锄头”、“魔力矿镐”、“魔力镰刀”…… 这且这件武器的伤害力，非常不错，谢晚歌把它化作了一柄“魔力短剑”，轻轻松松就刺穿了自己小屋的地面，直末至柄！ 虽然这间破屋子的地面没有铺地砖，但是土却是夯得极为结实，而且还是衡城统治者请人统一用魔法加固过的！ 贫民区的房子，要什么地板砖？能有天花板就不错了…… 或者应该叫房顶？ 正是基于拥有了这么多新的能力，并且还有百变法杖这么一件装备傍身，谢晚歌才决定要出城去，成为一名勤劳的矿工！ 第11章 蹲墙根计划 衡城的废矿都在山里，不过不是公墓所在的北山，而是在东面的连绵山脉之中。实际上，那里已经属于另一座城市的地盘了，衡城只是拥有边缘的一小部分山地而已。 东面的连绵山脉并不太平，山地中隐藏着大量的魔物，不过大多数都在深山里，只有魔物暴动的时期才会威胁到衡城。 大多数时候，衡城人不去招惹那些魔物，那些魔物也不会从山里大老远地跑来威胁衡城的安全，山那头的另一座城市米兹城中有很多职业者，专门以狩猎魔物为生，他们吸引了魔物的注意力，也算是帮了衡城一个大忙。 哈星也好，红月之土也好，这些星球遭遇的其实并不能算是星球末日，确切地说，应该称为“人类末日”才对。 只要能撑过最开始的危机，星球就会进入一种诡异的平静状态，除了定期不定期地发生一些危机事件，人类还是能获得喘息的机会的。 但是，如果没有抵抗危机的能力，身处末日的人类走向灭亡，也几乎都已成定局。 星球，会被新的物种所占领，而星球本身，似乎并不会遭到太大的伤害。 不过，对于人类来说，“人类末日”就是“星球末日”！ 哈星有着帮助其他异星的人类抵抗末日侵袭的经验，所以，他们现在还可以有条不紊地应对一切，哪怕是失去了九成的人口，失去了大量的土地和资源。 哈星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星球上，现在也有数量骇人的来自异星的援军，地球出征者们都认为，这有可能是征兵大神影响了他们的记忆或是认知。 也正是因为如此，哈星人完全把地球来的出征者们都看成了与自己一样的星球土着，并没有区别对待。 这反而对地球出征者颇为不利。 哈星与红月之土的社会形态差别巨大！ 在红月之土，地球人想要获得先进技术也很困难，但是原因却不是星球土着敝帚自珍，而是由于地球人学习红月之土的科技太过困难，虽然同为科技星球，但是地球人中的天才科学家都很难理解红月之土上科技知识。 地球人又不是带着存储媒介抵达红月之土的，他们只带了脑子。 而人脑想要记住红月之土复杂的技术，是很吃力的！地球人还需要从最基础的机器设备的制造方式和原理开始学起。 不过，援助红月之土的压力，远没有哈星这么大，毕竟地球人就算学不会红月之土的先进技术，但是学会操控红月之土的武器，倒并不是很难。 很多出征哈星的地球人私下认为，红月之土到现在也没有摆脱末日危机，完全是出征红月之土的人私欲太深，没有尽心尽力履行自己的职责。 哈星的情况完全跟红月之土相反。 红月之土的知识是完全开放的，但是地球人学不会…… 而哈星则是因为本土人太过敝帚自珍，对待知识太过自私，导致出征者很难获得强大的力量。指挥部选择的两颗星球，形成了非常讽刺的对比。 地球人觊觎红月之土的技术，而红月之土的知识完全开放，但是地球人学不会！ 地球人并不怎么眼红哈星人的炼金术，因为哈星的炼金术在地球发展潜力太小，但是哈星那些炼金术师却把炼金术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地球人是否能够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依旧取决于他们到底能向本土的炼金术师支付多少财富！ 想学都很难，因为炼金术师几乎都是家族传承的，而越是掌握着大量高级职业秘方的炼金术师家族，越是强大。 这并不难解释，只要有足够的神奇种子，这些炼金术师家族就能不断培养出强大的职业者，甚至炼金术师本人，就是最强大的职业者。 而神奇种子？这东西，就是名字里有神奇两个字，并不算稀缺，价格也并不昂贵。 几乎所有的矿脉中都伴生着大量的神奇种子。 即便是废矿。 有钱就一定能买得到神奇种子，而炼金术师家族，都很有钱！ 200年过去，地球人所有的炼金术配方、职业配方，完全都是来自于在曾经的城市、如今的废墟中偶然的幸运收获。 所以，出征哈星的地球人，其实到现在都还只是哈星本土高等家族的打工仔。 当然，顺便也会客串一下自己人的打工仔，反正不管在地球还是在异星，都是打工，没什么区别。 谢晚歌并没有立刻奔赴东山，衡城人都是这么叫东边的那座山脉的，这也是哈星人的习惯。哈星太大了，大到哈星人根本没兴趣给所有的山川湖海、森林草原起名字，他们也懒得去记那些东西，衡城人的东山，就是米兹城的西山，哈星人就是这么定地名的。 哈星上有无数的东山南山西山北山，至于河流湖泊、森林草原，山上的就按山的名字来叫，城外的就按城的名字来命名。 谢晚歌只知道衡城的废矿区在东山脚下，但是并不知道详细的地点，而且他还有些别的打算，不过需要先了解清楚废矿区的情况。 货比三家，才能卖出好价钱来，衡城这地方的物价，远不如某些巨城，甚至比起天龙、天鹰、独角兽城三座大本营城市都有很大的差距。 至于如何去往那些城市？ 也许并不需要去。 戴着“希思黎的荣光”，增加了“帅气值”的谢晚歌再次使出美男计，但是并没有从苏珊大妈口中获取太多的情报。苏珊大妈只是个家庭妇女，她只关心她愿意关心的事情，矿场在哪里，曾经出过什么事故，闹过几次鬼这些事她门儿清，但是每个矿场原来出产些什么矿石，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她给谢晚歌指了条明路，也不枉费谢晚歌忍着装备的副作用对她施展了难么长时间的“美男plus计”。 “人形窃听器”这个技能真的是把双刃剑，听墙角很方便，但是同时听十米以内的所有墙角，会很伤。 “酒馆老板杜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做过矿工头子，他跟人扯闲篇的时候经常会提以前的事情。”苏珊大妈扯东扯西揩油吃豆腐心满意足之后给了“美男plus”这么一个答案。 酒馆老板杜的父亲？ 谢晚歌听完了苏珊大妈的答案之后都没办法再维持“美男plus假笑”了。 酒馆老板杜，就是他的前boss，差点把炒勺怼到他脸上然后把他炒掉的那位！ 酒馆老板杜的父亲？这让他怎么去打听…… 还好，他现在有“人形窃听器”这个技能。 酒馆是肯定进不去了，进去还不知道会惹什么麻烦，但是他可以蹲墙根，“人形窃听器”这个技能的十米范围，不是平面范围，而是立体的，地下十米要是有人说话，他一样听得清清楚楚！ 当然，地下十米的人应该就都不会说话了…… 杜的父亲每天都会在下午去儿子的小饭店——本地人都喜欢叫杜酒馆——去跟自己的老朋友聚会，这件事情，谢晚歌是很清楚的，他毕竟在杜的小饭店里做了两个多月的服务员。 多在墙根蹲几天，总能听到些有用的东西吧？反正蹲墙根又不一定非得蹲在正门和后门，蹲那堵没窗户的墙也是一样的，杜的小饭店，还不够100平大。 “人形窃听器”的平面范围算一算，可是314平方米。 第12章 往事 路过了断壁残垣、片片废墟之后，一片片的青色麦田出现在了眼前。 田埂上有小小的野花在顽强地生长，还有小草在旁边陪伴，路过的农人嘴里抱怨着这些杂草旺盛的生命力，但始终也没有稍微弯弯腰伸伸手把它们从土里扯出来。 田边的一处，水井的上方，一株同样叫不上名字来的大树在清风中摇曳着枝条，它看起来像柳树，却又不是柳树。 这里是哈星，怎么会有柳树？ 树下有几个正在偷懒的农户，他们确实是在偷懒，现在太阳还没有升到正中，而且，就算太阳当空暴晒大地，也完全不会让人感觉到炎热。哈星根本没有明显的四季，一年到尾气候都是清凉宜人的，因为哈星的太阳根本不是恒星，地表感受到的温度，完全是哈星的地核散发出来的。 无论哈星的地核有着多么惊人的能量，它都被厚得完全无法想象的地壳封在正中，只能散发出微弱的热能来，滋养地表的一切。 地球人能够凭借天文望远镜刨了哈星太阳的跟脚，但是时间过了200年之后却依旧没能测量出这颗庞大行星的体积，这颗星球大部分的土地现在是被魔物占领的，不仅仅是陆地，海洋中的灾害更加严重，以往高高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哈星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哈星的末日居然会是全部的动物都发生变异，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指挥部其实对哈星已经有些绝望了，他们把更多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出征红月之土的地球勇士身上，只不过哈星对于普通人的吸引力太强，以至于出征红月之土的人数量连出征哈星的一半都不到。 150亿地球人，除掉未满十八周岁的孩子们，出征了130亿，90亿来了哈星，40亿去了红月之土，但是，对哈星来说，90亿地球人只是杯水车薪，这颗星球原本可是有着1500亿的人类生存的巨行星，那么多的人口基数，职业者的数量并不比现在少，但是，末日危机依旧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不过，相比地球人，哈星人却一直保持着乐观，在他们看来，只要人类一息尚存，就会像田埂上的野草一样，一度度顽强地萌发生机。 反而是红月之土的人类，一颗与地球差不多大的行星，获得了两倍于末日人口的援军之后，依旧表现得非常消极。 红月之土的情况谢晚歌其实并不算太陌生，不过，也着实谈不上熟悉，尤其这一年多以来家里也没有了那对每天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述异星经历的夫妻。 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出征红月之土的地球人中，有不少人在暗中搞破坏，拖慢出征军在红月之土的攻略进度，目的，不言而喻。 谢晚歌选择哈星，除了因为家里发生的事情让他对红月之土产生了厌恶之外，也有着他自己的打算。 反正人迟早都是要死的，现在有机会体验一种和地球上不一样的生活，那为什么不选一个能让人不会天天都神经紧绷的地方？ 哈星确实是这样的。 如果不遭遇魔物的话，出征哈星的地球人都会时不时地忘记，这里是颗末日星球。 就算是在三座大本营城市的军队里服役的出征者，好像也没有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精神负担，大多数好像都觉得自己真的是在玩一场游戏一样。 情绪是会传染的，哈星人别的不好评价，乐观精神真的是值得表扬。 正在穿越农场的谢晚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了这里，有些想要永远留在这颗星球上生活的冲动。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他必须快些赶到东山的矿场，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保证自己回归地球的时候不会陷入魔物的包围圈里。 蹲了好几天的墙根，他终于掌握了自己需要的情报。 结合地球论坛上的消息，谢晚歌圈定了自己的目标。 东山废弃的矿场中，有两座分别出产氪金和振金，而这两种金属在大本营三城的价格都不低，而且，他蹲墙根的时候还听到了一件关于城主家的往事。 这件往事，和杜的父亲能当上矿场的头子还有直接的关系。 本来杜的父亲是没有资格去管理矿场的，衡城的矿场在废弃之前，一直是由衡城城主的亲戚们在管理，矿场管事、矿工管事这些职位可是肥差，怎么也轮不到外人的。 杜的父亲本来只是城主家里的一个普通的厨师，每天的工作就是给城主一家人做饭，因为从一个“隐士”的手中学到了一手独特的烹饪技术，还颇受城主的赏识。 谢晚歌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前任老板杜会做中餐了，他本来还以为哈星上原来就有类似中餐的烹饪技术。原本谢晚歌就一直纳闷杜的烹饪工具会是一把炒勺，跟其他的哈星厨师惯用的炊具完全不同。 杜的父亲在给城主家做厨师的时候，那几个矿还没有被挖空，产量一直还很不错。 那个时候，衡城还有灵光元的铸币权。 哈星的三光元，彩光元和灵光元，是用富含魔力的矿渣炼铸的，而炫光元，则是直接用魔力石矿的矿渣炼铸的。由于蕴含魔力，实际上，三光元都是消耗品，哈星的很多“魔法道具”是会用到的。 其实，三光元就相当于地球的电池，哈星的“魔法道具”就相当于是地球上使用电池的电器。不过，哈星的“魔法道具”可比地球上的电器设备品种多得多，只是这些“魔法道具”的原理和科技大相径庭，大多数也并不适合地球，所以“魔法道具”的制造，地球人是不太关注的。 哈星常用的能量，基本上就是魔力，很少使用电力和其他的能源。在末日降临之后，“魔法道具”因为其便于携带而更为普及，也只有城市集中供能才会使用电力。 让地球人理解三光元和魔力石并不算太难，无非不过就是不同型号的电池罢了，地球人最多也只会羡慕一下哈星人的“电池”绿色、环保、无公害、电量足，不过看着眼馋也没用，地球没有魔力石，也没有富含魔力的矿渣。 地球人更眼馋的是红月之土的能量炉技术。 彩光元就是普通矿脉的矿渣炼铸的，蕴含着微弱的魔力，只能作为一些低级的魔法道具的能量源，就算如此，它的价值其实也不低。 三光元之下其实也有货币，不过并不是哈星统一发行的流通货币，而是各个城市自己私下发行的，铸造使用的都是消耗完魔力的和不含魔力的金属，地球人习惯性地把它们翻译成铜板，虽然它们并不是铜铸造的。 三光元之上，就是珍贵的魔力石了。 氪金矿和振金矿的矿渣，就是可以铸造灵光元的材料。 如今衡城没有了氪金和振金矿的出产，就丧失了灵光元的铸币权。而彩光元的铸币权，只要是个人类城市都会自动获得，毕竟普通矿的矿渣很容易获得，就算自己的城市没有矿产，也能向别的城市购买。 再说，城市也不一定要自己铸币，直接用别的城市铸造的三光元也一样。衡城之所以还在用自己铸造的彩光元，是因为衡城以前遗留的矿渣还没有消耗完，而且彩光元也一样没有消耗完而已。 这种安全的小城市，其实消耗三光元的能力是很弱的，大型的魔力武器三光元也带不动，得依靠魔力石才行。 魔力石其实也是有品级的，不过谢晚歌还没了解过，他现在连彩光元都只会用来花，关注魔力石还太早了点。 知道就行了。 衡城还有矿石出产的时候，并不是现在的城主当家，上一任城主是现任城主的父亲，名叫特雷，姓衡。衡是城主家族的姓氏，哈星的城市都是这么命名的。 当时的矿场主管，基本上都是特雷的小舅子们。这并不是因为特雷的太太兄弟多，而是特雷的太太多。 就在特雷准备决定继承人的那一年，矿场出事了。 除了每年的结算，年中矿场是要定期审计和盘点资产的，这并不是因为矿石贵重，而是因为储存和运送矿石使用的都是珍贵的空间道具。 当然，矿石也是特雷很在意的东西。 就在那一年，特雷的大太太，撺掇着特雷亲自去了一趟矿场。她的本意，是想要特雷看一看自己兄弟把矿场打理得井井有条，让自己的儿子在争夺城主继承人的较量中占据优势。在哈星，城主继承人并不仅仅意味着拥有一座城市，而且还关系着一名大炼金师的衣钵传承。 哈星的一城之主，都是城中最强的职业者，并不仅仅是等级最高，同时还是实力最强！ 哈星的职业者，只要有钱，“满级”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职业者之间的差距并不仅仅是等级和装备的差距，最关键的，是看职业者究竟掌握了多少技能，掌握了什么样的技能！ 职业配方，或者也被称为职业秘籍，这才是哈星上最珍贵的东西，而一座城市里最强的职业配方，往往都是由城主握在手中的。 特雷亲自去矿场审计，本来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谁又能料到，随随便便的一次“郊游”的过程中，负责审计的管家，却像特雷报告了一件大事：矿场里面丢了一枚储物手镯！储物手镯里面，还存放着那一年所有矿场出产的神奇种子。 特雷当即大发雷霆，认为自己的小舅子们中饱私囊，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完全就是因为心疼而已！ 一枚储物手镯的价值可不低，要是丢个空间袋特雷还真没那么心疼。 亲卫队几乎搜遍了整个矿场，也没能找到那枚丢失的储物手镯。 最后的结果，就是特雷认为自己的小舅子们胆大妄为，竟然敢吞没他的东西，虽然看在老婆们和孩子们的面子上放了小舅子们一马，但是矿场所有的管事，全都被特雷换掉了，新的管事，有的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士兵，有的是家里信得过的仆人。 其实所谓的忠心耿耿和信得过，也都只是表面说辞而已，特雷之所以换这些人来管理矿场，是因为这些人对他心存畏惧，不敢私下里动手脚。 杜的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打发到矿场去的。 而这件事，对城主继承人的选择影响很大，特雷最终选定的那个儿子，是他最漂亮的太太生的，也就是现任的城主帕宁。选择帕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的母亲最漂亮、最受宠，而是因为他的母亲既没有兄弟，也没有姐妹…… 人们也都不是傻子，自然有人会怀疑这其中有蹊跷，而这蹊跷，跟帕宁有直接的关系！ 但是，让所有人、包括帕宁的兄弟姐妹都老老实实闭嘴，不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原因也很简单，那枚储物手镯，一直都没有找到！ 帕宁现在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城主，大权在握，那枚储物手镯却依旧下落不明，足以堵上所有人的嘴巴。 第13章 哈士奇的快乐普通人体会不到 谢晚歌并没不认为他会如同小说里的主人公一般幸运，跑一趟矿区就能在地上捡到城主家曾经丢失的、装着大量神奇种子的储物手镯。 他只希望衡城人没有把矿脉挖得太干净。 谢晚歌最大的期待，就是能把自己的挎包装满就好。 这其实已经算是不小的野心了。 哈星和地球的矿石是不一样的，这里的所有矿石都是如同地球宝石矿一样的高纯度结晶矿，就算是金属矿也不需要像地球一样磨粉提纯冶炼，这也是让地球人觉得哈星跟地球可能根本不在同一个宇宙的原因。 哈星的一切都宛如游戏。 既然是废矿，大块的结晶矿谢晚歌肯定是不用想的，绝对早就被挖光了。 他只盼着能挖到足以装满他的小挎包的渣矿就好了。 是渣矿，不是矿渣。 只要是矿石，不管是大块的、小块的，还是渣矿，除非是魔力石矿和魔法宝石矿，其他的矿石都是跟地球一样，以重量计量的。 以氪金和振金的价格，能装满挎包的话，购买炼金药剂，都足够他激活第一个主动技能了，而且他使用的还是特殊种子，能够直接吸收魔核成长。魔核的价格，可比炼金药剂便宜多了。 魔物的魔核，最主要的用途就是成为各种炼金材料的替代品，价值普通的矿石、草药差不多，除非是高级魔物的魔核。 哈星的魔物也是分等级的，不过并不是像游戏里面一样来划分。哈星的魔物等级只有高中低三个级别，除了实力强弱的程度，最主要的，还是按照魔核的价值和能力来界定的。 低级和中级的魔核并没有太过特别的地方，只有高级魔物的魔核，才真正具有非凡的价值。高级魔物的魔核，都是类似魔法宝石一样的东西，具有各种神奇的能力，其最大的作用，就是通过炼金术给装备附加各种不同的属性，添加特殊的能力。 这些高级装备的属性和特殊能力，不是技能，胜似技能。 就比如“希思黎的荣光”给牧师技能带来的加成，或是百变法杖能够随意变换形态的特殊能力，比起职业者的技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再强大的装备，也只有在强大的职业者手中才能发挥出更高的价值。 希思黎的荣光戴在谢晚歌的额头上，所有的被动效果现在也完全无用，唯一有用的就是“人形窃听器”而已。 百变法杖，谢晚歌现在也只能把它当成普通的冷兵器来使用，甚至谢晚歌如果把它化作远程武器的话，就凭一个地球十八岁少年的初始精神力，顶多也就能凝聚五颗子弹而已，每天！ 精神力的恢复速度是很慢的，地球人比哈星人还强一些，他们“回城”一趟，就能补满。 回城可不是指回哈星的城市，而是回归地球。 为什么是子弹？不是箭支？ 除了射箭运动员，哪个地球人现在还精通弓箭？除非就职弓箭手，并且激活被动的“导引”技能，否则就算给地球出征者们一把神器弓，大多数人也只会在战斗中添乱，有些人甚至连误伤队友都做不到。 不用怀疑，大部分的地球人，射太阳都会射偏的。 弓箭可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就算是枪械，其实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掌握的。 谢晚歌已经试过了，端着步枪瞄半天的话，他的枪法还算是可圈可点，但是如果使用手枪的话…… 这么说吧，1米之内指哪打哪。 所以，百变法杖能给谢晚歌带来的最大的帮助，就是能用来挖矿，以及“厾背脊”这个伤害力极低的主动技能了。 谢晚歌现在也知道伤害力极低是个什么水平了，用来招呼人或者是魔物他虽然还不清楚效果怎么样，但是连树皮都戳不破，也不需要报太大的期望了。 哎，果然只是“恶毒的小手指”啊。 还不如直接把百变法杖化成剑去刺呢！ “厾背脊”这个技能唯一的好处就是消耗低，低到不能再低，谢晚歌觉得以他现在可怜的精神力，都能连着放一天“恶毒的小手指”。 至于那个极速连发，他也已经试过了。发射速度与端着机关枪扫射差不多，才算是极速连发，实际上就差不都相当于一次性射出30发连续的“恶毒的小手指”。 谢晚歌已经不再因为这个主动技能兴奋不已了，有什么用呢？他总感觉就算是极速连发，也就相当于拿着发射塑料子弹的玩具手枪扫射，也就只能让敌人觉得疼而已，纯粹的“打不死人光膈应”。 哈星的日落别有一番风情，由于哈星的太阳并不是恒星，所以太阳落山的时候晚霞并不是橙红的颜色，而是像一幅抽象画一样，天边的云朵被染上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谢晚歌赶在日落之前抵达了废弃的矿区，这里的建筑都非常坚固，所以大都完好，并没有在被肆虐的魔物破坏掉，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矿工们的住处，大型仓库一般的房子里排列着几十张做工粗糙的木床，时间过去很久，这些木床的床柱床板也都腐朽了，地面的魔法加持也已经失效，一地的杂草占领了原本属于人的地盘。 还好，哈星的植物变异得很少，否则估计不等地球人前来救援，哈星早就完蛋了。 植物茂盛的地方，通常是比较安全的，这是指挥部的人发布在网上的经验。 趁着自己还不困，谢晚歌准备拆几张床，辅以枯草和油草做些火把。矿洞里面的照明设备都已经废弃了几十年了，想来也已经被拾荒者破坏得差不多了，他总不能真的去摸黑吧？ 油草在哈星遍地都是，这种草也是一种很神奇的植物，可以被当成蜡烛来用，至少穷人出门也不怕买不起照明用的魔法道具，拔些油草就可以了。 百变法杖激活的时候倒是会散发出一点微光，但是根本也不足以照亮周围。 借着微弱的光，谢晚歌清理出来了一片空地。 要是就这么在草地上点起篝火，很可能他就要把这间矿工宿舍烧没了。 哈星的夜晚并不寒冷，因为哈星的温度是由地热来提供的，谢晚歌生火主要是为了照明。 柴是现成的，这房子里面到处都是朽烂的床板，床板是没办法用来做火把的，烧得太快。 火把要用不容易燃烧的木材来做才好，比如还没有开始腐朽的床柱。 地球人不光从哈星“偷技术”，他们也是有带来独特的“炼金产品”的，比如火柴和打火机。 如果不是因为学不到哈星的能源利用阵，估计地球人在哈星最畅销的产品就不是自行车了，最起码也得是摩托车才行！ 拆床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谢晚歌觉得他都有些能体会哈士奇的快乐了！ 心疼地点着了一根火柴，把篝火烧了起来，谢晚歌觉得他还需要再发泄一下！ 在地球上现在只会被当作赠品免费送都没人要的火柴，在哈星居然能顶他一天的饭钱，而且一盒里面只有区区十根！ 实在是自己人欺自己人太甚！ 就着火光，谢晚歌练了一套“武当派一百零八路疯神剑法”，要不是力量不足，他其实更想练一练“少林寺七十二路疯魔棍法”或是“丐帮三十六路疯狗棒”。 不过使棍他砸不断床框。 百变法杖就这点不如人意，变成钝器就没有锋锐属性了。 就在谢晚歌耍剑耍得渐入忘我之境的时候，他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丁丁当”的声音。 第14章 金属圈 “百变法剑”谈不上削所有铁如泥，起码削普通的金属是不在话下的，当它化为锐器的时候，锋锐属性虽然比不上那些绝世好剑，不过比起普通装备来还是要超出很多，否则光是变来变去的就跻身传说装备之列，也太过轻易了。 哈星人对待装备的评价是很严谨的，毕竟主导这个世界的是炼金师，想要在炼金领域有所建树，必须要养成学术严谨的态度。 这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跳出来自称专家学者的，滥竽充数瞎胡扯唬人在哈星是行不通的。 地球人有很多路数在哈星根本行不通，两百年过去该试的也都试完了。 这里的地面都是泥土，金属落在泥土上，是不会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的，谢晚歌一听到这“丁丁当”的声音，立刻就判断出来，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被他打飞了。 能被他的“武当一百零八路疯神剑法“打飞，而不是直接被切断，那应该是很特别的东西了。谢小侠自认功力不深，剑法也不是什么绝世神技，行走江湖全凭一柄神兵而已。 谦虚谨慎、实事求是是每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都必须具备的基本素养。 太过狂妄是会招惹小怪的，招惹小怪并不可怕，可谁知道小怪物的背后，都是什么恐怖东西？ 小怪物背后只是些恐怖东西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小怪物背后是南北。 再加上谢晚歌头顶两大光环，他就算是只小老虎，平常也得装成加菲猫。 “丁丁当”的声音响过之后，谢晚歌立即罢手，虽然他平时甚少演练这套绝技，好在他天资过人，这套剑法甫一上手便能收发由心。 “待得小爷我先把宝贝寻了，再行练功不迟！”被剑法精髓影响到神智的谢小侠，一个定格亮相，还来了一句京剧念白给自己加了加戏，借着嘴里“哐啋哐啋”给自己配着镲乐就朝着声音最后消失的地方“策马”而去，路过火堆时想使一招“哪吒探海”捡跟燃烧的木头照明结果脑子里一时清醒临时变招换成了“脚踏黄河”。 举着火头谢晚歌提醒自己这“武当派一百零八路疯神剑法”还是不能多练，太容易上头，跟陈年威士忌一样后劲过猛，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太大了！ 火把光芒不强，地上又杂草丛生，瞪着眼睛瞅了半天，谢晚歌才在墙角找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圈，直径大概和他的手腕差不多。 “这难道就是那枚城主家丢失的储物手镯？”虽然谢晚歌并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么幸运，但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这么想。 把铁圈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尝试着集中精神试了试，谢晚歌发现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就是个普通的圈而已，可能也是什么高级金属制成的，所以才没有被百变法剑劈成两半。 好歹是个收获。 至于上面的锈？ 哈星的金属，越是高级，越容易产生氧化反应，可能是因为越高级的金属“化学性质越活泼”吧。 刚刚高中毕业的谢同学好歹还是记得点物理常识的。 这个金属圈说不定是以前哪个矿工偷偷打造的，想要偷点高级金属出去换钱，这种事情很容易猜。不管是在地球还是在哈星，这样的事都很多。尤其哈星末日来临之后，底层的人民生活都是非常艰难的，当活着和道德需要二选一的时候，选择了活着的人，还是可以被原谅的，虽然他们也并不需要被原谅。 在秩序社会，能逼得人类要从活着和道德二选一的，也都是人类，哪怕大家都稍微再仁慈一点、再善良一点，也不至于让人要把活着和道德放在同一道选择题里。 哈星的秩序，并没有崩塌。 而自己有过做人生选择题的体会，谢晚歌也不会觉得争论“别人都能守住道德为什么他就不能”这种话题有什么意义，人与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哪怕大家都是人，遭遇也是各不相同的。 谢晚歌回到火堆前，把袖子扯了扯，用力地擦了擦金属圈上的锈迹，很轻松地都把它们从金属圈上擦了下来，虽然这个金属圈上还是有锈色，不过看起来还是挺漂亮的，像是一枚有着铜绿色花纹的银手圈一般。 往自己的手上套了套，正合适，谢晚歌索性就把它戴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时候也不早了，寻这个金属圈花了不少功夫，谢晚歌干脆也不做火把了，找了张床板还没那么腐朽的床，和衣躺在了上面。 反正睡着了就会回归地球，也不用在意没有枕头会感觉不舒服。 强制出征，还改善了不少地球人的睡眠质量，年纪大了也不会半夜就被尿憋醒了，不过可能需要在睡前穿个尿不湿。 年轻男人倒是不必担心一觉醒来需要换内裤了，就算在哈星真的做了些什么，留在地球上的身体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不过，出征哈星也让很多地球人有了一种特别的心理洁癖，总觉得自己“不干净”。 在哈星，几天不洗澡就是常事，甚至有的人几个月都没办法洗漱，对于地球人来说，这是真的很糟糕的一件事。 心理洁癖算轻的，严重一点的人还有患上“心理皮肤病”的，整天觉得自己不是这儿痒，就是那儿痒。 地球谢晚歌一起床就跑去浴室先洗了个澡。在哈星，待在城里好歹每天还能洗洗脸，刷刷牙，跑到野外的话，带在身上的水可不敢浪费。他昨天在哈星赶了一天路，浑身都黏糊糊的，回到地球还是觉得很别扭。 洗了个澡，虽然不适感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是也已经觉得舒服多了。 早餐依旧是泡面，和在哈星的黑面包交替着，一日三餐泡面反而还没那么腻，这可能也是个好处吧，再说偶尔谢晚歌也会吃一餐方便米饭，或是叫个外卖。 谢晚歌端着泡面打开电脑，先是看了一下房产中介的网站，想关心自己家的房子是否有人问津。 房子的浏览次数很多，毕竟位置好，小区环境不错，价格也很实惠，其实在二手市场上还是挺受欢迎的。不过，这么受欢迎的房子到现在中介也没能带一个人顺利抵达自己家的大门口，看来那群三姑六婆可能是设置了重重关卡，严防死守。 不去哈星前线指挥防御，谢晚歌都觉得自己的邻居们有些屈才。 而房屋信息下方新增加的一条评论，也让他心情瞬间变得很差： “这样的房子有脸挂出来卖吗？白送都不要，房主杀妻害子，就在房子里把老婆儿子都剁成了肉酱冲进了下水道，就为了把小三娶进门，这种凶宅就应该原地拆除！” 什么时候自己被老爹剁成了肉酱？还冲进了下水道？ 再说，这房子登记的房主原本是老妈啊，老妈去世以后就直接过户到自己名下了，房主人以前没有妻，现在没有妻，以后…… 谢晚歌想了想，就凭自己家的名声，要是不离开这个城市，恐怕房主人以后也不会有妻…… 邻居三姑六婆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好姑娘跳进这个火坑里的！ 谢晚歌关掉网页前，顺手在网页上按了一键报警，理由选择了“造谣生事”。 第15章 模拟锻炼 心情郁闷的时候，一天过得就会变得很漫长。 打开指挥部的主页，去研究了一下几种衡城废矿以前常见的矿石，加深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尤其是氪金和振金两种矿石应该如何寻找，如何挖掘，怎么样才能把矿石从大块的石头里面切割出来…… 指挥部网站上的“攻略”是非常详尽的，比起一般游戏网站攻略来讲都毫不逊色，查资料，上指挥部的网站，绝对没错。 不过，肚子里憋了一股气，看什么都看不太进去。 干脆，模拟锻炼。 所谓的模拟锻炼，其实就是打游戏。 模拟锻炼分为两种形式，网络模拟和现实模拟。现实模拟其实并没有多特别，其实就是健身房换了个模式而已，网络模拟也跟玩游戏没什么区别，不过，相对于现实模拟来说，网络模拟还是更受欢迎一些，最起码关键的一条就把现实模拟打趴下了：不花钱！ 通过网络模拟，出征者们还可以提前熟悉一下技能的使用搭配，还可以提前对职业有一个简单的规划。 指挥部其实挺希望新生代能够认真考虑规划自己在哈星的职业生涯，哈星与红月之土不一样，红月之土并不是魔法的世界，在那里战斗，需要的不是魔法技能，而是军械操作，以及机甲操作。而机甲操作，需要的是天赋，并不是努力就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机甲战士的。 模拟分为单人与组队两种，谢晚歌通常只会进行单人的训练。 而今天的训练，他鬼使神差地选择了牧师，单人训练！ 其实他已经有些认命了，不管如何不甘，他始终是已经融合了希思黎留下的特殊种子，除非那个棺材里葬的并不是曾经在哈星极富盛名的、无人超越的最强牧师希思黎。 不过，希思黎在哈星的历史上再怎么极富盛名，始终还是一名牧师，完全不能提升谢晚歌的士气。 谢晚歌在游戏里尝试了让自己的牧师角色配合十八般兵器，但是无一例外，都在虚拟魔物面前败下阵来！ 坚持的最久的，就是使用弓箭的时候了，不过也并不是因为和魔物你来我往坚持得很久，而是因为对自己使用了移动速度、灵巧身法等等增益魔法，对魔物使用了无数的控制技能。 所以，“死”得慢了很多。 看起来，就算有百变法杖在手，牧师依然没有变身战士系职业的可能性。如果是真正的游戏，完全没有任何攻击技能的牧师职业还或许能够通过增加力量属性，提高物理伤害。而且大多数游戏，也不会完全不给牧师职业设计任何攻击技能。 实际上，哈星的牧师职业，按照地球人以往的游戏概念，应该被称为“纯辅助”。 很多地球出征者都把哈星看成是一个非常开放的游戏世界，就如同在游戏类的幻想小说里面一样，属性可以自由安排，技能可以自行设计，而且还能够自创技巧。 而事实是，哈星的职业体系只是看起来很开放而已，其实完全都是在“设计师”的掌控之中的，完全不是由职业者自行决定的。 没有任何技能是通过学习领悟的，也没有任何技能书，装备提供的大多数都只是被动技能，能够为职业者提供主动技能的都是非常高级的魔法装备。 与游戏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炼金术师可以生产各种魔法卷轴，模拟魔法攻击技能。 地球出征者也尝试过完全不依靠技能，而是选择只使用力量、体质、强壮三种炼金药剂，然后凭借各种攻击技巧，在对付低等魔物的时候，效果还是很好的，但是，如果对上高等魔物，就算是纯力量的战士，手持锋锐度最强的武器，也只能给予敌人很低的伤害。 如果用地球人更喜欢的游戏术语来说的话，就是堪堪“破防”。 要是武器稍微差一点的话，那就是连“破防”都做不到了，而这又不是真的在游戏里，没有强制最低伤害这回事。 最终还是要靠技能。 地球出征者们也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要瞧不起被动技能！ 哪怕就是“伤害效果+1”这样不起眼的被动技能，也能给职业者带来非常明显的助力！ 甚至这样的被动技能如果领悟得多的话，完全没有主动技能，也可以对魔物造成巨大的威胁。 让地球出征者们更无奈的是，纯力量、纯体质、纯强壮三种职业属性配方，居然会完全催生不出任何技能！ 游戏中常见的“纯属性加点”，在哈星唯一有效的，就是“纯精神”，但是“纯精神”的职业配方，对于地球出征者来说，又是最不想选择的职业配方——牧师！ 而且，按照地球职业者的了解，就算是牧师的职业配方，也因为使用的增强精神属性的炼金药剂不同，催化出来的职业技能也会有区别。 哈星历史上最强的牧师职业配方，就是希思黎的职业配方，不过，令人惋惜的是，希思黎曾经使用的职业配方已经失传了。 末日来袭之时，哈星职业者中伤亡最重的便是牧师，在措不及防、无人保护的情况下，牧师比起普通人来，也并没有强太多。 希思黎的后代，在哈星遭遇末日来袭时，举族灭亡！ 哈星的职业配方，原本都是各个家族的秘传，而且越是高级的职业配方，越是被家族严密地收藏着，甚至有些配方，例如希思黎的牧师配方，根本就不会落于纸张，而是由族长口口相传。所以，在末日来袭的时候，牧师的高级职业配方，也是失落的最多的。 幸好，牧师的基础配方实在太简单，哈星的至高技能“复活术”，想失传都很难。 其实，牧师这个职业，在哈星被誉为“至高职业”，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至高技能”复活术”之外，各种神奇的“治疗术”，以及光环加成、绝对控制，都是对付魔物的时候极大的助力。但是，真实的世界与游戏还是不同的，选择牧师这个职业，就意味着完全舍己为人，而且要有自己能够绝对信任的朋友团队。 在游戏世界里，地球人作为玩家，倒是不在意选择一个这样的职业，尤其是很多女性在打游戏的时候，完全没有竞技精神，选个治疗辅助的职业划划水，挂挂机，等级也能嗖嗖地提升。但是，如果是在真实的世界，选择什么样的职业，除了其他的很多因素，还有一个影响出征者、甚至影响哈星本土人的关键因素。 那就是人性！ 选择牧师这个职业，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别人。 而且，在这个彰显个性的时代，一个没有攻击技能，无法单人行动的牧师？ 不要认为地球人会很齐心的，就算是支援外星，依然有人会我行我素，不以为然。而且，地球人已经看清了一件事，所谓的星球末日，其实只是人类末日而已，而就算哈星的人类全部灭亡，地球人也能全身而退！ 对地球人来说，可怕的只有两件事：当前的，是不小心把命丢在哈星上；未来的，是那不知道何时会降临的地球末日！ “一日之计在于晨，古人诚不欺我！”从大早上就开始觉得自己很倒霉的谢晚歌吃完了第三餐泡面，再一次被模拟训练里的魔物干掉，恨恨地关掉了电脑，躺回了床上。 第16章 跪安吧键盘侠! 心情激动的时候不容易睡着，心情不好的时候，倒是很容易入眠。 感觉自己闭上眼睛还没过多久，谢晚歌就又看到了天窗里射下来的哈星阳光。 躺平在破旧的木床上，谢晚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并不是要再次入睡回归地球，他只是要做一做功课。 职业者必须熟悉自己的技能，如果不把自己的技能抄录到纸上时时复习的话，就需要每天集中精神沟通自己的能力树，然后用意识触碰能力树上的果实、花朵和叶片，反复加深印象。而指挥部推荐的方法，是后者。 练习沟通能力树，不仅可以加深对技能的印象，而且还能够锻炼职业者控制意识思维的能力，在魔法的世界中，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集中精神是每个职业者都需要锻炼的能力，而在这方面，地球出征者比起哈星本土人，有不小的差距。 对于喜欢走神的地球人来说，在很短的时间之内极度集中精神，还是挺难做到的一件事，需要反复地训练才行。而在哈星，使用技能、使用装备，都需要集中精神才能做到，这里并不是一个游戏世界，并不是按动键盘就能够使用技能的。 意念，是哈星职业者的基础。 没有人教导的谢晚歌，只能按照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的指引来锻炼自己。 能力树依旧是高大的虚影，不过，谢晚歌发现，能力树左边的树枝上，又多出了一片小小的实体树叶。 “那个位置？”谢晚歌有些惊讶，按照他的经验，装备上的技能如果出现在能力树上的话，会与佩戴装备的位置相互对应。 能力树左边的树枝，对应的就是他的左臂。 “难道那个不起眼的金属环，还是件魔法装备不成？” 意识触摸到树叶的同时，技能明悟就出现在了谢晚歌眼前： 附加技能“键盘侠请跪安”（所有关于你的不实评论和谣言将会化作激励你的动力，每一个传播关于你的不实负面评论或谣言的人能给你带来0.01%的全属性强化；当前加成188.92%）。 “什么鬼？”又是一个名字怪异的技能，而且让谢晚歌最无语的并不是每一个传播谣言的人只能给他加成万分之一的属性强化，而是他已经获得了百分之一的加成！ 在哈星，认识他的人都不到10个，怎么已经会有个人在传他的谣言了？ 要说在地球上有人传关于他的谣言，他可能觉得这数字可能还少好几个零，光他家所在的那个非要说自己是二线城市的四线城市，人口就不下百万了，而他们家的事情要说“走出本国走向世界”应该不至于，但是“走出本省走向全国”，估计都已经是老黄历了，就算只算涉及到他的不实评论，估计也不下百万了。 这的人数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是哈星上有人造他的谣吧，太多；要是把地球上的都算上吧，又太少！ 睁开眼睛后又瞅着越来越明亮的天窗想了半天，谢晚歌才给自己想出来一个可能比较接近事实的理由：键盘侠们在哈星与怪兽战斗的闲暇之余也不忘给自己传传谣？ 想了想自己邻居们的德行，谢晚歌觉得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估计是蛮大的，那照这么看来这个传谣人数，自己好像还得感谢绝大多数知道自己家那点破事的人嘴上还是积德了，没在哈星继续败坏自己的名声。 不过…… 谢晚歌突然有些纠结，单从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好像有人给自己造谣的话，对自己好像更有利？ 要是哪天全部地球的出征者，加上哈星土着都在传自己的谣言的话，乖乖，万分之两百亿，那是…… 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谢晚歌终于在数学老师和体育老师的棺材板都快要盖不住的时候算出来了：倍加成！ 天啦噜！ 谢晚歌突然有点想自己给自己造点谣…… 在名节与属性加成之间二选一，还真的让人有些费神啊！ 谢晚歌突发奇想地尝试集中精神在脑海中开始默念：“烙印键盘侠请跪安技能！” 几息之后，明悟出现：烙印成功，“键盘侠请跪安”技能现在可以在地球使用，被烙印技能在地球上的使用效果将削弱十倍。 每一个选择援助哈星的出征者，都可以在意识海烙印三个技能带回地球，但是效能都会有不同幅度的降低，技能威力越大，被削弱的幅度也就越强，像谢晚歌这样技能效果被削弱十倍的，已经是削弱得比较轻的了。 哈星的魔法技能就算被削弱，在地球上也都是很了不得的异能。 谢晚歌对于削弱十倍没有任何意见，不就是每十万人造谣他的基础素质才翻1倍嘛，可以接受！就算是现在，地球上对他进行不实负面评价的和给他造谣的人加起来，何止十万？ 能烙印被动技能，而且还是一件装备结合天赋转换的被动技能，谢晚歌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何况这技能还如此的给力！ 要是键盘侠们的攻击再猛烈一些，他迟早都能在地球上横着走啊！ 心情大好！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直接蹦了起来，谢晚歌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并不是错觉，他现在的四维属性，已经快达到基础数值的3倍了，如果把他原本的思维属性数据化成“1-1-1-1”的话，那么他现在的思维属性，已经达到了“2.8892-2.8892-2.8892-2.8892”！ 他的力量、敏捷、体力甚至精神、防御力都已经快接近于原本的三倍了！ 这真的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化悲愤为力量也就算了，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化谣言为力量这种事情发生！ 果然是不可思议的征兵大神，万能的系统！ 哼着歌开始做火把的谢晚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的开挂人生了。 第17章 隐藏奖励 一捆的火把用草编的绳子绑在背上，谢晚歌又心疼地划着了第二根火柴，把手里提着的那根点着了，举在头顶，钻进了原本出产氪金的废弃矿洞。 幽深的洞穴并没有想象当中那么阴冷，反而好像还有些闷热。 谢晚歌边走边想，拐过了第二个弯之后才恍然大悟，哈星地表的温度基本上完全来自于地核，矿洞又不通风，山体的导热可能比起地面来还要稍微强一些。 果然是废矿，洞壁上根本看不到有任何氪金存在过的痕迹，只有斧凿画出来的一条条不规则的粗线。 没走多远，洞里就已经开始出现撑顶的粗木了。 随着谢晚歌越走越深，火把的光芒也弱了许多，没有人在外鼓风，单凭自然空气的流动，矿洞内肯定是氧气不足的。 问题不大，一支火把一个人，耗氧量并不是特别厉害。 矿道居然没有分岔，这对谢晚歌来说更是一件好事，不用担心自己在矿道里迷失方向。 走到矿洞的尽头并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没多久谢晚歌就被山壁挡住了去路。 用百变法锄在洞壁上凿了两个窟窿，把手里举着的火把插在其中一个里，谢晚歌把背上背着的火把卸在了地上，又抽出来一支点着了，插进了另一个窟窿里。 开干！ 挖山并不像谢晚歌想象得那么轻松，即便他用的是传说级的装备百变法锄。 谢晚歌原本以为他手持传说装备，挖个矿应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一锄下去山石就会如同豆腐渣一样扑簌簌地落下来，结果现实又给他上了一课。 百变法锄不如百变法凿，百变法凿不如百变法铲……最后终于发现，最好使唤的居然是百变法锤。 …… 把矿洞又挖深了将近一米，才收获了一点点渣矿，谢晚歌这才不得不认命放弃，看来这个氪金矿洞真的是被挖得太废了。 收获不多，火把消耗了不少，谢晚歌停下手来才发现自己好像在矿洞里面待的时间有些太久了。 从矿洞出来，又新找了一间矿工宿舍安顿好自己沉沉睡去之后，回到地球的谢晚歌赫然发现，时间居然已经过了两天。 精神力翻两倍的效果就如此明显？ 在哈星的身体两天没有睡觉，居然并不是感觉特别疲倦？ 从床上爬起来之后，谢晚歌又第一时间冲进了浴室，在哈星闷热的矿洞里汗水已经把身体洗了好几遍了，可那毕竟不是水，越洗越难受。 而且…… 地球上的身体已经连续昏睡了两天，就算后门没有造反，再健壮的肉身也不可能守得住前面的水龙头！ 甚是羞愧！ 无限丢人啊！ 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居然还尿床，这种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的话…… 推销成人尿不湿的电话应该要连番轰炸了吧？ 自从地球人出征异星，睡梦中尿床这种事情，对于地球人来说都已经是司空见惯，早在百多年前，床垫生产厂家就已经推出了既舒适又防水的新产品，解决了不少地球出征者的后顾之忧。 甚至有钱的话，还能享受地球人利用从红月之土带回来的技术开发的睡眠舱，不仅能够自动感应为长时间没有回归的出征者清理身体，而且附带理疗功能，并且还可以自动为身体注射营养剂和补充水分。 听说有钱人都是在家里修建堪比银行金库的密室，出征时把自己锁在密室中的睡眠舱里的，据说是要防范自己没死在哈星，却在出征时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地球上。 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梦中出征的时候，意识是完全脱离身体，在遥远的宇宙的另一方的，就算此刻把出征者的身体拖去火葬场烧了，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这真的不是游戏，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唤醒沉睡的出征者，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亲自去哈星喊他回家…… 在哈星入睡，地球出征者的身体还会化为虚无状态，但是在地球入睡，身体不光不会得到任何规则的保护，而且还会完全失去意识，就如同医院里叫不醒的植物人一般。 现在治疗植物人反而变得方便多了，什么时候他在外星的身体睡着了，什么时候他在地球的身体也就能醒了。不过，植物人出征者在外星球的身体都对这种催眠方式有着极强的豁免特性，无论是哈星的魔法，还是红月之土的科技。 更令地球出征者无语的一件事情，就是出征者如果在地球陷入昏迷状态，就会立刻出征异星，但是，在异星，就算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势，出征者也只会陷入“清醒昏迷”的状态。什么是“清醒昏迷”呢，就是身体昏迷但是意识却依旧清醒。 陷入“清醒昏迷”之后，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种是伤势稳定，逐渐脱离“清醒昏迷”状态入睡回归地球；另一种，就是随着伤势恶化，逐渐失去意识……这其实就意味着出征者再也无法回归地球，永远也不可能再在地球上醒转过来。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在浴室里面待了很久，谢晚歌才重新光着屁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太脏了花了很长的时间洗澡，出征者如果长时间没有回归地球的话，需要处理的身体问题是很多的，光是坐马桶都得花很久，说不定还得用一些开塞露之类的药品。 长时间不开大，便便是会干在肠道里造成严重便秘的，因为身体也已经缺乏水份了…… 所以，如无必要，地球出征者在精神力得到增长之后，都会选择尽量不眠不休滞留地球，直到疲惫感非常严重，才会出征异星让地球的身体休息一下。 这也是为什么出征哈星的人比选择红月之土的人多了一倍有余的原因。 在哈星增强的精神属性，虽然不可能完全带回地球的身体，但是随着精神属性的慢慢增强，地球的身体，精力也会慢慢增长。这种好处被地球人称为“隐藏奖励”，并不是出征所有的异星都会获得的。 而在哈星增强的所有属性，也只有精神力能对地球的身体产生影响，力量、体质、强壮，都不能带回地球。哪怕出征者在哈星能轻松击穿厚墙，地球的身体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牧师这个职业，其实也并非无人问津，精神属性达到极限的好处是会体现在地球上的。 出征哈星，也不见得就意味着必须要去和魔物战斗，有能力的人自然有着各种手段，让自己成为一个完全不需要参与战场的牧师。 只不过，没有能力的普通地球人，就不可能如此了。 冲锋在前的，永远都是无足轻重的老百姓。 选择牧师这么一个职业，对于普通人来说，跟做个废人也没什么区别。 第18章 抓两把 在哈星因为贫穷根本买不起“魔法时计”，甚至连大本营发售的“机械时计”都买不起的谢晚歌，只能靠电脑和手机来确定自己到底在东山废矿待了多长时间。 一个多月后，就连普通矿脉都全部挖了一遍的谢晚歌，才背着自己半满的挎包回了衡城。 不是少年不努力，实在是上帝不开门啊！ 上帝不光没给少年开门，甚至连窗户都没开，顶多在墙上用手指给他戳了个换气窟窿。 出发前还拟定了发财计划，回程时却带着枯死的梦想。 不过，好歹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谢晚歌特意选择赶在日落西山之前回城，省得跟上次去北山盗墓一样，被守卫堵在城门口刁难半天。 不能横生枝节！ 他收获虽然不多，但是去往天龙城的传送费是绝对没问题的。 虽然挎包依旧半瘪，不过一颗神奇种子，就足够他支付去往天鹰城的传送费了。 更何况，他也根本不想去离衡城最远的天鹰城，独角兽城也不会去，东半球的地球出征者都集中在天龙城，他为什么要去鬼佬的地盘讨生活？ 而且，谢晚歌也并不想现在就去天龙城。天龙城虽然聚集了大量的出征者，但是，天龙城的物价也是对穷人极不友好的。有能力的人去天龙城自然能大展拳脚，不过那是有能力的人，作为地球出征者的大本营，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讨生活其实并不容易。 实际上，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与其称为城，不如称为国……90亿地球人是不可能都聚在三座城市里面的，那样的城市凭地球人的实力也根本建不起来。三城只是地球人的核心大本营而已，地球人在哈星建立的其实也并不止这三座城市，只不过，其他的城市都不是完全由地球人控制的。 如果没有那些地球人与哈星土着协力打造的城市在背后支持，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其实也根本建不起来。建城易，维持难，地球人辛苦打拼两百年掌握的炼金术根本不足以支撑一座城市良好发展，三座大本营城市直到如今，依旧是靠“出口”基础原材料和魔核来维持的。 赚钱的产业都掌握在土着手中，出征者的窘迫可想而知。 谢晚歌早就分析过网上的帖子了，在衡城购买一枚神奇种子的钱，去天龙城还不够买半粒，而神奇种子在职业者需求的物品中，是产量最大、最便宜的。 成为职业者并不难，实际上就连他的房东苏珊大妈都是职业者，他的前老板杜也是职业者，除非真的穷得叮当响，在哈星，获得一枚神奇种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甚至，就连拾荒者也很有可能已经在身体里植入了神奇种子。 问题在于如何催化技能。 胡乱使用炼金药剂，能够幸运地催化出技能的，都是天神青睐的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果像游戏一样数据化来说明的话，哈星职业者的四维属性上限都能达到千万基数，而催化职业技能的四维属性数值就藏在这千万数字之中。 职业配方都掌握在炼金师的手里，普通人想要催化技能，成为真正的“职业者”，必须向炼金师支付足够的代价才行。 指挥部倒是在自己的门户网站上公布了不少基础的职业配方，不过，都太基础了。大家也都暗地里猜测，指挥部也根本没有把自己掌控的所有职业配方都公布出来，原因自是不言而喻。 出征者也都会有自己的选择。 是尽快“升到满级”，做个普普通通的职业者，还是慢慢积累，从哈星土着手中购买秘药，成为大家口中的特殊职业者，或是“隐藏职业”，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打算。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更何况，地球出征者就是一盘散沙而已，连兵都不是…… 90亿哈星出征者，不见得会有90亿不同的心思，但是9亿估计是少不了的。 完全听令的，其实也只有部队的军人而已，但是他们服从的也不是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的命令，而是本国统治者的命令。 至于老百姓？ 在哈星也好，在红月之土也罢，那就纯粹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了：放飞自我。 指挥部也根本管不了，只能听之任之。 爱咋咋地吧…… 职业者中，处境最为艰难的，就是“独行侠”了。 所谓的“独行侠”，并不是指在哈星喜欢单独行动的出征者，而是像谢晚歌这样，没有任何依靠的出征者。 真正无依无靠的人，其实并不多。 在哈星，“独行侠”其实并不喜欢独行，不过都是为势所逼而已，而真正喜欢独行的，多数都是能力出众的人。 地球那么大，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有。 谢晚歌不想去天龙城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去了也没多大用，顶多也就是跟现在一样混日子，直到他激活护盾和战斗治疗这一类技能为止。 他已经开始认命，接受自己是个牧师的事情了，虽然这事情其实还不能下最终定论。 别的职业都好歹有能力欺负欺负低等魔物，哪怕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大家一起上也不失为好办法，哪怕是个没技能的法师也比牧师强，在哈星，想要激活法师技能，也必须使用力量、体质、强壮三种属性的炼金药剂，而且精神还不是法师的主属性！ 哈星的法师也是要穿着盔甲上战场的，而且手里也不是必须提着法杖才行，想用什么武器，可以按照自己的个人喜好来选择。 就算是法杖，没把子力气，别说挥舞了，提都提不动。哈星的法杖可不是木头做的，哈星所有的装备都是金属制成的，法杖比长剑还重！ 植物，只是用来萃取各种炼金药剂为装备增加特殊能力的，就像镶嵌在装备上的魔法宝石一样。 就算地球人平常都把哈星看成是个游戏世界，但是哈星毕竟不是真正的游戏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大部分时候都会给人一种错觉而已。 交房租的时间已经过了，谢晚歌不得不再次施展“美男plus计”哄苏珊大妈开心，这才获得了几天的宽限。还好苏珊大妈敲开他的家门时他已经洗过脸、换过衣服了，否则“美男plus计”估计也没用。 脏兮兮、臭烘烘，全球最帅男明星在这种状态下也绝不会被认为是“美男”的。 口袋里原本剩下的三个彩光元都已经在出发前变成比黑面包还难吃的压缩饼干了（这也是地球人出品的东西），谢晚歌的裤兜现在比他的脸干净得多！ 房租五个彩光元，谢晚歌根本掏不出，他也绝对不愿意直接从自己的挎包里掏一块渣矿或是一颗神奇种子塞给苏珊大妈冲抵房租的，苏珊大妈绝对不会给他找零。 而他也不准备再继续待在衡城，所以苏珊大妈的房子，他也不会再继续租下去了！ 就算退房需要多付一个月的房租，十个彩光元，也比不上他挎包里最小的一枚渣矿。而那些价值比较高的，氪金渣矿、振金渣矿和神奇种子，都不是用彩光元结算的东西。 也就是没法携带，要不然谢晚歌都想把自己采出来的矿渣全运回城里，光是那些矿渣都足够把苏珊大妈这破屋子买下来了！普通矿的矿渣本来就是炼铸彩光元的材料，氪金和振金这种高级金属的矿渣，更是用来炼铸灵光元的材料。 谢晚歌也挺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用矿渣把挎包填满，那样的话都不用施展“美男plus计”了，抓两把矿渣可能都够冲抵房租了。 不够的话，再抓两把！ 反倒是自己，刚刚被苏珊大妈那个老色鬼这里抓两把，那里抓两把，都不知道抓了多少个两把！ 第19章 初次交易 谢晚歌并不打算去衡城的炼金商店出手自己的收获，光看论坛的帖子他都知道，哈星人开的炼金物品商店，售价和收购价格之间的差距到底差别有多大！ 尤其是那些渣矿。 在炼金物品商店，那些渣矿，就是真的渣。 当然，也就是这么比喻一下而已，矿渣不值钱，渣矿还是能值一点的，尤其是氪金和振金。 氪金和振金，好歹也还是用灵光元计价的。 不过，比起成品的炼金物品动辄几百灵光元，甚至几百炫光元的价格，几十一枰的价格，那就差得太远了。 一枰大约相当于地球上的一公斤左右，是哈星的通用重量单位，通常地球人之间交流时也会把它称为公斤。 谢晚歌挖到的氪金和振金，大约刚刚好就各有一公斤的份量，这可是可以直接用来炼制装备的成品材料，并不需要冶炼，与地球上的金属矿石不同。 地球人，也会有人需要的。 打造一件成品装备，再去请炼金师附魔，要比直接从炼金商店里购买成品装备，要便宜不少。 哈星人并不会这么做，主要是因为习惯，而地球人勤俭节约精打细算的好品质，在异星，也一样有发扬光大。 一半地球的货币，一半哈星的货币，地球人手头的三光元不够的时候，也会用这种方法来私下交易的。 而且，地球人可以直接在指挥部的网站上挂单，互相之间的交易也能够有很好的信誉保障。 谢晚歌就准备在网上找个买家。 不过，他并不需要地球货币，而是想要交换一部分低等魔核。 低等魔核卖去炼金商店，也是一样的白菜价，而有些出征者宁愿用它们来进行物物交换。 谢晚歌早上在网上挂了单子，快到傍晚的时候，就有人通过网络发来了信息，询问交易的方式。 在哈星，赚钱也并不容易，对所有人来说都一样。而相对的，地球人在哈星的花销确实非常大的，光是买炼金药剂提升属性，激活技能，购买装备，哪怕只是普普通通无甚追求，也相当于能让地球一户普通人家破产的财富。 但是，没有能力在哈星获得足够的收入的话，就只能以地球的财富补贴哈星所需的花销了。 而地球的网络，也成了出征者之间互通有无的一个非常好的渠道，除了指挥部之外，其实也有很多其他的交易网站，甚至还有网络黑市。 地球出征者，也不见得有多少愿意让指挥部的人掌握自己在异星的情报。 地球人是很在意自己的隐私的。 而且，地球人都很清楚，自己人，才最需要防备。 哈星。 衡城传送阵中走出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麻秆汉子，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现在的衡城，除了在收获的季节会有人来购买粮食之外，平常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来，现在有人来得不逢时节，自然会引发市民的好奇。 哈星人和地球人一样都是人，是人看到不寻常的事，就会有好奇心。 不过，好奇归好奇，并没有人跟这麻秆汉子搭讪，甚至守卫传送阵的卫兵也只是多瞅了他的背影两眼而已。 谢晚歌已经在约好的地方等着了。 “流言蜚语？”长得麻秆似汉子看着站在墙角挎着个破包年轻人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用的是普通话。 “是我。你是胖得喘不上气？”谢晚歌满脸惊讶地盯着对方。 出征哈星的地球人，并不是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出现的，年满十八岁后首次出征，睡梦中会有个类似游戏里创造人物一样的过程，出征者可以调整自己的外形和容貌。当然，不想改变也无所谓，征兵大神完全尊重出征者的选择。 不过大多数人是会选择改变自己的容貌的，谢晚歌就调整过自己的脸型和五官，然后把自己的身高拉长了几厘米，结果刚开始的时候还蛮不适应自己在哈星的身体。 “流言蜚语”是他在指挥部交易网页上留的网名，而“胖得喘不上气”则是买家的用户名。 这哪里是“胖得喘不上气”，谢晚歌觉得对方应该叫“瘦的只剩排骨”更合适一些。 不想透露自己在地球的身份的人有很多，面对哈星人的时候，出征者可能会按照他们的习惯给自己安个假名字，而面对同样来自星空彼岸的老乡时，很多地球人还蛮喜欢用自己的网名的，甚至一个人还会有不少的名字，毕竟出征者也不是来自同一个国家的。 谢晚歌在哈星用的名字是“射”，本来他在跟苏珊大妈租房子的时候是告诉对方自己叫“谢”的，结果从苏珊大妈嘴里说出来，“谢”就变成了“射”，谢晚歌干脆就顺坡下驴了，多纠正苏珊大妈几次的话，说不定自己就从“射”变成“屎”了。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区别，苏珊大妈红发绿眼，看起来跟外国人也没什么两样，每次她叫谢晚歌“射”或者是“射射”的时候，谢晚歌都感觉她在用英语骂自己。 离开衡城之后，谢晚歌准备给自己换个名字。 简单地取个外文名就不错，哈星人通用语其实有些像地球上的法语，起个外文名字叫起来是最顺口的。 “看看货。”胖得喘不上气也不多客套，直接就提了要求。 谢晚歌把自己的挎包递了过去。 “你也不怕我拿着它跑了？”胖得喘不上气一边检查挎包里的矿石和神奇种子，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谢晚歌扯了扯挎包的背带，示意对方自己还没完全撒手。 “一扯就断，有什么用？”麻秆汉子不以为然。 “你应该说的是一扯就烂……我的挎包是从废墟里捡来的，包还没有背带结实。”谢晚歌回敬了一句。 胖得喘不上气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了谢晚歌一眼，哑然失笑，随后摇摇头也并不接话，继续数着背包里的神奇种子。 谢晚歌在东山的废矿里没挖到多少渣矿，不过却收获了二十多颗神奇种子。 哈星的神奇种子其实并不只会作为矿脉的伴生物出现，只是在矿脉中的数量会更多些，谢晚歌总觉得衡城的东山废矿还有储量，这些神奇种子就是证明。 不过他也不会什么探矿的技术，在废弃的矿洞里挖掘的话，他确实没能收获太多的矿石。 “这些矿石和神奇种子，我都要了，神奇种子就按店里的价格，矿石按在网上说好的，炼金店里的收购价，外加200颗低等魔核，怎么样？”胖得喘不上气清点完，把挎包又还给了谢晚歌，然后开口道。 “种子你也要？”谢晚歌并没有在交易信息里注明出售神奇种子，不过既然胖得喘不上气提出来了，他也不在意多问一句：“你说的是天龙城店里的价格，还是衡城店里的价格？” “其实都一样的。你不会以为大本营城市里的种子收购价格会比普通城市里的高吧？我给你的价格已经很公道了，三大主城收购种子的价格其实跟普通的城市差不多，只不过卖得更贵而已，所谓自己人不宰还能宰谁，就是这个道理了。” 地球人比较喜欢把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三座大本营城市叫做主城，这只是一个习惯，哈星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主城，城市其实也是按照和地球上差不多的标准来区别的。 “你不会骗我吧？”谢晚歌将信将疑。 “怎么可能呢，我本来也准备顺便在衡城买些神奇种子回去的，主城的种子价格就是用来坑新手的，还有一些花得起钱的阔佬，我们这种精打细算的小团队，平常需要神奇种子都情愿传送到哈星人的城市去购买。” 谢晚歌考虑了一下，觉得胖哥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按地球上的情况来看，三大主城的炼金商店确实很有可能宰客严重。 地球人一贯的尿性就是如此，身处异星坚持“宰客杀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三大主城所有的炼金商店其实也都是私人开设的，并不是官方的产业。 反正人傻钱多的主也多的是，更何况神奇种子就是一锤子的买卖，事后发现自己花了两三倍的价格购买，也只能就那么算了，总不可能跑去找店家说理。 哈星上可是没有什么工商管理部门的，投诉都找不到地方。 胖得喘不上气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愿意按照衡城店里的售价买下自己的神奇种子，反而能让自己多赚一点。 谢晚歌就是这么想的。 本来他是没打算出售这些种子的，神奇种子体积比灵光元小很多，携带起来也方便，需要的时候再出售也不迟的。 不过，既然能多卖点钱的话，顺便一起出售也无所谓。 第20章 交易达成 一颗神奇种子10灵光元，谢晚歌的挎包里有24颗。 氪金和振金的价格他在网上挂单的时候已经定好了，总共是140灵光元，外加200颗低等魔核。 胖得喘不上气多加了10灵光元，把那些低等的渣矿也都收走了，说是打造普通的箭头都可以用到。 谢晚歌挖出来的普通渣矿，也是魔法金属。魔法金属其实并不是直接用来打造装备的，除非是财大气粗，只要在打造装备武器的时候在材料里混合一定比例的魔法金属，就能给装备附加一些特别的属性了。 哈星也是有普通金属的，而且跟地球上常用的金属也差不多。 炼制合金的配方其实也属于炼金配方，地球人并没有掌握很多，不过一些低级的配方，指挥部的网站上就有公布。 而像氪金和振金这种高级魔法金属的配方，就比较少了。 胖得喘不上气购买氪金和振金也不是准备冶炼合金用的，而是准备打造两把短剑，谢晚歌出售的分量刚刚好，至于两种金属的数量有差别，会导致两把短剑不一样重的问题，用别的方法也能解决。 比如把其中一把的剑柄做得稍微重一些。 胖得喘不上气并不是准备给自己打造短剑的，而是给团里的主力刺客，他是一个小冒险团的成员，也就是游戏里俗称的公会，不过他所在的团队称公会还稍微有些不够格。几十个人放在普通的游戏里可能堪堪达标创建公会，但是在哈星只能算是一支小队。 不过，散人出征者能凑几十个人组队，也已经很不错了，很多小队其实都只有几个人而已，甚至有些小队还是以家庭为单位的。 当然，不同辈分的家庭成员其实很难配合组队，毕竟“级别”差距可能会比较大，又不可能通过像游戏里一样“带级”的方式缩小差距。 也只有拥有一定实力或者财力的家庭，才能让老中青三代出征者之间的差距不会拉得那么大，在战斗中能有比较好的配合。 大多数人，也只能稍微照顾一下晚辈，除非实在是不放心的话，也不会一定要把孩子带在身边。 反正各有各的想法吧。 如果家庭成员分散活动的话，长辈不放心晚辈，尤其是刚出征哈星的晚辈，那是很正常的，毕竟这也不是游戏，万一有个闪失，那可是真正的死亡。 但是家庭成员聚在一起组队的话，那要有个闪失，闪失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 说不定，地球这边收尸的事情，都得交给公家来代劳了。 反正各有各好，各有各差，就像在地球上一样，有的家长喜欢把孩子绑在身边，有的家长会让孩子自己出去闯荡。 其实只要不作死，在哈星除非遇到魔物暴动，或是参加军团战役，其实危险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并不是像末日小说里那样动不动就会团灭除了主角没人能够幸存。 交易达成闲聊两句是常事，再说胖得喘不过气也没有透露太多自己团队的信息。 像他所在的这种小队，大多数都是本来在地球就相互认识的人抱团在一起的，也不会随便吸纳什么人，所以胖得喘不过气也只是顺口回答了谢晚歌的一些问题而已，并没有表达什么想招揽他的意思。 神奇种子，是他顺便帮人买的，同时他所在的小队也要储备几颗，就算队里没人需要，但是队员的亲戚朋友也总会有要用到的时候。 有问必答，点到即止，胖得喘不过气看起来在社交方面是把好手。 谢晚歌的挎包直接被麻秆汉子提走了，换来的是两个小口袋，一个里面装了390枚灵光元，另一个里面则是200颗低等魔核。 低等魔物的魔核只有一颗黄豆大小，200颗魔核的体积并不大，这种魔核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价值，都是低级炼金药水的材料而已，有时候也会作为硬通货来用。200颗低级魔核，其实大概也就值100灵光元而已。 实际上，胖得喘不过气相当于用超过炼金商店收购价近乎一倍的价格购买了谢晚歌的氪金和振金，不过他其实也并不亏，因为炼金商店根本就不会出售矿石，而他如果想要直接在炼金商店里购买振金和氪金打造的成品短剑，那价格就是炫光元起步了。 打造好短剑之后再去请炼金师出手附魔，能省一大笔钱。 甚至根本不用附魔，完全以振金和氪金打造的短剑，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装备了。 彩光元和灵光元之间的兑换比例，一般都是50兑1，根据货币的成色可能会有所浮动，比如衡城的彩光元兑换一般成色的灵光元，就是60兑1。 而灵光元兑换炫光元，一般都是1000兑1的比例，根据灵光元的成色不同，可能有50上下的浮动。 灵光元的成色要比彩光元稳定，而炫光元的成色是最统一的。 兑换的标准，是由各个城市的银行来判断的。 哈星职业者其实最常使用的货币，是炫光元。炫光元其实就相当于哈星的银行卡，而且还能在各个城市通兑。 而银行也没有办法在三光元的兑换上做什么手脚，因为三光元本来就是特殊的能量货币，蕴含的魔力到底有多少，很容易检测鉴定。 而已经使用过的三光元，就没有任何价值了，不把三光元中蕴含的魔力耗尽，是没法把它们从魔法道具中取出来的。 送走了来给自己送钱的麻秆汉子，谢晚歌便去了银行。 哈星的银行和地球银行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存款贷款业务，也没用那些品名繁多的中间业务，它们最常办理的业务就是货币兑换，其次是帮各城发行货币。银行的收入是由各城的城主支付的，这里的工作人员也相当于是名副其实的公务员。 银行里人并不多，这是因为衡城这种城市，除了那些有钱的“贵族”，或者说是城市的高等阶级，以及那些炼金商店，很少有人会有兑换货币的需求。就算是像苏珊大妈一样每个月都能收到不少房租，家里彩光元用一口箱子也能装得完，没必要经常到银行把它们换成灵光元或是炫光元。 如果觉得自己随便找口箱子装钱不安全，炼金商店有专门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魔匣出售，各种规格的都有。这种魔匣被地球人称为保险柜，但是比地球上的保险柜可安全多了。 当然，再怎么安全的保险柜，都防不住“有心人”，不过像是衡城这么安全的城市，“有心人”也并不多。 在安全的环境下，城市的秩序也不会太差，不过相对的，这样的城市也没有什么发展的潜力。 像是衡城这样的城市，收容的都是“劳动力”，就算在末世艰苦的环境中也想过安稳日子的人。而真正有野心的城主，会在资源丰富的地方扎根，这样的城市欢迎的，就是“战斗力”了，而“战斗力”一多，城市自然就不会安宁。 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作为“战斗力”集中的城市，秩序相对而言还比较稳定的原因，是因为城市的统治者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维持秩序，而作为统治者的地球国家联盟，也是有这个实力的！ 地球的出征者想要在三大主城作乱，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回到地球之后会不会有好果子吃，就算是本来就是在监狱里出征的地球人，也不会想一直坚持在监狱里面出征的，听说比参军还难受，尤其是在一些“表面人权”的国家里。 从银行出来，怀里揣着389枚灵光元和60枚彩光元的谢晚歌第一次踏进了炼金商店。 第21章 衡城炼金商店 胖得喘不上气支付给谢晚歌的灵光元成色都达到了标准，所以兑换衡城铸造的彩光元，可以兑换60个。 兑换1枚灵光元的业务银行都很少办理，谢晚歌免不了遭遇工作人员好奇的眼光。通常哈星人会直接选择用灵光元交易找零就算了的，当然，免不了会被店家小小地“刀”一下。 通常“刀”得也很轻，也就是一两枚彩光元的差距而已，“刀”得太重会影响商家的诚信，而各行商户的诚信，则关系着他们背后的那些贵族和炼金师的声誉。哈星的高等阶级都是很注重面子的，这一点颇对地球出征者们的胃口。 相对于地球上商人们吃相的难看，哈星的商业秩序还是很不错的，即便是末世也没能撼动。哈星的贵族和炼金师颇有些中国古代的“文人气节”，宁死不丢面子。 哈星的贵族和炼金师之间的关系很复杂，表面上看，贵族都是炼金师的附庸，所有的哈星城主都是家有秘传的炼金师。不过，炼金师似乎也很依仗贵族的势力和手腕。 哈星的历史谢晚歌并没有太关注，他高中的选修课因为父母的关系，选的是红月之土的历史，这其实也是谢晚歌现在根本找不到助力的原因。他的高中同学也不是所有人看到他都会绕路走，总是还有一些平日里好歹还愿意跟他说两句话的，不过，他高中分科选的是“红月之土”而不是“哈尔克曼达尼亚”。 能说得上两句话的同学，现在恐怕都已经在猩红月亮的照耀下了。 哈星的炼金商店是一个“穷人免进”的地方，里面的东西都是以灵光元计价的，谢晚歌这次来并不是要购买炼金药剂或者是装备，而是要买一个魔法水囊。 在废矿的日子，他用最后的积蓄购买的那个皮水囊带去的净水根本就不够他喝，再怎么节省也没有用，最后他是靠“键盘侠请跪安”这个被动技能带来的属性加强，配合着“水资源循环再利用”才撑下来的。 “水资源循环再利用”这个高中老师曾经在课堂上讲吐了包括谢晚歌在内的所有学生的求生技巧，这么早就派上用场，这是谢晚歌没有想到的。 为了不再次经历这种不堪回首的事情，购买一个能够自动蓄水的“魔法水囊”，是完全有必要的！ 除非是激活了能凭空变水的技能，否则，一个魔法水囊或是一个魔法水壶，对于职业者来说，就是必要的。而如果不是什么高级的法师职业的话，凭空变水这类技能也只有水系法师才能激活。 水系法师，比牧师还不受欢迎。 如果说牧师是个“纯辅”的话，纯粹的水系法师，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只能算“后勤”。 纯辅还能上战场，后勤…… 水系法师并不是没有威力巨大的伤害技能，不过，都是需要职业顶峰才能激活的，“开水射击”、“高压喷泉”、“冲浪”这些攻击技能的威力比起别的法师职业来也不弱，但是，激活这些技能需要的“属性点”实在有些太高。 职业者宁愿花钱去找炼金师购买能激活复合技能的属性药剂，也不会走纯水系法师的路线的，那都是有钱人才能干的事情。 谢晚歌这还是第一次踏进衡城的炼金商店。 衡城是个产粮城市，暮气沉沉，委靡不振，所以，这里也只有一家炼金商店，是城主联合其他的炼金师一起开设的。 估计要不是为了面子，衡城可能连这家炼金商店都没有…… 在哈星，炼金商店，就是一个城市的门面！炼金商店的数量、规模、商品种类，直接体现了一座城市的实力。 衡城的城主和其他的一些贵族，其实实力并不弱，否则，也不可能占据这么一块安稳的地盘。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初代的衡城的城主实力强悍，但却追求安全，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衡城只有一家炼金商店，但是这家炼金商店的规模，却很大。 有如一间地球大型超市一样面积，上下三层的炼金商店里，店长和伙计们都在百无聊赖地拍苍蝇。 刚刚送走了一个外地来的客人，远道而来，就为了买些神奇种子，这让大家原本就颓废的精气神又更颓废了一点。 这样的客户，还不如不来呢，影响大家休息。 店门上的进店铃“叮当”一响，店长和伙计们都下意识地往门口瞅了一眼，看到个衣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推门进来，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假装没看见。 要是在地球上，这样的态度，恐怕会被客人投诉到连工作都要丢掉为止。不过，这里是哈星，这又是衡城城主和炼金师们联合开的商店，普通的客人就算想投诉，也找不到门路。 谢晚歌本来心里还有些忐忑，他还年轻，还没有磨练出进大商场的时候面不红耳不赤地对热情的导购员说“随便看看”的淡然，也没有能够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来的底气，所以，他最习惯的就是在网上买自己需要的一切东西，以及去二马路批发市场跟小商贩讨价还价。 没人理他，反而让他轻松下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种没人理的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尤其是当他这两年已经习惯了出门总是感觉如芒刺背，走到哪里都好像有人盯着他的后背指指点点一样。 货架上的商品都用标签把价格明确地公布了出来，这也是地球人带给哈星的一项变化。很难想象，哈星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居然连明码标价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都未曾出现过。 不明码标价，意味着一件事情，叫做“余地”，其实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余地”在商人的世界里总有一席之地，除了余地之外，还有人情。 这些，就是曾属于中国商人的“商道”！ 商人，曾经，也并不是完全只追逐利益的。 人是很复杂的生物，定义一类人，其实并不能像教科书里面那么简单，但是，人也是很简单的，人的思维，总是会很容易，就被一些看似是真理的一概而论，带得没有了自己的主见。 在店长店员们的不理不睬中，谢晚歌提着心，把一楼整个逛了一遍。 至于二楼、三楼，他还没有勇气，突破楼梯口挂着的那个“非请止步”的牌子。 口袋里的财富，才是人们敢于踏上炼金商店二楼、三楼的勇气。 就凭他口袋里的389枚灵光元60枚彩光元，谢晚歌确实没有冲上二楼去逛一圈的勇气，何况，这里面还有10枚彩光元，应该属于苏珊大妈。 第22章 在异星没吃饭回地球会感到饿吗? 纯粹的力量、体质、精神、强壮四种炼金药剂，就在炼金商店一楼，一个不起眼的货架上，这种纯粹的药剂，价格并不便宜，但是，却也并不贵。 力量、体质、强壮三种炼金药剂，50枚灵光元一个标准剂量，反而是精神药剂，价格比其他三种药剂，贵了一倍。 至高职业牧师的基础配方，整个哈星所有人都知道。 魔法水囊价格有高有低，便宜的一百灵光元左右，贵的，价格标签上的单位，是炫光元。最便宜的魔法水囊，是用魔物经过净化的膀胱做材料的，而稍微贵一些的，就是用魔法合金制造的了，劣质的魔法合金。 不过，这也比洗干净的膀胱好多了，虽然，其实中国南方人也会用“猪尿泡”来煲汤，而且国人也还会把肠肠肚肚当作美味。 有了在矿洞中“水资源循环再利用”的亲身经历之后，谢晚歌对最便宜的魔法水囊，敬谢不敏！ 店员对他爱理不理，但是，还是会对他问到的商品做一个简单解释的，这是工作，而且店长就在旁边看着呢。 340灵光元最后换来的，是一个魔物皮制成的背囊，一个小小的魔法水壶，以及一瓶力量药剂。 炼金药剂勾起了谢晚歌的“不死心”，要不是看到了炼金药剂，他很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或许融合的是一个牧师的特殊种子。 一个最强牧师的特殊种子…… 至于其他的商品，买得起的没用，而让他看着就眼馋的，买不起…… 不光买不起，看一看价格，都会觉得心惊肉跳。 店员都懒得用目光欢送谢晚歌走出店门，对于这种打扰他们休息的顾客，他们并不欢迎。 回到自己租来的小屋，谢晚歌把那小小地一支炼金药剂，放在手心里，坐在床边，盯着它看了很久，很久…… 一个多月过去，其实，自己不小心融合了一颗属于牧师的特殊种子这件事情带来的阴影，已经只剩下一个芝麻大的点，快要消失不见了。 但是，阴影就像是一粒野草的种子，一旦在心里扎下了根，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人从出生开始，就在不断地遭遇一件一件的事情，有些事情会在心里洒下阳光，而有些事则会在心里种下阴影，当阳光与阴影把人心全部占据的时候，那也就是人生带着满满的回忆走向终点的时候。 没有人心中会只有阳光没有阴影，但是却会有人心里只有阴影，没有阳光。 谢晚歌还算不错，他人生的前十六年，阳光满满，阴影不多，只是在家里发生了那件事情后，他的性格才产生了变化。 让他变化的阴影，其实与其说是他从警察口中了解的一切，不如说是周围之人的目光。谢晚歌始终相信，他从警察口中听到的一切，并不是全部的真实。他父亲就算真的会被财阀家的女儿诱惑，但是杀害妻子这种事情，按照他对父亲的了解，那个人是没有胆子做的。 不过，在法庭上，那个人却亲口招认了。 因为不想相信，谢晚歌在父亲入狱之后，也只去见过他一次而已，再次相见，他已经变成了装在坛子里的白灰。 从那个时候开始，谢晚歌学会了忘却，并且把忘却这个技能练得炉火纯青。 只要不会被勾起来，他心里的阴影，就会逐渐缩到小得看不见。 过去的总得过去，未来还有未来。 虽然他也曾经想过一些不好的事，但是在矛盾纠结过后，他心里的阳光还是战胜了阴影，当然，在背后时刻有人指指点点之际，少年人的逆反心理也帮了他的大忙！ 世间越是不宽容，我偏要好好瞧瞧这个世间的一切！ 法庭宣判的那一日，谢晚歌就像现在一样！ “大不了一死！牧师就牧师，哼，见了棺材再落泪也不迟！”在床上呆坐到了窗口已经不再射进来哈星的冰日之光，谢晚歌恨恨地说了一句，给自己打了打气，伸出食指，在手心里的药剂瓶上轻轻一弹，玻璃球一样的药剂瓶便裂了一个小孔。 炼金药剂瓶可不是地球上的玻璃瓶子，每一个炼金师炼制的药剂瓶，也都各自不同，而不同的炼金药剂，开启的方法也不一样。 衡城出售的属性炼金药剂的药剂瓶，像是地球上鸟类的卵一样，而取用炼金药剂的方法，就是叩开卵壳。 出售的炼金物品应该如何使用，炼金商店的店员都是会认真解释给顾客听的，无论他们多么看不起顾客都好。 事关炼金师的声誉，这种事情，炼金商店的店员可不敢马虎。 药剂瓶破开小口，内中只有一滴殷红的药水。 把百变法杖化成了一把短锥，轻轻地在左手的无名指尖上扎了一个血洞，伸进了药剂瓶里，让伤口触碰到了那一滴殷红的药水。 这瓶力量药剂就是如此使用的。 这也是为什么地球人到现在也不能凭自己的聪明才智破解哈星人的炼金秘方的原因之一，炼金药剂的使用方法，千奇百怪，就算在废墟里幸运地获得一个配方，地球人也不敢轻易地尝试使用自己根据秘方炼制出来的炼金药剂。 一丝，极细的一丝凉意，从谢晚歌无名指尖的小小伤口处开始，慢慢地向着丹田的方向爬了过去，然后突兀地消失了。 谢晚歌知道，这是神奇种子把炼金药剂吸收了。 不过，能力树的变化，并不会瞬间出现。 一觉之后，就能知道结果了。 闭上眼睛，谢晚歌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逐渐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他还在心里不停地默默念叨：“给我涨点力量，给我涨点力量……” 一瞬间的亦梦亦醒之后，心里还在默默念叨着“给我涨点力量”的谢晚歌，在地球的床上睁开了眼睛。 在哈星只吃了一餐早饭，从进入炼金商店被勾起了自己的“不死心”之后，心事重重的谢晚歌就再没吃过东西，回到地球之后，居然感觉有一点点饿。 这可不太正常，两个世界，两具身体，感受却完全互不相关，这才是常态。 爬起来跑进厨房在锅里扔了一把面，装好水把锅架上了燃气炉去煮，然后在自己的手机上打开了指挥部的论坛，输入了一个问题进行搜索： “在异星没吃饭在地球会感觉到饿吗？” 第23章 卖房 指挥部的网站搜索引擎是“关键字查询”，所以有时候搜出来的结果会答非所问，不过翻查了几个词条之后，谢晚歌就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出征哈星的地球人，在烙印技能之后，便可能会出现感觉联动的情况，哈星身体上过于强烈的感觉，在回归地球后还会有微弱的“余感”存在，很快就会消失。 果然，泡面才刚刚煮好，谢晚歌的饥饿感已经消失了很多，剩下的一点感觉，是因为他现在也真的觉得有点饿了。 一日三餐吃泡面，饥饿感是会常常降临的。 谢晚歌已经烙印了第一个技能，地球上的身体，某处尴尬的地方皮肤表面一个月前就出现了一幅小小的纹身，是一把锤子砸在键盘上的模样。 随着他的纹身出现，他看起来并不瘦弱但也不算强壮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最直观的，就是他的力量变强了。 他现在可以徒手搬动家里最重的东西——一台装满了饮料和水果的双门电冰箱，并且感觉也并不费力。 也不知道地球上是有多少人在传播他的负面消息或是关于他的谣言，居然能带给他这么高的身体素质增强。 地球上的四维属性可能跟哈星的职业者是稍有区别的，力量、灵巧、柔韧性、跳跃力、奔跑速度等等都提高了很多，谢晚歌甚至在自己家里面都能玩“跑酷”了，而且怎么折腾都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他的皮肤依旧还是会被刀子一割就破，他已经咬着牙试过了。 不过他觉得自己的抗打击能力好像强了很多，反正他在家里不小心脚趾头踢到墙，感觉都没有那么疼了。 而且，他的伤口愈合速度也快了很多，他狠着心在自己胳膊上做实验割的那一刀，虽然只是划破了一层皮，但是伤口没过几天就痊愈了。以前他身上就算是蹭破皮的伤口，没个十天半月，痂是不会掉的。 皮肤被割开没过几分钟，血就自己止住了，结痂的速度和掉痂的速度都变得很快。 兴奋的谢晚歌都想自己编点什么发到网上去了，给键盘侠们再添点助力。 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决定作罢了，他在地球上又不经常出门，变成超人也没多大意义。 而且，即便他天天只待在家，身体素质的变强也还在继续，看了几次房产中介公司的网站，他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 原来那条“唱衰”他家房子的留言被删了，但是下面又多了很多条，看来是那名键盘侠气不过，换了好几个小号又来留言了。 看来他家这房子估计是卖不出了，除非他打个“粉碎性骨折”。 查了查银行卡里的余额，谢晚歌决定就先这么着吧。 吃完面刷了锅，谢晚歌继续坐在客厅里浏览指挥部的论坛，他已经准备要离开衡城了，想看看去什么地方才合适。 如果职业真的是牧师，去别的城市估计也不可能找得到队伍，他就算把那两百颗低等魔核全吸收了，估计也只能激活第一个主动技能而已，而牧师的第一个主动技能却是个单体控制技能。 其实对于一群新手组建的团队来说，单体控制技能是很有用的，不过，谢晚歌并不想加入新手团队。新手团队对待牧师往往不会重视，战利品的分配也都是倾向于战斗职业的，本来哈星职业者只凭自己的话成长就会很慢，要是再遭遇些不公平，那就更别想快些成长了。 谢晚歌的成长速度是要比一般人更快的，因为他的神奇种子不光能使用所有的炼金药剂，而且还可以直接吸收魔核。 不过，怎么吸收魔核，谢晚歌并没有在网上查到，看来他还得自己探索。关于特殊种子的帖子论坛里并不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大家都觉得关于特殊种子的事情，应当成为一个秘密？ 还是说不同的特殊种子，吸收魔核的方法也不一样？ 出于谨慎，谢晚歌也没有发帖提问。 指挥部可能不会监视每天无数的搜索记录，但是对于内容敏感的帖子，绝对不会不闻不问的。 既然这么多地球人都选择不提特殊种子的事情，必定有其原因，谢晚歌可不会冒冒失失地把自己暴露出去。 大概中午的时候，谢晚歌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房产中介打来的，以前接他单的那名业务员，姓张。 “谢先生，有件事要跟您说一下。”按下接听键，小张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 “是不是我家的房子卖不出去了？” “不是不是，您家的房子再难卖，也不至于没人敢买，暂时卖不出去就一直挂着单呗。”小张说话很直接，谢晚歌觉得他做销售实在是有点“屈才”，当经理才适合他。 “那是什么事？” “是这样，您也清楚，您家的房子是个什么情况，不过我们老总前几天听说了一个消息，说您家那片，明年要拆迁了。我们老总的意思，是想提前收购您那一片的房子，您要不要考虑一下把房子直接卖给我们公司？” “你们公司出什么价？” “我们老总的意思，您挂单的价格已经低于市价了，再给您往下砍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要是拆迁的话，补偿还是会按照市价来的，甚至可能会稍微高一些。公司想问一下您愿不愿意就按照现在的这个挂单价格出售，税费我们负责，您以前不是跟我说过您家里的家私电器也不想自己处理吗？我们公司出税费，您的家私电器留给我们处理，您看这样您愿不愿意接受？” “你们要家私电器做什么？” “拆迁不还是得等到明年才开始吗，再加上跟别的住户谈判，估计不出问题，拆迁区域收购工作也得一两年才能完，再要出些问题的话，没有个三五七年根本搞不完。您要是愿意出售您的房子，拆迁前我们公司是会拿来做员工宿舍的。” “收购房子要这么久？” “这次听说拆迁涉及的区域面积很大，具体我也不清楚。您可千万别往外说这事，别人家的情况跟您可不一样，您要往外一说，我们就不好提前收购了。” “你觉得就我家这情况，我能跟谁说？你每次带来看房子的人都没有办法冲破敌人的包围圈，抵达我家的大门口。”谢晚歌冷了个幽默。 “您的意思如何呢？需不需要考虑两天？” “不用考虑了，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家私给你留下，但是我总有些私人的东西要收拾走的，你得给我点时间。这样吧，签合同、办手续随时都可以，但是不管什么时候签合同，我都要一个月之后才能搬出去，你们公司接受吗？” “这个应该没问题，回头我跟上头请示一下，尽快答复您。” “那就这样吧。” 小张请示领导的速度非常快，没过五分钟，他的“尽快答复”就来了：领到同意了。 房子的事情也有着落了，谢晚歌现在除了哈星之外，还得考虑自己以后要去地球的哪个角落生活了。 第24章 黑树牧师 普通的能力树，是从一棵嫩芽开始慢慢生长的。 而谢晚歌的能力树，却不一样，它本来就已经是一棵大树了，虽然看起来是个虚影。 吸收了一瓶力量药剂，谢晚歌的能力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谢晚歌觉得，这应该是它的变化太小，小到根本不可能被发现，毕竟，一瓶炼金药剂对于能力树来说，真的只是九牛一毛，杯水车薪。 也不知道最初的出征者到底是怎么熬过开始的阶段的，按照指挥部的公告，催生第一个主动技能，一般都需要的炼金药剂，大约都在十瓶左右。 其实也就相当于游戏里转职之前，玩家只能拿着武器平砍，一样的道理。不过在哈星，武器差点，平砍对魔物根本没办法造成什么伤害。 而且砍魔物也不会升级，必须得赚钱去买炼金药剂才能提升自己的职业等级。 普遍来说，能力树达到巅峰状态，除非使用的是非常特别的炼金配方，一般能力树上花、果的数量都只会达到4，就算是一些特别的混合型职业，也一样只有4个主动技能。按照地球人自己搞出来的职业评价体系，这些主动技能不超过4这个数量的职业，分成了fedcba六个等级。 fed三个等级，就是主动技能连4这个数量都达不到的职业。不过，就算主动技能只有一个的职业也不一定就是f级，被动技能强力的话，一样可以达到d级的评价。 主动技能达到4的数量，职业就不好评价了，普通的职业，根据被动技能的强弱多少，还可以粗略分成c和b两个等级，但是那些特殊的职业，就真的不太好分了，统统都会在a级。 a级以上，就是s了。每多一个主动技能，s后面就多一个“+”。 如果不看别的，只看花果，谢晚歌的能力树，s后面要多7个“+”，这还不算右侧树枝上的那朵小白花“厾背脊”。 也就是说，只论主动技能的数量，希思黎的比普通的职业者，多了两倍！ 更别说希思黎的能力树上，五花七果，花还都是巴掌大的怒放花朵，果是三青四红。 能力树上挂的果，就代表是技能的最高等级了。 主动技能，除了威力固定，只会随着属性增强而变强的，会像“厾背脊”一样直接在能力树上盛开一朵小花之外，也有五个不同的级别。 被地球人分为的技能等级，分别对应着能力树上的花苞、小花、大花、青果、红果。 希思黎的能力树上挂着的花果，代表他掌握的牧师技能，四个5级、三个4级，五个3级！ 如果希思黎不是一名牧师的话，他绝对可以成为哈行历史上的职业者第一人！ 黑色的大树上挂着七果五花，二十四片叶子，这让别人看到，可能会直接吓死的。 而且，由于谢晚歌的天赋“人前鬼后”，现在这棵树上，已经多了一花三叶！ 谢晚歌已经认命了，他的意识刚触碰到这棵虚影大树，就知道了自己一定是个“黑树牧师”。 只有牧师的大树，是纯黑色的，虽然谢晚歌的能力树只是个虚影，根本看不出树干是什么颜色，他现在也能肯定，他的能力树，未来一定是纯黑色的。 能力树树干的颜色，代表着职业者的四维属性，力量红色、体质黄色、精神黑色、强壮青色，四种颜色调在一起，就是能力树的颜色。 这也是地球人很难破解哈星炼金师那些秘传职业配方的原因，看不到别人的能力树，而且能力树的颜色还像是不同比例的红黄黑青四种颜料搅和在一起调出来的，这还能怎么去破解？ 更何况，为了激活不同的技能，能力树成长的不同阶段，树干的颜色也会不断变化！ 谢晚歌的意识触碰能力树，之前是不会有任何反馈的，不过今天他去触碰能力树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就出现了明悟：精神获得增强！ 增强了多少，完全没有提示，这也是让一直想破解职业秘方的地球人最绝望的一环，属性的增强完全只能靠自己体会，明悟只会在使用炼金药剂之后第一次触碰能力树的时候出现，内容简单到根本等于没说。 别的职业者都是靠能力树的成长状态和树干的颜色来判断自己的属性能力大概处于什么程度，不过谢晚歌就不一样了，暂时他可能只能靠着意识触碰能力树得到的明悟，以及他的能力树上的叶子和花的变化，来判断自己的基础实力了。 尘埃落定，已到黄河，就是牧师，没有反转，谢晚歌睁开眼懊恼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忽略了些什么东西。 等等！ 实体的是一花三叶？ 难道一瓶炼金药剂就已经能激活第一个被动技能了？ 有这么好的事？ 希思黎的能力树再牛，也不可能吧？ 一瓶炼金药剂，对于所有人的能力树来说，就是刚刚能让种子发芽的程度而已。 绿豆芽，黄豆芽，爱怎么比喻都行，反正就是个豆芽，而且还是根刚发出来的豆芽，一瓶炼金药剂的效果大概就是这样。 谢晚歌又闭上了眼睛。 一花三叶，多出来的叶子突兀地长在树干上。 出征者在异星睡觉前，都会把自己的财产收在身体上，当身体虚化的时候，接触到身体的所有东西也都会虚化，包括枕头和被单，如果床上没有被单，那么可能连床都会一起虚化。 异星人对此熟视无睹，也不知是系统大神蒙蔽了他们的感知，还是他们都已经太过熟悉这种情况，毕竟他们也都曾经出征过。 不过，奇特的是，异星人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边有地球出征者的存在。 指挥部认为，哈星和红月不一定就只有地球出征者，不过这两个星球可能并不是其他星球的出征者选择的集中攻略的地方，而少数的异性出征者混在土着里，地球人也没有发现。很可能地球人看到异星出征者睡觉的时候，就跟异星人看到地球出征者睡觉时感受一样。 这种事情地球人早就不追究了，万能的征兵大神都能做到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谢晚歌是很规矩地遵照指挥部的指引睡觉的，脑门上绑着希思黎的荣光，手腕上戴着没搞清怎么回事的手环，手里拿着百变法杖，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在身上。 虽然苏珊大妈也不会半夜开门进来摸走他的那点零钱，小偷更是不会光顾贫民区，实际上哈星根本就没有人半夜闯空门，谁知道屋子里住着个什么怪物？ 谢晚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昨天睡觉的时候，他腰上多了个魔法水壶。 第25章 免费水军 意识触碰到能力树干上那片不协调的叶子，明悟再次出现： 附加技能“免费水军才是真伤o”（节奏带得好，真相不重要！战斗节奏渐入佳境时，你的攻击将发生回响，获得附加的真实伤害，伤害由精神力强弱决定；可升级，目前等级o）。 要不是最后“可升级”三个字，谢晚歌都想把这个技能直接烙印了。 “等级”后面的“o”，代表着这个技能等级是1级，每多一个“o”，等级就加一。 主动技能的明悟中是不会有等级提示的，因为主动技能很容易分辨等级。 而被动技能，在技能明悟中，会有等级提示，能力树上的叶片只会根据能力树的成长状态变化，不会因为等级提升而长大。大部分被动技能是没有等级的，只有一些比较稀有的被动技能，才会有等级区分，而且被动技能的等级是不固定的。 也就是说，被动技能有可能只有两级，也有可能有一百级！ 当然，一百级就有些太夸张了，根据地球人搜集到的哈星的史料中的记载，曾经出现过的最高等级的被动技能，技能明悟里只有9个“o”，连10都没有突破。 地球人也因此猜测，或许被动技能的最高等级，就是9。 “没有技能熟练度的说法，也不能靠炼金药剂提升，我的天赋配合装备激活的技能怎么会有等级？这个等级又该怎么提升？”谢晚歌眼睛都没睁开就已经皱起眉头来了。 真实伤害，如今的地球人已经没有人不懂它的含义了，完全不考虑敌人防御力和抵抗力的伤害，就是真实伤害，也可以叫做强制伤害。 放在一般的游戏里面，真实伤害就是神技！只要有伤害，磨血都能把boss磨死。 尤其是有等级压制这种设定的游戏，真实伤害就是越级打怪的利器！ 对于游戏里的肉盾职业来说，真实伤害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曙光！ 当然，出现在敌人身上时，真实伤害就是他们最为恐惧的噩梦！ 技能明悟中含糊不清的“渐入佳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战斗节奏，谢晚歌已经把它忽略了，反正迟早都能试出来，重要的不是这个节奏，而是真伤。 而伤害由精神力决定这件事，他也懒得去纠结，究竟是本来真实伤害就是只和精神力这个属性相关，还是因为他自己只能提升精神属性，系统大神给的优待。 纠结这个没意义，反正他只有精神力一个属性，是自己可以主动提升的，虽然因为有“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他的其他属性其实也能提高，但是那取决于究竟背后有多少人编排他。 让他最在意的，唯有这个名字比“人形窃听器”、“厾背脊”、“键盘侠请跪安”更奇怪的技能如何才能升级。 这可是堪比“键盘侠请跪安”的神技，说它比“键盘侠请跪安”更神也不为过，毕竟这个技能提升的主动权是掌握在他自己手里的！ 提高技能等级、提高精神力，都是他自己就能办到的，完全不用依赖别人！ 想得太头疼，谢晚歌都忘记了睁开眼睛！ 他现在的样子，十足就是在做噩梦一样。 年满十八，别说做噩梦了，就连做梦对大多数地球人来说，都是奢侈。能够攒足功勋不再出征异星，普普通通地睡一觉，对大多数出征者来说，都只是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可望而不可及的理想。 哈星的功勋，是秘传的炼金烙印，通过特殊的方式镌刻在身体上，就如同地球人的纹身一般。秘传烙印有的能给职业者增加神奇的特性和能力，有的能给职业者增加主动技能或被动技能。 掌握着秘传烙印的都是哈星原本各国的王室家族，想要他们的秘传炼金烙印，必须帮他们做成指定的事情才行。而且这些秘传烙印也不是按个数来算功勋的，而是按烙印的力量来算的。 这些神秘的炼金烙印，跟出征者选择烙印的技能一样，是可以带回地球的！ 而红月的功勋，则是对大脑和基因的强化。 同样，红月的强化，可以直接作用到出征者在地球的身体上！ 哈星直接造就超人，这点红月不能比，但是红月的功勋同样能造就超人，而且红月的功勋造就的超人，是全方位的，比哈星造就的超人更强一些。 可惜的是，获得功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太难太难，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红月超人比哈星超人强，也难以吸引更多的出征者选择红月之土。 对于普通人而言，只有做发财梦的才想去红月，而且智商稍微低一点点，发财梦也只能是发财梦，不会变成现实。 闭着眼睛“做噩梦”的谢晚歌突然想到了昨天在购买魔法水囊的时候，炼金商店的店员对他说的话：“这种金属做的水壶和皮囊其实没什么区别，容量还小很多，你确定不购买一个更便宜的皮囊？以后换高级水壶扔掉也不心疼。” 也不知道店员到底是好心劝说还是讥讽他穷还要装大头，谢晚歌反正没能分辨出来。 就当那个店员是好心了。 不过，谢晚歌就当他是好心提醒了。 要不是谢晚歌在矿洞里曾经“水资源循环再利用”给自己造成了一些心理问题，店员的建议说不定他还听一听，反正皮囊虽然使用魔物的膀胱做的，也是洗干净的膀胱不是？ 低级水壶？高级水壶？ 想到了这茬的谢晚歌突然兴奋地一拍床板，然后…… “咔嚓嚓”一声响起，他屁股直接贴在了地上，整个人折成了一个“v”的形状。 他的力量比以前增强了接近两倍，比刚使用完几剂力量药剂的普通菜鸟职业者都要强一些，本来就不怎么结实的床板被他一巴掌给干得从中间直接断了…… 复合板，便宜货，地球人给哈星人带来的小技术。 一块床板的价格跟一盒火柴差不多。 对于火柴来说，价格就真的是在宰人了；对于床板来说的话，其实这价格也是在宰人…… 睁开眼挣扎了半天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的谢晚歌，也顾不上自己想出来的提升“免费水军才是真伤o”这个技能等级的方法对还是不对了，赶紧出门去找地方买床板了。 要是让苏珊大妈知道他把床板给弄断了，可能又得施展“美男plus计”才能过关了。 第26章 【离】 不停从海上吹来的风，带来的不仅仅有空气中腥咸的味道，还有大量的水汽，在外面待久了，连头发都好像湿掉了一样。 自从搬到了这里之后，谢晚歌觉得自己清净了许多，也开朗了许多，也黑了许多…… 阳光、沙滩、海浪，没有仙人掌。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骑着他最爱的小摩托跑去海边无人的沙滩上，坐着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大半天，吃饭都往后推了。 这个城市，居然还有属于普通人的、没有被房地产开发商占领的海边沙滩，确实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不过谢晚歌不理会这些，对他来说，这是好事。 但愿永远没有房地产商人看得上这片小小的沙滩，也但愿它永远不会被围墙圈起来收钱。 小张说话直接，做事更是雷厉风行，给谢晚歌打完电话后的第二天，就带着一大堆的授权资料和合同跑到家里来了，借了谢晚歌的电脑鼓捣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房产转让的手续就已经都在网上办好了。 房子从此就不姓谢了。 谢晚歌本来跟小张要了一个月的时间收拾，不过，收拾到最后，他带走的就只有自己的一些衣服和电脑、老妈留下的几件首饰、老爸的一块手表、以及一本相册。本来以为自己想要留住的东西有很多，最后却发现都能够舍弃。 大部分的时间，他都用来挑选自己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了。 最后，他选中了这座坐落在海边的大城市。 这里有足够淹没他，让他泯然于众的人口数量，也有能让他独自一人，不受打扰的小角落。他在这个城市里最偏远的郊区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所，房租不贵，房东不烦。 从家里唯一带走的值钱东西，就是他最心爱的小摩托，他16岁那年生日的时候父母送给他的礼物。 来自于红月之土的超前科技，便携式胶囊充电小摩托是所有年轻人的心头最爱，缩成胶囊的时候只有一个篮球一般大小，按下遥控器却能够变成一辆小巧的单人摩托车，方便又节能，百公里耗电才10度。 如果不是小摩托不准上高速，也不允许在城际公路国道、省道上行驶，谢晚歌估计是会开着自己心爱的小摩托一路杀到这新的城市来，比飞机票便宜多了。 他没把沿途需要花费的食宿费算进旅费中去…… 出门没有了那种如芒刺背的感觉，在这个新的城市里，谢晚歌终于不会再整天窝在自己的小空间里了。不过，他一个人太久，已经习惯自己独来独往，所以即便在这个大城市里面，他依旧还是与别人格格不入，除了房东和楼下快餐店的老板之外，他几乎完全不跟别人打交道。 能出门吃饭，不窝在家里三餐泡面，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卖房子的钱，节俭一些的话，足够他用一辈子，所以谢晚歌也没有想过什么找工作的事情，地球异星两边折腾实在是件让人很疲倦的事情，他在哈星，比别的人还更累一些。 吸收魔核的方法，他已经找到了，只要把魔核贴在丹田位置，神奇种子就会伸出细根，把魔核牢牢缠住，大约一两小时，一颗魔核就能被神奇种子吸收殆尽，再换上一颗就行了。 不过，一颗低等魔核能够提供的养分，比起炼金药剂来差了很多，大概十颗魔核才能顶得上一瓶初级药剂，所以谢晚歌的等级，并没有提升得很快。 他的能力树到现在为止也只是稍微凝实了一些而已，二十四片叶子里只有三片化成了实体，花也才完全凝实了一朵。 三个被动技能，一个主动技能： 主动技能“变态的洁癖”； 被动技能“桃花娘最喜恶作剧”； 被动技能“雨神的新衣”； 被动技能“刺刺光环”。 【变态的洁癖：3级（由技能花的状态判定）；默发；瞬发；净化全部负面状态；半径范围1-20；技能使用间隔30丁；消耗精神力微量。】 “丁”是哈星的计时单位，相当于地球的“秒”。而技能明悟中范围技能的单位是“码”，跟地球上的“米”差不多。 【桃花娘最喜恶作剧：桃花娘最喜欢帮助人搞恶作剧。所有控制技能的间隔时间减少50%，需要引导的控制技能变为瞬发；当前等级ooo。】 【雨神的新衣：穿上雨神的新衣会让你倍感兴奋。在雨中时会进入亢奋状态，所有技能效果增强50%。】 【刺刺的刺：浑身带刺的刺刺把你当成它最喜欢的宠物，一直搂在怀里。敌人对你进行物理攻击时，将以魔法刺的形态将伤害返还对方，技能每提升一级，伤害返还增加5%；当前等级oooooooooooo。】 谢晚歌也没想到，希思黎曾经激活的第一个主动技能，居然是“净化”！ 哈星有很多技能，名字不同，但是技能的本质却是相差无几。“变态的洁癖”这个技能一看就知道是净化术，而且是最高等级的群体净化术，但看技能明悟就可以猜得出来，估计这个技能并不是希思黎不想继续升级，而是它最高就只能升到三级。 所有的负面状态都能净化，范围还可以最大扩展到半径20码，相当于游戏中的群体净化术，不过在哈星，如果技能明悟中没有“自主择敌”这样的说明，那么范围魔法是无分敌我的，这个技能唯一的缺点，就是在进行范围释放的时候，会把敌人身上的负面状态也一起净化掉。 团队作战的话，很可能在给队友解除负面状态的时候，会直接牧师释放在敌人身上的控制技能也一并清除掉。 可谓是菩萨心肠，对魔物都一视同仁。 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牧师有高明的战斗意识了，群体净化之后及时给敌人补上一个控制技能，时机拿捏得好的话，化身净化之神不成问题。 不过说起来容易，真正在战斗之中做起来，其实挺难的。 地球人必须得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普通出征者的战斗意识，一般都不怎么样…… 毕竟都是和平地球上的凡夫俗子，又不全是反应过人、配合默契、进退有度的军人。 其实就算哈星本土职业者，也不见得战斗意识有多棒，大多数和普通的地球出征者就是半斤八两。 净化术最常见的用途，是净化魔物的尸体。魔物身体中，只有魔核是“纯洁”的，经过净化之后，魔物的肉才能放心食用，魔物身上可以采集使用的材料，也才可以用在炼金之中。 谢晚歌的新技能里面，最让他无奈的就是“桃花娘最喜恶作剧”这个技能了，同样，这个技能据他判断，最高也就只有三级，如果他激活了一个控制技能的话，这个被动技能，就会立刻成为神技！ 可惜，他激活的第一个主动技能，居然是净化术…… 最简单的，也是指挥部唯一公布出来的、哈星所有人都知道的牧师职业配方，第一个激活的技能是“烟雾迷眼”，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致盲术；第二个技能就是最能体现牧师作用的技能“战斗疗伤”；第三个技能是“快速恢复”，是群体治疗技能，不过在战斗中释放，意识不佳的牧师会连敌人一起治疗；最后一个被激活的，就是哈星的至高技能“复活术”了。 只要尸体还没有完全冰冷僵硬，复活术就能让死者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恢复生机。 可惜，即便拥有这么伟大的能力，但是出征哈星的地球人，除了某些势力之外，大多数的团队，依旧还是不会把资源倾斜分配给牧师。 这其中也不仅仅只有人的私欲作祟，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 而且，只要人没死透，抬回城里去也能找到牧师把他救活，花费也并不高。哈星每个城市都会有统治者指定就职牧师的职业者，而且施展复活术的价格被强制限制在一个比施法成本只高了一点点的数字左右。 储备牧师是每个城市的战备需求，在魔物暴动的间隔期，廉价复活也是城主们吸引职业者的惯用手段。 曾经，地球出征者也是依靠牧师复活术赚快钱的方式来站稳脚跟的，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200年过去，一切早已时过境迁。 “桃花娘最喜恶作剧”这个技能现在对谢晚歌毫无用处。 “雨神的新衣”看起来好像也是个神技，不过对于谢晚歌来说，这个神技用起来，也得非常谨慎。 原因就在于他唯一的魔法攻击技能“厾背脊”，“恶毒的小手指”正面命中敌人的话，会以五五开的机率附加“狂化”或者“摆烂”的状态，而且是每一发“恶毒的小手指”都会触发附加效果。 摆烂还好，这个状态下敌人就是听天由命等死一样，攻击也是有气无力，宛若划水。 可是万一触发的是狂化，效果还增加50%，倒霉的可就是谢晚歌自己了。哈星的魔物可全都是boss模板，狂化的时候绝对会立刻、马上、immediately“爆大招”！ 甚至有些魔物，尤其是虫类魔物，在增强50%的狂化效果刺激下，还会立刻、马上、immediately，引爆自己！ “刺刺的刺”这个技能看起来也是神技，而且技能等级达到了惊人的12级，完全突破了地球人所认为的被动技能最高只有9级，不过，技能明悟里的12个“o”也没能让谢晚歌太兴奋。 反弹魔法伤害的先决条件，是先要受到物理伤害。 现在这个技能估计已经达到最高级别了，也才反弹60%的伤害。 也就是说他要是被一个刺客一招背刺凿死了，对方都不会跟他同归于尽，只会身受重伤。而且这还是因为他被“键盘侠请跪安”加强了基础属性，要知道伤害是有上限的，一招致命的话，伤害也就被限制在等同于他的“生命力”的数值上而已。 一个牧师，全加精神，就算被提高了两倍身体素质，还不是照样是个小脆皮？ “键盘侠请跪安”的技能提升，并没有很快，无论是在哈星还是在地球。哈星这边估计传闲话的人并不多，大家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而在地球上，他家的事情过了将近两年，也早就不是什么头条热点了，也没什么人刨出来翻炒冷饭，要不是“互联网有记忆”，连微弱的增长都未必会持续。 还好，谢晚歌已经发现，“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条件要求并不是现在进行时，而是过去完成时。也就是说，只要一个人传过他的负面消息，或者给他造过谣，不管那个人现在还有没有继续，都会增强这个技能，就算反过来拼命夸他都不会抵消。 谢晚歌现在在地球上享受寂寞带给他的安宁，在哈星上，他也依旧孑然一身。 离开衡城之后，他去了皮诺城。皮诺城的旁边有个虫谷，算是游戏里新手乐园一样的地方，里面尽是些低等虫类魔物，数量多得不得了。 靠着百变法杖和“厾背脊”，以及他在菜鸟出征者中算得上是强悍的个人属性，还有他那些分不清是神技还是“坑技”的被动技能，谢晚歌在皮诺城的虫谷混得还算不错。 最起码，靠着他新激活的主动技能“变态的洁癖”，他不仅能吃肉，还能卖肉！ 第27章 四神力 要问虫谷有多大，皮诺城的人只会告诉你：很大、很大。 那很大、很大，到底是有多大呢？ 追问下去，皮诺城的人也只会继续重复：很大、很大。 哈星的人从来没有能像地球一样，发射一颗卫星在太空中拍摄到整个星球的全貌，而这个星球的引力，据科学家的推算，可能是地球的几十倍，即便以红月之土的技术制造的飞船，可能也飞不上天，卫星就算能造出来，也发射不上去。 所以，哈星人向来是用脚量地的。 出征者在哈星的身体，是自动适应本土环境的，包括重力，所以根本不会感觉有什么异常，就跟在地球上差不多。 不过，科学家推测哈星人如果降临地球，估计都是极力一跳可能就回不了地面的怪胎，要是在月亮上跳一跳的话，哈星人可能就直接飞到宇宙里了。 偷偷摸摸解剖过一些哈星人的尸体、以及光明正大地解剖过一些出征者的尸体之后，地球人也得出来了一些结论，不过这些结论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地球人并不是开着宇宙飞船降临哈星的，而征兵大神赐给地球人的身体，也不会让地球人在平日里感觉到异常。 地球人完全感觉不到自己在哈星有什么身体素质的增长，也没有变得刀枪不入。 普通人依旧是可以被一把“铁刀”直接捅死的。 不过，成为了职业者之后，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人的身体中开始有了“四神力”，这是哈星人原来的说法。 所谓的四神力，就是力量、体质、精神和强壮，通常地球人还是习惯把它称为魔力。 魔力能让人的身体变得和魔物一样，但是却不会像魔物一样，定期不定期地发狂，进而引发魔物暴动。 至于该如何解释魔力给人带来的变化，那估计只有精于表达的人才能讲的清楚，普通人也只能以一句话概括：“就是身体好像游戏里数据化了一样。” 反正只要“生命力”没有耗尽，就算是心脏被洞穿、大动脉被割开，也一样不会死，唯一会导致必死的伤害就是大脑被完全破坏。 简单来说，就是脑子被砸个稀巴烂。 在地球上，大脑损伤都不一定没救，何况是在哈星。 而牧师的技能，更是能够给职业者补充“生命力”，以神奇的力量加快伤势的痊愈，什么断根重生、碎卵重组之类的都不在话下。 总之一句话，跟在游戏里差不多。 差不多，还是差了点。 比如该流血还是会流血，就算牧师施展了治疗法术，流血的伤口如果还存在的话，“生命力”还是会不断流逝，体质强的人或许打个绷带伤口就可以很快止血，甚至连绷带都不用打；体质弱的职业者可能会一直流血不止，需要某些特殊技能才能治疗，或是动个手术。 比如所有的职业者都必须按照职业配方使用炼金药剂，“战士”一样要喝精神药水。 比如所有的职业技能都是以魔法的形式表现出来的，甚至包括“物理”职业的技能。 …… 反正除了这些“差了点”之外，基本出征者可以把哈星当成是一个游戏世界。 但是必须记住一点：如果死了没有及时被牧师复活，那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生命冇take two。 不过因为有牧师这个至高职业的存在，有复活术这个至高技能的存在，生命虽然没有“take two”，但是可以“take 1.1”、“take 1.2”、take 1.3……take 1.…… 只要没死透，一切都好说。 一旦死透了，那就是真的死透了。 在哈星和在地球都一起死透了！ 在哈星，“跑尸体”，不是跟游戏一样跑回自己死的地方去“灵魂回体”，而是队友抬着尸体往城里跑，回去找牧师！ 这里有传送门，但是没有回城卷，只有随机传送卷轴，价格贵得不像话不说，随便用的话可能本来不用死，用了反而死定了。 传送门技能只有法师才有，而且必须是空间系的法师才能激活，激活了还不一定用得好，属于高难度技能，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顺利施展的，资质不够，可能会直接废掉这个排名仅次于“复活术”的至高技能。 不是人人都像哆啦a梦、野比大雄、源静香一样随随便便就能用任意门去所有想去的地方的，哆啦a梦和野比大雄是经过了反复的练习才做得到的，至于静香？人家姓源！ 日本动画片里的源氏都有超能力！ 静香的超能力之一就是让动画片里的主人公性别比例变成3：1：1。 哆啦a梦不男不女，机器猫没有性别，硬要说的话，它的性别是“蓝”。至于哆啦美，性别应该是“黄”。哆啦家还有性别“红”、“绿”、“豹纹”…… 传送门用得最好的，都是方向感特别强的数学尖子，找准传送门往哪边开，然后估摸好直线距离大概有多远，这不是普通人能轻易办到的。 反正爱因斯坦估计不行，据历史记载，他方向感很差，出门经常迷路。 不过关于爱因斯坦爱迷路的事情更像是造谣。 谢晚歌倒是挺想说一句：“这样的谣言，给我来一车。” 可惜有人如果说他爱迷路的话，系统大神不一定会判定对方造谣。 因为他在虫谷每天都尽量只待一个上午，否则的话可能天黑前都找不到路出谷，更不可能及时赶回皮诺城。 在谢晚歌看来，皮诺城才应该叫谷，两座大山夹出来的谷口对面应该叫“虫太平洋”才对！ 揣着指南针，他都经常在“虫太平洋”里面迷路。 可惜了，哈星的指南针不算魔法道具，否则他又能多一个技能了。 背上背着两条虫腿的谢晚歌把手里的指南针捧得高高的，这样才能一边看路，一边找路，只要能到达山脚，他就可以顺着山脚找到谷口了。 背在背上的虫腿很粗壮，这是他从一只蟋蟀一样的魔虫身上拆下来的后腿，反正他管那魔虫就叫魔蟋蟀。小腿去掉了，只剩下大腿，挂在他背囊的上面，绑得很牢靠。他在衡城炼金商店买的兽皮背囊功能很多，可以挂东西，可以绑东西，当然，肯定可以装东西。 装在背囊里的是两大瓶淡绿色的蟋蟀血，还有卷成了一团的四片蟋蟀软翅，这可是做衣服的好东西，城里那些女人就喜欢这种蟋蟀软翅生产出来的布料，透又不透的，若隐若现，还能折光。保守的时候套在布衣外面，奔放时候就直接在家里穿给老公看。 也说不定不给老公看，给隔壁的王叔叔看…… 淡绿色的蟋蟀血是炼金师用来炼制生命药剂的材料，不管什么颜色的，地球人都会把它们叫做红药水。这两瓶蟋蟀血是他已经净化过的，直接饮用也能够补充生命力，但是效果要打很大的折扣，虽然不至于打个粉碎性骨折，不过一定是达到非粉碎性骨折的程度的，只有真的买不起红药水的人，才会直接服用被净化过的魔物血液。 两大瓶蟋蟀血卖给炼金商店，只够买一小支初级浓缩红药水，哈星的炼金材料和炼金成品的价格相差，都是巨大的。不过，谢晚歌除了把蟋蟀血卖给炼金商店，也没别的处理办法，他懒得学网络上教的方法把净化过的魔物血分成小份装在普通玻璃瓶子里卖给出征者，太过麻烦，也不见得能多赚几个灵光元。 魔蟋蟀的腿，一条是他给自己准备的晚饭，另一条要看情况。回城早的话，另一条就是他熟悉的那家上了点档次的餐厅的食材，回城晚的话，估计就得孝敬给城门口的守卫了。 除了这些和魔蟋蟀的魔核之外，背囊里还有几层塑料袋包着的蟋蟀胃袋和膀胱、心脏，魔物的脏器其实都是炼金的材料，不过他的背囊没办法装那么多，只好把最值钱的装上就算了，虽然蚊子再小也是肉，但是装不下的东西只好留在虫谷里面喂其他虫子。 最便宜的空间袋都要几十个炫光元，他有钱还不如攒着买魔核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是没有空间袋，每天又好像在扔钱一样。不过为了只能卖几个灵光元的东西攒钱买个空间袋，好像又不值得。 其实他存的钱离能买一个空间袋还差很多呢，只是现在先未雨绸缪考虑一下而已。 原本他以为那些家里有长辈的同龄人可能实力提升都会很快，不过现在自己有了亲身体会之后，就不这么想了。地球出征者依旧还是普通人居多，把老得不像话每天来回穿越两边养老的老头老太排除掉，一家子也就三代人。三代人都要成长，结果可能就只能是稍稍照顾一下孩子，然后各顾各的罢了。 买颗神奇种子，买上一堆药剂给孩子激活第一个主动技能，再配上一些普通的装备，可能也就是一对平凡的父母能给孩子做的最好的准备了。 能让孩子瞬间登顶的，也就只有那些有实力的家族才行了，不过要是想让孩子使用隐藏配方的话，那也不见得有实力就能办得到。 地球出征者也不是各个都想战斗，有些人，在地球打工，来了哈星还是打工，也不知道图什么，可能就是图个稳定，图个平安。 心急想要获得奖励的只有指挥部，对于很多人来说，想的还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皮诺城明显比衡城热闹很多，也不像衡城一样就他一个地球人孤零零地。衡城不吸引出征者，估计也不光是因为那里没有什么魔物，更多的可能应该是大家都不想种田。 对于大多数地球人来说，粮食供应，一靠哈星土着，二靠政府统筹，他们才不管那么多。 皮诺城就跟衡城不一样了，这里可以称得上是菜鸟乐园，不仅仅是因为虫谷，皮诺城本身也是个乐园。 200年前地球的网络中就已经“卖肉成风”了，何况是200年后？哈星虽然没有网络这东西，但是出征的地球人，各个都可以有个好皮囊哦。 不用相机开美颜，穿越出征的那一晚，系统大神送你永久美颜。 女生怎么想谢晚歌倒是不知道，不过男生穿越的时候估计每个人都会给自己弄个十六块腹肌。当然，哈星的身体，也会变化，想要保持身材，也得锻炼。 估计还真有人这边练完那边练…… 谢晚歌瘦下去的身体最近补回来不少，无论是在哈星还是在地球，不过相比在地球的身体，哈星的明显壮实了不少，尤其是两条“崭新的大长腿”。在哈星，魔法交通工具不是人人都能搞到的，虽然地球人带来了名为“自行车”的东西，但是出了城并不好用。 一来骑着有点颠，二来嘛…… 那东西在城外实在太容易丢了！ 你这头打完怪，扭头就会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 魔物无法驯化，只有召唤技能才能从异界（或是异星）召唤宠物，也不一定能用来骑乘。 反正说到底，菜鸟就只能靠11路公共汽车，累了的话就变1111路公共汽车吧！ 奋斗吧少年，等到你出人头地，就可以踩着魔法滑板出城了！ 甚至多努努力，魔法飞毯也不是不可能滴！ 魔法飞舟的话，就别想了，贵得要死不说，没有空间装备的话，那东西跟自行车有相同的特性：容易丢！ 谢晚歌举着指南针，坐着11路公共汽车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谷口，正自烦躁的时候，前方传来了让他欣喜若狂的打斗声！ 第28章 铁板蛸与三娃五人组 “人形窃听器”这个技能，说实话用处并不大，因为在城里到处都是人，这个技能反而会让谢晚歌觉得很吵，而在城外的话，声音的传播距离又何止十米？再说听墙角这种特技不在特殊时候，也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就像现在，打斗呼喝的声音距离还很远，他就已经听到了。 离得太远，有些听不清楚正在呼喝的那个人“乌里哇啦”地在喊些什么，不过只听声音就知道一件事情：这个人自我感觉可能挺好。 除了呼喝的声音之外，还有金属相互撞击发出来的巨大响声。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小心地走了过去，谢晚歌每一步下脚都很轻，这是他在网上看来的攻略帖和在皮诺城听墙角所听到的冒险者对话里面都提到的一件事，那就是很多魔虫对振动是很敏感的，大声交换不一定能惊动它们，但是走路的时候踩得重一些的话很有可能被魔虫发现。 所以魔虫出没的地方，对“肉山”都是不友好的。 所谓的“肉山”，就是指身体过重，走路的时候地面都要颤三下的人。 这样的人在地球出征者里其实也并不少见。 除了四维属性药剂之外，哈星还有很多炼金药剂，有些药剂的效果，可以称得上是稀奇古怪，有的药剂能让人拥有虬结的肌肉组织，有的能让人增长大量的脂肪，有的药剂能让人快速减肥…… 地球出征者初来乍到的时候可能会给自己创造男神女神一样的身体，不过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会这么选择，而且就算是这么选择了，在哈星时间久了，思想也会有不同程度的转变，使用炼金药剂调整自己的身体。 不过，这都是在哈星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财力）之后才能完成的事情。 虫谷不欢迎“肉山”，“肉山”其实一般也不会来虫谷。 能把自己打造成“肉山”的职业者，都是有财之人，而一般有财之人的实力也都不弱，不可能出现在菜鸟乐园。 当然，就算不是“肉山”，在虫谷走路也要小心一些，万一不小心惹到那些群居的虫子，那可能就要使用保命利器了。 那绝对不是地球人乐意接受的。 虫谷的保命利器，是一种被叫做“驱虫剂”的炼金药剂，价格不算太贵，反正不是穷到家的话，是绝对随时都能买得起的。而在皮诺城混的话，基本上是不会穷到家的，就像谢晚歌这样每天干掉一只虫子，都能活得挺滋润了。 当然，前提是得一个人干掉一只虫子，最多不能超过两个人。 要是小队的话，那每天得多干掉几只虫子才行。 不过，要是不招惹那些虽然只出产低等魔核，但是却身怀绝技的魔虫的话，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什么样的魔虫是身怀绝技的低等魔虫？ 比如谢晚歌眼前这只，有个5人的小队伍正在与它战斗。 谢晚歌对这五个人的第一印象只有两个字：头铁！ 三娃三娃三娃三娃三娃你们是来救爷爷的吗？ 你们的爷爷是被铁板蛸抓走了吗？ 在虫谷，所有的职业者最不愿意招惹的虫虫，除了那些群居数量大的之外，独行虫虫之中，就属是铁板蛸了。 身体扁平，犹如放大了的地球的臭虫，腹部贴地，无数条腿支撑着，铁板蛸除了造型怪异之外，更是真正的身怀绝技。它长着厚重的背甲，犹如坚硬的金属盾牌一样，给它带来了惊人的防御力，而且它还能施展魔法护甲，再给自己的背甲多加一层防御力量！ 想要击败铁板蛸，除非职业者的技能或者攻击强到足以破坏它的背甲，就必须攻击它柔软的腹部才可以。但是铁板蛸的腹部几乎是贴着地面的，而且就像有个强力大吸盘在地面吸着一样，想要把它的身体掀翻，可是非常难的。 而铁板蛸身上最值钱的，就是它的背甲，稍加处理，就是一面精良的塔盾，要是经过炼金师的炮制的话，还能变成一面优秀的魔法盾。 但是想要获得铁板蛸的完整背甲，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它的背甲被破坏了就不值钱了，但是不破坏它的背甲，就必须把它掀翻了才行，这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 想要在不掀翻它而又不破坏它的背甲的情况下杀死它，那必须得有特殊的技能才行了。 不过，眼前的三娃x5组合，看起来并不像身怀绝技的职业者。 两男三女，常见组合，三个女生外加两个正在追求三个女生其中两个的男生…… 但是在这个组合当中，最有影响力的，却是那个没有男生追求的女生。 不难猜那正在吆五喝六的女孩子，在地球上的原貌一定是：一脸傲娇相，长得不咋样，智慧也不强；看似有主见，实则只外强，最擅是拿腔。三人行，两只天鹅一只蛤，身后还有两只蟆。 剩下的两个正在远处听指挥的、看似挺普通的两个女孩子一看就是魔法师，而两个男生正在拼命地用自己的武器砸着铁板蛸的背甲。 之所以谢晚歌的脑子里用的是“生”而不是“士”，是因为这几个人，一看年龄就不是很大，估计和他差不多而已。 而且，如果是已经够资格可以称为“士”的出征者，见了铁板蛸，估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头铁硬刚，早就找机会走人了。 正在呼喝的女生姿色倒是姣好，不过，这也并非是她本来的面目，谢晚歌也不太在意这事情，她究竟长得如何也和谢晚歌没有关系。 他只是想来问路的。 那个正在呼喝的女生，再怎么一惊一乍，也跟谢晚歌无关。 她也是个法师，跟那两个女孩子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释放着法术，要不是魔法师的单体法术，乃是目光所及，必中标的，说不定对那两个正在拼命的男生没有任何帮助之余，还要拖他们的后腿。 远远地看了一阵，谢晚歌便能肯定，这五人，和他一样，都是只激活了一个技能的菜鸟。 而且，他们五人中，也并没有从开始就走特殊职业路线的财大气粗之辈，使用的技能都是普通的常见技能，指挥部公布出来的普通职业配方中的其中五种。 这也是很多家里没有财力却满怀梦想的少年人的选择。 先学会第一个技能，然后自己打拼，慢慢积蓄财力，再去寻找那些掌握着职业秘方的炼金师，购买秘制的炼金药剂，催化自己满意的技能。 五人正在与铁板蛸酣战，谢晚歌只好按照规矩，老老实实地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第29章 观战 正在和铁板蛸近身战斗的两名男生，其中的一个，用的技能是“幻身冲锋”，这是想走高攻击力的物理系路线的职业者的选择，而另一个，用的技能则是“蛮锤”，只有想做个中规中矩的战士，但还没想好自己是要做个“重坦”、“骑士”或是“盾战士”的人，才会选类似的技能。 而三个女生，也看不出到底想走什么样的法师路线，法师系的职业者，除非是从一开始就使用特殊的职业配方，那么第一个技能通常就只会是常见的单体攻击法术，比如“火球”、“冰箭”、“放电”、“起风”等等。三个女生，可能是有人教过，也可能是自己琢磨的，激活的技能都是“火球”，对魔虫的伤害会稍强一些。 可那是对普通的魔虫伤害才会稍微高一些，对付铁板蛸这一类防御惊人的魔虫，没什么大作用，还不如“蛮锤”这种物理技能的伤害强。 铁板蛸最怕的，是透体伤，就相当于地球上所说的钝器伤。 不过“蛮锤”这种初级的技能，对铁板蛸而言，比挠痒痒强极有限。 可能还不如谢晚歌的独门技能“厾背脊”发射出去的“恶毒的小手指”强。 “厾背脊”发射出去的“恶毒的小手指”是个无视防御力的魔法技能，基础伤害评价虽然极低，但是，敌人只能够靠精神豁免能力来抵御技能的伤害，而虫子，除非是特殊的品种，精神豁免能力，普遍都很低。 而且，铁板蛸可是背部朝上，“恶毒的小手指”戳中敌人背部，伤害会加倍，而且还不会触发“狂化”或是“摆烂”的附加效果，再加上他在“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的加持下，全属性增强近三倍，如果攻击节奏能够渐入佳境，还能在“免费水军才是真伤o”的加持下获得技能回响，附加真实伤害。 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免费水军才是真伤o”给“恶毒的小手指”加持的技能回响，真伤微乎其微，不过，蚊子吸血，包多了一样痒死人！ 话虽如此，谢晚歌如果碰到了铁板蛸，也一样会扭头就跑。 铁板蛸的防御力非常强悍，移动速度虽然不快，但是也并不慢，重要的是它的耐力相当惊人，用地球人的话来说，就是“血条长”。 除了这些之外，铁板蛸的技能也挺难缠。 或者魔物的攻击手段也不能称为技能，而是应该被称为本能。 铁板蛸的背甲下，是可以自由伸缩的软肉，这些软肉最远可以伸长到5米开外，鞭打抽击，捅刺撩缠，灵活无比。虽然伤害并不是很强，但是铁板蛸的软肉具有毒性，被碰触得多了，职业者便会中毒。 除非是有增加毒抗的被动技能，否则所有的职业者都免疫不了任何毒素，不过体质强、强壮属性高的职业者，中毒之后发作并没有普通的职业者那么猛。 如果不是对症下药的解毒剂，否则通用解毒剂，是否能够完全清除毒素，是要看毒性的强烈和药剂等级的。 牧师、或是圣骑士的净化技能，也并不是所有的毒素都能完全清除的，也要看技能的品级和等级。 净化技能并不是只有牧师才能激活的技能，圣骑士也可以激活同类的技能。 虫谷之中的魔虫，最难缠的，就是毒。 除了毒虫，还有毒草，毒虫的毒，很多都是因为食用毒草产生的。 虫谷其实也盛产可以用作炼金材料的植物，不过，没有钱购买最基础的草药图鉴，很多材料是分辨不出来的。 药草学徒，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就职的生活职业。 地球人，在哈星，什么都得重新学，但是，就算地球人各个肯学，那也得看哈星人肯不肯教才行。 “草药图鉴”可不是纸质的书籍，而是一卷卷的炼金卷轴，用过卷轴，一切便会熟记于心。 而且，没有口口相传，无比庞大的哈尔克曼达尼亚星球上相似的植物实在多如繁星，只看图鉴，也是分辨不出相似药草的。各种药草如何采摘，才能保留其价值，也得师傅传授，才能悉数学会。 大多数地球人，如果不是实在缺钱或是精于采药，都会学哈星人一样，对遍地花草树木视而不见。费力，却赚不到几个钱，留着背囊里的空位，多装些魔物身上的残骸，才是正确的选择。 想赚钱的话，采药，还不如去做苦力挖矿。 矿工的收入其实并不低的，而炼金师对于药草的需求，其实也并没有大到要发动所有人都一起去采摘。 不过，对于大多数地球人来说的话，首选，还是通过战斗养活自己。 哈星也好，红月之土也罢，其实，给了所有的地球人一个年过半百，还能心如少年的可能，每个人的心中，都藏着另一颗赤子之心，每个人的梦里，都藏着曾经的另一个梦。 或者曾经的另外许多的梦。 末日的世界，却能让许多颗麻木的心，重新涌出沸腾热血。 一场游戏一场梦，一场幻梦是人生。更胜麻木醒中醒，自是金戈梦中梦。 在地球上活得平平无奇，在异星，却能海阔天空，若是能轰轰烈烈一回，也不枉世间游玩一趟。 有这种想法的出征者，其实也不在少数。 谢晚歌在一旁看打架都有些兴奋，自己一个人对敌，还是不如一个小队跟魔物战斗这般你来我往，热闹非凡。 小火球不断炸裂，就像是在放烟花一样，而两个男生，一个用的“幻身冲锋”会在急速冲刺向敌人的时候在身后幻出重重虚影，让敌人分不清虚实真假；另一个的技能“蛮锤”，会在武器上凝成一柄银光闪闪的魔力重锤，重重挥下，看起来声势惊人。 就算只是职业者第一个激活的技能，也不像游戏里面一样，只是初级技能，威力其实并不算低，而且第一个激活的技能往往都可以升级，级别越高，伤害力也就越强。 不过，职业者的技能，要配合属性增强，才能发挥出强大的威力，就算第一个技能激活了威力再强的法术，在菜鸟手中，也不见得能发挥出来多大的威力。 砰砰乒乒的声音响个不停，五人与铁板蛸你来我往，打得有声有色，而且还入戏颇深，连旁边十几米之外多了一个观众，都没有察觉。 照这五位三娃的状态，估计打到天黑，也杀不了这只铁板蛸。 “需要帮忙吗？”谢晚歌张口，却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会如此低沉，又小得可怜，根本没传得出去，别说他在十几米外了，就算他离得战场很近，对方也不一定能听得见。 苦笑浮现在脸上，谢晚歌也没想到，自己都快要没有与人打交道的胆气了。 第30章 变故 “需要帮忙吗？”谢晚歌长吸一口气，终于把这句话大声地喊了出来。 “不用！”正在呼喝的女孩头也不回，在指挥间歇之中大声回了一句。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这女孩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短剑，只见她的剑尖上一点火星迸发，在极短的时间内速速变大，比她之前释放的火球大了一倍。 蓄力技！ 其他的两个女孩余光看她如此，也有样学样，三个大火球一前两后，朝着铁板蛸的背甲轰了过去。 蓄力技并不是主动技能的特别释放方式，而是被动技能的加持，通过延长技能释放的准备时间来增加技能的威力，几乎所有的职业者都会选择激活这一类的技能，不过，不同的配方，激活蓄力类的被动技能，时间可能会有前有后。 而且这一类的被动技能，效果也不尽相同。 至于三个女孩身为法师，使用的却是短剑，在哈星其实也挺常见。 法师要持杖，这只是地球上游戏设计师的想法而已，在哈星，法师爱用什么武器，就用什么武器，而且穿甲上战场也是常事。 就像希思黎留下的百变法杖，若不是为了方便自己使用各种战斗技巧，怎么会处心积虑研究出这般传说武器？不过，希思黎为什么会带着它进棺材，原因谢晚歌却是想不明白。希思黎的荣光因为那个“种装”的附加效果，除他之外无人可用，带进棺材还情有可原。 而且，除非是原料难寻，希思黎肯定也是曾经留下了自己装备的炼制秘籍给自己的后人的，希思黎的荣光、百变法杖，在哈星上不见得就是唯一。 希思黎倒是不曾披甲上阵，牧师的缺点体现在这里，精神极限，其他属性若无被动技能的加成，就只是与普通人相似，披甲固然更加安全，但未免会行动不便，这也是很多出征者不愿选择牧师这个职业的理由。 就算牧师不披甲，奔跑速度也比其他的职业者慢不少。 一旦团队遭遇危险？ 人类之中啊，多得是那种“我不需要跑赢危险，我只需要跑赢队友”的卑鄙之辈。 牧师在战斗中倒是可以凭借意识灵活走位，但是一旦需要撤退，就一定会是职业者中伤亡最惨重的。 选择成为牧师的职业者，都有着坚定站在队友身后的信念，但是在危险面前，队友，却不一定会坚守在牧师的身前。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原本都是同林鸟。 而且，地球人，比起200年前，人与人之间、人与集体之间的关系，也更不稳固。 本来200年前就已经够不牢固了。 同袍之辈，生死之交，随着时代的进步，早就统统泯然世间。 古代尚且还有许多冒着被牵连的危险，给自己的知己鬼门关前送行的人，而现代？还没等家破人亡就妻离子散，才是时时发生之事。 固有人守气节，奈何总遇不淑。 除了军人，没人敢坚定地为了队友，无怨无悔地选择做个牧师！ 不过，披甲这种事情，对于菜鸟来说还很遥远，刚出生的雏，身上能穿件魔物皮制成的皮甲，就已经很不错了，正在与铁板蛸战斗的五位，也只有两个男生身上套着皮甲，估计是家里的长辈给准备的。 这种事不光谢晚歌，就算是别人来也能猜个大概，在哈星，商店里是有制式装备，但是卖出之际都是需要由工匠师傅根据顾客的身形修改的，这是免费的服务。如果是身材特殊的职业者，还得专门定制。 没有任何魔法效果的护具，普通的装备店里也能买到，魔法护具，就只在炼金商店才有出售了。 谢晚歌身上穿的依旧是普通的布衣，他的背囊其实有一定的防护力，足以抵挡一些突发袭击，哈星人设计的兽皮背囊并不是像地球常见的双肩背包一样的款式，而是类似于马甲一般。 身负背囊，比起三个女生身上毫无防护要好一些，不过比起两个男生身上的皮甲就大大不如了。 战团旁边的地面上，扔着两个和谢晚歌身上的差不多款式的兽皮背囊，应该也是从两个男生身上卸下来的。 三女两男，绝对不肯能是女孩背包的。 而三个女孩的装备比两个男生差，也不见得就是因为家庭原因或是因为长辈重男轻女，女性的职业者很多都选择的是法师、枪手一类的发展方向，初期并不需要太注重防御。 枪手是地球人给哈星增加的一个新职业，弓箭难学难精，不光是女生，对男性来说也一样是个高难度的发展方向，但是弓箭手技能却很多都是威力不凡的，而且远程攻击更为安全，所以地球人把枪械和子弹带到了哈星。 除了一些特别的技能之外，大多数弓箭手的技能都能用枪械来施展。 而且，在过去200年的时间里，由于枪械的普及，哈星的炼金师们还琢磨出了不少新的枪手职业配方。 琢磨新的职业配方，代价是很高的，需要牺牲很多的职业者的前途。 所以，枪手的职业配方，比弓箭手的职业配方还贵！ 到最后，地球出征者的职业比例，还是以法师类的最高，因为女性多数都会选择法师类的职业，就算是地球人给哈星增加了枪手这个职业分支，不过除了晋升代价高这个缺点之外，枪械的后座力和爆音，女性还是很多人受不了。 枪手的优势在职业后期才会体现得淋漓尽致，当法师激活了那些威力巨大的、吟唱时间长的、需要价格昂贵的施法材料之后，很多人会悔不当初。 枪手的子弹比弓箭手的弓箭还便宜，而且枪手的技能释放需要的准备时间比法师短多了。 不过，给自己未雨绸缪做职业规划的高中生还是少数，连正课都懒得听的孩子们，怎么会在选修课上更加心？ 那边打得热火朝天，谢晚歌却在考虑要不要走人了，这几位很明显就是既没有在上学时好好听课，又没有认认真真在网上学攻略的出征者，他觉得可能自己就算等到天黑，也等不到对方战斗结束。 他本来就是想问个路，好快点回城。 就在谢晚歌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使用“蛮锤”的男生突然惊叫了一声！ 第31章 千万不要中了铁板蛸的毒 “我中毒了！” 就算站在十几米开外，谢晚歌也能听得清那个男生惊叫之后喊出来的这句话。 中了毒中气还蛮足的啊。 “不要慌，稳住！坚持！”谢晚歌本来以为会有一个女三娃给这个男三娃递个解毒剂，或者蛮锤男三娃会退下来翻背囊，没想到那一直在呼喝指挥的女三娃就喊的却是这么一句。 你不是应该喊“快喝解毒剂吗”才对吗？ 菜鸟团队遇到这种事情，正确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在中毒加深之前，果断撤出战场，服下解毒剂阻止中毒继续加深，然后迅速回城去寻找牧师或者圣骑士净化解毒。 指挥部的网站算是网络中的一片净土了，键盘侠和杠精以及骂战贴会被智能筛查系统严密监视，第一时间删除之外，这里还有很多的“热心群众”，会发布很多的经验帖，只不过由于论坛的帖子数量太多，所以需要进行关键词搜索才能找出来。 有空没空多逛逛指挥部的论坛，对出征者是很有帮助的。 很多有关皮诺城虫谷的经验帖里面内容非常详细，而且还一致警告新手有哪些虫子最好不要招惹，以及在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应该如何反应。 其中，提到毒虫的帖子是最多的。 而所有提到毒虫的帖子里面，都会有很多特别的虫子，被单独地点名，甚至还有人利用ai作画的方式把这些虫子的样子栩栩如生地呈现在了帖子附带的图片里。在这些帖子当中，被点名最多的毒虫里面，就有铁板蛸。 铁板蛸让人觉得棘手的地方不仅仅在于它的超强防御，还有它的毒。 铁板蛸的毒，是复合毒。 复合毒是所有的毒里面最麻烦的毒，需要很高品质的解毒剂才能够完全清除，不过与其使用解毒剂，不如直接求助牧师或者圣骑士。 复合毒虽不见得一定是非常烈性的毒，但是绝对是让人非常头疼的毒。 而且铁板蛸的复合毒，还是土、金、木三属性混杂的复合毒，不知道该怎么用专业术语描述的热心群众就是用游戏术语这么描述的。这种虫子食性很杂，泥土、矿石、植物，它们什么都吃，各种毒素被它们吸收到身体中，最后融合在一起，就成了让专攻医学的炼金师都头疼的复合毒素。 炼金师对付复合毒素的办法，就是炼制高品质的解毒剂，然后让中毒者内服外敷。 高品质的解毒剂，可是用炫光元来计价的。 那还不如找个牧师或者是圣骑士，一两枚灵光元就能解决问题了，碰到他心情好的话，可能都不会收费。 不过，在皮诺城虫谷混的，尽是些新手职业者，高品质解毒剂他们肯定买不起，而会净化术的牧师和圣骑士，其实也不好找。 反正，基础配方的牧师是无法激活净化术的，只有被动技能会给治疗术附加净化效果，但是牧师的基础配方中“战斗疗伤”并不是第一个被激活的技能。 所以，论坛上的前辈们强力呼吁：千万不要中了铁板蛸的毒！ 蛮锤男生呼喊自己中毒之时，谢晚歌刚准备扭头离开，但是听到指挥的女生喊的话之后，又迟疑地留在了原地。 他虽然并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性格，但是有些事，好像又不能不管。 “快别打了，赶紧喝解毒剂回城吧，再不去找牧师解毒后果就严重了。”又过了片刻，蛮锤男生依旧在战斗，而指挥的女生也仍然只是翻来覆去地喊“加油”、“坚持住”，谢晚歌忍不住高声提醒了一句。 “把稀有怪让给你捡便宜啊？”女指挥头也不回地来了一句，这么阴阳怪气的话真难为她是高声喊出来的。 “铁板蛸算什么稀有怪。”谢晚歌低声嘟囔了一句。 “铁板蛸的毒很麻烦的，解毒剂解不了，你们不早点回城找牧师，等到毒素蔓延，他就没救了。”终究还是忍不住，谢晚歌又高呼道。 铁板蛸的毒虽然发作慢，但对于体质和强壮属性不高的职业者来说，一样是会致死的毒素。在虫谷混迹的人，哪有什么体质和强壮属性高的，全是菜鸟，这里可是菜鸟乐园。 “妖言惑众！居心叵测！”女指挥这次回过头来了，连发两记成语，这次用的不是哈星的通用语了，而是中文。哈星可没有四字成语，她可能觉得用哈星通用语难以表达她愤慨的情绪。 三女成行，两朵校花，剩下那个通常也不是学霸，多数只是个文艺女青年，成语古诗凄美段子朗朗上口。学霸女青年是没有女朋友的，女性之间的复杂情感，男生是很难理解的。 表达完对谢晚歌的谴责，女指挥长发一甩，又立刻把头扭回去了，完美地展现了自己的傲娇。 以及菜。 菜到抠脚的菜。 出门冒险还长发披肩，就算是法师，也是只有菜鸟中的菜鸟才会犯的错误。 野外遇到其他职业者，说话夹枪带棒，毫不客气，威武中尽显霸气，也是只有菜鸟中的菜鸟才会犯的错误。 末世的哈星，城内固然秩序稳定，城外可不是什么法治之地。 出征者与出征者之间也不可能因为同样都来自地球，互相就只会守望相助，自相残杀的事情在地球上都免不了，更何况是在地球所有的国家都根本管不到的哈星上？ 有时候，“你瞅啥”后面都不一定需要先接一句“瞅你咋地”，全武行就直接上演了。 那些在地球上嚣张的人对于自己在哈星的身份都是严格保密的，有的连对自己的爱人都不会透露，幸亏现在地球人都不会在说梦话了，否则睡觉都得防着爱人。 随便让别的职业者轻易摸清自己的技能底细，更是菜鸟才会有的行为，成熟的职业者即便是队友之间都要留个底牌，尤其是被动技能，很少会透露给别人。 哈星的职业如果分个明细，那真是多如繁星，谁也不可能像玩游戏一样把所有的职业者可能会拥有的技能都背下来，所以职业者可不能真的像玩游戏一样把技能当成公开信息看待。 蛮锤男孩脸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黑了，剧烈活动让毒素的发作变得更快，而且他还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依旧没有停止战斗，而且还在持续地使用他的“蛮锤”技能。 体力和精神力的消耗也会使职业者对负面状态的豁免抵抗能力逐渐降低，而毒，勉强也能算是负面状态的一种。 他可能并没有觉得太过不适，殊不知自己已经慢慢步向死亡的边缘。 毒，不见得都会让人虚弱无力，有些毒反而会让人更加亢奋，不过它们对身体的破坏力丝毫不会减弱。 虚幻的星图突然出现在蛮锤男孩的头顶，点点星芒如同雨一般洒落，淋在了他的身上。 第32章 逃跑的铁板蛸 “变态的洁癖”现在是谢晚歌能力树上唯一激活的主动技能，也是他现在掌握的唯一的一个范围技能，而且，这个技能的范围，还是可以选择的。如果谢晚歌选择最小的法术范围，以某个位置为中心1码为半径使用的话，便等同于一个单体技能。 见死不救不是大丈夫所为，这是他爸爸曾经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 虽然那个人…… 如果他不帮蛮锤男孩解毒的话，这个年轻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在皮诺城虫谷，如果不是方向感特别强、记路特别厉害的人，回城都是要找半天道的，而且这个小队的人看起来还根本不愿意放弃这只铁板蛸。 就按照他们现在的状态，这只铁板蛸，倒不见得他们就无法干掉，不过，按照铁板蛸的防御力和“血量”，铁板蛸死亡之前，蛮锤男孩恐怕要先躺倒。 铁板蛸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厉害的魔物，低等魔物，在哈星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哪怕是这虫谷无边无际，被谢晚歌私下称为“虫太平洋”，里面魔物数不胜数，就像是地球上太平洋里面的鱼儿一样无穷无尽。 哈星的末日，表面上是魔物肆虐，不过当末日降临的危机过去之后，哈星人却发现，整个星球的所有生物，除了人与植物之外，都发生了变异。 魔物数量众多，但是也并不是不可战胜，尤其低等魔物和中等魔物，在高级的职业者面前其实也不堪一击。 虫谷虽然虫多，皮诺城既然守得住每一次的魔物暴动，就代表皮诺城其实是有实力剿灭这无尽的魔虫。 皮诺城也好，哈星的其他城也罢，所想的都不是如何剿灭魔物。魔物一灭，哈星便是除了人植，再无生灵。在哈星本土人看来，除了高等魔物，以及海洋中的魔物之外，哈星上的其他中低两等的魔物，其实根本无法对人类造成太大的威胁。 海洋中的魔物，其实对于大部分的内陆城市来说，也根本不是威胁。而且，海洋中能够上岸的魔物，其实种类也并不算多，哈星人类也甚少在海岸沿线建城，这颗行星巨大无比，现在就算加上地球数量众多的出征者，需要的栖身之所也占不了星球上多少陆地。 魔物数量众多，杀也杀不尽，这便是哈星人类要面对的末日浩劫。但是，这并不是末日浩劫的本质，哈星的魔物究竟是因何而生，这才是攻略的重点。 地球人站稳脚跟之后，便与哈星的炼金师们想到了一处去。 魔物其实除了暴动之时，平常并不会主动侵犯人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而魔物暴动虽然可怕，但是哈星幸存的人类重新择地建城之时，早就把它们都考虑了进来，只要离得那些高等魔物聚集的地方远远的，守卫城市的安全其实也不成问题。 如果排除掉魔物暴动这种特殊的事件，哈星的魔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其实和以前的动物，区别并不算很大，而且，魔物的出现还给哈星的炼金术增加了更多的材料来源。 对于普通人来说，魔物是凶残的杀手，但是那又如何，人类之中还有职业者呢！ 对于职业者来说，魔物是凶猛的敌人，不过，再凶猛的敌人，只要职业者的传承依旧在，那就有战胜它们的希望！ 在此之前，不过是少吃点肉罢了。 只有找出魔物变异的根源，解决掉，哈星的末日危机，才算真正解除。或者只要想出办法来解决魔物暴动的问题，哈星的末日危机，也能勉强算是消失了。 以魔物的繁衍速度来看，就凭哈星现在这点人，想要把魔物斩尽杀绝，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也觉得，哈星的末日危机，解决的办法根本不是把魔物清剿干净。就算地球人全部出征哈星，这也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以地球的人口数量，虽然在那颗蔚蓝之星上已经算是马上就要爆炸的程度了，但是相比哈星的魔物数量来说，就只能以“不够看”三个字来形容。 而且，地球人可以选择出征的末日星球，是有许多的！哈星只是众多星球中的一颗而已，只不过是指挥部精挑细选之后，选择了最有可能攻略的星球之一，另一颗便是红月之土了。 除了最有攻略的可能性之外，这两颗星球也是对地球人来说，可以获得最大好处的两颗星球。哈星的基础奖励最容易获得——三个烙印的技能，而红月之土的科技，则是对地球人而言最想得到的东西。 综合各方面的分析，指挥部认为，所谓的“挽救一个世界的灭亡”，指的是能够让这个世界人类的繁衍不受威胁，不会有人类灭绝的危机存在，也就是说，即便哈星的魔物并不消失，只要哈星人不再有灭绝的可能性，哈星就算是攻略成功了！ 所以，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认为，“挽救哈星的灭亡”被判定成功，存在这样的三种可能： 第一，找到魔物产生的根源并消除它； 第二，找到魔物暴动的原因并清除它； 第三，把所有的高等魔物全部消灭，只剩下中低等的魔物，也无法对哈星人类造成威胁。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好，地球人现在都还没办法做到，所以，出征者也就只能先安于现状，在哈星活好自己的第二人生就算了。 而对于哈星各城而言，他们现在的选址，都是有着深刻意义的。 皮诺城选在虫谷附近建城，就是想打造一个“菜鸟乐园”。 否则，虫谷虽大，皮诺城既然能抵抗虫谷的魔物暴动，自然也有办法解决掉虫谷中的所有低等魔物。 不要小看哈星人，这是地球出征者在过去的200年里逐渐领悟到的一个真谛。 很多出征者还会按照指挥部的指导意见，在遇到职业者的时候，先用地球语言试探一句，判断对方是否是哈星土着，再做应对。反正哈星人也听不懂地球语言，而出征者可以直接打个哈哈，说句“这是我的家乡话”掩盖过去。 铁板蛸对于谢晚歌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对付不了的魔虫，只不过这虫子对于他来说性价比太低，他又不需要铁板蛸的背甲来做盾牌，铁板蛸除了背甲与魔核之外，也只有毒素和肉有价值，可是这两者就如鱼与熊掌。 铁板蛸的毒素散布在全身，想要铁板蛸的肉做食材，就必须净化它全身的毒素；想要提炼它的毒素，那肉就别想要了。 但是，杀一只铁板蛸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谢晚歌虽然没有试过，但是他攻略看得不少，一个菜鸟团队干掉一只铁板蛸都需要小半天，换他自己来打的话，还不知道要多久。他现在只有“恶毒的小手指”远程“捅捅捅”才能对铁板蛸造成伤害，或者“百变法枪”发射子弹勉强能算个远程技能。 谢晚歌现在对敌，免不了用百变法杖变成武器近战的，但是以铁板蛸的防御力，他就算手里拿的是传说武器，也很难对背着一块厚盾的铁板蛸造成伤害，除非他“渐入佳境”，引发“免费水军才是真伤o”的效果。 要知道，百变法杖之所以“传说”，只是因为“百变”而已，这件装备是没有任何附加的魔法属性的，而谢晚歌拿它去跟铁板蛸近战的话，就相当于平砍而已。 平砍个螳螂蛐蛐，以谢晚歌加成了近两倍的力量，还能造成伤害。 但是平砍铁板蛸？ 谢晚歌试试都不想试试。 谁说人生什么事情都应该要试试的？有些事情，人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想尝试。 比如让某些地球人吃榴莲。 头铁的三娃五人组招惹铁板蛸这种事情，被大多数混迹在皮诺城的职业者看到，都会觉得他们想不开。除非是急需一块高质量的盾牌，否则没有职业者会去招惹铁板蛸的。 炼金商店就算在普通职业者手中收购不到铁板蛸的背甲，他们其实也能委托强力的职业者专门进一趟虫谷，甚至炼金师中的一员亲自跑一趟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炼金师大多数都是强大的职业者。 三娃五人组的闲事，谢晚歌根本不想管，但是眼见蛮锤男生很可能要出意外，他就不能不管了。 但是，管闲事的结果，却不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蛮锤男孩靠得铁板蛸很近，他的技能“蛮锤”攻击距离很短，就是一个纯粹的近战魔法技能，在哈星，所有技能都涉及到“魔力”，包括地球人常常分在“物理系”的职业所激活的技能。所以，出征者通常也不会以“物理”和“魔法”来分类技能，而是以“近战”和“远程”来进行区分。 谢晚歌出手施放“变态的洁癖”给蛮锤男孩解毒的时候，星图正笼罩在他的头顶上，星芒点点不断，洒落在他的身上。而这些星芒的气息，可能让铁板蛸感觉到了威胁。 铁板蛸和很多毒虫不同，它们的毒素是遍布全身的，并不是在毒囊里面储存。 也就是说，铁板蛸相当于是带着一个时时存在的负面状态，而这个负面状态对于它来说，是个增益。 但是，净化术可不管这些，净化术认定的负面状态，是以人为标准的。 魔物的肉需要净化才能吃，是因为魔物的肉当中有不知名的污染，这种污染在魔物活着的时候是不会被净化术清除的，也不会受到净化术的影响。 铁板蛸身体中的污染不怕净化术，但是它身体里面的毒素是畏惧净化术的。 如果谢晚歌释放“变态的洁癖”是选择的范围再大一些，说不定要打得铁板蛸“掉不少血”。铁板蛸体内的毒素就是它生命力的一部分，净化术把它身体里的毒素祛除了，相当于对它造成伤害！ 可惜，网络上的攻略里根本没提到这些，所以谢晚歌也不知道有这回事。 “变态的洁癖”洒下的星芒吓了三娃五人组一跳，净化术的气息也惊到了铁板蛸。 铁板蛸突然就像是小汽车挂了倒挡一样，向后急速退去。 它准备跑了。 第33章 老皮克家 哈星的魔物跟游戏里的怪物最大的区别之一，就是它们会逃跑。 毕竟它们并不是电脑里运行的一段程序，而是真实的生物。 铁板蛸的“倒车”是门绝技，就像电影里那些车手一样，倒车的速度比正着开还快。 其实现实中倒车的速度永远不可能像电影里的倒车追逐一样，电影中的情节，要么是cg合成的，要么车辆是改装过的，普通小汽车的倒档，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净化术让三娃五人组一愣神，铁板蛸“倒车”让他们又是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铁板蛸已经快跑出五米距离了。 “追啊！”指挥女孩一声大叫：“它要跑了，肯定是快死了！” “幻身冲锋”男生一个技能就冲了出去，三个女生也大呼小叫地跟着跑了，“蛮锤”男生扭头朝着谢晚歌的方向看了一眼，也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谢晚歌摇了摇头，扭转身子朝着另一个方向也离开了，继续找出谷的路。 他已经尽了人事，那五人组的命运，就听天而定吧。 天色已经不早，再不出谷，背上的虫腿中的一根，就要归城门口的守卫了。 或许是因为助人为乐，好人好报，谢晚歌没走出多远，就碰到了另一波也同样要出谷的职业者，他们之中可能有方向感特别强的人领队，也不找路，走得很快。 谢晚歌默不作声地跟在了后面不远处。 队伍里的人也没管他。 这种事情在虫谷中很常见，这里不仅仅是新手职业者锻炼战斗能力的乐园，同样也是菜鸟们锻炼野外求生的地方，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在虫谷迷路，甚至有人晚上只好在虫谷里面找地方安营扎寨。 在野外休息虽然有危险，但是也并没有下想象中那么可怕。 尤其对于出征者来说，只要保证不会在睡觉的时候被魔物包围，虚化的身体根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跟在这队人马后面，谢晚歌很快就见到了虫谷入口的山崖。 谢晚歌跟在队伍后面悄无声息地赶在主门关闭之前进了城，在喧闹的人声中朝着“老皮克家”的方向走去。 “老皮克家”是一间中等档次的饭店，规模比他在衡城曾经做过服务员的那家要大很多，皮诺城的规模虽然不见得比衡城大，但是繁华程度却远远超过了衡城。 衡城是个清净的城市，聚集了大量的普通人，而皮诺城则不同，这里聚集了大量的职业者。 虫谷就是皮诺城的宝库，皮诺人又怎么舍得下狠手去剿灭虫谷里面那些“小可爱”？ “老皮克家”是谢晚歌每天固定去的地方，除了解决吃饭的问题之外，他每天带回来的虫肉也是在这里出售的，如果没有被城门口的守卫截胡的话。 推开餐厅的门，热情的老皮克一看到谢晚歌背上的两条虫腿，就立刻喜笑颜开：“你的位子给你留着呢，自己过去吧。” 谢晚歌默默地走到了吧台前的位置，正在吧台里忙活的tong抬起头对他笑了笑，就又低下头去了。 tong也是个出征者，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去野外讨生活，而是在老皮克的店里找了份工作，当厨师。谢晚歌并不太理解tong的想法，在地球就是个厨师，在哈星依旧做厨师，这就相当于醒着是个厨子，睡着了还是个厨子，一天24小时都围着锅台转。 这样生活到底有什么意思？谢晚歌想不明白，不过他也不会去追问tong的想法。 卸下背囊上的两条虫腿，谢晚歌隔着吧台给tong递了过去。 “还是烤着吃吗？”tong接过了虫腿，切开外壳之后看了看，然后提了个建议：“要不今天吃刺身吧，看起来肉质很鲜嫩，做成刺身一定很美味。” “你看着办吧。”谢晚歌回答道。 tong好像对料理有着着魔一般的热爱，他会很多国家不同的料理技术，做出来的饮食非常可口，尤其是烧烤。他每次都能准确地把握火候，烤出来的食物不仅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味道也极为爽口。 虫谷里的魔虫腿上的肉也非常适合烤着吃，不肥不腻，鲜嫩甘甜。 做刺身的速度要比烤制快得多，没过几分钟，tong就把一大盘晶莹剔透的鲜肉刺身摆在了谢晚歌的面前：“味道非常棒，快点试试。” 厨师在把料理呈现给顾客之前，必定是要先自己尝一尝的。 魔蟋蟀的个头很大，后腿又是最粗壮的，即便谢晚歌只带回来了大腿的部位，一条后腿也足够两个人吃到撑了，tong只给他切了其中的一半，另一半会冲抵餐费，谢晚歌在“老皮克家”吃饭，通常都是不给钱的。 像今天这样没有被城门的守卫截胡猎物的话，老皮克还得倒找钱给谢晚歌。 tong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也不和谢晚歌聊天，这也是谢晚歌喜欢来“老皮克家”的原因，tong的热情恰到好处，不会让他觉得拘束。 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太久之后，别人太过热情，反而会让谢晚歌觉得不舒服。 作为一个醒着睡着都在厨房里忙活的专业厨师，tong的判断是很准确的，魔蟋蟀的后腿做成刺身，鲜嫩甘甜，配上tong自己调制的酱油，味道美极了。 出完饭离开的时候，站在门口柜台后的老皮克递给了谢晚歌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另一条蟋蟀后腿的收购费。谢晚歌也没有打开袋子数，直接接过之后，向老皮克道了一句“谢谢”就直接离开了。 老皮克收购虫肉的价格很公道，每次都会按照虫肉的品质支付给谢晚歌不同的价钱，而且按照规矩，收购的价格也都是买方来定的，卖方也没办法计较太多。 出了“老皮克家”，谢晚歌又去了一家炼金商店，把背包里的蟋蟀软翅和内脏也处理掉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在哈星的一天，就这么过完了，剩下的就是洗漱睡觉了。谢晚歌并不像其他的出征者一样，会在一天结束之后投入皮诺城的夜生活，把自己的收获至少又花出去一半。 对于谢晚歌来说，把钱存起来才是正确的选择，比起跑去酒馆里面看小姑娘或者是小伙子唱歌跳舞，换成魔核提升职业等级不是更好？ 第34章 新的技能(一) 通常一个菜鸟职业者想要激活自己的第二个主动技能，需要大约整整一年的奋斗才行，如果不采用指挥部在网站上公布的普通配方，而是想使用哈星炼金师掌握的特别秘方的话，这个时间就得往后面推不知道多久了。 很多人都会在像皮诺城这样的“新手乐园”待很久，因为只有当第三个主动技能被激活，职业者才真正有能力去对付普通的中级魔物。 时间短一点的，要在“新手乐园”再读个大学；时间长一点的，可能要在低等魔物区把硕士读完再说。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适用于那些家里有实力的人。 同样，在谢晚歌身上，也不适用。 别的职业者通常升到顶级，只有4个能力，不过谢晚歌使用的是希思黎留下来的特殊种子，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有24个被动技能、以及12个主动技能了。 别人激活第二个主动技能需要的一年时间里，谢晚歌的收获，同龄人的几倍。 所有的职业者四维属性的上限都是一致的，用游戏来比较的话，就是所有职业者的封顶等级都是一样的，大家所能够获得的总属性点也是相同的。 谢晚歌的能力树上挂着再多的花果叶子，他的四维属性的上限也是和别的职业者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别的职业者会全方位提升，而他是个“黑树牧师”，纯精神…… 由于他使用的是特殊种子，他从一开始也就被限制了发展方向，纯精神…… 不考虑职业技能的话，这一年时光过去，谢晚歌唯一的长进，就是他在哈星可以连着一周不睡都不会感觉到疲倦，在地球也可以睁着眼睛连着发三天的呆。 当然，谢晚歌是不会选择在地球连续发三天呆的，对于一个无业游民来说，无论是在家里发三天的呆，还是在那个无人的小海滩发三天的呆，都是一种折磨。 还不如待在哈星。 这一年里，谢晚歌经历了两次魔虫暴动，每次他的选择都是在自己租来的房子里面睡觉，返回地球撑到自己实在睁不开眼，然后回哈星在房子里面躲一天，再接着回地球睁眼发呆。 大多数低级的出征者都是这么躲避魔物暴动的。 皮诺城要要应付的暴动的魔物并不只有虫谷里的低等魔虫，低级的职业者根本就插不上手，光是虫谷里涌出来的虫子，就能把低级的职业者都吓死。魔物暴动期间，低级的职业者跟普通人都一样，是被保护对象。 一切都只能靠高级职业者和已经激活了三个主动技能的中级职业者。 当然，低级的职业者也并不是全无用处。 不过，牧师除外。 没有激活群体治疗术和复活术的牧师，在魔物暴动期间就是负累。 其实魔物暴动和谢晚歌本来想象的也不一样，他原本以为，以虫谷的面积，单凭这里的魔虫，都能把皮诺城整个给淹了！ 而实际上，那些“住得离皮诺城很远”，而且“行军速度”不怎样的虫子，没等它们冲出虫谷，魔物暴动就已经结束了…… 哈星人建城选址的地点，充分地体现了“智慧才是人类最强大的实力”。 一年之后，谢晚歌终于觉得自己有了参与抵抗魔物暴动的实力。 但是，让他无语的是，从激活了第一个主动技能之后整整一年的时间，他新激活的五个主动技能里面，依然没有牧师的招牌技能“治疗术”！ 从第二主动技能被激活，到第六个主动技能被激活，谢晚歌对希思黎的能力树真的是又爱又恨： 【敏捷之角：5级；星辰的力量为你青睐的人附加光环，行动能力提升250%；消耗精神力中量；持续时间300丁。】 【兽之王的怒吼：4级；星辰的力量为你青睐的人附加光环，伤害提升100%；消耗精神力中量；持续时间240丁。】 【迷惑幻象：3级；敌人眼中看到的一切将出现重影，难以锁定攻击对象；消耗精神力中量；持续时间180丁。】 【守财奴的真面目：5级；星辰的力量为你青睐的人附加光环，释放技能消耗的精神力降低50%，消耗精神力大量；持续时间300丁。】 【泡影：5级；星辰的力量为你青睐的人附加光环，会有看不见的影子复制他的每一次技能攻击，伤害力为原本的50%；消耗精神力中量；持续时间300丁。】 新激活的五个技能，居然有四个是光环技，而且都是堪称神技的光环技，配合“希思黎的荣光”光环技能提高50%附加属性，更是效果无可匹敌。但是即便如此，在魔物暴动中依旧没什么作用，因为这四个技能全都是单体技能，而且消耗巨大。 这四个光环技能加持在谢晚歌自己身上，简直就是浪费，把“百变法枪”发射魔力子弹也当成一个技能的话，他总共才有两个主动技能，而且碰到防御力强悍的魔物，魔力子弹的伤害力，还不如“厾背脊”发射的“邪恶的小手指”。 魔力子弹相当于他的平砍攻击而已，伤害是被他的力量和敌人的防御力影响的。而“厾背脊”发射的“邪恶的小手指”，跟伤害效果有关的因素，是敌人的精神豁免能力，而且他也现在也发现了，“邪恶的小手指”的威力是会随着他精神力的提升而提高的，虽然提高的效果非常不明显，不过“希思黎的荣光”带给他的精神力加倍的属性，对此极有帮助。 本来，“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就给他带来了基础属性提高两倍多的增益了，而在此基础上，“希思黎的荣光”还能让精神属性再翻一倍。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精神力，相当于他基础精神力的六倍多，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在哈星连续一周不睡觉都依旧精神奕奕。 “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带给他的增益本来已经停滞不前了，但是自从一年前在虫谷遇到三娃五人组之后，增益又开始缓慢地增加起来，现在已经突破了200%的大关了，达到了201.93%。 也就是说，现在在哈星，已经有个人昧着良心说过他的坏话了。 不难判断，这些昧良心的坏话，源头就是头铁硬磕铁板蛸的三娃五人组，谢晚歌真没想到，那五个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发动了一千多接近两千人在背后编排他。 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们，还是该…… 新的主动技能，并没有给谢晚歌带来能够在魔物暴动期间为皮诺城出一份力的可能性。魔虫攻进城内是常有的事情，毕竟它们数量众多，而且很多虫子长着翅膀。当魔虫攻进城里的时候，普通人（包括低级职业者）唯一的选择就是好好地躲在房子里或者避难所。 谢晚歌要是敢在房子里偷摸摸地打冷枪，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魔虫可不会讲武德，一枪下去，引来的就不是一只了，而是一大群，皮诺城的守卫队提前洒在房子上的驱虫剂，也阻挡不了它们。 第35章 新的技能(二) 让谢晚歌觉得自己现在有能力混一混魔物暴动的，并不是他新激活的五个主动技能，能力树上面变成了实体的4果1花。 他也没有想到，率先在黑色的线缠绕的虚影能力树上，化作实体的居然是果子，三个红色的果子，一个青色的。现在，他的能力树上最后就只剩下一个红色的果子了，高高地挂在树梢上，很容易就能猜到，它代表的应该就是牧师的最终技能，哈星的至高技能——复活术。 剩下的两个青色果子，以及还没有化作实体的四朵花，谢晚歌依旧猜不出来它们代表什么样的技能。 而带给谢晚歌跃跃欲试，想在下一次魔物暴动中混一混战场的，是被激活的被动技能。 对于哈星的职业者来说，带来强大实力的，并不只是主动技能，很多时候，被动技能技能中的那些“神技”，带给职业者的提升，才是巨大的！ 谢晚歌的能力树，现在已经有十七片叶子化作实体了，除去原本已经激活的三个被动技能外，谢晚歌又多了十四个被动技能。 【怒放：你的活力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恢复速度提升140%；当前等级ooooooo。】 【上眼药：一切在你眼中都格外清晰。视力范围提升80%，降低盲目类法术负面效果；当前等级oooooooo。】 【在雨中：雨水滋润万物，而你就是雨神。在雨中时你将分享自己的喜悦，附近雨水所及范围之内的所有人将获得与你相同的所有增益。】 【大地沸腾：你的热情感染了大地，你脚下的土地也沸腾起来了！站在地面上时攻击附加土属性伤害。】 【多了就不好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太过，恰到好处才是最佳。你的身体将被魔力环绕，所有的伤害都将被降低1%，不要小看这1%，有时候，它将会是你保住性命的关键。】 【错过是过错：时间稍纵即逝，没能抓住机会都是一种过错。技能间隔时间内，你可以强行再次使用一次技能，为此将付出技能间隔时间增加两倍的代价。】 【太阳当空照：哈尔克曼达尼亚的太阳就在你的头顶上！攻击附加冰属性伤害。】 【苏醒的星：你醒着的时候，就是哈尔克曼达尼亚醒着的时候。所有施放在你身上的增益技能效果将持续到你睡着为止。】 【躁动的星：将哈尔克曼达尼亚的热情带给所有人吧，热死他们！所有施放在你身上的增益技能效果将传递给半径1000中的其他人！】 【平静不下来的星：哈尔克曼达尼亚的热情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平息的！在你睡着之后，所有施放在你身上的增益技能效果不会立刻消失，而是会逐渐散去。】 【余热：热情不易，且慢流失。持续治疗技能的时间翻倍。】 【水润万物：水是生命的源泉。治疗技能将附加水属性魔力，加快伤口愈合速度。】 【金之力：锋锐才是金属最强的特性！魔力灌注到武器中时，武器的锋锐属性加7；当前等级ooooooo。】 【一盆冷水：热情过头会讨人厌，给他降降温吧！冰属性攻击附加寒冷效果。】 当“苏醒的星”、“躁动的星”这两个技能被激活之后，谢晚歌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希思黎会被誉为哈尔克曼达尼亚历史上的第一牧师。 就算根本就没有激活过治疗类的技能，连复活术都没有激活，仅凭这两个被动技能，希思黎就能成为一个团队、甚至是一支军队的核心灵魂！ 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辅助啊！ 而这个能够成为一个团队核心灵魂的人物，现在是他！ 半径1000码之内所有人都能够分享加成在他身上的增益，立刻使他刚激活的光环技能，成了范围极大的群体技能，1000码相当于大约在地球上一公里的距离！ 同时，加成在他身上的增益，可不只包括他自己的光环技能，别人给他加成的增益效果，也一样包括在内，只要加成的效果不会相互抵消。 而且，“在雨中”这个技能更是令他在下雨天的时候能化身为神辅助！ 在同一片下雨区域的范围之内，别人获得的可不仅仅是来自于主动技能的增益，而是所有增益！这就包括了被动技能的增益，甚至还包括了装备所带来的增益！ 就仿佛技能明悟中的描述一样，在雨中，他就是雨神！ “免费水军才是真伤”都不如这个技能啊，把这个技能烙印了的话，回到地球他都是雨神，下雨天整个城市的人都能享受到“键盘侠请跪安”的增益效果，如果在背后昧着良心编排他的人再多到一个离谱的地步的话…… 全力一跳飞出大气层都可能不是梦啊！ 不过，要么回不来，要么掉下来会摔死吧？ “多了就不好了”这个技能他刚开始还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系统大神还要在技能明悟里面专门再加个“不要小看”的说明，减伤1%跟没减有什么区别？ 不过，仔细琢磨了好几天，他才发现，这个被动技能才是当之无愧的超神技！ 在哈星没有伤害溢出这种说法，所有的攻击伤害上限，就是被攻击者能够承受的伤害上限，这个技能表面上看是屁用没有，但是它真正的效果，是让谢晚歌永远都不会被人“一击必杀”！ 就算他受到“一击必杀”的伤害，他也能豁免其中的1%。 也就是说，就算有人强到一刀能砍死他，也必须得砍两刀！ 兴奋了一整天之后，谢晚歌又开始冷静下来了。 一刀砍不死他必须要补一刀？ 这对于能一刀砍死他的人来说有什么难的？ 冷静下来之后谢晚歌才想明白，如果没有濒死自救技能，或者是被“一击必杀”伤害到没有人救他的话，这技能好像也没什么用…… 而他偏偏就是没有自救技能。 而且，他也没有可以依赖的团队…… 第36章 烦恼的两个人 皮诺城的城主让皮诺最近有些心情欠佳，根据侦查人员的回报，虫谷的魔物最近有些躁动，一般来说，这通常意味着一次非规律性的魔物暴动。 有规律的、一年两次的魔物暴动对于皮诺城来说并不是大麻烦，但是突发性的魔物暴动就不一样了。 突发性的魔物暴动，通常意味着背后有高等魔物的操纵，而且高等魔物的数量还会很多。 虽然突发性的魔物暴动只会有一个种群来袭，或虫、或兽、或鸟，但是应付起来会更麻烦。 没有鱼，皮诺城不需要应付水生魔物的暴动，因为皮诺城附近的皮诺湖和皮诺河里没有能上岸的水生魔物。 混杂的魔物暴动攻城的的时候，神志不清的种群之间还会相互攻击，皮诺城附近为数不多的其他魔物还会成为帮助皮诺城抵御魔虫的助力，飞跃皮诺湖的飞虫还会成为水生魔物攻击的对象。 魔虫和魔虫之间，也可能会自相残杀，毕竟虫子吃虫子也是最常见的事情。 但如果是突发性的魔物暴动，情况就不一样了。 虫虫们会有组织有纪律的魔虫军团，在高等魔物的指挥下对城市发动攻击，与其说是暴动，不如说是虫虫们发起了一场战争！ 这与普通的魔物暴动完全不一样。 比起魔物暴动来，这种魔物攻城更难缠一些。 遇到这样的魔物攻城，如果单凭皮诺城自己的力量来抵抗的话，会损失很大，很多城市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都需要动用大量的资金来请外援。 破财当然会心情欠佳，对再有钱的人来说也是一样的。 人数众多的雇佣兵团队要价可不菲，再加上炼金针法师出手的代价，还要给出战的职业者配备保命的卷轴，守城战士们也需要大量的炼金炸弹…… 天龙城已经答应来帮忙了，这可是东半球规模最大的一支雇佣军团队，也是要价最便宜的一支。 但是这支团队其实只是人数众多，守城还行，斩首行动，他们派不上用场的。 请天龙城的团队，也只是为了少花一点点钱而已，其他的，该花还是一分都少不了。 照样是很大一笔开销。 所以，让皮诺最近心情实在欠佳。 同样心情欠佳的还有谢晚歌。 最近虫谷的魔物有些不太对劲，城主府已经贴了告示出来，告诫职业者们不要深入虫谷，所以他干脆就不去了，窝在城里研究自己的技能。 研究多了，就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沾沾自喜的。 神技是神技，都是神技！ 自己用比希思黎可能还更神，毕竟希思黎的年代是人与人争战的年代，希思黎往战场中间一站，己方敌方一同受益，所以希思黎也只能站在远程堆里，雨天还不能出战。 要是希思黎只给单个人用光环技，那被他加持的人也就只是个五分钟太郎，五分钟一过，打回原形。 对于希思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希思黎恐怕就是空顶着个第一牧师的名头，谁都不把他当回事。 不过，希思黎这套职业配方要是不失传的话，恐怕哈星末日也就没地球人什么事了。 只要希思黎的后代无私地贡献这套职业秘方出来，哈星人恐怕早就把高等魔物清理干净了。 谢晚歌有个猜想，牧师被哈星人称为至高职业，可能除了复活术的存在之外，或许也跟希思黎的这套牧师配方有关系，甚至可能牧师还有其他的高级秘方！ 要不然，复活术只是至高技能之一，甚至是牧师技能中唯一的至高技能，虽然高居至高技能榜首第一位，也不至于令牧师这个职业成为哈星唯一的至高职业。 不过，这个至高职业的缺点也很多。 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所有的技能都是在给别人做嫁衣！ 增益光环技往自己身上那么一套…… 一公里范围内所有人都受益！ 这要是打个单人pk，除非对方也是牧师，否则必输无疑啊……而且就算对方是牧师，可能也只能打个平手。 这要是打群架？ 五分钟内无法结束战斗，一样无法获胜。如果谢晚歌不给自己套个“守财奴的真面目”，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光环技能短时间内也只能放一套，就算有“怒放”的加成，恢复的精神力也不够释放第二套光环技能的。 要是给自己套个“守财奴的真面目”？ 是想给对方辩友多放几个大招的机会吗？ 希思黎的年代，这位史上第一牧师，恐怕是某个王国法师团的专属牧师。 想想看，希思黎站在人群中，一堆法师在光环的加持下轰至高技能…… 恐怕所向披靡啊！ 但是！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甚至连“狂拽酷炫”的机会都没有啊！ 往自己身上丢个光环，周围一公里方圆内所有人一同“狂拽酷炫”！ 那还叫什么“狂拽酷炫”？ 谢晚歌觉得自己现在就是条瘫痪在床的大腿！ 他干脆不再去想这个问题，转而研究自己究竟该烙印“在雨中”，还是该烙印“兽之王的怒吼”。 “在雨中”绝对是神技中的神技，虽然也是个纯辅助的能力，而且限制条件苛刻，但是，配合他已经烙印过的“键盘侠请跪安”，绝对能够在地球也遭遇末日危机的时候，帮助到许多人！ 但是，万一他有生之年也没有等到地球遭遇末日危机的那一天呢？ 而“兽之王的怒吼”，虽然伤害加成很可观，但是按照系统大神的尿性，恐怕要来个十倍削弱…… 那还不如给自己烙印“多了就不好了”，起码再怎么削弱，也能给地球上的自己留一个被抢救的机会。 纠结到最后，谢晚歌干脆也不纠结了，准备慢慢再说，万一后面激活的技能更强劲呢？不是还有三果三花七片叶子吗？而且，他自己还有个“人前鬼后”的天赋，还能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获得由装备带来的更强力的“小人技”。 不过，现在，他口袋里那点钱还不够买魔核的，还奢望什么魔法装备？要不是在第一次经历了魔物暴动的时候饿了好几天，之后长了个心眼总在口袋里留点钱，最近这几天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呢！ 第37章 小道消息 谢晚歌最近闲得没事，迷上了逛炼金商店。 在哈星待久了，他的性格也变了一些，似乎有点恢复了十六岁以前少年时代的样子。在家里出事之前，他本来阳光开朗，整天无忧无虑，和普通的少年一样，嘻嘻哈哈，整天胡闹。 虽然回到地球上，谢晚歌依旧是生人勿近，不怎么想和人打交道，不过，待在哈星的时候，他的胆子就会稍微大一些。 而且皮诺城和衡城的气氛也完全不一样，这里被统治者打造成了“菜鸟乐园”，既然是“菜鸟”乐园，当然最多的就是菜鸟职业者。而菜鸟职业者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幻想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绝世英雄。 除了这件事之外，菜鸟职业者最喜欢的另一件事情，是跑到炼金商店对着自己买不起的魔法装备流口水。 皮诺城不像衡城，只有一家炼金商店，这里的炼金商店开满了整整一条街，即便每一间都没有衡城的炼金商店那么大。这条街每天都聚集着很多的菜鸟职业者，挤在每一间炼金商店里面，一边跟店员套近乎，打听各种炼金道具和装备的用途，一边幻想自己有一天带着无数的魔石把炼金商店里的东西包个圆。 其实，跟店员套近乎的是别的菜鸟，而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带着魔石包圆炼金商店的是菜鸟谢，谢晚歌。 最近，跑去炼金商店对着自己买不起的魔法装备流口水的菜鸟大军又多了一员，便是某位黑树牧师，谢姓小青年。 他也不用跟店员套近乎，只要戴着“希思黎的荣光”，店员给别的菜鸟吹嘘道具装备出自哪位大师之手、有何神奇功用的同时，化身“人形窃听器”的他听得是清清楚楚。 “炼金一条街”的人多了许多，城主府贴出来了告示，告诫低级的职业者虫谷出现骚动，惜命如金的小菜鸟们更是得闲，大白天酒馆不开，也没得搞三搞四，只好在“炼金一条街”搞五搞六混日子。 这更加让谢晚歌感到如鱼得水，混在人群中的他根本就不起眼。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攒够买一个空间袋的钱。” “有那个钱还不如拿来买炼金药剂提升等级，一个初级职业者身上带着空间袋，等着在野外被人打劫吗？” …… “看那件圣甲，线条流畅，覆盖全身，造型又那么别致，硬朗中透着帅气，穿上它一定能风靡万千少女！” “把口水好好擦一擦，恶心死了。不过，话说你这口水到底是对圣甲流的，还是对万千少女流的啊？” …… “哥，你说我改行做个弓箭手好不好，那把落雁弓跟我简直就是绝配，我这一米九的大个子，提着一把两米高的弓，往哪一站都能吓得魔物屁滚尿流了。” “嗯，身高一米九，臂展一米九，两米高的弓，用腿刚好能拉开，脚底板的鸡眼也能派上用场了，正好用来瞄准。” …… “借点钱给我吧，我就差一点钱，就能买一套特殊职业药剂了。” “差多少？” “九十九炫。” “那套药剂很贵吧，多少钱？” “一百炫。” …… “这是哈恩大师炼制的魔法长枪，每一击都有机率令敌人重心不稳，如果使用者力量足够强的话，在敌人重心不稳的时候就能够击飞他！” …… “蜜莉可是皮诺城最好的卷轴师之一，她炼制的魔法卷轴，都是攻击力强劲的魔法技能，可惜她炼制防御魔法卷轴的功力有些弱。” …… 十米范围内所有的说话声都清晰地传到他的耳朵里，谢晚歌现在已经习惯了。有些事情，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折磨人，但是当一个人习惯了的话，折磨逐渐就消失了。 “听说了吗？城主府最近在招兵，凡是主动技能达到四个的职业者都可以去报名。” “你想去啊？” “是啊，听说报酬很丰厚。” “你不怕死啊，这次的魔物暴动可不是普通的魔物暴动，有多少人是在这种时候丢了性命的忘记了吗？” “可是，像我们这种旁系的子弟，如果不趁着这样的机会，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难道你想一辈子守在这个炼金商店里面当店员？” “当个普通的店员也没什么不好的啊，安全稳当，只要在魔物暴动的时候守好店铺就行了，我们又不是皮诺城的人，犯不上给皮诺城卖命。” “可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的职业配方是家族里面最普通的，实力又比不上那些被家族看重的成员，连那些稍微厉害一点的中等魔物都打不过，如果是牧师，最起码还能被编入兵团里面去混日子，可是谁叫我们当年诡秘心窍选了战斗职业呢。” “有得选谁会选牧师，本来在家族里面就处处受人欺负，真要成了牧师，还不被那帮主脉的家伙往死里欺负？” “说得好像我们没做牧师就不被欺负一样。” “算了，不提了，不过我这次真的打算去试一试，这次是魔虫暴动，又不是魔禽魔兽，那些魔虫数量水量虽然多，但是普遍都不强，让皮诺总不可能派招募来的人去送死，对付那些高等魔物，顶多就是守守城而已，这跟我们平常在店里守着有什么区别？守店又不会额外给钱，就当是赚外快了。” “你说的也好像有点道理。” “对吧。” “对个屁啊，平常魔物暴动守在店里是可以动用店里的武器装备的，没有武器装备你空着手上去跟魔虫肉搏吗？” “城主府总会给配一套的吧？” “那种制式装啊？还没有店里的装备好，盔甲就是一层壳，武器就是一条铁，跟没有装备有什么区别？” “那要不然，我们到时候在店里顺一套？” “想都别想，让店长发现了不光你倒霉，你父母都要一起倒霉！” …… 谢晚歌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到这么一个消息，说话的是这家炼金商店里两个正在躲懒聊天的店员，店长也不管。其实这些炼金商店平时也没多少生意，很多客人都是跑来闲逛的菜鸟，口袋里面没几个钱，顶多买些药剂或者是卷轴，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买魔法装备。 炼金商店的店员很多都是满级的职业者，这也并不难理解，这些炼金商店背后都是本城外城的家族势力，培养几个顶级职业者并不费力。而且炼金商店的店员都要兼任护卫，平时放人，魔物暴动的时候守卫商店，根本不会聘请平民百姓和低级职业者，都是家族派出来的。 这也是地球人很难获得炼金配方的一个原因，商业间谍那一套，在哈星不适用。 跟炼金有关的行业根本不采用公开招聘制度！ 这两个店员的对话让谢晚歌眼前一亮，他可以冒充一下顶级职业者，去城主府碰碰运气啊。虽然没有牧师的招牌技能，但是他可以冒充一下圣骑士。 第38章 报名 城主府并没有在公告栏张贴征兵启示，想来也没那个必要。皮诺城满大街最多的是菜鸟职业者，如果进行全城公告的话，说不定会出什么乱子，给征兵的工作带来麻烦。城主府只需要放出消息，在满级的职业者圈子里口口相传就可以了。 菜鸟和中高级的职业者，圈子是不一样的。 就算一样是菜鸟，哈星的本土菜鸟，和地球菜鸟，也是完全不同的。 哈星的本土菜鸟是分成两类的，大致就跟地球也差不多，富二代和普通人，如果是富二代，也是不会专门跑来皮诺城这种菜鸟乐园磨练自己的，除非是皮诺城本地的富二代。 富二代想要锻炼战斗能力，自然是跟着自己家族的团队出征，有一整个团队的人保驾护航，就算是没那么富的富二代，也是自己组成一个团队出门历练的。 谢晚歌并不诧异自己并没有在公告栏里面看到城主府的征兵启示。 虽然不知道征兵报名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过除了市政厅和城主府，也就只有可能在军卫营了，军卫营的可能性还不大，地理位置很偏不说，而且还有四个不同的驻地。 他没有牧师的招牌技能，不过冒充一下圣骑士还是可以的，辅助职业其实就这两个大分类，主要的区别就是四维属性以及有没有“复活术”这个技能。他虽然是个黑树牧师，但是并不像其他的牧师一样身体孱弱。 其他的牧师也不能真的算是身体孱弱，在哈星这地方，所有的职业者都是要坚持锻炼身体的，就算不刻意去增强体质，日常活动也比地球上的强度大很多，尤其是那些团队里的牧师，每天也要跟着队伍爬山涉水，四处奔波，所谓的孱弱，只是跟其他职业者相比而已。 哈星的职业配方又多又杂，属性各自不同，就算是圣骑士，也不是真的像是游戏里一样一定是个骑士，估计是系统大神翻译的时候直接偷懒了而已。或许在哈星，牧师根本就不是叫做牧师，圣骑士也不是叫做圣骑士，想想看就知道，骑士？现在还能骑什么？真的骑“士”吗？ 这就相当于在地球翻译不同语言一样，总是挑选大家最容易心领神会的词，意思其实不一定非常贴切。汉语的博大精深就体现在这里了，当没有词语可以贴切地翻译外文的时候，随随便便就能再造一个词出来。 字根语言就是要比词根语言灵活得多！ 不过潜移默化之下，国内心思“活泛”的人，好像也比国外多得多。 用国人喜欢听的话来说，就是外国人好像普遍比国人傻一点；用国人不喜欢听的话来说，就是外国人好像普遍比国人朴实多了，偷鸡摸狗的想法没那么多。 恩，他们要干就可能会干一票大的，偷鸡摸狗他们好像也看不上，估计也是因为遇到事情脑子很难转过弯来。 总而言之，在哈星，武士不一定是武士，法师不一定是法师，骑士不一定是骑士，牧师不一定是牧师，盗贼不一定是盗贼，刺客不一定是刺客…… 只有弓箭手，那一定是弓箭手，普通的职业者肯定是不会去练习弓箭的，哈星不是地球的冷兵器时代，没有主动技能，或是被动技能的加持，力量强悍的武士，射箭再准也等于是给魔物挠痒痒。 那些隐藏在efd级职业里的高人，大多数都是弓箭手，一招鲜，吃遍天。 听到城主征兵的消息之后，谢晚歌也不在炼金一条街晃荡了，直接就往市政厅的方向而去，路过街口的时候还顺便租了一辆自行车。 地球人的生意头脑，哈星人是比不上的，自行车骑到野外怕丢不好卖，我们就在城里开租车铺子，共享单车咯。虽然因为没有材料把手机发明出来，也没办法搞网络，不像在地球那么方便，但是开租车铺子总是可以的。 至于没有押金，会不会有人租了不还？ 没事！其实造一辆自行车的成本，还没有租金贵…… 而且，大多数的自行车根本就不是自行车，而是地球上的儿童滑板车…… 当滑板有了车把，那就不再是难以驾驭的东西了。 市政厅没有征兵处，那看来征兵的地方应该就在城主府了。 谢晚歌又骑着他租来的滑板车往让皮诺大人的庄园方向而去了，滑板自行车的租金要比自行车的租金便宜很多，而他现在刚好比较穷…… 透过大门就能够直接看到，让皮诺家的院子里排着一条不算很长的队伍，看来，征兵就是在这里筛选的。 谢晚歌把租来的车在城主府门口的铺子还了，向城主府的守卫确定了之后，排到了队伍末尾。 末日来临之后，哈星的贵族出门，如果不是召唤师的话，照样要靠两条腿，地球人的共享单车深受他们喜爱，城主府这种地方肯定是要开个铺子的。大多数城市里是不允许使用飞行道具的，皮诺城就是其中之一。 不小心从某个大人物头顶飞过去，可是极大的不礼貌。 允许使用飞行道具的三个典型城市，就是地球人建立的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不过，这三个城市里面能买得起飞行道具的人少之又少。 队伍行进得很慢，因为哈星的职业者技能太多，只说名字的话，有些技能到底有什么样的功效根本没办法判断，只能把技能大概描述一遍。哈星人又不太习惯发张表格让人自己写，他们认为这样很不礼貌。 排了将近两个小时，快到中午了，谢晚歌才站在了初筛负责人的面前。 “请问你是什么职业？” “圣骑士。” “哪一个类型的？” “纯辅助。” 听到这个回答，负责人不由得抬起头来瞅了谢晚歌一眼。 “纯辅助的圣骑士？很少见啊，就算是选了这个职业，一般也不会向着这个方向发展吧？” “没有办法，家里只剩这个配方了。”谢晚歌张口就直接撒了个谎。 作为新时代地球“三好”青年，撒谎这种技能从小就是点得很高的，而且，地球人出征异星之后，这个技能就成为了所有人的必备技能，总不可能跟哈星人直接说“我们来自地球”。 什么是新时代“三好”青年？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好，三好。要是身体不好的话，那就只能做新时代“好二”青年了。 “现在有几个技能？” “十一个。”谢晚歌刚刚排队的时候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说这个数。 很多职业者的被动技能数量是很多的，他报的这个数其实并不是怎么惊人，反而对于满级的职业者来说，还稍微少了点。 “主动技能呢？” “四个。” “刚达标啊。”负责人不由得摇了摇头，借着继续问道：“介绍一下你的主动技能，以及被动技能中效用特别的那些。” “敏捷之角，行动能力增强二点五倍；兽王怒吼，伤害提升一倍；守财奴，精神消耗减少一半；泡影，伤害加成一半。” 报技能的时候并不需要把整个名字都报出来的。 谢晚歌接着把他选好要透露的被动技能说了出来：“雨水，技能效果增强一半；小暑，增益效果延长至睡觉时间；大暑，增益技能变成范围技能，范围1000码。” 他把自己的被动技能名字全改了，防着有人知道原本的技能名称。在哈星，主动技能重复的可能性很高，但是很多人的被动技能，是有着独特的名字的。 他有24个被动技能，刚好中华历中，有24个节气，编名字都不用费太多时间。 小时候被语文老师逼着背“节气歌”居然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谢晚歌自己也没想到。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他当年背古诗都没那么快，“节气歌”却是全班第一个背下来的，主要是“节气歌”太好玩了，春春、夏夏、秋秋、冬冬，他当年有四个同学，刚好叫春春、霞霞、球球、东东。背完“节气歌”之后，他还很感谢自己的老爹给自己取了个好名字，大家都得叫他“哥哥”。 “雨水”其实本来是他给“雨神的新衣”这个被动技能换的名字，但是实际上，这个技能要在下雨天才能起作用，而真正在平时能让他获得这样的能力的，是他额头上戴着的“希思黎的荣光”。 光环+50%，护盾+100%，控制+100%，被动+50%，治疗冷却-50%。“希思黎的荣光”这件装备的附加属性中，还有两个属性并没有体现出来实际功效。不过，这件装备的属性，也让谢晚歌猜到了一件事，就是他剩下还没有激活的技能里面，一定有护盾技能和治疗技能。 谢晚歌刚说完最后一句话，负责人惊讶地抬起头来：“你再说一遍，持续时间是多久？范围有多大？” “持续到睡觉，范围1000码。” 谢晚歌刚说完这句话，负责人立刻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来，拉起谢晚歌的手带着他一溜烟地跑了，剩下一条不算太长的队伍里面所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第39章 让皮诺的慷慨与谢晚歌的升华(一) 让皮诺推开窗，发现庄园里到处闪耀着光芒，不禁扭回头，惊讶地问了一句：“你是哪个家族的天才，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额，我其实并不是什么家族的，刚刚跟负责人说家里留下的配方也是假的。我家里长辈去世前，实际上就给我留了一颗神奇种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种子一融合就是一棵树。” “一颗特别种子，一个盗墓者的后代？”让皮诺用极小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无所谓了，有这样的能力，出身又有什么所谓。就是可惜，本以为是个秘传，还以为能帮我打造一支无敌之军。如果秘术没有失传的话，倒是还能想办法把他的种子剥离出来，可惜。” “人形窃听器”惊出了一身冷汗，让皮诺的自言自语可没有逃过他的耳朵，哪怕让皮诺声音小到站在身边的人都可能听不清。 “你的能力，将给我提供强大的帮助，以后愿不愿意在我身边做事？” 要是谢晚歌没听到让皮诺的自言自语，说不定还以为面前这个和颜悦色的魁梧中年是个正人君子，是要真心诚意地招揽他呢。 敢情这人长得像关羽，实际却是曹操本操？ 不过，敢说拒绝的话，他觉得自己出不了让皮诺家的门。 甚至连书房的门都可能出不了。 “我来报名，自然是想要为城主大人效力的。”国产电视剧看多了，谁不会点虚与委蛇？ 谢晚歌觉得自己的演技可能比不上那些专业演员，不过骗骗哈星人应该没问题。 让皮诺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谢晚歌，问了一句：“你好像很穷？” “情商低啊你，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哪有人当面直接问别人是不是很穷的！”心里在腹诽，谢晚歌嘴上却应道：“家里除了一颗种子，什么都没有留下，我这种实力，在团队里也不受重视，钱都拿来买了药剂，哪还会宽裕。” “那是他们没有见识，想必你以前跟的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不当宝贝供起来，简直就是浪费。你以后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让皮诺说完，拿起放在书桌上的一把小锤子，虚虚地敲了一下空气，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管家打扮的男人敲门进来了。 “耶罗，带这个年轻人去安排一下住处，就在庄园里。他叫胡帕，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后生，要好好照顾他。还有，把宝库目录给他看一下，让他挑一套装备，再给他配一个空间袋，再让他在秘库里面任意选一样东西。去纳尼亚那里，让他炼制一套秘印，给胡帕用。” “这是我的管家，耶罗先生，他会照顾好你的。”让皮诺又转向谢晚歌介绍了一下。 谢晚歌在旁边听得眼睛都快瞪圆了，要不是他刚刚才听到让皮诺的自言自语，怕是现在都想要跪下来抱着让皮诺的大腿喊爸爸了。 “我是你当年穿越地球留下的私生子吗？对我这么好？”明知道不可能，谢晚歌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名叫耶罗的管家只是打量了谢晚歌一眼，随即便说道：“随我来吧。” 对于让皮诺的指示，他没有表达任何质疑，看得出来，这位管家对让皮诺唯命是从，否则很可能会提出疑问。哈星的贵族家里，稍微有点身份的，就肯定是家族的一员，别看耶罗只是个管家，他估计也是姓皮诺的。 在哈星，姓氏是贵族们的特权。 按照让皮诺这样的安排，恐怕他已经认为谢晚歌当成胡帕皮诺了，说不定私下还会让管家物色一个姓皮诺的女孩塞给他。 皮诺家的宝库，自然就是在让皮诺手上戴着的空间指环里面。 空间袋、空间背包、空间手镯、空间指环……哈星所有带空间前缀的炼金道具也都是让地球人垂涎的东西，不过，地球人学不到如何炼制这些物品的方法，就连它们到底是使用什么材料炼制的，都不清楚。 倒是红月之土的折叠技术，并不对地球人隐瞒，地球人用这种技术开发了不少产品，不过价格都不便宜，比如谢晚歌的胶囊小摩托。 比起红月之土的折叠技术来，哈星的空间炼金更高明。 耶罗把谢晚歌安排在了一间很豪华的客房里，并且给他送来了皮诺家的宝库目录、秘库目录，以及一个小巧的空间袋。 空间袋其实并不是一个口袋，而是一个密封的长方皮盒子，可以别在腰带上，其实叫做空间盒可能更合适一些。谢晚歌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实物，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来：空间袋很可能是实心的。 谁说能装东西的空间袋就必须是空心的呢？那只是地球人想象出来的而已，因为地球上只有空心的袋子、盒子才能装东西，被局限的想象力自然忽略了一件事：空间并不是一定存在于空间道具之中。 空间袋很可能只是打开某个空间的钥匙而已，比如“宇宙银行金库里的个人保险柜”？ 管家耶罗把宝库目录给谢晚歌送来的时候，还跟他说明了一下一套装备的概念：头部饰品两件、防具一件、主武器副武器各一件、靴子一双、手部饰品两件。 这个概念，让皮诺的大方都快要弄得谢晚歌流下无尽感激的眼泪了。 而且，耶罗还告诉谢晚歌，如果他在秘库目录中选中的物品与装备的种类有所重合的话，那么他还可以把在宝库目录中挑选的同类装备换成一件特殊道具。 皮诺家族不愧是末日之前便有实力的大家族，光是秘库目录都已经让谢晚歌看花眼了，宝库目录比秘库目录还厚了好几倍，这是两套书，而且里面每一件物品都附有手绘的图画和详细的说明。 光是看目录，就花了谢晚歌好几天的时间，最后还是耶罗来催促他，说魔物暴动快要开始了，让他赶紧选好装备，谢晚歌才从让他难以取舍的目录图册里面选定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耶罗办事效率很高，谢晚歌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之后，耶罗就跟谢晚歌要走了空间袋，每隔多久就又给他送了回来。 拿走的时候空间袋是空的，送回来的时候，里面已经装进去了让皮诺的豪爽和慷慨。 第40章 让皮诺的慷慨与谢晚歌的升华(二)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谢晚歌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处在一个游戏世界里。 当职业者能够全副武装的时候，总是会产生这样的错觉。由于哈星是一个魔法世界，所以，这里的装备可以像游戏里一样随意设计，把艺术和实用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最起码，地球冷兵器时代，绝对不会有人在盔甲的背后设计一对翅膀，而这对翅膀也不能用来飞行，它们的用途是组合成一面盾牌。 一个牧师，最需要关注的事情，是保命。 所以，让皮诺许诺的秘库道具，谢晚歌最后在防具和魔法水囊之间，选择了防具。 力量还是不足，他也穿不上重铠，所以他最后选择的是一件轻铠，名为“反光镜”。 这件魔力轻铠的基础防御力很高，是采用稀有的高强金属炼制的，不过究竟采用的是什么金属，秘库目录并没有介绍，这有可能是因为涉及到了炼金师的秘方，或者是皮诺家族也并不清楚，毕竟皮诺家的宝物，也不一定就是皮诺家的祖先炼制的。 “反光镜”除了基础防御力不错之外，还能靠盔甲平滑的表面卸力，减轻所受到的攻击带来的伤害。盔甲的背后的一对收拢的翅膀，还可以组合成一面圆形的盾牌，可以折射并汇聚强光，干扰敌人的视线。 不属于特殊功效的装备，能力树本来是不会生长树叶，介绍装备数据的，本身这也并不是可以被系统大神数据化的东西，系统大神恐怕也没空去数据化武器的攻击力和装备的防御力。不过，谢晚歌的天赋“人前鬼后”，对所有的魔法装备都是有效果的，所以，穿上“反光镜”，他的能力树上照样会生长出一片叶子来，介绍这件装备给他带来的“小人技能”。 【挡刀全靠厚脸皮：有些人说昧良心的话、做昧良心的事，不光脸不红耳不赤，还会认为自己理直气壮，比起他的脸皮厚度，城墙都要甘拜下风。只要你的脸不被挡住，你会获得一层强力的魔法护盾，削弱你所受到的伤害。削弱程度视攻击而定。】 谢晚歌第一次知道，还有不确定类的技能…… 而更令他吃惊的是，系统居然把“反光镜”判定为了两件魔法装备，可能是以为反光镜是一件自带魔法盾牌的铠甲。 【反弹反弹反弹：对于有些人来说，逆耳忠言是绝对不可能听得进去的，必须反弹！“那么好你怎么不去”？所有你遭受的技能所带来的负面效果将会原封不动地返还给对方！当然，技能的伤害你还是得自己扛。】 明悟完这个技能之后，谢晚歌觉得以后自己都不用再考虑新的盔甲了，神器不如神技！ 既然已经有了百变法杖这件武器，谢晚歌在选择武器的时候，特别上心。大多数法师系的职业选择的武器都是一长一短两把剑，不过他选择的，则是两件很特殊的武器。让皮诺和管家耶罗都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两个巴掌大的、很锋利的轮子，在控制器中灌注魔力的话，会随着使用者的行动，在身体的周围不停地飞舞。 这是很特别的武器，由于现在是跟魔物对敌，已经没什么人会选择这样的武器了，这原本是武斗家一类的职业才会使用的武器。武斗家，其实就是空手格斗的职业，这个职业现在已经几乎被淘汰了，跟魔物战斗，用自己的拳头去砸魔物的皮，纯粹是自找苦吃。 职业几乎消亡，不过，武斗家的一些强力的技能还是被保留下来了的。 不过，由于谢晚歌选择的两件武器是一样的，所以只给他的能力树上添了一片叶子。 这也足够让谢晚歌惊喜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既然有了百变法杖，再佩戴任何的武器，都一样只会“厾背脊”而已。 【真的好：你对我的好，我都忘记了；我对你的好，你可不能忘；你对我再好也不是好，我对你的好，再小也才是真的好！每次攻击附加“刻骨铭心”效果。“刻骨铭心”，攻击时将随机在敌人的骨头上产生刻痕或震荡心脏，让敌人疼痛难忍。】 这个技能谢晚歌明悟了很多次也不太理解，总是有种感觉，这个技能看起来像是会给自己的攻击附加“伤害加深”的属性，却根本不会给敌人造成任何伤害，只会给敌人带来一种“疼痛”的负面效果。 哈星的魔法靴子其实并没有什么神奇的作用，大多数也是只有防御的效果，什么“追风”、“飞行”的魔法想都不想，连移动速度都根本不会加。要是地球人跟哈星的炼金师们提一提建议，肯定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穿上鞋你就想变身飞毛腿？想多了。” 魔法靴子常见的附加属性，就是“永不磨损”，防止在野外鞋底被磨穿又忘记带备用的鞋子，哈星野外可没有随处可见的塑料袋，能在鞋底磨穿的时候往脚上套一个顶顶。 再说，在野外，往叫上套塑料袋有什么用？两步三步就磨破了。 对于谢晚歌来说，靴子也要魔法靴，就是为了多个技能。 【不踩点：上班不迟到，下班不早走，就算没能力，也要表现佳，不干正事不要紧，力求公司是我家！你的魔法攻击将获得“防不胜防”效果。“防不胜防”，远程攻击随机加速或者迟滞，影响敌人的判断力。】 因为觉得同部位的魔法道具可能会重复技能，谢晚歌在挑选饰品的时候，特意分开选择了耳环和项链，但是手部饰品就没办法选择了，他只能选择一对戒指，因为魔法飞轮的控制器本身就是一双手套。 “反光镜”是有配套的护腕的，而哈星的炼金师一般不会炼制手镯类的魔法饰品，戴出门时被误以为是空间手镯的话就不妙了，至于戒指倒无所谓，因为空间戒指是很稀有的空间装备，空间手镯虽然也不算数量众多，但是比起空间戒指来，就算是常见了。 至于谢晚歌手上戴着的那个镯子，没人会认为那是一个空间手镯的。 它本来也不是。 不过，让谢晚歌诧异的是，空间袋居然没有让他增加技能。 铠甲是秘库里面挑选的，所以谢晚歌把可以从宝库目录里挑选的防具换成了魔法水囊，而宝库里魔法水囊和秘库里的魔法水囊其实级别是一样的，只不过秘库里的魔法水囊凝聚的都是美酒。 也不怕喝多了喝醉…… 谢晚歌选择的魔法水囊镶嵌了比较大颗的魔法宝石，体积也比较大，不方便随时带在身上，但是魔法水囊如果放在空间装备里是不会凝聚饮用水的，所以他的旧水壶也并没有换，因为魔法水囊从空间袋里面取出来之后，凝聚饮用水是需要时间的。 当然，他也可以等魔法水囊装满水之后再放进空间袋里。 不过，他那个可以挂在腰带上的小水壶还是更方便一些。 有了新的魔法水囊之后，“免费水军才是真伤”这个技能，提升到了五级，不过到底能带来多少的真实伤害，还是需要自己去估摸。 前提条件依旧没变，他的战斗节奏必须先“渐入佳境”。 谢晚歌从宝库里面挑选的耳环、项链和两枚戒指，都是有名字的，不像魔法飞轮和魔法靴，炼制它们的人连个名字都懒得取。 耳环并不会像游戏里那么有用，毕竟为了战斗方便，哈星大多数的耳饰都会设计成耳钉的样式，这样体积就不可能太大。谢晚歌选择的耳钉，是一颗极小的魔法宝石做成的，名叫“尼尼之泪”，作用是加快少许的精神力恢复速度。 【眼泪就是真理：不管对不对，只要眼泪如珍珠，没有人不会同情你！哭泣时可以获得好感，敌人会优先攻击其他人。注意，必须要真哭才有效，没有眼泪不行！】 魔法项链，起作用的一半都只是挂坠而已，链子一般都只是导魔绳，坏了还能自己配。而挂坠越大，战斗的时候就会越不方便。挑来挑去，谢晚歌最后还是选了一个很小的挂坠，配着一根很细的链子，名为“雨滴”。 这条项链的功效是能够帮助人集中精神，保持冷静。 【送绳子：上吊不一定有人救，可能送绳子的更多。可以为任何绳子状的物品附加魔力，使它变换为一根魔法绳，持续一天的时间。别多想，就是一根魔法绳，除了结实没有别的特点。】 这两个技能让谢晚歌很失望，都不知道能有什么用，尤其是“眼泪就是真理”。 他的泪点向来很莫名其妙的，而且泪腺很不发达。 谢晚歌选的那对名叫“真爱”戒指，也一样没有像游戏中的戒指一般附加什么力量、智慧什么，小小的一个金属圈，能有什么大作为？戴上这两枚戒指，会使手指中的魔力流动更顺畅，更容易向武器之中灌输魔力。 其实这对戒指本来是两个人用的，它们原本是一对定情信物，不过，一个人分开两只手佩戴也一样可以，还能使两只手的魔力流动都更顺畅。 【臭味相投：生活不是乘法，负负不能得正；麻瓜不是电荷，异性不会相吸。你与他人同时使用技能攻击同一个目标时，你的技能将与他人的技能融合，使他人的技能威力增强！】 依旧是没有数据化的说明，谢晚歌只能自行认为这个技能会根据队友的技能威力产生不同的效果，不过他也挺满意，增强的效果再差，还能比“厾背脊”的伤害更低吗？ 不过高兴了不到几分钟，他就又高兴不起来了，这个技能，照样还是给别人做嫁衣！ 期待的主动技能并没有出现，谢晚歌也只能通过时不时安慰一下自己“反正白得了一整套装备”，缓解自己有点失望的情绪。 第41章 让皮诺的慷慨与谢晚歌的升华(三) 不管让皮诺对自己到底有什么想法，也不去理会让皮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怕自己曾经清楚地听到让皮诺的喃喃自语，不过，谢晚歌还是觉得，皮诺城这位城主大人也算是对他恩惠不浅。 如果没有让皮诺以后不会表现出什么恶意来，谢晚歌倒是觉得，以后跟着这么个大方的老板也还算不错。 活都还没干，就先预支了未来几十年的工资，这样的老板，在地球上估计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谢晚歌终究还是年轻，并不明白自己的价值。 或者说他其实也明白自己的价值，但是打心眼里不想承认自己的价值就是作为一名强力的辅助。 在魔虫即将涌出虫谷前，让皮诺吩咐管家耶罗，叫那个什么纳尼亚给谢晚歌炼制的秘印，也送到了他的手中。 有炼金秘印传承的势力，在哈星都是历史悠久的家族，谢晚歌原本也没有想到，守着一片菜鸟乐土的皮诺家族，也是有秘印传承的。 炼金秘印，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职业者技能存在的形式。通过在职业者身上添加秘印，可以让职业者掌握额外的技能，就算使用高级配方的职业者来说，炼金秘印都是他们非常渴望的东西。 皮诺家只有一套炼金秘印的传承，名为“望月”，效果是根据天上月亮的数量和状态，加快职业者的精神力恢复速度。 谢晚歌的被动技能“怒放”，也是增加恢复速度的技能，不过增加的是全面的恢复速度。 职业者的恢复速度，和游戏常见的设计稍微有些不同，主要的其实就只有精神力和体力的恢复速度而已，精神力是职业者施放技能的代价，施放技能消耗过多的精神力，会增加大脑疲倦感，过度施放技能可能还会让职业者陷入昏迷。 通过休息，职业者才能逐渐恢复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睡一觉。 抽象一些的还有“生命力”的恢复，这个主要表现在受伤之后的恢复速度上。 哈星职业者的“恢复力”，实际上是个复杂的概念，不能像看待游戏“回血”、“回蓝”那么简单。皮诺家的“望月”秘印，功效其实就是增加职业者的休息对于恢复精神力的效率。 哈星天上的月亮，实际上就是围绕哈星公转的小行星。哈星的太阳实际上也是一颗行星，只不过折光率很高而已，如果按照地球人的天文概念，哈星的太阳和那几颗月亮，都应该称为卫星才对。 不过，叫它们卫星，好像也不太合适，最起码，哈星就算是最小的“月亮”，也比地球的体积要大一些。 这些“月亮”，并不一定只在晚上出现，白天它们中的一颗或者几颗也可能正挂在天上，而且，哈星的冰阳本身也只是被翻译成太阳而已，它的本质也是一颗月亮。 皮诺家的“望月”秘印，实际上效果就是提升精神力恢复，不过在一天中的不同时间段，提升的效果不一样而已。 算是不错的秘印，但是，也只能用不错来形容了。 秘印铭刻在身上，一样会在能力树上体现出来，不过，技能明悟一般都非常模糊。 【望月：环绕哈尔克曼达尼亚的星辰为你提供精神力恢复加速，加速效果视你头顶上的星辰数量和状态而定。】 谢晚歌本来以为秘印是用纹身的方法镌刻在身体上的，因为指挥部的论坛里介绍“炼金烙印”的时候，就是把它们比作是纹身的。 但是实际上，炼金秘印并不是如同他想象的一般，像纹身一样用针把炼金药剂刺在皮肤里的，而是把炼金道具融合在身体里面。 耶罗给他送来的“望月”，是一颗黑色的圆球，像是金属质地，圆球的表面有按照规则轨道不停地在运动的、如同小米一般大小的、不同颜色的小点，有冰蓝色的、有银色的、有土褐色的、灰色的…… 而烙印“望月”的方法，也极其简单，把它放置在某一处裸露的皮肤上就可以了。 不过，指挥部的网站上没有提到、耶罗皮诺大管家也没有告诉他，使用炼金秘印会是如此的痛！ 仿佛痛到了灵魂中一样！ 谢晚歌哪里试过如此的痛法，几乎是刚把“望月”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昏过去了。 清醒地昏过去！ 这是种什么感受，恐怕没人能说得明白。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明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知觉，但是又觉得自己完全清醒，就如同灵魂出窍一样，但是又觉得自己的灵魂依旧在身体中，只是对身体没有任何的掌控能力，就只剩下了疼痛的感觉，而又明明觉得自己已经痛到昏过去了。 估计，只有地球出征者才会有这种感受。 就如同谢晚歌在网站上的帖子里面曾经看到的、关于出征者受伤昏迷之后的描述很像：明明就觉得自己已经昏迷过去了，但是却并没有回归地球，意识还继续停留在哈星的身体里，但是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依旧存在。 唯一不同的是，受伤昏迷之后的出征者只会觉得自己“灵魂出窍”，却不会感觉到自己肉体上有疼痛。 而谢晚歌现在，就是真实地“灵魂出窍”之后还觉得疼！ 如同仙侠小说里描写的修炼分魂法术的时候把元神割开一样？不，谢晚歌觉得自己感受到的，比那个疼得多得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的感觉终于消退了。 而此时，谢晚歌在地球上，睁开了眼睛。 疼痛过后，哈星上的谢晚歌，皮诺家新获得的人才，终于睡着了。 第42章 虫海 看了看外面天色已近黄昏，谢晚歌赶紧给自己点了一份外卖，然后直接冲进了洗手间。 洗漱完之后，外卖已经放在门口了，匆匆忙忙扒完了饭，连垃圾都顾不得收拾，谢晚歌便急着倒了杯水，吃了一大堆的营养片剂。 只能这么凑合，他现在还没有舍得买休眠舱的财力，这一招也是在网上学来的，代价是地球的身体身材越来越“好”。 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他才又只套着一条纸尿裤躺回了床上，用麻醉湿巾把自己迷了过去。 虫灾即将就要抵达皮诺城了，而他估摸着自己在哈星至少昏迷了一天一夜，地球已经又要天黑，皮诺城的白天就又要来临了，这种时候他要是滞留在地球没有出征，估计运气稍微差一点，等他在哈星上醒过来，让皮诺可能会想扒了他的皮！ 他对自己的运气一向没有信心。 十六岁生日过后，他几乎可谓“事事不如意”。 刚刚在哈星睁开眼，他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 “你醒了？收拾好东西跟我来吧。” 耶罗在门外站着，披甲挂剑，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我耽误事了吗？”收拾好东西，跟在耶罗身后向着庄园外走去，谢晚歌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用紧张，来得及，否则我之前就会提醒你暂缓使用秘印的。不过，你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居然昏迷了两天两夜，我都要怀疑你到底是圣骑士还是牧师了。” “我昏迷了这么久？” “是的，我昨天上午就派人来叫你了，每隔半小时就有人敲一次门，今天早上我干脆自己来了，看来我运气不错。” 谢晚歌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到：“耶罗先生怎么也穿戴成这样？” “我也是要上战场的。”耶罗头也不回，用平淡的语气回答了他。 “你不是管家吗？” “同时也是城主亲卫队的队长。” “那我呢？”一直也没有人通知谢晚歌他到底要做什么。 “物尽其用，你会有自己的亲卫队，负责护卫你的安全。你的任务就是给其他的队伍提供帮助，等一下到了城墙上，城主会直接给你下达命令的。” 谢晚歌“哦”了一声，也不再说话了，他连抵御普通的魔物暴动都没有参加过，一时冲动在城主府报了名之后，回地球看论坛，才发现这种不是定期发生的魔物攻城战危险系数极高，一时间不由得又有些后悔，可也知道自己即便把让皮诺赠送的装备全都交还回去，城主大人恐怕也不会放他离开。 只好在战场上灵活应变了，他一个纯辅助，估计让皮诺也不会让他去最前线对敌。 估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派他去送死的，谢晚歌觉得自己应该对城主大人的智商有信心。 城主府位于城市中心的位置，周围都是皮诺家族的成员们的住所，不过现在可能皮诺家族的主力都上了城墙，其他的成员可能闭门不出，所以显得非常冷清。附近的街上有卫队正在巡逻，见到之后，耶罗都会点头示意。 而对方都只有领队之人会停下来向耶罗行礼，其他人目不斜视，脚步也根本没有停下。 谢晚歌看着新奇，却也不敢多问，只是在领队行礼的时候同时还上一个礼节，然后就默默地跟着耶罗继续前进。 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像耶罗一样，点个头就算。 耶罗在皮诺家，地位很高，谢晚歌已经察觉到了。在哈星，家族里的族长，就是家族位置最高的人，说一不二，那些长老，根本对族长的任何命令都不能反驳，他们只是族长麾下，管理各支族人的首领。如果族长比较温和，长老们还敢在平时提些建议，要是家族族长比较强势的话，长老除了听话，根本不敢有其他的表现。 族长身边的人，往往都是族长亲自挑选出来的、与族长的关系最为密切、能让族长把自己家人的安危交托在手中的，比长老的地位还要更高，这些管家一般都是跟族长一起长大的，甚至有些就是族长同母的兄弟。 城主府离城墙的距离是很远的，耶罗行进的速度很快，谢晚歌只好也加快了脚步。民众都接到通知，老老实实地躲在建筑中，街道上弥漫着驱虫剂的味道，这种特别的魔物暴动，魔物其实并没有丧失理智，所以驱虫剂会比定期暴动的时候更有效果。 街上不复熙熙攘攘之态，赶路也更快一些。谢晚歌其实挺纳闷为什么不干脆准备两辆自行车，或者是使用飞行道具，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问。 其实耶罗也是没想到而已，职业者之中，除了牧师之外，其他的人如果全力奔行，比自行车的速度还要快一些。自行车又是很脆弱的炼金机械，职业者全力蹬踩的话，很容易造成损坏，还不如用两条腿赶路。哈星的职业者又都是耐力悠长，体力旺盛，走很远都不会觉得累。 当然，依旧一样，牧师除外。 黑树牧师，仿佛天生就是给团队拖后腿的。 虽然请了外援，但是本城的力量肯定还是正面迎敌的主力，这是不变的规矩。让皮诺作为城主，皮诺城实力最强的职业者，自然也是要守在城头的，不过他并不是站在城墙上，而是搭乘着一艘飞舟，在半空之中统观全局。 见到耶罗带着谢晚歌登上了城墙，让皮诺直接从空中降了下来。 “去，把门德的小队找来。”降落在两人面前时候，让皮诺先是对耶罗吩咐了一句。 耶罗没有任何表示直接离开了，随后让皮诺才对谢晚歌说道：“你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战斗，经验不足，所以，我给你安排了一名副官，你虽然是小队的队长，但是这次战斗，你也要听从副官的安排，对此，你有没有意见？” 谢晚歌原本还以为让皮诺要亲自指挥自己，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可能想错了。至于城主大人说谢晚歌身为队长却要听副官指挥，谢晚歌也并没有任何意见，他不光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规模的战争，甚至连参加团队战斗都是第一次，虽然只是一名辅助，但是他也并不是只需要站着不动放光环技能就可以的。 哪怕是游戏里面，辅助也是要走位的，何况这是战场。 一个超大规模的战场！ 见识到真正的魔物攻城，谢晚歌才发觉，自己格局还是太小了。原本以为一公里半径范围内的光环范围就已经是变态了，但是登上城墙之后才发现，已经排兵布阵的队伍直接绵延到了看不见尽头的远方，他突然觉得，说不定就算是下雨天，他在整场战争中的作用也不见得就很大。 而站在城墙上往城外望去，城墙下的土地都已经不是原本的颜色了，被无数的虫子染成了一块格子花布。地面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谢晚歌见过的、没见过的，形态各异的虫子汇密密麻麻，不禁让人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虫谷该有的模样。 皮诺城利用植物布置出来的防御层已经都被虫子啃噬了个精光，这也是皮诺城的贵族最厌恶虫灾的一个原因。如果是普通的魔物暴动，失去理智的魔物是不会对城外的植物防御工事下手的，最多就是会撞断不少树，只要树根没事，事后利用炼金药剂都能救得活。 但是有理智的虫子化身灾厄兵团，却会把城外的植物全部啃个精光，连根都不会放过，事后城外的植物全部都得重新种植，还不能任由地面寸草不生，茂密的树林在魔物暴动时是非常有效的屏障。 也幸好魔虫攻城这种事情极少发生，低等魔物想要进化成能够指挥族群的高等魔物，要经历漫长的时光，而且还要幸运地躲过天敌，以及人类的剿杀才行。而虫谷暴动，指挥族群的高等魔物数量，还要足够多才行。 就算现在城外已经汇成了一片虫海，实际上，虫谷的魔虫也并没有全部被高等魔物驱赶出来，兵临城下的魔虫其实只是虫谷中的一部分而已，而且还是一小部分。 要是虫谷中的魔虫都涌出来的话，怕是累都能累死皮诺城的所有职业者。 剿灭虫谷对于皮诺城来说并不算很难，但那是指平时人类主动出击。要是虫谷中的全部魔虫对皮诺城发起战争的话，估计需要半个东半球所有的城市都过来帮忙才能守得住了。 不过，半个东半球的职业者都赶来皮诺城，这座菜鸟乐园也根本容纳不下。 谢晚歌现在的视力是非常强的，站在城墙上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不过，他现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虫布”。 “别太紧张，这些虫子数量虽然多，但是实力不强，不出意外的话，三五天就杀光了，真正有威胁的不是它们，是还没有露面的高等魔物。” 让皮诺似乎看出了谢晚歌有些恐惧，出言安抚了一下。 第43章 小队 一支五人的小队在跟在耶罗身后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一名年轻人，想必就是让皮诺给谢晚歌安排的副官门德了。 众人走到了让皮诺身前，耶罗很自然地站到了城主大人的身后，其余的五人驻足之后，为首的年轻人向让皮诺行了一个礼，但是身后的四名全身披挂的战士却只是略微地把头低了一下而已。 谢晚歌回想起在街上碰到巡逻卫队时的情景，卫队也是只有队长向耶罗行礼，看来，在战时，只有领队才会向上级行礼，是皮诺城约定俗成的一种规矩。 他在哈星也只曾在衡城待过，然后就来到了皮诺城，也没有跟贵族们打过交道，这种规矩是皮诺城特有的，还是哈星所有的城市都一样，他也搞不清。 “这是门德，魔武士，我给你安排的副官，耶罗的儿子。”让皮诺指着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给谢晚歌介绍道：“这次守城，前期你需要做什么，我已经交代给他了，你听他的指挥行动就行了。” 闻言谢晚歌不由得多打量了门德两眼。门德穿着铠甲，看样子也是一件轻铠，不过没有戴头盔，也没有戴面甲，应该是临时取下来了，他亚麻色的圆寸头发上明显有头盔的压痕。门德的长相和耶罗不太一样，除了头发的颜色之外。 “这是胡帕，圣骑士，你们的队长，也是我的宝贝。门德，之前耶罗已经交待过你了，我就不再重复了，这次战斗，务必要保护好他的安全。”让皮诺对自己的介绍令谢晚歌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毛孔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的宝贝？什么鬼！你再怎么看好我也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这种话啊，很容易被人误会的！别说我没有那种爱好，我就算有，也不会选个大叔，而且你还不是个帅大叔。”谢晚歌斜着眼睛看了让皮诺一眼，腹诽不已，却不敢开口好好教育一下城主大人不要乱说话。 让皮诺并没有介绍其余的四个人，不过谢晚歌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却能看得出来他们四个人都是近战职业者，法师和弓箭手是不会在身上背一块半人高的盾牌的。 远程职业就算选择装备盾牌，也只会选择小型的臂盾。 “好了，跟着门德走吧，记住，一定要服从他的指示。”让皮诺只是简单给小队的队长和副官互相介绍了一下，就直接打发他们离开了。 门德在前面领路，四个连头盔都没有卸下来的队员直接把谢晚歌围在了中间，夹着他跟在了门德身后。 谢晚歌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好像被一个五人小队押送的犯人一样，跟着门德从城墙上直接一路穿行，最后抵达了皮诺城正城门的位置。 哈星的城市可不会像古代的中国一样，把城门修在东南西北四个正向上，方方正正。像是皮诺城，它最大的门就开在对着虫谷的方向，城市的东北方，也被称为正门。其他的门也开在前往不同野外区域的方向上，并没有个正门对称对应，城门也修得很小。 哈星人并不会在城外生活，无论城大城小，他们都会筑墙围城，为了防御魔物，这也是没办法的。如果城市需要扩建，城墙还会拆了重修，或者直接在原本的城墙外再修一道城墙，对于一个魔法世界来讲，修筑一道高大坚固的城墙并不是很难，哈星的城墙一般都能达到十米以上，甚至有的城市修筑的城墙高度宛如地球上的高楼一般。 哈星的城墙设计千奇百怪，最多的是阶梯型，其次是住宅型。所谓的住宅型，就如同是把地球上的楼房拼在一起一样，对着城外的一面修筑得很厚，守城的士兵和他们的家属都住在里面，甚至还有一部分民兵。 城门一般设计得并不大，足以应付出城入城的人流即可。出入城市的其实都是去往野外的职业者，哈星城市与城市之间并没有道路，而是以传送阵联通的。 传送阵也是地球人梦寐以求的一项技术，不过，地球人还没有研究出来代替的材料，这项炼金技术哈星人倒是没有私藏，而且野外的废墟中都能发现记录传送阵架设方法的炼金道具。 皮诺城的城墙是阶梯式的，一共有五层，门德带着谢晚歌来到了第三层，皮诺城正门之上的位置。 “把头盔都卸下来吧。队长，请你把盔甲穿好。”门德下了两个不同的命令。 谢晚歌闻言，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把“反光镜”背在了背上而已，并没有穿戴起来，想来因为战斗没有开始，所以耶罗才没有提醒他。“反光镜”平时不穿的时候可以变成一个奇形怪状的匣子背在身后，刚好占了他原来的兽皮背囊的位置。 穿戴“反光镜”非常方便，只需要灌输魔力就可以了，背在背上的匣子会如同变形一般分解“绽放”，然后把谢晚歌直接裹起来。 这样的设计功能和普通的铠甲其实各有千秋。普通的铠甲可以只选择穿戴其中的某些部位，但是“反光镜”这样的魔法铠甲，只能选择完全披挂。 摘下盔甲的四个小队成员，包括门德在内的五个人，在谢晚歌穿戴盔甲的时候，眼中都闪过了羡慕。他们穿戴的甚至都不是完整的魔法铠甲，皮诺家再富有，也不可能给每一个成员都配上一套魔法铠甲。 除了极为特别的炼金秘宝与空间戒指、手镯之外，魔法铠甲就是装备中最昂贵的一类了，甚至有的魔法铠甲比空间手镯还要昂贵，而且炼制魔法铠甲所花的时间，也是相当长的，尤其是像“反光镜”这一类的魔法铠甲。 游戏和现实显然在这方面完全不同。游戏中最贵的肯定是武器，其次是那些增加攻击力和伤害效果的饰品，最后估计才能轮得到防具，毕竟游戏追求的理念，是杀个痛快。但是真实的世界中，命只有一条，当然是防具才最有价值。 而且，哈星的武器，也没有游戏中那么强的威力，除了地球人研制出来的魔法枪。不过，魔法枪虽然使用了高科技，但是由于制造的时候需要昂贵的魔法宝石，并且要以魔石作为能量，所以也根本没办法普及。 哈星人没有魔法枪，但是他们有魔法炮。不过，魔法炮威力巨大，消耗自然也是巨大，不到万不得已，哈星人是不会选择开炮的。 用人多好，吃点饭喝点水就能施展至高技能了，一个小队同时施展至高技能，甚至比魔法炮的威力还大。哈星原本也不缺人，如果不是末日来袭使得人口锐减，这颗星球上最不缺的估计就是人。 “自己介绍一下吧。”谢晚歌穿好了铠甲，四个小队的成员反而卸下了头盔，甚至谢晚歌连面甲都装配上了，他穿戴铠甲的时候要是露脸的话，身体周围就会因为“挡刀全靠厚脸皮”这个被动技能生成一层可见的魔法护盾。 “你不把额饰卸掉，不觉得不舒服吗？”门德疑惑地问道。 谢晚歌的额饰一看就不像是件魔法装备，“希思黎的荣光”朴素地就像一个穷汉子用两根绳子绑了一条粗铁丝。 “不用了，我习惯了。” 门德也不多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队员开始自我介绍。 “哈尔，圣骑士。” “珀涅，圣骑士。” “帕帕杜佳，圣骑士。” “安得利，圣骑士。” 谢晚歌真没有想到，让皮诺给自己配备的小队，居然全是圣骑士！加上他这个冒牌圣骑士，这就是一支纯圣骑士小队。 主动技能中有治疗或者是辅助技能的近战职业，都被分在圣骑士这个大类之中，法师、弓箭手和枪手的职业配方与治疗、辅助的技能估计都是冲突的，并没有听说有远程职业能掌握治疗和辅助的技能。 当然，炼金秘印除外。 和门德一摸一样的亚麻色头发，哈尔身材高大魁梧，脸像斧凿刻出来的一样，棱角分明；珀涅一样身材高大魁梧，不过长得十分俊秀，高鼻梁，深眼窝，薄嘴唇，看起来更适合去地球当个模特；帕帕杜佳一样身材高大魁梧，长着一张胖圆脸，脸上长满了雀斑；安得利一样身材高大魁梧，不过，他长得有些惨不忍睹，完全没有去地球上做演员模特的潜质。 小队的四个圣骑士成员，都是谢晚歌和门德需要仰望的存在，他们的身高谢晚歌判断至少都有一米九，他本来已经给哈星的自己设计了两条不合比例的大长腿，把身高拔高过了一米八，但是在这四个圣骑士面前，完全不够看。 门德比谢晚歌稍微高一些，不过也没有高多少。 这个小队成员的地位是按高矮区别的，个子越矮，地位越高…… 谢晚歌多少有些尴尬。 一声巨吼缓解了他的尴尬。 “第一魔法团，第一弓箭团，就位！” 谢晚歌不由得抬头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耶罗脚踩着一张魔法飞毯浮在他们头顶上，手里举着一个让他很眼熟的东西。 定睛一看，谢晚歌发现，耶罗凑在嘴边的，赫然是一个“大声公”…… 第44章 先下手为强 200年前，地球人出征哈星之后，哈星的战斗指挥正式进入了“发号施令全靠喊”的时代，反正魔物也听不懂人类在说什么。 比起旗语、鸣金的指挥方式，“发号施令全靠喊”不仅方便快捷，而且成本低廉。 一个超级高功率的大喇叭，配上几枚灵光元，喊上一天都不会“没电”。 这是某位地球人和某位哈星的炼金师一起发明的“杰作”，不过可惜的是，参与研发的地球人并没能从参与研发的哈星人手中学到利用魔石和三光元之中的魔力能量的炼金法阵，只好选择跟对方一起“联合创业”。 这样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天龙城、天鹰城、独角兽城的“下城”，其实都是这样慢慢发展起来的。 不过“下城”也只是地球人自己的想法，哈星人从来也没有承认。 所以，天龙城、天鹰城、独角兽城依旧只能被称为城，而不是被称为国，虽然这三个大本营早就跟国没什么区别了。 地球政客的手腕，不容小觑。 随着耶罗下令，门德立刻戴好了自己的头盔，随后手一挥，口中说道：“胡帕，施放你的所有技能。” 谢晚歌不明白门德为什么下命令的时候还要加个动作，不过当两个光环两个魔法盾套到自己的身上时，他才明白，门德挥手并不是在给自己加戏，而是在指挥小队的其他四个人。 “躁动的星”这个被动技能作用的效果可不是仅仅限于他自己的主动光环技能，而是所有他获得的增益技能。很显然，让皮诺特意选择了四个拥有增益技能的圣骑士，恐怕技能还不会和他的四个主动技能的效果重叠。 反正两个魔法盾肯定不会和他的四个光环技能冲突的。 集中精神锁定自己，一秒之后，谢晚歌的身上又多了四个光环，宛若四幅星图环绕在他身体周围。 “敏捷之角”——行动力提升250%； “兽之王的怒吼”——伤害提升100%； “守财奴的真面目”——技能消耗降低50%； “泡影”——复制一次技能，伤害力为原技能的50%。 再加上“希思黎的荣光”带来的“光环+50%”的效果，他的光环效果还会提高1.5倍，不过别人给他施加的光环会不会得到提升，他就没办法确定了。至于“希思黎的荣光”带来的“护盾+100%”的效果，他也无法确认是否会提升自己身上的护盾。 不过，身边的四个队友没有对他们自己发出的技能效果产生疑惑，应该证明“希思黎的荣光”只能提升谢晚歌施放的技能，并不会影响他所受到的增益。 谢晚歌施放完技能之后左右一看，却发现好像光环海洋蔓延出去的距离，似乎不止1000码，似乎他能看到的这一段城墙全都是光环在闪耀，起码半径3里地了。 他在地球上专门研究过一公里到底有多远，就为了了解自己的被动技能“躁动的星”范围到底有多大。 皮诺城的城墙形状是不规则的，并不是正方或者长方，而城墙又修成了阶梯状，所以站在第三层上是看不到拐角之后的城墙的。 突然谢晚歌想到了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希思黎的荣光”有个“被动+50%”的属性！ “躁动的星”原来会这么样“+50%”？作用范围增加500码？ 那岂不是说，“在雨中”的作用范围会扩展到雨点笼罩的范围之外去了？ 谢晚歌突然想要祈祷“老天爷这几天千万别下雨”，万一被让皮诺发现了他还有一个扩展技能范围的被动，而且比“大暑”的技能范围还要大几倍，他恐怕会被让皮诺直接关进笼子里面去过日子。 城墙上泛起光环海洋之后，突然躁动了起来，这时头顶又再次传来了耶罗的指示：“纪律、集中！第一弓箭团，举弓！第一魔法团，锁定1000码！”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要开始了。”门德在旁边给谢晚歌解释了一句。 “怎么判断出来的？” “不用判断，我们会先发起攻击的。” “我们先攻？” “对，先下手为强，这些虫子没有得到高等魔物的命令是不会开始攻击的，当然要先下手，清减它们的数量，同时要检查一下有没有高等魔物混在里面。” 和中国古代的攻城战完全不同的思路，让谢晚歌觉得有些新奇。人类的攻城战都是攻方先动，守方应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这样做都是为了节约城内的资源，毕竟在古代，如果城市被围困的话，首先最大的问题就是后勤。 说不定为了守城，还得拆房子，最后可能会连人屎人尿都会用上，煮沸了往下倒。 不过，那是资源匮乏的时代，而且地球人也没有超能力。 阶梯城墙最下的第一层，弓箭团的成员开始引弓搭箭，斜斜地指向远方的天空。 “为什么是弓箭手先出击？”谢晚歌不解地问身边的门德。 “弓箭手要给法师定位置，法师的距离感都差得很，耶罗统领下令他们锁定1000码之外，他们能把误差控制在300码以内就不错了。” 在这样的战役中，法师的作用，要比弓箭手大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哈星的弓箭手职业现在很冷门的原因，箭技难练、消耗又大，而且在魔物暴动的时候攻击范围又小。 哈星的法师技能可不像游戏里有距离限制，一般法师的技能攻击距离都是“目光所及”，站在高处而地势空旷时，法师的攻击距离要比弓箭手远得多。 不过这也不是说弓箭手就完全没有用了。至少，弓箭手在巷战、攻坚战中还是要比法师强悍很多的，他们的攻击不用吟唱咒语，也不需要什么施法材料。 好像也不对，施法材料还是要的，除非是有魔弓手技能，否则施展技能还是需要箭的。 明晃晃的特制重箭头映射着太阳的光辉，刺得谢晚歌眼睛生疼。 “射！” 随着耶罗的一声令下，一声洪亮的、由无数颤抖的弓弦同时震动组成的轰鸣响起，皮诺城的城墙上飞起了无数的箭支，朝着远方的天空飞驰而去，包括谢晚歌看不到的城墙段。 一道由弓箭组成的、极其宽广的圆弧，伴随着巨大的音爆声浪，在空中分裂成了两道、三道、四道…… 随后，数不清的箭如雨点一般从半空中一头扎下，宛如无数收拢翅膀向着地面急速俯冲的飞鸟一般，敲出了短短两秒的密集鼓点。 瞬息千变！ 让谢晚歌觉得震撼的不只是他眼睛里看到的画面，耳中响起的巨声也让他惊骇不已，哈星的弓箭手由于被能力树大幅地增加了力量，所以他们射出的箭往往都超出了音速。而且受到极大重力的影响，在哈星，音波在大气中的运动速度要比在地球上还要快一些。 哈星的音速比地球快，是因为哈星的大气密度，要比地球高一些，在密度越高的物质中，声音的传播速度会越快。 当然，这个差距是非常微小的。 真正差距大的，是重力加速度！ 大气密度的增加完全抵消不了重力加速度的增加，而箭又是最不受空气阻力影响的。 高于地球许多的重力增加的不止是箭支落下时的速度，还有箭支的杀伤力！ 不过，弓箭手造成的局面，比起法师来讲的话，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第45章 大巫与大牛 小巫见大巫，小巫悲让路。 小牛遇大牛，小牛好羡慕。 弓手们一波箭雨之后，法师闪亮登场。 正如门德给谢晚歌解释的一样，弓手们在这种大规模的战役里面，主要的作用，就是给法师定个位，让他们不会攻错地方而已。 将第一波箭射出去之后，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箭支，与魔虫们被钉在地上的身体或者是尸体，就是法师的定位器。 毕竟只是一波抛射而已，就算抛射在哈星的威力大了许多，毕竟也不是个正式的技能，只能算是个技巧，所以对魔虫的杀伤力极为有限。不过，无法消耗它们太多的生命力，也不代表不会对它们造成影响，毕竟除了甲壳类的虫子之外，大多数魔虫的身体表皮防御力是挺差劲的。 生命力和防御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一如地球上的小强，一拖鞋底打个肠穿肚烂，依旧可能…… 在劣质的地板上，扭啊扭啊扭…… 在普通的地板上，扭啊扭啊扭…… 在高级的地板上，扭啊扭啊扭…… 在天价的地板上，扭啊扭啊扭！ 谢晚歌有时候用拖鞋攻击小强后还会有些不忍心，看着在那里扭啊扭拼命挣扎仿佛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活下去的小强，总觉得自己好像办了什么错事一样，还会在心里思考一下，下一次见到小强要不要放它们一马，毕竟活着都不容易。 看着小强挣扎着想要活下去，好像还能给他带来一些激励，激励他要努力活着。 不过，再一次见到小强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直接一拖鞋底攻过去，因为小强们实在是太过嚣张肆虐了。 气候湿润的海边城市，本来就挺适合飞天小强们的生存繁衍，再加上谢晚歌前一段时间可能会连着在哈星待上两三天才回地球，个人卫生不达标的身体甚至还会吸引小强在上面爬来爬去…… “法师要出手了，接下来，弓箭手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他们需要做的，就是防止飞行魔虫靠近第一法师团。” 头顶耶罗的号令和耳边门德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法师，火毯，放！” 谢晚歌原本还以为弓箭手定位是为了让法师们以插在地上的箭以及被钉在地上的魔虫为目标，却没想到，那里原来是个界限。 第一魔法团的火毯洗地的最远界限。 一道道的火焰犹如滔滔海浪自城墙根下翻卷而出，连成一片，一路席卷向远方，最终停在了第一弓箭团“画”出的那道界限之前。 焰毯中火花跳跃，火毯中焰花爆鸣，一时间地面犹如红霞流泻，就像地球上的火烧云铺在了上面一样，火海之中还有精灵在不停地穿梭。 城墙脚下的火海，谢晚歌还能看得清清楚楚。火海之中穿梭的精灵有的像是长着双翅的游鱼，双翅翩翩晃动；有的像是蝴蝶仙子，不过背后并非四翅，而是层层叠叠，犹如怒放的玫瑰花瓣一样；有的像是身上长着刀轮的小猪，刀轮旋转不休…… 哈星职业者的主动技能如果级别达到一定程度的话，使用技能时，便会有异象产生，像是法师，法术级别一高，施展之时就好像有精灵现身助力。 有人说这些精灵是如同召唤师一样，打开了异界之门，召唤了来自神秘之地、具有特别能力的精灵、异兽，也有人说这些精灵乃是使用技能的人魔力和意识的显化，否则就不会是不同职业者使用同一种技能时，会显化不同的精灵异象了。 谢晚歌并没有经历过技能低级的阶段，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的主动技能是不是原本也只是普普通通的魔力光环，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像现在这样，召唤星图。 若是那种原本就没有等级的主动技能，也会随着职业者的属性逐渐提高，也会像技能升级一样，有一些奇特的变化。 主动技能升级之后最大的变化，便是如同有了灵性一般。 但是主动技能的灵性，却不是所有的职业者都能够随意控制的，这也就是“满级”的职业者除了职业技能和属性强弱带来的差距之外，能力还会有高下之分的原因。 即便是使用同一个配方的职业者，属性相同、技能相同，战斗意识不相上下，但是能力也会因为对技能的控制力而有所区别。 比如这正在城外虫群中肆虐的火毯，有人施展出来，无论敌友，无差别杀伤，但是也有人施展出来，可以避开己方的队友，甚至他们呼唤出的火焰，可以只伤敌人，却点不着木、蒸不了水、熔不了金、化不了土。 就像是游戏之中一样，aoe范围技，分出了无差别攻击和队友豁免两种情况一样。 第一魔法团的团员之间也有着这样的差距，现在在城外熊熊燃烧的火焰地毯，有的地方就突破了第一弓箭团以箭与虫设下的边界，有的地方却堪堪止在了这条界线上。 第一魔法团的这个火毯技能虽然是个持续的范围技能，但实际上范围并不算大，谢晚歌仔细观察之下，便瞧出了端倪。这些法师其实实在控制自己技能施放出的火毯来回扫荡，把聚集在城墙到界限这个范围内的魔虫烧着了而已。 那些有火焰精灵活动的地方，才是真正火毯术的范围，而没有精灵在其中起舞的火焰，都是被法术点燃的魔虫在持续燃烧。 城墙外这惊人的景象，实际上是魔火与凡火交相辉映，交织而成的，也亏得这次攻城的是魔虫，数量众多，而且容易烧着，火毯洗地才会显得如此壮观。 第一魔法团的法师们一个技能，取得了超出第一弓箭团无数倍的战绩。 虫本来就是最怕火的动物，即便异化成了魔物，也是魔物中最耐不住火的，换成是其他魔物的话，火系技能就不会取得如此成效了。 “第二魔法团，准备，第一弓箭团，戒备。” 火毯之外的魔虫开始躁动，甚至有不少魔虫已经飞在了空中。 远处的空气中似乎有无声的波纹掠过，谢晚歌的眼中似乎出现了一道一闪而逝的扭曲，紧接着，火毯之外的魔虫开始了它们的行动，飞在空中的魔虫朝着城墙疾驰而来，地上的爬虫也全部都动了起来，径直冲进了火海。 第46章 战斗真正开始 蚂蚁多了咬死象，爬虫多了能熄灭火吗？ 战场给出了答案。 低等的魔虫是没有什么抗火属性的，应该说是除了变异的魔虫之外，所有的魔虫都不可能有很高的火焰抗性。 而魔虫一旦变异，就开启了进化的大门。 在象地球那样的星球上，普通的一个物种进化，可能需要起码上百万年的不断演变，但是在哈星，一旦开启了进化之门，魔物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解锁桎梏枷锁，突破自己的极限。 当然，这个所谓的极短的时间，只是相对正常进化所需要的几百万年来讲的。 虽然发生变异的几率很低，但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对于魔虫恐怖的基数来说，最终的结果也是十分惊人的。 第一魔法团的火毯瞬间击杀低等的魔虫是很容易的，但是火毯引发的火焰，就没那么容易瞬间击杀低等魔虫了。 源源不断的虫子冲进了火场，刚开始的时候，像是在给火焰添柴加薪，送炭浇油，不过时间一久，第一魔法团的成员逐渐精神不继，火毯术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中断。毕竟这些使用相同职业配方的职业者组成的大军，四维强度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差距的就是最基础时的那一点点天赋而已。 职业者的四维增长，可不像“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给谢晚歌带来的提升一样，是按照基础属性的比例来加成的。 就算锻炼也能增强基础的四维属性，但是力量、体质、强壮还好说，精神力是极难通过努力提升那么一点点的。 精神力和智慧之间可不能画等号。 所以同样配方的职业者使用技能的持续时间和消耗，是完全相同的。 第一魔法团的火毯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消失的，火场里无数正在穿梭游曳的火精灵，也同时消失不见。 维持在界限上的火毯术抵挡了魔虫们正式攻击大约一刻钟，就败下阵来了，游戏里这样的法术可能只是一个玩家的中级技能，但在哈星，这已经是职业者的终极技能了。 满级职业者的最后一个技能，威力通常是最大的，消耗通常也是最大的。 火毯术作为职业者的终极技能，却没能跻身不是哈星大陆上的至高技能，皮诺城的掌控者皮诺家族以及他们的合作伙伴们手中虽然持有很多职业配方，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能够激活至高技能。 否则的话，皮诺家族也不会甘心在虫谷外打造这个新手天堂、菜鸟乐园了。如果皮诺家有能激活至高技能的职业配方，恐怕以让皮诺的野心，早就去中高等魔物的地盘上开拓新的疆土了。越是强悍的魔物占据的领地，资源越是丰富，而且也更稀有。 第一魔法团的成员榨干了自己的精神力之后，立刻开始撤出城墙，而第二魔法团早就在一旁等候，现在立刻补上了第一魔法团的位置。 第二魔法团的成员身上都携带者一个小袋子，门德告诉谢晚歌，那里面装的是法师们自己制作的“炼金物品”，是他们施展技能的时候需要使用的施法材料。 很多法术技能都需要特别的施法材料，包括牧师的至高技能复活术也一样。有些技能需要的施法材料并不是一种，而是很多种，甚至有的技能还要求多种材料遵循一定的比例，一部分还需要进行特殊的炮制。 这些技能需要的、要复杂处理的施法材料，哈星人也把它们称作炼金物品，一种特殊的“炼金物品”。 很多法师会在平时就提前把自己需要使用的“炼金物品”准备好，用不同的容器把它们包装起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纸包成一个个的小包，不过不是所有的施法材料都能这么包装的。包装好的施法材料会被装在一个小袋子里，或者是腰包里，或者是挎包里，随身携带。 并不是所有的职业者都能拥有空间道具的，就算哈星末日前全球的空间道具都流传下来，可能也只够给现在一半的职业者装配，更何况这种事也只能想想罢了。 而且空间道具是很难炼制的，需要的材料也很特别，想要人手一件，那估计得等一万年之后了。 哈星人出征其他星球，获得炼金术也并没有很久。到现在充其量也就一千多年。而且炼金术哈星人也不是开口就有、一学就会，也是像地球人现在这样慢慢“偷师”的。 地球人在哈星“偷”了两百年，连人家的保险柜都还没接近，就更不用说撬开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像红月人那么慷慨大方。 头顶的耶罗并没有发号施令，所以，第二魔法团的成员补上了位置之后，就直接开始跟弓箭手一样，自由发挥，阻止会飞的魔虫接近城墙。 地面现在又是另一种情况：由于火毯术凝聚的魔法火焰消失，城墙外就只余下燃烧的魔虫，再也挡不住海量的爬虫不怕死地堆填，开始缓慢地被扑灭。 而本来第一魔法团将火毯维持在界限附近的时候，界限以内的魔虫尸体都已经快要烧得差不多了，现在也因为没有燃料，火势开始慢慢变小。 此消彼涨，虽然火场依旧能阻止爬行魔虫的前进，但是恐怕迟早是要被扑灭的。 谢晚歌看着这种情况开始有点慌，第一魔法团声势浩大的火毯术，虽然也干掉了不少魔虫，但是城外的魔虫，比起第一魔法团的战绩来说，多了不知道多少。 如果把第一魔法团的战绩是蒸干了一座大虫湖，那么，城外依旧还有一片虫海。 看在眼里，就觉得第一魔法团那么努力好像都是在白费力气一样。 第一魔法团已经撤出了城墙，不知道去了何处，而当他们撤离完毕的时候，又有一队人马进入了谢晚歌的视线。 “这是第三魔法团。”门德在他身旁继续解说。 “皮诺城有多少个魔法团啊？”谢晚歌好奇地问道。 “加上民团一共有40多个，不过，今天参与这边城墙守卫的只有五个魔法团，其他的魔法团在别的城墙段防御。” “不是请了很多人来吗，还需要自己去防御其他的城墙段？” “当然，有些佣兵是只会负责斩首行动的，主要负责清理虫海的只有天龙城的队伍，他们常年接受各个城市的雇佣，价格低廉，而且通常都可以用职业药剂来结算。要知道，各个城市的魔石储备其实都不能够算多，能够以职业药剂直接结算的，是很划得来的。” 谢晚歌其实挺想去看看天龙城的兵团负责的战场，不过他也清楚，门德是不会允许他离开的，其他的战场也应该不会有这里的压力大，他被安排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缓解魔虫正面冲击给皮诺城的战团带来的压力。 第三魔法团的人一进入谢晚歌的技能范围，身上就闪烁起了星图光环和魔法盾。 “你的能力可真特别，要是像你这样的圣骑士再多一些的话，魔物暴动的时候，各个城市的压力就能减轻很多了。”门德也发现了这种情况，话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第三魔法团的成员接替了原本第二魔法团成员的候补位置，城墙上又变得拥挤了起来。 谢晚歌也能理解魔法团为什么要如此轮换了。在这种战役中，法师的作用是比其他的职业都要更大的，法师是范围技能最多的一个职业分类，一出手就能攻击一大片的区域。 不过，在平时的野外活动中，法师的力量就会被极大地限制了。 在第三魔法团的成员就位之后，空中的耶罗才发出了指令：“第二魔法团，来场盛大的烟火给这些虫子们助助兴！” 第47章 被激发的潜力 随着耶罗的一声令下，第二魔法团的成员开始吟唱咒语。 当一个人嘴皮子微动，喃喃自语的时候，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但是，当几万人站在城墙上同时低语，汇聚在一起的声音比大妈们跳广场舞的高功率大音箱的力度还要大，第二魔法团的成员开始吟唱咒语的时候，谢晚歌的耳朵都要被炸掉了。 城外魔虫空军逐渐逼近城墙，振动翅膀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已经形成了一股烦人的音浪，再加上第一弓箭团的成员不断引弓放箭，弓弦振动的声音，谢晚歌感觉自己如果没有戴着头盔的话，站在城墙上耳朵都会聋掉的。 而此时此刻，第二魔法团几万人的吟唱声又加了进来。 有门德在身边解说介绍，谢晚歌也已经知道，第二魔法团是皮诺城的主力军团，人数也比其他的魔法团多了几倍，耶罗指挥的部队只包括第二魔法团的一部分成员而已，剩下的成员，都在别的将领指挥的部队里，负责其他城墙段的防御。这个魔法团使用的职业配方，终极技能的威力在集团战中能发挥巨大的作用，而且伤害力很高。 由于没有在穿戴盔甲之前卸下“希思黎的荣光”，门德的声音在嘈杂的战场中，依旧能被谢晚歌清楚地听到。 附近的第二魔法团成员吟唱的咒语，也清晰地传入了谢晚歌的耳中。 只要谢晚歌佩戴着“希思黎的荣光”，“人形窃听器”这个技能就会一直起效。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请让我催开世间最美的花，它的名字叫米兰达坦，它在地面绽放，它在空中盛开，它赋予大地和天空绚烂瑰丽，米兰达坦的热情绵绵不绝。” 随着第二魔法团的成员以不同的速度吟唱完魔法咒语，他们已经取在手中的施法材料突然凭空消失。 已经快要逼近城墙的虫海中，突然朵朵巨大的鲜花绽放，有的谢晚歌还曾经见过，这让他不禁有些奇怪，只听咒语，出现的不应该是名为“米兰达坦”的花才对嘛？“米兰达坦”又不是哈星所有花朵的统称，怎么现在战场上遍地开花，朵朵不同？ 实际上，这就是不懂魔法的小菜鸟的误解了。 凡是出现在魔法咒语中的各种名字，它们所代表的东西，在哈星上都是完全不存在的。就算不用系统大神的自动翻译，而是使用音译，哈星上也没有哪一种花叫做“米兰达坦”，正如他的被动技能“刺刺的刺”，哈星上根本就没有一种名叫“刺刺”的“浑身带刺”的生物。 如果魔法咒语中出现了代表着某种事物的名字，而且这种事物还会出现在魔法技能施展的过程中，那么它的形象，就会因为施法者的不同而产生变化。 对于第二魔法团的成员来说，“米兰达坦”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世间最美的花”，而在不同的人心里，“世间最美的花”就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形象，要不是冥冥之中有不知名的存在限定了“米兰达坦”必须是花，那此刻在战场上“绽放”的，说不定会有某个人暗恋的对象…… 鲜花瞬间绽放、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爆炸，鲜花炸成了无数的光点，被光点沾染到的魔虫身上，立刻燃起彩色的烈焰…… 地面上绽放的花随着爆炸消失之后，又在空中再次出现，再次炸裂，却并没有立刻化成光点，而是好像分裂了一样。一朵巨大的花炸裂之后，接着会出现几朵小一点的花，再次爆炸，又化成更小的花…… 几次之后，小得不能再小的花才会炸成光点，在振动着翅膀的魔虫身上点燃彩色的烈焰。 要是被烈焰点燃了翅膀，魔虫就再也无法飞行，只能嘶鸣着坠向地面，最终也免不了葬身火海的命运。 果然是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不过，烟火太近，而且范围极大，刚开始还只觉得震撼，时间一久，谢晚歌突然开始觉得眼花，而且头还有些晕。 “你不觉得头晕嘛？”谢晚歌发现门德几个人一直都盯着前方。 “已经习惯了。你家里人没有让你练习看太阳嘛？” “没有，我家人很早就都去世了。”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们从小就得练习看太阳，直到觉得太阳不再刺眼为止。第一弓箭团的人更辛苦，他们除了练习看太阳之外，还得练习看闪光，锻炼自己的眼睛。早知道你没有锻炼过，就应该让你带一副墨镜来的。你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就把眼睛闭上吧。” 谢晚歌依言闭上了眼睛，但是眼皮也没能把城外空中不停闪烁的光芒隔绝掉，他眼前依旧不停地有光斑一闪而逝，不过不再会对眼球产生强烈的刺激，他的头晕慢慢地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不踏实和失重的感觉。 除非是已经习惯了目不视物，长时间闭着眼睛也会让人觉得头昏，如果人是坐着或者是躺着，闭着眼睛就会慢慢睡着。但是如果长时间闭着眼睛保持清醒的话，会让人感觉更加不舒服。夜里失眠会让人变得烦躁，而站着闭眼则会带来强烈的不安，以及重心不稳。 谢晚歌干脆睁开了眼睛，强迫自己忍着头晕目眩的不适，继续去看城外的炫光闪闪。 渐渐地，头晕的感觉开始消退，谢晚歌被强光刺痛的眼睛里看到的一切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甚至开始清晰地看到第一弓箭团的弓箭手们射出的箭是如何划破虚空，准确地扎在靠近城墙的魔虫身上，带着它们向后疾飞，撞在别的飞行魔虫身上，然后将彩色的火焰传染给其他魔虫的整个过程。 8级的被动技能“上眼药”能够使谢晚歌遭受的一切“盲目”类负面效果降低，虽然第二魔法团现在使用的技能并不是针对谢晚歌使用的，但是却对谢晚歌产生了类似于“盲目”的效应，同样会被“上眼药”这个技能削弱。 而所有的没有被系统大神精准数据化的技能，都会视乎职业者的自身素质，得到不断的加强，“上眼药”这个技能豁免盲目的效果，会随着谢晚歌的眼睛不断地得到锻炼而加强。 地球出征者获得的身体，是征兵大神使用特殊的力量创造的，出征者早就已经发现，他们获得的身体，拥有很强的潜力。 出征者最容易体会到的一点，就是在进行某些特殊锻炼时，他们进步的速度，会比哈星人快很多。不过，出征者身体中潜力的激发，在不同的人身上表现都不太一样。大部分出征者的潜力，都是慢慢被激发出来的，但是也有突然之间就爆发出来的。 而能够突然之间爆发出来的潜力，似乎都与职业者的被动技能的作用有着一定的关系。 谢晚歌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在“上眼药”这个技能的作用下，他的视力突然间就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虽然视力范围并没有增强，但是却似乎获得了像是昆虫复眼一样的动态视力。 如果是弓箭手激发了这样的潜能，可能会兴奋到高潮吧？ 可惜，谢晚歌的能力树，迟早会像其他的牧师一样黑得发亮，他依旧是个黑树牧师，动态视力，好像对他并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他现在倒是可以好好看清这火树银花正在绽放的绚丽战场。 战争无论在何处，好像永远都是血与火交缠的宏伟史诗，以最震撼人心的写实手法，来歌颂世间最努力的坚持，与世间最残酷的真实！ 第48章 大宝贝 远程军团在定期的魔物暴动中会起到更大的作用，能够把神智不清的魔物们大部分都拒在城外，只有极少实力强悍的魔物才能突破阻碍，攻入城中，这时候就需要近战兵团出动，肃清剿杀。 等到魔物神智恢复，就会渐渐散去。 不过，像是这种不定期的魔物暴动，应对的方法就不一样了。 只有将魔物大军中隐藏的高等魔物找出来统统击杀，魔物暴动才会进入尾声。 在这次战役中，守城的军团负责的只是清理海量的低等魔虫，战斗真正的关键，是负责斩首行动的兵团。 斩首行动自然不是兵团完成的，兵团的主要任务，是为“斩首团”杀出一条血路来，真正要去与高等魔物战斗的，是那些能力出众的职业者组成的“斩首团”。 “斩首团”分成两种，一种是城市自己训练出来的，针对不同的斩首行动，有不同的兵团设计；另一种就是刀头舔血的雇佣兵，实力不凡，配合默契，拿命换钱，一步步地打造出一支支强劲的队伍。 在第二魔法团在城外开始烟火表演的时候，其实斩首团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谢晚歌没想到，第一弓箭团，居然就是一个“斩首团”。 第一魔法团以火洗地并没有发现隐藏在先头部队里面的高等魔虫，不过当第二魔法团开始攻击之后，隐藏在先头部队里面指挥战斗的高等魔虫就被揪了出来。 城下的爬虫、空中飞舞的飞虫，凡是能带着彩色的火焰依旧横冲直撞的，自然都不可能是低等魔虫，而其中那些身上的彩色火焰会逐渐熄灭、或是能带着彩色的火焰步步逼近城墙的，若不是抗性极强的中等魔虫，就一定是高等魔虫无疑。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统统不能放过！ 第一弓箭团的斩首方式，其实就是普通游戏里打boss的方法，集火。 集中火力攻击同一个目标，是为集火。 常年的训练与战斗，使得这些兵团的战士互相之间，有着极高的默契，而且，兵团之中，也有小队的队长在指挥队员，否则光凭头顶上的耶罗大半天才放一个屁的德行，都靠大家自由发挥，守城的兵团早就乱套了。 战斗意识加上默契，才是一个团队致胜的法宝。 从第二魔法团的烟花开始在战场上绽放，第一弓箭团的弓手们就改变了战斗策略。他们曾用一波箭雨拉开了整场战役的帷幕，给第一魔法团的成员划了一道攻击界限，不过现在，则是第二魔法团的成员给第一弓箭团设了一道绚丽多彩的火幕。 凡是能冲出火幕的飞虫，都会第一时间遭遇一整个小队使用最强弓箭技能发出的集火攻击！ 他们并没有理会地面的爬虫。 地面上能够逼近城墙的高等魔虫，暂时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就算爬虫中有高等魔虫能对城墙的墙体造成破坏，也会有人及时开启城墙上的炼金法阵。 第一弓箭团最强的技能，名叫“斯多恩冲击”。 魔力汇聚附着在弓弦上，在箭支射出的一瞬间爆发，让箭上携带更强的动能；一箭射出，箭尖会随着飞行而汇聚大量的魔力，膨胀成一个比原来大上几倍的魔力箭头。 几支“斯多恩冲击箭”同时命中一个目标，会给对方造成巨量的伤害。 而谢晚歌的光环技“兽之王的怒吼”，会给这次的攻击附加150%的额外伤害！ 比较可惜的是，如果“兽之王的怒吼”的技能明悟不是“伤害提升100%”而是“伤害变为两倍”的话，那么“希思黎的荣光”属性中的“光环+50%”的作用，就会把技能的伤害提升到原来的三倍了。系统大神玩了个数字游戏，1x2x（1+50%）的结果，和1+1x100%x（1+50%）计算出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泡影”会为每一次的技能攻击再附加一次额外的技能攻击，伤害力是原本的50%，经过“希思黎的荣光”加成之后，就会变成75%，而首次攻击的加成变为2.5倍之后，第一弓箭团的弓箭手每发射一次“斯多恩冲击”，就会有一次额外的伤害力为基础伤害力的2.5x75%的攻击紧紧相随！ “泡影”这个技能表面上看很不起眼，不过，由于哈星的规则完全和游戏不一样，就算平砍不破防，技能却是必定能够给魔物造成伤害的，哪怕是类似游戏里最低的“1点强制伤害”，这个技能附加额外一次技能攻击，也一定会造成额外的50%的伤害。 而当职业者身上带有伤害加强的附加属性效果时，这个技能的威力就会凸显！ 因为，“泡影”附加的影子伤害技能，不是以技能的基础伤害计算的，而是以最终伤害来计算的！ 所以，“兽之王的怒吼”和“泡影”叠加在一起，就会给敌人造成两次分别为基础伤害的2.5倍和1.875倍的伤害。 遗憾的是，由于哈星的伤害计算法则太过复杂，所以这两次的伤害并不能够加在一起计算，伤害增加的比例并不能够直接相加，得出最后会给敌人造成4.375倍的技能伤害的结论。 不过，无论怎么说，在“兽之王的怒吼”、“泡影”两个光环技能和“希思黎的荣光”叠加的效果下，无论是什么样的技能，都会比以往的威力，强劲很多！ 刚开始，第一弓箭团还没有发现这个事实，他们依旧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去进行攻击的。 结果，第一波“斯多恩冲击”集火之后，立刻会有一波魔法箭紧随其后；然后第二波“斯多恩冲击”的集火再次击中敌人，立刻又有一次魔法箭攻击出现；等到第三波“斯多恩冲击”的集火再次射向同一个目标时，这只魔虫可能已经失去生命坠向地面了…… 还好空中飞舞的魔虫虽然比地上魔虫少很多，但也一样密密麻麻，集火没有射中高等魔虫，也不至于“空大”…… 只是免不了带着点“高射炮打蚊子”的搞笑色彩。 “斩首团”高超的战斗意识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当第一弓箭团的弓箭手们意识到了自己的攻击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比以往强力了许多之后，他们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战斗节奏。 忙着战斗的人没有时间吃惊，但是城墙上还是有几个闲人的。 “怪不得城主说你是他的宝贝，你简直就是这城墙上所有男人的大宝贝啊！” 第49章 僵持 城墙之上，没有女人！ 这是哈星人中流传最广的一句话。 不同于地球上的“战争让女人走开”这样略带歧视色彩、让人争论不休的言论，哈星人的“城墙之上，没有女人”并不是在歧视女性的职业者。 实际上，女性职业者并不见得就比男性差多少。 像让皮诺这样的城主，他的夫人基本上也是城里某个贵族家的后代，甚至有可能还是其他城的统治者的女儿，更说不定是要比他还强悍的职业者。 只不过，末日来临之后，哈星人一致认为，女性，是人类存续的“希望之光”，有女人，才会有孩子，有孩子，才会有未来！ 更别说地球人出征者还带来了某种冷冻技术。 就算是城主大人还没有小孩就阵亡在与魔物的战斗中，城主夫人也一样能给他生个小孩。 女性职业者只是不上城墙而已，毕竟，在这样的大规模战役中，伤亡的比率是很高的。 在魔物暴动期间，城市内的一切防御任务，几乎都是女兵团完成的。 哈星城市的女兵团，人数并不比男兵团少多少，而且，女兵团大多数都只培养近战职业者，或是综合职业者，比男兵团可能还要更彪悍！ 男人是第一层防御圈，女人是第二层防御圈，当城市的男兵团灭亡的时候，女兵团就要负担起最艰巨的任务：保护全城撤离！ 这个任务的艰巨性是难以想象的，因为哈星城市的撤退，走的不是城门，而是传送阵。 即便谢晚歌知道城墙上现在没有女兵，但是他还是觉得，门德这个人真的太不会说话了，什么叫“城墙上所有男人的大宝贝”？对于一个地球人来说，怎么理解，这句话都不像是在称赞，反而像是在骂人…… “你才是男人的大宝贝，你全家的男人都是男人的大宝贝！”谢晚歌瞅了瞅门德腰间悬挂的长剑和手里持着的长枪，还是明智地选择只在心里回敬他一句就算了。 这位仁兄可是个魔武士，而他只是个黑树牧师…… 而很显然，哈星人口中的“男人的大宝贝”也是有某种含义的，谢晚歌已经听到身边四个圣骑士的轻笑了，哈尔的肩膀还在不停地颤动。 谢晚歌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回战场之上。 同时默默地祈祷自己身边的四个圣骑士千万不要是大嘴巴，魔物暴动结束后把门德的失言到处传播…… 不过，他还是不太乐观，毕竟圣骑士并不是真正的“圣”骑士，并不像小说里面要恪守某些信条。就算在地球上，“骑士信条”、“武士信条”之类的守则都只是文学创作者的美好幻想而已。现实中哪有多少人会真正地信仰“谦卑、荣誉、牺牲、英勇、诚实、公正、怜悯、忠诚”？ knight未必都是chivalry，chivalry也未必都是knight。 地球上的骑士都不是骑士，怎么可能指望哈星这根本不是“圣骑士”的圣骑士不要大嘴巴？ 战场依旧如火如荼，不过，除了谢晚歌的光环技能能够影响到的一部分人之外，其他的地方已经开始出现变化。 毕竟，“躁动的星”在“希思黎的荣光”作用下，效果也只覆盖了1500码半径的一个“球”而已。 不少的城墙段，弓箭手的射击需要集火多次才能击杀逼近城墙的魔虫，而第三魔法团的成员在头顶的耶罗没有下令的情况下，也已经开始了集火攻击。 不过，照目前的情势来看，倒是暂时不会有什么危机出现。 局势开始僵持。 这对于皮诺城的一方，并不算是好事。 僵持，意味着技能的大量使用，而技能的大量使用，意味着精神力的降低。职业者的精神力恢复速度是非常慢的，并不会像一般的玄幻小说中使用“冥想”就能够加快恢复速度，能够快速恢复精神力的办法，只有睡眠。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谁又能有足够的时间睡眠？ 谢晚歌可以在哈星长时间不睡觉，是因为他平常的精神力消耗很低而已，并不是单单只是因为“怒放”这个技能在“希思黎的荣光”的加成下为他提高了210%（140%x1.5）的恢复速度，而是因为他的精神力被提高了6倍，而他平时的消耗却非常少而已。 在“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的加持下，谢晚歌的四维属性都会被提高两倍，“希思黎的荣光”还会把他的精神力再提高100%。 高精神力，低消耗，再加上“怒放”带来的恢复加成，这才能让谢晚歌保持长久的不眠状态，换成是别的出征者，地球上没什么消耗的状态下可以连续撑个好几天不睡，但是在哈星，每天精神力消耗都非常大，是没有可能坚持不睡觉的。 再说，地球的出征者也不会像谢晚歌一样，这么喜欢待在哈星。 而且，除了牧师之外，所有的职业者都不可能只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所以，当魔虫开始与守城的职业者僵持，法师们就只能使用能够刺激精神力快速恢复的药剂，加快自己的精神力恢复速度。 不同于加快伤势恢复的药剂，能够加快精神力恢复的药剂价格是比较高的，僵持就意味着资金的消耗，而且是大量的消耗！ 这也没办法，人类和魔物的战斗，实际上从某种角度上来分析的话，拼的依旧是资源。 要是有足够的资源，哈星人早就拖着魔法炮轰遍全球了。 魔法炮发射需要大量魔石作为能量源不提，炼制魔法炮的需要的材料，比魔石更稀有。 与魔虫的战斗陷入僵持，就意味着要消耗大量的药剂，也幸好炼制精神力恢复的炼金药剂所需要的资源并不稀缺，在哈星大陆遍地都是，否则的话，这样的战役，稍微小一点的城市都消耗不起。 日头偏西，魔法团已经轮换了好几趟了，第一弓箭团也已经换成了第二弓箭团，而城墙上现在还有六个百无聊赖的闲汉，已经站了一天了。 谢晚歌都已经坐在地上了，以各种姿势站了一天之后，他已经腿酸了…… 第50章 斩首团出击 今晚的月亮并不好。 哈星的魔物，大多数会在夜晚沉寂下来，本来它们在异变之前就有如此习性，异变之后，这样的习性依旧保留着。 哈星的环境与地球是有区别的，自然生物的习性也与地球有区别。哈星的夜晚的温度并不比白天低很多，但是能见度却比起白天来差很远。 本来哈星的白天也不是那么明亮…… 哈星头顶的太阳，并不是恒星，而是一颗表面覆盖着坚冰的行星，哈星白天的光，全靠着这颗行星折射宇宙中的光线，而到了夜晚，就只能靠着剩下的几颗行星来提供光明了。 而到底夜晚会有几颗行星挂在脑袋上当月亮，还挺难说的。 所以，哈星的夜晚，虽说也并不能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但是，能见度却也比这强不了多少。 魔虫在夜晚稍微向后退却了一些，城墙上的守卫也轮换成了近战兵团和综合兵团，魔法团和弓箭团的战士们，需要去休息。 战斗不仅仅消耗精神力，同样消耗精力，还有体力。 高等魔物的智慧并没有强到什么地步，尤其是虫类的高等魔物，所以，其实并不用太过担心魔虫会发动夜袭什么的，如果这些魔物的智慧能媲美人类的话，哈星人早就死光了。 而皮诺城的军团也没有选择趁机发动突袭，夜晚对人类同样不利。而且，虫海茫茫，半夜突袭不但不会有什么斩获，反而会像是去给饥肠辘辘的敌人送菜。 其实魔物的智慧越高，越不会在没有丧失理智的时期与人类发生摩擦，但为什么在魔物没有丧失理智的时期，某些有智慧的高等魔物会驱使其他魔物对人类城市发动进攻，到现在还是个迷。 哈星的未解之谜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个。 大家都去睡觉了，为了让自己不被怀疑，谢晚歌也重新回到了城主府的客房里，真地睡了过去。他要是不真地睡觉的话，他身上的增益技能就会一直存在，包括队员中不知道哪两个人施放在他身上的魔力护盾也一样。 他并没有去打听四个圣骑士的技能，在哈星，随便询问别人的技能效果，是不礼貌的行为，他现在这个小队很明显也是个临时的小队，并不是固定的队伍。 回到地球过的一天和在哈星过的“前一天”到底哪个更无聊一些，谢晚歌自己也有些说不清，在地球的一天就是吃饭睡觉发呆，但是在哈星的城市守卫战，他放了四个技能之后，直接就在那站着了…… 再次回到哈星的时候，也已经有人在门口等他了，不过这次不是耶罗，而是门德。 第二天的守城战，和第一天几乎毫无区别，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谢晚歌在空间袋里给自己放了把椅子…… 然后是同样经历的第三天。 第四天的早上，门德并没有带着谢晚歌上城墙，而是来到了皮诺城的正门。 “今天估计就是战斗的最后一天了，等到第一第二魔法团的同时攻击结束之后，我们就要出城了。别紧张，我们五个人会保护好你的。”在路上，门德已经给谢晚歌讲述过了今天的战斗计划。 正门附近的街道上，已经集结了许多战士，门德带着谢晚歌加入了其中的一个方阵队伍，圣骑士四人组已经在队伍中等候了。这支队伍是皮诺城的贵族子弟们组成的一支综合团队，整支队伍都是皮诺城统治阶级最器重的子女，他们当中有些人使用的甚至都不是自己家族的秘传职业配方，而是花高价直接从别的城市的家族里购买来的“职业药剂套餐”。 门德轻声地给谢晚歌介绍，让皮诺的几个成年的儿子也都在这支队伍里，还有门德的几个兄弟。 门德已经换了一套行头，谢晚歌看着有些眼熟，周围的很多人身上的装备他看着也好像有些熟悉，轻声问过门德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都是让皮诺家的宝库里面的装备。 “都只是临时借出来用的，战役结束之后就得还回去了。” 这就是斩首团，要出击的斩首团。 皮诺城的三个门附近都有团队集结，只有朝着皮诺湖方向开的门没有，皮诺湖是一道天然的防线，魔鱼们不但上不了岸，魔虫敢下水的话还会成为它们的食物。 问及门德为何今天出征的时候，回答令谢晚歌哭笑不得：三天下来杀死的魔虫已经不计其数，而且虫尸也几乎都被火系的魔法焚毁，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不给虫子们留口粮，三天攻防虫子们估计已经饿得快受不了了，正好趁它们虚弱展开斩首行动！ 趁他病，取他命！ 要是人类之间的围城攻防战，弹尽粮绝的都是没有补给的守城方，但是在哈星魔物暴动的时候，弹尽粮绝的都是攻城者。 魔物可不会自带军粮，都是“随肚携带”的，它们也不会有专门运量的“后勤虫员”。 估计那些高等魔虫肚子饿了，都是直接吃几个麾下小兵充饥的。 虫子再耐饿，三天下来，除了那些能吃土的家伙，恐怕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这种时候，人类出城冲锋迎敌是最合适不过的，而且那些高等魔虫看到人类出城，也必定按耐不住。 把那些跳将出来的高等魔虫斩杀掉，魔虫大军的最高掌控者就无法再继续指挥虫海大军，人类最后需要做的，就是把它、或者它们，找出来直接清理掉！ 这场特殊的魔虫暴动，就结束了。 城外已经又传来了魔法团的技能连环爆炸的声音，想必和谢晚歌前几日已经看厌了的景象没什么区别，套路重演，老生常谈，偏生魔虫们依旧前赴后继。 就跟地球上那些一边痛骂男人都是渣还一边看见自己喜欢的就往上扑的恋爱脑一样。 哈星人在末日危机中能够坚持这么久，除了智慧这个人类最强的武器之外，其实还因为大部分魔物并没有获得与人类同样的最强武器。 星辰木打造的城门吱吱呀呀地开启了，集结在门口的部队浑身闪耀着色彩夺目的光环，向着城外的焦土冲了出去！ 第51章 混战 或许哈星人的冲锋习惯不同，也或许战场本来也并不是像影视剧里面那样喊杀声震彻天际，谢晚歌被裹挟在潮水一般的大军之中向外直冲的时候，耳边听到的，只有沉重而密集的脚步声，以及刀剑出鞘的声音。 城门之外刚刚又经受了魔法团的火焰洗礼，温度高得让人难以忍受，要不是面甲挡住了脸部，漫天飞舞的飞灰估计要让谢晚歌直接喘不过气来。 这些飞灰都是被战士的脚步激荡起来的，城外现在满地都是虫子葬身火海留下的尸灰，等到魔物暴动结束，这些灰烬用水系的魔法处理过，就会变成一层肥沃的土壤，滋养出茂盛的森林。 虫谷里面的密林郁郁葱葱，无数的魔虫功不可没。 哈星人不想把低等魔物赶尽杀绝的原因也在于此，如果星球上只剩下人与植物的话，那么生态链绝对是会被破坏掉的。 埋在脚下的尸土之中的，还有数不清的魔核，不过，现在现在并不是清理战场的时机。 冲出城门的战士们也并没有直接向着远处的虫海发起进攻，而是向着两边迅速分散开来，集结成一个个的方阵，斩首团自然不止一个，所有的斩首团都要在近战兵团的保护下出击，清除那些忍不住跳出来的高等魔虫。 谢晚歌被簇拥在战阵中心，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也许就是科学家们常说的肾上腺素激增，普通人口中的气血上冲？ 远处的彩色火焰还没有熄灭，城墙上的魔法团依旧在施放魔法，维持在界限上的火毯术依旧持续地阻拦着低等魔虫的前进，不过第二魔法团已经停止继续让“米兰达坦”继续盛开在战场上了，“米兰达坦”爆炸后留下的彩色火焰，不光对魔虫伤害巨大，就算是满级的职业者，也很难应付。 只有魔力护盾才能够有效地避免“米兰达坦”爆炸后引发的火焰烧到身上，如果沾染到这种魔法火焰，只有净化术，以及特别的水系法术才能将它熄灭。 水系法师其实也并非是一无是处，他们是最棒的后勤、农夫，以及灭火专家…… 不过，现在在战场上，全员套着魔法护盾的，就只有谢晚歌所在的队伍方阵。 其他的方阵里并不是没有人掌握魔法护盾这样的技能，只不过，现在就施放魔法护盾，等到虫子攻到身前的时候，估计法术持续的时间就已经结束了。 无脑施放辅助技能，只是谢晚歌一个人的专利而已。 皮诺城的军队人数比魔虫数量少很多，但是，集结成军的职业者比低等的魔虫要强多了，而且，人类懂得安排战术，这一点，是魔虫怎么都比不上的。 第一魔法团的火毯术把那些低等的魔虫拒在界限之外，能冲破火海的，只有那些能力强悍的虫子，而集结在城门口的大军，既是引诱那些虫子的诱饵，也是要斩杀那些虫子的刺客！ 强悍的魔虫突破火毯术的时候，谢晚歌眼中看到的还是全景画面，但是等到双方短兵相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精力去关注所有的战场了。 头顶是飞翔而来的魔虫大军与弓箭的破空之声、法术的爆裂之影，而周围则是被虫海团团包围的队友，职业者的技能引发的魔力此起彼伏，战士们的呼喝声和虫鸣嘶叫在耳边不停回响，身体周围的四个圣骑士中的两个时不时地往他身上丢个魔力护盾，另外两个则是和门德一样用技能招呼着涌进了人群中的魔虫…… 天空中时不时地有魔虫被依旧守在城墙上的魔法团和弓箭团击落，就直直地坠在己方的阵营之中，不管活的还是死的，都会立刻被战士们甩几个技能打在身上，顿时身体就会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偶尔头上还会有些晶莹的粉末洒落，不过，只要有粉末洒在谢晚歌身周的魔法盾上，就可能会有飞蛾一样的魔虫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盘旋着栽到混战的方阵中，接着就会被一顿乱刀斩成三四段、五六段、七八九十段…… 在身上的魔法盾消失之前，“反光镜”这件铠甲衍生的技能之一“挡刀全靠厚脸皮”是不会起任何作用的，但是“反弹反弹反弹”却不受影响一直生效，谢晚歌只要遭受带有负面效果的技能攻击，伤害都会被魔法盾承受下来，但是负面效果一样会反弹给施法者。 魔虫身上的磷粉如果附带了魔力，那么就连施放磷粉的魔虫自己都不能完全免疫。 这或许是因为在哈星的规则判定下，这些磷粉也属于魔法技能的范畴，魔法技能如果没有高明的掌控力，那么它们对所有的攻击对象都是会产生效果的，包括施法者自己。 对魔法有高明的掌控力，并不只有人类才能做到，有些高等魔物也可以做到。 而在魔虫之中，飞蛾蝴蝶一类是最难变异进化的，毕竟它们的身体、包括翅膀，在魔虫之中也算是比较孱弱的，没等进化，可能就被别的魔物捕杀了。 昆虫的翅膀大多数都不会那么结实，化成魔物之后也没多少会获得特别巨大的增强，没有魔化之前昆虫的翅膀大多数脆弱得就像一片枯到极致的叶子，魔化之后大部分也不过就是和普通的布料一般的结实程度。 谢晚歌并不是合格的战士，和大部分的地球人一样，他既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也没有感受过真正的战场，在这纷乱的环境中，他就像是被两群正在搏杀的猛兽围在中间的一只小羔羊一样，颇有些不知所措。 这可不是操控着游戏角色和队友一起打boss，也不像他平常在虫谷里面找落单的魔虫“厾背脊”，战场唯一的特色就是混乱，乱得不能再乱。 而他又是这混乱的战场里面唯一的一个没有把精神集中在跟敌人搏杀上面的异类。 恍惚之中，他只觉得周围的时间都在飞速地流逝，而时间在他身上，好像是停在了原地，凝固不前。 第52章 新的出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魔虫开始向着虫谷的方向退却，谢晚歌的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喜悦呼喊。 有斩首团斩杀了这次魔虫暴动的最高首领，混在虫海中的高等魔虫也被斩杀殆尽，虫海群龙无首，不再受控，守卫皮诺城的战役就此结束了！ 皮诺城恢复了人声鼎沸好几天了，谢晚歌依旧每天都只能看到让皮诺拖着一张臭脸，也不怎么敢主动去找他搭话，还好他现在住在城主府，吃在城主府，要不然口袋几乎见底，再不进虫谷狩猎的话他估计是要饿死在哈星了。 在地球上，他是无父无母守着存款过日子的无业游民。 但是在哈星，他除了无父无母之外，连存款也没有啊！ 让皮诺心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让皮诺要是知道谢晚歌的想法，估计会告诉他，自己的心情很长时间都好不起来！ 虽然谢晚歌的存在给皮诺城节约了一笔钱，但是也就是节约了轰几炮需要的魔石而已，即便谢晚歌的技能再怎么逆天，一公里的光环效果在这样的大型战役里面，起到的作用不能说是微乎其微，但是比微乎其微也多不了多少。 打扫战场虽然收获了无数的魔核和海量的虫尸，但是根本不足以弥补皮诺城的损失。 光是最后决战牺牲的战士，抚恤金就得消耗一大笔钱。 请外援的费用，又是一大笔钱。 而且，城外现在光秃秃的一片，重新培育阻挡魔物暴动天然屏障——层层密林，又是一大笔开销。 一下子花销这么多钱出去，让皮诺作为城主，心情怎么可能好得了？ 而让谢晚歌更郁闷的是，让皮诺居然心情不好的时候都记得告诉城主府门口的守卫看好他，完全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虽然他也早就已经有预感，但是真的被困在了城主府里面，还是让他很不爽。 谢晚歌并没有想到，他对让皮诺不爽的同时，让皮诺对他也一样不爽。 城主大人和谢晚歌一样，太过高估了他在战役中能够发挥的作用。 虽然作用也不算小，主城墙段的防守兵团在这次的魔虫暴动中伤亡率最低，尤其是谢晚歌所在的位置附近3000码的城墙段，不仅战绩惊人，而且居然是零伤亡。 出城斩首的战役中，又是以谢晚歌为中心的兵团，那群被贵族们看好的子弟，虽然并不是毫发无伤，却是一个都没有阵亡。原本在魔虫暴动之后，皮诺城的贵族群免不了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这次倒好，儿子们保住了，老子们死了不少。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一件事，最精锐的斩首团也没能想到，这次的魔虫暴动，最高统帅会是一只黄蜂女王。 高等魔虫里面，最让人类头疼的，就是雌蜂和雌蚁了…… 啥也不会，就是能生。 让皮诺正在他的书房里，对着财政官递上来的统计报告揉眉心，一边对耶罗抱怨：“我这次好像做了个赔本买卖啊，本以为胡帕会对本城有大用，但是结果看来，节省下来的费用，还没有他挑去的那件反光镜魔法甲值钱。” “胡帕的能力已经骇人听闻了，而且，他人在，自然可以细水长流。” “但是，总不可能就这么养着他，废物也得找地方用起来，何况是这么一个大宝贝。” “或许，我们也可以想一想去探索那些被魔物占据的旧城废墟，那埋藏在废墟中的秘宝，这么多年也只有那些大势力敢去发掘，我想，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打造一支队伍。” “这也是个好办法，那些废墟中藏着人类无数年积累的东西，不仅仅是各种秘宝，那些炼金师留下的秘传，不仅对我们的城市会大有助力，就算出售也可以给我们带来不少的财富。” 让皮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一般，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谢晚歌背着“反光镜”再次进了虫谷，不过，这次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跟着新团队一起。新团队的首领，是让皮诺花了大本钱培养出来的一个儿子，而团队里跟他最熟的人，是在魔虫暴动的时候让皮诺给他安排的副官门德。 自从和门德一起战斗了四天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好了不少，可能男人四大铁的理论或许有那么一丢丢的正确吧：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逃过荒。 谢晚歌还没有年满二十，自然也没有接触过“男人四大铁涉黄涉黑版本”。 门德也是家里大力栽培的儿子。 这支小队，除了谢晚歌之外，剩下的人，全部姓皮诺。 小队的队长，就是城主最看重的儿子，不过，让谢晚歌诧异的，是这个名叫特里纳年轻人，竟然也并没有激活至高技能。 “能够激活至高技能的炼金药剂，不光价格超过你的想象，而且，各大势力宁愿出售自己掌握的炼金秘印，也不会轻易出售成套的至高技能炼金药剂。”门罗私下里是这么给谢晚歌解释的。 果然，人类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是无私的。 不过，这其中，估计也并不简单就是因为人类的自私，如果至高技能泛滥的话，以人类的一贯表现，还不知道会整什么幺蛾子出来，说不定不光对自己没有任何助力，反而会加速哈星人类的灭亡。 地球上有哲学家曾说过，人类只有在面临全球性的危机时，才会联合起来。 但是实际上，所有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都是不确定的，就算是全球发生毁灭性的灾难，人类到底能否团结一致，依旧是个未知数。 就像现在的哈星、红月，也依旧有人只为自己，而全民出征的地球，也同样，就算指挥部已经给出了指导意见，依旧有人会我行我素，去未知的星球冒险，而不是前往哈星、红月，与其他人一起奋斗。 就算是出征哈星、红月的地球人，也并没有团结一致，更没有联合起来。 更别提能与异星人携手共进了！ 哈星的家族防谁都防得死死的，不仅仅是地球人。 而在红月之土，地球人却是只醉心于搬运对方的先进技术，根本没有尽全力帮助红月人应对末日危机。 理论终究只是理论，现实终究才是现实。 第53章 再回虫谷 让皮诺把家里的所有后辈都问了个遍，最后还是没能找到一个愿意去野外冒险、长途跋涉去探索废墟的适婚女孩。 这也导致了谢晚歌所在的小队，清一色都是带把的壮小伙。 除了让皮诺自己最器重的儿子、队长特里纳和耶罗大力培养的接班人、队员门德之外，其他的小队成员，都是在皮诺家族里面精挑细选的。 这支小队，完全是按照一个小型寻宝团的配置来打造的。 魔武士的人数，是团队里面最多的。 在哈星，军队里人数最多的，是远程手，不过，若论个人实力的话，除了那些拥有至高技能的职业之外，首推就是魔武士了。 能远能近，能打能抗。 不过，和游戏里也一样，想要全面发展的结果，就是平庸。 可是，在现实之中，反而就是这样平庸的职业，才更强。 专精的理念，不过是游戏设计师手下的产物而已，说到底，人类怎么可能比得上自然，就算是最聪明的人，也无法使用最先进的电子计算机模拟整个复杂的现实，更何况，人类根本就没有把整个现实世界的所有规则摸清。 人类连自己的进化方向都无法掌控，别的物种都是朝着强壮发展，只有人类，越是进化，却越是孱弱。 如果当年哈星获得的出征奖励不是神奇种子，恐怕，以人类本身的实力，面对全球变异的魔物，就算想要同归于尽都是做不到的。 这支十五人的队伍里仅有两个牧师，都是让皮诺临时打造出来的，整个皮诺家族居然没有任何一个子弟愿意就职牧师，也正体现了贵族们的真实想法。 要不是皮诺家族足够庞大，让皮诺还真找不出来能使用他从其他城市高价购买回来的两套牧师药剂的人选。 别说是皮诺家族了，估计其他的贵族家族也一样。 稍微脑子正常一点的贵族男孩，都不可能选择做一名完全没有攻击技能的黑树牧师。 贵族女孩倒是有人会选择这种职业，但是问题就在于，根本没有姓皮诺的女性职业者，愿意加入这支要长期在野外活动的小队！ 皮诺家的女孩们拒绝的理由也很统一：受不了自己变脏！ 门德是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笑话说给谢晚歌听的：“那些女孩平常十几天不洗头都是常事，房间要是没有仆人打扫就跟个猪窝一样，她们居然给出来的理由是害怕变脏，你说好笑不好笑？” “特里纳的小妹妹最搞笑了，她居然说想让自己参加我们的队伍，城主大人必须先得给她准备一间魔法屋！我的天，有给她买魔法屋的钱，还不如多买些空间袋回来呢！” 说这话的是瑞曼，队伍里唯一的圣骑士。 曾经在魔虫暴动中负责保护谢晚歌的圣骑士四人组并没有加入这个小队，他们四个并不姓皮诺。让皮诺不介意别人知道谢晚歌的能力，但是他却不想让别的家族知道这个小队可能会取得的收获。 谢晚歌只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宝贝”而已，而让皮诺的憧憬之中，这个小队将要带回皮诺城的，却是能够让皮诺家更进一步的财富。掩埋在城市废墟中最珍贵的东西并不是秘宝，而是那些失落的炼金配方！ 被谢晚歌姑且称为“皮诺队”的新团队，由两名圣骑士、两名牧师、两名隐匿者、三名魔弓手、四名魔武士、一名召唤师、以及一名钢铁武士组成。 瑞曼只是队伍中唯一的圣骑士，这件事情，除了谢晚歌自己知道之外，其他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谢晚歌是一名黑树牧师这个事实，除了他自己，恐怕也只有希思黎的在天之灵才晓得。 甚至谢晚歌连自己的百变法杖都一直藏在空间袋里，当让皮诺提出要他跟自己安排的队伍一起去探索城市废墟的时候，还趁机从城主大人那里敲诈到了一把魔法步枪。 城主大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答应了谢晚歌的趁火打劫，魔法步枪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地球的出征者的诸多新发明其中之一，连进皮诺家藏宝库的资格都没有。 谢晚歌配一把魔法枪对这个团队来说还是件好事，毕竟他从让皮诺家的宝库里挑选的那对魔法飞轮，根本就是武斗家才会使用的东西，在团队战斗里面用这种武器，打不着魔物不说，甚至还可能会伤到自己人。 双飞轮的攻击距离是很短的，只能在身体周围环绕而已，最多不能超过两米。 不过，这一路上，谢晚歌也并没有能满足自己打打枪的愿望。虫谷里面现在又恢复了新手乐园的模样，尽是低等魔虫出没，都没等他把枪取出来，其他的队友一个技能就把魔虫轰成渣渣了。 谢晚歌着实体会了一次带着马仔装大哥的感受，只赚钱不出力，不劳而获的感觉真的是让人有点爽得没边。 这些皮诺家的年轻人根本就没人能看得上低等魔核，除了谢晚歌之外，其他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别说从虫子们惨不忍睹的实体中把魔核取出来了。 刚开始，还有人嘲笑谢晚歌是不是穷疯了，结果被带队的特里纳和门德私下里训斥了一番之后，也就变得老老实实，开始假装对谢晚歌的财迷行径视而不见。 门德是这个小队除了特里纳之外地位最高的人，这点挺出乎谢晚歌的意料，他并不知道贵族家里的管家们地位到底有多高，还是门德私下给他解释了之后，他才明白，原来，在一个贵族家族之中，充当管家的那个人，通常都是家主最信任的人，自然也就是家族除了族长之外地位最高的人。 每一个哈星家族的炼金配方都是族长亲自掌管的，而家族最强的职业配方，除了族长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办法接触，所以族长除了处理非常重要的事情，其他时间都是窝在自己的炼金室里的，实际上掌管家族事务的，其实都是族长挑选的管家。 实际上，很多哈星家族之中，管家才是那个掌握着实权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族长只会挑选自己最信任的人担任管家的原因。 甚至很多家族中，管家都是族长的某个夫人兼任的。 跟着一直全部由哈星人组成的小队一起出行，唯一让谢晚歌觉得不便的地方就在于他必须安排好自己的作息，以免在其他人面前暴露了自己睡觉的时候会虚化、而且怎么都叫不醒的事实。至于守夜，他倒是不用参与，毕竟在别人的眼里比起另一名真正的圣骑士瑞曼来，他对上虫谷的低等魔虫，跟两名牧师一样束手无策。 一个全部技能都是辅助技能的圣骑士，到底算不算个圣骑士，都有待商榷。 而另一件让他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就是他一路上捡的都是些低等魔核，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低等魔核吸收得再多，能力树的成长也依旧慢的要死，至今他都没能够再激活一个技能，哪怕是个被动技能。 想要收获中等和高等的魔核，恐怕得等到深入虫谷之后才行了，虫谷靠近皮诺城这片区域中的中高等魔虫，恐怕在魔虫暴动中，都已经被清理了个干净。 第54章 魔弓手与隐匿者 其实，真正意义上的虫谷，也就是广为人知的新手乐园，只是靠近皮诺城那一片大量低级魔虫生活的地域而已。 虫谷只是皮诺城建立起来之后，城市里的居民给这片土地起的名字而已。实际上，相比被皮诺城的人称为虫谷的地方，皮诺城所在之处，才更像是一座山谷。 有些事情，只有哈星的贵族才清楚。 就算是地球出征者，经历了200年的时光，也只是知道虫谷无边无际，面积很可能赶超地球上的太平洋而已，而这种认知，也是根据皮诺城民众中的传闻得出来的。 只有皮诺城的贵族们才知道，虫谷的地盘，原本是一个曾经强盛的哈星国家卡兰杜斯纳所在之地，而虫谷周围的城市，其实大部分都是卡兰杜斯纳的幸存者建立的。 “卡兰杜斯纳”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沃土”，而这个国家，曾经是哈尔克曼达尼亚最大的农业国家。 在地球上，有个面积堪比太平洋的国家境内几乎全是肥沃的平原盆地，罕见高山丘陵，是根本不可能想象的事情，但是哈星的沃土之国，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 这个国家四面都被山丘环绕，境内水系众多，大部分的国土都是沃土平原，常年都没有什么自然灾害，一个国家就能供应哈星几百亿人口的粮食需求。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国家的地盘在末日来临之后，大部分的地盘都被魔虫占据了。 当然，占据了沃土之国旧址的并不仅仅是魔虫，沃土之国不仅仅产粮，畜牧业也很发达，虫谷只是皮诺城的习惯叫法而已，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魔物，种类繁多，魔虫只是其中最弱小的一系。 就像在地球一样，昆虫大多数都是食物链最低端的动物，能给其他动物造成威胁的昆虫种类并不多，很多能依靠种群数量捕杀大型动物的昆虫例如食人蚁、圣甲虫等等之类的都是人类杜撰出来的东西，昆虫最致命的武器其实一般都是毒素，但是以它们小巧的身体，能够分泌的毒素剂量都是非常有限的，即便是体型很大的昆虫分泌的毒素都很难以毫升作为计量单位，除非是受到大量的昆虫同时叮咬，否则大型生物是不可能死亡的。 不过，巨大化之后的哈星昆虫，对人类的威胁性就被无数倍地放大了。 只是，昆虫魔化的同时，哈星的其他生物，也一样魔化了，而且，昆虫的变异进化远不如其他的物种，所以，除了少数的一些魔虫之外，它们的实力依旧是在魔物中垫底的。 高中低三等分类也并不是以魔物的实力来盯的，而是以魔核的等级来划分的。同等魔物的实力同样有高有低，魔物的力量不仅仅来源于魔核，同时还来自于它们肉体中蕴藏的魔力。 全球魔化只是给了昆虫能与其他物种争雄的机会而已。 当然，路过，看到，一个技能干掉，一路的魔虫下场也都止于此了。 不过这何尝不是一种进步？要是在末日危机降临之前，这些与谢晚歌同行的贵族子弟，恐怕根本都不会在意这些虫子。 出手的往往都是同样的两个人，一个是一直在前方负责探路的隐匿者阿赞，另一个则是一名叫做图塔特的魔弓手。 并不是张弓不用搭箭的弓箭手才叫做魔弓手，事实上，张弓不用搭箭是所有弓箭手的共同能力，本来谢晚歌还以为这种能力是弓箭手的某种技能，没想到门德却告诉他这是魔法弓自带的力量。 哈星最便宜的魔法装备可能就是魔法弓了，什么特殊的属性都不用附加，只需要以软金打造好之后，刻画一个充能之后、能够以精神力凝聚能量箭的炼金法阵就可以了。 软金是弹性金属的统称，哈星的武器基本上不用木材制作，因为经受不住魔物的强击。弓箭手的弓虽然不会直接用来格挡魔物的攻击，他们随身都会佩戴短剑、长剑，但是要是被魔物近身，除非弓收在空间道具中，否则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 魔弓手是技能可以给箭附加某种属性魔力的弓箭手，一般都是被动技能，像是和谢晚歌的“沸腾的大地”（立夏）和“太阳当空照”（夏至）这两个技能一样。 隐匿者则是通常被地球人称为盗贼或者是刺客的职业者，不过，哈星人可没有用这两个词来做职业者某个分支的名称，要是当面称呼一个隐匿者盗贼或是刺客，恐怕对方就要直接亮刀子了。 隐匿者的招牌技能，通常都是“亚空间穿行”，实际上就是隐身。不过，比起一般小说里所描述的隐身，“亚空间穿行”就高级得多了，既不会留下气味，也不会产生痕迹，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技能会持续消耗隐匿者的精神力，无法持久。 而隐匿者的其他技能，其实在一定范围内，是可以自由选择的。哈星职业者的技能中根本没有“闷棍”、“背刺”、“肾击”、“凿击”这些游戏里常见的盗贼或者是刺客的技能，也没有“阿拉霍洞开”这种专门用来做贼的魔法，而且，隐匿者也不是职业者一开始就能够选择的职业分支，“亚空间穿行”这种技能是很高级的，普遍都只能是最后一个被激活的技能。 实际上，隐匿者跟魔武士一样，只是武士职业的一个分支而已。 隐匿者最大的长处，其实是高于常人的行动力，他们的强壮属性通常都非常高，随之而来的是更快的奔跑速度、更远更高的跳跃、更轻巧地做出类似跑酷的动作。 哈星职业者的四维属性中，强壮似乎对应的是身体潜能的爆发力，而体质对应的是持久力，不过这只是出征者最基础的分析而已，职业者的四维属性其实很复杂，除了精神之外，其他的三种属性互相之间都有关联，精神或许和其他属性也有联系，不过可能互相没那么大的影响。 这也可能是为什么只有纯精神的“加点”才能激活技能的原因吧。 隐匿者阿赞击杀魔虫是他作为队伍斥候随手为之，不过魔弓手图塔特就不一样了，他总是会射击那些离队伍很远的魔虫，然后以一种特别的眼光看着跑去捡魔核的谢晚歌。 因为嘲笑谢晚歌而被特里纳和门德训斥的人，图塔特就是其中的一个。 第55章 长途跋涉 图塔特的恶意究竟是出自优越感还是嫉妒，谢晚歌也分辨不出来。 或者兼而有之？ 地球出征者，在哈星几乎都只是平民，虽然他们几乎全部都是职业者，为了保命，不要莫名其妙客死异星，这是所有出征者共同的选择，就算不与魔物战斗，最起码也要在有危险的时候跑得快一点吧？ 就连谢晚歌的熟人，哈星地球两边都是厨子的料理达人tong，一样赚到钱就会去买属性药剂。反正他一个大龄未婚男青年除了买药，赚到的三光元也没别的用处，“老皮克家”的老皮克是个好老板，不光包吃，还包住。 比谢晚歌曾经的老板杜强多了，“老皮克家”的员工宿舍虽然一般，但是伙食那是相当不错。 甚至tong根本就不用吃员工餐，他光是烹饪的时候尝味道，基本上也就吃饱了。 除了天生自带优越感，瞧不起平民之外，谢晚歌觉得图塔特对他的嫉妒可能还更多一些。 让皮诺给这支小队布置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提到了胡帕（谢晚歌）是这支小队的核心，特里纳和门德也在训斥队员的时候反复提起，这支小队的核心是胡帕，上位者的看重已经是很惹人嫉妒的一件事情了。 更别提谢晚歌的“反光镜”铠甲，是让皮诺家族秘库之中的魔法装备，而且还是稀有的铠甲。城主大人虽然给整个小队的成员都配备了全新的魔法装备，但是除了特里纳之外，根本没有人能得到秘库中的东西，特里纳获得的，也根本不是武器和防具，而是一枚能够示警的魔法耳环。 同时，按照哈星家族的传统，这些装备其实都是借给他们使用的，用完了还得还回去。 就跟魔虫暴动时那些贵族子弟佩戴的魔法装备一样，只不过魔物暴动时家族宝库中的装备是临时借出，而现在他们相当于长借。 其实人的心态挺好猜。 图塔特就跟地球上那些不懂事的“勉强富二代”一样，普通人不穿普拉达，他们会笑话别人穷；普通人穿了普拉达，他们又会说“你有什么资格穿这么贵的东西”。 图塔特的恶意谢晚歌只觉得是小儿科而已，从他十六岁起，周围几乎所有人都是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他的，不管是恶意的还是惋惜的，都是让人很不舒服的眼光。 图塔特的小手段，在谢晚歌看来不值一提，该去捡魔核他照样去，他可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而放弃能提升自己实力的机会。 走了十几天，这队“乌合之众”才堪堪进入了有中等魔物出没的地带，不得不说，在哈星要是没有飞行道具，也没有掌握了“传送门”的法师，在野外赶路确实是一件辛苦而耗时的事情。 “传送门”虽然不是至高技能，但是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习得的，甚至它作为一个很有战略价值的技能，职业配方的价格都快赶上至高技能了！ 至高技能有钱有关系还能学到，“传送门”这个技能，有钱有关系都不一定能够学的到。这个技能简直太过逆天了，理论上，开个传送门，就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实际上在曾经的哈星，“传送门”这个法术技能，最常是被用在刺杀上面的！ 世界上有最高明的机械炼金师和小偷都打不开的锁，却没有“传送门”去不了的地方。 精神力足够强大的话，“传送门”也可以成为“一击必杀”技，只要把传送门朝着天上开或者朝着地上开，就能把人扔到太空中或者是扔进地核里。 而在飞行魔物出没的地方，使用飞行道具经常会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让皮诺也根本没有给这个小队的成员们准备飞行道具。 这悲催的十五人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腿赶路。 而且，队伍中除了谢晚歌之外，还有两个货真价实的黑树牧师，而且他们两个还不像谢晚歌一样有“键盘下请跪安”的额外属性加成。 常时开着光环也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招惹魔物，而且“敏捷的角”这个技能只能够增加“行动能力”，攀爬、跳跃、短距离奔跑的速度、灵敏反应它都能加成，但是对于长途跋涉它一点效果都没有。 长途跋涉需要的是耐力、体力。 还有良好的休息。 以及一双好靴子。 能有多一些能换洗的、合脚的袜子就再好不过了。 而即便有一双好靴子，也无法阻止两只脚变得臭烘烘的。 谢晚歌还趁着回地球的时候搜索了一下如何预防远距离行军引起的脚臭，不过只得到了一个答案：在鞋子里放卫生巾做鞋垫！ 哈星哪来的卫生巾？ 就算地球科出征者已经把卫生巾这东西普及给了外星人，但是，虫谷里面怎么会有地方卖卫生巾？ 而为了让靴子更舒适，哈星人还会在靴子的内底上留一层细嫩的绒毛，这简直就是助长脚汗的外挂。 怪不得让皮诺根本找不到愿意跟着小队一起出门的女孩子。 两个牧师拖慢了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不过谁也没有怨言，毕竟出门在外，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普通的团队很少远离城市，就是因为缺乏牧师，而队伍里面的两个牧师哈林斯和赫拉特，都是被让皮诺从家族中还没有使用职业药剂的年轻人里面硬挑出来的，他们原本准备等到年龄达标之后进第二魔法团，结果族长一声令下，法术梦就破灭了，变成了黑树牧师。 特里纳和门德可能被叮嘱过，要照顾好哈林斯和赫拉特的情绪，而且这两个牧师是所有人里面年龄最小的，只有十五岁。 征兵的达标年龄是十六岁。 哈星的贵族们并不是会躲避战事的一群人，相反，几乎全体城市里的贵族都会加入守卫城市的兵团，唯一的优待，就是可以自己挑选到底进哪个兵团而已。 哈林斯和赫拉特是让皮诺挑选出来的“好种子”，从小锻炼，身体强壮，还有良好的战斗意识，不过现在总感觉自己没了前途一样。 站在一队人之中，哈林斯和赫拉特就好像两个异类一样，别人身上都穿着明晃晃的铠甲，只有他们两个，身上只是穿着镶嵌了金属护片的皮甲而已。牧师连穿戴全身的轻甲都很难承受，哈星的物品因为星球引力的原因，都是非常沉重的。 即便全身轻装，哈林斯和赫拉特的行进速度也是队伍里面最慢的，而且，他们两个估计也没想到，被逼成为了黑树牧师，第一次使用治疗术，居然是给自己治脚上的水泡。 靴子再好，连着走几天的路，脚底板也会起水泡，然后长一层厚厚的茧子。 谢晚歌的双脚早就是如此了，他在虫谷混迹的一年，每天都要走很远的路。 第56章 废墟(一) 走了十几天，直到进入中级魔物出没的地带之后，沿途开始出现一些房屋的废墟。 跟谢晚歌降生的衡城不同，皮诺城的周围完全没有建筑废墟的存在。衡城的废墟是因为人类懒得清理，而且周围没有什么魔物肆虐，那些废墟城市还能成为魔物暴动时的一层天然屏障。衡城并不是不会经历魔物暴动，魔物暴动是所有哈星城市都避免不了的灾难，只不过相比大部分的城市，衡城的魔物暴动规模要小很多，抵御起来很容易。 皮诺城附近的废墟，早就都被魔虫们清理干净了，魔虫当中有不少会啃噬建筑材料，而且还包括建筑房屋时用的金属。 也只有离开大量魔虫占领的地盘，进入魔物混居的地带，才会见到曾经那些人类城镇的废墟。这些废墟也并不一定是末日降临之前的人类城市，城破人逃的事情，即使在现在依旧还在不断地发生。 这些废墟与哈星末日来临前的城市留下的废墟，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它们有城墙。 而这样的城市，一般是没有什么探索价值的。 不过也不一定，如果城毁人亡时那些贵族家的首领没来得及出逃的话，这样的废墟中依旧还是有好东西的。 很多事情，没有做之前是不知道结果的。 就像谢晚歌第一次深入野外，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才知道，原来魔核这种东西，可以直接在地上就能捡到的！ “水底的淤泥里魔核可能更多，可惜没人敢下去。”图塔特这话不无嘲讽。 贵族家的子弟不光瞧不起低等魔核，连中等魔核也瞧不起，这些可都是价值几十个灵光元的东西…… 谢晚歌总觉得自己的队友们只是碍于面子不肯弯腰罢了，他可已经听门德说了，贵族家的孩子跟普通人家的孩子其实一样，平常根本就没有零用钱的！ 虽然家里会供吃供喝供发展供装备，但是零花钱是要等到自己成为职业者之后自己去赚才有的！ 门德说的让谢晚歌都觉得他们这些贵族家的小孩有些可怜了，居然在成为职业者之前，连彩光元都没有摸过。 长辈们逢年过节居然连个小红包都不会给！ 谢晚歌才懒得理会队友们到底是真的连中等魔核都瞧不起，还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弯腰捡，反正他是很愿意为了各种魔核弯腰的。 魔物之间也是会相互杀戮的，只不过魔物不会把魔核当作食物，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者是因为魔物的胃也跟人类一样，消化不了这样的魔力结晶。 能够消化魔核的，似乎只有职业者体内的能力树。 不过，除了谢晚歌这种使用特殊种子的人，是没有人会直接用魔核来培养能力树的，用魔核作为能力树的养料，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能力树的成长方向，运气不好的话一个技能都激活不了，人可就废了。 而且，魔核中可不仅仅有四神力的存在，还有元素魔力和属性魔力，过早地让神奇种子沾染元素魔力和属性魔力的话，甚至有可能造成根本无法挽救的后果。 图塔特的话本身也没错，水底的淤泥之中，积累的魔核估计是不计其数的，大鱼吃小鱼虽然都是用吞的，不过估计它们也一样没办法消化魔核，都会把魔核原封不动地拉出来的…… 只不过，别说是海洋了，就算是河流湖泊，人类也没那个能力去打捞淤泥里面的魔核。 城市连水供应都不是直接从河流里面抽水的，都是用地下水和聚水法阵，所以哈星现在大部分城市都会选择建立在水源旁边，聚水法阵的效率会更高。 而且，可爱的鱼儿们还会成为人类的盟友，它们红着眼睛乱杀的时候人类只需要不靠近水源旁边就可以了，就是两栖类的魔物会让人头疼一些。 谢晚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魔法水囊一般都会做得比较大了，在野外洗漱都得靠这东西，团队人多的话，大家把水囊里的水凑一凑，洗澡也不成问题的。 当然，用水囊凑水来洗澡有些浪费时间，还是靠下雨天的时候直接淋雨更方便，顺便洗衣服。 反正是在野外，周围也没有人，谢晚歌也不会往自己身上甩光环，至于队友们感觉到什么身体异常，他跟着假装惊讶也就行了。 队伍在抵达第一座有城墙的城市废墟时，稍微搜索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接着改变了行进的线路，沿着城市外的河流继续前进，不过离得河道远远的。 从遇到中等魔物开始，就没办法一个技能灭掉对方了，一般都会有两三个人一起出手，如果魔物比较强悍的话，说不定还会多几个人。不过，从离开低等魔宠的地盘之后，伙食很明显好了一些，不用再吃虫子肉了。 虫子的腿肉虽然挺嫩，但是比起其他的动物的肉来，始终还是没那么香。 这帮贵族子弟的野外生存技能比谢晚歌还要高。 除了年龄最小的哈林斯和赫拉特之外，其他人其实都是兵团的一份子，他们加入兵团之后，就必须要参与各种野外的战斗任务了。 训练、铺路、种树、清剿魔物……城市兵团平常其实一点都不闲的。 沿着河流和山脉前进更容易辨识方向，但是河流和山脉附近，都是不安稳的地方。开始沿着河道赶路之后，“皮诺队”的麻烦事也逐渐越来越多了。 由于这支小队的主要任务并不是猎杀高等魔物，所以特里纳的策略，基本上是能躲就躲，能避则避，能不打就不打，而夜里的宿营，也开始给谢晚歌造成了困扰。 除非是他能确定非常安全、夜里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否则他是不会睡觉的。一睡着人就直接返回地球了，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叫都叫不醒。 200年过去之后，地球的出征者还是没解决这个问题，征兵大神也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所以，出征者只好一直避免和哈星本土人组队。 谢晚歌这实属是迫不得已。 还好，哈星的魔物很少在夜里活动，除非是那些有黑暗视觉的生物，或者是在魔物发狂暴动的期间。 也许是特里纳的策略很有效，也或许是“皮诺队”很幸运，他们在快要抵达第一个目的地的时候，才遭遇了第一场不得不进行的、与高等魔物之间的战斗。 这是一条身体巨大的蟒蛇，长着五只眼睛的蟒蛇。 第57章 废墟(二) 征兵大神的翻译工作做得超级求其。 动物变异成魔物，已经不大能看得出来它们原来的模样了，只能大概分得清到底能算个什么东西而已。 原来哈星人对这些物种的统称，征兵大神就那么求其地按照地球上的物种来翻译了，长得像狗的就翻译成狗，长得像猫的就翻译成猫，就像现在正在跟皮诺队战斗的这魔物，长得像蛇，哈星人对它的称呼，就被征兵大神翻译成了蛇，身体粗壮，长得又长的，就翻译成蟒蛇。 谢晚歌发誓，这东西跟地球上的蛇绝对不是一个物种。 脑袋长得像一颗白萝卜，萝卜还长着五片叶子，每片叶子上还有一只眼睛，就好像一个圆锥体顶着一把五骨的扇子一样，这东西是蛇？ 算了，管它是不是条蟒蛇，反正主要负责攻击的也不是他。 钢铁武士乔在正面牵制着这条巨蟒，他的门板剑四周是锋利的刀刃，又可以当成盾牌来使用，正面有凸起的锥刺，双手则握着门板剑背面可以随意在滑槽里面改变位置的把手，不知道他为了能灵活熟练地操纵这件奇形武器到底花了多长的时间去练习。 阿赞和另外一名隐匿者诺靠着灵活的身法和“异空间穿行”这个技能，不停地出现在蟒蛇身体的各个位置上，挥舞着长剑甩出技能。 图塔特和康博、伍德林三个魔弓手，对付这种浑身滑不溜秋的魔物没什么好办法，使用实体箭射击都直接被蟒蛇身上的鳞片卸了力，干脆不再搭箭，张弓使用魔力箭直接射击。 魔力箭没有实体，比普通的使用箭支的射击伤害要低很多，唯一的好处是魔力箭也不会像实体箭一样被卸力，最大的坏处是魔力箭会被魔力护盾直接抵消。 特里纳、门德和另外两名魔武士康纳、林根本就没有近前去攻击，而是充当了法师的角色，特里纳使用的是闪电法术，门德用的是土系的法术，康纳和林用的是火系的法术。 特里纳的职业配方并不是皮诺家的秘传，而是让皮诺花钱从别的家族购买来的。 门德的职业配方才是皮诺家的最高秘传配方，要不是特里纳的职业配方更好，谢晚歌说不定会以为门德是让皮诺托付给耶罗养的私生子。 康纳和林使用的是火系的法术，皮诺家族掌握的职业配方里最多的就是火系技能，第一魔法团和第二魔法团的法师使用的配方也是皮诺家的秘传配方。 实际上，皮诺家族最好的秘传配方、门德使用的土系魔武士配方，其实并不是皮诺家族祖传的东西，而是让皮诺的父亲、特里纳的爷爷偶然得到的。 圣骑士瑞曼被让皮诺选中，主要是因为队伍里必须配一个会净化术的，而瑞曼的职业配方除了净化术之外，还有治疗技能，以及一个非常实用的光环技能“精神加强”。 这是一个不会和谢晚歌的技能“守财奴的真面目”冲突的光环技能，“守财奴的真面目”能够让职业者直接节约使用技能时消耗的精神力，而“精神加强”这个技能，则是会提高精神力的凝固，变相地减轻精神力的消耗。 或者可以直接认为，这个技能会提高职业者的精神力总量。 让皮诺并没有选择有护盾技能的圣骑士加入这个小队，是因为他给哈林斯和赫拉特购买的牧师配方药剂套餐，有比魔虫暴动时给谢晚歌配的临时圣骑士小队更强的护盾技能。 哈林斯的职业配方有名为“神圣守护”的护盾技能，能够直接给队友套上一个能抵消大量魔力攻击的魔法护盾；赫拉特则是有一个名为“钢铁之躯”的护盾技能，能够在队友的体表生成一层魔法防护，抵御物理攻击造成的冲击，避免队友内脏受伤。 除此之外，哈林斯还掌握了“快速恢复”光环技，可以加快队友体力和精神力的恢复速度，不过这个技能战斗的过程中其实用处并不算大。 和巨蛇的战斗开始后，哈林斯、赫拉特就变得十分紧张，这实际上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参与战斗，也正是因为两个牧师都是超级新手，让皮诺才给队伍配了瑞曼这个有治疗技能的圣骑士。 让谢晚歌没想到的是，在这场战斗中，最凶的猛人，是队伍里唯一的召唤师马马加。 召唤师能够召唤的生物，到底来自哪个世界，就要看召唤师的技能叫什么名字了。一般来说，召唤师的主动技能都只有四个，其中一个，还是迟早都要被废掉的技能。 召唤师的第一个技能，通常都是类似法师的法术一样的技能，也可能会有一小部分近战类的，最少的是弓箭技能。 而召唤师的第二个技能，就是根据他们联通的世界命名的召唤术了，不过，在最终技能被激活之前，召唤师们的召唤来的都是随机的生物投影，很像是出征者一样，灵魂降临哈星，然后在哈星会拥有一个新的身体。 召唤师的第三个技能，往往都是治疗召唤兽，或者是加强召唤兽的技能。 而召唤师的第四个技能，也就是最终技能，就是迟早要被废掉的那个技能，这个技能是用来跟某一位召唤兽签订灵魂协议的，一旦签订协议，召唤术就不会再随机召唤异世界的生物，而是会定向召唤同一个灵魂降临。 召唤师的职业配方的高下，关键就在于召唤技能和签约技能，一是召唤联通的世界的生物究竟有多强，二是看签约技能到底能与多少异世界的灵魂签定契约。 召唤师也从来不介意自己的职业配方只有三个或者是四个技能，反正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在自己，而是在于召唤来的召唤兽，说不定自己只有三个技能，但是最后签约的召唤兽有几十个技能在手。 哈星最不受职业者追捧的职业和最受职业者追捧的职业，答案都是相当明确的，前者就是牧师，二后者，就是召唤师了。 这也就导致了召唤师的职业配方，一直是非常昂贵的。 马马加使用的职业配方，只是比较平庸的召唤师配方而已，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实力就会很弱。召唤强大的生物降临哈星，自然需要消耗高额的精神力，说不定一场战斗只能召唤一次，召唤师就“空蓝”了。但是换成不怎么样的生物，那召唤师就可以不用心疼，反正“死”了还能再次召唤。 马马加的签约技能只能与一个生物签订灵魂契约，所以他并没有这么早做决定。一个世界中的生物是多如繁星的，慢慢挑选是召唤师通常都有的习惯。 马马加在这次战斗中召唤出来的是一只雷鸟，极为敏捷，又异常灵活，周身环绕着刺眼的闪电雷光，而且还能和特里纳一样使用闪电法术，看起来异常彪悍，似乎都能把特里纳直接比下去了。 比起小队的成员们谨慎的进攻节奏，马马加召唤来的雷鸟简直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 第58章 废墟(三) 高等魔物有很多特点，是职业者非常讨厌的。 第一，生命力旺盛，用地球出征者常说的话来形容，就是“血厚”。而且，它们还不仅仅是“血厚”，大多数高等魔物的“回血速度”还很强，身上被打出伤口来，很快就能止血，而且可能在战斗过程中伤口就已经初步愈合了。 第二，防御惊人，无论是魔法伤害还是附带着魔力的兵刃造成的物理伤害，高等魔物的抵抗力都是很强的，它们强韧的皮肤、结实的肌肉、厚厚的脂肪和坚硬的骨骼还能有效地保护内脏不受到严重的伤害。 第三，攻击能力强悍，而且还可能掌握魔法技能，大多数高等魔物掌握的魔法技能还不止一个两个，也不只一系元素，甚至有些高等魔物还掌握着威力堪比职业者至高技能的魔法，甚至还有可能超过至高技能所能造成的伤害。 第四，耐力高得可怕，高等魔物的体力和耐力比顶级的职业者不知道高出多少倍，想要跟高等魔物打拉锯战，那谁耗死谁可真的是未知之数。想要用拉锯战的方式击杀高等魔物，人类职业者必须轮番上阵才能办得到。要是一个远程职业者想要用“放风筝”的方法击杀高等魔物，恐怕自己会先累死。 …… 由于身型变得巨大，高等魔物通常不是特别灵活，这是对于职业者来说唯一的一件好事。 巨蟒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已经给众人来了个下马威，摇晃着脑袋来了一场寒流吐息，白色的寒气被魔法护盾挡下来了，不过腥臭的口气差点没有熏得两个牧师小朋友闭过气去，还好他们两个一直都在接受整个小队成员的脚臭洗礼，锻炼出来了一些抵抗能力，要不然往谢晚歌身上扔完护盾，就要先撤到一旁去吐了。 寒气吐息的魔力被魔法护盾挡了下来，但是冲击力却依旧强劲，击在铠甲上都铿锵有声，哈林斯和赫拉特一时不察，被狂风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幸好钢铁武士乔挡在前面，否则蟒蛇的萝卜大头就直接撞过来了。 魔物都是不讲卫生的，既不爱刷牙又不爱洗澡，自然都是会常时使用“生化武器”的。 阿赞和诺从战斗开始就使用“亚空间穿行”冲去了巨蟒的尾部，险险逃过一劫，没有被巨蟒的口臭熏到。 不过他们两个时不时的近身攻击，估计免不了要被巨蟒身上的味道困扰。 谁知道这巨蟒爬过的地面上有什么东西，总而言之，它的身体上一直散发着一种恶心的气味，不像地球上的蛇一样身上只有淡淡的腥味。 这条巨蟒除了时不时吐一道寒气来攻击之外，有时眼中光芒闪耀，还会有冰冷射线从非常刁钻的角度射出来，攻击它面前的人。 不过这寒冰射线是纯粹的魔法技能，可以被魔法护盾直接挡下来。 阿赞和诺依旧不在攻击的范围内。 隐匿者通常都不会正面进攻，这点倒是跟游戏里的盗贼刺客一样。 两个牧师没有经验，特里纳也没有指挥他们给巨蟒施加控制技能，想来是觉得不需要。 魔武士和法术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的魔法技能通常都讲究施法速度，不用吟唱，无需施法材料，所以通常威力也不是会太强。特里纳的闪电法术看起来还没有马马加召唤的雷鸟强，不过特里纳发射出去的每一道闪电都会直接往巨蛇的脑袋上劈，不像雷鸟不听指挥。 门德的法术技能名叫“地气喷涌”，在地面上凝聚魔力向上方爆发，冲击敌人，不过看样子这个技能对巨蛇效果并不怎么样，通常来说，大部分的魔物下腹部依旧是弱点，不过这条巨蛇周身都裹着鳞片，门德的技能恐怕得等到击破巨蛇的鳞片才能给它造成有效的伤害。 另外两名魔武士的法术总是在巨蛇身上一闪而逝，也得亏谢晚歌现在有类似动态视觉的能力，才能看得清楚。火花在巨蛇身上一闪而逝，以极快的速度像火药的引线一样燃烧，在巨蛇的鳞片上留下一道道的焦痕。每当这个技能被施放出去，巨蛇的身体总是会不自觉地扭动，不过也很难判断到底是因为受到伤害还是纯粹只是不舒服。 马马加召唤的雷鸟和小队的成员谨慎的战斗风格完全不同，浑身缠绕着闪电，不停地在巨蛇身体周围穿梭撞击，时不时地身体上还会迸射出一道雷光直接打在巨蛇身上，偶尔还会落在巨蛇身体的某个部位，喙啄爪撕，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想早点打完收工回家，还是想早点死了收工回家，让召唤师换个召唤兽。 由于没有签订契约，马马加只能呼喝雷鸟下达一些简单的命令，通常这些命令都比较苍白无力，谢晚歌都怀疑是不是雷鸟听不懂哈星语。 谢晚歌也没有像在魔虫暴动时一样，全程划水，他也在举着他的新武器魔法步枪射击，只不过他的枪法明显太次，瞄半天才能打出去一枪。小青年明显有点太好高骛远，总想去崩巨蛇头顶的“萝卜叶”上长着的眼睛，结果自然是每一枪都会打偏。 显然根本没人在乎他的攻击会不会给巨蛇造成伤害，也根本没有人留意到谢晚歌偶尔击中一枪，会有淡黄色和浅蓝色的魔力迸现，巨蛇被子弹击中的部位还隐隐有霜砾覆盖。 当谢晚歌双脚站在地面上时，“沸腾的大地”（立夏）这个技能会为他的攻击附加土属性伤害，而“太阳当空照”（夏至）这个技能会为他的攻击附加冰属性伤害，而“一盆冷水”（寒露）会为冰属性伤害附加寒冷效果。 聚沙成塔，积少成多，蚊子叮包它也是伤害，要是自己对敌的话，谢晚歌可就指着这些附加在攻击上的额外元素伤害过日子了。 谢晚歌正在那里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不停地瞄着巨蛇的一只眼睛调整枪口所对着的位置，却见巨蛇五只眼睛中寒光突然闪个不停，紧接着身上的蛇鳞片片竖起，一股澎湃的魔力风暴在它身体周围轰然引爆。 第59章 废墟(四) “魔力冲击”是几乎所有的高等魔物都会的一招。 瞬间激发体内的全部魔力，引发周围的魔力爆炸，产生强大的魔力冲击波对所有方向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要是被这招打中，恐怕弱小的菜鸟都要当场毙命了，就算是顶级的职业者也不好受。 钢铁武士乔在巨蛇爆发魔力的时候就大喝了一声“放着我来”，横着他的门板剑就顶了上去，以门板剑为中心瞬间扩散开一道光墙，挡住了风头正劲的冲击波，自己却被推得连连倒退。光墙只维持了短短的一两秒，甫一消失，冲击波的余浪就直扑他的身后。 身穿铠甲的瑞曼举起盾牌，挡在了哈林斯的身前，马马加离赫拉特最近，把身体一转，背朝着冲击波护住了另一个小牧师。 谢晚歌以极快的速度把魔法枪收进了腰间的空间袋里，两只手臂往脸前交叉一护，铠甲背后的翅膀瞬间化身一面镜面圆盾挡在了他身前，把他的上半身遮得严严实实，冲击波撞在盾牌上的那一刻，他瞬间把自己的面甲也解除了，把脸露了出来。 自从魔虫暴动结束之后，他闲来没事，就一直在练这一招，力求把这一招练成自己的本能，无声无息地发动“挡刀全靠厚脸皮”这个技能。这个由他的天赋衍生出来的技能必须要在他穿着“反光镜”的时候才会出现在能力树上，平常他穿铠甲的时候都会操控面甲把脸遮住，否则他的身体周围会一直有一层魔法护盾闪烁。 谢晚歌一直练习这一套防御动作，就是为了在承受伤害的时候，既能发动“挡刀全靠厚脸皮”，又不会被别人发觉。 冲击波撞在盾牌上，震得谢晚歌双臂生疼，盾牌没有遮挡住的双腿感觉就像被十几根棍子同时抽中了一样，差点就一软跪在地上了，不时还有被冲击波吹飞的沙石击打在盾牌和双腿的铠甲上，敲出“铛铛”的响声，谢晚歌这下总算知道为什么炼金师总是会把男士铠甲护裆的部位设计得最厚了…… 魔虫暴动的时候，谢晚歌还没领教过高等魔物的“魔力冲击”呢，主要是战场上那些高等魔虫还没等使用这种招数就已经被几百人集火杀死了。魔虫本来就是魔物中最弱的品种，就算进化到高等，大部分的生命力也没有的强到太过离谱的程度，而且兵团的职业者发出的技能同时击中魔虫造成的多重攻击，伤害效果可不是能用一加一这么简单的方式计算的。 “魔力冲击”过后，高等魔物的防御会大大减弱，这时就是进攻的好机会了，皮诺队的那些战士们其实也一直是在等这个机会。 率先发起攻击的依旧是两名隐匿者，阿赞和诺在巨蛇发动“魔力冲击”的时候就已经闪身使用了“亚空间穿行”，等到风暴一停，两个人就突兀地在巨蛇的身侧现出身形来，然后不停地消失重现、身形闪烁。 这是隐匿者的终极技能之一，“连环闪”，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极端的速度进行“亚空间穿行”，对敌人的不同部位发起攻击，武器上还会附带“亚空间之力”，直透入体。 阿赞和诺在巨蛇身上打完一套连击就又消失了，没过一会就出现在了两个牧师旁边，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着哈林斯和赫拉特两个人喊了一句：“快，给个治疗。” 他刚刚在巨蛇爆发的时候一个没留神，迎面被撞了个正着，当场就被击飞了出去，要不是身上穿着铠甲、套着护盾，而且及时使用了“亚空间穿行”，恐怕已经不知道撞在什么地方了。 正面受到强力冲击之后，如果撞击到某些坚硬的地形，相当于受到二次伤害。 哈林斯和赫拉特还在愣神，他们两个刚刚面对了巨蛇的“魔力冲击”，虽然被护在了身后，但是也不好受，牧师没有足够的力量穿戴铠甲，这不得不说是个非常大的缺点。 一只手掌闪烁着白光拍在了诺的天灵盖上，这是瑞曼的治疗技能“扶伤之手”。这个技能的效果不见得比牧师的治疗技能差多少，但是却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必须要用手接触的身体才能生效。 魔法箭形成的连珠箭雨不停地向巨蛇的头部射击，这不算是魔弓手的技能，只是普通弓箭手都必须掌握的技巧“连续开弓”，短时间内进行多次射击，中间还可能夹杂着弓箭手使用技能射出的箭。 所以，弓箭手才会被誉为哈星最难练的职业。 在箭雨密集地射向巨蛇头部的时候，魔武士们也直接欺近了巨蛇身前。 魔武士的终极技能，一般都是近身技能，这也是区别于法师的一点。魔武士终究还是武士，属于近战系列的职业。 大多数魔武士的终极技能都是类似的，“身体元素化”，在短时间内持续消耗精神力，将自己的身体进行元素化，使攻击附带高额的元素力量，技能的威力和效果，会因为职业配方的不同而各自不同，顶级的魔武士职业配方，不仅身体能够完全元素化，而且还会有各方面的属性增强，甚至能够暂时使用传说中的“元素生物”的力量。 康纳和林的终极技能元素化的程度并不算高，只是在身体周围覆盖了一层红色的火焰而已，看起来有些像是玄幻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斗气”，所以这一招技能经常被不了解的出征者叫成“斗气爆发”。 令谢晚歌诧异的是，门德的元素化程度似乎还要比特里纳更高一些，看起来似乎皮诺家的 最高配方比特里纳使用的职业配方好像还要强，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给人的感觉而已。 闪电的伤害力，绝对比土元素要强几倍，这或许就是让皮诺放着自家的秘传配方不用，而是给儿子高价求取别的家族的职业配方的缘故了。 特里纳只是浑身闪电缭绕，跟马马加刚刚召唤出来的那只雷鸟相似，而门德的身体看起来相当诡异，就好像明黄色的土元素长着血管骨头、顶着一个人脑袋一般，似乎还能隐隐看到他身体里的脏器。 四个魔武士冲杀的同时，钢铁武士乔也没有闲着，他的门板剑四周的锋刃突然间变得寒光闪闪，在主人的挥舞下不断地在巨蛇的身上划出一道道的伤口。 刚刚还能放冷枪的谢晚歌现在就只能看热闹了，此刻的战场高光属于武士们！ 第60章 废墟(五) 马马加的雷鸟刚刚被巨蛇的一记“魔力冲击”送回了异世界，提前下班回家了，在魔武士们冲上前去的时候，马马加正在谢晚歌他们几人的附近骂骂咧咧。 他连着又召唤了几次，却没能再召唤出来一只强力的异界生物。 统统都是刚一冲上去，就被巨蛇直接弄死的家伙。 还有一只身高不足一米、看起来像只猴子的异界生物，是被伤势恢复了的阿赞再次冲锋的时候顺手送回家去的。 这只猴子贼精贼精地，根本不逼近巨蛇，它的攻击方式也让人只能苦笑，竟然是从地上捡小石头往巨蛇身上丢。 而且，石头上还什么力量都没有附着，就是普普通通的小石头。 这就是没有签约之前的召唤师的悲哀…… 一个世界，无数的生灵，都是随机召唤的对象，谁也不知道到底最后会召唤来一个什么样的生物，而且召唤师还无法自主把召唤来的异界生物原路送回，自己也不能对这些生物施加伤害。 唯一的办法，就是请人帮个忙。 有很多召唤师在没有选定签约生物之前，都是要经常请些厉害的朋友做陪练，在演武场上不停地使用召唤术，然后等朋友出手把召唤来的“菜鸡”送回家之后再继续的。要是万一碰上个朋友都杀不掉的，那就只好带在身边，等它被什么厉害的魔物给干掉了。 这些被召唤来的生物，如果不死亡的话，是会一直存在，也不会持续消耗召唤师的精神力，召唤师还得当个宠物一样养着它们。 所以，做个召唤师虽然很风光，但是也有可能要经历很久的痛苦时光。 有很多召唤师就是被折磨得不耐烦了，就随便选了一种强力的生物来签订契约。 即便如此，最差的召唤师配方，也都是职业者追捧的东西。 谢晚歌其实还蛮喜欢那只贼精的猴子的，当个小宠物来养估计不错，而且说不定在侦察方面是一把好手。 可惜，马马加是个只能与一只异界生物签约的召唤师。 皮诺城看起来很繁华，但在哈星，依旧只是个“小地方”，比起那些直接敢建立在资源丰富的高等魔物扎堆的区域里的城市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马马加看起来整个人都要炸裂的时候，终于召唤出来了一只看起来很不错的异界生物，这是一头浑身像是披挂着金属鳞甲一样、长得有些像驴的生物。 不光长得像驴，叫声还有些像驴。 不过，当这头“金属鳞甲驴”低头朝着巨蛇猛冲的时候，那边的战斗已经终结，巨蛇的“萝卜头”已经在魔武士们的攻击下轰然倒地，扬起了一阵烟尘。 高等魔物的魔核，就轮不到谢晚歌染指了，巨蛇被干掉之后，特里纳直接就把它的尸体收进了空间手镯里面，等着扎营的时候再做处理。 高等魔物浑身都是高级材料，就连魔物的肉也是调制上等炼金药剂的好东西。 此地离城市废墟已经只有一步之遥，如果不是这条巨蛇主动发起了攻击，特里纳恐怕早就带领队伍绕过它，进入废墟了。 这里是曾经的沃土之国中一座名为“万花城”的大城市留下的遗址。 特里纳手里居然有沃土治国的地图！ 而令谢晚歌没有想到的是，哈星末日前的地图，都是被人当成传家宝收藏着的，这些从末日前传下来的地图，或是从某些废墟里面发掘出来的地图，都是炼金物品。 就算是在末日降临前的哈星，只带着一张纸质的地图出门，也会经常迷路的。自从哈星人出征异星学到了传送阵之后，连通城市之间的道路就已经几乎全部荒废掉了。 魔兽并不像魔虫一样喜欢拆房子，但是，万花城已经几百年没有人居住了，日久失修的房子也经不起风吹雨淋，大多数不是断墙就是塌顶，门板窗户也都腐朽得不像样子了，很多还被魔物占了当作巢穴。 特里纳带领着队伍悄无声息地在城市废墟之中穿行，他们的目的是寻找城市中曾经存在的一些炼金工坊和大型的庄园、银行、炼金商店、拍卖行、驻军营地、警备局，以及曾经每个城市的核心机构——炼金师工会。 只有这些地方，才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存在。 出逃的人类带走的东西，远没有留下的东西多，尤其是那些大型庄园的秘密藏宝库里，埋藏着许多末日前遗留下来的珍宝。末日没有降临之前，哈星的大家族所拥有的秘宝财富，是空间道具根本装都装不完的，那时的人类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习惯，把什么东西都装在空间道具里面随身带着。 把宝贝都装在空间道具里面随身带着，要丢可就一股脑的都丢了。 哈尔克曼达尼亚星球究竟是末日之前乱一些，还是末日之后更乱，其实是谁也说不清的一件事。1500亿人口聚在一个星球上，没人相信这个星球会是和平安宁的。 走在寂静而荒凉的城市里，会有什么样的一种感受，谢晚歌觉得很难形容。 也或者用一个词就能完全概括：百感交集。 由于重力太强，哈星的房子都不会建得很高，最多只有三四层。 万花城的废墟里并没有高楼林立，找一幢还算坚固的四层楼，爬到顶上去，就能看清很远的地方。 特里纳和诺灰头土脸地从一幢四层的小楼里走了出来，直接带着队伍朝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一路上做出了许多让谢晚歌匪夷所思的举动。 来自地球的小青年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在废墟里面会拆墙的不一定是魔物，极有可能是人类职业者。 城市的废墟，自然是建筑物林立的，而这里的道路，几百年之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熟悉？特里纳和诺只是选择了一个前进的方向，但是并不是说在这个方向上就一定会有路…… 遇墙拆墙，这就是小队现在前进的方式。 否则，每次遇到房子或者是院墙堵在前进的方向上，都得找人再次爬到高一些的建筑顶上去找路，很是麻烦。 第61章 皮诺拆迁队 曾经人类生活的城市，现在已经成了魔物的乐土。 一边拆房一边前进的“皮诺拆迁队”前进的速度并不快，不仅路上有不长眼的魔物，而且拆着拆着，走在最前面的乔可能就会带着大家一头撞进某种魔物的老巢里。 一群人之中唯一一个没有不耐烦的就是谢晚歌，他一路上又收获了不少中等、低等的魔核，而且，也只有他一个人会饶有兴趣地搜索每一处经过的地方。 说不定地上的碎骨堆里面就埋藏着某种炼金道具呢？、 说不定魔物的老巢里某处就堆着不少魔核呢？ 说不定被乔砸倒的墙里，就藏着这户人家的保险柜呢？ …… 到最后，他就直接从队伍中间的位置掉到了最末，身边只有门德一直陪着。 “你捡这么多低级魔核做什么啊，那些地上散落的戒指耳环什么的，又不一定是魔法装备，就算是，这种普通人居住的地方，也不可能有什么好的魔法装备，捡来做什么？”队伍末尾就剩下两个人，门德又跟谢晚歌比较熟，他这才忍不住开口。 “一个铜板也是钱啊，你们这种从小吃穿不忧的人是不懂的，对于我来说，就算是一个彩光元，也是要装到腰包里面去的。” “你想要钱的话，直接找城主不就行了，要不然找我父亲也可以啊。” “你从耶罗管家那里要到过钱吗？” “没有。” “特里纳从城主那里要到过钱吗？” “没有。” “你们当儿子的都要不到，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能从城主和你父亲那里要得到钱呢？” “就是这么觉得。” “要得到我也不会去要的，钱这东西，就算是父母给的，用着也会觉得心里不踏实，还不如自己一点一点慢慢赚。” “你就靠捡低等魔核赚钱啊？” “不然呢？我们又不是普通的冒险团？就算有什么收获，也得先上交给城主，就算是不起眼的东西，估计特里纳也不敢提前给我们分一分的，等到交到城主手里，说不定也只会换成一些奖励而已，到底有没有还另说，你们可都是姓皮诺的，没有零花钱白干活不都是常事么。” “参军了之后是有军饷的。” “那点钱够干嘛用的，一个月买不起一瓶属性药剂。” “我们现在也用不到属性药剂了啊。” “那最起码逛逛炼金商店的时候也得买得起东西才行吧？” “炼金商店？皮诺城的炼金商店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还不如家族的宝库呢。” “哎，跟你说不清，你就当这是我的兴趣爱好就好了，我的兴趣爱好就是捡破烂，行了吧？” “那你下次出来之前应该去炼金商店里面买个探测仪，省得像现在这样到处乱瞅，什么东西都要捡起来看看。” “探测仪？特里纳那里有没有？” “特里纳的耳环就是啊，不过你别指望跟他借来用，他不可能借给你的。他的耳环是个魔力探测仪，主要是用来侦察预警的。不过魔力探测仪对炼金装备没有反应，只会对魔核有反应，对炼金装备有反应的是别的探测仪。” 谢晚歌一边双眼到处乱瞅，一边和门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远远地吊在队伍后面。 特里纳也懒得管他，反正1500码范围之内，他们身上的光环是不会消失的。 在城市废墟里面，到处都是魔力波动，魔法护盾和魔法光环的波动并不会太过引起魔物们的注意，而且城市废墟也不像野外那么空旷，到处都是掩体，发生特别情况时也会有更多的时间留给职业者做出反应。 如果现在是在旷野里的话，特里纳说不定会让谢晚歌先睡一觉。 不知道拆了多少墙之后，特里纳定下来的第一个目标终于到了，这里看起来是一家规模不小的炼金商店。 不过，细细地搜索了一番之后，队员们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家炼金商店里的装备大部分可能都在末日降临的时候被洗劫一空了，也可能是店主出逃的时候都装在空间道具里面带走了，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过去哈星炼金商店的主人们并没有随身带着空间道具的习惯。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已经是无法去追溯的事情，留给后人们的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这里现在什么值钱的东西都不剩了。 甚至原本货架上的炼金药剂，都已经变成了一地的残片。 特里纳带着队伍，又探查了几处地方，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除了谢晚歌捡了一大堆的魔核，和一些分不清是不是魔法装备的首饰。 夜幕降临，特里纳找了一间还算是坚固的建筑，准备在这里扎营，大家都开始忙活了起来，圣骑士瑞曼成了最忙的一个人，两个牧师的职业配方里面没有净化技能，扒皮拆骨之后的巨蛇尸体，就只能由瑞曼一个人来净化了。 特里纳也总不能把高等魔物的尸体原封不动地给他老子带回去，那样的话估计会被让皮诺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通的。 除了哈林斯和赫拉特两个牧师之外，这些贵族家的小朋友在兵团里面也早就习惯了干这种给魔物分尸的活计，他们甚至把蛇皮上的鳞片都一块一块地撬了下来，内脏也都一一清洗干净，然后用塑料袋装了起来。 地球人生产的塑料袋，在哈星现在是非常受欢迎的东西。 可惜队伍里没有带着天生后勤的水系法师，结果最后把所有人水囊里的水都用得差不多了，魔法水囊又没办法很快聚集清水，最后一群人只好连脚都没洗就草草休息了。 清洗内脏的血水被康纳和林用火系的魔法技能蒸发在了房子的周围，这样既不会留下能够引来魔物的血腥气，高等魔物留下的气息还能有效地把实力不强的魔物直接吓走。 其他的高等魔物也不会轻易靠近这片区域的，高等魔物很少会接近其他高等魔物的地盘，除非是那些专门以高等魔物为食的顶尖魔物。 不过，万花城废墟里面要是有那样的顶尖魔物的话，这条巨蛇也就活不到现在了。 顶尖的高等魔物栖息的地方，是不会有其他的高等魔物存在的。 早就都被它们给吃光了…… 第62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皮诺拆迁队”在万花城废墟里面游荡了好几天之后，终于发现了一样好东西。 找到一个末日前城市留下的废墟就想满载而归，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现实的事情。末日降临的时候，哈星的城市也不是在一刹那之间人就死得干干净净的，很多东西其实都在人类抵抗的时候被毁掉，或者是在人类出逃的时候被带走，最终可能不知所踪，丢失在哈星的某个角落里面了。 想要找到那些被出逃的人类带走后遗失的东西，需要的不是实力，而是运气。 而从末日降临至今，城市废墟也不可能从来没有人探查过，起码在人类逐渐被魔物赶出沃土之国原本的地盘之前，这片土地上也不知道曾经建立过像皮诺城一样的城市。 现在还留在城市废墟里面的，都是被遗漏的东西，以及那些以前被藏得很深，还没有被发现过的秘宝。 以特里纳和门德为首、以乔为核心的“皮诺拆迁队”发现的第一样好东西，是一间魔法屋。 “皮诺队”的核心是谢晚歌，但是化身“皮诺拆迁队”之后，谢晚歌就不再是核心力量了， 拆迁队的主力，自然是用肩膀就能直接撞穿一堵厚墙的钢铁武士。 末日前的魔法屋和末日后的魔法屋，还是有区别的。 末日后的魔法屋，大多数的外表会伪装成一棵树，或者是一座小土丘、小石丘，用的材料结实坚固，还会在屋内的墙壁上设置隔绝魔力的炼金法阵，在野外使用魔法屋露营的时候，魔物们会直接把魔法屋当作是一棵树或者一座土丘、石丘直接忽略掉。 末日前的魔法屋，除了材料结实之外，主要是追求舒适为主，魔法屋中设有调节温度的法阵、汇聚清水的法阵、清理废物的法阵，还有各种便利设施。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魔法屋，都是需要消耗能量的，如果要以炫光元来充能的话，数以千计的炫光元只能维持魔法屋一个月的运作而已。 也就是说，一块魔石，也就只能让魔法屋连续运作几个月的时间罢了。 纯粹的奢侈品！ 不光成本价格高，使用的代价也很高。 如果不考虑魔法屋本身的坚固的话，它其实和地球上的房车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房车比魔法屋消耗还小很多，最大的区别也就是房车没办法凭空凝聚清水罢了。 这座被伪装成一座普通房子的魔法屋，也不知道是没有被人认出来，还是说认出来的人没有大容量的空间道具，还是说别人认为它华而不实，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好，反正它是被留下来了，落到了皮诺队的手里。 可惜特里纳的空间手镯里面也没有带炫光元或是魔石，否则皮诺队的成员就可以享受一下魔法屋的舒适了。 它现在也只能当一座坚固的房子来用一用，让这个小队伍的成员们睡觉的时候起码有个能抵御普通魔物袭击的小堡垒了。 让谢晚歌开心的并不是皮诺队收获了一座魔法屋，而是这座没有能量的魔法屋对于他来说，一样算是一件炼金道具。 只要接触到魔法屋，他就能获得一个在哈星超级没用的技能。 【此地无银三百两：藏起来藏起来藏起来，所有的东西都要藏起来，万一让别人知道你不穷，他们会把你家里的东西都想办法搬空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以为你什么都没有！你将会拥有一个可以藏匿物品的空间，只要所有权完全归属于你，物品就可以被你藏到这个空间里去，除了你谁也找不到，谁也取不出来！】 这个技能在哈星有什么用呢？ 一个储物空间？跟空间装备有什么区别？还必须接触到魔法屋的时候才能用？ 谢晚歌用一件从地上捡来的普通首饰试了一下，在魔法屋里面把这个首饰收到这个储物空间里面之后，离开魔法屋再回来，首饰居然不见了！ 不见了！ 消失了！ 人间蒸发了！ 都不是同一间魔法屋才对应同一个空间，而是每一次接触魔法屋都对应着一个新的空间！ 这技能，除了超级没用之外，谢晚歌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了！ 但是！ 但是！ 它可以被烙印！ 谢晚歌仔细地考虑了一番，决定自己要大胆一次，左右失败了，不过就是失去一个技能烙印的机会而已，要是他猜对了的话，他就是地球上唯一一个拥有储物空间的人了！ 继“键盘侠请跪安”之后，“此地无银三百两”成为了谢晚歌第二个选择烙印带回地球的技能，而且，他大胆的猜测是对的！ 在地球上，“此地无银三百两”跟“键盘侠请跪安”一样，没有任何的使用条件，而且，还没有像“键盘侠请跪安”一样被削弱效果。 本来也没有什么可削弱的效果。 只是，为什么这个小小的银元宝的纹身，又会出现在“键盘侠请跪安”的旁边啊…… 难道只是因为它的技能描述是要“藏起来”，所以才会真的连代表技能的烙印纹身都“藏起来”了？藏在别人怎么都看不到的地方？ 但是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为什么“键盘侠请跪安”的烙印纹身也在这个让人觉得尴尬的部位啊？ 最后，谢晚歌只好强迫自己忽略这个问题，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烙印了一个新技能之后，谢晚歌在地球上玩得不亦乐乎，差点就错过了定下来的睡觉的时间。 衣服用手一摸，不见了…… 鞋子用手一摸，不见了…… 心爱的胶囊小摩托用手一摸，不见了…… 行李箱用手一摸，不见了…… …… 床用手一摸…… 枕头被子床单都不见了，床还在。 哦，床的所有权归房东…… 冰箱用手一摸…… 冰箱也是房东的。 电视机用手一摸…… 电视机也是房东的。 地上捡颗小石头…… 小石头是国家的，也放不进私人空间里面去！ 最后，谢晚歌总结出来了这个技能的两大缺点： 第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装不走，想帮人搬个家都不行； 第二，东西取出来的时候，不一定是放进去的时候的样子，比如床单取出来的时候缩成一团，还得自己再重新铺一遍。 除此之外，这个技能真的是，完美！ 起码以后再搬家的话，拍拍屁股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第63章 猪狗 和谢晚歌喜悦的心情不同，一众哈星小朋友真的有点开心不起来，在废墟里搜索了好几天，除了魔法屋算是件好东西之外，其他的收获几乎都不值一提，至于城市大人临行前交代要特别关注的炼金配方，更是毛都没有见到一条。 就连领队的特里纳都有点灰心丧气，难不成跑那么远的路就为了一座魔法屋和几只高等魔物的尸体？ 包括谢晚歌在内，这些人其实也从来没有在城市外面待过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兵团拉去野外训练，最多也就是三四天而已，在城市周围逛一逛，和打猎的性质也差不多。 谢晚歌觉得自己还要好好感谢一下哈星这不冷不热的气候，地球现在已经热得像个蒸笼了，稍微动一动就出一身汗，两天不洗澡身上估计就发黏了。不过就算哈星气候还不错，但是穿着铠甲在废墟里面钻来钻去也一样不舒服。 这里是小队搜索的第六间大型庄园了，搜索庄园是最费力的，偏偏庄园的密室里藏着好东西的可能性又是最大的。 这些庄园都属于曾经哈星上最有名望的家族，甚至庄园里都有可能不止一间密室，这些庄园里并不是只有一户人家，而是一个家族的成员都住在一起的。 以往的哈星可没有家族的族长掌管着整个家族的宝库这种习惯，集体所有制在末日前的哈星并不流行。 庄园都已经快长成庄稼地了，没有人打理，草都已经比腰还高了，还好草长到这种状态也已经是极限了，否则人就只能学兔子一样在草丛里面钻来钻去了。 凡是这样的地方，就一定会是某只高等魔兽的地盘，也幸亏大多数高等魔物都不喜欢过群体生活，否则皮诺队往庄园里面闯，很有可能就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几乎每一间庄园，都会有一只高等魔物盘踞，所以，想要搜索庄园，首先要把盘踞在庄园里的魔物清理掉才行，这也是皮诺队那些高等魔物战利品的由来。 如果不是因为搜索庄园是必要的，特里纳才不想去带队招惹那些高等魔物，对于这个十五人的小队来说，普通的高等魔物虽然并不是不可战胜，但是对付起来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这几天甚至陆续还有几个人已经死过一次了。 哈星人把牧师称为唯一的“至高职业”，把“复活术”排在“至高技能”的第一位，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看过哈林斯和赫拉特施展复活术之后，谢晚歌对自己是个黑树牧师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抗拒了，甚至对自己的未来还有些期待起来。 可惜的是，出征者已经试过了，复活术虽然可以选择烙印带回地球，但是这个技能在地球上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原因未知…… 反正在地球上，想要使用这个技能时，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复活术和复活术之间，也有所不同，不过可能应该只是在表现形式上而已。哈林斯施展复活术的时候，会有圣洁的光芒把死者的尸体裹在其中；而赫拉特施展复活术的时候，会有流水从天而降，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冲刷死者的尸体。 根据网上的那些帖子中的消息，谢晚歌还知道很多其他的复活术的施法异象，比如尸体周围多多鲜花盛开、异香扑鼻；比如熊熊烈火在身体周围燃烧，却烧不掉尸体的一根头发；比如尸体上有如泥土一样的粉末不停洒落，最后复活时就像是脱了一层皮一样…… 反正不管复活术会出现什么样的异象都好，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者复生。 在高等魔物的老家铲除对方，对谢晚歌来说还是有好处的，高等魔物的巢穴里总是会有它们当饭吃的中低等魔物的残骸，自然也少不了大堆的魔核。 可惜谢晚歌的空间袋容量不够大，要不然那些残骸他都想带走。 这些东西可都是能换钱的！ 不过，高等魔物的家也没有像谢晚歌想象中那样魔核堆成山或者是魔核一地都是，问过门德才知道，原来魔核不经过处理的话，是会风化消失、化成魔力重回天地的。 即便高等魔物的老巢没有积累了几百年的魔核山等着他，谢晚歌对自己的收获也已经很满意了，要不是收获太多来不及吸收，他估计自己现在已经可以达到高级职业者的水平、向着满级迈进了。 由于身边有队友，队友还都是哈星人，谢晚歌只能每天睡觉前往自己的丹田上放一颗魔核，或者是在假装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用。 效率稍微有点低，虽然他已经尽量使用中等魔核了，但是依旧进度缓慢。 而谢晚歌用的是特殊种子，也很难估摸自己的能力树成长情况，只能放平心态，等着能力树给自己带来惊喜。 不过他也等得有点不耐烦。 早知道进入中级之后，能力树的成长会进展缓慢，但是谢晚歌也从来没想过会这么慢！ 这间庄园的草丛里没有到处散落的魔核，这不禁让谢晚歌多了一点期待，普通这种情况，估计就是魔物有把魔核收集到一起的习惯，虽然谢晚歌也想不通魔物不吃魔核，收集起来有什么用，不过这种“好习惯”毕竟省得他到处捡，确实还是值得表扬的！ 队伍前方的钢铁骑士突然驻足不前，想必是探路的隐匿者发现了什么情况。 几秒之后，乔又开始带着队伍缓缓前行，不过换了一个方向。 看来阿赞和诺找到高等魔物的窝了。 搜索庄园和搜索其他地方不一样，特里纳会选择先把盘踞在庄园内的魔物消灭，处理完魔物的尸体之后，再把队友分成几个小组分头搜索可能存在的密室。高等魔物的地盘，在魔物被消灭之后很长时间内是不会有其他魔物出没的，分散行动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占据了这间极大的庄园的高等魔物正在自己的窝里趴着，谢晚歌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直接给这个庞然大物起了个名字： 猪狗！ 第64章 屁股是脸? 四条粗壮的短腿向外撇开，庞大的、肥胖的、圆滚滚的身体趴在地面上，怎么都看着像一头猪，但是那好像根本就没长的脖子上却顶着一个狗头。 再也没有比“猪狗”更适合这头高等魔物的名字了！ 或者叫“狗猪”？ 猪狗的窝是个凹陷下去的坑，可能是它自己刨出来的，不过谢晚歌看了看猪狗那四只蹄子，又感觉这个坑可能是它拱出来的。 但是再次看到猪狗的狗头时，谢晚歌暗骂了自己一声“傻鸟”，狗头怎么拱地？ 不知道该叫猪窝坑还是狗窝坑的这个坑里铺满了干草，干草上缀着无数的魔核，四周则是寸草不生。浑身雪白的猪狗正舒舒服服地趴在窝里，好像是在睡觉，两只大眼睛上眼皮还在轻轻颤动，让人感觉它正在做着美梦。 看样子，这家伙一时半会儿好像醒不过来。 如此绝佳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 特里纳打了个手势，两个隐匿者立刻隐去了身形，而一众辅助，包括谢晚歌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光环、护盾都施放在了“皮诺队核心人物”的身上。 所谓的“皮诺队核心人物”，自然就是谢晚歌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几乎同时，所有攻击手都对着猪狗施放出了技能，两名隐匿者和三名魔弓手更是第一时间毫无保留地使用了自己最强的技能，诺和阿赞身形不停地闪烁消失，对猪狗的身体各部位凿刺削砍，而三名魔弓手则是把自己的弓拉了个满月，一击“钉刺”朝着猪狗颤动的眼皮射了过去。 “钉刺”这一招只有以实体箭发出时才会有最大的效果，在箭上附加强力的穿透魔力，并且在箭头接触到目标的时候，箭尾附加的魔力会再次强力爆发，推动箭头直刺入敌人的身体内部，而箭杆则会寸寸断裂。 留在敌人体内的箭头会不断地造成伤害，并且妨碍敌人的行动。 这个技能强力、歹毒，但是却有个致命的缺陷：对于高级魔物或者体型庞大的魔物来说，如果箭射中的并不是什么要害部位的话，对它们的影响可谓微乎其微。 而在战斗的过程中，就算是神射手，想要命中魔物的要害部位，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远距离射击移动靶，能打中就算是很不错了。 弓箭又不是狙击枪，而且这一招用魔法枪是施展不出来的。 狙击枪的高精度瞄准镜并不是那么难生产的东西，但是在哈星，瞄准镜并不是特别实用的辅助道具。瞄准镜会极大地限制职业者的近距离视野，偏偏在很多战斗中近距离视野比远距离视野有用得多。 地球出征者也已经实验过了，望远镜并不能增强魔法的施展距离，“肉眼可见之处”就是法师施法的最远限制。 近视眼对法师倒是影响不大，反正近视眼只是“无法看清”远处，而不是“无法看见”远处，近视眼法师顶多就是很容易误伤队友罢了。 攻击手们对这次偷袭信心满满，不料“连环击”已经打到了猪狗臀部的阿诺此时却高声喊出了“小心”！ 小心什么？ 三名魔弓手最为诧异，他们三人两箭，都已经准确无误地钉在了猪狗的眼皮子上，箭头深深地没入了眼球里面。 这货肯定是瞎了！ 猪狗醒了，肥胖的身躯正在掉头。 魔武士们依旧在施放魔法，魔弓手们也在不停地射击，钢铁武士乔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近身，马马加这次召唤出来一只乌龟，正在慢慢往猪狗身边爬，马马加本来是让瑞曼帮他干掉自己的召唤兽的，结果瑞曼试了一下，这只乌龟的防御力十分惊人，而且龟壳好像还自带反伤，瑞曼一锤打在龟壳上，反而是自己虎口爆裂，马马加也没办法，只好派召唤兽去送死试试，希望猪狗能快点把这只乌龟干掉。 不过看情形，这只乌龟什么时候能爬到猪狗附近还未可知。 谢晚歌认为它一定没有参加过龟兔第二次赛跑，所以不知道乌龟可以快速地滚着前进。 打完一套技能的阿赞和诺已经又回到了队伍里，隐匿者的连环击消耗精神力太高，为了等下能更高地战斗，他们是要休息喝药补充精神力的，而且他们给特里纳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东西的脸长在屁股上！”诺是这么说的。 等到猪狗的身躯转了过来，所有人都明白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晚歌窃以为，这怪物可能是世界上唯一长了真正的屁眼的东西了，也只有它的眼睛才可以真正完美地符合屁眼这个词的字面意思——长在屁股上的眼睛！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读过的一则寓言笑话《屁股做脸》。 原来这只猪狗长着一个狗头屁股，还有一张猪屁股脸。 谢晚歌一时间只觉得世界真奇妙！ 到底是什么样的爹妈能生出来这种货？难道是一只狗和一头猪产生了禁忌恋，所以受到了上帝的惩罚吗？ 不仅仅是谢晚歌，所有人在猪狗扭转了身子之后都是不由自主地一愣！ 这绝对应该是屁股啊！ 没有鼻子，左边屁股和右边屁股上各长了一只圆眼，那个不停蠕动的小洞洞，看来并不是它的排泄器官，而是它的嘴！ 那被三个魔弓手当成眼睛射成血洞洞的又是什么？ 要是狗头是它的屁股，那两只“眼皮”下面，难不成才是真正的废物出口？ 谢晚歌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猜对了，因为他居然能从猪狗“屁股脸”上的圆眼睛中看出来一种名叫愤怒的情绪。 当高等魔物愤怒的时候，它们的选择就会是战斗一开始就“爆大招”！ 随着猪狗“屁股脸”上蠕动的小嘴巴张开，发出一声“儿”的长嘶，“魔力冲击”瞬间爆发！ 哈林斯和赫拉特已经有了经验，直接藏到了瑞曼和马马加的背后！ 他们两个年纪还小，身材没有发育完全，这么一躲，身体再稍微一蜷缩，正面的冲击就能被两个肉盾直接挡住。 其他人也都没有什么问题，就连魔弓手也穿着重铠，只不过阿赞和诺刚刚一屁股坐在地上，冲击波席卷而来的时候，诺倒是及时反应过来了，身体消失不见，但是阿赞正好还在喝药，被冲击波直接推得滚了出去，翻滚之中阿赞施展了“亚空间穿行”，直接滚进了亚空间里面。 第65章 分头搜索 当一只高等魔物战斗伊始就直接“开大”，它的下场也就注定了。这只猪狗也只是长得奇特，实力也只是普通，并不属于顶尖的魔物。 除了一招地震术颇具威力之外，猪狗的其他能力也都乏善可陈。 特里纳带着其他人处理猪狗的尸体时，谢晚歌在铺满了干草的坑里捡魔核捡得不亦乐乎。 幸好猪狗开大的时候还在自己的窝里，并没有太多的魔核被冲击波吹飞，那些被“魔力冲击”不知道刮到哪里去了的魔核，谢晚歌也懒得再去草丛里面搜，等探查庄园的时候遇到了就顺手捡一捡，遇不到也就算了。 一心不能二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谢晚歌一心只在魔物窝里面捡魔核，也就没空再去跟其他人一起探讨猪狗奇特的生理特点。 可惜哈星人一向都很务实，要是地球出征者碰到这么奇特的生物，一定会选择把它做成标本展览，收钱让人参观。 长相这么奇特的生物，在哈星估计也不多见！ 猪狗的窝很大，而且还很深，厚厚的好几层干草里面都夹着魔核，除了最上面的那些，其他的找起来还颇有些费劲。低等魔核一般也就只有绿豆大小，最大也不超过黄豆大，中等魔核稍微大上一些，和干瘪的花生米差不多，就算是高等魔核，普遍也只有一个玻璃弹珠一般大。 要不是因为魔核遇火可能会爆炸，谢晚歌肯定直接把这些干草一把火都烧掉，找起来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等到他把魔核捡完，其他人都已经分散离开了，只留下门德还在等着他。在庄园里分组探索的时候，和谢晚歌组队的都是门德。 其他的队伍会稍微人多一点，负责保护两个牧师。 只要牧师不死，谢晚歌的人身安全，其实特里纳并不是十分担心。 可能是因为父亲担任的是管家这种职务，所以门德比起其他人来说，更有耐心一些，忍得了谢晚歌花时间“捡破烂”的怪癖。 等到谢晚歌从干草坑里出来，门德带着他朝着一个方向穿越草丛而去，这边是特里纳分配给他们的探查区域。 “但愿我们在这个庄园能有收获，出来都一个多月了，我都有点想回家了。”门德也只有单独和谢晚歌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说这样的话，和其他成员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也不说泄气的话，可能是因为他是副队长，也可能因为他怕特里纳不高兴。 “我只希望能快点轮到我洗澡，要是能找到魔石就好了，那间魔法屋就能用了。你说为什么没有炼金师制造一个超级大的魔法水囊呢，那样在野外都不会缺水洗澡了。” “造个大的跟带多一点普通水囊有什么区别？这次就是出来之前没准备好，下次出来的话一定要跟特里纳说让他找族长多要几个魔法水囊。” “还要带个魔法大浴盆，能自动热水的那种。” “恐怕炼金商店都没那种东西卖，得去找炼金师定做才行了。” “不知道定做一个这样的大浴盆会不会很贵。” “你捡了那么多魔核，再贵你也付得起钱啦。” “公用的东西怎么能掏我私人的腰包？” “可是为什么要花钱去定做一个能热水的魔法浴盆呢？多带几个魔法开水壶不就行了？” “也对。不过要记得让特里纳跟城主多要点炫光币才行，你们这次出来居然没人身上带钱，真是让人无语。” “野外又没有商店，而且身上又没有带需要充能的炼金道具，谁会想着要用钱呢？” “城主为什么不给我们小队里面找一个水系法师啊？” “让哈林斯和赫拉特就职牧师都已经是城主靠着威望才做到的了，家族里估计没人会答应就职水系法师的。” “水系法师就那么不受欢迎？” “除了少数使用特别配方的，水系法师都不会被算在职业者范畴里面。那些使用特别配方的也都只有在水边才能有很强的攻击力，但是现在这种时候，靠近水边不就是去找死吗？” …… 两个人闲聊着一些没营养的话，来到了一排平房附近。 “这里估计也不会藏着什么密室吧？一看就知道是普通族人住的地方。”门德连门都不想进。 “来都来了，万一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呢？说不定这家族以前反其道而行，就把密室的入口藏在这种地方呢？” 谢晚歌其实对密室根本就不感兴趣，他只是想假公济私而已，在民居里面找到的普通首饰什么的可都是不用上交的，回头找个首饰店卖掉都能赚点钱，而且在哈星没有出现魔物之前，很多普通的首饰都是用不普通的金属制作的，它们跟炼金道具的区别，也就是只差一个炼金师亲自操刀的炼金法阵而已！ 虽然没有镶嵌魔法宝石的炼金道具也不会是什么高级货，但是炼金道具就是炼金道具，价值远非普通的首饰可比。 谢晚歌一路收获的这些首饰要是有什么稀有金属制作的，炼金商店收购的价格肯定要比首饰店高很多。 反正这些“小型破烂”又多不占地方，要是空间袋里面装不下了挑出来扔了也不心疼。 一间一间的房间搜过去，门德只是在探查有可能会是密室机关的地方，但是谢晚歌却是连抽屉橱柜都不放过，看得门德连连苦笑。 很快，只剩一间平房没有查看了，门德一无所获，而谢晚歌却又往自己的空间袋里面装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后的一间房子里面有一口不大的箱子，箱子上趴着一具白骨，双腿跪在地上，上半身伏在箱子盖上，臂骨垂在箱子两边，像是环抱着箱子一样。 门德把枯骨移到了一边，打开箱子之后才发现，箱子里面都是些腐朽的衣服，几乎都已经烂成了破布，破布堆里面还埋着另一具小小的枯骨。 想必伏在箱子上的大人是在魔物出现的时候把婴儿藏到了箱子里面，自己用身体伏在上面守护，可惜在他死亡之后并没有人把这个婴儿从箱子里面救出来，小小的婴儿自己也不可能推开被大人的尸体压住的箱子盖。 门德把箱子里面的破布都清理了出来，把婴儿的枯骨也取了出来，放在了大人的枯骨旁边，掩埋他们没有什么必要，哈星现在的城市废墟里几乎到处都是枯骨。 除了破布和枯骨之外，门德还在箱子里找到了一个三角印章，以及一枚小小的耳钉。 印章上刻着不知名的图案，像是很多不同的圆环套在一起，有大有小，而且圆环刻印还有深有浅。 门德研究了一下，就随手把印章和耳钉都抛给了谢晚歌：“这个印章应该是稀有金属做的，能卖点钱，这个耳钉正好是你想要的东西，一个探测仪，不过它的探测范围好像小得可怜，都不知道有什么用。” “小到什么程度？”谢晚歌把印章收到了空间袋里，用两个手指捏着耳钉查看。 “最多应该不超过十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不过这东西好像不仅能探测魔力，还能探测炼金道具。” “魔力探测仪应该探测多远啊？” “想防备魔物的袭击，至少不得探测个几百码之外的距离？特里纳那个是家族秘库里的收藏，探测范围能达到2000码。” “那说不定这个耳钉是末日前的大户人家用来探测身边有没有刺客的。”谢晚歌说了个玩笑一样的猜测。 第66章 人肉搜索 谢晚歌耳朵上本来戴着一枚“尼尼之泪”，作用是能够加快少许精神力的恢复速度，实际上谢晚歌已经发觉了，这枚耳钉对于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这枚耳钉的作用并不是提高精神力在平常的自动恢复速度，而是要在休息的时候才会起作用，或许睡觉的时候作用更大。 不过对于地球出征者来说，睡觉时才起作用的东西等于没用。 安神定魄，有助睡眠，提高休息效率，大概这枚炼金耳钉的功效应该是这样。 而且，这枚耳钉衍生的技能“眼泪就是真理”也是个废技能，虽说能够转移敌人的仇恨，但是那条件实在太苛刻了。叫谢晚歌流眼泪？那估计他必须得提前在眼睛里面抹点姜汁，要不然得吃一大口わさび（wasabi）。 谢晚歌用清水洗干净了门德随手扔给他的“没用的探测耳钉”，把“尼尼之泪”换了下来，想试试这个新耳钉到底有什么作用。 他只在左耳上打了一个洞而已，就是为了佩戴“尼尼之泪”专门请城主府里的女仆用针给他扎的。 瞅了瞅门德干干净净的耳朵，谢晚歌直接把“尼尼之泪”收进了空间袋里面。他本来还想拿这枚耳钉送个人情，结果发现门德根本就没有打耳洞。 看起来哈星人是没有装备一定要穿全套这个概念的，算了，留着备用，卖钱也是可以的。 “你刚刚说这枚耳钉探查范围有多远？”刚刚戴上耳钉，谢晚歌就发现了异常。 “最多不超过十码，怎么了？” “你确定？” “当然，它虽然是个炼金道具，但是也不用真的戴在耳朵上才起效，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确认一下。” 戴上这枚没有名字的耳钉之后，谢晚歌只感觉自己的左眼好像有了一些变化，就好像它分成了三只眼睛一样，一只可以正常地看东西，另一只却能看到周围的一些光斑，都不超过十米的范围，身边就有一个很大的光斑，上面还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光斑，应该就是门德，而最后的一只，好像紧紧闭着一样。 特别的就是第三只眼，紧紧闭着的那一只。 谢晚歌本来以为就算换上一枚耳钉，天赋“人前鬼后”衍生出来的技能也还是那个没用的“眼泪就是真理”，毕竟他只是换了一枚炼金耳钉而已，又戴在同一个位置上。 闭上眼睛冥视了一下能力树，他才发现，本来代表“眼泪就是真理”这个技能的那片叶子变成了一个新的技能。 【人肉搜索神通广大：人肉搜索，亦正亦邪，热心群众，神通广大。开启你的灵视之眼，搜索半径3000内的所有具有魔力的事物，灵视之眼开启时将持续消耗中量精神力；开启灵视之眼需使用魔法咒语“赐予我力量吧威廉康拉德伦琴”。】 谢晚歌只想问征兵大神一句：威廉康德拉伦琴是谁？ 还好咒语可以小声嘟囔，一样有效，那些喜欢大声喊咒语的职业者一般都有病…… 试着小声嘟囔了一句“赐予我力量吧威廉康德拉伦琴”，谢晚歌只觉得那只紧紧闭着的“第三只左眼”突然睁开，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左眼前除了现实景象、光斑虚影之外，又多了一个超大的、漆黑的空间，而这个空间中有许多的亮光，有的亮光还在移动…… 同时，谢晚歌只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飞快地流逝。 技能明悟中提到的精神力消耗那些“少量”、“微量”、“中量”、“大量”的词根本就是不可靠的，具体技能要消耗多少精神力，都只能够由自己在使用中体会。 谢晚歌身上的“守财奴的真面目”光环还在持续运作呢，就是这样他都觉得自己如果保持“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超过五分钟，他就会直接晕过去。 这叫“中量精神力消耗”？人家第一魔法团的法师们玩火毯都能差不多持续二十分钟呢！ 谢晚歌还是个黑树牧师，“纯精神加点”的。 这样的消耗，吓得谢晚歌赶紧把这个技能取消掉了。 不过，这个技能，谢晚歌感觉是真的好用，刚刚一点点的时间内，他已经大概弄清楚了那个黑暗的空间里的光点就是代表所有“具有魔力的事物”，与他正常视觉里面的地面平行的，应该就是散落在外面草丛里的魔核；正在活动的那几个光点，应该就是皮诺队的队友；而剩下的一些光点，感觉像是在地底的位置。 这个庄园的地下，果然有密室，而且，密室里面还真的藏着东西。 但愿是点好东西，有所收获能够向让皮诺交差的话，估计特里纳就会带着大家回城了。 门德和谢晚歌重新穿越草丛，回到猪狗的坑窝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在等着了，看样子大家也都是一无所获。 两个“贼”回来了，他们是一队的。 三个魔弓手图塔特、康博和伍德林也回来了，他们三个是一队。 钢铁武士乔、圣骑士瑞曼和召唤师马马加带着哈林斯回来了，他们四个人是一队。 那就只剩下特里纳、康纳、林三个魔武士和牧师赫拉特一队没有回来。 他们那一队是去疑似主宅的地方搜索的。 商量了一下之后，大家决定去主宅汇合还没有回来的队长四人，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如果不再去搜索别的城市区域的话，那么直接在主宅过夜也就算了，总不能一直在魔物窝这里干等，那头猪狗毛色倒是挺漂亮，雪白雪白，但是这窝里的气味可真是不好闻。 魔物身上的味道都不好闻，相比起来，皮诺城附近的魔虫还没那么臭，虫子们身上只有淡淡的味道，被虫谷森林的绿色气息直接掩盖下去了。 这间庄园的主宅很大，看来这也是为什么特里纳带领的小队到现在还没有搜索完的原因了，而且搜索庄园的主宅本来就要比搜索其他的地方更仔细一些，密室宝库的入口建在主宅，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哈星曾经所谓的庄园，与地球上的概念不同，它其实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住着一个家族所有的成员。 所以，所谓的主宅，其实才是地球意义的庄园。 第67章 密室 会合特里纳的时候，他正在仔细地研究着疑似是一间书房的房间之中的一座雕塑。 “有什么发现？”作为副队长，门德代表所有人开口询问。 “如果这间庄园有密室的话，那么就应该是跟这座雕塑有关系了。”特里纳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抚摸着并不存在的胡子：“不过，我还没有研究出来，这里会有什么炼金机关。” “砸掉它怎么样？”门德提议。 “不怎么样，如果这里有密室，这座雕塑应该牵扯到很高明的机械炼金阵，你也清楚，机械炼金阵的运作都是可以维持上千年的，就算没有人维护，估计失效的部分也不会太多，而且机械炼金阵一般还都会和能量炼金阵互相搭配，没有激发的话，能量炼金阵的能源魔石也根本不会消耗。如果我们不是用正确的方式打开密室，那估计迎接我们的就是这里原本的主人设置的炼金防护阵了。” “没有把握暴力破除吗？” “谁知道这里原本的主人设置的是什么炼金阵，万一是些已经失传了的东西呢，或者是我们从来也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呢？我们皮诺家传承的炼金术又不是什么顶尖高明的东西，炼金阵又是我们家族最大的短板。” 特里纳既然如此说，门德也就闭上嘴，开始跟他一起研究这座看似普通的落地雕塑了。 谢晚歌把两个人的对话都听在耳中，也好奇地凑在一旁看起来。这座雕塑大约有一人高，雕塑上的颜料已经斑驳不堪，颜料之下的露出来的是金属质地，雕塑的形态像是一个手托长颈瓶的女子，瓶子是空心的，瓶口朝上。 看起来像是个造型特别的落地花瓶。 谢晚歌看了两眼，然后开启了自己左眼的灵视，精神力顿时又像水泄一样飞快流逝。 雕塑的后方和下方都没有光点闪烁，反而是另一堵墙的书架下方，有一个很亮的光点。 谢晚歌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也不一定密室的入口就与书架有关，他的新技能开启“灵视之眼”的时候，只是能看到具有魔力的事物，那个很亮的光点，说不定只是炼金阵的能量源——一块魔石，并不代表密室的通道就在那个地方。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密室的位置，确实是在这主宅的下方无疑，他刚刚已经看到了，就在脚下，有许多的光点整齐排列，应该是各种具有魔力的物品，也就是能量炼金道具了。 只是，刚刚特里纳也已经说了，这个雕塑关联的，应该是个机械炼金阵，那也就是说，除了能量源之外，这个炼金阵的一切他都看不到，甚至如果这个机械炼金阵的能量源要不是魔石的话，他也一样无法察觉，就算是能量炼金阵，未激活的时候他应该也是只能察觉到能量源而已，谢晚歌自己是这么猜测的。 能量炼金阵唯一可能使用的能量源就是魔石了，但是机械炼金阵却不一样，除了魔石之外，机械炼金阵可能是以地下水脉作为动能的，甚至有可能用的是一些小巧的机关动能，比如物品坠落产生的撞击力，或者是人力。 也有可能，机械炼金阵是采用人的力量作为启动能源的。 机械炼金阵，其实原理跟地球上的机械差不多，组成部件最关键的就是齿轮，实际上，把机械归属在炼金术的范畴里只是哈星人的传统，主要还是由于哈星的机械通常都是使用魔石魔力作为能源的。 地球出征者在哈星倒是能使用蒸汽机作为动力源，不过，电能就有些难以控制，哈星大气中充斥的“元素力量”会导致电能不稳，而且哈星没有煤炭和石油、天然气这些高能燃料，风能又不充足，水能大部分更是无法利用，水中的魔物怎么可能允许人类建电站？ 最后可以用来发电的，就只剩下核能了，但是哈星的高能量物质就是魔石，但是魔石能量的利用，哈星人的技术比地球人强多了…… 所以，地球人高超的“机械炼金术”，在哈星也变了个样，大多数都用上了哈星的能量阵。 慢慢地，地球人也就都习惯了哈星人把机械设备也归在炼金术中的说法了。 实际上，炼金术也只不过是征兵大神求其翻译的一个名词而已，或者他认为把哈星语里面的“得拉等”这个词翻译成“科学”，好像不合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炼金术本身其实就是“哈尔克曼达尼亚的科学”。 哈星人的机械炼金学自从末日降临之后就退步了很多，而且发展的方向也不一样了，所以特里纳现在不敢强拆房子，害怕这里的机械炼金阵引动陷阱和其他的能量炼金阵。 谁知道这里的主人会设计什么样的炼金阵呢？杀人的炼金阵只要牧师不死问题还不大，要是自毁密室的炼金阵，那引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其他人也都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查探起来，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什么也没有发现。 “会不会，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年纪最小的赫拉特突然说了一句：“为什么不先试试那座雕像能不能被移动呢？” “乔，你来，小心点。”特里纳也放弃了再继续研究，准备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事实证明，大家确实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雕塑被乔推到了一旁之后，雕塑下面的地板微微向上隆起了一点，紧接着脚下响起了好像是老旧的机器吃力运作的声音，声音不到一分钟就又停止了。 不过，房间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 众人又再次搜索了起来，最后，在残破不堪的沙发下方，发现了密室的入口。 怪不得这间屋子里的沙发是木制的高腿长椅，原来是为了方便有人往沙发底下钻啊？ 第68章 再见了皮诺城我已去远航 谢晚歌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暂时不回皮诺城了。 而且他也回不去。 从独角兽城传送回皮诺城，需要一大笔传送费用，这个一大笔，是2.5枚标准魔石，250枚标准炫光元，25万标准灵光元，大约750万标准彩光元。 由于哈星货币的特殊性，哈星的物价都不是阶梯型递增的，说是楼房型递增都有点不合适，最适合的描述可能是火箭型递增。 反正，发现一座魔石矿的话，那都不能简单地用一夜暴富来形容了。 一块标准魔石就能换到500万彩光元，而谢晚歌刚出征时，一个月的工资才8枚彩光元，他还能存下来2枚…… 而一座最小的魔石矿，都意味着至少几千块标准魔石，以及许多可以铸成炫光元的矿渣。 这种能量式的货币换算方法，地球人估计以往只在仙侠小说里面才能见识到。 看不惯仙侠小说的西方人，就需要多花一些时间才能接受这种奇特的金融理念了。 负责任地说，从独角兽城前往皮诺城，2.5枚标准魔石的传送价格，绝对是良心价。 传送距离越远，消耗的能量就越高，独角兽城位于哈星的西北半球，与东半球的皮诺城之间真的是相隔千山万水了。 真正的千山万水，没有多少夸张的修辞手法在内。 谢晚歌在皮诺队捡了不少中等低等的魔核，折算下来还不够一枚标准魔石的价值，靠这些魔核，他可以在独角兽城过一段很好的普通生活，甚至可以过一辈子不怎么拮据的普通生活，但是却连传送回皮诺城的费用的一半都不够。 这才是真正的行路难。 至高技能传送门能把人送上太空去，但是却没办法把人从独角兽城传送到天龙城，这就是现实，哈星现实。 哈星的大气层应该没有地球厚，这是科学家们的推测，毕竟哈星的重力要强太多。 这一切都是因为谢晚歌一时手贱而发生的，要是他没有用那枚三角印章去按那间密室里的那个对应图案的话，他现在还好好地待在万花城的废墟里，和皮诺队的成员在一起呢！ 谁能想得到，那枚三角印章竟然是激活一个超长远距离随机传送法阵的枢纽物品？它根本连魔力波动都没有！手贱的谢晚歌真的是连“吱一声”的反应都没做出来，就发现自己站在了独角兽城里一栋建筑物的房顶上了。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谢晚歌觉得，自己就算不回去，让皮诺估计也会觉得够本了，而且他想回去也没钱坐传送阵。那一家庄园的主人很可能是万花城曾经的巨富，密室大得像个足球场，堆满了各种宝贝，光是空间戒指都有好几个，特里纳说里面都装满了魔石，如果不是密室里还有许多的空间装备，估计那里面的东西仅凭特里纳的空间手镯，再加上小队其他成员的空间袋，也根本装不走！ 特里纳他们应该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已经平安回到皮诺城了，谢晚歌对这件事情很笃定，并不为自己的队友们担心。这是因为“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给他提供的属性加成，坐了个火箭直冲上天。 会传他坏话的应该只有皮诺家的人了吧，而且绝对是只有特里纳他们回城了才会有谣言传出去。 但是谢晚歌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谣言会让他的属性突然涨了那么多，一万个人加100%的属性，他直接涨了10倍的基础属性，也就是说差不多有十万人在说他的坏话，“键盘侠请跪安”的属性额外加成已经达到1213.14%了！ 谢晚歌怎么也想不到，让皮诺带领着皮诺家的人给他造的谣是他已经死了…… 妥妥的造谣。 可惜了，这加成放他身上除了精神力暴涨，其他也没啥屁用…… 十三倍于普通人的基础力量、体质和强壮，也就跟个中级水平的魔武士差不多，离武士还差点，倒是快赶上顶级的法师了，拿普通的武器平砍中等魔物也能蹭破点皮了，要是使用灌注了魔力的炼金武器，也已经能有效地伤害中等魔物了。 问题是按照中等魔物比低等魔物高出许多筹的生命力，平砍杀它们也得老费劲了，还不如“厾背脊”厾死它们。 敌人又不是普通人类，除了精神之外其他三维属性的加成不上百倍，见了高等魔物还是逃命的份！ 而且谢晚歌实力“暴涨”之后，才发现征兵大神在四维属性上玩的花样很是复杂，这么说吧，假设基础力量数据化之后的数值为100，翻13倍之后，数据化为1300的力量，发挥出来的效果并不是力气增长了13倍…… 四维基础属性是能力树的属性，而体现在人身上的效果，并不是直接效果，而是魔力效果…… 谢晚歌现在的力气不过大了三四倍而已，根本没有变成原来的十三倍。 他只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系统大神到底是怎么来核算四维属性和外在能力表现之间的关系的，谢晚歌根本搞不清。 反正他只能判断出来四维属性提升得越高，表现在身体上的表象能力增强就越不明显。 万花城废墟的密室里，满地的财富都与谢晚歌无缘，但他也不能算是一无所获，让皮诺最想得到的东西他们在密室里找到了，炼金术秘传配方，而特里纳满足了谢晚歌的好奇心，把其中唯一的一块记录着至高技能配方的贤者水晶让谢晚歌“过目”了一下。 贤者水晶就是哈星的存储卡、电脑硬盘，而且比地球上的存储载体高级得多，灌输魔力就能直接连通大脑，让人读取水晶里面记载的内容。 特里纳如果知道谢晚歌是个牧师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他染指那枚贤者水晶的，偏偏特里纳的认知中，他的队友胡帕是个很另类的圣骑士。 全点精神的黑树牧师满级之后会有一个隐藏技能，就是复刻贤者水晶中的记录。 谢晚歌提前把这个隐藏技能激活了，他的精神属性当时已经是普通牧师的六倍了，“键盘侠请跪安”提升了2倍之后，他的精神属性已经达到了普通牧师的三倍，“希思黎的荣光”在这个基础上又直接增加了100%。 虽然按道理他不过是个中级牧师而已，可是满级的牧师精神属性都不见得有他高。 他这一“过目”，直接就来了个“过目不忘”，那块贤者水晶里记录的名为“水神赞歌”的魔武士职业配方，就好像直接印在了他脑子里一样。 让皮诺这次收获不小，不枉他儿子带着的小队在万花城废墟发现的密室里死来死去…… 水系居然有魔武士职业配方，而且还是顶尖的、能激活至高技能的魔武士配方，连特里纳等一众皮诺家族的小辈都未曾听说过哈星曾经还有“水神赞歌”这种职业，还有“水神赞歌”这种至高技能。 凡是能让职业者身体完全元素化的魔武技能，必定是会被列入至高技能行列的。 这必定是一个因为末日降临而失传于世的顶级职业配方，特里纳当时的欣喜已经无法遮掩、表于颜色，谢晚歌光是看特里纳的表情都能猜得到这个配方的价值有多高！ 不过，记下了这个职业配方，对谢晚歌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他自己已经是个黑树牧师了，而且，他也不会炼金术。 那配方里面，关于如何调制属性炼金药剂的部分，他根本看不懂…… 第69章 贤者之箭 造谣人数猛涨，谢晚歌的精神力暴增，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现在很长时间都不用睡觉了，无论是在哈星还是在地球。 自愿选择成为一名黑树牧师的人之中，位高之人、企业家占的比例很高，这估计是谁都想不到的一件事，为了在地球长时间不睡觉，也为了不被来回穿越拖垮精神，成为一名黑树牧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这样的牧师，有等于无，他们是保证地球平安稳定的中坚力量，但是并不能够算是一名合格的哈星职业者。 被直接传送到独角兽城的谢晚歌其实也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跟皮诺家的人一起冒险了，地球人还是跟地球人为伍比较好，不用担心暴露身份，而且还可以好好安排时间。 长时间不用回归地球，对于谢晚歌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并没有购买休眠舱，并且暂时也没有购买休眠舱的打算，如果买了休眠舱的话，他在地球上的生活迟早要出问题。 独角兽城作为地球出征者在哈星建设的三座大本营主城之一，跟其他两座主城的特点一样，那就是什么都贵。 不过，贵呢，也贵不到没边，吃住大概比皮诺城只贵个几倍罢了，大头都贵在炼金物品上，这里的炼金商店里的东西，价格是普通城市里的十几倍，甚至上百倍。 老乡见老乡，宰得你两眼泪汪汪。 独角兽城是欧罗巴大陆的主城，谢晚歌在这里生活克服的第一大问题就是倒时差，哈星大陆上的时间与地球几乎是同步的，独角兽城与欧罗巴大陆的位置相似，都位于星球的西北，和国内的时间平均相差七个小时左右，所以，在独角兽城附近度过整个白天的话，回到地球迎接谢晚歌的，已经是半夜的月亮了。 而别人睡到日上三竿要起床的时候，谢晚歌差不多就该出征了。 在中国城市，过英国时间，实在是有些不方便的，半夜回归，也就只能待在家里闹腾了，不过上午倒是还有时间能够出门晃晃。 泡面又再次进入了谢晚歌的生活，大半夜十二点，他住的郊区也没什么饭店会开门，顶多是清早跑出去吃个早餐而已。 不过，比起和皮诺队一起的日子来，还是好些的，至少不用把地球的身体连着扔在床上饿个三四天才回来一趟解决个人问题，地球上的谢晚歌还是明显胖了起来。 在独角兽城第二件困扰谢晚歌的事情，就是语言了，他在这里只能用哈星语跟人交流，听别人墙角的事情就变得难了许多，就算他高中的时候英语学得还算不错，但是也仅仅只是不错，而且欧洲大陆的人又不是只说英语，这片土地上的语言种类可是五大洲里面最多的。 这个问题倒是还容易解决，反正所有出征者都会说哈星通用语，而且世界上到处都是华人，独角兽城也有华人聚居的地盘。 加上俄罗斯区和华人区，独角兽城一共有45个街区，是三大主城里面区域划分得最清楚的，也是拉帮结派最严重的一座主城，其实有些出征者在三大主城反而会待得更不习惯，因为这里除了是大本营之外，同样也是龙蛇混杂之地。 分别由地球出征指挥部三大战区分管的三大主城，其实比普通的哈星城市来，更加暗流涌动，城内秩序严明，城外乌烟瘴气。 就算如此，谢晚歌也没有别的选择，他身上的魔核换成钱非但不够重回皮诺，连传送到天龙城都不够，只能暂时待在这里，或者选择一座附近的城市。 但是他对欧洲出征者活动的区域，并不熟悉，至少独角兽城还有华人区。 他身上的魔核很多，但是也不能全换成钱，这是他提升能力树的资源。 夜以继日把大部分的魔核都让神奇种子吞噬之后，谢晚歌的能力树依旧没有全部脱离虚影状态，只是新增了两果两花五片叶子而已。 【无敌之碗：4级；呼唤星辰之光在你青睐的人身旁聚集，形成魔法的力量将其保护起来，免受魔力伤害，护盾的强度随着精神力的增长而不断加强；消耗精神力超量，持续时间240丁，技能间隔1800丁。】 【嘉倪墨德斯之泪：4级；呼唤星辰之光持续照耀在目标身上，为其治愈伤势，并持续恢复生命力；消耗精神力中量，持续时间30丁，技能间隔1200丁。】 【贤者之箭：3级；汇聚星光凝聚成强力的魔法箭发射出去，魔法箭会引动光之芒之对你所青睐的对象给予大量生命力恢复效果，或引发强力的光之焰惩戒你所憎恶的敌人，造成中量基础伤害；消耗精神力少量，技能间隔300丁。】 谢晚歌有些不敢相信，牧师的能力树上居然能够激活这样的技能，对己方治疗，对敌人造成伤害，仅仅因为它是从未听闻的牧师攻击性技能就已经够让人匪夷所思了，这个技能居然是个双属性技能，可以自由选择究竟是用于治疗还是用于攻击！ 虽然只是个单体攻击技能，但是这应该是唯一一个能被牧师能力树激活的攻击技能，谢晚歌都很想能够穿越时光回到哈星的过去，问一问希思黎他是如何做到的！ 【灵魂交易：3级；星辰之力环绕在你所青睐之人周围，使其在攻击敌人时偷取对方的生命力补充自己；消耗精神力大量，技能持续时间600丁，技能间隔时间丁；施法材料鎏棏花。】 这是谢晚歌的技能中第一个需要施法材料的技能，而且所需要的材料还颇为难找。“鎏棏花”是一种炼金术里面不常用的植物，它名字叫花，但实际上并不是花，而是一种非常小的并蒂蘑菇，细长的、银色的蘑菇杆子在顶部分叉，分支逐渐由银色转为金色，分别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垂下，两条分支的顶端分别挂着一朵金色的蘑菇伞。 不仅炼金商店里面很少有得卖，而且这种蘑菇在野外还很难寻，因为它们的生长需要很特殊的环境，想要大量获得的方法，只能是自己种植。 谢晚歌走遍了独角兽城所有的炼金商店，才在其中的一家买到了三株“鎏棏花”，以及少量的种子，关于“鎏棏花”需要自己种植才能大量收获的事情，也是这家店的店员告诉他的。 独角兽城的炼金商店基本上都不会售卖炼金材料，甚至有的商店连炼金材料都不会收购，因为这里大部分的炼金商店都是出征者开的，只会去其他城市采购炼金成品回来售卖，炼金材料则是会只出售法师需要的施法材料。 只有极少数的炼金商店，是和独角兽城的管理者——地球出征指挥部欧洲分部——达成了协议的哈星人开设的，这些炼金商店才是和哈星人建立的城市中的炼金商店一样，既收购炼金材料，也出售炼金材料，不仅仅经营成品。 只是由于独角兽城的特殊性质，哈星人开设的炼金商店出售的炼金材料，几乎无人问津，所有材料的库存也非常少，大多数都会运到别的城市去出售。 出征者大部分对炼金术一窍不通，而极少数学到了炼金术的，也只通了一窍，所以三座大本营城市里面，几乎是没有人购买炼金材料的，除了需要施法材料的法师们。 谢晚歌就是在一家哈星人开设的炼金商店里买到“鎏棏花”的，顺便，他还在这家店里定制了一个培养皿，店员告诉他这东西其实不难种，但是因为没什么人会种，所以很难买。 培养皿是谢晚歌用“尼尼之泪”换的，他兜里除了一点留作生活费用的魔核之外，又已经几乎清空，但是培养皿本身就属于炼金道具，价格也并不低，谢晚歌又需要单独定做，自然价格更高。不过，店主承诺谢晚歌，他定制的培养皿将会精心制作，绝对值得谢晚歌付出的代价。 谢晚歌并不是没想过通过指挥部的网站来出售这枚“尼尼之泪”耳钉，只是这枚耳钉的功用，对地球出征者来说完全就是无效的，出征者在哈星一睡觉就会回到地球，而休息时“尼尼之泪”提供的精神力回复加速效果，还不如喝药剂补充来得更快。 用“尼尼之泪”来换培养皿，也相当于用“眼泪就是真理”这个没用的技能，换一个新的未知技能。 第70章 两个目标 生活在三大主城最大的优点，并不是这三座城市中大部分的居民都是来自地球的“老乡战友”，而是在指挥部的网站上，能够直接找到三座城市周围的魔物分布图。 低等魔物和中等魔物在哪里出没，哪些地方会有高等魔物出没，指挥部的网站上有详尽的地图指引，而且还会定期更新。 根据指挥部提供的地图，除非是实在倒霉，否则去野外狩猎魔物，死亡的概率是很低的。 谢晚歌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去中等魔物出没的地方混一混，他现在比满级的牧师强多了，除了还没有激活至高技能复活术。 虽然他也很明白，作为一名牧师，即使有“贤者之箭”这样的神奇技能，也依旧还是在团队行动中他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但是这里毕竟不是国人的地盘，就算是华人，他也很难与对方融到一起，这里毕竟不是国人主场，更何况他还有些社交障碍。 靠着新增加的四个主动技能和五个被动技能，谢晚歌觉得自己现在单独对付中等魔物，即便吃力，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冰寒号角：唤醒沉睡的冰之力量，冰属性攻击附加冻结效果。】 【加伊之心：加伊的心被冰冻了，只有真挚的眼泪才能融化它。魔力护盾被击破时，将产生魔力冲击，击飞身边的所有对象。】 【匿：不进入战斗状态时，围绕在身体周围的魔力光环将被隐藏。】 【藏：不进入战斗状态时，个人气息会被收敛。】 【哈尔克曼达尼亚的祝福：最大的恩惠，莫过于后悔时能够重来一次。施展复活术时如果使用神奇种子作为施法材料，可以给予被复活对象新的人生选择。】 “太阳当空照”、“一盆冷水”和“冰寒号角”这三个技能很可能是一套相辅相成的被动技能，其实能激活这样的技能，希思黎的牧师配方才更让人惊叹，不过谢晚歌可不懂这些。他只知道，“一盆冷水”附加的寒冷效果和“冰寒号角”附加的冻结效果，虽然都是能够降低敌人行动能力的负面属性，但是本质上是不同的。 一个靠降低敌人的体温来限制敌人的行动能力，一个则是类似冰系法师技能中概率出现的控制效果。 “加伊之心”这个技能可以在护盾被击破的时候击飞敌人，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对敌人产生伤害，不过可以让谢晚歌在护盾破碎的时候有个缓冲的过程，免受近身伤害，同时拉开与敌人之间的距离，倒是个保命的好技能。 “匿”和“藏”这两个被动技能，谢晚歌试过了，只对自己起效，不过这也使得“匿”和“躁动的星”两个技能发生了冲突，他要是敢在城里对自己施展光环技能，他就是附近那条街最显眼的仔了！附近全是光环就他没有，简直就是鸡立鹤群。 “哈尔克曼达尼亚的祝福”这个技能让谢晚歌不禁开始期盼自己能够快些激活复活术技能，他都已经想好这个技能怎么用了，这不仅仅是坑人的好技能，简直就是个赚钱神技！ 后悔选错了职业吗？只要出钱，我就能让你重来一次，只需要一枚神奇种子，以及你勇敢地先死一次！ 这个技能的明悟太容易理解了，而且还专门点明了施法时使用的材料是神奇种子！ 让谢晚歌最遗憾的并不是自己还没有满级，而是他能给全世界所有人“再来一次”的机会，唯独他自己不行。 这个被动技能的出现，让谢晚歌给自己定了两个新的目标：尽快升到满级，以及想办法学会怎么调配“水神赞歌”职业配方里面的属性药剂。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吗？ 好像也不算特别骨干。 在约定好的日期，谢晚歌拿到了自己定制的培养皿，一个专门培养菇类植物的炼金培养皿，里面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合适的土壤，但是需要他自己为土壤添加肥力，往培养皿里面加入各种魔物血液。 培养皿可以放入空间袋，而且培养皿能量充足的话，里面种植的植物依旧可以继续生长，这件炼金道具是需要充能的，并不像炼金装备一样可以直接利用职业者的魔力。 幸好炼金商店有良心，交货的时候培养皿的能量是充满的，否则谢晚歌还没法用它，因为他身上已经没有三光元了。 培养皿也是炼金道具，所以，在谢晚歌接触到它的时候，它依然可以给谢晚歌增加一项技能。 【不好说：小人得志，前途未卜；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召来灾厄之手，随机夺走目标拥有增益效果；消耗精神力中量，技能间隔时间600丁。】 一项看起来很神但是仔细研究之后就会发现没什么用的技能。 魔物身上又不可能有增益效果，更何况这个技能需要谢晚歌接触到培养皿的时候才能使用。培养皿的体积犹如行李箱一般大小，谢晚歌只有把它放在空间袋里才能随身携带。 就算敌人是人类这技能也没什么用，谢晚歌如果往自己身上套光环护盾，周围的人就全受益，他就算用这个技能取消别人身上的增益效果，取消的同时光环护盾就会再次出现，除非他取消的是自己身上的光环护盾。 但是，他要是敢取消自己身上的光环护盾，那么他就一定会落在下风。 为什么呢？ 因为他就算取消了自己身上的光环护盾，让“苏醒的星”和“躁动的星”两个被动技能失去效果，但是别人身上的光环也会持续到原本的技能时间…… 谢晚歌往培养皿里撒完了“鎏棏花”的种子之后，就直接把它扔到空间袋里面去了。 取到了培养皿的第二天，谢晚歌就结清了胶囊公寓的住宿费，出城去了。 地球商人的生意头脑真的很不错，胶囊公寓都开到哈星了，可长租可短租，方便灵活，价格低廉，深受广大出征者喜爱。 反正在哈星也只是过客，睡觉进胶囊，洗澡进澡堂，能省不少钱。 第71章 满级 风萧萧兮易水寒，牧师出城兮可以不怎么还。 当出征者的精神力逐渐提高之后，就可以卡bug了。 只要能够睡着，然后在地球上撑够时间不睡觉，就算是在野外，也根本不怕魔物暴动！ 谢晚歌也不知道翻了多少论坛帖，才知道了居然还能这么玩，最后也不知道该评价自己到底是老实还是傻…… 魔物暴动一般就持续三五天时间，就算有些魔物恢复神智之后，还会继续在人类城市搞破坏，余波也不会超过两天，更何况在野外，魔物恢复神智之后立刻就会停止作乱。 而出征者睡觉返回地球的时候，哈星的身体是无法接触的虚化无敌状态，就算是被大量魔物团团包围，只要人不醒，魔物就无可奈何。 在野外找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精神属性高的出征者完全可以安全度过魔物暴动期！ 征兵大神可能很忙，懒得修复这种bug，任由得出征者钻空子了。 反正这也只是出征哈星或者是类似星球的出征者才能做到的事情，而且宇宙中也不一定就只有地球人需要出征异星，可能有千千万万颗星球上的人类现在都如同地球人一样的遭遇，征兵大神也懒得理会这种小事。 自从知道有这种“官方允许的投机取巧”，谢晚歌就很少再回独角兽城了，除非要回城去补充随身携带的火柴、或者是空间袋装满了必须清理战利品。机缘巧合之下，他在靠近山湖的悬崖上找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洞穴，洞口狭窄，必须要爬着才能进去，洞内却挺宽敞。 除了魔禽之外，也没有多少魔物会对离地面十几米高的山洞感兴趣，再从洞壁上挖块大石头出来把洞口堵了，连魔禽也不会来打扰他。 就算在魔物暴动期间不封门，谢晚歌也能在这个山洞里面安安稳稳地睡大觉。 这其实主要是因为他的被动技能“藏”，平常能够收敛他身上的气息。 一个牧师，在城外待了三年，每年回城一两次，一直在魔物的地盘上当野人，这种事情说出去，恐怕哈星人加上地球人，都没有一个会相信的。 谢晚歌凭着自己对孤独和寂寞的超强忍受能力，终于在自己快要迎来二十四岁生日之前，将自己的能力树完全变成了实体，并且激活了自己的最后一个技能——哈星唯一至高职业牧师唯一的至高技能复活术。 【爱之呼唤：5级；将因意外而离开人世之人重新唤醒，并恢复到生命力最旺盛的状态；消耗精神力大量；技能间隔3600丁；施法需消耗生命力旺盛的植物一株；本技能仅对死亡时间不超过丁的对象有效。】 至于另一个主动技能，则是一个控制技能。 【魔鬼的蛊惑：3级；用魔鬼的留音球攻击敌人，让敌人因为受到魔鬼的蛊惑而丧失清醒，终止正在进行的行动；技能间隔300丁；施法需消耗归花之蜜。】 还好“归花之蜜”在炼金店里可以买到，否则谢晚歌还真不知道在蜜蜂都变成了魔物的哈星，蜜到底要如何提炼。 最后的两个被动技能也没有让人失望。 【清醒状态：清醒的头脑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治疗术附加清凉效果，会使目标保持清醒状态，综合能力提升，消耗降低，持续120丁。】 【极寒之护：进入濒死状态时会引发极寒之力的护佑，被魔力之冰封印；魔力之冰会缓慢修复身体所受的损伤，并在脱离濒死状态之后自动解除；魔力之冰坚不可摧，只能被魔力之火融化。】 激活“极寒之护”这个技能之后，谢晚歌立刻把它作为了最后一个烙印的技能，这简直就是个保命神技啊，而且在地球很可能比在哈星还要有用，简直就是无敌！ 地球上可没有魔力之火！ 三年前给自己定下的第一个目标已经实现了，但是，如何学会调配“水神赞歌”配方中的炼金药剂，谢晚歌依旧是毫无存进，指挥部的网站上只有一些大众的职业配方，以及这些职业配方需要用到的属性药剂的名称，关于里面提到的各种属性药剂应该如何调配根本没有提到只言片语，谢晚歌自从获得了“水神赞歌”配方之后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同一种类的属性药剂也是有根本的区别的。 他还一直纳闷为什么四种属性药剂能催化出那么多不一样的结果。 原来，所谓的基础属性药剂，还真的就是基础属性药剂啊，要是让地球的科学家们来命名的话，那它们的名字或许应该叫做“单一性质高纯度无元素附加属性药剂”？ 光是按照不同的属性和剂量的顺序分阶段使用基础属性药剂就已经能催生数不胜数的职业配方了，而属性药剂居然还有“复杂性质混合型元素附加版本”的！ 使用的材料性质上发生一点点变化，炼制的过程使用的炼金阵和手法发生一点点的变化，足以给属性药剂的效果带来千变万化！ 原来这才是哈星失传了那么多职业配方之后依旧有数不清的职业配方的真正原因！ 谢晚歌用自己的方式给自己解释清楚了职业配方千变万化的真谛。 本以为职业配方是个组合，没想到它居然是个排列矩阵！ 本以为职业配方是个四元一次方程，没想到它…… 只有高中文化程度的谢晚歌不知道该用什么概念来总结…… 想要实现自己三年前定下的第二个目标，谢晚歌觉得那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上下而求索就暂且不必了，边走边唱，且寻机会吧。 谢晚歌认为自己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的复活术搞钱，先把自己干瘪的口袋先装满。 有钱能使鬼推磨，说不定在魔石攻势下，也许有贪财的炼金师愿意收他为徒呢？ 不过，谢晚歌不准备利用地球上的网络给自己揽生意，而且他也不准备先拿出征者开刀，他准备假扮一个哈星人，和哈星人做生意。 为此，他还在这三年在网上自学了一门地球秘技，名为易容术，别称“化完妆自己老娘都认不出”！ 第72章 亚希城中介所 “化完妆自己老娘都认不出”这招秘技，能不能学会，除了要看悟性之外，更是首重根骨。天生长了一张大圆脸、包子脸、国字脸、马脸等等特殊脸型的人，是学不会这一招的，要想学会这一招，必须长一张大众脸才行。 而且，脸要小，头发要长，这些都是学习这一秘技的必要条件，否则只能练到“照镜子的时候自我陶醉”这一程度，练不到神鬼难辨的巅峰程度。 谢晚歌倒也不用以巅峰易容术出道，他只需要易容到像个哈星本土人的程度就行了。 哈星人被屏蔽了意识，但是地球人却没有，出征者其实和哈星人还是有长相上的一些小小的区别的，比如皮肤上细小的纹路、睫毛的长度、毛孔的大小、头发的光泽等等细节。谢晚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瞒过哈星人，而是要瞒过地球人，哈星人对此本来就是视而不见的。 如果让地球出征者知道自己人之中的某一个有能够为职业者“洗点转职”的能力，绝对会凭空生出来许多麻烦，这一点谢晚歌毫不怀疑。 他在哈星是个满级牧师，在地球上只是一个普通的无业青年而已，既没权势又没靠山。 离开独角兽城，传送到最近的一座哈星人掌控的大城亚希城之后，谢晚歌才发现，自己苦学了一年多的易容术，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因为一名在城市中以复活术赚钱的牧师，根本就不用自己抛头露面接待客人，只要每个月支付一定的费用，就会有中介所的人按照牧师的要求打点好一切，牧师只需要在自己的家里或者是店铺里面等着就行了。 而且，凡是复活亡者的生意，无论是不是官方的牧师，都必须要中介所统一调度，不同的牧师复活术的效果不同，价格也不一样，而且牧师技能间隔时间、消耗的精神力也各不相同，每天愿意施展复活术的次数也不一样，愿意接待的客人的类型也各自不同。 有中介所从中协调，才能让一切都井井有条。 谢晚歌还是第一次知道哈星人的城市有这样的规定，他以往从来没有留心过这方面的事情，自己没有升到满级，而且一直孤身一人，总觉得在哈星出什么意外的话，地球上房东肯给他收尸就不错了，也不用指望在哈星有什么过路的好心人把他的尸体给“捡”回城去抢救一下。 亚希城的中介所对牧师的审核是很严格的，必须先无偿救治一名亡者，证实自己确实是一名掌握了复活术的牧师，中介所才会正式开始与想要在城内开展“复活业务”的牧师坐下来谈细节。 复活一名亡者对于谢晚歌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即便他自己还从来没有施展过“爱的呼唤”这个技能。 一株普通的野草在谢晚歌的手中化为虚无，星图闪现，十四团耀眼的星芒组成了一个类似于“丁”的形状，浮现在了尸体上方，随着光芒点点洒落，死者的胸腔开始慢慢地起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血色，手指微微弹动。星芒散尽之时，死者已经睁开了双眼，在复活台上坐了起来。 “伤口完全愈合，没有虚弱，完全不需要再进行治疗！”旁边负责考核的工作人员其中的一人低声惊呼了一句，扭头就跑出了房间。 被复活的职业者还在对谢晚歌千恩万谢的时候，那名跑出了房间的考核员已经带着另一个人回来了。 “先生的复活术每日可以施展多少次？”一边对谢晚歌的复活术大加赞叹一边引导着谢晚歌来到另一个房间里的中介所主管卡曼刚把门关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每间隔一小时，可以使用一次。”谢晚歌老实回答。 哈星的时间换算与地球几乎一致，只不过“一丁”与一秒有着十万分之一的差距，所以每年的时间会与地球相差几分钟，科学家们认为，这恐怕就是征兵大神的自动翻译系统为什么单单没有把“丁”翻译成“秒”的原因。 有的地方，征兵大神真的是过分注重细节；而有的环节，他却根本毫不在意。 “施法需要的材料，是一株普通的野草？卡曼继续发问，语气甚是温和。 “是一株生命力旺盛的植物，野草自然也算，而且最合适不过。” “不知道先生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谢晚歌就等着这句话了。 “事实上，我有一项秘技，可以在复活亡者的同时以一颗全新的神奇种子替换掉原本已经成长的能力树，这项秘技，每周可以使用一次，我希望中介所能够帮我安排一下，让我这门秘技有用武之地。” “先生居然有如此神奇的技术？这样的秘技，一定消耗甚巨吧？” 谢晚歌没有回答，包裹在兜帽里的脸看起来很冷酷，也很神秘。 谢晚歌和卡曼在一小时后谈妥了一切，中介所在自己名下的房产中，给谢晚歌安排一所带院子的小房子，谢晚歌的普通复活，定价在30灵光元一次，又中介所统一收取，扣除中介费、房租之后按月与谢晚歌结算。本来这个价格可以更高，毕竟谢晚歌复活亡者的状态太过完美，但是谢晚歌自己提出，要把费用降低，减轻亡者的负担，毕竟他消耗的材料如此低廉，完全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种满野草。 普通的复活术，谢晚歌与卡曼商议之后定下，每日施展10次，如果要施展秘术的话，则相应地扣除一次普通复活术的次数。 施展秘术的价格，定为每次收取标准魔石一枚，由谢晚歌自己收取，中介所不代收，同样，所需要的材料，中介所也不代为购买。这其中涉及到谢晚歌独有的“炼金秘方”，中介所除了介绍客户之外，不便在其中参与太多。至于这方面的抽成，中介所会自己向客户收取服务费用。 谢晚歌需要做的，就是每日按时在自己的家里等着中介所的小厮带着客人上门就行了，施展复活术的时候，还可以谢绝参观，单独与“客户”待在一起，甚至都不需要跟中介所的小厮之外的任何人交流。 第73章 亚希城的有钱人(一) 亚希城是座大城，大城，意味着亚希城的城主很强，贵族们很强，炼金师也很强，职业者也很强。 这就意味着亚希城的城主很有钱，贵族们很有钱，炼金师很有钱，职业者们，姑且也算是有钱吧…… 这也意味着，亚希城的人，也会比其他城市的人有更多的机遇，也会更想要重新选择自己的职业，激活更犀利的技能，获得更强的能力。 而中介所，似乎也颇有些能力。 当然，中介所会卖力为谢晚歌介绍客户，也是因为他们已经验证过，谢晚歌是真的有秘技在身。 每日里，谢晚歌的“普通业务”被排得满满当当，而一个月不到，中介所就给谢晚歌带来了第一单大生意。 这是一个贵族的子嗣，一名魔武士，在魔物暴动中死亡多次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冲锋陷阵，可能做一名法师更加合适。当初选择成为一名魔武士，也是因为那是家族里最优秀的秘传职业配方，总比退而求次选择那些看起来普通的法师配方更好一些。 实际上，如果他想要的话，他的父亲完全是能够去别的家族，为他求一套秘传药剂的。 说什么都没有用，一步走错，就没法回头了。 不过，现在有办法了！ 只需要死一次，复活之后，就能够重新再次选择能力树的发展方向，走自己想走的道路。 人是卡曼亲自带来的，能够负责中介所的管理，卡曼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虽然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不算很高，但是谁说一定要地位高的人才能交友广阔、消息灵通呢？ 卡曼把人带到之后，就守在客厅里等候了。中介所租给谢晚歌的房子两室一厅带个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一地的草，普通的草，两间屋子一间是谢晚歌住的，另一间则是“停尸房”。 卡曼还带来了另一名牧师，为了让贵族青年与他的随从们安心，毕竟，谢晚歌的秘技，需要客户先死一次。 贵族青年自己一个人跟着谢晚歌进入了房间，将信将疑地躺在了平时放尸体的长桌上，犹豫了半天之后，服下了自己带来的毒药。 这是卡曼给谢晚歌出的主意，自备毒药有助于客户放松心情，谢晚歌虽然觉得这想法纯粹是多此一举，不过考虑到这样还能够给自己省一笔，也就从善如流了。 贵族青年自己带来的毒药似乎还是高级货，不到两秒，他就毫无痛苦地去了。 谢晚歌先是对着躺在长桌上的贵族青年施放了一次“变态的洁癖”，看着贵族青年脸上的青气渐渐散去，这才开始施展“爱的呼唤”。 手掌中托着的神奇种子消失之后，星图出现在了贵族青年尸体的上方，随着光芒逐渐洒在青年身上，一株盆栽一般大小的能力树的虚影慢慢浮现在青年丹田位置的上方，随后在点点星光中慢慢消融。 谢晚歌数了数，青年原本的能力树上，有三枚红果，两朵大花，还有十一片叶子，按照地球出征者的说法，这样的职业配方，已经达到s级了。这样的配方，也只有亚希这种大城的贵族家族才会拥有，就算是哈星人家族的特殊职业秘传配方，很多也是只有四个主动技能而已，甚至包括一些能激活至高技能的配方。 当星芒散尽，星图消失，浮现在青年丹田位置上的能力树虚影，也彻底不见了。 贵族青年悄无声息地睁开了双眼，随即又闭了起来，再次睁开的时候，脸上已经出现了惊讶与惊喜混杂在一起的表情，眼中更是充满了莫名的欣喜。 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能力树，重新变回了一颗还未萌芽的种子。 “承惠，一枚标准魔石。”谢晚歌提醒青年，他该从这张长桌上起来了，高兴归高兴，惊讶归惊讶，也不至于都忘记了自己还在一张平常放尸体的长桌上躺着吧？ “我躺了多久？”贵族青年问道。 “五六分钟吧。” “这么快？既然这么快，为何收费如此昂贵？” 谢晚歌心道“果然越有钱的人越抠门”，嘴上却解释道：“施展秘术，自然是需要调配药剂，炼制法阵，花费甚多，也很耗时，法阵、药剂都准备好了，秘术不需耗费太久的时间。” “原来如此。”青年颔首，若有所思，撑床起身下地之后手掌一翻，把两枚魔石放在了长桌上：“多出来的，是给先生的答谢，感谢先生给了我的人生第二次选择。” “果然越有钱的人越好骗。”谢晚歌兜帽盖住的眼睛都快瞪圆了，心里的想法也直接变了。 有钱人抠门，那是对人，对自己从来都是舍得的。 腹诽之时，谢晚歌也有些惊讶这名青年的出手豪爽，看来亚希城的人真的是如同网站上那些英文的帖子里写得一样，很有钱啊！而且，亚希城的贵族子弟，居然还有零花钱，完全不像皮诺城的那些苦孩子嘛。 皮诺城就算是城主的儿子，也只能挣军饷，家里一分钱都不会给的。 “走好，不远送了，祝你新的人生顺心平安。”看在两枚标准魔石的份上，谢晚歌的态度也柔和了许多，差点没绷住破了自己世外高人的人设。 而贵族青年把谢晚歌的话听在耳中，却是另一番感受，只觉得这名牧师先生果然心地善良慈悲，身怀秘术却态度谦和，再结合刚刚所说的炼制药剂法阵花费甚多的话，更是觉得这名牧师与普通的炼金师截然不同，大公无私。 贵族青年在卡曼的陪同下离开谢晚歌的小院子之时，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要为这位牧师先生多多宣传，四处美言了。 如果他看到谢晚歌捧着两枚魔石嘴里哼歌身体摇摆的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想。 一周之后，谢晚歌的第二单大生意就上门了，依旧是卡曼陪同前来，卡曼敲门从房间里唤出谢晚歌之后，还附耳悄声地请谢晚歌接待对方的态度要和善一些。 这第二位客人，是亚希城城主的女儿，也是上次那名贵族青年的妻子。 青年想做魔法师，而他的太太，却想重新用丈夫家族的秘传配方，换掉自己的牧师职业，转职成一名魔武士。 第74章 亚希城的有钱人(二) “亚希城的人很有钱。” 这是谢晚歌在指挥部网站论坛欧洲战区分版的帖子里面看到的简单的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让谢晚歌选择了自己“事业的起点”，否则，独角兽城周边的哈星人大城也不只有亚希城这一座。 不过，谢晚歌初到之时，也只能感受到亚希城的人确实挺有钱，但是到底是怎么个有钱法，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 自从那个贵族青年和他的太太开了个头，谢晚歌的“大宗生意”就没停过，卡曼还单独来拜访了一次，一见到谢晚歌就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他是否能够把秘术的准备时间缩短一些，因为想要预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卡曼还主动向谢晚歌提议，把收费直接提高到五枚魔石一次，借此也能让中介所有个借口，把那些想要预约的人挡一挡。 结果，价格提高到五枚魔石，预约的人还是没挡住多少，即便谢晚歌在卡曼的请求下，“牺牲了做研究的时间”来准备秘术需要的材料，把每周一次的频率提高到了每周两次，亚希城的有钱人依旧把中介所的门槛给踏平了！ 卡曼在家族里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甚至家族里有人想要把他的位置再提一提，费尽了浑身解数、托了不知道多少人情，卡曼甚至差点跟家族里面的人翻脸，才把这件事情推脱掉。 这是好事吗？ 在卡曼看来，这是坏事！ 家族里的人只是在觊觎他这个职位而已，卡曼就是这么认为的。本来中介所的这个职位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而已，但是，自从有了胡帕，这个职位的含金量，就完全不一样了！ 谢晚歌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卡曼带来的人是一个比一个有钱。 价格提高到五枚魔石，这些人居然还要多给，还花着心思，变着花样多给！ 谢晚歌刚开始还搞不懂这些有钱人们的想法，经过卡曼提醒才知道，这些人，不仅仅是想和他打好关系，而且，还在攀比！ 亚希城贵族圈里的攀比内容，已经增加了两个新的项目：有没有获得更好的职业配方去找胡帕牧师转职；以及在胡帕牧师那里转职送了什么样的礼物。 就连第一次来留下两枚魔石的贵族青年，和第二次来留下两枚魔石和一粒米粒大小的魔法宝石的青年太太、城主之女，都再次派人送了一份厚礼过来，直接由卡曼带了过来，谢晚歌想要推辞，卡曼却说如果不接受的话，反而会弄僵了和对方的关系。 硬往人手里塞钱，不收可能会翻脸，谢晚歌真是没想通这些贵族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地球上，攀比也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从来也没有人攀比给人手里塞钱吧？除了脑子秀逗的学生家长，给老师塞红包之后还非要在聊天群里晒一晒，或者是在聊天群里斗发红包金额多大的傻子。 谢晚歌对社会也并不熟悉，而且，他也没有接触过地球上的“贵族圈”，实在不知道是否会有一样的事情在地球上发生。亚希城的贵族如此做派，他也乐得其所，反正钱是收到他的口袋里面的。 他唯一惋惜的，就是这帮贵族把他当成了一名身怀绝技的炼金师，尽送些魔法宝石，一件炼金道具都没有。 也好吧，省得用不着的炼金道具拿去卖还麻烦，东西太多太大他的空间袋也装不下。 就是没有炼金道具，无法尝试他的天赋“人前鬼后”还能催生出多少不可思议或者是无聊至极的技能来。 如果不是以“需要大量的时间准备秘术需要的资源”作为托词，谢晚歌可能都无法推辞掉那些贵族们的宴会邀请。虽然很难想象末日已经降临，哈星人居然还有心思开宴会，不过谢晚歌也总是可以理解，哈星人虽然面临着巨大的威胁，但是能够建立城市保障安全，维护秩序，自然也不会像是那些末日小说文里面的故事情节一样，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怪打怪打怪，看着怪爽的，问题是如果人类真的混到那份上的话，还不如都去死算了。 谢晚歌总觉得，地球要是遭遇末日危机了，也不会跟小说里面的描写一样。 人是需要精神生活的，如果精神生活无法满足人类的基本需求，没几个人能够忍受那些末日文作者想象出来的各种经历。一个人的精神长期处于紧绷状态，总有一天会精神崩溃的，根本不可能像小说里面的主人公那样，不但保持正面人格，而且还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拯救世界。 哈星也好，红月也好，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读者能接受那种逻辑，是因为他们只用几个小时，就过完了别人世界中的几十年。 而真正要过几十年那样的生活，估计能活下来的都是变态。就算是监狱里面的犯人也要看看电视读读书，工作之余聊天侃大山的，否则一个个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谢晚歌自己已经是体会到了。 在独角兽城外的三年，单靠着去那片无人的小海滩静坐着看海都已经无法满足他了，搜索论坛的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少，甚至后来玩模拟游戏都已经没有意思了，谢晚歌回到地球之后，要不然整天抱着电脑看电影电视，要不然就会捧着一本书窝在沙发里面坐一天。 而在哈星的日子，他也完全不像在皮诺城一样每天只跑去虫谷杀一只虫子，而是每天都在不停地猎杀中等魔物，否则就会觉得自己全身不舒服。 在亚希城闲下来之后，谢晚歌又有了新的精神消遣，那就是数钱。 几乎每天他都要把自己空间袋里的魔石和其他东西清点一遍。 然后回地球去，看上一天书、煲上一天剧，或者捧着电脑对着漫画连载笑上一整天。 钱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越积越多，谢晚歌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闲，直到有一天，这样的日子他也过不下去了，然后，他决定找个地方去把自己没有上过的大学读一读！ 第75章 荷兰小镇 别人上大学主打一个学习，谢晚歌上大学主打一个圆梦，其次的目的是销赃。 销什么脏呢？ 销来自哈星的脏。 口袋里的魔石，要变现。 再加上以谢晚歌现在的实力，参加中国高考，很有可能连语文都会不及格，毕竟高考语文起码有一小半是在考古，高达60分的作文题目，他也根本没办法讨阅卷老师的欢心，毕竟他现在脑子里装的几乎都是网文，下笔一堆2333、666就是那么一气呵成。 综合考虑了自己的需求和亚希城的时差问题，谢晚歌最后给自己在国外申请了一间“躺平大学”，挑选了一个“躺平专业”艺术鉴赏。学校位于荷兰首都城市阿姆斯特丹附近的一座无名的小镇子，不仅镇子没有名字，连学校都没有没有名字，这里是阿姆斯特丹艺术学院的一个挂靠院校，连毕业证都是阿姆斯特丹艺术学院颁发的。 这种大学一看就不是谢晚歌自己能选出来的，留学中介公司收了谢晚歌不少钱。 中介人员刚听到谢晚歌选择大学的要求时，心领神会的笑容都让谢晚歌觉得心虚。 对方很明显把他当成了出国去镀金的凯子。 还好，这个凯子手里还有点钱，而且，即将会有更多的钱。 告别了相处五年的房东，谢晚歌提着一个行李箱踏上了去往异国他乡的飞机，落地之后，谢晚歌被中介公司安排好的车直接送去了已经租好的房子。 为了远走异国，谢晚歌还专门跟卡曼请了一天假。 卡曼自然满口答应，本来这就是中介所的牧师们可以享有的权力，更何况胡帕牧师现在可是中介所炙手可热的红人、根深叶茂的摇钱树、社会关系网的中心。 花了大价钱，留学中介公司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谢晚歌要住的房子已经提前租好，入学的手续也在中介公司安排的人带领下很快就办妥了，安排谢晚歌的人离开前，还特别提醒了他一句：“不想上课的时候，可以不去的。” 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看起来已经步入而立之年的华人同胞还跟他挤了挤眼睛，脸上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笑容。 谢晚歌觉得自己的生活发生了一点变化，又好像自己的生活也没什么改变，除了每天出门的时候需要带翻译器；周围的人都不是华人，除了高鼻梁、深眼窝、不黑的头发之外就连女生都快比他高了；吃的东西要么没有油水，要么油水太大…… 以及银行里的存款越来越少。 不过，这里也有令他很满意的地方：他心爱的小摩托挂着国内的牌照上路也根本没人管，哪怕就是哼着歌然后忘记戴头盔从警察先生的面前路过也一样。 这里的自由，让人觉得舒服的同时，也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正如那名陪同他安置一切的华人同胞的话一样，在这里，不想上课的时候，是真的可以不去的，而且还不止不想上课的时候，下暴雨、下冰雹、天气不好、心情不好…… 都可以不去。 课程的内容，也非常“躺”，盯着一幅画看一节课，听老师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对它的感悟；盯着一件雕塑的照片看一节课，听老师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对它的感悟；听一首曲子，然后中间听老师讲对它的感悟；看一场电影，然后看着老师坐荧幕旁边的讲台上打瞌睡…… 谢晚歌却觉得这样的课程，好像还挺有意思。 哈星的“事业”依旧在继续，而在地球上，谢晚歌却有些无所适从，他本来以为不通过指挥部的网站售卖魔石应该也不是太难，但是实际上，却比网上的那些帖子里面写的麻烦多了。 一枚标准魔石的价格，指挥部的收购价，是5公斤黄金，由于各国的货币价值的不统一，所以魔石这种哈星的高价货币，指挥部定出来的价格是以黄金作为单位的。 私人的交易，价格可能比这个更高。 魔石的价格这么高，纯粹是因为它的购买力，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地球的经济市场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会给所有的商品，定下一个合适的数字，来代表它们的价值，就算人类想要以权力来压制，有时候也无法奏效。 出征者指挥部对魔石的需求非常大，不过他们定价用的是黄金，但是支付却是使用各国的货币。 谢晚歌并不想要纸币，他总有一天还是要回国的，跨国汇兑、纸币的兑换都太过麻烦，而且大量纸币的兑换会非常引人注意。 他在亚希城已经待了一年多，魔石也好，灵光元也罢，他都已经攒了一大堆。除了前面的几单大生意，其他的“复活转职”的价格都是按五枚魔石结算的，而且还伴随着额外的馈赠，一周两次，雷打不动。 除此之外，每周除去被“复活转职”占用的两次，还有68次普通的复活业务会给他带来2040枚灵光元，也就是2枚炫光元的收入，每个月就有8枚炫光元，中介所甚至只会扣除零头来象征性地作为院子的租金和中介的费用。 “复活转职”的中介，客户们给中介所支付的介绍费，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卡曼每个月都会亲自将兑换成炫光元的收入给谢晚歌送来，不过，一年多过去，这些收入加起来都还没有他一次“复活转职”的业务赚得多。 谢晚歌虽然假装会去其他城市购买“自己需要的材料”，但是实际上，他根本没有把这些钱花出去多少，采购材料也只是付个传送费去别的城市兜一圈而已。 他现在积累的魔石，都已经上千，而且还有很多其他的魔法宝石，就算在哈星，这也是一笔了不起的个人财富了。 哈星的贵族们手中的财富，其实并不完全属于个人，而是属于家族，甚至属于城市，他们并不是彻底拥有，只是暂时地掌管了支配权而已。 第76章 艾略 阿姆斯特丹是个很一座现代气息和古典气息都很浓郁的城市，组成这座城市的元素很多，最后形成了一种协调但是却又奇特的、自由却又古板的美。 谢晚歌来这里，是为了见那个号称“什么都能够卖出去”的中介商艾略。 红灯区，一所名叫“深黄色”的小酒吧，大白天，昏暗的灯光下，谢晚歌见到了酒吧的主人，一头红发的英俊男人艾略。 并不是所有的中介商人都会像影视作品、或者是小说里面描写的那样，或是长相猥琐，或是肥头大耳，事实上，很多成功的中介人都有一样共同的特征，就是他们长相都很出众，男的英俊，女的漂亮。 拥有一副好皮囊，是做营销的得天独厚的好条件，这是很多人明知道都却不愿意去承认的一件事。 而虽然很多人都会有自己不同的审美观，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无论放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放在不一样的人种眼中，他们的外表都是能获得赞赏和认可的。 艾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抵达荷兰之后，谢晚歌才知道，荷兰人其实红头发的并不多，而且，红头发，也并不是在太阳下像是闪闪发光的鲜血一样的颜色，实际上只是红褐色而已。 见到艾略的时候，这位老板正坐在昏暗的酒吧中唯一开着的灯下面，红褐色的短发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高鼻梁，深眼窝，高挑的个子，一身笔挺西装服帖地修饰出了身材的曲线，一时间谢晚歌还觉得自己找错了地方。 “season？”艾略一边用问句打消了谢晚歌的疑虑，一边伸出手指向自己对面的座位，那里光线很暗，更有助于谢晚歌隐藏自己。 戴着帽子，用口罩遮住了脸，还戴上了一副浅色墨镜的谢晚歌顿时觉得，这位仁兄敢吹嘘自己“什么都能卖出去”可能也不是靠脸的。 “season（希森）”是谢晚歌给自己取的英文名字，当然，只限于跟艾略在网上交流的时候才会用，他的护照上并不是这个名字，老师和同学、房东、邻居们称呼的另一个名字，是“艾利欧谢”。 “没想到你会穿得这么正式。”谢晚歌有些尴尬。 “中国人？”艾略稍微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表情：“谈生意嘛，而且还是大生意，自然要穿得正式一点。” 谢晚歌别说荷兰语，英语都不怎么过关，只能靠着翻译器和人交流。 “喝点什么？中国人都喜欢喝茶，来点茶？”谢晚歌坐下了，但是站起身来迎接他的艾略却没落座，而是走向了吧台。 “给我一杯水就可以了。”谢晚歌并不想喝水，这句话其实是在告诉艾略“我并不想摘口罩”。 “你在网上跟我说有很多魔石需要出售，大概有多少？”艾略把一杯水放在了谢晚歌的面前，自己坐在了对面。 “几百枚。” “这么多？”艾略神色变了变：“看样子你还很年轻，居然在哈星已经积累了如此可观的财富？” “未来可能还有，我在哈星的生意很赚钱。” 艾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许久才又重新开口：“这件事对我来说并不算难度太大，但是我需要你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情？” “你在哈星需要跟我签订一份诅咒契约，给双方一个保障，而且，你以后的生意，只能由我一个人代理。” 诅咒契约一种炼金道具，就像是小说里面常见的“心魔大誓”、“灵魂契约”一样的东西。 “那么，契约的内容，是否可以共同商议？” “这个没问题，不过，契约需要你来提供。”艾略耸了耸肩：“我在哈星混得很一般，买不起那么贵的东西。” 一份诅咒契约，至少需要30枚炫光元，对于一般的出征者已经算是很昂贵的炼金道具了，有些出征者终其一生甚至可能都摸不到炫光元，拼死拼活赚到的灵光元还没捂热都已经换成了属性药剂。 “你是认真的？”谢晚歌盯着艾略看了半天，才冒出来这么一句。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在哈星那种地方能混得风生水起。老实说，我在地球确实混得不错，如你所见，好歹也不愁吃喝，还有自己的一盘生意，但是在哈星，日子可过得不怎么样，客户要是有魔石、炫光元跟我结算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要用地球上的货币来换取哈星的资源了。” “你满级了吗？”谢晚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当然，没有。”艾略面露愁色：“我可没有父母长辈的支持，只能靠自己打拼，我又不想做个普普通通的职业者，用大众配方，特殊配方的价格可是很贵的。” “那你在哈星靠什么过日子？” “这个，我可以保密吗？你知道的，人是需要有些隐私的。” “好吧，不过我会在诅咒契约里面添加一条内容，你如果是吹牛骗我，无法保证能够顺利帮我把魔石卖出去的话，你就得担心自己的小命了。” “没问题。”艾略答应得很爽快：“相信我，我做这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看我这么大的酒吧都是靠做这行赚来的。” “大吗？”谢晚歌左右打量了一下艾略这间只有几十平米大小的“深黄色”酒吧，心里腹诽了一句，不过明智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既然艾略肯在诅咒契约里面添加保证条件，他也没必要多做质疑。 “我不想用纸币来结算，你是否能够满足这个条件？” “用黄金吗？并不是太实际，一枚魔石的黑市价格已经超过五公斤的黄金了，如果你手中的魔石数量真的那么多的话，客户想弄到那么多的黄金，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普通有钱人在家里面藏个一公斤左右的黄金可能就是极限了，我倒是有个提议，换成钻石怎么样？阿姆斯特丹可是全球有名的钻石之城。” “一部分还是要用黄金的，另一部分可以考虑钻石或者其他的宝石，还有一部分，我需要直接换成纸币。” “你不是不要纸币吗？” “我付房租吃饭总不可能用黄金去跟人结算吧？”谢晚歌抢白了一句。 “没问题，我负责帮你兑换，你每次交易完来我这里取东西的时候，需要多少纸币，提前跟我说一声就行了。”艾略说完之后，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对谢晚歌比了个心：“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谈谈我的报酬了？” 第77章 诅咒契约 中介们活该被人用“黑心”来形容，谢晚歌跟艾略谈好的报酬就是这么让他觉得的。 正常收入的5%的提成，这个价格绝对物超所值，艾略是拍着胸口这么保证的。 而且，这只是艾略和谢晚歌交易的中介费用，他还准备两头收，向卖主收取的中介费用，谢晚歌是无权过问的，这是艾略提出来的条件。 走出“深黄色”的大门前，谢晚歌扭回头，郑重其事、又带着一丝愤愤不平对艾略警告了一句：“你最好保证你说的一切都能做到，否则小心你的小命，哈星的诅咒契约可是没有解除手段的。” 独角兽城荷兰区阿姆斯特丹大街号，一栋四层楼房里面的一间有些破的小房子，是艾略和别人一起合租的住处，谢晚歌也真没想到，在地球阿姆斯特丹拥有一间酒吧的艾略，在哈星真的如他所说一般，混得挺惨。 “你真的要签这份诅咒契约吗？这可是真的，我刚刚在炼金商店买的！”谢晚歌在契约上滴下鲜血之后，又再次郑重地询问艾略特。 好求其，比征兵大神还求其，艾略在哈星上给自己起的名字，居然就只比他在地球上的名字多了一个“t”！ “你在担心什么？”艾略一边刺破自己的无名指，一边回答：“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吗？我在哈星上混得不怎么样，在地球上可是活得挺滋润的，还不想那么早死的。” 随着艾略的无名指鲜血滴在了诅咒契约背面的七角星法阵上，诅咒契约化成了一团黑气，又分成了两缕，缠向了两个人的左手，最后在无名指上化成了一个荆棘指环的图案。 “新婚快乐，你想做老婆还是做老公？”艾略开了个玩笑：“现在，我的老婆或是老公，把魔石拿出来吧，这次的买家需要两枚魔石。” 谢晚歌没好气地从空间袋里面摸出来了两枚泛着金属光泽的橙色石头，狠狠地拍在了艾略伸出来的左手上。 “空间袋？你在哈星真的是很有实力啊，这东西起码值五枚标准魔石了。”艾略感叹了一句：“原来空间袋长这个样子啊？” 随后他又看着自己左掌中的两枚魔石感叹：“原来魔石长这个样子啊？你不会是拿了两块橙色的石头来糊弄我吧？这东西看着摸着都像是金属啊，个头又这么小，都还没有一个桃核大！” “刚刚才签完诅咒契约。”谢晚歌恨恨地提醒了一句。 “我就是说说笑而已。”艾略把目光从魔石上移开：“你在哈星这么有钱，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可以试着去帮你搞一搞，不过费用要另算哦。” “我现在需要炼金术的入门秘籍，你搞得到吗？” “可以试试，你很急吗？” “不急，你可以慢慢来。”谢晚歌压根也不信艾略能有这种本事。 炼金商店都不会卖这种东西的，要不然谢晚歌早就开始自学炼金术了。 他也不敢向卡曼和那些他认识的哈星贵族询问，在亚希城，他可是以一名掌握了炼金术的牧师的形象示人的。 “周五之后，你就可以来我店里取钱了，你需要多少纸币？” “这次先不用了，我暂时还不缺钱花。” 艾略敢夸下海口，倒是真的有几分能耐，谢晚歌周六就在艾略的店里取到了出售魔石的收入，一公斤黄金，以及价值等同于十一点五公斤黄金的钻石。 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有钱人。 “你就这么带走？”艾略看着谢晚歌把黄金和钻石装进了临时跟他要的纸袋里面就准备离开，很是吃惊：“就算是大白天，你也不怕会被人抢劫？” “难不成有人会认为我在一间酒吧里面能带走什么值钱的东西？”谢晚歌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 艾略自然是没有想到，地球上会有人拥有一个“私人空间”，只要东西的所有权完全归属于他，就能存放到这个空间里面。 走出“深黄色”酒吧没多远，在街头的拐角，谢晚歌手里的纸袋，就消失了。 纸袋是艾略赠送给他的，所有权也自然完全地属于他了。 第二次交易的时候，艾略居然看着谢晚歌又提着同一个纸袋上门了…… 艾略出货的速度，也让谢晚歌不禁感叹地球上的有钱人可真多！ 几乎每隔一两个星期，艾略就能卖出去五六枚魔石。 不过，这个速度，还是赶不上谢晚歌赚钱的速度，他手里的魔石依旧在慢慢增加，而且，魔石仅仅是他获得的收入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一大堆很难处理的魔法宝石。 炼金商店收购魔法宝石，那个价格简直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再红刀子进去，再出来，再进去…… 基本上，哈星是没有人会去炼金商店出售魔法宝石的，掌管着宝石矿的都是城主和贵族，他们同时也都是需要消耗宝石的炼金师，而且出售魔法宝石的炼金商店也都是他们掌管的。 并不是所有的炼金商店，都有魔法宝石出售。 也不是所有的炼金装备上，都能镶嵌上魔法宝石。 甚至谢晚歌从皮诺城的城主让皮诺掌管的家族秘库里面获得的“反光镜”铠甲，都没有魔法宝石镶嵌在上面。 “反光镜”已经是能够让皮诺家的孩子们都流口水的魔法铠甲了，但是其实在哈星的魔法装备里面，并不算是上等货。 要是把“反光镜”比作爱马仕的包，那么，像“百变法杖”和“希思黎的荣光”这样的魔法装备，价格就只能用曼哈顿的一栋大楼来比喻了。 这就是哈星上的物价差。 而且，真正想要用曼哈顿的一栋大楼来换一件哈星神器，也是换不到的，因为哈星神器都不在地球出征者的手里，就算是指挥部拥有能够大量聚集财富的能力，也没办法从哈星人的手里买到这样的东西，哈星人是不会卖的。 想要哈星神器？地球出征者只能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搜索那些废墟。 不过，指挥部是不会派士兵们去做这种事的，也不敢派士兵去做这种事。 地球人也不知道哪个废墟里面可能会藏着哈星曾经存在过的神器，甚至连哈星人自己都可能不知道。 就像“希思黎的荣光”一样，谁也不晓得它以前就埋在希思黎的墓穴里，现在戴在谢晚歌的额头上。 魔法宝石，是构成高级炼金装备的关键的材料，谢晚歌早就已经知道了，至于为什么“百变法杖”和“希思黎的荣光”上面并没有镶嵌魔法宝石，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宝石是被金属外壳覆盖着的，也有可能宝石被磨成了粉末混进了铸造的材料中。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好，谢晚歌也总不可能把这两件无价之宝弄碎了来验证一下？而且，就算他舍得，他也不一定有这个能力，越是高级的炼金装备，越是难以损坏，甚至有的装备还有永不磨损的特性。 “百变法杖”和“希思黎的荣光”，可能都是！ 谢晚歌手中的魔石和魔法宝石，对于他来说，其实价值相差很大。哈星人认为魔法宝石的价值是很高昂的，但是对于不会用的谢晚歌来说，魔法宝石的价值比魔石还低，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用。 与其卖给炼金商店被狠狠地宰好几刀，还不如就让它们静静地待在空间袋里算了。 或者，自己往外卖？ 第78章 神通广大的艾略! “魔法宝石，你能卖出去吗？”谢晚歌考虑了很久，终于在一次来“深黄色”酒吧取交易报酬的时候，问了艾略一句。 这东西比魔石难卖多了，谢晚歌是这么认为的。 “你还有魔法宝石？”艾略没有回答谢晚歌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在哈星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手里除了魔石之外，还有魔法宝石这种东西？” “别管那么宽，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卖倒是能卖，不过要麻烦很多，价格也可能要比炼金店里的价格便宜一些。” “便宜多少？” “最高也不过是店里价格的七成，但是最低也不会低于店里售价的一半。” 谢晚歌考虑了一下，这个价格也还不错，起码比直接卖给炼金商店血亏好多了。 “如果是很稀有的魔法宝石，建议你还是自己留着。”艾略也没办法在把谢晚歌的脸上看出来些什么，谢晚歌几乎每次来都会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 “你想多了，稀有宝石，我怎么可能弄得到。” 亚希城的贵族们攀比归攀比，但也不是傻子，稀有的魔法宝石他们怎么可能拿来当礼物。 要不是送宝石给谢晚歌已经蔚然成风，那些贵族们估计也不会都送这样的东西，可能会拿些别的材料来，比如魔力金属和魔力植物。贵族们送宝石估计是因为谢晚歌曾经“不小心”向卡曼透露过，他的“秘技”需要用到魔法宝石的粉末，而且不限种类。 卡曼估计是大嘴巴把风放出去了…… 殊不知谢晚歌只是想要让他们认为自己的秘技代价很高而已，他更情愿贵族们送他的都是魔石。 “真的会有人买魔法宝石吗？” “恩，自己带着宝石去找炼金师镶嵌，便宜很多，虽然比起炼制时就已经把魔法宝石作为材料的炼金装备强，毕竟那些装备都是在设计的时候就已经把宝石的功效都计算进去了。这就跟设计衣服一个道理，量身定做的衣服穿起来总比店里买的好看多了。” “那我给你什么样的宝石你都能卖出去？” “这样的生意就得反过来做了，是要问我能卖出去的宝石你有没有。不过也别太担心，大部分的魔法宝石都是有人需要的。” 艾略的话倒也对，没人需要的，估计哈星人也不会把它们算到魔法宝石的行列里面去。 于是乎，谢晚歌和艾略之间的业务，又多了一项。 而这一项业务，给谢晚歌带来了一个惊喜。 “我可以给你搞到一套炼金术基础理论，不过，代价是你的魔法宝石，要以很低的价格卖给一个炼金师。” “全部？” “我怎么会知道你手里有多少魔法宝石？对方需要的数量是五十枚，种类不限，这个数量，你有吗？” “我还以为你要多少……”一边数钱，谢晚歌一边以不屑的语气回答：“吓我一跳，钱都不记得数到多少了。” “你有很多？” “怎么，你还想要很多？” “如果，你愿意把你手里的魔法宝石都低价出售的话，我说不定能给你从那个人手里换到更多的炼金术秘籍。” “那你还不如直接介绍我拜他为师算了。” “那不行，他只是偷偷地抄自己家族的炼金秘籍往外卖换钱而已，要是东窗事发的话他估计要被家族……”艾略竖起右手的大拇指，在脖子上一划。 “有这么严重吗？” “你太小看哈星人对炼金术知识的自私了，炼金师想要收徒，一般只能从自己的家族里面挑选合适的后辈，除非是两个家族达成协议互相交流，否则他们是不会收任何外人做徒弟的。” “那你试试吧，但是我不能保证每周都会有魔法宝石的收入。” “那也没关系啊，有多少，跟他换多少资料咯。” “那个人有这么多资料跟我换吗？” “别小看了对方，他可是哈星豪门中的一员，只不过在家族里不受重视，混得比较落魄罢了。” “落魄还买得起魔法宝石？” “不是跟你说了嘛，要以低价出售！” “低到什么程度？”谢晚歌有些不淡定了。 “比炼金商店的收购价还低。”艾略后面跟着的一句话被翻译器直接翻译成了：“粉碎性骨折。” “这真的是……”谢晚歌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艾略口中这个人的落魄了，憋了半天想出来一句：“他是那家的狗生出来的私生子吗？” 有炼金术天赋，豪门出身，混成这样？ “也说不定。”艾略接了一个冷笑话。 “你可不要忘记，你跟我签过契约的，就算你被人骗了，契约也是会生效的！”谢晚歌想了半天，说出来的却是提醒艾略的话。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我会把货先搞到手，验证过了才会交给你的。”艾略神色严肃，但是谢晚歌总觉得他的眼睛里，似乎有金光闪烁。 “你是不是也跟对方提什么要求了？” “他说他可以给我一整套顶尖的职业药剂，而且还能帮我把现在的能力树还原成一枚没有萌芽的神奇种子！” 谢晚歌顿时觉得非常惊讶，居然还有炼金师有和他一样效果的秘法？！ 答应了艾略的请求，两周后，艾略用一本手抄的《炼金术基础理论》，以及二十枚魔石，从谢晚歌的手里换走了五十枚魔法宝石。 这些宝石都是谢晚歌挑选过的，最不值钱的宝石，但是一样是个粉碎性骨折的价，这些魔法宝石如果是在炼金商店里出售的话，至少可以卖到800枚魔石的价格，就算是按炼金商店的收购价来算，至少也要100枚魔石。 粉碎性骨折？这是粉末性骨折！ 不过，看过艾略给他的那本《炼金术基础理论》，谢晚歌觉得这真的很值得，艾略不知道搭上的是什么豪门子弟，一本《炼金术基础理论》，居然比一本简装版的《红楼梦》还厚，而且里面都是“蚊头小字”。 比蝇头小字还小那么多，几乎都得拿放大镜才能看清了，谢晚歌也只能用“蚊头小字”来形容书里这些娟秀的字迹。 这本书绝对不可能在两周内就能抄写完的，这位“豪门落魄子弟”很可能很久很久前就把这本书抄好了，难道很久前他就已经想要偷着卖家族的炼金知识换钱了？ 谢晚歌也懒得管这些，反正这更能证明这本《炼金术基础理论》的内容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这也更让谢晚歌好奇，这名落魄的豪门子弟炼金师，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给艾略“转职”？ 一个月之后，艾略躺在了谢晚歌的面前，跟他大眼瞪小眼…… 第79章 苦命的艾略 “吃药吧。”低头半天没见艾略有所动作的谢晚歌无奈地提醒了一句。 “吃什么药？” “门口那人没有告诉你要自备毒药吗？先死一次才行啊。” “这么搞？你不会趁机弄死我吧？” “不至于，有诅咒契约在。” “可是见死不救不算在内的啊！” “门口不是还有一个牧师吗？那就是卡曼防着我趁机弄死某个人他不好交代才带来的，要是你半小时内没有活着出去，他就要冲进来了！” “那万一你把我大卸八块呢？” “我还不想死！你没发现这间屋子连窗户都没有吗？中介所在我住进来之后第二天就封死它了，就是防着我把人大卸八块之后逃跑的，哈星人比你警觉多了。” “好吧。”艾略终于认命了，不过提出了一个问题：“但是我没有带毒药啊，没人告诉我要带毒药来。” “哎。”谢晚歌被躺着也很震撼的大傻个弄得也没话说了，而且这位兄弟全程都乖乖地躺在长桌上，都没有坐起来过。 精明的商人居然还有这么傻的一面！ “卡曼，请进来一下。”谢晚歌拉开房门，探出脑袋去叫了在椅子上坐着的中介所主管一声。 “有什么吩咐吗？”卡曼推门进来，满脸疑惑之色。 “弄死他，尽量别弄出血来，我不想换桌子洗地板。”谢晚歌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没有带毒药。” 艾略听到这话大惊失色。 “不好意思，胡帕牧师，是我的失误。”卡曼先是抱歉一句，接着低头对着面带惊慌的艾略和声说道：“别紧张，先生，这是必要的过程，我会很温柔的，不会有太多痛苦。” 没等艾略回答，卡曼伸出手在他颈侧一捏，大傻个荷兰人就直接晕了过去，然后中介所主管手上一用力，“咔啦”一声，艾略的脑袋就歪到了一边。 探了探艾略的鼻息，卡曼又一个手锤直接重重地击在艾略的心口。 “稳了，最多三分钟，他就死透了。”卡曼对着被他吓到双手捂着眼的胡帕牧师微微颔首，然后退出了房间，悄无声息地把门带上了。 谢晚歌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尸体，但却是第一次目睹杀人，震惊到有些无所适从了，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做什么。 把死得有些惨的艾略脑袋扶正，把他断掉的肋骨也摸索着差不多对齐了，谢晚歌才开始施展“爱的呼唤”。 艾略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胡帕牧师”又在对着外面说：“卡曼，麻烦你再进来一次。” 于是，艾略因为第一次目睹杀人现场的谢晚歌因为太过震惊而用错了施法材料，又死了一次。 而且，这一次，谢晚歌为了隐藏自己的被动技能“错过是种过错”，足足让艾略在长桌上躺够了一个小时，才手握神奇种子复活艾略。 第二次看到卡曼用一摸一样的手法杀人，依旧情不自禁地捂上了眼睛、震撼无比的谢晚歌这次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以及一个小时的缓冲，终于用对了施法材料。 “你得向我发个誓，你绝对不是在趁机折磨我！”再次醒来的艾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还少赚了钱呢。”谢晚歌回道：“你知道我正常复活一次多少钱吗？三十个灵光元啊，够你个穷鬼好几年的房租了。” 三大地球人主城的房租要比衡城贫民区贵很多倍，毕竟城市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房屋的条件也不是一个档次的。 谢晚歌最开始租的房子，不仅没有浴室，连厕所都要去公共厕所的，他还在做服务员的时候，都是在杜的小饭店里开大号的。 谢晚歌因为复活了艾略两次，占用了一次普通复活术的机会，不得不请跟卡曼一起来的牧师代劳了一下。 看到艾略还准备说点什么，谢晚歌赶紧道：“放下钱走人，有事憋到周末在地球上说。” “我们这么熟，还要收钱？”艾略嬉皮笑脸地道。 “你的炼金大师一定给你准备好了报酬的，还有那是我的钱，别忘了我们签订的契约，你只能拿属于你的中介费用。”谢晚歌提醒他。 “五枚魔石？你给我介绍的那位豪门炼金术还真是落魄。”艾略乖乖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炼金师预先给他准备的复活费用，放在长桌上，谢晚歌扫了一眼，又伸手把它们推向艾略：“不过再落魄的炼金师还是很有钱，相对对于我们来说。行了，收起来吧，一枚当我给你赔礼道歉，毕竟我失误害你死了两次。剩下的四枚，帮我卖掉吧，正好省得我跑去独角兽城了。” “这么抠门？还是我该说这么大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了。兄弟，要是在地球上，你要是杀了我一次的话，赔偿就够你倾家荡产了！”艾略一边重新把魔石装回口袋一边抱怨，谢晚歌开口了，那么契约的内容也就改变了。 “前提是你得有亲属替你索赔，而且杀你的也不是我，是卡曼，你如果有胆量的话，可以去找他要赔偿。”谢晚歌再次送客：“有话在地球上说，快出去吧。记得，按照契约的内容，你和我都不能对外透露任何对方的情报。” “如果你的炼金师给你用的职业配方不是至高技能配方的话，把你的烙印技能留一个，说不定未来我能够给你一个惊喜，你应该还没把三个技能都烙印了吧？”艾略转身要走的时候，谢晚歌又说了一句。 “一个都没有，因为我原来就只激活了第一个技能。”艾略扭头狡黠地一笑：“你现在就够让我惊喜了，你居然有至高技能配方？” “快滚，卡曼要起疑了，你再不出去的话。” 第80章 炼金秘印 “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周末的中午，谢晚歌刚推开“深黄色”的大门，见到艾略，就用这句话代替了打招呼。 “怎么说呢？那个叫卡曼的人确实下手太快，我死得没什么感觉，倒是死了以后，就觉得自己在黑暗的宇宙里漂浮，感觉像是在融化一样，然后身边像是有星辰开始闪闪发光，接着我就活过来了。”艾略很认真地回答道。 “对了，你说的惊喜，是什么样的至高技能？” “身体完全水元素化，魔武士。你的新职业呢？” “隐匿者，顶尖的隐匿者配方，瞬移突袭，亚空间穿行，闪星连环击，人间大炮，亚空间咒杀术。” “人间大炮？这不是自杀技能吗？如果没有特定的魔法防具护身，就算是魔法护盾也抵抗不了被亚空间当成炮弹一样喷射出来的力量啊，威力倒是很强，可用一次就必死无疑，你难道要随身带个牧师？” 门德曾经给谢晚歌八卦过一些技能，据说“人间大炮”这一招是皮诺队的两名隐匿者阿赞和诺特别眼红的技能，可惜皮诺家的隐匿者配方太低级，连环击已经是最终技能了。 “我不用不就行了吗？” “亚空间咒杀术呢？是个什么技能？”谢晚歌继续好奇。 “就是直接在亚空间里攻击敌人，具体我也不知道啊，这才几天，那个炼金师说了，太频繁地连续使用属性药剂是会有损职业者的身体的，最短都得分一个月用才行。” “出征者又不怕这个。” “我可不敢跟哈星人说自己是出征者，而且说了哈星人也会直接忽略掉的啊，又不是没人试过告诉哈星人我们来自地球。” “那你可以跟他说你不怕死，也不怕身体受损。” “我说过了，但是他说我可不要命，但是他必须遵守炼金师的职业守则。” 就因为那位豪门落魄炼金师的职业道德，谢晚歌直到一个月之后才知道了“亚空间咒杀术”这个技能的效果。 【亚空间咒杀术：5级；为武器附上魔力，可以在60丁内伤害到现实世界的目标在亚空间中的投影；该技能必须在亚空间穿行的过程中才能发动；发动期间，亚空间穿行消耗的精神力翻倍；技能间隔时间7200丁。】 “你为什么要把技能明悟背给我听？”谢晚歌实在好奇为什么艾略会把技能解释得这么详细，普通人解释技能一般都是大概说说意思就算了。 “我又不出城杀魔物，这技能我自己都没用过。” “那你可以试着对草木用一用啊。”谢晚歌觉得荷兰大傻个的脑子里可能都是蛋白粉了，在全民出征的年代开酒吧就已经够傻了。 “不对，你不出城打怪，又不打工赚钱，你在哈星是怎么活下来的？”刚说完前一句，谢晚歌就觉得自己好像把重点弄错了。 “不是说好了我可以保留一点隐私的吗？我在哈星是有工作的，只是比较闲而已。”红头发的荷兰人又回避了话题。 “我觉得你可以把亚空间穿行的技能先烙印了，最起码这个技能也很难得，保命一流。就算是最差劲的隐匿者配方，在哈星没有两枚魔石也是很难搞到一整套药剂的，你这个职业配方虽然没有隐匿者的至高技能，但是确实已经如同那名炼金师所说的一样，是顶尖的职业配方了，我觉得除了人间大炮那个技能之外，其他技能都很不错。” “我在考虑。” “考虑什么啊，亚空间穿行可是除了传送门之外最强的保命技能了，而且还能隐匿，除了不能穿墙之外几乎毫无缺陷。” “三个技能，要考虑到技能的搭配。”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当然，我是处女座的。” …… 抠门的豪门落魄炼金师也一样会有人巴结，只要他水平足够高。而且，他的抠门若是弱点，也会有其他的人善加利用。 大约两个月之后，一位贵族青年在卡曼的陪同下，带着一大帮随从进了谢晚歌的小院，为首的贵族青年跟着谢晚歌进入没有窗户的小房间之后，并没有着急在长木桌上面躺下来，而是先从空间手镯里面取了些东西，放在了谢晚歌的面前。 “这是秘印？两枚？为什么？”谢晚歌一向在这些贵族面前，维持着人冷话不多的形象。 除了五枚魔石之外，两枚炼金秘印的额外报酬，确实有些太多了。哈星的炼金秘印不见得炼制时的消耗就会高过其他贵族送的魔法宝石，但是它的价值却比魔法宝石要高出不少。炼金秘印是一种很玄奥的东西，传说只有获得了神明祝福的炼金师才能够研究出来。 没有获得神明祝福的炼金师，就算水平再高，也不可能开发出新的炼金秘印。 这个传言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因为哈星除了以前传承下来的炼金秘印之外，末日降临之后，大部分新的炼金秘印，都是由各个城市的建立者创造出来的。只要能够开拓一片土地，建立一座庇佑人类的城市，第一代城主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离世，在他活着的时候必定会有一枚新的炼金秘印问世。 就连地球人也对这种说法不加质疑，因为出征者的三座大本营城市建立之后，作为首任城主的联盟指挥官都在根本没有学过炼金术的情况下，创造除了属于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的特殊秘印，就连秘印的功效都在指挥部的网站首页公告出来了。 【天龙印——白日生烟：创造一片大雾区域，区域的大小与消耗的精神力高低相关，雾气持续时间视天气情况而定；技能消耗精神力可自由选择；技能间隔时间丁。】 【天鹰印——抗寒体：对寒冷的抵抗能力大幅增强。】 【独角兽印——警觉：对于针对你的恶意会有敏感反应；副作用为身体毛发变白。】 同样的，三枚属于地球人的炼金秘印，在地球上同样炼制不出来，因为缺乏相关的材料。 为地球出征事业做出巨大贡献者，可获得三大主城颁发的炼金秘印，指挥部的网站上同样对如何获得专属地球人的三种炼金秘印做出了公告。 而对于出征者来说，炼金秘印的价值，实在无法估量，因为它们全部都是额外的烙印技能，可以带回地球！ 同时，这也算是出征哈星可以获得的、系统大神承认的功勋，虽然每一枚炼金秘印代表的功勋，很可能低得让系统大神根本瞧不起。 但是，这样的功勋，对于地球出征者来说，可是梦寐以求的，不仅仅因为它们是唯一的、可以确定的功勋来源，同时也因为这些功勋，代表着三个技能烙印之外的额外技能，曾经还有人幻想过，要是能集齐哈星所有城市的功勋，会不会变成神？ “变成屎就有可能！” 这是那个幻想帖下面点赞数量最多的回复，总点赞46亿多。 “想屁吃！” 这是那个幻想帖下面点赞数量第二多的回复，总点赞23亿多。 “痴人说梦！” 这是那个幻想帖下面对这个想法最精准的评论，不过点赞数量只排在第118位，总点赞1300万，可能大家不太懂四字成语，或者大家觉得这个评论太文雅，不够刺激，太注重个人素质，忽略了评论区的本质。 评论区，不闹起来怎么行？如此文雅，怎么闹起来？ 第81章 过河的桥 让皮诺送给谢晚歌的炼金秘印“望月”，在地球上似乎完全无效，只是给谢晚歌的身上增加了一颗小小的黑痣，谢晚歌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地球在宇宙中绕着太阳公转，而且还会自转，作为一个不知道距离哈星有多么远的星球上的人类，谢晚歌头顶上出现“环绕哈尔克曼达尼亚的星辰”的可能性…… 技能很明确，给予精神力恢复加速效果的是哈星月亮，而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脑袋上的“嫦娥领地”。 就算这技能会生效，其实也没什么用，因为谢晚歌每当月亮升起的时候都在哈星，而且，地球上他根本不会有什么精神力消耗的情况出现…… 而且，哈星的技能烙印带回地球，虽然很多会被系统大神削弱，但也是有一个优点的，那就是好像完全不会消耗所谓的精神力。地球人有没有精神力这个东西还两说呢，虽然哈星能力树的精神属性是真的会影响到出征者在地球上的状态。 如果地球人也有精神力，并且精神力会与技能挂钩，那么出征者在地球上想做超人都很难的，放一个技能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蓝”。 而出征哈星的无数地球人早已经都证实了，哈星的技能，虽然被削弱了很多，但是在地球上可以随便放，连冷却限制都没有。 在地球上放技能就跟放屁一样随便。 所以，对于出征者来说，真正价值最高的，就是带回地球的技能！ 而炼金秘印，会形成额外的、可以带回地球的技能烙印，对地球出征者到底有多珍贵，价值有多高，自然不言而喻。 当然，像“望月”这样的废技能，要被排除在外…… 这个哈星贵族一出手就是两枚炼金秘印，谢晚歌自然觉得不太寻常。 就算他再想要都好，不过，无功受禄并非福，功小禄大尽是祸，这种道理他还是懂的。 “上次，我预约的时间让给了赫尔默恩大师，大师事先不知道我们亚希城的情况，他事情又忙，我也忘了提醒，有些怠慢了先生。本来想着早些过来给先生补上礼物的，不过卡曼说先生平日里不喜欢见人，我也就不好贸然来打扰了。幸运的是我再次预约，也没有隔得太久，这次正好代赫尔默恩大师把他的礼物赠与先生。” 谢晚歌一听贵族青年的话就明白了，这人口中的赫尔默恩大师，应该就是帮艾略出钱“转职”的炼金师，而他并不是自己预约的，而是占用了这贵族青年的预约时间。 想必这贵族青年这次预约，又是从不知道谁那里求来的，否则以卡曼跟他说的预约的火爆程度，这青年耽误了一次预约，再约都不知道猴年马月能不能排得上号。 谢晚歌并不知道，卡曼每个月都会把他的“特别服务”空出一次来，专门拿来做人情，而且，剩下的七次预约，也都是有特别的安排的。 “我并没有定下要收礼物的规矩啊，那位赫尔默恩大师也不欠我什么。” “这种事情，已经成了规矩，就算先生你自己，也不好开口破掉的。以赫尔默恩大师的地位，如果传出去他没有按照亚希城的规矩办事，大师面上也不好看。” “那也用不着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吧？” “赫尔默恩大师是何等人物，他出手送礼，不能落于人下。” 谢晚歌才不信那个跟自己买魔石用炼金秘籍换粉碎性骨折价的豪门落魄炼金师会这么大方，恐怕这两枚炼金秘印，都是这贵族青年一手操办的，也并不是那位赫尔默恩大师的意思。想必是那位大师穷得太有骨气，落魄得太有原则，让这些贵族子弟平日里想送礼卖好都找不到门缝可钻，这青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老鼠洞，帮了大师一个忙，买了一个好。 现在看来，这青年还挺了解那位赫尔默恩大师，恐怕让出自己的预约时间，顺便还设了个小陷阱，就是明知道赫尔默恩大师不会多给钱，他时候还能来这么一出。 这是想把老鼠洞钻成狗洞的架势啊！ 青年解释完，谢晚歌也就释然了，那赫尔默恩大师未来会和这青年发生什么交集，他也懒得理会，这青年想把老鼠洞钻成狗洞，让菊花开成向日葵，那也要看他这点手段，那位赫尔默恩大师会不会接招。 至于谢晚歌自己，这送上门来的正当收入，不收白不收，还是袋袋平安最实际！ 顶多不过就是被当成了过河的桥，被当成了挖开老鼠洞的铲，被当成了让菊花盛开的…… 青年离开时，谢晚歌叫住了卡曼。 “商量一下，我想休息几日。” “几日？” “我也拿不准时间，今日遇到些研究上的难题。” “那这样吧，先生尽管休息，我会安排妥当的，只是先生不要拖太长时间，超过一个月的话，我那边也不好对外交代。” “应该不会那么久。” “那就好，那就好。先生事了，差人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征求了卡曼的同意，谢晚歌并没有立刻就使用那两枚炼金秘印，而是把它们收在了空间袋里，然后回到了地球，吃了一大堆的补剂，然后把房间里的加湿器装满了营养水，给床上铺好了塑料膜，给自己穿好了纸尿裤…… 随后，谢晚歌还给艾略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这个周末不过去了，在哈星也同样不去独角兽城给他送魔石了。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谢晚歌才重新躺上床，回到哈星。 又检查了一遍院门已经闩好，把房间门也闩好之后，谢晚歌才从空间袋里把那两枚炼金秘印取了出来。 这两枚炼金秘印，一枚像是一只小小的青绿色龟壳，另一枚，则像是一支缩小的角，直而细长，上面还有螺旋纹路。 那名贵族青年也没说这两个秘印到底有什么作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无论怎样，炼金秘印对于出征者来说都是好东西，哪怕是“地球废技能”，也不会是“哈星废技能”。 谢晚歌这次也没挑什么地方，直接就把两枚秘印直接都放在了自己赤裸的上身上，他已经知道，无论在哈星选择把炼金秘印烙印在什么部位，在地球上，它们都会主动改变到另外的一个位置上去。 就是不知道，两个炼金秘印一起用，会昏多久。 究竟该许愿不要双倍地疼，还是不要疼双倍的时间，谢晚歌昏过去之前，还没定好…… 第82章 天降横财 【两栖：气与水对你不再有分别，获得水下呼吸能力。】 【警觉：对于针对你的恶意会有敏感反应；副作用为身体毛发变白。】 没想到贵族青年送的两枚炼金秘印中，有一枚恰恰是独角兽城的炼金秘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搞到的。 能拿来当礼物送人的秘印，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贵族都像鬼一样精。 水下呼吸的能力，对哈星人有什么用？水里的魔物没人敢去招惹，跳进江河湖海就像找死一样，难不成在游泳池里面比憋气的时候用吗？就算魔物不到暴动时期也都很理智，但是鱼不一样啊，鱼有多傻，是个人都知道，人跳进水里它们不试着上来“嘴两啖”才怪！ 独角兽城的炼金秘印更是很多人都敬谢不敏，技能虽然不算差，但也并不是特别有用，最重要的是那个副作用，变白的是全身的毛发，可不仅仅是头顶上的三千青丝！ 由于谢晚歌已经满级，所以他这次并没有昏迷太久，还不到两天，地球上做的一切准备都显得有些白搭，不过，谢晚歌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同时使用炼金秘印了。 双倍地痛，痛双倍的时间，这就是同时使用两枚炼金秘印的代价，想必一次用更多，下场更惨…… 卡曼倒是挺开心，胡帕牧师只休息了两天。 艾略也很开心，season发了信息两天之后就说一切照旧了。 学校的老师也很欣慰，艾利欧谢旷课两天就迷途知返重回课堂了。 谢晚歌很不开心，他要是知道那枚螺旋角秘印就是独角兽印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用的，他现在两边的身体上的毛全变白了！ 头发、眉毛、眼睫毛、鼻毛、手毛、腿毛、腋毛、不能说的毛1、不能说的毛2，无一幸免，全比萨摩耶还白！ 白得还发亮！在灯光的照耀下还会泛银光！ 染发染眉毛的事情谢晚歌还能做，染眼睫毛这事情他可不敢干啊！ 最后，没办法的男青年，在地球上每次出门前都得对着镜子把自己的眼睫毛用眼影涂成黑色的，在哈星上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化妆…… 在哈星上顶一头白发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他平时都会戴兜帽挡着点脸，但是白眉大侠就真的是有点过了。 地球人在哈星上推出了化妆品，但是没有推出染发膏，因为…… 大家觉得没必要。 首次出征捏脸的时候，头发的颜色是可以自己选的，征兵大神会送一次洗剪吹服务，以及一次终生不掉色染发。 最重要的是，哈星人不染发，他们不追求这个东西，哈星那么多炼金师，如果哈星人有这种需要的话，染发剂也轮不到地球人来推出了。 “两栖”和“警觉”的图案，终于没有继续出现在谢晚歌地球身体的尴尬部位，他的下颌靠近喉结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龟壳斑，右手小指的指尖出现了一圈圈的肉色角螺纹，很不明显，当附近有人对他产生恶意的时候，他的右手小指就会不自觉地弹动。 贵族青年似乎是把自己的大方宣传出去了。 结果，一段时间之内，来找谢晚歌转职的贵族们，见到他总带着一种很特别的表情，谢晚歌琢磨了很久，才醒悟过来那是种什么样的表情。 去超市买东西结账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带够钱！ 绝对没错！ 外国人没有那么多的电子支付，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很多年前国内就已经兴起的电子支付，过了几百年了，外国依旧不流行，仿佛全民都在抵制带着一台手机就可以出门的潮流与方便，他们坚持在口袋里装上钱包，在钱包里塞上纸币。 甚至，他们连信用卡都不怎么用，根本不像国内的银行宣传的那样，每人好几十张信用卡，东家借了还西家。 他们也不会经常贷款，银行发放贷款也非常严格，家里三代人，两套房子，想买新的房子了，就会数数自己的存款加上卖掉老房子的钱够不够，实在不够了，再去银行里面借一些。 而且外国的年轻人也并不像国内一样，碰破头似地往大城市里面冲，他们很多毕业了之后会选择回家务农，然后把学校里面学的东西当成副业来搞一搞，直到现在，国外的大学依旧门槛很高，很多人根本就申请不上，高中毕业就直接就职了。 谢晚歌经常要去阿姆斯特丹找艾略，所以他闲时也会逛一逛这座城市，有时候也会去超市里面买点东西带回自己上学和居住的小镇子里，时间久了，他就发现，国外的人好像很习惯过着拮据的生活，去超市买东西最后发现没带够钱是常事，经常要在收银台面带尴尬地把一些东西挑出来。 这样尴尬面对谢晚歌的人越来越多，搞得谢晚歌自己都尴尬起来了，明明他们付钱已经很多了，为什么却好像一副对不起自己的样子呢…… 明明额外留下的都是魔法宝石，比那名贵族青年留下的炼金秘印还值钱，但是看起来却一个比一个心虚？ 直到有一天，亚希城城主的管家，陪着亚希城城主的大儿子，亲自来拜访谢晚歌了。 “城中的贵族们，现在都颇有些抬不起头来，自从米米西家的公子来过这里之后。米米西家的厄尔尼我已经训诫过了，那家伙为了讨好一个大炼金师，耍了些小聪明，到处宣传自己额外支付给你的费用，是两枚炼金秘印，现在弄得全城想来你这里的小家伙们都在家里闹腾。”卡曼都被直接关在了院子门外，城主的管家伯德亚希进了客厅就直接开门见山。 “这并非是我的本意，我原本定下的价格是一枚魔石，后来，卡曼说预约的人太多，要提高价格挡一挡，正好我的研究也很缺经费，所以才把价格提高了五倍。”谢晚歌张口就编了个谎话。 “我很清楚，城主大人也很清楚，胡帕牧师选择在我们亚希城扎根，也是我们亚希城的荣幸。少年人走了弯路，能以如此低的代价重获新生，胡帕牧师是在造福于他们。是米米西家的厄尔尼太过自作聪明了，我这次就是受城主所托，为了纠正他的错误而来的。” 伯德亚希说完，城主的大儿子莱利亚希开口了：“恰巧，我最近也想换换职业，当年年幼，家族里面也只有一种至高配方，却是魔武士的。现在我也年纪大了，冲杀陷阵的事情做得烦了，想做个法师清闲一下，正好家族获得了一种法师的至高配方，所以也要麻烦先生了。” “正好，借此机会，城主命令所有亚希城有炼金秘印传承的家族，都准备了一套，再加上我们亚希家族的，一共是十三套炼金秘印。回头，城里会把这件事宣传一下，把这些秘印，说成是城主为亚希城的年轻人答谢先生的酬劳，这样一来，那些年轻人也不会再觉得面上无光，一直和家里闹腾了。不知这样处置，会不会让先生不满？”伯德亚希又接口。 “以后的费用，还是按一直的规矩，毕竟对于亚希城的贵族们来说，魔法宝石并不算是难得的东西，但是，周边的城市，除了独角兽城之外，都不会把炼金秘印轻易向外出售的。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先生别怪我们亚希家族挡了您的财路就好。”莱利亚希又唱双簧似地接上了。 谢晚歌一直都没能插上话，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插话，两位亚希的话，他反应不过来自己该怎么接。 第83章 亚空间之子 自从莱利亚希和伯德亚希到访过之后，艾略看谢晚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偶像，狂热追星粉看偶像那种，眼里冒着小星星，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的那种。 这位兄弟在哈星混得不怎么样，但是不知有什么别的本事，消息十分灵通。亚希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主人公是个地球人，他却不一样。虽然碍于诅咒契约，他无法跟其他人分享，但诅咒契约也不能阻止他见到谢晚歌之后摆出一副花痴相。 一米九的大傻个荷兰人，摆出一副花痴相的时候，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谢晚歌开始怀疑这家伙可能有法兰西、意大利和苏格兰的血统，而且还很近。 要不是签了诅咒契约，谢晚歌都很想换一个中介，或者干脆终止自己在地球上的生意。 因为，某一次谢晚歌实在忍不住了，说了艾略一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总觉得你这么看着我是想睡我。” 而艾略的回答是：“只要你肯，今晚我就可以，要不现在？你睡我也行。” 听听，这是什么话？ 我当你是oudste broer（荷兰语，大哥），你居然想睡我？ 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用跟艾略一样的眼神看谢晚歌…… 亚希城的城主平息厄尔尼米米西（也就是那个给谢晚歌送了两枚炼金秘印的贵族青年）搞出来的事情的方法，让谢晚歌本人都大开眼界。 我代表全城的小年轻挣个面子，顺便解放他们的老子！ 而且，我自己付出的只有十三分之一，其他的十三分之十二都是慷他人之慨！ 他们还心甘情愿，因为这是维护全城贵族颜面、维护团结稳定的好事！ 果然，玩权弄术，还数贵族。 谢晚歌不由得会去想，当年的希思黎，以及希思黎的家族，有没有曾经凭借“哈尔克曼达尼亚的祝福”和“爱的呼唤”这两个技能组合在一起的神效，满世界捞金。 反正他这真的算是捞金了，在地球上打捞到一艘载满了黄金的沉船，也不过就是如此收获吧？ 第一次和卡曼说要休息，用的借口是做研究遇到了瓶颈，如今谎言被拆穿，卡曼也不敢说什么，正好，第二次，谢晚歌跟卡曼足足请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假，理由都不用编了，卡曼知道他要做什么。 拿到炼金秘印的正确做法，就是赶紧用掉。 这不仅仅关系着谢晚歌自己的能力增强，也是哈星的惯例。这些炼金秘印都是家族的秘传，拿到之后不立刻用掉，会被这些家族的人猜忌，尤其获得秘印的人是一名炼金师的时候。 研究别人家族的秘印，是大忌！ 所以，谢晚歌不仅第一时间用了，而且，还让卡曼证实了自己已经把十三枚炼金秘印都用掉了，十三个烙印图案就整整齐齐地排在他的左前臂上，还得“不留意之间”让卡曼看见。 专门撩起袖子给卡曼看一看，不合哈星的规矩。 让谢晚歌没有想到的是，那名叫厄尔尼的青年，送来的两枚炼金秘印，其中的那个龟壳一般的秘印“两栖”，居然与伯德亚希带来的另外十三枚秘印是一套，除了亚希家族的秘印之外，其余的十三枚秘印，都是末日降临前就有的，而亚希家族因为建立了亚希城，受到祝福而创造出来的秘印，神奇地把其他十三个家族的秘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技能。 谢晚歌身上的秘印图案有十四个，可是在他把伯德亚希带来的十三枚炼金秘印都用完之后，能力树上本来多出来的十三片叶子，却神奇地融合成了一朵花，一朵奇特的叶子花，连花蕊都是一片叶子。 他都还没来得及去明悟刚刚挂上能力树的其他十三片叶子代表的技能是什么。 【亚空间之子：随时进入亚空间行动，不产生任何消耗，并且不受水的影响。】 隐匿者的“亚空间穿行”并不是没有缺陷的，首先，亚空间穿行无法穿越固体，其次，亚空间穿行期间不能碰到水、雾、雪和冰，否则立刻会回归现实世界。 实际上，在所谓的亚空间之中，现实的一切都是依旧存在的，会形成障碍，隐匿者必须绕开它们。而且，浓郁的水元素对在亚空间穿行的隐匿者有非常强的克制效果，完全不能碰到。隐匿者不能在水中活动，不能在雾中穿行，不能在雪上行走，不能在冰上活动。 “水环”、“水盾”、“冰盾”、“冰砾喷射”、“冰霜路径”、“冰环爆破”、“土墙”、“藤曼之墙”等等技能，都是隐匿者的克星。 要是没有弱点克星，隐匿者还不天下无敌？一边喝蓝一边在亚空间穿行就行了。 问题来了，隐匿者这么怕水，下雨下雪的天气怎么办？ 哈星不下雪，除了高山之巅也没有自然雪冰的存在，高山之巅绝对是隐匿者完全不会去的地方，藏不住。至于下雨天？下雨天隐匿者可以不出门。 而且，隐匿者也不是一下雨就完全废掉的啊，只是从强鸡变成了弱鸡而已，并没有完全变成菜鸡啊，除了“亚空间穿行”和相关的技能，隐匿者还有别的主动技能啊，被动技能大多数也不受影响。 再说，哈星也不只靠隐匿者打天下？ 况且，隐匿者本身就是隐匿者的克星，亚空间可只有一个，大家都穿行的时候，可能会在亚空间里碰面的。 所以，隐匿者以前才没能成为哈星的无解刺客，哈星的无解刺客，是“传送门法师”。 谢晚歌其实挺羡慕艾略把“亚空间穿行”这个技能烙印回了地球，不过现在，他也无需羡慕了，“亚空间之子”很明显比“亚空间穿行”强很多。 哈星的身体上，依旧是十四枚图案，但是谢晚歌地球上的身体，下颌位置的小小龟壳印记却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左手的手背上面多了一个图案，一个灰色的正方形和一个黑色的正方形叠在一起，稍微错开，形成了一个八角印。 不过，由于龟壳消失，谢晚歌的水下呼吸能力也消失了，如果在水中不发动“亚空间之子”这个技能，他现在一样会被淹死。 第84章 名人李紫氤的画展 亚希城的人再多，有钱人再多，谢晚歌的事业也是会有一天走下坡路的。 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没落的一天，这是规律，恒星也不会永恒。 谢晚歌最初的目的，只是赚钱罢了，而现在，钱已经赚得好像花不完了，无论是在哈星还是在地球。而且，他还幸运地实现了自己的另一个目标——学习炼金术。 赫尔莫恩第一次交出来的，是一本《炼金术基础知识》，而之后用来交换粉末性骨折魔石价格的，是他的私人炼金笔记，其中还包括了很多普通药剂的配方，以及一些他自己收集的、不属于他的家族的职业配方，其中的几种，居然是他自己创造的。 谢晚歌很想不通这个素未谋面的炼金大师，是怎么会混得落魄的，明明手里有着许多宝贵的的财富。 由于没有“躺”够学分，谢晚歌还在荷兰的小镇多待了一年，既然已经花了钱，不“躺”个学位证，好像也有些对不起自己。不过，拿到学位之后，他的签证也已经到期了，而且，他也开始想念那个曾经给他带来安宁的城市，以及那个无人的小海滩了。 还有，那些熟悉的，煎炒烹炸的食物。 五年过去，由于翻译器的存在，谢晚歌的荷兰语是几乎可以说是进步和退步同时发生，到最后也没能说得怎么样，倒是艾略的中文说得越来越好。 作为谢晚歌的中介商，唯一的代言人，艾略也赚得盆满钵满，所以摇钱树要回国他也并不惋惜，事实上，他还准备离开阿姆斯特丹。 他已经被人盯上很久了，要不是他早早地烙印了“亚空间穿行”，在谢晚歌炼金术有些成就，可以炼制“水神赞歌”的职业药剂之后又帮艾略转了一次职，“水神赞歌”这个技能也被烙印到了他地球的身体上，艾略恐怕也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谢晚歌没有想到，当他跟艾略说起自己要回国的时候，荷兰红毛鬼竟然处理掉了自己的酒吧，跟着他一起搭上了阿姆斯特丹飞往上海的飞机。 大傻个的理由，是中国的治安环境好，可以避开那些盯上他的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黑手党的黑手伸到中国去，也会被洗得白白的”。 谢晚歌还真没想到自己伟大的祖国还有这样的力量，能教育好黑手小朋友注意卫生勤洗手。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了虹桥机场，谢晚歌被艾略扛出了头等舱，在空姐诧异的眼神注视之下。 谢晚歌还没有从哈星回归。 他本来坐的是经济舱，被艾略升级到了自己旁边。大傻个坚持要坐最舒服的仓位，体验一下有钱人的感觉。 等到谢晚歌在酒店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在哈星只是准备离开亚希城，但是还没有想好自己要去哪里。 身旁睡着一个没穿衣服的红毛鬼把谢晚歌吓了一跳，反复检查了好几遍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异常。 终止了亚希城的业务，通过传送阵离开的时候，谢晚歌已经在自己出国前所在的海滨城市把一切安置妥当了。艾略死乞白赖地非要跟他在同一个小区里面做邻居，还在这个海滨城市投资开了一家生产折叠飞空滑板的厂子，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到的技术，这种技术很明显是从红月之土获得的。 不过，投资开厂的钱，有一半是从谢晚歌手里软磨硬泡地套出来的，谢晚歌其实也很清楚，艾略并不是没有钱，只是想要跟他绑在一起而已。 谢晚歌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他到底有多少钱，这个红头发荷兰人是最清楚的，甚至比他自己还要清楚。谢晚歌用“此地无银三百两”收起来的黄金钻石，以及其他宝石，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检验过，艾略要是敢骗他，甚至艾略就算是给别人骗了，都会触发诅咒契约。 而且，这个一时傻一时精的大个子，也算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傻大个精通宝石鉴定，而谢晚歌对此一窍不通，他都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应该“躺”个宝石鉴赏专业，而不是“躺”了一张艺术鉴赏的学位证了。 谢晚歌买好房子之后，一直都宅在家里，今天还是一次出门，被艾略拉着去看李紫氤的画展《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 李紫氤是个名人，这也是他的画变得珍贵的原因，实际上，这也是历史上很多画变得珍贵而高价的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艺术商人”，或者也可以称他们为“鉴赏家”。 李紫氤算是近两百年里最出名的一个人了。他出名，是因为他是地球出征者里面第一个“星际漫游家”。所谓的“星际漫游家”，就是那些积攒够了征兵大神认可的功勋，获得奖励，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出征，出征哪颗末日星球的人。 而李紫氤出名的第二个原因，是他的功勋是在红月之土上获得的，但是他的画作，却全部都是关于哈星的。 第三个原因，是李紫氤曾经声称，自己掌握了哈尔克曼达尼亚的很多秘密，并把它们藏在了自己的画作里。 很多人认为，李紫氤是在编故事，只是为了让他的画变得更值钱，因为据熟悉他的人爆料，李紫氤在哈星大部分的时间是泡在书堆里的，而且经常在哈星的每个城市里到处乱跑，跟哈星人打听事情。不过，也有人因为如此，才更相信李紫氤说的是真的。 毕竟李紫氤攒够功勋，就是跟他爱探秘的性格有关系。他在红月之土上攒够功勋，就是因为破解了一处研究所遗迹所在的地点，然后与红月人一起从研究所的遗迹中寻找到了末日来临前最新的研究成果，对红月人起了巨大的帮助作用。 《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是李紫氤的画作中最神秘的一个系列，这套油画作品一共有168幅，画的内容却全是关于哈星末日来临之前。 谢晚歌本来是不想去的，因为李紫氤说他在自己的画里藏了很多的秘密，但是却从来没有人通过他的画发现任何哈星的秘密。不相信李紫氤的人坚持认为他是在编故事，但是相信李紫氤的人却认为，李紫氤确实在他的画里藏了玄机，只是人们没有发现而已。 很明显，艾略就是相信李紫氤的人中的其中一个。 第85章 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 艾略一脸无奈地坐在谢晚歌心爱的小摩托后座上，紧紧地搂着生意拍档的小蛮腰。谢晚歌的小摩托只能勉强坐得下两个不胖的纯种华人，而艾略的身高足足有一米九，而且还不是电线杆身材，所以他的屁股，自然也不是普通华人层次的。 “为什么我们不能开车去呢？”艾略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紧贴着谢晚歌，两条大长腿分得很开，因为小摩托的高度不够，他想要伸直双腿的话，要么只能让他昂贵的高跟皮鞋底在地上摩擦，要么就只能把两条腿翘起来夹住驾驶小摩托的谢晚歌了。 本来胶囊小摩托这种交通工具，就不是给个子高的人准备的，他们应该去驾驶胶囊铁骑。 自从认识了艾略，谢晚歌就意识到长太高其实也不完全是件好事，坐轿车都伸不直腿。 “因为会没有地方停车。” “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大的城市，怎么会没有地方停车？” “因为车太多了。” “那，我们可以坐车去啊。” “也对哦。”谢晚歌恍然大悟，然后回了一句：“不过我们也快到了啊。” 嘴上不相信李紫氤的人很多，但是，来看画展的人，却是络绎不绝，川流不息，如果不是主办方限制了同时进入展厅的人数，恐怕三层的展厅将会挤满了人，变成菜市场，根本没有什么欣赏画作的机会。 最能吸引人的，永远都是神秘。 每一个人，都相信自己会是解开李紫氤留下的秘密的那个天选之人，包括许多嘴上说着自己不相信李紫氤的人。 李紫氤本来就是学画的，功底很好，所以，即便不是藏着秘密，他的画作也是相当精美。谢晚歌在荷兰“躺”的又是个艺术鉴赏学位，就算并没有太过用心上学，但是却也好歹受了不少熏陶，刚一进展厅，就被吸引了。 展厅的入口处不远，就是《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168幅画作中最大的一幅，《无尽长河》。画布上，一条蓝绿相间的长河，两岸遍布繁华的城市，城市中有熙熙攘攘的人。这幅画作有很多精致的细节，城门上的标志、建筑上的标志、人身上的标志，许多人都认为这幅画的秘密就藏在其中，但是从来也没有人破解出来。 本来吵着要来的艾略走马观花，本来根本不想出门的谢晚歌却是脚步越来越慢，被李紫氤留下的画作吸引了。 李紫氤并没有在哈星征战沙场，他在红月学到了技术，或者说，并不是学到了技术，而是记下了技术，因为他对红月的贡献，红月人把很多技术对他开放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当年学的是美术专业，否则他能带更多的技术回地球。 他把技术都献了出来，交换的条件，是他在哈星需要的资源，都由国家来提供。 而在哈星，他却把国家提供给他的资源全部都“浪费”掉了，先是整天泡在故纸堆里，后来又到处乱跑，去打听那些所谓的民间传说。 李紫氤留下的《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全部画作的内容，都是围绕着他从故纸堆和众人口中获得的资讯，他本人亲口如此承认。 走着走着，艾略就发现谢晚歌不见了人影，转头去寻的时候，却发现他正驻足在一幅肖像画之前。 这幅肖像画的名字，叫做《英雄谢利希思黎》，画中的人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发梢被涂上了彩虹的颜色，容貌俊秀，四肢修长，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手中拄着一把银色的长枪，额上有一个简单至极的银圈额饰，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上面有一个水晶吊坠。 谢晚歌很轻易地就认出了画中人额头上的“希思黎的荣光”以及手中的长枪，它是由“百变法杖”化成的，不过，最吸引他的是画中的那枚水晶吊坠。 一枚普通的黄水晶，不普通的，是水晶中的符号。 ???????????? 仔细看的话，画中人身后的夜空中，杂乱无章的银色的点，也同样构成了黄道十二宫的星座图。 “一幅画，看这么久做什么？”艾略站在谢晚歌身边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什么东西。 “没事，就是看看。” “想看的话等下领了画册回去再看也一样的。” “画册？” “当然，门票那么贵，还只能看两眼，谁还会来？来画展就是为了领取画册，印刷版的画册上还有李紫氤对这些画作创作灵感的说明，从来不公开对外发售，只会在画展时作为赠品，大家都是来领画册回家自己研究的。” “卖盗版不就行了么。”谢晚歌被艾略搭着肩膀搂着开始跟他一起走马观花。 “这套画的版权不在个人手里，在你们国家的政府手中，谁敢卖盗版就是跟政府作对，盗版商连印刷厂都找不到，想买盗版书得去国外才行。” 展厅里面有空调，谢晚歌还没发觉，等到在出口排队领画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艾略搭着肩膀搂着站在一起。 “赶紧给我松开！”周围的人有的已经投射过来异常的眼光了。 队伍前进的速度很快，毕竟李紫氤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没办法给自己的粉丝们签名，大家只是凭手中的展会门票直接换取一本画册带走而已。 谢晚歌和艾略也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 回程的路上，谢晚歌在车上就打开了自己的那本书。 艾略坚持不再坐谢晚歌心爱的小摩托回程，他的大长腿受够了！谢晚歌也觉得应该打个车，他的尾椎骨也受够了。 翻到“英雄谢利希思黎”的那一页，谢晚歌也读到了李紫氤关于这幅画作留下的说明： 贤者克伦尼希思黎创造了哈星最强的牧师配方，但是配方却随着希思黎家族的最后一名成员谢利希思黎在末日来临时为了保护国家而战死失传了。 谢利希思黎为了保护民众挺身而出，最终被冰封而亡，希思黎家族的三件传承神器中的两件——“希思黎的荣光”与“百变法杖”也一起被封印在了坚不可摧的魔力之冰中，另外一件神器“星之光”在战乱中不知所踪。 为了纪念他，国王赐予了他与他的先祖们“贤者”不同的封号“英雄”，并用星辰木为棺，将他安葬在了他牺牲的地方，并让自己的亲随塔尼衡在那里建立了城市，守卫谢利希思黎的在天之灵。 谢晚歌看完这幅画的简介之后，终于知道自己当年到底挖了谁的墓了，原来此希思黎非彼希思黎……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神奇种子，曾经是属于初代贤者希思黎的。 谢利希思黎恐怕也不是战死的，而是被国王埋在棺材里面活活闷死的…… 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因为不了解希思黎家的牧师配方？ 看着李紫氤的画作简介里“以星辰木为棺”几个字，谢晚歌觉得恐怕这幅画的秘密并不是藏在画里，而是藏在这个简介里面了。李紫氤专门说明国王安葬谢利希思黎用星辰木的棺材，是不是在暗示国王在棺材中布下了秘法，想要获得谢利的神奇种子？ 国王派自己的亲随塔尼衡在谢利希思黎牺牲的地方建立了城市，更是让谢晚歌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战时埋骨，何必还派人守灵？ 那为什么谢利希思黎的神奇种子还在呢？说不定国王和他的亲随塔尼衡遭遇了什么意外，没有把秘密传下来。 很有可能。 秘法不也没有传下来吗？ 塔尼衡，估计就是衡城的第一代城主，现在衡城城主的先人了。 越想谢晚歌越觉得有可能，衡城那地方魔害不重，谢利希思黎又是个牧师，万一遭遇魔物，恐怕士兵都死完了才轮得到他死。 那“星之光”呢？去哪了？ 是不是谢利在自己死之前察觉了什么，把“星之光”藏起来了？那他为什么不把“希思黎的荣光”和“百变法杖”也一起藏起来呢？ 第86章 星之光 谢晚歌觉得自己应该再回一趟衡城，看看有什么线索。 不过，结果让他失望了。 衡城早就没有人记得起一个名叫谢利希思黎的英雄了，包括城主在内，谢晚歌专门还找了个名义拜访了一下衡城的城主，却发现他对此一无所知。 沧海桑田两百年，物非人亡事已迁，旧日英雄无人记，明月早已换新颜。 没有任何线索，谢晚歌觉得说不定李紫氤藏在画里的秘密，就是葬在衡城北山墓园里的希思黎，以及与他一同长眠的两件传承神器而已。 这个秘密已经没有了，谢晚歌已经误打误撞地破解了。 不过，李紫氤为什么要在画作的简介里面点名“星之光”呢？而且这幅作品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枚吊坠了，李紫氤专门用了立体透视的手法，把十二星座的标志画得清清楚楚，而哈星上根本就没有这些符号存在。 背景中的星光也是一样，哈星的夜空，其实很难观察到黄道十二宫的星辰。 虽然现在在地球上也一样，城市里根本就看不到什么星星。 即便从红月之土带回来的先进科技大大地改善了地球的环境问题，但是在此之前，祖先们嚯嚯得也太厉害了，想要恢复那些只记载于书里的朗朗星空，不知道还需要地球爸爸自己努力多长时间才行。红月科技对大气层也是毫无办法的，只能靠地球自己慢慢恢复。 谢晚歌最近闲得没事，就会盯着画册里那幅《英雄谢利希思黎》看。 有一天，来“蹭住”的艾略实在忍不住了，问了他一句“你到底在看什么”。 艾略本来买了隔壁的房子，死乞白赖非要跟谢晚歌做邻居，没过多久就以公司资金不足为由把房子又卖掉了，厚着脸皮挤进了谢晚歌的家，还把自己的家政员也一起带过来了。 除了谢晚歌的房间是禁区之外，艾略确实把这房子当成自己家了。 “只是在研究为什么李紫氤在他的画作里会添加了地球上的元素。”谢晚歌没有用真话回答艾略。 “李紫氤的画作很多都添加了地球的元素，有些人说李紫氤认为哈星和地球有神秘的联系，不过另一些人认为李紫氤只是为了让地球人能看得懂他藏在画里的秘密而已，我觉得后面这种结束是很靠谱的，毕竟我们都不是在哈星长大的，也没有对哈星的历史文化有很深的研究。”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发觉好像哈星人不关注历史，像是个没有历史的星球。” “哈星的历史只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罢了，普通的哈星人也不会关心历史啊，就像普通的地球人一样，再说普通人也没必要关心，历史的真相都掩埋在历史当中了，不关心还好些，现在很多人都已经把小说当历史了，真正的历史只有最顶尖的学者们才依旧在研究。” “李紫氤为什么要把十二星座的符号画在画里呢？星之光是哈星的炼金装备，上面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符号存在啊，难道秘密就隐藏在这里面？”谢晚歌把话题又引回了正轨。 “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你盯了这么多天，居然只关注这个？你还没有发现，这幅画里面隐藏着传说中的第十三宫吗？蛇夫座。”艾略突然回过神来：“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刻着十二星座标志的链坠是星之光？” “指挥部的网站里面有资料啊，写清楚了希思黎的荣光是额饰啊。你刚刚说了什么？蛇夫座？”谢晚歌快速把艾略的疑问回答了，指挥部网站里面的装备排行榜确实注明了“希思黎的荣光”是一个额饰，不过没有更详细的说明，也没有图片，只是简单地说它是哈星人传说中的牧师的最高神器。 并不只有李紫氤在研究哈星的历史。 “是啊，蛇夫座。你没有发现，画里的人手中持的长矛是个蛇头的形状吗？而且，仔细看谢利背后的星空，那些星图里最亮的星的位置组合在一起，刚好是蛇夫座的星图啊。谢利希思黎又是个牧师，蛇夫座阿斯克勒庇俄斯又正好是医学之神。” “我还是想不通十二星座，哦，十三星座和谢利希思黎、和希思黎家族有什么关系。” “传言希思黎家族的牧师配方中的材料与星辰有关，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我可是个中介商，别忘了，我以前的广告语是什么都能帮你卖出去。” “我突然很怀疑你被人盯上的原因并不是帮我卖魔石，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瞒着我？” “被盯上的可不是我，被盯上的是你，我只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城门失火这种成语你都会用了？” “当然，我可是有很认真地在学习中文的。” 艾略给了谢晚歌一个全新的提示，不过谢晚歌对于画作的研究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他甚至去查了很多关于黄道十二宫的故事和传说，以及关于蛇夫座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神话故事，依旧一无所获。 人其实都一样，在不知道有什么秘密的时候，根本也不会想法。但是一旦知道有什么秘密的存在，而且这个秘密还跟自己有关系，就会一头扎进去拔不出来，非想要弄清楚为止。 谢晚歌现在也没什么要忙的，在哈星他已经离开了亚希城，回到衡城租了间房子住下了，但是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在地球上他更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就整天在琢磨这个事。 如果谢利希思黎在死之前把“星之光”藏起来了，那应该就在衡城附近；如果谢利希思黎死亡之前把“星之光”弄丢了，那一样，也应该是在衡城附近。 在李紫氤的画作中，“星之光”被画成了一条项链，但是在指挥部网站的装备排行榜里，这件装备的简介为未知，内容只有一句话：“根据记载，希思黎家族拥有三件神奇的装备，希思黎的荣光、百变法杖以及星之光，关于星之光，资料与传说中均只出现其名字，实物究竟为何，无人知晓。” 第87章 皇帝的兜裆布 最后，谢晚歌准备再去一趟衡城的北山公墓。 “星之光”不知所踪，只是李紫氤的推断而已，想必他只是从某本书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来的，也或者只是根据某人的一个故事、一句话所作的猜测而已。 连衡城的城主都已经忘记了谢利希思黎，而且李紫氤又是将近百年之前的人物，全世界的人研究李紫氤的画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想过把谢利从墓里面挖出来吗？还是说，大家都不知道谢利希思黎究竟葬在哪里？但是，李紫氤也在画册的简介里面，写明了国王命令他的亲随塔尼衡建城守灵啊？ 按照哈星末日之后的规矩，城市以姓为名，并不难猜谢利的葬身之地在何处才对。 但是这么多年了，谢利希思黎的墓，居然还留着，还让他误打误撞地找到了？ 谢晚歌越想，越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 所以，他跟艾略把这些事情拿出来讨论了一下。 他也并不害怕艾略知道些什么，或者猜到些什么，在诅咒契约的约束下，艾略什么事情都不能对别人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希思黎的墓？” “难道没有人想过希思黎的墓里会藏着东西？” “李紫氤的简介里，说得很清楚，国王埋葬了谢利希思黎，并命令他的亲随守灵，失踪的只有星之光，那就是说，百变法杖和希思黎的荣光这两件装备，落在了国王手里，只要寻找那个国王留下的宝库，自然就能找得到希思黎家留下的神器。”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谢晚歌听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居然这就是没人去找希思黎埋骨之处的理由？ “不然呢？正常人会认为，国王会把希思黎家的神器留给一个死人？” 谢晚歌真的是没想到，其他人是如此认为的。不过也对，除了谢晚歌，没人知道，冰封对于希思黎家的人来说，并不代表着死亡，而是“极寒之护”这个被动技能发动。 国王没有以魔力之火融化封印了谢利希思黎的魔力之冰，恐怕就是心怀不轨。如果魔力之冰被融化，那么所有人就都能发现，谢利希思黎并没有死亡，只是陷入了濒死状态而已。 恐怕，国王是知晓希思黎家族，有这样的异能力的。 国王怕是想要等着被埋藏的、冰封自救的谢利希思黎活转回来，再活活被困死在地底，等到秘法生效，再回来取希思黎家的神器，以及谢利的神奇种子。 至于为什么谢利希思黎在地底没有再次激活“极寒之护”的被动技能，这就又成了一个迷。 按说，在地底缺氧濒死的时候，“极寒之护”将会再次冰封谢利。 恐怕，所有人与李紫氤的想法都一样，以为国王会在谢利希思黎牺牲后，收走“希思黎的荣光”和“百变法杖”，而没有找到“星之光”，却没想到，这两样东西，并不在大家猜想的国王宝库之中。 那么，是否“星之光”并没有失落，依旧在谢利希思黎身上？只是，由于这件装备太过神秘，又无人知晓究竟是何物，所以，就连国王都认为它并不在谢利身上，才会有“不知所踪”这样的传闻留下来？ 谢晚歌准备验证自己的想法。 就是要再对不起谢利一次了。 上次挖墓，是大白天去的，而这次，谢晚歌准备晚上再挖，那件装备，名字叫做“星之光”，也应该是有某种理由的，而星辰出没，只在夜里。 哈星夜晚，光线不亮，万物蛰伏，人类也必须要借助“光棒”才能出行。 谢晚歌是真没想到，“光棒”居然也算是系统大神承认的炼金道具，能给他催生技能。 他现在有钱，自然不会再搞什么土火把带在身上，夜里行动，自然会去炼金商店里面买个“光棒”来用，这东西也并不贵，十几枚灵光元而已，一枚彩光元的能量，足以让它闪耀好几个月。 【造势专家：涛涛水军，也是需要一盏指路明灯的，大海航行靠舵手，抹黑唱衰有专家。在你的敌人身上制造一个标记，使对方受到连续攻击时，受到的伤害，会逐渐由于连续攻击次数的增加而加深，攻击次数每增加一次，伤害加深10%。不超过两秒间隔的攻击，会被判定为连续攻击。】 很不错的技能，但是，打架的时候必须在身上带着一把“光棒”？ 而且，还必须是正在发光的“光棒”！ 谢晚歌也没想到征兵大神会这么玩他…… 可惜，挖坑的时候，没办法把土壤视为敌人，要不然的话，谢晚歌大半夜再次挖谢利希思黎的墓，还能省点里。 今时不同往日，谢晚歌以前来挖坑的时候，还是个平民百姓，现在，他可是身负“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给他加成的十二倍基础属性的加成。 谢利那块刻着“英雄希思黎之墓”的碑，上次已经被谢晚歌扶正了，不过，又再次歪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人做到，还是暴动的魔物干的。 谢晚歌把墓碑收进了自己的空间袋，他准备把谢利的棺材也带走，找个别的地方安葬，不让他再被魔物或者是人类打扰。 星辰木的棺材依旧夺目，以前那个心怀不轨的国王表面功夫做得倒是挺足，不过，在衡城这种魔物并不猖獗的地方，谢利居然会阵亡，这本来就是一件疑点重重的事情。 谢晚歌并没有在墓地里直接打开谢利的棺材，而是先把它也一起装进了空间袋里。 把挖出来的坑再次填好之后，谢晚歌发动了“亚空间之子”这个技能，他敢在夜间行动，不仅仅是因为衡城附近并没有高级魔物出没，就连中低级魔物数量也很少，而且还挺安分，其实最大的依仗还是他自己可以随时进入亚空间行动，并且不会产生任何消耗。 比起隐匿者来，他的亚空间行走还要更出色，不过，他没有“连环击”这样的技能，没办法像隐匿者一样在发动“连环击”一类的技能时快速进出亚空间，也不像艾略发动“亚空间咒杀术”的时候，可以直接在亚空间中攻击敌人。 进入亚空间行走，是需要“前摇”的，谢晚歌进入亚空间，和隐匿者的“亚空间行走”技能一样，需要几秒的准备时间，开启亚空间的“门”。 在亚空间中行走的谢晚歌并没有朝着衡城的方向而去，反而朝着北山的高处慢慢攀爬，他想找一个合适的洞穴，在仔细检查过谢利的尸骨之后，再把棺材埋在山洞中，封死洞口。这样，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人或者是魔物打扰到他的长眠了。 半山上，有一个洞穴让谢晚歌挺满意的，这里并没有被魔物占据，可能是因为洞穴不深，不适合作为巢穴。 不过，这里没有魔物的气息，倒是很适合被封起来，让谢利希思黎好好在这里休息。 棺木中的一切依旧，谢利额上的“希思黎的荣光”与手中紧握的“百变法杖”都已经被谢晚歌取走，只剩森森白骨。 谢晚歌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把枯骨看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他甚至把每一根骨头都用手亲自细细摸了一遍。 难道，“星之光”真的不在谢利身上？ “还是接受事实吧。”谢晚歌泄气地想到。 在合上棺木之前，谢晚歌决定为谢利希思黎做最后一件事情，就是修复他已经开始出现裂纹的骸骨。 牧师的治疗术有一种隐藏效果，那就是修复尸体。 即便战士们在与魔物的抗争中牺牲，并不见得都能够被复活术救回来，实际上不仅仅是平时，每一次魔物暴动都有人因为无法及时被复活而死亡，一个城市牧师的数量总是有限的，而且复活术的使用也是有间隔时间的，自然就会无法顾及所有的牺牲者。不过，在魔物暴动之中、之后的一段时间，城市里的牧师和圣骑士总是最忙的，即便挽救不了死者的生命，他们也都在不断地用治疗术修复死者的身体，力求为了保护城市而牺牲的亡者能被体面地安葬。 谢晚歌并不知道治疗术对枯骨有没有恢复效果，但是他准备试一试。 也算是对谢利希思黎的一种报答吧。 星图闪现，如萤光茫点点洒落在谢利的枯骨之上，“伽倪墨得斯之泪”这个技能施展出来之后，谢利枯骨的胯部居然有微弱的光芒闪现出来。 谢晚歌伸手出去，却发现那微弱的光芒眼中看得到，手指却无法触碰。 这是怎么回事？ 谢晚歌突然有一个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猜想。 他把自己所有的主动技能都对着棺材之中的森森白骨释放了一遍。 人类突如其来的第六感大部分时间都是错的，但是也会有误打误撞碰巧对了的时候。 谢晚歌数量惊人的主动技能一一落在了谢利的遗骨上，一时间，棺材里的骷髅身上星环缠绕，异彩纷呈。 而白骨的胯间，赫然出现了一条缀着点点黯淡光芒的——兜裆布！ 这次是真的能碰到了…… 谢晚歌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篇古老的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装》，两个骗子哄着皇帝穿上了一件只有贤者才能看得到，愚者没办法看到的衣服…… 但是现在这东西算什么呢？皇帝的兜裆布？ 第88章 无形无质 在爱与不爱之间，来回千万遍…… 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谢晚歌好像被一个谢利希思黎问了无数遍：“你爱唔爱啊究竟，爱就攞走，唔爱就辣辣声过主，婆婆妈妈无厘主见，都唔似个男人，阻住我训觉！” 虽然明知道这十有八九就是希思黎家传承的神器之一“星之光”，但是谢晚歌一时却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把它拿走，伸出去的手几次又缩了回来。 这肯定是好东西不假，但它同时还是谢利希思黎的兜裆布。 谢晚歌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没人知道“星之光”是什么东西，而且国王留下的线索里会认为它不知所踪。 把这东西准备在身上，可能需要些勇气才行。 毕竟谢利这么收藏它，就代表希思黎家族的惯例就是如此的，那么它可能…… 谢晚歌已经逼着自己不去想它到底兜过多少代希思黎的裆了。 最终，贪婪还是战胜了厌弃，谢晚歌也和某些人一样，在又老又丑又有钱和个人取向之间，选择了前者。 取向可以说服自己改变，但是和钱过不去肯定是不明智的做法。 实在不想用的话，卖出去可能也值不少钱的，虽然看它的样子，很可能又是与希思黎家族的牧师配方绑定的。 这件装备和“希思黎的荣光”不一样，它不是与神奇种子绑定的，不过它的一项属性，却是与希思黎家族的牧师技能有一定的关系的。 【无形无质：由于炼制材料特别，此装备平时的状态是无形无质的，不存在于现实世界，只有大量的星辰之力可以使它短暂现形600丁的时间。】 除了自己的牧师技能之外，谢晚歌至今还没有见过有谁的技能是跟星辰之力有关的，包括其他的牧师。 谢晚歌是把这件装备系在一根木头上收进空间袋里的，它像是一块有十米见方却无比轻薄的黑色丝缎，现形之时上有无数暗淡的光点，待到使它现形的星辰之力散尽，便会重新消失不见，拿在手上都没有感觉，十分神奇，也难怪谢利会将它当成是兜裆布缠在身上，这东西若不仔细收好，恐怕很容易便会丢失。 不过谢晚歌可不愿意用同样的方式来保管它，这都不知道是几手的裤衩子了，没有什么特殊癖好的话肯定不会再拿它当兜裆布。 谢晚歌原本还想着心理关要是过不去的话。就把它卖掉，不过最后还是改变主意了。知道了它的属性之后，没人会舍得卖掉它的。 “所有技能的间隔时间减半，消耗精神力减半。” 而当谢晚歌把它拿在手上的时候，能力树上除了长出代表装备属性的叶子，以及多了天赋“人前鬼后”催生的一朵花之外，还额外出现了一枚果实，不过这枚果实既不是青色，也不是红色，而是银黑色的。 【任性爆弹：利用星辰之光的力量制造一枚爆破弹射向敌人，击中之后将随机引发某种元素之力对敌人造成伤害；消耗精神力中量，技能间隔120丁。】 一个没有级别的技能。 谢晚歌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哈星上会有自带主动技能的装备，就算是某些指挥部已经掌握了详细资料的神器也没有这样的属性，哈星的炼金道具虽说与游戏装备的性质差不多，但是却独独没有自带主动技能的，能勉强算是自带主动技能的装备，只有三种类型： 魔法炮——将魔石中的魔力转化生成元素炸弹；魔法枪——以精神力化为子弹；魔法弓——以精神力催生魔法箭。 谢晚歌觉得这块无形无质的黑布，应该就是希思黎家族的最后一件传承神器，“星之光”。 单只所有技能cd和消耗都减半这种属性，就已经称得上是神器了。 “星之光”能够催生一项主动攻击技能，就已经让谢晚歌更舍不得把它卖出去了。 更何况，这件神奇的炼金装备，在他的天赋“人前鬼后”的作用下，生成了另一个让谢晚歌没办法放弃的技能： 【两面三刀：脸分阴阳，杀人三法，软刀杀人不见血，硬刀杀人不留情，险刀杀人没法防。当你所持武器的数量等于三时，所有技能的效果翻倍。】 谢晚歌怎么舍得放弃这件装备呢？不仅舍不得卖，而且还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它给弄丢了。 所以他想了个好办法，把“星之光”贴身带在了身上。 找到了“星之光”之后，谢晚歌又恢复了没事可干的状态，艾略本来以为他开始对李紫氤藏在画作里面的秘密感兴趣了，结果发现谢晚歌翻了那本画册一段时间之后，就把它扔在一旁再也没有动过了。 谢晚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打发时间了，在地球，公司的事情他根本插不上手，他一没有工作经验，二来学的专业还是个在国内很难混饭吃的；在哈星，他除了每天读一读赫尔默恩“卖”给他的炼金笔记，也一样无所事事。 “你就准备这么颓废下去吗？”艾略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一贯以“懒”着称的荷兰人都看不过眼谢晚歌这么自暴自弃的人生。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啊。”谢晚歌实话实说。 “要不然你去公司上班吧，设计部，做个主管，每天看看外观设计图，挑些好的出来。” “不去！”谢晚歌一口回绝。 “那你在哈星去天龙城找点事做啊，好歹也是个满级牧师了，现在总不用害怕没队伍要你啊。” “可我有些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自己藏着点不就行了嘛？或者多挑一挑，找个靠谱的队伍。”艾略虽然并不了解谢晚歌的职业能力，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也总能猜到一些什么。 普通的牧师，虽然在团队中一直都是会受到不公平对待的职业，但是对于很多就职了牧师的人来说，这也是唯一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成长的方式。而谢晚歌一直却走的是与其他牧师完全不同的道路，艾略有时候很傻，有时候却像个人精，有些事情，他看得出，但也没明说。 推推拖拖之下，谢晚歌最后还是答应艾略，会去天龙城看一看。 主要他也有点太闲了，闲得自己有些发慌。 第89章 初至天龙 天龙城以龙为名，是经过各国商议的，并不是因为华人对龙情有独钟。 对龙情有独钟的，也不只华夏一族，自从龙之图腾、龙的传说现世，几千年下来，早已经成了一片大陆上共同的象征，亚洲一洲，黑发黑眼之人，几乎无人不对龙尊崇有加，就连色目之人，也都对龙情有独钟。 历史学家考证的结论，龙这种生物，乃是由华夏大陆上古之时的大族图腾拼凑而成，其实这种说法并不一定能站得住脚，因为在华夏的文化之中，龙的形象最早也并非是现在的模样。 天龙城是三大地球人主城里面最大的一座，建立这座大城的核心国家，便是龙的故乡，泱泱华夏。不过，这座城也并非只有华人，整个亚细亚大陆除了俄国之外，全都聚集于此，而且这座城市还收留了阿非利加一洲之人。 当然，天龙城就算是三大地球人主城里面最大的一座，也无法收容所有亚非大陆的人，其实大部分人都散在哈星各城，与欧美两洲一样，这里只是个总部城市，大本营。 地球有人类生活的六大洲，只建了三座主城，南美北美合一，小小的欧洲也联合在一起，亚非两洲建成了一座最大的天龙城，大洋洲的人如同孤魂野鬼一样，散在南哈星各地。 地球人没有实力建立一座能容纳整整九十亿出征者的超级大城，就算能建起来，这座城市，也不见得就能安安稳稳地发展，说不定还没等魔物杀过来，就内讧得不像话了。 出征者其实也更喜欢散在这座庞大的星球上，各自发展。 九十亿人，放在哈星上，就算都聚在一起，也像是打个水漂一样，都折腾不起什么浪来。 之所以指挥部会在出征指导政策中选择这座星球，也就图这颗末日星球的危机并不像其他星球那么严重。 选红月之土，是因为那颗星球科技先进，有利可图，应对末日危机也并不吃力，理由简单总结成一句，就是红月基本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 天龙城很复杂。 其实，三座大本营主城，哪一座都很复杂。 想想看就知道，当许多不同国家的、不同民族的人混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可能简单？ 幸好，欧罗巴与亚美尼亚两洲的人因为传送费大多数人付不起，没法跟亚细亚和阿非利加的人一起玩，否则的话，更不简单。 天龙城区别于其他两座城市的最大特点，就是这里有黑市…… 谢晚歌真没想到，艾略不仅在地球上追随他的脚步，就连在哈星，艾略都比他先入驻天龙城，而且还打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你怎么会有钱从独角兽城传送到天龙城的？”地球上的谢晚歌听说哈星艾略已经入驻天龙城之后非常惊讶。 “在赫尔默恩那里赚的啊。” “你确定不是贪污我的钱了？” “别忘记我们约定过我有百分之五的中介费。” “你果然是贪污我的钱了！”谢晚歌才不相信落魄的豪门炼金师会用魔石来支付艾略的跑腿费。 “那是我的正当收入。” 谢晚歌最后只能归咎于自己，订立诅咒契约的时候不够仔细，让艾略在里面钻了空子。 “那你为什么不把那些魔石卖掉？居然花那么多传送费，从独角兽城移民到天龙城？” “为什么要卖掉呢？我又不像你，还有本事直接赚魔石，我就赚那么一点点，自然要花在刀刃上。” “你把传送到天龙城来叫做把钱花在刀刃上？” “当然，追随你这条大腿啊。虽然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座城市，但是肯定是在东方无疑。” “你确定你是认真的？” “我都已经把事业转移到中国来了，自然要在哈星换个地方。你觉得我在地球都被人盯上了，在独角兽城会幸免吗？我要在东方发展事业，也需要在天龙城发展一些人脉关系。”艾略说了实话。 不过，别的不说，艾略在天龙城混了一段日子，打听的各种情报也对谢晚歌有点用。 就比如和独角兽城有拍卖行不一样，天龙城有黑市；独角兽城的拍卖行办得都不怎么样，而天龙城的黑市却发展得红红火火。 拍卖行和黑市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拍卖行卖好东西，而黑市卖乱七八糟的所有东西。 拍卖行不一定能让人惊喜，但是黑市嘛…… 本来谢晚歌是对黑市没什么兴趣的，不过，架不住艾略在传送阵接上他之后，就非要带着他开开眼界。 黑市，既然以黑为名，自然…… 没有在晚上开设。 哈星的夜晚，就是地球的白天，没啥特别的事，地球出征者也不会在哈星的夜晚晃悠，哈星的夜晚，出征者是要回地球上过白天的。 黑市似乎很隐蔽，但也并不算隐蔽，它并没有开设在天龙城里，而是在城外山上的一座溶洞之中，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来历不明的，自然没办法光明正大地在天龙城里开业。表面上，天龙城再怎么说也是有秩序的。 溶洞很深，四通八达，光线不明，无数摊子上的“光棒”就如隧道里并不明亮的灯一般，贩子们是故意把“光棒”的亮度调得很低，看得清货就行，摊主都把自己隐藏在光芒照不到的暗处，也不吆喝揽客。 并不是所有什么东西都能进入黑市售卖的，这里看似是个自由市场，其实背后是有人管理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明面上大家都不会提起，心照不宣。 有光就有暗，有白就有黑，有人类的地方就有光暗黑白，这似乎真的是一条亘古不变的定律，不过，黑市卖的东西，所谓的来历不明，也不见得就都跟杀人放火有关系。 黑市的东西，对艾略来说还凑合，但是对谢晚歌来说，就没什么吸引力了。地球出征者除非是有什么奇遇，其实很难搞到很好的炼金道具。艾略虽然在赫尔默恩那里得了一套顶尖的隐匿者配方药剂，又因为谢晚歌感谢他给自己搞到了炼金术的资料，把配制出来的“水神赞歌”药剂给了他一套，前后转了两次职，最后还成了个拥有至高技能的魔武士，但是他的眼光其实依旧挺大众的。 赫尔默恩不愧是落魄又小气，也没从手指缝里给艾略漏一套看得过去的装备出来，所以，天龙城黑市的东西，艾略瞧着依旧还很不错。 只是对于谢晚歌来说，这里售卖的大部分东西，都还比不上他身上得自皮诺城城主的那套装备，偶尔有些东西比他身上的好些，也没能激发他花钱换装的欲望。在哈星，其实除了武器防具之外，其他的炼金道具并不能给职业者带来很大的助力。 武器防具，却又是很难得在黑市上出现的，就算有精品落入了出征者手中，大多数人也不会舍得往外卖，都会留着自己用。就算要卖，很多人也会选择回地球交易，换成花花绿绿的钞票，而不是在哈星换钱。 整个黑市一圈逛下来，唯一让谢晚歌感兴趣的，就只有一枚炼金秘印。 天龙城的天龙印——白日生烟。 第90章 滴血验印 在哈星，地球人三大主城的炼金秘印并不算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甚至很多人都扬言根本对它们没有兴趣，尤其是天鹰城的炼金秘印。 抵抗寒冷？多穿点衣服不就行了？哈星除了高空之上，高山之巅，哪有什么寒冷的地方？这两个地方也没什么人会去啊，尤其是高空之上，九十多亿出征者，买得起飞行道具的寥寥无几。 就算秘印技能可以带回地球，难道要凭着抵抗寒冷的能力加入南极北极考察队吗？ 独角兽城的秘印也一样被人评得一无是处，获得感应附近恶意的能力，在地球上恐怕要如坐针毡吧？ 确实这话也没夸张，谢晚歌现在在地球上偶尔出门去小饭馆里吃个饭，都能感应到来历不明的恶意。 天龙城的天龙印是三个秘印当中唯一一个好像有点意思的，不过有人解释过之后，反而成了三个秘印之中最没用的一个，因为“白日生烟”这个技能乍一看像是逃命神技，但是实际上，它催生的大雾不但“迷人”，而且还“迷己”，包括施放大雾的人，在雾里一样会辨不清东南西北，而众所周知，动物的方向感，一向比人强多了，变异成魔物，本能却不会消失。 而在地球上，“白日生烟”这个技能随便乱用的话，很可能会因为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被严惩。 并不是所有的秘印都如亚希城的秘印那般强大的，而且，如同亚希城一样凑巧贵族秘印会被城主转化成一套形成新的强力技能的情况绝对不会多，可能只会出现在城中贵族本就有千丝万缕的瓜葛的超级大城。地球人的三大主城虽然也称得上是超级大城，但是它们最大的缺陷就是在于根本没有本土贵族，没有末日之前的秘印传承。 表面上，指挥部是把炼金秘印作为一种嘉奖，只会赠予有巨大贡献的出征者，这其实也是符合哈星惯例的做法，若非如此，恐怕哈星人建立的城市就算不至于在末日危机之中攻打过来，也会与出征者三大主城交恶的。 不过，背地里，这放在仓库里没用的东西，怕且都是指挥部或者各国政府换好处的资源。 守着这么巨大的城市，需要的魔石可不是一百两百的数量。 而且，中饱私囊这种事情，是人类永远也杜绝不了的恶习。 这枚天龙印，据摊主介绍，是某位负责炼制秘印的大师，靠着高超的技术，硬生生地用平时攒出来的边角料炼出来的。 真的要是如此的话，那这位出征者炼金师，称为大师，当之无愧！ 谢晚歌可是亲身体会过复杂炼金术的失败几率有多高。 以指挥部掌握的炼金技术，能用边角料炼得出来一枚炼金秘印的炼金师，是很了不得的，他们甚至都并没有掌握什么高级炼金术，平日里可能除了炼金秘印之外，都是在生产低级炼金药剂而已。 熟能生巧，在炼金术的世界里，其实不太能够行得通。 这枚“大师”炼制的天龙印，叫价只三枚魔石，都让人忍不住怀疑它是假的！ “这么便宜？小兄弟可真是财大气粗，要不我给你涨涨价？实话说吧，就这个价格，我卖了好几个月了也都没人要，大家都嫌贵，你倒好，嫌便宜？”摊主被谢晚歌逗笑了。 “炼金秘印的成本都快差不多这个价了吧？难道你不要利润？”谢晚歌质疑道。 “这枚秘印没有成本啊，我都说了，它是大师用挤出来的边角料炼制出来的，材料是厂里的，哪来的成本？” “厂里的？” “军工厂，你是新人吗？连这个都听不懂？” 新人，就是刚出征的十八岁青葱少年的昵称。 谢晚歌虽然不是新人，但是他在这方面跟新人也没啥区别，军工厂的存在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厂里的”这种说法，也让他有点“出戏”，他在哈星真没和太多出征者打过交道。 “就算材料不要钱，这个价格也太低了吧？”谢晚歌再次质疑。 “这个价格真不低了，买得起的也舍不得花这个钱买这玩意，对普通人来说，三块魔石就是天价了！普通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攒出来一块魔石。小伙子口气很大啊，你要是真这么有钱，我这里还有一枚天鹰印，一并卖给你如何？五块魔石，咱们就成交。” “天鹰印？那不是天鹰城的炼金秘印吗？你去一趟天鹰城来回传送都已经要六块魔石的传送费了吧，天龙印加天鹰印打包五枚魔石？”谢晚歌更不信了。 “我说小伙子你到底是菜还是呆啊？难不成你就是传说中的人傻钱多？只要有材料，我在天龙城都能给你把独角兽印也炼出来，谁规定的天鹰印只能天鹰城的人才会炼？”摊主好像被谢晚歌气到了，有点口不择言。 “这秘印是你炼的？”一旁的艾略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不是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摊主也觉察到了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往回找补：“我的意思是说，三大主城秘印的炼制方法对内部人员又不是保密的，本来三座城市就都是指挥部统一管理的。天龙城去天鹰城来回是很远，但是指挥部的炼金师学配方也不用在哈星学啊，回到地球发个电子邮件就可以了啊！” 这倒是真的！谢晚歌和艾略居然都忘记了出征者还能有这样的骚操作。 艾略显然也忽略了，人家是内部交流配方，不是像他一样做中介帮谢晚歌卖魔石，不需要在哈星上做交易。 三大主城的炼金秘印配方本来名义上就都属于指挥部，并不是各国联盟，也就是指挥部三个分部的私产，说不定指挥部内部的炼金师真的是可以三种配方都学全的。 “那为什么你只有天龙印和天鹰印？” “独角兽印的材料没有啊，都说了是省出来的边角料炼的了，那能炼什么厂里的那位大师自己也没办法控制啊！” “你到底买不买啊？不会是根本没钱在这儿跟我闹着玩呢吧？”摊主见谢晚歌又准备开口，有点不耐烦了，抢先说道。 “四枚魔石就成交！”谢晚歌还没答话，艾略先开口了。 一番唇枪舌战之后，艾略跟摊主把价格讲到了四枚魔石六十枚炫光元，然后示意谢晚歌掏钱。 “你讲的价为什么是我掏钱？”谢晚歌有些无语。 “我是替你讲价的啊。” “我还没说要买啊。” “看你的样子就是想买啊。” “我又搞不清楚他的天龙印和天鹰印是真的还是假的，万一是假的呢？” “小伙子疑心真重，这里虽然是黑市，但是没人敢在这里卖假货的，你要是不敢相信，大可以滴血验印的，不过咱们得先说好，你得先交三块魔石的定金，你滴了血，这炼金秘印除了你之外就没人能用了，万一你要是没有钱，或者赖我的账，我可拿你没办法！”摊主见谢晚歌还在犹豫，也有些不耐烦了。 第91章 路遇劫匪是常见剧情 可以先滴血验印，谢晚歌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忙不迭地掏出了三枚魔石：“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这天龙印是假的，魔石不退给我，你就等着瞧吧。我可告诉你，我身边这个，看到没，一米九，大个子，职业可是魔武士！” 魔武士在现在的出征者群体里，就是“相当能打”的代言人。 “这货要是假的，还用他出手？黑市的后台老板就先要处理我了。”摊主一边查看手中的魔石，一边把天龙印放在一个盘子上递给了谢晚歌。 炼金秘印是不能长时间用手拿着的，接触炼金秘印超过十秒钟，身体内的魔力就会和秘印产生反应，开始秘印融合。 谢晚歌接过盘子，从空间袋里取出了一把小刀，用刀尖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尖上轻轻刺了一下，把一滴鲜血滴在了盘子里的天龙印上。 这把小刀跟了他很久了，给魔物拆皮松骨都是用它的，谢晚歌一直觉得把百变法杖变成菜刀来用有些委屈了名列传说之流的武器。 天龙印有些像白色的棉絮，又像是汉白玉雕出来一枚祥云佩。 鲜血直接渗进了天龙印的内部，不一会儿，就给洁白的印体上染上了丝丝血红的纹路，之后逐渐转青，就好像这小小的炼金秘印里也有血管一样。没过一分钟，鲜血仿佛消失了一样，天龙印又恢复了原本的洁白。 “怎么样，我说了它是真的，要不要趁着伤口还能挤出血来，把天鹰印也验了？你只需要再付给我一枚魔石六十枚炫光元就可以了。”摊主趁热打铁，不过这话里带刺，稍微有些让人不舒服。 “验就验！”谢晚歌也有些像被摊主刺激到了一样，直接从空间袋里摸出来两枚魔石，排在了摊主眼前：“找钱！” 小伙子不是没零钱，就想用大额钞票为难人。 “没零的啊？”摊主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不过听声音都能想象到他眉头都皱起来了。 “有也不想给你。” “那就是有咯，小伙子做人要厚道些，有零钱就付零钱呗，你直接给魔石，我去找黑市的人兑了找零还得被扣手续费，花的时间又多。” “你连四十个炫光元都没有啊？” “有也不会带在身上啊，等着遭抢吗？你以为人人都买得起空间袋？小伙子行行好，直接给零的，咱们两个都方便。”摊主的声音刚刚还略带讥讽，现在听着可全是谄媚。 “有就给他吧，这里是黑市，不要惹麻烦。”艾略在一旁附耳劝了一句。 谢晚歌这才收回了一枚魔石，换成了一堆炫光元。 摊主从靴子筒里摸索着掏出了一个小袋子，然后快速地把天鹰印放进了同一个盘子里。 谢晚歌看到这一幕之后，很想问一句：“你的天龙印原来也是这么装着的？你有没有脚气？” 天鹰印是暗金色的，像是地球上很流行的经典款羽毛吊坠一样。 同样是真的。 “钱货两清。”摊主也点完了钱，把魔石装进了从靴筒里取出来的小袋子中，把炫光元直接用一块布包了起来，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摊子。 “你这是干嘛？”谢晚歌不解道。 “回城啊，身上带着这么多钱，不赶紧走？我劝你也赶紧跟我一起走，咱们估计都已经被人盯上了，回城里就安全了。” 听人劝，吃饱饭，谢晚歌也对黑市没什么兴趣了，当下拉着艾略跟在了摊主后面，一起离开。 黑市所在的溶洞四通八达，估计就是为了让人甩开盯梢的暗子。 谢晚歌跟艾略跟在摊主背后左拐右拐地，感觉已经迷路了。 差不多这么拐了十分钟，三个人直接出现在了黑市的另一个入口。 背着个大背囊的摊主是个挺壮的中年男人，虽然他已经是全副武装了，不过他的头盔没有面甲，脸只是用一个自制的布口罩遮起来的，从他的额头上的皱痕和眼睛都能看得出来年纪。 出城披挂全副武装是常事，谢晚歌身边的艾略也一样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谢晚歌一样，拥有“反光镜”这样一秒穿戴的高级货炼金铠甲。 “反光镜”虽然也不是顶尖的东西，但是比起大部分人身上的装备，已经好太多了。 “这小伙子，出城穿成这样？”摊主对把脸罩在兜帽里的谢晚歌一身的布衣颇有微词，不过语气并不是讥讽，而是带着一种来自年长之人的关心。 谢晚歌没有答话，这话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跟这摊主大叔说“谢谢关心不过我有一件秒穿圣衣”吗？ 由于都要回天龙城，三人一路默默地同行，那摊主大叔本来走得挺快，不过时不时地会放慢脚步，等着后面的艾略和谢晚歌。 不过他也不需要原地不动，艾略有两条大长腿，走起来本来就不慢，谢晚歌就算曾在初次出征的时候把自己的腿悄悄拉长了几公分，和艾略走在一起也要步履匆匆才跟得上。 艾略走多快，谢晚歌就会跟多快，从来也不会出声请大个子荷兰人走慢点，他读高中那两年就习惯了不去提出任何请求，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答应他。 谢晚歌最后一次向人提出请求，是打电话给自己唯一的亲姑姑，想要转学到姑姑所在的城市去跟她一起生活，不过还没等说完，就听到表哥在一旁很大声地说了一句：“他要是来咱家了，他们家那破事不得把咱家也连累了？” 分明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否则何必说得那么大声，让电话另一头的人也听得到？ 城外不修路，全凭众人脚，这已经是哈星的惯例了，三座出征者大本营主城也一样，没有在城外修筑道路，否则每次魔物暴动之后，路就得再重筑一次了。 所以，城门之外的路，全是密林中的羊肠小道，职业者们用脚踩出来的。 路走到一半，树后突然冒出来十几个人，手里提着兵器，把谢晚歌三人团团围住了。 “回城就这么几条路，在黑市里甩开我的兄弟有什么用？”为首的一人把刀拄在地上，阴恻恻地说道。 “你们要做什么？”艾略显然在明知故问。 “打劫，把钱交出来，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一命。”对方的台词简直毫无新意。 第92章 打劫的不如绑票的是剧情需要 “钱都在他身上，我没钱了。”谢晚歌的反应让摆摊的大叔都直接忍不住送了他三秒钟的诧异。 劫匪首领直接给摆摊的大叔解了气：“我指的是值钱的东西，他身上那几个魔石，还不如你的空间袋值钱，交出来，我就放你们走，否则的话，哼哼……” 谢晚歌又把艾略拿来做挡箭牌了：“我可警告你们，我这朋友可不是好惹的，他可是隐藏职业。” “你当是在玩游戏吗？还隐藏职业，那叫稀有职业！”劫匪首领先给谢晚歌上了一课：“就算稀有职业又怎么样？他一个人，打得我们这么多人？” “这不还有一个吗？” “这老头？哈哈哈哈！”劫匪头子仰天大笑：“莫非你还要告诉我，他也是个稀有职业？” “你是不是？他问你呢。”谢晚歌把脸转向了摆摊大叔。 “你以为满大街都是稀有职业啊？我就是个弓箭手，普通的弓箭手。”这大叔太实诚了，居然直接说了真话。 “你的弓呢？”谢晚歌还补了一刀。 大叔拍了拍腰上别着的枪袋。 果然是“普通”的弓箭手，技能居然是可以用魔法枪来施放的。 “你可能要一个打十个了。”谢晚歌扭回头对艾略说。 “你确定要让我冒险？把空间袋给他们不就行了，你又不差那点钱。”艾略直接想要放弃。 “空间袋不值钱啊，可是里面的东西……”谢晚歌婉转地提醒了艾略一句他的空间袋里面好东西太多。 “好吧，但是你也不要光站着，还有，万一我要是死了你可得记得跑路之前给我收尸。”艾略无奈地把右手一张，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把巨大的水锤。 【水神之兵：呼唤水元素凝聚成武器，武器参数由施法者自己决定。】 “水神赞歌”这个职业配方的第一个主动技能，就是凝聚武器，不过水元素凝聚出来的武器比较特别，它们依旧保留着水的特性，所以无法用来格挡，而且凝聚锐器的话，跟钝器完全没有区别。 水刀没有刃，水剑没有锋，水枪没有尖。 所以，艾略就只喜欢用大锤，一米九的大个子抡大锤，虎虎生风。 谢晚歌快速地从空间袋里面把“反光镜”取了出来，背带套在身上，心念一动，“反光镜”瞬间着装完毕，接着他右手又在腰间一抹，魔法步枪也取在了手中。 两把飞轮已经开始绕着他的身体周围盘旋了，他出城时只会把铠甲、魔法步枪和百变法杖收在空间袋里，其他的装备一直是随身佩戴好的。 谢晚歌并不是战斗经验不做的小菜鸟，出城不穿戴铠甲，只是因为“反光镜”太惹人注意了。 艾略冲向敌人的时候，谢晚歌甚至还做了件让已经把大背包卸在地上、手持双枪的摆摊大叔觉得异常奇怪的举动：小伙子从空间袋里面摸了一根“光棒”出来，还把它点亮了，挂在了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匪首跟在已经自动围上来的小弟后面也冲了上来。 谢晚歌扭头背朝艾略，朝着另一侧冲过来的人开了一枪，然后一发恶毒的小手指“厾”在另一个人身上，接着一支星尘环绕的魔法箭飞出，打中了第三个人，随后一枚像是带有星环的小流星飞速地撞在第四个人身上，爆炸还波及了他旁边的两个人。 普通射击、“厾背脊”、“贤者之箭”杀敌版、“任性爆弹”连续出手，谢晚歌却选择分别攻击了四个不同的目标。 “啊”、“啊”、“啊”、“啊啊啊”、六声惨叫响起，伤害效果未知的情况下，从后面包抄的六名劫匪已经都倒在地上呼天抢地了。 谢晚歌要的并不是什么伤害，而是双飞轮的附加技能“真的好”的技能效果“刻骨铭心”——攻击时将随机在敌人的骨头上产生刻痕或震荡心脏，让敌人疼痛难忍。 魔物能强忍住刻骨心绞之痛，但是能忍得住的人可真不多，尤其是猝不及防之下，比起“蛋疼”来也不遑多让。 “真的好”的“刻骨铭心”效果有多痛，艾略曾经亲自领教过，谢晚歌就算只是在人身上拍一掌，力度达到一定程度都会被判定为攻击，自从谢晚歌不小心拍艾略的肩膀时用力过猛之后，艾略就只准谢晚歌“轻轻地抚摸他”了。 这种疼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其实也不短，足足能疼三十秒，之后才会慢慢缓解。 “蛋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艾略事后是这么跟谢晚歌形容他的下手狠毒的，并且对天发誓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借此硬生生地从谢晚歌手里敲走一笔金额为十枚炫光元的精神抚慰金，以及阿姆斯特丹最高级的餐厅里的一顿法式大餐。 他也不是不想多敲诈一些，可惜谢晚歌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碎你一颗蛋说不定法官都不会判我赔这么多，毕竟你有两颗。” 十枚炫光元价值500克黄金，近三万欧元，比荷兰人均年收入还高很多。 外国的民事伤害赔偿根本也没有电视剧里面演得那么高，谢晚歌的话其实并没有错，他要是真的不小心“碎了艾略一颗蛋”，说不定法院判罚的只是手术费、误工费外加一点点精神损失，以及一枚假体的费用而已，这钱说不定还是保险公司出的。 当然，如果艾略是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话，可能这个判决就会变一变了，毕竟，在荷兰，某种特殊职业是合法的，而少了一颗“蛋”，会给特殊从业者的事业带来“很大的影响”。 举着两把枪的摆摊大叔就那么愣在那里，也不知道是该给正在以一敌十的艾略帮忙，还是看着谢晚歌一边不停地在敌人身上补上一记，一遍从树上扯些藤曼下来，把在地上一直滚来滚去喊疼的六个大汉捆成了一个羞耻的形状。 【送绳子：上吊不一定有人救，可能送绳子的更多。可以为任何绳子状的物品附加魔力，使它变换为一根魔法绳，持续一天的时间。别多想，就是一根魔法绳，除了结实没有别的特点。】 形状外观并没有变化，谢晚歌从树下扯下来的藤曼其实已经化作了结实无比的魔法绳。 第93章 上天有好生之德 对方一共有十四个人，谢晚歌放倒六个的同时，艾略也已经捶倒了两个。 “水神之兵”的武器参数是由职业者自己定的，而这个技能最强之处，就在于水元素所化的武器，对使用它的人来说，重量会减轻许多。 【水若无物：被动技能，水的重量会减少九成。】 一立方米的水，体积看起来并不算吓人，但是重量在地球上都已经可以达到一吨了。 而这里是哈星，一个重力比地球高很多的地方。 被艾略的大锤抡中，差不多相当于在地球上被卡车撞，虽然在哈星上的身体都会因为重力变强而比地球上的身体强壮很多倍，但是等同于一辆地球卡车的迎面冲击依旧是很难承受的。 水元素凝聚的武器不能用来格挡，但是同时，它也无法被普通兵器格挡，能挡得住它的除了盾牌之外，就只剩魔法盾了。 肋骨断上几根，除了电视剧里面的英雄豪杰，没有人还能够带伤战斗，能在地上躺着哼哼就不错了，大多数人是肯定会直接昏迷的。 开战没多久，14对3的比例就已经变成了6对3，其实握着枪的摆摊大叔还一枪都没开。 “快点的吧，天都要黑了。”看着艾略连技能都不用，明显还在收力留手，谢晚歌不由得催了一声。 “好吧。”艾略百忙之中回答了一句。 荷兰大个子的战斗风格很奇怪，他手持一柄水做的大锤，攻击动作大开大合，但是身体却灵活无比，对方的技能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间躲过去。谢晚歌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艾略战斗，也终于相信了大个子“学了几天功夫”和“从小就是打着架长大”、“身手不凡”一些平常自吹自擂的话，可能都是真的。 不过，这也多亏了对方没有法师，荷兰大个子才能在不开盾的情况下躲闪过对方的技能。近战职业的技能比起法师的技能来更容易被闪避，法师的一些技能很有可能会直接在施放后击在敌人身上，而不是有个飞行的过程，尤其是范围技能，大多都是如此。 谢晚歌并没有给自己的荷兰兄加盾，荷兰兄艾略的职业“水神赞歌”本来就有魔法盾，他自己不放而已。谢晚歌在外人面前不想太过暴露自己，他刚刚击倒那六个人用了三个主动攻击技能，再给艾略放个光环开个盾，就有点不好解释了。 魔法盾并非是只有牧师和圣骑士两个职业才能施放，但是放在别人身上的魔法盾，除了牧师和圣骑士职业外，几乎是没其他职业能够激活，而光环辅助技能更是牧师和圣骑士特有的技能，他刚刚施展的三个攻击技能还都是远程技，没办法冒充圣骑士。 圣骑士的技能并不是远程系的，就连净化术和治疗术也都是类似近战，尤其是治疗术，颇有些像武侠剧里面给人运功疗伤，只不过不用面对面、或者面对背盘膝而坐。 所以，谢晚歌三个攻击技能放出去，他就只能冒充法师了，如果再施放一个光环或者魔法盾到艾略身上的话，法师人设不仅要破，而且还会很扎眼。 会攻击法术的牧师，这消息要是传出去的话，他很可能会被抓去切片…… 艾略被谢晚歌催了催，手中的水锤直接砸向了地面，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水元素凝成的锤头都震得飞裂开来，而这一击仿佛引爆了强烈的冲击波，直接把正在围攻他的六个人向后吹飞了出去。 【撼地：以武器猛击地面，以自己为中心，引发强力的环形冲击波击飞敌人；消耗精神力中量，技能间隔180丁。】 这其实是一招近战职业的共通技能，并非“水神赞歌”这个职业配方独有，不过，这个技能的稀有程度也很高。 跟在“撼地”这个技能之后的，才是艾略的杀手锏。 艾略并没有重新在右手中凝聚水锤，他的掌心之中不断出现一个个深蓝色的水球，然后被他飞快地朝着敌人投掷出去。 【浓缩水炮弹：快速聚集水元素并在手中形成经过高度压缩的水球，可以被投掷出去；消耗精神力少量，技能无间隔。】 这个技能很特殊，只能够用来凝聚高压缩的水球，水球密度惊人，自然重量也极为惊人，但如果职业者无法利用水球的话，那这技能唯一的用处，就是造水了…… 不过，如果这名职业者恰巧是个还算不错的棒球投手、垒球投手、板球投手的话？ 被一枚重量高到让人无法想象的水球飞速撞中胸口会是什么感觉，谁感受过谁知道。 艾略是个还不错的投手，不过并不是扔棒球练出来的，是从小往别人家里扔石头练出来的，别的不敢说，玻璃窗想碎哪块碎哪块。 人的身体，可比玻璃窗大多了。 一枚枚的水球从艾略手中不断飞出，不断地砸在了倒飞出去的六个劫匪身上，造成的伤害，是水系法师的“水球术”根本无法比拟的，“水球术”砸在脸上，也就相当于童年时代和小朋友们打雪仗的时候被一团不怎么瓷实的雪球砸中了一样而已，因为它没有那个带着动能加速飞行的过程。 法师指挥的由元素组成的飞行道具，是没有动能的，它们与游戏中的射击是真的不同，造成伤害主要是靠元素爆裂的效果，但是水元素的爆裂特性，在所有的元素里面是最差的，比光元素还要差一些。 “打完收工，给我弄条绳子来用一用。”艾略的水球把剩下的几个人都砸倒了，然后慢悠悠地走了回来，对着谢晚歌伸出了手。 “要绳子做什么？” “绑起来带回去啊，抓到劫匪带回天龙城可是会有赏金的。” “那杀了他们呢？” “被人知道了的话会被罚款。”艾略回答的同时用眼瞟了一下旁边站着的、举着两把手枪发愣的摆摊大叔。 “我不会说的，不过，我劝你就把他们扔在这里就算了，别带回城去要什么赏金。赶在天龙城附近截道的，其实都是跟城里的各大势力有点关系的，这些势力又跟城卫队有各种各样的关系，你要是把他们绑回城去的话，会有人报复你的。”摆摊大叔把手里的两把枪插回枪袋。 “那把他们杀了？”艾略听了这话，又转头询问谢晚歌的意见。 “就留他们在这里吧，毕竟都是同乡，他们不明不白地死在哈星的话，地球上的亲人该怎么办？上天有好生之德。” “你放他们在这里，不也一样会被魔物干掉嘛？”艾略的意见不一样。 “谁口袋里不会放瓶药呢？”谢晚歌笑了笑，率先向着天龙城的方向走了出去。 “走吧，你以为他们没人望风嘛？再不走，一会儿就又被人盯上了。”摆摊大叔重新背起了他的大背囊。 第94章 冒险者工会 摆摊的大叔等于是被救了一命，而且看艾略身手不凡，路遇劫匪之后，竟然主动和艾略攀谈了一路。 不得不说，上了年纪的人要是真的想捧人的话，那水平可比年轻人强多了，不露痕迹就能让被拍屁的马儿心花怒放，丝毫不觉得自己被偷偷改了属相。 最后，“艾略特”和自称“马尔戈”的摆摊大叔还交了个朋友，甚至还互换了在天龙城的住址。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谢晚歌，凭着“人形窃听器”这个技能听得很清楚，大叔说的哪是“马尔戈”啊，分明是不知道用了哪个地方的方言，说自己叫“马二哥”。 估计大叔一时间想不出来个假名了，应该是根本就没有跟哈星人接触过，完全是从来没想过给自己取一个哈星上用的名字。 谢晚歌已经猜到了，“马二哥”就是他口中的那位“地球产炼金大师”，利用“挤出来的边角料”就能炼出天龙印和天鹰印的“厂里人”。“军工厂”里面的“技术人员”，都是指挥部和各国非常珍惜的人才，不过他们得到很好的保护的同时，在哈星的生活也会变得很枯燥，和在地球也没什么两样。 对于谢晚歌来说，这不算是好事，不过，对别人来说可能并不一样。 就像皮诺城“老皮克”家的厨师tong一样，两边做饭，也自得其乐。 “你准备一直在城里待着，不和我一起去看看？”谢晚歌融合完天龙印和天鹰印，已经是几天之后了，准备去“冒险者工会”瞅一眼的时候，问了艾略一句。 “我不去，现在生意都还没有走上正轨，我可没有那么多精力消耗在哈星上。”哈星二房东艾略果断地拒绝了。 谢晚歌在天龙城没有租房子，用艾略的话说，就是“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不如在我租的房子里凑合住”，结果谢晚歌住进去之后艾略的真实目的就暴露了：“哈星你不用付我房租，地球上我不用付你房租，大家扯平。” 说得就好像他在地球上付过房租似的。 “冒险者工会”是个民间组织，是在百多年前由一群把哈星当游戏玩的、“志同道合”的青年创立的，现在那群青年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这个组织的影响力却是越来越大，天龙城还专门划了一块地盘给他们，就在传送阵群的附近。 本来谢晚歌还以为他将会在这里看到游戏世界的常见局面——一大群人乱糟糟地吆喝“开车缺一”的景象，却没想到这里弄得像个无人驻守的人才交流中心，外墙上就贴满了使用各色文字写就的“招募广告”，室内分了两层，一楼人流熙攘，来往穿行在林立的、同样贴满了“招募广告”的柱子中间，二楼则是分成了可以临时租用的小隔间，隔间门口也同样贴着“招募海报”，符合条件的职业者可以直接推门进去聊一聊，“互相面试”。 二楼的小隔间是要用钱租的，而且还不算便宜，如果嫌贵的话，就直接去一楼的柱子上贴“广告”就行了，免费的，不过被别的广告盖住，或者是被工作人员定期清理掉的话，就得自认倒霉了，除了重贴一张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久而久之，出征者们慢慢地就把在一楼贴广告的冒险团叫成了“普通团”，而在二楼租房间招人的团队，被称为“精品团”。 实际上，比起一般的团队来，就算是在外墙和一楼贴小广告的团队，其实都已经算是“精品团”了。 其实，把哈星当成是游戏来玩的人当中，才有更多认真对待在哈星上的生活的人。不管他们在地球上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是在哈星，他们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不愿意像大多数人一样谋个温饱、图个安稳就算，他们更想要在哈星活得特别一点。 他们并不见得是想通过在哈星的成功改善自己在地球的生活，如果有这种想法的话，出征红月之土才是更好的选择，在红月获取一项能在地球上应用的高科技术，才是发财更好的办法，哪怕自己没钱在地球上推广这种技术，卖给别人也能获得丰厚的回报。 想要在哈星打造一支强大的队伍，或者加入一支强大的队伍的人，往往都是想珍惜自己在这颗魔幻星球上的第二人生，给以后的自己留一段不同寻常的回忆，好好体验一下“勇者斗恶龙”的奇妙旅程。 生而为一名地球人，并不见得对所有的地球人来说，都是幸福的，都是自己想要的。 身为地球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自由”。 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人就已经不自由了，当地球人步入了名为“现代”的阶段之后，从历史中被称为“前现代”的那段时间开始。而随着地球上的人口越增越多，地球人就越来越“不自由”。 用某个哲学家的观点来说的话，就是地球人已经走完了与天斗、与地斗、与自然斗、与鸟兽斗的历程，最后发现自己能斗得过的都斗完了，而斗不过的依旧斗不过，所以，地球人开始痴迷人与人之间的斗争。 而哈星，就仿佛一下子又把地球人拉回了古代，在万事万物中求一线生机的年代，在那个年代，地球人是艰辛的，但却是更加自由的。 时代进步的同时，地球人也给自己套上了一重又一重的枷锁，其中最重的一重枷锁，名为生存。 地球人活在古代的祖先们恐怕是想象不到地球人口突破70亿大关时，自己的后代子孙活成了什么样子；同样，活在地球人口70亿时代的祖先们，也同样想象不到地球人口突破150亿大关时，自己的后代子孙究竟活成了什么样子。 在这一点上，地球人真的要好好感谢一下征兵大神，如果不是红月之土的科技及时挽救了地球人的话，恐怕地球科学家们已经要开始研究怎么把垃圾更高效率地转换成能源来使用了。 地球上很多人活得很踏实，踏实而平凡，平凡而枯燥，每个人几乎都被拘束在自己的小天地里面，不管是什么阶级，什么地位，什么家世，什么能力。而在哈星，就算你是个最普通的职业者，也可以有一个策马天下的机会，有些人追求的就是这个。 当然，现在在哈星，没有马可以策…… 第95章 孤儿的成长经历都很相似 对于冒险者工会的存在，指挥部并不反对，反而还挺支持。其实冒险者工会并不是发源于天龙城的，最早出现这个组织的是独角兽城，后来在指挥部的有意扶持之下，三座大本营城市都开始有了自己的冒险者工会。 指挥部最初选择哈星和红月两个不同的星球出征，就是经过了反复考量的，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最基本的原因。 最终在所有的可以出征的星球之中，指挥部挑选了红月的原因，就是因为红月人是所有的星球中，唯一的一个末日危机的根源很明确的星球，只要解决了危机根源，地球人就可以获得奖励！ 当然，眼红红月的科技也是其中的一个因素。 而选择哈星的理由有许多，除了她有可能是最容易攻略的一颗星球之外。 哈星攻略的三种可能，指挥部已经想得很透彻了：找到魔物产生的根源并消除它；找到魔物暴动的原因并清除它；把所有的高等魔物全部消灭，只剩下中低等的魔物，也无法对哈星人类造成威胁。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需要出征者主动出击，尤其是有能力的出征者。 扶持冒险者工会的发展，对于出征哈星的事业，是有利的，说不定哪个普通人，就会成为哈尔克曼达尼亚的救世主呢？ 地球人是相信这种个人可能引发奇迹的事情出现的，而且说得不好听一点的话，地球人是很崇信这种事情的，翻一翻地球人的历史书就知道，地球人多喜欢宣传个人英雄主义。 退而言之，这些冒险团多消灭一些高等魔物，总也算是对“解放哈星”的事业添砖加瓦。 谢晚歌并没有想到冒险者工会是这么一个样子，他在一楼足足逛了一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团队。 “你为什么要在一楼晃悠呢，直接上二楼去挑精品团不就好了？”艾略在第二天的地球晚餐时如此建议。 说得有道理。 不过，冒险者工会的二楼也让谢晚歌失望了，所有精品团的牧师都是自己培养出来的，而且他们似乎对牧师也并不是特别挑剔，只要能治疗、会复活就行了，用大众配方全部使用普通的精神药剂成长起来的牧师都能符合他们的要求。 谢晚歌也没有那个胆量推开其中的一扇门，毛遂自荐一下，然后豪横地跟对方说一句：“我就是闲得慌找点事干，我可以不要钱。”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来，每天去转一圈，总会有一扇门为你而开的。” 第三天，谢晚歌在冒险者工会二楼瞎转悠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这个人和一扇门都没有推开过的谢晚歌刚好相反，他每扇门都会推开，但是没过一会就会带着失望的神情退出来，然后站在另一扇门前，拍拍自己的脸再次让笑容重现，然后推开门…… 这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年轻到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是个菜鸟，一个刚出征没多久的菜鸟，这也是他吸引到了谢晚歌注意的另一个原因。 冒险者工会是不会有菜鸟出现的，这里的团队不接受没有满级的成员。 这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了，因为冒险者工会的公告就挂在指挥部的主页。 “你也是来找团队的？”路过在走廊尽头的谢晚歌身边时，这个年轻人主动开口了，脸上带着看起来很阳光的笑容。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带着这样的笑容说话的人，谢晚歌也没办法不理不睬。 “来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的团队并不会接受一个新兵，你应该才出征没有多久吧？冒险者工会的团队只会招募满级的职业者，你不清楚吗？”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可以有个例外。在这样的团队里面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获得更多的锻炼，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哪怕就只是跟在他们后面，做个搬运工，采集材料的小兵。”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想法？” “这种想法很奇特吗？跟在伟人的身后才能走得更快，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远，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谁教你的，这种道理？” “没人教我啊，我自己想出来的。” “自己想的？” “是啊，一个孤儿，不自己想如何面对这个世界，还能怎么样？”年轻人阳光的笑容里面透出一丝落寞。 一个出奇外向的年轻菜鸟，和一个特别内向的资深牧师居然聊得十分起劲。 谢晚歌的脑子里逐渐冒出来一个特别的想法。 “自己打造一个搭档，做你的挡箭牌和障眼法，和你去应聘同一个团队？你的想法可真天才，那你要怎么保证对方不会拿了你的好处直接跑路呢？”回到地球之后，艾略提出来这么一个疑问。 “哦哦，另一个诅咒契约，我明白了。”谢晚歌并没有说话，而是举起了左手示意艾略，荷兰红毛立刻心领神会：“那么，你准备给他安排个什么职业？水神赞歌？” “那样就太惹眼了，我准备现在赫尔默恩的配方里面挑一个，太早让一个菜鸟掌握超强的职业能力，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好事，他连神奇种子都没有植入体内。不过我看过他的身手，很适合做个近战，或者是隐匿者。” “怎么练出来的，你不是说他是个孤儿嘛？” “看着电视自学了一些功夫，从小就是打着架长大的。”谢晚歌说了一个和艾略身手不错的原因一样的理由。 “怎么感觉孤儿的成长历程似乎都会很相似呢？”艾略笑了起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不过你恐怕要大出血了，打造一个职业者，可不简单只是满级那么简单哦，武器、防具，其他的装备，要不，我去给你搞一套？” “搞一套？” “对啊，便宜货，好吧，也不算是便宜货，是价格低廉的好货。” “你还有这种渠道？黑市嘛？那里并不安全，而且，那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不去黑市，我去给你搞一套厂里的货，我们现在在厂里有熟人。” “熟人？”谢晚歌不解。 “恩，马尔戈。” 谢晚歌想了半天马尔戈到底是谁，直到躺在床上准备前往哈星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他并不是不记得这个人，而是在他的脑子里，这个人的名字一直被记成“马二哥”。 第96章 买一送一计划 一周之后，丹穿着一套银光闪闪的铠甲，带着他招牌的阳光笑容，走上了冒险者工会的二楼。 马二哥这条渠道很给力，艾略很轻松地就通过这位新认识的朋友弄到了低价的装备，不过这低价的装备其实在店里买也一样花不了多少钱，因为这是指挥部的军工厂出产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货。 应该怎么说呢？军工厂的冶金技术是过得去的，也就是通常炼金师称为“金属材料学”的项目，但是在“附魔学”方面，地球人比起哈星炼金师来，差得很远。 一件铠甲，两把剑，总共只花了谢晚歌30炫光元，在谢晚歌看来，这并没有省多少钱，因为这两样东西在店里买的话，价格也仅仅是翻倍而已。 还不如他改造的时候花的材料费多，而且远远低于他给丹调配职业药剂的消耗。 天龙城连个租用高级炼金实验室的地方都没有，谢晚歌还不得不重新回了一趟衡城，这确实是一件挺让人哭笑不得的事，超大型城市天龙城没有高级炼金实验室，但是小小的衡城唯一的一家炼金商店，名下却有一间非常高级的炼金实验室可以出租给炼金师。 丹再次带着自信和谢晚歌一起踏上冒险者工会二楼的时候，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圈灰色的戒痕，并且也已经成为了一名满级的职业者。 而谢晚歌给他安排的职业配方，是豪门落魄炼金师赫尔默恩独创的新职业“节奏专家”，这个职业配方的核心技能并不是主动技能，而是一个类似谢晚歌的特殊技能“免费水军才是真伤”和“造势专家”的被动技能。 【行走的节拍器：当行动符合某种韵律或者节奏时，将会吸引附近的魔力元素聚集在武器上，使普通攻击的伤害逐渐增强。】 这其实是个很强的被动技能，对于出征者也好，甚至对于大部分的哈星本土职业者来说也一样。 职业者的普通攻击，对魔物的伤害一般都小得可怜，就算是满级的职业者，可以用自己最弱的技能一击秒杀低等魔物，但是换成用普通攻击的话，很可能也得花费不少时间才能杀死对方，但是职业者最大的缺点就在于主动技能的数量太少，而且主动技能还不一定都是攻击技能，所以，对付高等魔物的时候，职业者只能凭人数优势，来获得更高的击杀效率。 所以，有时候并不见得被动技能对于职业者来说不重要，好的被动技能，比主动技能还能给职业者带来更大的助力。 除了这个被动技能之外，“节奏专家”这个近战职业的其他技能都很普通，甚至它并不是一个魔武士职业，而是一个纯粹的武士职业。 为了自己的买一送一计划能够正常实施，谢晚歌还伪装了一下自己，去给自己买了一套牧师们常穿的皮甲装，严格来说都不算是炼金装备的那种，把脚上的靴子也换下来了，手上戴着的双飞轮手套也一样收进了空间袋，并且空间袋也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和丹一样的一个兽皮背囊，背囊上架着他的魔法枪。 牧师用魔法枪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虽然有些不太常见。职业者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武器，不过牧师一般都会柱一根棍子，除了有些时候能够用来格挡一下来自魔物的攻击之外，大多数情况下，这根结实耐用的普通棍子是充当拐杖用的。 体力不支的时候，牧师拄着拐像个老头子一样前进是很常见的事情。 为了伪装得更像一些，谢晚歌都把得自让皮诺宝库里面的高级魔法水囊装在丹的背包里面了，那个魔法水囊的容量太大，背在身上可真的不是一般地沉。 背得动也要假装背不动，谢晚歌准备饰演一名平凡但不普通的牧师，大部分的财富都消耗在了职业配方、以及对“弟弟”的培养上。 没办法，丹长得太嫩了，绝对没有人会相信他是哥哥，只能勉强假装一下自己不是刚刚出征的菜鸟。 虽然他就是一名刚刚出征的菜鸟，要不是运气好直接“出生地”就在天龙城，他现在可能还在哈星的某个角落和刚出征的谢晚歌一样打工谋生呢。 天龙城赚个一日三餐还是挺容易的，这里的饭馆和旅社比哈星人的城市多许多，没有什么地球人出征哈星后还愿意自己操持一日三餐，就跟在大城市里打工的年轻人一样，找个摊子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小吃摊甚至开不出工资来，但是包吃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睡觉？ 其实随便找个没人的角落往地上一躺就行了，哈星的夜晚并不冷。 遇到谢晚歌之后，丹睡觉的地方，就从室外的地上，换成了艾略租的房子室内的地板，多了一片房顶。 艾略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反正对于出征的地球人来说，哈星的房子，就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地球上的房子，才是真正的私人领地，自己的家。 对于很多出征者来说，哈星就只是相对于一个职场而已。 一个有趣的职场，不怎么惹人厌恶的职场，一个没有让人无语的上司和令人无法理解甚至感到厌恶的同事的职场，没有为了升职半级加薪一百就夸张地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职场…… 但是它依旧只是个职场。 丹在地球上是做什么的，谢晚歌并没有打听，甚至也没有问过他究竟是哪个国家的人，而艾略对丹的评价，则是“毛头小子”一个，笑称谢晚歌要认真玩一下养成游戏了。 谢晚歌本来以为自己的“买一送一”计划会很受冒险团的欢迎才对，没想到带着阳光笑容负责推销二人组的丹还是连连受挫，甚至有些团队对丹表示很有兴趣，但是一听他还要拖个牧师油瓶，就直接明确地表示拒绝。 这年头，牧师如此不受欢迎吗？ “我们有牧师。”大家拒绝的理由几乎都是一样的。 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多一双筷子分锅里的肉，团队的首领都不愿意多请一个没什么用的人，这就是现实。 而且牧师这个位置，如果放在那些成长期的野团里的话，是遭遇不公平待遇的对象，但是放在这些精英团里，却是活命的保障，哪个团队都不敢亏待了牧师，而且很多团队的首领只会选择自己信任的牧师，不会录用来历不明的人。 丹说自己两兄弟只要一份分红，这话是没什么团队的首领会轻易相信的。 一个招募队伍的团长给丹指了条明路：“你要不去找白鸟团的团长去问问他们要不要人，你们两兄弟挺适合他们团。” 第97章 白鸟二团九连九二队 白鸟团从来不在冒险者工会二楼招募队员，他们团队的招募广告长期贴在冒险者工会一楼的柱子上，虽然他们是冒险者团队都公认的精英团。 他们不上二楼招募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招募条件有点苛刻。 自带辅助。 实际上，白鸟团长期招募的是小型的团队或是二人搭档，这个冒险团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他们的理念是“创造一加一大于二的奇迹”。 以强力的辅助带动主攻手发挥更强的力量，这就是白鸟团的理念。 对白鸟团来说，所谓的强力的辅助，着重关注的是战斗意识。 不过，像谢晚歌这样特别一点的牧师，稍微会放宽一些要求。 牧师的特殊配方其实是很少见的，绝大多数的牧师使用的都是大众配方，也就是全部使用无添加精神属性药剂培养能力树，最后成型的就是被哈星人同样承认为至高职业，但是仅仅被地球出征者评为a级的普通牧师，只有四个主动技能，除了复活术之外，还有一个控制技能“精神冲击”，一个带有净化术效果的单体治疗技能“光之洗礼”，一个护盾技能“圆月赞歌”。 白鸟团的理念其实是学自天龙城的一支中国特别部队，事实上，白鸟团的创始人就是从这支部队退役的。出征哈星的中国军人的服役期是与地球同步的，比出征红月的军人要多两年，毕竟光是成为一名合格的满级职业者，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资源，不像出征红月，扛把枪就能直接上战场去厮杀了。 各国军队大部分的军人都会出征红月之土，军人在红月更具有优势，出征哈星的军人只有军队总人数的四分之一。 天龙城的军队赚钱的手段之一就是去帮助其他的城市防卫不定期的特殊魔物暴动，但是这样的赚钱手段，在职业者不够强大的情况下，就是拿命换钱的。 所以，有一名参谋官灵机一动，就想出了一个可以让伤亡最小化的战术，那就是给每一名近战士兵都配上一名牧师，在治疗术、护盾的支持下，近战可以毫无顾虑地冲杀，万一不小心出什么意外，抢回尸体之后也立刻就能复活。 这就是“一加一大于二”战术的雏形。 经历过多次改良和长时间的发展之后，“一加一大于二”战术也有了很多新的变化，不过，最基础的一武一牧，依旧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出良好的效果。 白鸟团的战术就脱胎于此，不过，白鸟团是一支民间冒险团，所以和部队还是不同，并没有严格执行一武一牧的编制，毕竟愿意去城外冒险的满级牧师数量也不是特别多，就算是退伍老兵，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喜欢打打杀杀，喜欢过刺激的生活的，所以白鸟团的编制就变成了一武一辅，也可以往这个搭子里面再塞几个不需要辅助特别照顾的远程职业。 白鸟团的招募地点在城里的一个小饭店，在冒险者工会一楼贴广告的团队都会把招募的地点设在城里的某个饭店，甚至有些饭店就是他们自己开的。 面试只用了几分钟，接下来就是直接实战考核了——跟着一支团队去执行实战任务，合格就留下，不合格的话，团队回城之后可以考虑去白鸟团预备团训练，也可以直接离开。 负责面试的人是一个饭店的伙计，这种事情在地球上，恐怕不会有人找工作的时候有如此的经历。在几分钟的询问了解之后，饭店的小伙计直接给丹开了个条子：“二团明天开拔去欧内斯特城，上午十点前去传送阵那里找举着白鸟旗的人报到吧，他会安排你们的。” 好儿戏。 第二天，丹不到六点就从地上爬起来了，他很兴奋。不过这么早爬起来也没什么用，谢晚歌一直到差不多九点才睁开眼，丹已经全身披挂好坐在地板上等了很久了。 白鸟团二团有一万多人，规模堪比一家地球的庞大企业，团长是个小老头，副团长是他的辅助，丹和谢晚歌赶到传送阵的时候，小老头正蹲在地上抽烟，旁边的地上插着白鸟团的旗帜，两只大天鹅在飘扬的旗帜上像是要展翅起飞一般。 团长是个小老头，这倒是两个人不曾料到的，一般出征者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就会找个安稳的城市“隐居”下来，地球退休，哈星也退休，年纪大了都不想过得太刺激，孩子有实力的，就靠着孩子养老，孩子没实力的，就自己偶尔出门猎些低等魔物度日。 再说，忙活了一辈子，混得不那么惨的话，好歹是有些积蓄的。 小老头收了丹的条子，也没多说话，安排丹和谢晚歌的是看起来比团长小上个十来岁的副团长。丹和谢晚歌被副团长交待给了九连的连长，然后又被九连的连长交待给了九二队的队长。 一个连约莫有一百多人，分成三个大队，九连的三个大队，分别是九一队、九二队和九三队。 等到交待完了，九二队的人也齐了，准备出发了。 白鸟团二团这次接的任务，是在魔物暴动之前帮忙清理欧内斯特城附近的高等魔物。 凭借着高等魔物和中等魔物的魔核，可以在欧内斯特城领取悬赏。 白鸟二团的生财之道，就是这个。 白鸟一团的生财之道，是在不定期的魔物暴动期间协助守城。 九二队的队长名叫乔治，一座西方大楼倒塌会压死不知道多少个的那个乔治，估计是他上学的时候给自己起的英文名。谢晚歌上中学的时候，英语老师让同学们给自己起个英文名在课堂上用，男生里面比较乖的几乎都叫汤姆杰瑞和乔治，女生里面比较乖的几乎都叫安妮安娜和安琪，不乖的那些就从词典里面翻最长的最拗口的单词来做自己的英文名。 白鸟二团并不是集体行动的，小队人齐了就走，传送到欧内斯特城之后也不用再等集合，队长自己选个城门带着队员出城去就是了。 “自由行动，一个月之后带着狩猎的魔核找连长上交就行了。”乔治是这么给两个新兵蛋子解释二团的行动方式的。 至于连长怎么联系？ “在地球上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就成。” 第98章 年3月4日 红月之土的末日危机解除了。 这是连指挥部都没能料到的，尽管为了多学一些红月之土的科技，指挥部把出征红月的政策多次调整，想要把红月末日危机解除的时间尽量往后拖，但是，红月之土的危机，最终还是解除了。 红月之土面临的末日危机，是宇宙兽的入侵，而在最近一次打退了宇宙兽的大举进犯之后，入侵的宇宙兽莫名其妙地撤军了。 2852年3月4日的夜晚，除了没有回归地球的、依旧停留在哈星上的出征者之外，其他所有的地球人睡梦中都出现了一个特别的通告界面。 界面上的内容很简单，可能征兵大神也不愿意多消耗精力去设计，就是一个光屏上面显示了几句话而已。 【固定奖励：全民强制出征改变为自愿出征。 以下奖励中，可选择其中一项，最终选择人数最多的一项将作为星球奖励： 1、天赋觉醒。星球凡年满10岁的人类将随机觉醒一项隐藏在血脉中的特别天赋，已有天赋的人类可以选择保留或者重新觉醒。 2、新能源。随机的高品质新能源将在星球上大量生成，新能源的开发与利用需要自行摸索。 3、基因变异。红月之土的基因改造技术将以特别的形式出现在星球上。】 出征指挥部也并没有想到，出征星球奖居然是以全民表决的方式决定的，即便是有大量的出征者滞留哈星，指挥部紧急发出了全球通告，要求所有的民众都选择“新能源”作为奖励，但是，最终的结果，其实并没有出乎人的意料。 “天赋觉醒”。 让新能源见鬼去吧，太阳还能燃烧几十亿年呢！ 谢晚歌觉得艾略和丹说自己选了“新能源”的话都不一定能相信，他只知道自己肯定是拍下了“新能源”那个选项后面的红色按钮的。 可选择奖励已成定局，再怎么追究也于事无补，指挥部最后只好默认了这个结果，转而指望哈星未来的出征奖励。 不过，指挥部也没有想到，在“强制出征”转为“自愿出征”之后，愿意在睡梦中前往异星的人，竟然会变得那么少！ 看起来，大家都只愿意在地球上过自己太平安稳的日子。 甚至，大量的国家政府都退出了出征的行列，理由是要专注于地球的发展，没有精力再对异星进行支援，要不是强国都还支持指挥部的攻略哈星计划，地球人在哈星建立的三座大本营城市都得考虑要不要缩小地盘。 哈星现在似乎真的成为了地球人出征者的一个游乐园。 已经出征哈星的人，除了是否出征可以自由选择之外，没有任何变化，每晚在入睡之后弹在眼前的界面上选择了“否”，就可以直接好好地睡一觉，和自己久违的梦境见个面。 原本选择出征红月之土的人，全部都获得了个人奖励，成为了“星际漫游家”，不过大多数人也不会选择去情况不明的末日星球上旅游，只会选择到哈星“散散心”，顺便搞三个让自己早就眼红不已的个人技能。 艾略已经很少在睡梦中出征哈星了，他的厂子生产的“哈皮”牌折叠飞空滑板的销量很不错，身为董事长忙得有些不可开交，而且他在哈星一支就是在苟且偷生，即便他抱到了一条不错的大腿，获得了“水神赞歌”这样拥有至高技能的职业。 谢晚歌倒是依旧维持着不太勤快的出征活动，主要是因为他在地球上也没什么事情做，陪着他一起出征的，是他的私人助理丹。 这是艾略给他的“惊喜”。 从来没有去过飞空滑板公司的谢晚歌，却是公司名正言顺的大股东，艾略费了点心思把丹从泰国移民到了中国，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了个职位，就是做大股东谢晚歌的私人助理。 丹和谢晚歌的待遇可不一样，如果不是要长时间陪着自己的老板出征哈星的话，他是要按时回公司里面上班，帮艾略处理事情的。 红月之土的末日危机解除，带来的连锁效应之一，就是冒险者工会以及大量冒险团的解散，既然出征已经变成了自愿选择的行为，大部分的冒险团成员都开始把活动的重心转移回了地球上，连续很长时间不出征就成为了常态，大部分的冒险团都因为团员出勤成了问题，坚持不下去了。 白鸟团也是其中之一，实际上，除了某些“公司团”之外，几乎所有的冒险团都选择了解散。所谓的“公司团”，就是地球上的某些企业组织员工成立的冒险团，这些团队的团员依旧没有获得“自愿出征”的权力，决定他们是否需要出征的并不是征兵大神，而是公司的老板。 谢晚歌和丹都不曾想过，自己才刚刚加入白鸟团不到两年，就直接又“失业”了。 不过，在白鸟团两年的经历，却是让两个人都获益不浅，尤其是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他不仅在哈星经历了大量的实战，在地球上也一直参加格斗搏击的课程，艾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把他训练成一个合格的保镖，能保护好谢晚歌的安全。 艾略并不知道谢晚歌有“亚空间之子”这样的技能，不过，即便知道，他可能也一样会如此安排。穿行于亚空间也并非就是无敌的，除了少数的魔物同样有穿行亚空间的能力之外，隐匿者同样能够穿行亚空间，同处于亚空间时，互相之间是可以进行攻击的。 丹和谢晚歌之间配合的默契，也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越来越好。 白鸟团的解散让丹很是伤感，但是谢晚歌却没觉得有太多的惋惜，他和丹两个人在团里一年多的收入，还不如他在亚希城一单“转职生意”赚得多。 趁着“失业”的契机，他想转转行。 探索废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甚至丹的“节奏专家”这个职业，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样，但是在实战中的表现，却很是强悍，谢晚歌甚至觉得只要丹的体力足够的话，他们两个人就能对付实力强劲的高等魔物了，前提是那魔物不会飞。 当然，前提条件是给丹配上一身好装备。 反正口袋里的魔石留着也没什么用，谢晚歌也没想到，红月之土解放的另一个连锁效应，是哈星的魔石兑换地球货币大幅贬值。 收购魔石的人大量减少了，既然出征哈星都已经成了自愿选项，魔石对除了指挥部之外的人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大部分的人出征哈星就是为了那三个技能，但是也不见得非得要多强才会满意，就算是烙印一个“小火球”、“蛮锤”、“幻神冲锋”这样的低级技能，大部分人也心满意足，并不会去强求什么太强的能力，反正现在地球人又不用被迫在哈星拼命了。 艾略依旧有门路。 谢晚歌只花了相当于市面价格一半的钱就给丹换了一整套装备，而且还顺便买到了一间魔法屋，因为艾略找上了豪门落魄炼金大师赫尔默恩。 本来空间袋是装不下魔法屋的，不过，谢晚歌发现自己一直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金属环，实际上是一枚被裹上了魔力金属的储物手镯。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衡城废矿发现的只是一枚不知道有什么功用的金属手环而已，甚至都是靠着“键盘侠请跪安”这个衍生技能，才能断定它是一件炼金装备的，却没想到，这枚金属手环就是被伪装起来的、衡城城主曾经丢失的那一枚空间手镯，里面还装满了氪金。 发现这件事，只是因为他某次在白鸟团出任务的过程中，偶然摔了一跤，把手环磕在了山石上。 这也解开了他一直以来疑惑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人前鬼后”这个天赋，没有因为佩戴空间袋而衍生出来技能，原来，根本就是因为这个技能早就存在了。 淘汰下来的空间袋，自然就佩戴在了丹的身上，艾略现在根本不需要这东西。 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谢晚歌和丹一起出发了，目标是皮诺城虫谷中的“卡兰杜斯纳”——沃土之国。 第99章 四角猫 谢晚歌当然不是从皮诺城进入虫谷的，他现在虽然因为独角兽印的副作用白发白眉，却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皮诺城的熟人认出来。当初“不辞而别”虽然是“被迫的”，但是再次出现在皮诺城，被人认出来恐怕一样会有麻烦。 他准备和丹一起从欧内斯特城东部的高山上进入沃土之国曾经的领地，一年多前刚加入白鸟团的第一次任务，他就无意中在欧内斯特城听说了翻越东部山脉就是曾经的沃土之国的传闻。 “人形窃听器”这个技能有时候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欧内斯特城的东部山脉高耸入云，而且还盘踞着不少魔物，不过现在并不是魔物暴动的时期，所以并不算危险。 绕得过就绕，绕不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让丹牺牲一次吧，反正魔物一般对包裹在铠甲里面的职业者不感兴趣，而且他还给丹准备了一大堆的“反胃霜”，这是哈星很常见的炼金药膏，涂在身上的话大部分的魔物都会直接对职业者的肉产生厌弃之感。 欧内斯特城东部的高山也是白鸟二团经常光顾的地方，这里是欧内斯特城的财富之源，山上矿产丰富，森林茂密。欧内斯特城在山上有一座重兵把守的魔石矿，蕴藏量很大，所以这座规模并不算大的城市，其实财力雄厚，自然也是原本天龙城的冒险团都非常喜欢的主顾。 欧内斯特城长期都会悬赏高等魔核，只要是提交击杀城市周围的高等魔物获得的魔核，就能获得额外的奖励，但是要求提交魔核的职业者必须通过“测谎球”的检验才行。 谢晚歌敢于和丹两个人一起只身上路的原因，除了他是个牧师，而且有“亚空间之子”这样的保命技能之外，还在于丹的天赋。丹可能是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又不被人重视，所以被征兵大神赏了一个“透明人”的天赋，只要他静止一小段时间不动的话，所有的生物都会开始对他视若无睹。 “落地成盒”一样是静止一段时间不动，所以丹只要一死，靠着铠甲、“反胃霜”和他的天赋“透明人”，肯定能保障他的尸体不会被大卸八块，救不回来。 当然，能不死，尽量还是别死，反正“节奏专家”这个职业的主动技能几乎全部都能用来跑路。 “我跑了你怎么办？”丹的问题非常敏锐。 “你跑了魔物就去追你了啊。” “它要是不追我呢？” “我会提前跑的。”谢晚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亚空间之子”技能，这个是没办法隐瞒丹的，迟早都要暴露。 “这是？”丹很惊讶。 “秘印技能，亚空间穿行。”谢晚歌并不是想隐瞒，而是懒得解释太多，“亚空间穿行”这个技能并不算少见，虽然它真的算不上多见。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打不过我会跑得快点的。”丹半开玩笑地说道。 “别跑得太远，否则我会找不到你的。” “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只能搜索半径3000以内的魔力物质，这其中也包括职业者身上的炼金道具，以及职业者本人。 谢晚歌这句话倒是真的不假，丹要是跑得太远的话他是真的会找不着，如果他在亚空间里面追不上丹的话。 他虽然有“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的基础属性加成，但是奔跑速度依旧是赶不上丹的那些技能，而且“节奏专家”这个职业的技能施放间隔都很短，所以他才对丹一个人逃命很有信心。 山间的路并不好走，毕竟哈星人不像地球人一样，会把风景秀丽或者壮观的地方都修上路，然后围起来卖门票。 自从强制出征变成自愿出征之后，曾经快要歇菜的旅游业又再次出现了兴旺的趋势，但是全民超人的时代如何禁止逃票已经成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谢晚歌倒觉得与其在地球上旅游，还不如在哈星的野外到处逛逛，哈星气候宜人，草木四时常青，野外还没有地球上到处人挤人的不适，就是可能魔物不太友好，而且形象也有些骇人。 比如面前这只绕不过去的，四角猫？ 挡住了两个人去路的，是一只高等魔物，光是凭借它身上散发的魔力波动就能够判断出来了。它的外形就像是一只放大版的地球黑猫，身体大概有一匹狼的大小，头上长着四支角，一对像是犀牛角一样，一前一后，一大一小；另一对盘卷如蛇，又如弯刀一般，从耳后伸出，锋利的角尖对着前方。 这大概是只由角猫变异而来的高等魔物，与角猫的外形很相似，就是多了头顶那对一前一后的角。 有些高等魔物的外形会变异得非常奇特，根本看不出来它原来属于哪个物种，基本上可以被认为是一物一种。而有些高等魔物变异度会很低，就像这只四角猫一样，很容易判断出来它属于哪一种魔物。 角猫是一种天生就有中等水准的魔物，头上长着两支弯角，天生凶暴，性格好斗，所以数量并不算多，因为它们总是会学老虎拦路，职业者遇到根本绕不过，所以还有一个别称，叫做“找死猫”。 遇到角猫，不把它打死，是会被缠上的，它们之所以数量不多，就是衰在自己的性格上，要不是它们天生实力不弱，分布又广，繁殖能力又强，估计早就已经绝种了。 丹已经试过他的天赋“透明人”了，对这只四角猫好像不起作用，只好手压剑柄，准备战斗。 他的新武器是豪门落魄炼金师赫尔墨恩附魔的两把短弯刀，通体由氪金打造，刀身坚硬，刀刃锋利，附魔的属性是加强魔力灌输，配合“行走的节拍器”这个技能，可以造成很不错的平砍伤害，体力充足的话，他有信心在谢晚歌的辅助下一个人搞定这只角猫。 丹一直觉得，谢晚歌是个很不错的辅助牧师，但是他其实一直没了解过谢晚歌的全部。 第100章 让丹陌生的谢晚歌 口中狂喝一声，然后起手一招力劈华山？ 丹才不会那么干。 顶门劈这种大开大合的招式会让自己的身体到处都是破绽，而且用力过猛还会导致身形不稳、步伐错乱，最重要的是根本没有魔物会像电影里的无脑反派一样一定会选择格挡，力劈华山的时候华山不见了，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就算是移动不怎么灵活的魔物，也不会选择硬抗职业者的攻击，除非是根本躲不过。 在白鸟团的时候，九二队是喜欢先下手为强的，一轮偷袭如果能让魔物的身上带点影响行动的伤势，对接下来的战斗就是非常有利的。不光是白鸟团，几乎所有的冒险团的小队在跟魔物的战斗中，都习惯先行出击，除非是在抵抗魔物暴动的时候。 不过白鸟二团抵抗魔物暴动的机会很少，他们通常接的任务是在魔物暴动之前清理城市附近的高等魔物，有时候魔物暴动快要开始了，白鸟二团的人都还在野外，所以放个三五天的假在地球撑着不睡觉熬过魔物暴动的时期是常态，等到魔物暴动结束了，队长才会打电话或者通过网络通知队员继续出征。 如果像是丹和谢晚歌现在这样以两个人应对高等魔物的话，后出手才是更好的选择。魔物的第一招，都会来个下马威，这就是职业者开始出手攻击的最佳时刻。魔物的下马威都是一些大威力的能力，而在使用这些能力的时候，它们行动的灵活性是会打个折扣的。 四角猫头顶的两支直角亮起，口中喷射出一枚电球射向丹的同时，丹的身体也动了，一招“幻身冲锋”带着一路的残影径直朝着从拳头般的体积不断增大的电球冲了上去。 正当丹的身体快要与电球相撞的时候，他的身上一道光芒迸射，一个倒扣着的碗一样、其上星芒闪耀有如星图流转的魔法盾挡住了电球。电球忽地炸裂成一片电浆光网，光网的中央却被丹撞出了一个大洞，毫发无损的丹已经贴近了四角猫的身体，左手反持的刀重重地扎在了它右侧的颈部。 入肉一分，没造成多大的伤害。 “行走的节拍器”这个被动技能还没有起效，“幻身冲锋”的伤害并不是很强，如果不是因为它是技能，而且丹的双刀还是赫尔默恩出品的好东西，别说人肉一分了，能在高等魔兽身上钉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刀口已经算是成功了。 丹敢抗着四角猫发射的电球硬冲，就是因为相信他和谢晚歌在白鸟团九二队的时候培养出来的默契。 不过他并没有发现，谢晚歌这次的护盾并不是朝着他的身上施放的，而是朝着自己的身上施放的。 丹的身上像是带着星图印花的半透明碗状魔法盾闪现的同时，退在远处的谢晚歌身上也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魔法盾。 在白鸟团的一年多，谢晚歌其实并不曾展示过自己的全部实力，而是规规矩矩地当了个普通的辅助人员。他其实采纳艾略的建议参加冒险团，就是想磨练一下自己的战斗意识而已，所以根本不会在白鸟团的人面前施展自己所有的技能。 要是让九二队的队长乔治和其他的队员知道谢晚歌的真实做派，估计都会认为这小子太不厚道，起码都会忿忿一句：“我拿你当兄弟，你却一直在藏拙？” 起手扎了四角猫一刀的丹在和敌人你来我往的过程中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魔法盾之后，他的身上就开始出现星图光环，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敏捷之角”、“兽之王的怒吼”、“守财奴的真面目”、“泡影”、“灵魂交易”，谢晚歌把自己在白鸟团九二队中从来没有用过的光环技能，全部都施展出来了。 百忙之中由于惊愕过度，瞥了一眼谢晚歌的丹，被四角猫一头撞在了胸口，赫尔默恩出品的合金铠甲被四角猫头顶的长角划出了一片火星，丹也被撞得倒飞了出去。 “无敌之碗”与其他的魔法护盾一样，可以抵挡魔力侵蚀，但是却无法防御物理性质的攻击，否则的话职业者都不用穿铠甲了，魔法护盾都已经可以防护一切了。 四角猫一头撞飞了丹，头一扬，口一张，几枚电球衔尾飞出，连环击在了碗形的魔法盾上，然后头顶一前一后、一长一短两支笔直尖角开始微微闪光。 一颗漆黑的珠子突兀地出现在四角猫的头顶，瞬间没入了它的头颅，四角猫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头顶尖角也突然停止了闪光。 “魔鬼的蛊惑”及时制止了四角猫继续开大招追击摔在地上的丹。 与此同时，一枚星光箭头自谢晚歌手中射出，正中丹的身体，丹瞬时觉得自己的胸闷缓解了许多。 这一招他倒是见过，谢晚歌经常会用，“贤者之箭”。 丹耳中传来谢晚歌一句“愣着干什么”的同时，谢晚歌又接连甩出了三个技能，“造势专家”‘直接在四角猫的身上印上了一个根本看不出来的黑点，因为四角猫的毛发本来就是黑色的；“厾背脊”发射的恶毒的小手指带着另外的半截手指戳中了四角猫的背；一枚拖着彗尾的闪亮圆球直接命中了四角猫的脑袋，炸出了一片水花，紧接着又爆出了另一片水花。 可惜了，“任性爆弹”不给力，引发了最弱的水元素爆炸。 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站在那边的谢晚歌了，这和他曾经相处了一年多的“专属辅助”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牧师什么时候也有攻击技能了？ “你发什么呆啊，还不赶紧上？”谢晚歌看着丹从地上站起来就又愣住了，又接着催促了一句。 丹这才清醒过来，“哦”了一声之后再次一招“幻身冲锋”，撞在了正在仰天“吆呜”长啸的四角猫身上。 这一次，刀尖入肉三分。 第101章 小野狗大战大野猫 谢晚歌技能再多，他终究也只是个牧师，虽然天赋带来了“厾背脊”这种攻击技能，但是就算它可以像机关枪一样连发30次，伤害依旧很低，配合上“贤者之箭”和“任性爆弹”这两个技能，打打中等魔兽已经是个极限了。 以“贤者之箭”和“任性爆弹”分别为五分钟和两分钟的技能cd时间之长，就已经决定了它们是无法作为常规攻击技能来使用的，这两个技能曾经的作用，很可能是希思黎家族用来“秒人”的。 按照职业者的生命力表现来看的话，大部分的职业者都是扛不住“贤者之箭”的一发攻击的，如果不够的话，再来一发“任性爆弹”，恐怕也就差不多了。 职业者的“生命力”其实并不会像魔物那么强，甚至连中等魔物都比不上，就算穿戴铠甲防身，手持盾牌，也无法削弱像“贤者之箭”和“任性爆弹”这样的纯魔力攻击造成的伤害，唯一能够有效防御纯魔力攻击的就只有魔法盾了。 初代贤者克伦尼希思黎创造的这个不可思议的牧师配方，显然是以人为假想敌的。 所以，谢晚歌对付高等魔物，依旧是力有不逮，就算“星之光”的装备属性能够把技能的间隔缩短到一半，“贤者之箭”和“任性爆弹”仍然不可能在与高等魔物的对抗中大放异彩。 其实谢晚歌原本是想自己出门的，有“亚空间之子”这样的技能，其实他根本不用考虑与魔物交战，游遍废墟其实也不一定会有多大的危险。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碰到一只同样可以穿行亚空间的高等魔物，谢晚歌恐怕就得歇菜变冰了。 万一那只可以穿行亚空间的高等魔物还掌握了火属性的技能的话，那谢晚歌就是真的死定了，唯一生还的机会只能是祈祷那魔物脑子不太灵光，不知道冰可以用火烧一烧。 因此，他才会带上丹一起，防个万一的同时，一路上也不会太过无聊，自从艾略开始死乞白赖地住进他家里之后，谢晚歌就变得有些矛盾了。 有时候，他依旧享受一个人的孤独单自由的生活，但是有时候他又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枯燥乏味，难以忍受，根本就不想一个人待着。 哪怕艾略正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好像都能让他的烦躁心情消失。 艾略笑称晚熟的兄弟可能是进入了发情期。 跟阳光的丹相处久了，谢晚歌甚至还开始喜欢上了每天一起早餐后送两个人出门去上班的感觉，以及每天晚餐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光。 不过他依旧不愿意接受艾略的邀请，去滑板厂做设计部的总监。 丹是个个性开朗的人，可能是由于在孤儿院生活的时候一直被忽视，离开孤儿院之后在社会生活里也很难吸引别人的关注，所以他特别刻意地想锻炼自己与人交往的能力，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 用丹的话来说，如果不像野狗一样去挣命的话，结果会像流浪狗一样默默无闻地死去。 “扭头不见来处，最起码得给自己拼一个前途。”丹有时候说的话挺特别，以至于艾略对他的评价是这个小孩心灵鸡汤吃多了。 艾略打击丹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吸引不到关注是因为你长得太普通，而且还不懂时尚，不会打扮自己。” 丹其实长得并不丑，只是个子有点矮，别说跟一米九的荷兰人比了，他比谢晚歌还矮了半个头，身高连一米六五都不到，这样的身高往人堆里面一扔，长得再帅恐怕也吸引不到别人的关注，因为根本看不到他的脸长什么样。 丹的皮肤还有些黑，这更是让人很容易忽略他，哪怕他其实长了一副非常精致的五官。 丹的盔甲都是黑色的，刚好和谢晚歌身上银色的“反光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再次与四角猫撞在一起的丹，在谢晚歌眼里，就像是一只黑色的野狗和一只黑色的野猫滚成了一团似的。 “小野狗加油！”谢晚歌不由地喊了一句。 丹的攻击刚刚被打断了，所以他的被动技能“行走的节拍器”已经失去了效果，要再次进入规律节奏，武器上才能够汇聚魔法元素。 他获得这个技能也已经一年多了，技能的规律他已经摸得门清，实际上所谓的规律节奏就是音乐节拍，脚下的步伐是轻拍，武器的挥舞是重拍，当轻拍和重拍形成一定的规律，模拟出了某种元素物质的韵律，武器上便会汇聚相应的魔法元素。 只要节奏不停，武器上汇聚的魔法元素便会越来越多，种类也会越来越多。 丹确实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即使他在孤儿院再怎么不受重视都好，打架似乎就是每一个孤儿院的男孩子避不开的成长经历一样，在院里跟其他的孩子打，和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一起去跟外面的人打，在学校里跟同学打…… 打架打得多了，确实也会“熟能生巧”。 他离开孤儿院之后，还学习过泰拳，参加过地下格斗，后来还被艾略专门送去接受过训练，在哈星上还经常进行实战，丹的近战能力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水平。 而在哈星，随着职业者的属性增强，身体也会慢慢变得强壮起来，很多在地球上只能由绑着威亚的武打明星做出来的动作，职业者都能够轻松完成。 比如一个侧翻从魔物身上跃过，顺便再插上一剑。 比如贴地滑行从魔物的身侧掠过，顺便划上一刀。 …… 甚至，丹根本就没有使用技能，他总觉得自己的普通攻击给对方带来的伤害越来越高，而且还越来越觉得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当然不是他的错觉，谢晚歌现在身上装备着三件武器，“星之光”被天赋“人前鬼后”激发出来的技能“两面三刀”会使得谢晚歌使用的所有的技能效果翻倍，光环技能在“希思黎的荣光”加持之下已经增加了50%的效果又再翻倍，“兽之王的怒吼”加成的伤害已经达到了300%，丹劈出的每一刀对四角猫造成的伤害都已经达到了他所能造成的基础伤害的四倍。 而丹自己的被动技能“行走的节拍器”，在他不间断节奏的情况下，给武器附加的元素魔力会越来越强，基础伤害就会越来越高！ 如果不破防，一切都是空谈。 但只要破防，这一切综合在一起的效果，会随着丹的不断攻击而最终爆发出来！ 谢晚歌给丹换武器，就是为了让丹的普通攻击从一开始就能击破高等魔物的防御。 而且，他刚刚还用“光棒”衍生的技能“造势专家”给四角猫打上了标记，虽然黑色的魔力标记印在黑色的四角猫身上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谢晚歌自己知道，魔力标记是在四角猫身上逐渐扩大开来的！ 被标记的敌人在承受间隔不超过两秒的连续攻击的情况下，受到的伤害会以10%的比例递增，在“两面三刀”的作用下，这个伤害递增的比例会翻倍，变为20%！ 就算丹每一刀造成的普通伤害比起技能伤害来小得多，但是在这几个技能的加成作用下，只要他的体力充足，闪避能力高超，理论上他能够靠平砍干掉哈星最强的高等魔物。 “造势专家”这个技能，看起来和“免费水军才是真伤”各有千秋，但是实际上要是让哈星人来评判的话，“造势专家”势必会入选至高技能的行列，这个技能绝对可以称为军团神技！ 就算没有任何其他的加成，光是“造势专家”一个魔力标记印在魔物的身上，十个人连续攻击之后，第十一个技能打在魔物身上就能造成双倍的伤害，第二十一个人能造成三倍伤害，第三十一个人能造成四倍伤害…… 如果按这个理论推算下去的话，某一个人的攻击或许都能达到一击屠神的伤害！ 所以，谢晚歌从来都没有在白鸟团的战斗中使用过这个技能。 在他看来，“造势专家”这个技能在丹和魔物单挑的过程中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不过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使用这个技能，才能够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时候，拥有过人之处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当过人之处太过“过人”。 第102章 石头房 当丹一刀把四角猫的脑袋劈掉了半个的时候，他就算再傻，也已经能够察觉事情的不对劲了，就算是强弩之末的高等魔兽，除非是顶尖的伤害型技能，也不可能造成这样的效果，而且这只四角猫还没有使用“魔力冲击”，并没有陷入防御减弱的状态。 “这是怎么回事？”丹顾不上收拾四角猫的身体，先向自己的“老板”问出了这个问题。 名义上，谢晚歌确实是丹的老板，艾略给丹安排的职位是谢晚歌的私人助理，而企业股东的私人助理，一般都只是名义上属于企业集团的编制，实际上除了自己服务的对象之外，不受任何人管辖，包括企业的最高领导人。 丹也一样，在公司里上班的时候，他表面上是跟艾略平起平坐的，因为他是公司大股东的私人助理，执行代理人。 当然，丹要是敢不听艾略的话，艾略要是发怒了，谢晚歌也救不了他…… 连投资都是被艾略软磨硬泡骗去的，谢晚歌根本就不懂滑板厂的经营管理，自然也没办法插手任何事情，关于滑板厂的事情，丹比他都知道得多。 谢晚歌甚至连自己分红的那个银行账户的账号和密码都不知道，要不是艾略塞给他一张卡，他都忽略了自己还有分红可领这回事。 “一些技能的效果，懒得跟你解释那么多，自己体会去吧。”谢晚歌并没有摆什么老板架子，他确实就是懒得跟丹解释他的技能，要是摆老板架子的话他就不会比丹还先蹲下来处理四角猫的尸体了。 星图闪现，星光洒落，谢晚歌把四角猫被劈下来的半个脑袋装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之后，对着四角猫的身体使用了治疗技能“嘉倪墨德斯之泪”。 不这么处理的话，四角猫被丹搞得到处都是洞洞的皮就算是废掉了。 这是他跟丹在白鸟团活动的时候学到的一个窍门，对魔物尸体使用治疗术修复，直接囫囵带走，等到队伍休息的时候再进行分解，顺手就能清洗干净，省得把一大堆血淋淋的东西装进塑料袋里面往背囊中塞。 白鸟团的武士很多，抬着魔物尸体前进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现在？谢晚歌修复好了魔物尸体，可以整个把它往储物手镯里面塞。 收拾好了四角猫的尸体，谢晚歌和丹快速离开了战斗地点，继续往山脉的高处攀登。 丹一边走一边用布蘸上炼金药剂，把自己的头盔和铠甲上沾上的魔物血迹擦拭干净，虽然高等魔物的气息平常能够震慑中等低等的魔物，但是也保不准会引来其他的高等魔物。 二人组不是出来狩猎高等魔物的，他们的策略是能绕就绕。 只有丹一个主攻手，跟高等魔物的战斗，就算能打赢，也会浪费不少时间。 收拾四角猫就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天都已经快要黑了。 “今天就在这里吧。”爬上了一处还算是宽阔的小平台，谢晚歌从储物手镯里面取出了“高价”跟赫尔默恩购买到的魔法屋。 确实是高价，就算赫尔默恩大师看在魔法宝石的面子上给谢晚歌打了个对折，魔法屋的价格也不便宜，这间魔法屋还是精品，虽然它的内部很简陋。 末日降临后的时代，炼金师炼制的魔法屋就完全变了一个风格，体积缩小，也不追求舒适，许多魔法屋就只有一个房间，所有的一切都塞在这个房间里面，不讲究的炼金师说不定会直接把马桶安在床头。 新时代的魔法屋更讲究坚固与伪装，还有节能。 不过，就算再怎么节能都好，魔法屋依旧需要使用魔石，原理其实跟地球人用电差不多，可以认为魔法屋的运作需要的“电压”比较高，单用炫光元、灵光元这些“电池”带不动。 谢晚歌的这间魔法屋外表就像一块巨大的山石，这个外表的伪装也并不是直接使用石料做成的，魔法屋的外壳依旧是魔法合金，只不过被炼制成了山石的样子而已。 “石头房”的门，与其说是门，还不如说是个狗洞…… 它只有普通门的一半高，进入魔法屋，需要用爬的，弯着腰往里走都不行。 “石头房”的内部是一个整体空间，分成了阶梯式的两个部分，高的那部分，是厨房和睡觉的地方，矮的那边有淋浴和马桶，把排水口塞住的话，还能直接当成浴池来用。 进入魔法屋之后，谢晚歌和丹并没有直接睡觉回归地球，而是先把身上的装备卸了，开始处理四角猫的尸体。 接着一个圆桶把血放干之后，谢晚歌把收集到的鲜血通过“变态的洁癖”这个技能净化之后，直接都倒进了自己的培养皿，用来滋养培植“鎏棏花”的土壤，培养皿里面现在还种着一株“归花”，用来提取施展“魔鬼的蛊惑”时所需要的“归花之蜜”。 实际上这些血液不用净化也可以直接用，植物并不会惧怕魔物体内的“魔气”，不过谢晚歌已经习惯了这么做。 虽然谢晚歌之前很少会用“灵魂交易”和“魔鬼的蛊惑”这两个技能，但是培养“鎏棏花”和提炼“归花之蜜”他却一直没有间断，反正这两样东西又不怎么占地方。 谢晚歌在摆弄自己的培养皿的时候，丹已经把四角猫的皮整张扒了下来，在扒魔物皮这件事情上，丹好像有种很特别的天赋，以至于在白鸟团的时候还得了个“丹扒皮”的外号，被队友调笑他要是做老板一定能够赚大钱。 四角猫的皮被清洗干净，扔在了一旁，等着谢晚歌净化。 两个人手不停地一直忙活了很久，直到把四角猫拆成了一副骨头架子才停了下来。 当谢晚歌的手碰到了还带着血丝红肉的骨头架子时，突然觉得有一些异常的感受。 第103章 针有眼 魔物的骨头，一般都是要磨成粉使用的，再强大的魔物在生命之火熄灭之后，蕴含在身体中的魔力都会敛回魔核之中，外皮不再坚韧，肌肉不再硬如钢板，骨骼也不再坚硬无比。 除了特别的魔物一些特别的部位，即便是可以作为炼制装备的材料，魔物身体的各部分也是不可能作为主要材料来使用的，像魔物的骨粉，一般都只会作为魔力添加剂来用。 但是当谢晚歌接触到四角猫被拆剩下的连在一起的头骨和脊椎的时候，却感觉到了异常。 异常来自于他的能力树。 上面多了一片叶子。 有些职业者每天都会做一项功课，类似于玄幻小说里面魔法师的成长方式“冥想”，不过哈星职业者的冥想并不能给自己带来魔力或是精神力的成长，只是会增强职业者与能力树的沟通速度。 坚持不懈地进行“冥想”的话，职业者最终可以做到根本不用闭眼、不用集中精神，就能感应到自己身体中虚无缥缈的能力树。 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 施放技能的速度会快一点点，吟唱咒语的时候可以含糊一点点，施法材料的数量可以节省一点点…… 瞧不起这一点点的话，其实这项功课，大可以不做。 谢晚歌是一直坚持做这件事的，主要因为他技能也太多，不每天复习复习，都会忘记自己有些什么技能，尤其他很多技能都是摆设，根本就不常用。 所以，他现在与自己的能力树，可谓关系非常密切，能力树稍有什么变化，他立刻就会心生感应。 平时他的能力树变化也很频繁，毕竟因为有“人前鬼后”这个技能，他披挂准备和把装备从身上卸下来，都会影响能力树上的花叶。 所以，他手刚触到四角猫的脊椎骨，就瞬间发现了自己能力树上多出来的那一片叶子。 【针有眼：细针有牙又有眼，目辨衣衫嘴刺人。灵魂开眼，世界从此不同，双眼获得灵魂透视效果，可以直接窥视他人的能力树。】 几乎完全没用的一个技能。 窥视别人的能力树有什么用？就算能看得出他能力树树干的颜色，看得到能力树上几果几花，几片叶子，又不是能直接看得到那些花果叶子代表的是什么技能。 谢晚歌扭头看了一眼丹。 他的双眼仿佛看穿了丹的身体，直接看到了丹身体里面的那株虚无缥缈的能力树。 有什么好看…… 丹的能力树都是他“种”出来的，上面有几片叶子，几个果子，他心知肚明，门清，赫尔默恩卖给他的笔记里面关于“节奏专家”这个职业配方的内容他都几乎背得滚瓜烂熟了，甚至在地球还备份了抄录本。 “你瞅啥？”丹感受到了谢晚歌“灼热”的目光。 “没瞅啥，你去处理那些肉和内脏吧，顺便做个饭。”谢晚歌顾左右而言他。 他准备自己检查这挂依旧连着头骨、颈椎、肋骨、尾骨的脊椎骨，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他的能力树衍生出了一片崭新的叶子。 怎么查呢？ 那就一点点地拆吧，看看什么地方有不一样的。 肋骨先卸下来了，接着是尾椎骨，一节一节地卸下来之后，能力树上的叶子依旧存在，没有什么变化，跟着，谢晚歌一节一节地把四角猫的脊椎往下卸。 正在处理被净化过的肉和内脏的丹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正在慢条斯理地处理骨架的谢晚歌一眼，就专心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他得快点吃完饭睡觉，回归地球，因为地球那边上午要召开股东会议，而他需要代表谢晚歌出席。 谢晚歌找到“针有眼”这个技能出现的原因时，丹已经处理完了所有的肉和内脏，并且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已经先去睡觉了，魔法屋厨房里的保温柜里面放着他给谢晚歌留的烤肉。 一边吃着晚餐，谢晚歌一边研究手上的这根针。 如果这根针的尾部要是有个眼的话，那可就跟地球上的绣花针一样了。 一根没有眼的针，衍生出来一个技能叫“针有眼”，征兵大神是在内涵没有眼的针就不配叫针吗？ 这根针深深地刺在四角猫的一节脊椎上，已经被增生的骨质包围了，只凸起一个小小的凸点，要不是谢晚歌有“人前鬼后”这种奇葩的天赋，恐怕它会以后被丹直接连着四角猫的脊椎骨一起卖到炼金商店里面去。 魔物的骨捣成粉这种事情，都是炼金商店的工坊才会做的事情。 卖“垃圾”这种事情当然是丹去做的，现在怎么还可能由老板亲自出马？ 这根针既然能够衍生技能，那么它就算作一件“有魔力”的道具，能够让“人前鬼后”这个天赋衍生技能的，一定是炼金道具，炼金道具并不一定会被征兵大神判断为“有魔力”，但是会被征兵大神判定为“有魔力”的，就一定是炼金术的产物。 有魔力的炼金道具，不一定是装备，就算是装备，也不一定会在能力树上催生一片代表道具属性的叶子供职业者明悟，除非是属性能够精准数据化的炼金装备。 这根针被谢晚歌从四角猫的脊椎骨上面扯出来后，没有被骨质包裹，也依旧没有在代表“针有眼”这个技能的叶子上出现任何其他的明悟，所以，谢晚歌也没办法知道它到底有什么样的用途。 盯着它看到吃完了丹准备的晚餐，谢晚歌也躺到了床上，准备回地球去吃早餐了。 从地球的床上爬起来，丹和艾略都已经去上班了，简单的早餐被放在餐桌上，艾略和丹吃完饭的餐盘已经扔进了洗碗槽，等着家政阿姨收拾。 谢晚歌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还在想着哈星那根针。 那根针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深深地扎进四角猫的脊骨中的，或者，在四角猫只有两支角、还是一只普通角猫的时候，就已经刺进去了。 如果角猫只是普通地球上的猫咪的话，恐怕早就被这根针要了命了，也就因为它是哈星上的变异魔物，所以才能在脊椎骨上深深地刺着一根针的情况下还能活得好好的。 谢晚歌也并不是在纠结这根针是什么时候刺入四角猫的身体的，他思索的问题是那根针是怎么扎进去的？ 第104章 十力集团 丹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给谢晚歌带回来了一份文件，是白天进行的股东大会的会议记录，他已经代表谢晚歌在股东会议上进行了表决，现在只是按照艾略教给他的工作流程进行汇报而已。 谢晚歌根本不想管公司的事情，但是艾略却一直在采取一些特别的方法，逼着他参与进来。本来荷兰人还没有什么好办法，自从把丹安排成了谢晚歌的私人助理之后，艾略就找到了路子，逼着丹尽职尽责。 他也就是瞅准了谢晚歌不会为难丹，毕竟丹只是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朋友”。 由于不好意思往丹的工作热情上面泼冷水，谢晚歌现在还是会把丹带回家的文件都看一看的，其实他心里一直认为没有这个必要。虽然艾略创建企业的时候，公司被“塞”进来了一些小投资人，但是大部分的股份都是在他和艾略手里的，他不管公司的事情，实际上公司就是艾略的一言堂，荷兰老大说了算。 股东会议的内容并没有什么与平时不一样的地方，除了其中的一项讨论事项。 “是否展开与十力集团的科研合作，研究新型的高速折叠飞行滑板。” 飞行滑板是红月之土上比较常见的一种短途代步工具，技术核心在于反重力装置，速度并不快，比普通骑自行车的速度还要慢一些，因为它采用的是微型涡轮的推进系统，用艾略的话来解释，就是几十个微型电风扇同时向着后面吹。 谢晚歌也不明白荷兰佬为什么要把滑板的推进系统说成“几十个微型电风扇”而不是“几十个微型螺旋桨”，可能是觉得他听不懂？还是单纯想要讲个冷笑话？ 如何能够提高飞行滑板的速度，是滑板生产商们共同的研究课题。 飞行滑板是没有专利可言的，小型反重力装置是红月之土的技术，类似谢晚歌的小摩托一样的胶囊折叠技术也是来自红月之土的，地球上的国家也还没有不要脸地为这两项技术注册专利。不过，飞行滑板提速的技术，是红月之土的人没有研究过的，哪一家滑板厂商能够率先研究出这种技术来，是可以申请专利权的。 谢晚歌本来就是草草过目，随便翻两下应付差事，省得丹在艾略面前难做，却不料丹是个尽职尽责的人，这种合作项目又是大事，非得一五一十地仔细汇报一番才放心，若不是丹非要如此，谢晚歌根本就没有留意股东会里面还有这样的讨论事项。 “要和十力集团合作？谁提出来的？”丹刚说完，谢晚歌就一反常态，提出了问题。 丹也有些诧异，平常谢晚歌是根本不会提任何问题的，从来都是用“嗯啊呃哦”来搪塞过去就算了，不过既然老板关心公司的事情，那也总是件好事，当下赶紧回答：“是王全牵的线，国内除了我们没有别的滑板生产商，十力集团想和我们合作，而且对方说手中有我们想要的技术。艾略总裁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也同意了跟对方洽谈合作。” 丹谈公事的时候，总是会把艾略称为艾略总裁，其实平常在家里他一直叫艾略老大。 “十力集团有没有透露他们手里有什么样的技术？” “好像也是从红月之土获得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丹刚回答完，就发现谢晚歌的脸色好像变了。 “有什么问题吗？”察言观色自然也是孤儿院长大的人非常擅长的事情，而且丹和谢晚歌相处的时间也很久了，谢晚歌脸色微变，他自然看得出来。 “没什么，随便问问。”谢晚歌及时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不过，从晚餐到睡前，艾略和丹都能很轻易地看出，谢晚歌有些心不在焉。 谢晚歌确实是心不在焉，他没想到命运会这么安排，躲得远远的，冤家都会找上门来。 “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资料，他手里也有一份，而且还是原版，他的父母整理出来的，是被他父亲杀害的母亲、和被以杀妻的罪名执行了死刑的父亲共同的努力成果。 他对这份资料无比地厌恶，单是因为那张存储碟是母亲的遗物，所以才会一直带在身边。 母亲惨死，父亲入狱之后，拷贝副本就落入了那个财阀的女儿的手里，而那家财阀，就是现在想要和艾略的公司展开科研合作的十力集团的大股东。 谢晚歌为了能够遗忘这些往事，这些年连父母的忌日都会刻意地忽略，而且双亲的骨灰都有意地没有埋进黄土之中，就是为了每年不去扫祭，勾起自己的过往记忆。他母亲被他撒在了山上与百艳常青为伴，他父亲被他撒进了监狱旁边的河里去喂鱼。 原本他是很想把那个男人的骨灰直接倒进下水道的，不过最后还是心软了，毕竟那男人从小到大对他也非常爱护。 十力集团大股东的女儿，当初就是许诺了谢晚歌的老爹，只要把“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技术图纸交给十力集团，她就会委身下嫁，并且让谢晚歌的老爹成为十力集团的高管，未来更是会成为十力集团的继承人。 谢晚歌的老爹被这种条件打动了，但是他母亲却坚决不愿意和丈夫离婚，所以被财富和权力的诱惑冲昏了头脑的男人，最后选择把自己的妻子杀害了。 其实这一切，都是谢晚歌从别的地方听说的，他父亲被捕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他舅舅在母亲遗体火化的时候气愤地告诉他，他父亲是因为杀妻才会被捕的。 而其他的内容，也并不是他父亲亲口承认的，而是他从新闻报导里面了解到的。 命运不仅仅安排选择遗忘的谢晚歌再次跟十力集团有所牵扯，他在晚餐的时候问过艾略，与十力集团初步的接洽其实已经完成了，股东会议通过合作研究项目的启动之后，对方派来洽谈的正是当年谢晚歌父亲出轨的对象，财阀家的独生女，十力集团现任的研究所所长，林诗音。 第105章 往事有迷 “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这名字听起来很普通，不过却是红月人用在战斗机器上的高明技术，谢家其实是靠了好几代人的努力才把它弄到手的，并不只是谢晚歌的双亲一代人的成就。红月之土的科技虽然是对地球出征者完全开放的，但实际上这所谓的完全开放，也不是所有的技术都能在网络上或者是在图书馆里面查到，红月的科技一样分军用和民用，而且同样是掌握在特定的一小撮人手里的。 只不过红月之土的科技，并不像哈星这样被家族势力牢牢掌控在手里，绝对不会外传。像哈星的豪门落魄炼金大师赫尔默恩，为了一些魔法宝石，可以偷偷地把自己学习炼金术的笔记卖给谢晚歌，但是他也只是交出来了自己认为不涉及到家族利益的那一部分而已。 红月其实跟地球也差不多，想学什么技术，其实看似很自由，但实际上也是有设了门槛的，比如要进入某个研究所，要成为某种技术工等等，甚至就算红月头顶威胁，也依旧没有放弃教育事业，各类考试仍然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的。 但仅凭着“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想能成为十力集团总裁的继承人，还是有些让人不能相信的，谢晚歌的双亲留下的资料其实并不只有这么一项技术，而是一整套超级机器人动力设备的全部资料。 机器人战斗系统，可不像是电影电视和小说里面想象得那么简单，想让机器人能够在战斗中派上真正的用场，就必须要让机器人的身体比人还要灵活才行。 这样的机器人技术，比起地球人曾经引以为豪的“人形机械”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而在这样的机器人技术之中，“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起到的作用很关键。 对于往事，其实谢晚歌知道的并不多，他母亲生前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诸如跟他父亲因为婚姻问题发生激烈的争吵等等，他父亲被捕入狱前家里发生的最大的、最让他情绪不稳的事情，就是母亲的突然离世。 当年只有十六岁，正在读高中的谢晚歌其实并没有那么成熟地去思考问题的能力，而在事情发生之后，他也根本没有再去认真地想过这些事情，痛苦的回忆只会带给人痛苦，所以才会成为想要埋葬在脑海深处的不堪回首，尽量不去触及。 尤其谢晚歌从那之后，就一直活在一种看不见的压力之中，人海对他来说就像深海一样，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来自四面八方的、看不见的推挤压迫。 现在他成熟了很多，自然与曾经的懵懂不一样，一得知十力集团要和公司合作的事情，他只是稍稍自嘲了一下命运为何还要如此捉弄于他，便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还要合作研究呢？ “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往飞空滑板上装置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很难的技术吧？ 难道是十力集团另有所图？ 还是十力集团根本就没有拿到全部的图纸，他们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根本就不是自己所知道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 这些疑惑，居然让谢晚歌忘记了在四角猫的脊椎骨里发现的那根奇怪的针。 地球天黑，哈星天亮，从魔法屋“石头房”里面跟在丹的屁股后面钻出来的谢晚歌已经把那根针抛诸脑后了，丝毫没有发现他忘记了把那根针收进空间手镯里面，而是在昨天睡觉回归地球之前把它随手扎在了枕头里面。 不用担心枕头里面有根针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事实上，在哈星睡觉用枕头都是多余的，甚至出征异星的时候在地球上睡觉也一样，睡觉的时候身体根本不会动来动去，安稳得就像是躺在棺材里的尸体一样。 攀山而行也让谢晚歌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现实当中，没有再去想关于十力集团的事情，他决定到时候亲自去公司里面看一看究竟。 路越来越难走。 因为哈星的身体比地球上的身体强壮很多倍，所以赶路的速度是很快的。谢晚歌一出城其实就让丹十分惊讶，因为在白鸟团的时候，谢晚歌一直装得很像一个普通牧师，而普通的牧师，通常体力和强壮程度都只看平时的锻炼。 虽然白鸟团的普通牧师因为并不缺乏锻炼，身体也并不孱弱，但是比起那些有属性加成的其他职业者来，白鸟团的牧师在野外行军的时候依旧一样是拖后腿的料，需要别的职业者放慢速度来迁就他们。 现在只有两个人一起行动，而丹又是跟谢晚歌签订过诅咒契约的，所以，谢晚歌出了欧内斯特城的城门之后就没再假装自己行走速度不快。 “别问那么多，懒得解释。”丹一路上疑惑很多，不过老板就是这么应付他的。 欧内斯特城东部的山脉在哈星算是很高的，所以越接近峰顶，空气也越稀薄，温度也越低，山石树木上也开始出现白霜，魔物也越来越少。 不过，这座山脉也并没有高到山顶积雪凝冰的程度，否则谢晚歌根本就不会想着跟丹两个人翻越山峰，去探索山那边的沃土之国遗址。 爬雪山，还不如用名为“化完妆自己老娘都认不出”的易容秘术收拾一下，直接从皮诺城进虫谷算了。虽然由于长期根本没有多用过这项技能，谢晚歌觉得自己其实已经生疏了。 骗骗不熟悉的人还是能做得到的。 哈星的冰川雪山和地球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对于人类一样是极限挑战，就算是满级的职业者也一样。 丹开始觉得有些冷了，反而看谢晚歌，依旧跟没事人一样，这又是让丹觉得异常的地方。 “你不冷吗？” “不冷啊，你冷吗？” “有点。” “顶得住吗？” “还行。” 谢晚歌也发现自己忽略了点什么，好像出发前应该让艾略去问一问“马二哥”还有没有用挤出来的边角料炼制的天鹰印…… 第106章 十力驾到 坚持到了傍晚，丹已经冷得满脸通红了。 他在地球上本来就一直生活在一个热带国家，而哈星又是一个靠着地核维持地表温度的星球，说是四季如春都不为过，出征的地球人大部分对气温的适应力依旧和在地球上差不多。 职业者虽然身体强壮，但是有时候，人体对温度的反应，会受到心理感受的影响。 看着丹的脸变得黑里透红，谢晚歌也不好让他再“坚持坚持”，便找了个地方安置好了魔法屋，准备结束这一天的旅程。 “什么东西在发光？”丹刚爬进魔法屋，就发现了一件异样的事情。 谢晚歌睡觉的枕头里透出了朦朦胧胧的微弱光芒，因为丹还没有把魔法屋的灯打开，所以光芒虽然微弱，但也直接被他收入眼底。 发光的是谢晚歌忘在脑后的那根针。 谢晚歌把它捻在手指上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它有什么别的变化。 要不是衍生出来的技能不同，谢晚歌可能会直接认为它是根没有开关的迷你“光棒”了。 但是，除了发光之外，它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其他的特别之处。 等到丹把晚饭做好，谢晚歌也不再继续观察那根发光的针，直接把它收进了储物手镯。 “十力集团的人什么时候来洽谈合作？”吃饭的时候，谢晚歌问了丹一句。 公司的股东会议已经通过了与十力集团开展合作、共同开发高速飞空滑板的决议，只等对方派人来进行正式洽谈了。 “明天，噢，不对，应该说是今天，他们上午就会到，艾略会安排他们先参观工厂，午餐后技术开发组的人再一起开会。” “那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吧。” 谢晚歌突然挺想去见识他老爸当年的出轨对象到底长什么样。 而且他还想搞清楚对方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为什么往滑板上装个“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还得双方搞个合作研究研究。 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就像是把两块乐高积木拼起来一样简单。 “你今天要出门？穿得这么人模狗样的要去哪？”艾略一大早就看到穿着一身正装的谢晚歌坐在餐桌前，不由得吓了一跳。 他自从到了中国之后，痴迷于学习四字词语，不管是不是成语他都一样感兴趣。 “去公司。” 谢晚歌的回答差点让艾略把嘴里的橙汁喷出来。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公司了？”穿着睡衣的大个子拍着胸脯咳嗽了几声才接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去看看，今天不是要和十力集团谈合作吗？”谢晚歌把撕下来的面包蘸到了牛奶里面。 “你不是一直不想管公司的事情吗？叫你去做设计部的总监你推三阻四的，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公司了？” “用你管？大股东去视察一下自己投资的公司不行吗？” “完全没问题。”艾略把最后一口橙汁喝完，直接用手抹了抹嘴，起身去洗漱换衣服了。 等到艾略打开车门，谢晚歌已经在车后座上坐着了，丹坐在驾驶座上，好像有些紧张。 他给艾略当司机已经一年多一点了，但是给自己的正派boss做司机，这也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回。 “后面多坐了一个人而已，你怎么好像还紧张了？”艾略笑道：“跟我一起去公司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个样子。” 丹没有回答，艾略觉得他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了。 “开车吧。”谢晚歌的指示好像让丹如释重负一般。 明明是就一个多小时前，在哈星，丹和谢晚歌还有说有笑的，现在却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谢晚歌穿得这么正式不习惯。 “你今天去公司到底是什么事？”车上，艾略再次忍不住问旁边那个一直好像心不在焉的人。 “嗯？”谢晚歌听到艾略发问，才好像回过神来：“就是有一个人想见一见，别的也没什么。” 他说的是实话，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公司在市区的一栋写字楼里，并没有和厂区在一起，厂区里面的办公楼还没有建好，毕竟这间生产经营滑板的公司才刚刚成立两年多的时间，而且市区的营销环境，总是郊区无法比拟的。艾略的打算，是以后把设计、管理、财务、研发等部门都搬到厂区正在修建的办公大楼里面去，然后在市区里面开设零售门市，所有的营销人员留在门市里面办公。 至于现在，艾略还没有搭建零售营销的框架，如果一家生产型的企业把零售营销也纳入自己的业务范畴，就等于是把所有的风险全都内部消化，公司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实力。而且，像飞空滑板这样的畅销产品，反而专卖店零售的风险会更大，公司的产品种类也支撑不起专卖店式的营销，反而还是把风险转嫁给流通商和零售商们更合适。 车开到半路，艾略的电话就响了，打电话来的是他的秘书。艾略的秘书并不兼职私人助理，司机要么是丹兼职，如果丹被自己的直属boss留在哈星的话，那艾略就只能自己开车去上班。 所以丹其实很忙，他是谢晚歌的私人助理，又是艾略的兼职生活助理及兼职司机，同时是谢晚歌在公司的代理人，他在哈星还有另一部分工作…… 让丹最头疼的事情不是事情太多太忙，他其实还挺享受这种被人重视的生活，丹最头疼的一件事情，是艾略的车…… 一个一米九的大长腿买的车让一个一米六五都不到的小个子来开，行驶在路上，颇有一些无人驾驶的味道，艾略又不喜欢别人乱调他的驾驶座椅，丹开车的时候只有个屁股尖贴在驾驶座上。 “总裁，您现在在哪里？”艾略接通了电话之后，车载扬声器里面传出来了秘书的声音。 艾略其实并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他更喜欢所有的员工直接叫他的名字，不过，地处他乡，势必要入乡随俗。 “正在回公司。” “别回来了，王董已经接上十力集团的人到工厂了，你还是直接过去吧。” “什么？” “王董已经接上十力集团的人到工厂了，他让我通知你快点过去！”秘书以为艾略是没听清自己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第107章 小股东想翻大浪 车在第一个允许调头的路口直接朝着来时的方向开了回去，工厂在郊区，家刚好位于工厂和公司的中间，郊区临近市区的位置上。 艾略和秘书的通话是用车载通话器进行的，扬声器里面的声音车里的三个人都听得到，所以不用艾略提示，丹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没有安排好行程吗？”谢晚歌扭头瞅着一脸不爽的艾略。 “我就知道王全肯定要背后干点什么。”艾略答非所问，不过聪明人都听得出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王全是怎么回事？”谢晚歌虽然不理会公司的事情，但是王全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好歹是个出资的股东，再说丹每次带回来的董事会会议记录和股东会会议记录里面都有这个名字出现。 “市里某个人的侄子，当初非要参股进来，投资又少，又喜欢在公司里面指手画脚。”艾略脸有些臭，“这次跟十力集团的合作就是他大力促成的，说是市里的意思，我觉得对公司也有些好处，开发高速飞空滑板也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稍微提前一点点而已。” “管不住？”谢晚歌言简意赅。 “也并不是管不住，毕竟大股权都在你跟我手里，他一个小股东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王全在公司里具体担任的是什么职位？” “副董事长啊，其他的小股东也都是这个职位。” 副董事长，在某些公司里面，可以直接翻译成“不董事长”，一般没什么能力的小股东都会被安排这样的职位，公司里副董事长的数量其实比中层主管还多，都是被硬塞进来的股东，飞空滑板这种国内的空白领域，很多人会想来分一杯羹。 除了董事会和股东会召开会议的时候，其实大多数副董事长就是游手好闲白拿工资，等着年尾分红，在公司日常事务的处理上，没多大的决策权力。 这些代表着某个人或者某个势力的副董事长们，大多数都是没有才干和能力的人，能有正确的判断力，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开企业，其实并不是有钱有技术有产品就行了，在任何国家开企业都一样，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是根本避不开的。 滑板公司的总经理是艾略自己兼任的，副经理是财务部的主管兼任的，是艾略从荷兰请来的一名财务专家，以前专门负责给他管理收入的，其他的都是在国内聘请的人才，包括研发部的主管，也是国内顶尖的大学里面挖来的教授。 艾略在路上略微地给谢晚歌把他对那群“不董事长”的安排解释了一下，顺便着重地介绍了一下在公司里最喜欢上蹿下跳的“不董事长”王全。 艾略在公司里面这样的设计是挺有效的，其实其他的小股东也都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他们反而挺乐意这么悠闲度日，反正钱又不少收，活也不多干，企业又是那种未来前景必定光明的，手里的股份迟早都能翻上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价值。 所以，副董事长们的威信，比艾略差远了，甚至比不上丹，他年纪虽轻，却是最大股东的代理人，就连艾略的秘书，说话都比副董事长们管用。 艾略的秘书张雅在通知艾略的时候语气夸张，实际上，她已经电话通知厂部的负责人直接把十力集团的考察队拦进会议室了，厂部的负责人王思平也是个有能耐的，任凭他的“本家”王全副董事长怎么跳脚发飙，来来回回就是几句话： “董事长还没到，咱们再等等，他不发话，我可不敢放外人进车间。” “我已经给董事长的秘书打过电话了，直接给董事长打电话？我可没那个胆子，要不王副董事长您亲自给董事长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思？” “张秘书已经通知董事长了，说他马上就到，咱们再耐心点，要不然荷兰鬼子发火，难受的还不是咱们自己？宁让三分，莫争一秒嘛！” 艾略带着谢晚歌和丹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王全正在指着王思平的鼻子怒喝：“你一个小小的厂长，是不把我这个董事长放在眼里吗？” “王副董事长，你是什么时候谋篡了朕的江山了啊？”艾略直接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荷兰鬼子艾略私下里是被评为公司冷笑话之王的，最喜欢把电视剧里的台词拿来当幽默。 “董，董事长，你来了？”王全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又换了一个套路：“您快管管这个王思平吧，把十力集团的贵宾拦在会议室，这分明就是想搅黄公司的大事！” “王厂长，车间准备好了吗？”艾略没有理王全，转头问王思平。 “都准备好了。” “王副董事长，把十力集团的几位贵宾给我介绍一下吧？”艾略转头向着王全道。 艾略一来，王全也就不怎么再敢学热锅上的青豆了，突然变得老老实实。 其实他很明白，飞空滑板在国内的生产厂家，公司是独一份，要是得罪了艾略，恐怕自己家里那位是不会理什么亲疏，帮着自己跟艾略打擂台的。 所以，他才会牵线搭桥，把十力集团拉进公司的合作行列，如果公司和十力集团正式展开合作，那么公司的管理层势必会发生重大变化，那时候，他甚至有机会能把艾略拉下马！ 十力集团的规模，可是自家公司拍马都赶不上的，双方合作，十力一定会向滑板公司注资，甚至会力求决策控股，到时候，他作为促成合作的人，十力集团一定会给他想要的地位和待遇。 王全想得很全，唯独没有想过艾略可能会选择不合作。 “这位是我们朝歌公司的总裁，艾略先生，这位是十力集团的研究所所长，林诗音女士。”王全开始给艾略介绍十力集团的来宾。 谢晚歌的目光随着王全的声音，投射到了正在与艾略握手的女人身上。 第108章 林诗音 林诗音今年应该快四十岁了，毕竟谢晚歌十六岁那年家里出事的时候，她已经年近三十，而如今，已经三年三年又三年，九年的岁月从上帝的指缝之中，悄悄溜走了。 年近四十的女人，而且还是搞研究的，却一点都不显苍老，一件深蓝色的女士西装和一条同样颜色的过膝西装裙完美地把她依旧迷人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她的西装左领上挂着一枚镶满了碎钻的白金胸针，形状像是一把拉满的长弓，搭着十支指向不同方向的长箭，这是十力集团的标志，象征着十种不同的力量。 智慧、勇敢、坚强、勤奋、团结、自强、自尊、自信、自爱、敬业，这就是十力集团宣传的，支撑起庞大的集团生存发展的十种力量。 十力集团的门面功夫做得很足，这也是很多外国企业瞧不起国内某些企业的一个原因，在门面功夫上花费了太多心思和金钱去做文章，但是技术水平却一直跟不上。 艾略和丹，是以不同的视角来看待十力集团的，毕竟他们两个人一个来自荷兰，一个来自thand，前者是好像不起眼却是实打实的发达国家，后者是声名在外却依旧积弱的东南亚发展中国家。 来自泰国的孤儿自然会觉得十力集团是实力惊人的超级企业，而来自荷兰的孤儿却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每年的财报上挂着巨额的研究开发费用只是为了少交税，几百项专利技术里面真正对社会有用的屈指可数，另辟蹊径走舆论水军的宣传路线，靠卖情怀支撑着庞大的企业架构，这就是艾略在车上对谢晚歌简单描述的他对于十力集团的看法。 “要不是他们透露自己手里掌握着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技术，我还真不想跟他们合作，其实我们的朝歌慢慢发展，前景是无可估量的，毕竟我们是国内唯一的一家有能力生产飞空滑板的企业，而且还是折叠式的。国家也会对我们进行扶持和政策倾斜，而且光是国内的市场，就可以保证我们未来的快速发展。” 这是艾略在车上对谢晚歌说的。 林诗音留着长发，也并没有扎起来，并不像是个搞科研的，反而像是个搞公关的。搞科研的女性一般都会留一头短发，就算是长发也会选择扎成一个马尾或者盘成一个发髻，不会像她这个样子披散在肩头。 她长得并不漂亮，谢晚歌觉得，自己的母亲比她漂亮多了。 那个人怎么会选这么一个对象出轨呢？ 因为想要钱？还是因为想要成为有权力的人？ 可是印象中，那个人似乎也并不是渴望太多的性格啊，虽然两夫妻在红月之土的奋斗就是为了赚钱，谢晚歌也并不觉得他们想要的是多到花不完的钱，那两口子每天最多也就是幻想一下早点退休，等儿子上了大学之后就能把这个包袱用钱快点打发走，然后两个人自由地去外面看一看，过一些不再忙碌的生活。 谢晚歌的父母提得最多的一个计划，就是赚到钱之后去找个春暖花开的地方买一栋大房子，开个小小的民宿旅店，吃喝不愁，余生与如画一般的风景为伴。 如果不是事实就摆在了谢晚歌的眼前，他也不会相信那个男人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妻子。 那两口子从红月之土带回来的东西，可不仅仅是“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如果仅仅是这一项技术的话，也不需要谢家几代人绞尽脑汁混进同一家研究所里面去做低等技工了。就算想要在红月之土的高级研究所做低等技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事实上，谢家从谢晚歌的太爷爷开始，就连在地球上，都是靠着一间手工作坊来维生的，日夜都在磨练手工技艺。 严格地来说，谢家的那套准备卖钱的资料，也并不是那两口子从红月之土带回来的，而是谢家三代人凑出来的，几乎可以凑出来一整套机甲上的高等技术了。 其实，谢晚歌的父母准备对外出售的，并不只是“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 十六岁的少年并没有想过事情会有很复杂的内幕，但是，年近三十的谢晚歌，却在艾略提到要与十力集团合作的时候，被勾起了埋在心里的记忆。而当一点点的回忆慢慢地重新浮现在出来的时候，一些不同寻常的念头也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思绪之中。 而看到林诗音的时候，谢晚歌的疑惑就更进一步扩大了。 就这个女人？就算时光倒退九年，她曾经也是年轻貌美，但至于有人会为了跟她在一起，杀死自己的妻子吗？而且还是在儿子已经十六岁的情况下？ 虽然人的行动经常无法预料，但也不可能无法预料到这样的程度吧？比如夫妻前一天还在儿子面前秀恩爱，第二天丈夫就把太太给谋害了？ 就算出轨，就算想要去攀高枝，享荣华求富贵，也不至于要杀妻害命，而且还留下那么多蛛丝马迹让警察追查？ “这位是？”林诗音似乎注意到了谢晚歌对她审视的目光，开口询问，这是她第一次出声，声音有些糙，和她的形象很是不符，让人有种别扭而不舒服的感觉。 “这位是……”完全顺着林诗音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登时睁大的眼睛，感觉他想给临时边一个职位，但是却由于太过陌生而编不出来：“这位是？董事长的……” “这是我们朝歌公司最大的投资人，公司监事会的主席，谢晚歌先生。”艾略微笑着给除了丹之外的所有人介绍了一下这个从没有在公司露过面的元老人物。 第109章 林诗音遗忘了一切? “你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林诗音听到谢晚歌的名字并没有惊讶，面上的表情根本也没有变化，脸上并没有显得多么热情，但却主动伸出手来。 “你好。”谢晚歌带着更深的疑惑，轻轻地握了一下林诗音伸出来的手。 林诗音这边只觉得指尖好像伸进了一滩水里，眉头不由自主地一皱，不过瞬间恢复了平淡的表情。 谢晚歌的手心里面全是汗。 疑惑与紧张夹杂在一起，让他已经握了拳不短的时间。 林诗音的反应让他更加迷茫了。 就算不记得自己曾经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往事里面，那个无辜的男孩到底叫什么名字，曾经有人愿意为她杀妻弃子，她也应该对那个人的名字印象深刻吧？对于聪明人来说，有些记忆是想忘都忘不掉的，更何况身为当事人之一。 虽然，当年铺天盖地的媒体报导根本就没有提及十力集团和林诗音的名字，她的一切都好像被人从整件事情当中摘除出去了。 自己老爸的出轨对象是十力集团董事长的独女，谢晚歌还是从他舅舅和姑姑的口中得知的，他舅舅称其为“林诗音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而他姑姑的话则是：“你爸也不找个秤，称称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为了攀上林诗音连自己的老婆都杀？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看得上你爸，也就是为了他手里那点东西跟他玩了个游戏！现在呢？你爸把全家人都连累得抬不起头来了，不光是你，连我们家也跟着遭殃！” 林诗音的表情很平静，一闪而逝的皱眉被谢晚歌看在眼里，却并不觉得她是因为认出了自己或者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而做出的反应。 她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吗？ 当年为了她杀妻弃子的那个人的姓氏、名字，以及那个人的长相？ 谢晚歌出门前还专门照了照镜子，虽然16岁之后，照镜子已经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了。 他越长越像那个男的，遗传自母亲的一切都隐藏在了五官的细节当中，若非他长得太像父亲，当年他舅舅可能就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收养他了。 “别怪你舅舅对你发那么大的火，你舅舅也不是对你，你舅舅受不了看到你的脸，你长得实在是太像你爸了。本来来之前你舅舅还跟我商量要不要收养你的，但是一看到你这张脸，他就想到你爸对她姐姐，对你妈到底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晚歌，你也大了，自己独自生活也不是什么问题了，体谅一下你舅舅，有事情就给舅妈打电话。” 事情发生之后，唯一对他好言相向的舅妈在他母亲葬礼上说的最后一句话，谢晚歌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 谢晚歌并不埋怨自己的舅舅，他反而庆幸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去世得早，尤其是外公外婆，要是活到那个时候的话，说不定他父亲杀的可就不止一个了，恐怕两个老人的性命也得间接算到他父亲的头上。 上午的参观工厂，一直到午饭，谢晚歌都在默默地观察林诗音和十力集团的其他人。 午饭被安排在了市里最豪华的饭店，这并不是艾略的主意，要知道荷兰鬼子连请市长吃饭都抠抠搜搜的，虽然也不至于在自己家工厂的食堂里面搞定，但是选的都是什么农家乐之类的地方，还美其名曰青山绿水好环境。 丹不谈公事的时候对艾略就没那么尊敬了，经常陪完客人回来跟谢晚歌吐槽今天去的地方多么荒僻，简直就是杀人埋尸的最佳场所之类的，难为市里的领导敢冒着被荷兰鬼子干掉的风险前来赴宴。 他每次说这话的时候，谢晚歌都在想，和thand鬼子一起在荒郊野外吃饭的风险，一点都不亚于荷兰鬼子吧，亏他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全世界“最自由”的国家和全亚洲“最自由”的国家，“人身不安全系数”可能仅次于黑手党发源地意大利和黑手党“发扬地”美利坚了。 而且，丹似乎忘记了，市里的领导所冒的风险，是和荷兰鬼子与thand鬼子一起去荒郊野外的农家乐吃饭。 不过可能领导们都是艺高人胆大，说不定身怀绝技呢？毕竟如果是“留学”哈尔克曼达尼亚的话，归来即是“超人”，说不定荷兰鬼子和thand鬼子，还打不过人家呢。 荷兰鬼子的烙印技能谢晚歌非常清楚，“亚空间穿行”、“亚空间咒杀术”、“水神赞歌”，除了化身“程咬金牌水元素”的时候凶狠强悍，平常只能做个不怎么能威胁到人的狗仔而已。 而thand鬼子连荷兰鬼子都不如，因为他只烙印了一个技能，就是“行走的节拍器”，唯一能够形容他的一个成语，叫做“愈战愈勇”，不过想要“愈勇”，他得先有“愈战”的机会，谢晚歌暂时是想不出他在地球上现在如何办得到这件事，一发小火球就能把他的小身板轰飞了。 丹倒是想早点当个“满技能超人”，奈何谢晚歌不让，艾略也经常叫他耐心地等等。 谢晚歌本人的威胁性比他的私人助理兼保镖还大一些，只不过就连艾略也不清楚这件事。 除了“键盘侠请跪安”、“此地无银三百两”和“极寒之护”三个烙印技能外，谢晚歌的其他能力都来自于秘印技能，“抗寒体”、“警觉”和“望月”并没有什么大用处，不过“白日生烟”和“亚空间之子”虽然单独拿来看都只是保命技能，但是放在一起，却可以让谢晚歌化身一名不弱于艾略的刺客。 “白日生烟”所激发的大雾，完全影响不到在亚空间穿行的谢晚歌，甚至他的视野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亚空间中的雾，是透明的！ 这也是谢晚歌偶然之间才发现的，因为“白日生烟“这个技能，本来是“亚空间穿行”的克星，因为“亚空间穿行”施展的过程中不能碰水，一旦碰到水立刻就会脱离亚空间，而谢晚歌的技能“亚空间之子”，却让他避免了穿行时受水的限制。 雾也是水，高浓度的水汽附着在粉尘颗粒上，才会形成雾，而“白日生烟”激发的大雾，更像是云和水蒸气结合的形态，温度不高，却无需借助大气中的粉尘。 “键盘侠请跪安”带来的属性提升，配合“亚空间之子”和“白日生烟”，足以让谢晚歌化身“雾中隐刺”，如果他有和艾略一样的技能“亚空间咒杀术”的话，就更完美了，不像现在他想要攻击别人，还得先从亚空间脱出才行。 不过，整整一个上午，谢晚歌最大的疑惑，是来自于一个他认为非常没用的技能“警觉”。 他没有感觉到来自林诗音的恶意，反而感到王全对他恶意满满。 他重新染成黑色的头发已经又长出了白色的发根，“警觉”这个技能的副作用是全身毛发变白，以至于谢晚歌不得不经常染发，否则顶着一头白发甚是惹眼，他一出门就会招来无数注视。 黑色中夹带着白色发根，可是让他更像那个男人当年的样子！ 第110章 谢咸鱼惊到张秘书 朝歌公司的总部设在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艾略租了其中的一层，面积不大，但是安置财务和销售两个部门，已经足够了，副董事长们大多数没有要求公司为自己安排办公室，毕竟他们平常也都像谢晚歌一样，不怎么到公司里来。 唯一一个有自己的办公室的副董事长，就是王全。因为他强烈要求，所以艾略只能把原本留给谢晚歌的办公室给他用了。 代替谢晚歌履行职责的丹，只能委屈地跟艾略的秘书张雅共用一间办公室，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合适的，毕竟他身份上来说，也只是个秘书，而且平常在公司里面他要做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听艾略的使唤。 已经安排好会议室的张雅见到一行人的时候不禁张大了嘴巴，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让她吃惊的并不是十力集团的人，而是谢晚歌。 作为艾略的私人秘书，张雅是公司里面除了老总艾略和丹之外，唯一一个认识谢晚歌的人，她从公司筹备的时候就已经被艾略聘用了，注册公司的时候就开始忙里忙外，免不了要和谢晚歌打交道，对这条“咸鱼”印象那是非常深刻。 作为公司最大的投资人，所有的个人身份证件全部都直接扔到她手里，签了一份授权书之后就诸事不理，她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想做事的“咸鱼”。 而且，这条“咸鱼”投资的资金，居然都是黄金，还需要她扛着大包去卖了，再给他现开一个银行户头把钱存进去！ 筹备期间，公司缺钱了艾略就会让她去找“咸鱼”要，“咸鱼”也从来不拒绝，但是她要来的，依旧全是黄金！ 她差点被海关部门以走私黄金的罪名叫去喝茶！ 艾略反而批评她做事情不仔细，卖黄金怎么能直接去银行？不被上报才怪！ 废话，除了银行哪个机构收黄金会直接给现金！ 张雅把眼镜摘了下来，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把镜片好好擦了擦。 没错，就是“咸鱼本鱼”亲自驾到，虽然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不像以前见她的时候要么裤衩背心要么穿个睡衣的样子，但是她绝对不会认错！ 谢咸鱼！ 荷兰海水腌出来的谢咸鱼！ 作为曾经公司创建时跑前跑后的大功臣，张雅自然看过谢晚歌的个人简历。 谢晚歌去荷兰留学的经历，一直被张雅认为，就是去阿姆斯特丹接受咸鱼腌制工艺去了！ 一条国产淡水鱼，去荷兰躺了五年，成功地蜕变成了一条精品咸鱼！ 这就是张雅对谢晚歌在阿姆斯特丹艺术学院求学五年经历的精辟总结。 “咸……啊不，谢总怎么也来了？”控制自己把嘴合上之后，惊讶过度的张雅差点直接说错话。 其实已经说错话了。 贵客临门，身为总裁秘书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自己公司的监事会主席为什么会到场。 王全立刻跳了出来：“没看到贵客光临？还不快给十力集团的贵宾们带路？” 张雅少有地没有怼回去，只是冲着王全翻了个白眼。 她是总裁的私人秘书，但是王全却总想支派她，还想支派艾略给谢咸鱼安排的私人助理丹，谢咸鱼的私人助理，王全也能指挥得动？丹可是公司里面第二条大咸鱼！公司出勤率最低的除了谢咸鱼从创业至今一天未到之外，就属他的私人助理丹了。 荷兰咸鱼和thand咸鱼，这就是张雅眼中的谢晚歌与他的私人助理丹。 有艾略撑腰的张雅根本不怕王全，更别说她本身就有公司的股份，是艾略奖励给她的原始股，虽然不多，只有0.1个百分点，但是足以让她跻身公司董事会议和股东会议，跟王全平起平坐。 “他今天过来视察工作，别问那么多，快给客人带路吧。”艾略发话了。 “哦。诸位这边请！”不愧是艾略高薪聘请回来的私人秘书，张雅瞬间就察觉了自己的失误，马上恢复了一副精明干练、彬彬有礼的模样。 “自己搬个凳子去，跟科研组坐一起。” 谢晚歌既然到场，那本来给他的助理兼代理人丹的座位自然就被他本人坐了，丹尴尬地站在张雅旁边，被张雅小声地吩咐了一句。 小弟弟不能惯着，本来就已经够“咸”了，搬凳子这种事情必须让他亲自去！ 要培养小朋友的勤劳的品德，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今天上午的行程略有不美，本来我们还想参观一下反重力组件的生产车间的。”会议刚刚开始，林诗音就将了一军。 “反重力组件的生产车间需要真空状态，每天一旦开工，车间就必须完全封闭，实在是抱歉，我们在建设车间的时候也没有考虑周全，应该建个观察台的。”艾略没有开口解释，张雅以士护帅，连消带打。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王全胳膊肘看起来是纯粹往外拐的，张雅一解释完，他就一脸怒容地斥责。 “张雅不光是我的秘书，也是公司的创始股东，而且，公司的情况就属她最了解，毕竟就连厂房的建设都是她监督完成的。”艾略面色未变，但是谁都听得出来，他在帮张雅说话，敲打王全。 “我们的产品，已经推出市场一年多的时间了，也经受住了市场的检验，相信十力集团对我们的生产技术也进行过预先评估了。这次，我们双方商议的，是关于高速度飞空滑板的合作研究，研究的关键其实并不在我方，不知道林女士是否能给我们讲解一下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相关参数？”艾略按住了王全，安内之后，立刻反攻。 “我们十力集团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是一项从未对外发表过的先进技术，是林女士在得自红月之土的一项技术的基础上，率领十力研究所的精英开发出来的……”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艾略话里有话，也许想要率先表明想与朝歌公司展开合作的诚意，在林诗音的示意下，十力代表团中的一名男子，开始在“激光投射立体成像仪”的配合下，给在场的所有人讲解“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作用。 第111章 会议 从对方开始讲解“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开始，谢晚歌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他听说公司和十力集团合作的事情之后，就把一直藏着没动过的那张存储碟找了出来，把里面的内容好好研究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他也勉强能克制住自己厌恶那张存储碟的心情了，这份遗物也不仅仅来自那个男人，还有他的母亲，以及他的爷爷奶奶，以及太爷爷。 他并不是能看得太懂里面的东西，毕竟已经九年多都没有碰过这张碟片，而且，他从小被父母培养学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忘了很多。 不过，一些简单的内容，他还是能够理解的，比如关于“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基本参数和工作原理。 毕竟，出征红月之土，想要获得成就，那可跟出征哈星完全不同，如果从十八岁出征之后再慢慢学习那些基础的知识，恐怕就有些为时已晚了。谢家从谢晚歌的太爷爷那一代开始就有了野心，想要从秘密研究所里面偷学机甲制造的技术，自然会提前准备。 谢晚歌的太爷爷是个机甲动漫迷，而且还是个与众不同的技术流…… 不是驾驶机甲的技术流，是个想造机甲的技术流…… 至于把这些东西换成钱的想法，是从谢晚歌他爷爷那时候开始出现的。 到了谢晚歌父母这一代，两个人也根本没想过自己造机甲，完全就只想着卖掉这些技术赚钱了。 虽然技术还没学全，不过反正卖一点也不要紧，这些东西也没有技术专利权，卖过还能再卖…… 而谢晚歌则是被培养的下一代去“偷”技术的人。 所以，谢晚歌在学校里，数学和物理学常常会不及格！因为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在考试卷上面写出完全超出教科书的答案来，有些老师别说判断对错了，根本看都看不懂！ 红月之土的数学和物理学，超出地球的基础数学和基础物理，不知道多少倍，光是谢晚歌学的那些启蒙知识，都足以难倒学校里的老师。 大学以下，地球学校依旧教的都是些基础，老师也都并不全是出征红月的“普通人”，出征哈星的“超人”占比更高！ 总不能因为出征哈星，就剥夺了人成为教师的资格不是？ 再说，小学就开始跟红月同步，那可需要地球上的博士才能给小娃娃们上课了…… 而且，地球上的小娃娃也没办法听得懂，因为他们并没有进行过“红月式胎教”，红月之土的胎教技术不知道有没有组织或者是个人带回地球，但是能肯定的是，“红月胎教”并没有出现在地球上，或者说并没有被推广成为一般教育模式。 地球可以允许出现超人，但是或许不接受出现“超聪人”。 “球情”有别，红月之土和地球，始终还是不一样的两颗星。 十力集团的那位代表讲解的内容，谢晚歌听懂的部分，可能比艾略还要多一些，如果时间倒退九年，可能会更多。 朝歌公司科研组的员工们听得十分认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要负责评判这项技术对公司可能带来的帮助，也是因为他们都很清楚一件事，红月之土已经从可出征星球列表中被征兵大神删除了，所以地球人已经再也没有可能获得红月之土的任何先进技术。其他末世星球中并不是没有类似红月之土的科技星，但是危险的程度却远超那颗有着血红月亮的星球，而且地球人获得的出征奖励，只是全民强制出征变为自愿出征而已，除了以往出征红月之土的那些人获得了“星际漫游者”的奖励之外，所有其他星球的出征者（最主要的是哈星）依旧不能在入睡出征时改变自己的初次选择，而年满十八岁的地球人依旧要选择出征星球，只是选择完毕之后每次入睡时可以自愿选择是否出征而已。 没人会进行必死的冒险，包括亡命之徒，除非他们只有“死”和“死”两个选择。因此在剩下的末日星球里面，地球人大多数都只会选择出征哈星。 红月已成绝唱，未来再无交集！ 十力集团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和原版的来自红月之土的喷射器相比，不仅仅是作为喷气阀门的圆球终端大了许多，而且集成中心的体积也大了接近十倍，总体效果倒是与原版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以现在这个体积，装在机甲上都稍微有些显眼了，装在朝歌公司的滑板上？ 那薄薄的，只有两三毫米厚的滑板，还有什么优点啊？ 朝歌公司的折叠式飞空滑板的生产技术，是艾略不知道从什么途径搞到的，就算是在世界范围内，也属于尖端水平。朝歌的产品主打的优势并不仅仅是飞空，还有便携，整个飞空滑板折叠之后，比起一条香烟的体积还要小一些，日常携带非常方便，作为公共交通的补充很受欢迎。但如果朝歌公司的滑板上加装如此大体积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便携的优势就荡然无存，而且折叠的功能，恐怕要从滑板上去掉了。 又不是生产竞技类飞空滑板的公司，如此的技术真的是己方所需要的吗？在座的朝歌成员脑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当然，王全估计是除外的…… “贵方这项技术，真的是得自红月之土吗？”十力集团的那名男员工刚刚做完说明，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谢晚歌看了一眼提出询问的人，嗯，不认识。 “这位是我们科研组的负责人，江宁远，我从大学里面挖来的，给的年薪比我的年薪还高，是全公司现在薪水最高的一个。”艾略在谢晚歌的耳边小声地介绍。 “这位是？”与此同时，林诗音也提出了询问，会议之前朝歌公司只是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参会的除了几名领导之外，都来自公司科研组，但并没有一一具体进行介绍。 “这是我们公司科研组的负责人江宁远，曾经是华中科技大学机械电子专业的教授，在国内也是小有名气……”王全的话让人感觉他在抢着出卖公司的情报，这介绍得也太具体了一些吧？ “请问江教授，何有此问？”林诗音听完了王全的介绍，面向江宁远以反问回应。 第112章 坦诚相告 有疑问的不仅仅是江宁远，实际上，对红月之土稍有了解的人都有同样的疑惑。 红月之土的科技产品主要的特征之一，就是小。 那颗星本身就并不大，体积只比地球的一半略大一些，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的缘故，所以导致红月之土的人对小有一种特别的偏爱。在红月，越高等的科技，外形越小，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定律。 十力集团立体演示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总体的体积不小，这就是江宁远提出质疑的原因。 “这项产品的技术并不是完全来自红月之土，我们最初就已经介绍过了，这是我们十力研究所结合红月之土的科技自行研发出来的，而且它的体积稍显大了一些，这是因为这种产品本身是作为机甲的动力装置之一。” …… 双方开始了你来我往的问答交流，对此，谢晚歌并没有什么兴趣仔细去听。 江宁远为首的朝歌公司科研组，实际上是江宁远原本在大学里的科研团队，几乎整个被艾略高薪挖了过来，水平很高，否则，艾略也不会给江宁远全公司最高薪酬的待遇，比他这个总裁的年薪都还要高很多。 当然，算上股东分红，艾略的收入，依旧是江宁远拍马都追不上的。 这个科研组存在的意义，其实并不是为了研究折叠式飞空滑板的生产技术，而是围绕着折叠技术、反重力装置等研发新的产品，高薪归高薪，其实所有的人，几乎都跟艾略签署了“卖身契”，只要公司不倒闭，他们就必须终身为公司服务。 而高速飞空滑板，本身就是江宁远带领的科研组设立的第一个研究项目，王全在他们的研究过程中把十力集团引进合作，实际上在他们看起来，还颇有些抢饭碗的意思在内。 自古文无第一，十力集团研究所的实力，在江宁远这种曾经的大学教授眼中，也就那样，他可不会因为十力集团的规模而对十力研究所卑躬屈膝。 这次会议，就成为了双方的第一轮交锋，十力集团研究所对朝歌公司科研组。 反而朝歌公司在座的领导，好像变成了局外人，包括艾略都插不上什么话。 …… 唇枪舌剑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慢慢地消停了下来。 艾略再傻，也能听得出来，己方科研组的成员最大的质疑，就是这么大体积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该怎么往自己公司轻巧玲珑的飞空滑板上加装？ 而对方的坚持，就是飞空滑板并不一定非要以便携为卖点。 任谁都会感觉，对方的合作欲望，似乎比朝歌公司更强。 这可真的有点不正常，十力集团，现在可是跨国大型企业集团，而朝歌公司，却只是一个刚刚起步的企业，虽然初始投资的规模不小，但是与十力集团相比的话，连小巫见大巫都不一定能谈得上。 “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吧。”艾略听得有些头昏脑胀，忍不住开口提议。 朝歌公司的员工都撤出了会议室，江宁远好像想要跟艾略说些什么，被艾略摆了摆手制止了：“回头再说，时间还长，再听听对方还会提出些什么东西来，不要着急下结论。” “你对这次的合作有什么意见？”带着谢晚歌回到总裁办公室，艾略便开口询问会议上一言不发还走神的大投资人。 “那不是真正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谢晚歌略微沉默了几秒，说了一句艾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的话。 “什么意思？”艾略认识谢晚歌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超过半分钟才能想出来如何接他的话。 “我说，那不是真正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真正的红月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工艺图，在我手里。”谢晚歌是考虑再三，才决定把这些告诉艾略的。 虽然现在诅咒契约对艾略的约束其实并不算太大了，就算违反了契约的规定，只要艾略肯放弃有生之年再次再梦中前往哈星，那么契约就不会对他产生伤害，但是已经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了，谢晚歌对这个红头发荷兰大个子的了解已经很深，早就已经知道他是个值得信赖的对象。 “故事很长吗？”艾略沉默了一小会儿：“如果故事很长的话，那就回家再说，或者你现在可以先给我个结论。” “跟十力集团的合作没有必要，如果你想把开发高速飞空滑板提上日程的话，我可以把真正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工艺图交给你。” “其实现阶段，如果没有大规模注资，或者是与大集团合作的话，我们没必要开发高速度的飞空滑板，我们的公司毕竟才成立不久，对市场的掌控能力还不强，而且现在的生产能力，应付当前的市场需求都有些紧张。其实，这次也是因为对方先提出了合作的意向，王全也在大力促成这次的合作，甚至把他背后的那位也搬出来了，我才会考虑这个问题。”艾略认真地给谢晚歌解释了他自己的想法。 “公司的管理和发展，我不想插手，这是你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决策你自己来定，如果你觉得和十力集团的合作有必要的话，我会尊重你的意见。”谢晚歌认真地看着荷兰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我等一下会想办法拒绝他们的，不过你手里的技术，暂时也无需交出来，高速滑板在国内的市场也不成熟，主要是交通环境有很大的限制，而现在贸然闯入国际市场，我们朝歌的底气实在不足，国家也不会给予太大的支持。虽然我们注册的是合资企业，但是我的国籍，对于上层来说，始终是个问题。”艾略歪嘴鼓腮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给出了如此的答复。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跟十力集团的人继续扯皮吧。”张雅敲门了，艾略抿熄了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站起身来，示意谢晚歌跟他一起出门。 第113章 夜行 联合开发的项目最终没有定下来，不过，艾略答应了十力研究所，会给他们提供一批无动力飞空滑板，以便对方自行研究，如果有所突破的话，双方再继续进行合作洽谈。 林诗音为首的十力集团代表团对此也表示接受，本来这种谈判就是一个需要多次反复的对接才能达成共识的事情，他们也并没有想过双方一次就能达成合作。 一无所获的是朝歌公司，并不是十力集团。 当然，对这种一无所获，朝歌公司上上下下也都没有表示有什么遗憾，除了副董事长王全，他本人气得有些跳脚，因为他的计划没有实现。王全副董事长本来觉得今日谈判，明日十力集团就能入主朝歌，后日艾略那个荷兰傻子就能被英明神武的他所代替的。 谢晚歌并没有在回家之后，给艾略讲述自己家里的事情，也没有继续解释为什么他手里会有真正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工艺图，而艾略同样没有提起这件事情，就好像下午在朝歌公司总裁办公室里的那次谈话并不存在一样。 “你下午跟艾略说什么了？”丹的询问，是在哈星的魔法屋里面提出来的。 “没说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谢晚歌用中国父母不想给孩子解释事情的惯用回答把他打发了。 幸亏丹是个识趣的小朋友，谢晚歌也不是他的家长，否则的话，翻山的事业是否能够顺利继续，还是个问题。 在爬出魔法屋之前，丹给自己在盔甲里面多加了好几件衣服，以抵御外面的寒冷。 越靠近山顶的位置，魔兽越加稀少，寒冷地带的植被不会茂盛，哈星的规律也和地球一模一样。植被稀疏的地方，除了魔禽，其他的魔物是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栖身的，变异归变异，魔物也并没有异化成能喝西北风就填饱肚子的特殊生命。 在山峰附近筑巢的魔禽，白天也是要出门去觅食的，空空如也的巢穴自然也不会给谢晚歌和丹带来什么麻烦，反而在路过的时候，谢晚歌还趁机搜刮了一下它们巢穴里面的魔核。 “你的手镯在发光哎！”无惊无险地又到了傍晚时分，刚刚爬进还没亮灯的魔法屋，丹一扭头就发现了谢晚歌左手腕上的空间手镯被笼罩在淡淡的荧光之中。 又是那根针。 意识刚沉浸入手镯的异空间之中，谢晚歌就“看”到了正在大放光芒的那根针。 如果说它昨天还像是一根迷你型“光棒”的话，那现在，它的亮度已经能用探照灯级别来形容了，而且，它最大的特点还不是发光，而是感染了空间手镯和它一起发光。 刚把它从空间手镯里面取出来，镯子上的光芒就熄灭了。 该不会它处于什么炼金物品之中，它就会感染对方发光吧？ 谢晚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冒出来这种想法，他留个心，把针放在桌子上，又把脑袋伸出去魔法屋瞅了一眼，果然，房子外的伪装层已经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荧光，虽然现在天色还没有大暗下来，但是光芒已经能够被肉眼辨识了。 这该怎么处理？ 大半夜的，“石头房”变成了“夜明石头房”，这简直就是在黑暗之中为魔物们点上了一盏指路的灯，就算哈星的魔物再怎么不喜欢在夜里出没，山巅附近魔物再怎么稀少，恐怕任由它发光的话，明天早上起床后，谢晚歌和丹就要被魔物围在中间了。 这件事其实并不难处理，不过，谢晚歌对这根针为什么会发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来你必须要旷一天工了，吃完饭我们赶个夜路，这根针的光芒可能是会随着我们去往某个正确的方向不断加强的。” 对于谢晚歌的安排，丹没有任何意见。 反正艾略早上起床看到他和谢晚歌依旧在睡觉的话，就会知道他们又留在哈星通宵了。 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曾经在白鸟团的日子里，这是家常便饭，在哈星赶夜路其实安全性比白天行军还要高一些，只要不是在什么危险的地形前进。 在哈星，能杀人的自然与地球一样，不仅仅只是魔物，还有自然环境，甚至是人。据网上讨论得最激烈的帖子内容所作出的猜测，自从出征之后，每年在地球上悄无声息地在睡梦中死亡的人，其实大部分是死于人手中的。 按照红月的社会环境来判断的话，估计大部分的凶手，都是地球人，数量位居第二的，是哈星人。 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这句话恐怕放到地球人类整体层面上，更为正确！ 就算在全民出征的日子里，地球上也依旧有战火纷飞，虽然看起来好像比曾经的世界和平多了。 也无怪有哲学家曾经直言不讳地对整个地球提出了质疑：人类发展的主旋律究竟是和平，还是战争？ 在支援红月的事业“大获成功”之后，因为出征的方式从强制出征变成了自愿出征，有些在出征异星时暂时平息了战火的地区，现在已经开始又有新的摩擦出现了。 用过晚餐，两个人又重新爬出了魔法屋，丹刚从屋子里面出来就打了个哆嗦。 也幸好，哈星的夜晚温度并不会比白天低太多，毕竟这颗星球的表面温度靠的不是“发热顶灯”，而是“地暖”。 夜里温度顶多下降个一两度。 当然，由于地处山巅，这里本来温度就已经很低了，下降一两度，其实就已经到了零下。 “回头得给你准备一些抗寒的装备了。”谢晚歌瞅着丹的滑稽样子，有些过意不去。 嗯，准备些抗寒的装备就行了，不用再找“马二哥”去给丹也购买一个天鹰城的炼金秘印，再便宜的秘印也是秘印，普通的抗寒装备顶多是用炫光元来结算的，秘印可是要用魔石结算的，为了个“抗寒体”花费魔石？不值得…… 谢晚歌心里的抠门想法，丹自然不知道，他此刻正举着那根发光的针来回地走动，想要判断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 此处的路已经不好走了，比起谢晚歌来，丹的行动更灵活一些。谢晚歌攀山爬石靠的是“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带来的基础属性增强，而丹则是靠“节奏专家”这个职业的一项被动技能“处处是舞台”。 第114章 奇阵 “处处是舞台”这个被动技能，大致的效用，就是能让丹在各种地形环境下都能保持行动自如，像蜘蛛壁虎这类生物一样，无惧地形的影响。 谢晚歌现在爬山的时候都已经要手脚并用了，而丹依旧是如履平地一般，想要让他把手也一起用上，恐怕只有攀爬峭壁的时候才需要。 凭借着极其细微的光芒差异，丹最终确定了能让这根奇怪的针光芒增强的方向。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寻着光芒指引的方向前进吧！ 还好，这根针的发出的光芒虽然强烈，但是却不发散，否则撕裂的夜幕面积过大，恐怕会惊动一些回巢的飞行魔物。 对付飞行魔物，对丹来说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 近战最头疼的就是会飞的东西，一般遇见了都是远远避开的，如果被飞行魔物盯上也基本都不会迎战，能跑则跑。 要是遇上个死缠烂打的飞行魔物，而周围又没什么能够利用的地形的话，那么近战职业者就只能听天由命，跟魔物比比谁的体力先耗光了。 跟魔物比体力这种事情，通常输的，自然都是人类。 如果与飞行魔物狭路相逢，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技能全开甩掉它。 “节奏专家”这个职业爆发力不强，与飞行魔物战斗，又丝毫没有什么掌控节奏的可能性，能飞的东西，简直就是克死他的天敌。 在夜色中再次前进了四五个小时，在前面带路的丹突然停了下来，此刻他正站在一面山壁之前。 “怎么了？” 刚刚四脚并用爬上来，谢晚歌就看到丹驻足不前。 “没路了，这根针越靠近山壁就越亮，但是山壁上也没有洞穴。” 虽然夜色已深，好歹天上今日挂着三个月亮，其中一个还是满月状态，山壁的情况还是能一目了然的，丹左手里还拿着一根会发光的针，虽然光芒并不发散，但是现在笼罩的范围也已经不小，脸前一米的位置还是能够照亮的。 谢晚歌向着周围环视了一下，确定附近应该不会有什么魔物的巢穴，便把挂在腰间的“光棒”取在了手里激活，想要把周围的环境看得更清楚一些。 光棒刚被激活，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光照在光上，水滴入水中，会互相融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但是当“光棒”发出来的光芒照在笼罩着丹的、由那根针发出光球上时，那里却变成了一个好像在吞噬光线的黑洞一样。 丹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被笼罩在了黑漆漆的一片光之中，谢晚歌的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难以置信的景象，那片漆黑给他的感觉就是正在发光。 而且，那片“漆黑的光”不仅仅是在吞噬“光棒”所发出来的光，还在遮挡，就好像是一个有实体的物质一样，会阻挡光线的传播，并产生影子。 谢晚歌正站在丹的身后，“光棒”发出来的光把那“一片漆黑”在山壁上照出来了一个奇怪的影子。 “你看到了吗？” 身处在一片漆黑中的丹开口问道。 “嗯。”谢晚歌并没有反问，他觉得丹问的，肯定是他看到的，山壁上的奇怪的“影子”。 一片圆形的黑色影子，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光点。 那光点极小，却又极亮，亮到让人根本无法忽视它。 丹鬼使神差一般，走近了山壁，然后把手里那根针，往光点中一插…… “你在做什么？” 谢晚歌根本看不到丹的动作，因为丹正被一片黑暗所包围，但是，他可以看到那一片黑暗靠近了山壁。 “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想着把那根针，插到那个光点里面去。” 丹的身体已经显现了出来，那片吞噬光亮的黑暗消失不见了，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丹手里捏着的那根针。 谢晚歌的提问让丹回过了神来，然后把自己刚刚的感受说了出来。 因为笼罩着丹的黑暗消失了，所以，山壁上的影子也同样不见了形迹，谢晚歌手中持着的“光棒”散发出来的光把山壁整个照亮了。 与此同时，原本山壁上影子中心的那个光点，却变成了一个黑点，在被“光棒”照亮的山壁上异常地明显，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大！ 在谢晚歌和丹惊讶的注视下，那个针尖大小的黑点，好像在溶解山壁一样，迅速地扩散开来！ 最终，一个深邃黢黑的山洞出现在了两个人的眼前。 一个炼金法阵？ 这么奇妙的炼金法阵，别说谢晚歌和丹闻所未闻，估计就算是所有的地球出征者，都不曾有听说过这样的炼金法阵，现在的哈星人是否见过听过这样的炼金法阵，都未可知。 幻阵？ 好像也并不是。 在谢晚歌爬上来之前，丹已经触摸过那面山壁了，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就是一面真正的山壁，这个情况他也告诉过谢晚歌了。 如果是个幻阵的话，至少他们两个人的状态不会如现在一样，幻阵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炼金法阵，虽然并不算常见，但是指挥部网站的论坛里面的帖子也会提及。炼金法阵的效用是显而易见的，只要见过，就能够把它们的功能摸得七七八八，文学功底好一些发帖者，还会描述得让人看了帖子的内容，会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受。 “进去吗？”丹先是伸手出去探了探，确定了这是个真正的山洞，才转头让谢晚歌做个决定。 “进去看看，这么奇特的法阵，一定掩藏着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谢晚歌沉思了一会儿，觉得这种事情，错过了确实有些可惜。 “如果等一下那山壁又合上了怎么办？”丹有些疑虑。 “要是哈星人的话，这确实是个值得担心的问题，不过我们又不是哈星人。做个记号，如果真的山壁又合上了的话，回地球去，叫艾略找人来挖开它不就行了？” “说得也对，睡一觉回地球去叫人就行。不过，里面要是有危险怎么办呢？” “所以，你走前面，我潜行。”谢晚歌做了个请的手势。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何况谢晚歌还是个牧师，道友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115章 星际穿越，只为看表 谢晚歌把手里拿着的光棒递给了丹，然后慢慢地隐去了身形，进入了亚空间。 丹的身上并没有携带“光棒”，这种东西，大多数出征者都不会准备，对于地球人来说，哈星的夜晚，他们是要回到地球去做自己的事情的。 而且，丹自从认识谢晚歌以来，就一直和他一起行动，“光棒”这种东西，两个拍档中的一个人有携带也就够了。 丹把“光棒”举在手中，慢慢地走进了漆黑的山洞之中。 有个牧师跟在身后，他也算心里有底，不过谢晚歌使用了“亚空间穿行”，身形消失，所以他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山洞很宽阔，像是被挖出来的矿洞。 确实是个矿洞。 没走多久，丹已经在地面发现了横七竖八的、手持矿铲矿镐的白骨。 从尸骨的状态来看，他们也不像是被人杀害的，倒像是饿死在此处的。 “被封在法阵里面，无人解救？”丹自言自语。 谢晚歌现在身处亚空间，是无法和丹进行交流的。 亚空间和现实，可以说是两个重叠在一起、但是互相之间又泾渭分明的世界。这两个世界，除了水之外，并没有任何交集，只有水，在这两个世界，是重叠的。 就算是艾略的技能“亚空间咒杀术”，也只是将对亚空间中物质或者是生物的投影造成的伤害投射到现实世界中而已，并不是直接伤害到现实中的事物。 谢晚歌的秘印技能“亚空间之子”，最特别的地方，就是能摆脱水对亚空间行动的破坏。 恐怕亚希城的城主，也会严格地控制“亚空间之子”这样的特殊技能，其实也很容易，他只要控制好城主府的秘印就行了。 想要集齐亚希城所有贵族家族手中掌控的秘印，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越往深处而去，丹发现的白骨就越来越少，远不如刚进入山洞时满地都是的惊人数量，洞口附近遍地的白骨恐怕有上百具之多，真正是能称得上触目惊心了。 令人惊心的并不是白骨的数目众多，哈星的城市每经历一次魔物暴动，死亡的人数绝对比这多出不知道多少倍，就算是全城的牧师不停地忙碌，也总是会有人不那么幸运的。 牧师管得了贵族、军队，却不一定能来得及救助平民。 但是，大量的人死于魔物进犯，却并不会给人带来过多的震撼，见得多了，其实也就习惯了，当人的大脑对某种事情麻木之后，也就再不会因此而感受到过多的刺激。 洞口满地的白骨其实比起魔物暴动攻城后尸横遍野的景象，远远不如，但是大脑不习惯这种情况，所以依旧会做出特别的反应。 人的大脑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丹举着“光棒”走了很久，而谢晚歌一直在后面不远处跟随着。就算“光棒”发出的光芒并不会投影到亚空间之中，谢晚歌依旧能够看清楚一切。亚空间中是没有日夜之分的，隐匿于其中的人在这个“灰色的空间中”视觉永远不会受到光线的影响。 山洞的尽头依旧没有出现，不知道这洞穴会通向何处？山的那边？估计是不可能的，如果这个洞穴是穿山而过的话，也就不会被炼金法阵封闭起来了。 无论是谢晚歌还是丹，此时心中其实都已经非常好奇，这个被炼金法阵封闭起来的山洞中，到底有什么样的蹊跷等待着他们发现。 虽然这个山洞看起来像是矿洞，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两个人也没发现任何能够证明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矿洞的证据。 现在最让两人好奇的，并不是这里到底是否是个矿洞，而是在这个被封闭的空间中，那些被已经化为了白骨的矿工们挖掘出来的山石，都到哪去了呢？ 就算开采出来的山石是被化成了虚无，那也得有个能完成这件事情的炼金道具才对吧？但是，一路走来，两个人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原本以为会存在的危险，也并没有出现，洞穴中除了山石洞壁之外，完全也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谢晚歌依旧没有从亚空间中脱离出来。 人活一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丹突然驻足不前了。 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谢晚歌放心地显出了身形，他要是继续身处亚空间的话，是没有办法与丹交流的。 丹停住了脚步，明显是有事要和他商量。 “你有没有算计我们已经走了多久？虽然我现在也没觉得累或者是饿，但是我总觉得我们已经走了很长时间。”谢晚歌刚显出身形来，丹就出声了。 “可能有几个小时了？在这种地方，是很容易丧失空间感和时间感，我也没什么感觉。” “你身上带表了嘛？”丹抱着一丝期待问了一下。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两个人一起拍档行动已经很久，丹也从未见过谢晚歌看表，但是或许呢？或许谢晚歌这次出门之前，说不定提前准备了块表呢？ “并没有。”谢晚歌的回答颇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谁会带那玩意出门？魔法时计太贵，就算是永动机械表，也不便宜啊，而且戴着又不方便，放在空间装备里面还会失效。” 他说的是永动机械表，这是出征者的“机械炼金成就”，其实就是把地球上的永动机械表改了改在哈星上造出来了而已，哈星的“一丁”与地球上的一秒有着非常非常细微的差距，虽然近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还是促使表匠们按照哈星的时间修改过了机械表的齿轮。 在机械工艺方面，地球比起哈星来，还是有着很大的优势的，毕竟哈星人并不推崇“机械炼金”。 能用一个法阵就搞定的事情，何必制造那么多精细的金属零件？这就是哈星人的想法。 把“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借用一下，其实大概也能说得明白这种问题，哈星人的生存环境毕竟和地球人有着很大的区别，社会走向和“科技”的发展方向，肯定有着巨大的不同，哈星有很奇妙的炼金魔法道具，但是机械技术却并不发达，就算是本土的机械炼金术，大多数也都不是什么精细工艺，而且基本都是混合了动能法阵的产物，地球人没有到来之前，纯机械的“炼金物品”在哈星是几乎不存在的。 除了“屁股决定脑袋”之外，地球人还有另一句至理名言，就是“习惯成自然”。就算是在地球上，现在还戴手表的人也不多了，手表早就从一种工具变成了饰品，看时间大家都习惯用手机。 谢晚歌比起普通人来更离谱，他都不怎么看时间，甚至手机都不会像别人一样揣在裤兜里，他又不怎么出门，又不用上班，如果他在地球上想要知道时间，通常连自己的手机都不会去找，而是会问艾略或者是丹“现在几点了”。 不只问几点，他还经常会问“今天几号了”。 地球出征者既然把永动机械表也当成了“机械炼金物品”来卖，那自然价格是不会很便宜的，丹也和普通的人一样，总觉得那东西可有可无，也从来没想过来上一块。 而且，一个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养成戴手表的习惯？ 商量了一下，两个没带表的二货决定，回地球去看看，估算一下时间到底过了多久。 虽然只是需要睡觉而已，不过来往哈星和地球好歹也算是个星际穿行，只是为了看个表，实在也有些…… 谢晚歌和丹两个无奈之人，在山洞里各自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了下去…… 第116章 神殿还是陵墓 地球上的天色已经见黑，这就说明哈星的白天已经即将来临，那也就是说，在那个古怪的山洞之中，两个人已经走了整整一个晚上？ 谢晚歌和丹都没有想到，在那个山洞中的时间感竟然会丧失到这种程度。 明明觉得虽然走了很久，但也不至于超过两三个小时，但是回到地球上之后按照时间估算，却发现他们已经在那个山洞之中行走了将近半天，这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还好，只是半天，手机上的日期只增加了一天而已，要不然，这个山洞此刻给两个人带来的就不是疑惑和好奇，而是可怕的感觉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躺在山洞地面睡觉的丹和谢晚歌相继起身。 回一趟地球，自然不能光为了看个表，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吃点东西，自然也是必要的。 已经“家大业大”的谢晚歌，依旧没有买休眠舱，艾略说了他好几回了，他总是回答没有必要。不过，他现在最多也就只在哈星待上几天而已，确实没什么必要。家里现在有人，如果他在哈星待的时间很长，在地球上长期处于睡眠状态的话，也有人可以帮他挂个营养点滴。 丹重新激活了握在手里的“光棒”，谢晚歌再次隐去了身形，进入了亚空间。 无聊而漫长的山洞之行，又一次开始了。 山洞的尽头会是什么样子，两个人在路上幻想了很多，但无一与真实相符。 “你觉不觉得，这里像是一座神殿？”站在疑似山洞终点的广场入口，丹对着已经现出身形的谢晚歌发问。 “我倒是觉得，这里像是一座陵墓，如果是神殿的话，应该给人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吧，修在山腹之中，只会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山洞连通着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一片光明，和山洞隧道之中的漆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是为什么丹和谢晚歌会有不同的猜想的原因。 丹是个基督教徒，到底属于哪一派，谢晚歌也没有问过，虽然他出生的国家佛教兴盛，但是孤儿院却大多数都是基督徒开办的，那在孤儿院里面长大的孩子，自然大多数都会从小信教。加上艾略，现在家里三个男人，两个基督徒，一个无神论者。 不过，艾略和丹两个人在根本的性质上是有区别的，艾略是受过洗礼的真教徒，而丹则是一个没有受洗的“伪教徒”。 好像这么说也不太对，家里真正的那个“伪教徒”应该是自称无神论者的谢晚歌。 严格来说，家里的三个男人，应该是一个真正的基督徒，一个还没受洗的预备教徒，和一个自称无神论者却什么神都信的“伪教徒”谢晚歌。 仙、佛、神，谢晚歌是什么都信，典型的一个普通华人代表，见庙就烧香，不管里面供的是谁，反正求个心安就行。 什么神都信，在教徒们的眼中，其实就是什么神都不信。 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走过了漫长的黑暗终于见到了天堂的光明。 而谢晚歌的感受，则是饱受了黄泉路的心理折磨最后抵达了森罗十殿。 两个人交换完心得体会之后，谢晚歌觉得也没啥区别，反正天堂和阎王殿，都是死人才会去的地方。 丹还要强调一下二者的区别，却被谢晚歌摆了摆手止住了：“天堂里面有上帝，森罗殿里面也有阎君啊，都是神，没啥区别。” “区别大了好不好！”对于谢晚歌如此“侮辱”天堂的言论，丹有些忿忿不平。 不过他不准备现在跟自己的无神论老板争论，准备等着回到地球让艾略好好教育一下这个亵渎上帝的不良分子。 广场的穹顶上挂着一颗“太阳”，一颗巨大的、正在散发着刺眼光芒的圆球，照亮了整个空间。由于它散发出来的光太过明亮，谢晚歌和丹也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材质的。 整个广场看起来很是空旷，在“小太阳”散发出来的光芒照耀之下，一切都一目了然，四周的墙壁以及穹顶之上画满了丹和谢晚歌看不懂的图案。 丹是真的不懂，而且不光看不懂，他根本也看不出来这些图案描绘的究竟是什么，在他的严重，这些壁画就好像是地球上的抽象派画作，除了画家本人之外，能看得懂的基本都是脑袋不太正常的。 谢晚歌也一样看不懂，但是他大概知道这些壁画是些什么东西。 哈星也有上古，上古也有文明，这些壁画的内容，都是哈星上古的一种“文字”，在豪门落魄炼金大师赫尔默恩的笔记中，曾经提到过这些，不过，就算是谢晚歌认为能力非凡的赫尔默恩，也一样只知道哈星上古已经灭亡的人类文明之中，有这种以混杂在一起的颜色作为记事的文字存在的事情，他也一样看不懂这些“画字”。 赫尔默恩卖给谢晚歌的那些笔记，都是他年轻的时候求学之时抄录下来的，除了第一本《基础炼金术》之外，其他的笔记，内容都混杂不堪，东一点西一点的，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些笔记并没有完全丧失条理，谢晚歌可能想看得懂都难。 为了整理并且看懂赫尔默恩的笔记，谢晚歌可是下了大功夫，吃了大苦头的。 赫尔默恩的笔记中曾经提到过，上古的哈尔克曼达尼亚，有一个魔法种族，与人类混居在一起，这个种族名为“拉列克”。 这个种族，其实类似地球上的玄幻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精灵、矮人等等这一类，或者用地球人玄幻小说作者的思维给他们取个贴切的名字的话，“拉列克”应该被翻译成“元素精灵”。 征兵大神在翻译这个问题上，经常是会偷工减料的，他的做法和以前的一些翻译家们有些类似，遇到特种名词就罢工，直接标个读音出来就算了。 翻译家们用这种方法，不知道造了多少词出来。 不光是中国的翻译家们会这么干的，西方的翻译家同样会这么做，kungfu这种单词就是如此创造出来的。 元素精灵在历史中逐渐消亡了，但是他们的血脉其实一直传承到了现在，深植在每个哈星人的基因之中。 赫尔默恩的笔记中如此写道：魔武士的至高技能，完全体的元素化身，其实就是激活了身体种拉列克血脉传承的力量，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同一种至高元素化身技能，在不同的人手中，却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差异，比如雷电化身，化身雷元素的时候，不同的人可以施展的雷电法术也各自不同，这其实是因为他们身体中传承的拉列克血脉所造成的。 第117章 收获 广场上除了壁画之外，就只剩下铺满了地面的一株藤蔓，以及一具靠墙而坐的白骨。 这就是为什么谢晚歌会觉得这里更像陵墓的原因。 白骨身上套着一件完整的衣服，估计是因为只有这件外套是一件炼金物品，所以它才能在漫长的岁月之中保存下来，没有像死者身上的内衣一样破损腐烂。 在死人身上扒衣服这种事情，有时候也得分情况而言的。 像这种好东西，不扒下来的话，对不起自己啊…… 衣服上掉着一块镶满了宝石的金属牌，两边还有破损的布条，想必是这位白骨先生生前所戴的额饰，同样是一件炼金物品。 谢晚歌碰触到丹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长袍，以及从长袍的下摆捡起来的额饰的时候，他的能力树就已经产生了感应，树上又添了点新东西。 【防先手：小人不讲理，信奉的是先下手为强。开战之后遭受的来自他人的第一个技能将无效化。开战：承受来自他人的技能或攻击，即为开战；当超过1800丁没有承受攻击或者施放技能，则开战状态结束。】 长袍带来的技能还算不错，不过仔细一琢磨的话，好像还是有缺点的，如果开战之后第一个落在身上的是队友施放的增益技能的话，也一样会被无效化。 不过对于谢晚歌这种很少会在战斗中被攻击的牧师来说的话，这算是一个神技了！ 魔物可不懂得开战先杀牧师这种道理，这种事情只有人类才会做。 【不顺眼：看谁都不顺眼是某种人的常态，而你将是承受这种行为的可怜虫。所有自动锁定目标的攻击技能将难以锁定你成为施放对象，除非高度集中精神。】 也是个很不错的技能，大多数魔法类技能其实都是自动锁定攻击目标的，目光所及，法术自动寻敌。 甚至有些弓手的技能也是如此，不过这样的弓箭技能甚是少见。 除了技能之外，额饰金属片的作用还被数据化了：提高各类技能效果20%。 这是它的装备效果，算得上是很不错了，估计与镶嵌了那么多的魔法宝石有直接的关系。 长袍带来的技能虽然谢晚歌已经清楚，但是它的功能，还有待研究。 不过，额饰，谢晚歌已经有了“希思黎的荣光”这件牧师神器，再往额头上绑个金属片，哪怕这金属片上镶满了魔法宝石，也一样不像话。 “这个东西给你吧，长袍就归我了。”谢晚歌准备跟丹公平分配。 “这是额饰吧？我不喜欢戴这种东西。”丹重新接过自己递给谢晚歌的金属片拿在手里面看了看，又塞回给了自己的小老板。 “可是我已经有了一个额饰了啊。” “就你脑袋上那个银圈圈？” “这可是牧师神器！”谢晚歌也不怕对丹说真话，虽然他以前也从来没告诉过丹自己看起来简陋至极的额饰到底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你不问，我就不说，很正常，谢晚歌也没必要把自己的每件装备都详细对丹解释一遍。 “就这个东西？牧师神器？”丹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谢晚歌额头上绑着的银色“粗铁丝”，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对，对于牧师来说，这可是件绝对的神器。” 瞅了半天之后，丹憋出来这么一句话：“你要是觉得戴两个额饰不像话又难看，你可以把你脑袋上戴的那根粗铁丝戴在脖子上当项链的，戴两条项链也没什么奇怪的，反正都是贴肉戴着，可以不让人看到。” 这馊主意，不得不说，好像还真算是个好点子。 “那你不就什么都分不到了？” “我想要个大的，看你肯不肯给我了。” “要什么？” 丹摆弄着从白骨的手指骨上摘下来的戒指：“这个空间戒指和里面的东西都归你，把你的手镯给我吧……” 说这话的时候，丹的脸上丝毫没有露出“谢大哥你占了大便宜”的神情，反而有点心虚。 虽然拍档之间战利品分配应该尽量公平，这也是在哈星冒险的普遍原则之一，但是两个人的身份却有些特殊，谢晚歌是丹的老板，所以，丹才会提出这样的事情来跟谢晚歌商量。 空间戒指的容量比空间手镯要大，这是定律。 体积越大的空间道具，其自带的异空间就会越小，这是一种奇特的规则，现实体积与异空间体积成反比。 谢晚歌也没有客气，接过了空间戒指。 换不换，先得看看技能有没有变…… 能力树上面代表“键盘侠请跪安”的绿叶并没有任何变化。 丹这样的分配，谢晚歌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丹身上所有的装备还都是他出钱买的呢。 戒指里面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只有几块魔石，一本笔记，以及一个“虚无炉”。 在洞口被封闭的情况下，那些被挖出来的山石到哪里去了，终于有了答案。 或许其他的答案，也都在那本笔记之中了。 就算是作为一名“员工”，丹的要求也并不过分，而且谢晚歌的技能也没有受到影响，所以，他也爽快地答应了。 丹的空间袋也可以淘汰了，这次旅途结束之后可以问问艾略要不要，如果艾略不要的话，可以拿去卖钱。 谢晚歌把空间手镯里的东西往空间戒指里面转移的时候，丹又一次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魔石，居然还有魔法宝石？” “花了不少了。”谢晚歌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实话。 本来他还有很多魔法宝石的，都用来和落魄大师赫尔墨恩交换炼金术笔记了。 这些东西分一分，这个山腹广场里，就只剩下铺满了地面的藤蔓，以及穹顶上挂着的“小太阳”了。 能在这种地方存在了可能无比漫长的岁月，这两样东西，也绝对不普通。 尤其是头顶上那颗“小太阳”。 第118章 林德里拉的笔记 出乎意料，这条山洞隧道是谁挖出来的，是什么时候挖出来的，空间戒指里的笔记本中，根本没有记载。这本笔记里记录的，全都是对墙壁上的“画字”的翻译，谢晚歌在这本笔记之中只找到了头顶上的“小太阳”、以及铺满了广场地面的藤蔓的来历说明。 这里确实是一座陵墓，不过也是一个拉列克人——元素精灵出生的地方，铺满了地面的藤蔓名为“拉因尔洛”，这是一个是哈星上古名词，翻译成哈星现代通用语，再翻译成中文，意思就是“孕育拉列克的父亲与母亲”，元素精灵都是从“拉因尔洛”结出来的果子里蹦出来的。 原来神秘的哈星上古种族拉列克，都是哈星版葫芦娃、桃太郎…… 而穹顶上挂着的那颗“小太阳”，则是名为“拉布依”，翻译成现代哈星通用语的意思，是“永不熄灭的传承之光”，它是拉列克人的葬身之地。拉列克人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将消亡之时，便会回到这个自己曾经出生的地方，投身“拉布依”之中，化身为“小太阳”的能量，散发光芒照耀着“拉因尔洛”，促使它孕育出新一代的拉列克人。 只有诞生于“拉因尔洛”的才是纯粹的拉列克人，拉列克人与普通人类之间产生的后代，来自于拉列克人的神奇的魔法力量，会隐藏在血脉之中。 上古时期的拉列克人，可以说是哈尔克曼达尼亚的星球之子，对古哈星人而言，就类似于地球神话中的神仙天使，他们是“拉因尔洛”吸收星球的特殊能量后孕育出来的奇异生命。 但是星球孕育拉列克人的力量在某一天突然耗尽了，所以再也没有新的拉列克人诞生于“拉因尔洛”。 这里曾是拉列克人的一个诞生之地。 外面的那条长长的山洞隧道，是后人挖出来的，为了探索上古时期的历史，简单地来说，就是为了考古。 拉列克人进入这里，是不需要什么通路的，他们是元素的化身，可以融入世界上一切的物质之中，在山石之中穿行也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之一。 同样，新诞生于“拉因尔洛”的拉列克人，从这个山腹之中的空洞出去，也用的是同样的方法，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 “拉因尔洛”不一定是如同这里的藤蔓形态，也有可能是一丛灌木、一棵巨树……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是一种植物，或者说，有着植物的形态，并有着近似植物的能力。 在拉列克人还没有灭亡的时候，哈星依旧处于上古的神话时代，而拉列克人，就是神话时代的神灵。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相信拉列克人曾经真的存在过了，哈星人普遍都把那些流传在世间的拉列克人的故事，当成是神话传说来看待，只有少数的一些人，比如赫尔默恩这种炼金大师，才知道拉列克人是真的存在过的，而不是只活在传说之中。 不过，现在的情况下，即便有人知道拉列克人真的存在过，也没有人会追寻他们的踪迹，寻找他们出生和离世的地方了。 关于拉列克人的传说，其实谢晚歌也并不只在赫尔默恩的笔记中看到过，李紫氤的画作集《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中，也有几幅是关于他们的。李紫氤笔下的拉列克人有男有女，不过，他很明显把拉列克人与地球传说里面的神灵结合在了一起，又在里面融进去了一些玄幻小说的作者幻想出来的内容。 很多人都认为李紫氤的《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中，隐藏着哈星古代宝藏的秘密，不过，谢晚歌倒是大概清楚，李紫氤的画作中，虽然如他本人所称一样，藏着秘密，只是大家都误会了，秘密只是秘密，和宝藏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就如现在这个山腹广场上，上古的一部分拉列克人留下的三样东西，头顶的小太阳“拉布依”、铺满了地面的藤蔓“拉因尔洛”、墙壁与穹顶上密密麻麻的“画字”，根本谈不上是什么宝藏，对于谢晚歌和丹来说，在这里收获的东西之中，可能最有价值的，是地上这具不知名的白骨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无望再次回到外面的世界中时，留在笔记之中的“遗书”。 不过，这些写在笔记末尾的文字，只能勉强被称为“遗书”，除了留在最后的署名之外，通篇其实都是炼金术配方，有药剂的，也有职业配方，而且，这其中还有几种至高职业的炼金配方，估计是这位“林德里拉”家族的传承，或者也有他自己的心血结晶。 他甚至在“遗书”中，都没有提到任何关于他，以及死在山洞隧道之中的那些“矿工”，究竟是何来历，曾经生活在哪一个王国，属于哪一个势力，谢晚歌看完了整本笔记，依旧不知道这些人是为何会被封死在这条山洞隧道之中，封死山洞的那个神奇的炼金法阵、以及开启炼金法阵的那根奇怪的针，究竟是何来历。 至于那根奇怪的针为什么会插在那只魔物四角猫的脊骨之中，而且还被生长的骨质包围住，那就更未可知了。 一条滚滚时间长河之中，藏着无数的故事，最终都成为了一个个的谜团。 “遗书”之中，还陈述了一件让谢晚歌非常失望的事情，那就是“拉因尔洛”和“拉布依”，是不可能被人取走的，而且，它们对于人类来说，并没有任何的特殊作用。 “拉因尔洛”的根，深植入地下不知道多深之处，而如果不是整株取走的话，它是无法存活的，这里应该并不是“林德里拉”所属的势力发掘的第一个拉列克人留下的遗迹，所以“林德里拉”才会知道这件事。 就算能整株取走“拉因尔洛”，它对人类也并没有什么用，而因为能够孕育“星球之子”拉列克人的特殊能量已经消耗殆尽，“拉因尔洛”，现在也都已经变成了无用的植物，唯一特殊的地方，在于它们的寿命依旧无穷无尽。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当哈星再次出现特殊的能量之时，会有新的拉列克人，诞生于“拉因尔洛”。 穹顶之上的“拉布依”，倒是可以算是一件天然的魔法物品，不过，别说它的用途了，就连如何收走它，“林德里拉”所属的势力都没有能够研究出来。“拉布依”虽然表面看起来只是在散发明亮而刺眼的光芒，但是实际上，却是无比炽热，只是它并不会向四周辐射热量而已。 任何物质接触到“拉布依”，都会立刻被灼热的烈焰化为虚无。 接触到“拉布依”的物质，是真正地化为虚无，而不是像谢晚歌新得到的空间戒指中存放着的“虚无炉”一样，利用“空间流放”的法阵，把投入其中的物品传送到不知道存在于何方的随机空间中去。 而最令谢晚歌失望的，就是“林德里拉”留下的笔记之中，翻译出来的那些“画字”所记录的内容了。 满墙满顶的“画字”，记录的都只是拉列克人游历世间的感悟。 全部都是纯粹的哲学！ 第119章 继续旅程 “虚无炉”作为一件炼金物品，自然也符合谢晚歌“人前鬼后”的天赋产生技能的条件，不过，这件炼金物品的体积实在是有些太大，谢晚歌也总不可能为了使用它带来的技能，在战斗中把“虚无炉”从空间戒指当中取出来，然后一直让身体的一部分接触到它。 “虚无炉”是炼金实验室里面常见的东西，谢晚歌自然是认识的，而它因为“人前鬼后”这个天赋产生什么样的技能，谢晚歌也早就知道了。 【空有大肚：宰相肚里能撑船，小人白长将军肚，只有酒肉穿肠过，化作坏水往外流。每受到一个技能的攻击，可以生成一道环绕身体周围的“坏水”，“坏水”可以被发射出去攻击敌人，造成低等魔法伤害，对身体上有创伤的敌人伤害效果翻倍。】 这外形像是一口巨大的、带盖的锅的炼金道具，对应的技能虽然不错，而且还是个攻击技能，但是它施展的条件，就已经决定了，谢晚歌是基本不会使用这个技能的。 并不是因为要先承受技能，才能生成可以攻击敌人的“坏水”，而是因为使用这个技能，必须要用身体接触到“虚无炉”才行。 在战斗中身体的一部分贴着一口巨锅，看起来会怪异到极点吧？ 要是能搞到一口微型“虚无炉”，谢晚歌倒是不介意把它一直挂在身上，不过这需要专门去定制，没有哪个炼金师会把“虚无炉”造得很小的，这种用来处理垃圾的东西，自然是体积越大越好。 体积太小的话，设置“虚无炉”中复杂的炼金法阵，也会变得非常困难。 虽然空间戒指里这件“虚无炉”是白得的，但是它的体积比普通的炼金实验室里面配备的“虚无炉”还要巨大很多，谢晚歌当然更不可能在战斗中把它取出来。 两个人重新从漆黑的山洞隧道中走出来，又花了很长的时间。 封闭洞口的炼金法阵，两个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激活，而那枚用来开启封印的奇怪的针，似乎是一件消耗品，自然已经不复存在。 “这个山洞怎么办？”丹站在山壁之前，询问谢晚歌。 “你想怎么办？”谢晚歌被问得有点懵。 “我的意思是，用不用想办法把它隐藏起来？” “费那个事做什么？里面又没有什么东西了。” “那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发现就发现了呗，顶多只会把它当成是个遗迹，现在就连哈星本土人，相信拉列克人曾经存在过的都很少了，就算是他们也可能根本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是万一有人发现了的话，把那颗拉布依当成是宝贝怎么办？那东西可是一碰就死，连复活术都救不回来的。”丹心有余悸，要不是谢晚歌叫住他，准备弄明白那颗“小太阳”到底是什么东西再做打算的话，他现在可能都已经化为虚无了。 “这倒是个问题，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感觉如果不把这个洞封起来的话，像是故意在害人一样。”谢晚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当两个人达成共识，决定把山洞封起来的时候，却又开始犯愁了。 “这么大一个洞口，该怎么封？”建议把山洞封起来的丹提出了新的问题。 除非是某些很特殊的技能，否则职业者的技能无论能对生物造成多大的伤害都好，对于山石，甚至是土壤，都无法产生任何的破坏，就算是泥土，也只是有可能被职业者的技能压实或者是吹飞而已。 职业者的技能如果击在石头上面的话，很可能连个裂缝都打不出来，效果可能还不如普通攻击。 大眼瞪小眼地想了半天，没办法，丹又回到了山洞里面，在洞口附近的那些白骨手中取了两把矿镐出来，和谢晚歌两个人做起了苦力。 “光棒还我啊。”忙活了很长时间才把山壁上的洞穴用碎石封了起来之后，谢晚歌才想起来自己的照明道具还在丹的手里。 “光棒”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它而产生的“造势专家”这个技能。 丹脸上带着一种“你怎么这么小气”的表情把已经被收在了空间手镯里面的“光棒”取了出来，还给了自己的抠门老板。 他其实有些想不通这么一件不值钱的炼金道具，谢晚歌有什么必要还从他这里要回去。不过，看着谢晚歌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丹也就识趣地没有问。 谢晚歌是不会主动给别人解释自己的天赋的，没人问，他就装糊涂，有人问，他也一样装糊涂。 “人前鬼后”这个天赋可是比他的牧师职业还不可思议，当然，能让这个天赋的作用无与伦比还是需要满足一个前提条件的，那就是得很有钱。 没钱哪来的炼金道具？没有炼金道具，“人前鬼后”这个天赋，就不可能发挥任何作用。 偏偏谢晚歌现在就是很有钱。 不过，他也并没有把钱全换成炼金道具，激发天赋技能的打算。 技能太多，连记下它们的作用和效果都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现在的技能也足够用了，谢晚歌早就没有了搬空炼金商店的想法。 这里离山顶已经不远了，两个人又再次开始向上攀爬，他们原本的计划并不会因为在此处已有收获而终止，山那边的沃土之国遗址，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 第120章 林家的计(一) 林诗音面前的荧光屏上，十力集团的副总裁林书音正在侃侃而谈，而在他的后方，十力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林止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听着自己的儿子嘲讽妹妹。 “你看，这次和朝歌公司这种小企业的科研合作，你都谈不成，我们还找了当地的领导牵线搭桥，最后你就给弄了一堆没用动力系统的飞空滑板回来？咱们十力集团在国内也算得上是龙头企业了，现在让你弄得好像我们差他们那点破滑板似的。我们要的是反重力系统，反重力系统懂吗？你在董事长面前信誓旦旦，拿到反重力系统轻而易举，现在呢？” “这只是第一次接触而已，你身为十力集团的副总裁，也不用我像给你儿子解释商业模式一样解释这些东西了吧？对方为我们科研所提供这么一批产品作为研究材料，足以显示他们对这次的合作也是有意向的，一次接洽不行，我们就接着和对方联系就好了。” “说得轻巧，现在几乎所有的大集团都盯着朝歌公司，国内唯一一家掌握了反重力技术的企业，我们动用了人情才抢在了别的企业前面和对方接洽，本来我说了我亲自出马，直接和对方谈收购，你非要说服了董事长，以合作研究的形式和对方展开接触，说什么研究所有对方需要的技术，叫什么来着？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结果呢？” “对方对这项技术一定是需要的，高速滑板在未来肯定是主流的交通工具，谁先开发出来这项技术，谁就能占据国际市场的先机，朝歌公司一定是需要我们的技术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是飞空滑板的最佳搭配，这是毋庸置疑的！” “问题是，你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也根本就不是完整的红月技术！你当年为了跟我抢集团副总裁的位置，那么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一个大姑娘家、十力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跟一个普通的技术工搞婚外情，还在国外请杀手把人家的老婆给弄死了，要不是妈跪在地上求爸摆平了这件事，找人伪造了证据，把那件事推到了跟你搞婚外情那个人身上，还找了媒体水军大肆报道那个人杀妻弃子的事情，把你弄出来的乱子平下来，你现在估计还在蹲大牢呢！” 本来一脸平静的林诗音蹭地一下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起来：“你还敢跟我提这件事？要不是你老婆当年给我出那种馊主意，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你敢说，撺掇我去请国外的杀手，真的是你的好老婆，我的好嫂子想出来的？这里面你肯定脱不了干系！” “别血口喷人，这事情跟你嫂子有什么关系，你还要把我也牵扯进去？”林书音的脸上也泛起一抹不同寻常的潮红，先是斥责了自己的妹妹，又赶紧转过头去：“爸，不，董事长，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她的话，诗音她精神不正常，总觉得当年的事情是我故意害她，明明就是她自己行差踏错，走了歪路来跟我争副总裁的位置！”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当年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你别总是拿那事刺激你妹妹了，她到现在都不肯结婚，就跟你这个做哥哥的整天拿这事情刺激她有关系！”林止宦一脸平静地制止了一双儿女继续争吵：“过去的事情就让它烟消云散，何至于两兄妹都念念不忘？” 紧接着，林止宦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讥讽的表情：“你们两个，整天想着我的位置，这个位置是那么好坐的吗？就像现在这个样子，我敢把集团交到你们两个任何一个人的手上？一个说想搞吞并，一个想着搞合作，却连朝歌公司的底都没有摸清。你们在开始拟定计划方案之前，就没想过先查一查对手到底是什么来历吗？” “不就是一个幸运的荷兰佬，不知道从哪幸运地弄到了飞空滑板的工艺图，在国外没实力跟那些大集团抢生意，看上了国内的市场？”林书音一脸的不屑。 “我说的不是朝歌公司的总裁，是朝歌公司占股比例最高的投资人，你们两个就没查一查对方姓什么叫什么，就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我没有采纳你的方案，而是批准诗音带着研究所根据她当年拿到的那一半工艺图搞出来的推进器去跟对方接洽，就是因为这个方案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不过现在看来，朝歌公司是没有和我们合作的打算了。” “我就说了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找人给对方施压，通过大额注资的方式吞并他们就算了，一家小企业而已，又没有任何的背景，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林书音并没有听出林止宦的言外之意，又继续嚷嚷了起来。 “董事长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不会跟我们合作？因为什么，是因为朝歌公司持股比例最高的那名投资人吗？他有什么特殊之处？难道是跟我们十力集团有过节的人？”林诗音倒是比她的哥哥稍微聪明了一些。 “何止是过节，简直就是有仇！你这次去接洽，不是已经见过对方最大的股东了吗？”林止宦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这一儿一女，女儿虽然算是稍微聪明了一点，但是也一样没聪明到哪里去，连自己当年情人的儿子叫什么都不知道！ “见到了啊，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只是稍微年轻一些而已。” “你当年都上赶着想给人家当后妈了，居然连谢晚歌这个名字都不记得？朝歌公司最大的股东，是谢思和的儿子！” “谢思和是谁？”林书音一脸懵。 林止宦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感觉这小子真的是脑袋瓜子不灵光。 亏得他还整天把那件事挂在嘴边，用来嘲讽打压自己的亲妹妹，却连那件事里面的主人公姓甚名谁都没有记下来！ “谢思和？您说的是哪个谢思和？是当年的那个谢思和吗？”林诗音倒是还没有忘记这个名字，虽然她已经快要不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 毕竟，她也没有真正地爱过那个叫谢思和的中年男人。 林止宦用略带怜惜的眼神肯定了女儿的猜测，然后就见到屏幕里女儿仿佛突然间失去了力气一样，跌坐在了椅子上面。 第121章 林家的计(二) 看着林诗音的表现，林书音也终于想起了谢思和到底是谁。 “这可真是报应！”他并没有像父亲一样面露怜惜的表情，反而嘴角泛起了一抹嘲讽的笑，看着屏幕里一脸茫然失措的妹妹。 “怎么说话呢？报应谁？报应你老子我吗？”林止宦真的想随便在桌上抓点什么东西丢过去砸一下自己儿子的脑袋，让他清醒清醒。 林诗音当年买凶杀了谢思和的妻子，但是把谢思和送进死刑室，可是林止宦亲自操刀的！实际上，谢家的两口子都是死在林家手里的，分别死于林家父女二人手中！ 林止宦也很清楚，林书音也逃不了干系，林诗音刚刚说的话并不假，自己的女儿当年在国外雇凶，就是自己的儿媳撺掇的，八成就是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出的馊主意！ 要是当年自己能稍微早一点察觉，说不定还能控制事态发展，防止悲剧发生，林止宦每每想到女儿饱受痛苦折磨的样子，就不由地感到心疼。 是的，林止宦心疼的是自己的女儿而已，至于被他们林家害得家破人亡的谢家？ 那种平头百姓，林止宦怎么可能放在心上？伪造证据，买通关节，把谢思和送进死刑室，他不单没有什么愧疚，反而觉得还不够解恨呢！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家有妻儿还敢勾搭自己的宝贝女儿，这种男人死不足惜！ 至于被林诗音买凶杀害的那个女人？死了也就死了，一个平民家庭的普通妇女而已。 再说了，她是死在自己丈夫手里的，和林家有什么关系？ 事实是否如此并不重要，反正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林止宦一直认为自己当年处理事情的方式是绝妙的，不仅完美地伪造了各种以假乱真的证据，而且还买通了大量的记者和自媒体水军大肆报导，就算是假的，在那种铺天盖地的宣传引导之下，都得变成真的！ 林止宦心疼的，只有自己的女儿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没有能从当年的阴影之中走出来，连结婚都不肯，整天把自己关在研究所里搞什么所谓的技术创新。 十年的时间，就弄出来一个什么“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那东西有什么用！ 一看那就是太空飞行的时候才能用得上的技术，十力集团又不准备发展宇宙探索事业。 隔着屏幕看着因为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就浑身无力瘫在椅子上的女儿，林止宦的心就像是被谁突然猛抓了一把一样，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幸灾乐祸的儿子！ 都是这个笨蛋当年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哪怕当年用钱打发了那个女人，真的让女儿嫁给那个谢思和，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一提起谢思和的名字，林诗音就会做出如此表现！ “董事长，那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朝歌公司的大股东真的是当年那个男人的儿子的话，那么我们想要得到反重力系统，对方一定会大力阻挠。”林书音欣赏了一会儿自己妹妹的不堪表现，才回头向林止宦提出了这个关键问题。 他脑子确实是反应有点慢，所以，林止宦才一直觉得，自己的女儿瞧不起哥哥，一直想要取代他成为十力集团的继承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要是当年的事情真的如女儿事后交代的一样，那谢思和手里掌握着大量的来自红月之土的先进技术，而那些技术又能使十力集团得到更好的发展，乃至能够成为科技领域的龙头老大，那十力集团总裁这个位置交给她来继承，也未尝不可。 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种方法可以从别人的口袋里面掏东西，自己这个笨女儿却偏偏选择了打感情牌。 想到这里，林止宦突然觉得瘫在椅子上的林诗音也没那么可怜了，和她哥哥一样傻，不值得自己同情。 再看看这个儿子，更不是个好东西，连自己的妹妹都算计！ 林止宦此刻听闻林书音询问他该作何处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没有好办法，难道我就有了？飞空滑板涉及到的反重力技术，又不是只有一家两家在觊觎，而作为国内唯一的一家生产飞空滑板的企业，朝歌公司虽然现在规模不大，但是前景却是无比广阔，国家也一定会大力扶持。 最关键的事情，是这家公司的技术掌握在一个外国人手里，而那个外国人，现在却在中国人的地盘上开企业。 国外通用的黑色手段进不了中国人的地盘，而在国内可以想的办法，对一个老外来说，也不起什么太大的作用。 朝歌公司所在的地区，也不是十力集团能够轻易伸手的地方。 所以，从一开始，图谋反重力系统的想法，想要实现，就是很困难的。 林诗音的计划本来还有一些实现的可能，因为自己派去做前期调查的人回报，谢思和的儿子谢晚歌虽然是朝歌公司最大的投资人，但是一向也不参与公司的管理，平时更是连面都不露。 倒是林书音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收购合并朝歌公司，一定是会惊动那个名叫谢晚歌的人，而他家与十力集团的恩怨，就已经决定了，他绝对不会同意十力集团入主朝歌公司。 林诗音的计划，现在也失败了，那个姓谢的小子在十力集团和朝歌公司的合作洽谈时突然出现，对方最终的决定，要说其中没用那小子从中做梗，换成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林止宦的猜测是正确的，艾略委婉地回绝了与十力集团进行合作，确实是因为谢晚歌，不过他的猜测也只对了一半，谢晚歌建议艾略回绝与十力集团的合作，并不是因为谢家、他的父母与十力集团的恩怨，仅仅只是简单地因为十力集团能提供的技术支持，他认为朝歌公司并不需要。 林止宦并不知道，谢思和在被执行死刑之前，并没有对儿子说出真相，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妻子死亡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谢思和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误决定才会令妻子失去性命，并不清楚十力集团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谢晚歌在谢思和被宣判死刑之后，也只是去见了他一面而已，谢思和和儿子的对话中，并没有提到十力集团，甚至并没有提到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所以谢晚歌对于十力集团，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怨恨，只是因为林诗音当年想要破坏他的家庭，所以有种天然的排斥感罢了。 对于谢晚歌来说，十力集团是个瘟神一样的存在，不过他向来认为朝歌公司是艾略的产业，所以他其实对朝歌公司和十力集团是否会进行合作，并没有任何想要阻挠的想法。 “明的看来是不行了，只好想些非常规的办法了，书音，你去联系一下国外的佣兵团，想个办法，把谢家那个小子抓回来。只要让他把手里的股份都转让给我们，那朝歌公司，也就相当于被我们掌控在手里了，到时候想要反重力系统的工艺技术，那个荷兰人想不答应都不行！” 第122章 默德涅日 谢晚歌和丹踏入第一座沃土之国的城市废墟，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而此刻，他根本也没有意识到“遥远”的地球上，一个针对他的计划，正在十力集团的掌控者林家的操持下，缓缓展开。 只有他和丹两个人一起行动，比起和皮诺城皮诺家族的那一个小队在一起时，前进速度要快得多，毕竟丹也是和他签订了诅咒契约的，在丹的面前，谢晚歌可以不用扮演一名普通的牧师。 说实话，就算是在白鸟团的时候，谢晚歌也是觉得非常不自在的，要演好一名普通牧师，对于他来说，也是需要格外小心的。 不说以他超出十倍于常人的力量、体质与强壮，都已经快超过大部分的魔武士了，比起法师来更是强出不少，和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没什么两样的黑树牧师，跟他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只说精神这个属性，本来作为一名牧师，他的能力树就只提供精神加强，而在此加强的基础上，他还又再次提高了十二倍，而且“希思黎的荣光”还会再令最终“数据”翻一番！ 在白鸟团的时候，谢晚歌放技能真的可谓是束手束脚，以他的精神力，就算对所有队友“爱如潮水”都没什么问题，不过他怎么敢火力全开？不光不能全力施为，他还必须控制好自己施放技能的频率才行，要不然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他是个怪胎的。 如果不论职业的被动技能附加，谢晚歌的身体素质，是全面超越丹的。 丹现在已经对谢晚歌能够跟他并驾齐驱完全不感到有什么不当之处了。 地球九十亿出征哈星的人类，有这么一个变态中的变态，其实也挺正常。 其实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才翻过欧内斯特城的东山并抵达第一个沃土之国遗址上的废墟城市，按照两个人的行进速度来说，已经是有些慢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谢晚歌和丹其实是在漫无目的地前进，他们手中也没有曾经的沃土之国的地图，仅仅是凭着感觉朝着一个定好的方向前进，时不时还会因为要避开魔物偏移了原本的路线。 实际上，两个人早就迷路了。 也不能说迷路吧，本来出发前，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乱跑的。 反正最后回城，也并不需要找到原路顺着返回，而是要用传送阵，定点单向传送阵。 只要距离不太远，两个人是可以直接传送回欧内斯特城的。 曾经的皮诺小队应该也是这样回城的，谢晚歌早就知道了。 定点单向传送阵其实在各城市的都有售卖，不过并不是在炼金商店里面，而是在行政中心。 这件事还是从“马二哥”那里得知的。除了一些相关的人士，别说是出征者了，就算是哈星本土人知道各城市的行政中心有定点单向传送阵售卖的人也不多，一来这东西不是平民百姓买得起用得起的，二来它没有携带并不方便，还需要自己安装，而且它还有定时自毁的功能，等于是要花大价钱买一件一次性物品。 所以，它并不能像游戏里面的回城卷轴一样，被职业者普及使用。 就算是谢晚歌这种“财大气粗”的家伙，把它当成回城卷来用，也是颇有些心疼的，所以，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丹在沃土之国的废墟上多待些时日，一定要把本钱都赚回来。 反正现在就算是魔物暴动，地球出征者也可以直接不理不睬，算好时间，在那几日不要出征异星，也就行了。 以往想要避过魔物暴动，那得在地球上连续几日都不睡觉才行，现在已经无须如此折磨自己，只要在睡着之后选择不出征就可以了。 而实际上，大多数的地球人，都已经习惯了在入睡之后，直接选择“否”，无论哈星是否处于魔物暴动的时期。 指挥部都已经开始在开展以地球货币来售卖哈星属性炼金药剂的业务了，不仅仅是指挥部，就连很多国家的政府也已经开始以官方名义做起了这样的生意，甚至还有很多私人的工作室也在开展这样的业务。 不想自己去哈星赚钱“升级”获得三个烙印技能的话，那就用钱来买吧。 不过，即便如此，哈星的魔石兑换黄金的比例依旧下跌了不少，这是因为现在地球人对于技能的要求变低了，既然可以不用在哈星上拼命，那就随便选个职业，尽快获得三个烙印的技能就算了，这就是地球人现在普遍的想法。 反正被削弱的小火球伤害力在地球上一样是很强的，地球人类可没有魔力护体，依旧是随随便便就能伤到的。 甚至有些人，根本就已经放弃了可以从哈星获得的三个技能，反正有没有变成超人，也还是给资本家打工的命…… 而且，学会小火球，其实跟随身带把枪也没啥区别，这就是普通人的看法。 当然，国内依旧是严格管控枪支的，所以比起外国人来，中国人对出征哈星可以获得的三个烙印技能要看得稍微重一些。 谢晚歌和丹出发的时候，定期的魔物暴动才刚刚结束，所以，他们在未来的几个月之内，是可以不用担心魔物发生暴动的，因为他们探索的沃土之国的遗址是无人区，而那种特殊的魔物暴动，在无人区域是不会发生的。特殊的魔物暴动，是某一种魔物针对人类城市发起的有组织的攻击，在没有大量人类聚集的地方，是几乎不存在的。 谢晚歌和丹寻到的这座废墟城市曾经的名字，可能叫做“默德涅日”，意思应该是“璀璨而美丽的石头”，这或许表示这座城市原本是个盛产魔石的地方。“默德涅日”是这座城市曾经的名字，是谢晚歌和丹根据这个词在城市各处的文字里面出现的频率很高得出的结论，不过他们两个还没有在废墟中找到魔法宝石。 就算曾经的默德涅日真的盛产魔法宝石，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在谢晚歌和丹踏入这座城市的废墟之前，这里可能早就有许多不同的职业者队伍光顾过， 所有的城市废墟，除非是特别危险的地方，其实都是如此的，今时今日，冒险者们光顾城市废墟，实际上都是为了那些可能存在的、还没有别人发现的家族藏宝。 所以，进入城市废墟没有多久，谢晚歌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使用他的天赋因得自万花城废墟的那枚不知名的耳钉衍生出来的技能“人肉搜索神通广大”。炼金物品也不见得就都藏在那些大家族的庄园里面，谁知道普通的百姓家里会不会有什么没来得及带走的传家之宝一类的东西？ 不过，这样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普遍事件，谢晚歌除了那些被魔物们随意丢弃的魔核之外，暂时还没有什么别的收获。 第123章 卡特琳娜·奇斯尼亚 谢晚歌和丹在探索默德涅日废墟的同时，十力集团的副总裁林书音正在通过直连卫星网络的电脑浏览国外的某个秘密网站，准备发布任务，不过任务的内容他还没有想好。 林止宦只是简单地说找人威逼谢家的那个小子把他手里的朝歌公司股份交出来，但是也没有具体说明到底该如何操作。 林书音可以选的方案其实有三个。 绑架本人，绑架亲属威胁对方，或者直接把对方干掉，然后从继承遗产的亲属手里获取朝歌公司的股份。 林书音还在考虑到底用哪一种方式可能更容易一些。 他虽然没那么聪明，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自然是知道有哪些手段可以用，他现在考虑的是怎么办最省钱。 林家想要获取谢晚歌手里的朝歌股份而不留下任何后患，那么威逼对方交出股份的手段有得选择，但是获得股份的方式却只有一种，那就是用真金白银去买，只有这样才能让林家获得的股份具有法律效力，而且还不会引得各方起疑。 那姓谢的小子毕竟和林家毫无瓜葛，林家要是一分钱都不花就从他手里拿走朝歌公司的股份，肯定会有人跳出来质疑的，到时候如果出现了什么麻烦，林书音是肯定会被自己的老子狠狠地教训的。 要是被林诗音那个臭女人拿住了把柄，说不定又要对他的位置有什么想法了。 林诗音对十力集团继承人这个位置产生了想法之前，她还是林书音可爱的好妹妹，而在林诗音表示出想与哥哥竞争十力集团继承人之后，在林书音心里，她就直接变成了“那个臭女人”！ 豪门财阀家庭成员之间的亲情，总是会跟权力和金钱直接挂钩的。 “为什么要登录这个网站啊？”略带沙哑的温柔女声在林书音的身后响起。 他的妻子，卡特琳娜正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他的身后。 “有件任务想要发布出去，你来得正好，帮我参谋一下。” “公事吗？” “算是公事吧。” “又是董事长交待下来的？他怎么总让你做这些弄脏手的事情，你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未来十力集团的继承人啊。” “没办法，谁叫我是他最信任的人呢。”林书音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这次又是要对付什么棘手人物？”卡特琳娜在林书音的身边坐了下来，慵懒地靠着沙发靠背，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暗红色的葡萄酒，又摇了摇酒杯。 暗红色的酒液在杯中翻腾，闪现出一丝又一丝如鲜血一般的鲜亮颜色。 “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林诗音勾搭上的那个男人？”林书音舒展了一下身体，也靠在了沙发背上，看着自己的妻子。 “诗音？男人？”卡特琳娜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是你撺掇她，找人杀了那个男人的老婆，你不记得了？” “哦，那个人啊。什么我撺掇她，明明就是你让我去给诗音出主意的。”卡特琳娜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让我教你妹妹去国外请杀手，明明就是你的主意。” “别装得那么清纯，你嫁给我之前，不都是天天泡在这种阴谋诡计中的吗？”林书音轻佻地拨弄了一下卡特琳娜的下巴。 “可我自从嫁给你之后，就规规矩矩地做良家妇女了啊，再说，嫁给你之前我也没有插手过家里的那些事情，生在奇斯尼亚家族，也不是我能够自己选择的事情。” “所以呢？你才会选择嫁给我，做贤妻良母？” “我如果早知道你们林家手里也不干净，当初也就不会选择你了，原本以为中国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可以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你现在不就是在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吗？你当年的想法可真是天真，我们中国人有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再说了，华人可比你们更会玩阴谋诡计，当年，我教给你的就是孙子兵法里面的一计借刀杀人，而且还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聪明才智，还是在向我炫耀你们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呢？”卡特琳娜似笑非笑，结婚这么多年，儿子都已经快要成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自己老公这股一有机会就显摆的臭屁劲了。 “都有，都有！”林书音哈哈一笑。 “那你们中国人不是还有一句话吗，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事情，你怎么还要上暗网发任务呢，你也知道，杀人放火这一类的事情，奇斯尼亚家族是最擅长的了。” “我就是不想让你家里的人来国内，要知道，这么多年，我们林家瞒得严严实实的，国内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娶的是奇斯尼亚家的大小姐，林家和奇斯尼亚家的关系，也从来都没有公开过，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出生在一个国外的普通人家庭而已。” “所以，你其实是嫌弃我的出身了？”卡特琳娜故作生气状。 “怎么会呢，林家和奇斯尼亚家一直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涉及到国外的事情，都一直是交给奇斯尼亚家族打理的，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只是，奇斯尼亚家族是个什么样的家族，国内外的上流圈子可是人尽皆知，如果有人知道我们林家和奇斯尼亚家族一直有合作的话，会给十力带来很大的麻烦，说不定国家还会介入进来的。再说了，我敢嫌弃你？不想活了么？” “算你识相！”卡特琳娜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联系我哥哥，奇斯尼亚家族其实是有一支秘密队伍的，没有人知道这支队伍和奇斯尼亚家族的关系，而且，这支队伍大多数都是混血儿组成的，让我哥哥派些有华人血统的队员来，在国内行事，可能还更方便一些呢。” “那好吧，不过迟点再说吧，我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处理那个姓谢的小子。” “姓谢的小子？怪不得你会突然跟我提诗音的事情，我记得，诗音当年那个情人，好像就是姓谢吧。”卡特琳娜碧绿色的眼球轻轻地转动了一圈，若有所思：“难不成，这个姓谢的小子，和诗音的那个情人，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很密切呢，这个姓谢的小子，就是那个姓谢的男人的儿子。” 第124章 混血儿部队 德拉诺蹲在楼顶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一样，双手端着一杆接近两米的特制狙击枪，单眼凑在瞄准镜上，枪口对准了远处一栋大楼中的一名正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字的金发女郎，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接近一小时了。 那个女人他不认识，也并不是他的任务目标，这只是他日常的例行训练。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可不是像影视作品里面那样潇潇洒洒就能办到的，同样也要长时间不间断地进行训练。远距离狙击并不是只需要什么“枪感”就能成事，其实更重要的是耐心，以及把握时机的敏锐，所以，德拉诺给自己制定了与众不同的训练计划，他相信，这些与众不同的训练计划，也能让他变得与众不同。 虽然他只是一个杀手。 而且，还只是一个不怎么出任务的杀手。 只有当家族明面上的成员不方便接活的时候，才轮得到他们这群一直隐藏的“特殊武器”出马，混血儿部队，就是他们的番号，而私下里，他们总喜欢称呼自己为“暗部”。 在以前一部很受欢迎的漫画被改编成动画片流行开来之后，像是他们一样的队伍，都喜欢自称“暗部”了，甚至包括一些国家组建的特殊部队，也喜欢如此自称。 也就只有他那个不知名的父亲出生的国家，那些特殊部队的人都喜欢叫自己做“战狼”，这个名字好像也是来自一部很有影响力的影视作品。 德拉诺总觉得自己身上的华人血统非常特别，所以他也一直想要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奇斯尼亚家族里的混血儿部队中，具有华裔血统的人并不多，德拉诺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华裔混血儿中，华人血统最纯正的一个，因为他的外祖父也是华人。 当鼻尖上滴下第一百七十二滴汗水的时候，他的手机开始震动。 按照家族的要求，所有的混血儿部队的成员，与所有的家族成员联系，都只能用最古老的手机，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功能，只要能接电话就可以了。这些“古董”都是家族自己生产的，当然，是用最先进的手机改造出来的。 除了部队首领之外，任何其他的人，都没有权限得知混血儿部队的杀手们到底长什么样。 他们可以随意与家族之外的任何人联系，但是家族里的人，绝对不能得知任何关于他们的信息，除了知道有这么一支混血儿部队存在之外。 就连族长，都不知道混血儿部队到底有些什么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长什么样。 红月之土的末日危机解除之后，德拉诺还重新洗炼了自己出征哈星时获得的天赋，他很幸运，新的天赋与他的“专业”配合度很高，作为一名狙击手，他居然获得一种名为“无风弹道”的特别天赋，从他使用的枪械射击出去的子弹，不会受到风的影响。 这对于一名狙击手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天赋。 这也是德拉诺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世界顶尖狙击手的主要原因。 “有任务了。”电话听筒里面传来了混血儿部队首领的声音。 “要去哪里？杀谁？” “暂时还不需要杀人。” “不杀人找我做什么？我可是个狙击手！”德拉诺不满地对着话筒哼哼。 “没办法，这次任务要去中国，所以，出马的就得是你们几个华裔血统的家伙了，你需要自由入境，那个国家是禁枪的。” “所以，我得自己背着枪找无人区入境吗？” “你还得帮他们带武器。” “这次的主顾是谁啊，连给他们几个弄把枪都做不到吗？”德拉诺不满地抱怨道。 “是林家。” “林家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那还能怎么知道，当然是小姐透露给他们的了。” “林家的十力集团在中国也算是能拍得上号的了吧，连弄几把枪都做不到？” “他们一直都是做正当生意的，去哪里弄枪？” “他们不是有个研究所吗？怎么，造几把枪很难吗？” “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顺便的一件事而已，几把手枪加起来也没有你的狙击枪重。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任务对象已经定下来了，但是任务内容还没有定，你到了中国境内，就先找特索和纳尔特汇合，等着小姐电话联系安排就行了。” 首领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德拉诺把手机收进了裤袋里，然后在不到二十秒的时间里，把还在瞄准着那名金发女郎的狙击枪拆成了一堆零件。 谢晚歌还不知道奇斯尼亚家族已经派遣了几名杀手，准备配合林家展开针对他的计划，他现在正在哈星的城市废墟中独自一人四处游荡，因为暂时还要继续在这里停留，不怕因为迷路而失散，所以丹被批准了一个礼拜的假期，可以只在地球上班，不用来哈星陪着谢晚歌探索废墟城市还埋藏着的宝藏。 丹也是时候该歇一歇了，一路上所有与魔物的战斗，都是他一个人在输出，跟谢晚歌在战斗中依旧悠然自得比起来，丹可就辛苦得多了，一对一的战斗必须要高度集中精神才行，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出现问题。 丹的职业“节奏专家”的爆发力不强，所以他每次与拦路的高等魔物战斗，都要花费挺长的时间，而且要比别人更加集中注意力。毕竟他只有保持好自己的战斗节奏，才能对魔物造成越来越高的伤害，如果中间节奏一不小心被打乱的话，那他的被动技能“行走的节拍器”就会被刷新，伤害就会又重新降回最初的水平。 两个人的小队伍对付高等魔物，比起以前在白鸟团跟着大队人马配合，还是显得困难了许多的。 丹在这段时间里面，还不仅仅要陪着谢晚歌在哈星冒险，他回归地球之后，还得去公司上班，谢晚歌可以做甩手掌柜，但是丹必须去公司帮他履行职责，毕竟公司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每天有很多事情，是需要监察的，谢晚歌在公司的监事会主席的工作，都是由丹全权代理的。 这段时间，丹也真的是累得够呛。 现在正好休息几天。 其实谢晚歌一个人单独行动，危险性并不是很大，他有比普通的隐匿者更高级的亚空间穿行技能，只要不遇到同样有亚空间穿行能力的高等魔物，他根本就不会受到什么威胁。 在城市废墟之中，也不怕因为迷路而与丹失散。 丹就在默德涅日最高的建筑大圣堂里的一个隐秘的房间中“睡觉”，找到他是很容易的。 这里毕竟是曾经是一座城市，在城市里面找路，总归是要比在野外容易得多。 第125章 双管齐下的林书音 在奇斯尼亚家族混血儿部队那几个华裔混血儿杀手准备入境的同时，还没有想好怎么从谢晚歌手里谋夺股份的林书音，已经展开了他的另一项计划。 关于朝歌公司大股东谢某某的不良新闻，正迅速地在网络上扩散开来。 在谢晚歌身处哈星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家的旧事，又被翻了出来。 这件事情，艾略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收到秘书张雅的通知了，不过他并没有选择询问谢晚歌，也并没有对网络上的流言进行什么应对。 如果朝歌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话，这种新闻，无疑会对公司股票的价格造成沉重的打击，但是朝歌公司仅仅成立了两年而已，根本都还没有上市的打算。 商品的销量略有下降而已，并不严重。而且，商品销量的降低似乎还并不是因为谢晚歌家的事情，而是因为消费者们怀疑朝歌公司在使用恶劣的营销手段，自己炒作负面新闻来扩大市场影响力。 张雅提交的分析报告内容，让艾略有些哭笑不得。 而自从网上出现这类新闻之后，艾略就已经被市里的有关领导多次约谈，艾略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让这些人勉强相信，这件事确实不是朝歌公司采取的自黑式营销手段。 至于朝歌公司的大股东谢晚歌的问题，这些部门的领导倒并没有太多过问，毕竟法律也没有任何规定，禁止杀妻犯的儿子投资开公司不是？ 严格意义上来说，谢晚歌还应该算是事件的受害人，小小年纪就要背上那么沉重的心理包袱。 市里关心的是朝歌公司的发展，毕竟朝歌公司是全国唯一一家生产飞空滑板的企业，是毋庸置疑的朝阳产业，未来前景必定光明，这对于城市的发展来说同样有着十分积极的影响。 在艾略信誓旦旦保证这类的网络新闻与朝歌公司绝无任何瓜葛之后，市里已经迅速组织了专案应对小组，准备彻查这些网络新闻究竟是什么人散布的。 朝歌公司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市里看中的并不是它的现在，而是它的未来！ 朝歌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还是个外国人，而且他对朝歌公司的投资，有一大半是技术投资，这就表示朝歌公司的生产技术所有人就是这名荷兰人艾略。如果这件事产生的影响太大，而导致艾略把业务发展到国外去的话，无论是对市里，还是对国家而言，都将是非常严重的损失！ 林书音这步棋下得，真不好评价。 水军营销是十力集团的惯用手段，所以林书音找人在网络上发布这些消息，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水军头子们挖谢晚歌家的黑料也没有费多大的力气，这毕竟是当年火爆全国的一单新闻。 除了跟谢思和搞婚外情的财阀家的小姐到底是谁，网上就连谢晚歌当年就读于哪间幼儿园都有人爆出来过！ 某些人就是认为，做这些事情，是在声张正义！ 中国人也好，外国人也好，人类向来都是如此的。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活得善良。 有人出淤泥而不染，也有人濯清涟亦化妖。 平时大家可能还能收敛一下自己，在互联网上，却一个个尽显本性，畅所欲言。 互联网并非是不法之地，不过，“不法”与“不德”还是有区别的。 是人是妖，是仙是魔，尽数会在这里现出原形！ 谢晚歌最近也觉得奇怪，他每次回到地球上都觉得自己的力量、敏捷、体质等各方面有不小的提升，不过他并没有去追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当是当年的事情可能又被人翻出来传播了。 歪打正着，他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不过，他并不知道是有人把他家的事情又发到了网上去炒作，艾略也不让丹把这种事情跟他说，避免他心烦。 谢晚歌只是奇怪，为什么突然之间“键盘侠请跪安”在地球上也给他带来了这么多属性，本来他以为家里的事已经是一盘冷饭了，他也已经卖掉了房子，远走他乡，应该也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件事了。 在他看来人都一样，眼不见为净，看不到的时候顶多偶尔才会提起。 身体素质增强的比例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谢晚歌自然不会没有感觉，但是除了这些增强是由“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带来的之外，他对到底是谁在背后议论他，根本也无从得知。 只能顺其自然了。 他也没心思多关注这件事情，现在，他的注意力都主要集中在哈星。 好像他的注意力也没怎么在地球上集中过，要不是现在出征已经从强制变成了自由选择，谢晚歌都可能会觉得自己是个哈星人了，而地球才是一场梦。 其实也不光他，很多地球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比起在地球上工作来，在哈星过玩游戏一样的日子，在红月体验乌托邦式的社会生活，肯定更能吸引人。 尤其是哈星，哈星比起其他的世界来，更像是一个游戏。 而游戏之所以能吸引人，并不仅仅是因为它是与现实不同的世界，更重要的是，几乎所有的游戏都遵循着一这么几个规则： 一、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 二、努力就一定有回报； 三、世界的规则看似很复杂，但实际上很简单； 四、在游戏世界中存活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当然，因为哈星并不是真正的游戏世界，所以也没有游戏世界最吸引人的一个规则：可以不用畏惧死亡，想尝试什么都可以勇敢一些！ 不过，因为有牧师这个职业的存在，哈星似乎比其他世界更接近于一个真正的游戏。 也正是因为这个魔幻世界的存在，地球人开始重新思考，人类的身体之中究竟是否有灵魂的存在。 而地球人现在已经不怀疑宇宙中有神了，或者说，是类似于人类思想之中的神一样的存在，也只有最纯粹的无神论者，才依旧认为出征异星并不是由神或者是类似于传说中的神一样的存在操控的，而是宇宙本身就有的一项规则，只要满足了一定的条件，就会触发出征异星的事件。 这一类人之中，绝大多数都认为，这个触发条件，是人口数量。 而且他们坚定地相信，末日危机会降临也同样是满足某种条件而触发的事件，而这个条件同样，也是人口数量！ 第126章 散发魔力灵光的神像 在末日来临之前，哈尔克曼达尼亚星球的人类，也是有人信奉神明的，不过，在末日降临之后，大多数人就再也不相信神明了。 与依旧抱着幻想希望神明拯救的地球人类不一样，哈星人已经意识到，即便宇宙中真的有神，无论信仰多么虔诚都好，神明的目光也不会在普通人身上停留，在遇到危机的时候，能够拯救人类的，依旧只有人类自己。 某些人私下里还认为，星球的末日危机，说不定就是神对人类的审判。 而地球人则不一样，他们认为，神明依旧没有放弃人类，强制地球人出征去拯救末日星球，就是最好的证明。 对此，也有人抱有完全不同的观点，他们并不认为出征异星是神对人类的拯救，反而很可能是神之惩罚的开端。 那么神为什么要在审判人类之前，先让人类有机会获得力量呢？ 有人认为，这可能是神明心里对人类仅存的恻隐之心。 也有人认为，这可能只是神明无聊之余玩的一个游戏。 默德涅日的大圣堂里供奉着一座七八米高的巨大神像，这位不知名的神灵很可能是曾经这个城市的民众唯一的信仰，谢晚歌在民居之中也发现了不少这位神灵的塑像，而除了他之外，整座城市废墟就再没有其他神灵的塑像了。 这些塑像，包括大圣堂里的那尊巨大的塑像，无一例外，在他使用技能“人肉搜索神通广大”都散发着微弱的魔力灵光，但是无论他怎么检查，这些塑像看起来都只是普通的的东西，无论是金属铸造的、石头雕刻的、还是用陶泥或者是其他的材料塑造的。这些塑像的材料甚至都不是带有魔力的物质，根本不属于炼金材料的范畴。 它们也根本不会让谢晚歌的天赋“人前鬼后”产生反应，激发新的技能出现，这也证明了这些雕塑都不是真正的魔法物品，就跟他的魔法枪一样。 谢晚歌所有的装备之中，只有那把得自皮诺城皮诺家族的魔法枪没有激发他的天赋产生技能，虽然魔法枪确确实实是属于炼金物品。 为什么魔法枪没有激发技能，谢晚歌也觉得很奇怪，不过这种事情，以他的能力是根本无法推测原因的，他也只能顺其自然。 哈星的一切，几乎都在地球人认知范围之外，这也是让地球的科学家们开始意识到地球科学对于宇宙的类比推断可能是一种错误的原因。 科学家们现在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根据地球规则对宇宙的推断很可能全部不成立，除了彰显地球人的无知与自大之外毫无意义，地球人曾经对于宇宙的研究很有可能全部都是自己打脸的笑话；另一派则坚定地认为，哈星以及类似哈星的魔法星球根本就不处于地球所在的宇宙维度，不过这种流派最没有办法解释的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地球出征者可以在哈星带回三个、甚至更多的烙印技能。 好像最后，还是只能把原因归咎于神。 谢晚歌是个什么神都拜的、在艾略和丹这种真正的信徒眼中的“无神论者”，所以对于自己没办法理解的事情，他总是以“神说了算”来糊弄自己。 哪位神明呢？ 当然是征兵大神，也被称为系统大神的那位！ 神的想法和理解，凡人是无法揣测的，谢晚歌也只能这么把自己糊弄过去了。 否则，事情根本就不合逻辑。 谢晚歌的天赋“人前鬼后”，证明大神赋予他的明悟是“每装备一件具有魔力的道具，你就会自动获得一个“小人”的专属技能”；但是“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的技能明悟，又是“开启灵视之眼，搜索半径3000内的所有具有魔力的事物”。 魔法枪不属于魔力物品，谢晚歌还是能够理解的，并不是所有的炼金物品都是具有魔力的道具，魔法枪就是其中的一类，这种由哈星人和地球人联合研究出来的炼金道具，严格来说只是一个精神力转换器，能够将精神力凝固成子弹发射出去。 而或许在神制定的规则当中，将精神力固化成看不见的子弹这种力量，并不在“魔力”这个范畴之中。 至于它属于什么范畴，那也只有神才知道了。 魔法枪发射精神力子弹究竟是用的什么动能原理，谢晚歌也从来没有去了解过，不过既然征兵大神判断它不属于魔力道具，那么很有可能，魔法枪的动力系统，是机械型的。 但是这些雕塑，都能够在他施展“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的时候，用开启的灵视之眼看到这些东西上面的魔力灵光，但是，却无法给他提供技能。 或许是神也有疏忽的时候吧，谢晚歌放下这个房间里一个小巧的雕塑的时候，心里浮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这些雕塑上的魔力灵光虽然微弱，甚至还比不上一枚低等魔核，但是它们在他的灵视之眼中，的的确确是闪烁着魔力灵光的！ 至于为什么不能产生技能？ 谢晚歌勉强能够想出来这么一个原因，或许它们与魔物身体里的魔核一样，不是道具，而是事物，就如同职业者身体里的神奇种子、以及神奇种子化作的能力之树。 这其实纯粹就是凿字眼了…… 但是又有什么问题呢？ 人能凿字眼，神为什么不能？ 这个塑像颇为精巧，不过，谢晚歌已经在他的空间戒指里面收着另一个做工更加精良的，作为纪念品了，那是个木刻的雕像，使用的应该是类似星辰木一类的、质地坚实的木材，雕工精良，而且上色所用的颜料估计也不是普通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根本没有一丝斑驳残缺。 以谢晚歌的地球人审美观来看，这位神其实看起来并不像神，倒更像是个魔鬼一样，它人形直立的身体就好像是由岩浆组成的一样，脸上和身上像是长满了眼睛，眼窝之中的是一颗颗形态各异、颜色不同的宝石。 或许他的名字就叫做宝石之神吧？这是谢晚歌自己想的。 也不知道哈星人是怎么琢磨出来这么一个神的形象的，如果是地球人话，塑造出来的神的形象一般都是跟人一样的，就算是比较怪异的，要么是动物的身体上长个人脸，要么是人的身体上长个兽头或者是鸟头，也有可能是个鱼头…… 反正这么不像人的神的形象，地球人就算能想得出来，也绝对不会认为这就是神应该有的样子，地球人宁愿认为神长得像猫像狗，甚至像猪，也绝对不会认为神会长成这种德行。在地球人的心里，长得这么古怪的，肯定应该被称为魔鬼才对。 这位神明的雕塑严重地影响了谢晚歌在废墟中搜索宝贝的行动，甚至他还曾发现一个有密集的魔力灵光存在的大房子，结果最后发现，那里是一个存放着大量这位神明的塑像的仓库，那个做工精良的木雕纪念品，就是在仓库里面找到的，放在最显眼的架子上面。 那个雕塑上面散发的魔力灵光，比大圣堂里面那座高达七八米的雕塑还要强。 不过，迄今他发现的、已经收作纪念品的、那个魔力灵光最强的小雕塑，散发出来的灵光，也只是接近一枚低等魔核而已。 谢晚歌在地球上跟艾略和丹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个冷笑话讲给了他们两个人听，说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127章 无所获 谢晚歌所说的关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冷笑话并没有逗笑艾略和丹，那两个人根本没觉得这个事情好笑，却在冷笑话里面找到了额外的、值得关注的地方。 谢晚歌能看到魔力灵光的能力是怎么回事？ 也幸好谢晚歌一时生出了急智，把这种能力说成了因为某个不知名的炼金秘印而获得的技能，艾略和丹才不再继续追问他。丹已经领教过谢晚歌的财大气粗了，而艾略更是知道谢晚歌曾经在亚希城装神棍的经历，而且还清楚他那些魔石都是怎么赚来的，所以对于这个解释，他们也只是感叹了一下哈星炼金秘印的神奇。 “那地球上有没有东西具有魔力灵光？比如我的上帝像？” 谢晚歌在撒完谎刚刚觉得自己头脑不错颇有急智的时候，不得不又继续撒了另一个谎来应付艾略的询问。 他哪知道地球上有没有东西具有魔力灵光啊？！ 他哪知道艾略供奉的上帝像有没有魔力灵光啊？！ “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又不是他的烙印技能，在地球上根本就没办法用。 虽然他当时嘴上说着“没有”，但是心里却产生了一些特别的想法：地球上会不会也有人或者是物品会散发魔力灵光呢？甚至是动物、植物？ 要是真的能弄到一个他谎言中的炼金秘印就好了，说不定地球上还真的会也有具有魔力的物品等着他发现呢！ 那些出征哈星，烙印了魔法技能的出征者，身体会不会也像职业者一样，散发浓郁的魔力灵光？ 不过，他现在连什么样的炼金秘印会激活类似效果的技能，以及哪个城市才有这样的炼金秘印，都完全不知道，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炼金秘印存在。 毕竟，哈星是有魔力探测器这种炼金道具的，他左耳上戴着的无名耳钉，得自万化城废墟中、衍生出“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的那一枚耳钉，本就是一个范围不算太大的魔力探测器。 比起它衍生出来的技能“人肉搜索神通广大”的探测距离来，那枚耳钉的探测范围真的是小得有些可怜，一个3000，一个10码，真的是不能同日而语。 不过，那枚耳钉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就算是不属于魔力物品范畴的炼金道具，它也能探测得出来，当然，并不是全部，必须是以特别的材料炼制的炼金物品才行，而且除了有毒的植物或者是炼金药剂之外，其他的炼金药剂，那枚耳钉是无法察觉的。 或者就像当时谢晚歌得到这枚耳钉的时候，自己对门德皮诺说的猜测一样，这枚耳钉是末日之前地位不凡的人用来探测身边有没有刺客接近用的。 让谢晚歌觉得更怪异的，就是“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可以探查到默德涅日城那些“宝石之神”塑像上散发的魔力灵光，但是不开启技能的时候，这枚耳钉对那些塑像，却毫无反应，按理来说凡是具有魔力的物品，这枚耳钉是能够直接探查的才对。 幸好他不是喜欢钻研什么事情的人，否则这样的逻辑悖论，绝对会让他头疼！ 是不是逻辑悖论都无所谓，还是那个道理，一切都是神说了算。 能让他觉得不爽的，只有除了魔核之外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发现这种事情，而且有些魔核他发现了现在也不敢去捡，因为丹还留在大圣堂里面“睡大觉”，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话，对付不了在散落的魔核附近筑巢或者是徘徊着的魔物。 在人类的城市废墟中，高等魔物和群居魔物的比例要比在野外高一些。 默德涅日可能是被搜刮得比较干净的一座城市，谢晚歌用了整整一个星期靠着自己的两条腿生生跑遍了整个城市，也没有发现任何存在着宝藏的迹象，除了几个宝石神的雕塑仓库之外，根本没有其他魔力灵光聚集的地方。 是时候该离开去寻找其他的城市废墟了。 不爽归不爽，其实这种情况也是很容易理解的，哈星末日降临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就算大部分哈星本土人都不记得到底过了多少年，但是地球人出征哈星的年份已经超出了两百，虽然说地球人刻意地忘记了被强制出征的时间，所有的历史记录都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来代替了那个日子，但总有人会记得一个大概。 两百多年，不知道诞生了多少风云人物，冒险之王，更何况，当年哈星人撤退的时候，也都不是空手走的。 比起地球人还得要用行李箱来装东西，红月之土那种高科技社会也只有高明的物品折叠技术，哈星人却很早就已经用上了空间装备，要论在逃命的时候打包行李的能力，哈星人绝对是名列前茅的。 根据指挥部搜集的情报来看，哈星并不是地球人可以出征的异星之中，唯一有空间魔法的星球，不过却是空间储物道具最为普及的地方。 这可能跟体积越是巨大的星球，物产就越丰富有关系，哈星在所有地球人可以选择出征的异星之中，体积排在第三。 体积排在第二的末日星球，只比哈星大了一点点。 不过，排在第一位的末日星球，体积足足有哈星的四倍，大约是地球的四十几倍！ 那颗星球的末日环境可是极其恶劣的，而且，以它的体积而言，全部的地球人都涌入其中，很可能也起不到任何支援的作用。 曾经选择了那颗末日星球出征的人，大多数都没能撑过一年，只给指挥部带回来了寥寥无几的情报。 当然，指挥部也好，各个国家也好，总会培养一些人去搜集这些异星的情报，这些人都是意志坚定的死士，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为了人类、为了国家牺牲的准备。 什么都阻拦不了地球人对其他世界的好奇心，因为好奇心本来就是地球人的天性，或者说是所有人类的天性。地球人从一开始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只是茫茫宇宙当中的一颗星球开始，就从未打消过寻找同类智慧生命的念头。 地球人已经习惯了用自己的思维去揣度宇宙中可能存在的所有生命，就像林书音习惯了用自己的思维去揣度别人一般。 根据提前找的私家侦探提供的情报，林书音最后决定给谢晚歌一点点的仁慈，不取走他的小命了。 一个宅男，一个连门都不出的大宅男，稍微恐吓一下，就应该会把林家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了！ 在丹陪着谢晚歌离开默德涅日城废墟的同时，奇斯尼亚家族已经入境的杀手们也接到了来自大小姐的通知，准备正式展开绑架谢晚歌的行动。 第128章 杀手和目标的偶遇 德拉诺已经和家族的其他几个混血儿部队具有华裔血统的人汇合了，就住在离谢晚歌的家不远的一家酒店里面，毕竟规定杀手和坏蛋都必须在什么破仓库、废弃建筑里面藏身的都只是电影导演和剧本作家，现实之中，德拉诺就算把狙击枪组装好放在房间里面，负责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也不会积极地向警察举报的。 看到了他们也会当作没看到。 更何况，德拉诺也不会傻到真的在酒店里把狙击枪组装好，然后扛着它满大街跑。 等待任务下达的时间里，他们是可以自由活动的，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座中国的海滨城市，为什么不游览一下呢？ 而且，提前侦察周围的环境，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如果要绑架目标的话，总不可能把他直接关在酒店的房间里面吧？ 还是要找一些什么废弃仓库之类的地方的，或者在人流混杂的地段租个破房子。 将与德拉诺一起执行任务的还有其他的四个人，这次任务的小队长并不是他，而是外号叫做“ppt”的理查，擅长拟定行动计划与即时指挥，因为总喜欢把任务计划做成ppt来讲解，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别名。 小队里面除了擅长狙击的“长杆子”德拉诺之外，还有擅长近战的“笨熊”霍克，擅长布置陷阱的爆破专家“两面人”菲力张，以及近距离射击高手“asshole”加贺空太。 加贺空太的老爹是个日本人，可能在首领眼里，日本人和华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都一样，所以他才会入选这次执行任务的小队。这家伙的外号，一是因为他的警觉性特别高，就好像屁股上面那个眼都真的能当眼睛来用一样，二是因为他的嘴巴实在太臭。 不是喜欢说脏话的那种臭，就是纯粹的口臭，他如果开口讲话，那离得近的人就仿佛是在沉浸在了一堆大便当中一样。 当然，加贺空太作为一个奇斯尼亚家族培养的杀手，自然也不会像日本人那样表面上彬彬有礼，和队友交流的时候也是嘴污言秽语脱口就来的。如果他平常的表现像个正常的日本人，那也是不会入选这个小队的，普通的日本人、韩国人和华人只看长相的话可能很难区别，但是行动习惯上却有太明显的差异了。 霍克“笨熊”的外号跟他的近战习惯有关系，他并不擅长散打格斗，而是擅长摔跤；德拉诺的外号“长杆子”和菲力张的外号“两面人”一样，都有一语双关的含义，德拉诺的外号可能是个男人都懂到底是在双关什么，而菲力张的外号“两面人”，一语双关的不仅仅是他平常和行动的时候判若两人，也在指他穿衣服和脱了衣服看起来完全像是两个人一样。 这家伙身上的纹身遍布了所有衣服可以遮盖住的地方，他穿着衣服的时候是个阳光开朗的英俊青年，但是把衣服脱了的话…… 可能跟没脱也差不多，反正他的纹身是可以直接看成一套紧身t恤加短裤的，连袜子都有，他的纹身图案都细致到屁股沟里面去了。 不仅是德拉诺，混血儿部队所有认识菲力张的人都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在那个头上面纹图案，不疼吗？ 菲力张的回答是他没有受过割礼，纹身是纹在皮上的，当然，需要纹身师傅有很高超的技艺才行。 毕竟那层皮可是很薄的。 并不是所有的外国都是靠海的，也不是所有的杀手都是没有浪漫情怀和普通人的心态与生活的，杀手也是人，奇斯尼亚家族的混血儿部队的杀手也一样是人，既然到了海边城市，也是中国着名的滨海旅游城市，一直生活在内陆城市中的杀手们自然也要逛一逛。 别说，中国的城市建设…… 真没特色…… 就跟自己生活的国家里面，那些发达的地区一个样，高楼林立，建筑都是方方正正的，什么出自设计大师之手的美学建筑，看着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海滩好看。 不过海滩也到处都是人，德拉诺不太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倒是霍克他们几个人，如鱼得水，玩得很开心。 中国人也越来越开放了，沙滩上穿着比基尼的少女也不少，三块只能遮住关键部位的布料，把黄腹黑发的华人美女的身材修饰得婀娜绰约，令人大饱眼福。 要不是中国的法律不允许，中国人的思想也还是比较保守，估计这海滩上的华人美女，可能还会把自己身上三点式的布料再减少一些。 德拉诺很少跟这几个人一起去海滩的人堆里面狂欢，他发现了一个自己认为的好地方，一个没有人的小海滩。 他在这个海滩上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可能还不满三十，不过头发已经泛白了，仔细看的话，他的眉毛根部、须根、身体上的毛发，都是白色的。德拉诺可是个杀手，而且还是个狙击手，他的观察力可是一流的。 这可是他长期在瞄准镜里面练出来的，每天训练，他都要保持一个姿势好几个钟头，眯着一只眼睛，只用单眼一直盯着瞄准镜里面的假象目标，眼力就是这么一天天不知不觉地在他也没什么感觉的情况下慢慢增强了。 德拉诺并不知道他曾经遇到的这个男人，就是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谢晚歌。 林家还没有给出任务目标，以及任务的内容，所以，德拉诺也并不知道这个偶遇的人，就是林家想请他们对付的人。 谢晚歌更加不知道，他只是偶然之间想起来去这个无人的小海滩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就碰到了一个未来想要对付他的人。 他只是稍微有一点惊奇，这个无人的小海滩还能吸引到其他的人。 命运有时候是会有一些奇妙的安排的。 在谢晚歌的眼里，德拉诺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就是穿着打扮上面不太象普通的中国青年，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纯正的中国人。 他也自然会留意到对方，这个无人的小海滩，虽然说不上是根本没人会来，但是毕竟人迹罕至，住在附近的人都已经对它没有了兴趣，而外地来的游客，甚至是住在市区里面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会来这个无人海滩的人，都已经是谢晚歌的熟人了。 不知道名字，互相不说话，只是看着脸熟的熟人。 第129章 无人小海滩绑架计划 接到通知任务内容的邮件，混血儿部队的几个人，觉得林家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绑架一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人，还要动用奇斯尼亚家族的混血儿部队？ 他们可是暗部！ 什么是暗部？ 自从暗部这个名词开始流行以来，它就代表着一种高端，军队里面的暗部就代表着最强的特种兵，而灰色家族中的暗部，就代表着顶尖的杀手。 别说是顶尖的杀手了，绑架一个并不强壮的人，找几个街头的混混都能搞得定了，虽然现在指不定哪个人就是从哈星获得了力量的小超人，但是谁还不是个小超人？就算是原本出征红月之土的地球人，现在也已经可以去哈尔克曼达尼亚获取烙印技能了。 就算是大家现在对获得超能力这种事情不怎么上心，不过以地球人身体的孱弱，除非愿意烙印护盾类的技能，否则照样是随随便便就能放倒的，而且哈星的护盾类技能都只能防护魔法元素的伤害力量，对于物理攻击完全没有任何效果。 而地球人的心态也很奇怪，很少人会给自己烙印防护类的技能，可能大家都比较信奉“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这种理念，也或许在地球人的思维当中，抗不了子弹和刀剑的护盾类技能在地球上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即便魔法护盾理论上是能抵抗核弹头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的。 谁会为了抵抗核弹头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而烙印护盾类技能啊？有这种想法的人，恐怕会被别人嘲笑没有脑子。那些军事领域的科学家们拼了命地发明各种各样的高威力核弹头，但是真正在战争之中，哪个国家敢用？ 你敢扔一枚核弹头，我就敢回敬你十倍，好像谁家里没藏着几颗核弹头一样的？ 大不了鱼死网破，把地球炸平了了账！ 再说了，自从地球人全体被强制出征之后，大部分地区在安全理事会的干预下，原本的战争都停止了，除了偶尔发生的边境武装冲突，就连最爱搞事情的那几个国家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大谈和平共存的基调。 军队现在在地球上的主要任务，都已经变成了协助警察处理民间小超人引起的骚乱事件。 奇斯尼亚家族混血儿部队的这五个杀手来到中国境内之后，更是少有地感觉到了社会秩序的平静，这个国家表面上的治安是非常不错的，连其他国家频频发生的小超人骚乱事件都很是少见。 但是社会再怎么平静，找几个犯罪分子小流氓还是应该能找得到的吧？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的。 不过，五个人的抱怨也只会私下里说说，对任务的不屑一顾也只是随便发发牢骚，不仅仅是因为林家和奇斯尼亚家族的联姻，林家的少奶奶是奇斯尼亚家族当代的大小姐，同时还因为他们是专业人士！ 对待每一项任务都尽心尽力，才能称得上是专业人士！ 谢晚歌再怎么深居简出，照样也还是会偶尔出个门的，比如去附近的美食店里面吃个午饭放松一下心情，或者骑着自己心爱的小摩托去一趟那片无人的小海滩发上一会儿呆。 所以，搞到他的照片还是挺容易的，虽然为了拍到他的清晰照片，林书音请的私家侦探蹲点蹲得有些辛苦。 德拉诺看到照片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自己在那片无人的小海滩上曾经偶遇的那个有些奇怪的年轻男子，就是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 不过，这倒是给理查制定行动计划，提供了一些帮助。 毕竟，在这个国家，冲进一个保安还算是比较严密的小区里面绑走一个宅男，还是会有不少的麻烦的，那无处不在的安保监控就是其中之一。 林家提供的情报中也清楚提到，目标会不定期地去一个无人的小海滩发呆。 私家侦探提供的很多清晰的背面和侧面的照片，就是趁谢晚歌在小海滩发呆的时候拍摄的，正面照片还是不适合趁谢晚歌在小海滩上干坐的时候拍摄，毕竟私家侦探假装游客的时候总不可能不拍大海而去拍沙滩上的人吧…… “找一找海滩的附近，有没有什么适合藏匿的地方。”理查的第一个指令内容就是这样的。 绑架一个人，而且还不需要他或者是他的亲属交赎金，只需要威胁他签订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就行了，那绑架的地点和软禁的地点最好不要相隔得太远。 林书音让妻子卡特琳娜给五个杀手提的要求就是逼谢晚歌签订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就可以了，反正只要谢晚歌签了字，林家就可以通过正常的渠道付款让这份协议正式生效，至于谢晚歌会不会主张这份协议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签署的，根本不用去考虑。 空口白牙，谢晚歌的个人主张，有什么用？他根本不可能提出任何的证据支持，就算是闹上法庭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更何况，就算姓谢的闹上法庭去，林家养着的那么多水军头子，也不是吃干饭的！ 记者、键盘侠跟法官律师抢饭吃，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愚昧的老百姓们比起法律来更愿意相信网络段子，比起法官来更愿意依赖网络记者，这都已经成为中国独有的国家特色了。 对林书音来说，唯一稍微有些麻烦的事情，就是根据法律的规定，股东转让股权，需要股东会的决议，不过，这种事情，对于十力集团和林家来说也并没有什么难度，反正按照法律的规定，股东会决议过半股东通过，既可以以股份比例来判定，也可以以股东人数来判定。 林书音早就已经查过了，谢晚歌在朝歌公司的股份，本身就是过半的，所以，股东会决议的合法性，必定是以股东人数过半为判定方式的，这更简单。 除了谢晚歌和艾略两个大股东之外，朝歌公司的小股东，人数还挺多的。 到时候让那个荷兰佬自怨自艾去吧，谁叫他来者不拒，吸纳了那么多小股东？ 那一点点的投资也值得他稀罕？ 艾略要是知道林书音的想法，肯定会叫屈的，那点投资谁会稀罕，从谢晚歌的手里多敲点黄金出来又不是什么难事，还不是那些股东背后的人不好拒绝，都是各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软禁谢晚歌的地点很快就被定下来了，小海滩之所以没有被开发旅游景区的人看上，就是因为这里面积又小，而且还被悬崖包围着。小海滩的附近，有很多山洞，其中的一个被理查选中了。 接下来，就只等着任务目标在这片无人的小沙滩自己现身了。 第130章 自投罗网 谢晚歌和丹离开了默德涅日城的废墟，继续向着东方进发了。 这个方向是早就定下来的，翻过欧内斯特城的东山就是曾经的沃土之国的底盘，那自然，越往东走，就越深入沃土之国的腹地。 正常来说，一个国家的腹地，自然是这个国家发达的城市所在的区域。 哈星和地球的情况有所不同，哈星人是靠传送阵连通城市之间的，所以哈星人发展城市，根本就不考虑交通便利的问题，而是更为关注资源的丰富程度，以及安全问题。 所以，哈星人的行政区域规划概念，还是类似于地球古代的思维观念。 以这样的思维建立的国家，自然越靠近边境的城市，肯定是越不安全的，在这些地方建立的城市也不会是什么发达的地区，一般都是防守边塞的军队驻扎的地方。 默德涅日这个名字虽然可能与魔法宝石有关系，但是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谁还知道以前这座城市究竟是在哪方面有比较突出的发展呢？ 就正如地球人研究自己国家古代的历史，都是只能从根据书籍画册的记载去进行推断，到底推断出来的结论是否正确，谁也不敢、也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更何况，哈星人连历史都是掌握在高等阶级手中的知识，普通的民众对历史几乎是一无所知。 外来的地球人，除非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更是对哈星的历史不感兴趣。 沃土之国不愧有沃土之称，处处的都是能够滋养植物茂密生长的优质土壤，这也给谢晚歌和丹的旅程造成了不少的麻烦，高大的植物密集成林，自然就没有什么道路可言。本来植物繁盛，炼金师们可能都乐于见到，毕竟大多数的炼金药剂都是植物配置而成的，野外的植物生长得越是茂盛，炼金师的收获肯定就越多。 偏偏谢晚歌的炼金术还是个半桶水，赫尔默恩卖给他的“炼金秘籍”里面的炼金技术倒是挺全面，但是关于材料的介绍，大多数都是只有性质说明和用途，单靠自学的谢晚歌也并没有去想办法搞一套炼金材料大全的书籍来学习，所以沿途茂密的植物，除了少数的几种他曾经用过的，以及赫尔默恩的炼金笔记里面有图案的，他都不认识。 两眼一抹黑，少赚许多钱。 这可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事到临头怨晚知。 “早知道就学一学植物采集和矿石鉴定什么的再出门了。”谢晚歌一路上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这样的话了。 丹也一点没有员工的自觉性，还给小老板的心里添堵，一点都不怕老板不高兴了会给自己穿小鞋：“就是就是，这一路不知道丢了多少钱呢！就算是一路采药把空间袋填满，恐怕也能赚不少了。” 谢晚歌因为正在哈星的野外赶路，所以回到地球还会有一种心理上的疲惫感，最近就连出门找食的次数都减少了很多，更是没有骑着折叠小摩托往无人的小海滩跑。 换成是普通的流氓混混，一天到晚轮班监视那片无人的小海滩却很长时间都等不到任务的目标对象出现，早就心烦气躁了，还好，奇斯尼亚家的五个混血儿，是专业的。 专业的杀手，最重要的特质，就是要有耐心。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的清晨，谢晚歌出现在了沙滩上。 找到另一座城市废墟，又花了两个人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丹和谢晚歌也是吃尽了苦头，平原丛林比山地更加适合动物的生长，就算它们变异成了魔物，也是一样。而且，在平原丛林和草原上生活的魔物，有着更加优渥的生存环境，攻击性也会变得更强一些。 或者也并不是因为它们生活在平原丛林和草原上才会攻击性更强，而是因为这些魔物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人类，所以对人类根本不会产生畏惧的心理。 职业者的魔力是内敛的，也不会对魔物造成任何震慑。 艰难的旅程让谢晚歌也产生了很强的心理压力，所以，刚到达另一座废墟城市，丹“放假”休息的同时，谢晚歌自己也想要稍微休息一下，缓解自己内心的疲惫。 牧师虽然在战斗中没有其他职业那么累，但也不是纯粹就是悠悠闲闲光看不练的，尤其是作为一对一辅助的情况下，不仅仅要时刻关注主攻手的状态，而且还得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情况不对的时候还得立刻做出判断赶紧开溜，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这才有机会复活队友。 更何况，谢晚歌和丹一样，也是靠两只脚丈量地面的，除了战斗之外几乎每天都在不停地走路，就算体力再强、耐力再好，心理也是会产生疲倦感的。 丹更是累得够呛，甚至有几天他居然胆大包天地要艾略自己开车，他在后座上坐着再补个觉，不是出征的那种，就是正常地睡上一觉。 也就是因为红月之土的解放，地球出征者们才有这样的“福利待遇”，否则，丹顶多就只能闭目养神，一旦睡着，就又回到哈星的丛林里面去了。 在强制出征的年代，连不少外国人都开始学习道家和佛家坐禅养生的功夫，什么瑜伽班、普拉提等等也是饱受追捧，按摩放松的场所更是客似云来，处处爆满。 从地球人出征开始，就有不少企业为了维护形象，主动给员工增加了假期，并且减少了工作的时间，就算是这样，地球人的平均寿命也下降了许多，24小时思维的规则性活跃对身体的影响明白地证实了以往医学家们提出的一个命题：人类的寿命与精神压力有直接的关联性。 对于谢晚歌来说，吹吹海风，看看平静的蔚蓝色大海，坐在沙滩上发个呆，就是最有效的解决精神疲惫的办法。 不过，这一次，他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以及赤脚踩着能让人感觉到舒适轻松的白沙了。 左瞅瞅右瞅瞅，确定了没有人注意到他，谢晚歌快速地发动了“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技能，把自己的小摩托收到了个人空间里面去，然后从路的尽头朝着被两坐峭壁悬崖夹着的小峡谷走了过去。 而此刻，“笨熊”霍克正在沙滩上百无聊赖地坐着，他是今天负责在此地放哨、等候目标对象出现的值班员。 0 第131章 白日生烟 “目标已经出现，火速赶来。”霍克用手机发信息通知队友的时候，怕惊动目标，并没有一直盯紧谢晚歌，刚好没发现谢晚歌脚上的鞋子和袜子在踏上沙滩的同时，就突然间消失了。 利用“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技能往特别的个人储物空间里面收东西的时候，只需要身体的一部分接触到物品就可以了，所以，谢晚歌如果愿意的话，他可以瞬间把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脱光。 当然，从个人储物空间里面取物品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方便了，物品还是会出现在手上。 这个因为魔法屋而产生的技能，恐怕是谢晚歌所有技能当中最特别的一个了，在哈星上基本没什么用，但烙印带回地球上之后，却是格外灵光。 在哈星，这个技能唯一的用途，恐怕就只有把不想要的东西毁尸灭迹这一种了，每次重新触碰魔法屋，都会使“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技能连通的空间发生变化，直到现在，谢晚歌还没再次碰到自己试技能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储物空间。 还好他第一次长了个心眼，用了一颗低等魔核做试验，如果大大咧咧地试都没试用自己身上的某件装备试技能，或者更莽撞地把所有的装备都直接装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个人储物空间里面去了的话，那肯定要达成悲哀的最高境界了：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理查决定了在小海滩实施绑架行动之后，奇斯尼亚家族的五个华裔混血儿就换了住所，在小海滩的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霍克打完电话后不到十分钟，其他的四个人就赶到了沙滩的入口。 “长杆子，你跟两面人留下，守着这个出入口，我和空太去汇合笨熊行动。”理查安排行动的时候没有叫加贺空太的外号，因为当着加贺空太的面叫他asshole的话，他是会翻脸的。 毕竟之所以被取这样的外号，主要是因为加贺空太的口臭太严重，用外号来称呼他，嘲讽的意味就明显了。 谢晚歌并不是什么反应迟钝的人，而且他好歹也在哈星混了很久，而且还在白鸟团历练了将近两年，对不同寻常的情况是很敏感的。 更何况，在他踏上小海滩的同时，霍克明显的敌意，已经被他的秘印技能感知到了。 来自独角兽城的炼金秘印带来的技能“警觉”能够对恶意产生敏感的反应，谢晚歌还为了这个技能付出了全身毛发变白的代价，无论是他在哈星的身体，还是在地球上的本人。这个技能倒并不是没用，不过实际上用处也并不算太大。 谢晚歌一直比较后悔自己没有提前在指挥部的官网上了解过三大地球人主城的秘印到底是什么再使用独角兽城的秘印，当时在那个贵族青年手里获得这个秘印的时候，一时欣喜之下就冲动地用了，全身毛发变白并不算是什么大事，经常会因为莫名其妙的恶意而产生一种似乎来自灵魂深处的不舒服，对他才是真正的困扰。 敌意只是恶意中的一种而已，而这个技能，会感受到所有可以称为恶意的情绪。 海滩上只有一个长得很魁梧的男人，所以谢晚歌直接就能确定，自己感受到的不舒服，是来自于谁。 不过谢晚歌并没有因此而离开，他心里认为，这个魁梧的男人对他产生恶意，或许是因为他的到来打扰了对方的平静罢了。 但是当理查和加贺空太从小峡谷出来，踏上沙滩之后，谢晚歌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恶意带来的不适感加重，那就代表着产生恶意的人数增加，而现在这片海滩上，加上他一共才有四个人。 大雾迅速弥漫了整个海滩，虽然谢晚歌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三个人会对他产生恶意，但是这种情况下，再不晓得对方可能会对自己不利，那可就是真的太傻了，所以，谢晚歌立刻使用了天龙城的炼金秘印技能“白日生烟”。 同时被他施展的，还有“亚空间之子”这个亚希城所有的炼金秘印变异产生的技能，配合“白日生烟”，这可是最佳的逃跑组合技。 谢晚歌可没有闲情跟对方配合演出对手大戏，像影视作品里面一样先扮演猪，套出对方的目的和背后的指使人之后再化身为虎，他除了身体的各种素质远远高于常人之外，并没有身怀绝技，遇到危险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跑路。 理查也根本没有料到任务目标还有这么一手催生大雾的能力，更是想不到谢晚歌有“亚空间之子”这样的技能，刚被弥漫了整个海滩的大雾遮蔽了视野，他就立刻通过无线电耳机联系了守在峡谷出口处的德拉诺和菲力张：“目标要逃，疑似使用了天龙城秘印技能白日生烟，我们现在失去了视野，守好出口，别让目标离开。” 谢晚歌也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到了峡谷口被两个人封死了。 这个小峡谷的入口非常窄，两个稍微强壮一点的男人就能堵死它。 “亚空间之子”这个技能让谢晚歌在亚空间穿行的时候不受水的影响，但是亚空间穿行这个技能最大的缺点，就是所有的现实世界的投影都会成为行动的障碍，并不仅仅是水，只不过，触碰到水之外的固体并不会令正在亚空间内穿行的隐匿者现出身形而已。 人也是固体，所以人的投影一样会形成亚空间穿行的障碍，而且在亚空间之中穿行的隐匿者还没有办法推开挡路的人。 除非有类似于艾略的技能“亚空间咒杀术”一样的能力。 发现了峡谷入口被堵之后，谢晚歌立刻折回了头，做出了另一种选择。 在大雾消失之前，他必须从这片海滩上离开，否则对方很有可能发现他不见了踪影，只要脑袋稍微灵活一点就能猜到他使用了什么技能，如果对方之中也有人会使用“亚空间穿行”的话，那么势必可以发现他的踪迹。 “白日生烟”催生的大雾，在海滩上估计是没办法维持太长时间的，这里的阳光太过充足，同时海风也一样会加快大雾消散的速度。 谢晚歌选择了向着大海狂奔，他要借水而遁！ 第132章 行动失败 “亚空间之子”是无视水对亚空间穿行的影响力的，这同样代表着，亚空间之子可以在水中自由行动。 当然，在水里行动的亚空间之子，照样还是要靠游泳前进的。 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亚空间之子就算不会游泳，也不会被淹死在水里，在水中，亚空间之子是可以正常呼吸的。 这还是谢晚歌获得了“亚空间之子”这个秘印变异技能之后，第一次入水。 不得不说，在水里用鼻子吸气，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谢晚歌觉得水从自己的鼻孔里面直接灌进了肺里，然后又在呼气的时候，从自己的肺里离开了。 除了这种感觉有些异样之外，他也没有感受到海水的温度，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和身体浸泡在水里变湿，而且，他划水前进也好像根本没有阻力一般，大雾散开的时候，他已经游进了浅海区域，离沙滩的距离很远了。 这种距离，就不怕对方也有亚空间穿梭的技能了，想必他们也不一定会想得到哈星还有“亚空间之子”这种特别的、因为炼金秘印的融合与变异而产生的技能，亚希城包括城主家族在内的所有贵族的炼金秘印融合在一起才能够获得的技能，估计自地球人出征以来，他是第一个获得的。 想要获得炼金秘印，对于地球的出征者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谢晚歌并没有远离小海滩，他虽然对这个城市依旧不算是特别熟悉，因为他日常的活动范围也是特别小的，但是他还是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另一个海滩，也有十几海里，而一海里是差不多接近两公里的路程了。 如无必要的话，他还是要从这个小海滩上岸回家的。 他把头浮出了水面，远远地观望着沙滩上的动静。 德拉诺和菲力张在看到海滩上雾气弥漫的时候，就把峡谷守得严严实实的，等到白雾消散之后，他们眼中除了自己的三个队友之外，根本没有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人呢？”两面人菲力张似乎是在询问德拉诺，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德拉诺并没有回答，而是朝着海滩上理查所在的地方望去。 “恐怕对方是个隐匿者，在哈星，并且烙印了亚空间穿行的技能。” “并没有人从谷口离开。”德拉诺没等理查开口就直接通过对讲系统汇报了结论。 他和菲力张两个人把谷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是隐匿者，也不可能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当中穿越离开。 理查话音刚落，加贺空太的身形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谢晚歌没有猜错，想要对他不利的这几个人之中，有隐匿者的存在。 加贺空太被选入这个小队，除了因为日本人的外貌与华人很相似之外，就是因为他在哈星也是一名隐匿者，烙印的技能自然也都是隐匿者的技能。 隐匿者这种职业虽然对于出征者来说是比较难以获得的，但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稀有职业，并不属于有钱也很难就职的类型，一百个人当中可能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就职隐匿者，但是一千个人当中，总是能有两三个人学会“亚空间穿行”这个技能的。 加贺空太的父亲是个日本人，所以，他从小就对可以隐身的日本忍者相当感兴趣，哈尔克曼达尼亚刚好有能够“隐身”的职业，加贺空太为了就职隐匿者，可是花了不少钱去兑换哈星的货币的，而且，还把他老爸留下的遗产花了个精光。 奇斯尼亚家族混血儿部队的这些人，父亲都是隶属奇斯尼亚家族外围雇佣兵组织的，统一的特征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命不长，一个是钱不少。雇佣兵这个行业的收入比起资本家来说还差得很远，但是比起普通人来说，那是高出很多的。 “没有隐匿者的存在。”重新现出身形的加贺空太一开口，理查就皱起了眉头。 离得这么远，加贺空太的口气依然能熏到人，真是难得。“真的好想让他行动的时候戴上口罩。”理查在快速思考谢晚歌是如何消失的同时，脑子里还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难道这小子居然是个少见的顶尖魔法师？这种情况下可以溜走，那就只有传送门这个技能可以做到了吧？”理查的分析，所有人都通过耳机听到了。 “不可能吧？”菲力张第一个提出了反驳。 “为什么？”理查反问道。 “如果他会传送门技能的话，那为什么还要使用交通工具来这里？林家给的情报里面，目标前来这里，都是会驾驶摩托车来的。”菲力张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 对了，摩托车呢？ “我们刚刚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看到外面有摩托车啊？”理查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恐怕我们对对手了解得太少了。”德拉诺开口了：“如果对方是在哈星活动，而不是在红月之土活动的话，我们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来看待，就已经犯了大错。” “但是根据林家给出来的情报，他父母都是在红月之土活动的，包括他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是。”霍克瓮声瓮气地把情报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在林家的情报中，目标父母事件发生的时候，他才十六岁，还没有达到出征的年龄。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恐怕也不会选择红月之土的，毕竟很有可能他父母的事件，与他们在红月之土的收获有直接的联系，很有可能，林家给的情报也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谢家夫妇的死与林家的关系。”菲力张的脑子转得很快。 “我们犯了错误。”理查总结道：“我们先入为主地认为林家给出来的情报是可靠的，并没有自己对目标展开侦查，搜集情报，现在看来，这是个严重的错误。林家认为，目标获得的财富是通过在国外出售父母在红月之土的收获而取得的，事实恐怕并非如此。” “或许我们应该从头来过，林家虽然是和奇斯尼亚家联姻的家族，但是他们只是普通的资本家而已，对我们这行估计是一窍不通，很显然，我们也被林家的情报误导了，恐怕林家给我们提供的资料，全都是私家侦探搜集的，而且还是最普通的私家侦探。”德拉诺提出了建议。 “在这个国家，私家侦探似乎是不合法的。”加贺空太补充了一句。 “那就更糟，恐怕林家用的人，连私家侦探都称不上，只能算是狗仔。不过，我，笨熊，加贺，都已经和对方打过照面了。”理查撇了撇嘴。 “我也跟对方打过照面了，再跟踪他恐怕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德拉诺补充道。 他说的是跟谢晚歌在沙滩上偶遇的那一次。 “那就只有我了，可以跟踪对方的人选？”菲力张下了结论。 “事实如此，我们这次犯的错误也不能上报，如果首领知道我们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恐怕会把我们从混血儿部队除名，发配去做外围雇佣兵的。”理查警告队友：“所以，这次的事情谁都不能往外说，也不能让林家知道。” “ok。”其他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两面人从今天开始跟踪对方，经费，我会向上申请的，林家财大气粗，应该不会吝啬。我和其他人，要重新搜集关于对方的情报，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目标活动的星球，绝对不会是红月之土。”理查开始重新安排任务。 “就算他以前真的是在红月之土活动的，现在肯定也不是了，别忘了，红月之土已经在出征名单里面消失了，现在恐怕除了一小部分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是在哈星活动的。”菲力张补充了一句。 “你们说，会不会这小子根本不是在红月和哈星活动的，而是去了别的星球？”霍克突然提出了一个特别的观点。 “闭嘴吧，笨熊。”理查骂了一句。 没有组织团队，去哈星和红月之外的末日星球，能活到现在？ 第133章 被搞得头疼的杀手……们 泡在海水里的谢晚歌并不知道沙滩上的那几个人准备重新拟定对付自己的计划，他身处亚空间，现实世界的声音是传不进来的，就算现实世界的声音能传进亚空间，他离沙滩的距离也太远，根本不可能听到对方在说什么。 在沙滩上的几个人离开之后，谢晚歌又等了十几分钟，确定了对方没有继续逗留，这才重新游回了岸边，踏上了沙滩。 亚空间里的海水并没有弄湿他的衣服，就连头发都依然是干的。 谢晚歌尝试了一下，发现他在亚空间里，居然可以直接从自己的个人储物空间中取东西。 他就这么赤着脚，开着他的小摩托，一直穿行在亚空间里，直到抵达了家门口，才收起摩托车，从亚空间回归到了现实世界。 那几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自己不利？ 一路上谢晚歌都在想这个问题。 他甚至都胡思乱想到是不是哪个组织的人知道他在哈星的特别了，所以现在要把他绑到什么秘密基地里面去切片研究，也没想到这几个人是林家请来对付他的。 脑子正常的人恐怕都想不到，如果谢晚歌能从有几个人想对他不利这件事情上联想到林家觊觎他在朝歌公司的股份的话，那他应该要去检查一下自己到底传承的是谢家的血脉，还是有可能会姓金田一、福尔摩斯、工藤…… 谢晚歌根本就没有往林家那边去想。 他又不清楚当年之事的来龙去脉，直到现在他还认为林诗音就是个可怜又可恨的、脑袋瓜可能还有些秀逗的、上位没有成功的小三。 脑袋瓜子不秀逗，林诗音也不会看上谢思和吧？有妇之夫、中年男人、长相普通、经济水平一般，别说是财阀家的千金大小姐了，就是歌舞厅里的大小姐们也不会选谢思和做谈情说爱的对象。 考虑了很久，谢晚歌最后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知艾略和丹。 最近待在家里不出门就算了。 总不可能还有什么神秘组织敢在中国境内冲进一个保安周密的小区里面掳人吧？ 谢晚歌对自己国家的治安环境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把奇斯尼亚家族混血儿部队的精英“两面人”菲力张坑苦了。 菲力张的任务是跟踪任务目标，摸清楚对方的动线，并且留意观察对方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行为。 结果，任务目标不出门，这算是怎么回事？ 林家的情报只是不全面，但是却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谢晚歌是个大宅男这种事情，林家请的私家侦探给出来的分析报告里面是清楚注明了的。 菲力张这边没有任何进展，其他几个人的调查却在有条不紊地开展。 家政阿姨是最容易突破的口子。 艾略请的家政阿姨就是随便请家政公司安排的，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提出的注意事项，比如不能对别人说雇主家的事情等等。 艾略可能认为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属于家政服务人员的基本道德操守。 谢晚歌根本不理会这种事情，都是任由艾略安排的。 至于丹？ 寄居蟹有什么资格参与家政服务员的选拔和监督工作…… “牧师，绝对是个牧师，我敢肯定，他们聊这些事情的时候又不会避开我。那个荷兰佬是个魔武士，那个泰国娃娃是个武士，这些我都知道的，我还知道荷兰佬是至高职业呢！”家政阿姨刚开始还是坚持原则的，但是在银弹攻势下很快就宣布投降了，还好关于谢晚歌的职业，丹和艾略是不敢在家政阿姨面前细聊的，甚至他们两个人之间除了“牧师”这两个字之外，互相交谈得时候其他的细节也是根本不提的。 艾略和丹还很年轻，也没有抑郁症或者是精神病，他们都不想死…… 两个人可是先后分别与谢晚歌签订了诅咒契约的，要是敢乱说话，出征哈星第一时间可能就会被诅咒契约收取灵魂！ 聊一聊谢晚歌是个牧师这种话题，还是可以的，再往深处交流就不行了。 有问题不能私下说小话，可以直接去问谢晚歌本人。 家政阿姨连艾略是个魔武士都知道，而且还知道他是至高职业者，但是艾略却从不提自己的至高职业是如何获得的，包括对丹都不说。 因为这个话题涉及到谢晚歌的隐私。 一个牧师，会“亚空间穿行”和“传送门”这种技能都是说不通的！自从用钱撬开了谢晚歌家的家政阿姨的嘴之后，负责分析情报的理查也跟菲力张一样开始头疼了。 那家伙上次到底是用什么办法，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掉的？ 理查绝对不相信谢晚歌是只凭着一招“白日生烟”逃脱的，就算他行动再怎么敏捷，如果没有其他技能的辅助，那他离开沙滩的路就只有被长杆子和两面人堵住的峡谷口！就算他是从那两个人脑袋上跳过去的，也势必会惊动他们，奇斯尼亚家族的混血儿杀手，可不是只会用眼睛监视四周的。 而且，德拉诺和菲力张已经明确过了，“白日生烟”激发的大雾，并没有蔓延到他们两个人看守的峡谷入口附近！ 情况可越来越复杂了！ 天赋！ 绝对是天赋，谢晚歌肯定是具有某种可以隐身的天赋！ 理查最后的推断离事实，偏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之所以会认为谢晚歌是使用天赋隐身，主要是因为他并不相信谢晚歌有能力获得某种特殊的炼金秘印。 在哈星以炼金秘印激活的技能，是可以在地球上使用的，这是指挥部的官方网站上有公告的常识，谢晚歌逃脱时使用的技能“白日生烟”，就是一个炼金秘印激活的技能，混血儿五人组也都知道这技能是哪个城市的秘印技能。 地球人三大主城的炼金秘印并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指挥部的网站上就有详细的介绍！ 而且，三大主城都在私下卖炼金秘印换钱这件事情，瞒得过普通人，可瞒不过像奇斯尼亚家族这样的组织。 谢晚歌能搞的到“白日生烟”，理查是可以接受的，甚至于他还拓展了一下思维，大胆地推测了一下，说不定谢晚歌连天鹰城和独角兽城的秘印都搞到了。 毕竟比起天龙城来，天鹰城的主导国和独角兽城的主导国，更加见钱眼开，而且那两枚秘印都属于白送都不想要的东西。 理查的想法有些偏激了，天鹰印和独角兽印，白送的话，还是有人要的！ 再怎么废，它们也好歹是炼金秘印！ 第134章 谢晚歌的防备 头疼的不止是菲力张和理查，德拉诺也很头疼。 负责到处打听消息的就是他，笨熊的脑子不太灵光，指望不上，而asshole那家伙？他一张嘴，别人就不想跟他说话，还怎么打听？ 可是德拉诺在用银弹攻势突破了谢晚歌家的家政阿姨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可以打听的对象了！ 头疼！ 霍克和加贺空太，进展稍微顺利一些，好歹在网络上找到了不少信息。 但是，这些信息有什么用呢？ 比私家侦探搜罗到的内容就多了一点点而已！而且，这内容对有什么帮助？ 高中毕业之后没有参加升学考试…… 留学荷兰，读的专业是艺术鉴赏…… 因为学分不够晚了一年才毕业…… …… 头疼啊！ 理查都已经开始想要申请直接把绑架行动改成清除行动了！ 让德拉诺找个好地方，一枪把目标崩死算了，绑什么绑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本来他们五个就是杀手！ 绑架这种事情，应该去找雇佣兵啊…… 林家真是出了个难题，还要求行动悄无声息，不能惊动任何人！ 这是林书音的要求，他要确保谢晚歌即便对外宣称自己是被胁迫出售股份，也拿不出证据来。 要是没有这个附加要求的话，混血儿五人组大可以直接破门而入，拿麻袋直接套了谢晚歌就走。 他们要是真的这么做了的话，会发现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因为在地球的夜晚，谢晚歌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他是现在少见的每天都会按时出征的人！ 出征哈星的时候，地球上的谢晚歌就是一具活着的空壳而已，完全不会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 甚至，他家里根本也没有任何出征期间会起作用的安保设施！ 谢晚歌家里住着的三个男人，社会地位最高的艾略也不过就是个小公司的董事长而已，他们怎么可能认为有什么人会对他们不利？ 三个人之间连互相提防都不用，他们可都是有诅咒契约在身的，艾略和丹也不是傻子，跟谢晚歌签诅咒契约之前，肯定是要在契约里添加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保护条款的。 说起来好像艾略和丹之间还是可以互相“怼冧”对方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没签过诅咒契约…… 谢晚歌根本不知道五个世界一流的杀手正在因为想不出该怎么绑架他而头疼，他最近只是缩短了一些每日出征哈星的时间而已，对丹的解释是不想那么累，反正哈星的路是赶不完的，慢慢走也无所谓。 其实，他只是想要缩短自己在地球上毫无防备的时间。 毕竟一旦出征哈星，半夜家里如果闯进来什么人的话，艾略一个人恐怕是应付不来的，他烙印的三个技能分别是“亚空间穿行”、“亚空间咒杀术”以及“水神赞歌”，如果对手也有隐匿者的话，艾略如果在“水神赞歌”爆发的时间内不能击退敌人的话，那他还不如那些烙印了“小火球”或者是“幻身冲锋”这类普通技能的人。 “水神赞歌”消耗的精神力比“小火球”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艾略化身元素体的时间并不能持续很久。 表面上，在地球使用技能是不消耗精神力的，但是实际上，是从消耗精神力变成了消耗精神，在地球上技能使用过度的话，一样会感觉疲惫不堪，体力不支。 在哈星增强的精神力，同样会增强地球上的精神，这是四维属性中唯一特殊的一项，或许是因为与精神挂钩的是灵魂，而在哈星增强的精神力是可以壮大灵魂的。 现在已经有许多科学家一改往日的看法，认为灵魂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出征哈星其实和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灵魂出窍、灵魂附体，非常相似。有灵魂出窍这种传说的也并不仅仅只有中国，很多国家也有类似的传说，所以人类对这种看法也是普遍接受的。 有很多人都相信一个说法，就是在地球上最好不要随便使用技能，因为在地球上使用技能，消耗的是灵魂，而消耗灵魂，会直接缩短寿命！ 这种话，表面上是谁都不在意的，网上辟谣的专家一大堆，但是所有人却都在以实际行动保卫自己的灵魂。 除了缩短在哈星逗留的时间之外，谢晚歌还趁着艾略和丹上班的时候，请人来给家里安装了一套电子保安系统。小区物业就有这样的服务，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家政阿姨上次尝到了甜头，这次主动联系了德拉诺，通知了一下杀手们家里从没有任何防备，升级成了与公安安保系统直接联网。 家政阿姨在拿到钱的同时，还给杀手的心里成功地添上了一堵。 看来是打草惊蛇了，这也很正常，上次在沙滩，任务目标就表现得非常警觉，理查认为对方九成是拥有独角兽城的炼金秘印技能的。德拉诺也提到过，谢晚歌的头发、眉毛都像是染过的，根部与他的胡渣一样，都是白色的，这也正好与独角兽秘印的副作用相互吻合。 三大地球人主城的炼金秘印其实是各有各的副作用的，并不是只有独角兽印有短板，天龙印的“白日生烟”敌我不分，连技能使用者也一样会被大雾遮蔽视野，而天鹰印会令使用者对温度变化的敏感度减弱，虽然能够增强对于低温对人体伤害的抵抗力，但是也没有完全免疫，宇宙低温依旧可以冻死拥有“抗寒体”的职业者。而且，由于对温度变得不敏感，“抗寒体”职业者还会经常因为忽略高热而被烫伤。 谢晚歌已经不止一次把滚烫的开水往嘴里送了。 亚希城的炼金秘印也并非没有隐藏的副作用，获得“亚空间之子”这个技能的同时，其他所有亚希城独有的秘印都会失效，这种副作用其实也是蛮严重的。 要知道，亚希城可是哈星首屈一指的大城，有十几个家族拥有不同效用的炼金秘印传承。 炼金秘印让人轻松获得额外技能的同时，总是要带来一些负面的影响的。 谢晚歌在家里安装保安系统，带给杀手们的负面心理情绪并不大，本来混血儿们也没有准备冲进家里去直接掳人。 一筹莫展之际，几个意想不到的帮手却突然出现了。 第135章 姑姑与舅舅 被艾略告知他的姑姑舅舅拖家带口联袂来袭时，谢晚歌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招架不住。 他们并没有直接找到家里来，虽然互联网上面打法律擦边球的不德之徒数不胜数，但是互联网的ai智能过滤还是很严格的，直接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事情，是不能在网络上发布的。林书音请的水军大肆炒作朝歌公司大股东少年时期的家庭变故，肯定是要把这位“资本家”的详细资料先做一番介绍的。 就算水军碍于互联网新闻的规范不能直接在文章内公开谢晚歌的姓名，但是谢晚歌已故父母的姓名是已经不再被个人隐私权相关的法律所保护的，而且，就算某些帖子的作者稍微讲了点良心，给谢家夫妇都取了个化名，但是总不可能连谢晚歌的亲戚以及谢家曾经的朋友们看完帖子都不知道这故事里面说的到底是谁。 落魄之时无人问津，一朝得志八方来朝。 这就是人性！ 谢晚歌的姑姑在网上看到新闻之后，主动联系了他的舅舅，两个人倒是一拍即合，一个嘴上说想念侄子，一个应和自己也同样记挂外甥，两家人就这么凑在了一起，千里迢迢来到了海滨城市的新兴企业朝歌有限责任公司，求见大股东谢晚歌。 艾略也不知道谢晚歌和自己的姑姑舅舅关系到底如何，谢晚歌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起过自己还有亲戚，所以他既不敢怠慢了这些“贵客”，却也没有把他们直接带回家里，而是吩咐自己的秘书张雅和谢晚歌的私人助理丹一起接待了这一行突然到访的来宾，安排他们在市区里的酒店下榻了。 当然，接待的费用，都是不能走公账的，反正谢晚歌的工资卡就在丹的手里攥着。 以前谢晚歌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工资卡，他只知道艾略给过他一张专门用来分红的银行卡，后来这张卡到了丹的手里，谢晚歌才知道自己居然除了分红之外还有工资，而且除了分红用的银行卡之外，还有一张专门用来发工资的银行卡。 不过，那张卡他连见都没有见过。 “你就是一个避税手段而已，给你开点工资，公司还能少交点企业所得税。” “你的工资卡为什么要给你？你的活原来都是我干的，当然工资也应该是我来领才对。” “现在你也没干活啊，那份工资不应该是丹的才对？” 就是在艾略这样的歪理之下，谢晚歌的工资卡只是挂在他的名下而已，实际上里面的钱都是艾略和丹的零花钱，甚至请家政阿姨的钱都是在这张卡里面出的。 艾略从荷兰专门高薪请来的财务总监可不是吃干饭的，连给谢晚歌发一份刚好不用交个人所得税的工资抵扣公司的企业所得税应纳税额这种细节，他都没有放过。 企业股东的工资薪酬和分红所得，是分开核算个人所得税的，计算税金的时候所使用的税率是不一样的。 即便谢晚歌威胁艾略要向税务机关举报他虚报公司的工作人员数量，也没能从艾略手里要回自己的工资卡。 “爱告你就去告，反正最后罚款也是从你的分红里面扣。”艾略完全不把谢晚歌的威胁当回事，而且，谢晚歌作为公司的监事会主席，是向税务机关报备过的，发工资完全不违反任何法律规范。 至于谢晚歌本人有没有领到过工资，税务机关才不会管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应该向警察叔叔求助。 艾略向来认为谢晚歌工资卡里的钱，是他和丹的零花钱，以及家里的生活费。 他在告知谢晚歌有亲友大驾光临的同时，还没忘记通知谢晚歌接待亲友们的费用是由他和丹两个人垫付的，谢晚歌还得从自己的分红卡里面转钱到工资卡里面填补空缺。 “亲兄弟明算账，这可是你们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丹把酒店的收据交给谢晚歌的时候还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艾略让谢晚歌赶紧掏腰包报销酒店费用的话却是说得无比硬气。 他可是让丹和张雅给谢晚歌的舅舅和姑姑两家人安排了星级酒店，而且还预定了全套服务，包含早午晚三餐，不吃也得给钱，加在一起可真的不便宜，谢晚歌那张工资卡里面的钱被划出去了一大半。 本来朝歌公司账面上给谢晚歌发放的工资就没多少，堪堪压在个人工资薪金所得税免征额上而已，而且那张卡还要负责家政阿姨的工资、水电、物业、伙食等所有的家庭开销支出，里面本来就没存着多少钱。 要不是谢晚歌被舅舅姑姑联袂来袭这件事情给震惊到了，他恐怕已经在心里开始骂艾略“扑街蛋散兼粉肠”了。 倒不是心疼钱，纯粹是被艾略那句“亲兄弟明算账”给恶心到了而已…… 真当他不知道家里所有的开销都是在他工资卡里面出的？ 杀手们比谢晚歌还要晚一些才知道他们有帮手驾到，谢晚歌的姑姑和舅舅拖家带口地来拜访的事情，杀手们又不可能未卜先知？ 也是在第二天发现谢晚歌自己开着小摩托出门了，菲力张跟踪谢晚歌到达他亲戚们下榻的酒店之后，杀手们才得知这件事情。 本来，艾略是安排丹开家里的另一辆车，陪着谢晚歌一起去见亲戚们的。 不过，谢晚歌回绝了，他准备先单独去见一见自己的姑姑和舅舅。 毕竟他也不知道，姑姑和舅舅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而且以前闹得那么不愉快，万一见了面再起什么冲突的话，丹在场反而会让他看笑话。 家丑不可外扬。 艾略和丹跟他的关系再怎么亲密都好，始终还是外人，就算对他来说可能比亲人关系还近，但对于舅舅和姑姑来说，艾略和丹就是纯粹的外人。 而且，谢晚歌也有些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姑姑和舅舅两家人，毕竟已经十年没见了，连联系都已经中断了，恐怕舅舅和姑姑连自己把家里的房子卖掉了都不知道。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姑姑和舅舅这次来到底是什么目的，现在不还没弄清楚吗？ 此刻，谢思安的心情，也是无比忐忑。 这么多年没见面，也不知道侄子还会不会认她这个小姑。 第136章 陈家、张家 艾略倒是真没给谢晚歌省钱，来探亲的陈张两家也明言与谢晚歌差不多十年没有联系了，这么突然到访，无论是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招待对方的。而且，荷兰人在接待客人的时候，可没有省钱这种想法，尤其艾略还考虑到谢晚歌现在是公司的大股东，招待他的亲戚，也会涉及到公司的体面。 艾略可是个人精，稍微想一想就知道，谢晚歌的亲戚是怎么知道他的下落的。 绝对是跟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水军新闻有关系。 由于这些人的突然来访，艾略也没有办法再继续隐瞒谢晚歌现在网络上又把他家里的旧事炒得沸沸扬扬，只能是劝了两句让兄弟放宽心之类的话就算了。 他嘱咐丹和秘书张雅给陈家和张家安排的都是套间，虽然并不是最贵的总统套房，不过也算是相当体面了。 就算这两家人是因为受到了网络的影响，来兴师问罪的，看在这么高规格的接待的份上，也应该会对谢晚歌稍微客气一些了。 艾略还真拿不准谢晚歌这两家亲戚的来意。 全家出动，张家还带着一个小娃娃，说是兴师问罪而来阵仗有些大了，倒像是古时候拖家带口投奔亲戚的逃难之人一样。 不过现在这个社会，还有逃难投亲这回事存在？ 陈家一家吃过早饭之后，就一直都聚在张家房间里的会客室了，谢思安心里其实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别说是她了，她丈夫陈志明也是一样的心情。 陈家的一对儿女陈艳和陈炫，倒是淡定得很。 谢晚歌的小姑谢思安比他母亲张美还要大两个月，同样比他父亲谢思和小着三岁；他小舅张英，比姐姐还晚两年出生，所以张家的儿子，谢晚歌的表弟张持俭比谢晚歌小很多，今年才刚刚二十三。 张持俭的名字寓意“安分守己，勤俭节约”，不过他本人是既不安分，又不勤俭。谢晚歌的表姐陈艳年过三十还未嫁人，张持俭的儿子张小良都已经已经两岁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儿子，张英和冯焕秋两口子可真拉不下脸皮来见谢晚歌。 大学毕业没带回来学位证书，却带了个孩子回来；带个孩子回来就算了，倒是把孩子他妈也一起带回来啊！ “跑了，把孩子扔给我就跑了。”儿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张英差点按捺不住自己冲进厨房拿菜刀的冲动。 张小良他妈不是张持俭的大学同学，是个混社会的小太妹，生下张小良没多久就给张持俭玩了一出人间蒸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家有位不肯出阁的老姑娘，张家有支早早点亮的大蜡烛。 陈家女儿只是不出阁而已，现在这个年代三十大几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已经不是什么少见的稀有动物了，陈家的儿子陈炫才是谢思安这次联络张英来找侄子的主要目的，二十六的待业男青年才是陈家两口子最大的心病！ 找工作，找一份稳定而令人满意的工作，在人口爆炸的现代社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张家这个二十三的单身父亲同样也是个待业男青年，而且在父母看来，张持俭想要就业，难度系数很高…… 哪个单位会要一个大学没毕业就生了儿子的人？要是正常结婚生子倒也罢了，问题是张小良还是个非婚生的私生子，老娘都跑路了！ 看在孙子的份上忍着儿子，看在儿子的份上养着孙子，张家的老两口年纪还不到五十，头发就已经开始白了。 张英、冯焕秋两口子的心情和陈志明、谢思安两口子也是一样焦虑不安，尤其是张英，他自从决定了要来见谢晚歌，在姐姐的灵堂上大骂外甥的情形就突然历历在目。如果他不是带着有求于人的目的前来，恐怕也不至于如此。 四个大人各有心事，本来想要商量一下如何面对谢晚歌，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沉默的样子，会客室里面除了陈艳和陈炫两个人看视频的声音之外，就只有里间偶尔传出来的张小良的笑声了。 张持俭虽然既不安分守己，也不勤俭节约，不过对儿子倒是挺上心的。 不过，他越对儿子上心，张英和冯焕秋两口子就越是头疼……孙子连尿片都用的是最贵的，更别提其他的开销了。 张家倒不是穷得养不起孙子，但是，大部分的中国父母都会担心一件事情： 如果我们有一天不在了，孩子该怎么办？ 其实这也并不是只有中国父母才会考虑的问题，实际上，外国人早早地就要小孩学会独立，只不过是有些媒体刻意的宣传罢了，人并不会因为发色、肤色与瞳色的不同，就会产生思想上过大的差异。 让人的思想产生千差百异的原因，本来就是人类自己的刻意引导。 张英也正是因为对儿子未来的担忧，才会答应谢思安一同前来探访十年未见的外甥。 “晚歌会不会不想来见我们？”谢思安打破宁静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张英突然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外甥不来，可能对于他来说，更好一些？ 他其实也没想好应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外甥，就是硬着头皮来的。 “不会的，不会的。”陈志明安慰自己的妻子。 “可是，都已经这个点了……” “年轻人，睡个懒觉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陈志明倒是挺会找原因的。 当年，谢思安没有把侄子带回家，同样也是陈志明找原因拒绝的。 当然，这件事情，除了谢思安之外，也没有别的人知道。 谢晚歌并没有睡懒觉，不过，他也并没有太早出门，而是在艾略和丹去上班之后才离开家的。 他的小摩托速度也并不快，从家里开到市区，起码要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对市区的环境，谢晚歌也并不熟悉，丹和张雅给他姑姑和舅舅两家人安排下榻的酒店，他还得靠着导航寻找才行。 小摩托的速度也给跟踪他的混血儿杀手菲力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毕竟他开的是汽车，要是慢慢悠悠地一直跟在谢晚歌身后，就有些太过显眼了。 只不过这种小事，也难不倒从小就接受训练的混血儿部队的成员菲力张。 而且，他没有产生对谢晚歌的恶意，也没有太过靠近谢晚歌，有些心不在焉的谢晚歌也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摩托车后，有一辆黑色的车一直跟着。 第137章 再相见 在谢思安再一次抬头，看到房间的钟表短针指在9和10之间、长针指着数字8的时候，谢晚歌正踌躇地站在1308房间的门口，手指放在门铃上面，却有些迟疑，并没有按下去。 他还没想好见到姑姑和舅舅的时候，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 从十六岁就开始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谢晚歌，并不晓得，有些事情，其实是可以顺其自然的，不需要做任何准备。 而且，他其实根本不需要如此惴惴不安，因为他找错门了。 1308是陈家的房间，而此时此刻，陈家的四口人，正在对面的1307，也就是张家下榻的房间里面。 1308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谢晚歌终于调整好心态，手指尖触碰到房门上方的门铃时，1307房的门突然开了，准备回自己房间再躺一会的陈炫，看到了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正站在1308房的门口。 “你找谁？” 陈炫的提问惊动了1307房会客室里面的四个心情复杂的老人，谢思安和张英几乎是同时猛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奔到了房间门口。 “晚歌？” 谢晚歌刚一扭头，还没来得及回答陈炫的提问，就听到他的身后传来了自己姑姑的声音，随之同时出现的，还有记忆中熟悉的两张面孔。 “姑，舅舅。” “晚歌？真的是晚歌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张英有点不敢认自己的外甥，谢晚歌的脸本来就要仔细看才能辨认得出来和他姐姐张美相似的地方来，而且他也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外甥了，留在记忆中的，依旧是谢晚歌十六岁时的样子。 十六岁到年近三十，一个人的容貌倒也不至于会变得根本认不出来，但是要说一成不变，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大脑会在有新的记忆出现的同时，立即替换掉旧的那一部分，多看了两秒之后，张英和谢思安，就已经用谢晚歌现在的这张脸把记忆中的青涩少年的容貌取代了，脑海中唯一剩下的印象，就只有“侄子（外甥）比以前瘦了太多”。 总是有血脉相连的亲人，谢思安和张英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对于谢晚歌消瘦的面孔和身材的怜惜，并不是假装出来的。 “孩子，你真的是受苦了啊。”谢思安的愧疚感也是油然而生，如果当年把这孩子领回家里去的话……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一闪而逝，谢思安忍不住扭头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眼神中流露出的不知道是埋怨还是懊悔的情绪。 老一辈的人总比谢晚歌更懂得人情世故，一番嘘寒问暖下来，倒是让所有人心里都放下了一块大石。 谢晚歌是因为舅舅和姑姑并不是因为网络上的旧事重提而来兴师问罪的松了口气，同时也因为不用再惴惴不安地考虑如何与久未谋面的亲人相处平静了许多。 既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也就不可能再有什么别的值得担心的事情了。 张英和谢思安，以及冯焕秋和陈志明，则是因为谢晚歌言语中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记恨与嫌弃，也逐渐安下心来。 真正把隔阂消除、把距离重新拉近的功臣，是张持俭的儿子、谢晚歌的表侄张小良，刚满两周岁的天真孩子轻松地获得了表伯父的喜爱，坐在谢晚歌的腿上不哭不闹，好奇地抬头看着怀抱自己的陌生人。 张英第一次觉得自己儿子小小年纪就有了个私生子，似乎也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曾经跟谢晚歌最熟悉的，是他的表姐陈艳，不过两个人小时候的关系并不亲密，陈家和谢家的来往并不是很密切，尤其是谢晚歌的爷爷奶奶过世之后，谢思安跟哥哥的来往也就少了许多。 这其实也跟她并没有与谢家的其他人一样出征红月，而是选择了哈尔克曼达尼亚有关。 谢晚歌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姑姑，以及姑姑一家人都不是出征红月之土的，谢思和从来也没有跟儿子提过这件事，而家里出事的时候谢晚歌也才十六岁，之后谢思安更是不怎么与侄儿联系，几乎就是完全断绝了来往。 张家一家三口倒全部是出征红月之土的，不过他们只是图在红月比较容易谋生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 红月之土谋生要比哈星容易很多，毕竟红月的社会形态接近地球人求而不得的“乌托邦”，而哈星应该算是半封建半资本主义，想要找一份安稳工作养活自己不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地球人也没有出征哈星还是红月的区别了，要么就是每天选择老实睡觉不出征，要么也只会选择哈尔克曼达尼亚。 张英两口子就是那种宁愿不做超人的，自从红月解放之后，他们就没有再出征过异星。张持俭倒是少年心性，不过他虽然是个“星际漫游者”，但是也只敢在哈星瞎逛一下。 身为一名奶爸，张持俭可不敢往其他的末日星球瞎跑，而且张英两口子也每天谆谆教诲、耳提面命，告诫自己的儿子为了孩子也不能以身犯险。 要是在异星遇到什么危险，可不是想睡着就能马上睡着的！ 毫厘之差，电光火石之间，在末日星球就可能断送性命，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刚刚见面，是不好提找工作的事情的，不过等到谢晚歌尽了一天地主之谊，谢思安和张英确定了谢晚歌对他们亲情未减，也就敢在话里话外暗示一下两个表弟在家里吃干饭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也有些高估了谢晚歌的智商，或者是情商？ 谢晚歌是根本没听出来姑姑和舅舅老是在提两个表弟没工作是什么意思。 人情世故，不是大人言传身教，就得在社会中摸爬滚打，才能学得会。 而且，谢晚歌的成长经历，也注定了他对于人情世故，也根本就不怎么开窍。家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让他太早地就惧怕混迹在人群之中，谢思和和张美两夫妻留下的遗产，加上家里那套房子卖掉换来的钱，也足够他不踏足社会打拼也照样不愁吃穿用度，再加上他在哈星成为满级职业者之后，一直是收入不菲，还在艾略的帮助下用赚到的魔石换到了不少地球上的财富。 而在哈星，他也因为特别的际遇，几乎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跟太多的人打过交道。 “你现在开了那么大的企业，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你弟弟们，解决一下他们的工作问题呢？”张英毕竟不如女人们那么能忍得住，见谢思安多次暗示后，谢晚歌依旧没什么反应，在晚饭过后，便直接把来意挑明了。 “这个事情，我得回去问一问，公司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插手的。”谢晚歌并没有当场给出肯定的答复。 “不是说你是朝歌公司股份最多的股东吗，给你弟弟们安排个工作，这点小事还要问过别人？”张英有点不高兴了。 谢晚歌也看出来舅舅有些不爽，不过，他是真的不知道艾略到底会不会答应，所以也只能模棱两可地解释并安慰道：“公司的事情，一直都是我的搭档在处理，就是那个荷兰人，他才是董事长兼总经理，你们都见过的，艾略。公司的生产技术都是他提供的，我在公司里就只挂了个名而已。你们也知道，外国人总是比较看重能力的，不太喜欢裙带关系，我尽量说服他吧，成与不成还是得看他的意思的。” 张英听了谢晚歌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当下就似乎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发作。 本来他就是硬着头皮来见外甥的，现在谢晚歌这样的答复，让他总感觉外甥好像是在故意推脱一样。 心虚的人，心里总有一股随时都可能熊熊燃烧，烧成燎原烈焰的火苗。 就好像中国的老人家教小孩子的道理一样：狗叫得越大声，说明它越是怕你，你也就越不用怕它。 女人比男人能忍，也更能沉得住气，看着张英的情绪有些不对，冯焕秋和谢思安赶紧用话把他给拦下来了，冯焕秋更是偷偷地在桌底拉住了丈夫的手，攥得紧紧的。 头一天就把气氛搞僵了，往后场子可就真的没法往回圆了，这外甥，这侄子，可不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都已经十几年杳无音信了。 第138章 不要错误地去解读老外 就连谢晚歌本人也没想到，艾略会答应地那么干脆。 “不就是安排两个人的工作吗，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他们能干的话，公司也正好缺人，他们要是不能干活的话，养两个吃干饭的，也不是养不起啊，明天我让张雅和丹一起陪着你去见你的亲戚们，顺便让张雅直接做个简单的面试。” “你就不怕他们打着我的旗号在公司里面不好好干活还指手画脚？” “你想太多，王全我都能管得服服帖帖的，何况是两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年轻后生。” “我还以为你们外国人都不喜欢裙带关系。” “尽搞笑，国外的家族企业可比国内多了去了，所谓的家族企业，裙带关系不比你们中国人想象之中复杂得多？你们中国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固步自封，什么都喜欢想当然，根本就不懂，很多关于国外的事情，都是你们中国人自己编出来骗中国人的。” “那要是他们真的不是干活的料呢，你真的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养着他们吃干饭？” “有什么问题？我尽可以告诉张雅他们两个的工资直接从你的分红里面扣啊，就跟丹一样，都挂在你名下算你的私人助理就可以了啊。” “丹可是有帮你干活的，他的工资为什么要从我的分红里面扣？” “他名义上可是你的私人助理，丹的薪水支出是比较复杂的，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财务上的操作你又搞不懂，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再说了，分红多一点少一点难道对你来说有差别吗，公司去年给你发的分红你不是根本就没有动过？” “额，嗯，额……”谢晚歌装了半天大鹅，最后还是没想出来什么话能够反驳艾略。 艾略说得一点都没错，谢晚歌连自己分红的那张银行卡密码是多少都不知道，他今天请舅舅和姑姑两家人吃饭逛街，用的还是出国前就一直在用的那张卡。 那张卡里面还有不少钱，谢晚歌在荷兰，除了第一年的学费和前两个季度的房租之外，根本就没动过那张卡里的钱，他后面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用从艾略那里取到的现金支付的。 他中午吃完饭带着亲戚们去逛商场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分红卡的密码，还临时打了个电话给丹问了问，要不是钱包里面插着那张分红卡，他说不定根本就不会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张银行卡。 与其说他下午是带着亲戚们逛商场，不如说是亲戚们带着他逛商场，舅舅和姑姑抢着给他挑衣服买单，确实还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所以，谢晚歌本来也想好了，如果艾略不答应帮两个表弟安排工作的话，那他就问问舅舅和姑姑，他给两个表弟出本钱做点生意成不成。 就在家那边开个飞空滑板专卖店也行的，别的不说，缺货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发生的。 谢晚歌和艾略商量关于他的两个表弟找工作的事情的同时，理查他们五个杀手，也正在商量该怎么趁着这个绝好的机会绑架谢晚歌。 这几名“帮手”，来得也太是时候了！ 五人并不知道谢晚歌来酒店是为探望亲戚，对于他们来说，宅男出门的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宅男出门的时候寻找能够实施计划的机会。 不过，第二天一早，负责盯梢的菲力张就发现，谢晚歌出门的时候并没有驾驶自己的摩托车，而是坐上了那个黑皮肤小个子驾驶的一辆汽车。 谢晚歌要带丹去见自己的亲戚，顺便跟他们谈一谈给表弟们安排工作的事情，艾略的秘书张雅会直接去酒店跟他们汇合的。 一身职业装的张雅在谢晚歌和丹抵达酒店的时候，已经在大堂等候多时了。 对于自己的荷兰老板要她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面试谢咸鱼的两个表弟，张雅颇有微词。让她不爽的并不是因为谢咸鱼一句话就要在公司里面安插两名降落伞，而是艾略还这么正儿八经地安排她过来一趟，做个简单的面试，评估一下该往哪个部门安插才合适。 张雅憋火的事情，是明明都已经是降落伞了，何必再多此一举，让她过来面试一趟。艾略昨天晚上都在电话里面挑明了，就算这两个人不是干活的料，公司看在谢晚歌这个大股东的面子上也必须收下来，这并不只是关系到他和谢晚歌的关系，同时还要照顾到谢晚歌和亲戚之间已经疏远却又重新在慢慢恢复的感情。 十年没见的姑姑和舅舅拜托侄儿（外甥）的第一件事，就被侄儿（外甥）给拒了，这亲戚估计也就真的做不下去了。 艾略没有亲人，所以他更懂得亲情的珍贵。 并不是所有的孤家寡人都会长成冷血动物的，其实无父无母的人才更羡慕那些不被孤独包围的孩子，举目无亲也并不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而是命运的安排。 反而那些会活成冷血动物的人，很多都不是孤儿院出身，根本就只是缺家教而已。 他们的父母没有教会他们分享、感恩、珍惜、善良这些人类优秀的品质，只把自私、无知、贪婪传了下来。 谢晚歌既然肯开口替自己的两个表弟说情，就代表他心里还是很在意亲人，虽然长达十年并没有联系。艾略并不难察觉谢晚歌的想法，如果他根本不想答应他姑姑和舅舅的请托，那其实他也没必要开口提这件事情，隔天直接假借公司的名义的回绝就可以了。 艾略和谢晚歌的关系，并不仅仅是维持了五年的生意伙伴和现在公司的合伙人而已，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很莫名其妙地就能拉近的，比如签订一纸诅咒契约之后，双方就毫无顾忌地把自己的秘密都袒露出来。 “这是张雅，董事长秘书，你们见过的。这是丹，是……我的私人助理。今天艾略安排他们过来，是想评估一下该给表弟们在公司里安排什么样的职位。”姑姑一家又是提前聚在舅舅家的房间里面了，谢晚歌在介绍的时候想了几秒，还是只能想到丹的这个头衔。 谢思安和冯焕秋一听谢晚歌的介绍，脸上就堆起了热情的笑容，张罗着给张雅和丹端茶添水，看着谢晚歌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慈爱。 事情成了！ 第139章 冯焕秋的打算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非就是靠着利益来维持的。 不同意这句话的人，其实只是对利益的理解不够深刻而已，感情，实际上也是利益的一种，并不是只有看得见的金钱才叫做利益。 张雅是个合格的人力资源经理，对于利益的理解并不想普通人那么肤浅，所以，朝歌公司的人力资源部总监，就是她兼任的，而她也没有辜负艾略的器重，把公司的人事管得井井有条，朝歌公司成立近两年的时间里，别说劳资纠纷了，就是内部人事矛盾都没有出现过。 虽然艾略交代的是简单地面试一下，走个过场就算了，不过张雅还是尽职尽责地问了很多细节问题，尽管她对于这件事本身是不以为然的，不过她一旦进入工作状态，职业病就会自动发作。 艾略特别喜欢这样的员工，公司里面的高管基本上都是这种人。 朝歌公司对陈炫和张持俭的“面试”，谢晚歌是在场的最没有存在感的人，连丹都比不上。 甚至这场不严肃的面试，陈家和张家的其他人都有空没空插两句嘴，替自己家的儿子美言一番，全程谢晚歌出声的次数，还比不上两岁大的张小良。 这一大一小被晾在一边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对于张英和冯焕秋来说，这突然冒出来的孙子，在他们心里的地位，确实要比儿子差得远了，而且他还是个让两口子思想比较矛盾的存在。 幸亏张小良是个小辣椒，否则的话，他在爷爷奶奶心里可能更不受待见。 张持俭以后保不准因为这个儿子，连个像样的媳妇都娶不上了，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能找到一份前途光明、而且还有靠山的工作，张英和冯焕秋两口子自然对儿子的面试更上心，孙子一直赖在外甥怀里都没留意到。 张小良唔哩哇啦地说着谢晚歌听不太清楚的话，最后累了，靠在表伯的胸口睡着了。 “真少见，这孩子怎么跟你那么亲，他平常见了陌生人都不出声的。”张持俭的小面试结束，冯焕秋才发现孙子的口水把谢晚歌的衣服都沾湿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寻话来找补，毕竟十多年来，昨天才刚刚第一次与丈夫的外甥重新相见，孩子到底现在是什么性格，其实还不大能看得出来。 操持了一辈子家事的女人，心思总会越来越深，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就看这越来越多的心计心眼究竟是怎么用的了。 嘴里倒是这么说，冯焕秋却根本没有把孙子从外甥怀里抱走的意思。 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她早就看出，自己家的小娃娃，是拉近与外甥距离的灵丹妙药。 谢晚歌也不知道怎么接舅妈的话，只好浅浅一笑，由得舅妈在身边坐下。 “晚歌，舅妈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冯焕秋凑在谢晚歌身边坐下以后，摸了摸孙子的后脑勺，轻轻出声。 “什么事情？”谢晚歌还以为她是怕惊醒了张小良，也小声地回答。 “你看，你侄子年纪还小，他又是个没妈的孩子，一直就是我和你舅舅在帮你表弟照顾着的。这次，要是你表弟的工作能定下来了，舅妈想留在这，照顾他们父子两个，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那舅舅怎么办？” “他自己回去，你舅舅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他还有工作，不像我，一辈子就只忙活家里的事情。” “这样好吗？” “我和你舅舅昨天晚上已经商量好了。” “要不然，让舅舅把工作辞了，也一起来吧。” “他辞了工作，怎么养家？” “我现在赚钱不少，养得起你们的。” “你能给你表弟解决了工作的问题，舅妈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再要听你说的，舅舅和舅妈都让你养活，我们还有脸见人吗？以后老了去了，舅舅和舅妈更是没脸去见你妈妈。当年你舅舅气不过你妈妈的事情，没把你接到身边带着，他这么些年已经一直愧疚不已，耿耿于怀。”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我不是活得挺好？” 真话假话，都不要紧，有时候能打动人心的，就是一个态度而已。冯焕秋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谢晚歌心里掠过一丝暖流。 冯焕秋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谢晚歌的头：“这些年，辛苦你了。” 感情牌，向来都是最有用的。 “要不，让舅舅也到公司里面来吧。” “可是，你舅舅只是个技工而已。” “那不更好，舅舅现在也是老师傅了，手艺一定很精湛，正好我们公司是一家生产型的企业，像舅舅这样的手艺，求都求不来呢。” “这话你可别当着你姑姑说，要是让她知道了，会怪你偏心的。你舅舅的事情，咱们回头再说吧。”冯焕秋其实等的就是谢晚歌这句话。 谢晚歌话已脱口，那就没法再收回去了。 冯焕秋目的达到，这才微笑着从外甥怀里抱走了孙子：“把小良给我吧，我抱他去里屋睡去，这孩子虽然不重，但是抱久了胳膊也酸。带孩子是最累人的事情，你现在也提前体验过了吧？” 这个舅妈，比谢晚歌的姑姑可聪明多了。 朝歌公司的总经理派了自己的秘书过来进行面试，一屋子的人，除了事不关己的陈艳，就数她最不紧张了。 看谢思安和陈志明两口的样子，恐怕是把张秘书走过场的面试太当回事了，包括自己的老公张英，也是一脸紧张，显然是误会了。 只要陈炫和张持俭这两个小子不胡说八道，他们两个找工作的事情，从张雅一进门，其实就已经有了定论，她刚刚紧张到连孙子在外甥的怀里睡着了都没有留意，也只是害怕张持俭那个不靠谱的小子嘴里蹦出来什么“惊人之语”而已。 原本冯焕秋还是挺相信自己的儿子的，不过，自从儿子给自己带了个孙子回来之后，冯焕秋就觉得自己肚子里面蹦出来的江流儿一直是猪八戒假装的，要不就是被什么妖精附体了，变成了孙悟空，一不留神没看紧，就会惹出乱子来。 不过也正因为谢思安和陈志远两口子聚精会神地关注着陈炫的面试，她才有机会，跟谢晚歌私下里偷偷地聊这么几句。 谢晚歌的小姑胸大无脑，他那个小姑夫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心眼小得很。 要是知道他们家打算全家都迁到外甥所在的城市里，还不知道他私底下会怎么闹。 第140章 各有算盘避人响 张雅虽然职业病犯了，但是面试也并没有持续很久，她只是想细致地评估一下该往哪个部门安插谢咸鱼的家的两朵降落伞，对于这两个青年男子到底是不是一块干活的料，她可没兴趣仔细琢磨。 回头安排了部门，是玉是石头，就让他们的直属领导慢慢打磨去就算了，要是磨不出个棱角造型的话，就按艾略说的，从谢咸鱼的分红里面扣钱养活着呗。 张雅可没把艾略的话当玩笑来听。 陈张两家一起共进午餐的挽留被张雅以工作忙推脱了，她把丹一个人甩下来陪着谢晚歌，自己回了公司。 朝歌公司的员工宿舍是在厂区里面的，条件跟一般的大学生宿舍差不多，现在地球上人多地少，住宿条件已经不比当年了，能有宿舍提供，还是因为当初成立企业的时候艾略从谢晚歌的手里多敲了一笔钱出来，否则的话食堂上面的宿舍楼根本资金修建。 张雅临走的时候交代了丹，让他这几天帮着把谢晚歌两个表弟的住宿问题解决了。这两个人她是肯定不会往厂区里面安排的，陈炫她准备扔到销售部去，而张持俭将在她手底下谋生，不过不是在秘书处，而是在人事部门。 秘书处除了她和丹之外，基本都是其他副董事长们私人秘书。表面上都是没什么事情干的闲职人员，实际上全是她安插的眼线钉子，专门监视那些“挤”进公司里面来的、代表着各方势力的副董事长们的一举一动的，这样的部门，她可不敢让谢咸鱼的小表弟混在里面。 她本家那个大男孩，一看就是个只发育完下半身的货，要不然也不会在大学里就被一个小太妹始乱终弃，年纪轻轻就成了单身奶爸。 把他扔进秘书处，别说让他去盯着那些副董事长们了，说不定哪天就被那几个老富婆“吃”了，到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谢咸鱼交待。 在市区里面的本部上班，是不安排住宿的，午饭也不会统一提供，只会发放餐补和房屋补贴。张雅刚刚已经把情况说清楚了，嘱咐两家人在去公司报到之前，先把住的地方找好。 那这件事，靠谢咸鱼帮忙，还不如委托给丹。 张雅可不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谢咸鱼会知道市区里面哪里有房子可租。 不过，她也太高看丹了，谢晚歌不知道，难道丹就门清吗？丹对市区倒是比谢晚歌熟悉得多了，但是他一样也不会去关注租房的信息啊，他可是贴身私人助理，就差没跟谢晚歌睡一张床了，从抵达中国开始他就一直住在谢晚歌买的房子里面。 谢晚歌买房子的时候被房产中介和艾略一起忽悠买了一间大“耗死”，直到艾略死乞白赖地搬进去之后才醒悟过来，那房子纯粹是艾略给自己挑的，连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生的孩子们的房间都准备好了！ 明明红毛鬼子连老婆都还没影呢！ 两家人对于儿子的安排，想法也不一样，吃午饭的时候，陈志明就提出来，下午谢晚歌陪着张英一家去看房子就行了，他们一家子就不用麻烦侄子陪着了，反正车也坐不下这么多人。 谢晚歌待要劝几句的时候，抱着孙子的冯焕秋似乎看出来了些什么，帮忙把外甥拦住了。 “你姑姑他们家应该是准备给儿子买房子，所以才要避开我们的。”坐上车以后，抱着孙子的冯焕秋这才跟外甥解释。 “那要不然，你们也直接买一套吧，反正舅舅也要过来。”谢晚歌突发奇想，出了个主意。 “傻孩子，我们怎么能跟你姑姑家比，你姑夫家里不缺钱，而且当年听你妈说，你姑姑出嫁的时候，你爷爷几乎把家里所有的存款都给她做了嫁妆的，就给你爸爸留了一套房子而已，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喜欢闺女了。” 冯焕秋说这话，也有几分帮着去世的大姑子抱不平的意思。听说当年张美嫁去谢家，不光彩礼没多少，谢家的老人最后也没给儿子留下多少遗产，好在手艺是传给儿子了，所以大姑子两口子过得也不那么拮据，靠着公公留下来的铺子，勤俭一些，养活一家三口之余倒也绰绰有余，还能稍微存点钱。 谢晚歌现在倒是知道他爷爷当年为什么这么安排了，表面上看像是心疼女儿，实际上恐怕是提前对他小姑做个补偿。谢家三代要是真的能把红月之土的机甲技术弄到手的话，说句价值连城怕是也不为过的。 冯焕秋可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纯粹的有些打抱不平而已，她对于去世的大姑子、谢晚歌的母亲是心存感激的。 张英的工作，是张美嫁人的时候，因为要去谢家的店里的帮忙，所以跟自己的老板介绍弟弟顶上的；张英娶了老婆之后，张美还会隔三差五时不时偷偷地往弟媳妇口袋里塞点钱，那时候张英的手艺还不行，每个月的工资勉勉强强刚够开饭而已。 本来张英和冯焕秋对谢思和也没那么大怨气的。 张美偷偷给弟弟一家塞钱，要说谢思和不知道，恐怕是不可能的。两公婆开着一家店，店里赚多少，家里花多少，做老公的难道说心里没有底？张美给弟弟家塞钱的事情，谢思和肯定是跟明镜一样，却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情跟妻子闹过什么别扭。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谢家的事情发生之后，张英才会那么怒气冲天，甚至连外甥都不愿意管了。突然之间知道他曾经感恩戴德的姐夫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张英打心眼里无法接受。 谢晚歌并不知道，当年张英也去监狱里面探视过谢思和，不过和见谢晚歌的时候一样，谢思和什么都不肯说，小舅子还坚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情况下，谢思和却用一副认罪伏法的态度给张英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除了让他帮着好好照顾儿子，就剩下一句“只有一死才能让你姐姐的在天之灵原谅我”。 张英一家的生活，是在他结婚之后慢慢才有了起色的，不过，单靠着张英一个人的收入，虽然没短了张持俭从小到大的吃穿用度，但是冯焕秋再怎么节省，家里也还是没能存多少钱，张持俭还偷偷摸摸在外地多养了一张嘴，这两年更是把本就不多的存款几乎花了个干净。 老人留下的老房子，估计也值不了多少钱了，自己家住着倒也还算舒坦，但是想要置换一套这座海滨城市的房子，只怕是偏远的郊区，也就堪堪只够个首付而已。 对于谢晚歌提出来的让舅舅一家也买一套房子的建议，张英和冯焕秋也只能笑笑把话题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 冯焕秋其实也另有打算。 第141章 冯焕秋的小算盘 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 亲戚离得远了，有时候还不如跟邻居处得亲密。 冯焕秋打的算盘和陈志明两口子不一样，她打算跟谢晚歌近亲近邻一起做。 本就是来攀高枝的穷亲戚，攀一枝也是攀，攀两枝也是攀，住得离外甥近点，平常多些走动，多少还能慢慢把已经疏远了的关系慢慢暖回来。 “找房子的事情先不急，舅舅舅妈想先去你家里看看，合适的话，舅妈就跟你表弟在你家附近租个房子住下，平常也能互相照顾。”冯焕秋在车上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可我住在郊区，离市区挺远的呢，表弟的工作是要安排在市区里面的。” “没事，大不了让你表弟早点起，晚上回家晚点，我研究过了，这里地铁交通挺方便的，实在不行的话，舅妈想办法筹点钱，给你表弟买辆二手车代步，你不是也答应了给你舅舅在厂里的车间安排个技工的岗位吗，舅妈刚刚问过那个张秘书了，你们公司的生产基地就在郊区，她还说你家刚好在厂区和写字楼正中间，是不是真的？” “正中间应该算不上吧？是吗？咱们家在公司和厂区正中间？”谢晚歌自己都拿不准，后面这句是对着正在开车的丹问出来的。办公楼和厂区，他总共也就各去过一次，还是上次因为好奇林诗音才去的。 “差不多。”丹对这两个地方倒是很熟悉，他经常要跟艾略往厂区跑。 “你这个私人助理，住在你家里？”冯焕秋继续打听。 “艾略也住在我家，我们三个住在一起。” “那房子是你们一起买的？还是租的？” “房子是我买的。艾略的房子本来在隔壁，开公司的时候他缺钱又卖掉了，之后就一直住在我那里。” 谢晚歌觉得自己家离市区、离公司的写字楼确实是挺远的，不过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算的距离，是按照他开小摩托来估计的。他的折叠小摩托动力并不算强，胜在方便而已，毕竟是谢思和和张美给儿子买来上学代步用的交通工具，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两口子买的是根本提不起速度来的学生型号。 实际上，他的房子其实是处在所谓的城乡结合部，也就是市区和郊区的边界而已，并不算偏僻，离市中心确实不怎么近，但是要只论市区的话，其实没几步路就到了。 从工厂到朝歌在市区的写字楼，开车的话要一个钟头多一点，从家里去两个地方，不堵车的话，实际上半个小时就足够了。 对于这个距离，冯焕秋是挺满意的，张持俭以后上班，坐地铁其实比开车还快，并不用像她盘算的那么早出门。 在大城市上班的年轻人，住的地方离公司只需要二三十分钟的车程，其实已经算是很近的了。 至于自己家的老公，她倒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外甥说给安排的职位，其实要不要也罢。张英那份工作，收入还是很可观的，朝歌公司真不见得会出那个价钱请他做工人。再说了，就算他真的一起来这个城市，交通不方便的话，大不了叫张英在厂区里面申请个宿舍，她平常还少伺候一个人。 相信张英也会同意她的看法的。 冯焕秋还以为外甥好歹是个大公司最大的股东，起码也得住个别墅什么的，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谢晚歌买的是个一楼的复式，带个院子，刚好能停两辆车。 虽然房子不是别墅，但是也并不小，而且房间还很多。 都是艾略给自己还在上帝的手心里嬉戏的孩子准备的。 这可太让冯焕秋喜出望外了，谢晚歌他们三个人图方便，都在一楼住着，二楼的房间一直都是空着的。 “晚歌，舅妈跟你打个商量，你这二楼反正也是空着，要不就租给舅妈怎么样？”为了儿子，冯焕秋可是什么脸面都能豁出去的。 反正又不是不付租金，就算稍微亏欠一些，平常自己多做些家务就是了。 “这我得问问艾略的意见才行。”谢晚歌下意识地就把荷兰佬推出来做挡箭牌了。 和长辈住在一起，像他这种生活不规律、自由散漫惯了的人，是打从心眼里就拒绝的。 “这是你的房子，问外人的意见做什么，就这么定了啊。你是不是怕舅妈妨碍你的生活？放心，你以前怎么过，以后就还怎么过，你都已经三十岁的人了，就算你妈还活着都不会干预你的生活，何况我也不是你亲妈。舅妈就是想替你妈照顾照顾你，这样，舅舅舅妈以后去了下面见着你妈了，好歹也能不那么惭愧。当年你妈就那么走了，你舅舅也没尽到责任，没有好好地照顾你，舅妈现在替他补上，你别觉得太迟了就好。” 冯焕秋把张美的大旗都打出来了，谢晚歌也觉得好像没什么别的借口拒绝了。 但愿舅妈能做到她所说的，不管他吧。 谢晚歌其实也是有些多虑了，自从地球人两百年前开始出征，家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就有了很多变化，家长在孩子十八岁之后，想管其实也难。一方面，是因为自己也一样要在两个星球之间往来，精神上加倍疲倦，另一方面，出征异星之后的人在地球上根本就叫不醒，也就只能在平常多唠叨两句而已。 冯焕秋确实是打着照顾外甥的主意的，红月解放之后，绝大多数的地球人根本没有听从指挥部的安排，选择的奖励是特别天赋，本来出征红月之土的张家一家，也都跟出征哈星的人一样，也拥有了特殊的能力。 冯焕秋的天赋，估计跟她做了一辈子家务有关系，名为“魔术手”。 并不是能展现神奇的“魔术师之手”，而是善于打扫卫生的“魔术手”。 抹布所到之处，一切光洁如新，这就是冯焕秋的天赋“魔术手”。 要是谢晚歌家里请的家政阿姨知道的话，说不定要嫉妒死了，她如果有这样的天赋的话，恐怕收入是要翻倍的。可惜，跟大多数的家政人员一样，她洗练之后获得的新天赋，还不如出征哈星时征兵大神赏赐的天赋呢。 家政阿姨的天赋“顺风耳”，跟谢晚歌因为天赋和“希思黎的荣光”获得技能“人形窃听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极有可能就是因为从事她们那一行的人平常就喜欢听主人家的墙角，所以很多人都获得了同样的天赋。 古往今来，深宅大院里面发生的事情都是怎么被外界知道的，随便长点脑子都能想明白。 跟家政人员签保密协议，什么用都没有的，反正出了什么事，总会有狗仔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挡枪扛祸，家政人员除了换个雇主之外，根本不会有什么别的损失。 就像谢晚歌，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家请的家政阿姨已经把他卖了。 第142章 一枪迷倒 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哈星上，谢晚歌觉得有些不太妙了。 他刚刚还在那片无人的小海滩上面静静地享受人生呢，张小良那孩子虽然算是乖巧的，但是再乖巧的孩子，两岁大的时候也一样会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折腾，折腾的结果就是把自己弄得哇哇大哭。 冯焕秋倒是暂时履行了她的诺言，并没有多管闲事，只是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家里的人做饭，她的手艺比家政阿姨强多了，毕竟一个是觉得自己的天赋使命就是让家里人吃好喝好，一个觉得自己的主要工作并不是做饭。 而且冯焕秋每天是推着孙子的婴儿车去菜市场挑新鲜蔬菜的，家政阿姨则是用艾略给的账号用小程序采购物资的。 菜市场的菜价格不便宜，但是绝对新鲜。 冯焕秋没猜错，陈志明和谢思安两口子，给儿子在朝歌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附近找了买了套房子。谢思安提起来的时候，谢晚歌才知道自己姑姑家里真的挺有钱，朝歌公司可是位于市中心，虽然陈志明给儿子买的是装修好的二手房，可价格却一点都不便宜。 估计再稍微添点，也就跟他的房子差不多价格了。 冯焕秋很热心地去帮谢思安一家收拾了陈炫的新房子，成功地堵住了谢思安两口子的嘴，让他们知道张持俭居然带着母亲和儿子住进了表哥家，也没什么话好说。 而且，冯焕秋还满口答应下来有空就去帮陈炫操持一下家务，谢思安两口子就更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了。 这一群人来得突然，走得也快，谢晚歌本来想尽地主之谊带着姑姑和舅舅一家好好转一转这个城市的，却被谢绝了。他们都是请假出来的，事情现在办得这么顺利，那自然要早点回去把假期销掉开始上班，多请一天假，都是要少赚不少钱的。 陈志明两口子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掏出来给儿子买房了，钱花完了，心也虚了。 张英还要养活一家子人呢，张持俭拿工资都是下个月的事情了，现在花销又多了，除了养活自己家，冯焕秋还准备自掏腰包管楼下三个人的饭。 谢晚歌没想出理由来拒绝舅妈住进自己家，代价就是白天在冯焕秋做午饭的时候帮忙看着张小良。 他和丹的作息时间是一致的，两个人联袂在沃土之国的废墟里面冒险，那丹要上班去的时候，他自然也一样得回归地球，难不成躲在魔法屋里面发呆？ 张小良的哭闹并没有给谢晚歌带来什么烦恼，但是每天冯焕秋做午饭的时候谢晚歌带他的那一个小时，却给了谢晚歌巨大的压力。 没跟小孩子接触过的大龄男青年根本想不到屁大点的孩子两条小短腿居然这么能跑，稍微不留神，张小良就没影了。 丹和高级魔物战斗的时候，他都不需要紧紧地盯一个小时，现在帮忙照顾张小良，却得高度神经紧绷一个钟头，对于谢晚歌来说，不亚于经历一场战斗。 自从白鸟团解散，他在哈星的战斗频率，都没有这么高了。 所以，吃完午饭，谢晚歌就会骑上自己的小摩托，去那片无人的小海滩安安静静地待一会，放松一下自己的精神。 还好冯焕秋不会提前做晚饭，她坚持要给家里的人吃热乎的，都是交代家政阿姨备好菜等着艾略他们下班回家以后才起锅，她做晚饭的时候看孩子的就是亲爹张持俭了，表大爷不用一天受到两次精神折磨。 张持俭坐地铁都能比艾略和丹早到家，人事部能准点下班，总经理不行。丹的话，纯粹就是被艾略拖累的，艾略不走，他总不可能自己开车先溜。 张持俭毕竟也是个大学刚毕业不到一年的“孩子”，跟董事长同进退蹭车回家这种事情，不大能干得出来。 奇斯尼亚家族的五个混血儿杀手跟踪了三天就发现他们的“编外帮手”不见了，正要重新接着开始头疼的时候，发现谢晚歌突然开始规律地出门往小海滩上面跑了。 谢晚歌的亲戚们逗留的这几天，他们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林书音的交待是不要惊动任何人把对方绑了逼着签协议，作为奇斯尼亚家族的杀手，他们是一定要严格按照雇主的交待完成任务的。 等到那些亲戚们离开，理查原以为谢晚歌又会恢复成让他们头疼的宅男模式，却没想到任务目标开始有规律地活动了。 要是知道原因的话，五个混血儿杀手恐怕会好好感谢一下张持俭二十岁就擦枪走火生出来的张小良。 理查这次制定的计划非常简单。 德拉诺出马，直接一枪搞定！ 当然，用的是麻醉弹。 立志成为遗留狙击手的德拉诺，对于改造自己的狙击枪发射不同的弹药，早就已经非常拿手了。 幸亏他没有因为心疼目标，降低狙击枪的动能。 反正伤得再重，也是活的。 理查的想法很简单，既然目标很可能拥有独角兽城的秘印技能“警觉”，那么，不让他产生警觉就可以了，远距离狙击，配上强效麻醉弹，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原本找好的隐秘岩洞，终于派上了用场。 “麻醉针怎么只扎进去一点？你改过发射火力了？”理查检查昏倒在沙滩上的任务目标时，发现了异常。 “我又不用怕把他打死，干嘛要改火力？”德拉诺也很奇怪，他使用的麻醉弹，可是特制的兽用针头，用狙击枪发射，打在普通人身上的话，针头后的麻醉剂腔体撞击的力量，甚至有可能导致皮肤被冲击力直接撞裂。 他们自然不知道，谢晚歌烙印的技能之中，有“键盘侠请跪安”这种古怪特殊的、连哈星都不存在的技能，虽然烙印之后，这个被动技能产生的效果，只有在哈星上的十分之一左右，但是，在地球上满足为谢晚歌提供属性增强的人，又何止是哈星上的十倍？ 这个技能，提高的可是谢晚歌所有的属性， 而实际上，所有的属性，可并不只是谢晚歌自己理解的力量、体质、强壮和精神四项。这四项属性只是能力树可以带给职业者的提升，它们虽然关联着人类身体的各种素质，但是并不代表者人体的全部属性。 出征者地球的身体里面，也没有用神奇种子培养出来的能力树，所以，“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发挥的功效，和在哈星，是有些区别的。 谢晚歌的皮肤，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坚韧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了。 他现在，可是拥有着传说中比城墙还厚的脸皮的。 这一切，还多亏了林书音的第二手准备。 第143章 正面接触(一) 德拉诺使用的是麻醉弹，谢晚歌自然是陷入了昏睡状态，不过异常的地方是他昏迷之后并没有出现是否出征的选项，而是直接在哈星上醒转了过来。 而意识到事情不对头的谢晚歌，在哈星躺在魔法屋的床上，翻来覆去，却依旧无法入睡。 这种情况，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普通人有生之年，谁会遇到被麻醉枪干倒的事情啊？又不是从动物园出逃的大狗熊！ 指挥部也并没有在网站里面提示过，被麻醉后陷入睡眠状态的人，必须要等麻醉剂效果解除了之后，才能够在异星入睡，重新回归地球，毕竟这种情况又不会在普通人身上发生，原本日常用的助眠剂，麻醉效果都是非常轻微的，连安眠药的效果都比不上。 安眠药可是处方药剂，没有医生开出的诊断书，就算在全民强制出征的年代，也不是随随便便都能买得到的。 虽然紧张的情绪开始在心头蔓延，不过谢晚歌躺在虚化的丹的身边，不断地安慰自己不必太过担心。地球上的身体应该只是陷入了昏睡，就算经受了些什么伤害，不过肯定不至于致命。如果地球上的他已经死亡，也不可能有机会出现在哈星上。 地球上，小海滩附近的隐秘山洞之中，德拉诺正看着变弯了的注射器针头思而不得其解：“这小子到底烙印了什么技能，皮肤怎么跟钢板差不多？还好我的麻醉弹的针头是特制的，否则还不一定能扎到他的身体里。” “那解药怎么办？”霍克不愧是笨熊，这种问题都要问。 “麻醉剂而已，又不是毒药，注射不了解药，就等着他慢慢醒过来就好了。”理查下了定论：“看好他就行了，还有，两面人，用他的手机编个理由，给那个叫艾略的荷兰人发个信息，恐怕今天晚上是赶不及放他回去了。” 交待完之后，理查就离开了山洞。 人既然已经抓到了，那么自然要告知林家，并且让他们把需要签署的协议发来，再找个地方打印出来。 让目标乖乖地把文件签署了，他们这次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菲力张在理查离开前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开始鼓捣谢晚歌的手机。 “荷兰文，你们谁会？”菲力张准备冒充谢晚歌给艾略发信息的时候，才发现这两个人之间使用的居然既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 谢晚歌手机里面基本上都是和艾略互通的信息，而且还是两年前的，内容大多数都是通知艾略“这周不去了”。 不仅仅是荷兰文让菲力张头疼，谢晚歌的信息内容太过简短，才是他嘴里不断“吐银喷金”的根本原因，想仿冒个文法习惯都难！ 谢晚歌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菲力张刚刚编辑完发送给艾略的信息。 “有些私事处理，出去几日。” 不知道是否与谢晚歌的习惯相似，不过，菲力张觉得他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谢晚歌发给艾略的信息，除了简短，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特点可言。 不过，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条信息，也花了菲力张不少功夫。他可是专业人士，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地糊弄，每一个细节他都是会仔细考虑的。 要是谢晚歌知道那个正在摆弄他的手机的人很是花费了一些心思才冒充他编辑出来一条简短的信息发送给了艾略，恐怕会嗤之以鼻。他的荷兰语哪有什么文法习惯，都是直接用手机上自带的小程序从中文翻译过去的。 他在荷兰待了五年，也就是口语不错，背单词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他从来也没有干过，被他记在了脑子里面的荷兰语单词，都是平常接触的比较多的那些词汇而已。 精神力暴涨会使记忆力增强，这种小说里面常见的假象早就被证实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否则，所有在哈星就职牧师的人，早就都拥有一颗“最强大脑”了。精神力暴涨会使人精力增强，思维倒是也会变得稍微灵活一些，记忆力也会有些许的增强，但是根本就达不到人类幻想的什么“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程度。 反正谢晚歌就算是个纯牧师，而且还有“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带来的属性倍增，但是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比以前聪明很多，反而是其他方面，有些不同寻常的变化。 “他怎么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加贺空太一张口，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谢晚歌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有口臭如此严重之人？ 在地球上，谢晚歌的嗅觉也是会被“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增强的基础属性，不过人的大脑对气味的敏感程度是不如动物的，所以，谢晚歌虽然嗅觉增强了无数倍，但是依旧还是比不过猫狗的，对于特殊的气味，他的大脑根本不会做出什么反馈。 不过，人的口气，并不属于大脑根本不会处理的气味信息。 加贺空太离得谢晚歌虽然不算近，但是他的口臭，却是扩散在空气之中的，谢晚歌自然会闻得到。 “这里像是个山洞，而且空气中还充满了腥咸的气息，难道这里离海边很近？小海滩的附近似乎有不少山洞，莫非这里就是其中一个？” 谢晚歌脑子里面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怎么可能？我都没办法给他注射麻醉剂的解药，他起码得睡到明天早上了。”德拉诺正守在洞口，听到加贺空太的话，猛地扭回了头。 谢晚歌睁开的眼睛刚好跟他四目相对。 “还真的醒了。”德拉诺走到了谢晚歌旁边，居高临下地仔细端详着被绑得结结实实、躺在地上的任务目标，脸上有几分好奇玩味：“这个小子在哈星混得不错啊，上次用的白日生烟和传送门就已经够让人吃惊了，皮肤还那么强韧，中了我的麻醉剂还能这么快就苏醒，麻醉弹的针头倒是只扎进去一点点，但是麻醉剂可是全都注射进去了，那可是连蓝鲸都得睡个一整天的剂量。” 谢晚歌的瞳孔不禁微微收缩，这家伙是想弄死他吗？用能够麻翻蓝鲸的麻醉剂来对付他？ “ppt怎么还没回来，不就是去找地方打印一份文件？”霍克依旧在洞口观望。 “可能在附近找不到可以打印文件的地方吧，早知道就让他提前打印出来随身带着了。”回答他的是菲力张。加贺空太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平常不常说话，而德拉诺总是懒得理霍克，觉得跟笨熊交流太多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你们是什么人？”这几个看起来像是混血儿的人，谢晚歌认出了其中的两个，就是上次在沙滩上对他产生恶意的三个人其中的两人，其余的两个人，看起来也好像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他想不起来了。 几个混血儿根本也没想过掩藏自己的外貌，戴个头套什么的遮住自己的脸。他们并不是专业的绑匪，而是杀手，而且任务结束，他们就会离开这个国家，就算谢晚歌报警也没什么用。 这几个人对话用的是英语，谢晚歌的英语水平还不错，虽然只是个华夏高中的水平，不过在荷兰有不少人平常对话的时候除了荷兰语之外，也会夹杂一些英语在其中，所以谢晚歌还没把自己从小学就开始学习的英语全还给老师。 几个人的对话，他还是勉强能听得懂的。 这句问话，他也是用英语发问的。 第144章 正面接触(二)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只要乖乖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我们就不会伤害你。”出乎谢晚歌的意料，这个居高临下看着他的人，是用纯正的普通话来回答他的提问的。 “那你们需要什么？”谢晚歌干脆也用中文来继续发问：“钱吗？” “你很有钱吗？” “如果数额不算是惊人的话，我还是可以拿得出的，开个价吧。” “你对朝歌的投资已经是笔不小的数目了，居然能说得出这种话，我倒是小看你了。不过，我们对你的钱不感兴趣，具体需要你做什么，等我们队长回来，他会跟你说清楚的，在此之前，你老老实实待着就行了。别想着再用上次那招逃脱，如果你不配合，再使用白日生烟配合传送门逃跑的话，可就要小心你周围的人的安全了。”德拉诺不轻不重地威胁了一下。 传送门这个技能，还真是有点麻烦，虽然这小子现在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根本没有办法施展法术手势，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如果原本在哈星需要咒语、手势或是施法材料的话，在地球上使用烙印的技能，同样也是需要的，而且施法材料如果是地球不存在的东西，那技能在地球是没有办法使用的。 当然，除了这些限制之外，很多技能，就算没有限制，烙印之后在地球也是无法使用的，比如复活术。牧师和圣骑士的治疗术在地球上的效用也发生了变化，只能略微加快伤口的恢复速度，而且对于脏器所受到的伤害是不起作用的。 专家们分析得出的理由非常复杂，这些问题不仅仅与地球和哈星的生态不同有关，同时地球人的身体与哈星人的身体，好像也存在着差异，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传送门技能不需要手势就能随念而动的话，奇斯尼亚家族的几个混血儿杀手，恐怕是会找条铁链子固定在山石上把谢晚歌拴起来才会安心的。 “不要钱？那你们图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嘛，等我们队长回来了，他自己会对你说明的，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不要搞什么小动作就行了，不要逼我们去招待你的亲人朋友。” 谢晚歌闻言也不再出声，这几个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混混，这个正在居高临下用研究的眼光看着他的人，虽然正在笑，但是却给人一种古板严肃的感觉，说他们是军人，却又不像。 听这几个刚刚的对话，谢晚歌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他们几个应该是美国人，欧洲和澳洲的英语国家很多单词的发音、以及说话的腔调，和美国人是不一样的，当然，也不排除这几个人是来自加拿大的。 但是千里迢迢地从美国跑来绑架他，会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谢晚歌可就想不出来了，他甚至以为是自己以前通过艾略进行交易的那些客户来找他的麻烦，或者这些人根本就不是针对他的，而是准备对艾略不利？ 以前的那些客户应该不可能得知他的存在才对啊，艾略可是跟他签过诅咒契约的，一旦将他的情报外泄，哪怕只是把他的名字跟那些魔石交易联系在一起以最隐晦的方式透露给别人，他也会直接一命呜呼去见上帝喊冤了。 诅咒契约实际上是一种心理暗示型的魔法，而且是无法被解除的，谢晚歌当初拟定条款的时候还参考了很多资料，艾略想利用什么漏洞应该都没有机会。 他和艾略签订的条款大多数都不是涉及利益分配的，而是关于隐私保密的，这一类的条款更加没有空子可以钻。 诅咒契约因为是涉及到心理暗示型的魔法，所以并不是万无一失的。不过，一旦与某人签署了诅咒契约，那么签约人平常对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非常注意。 诅咒契约一经签署就是终身生效的，哪怕双方的来往已经终止。而且，签署之后，诅咒契约就会直接化为灰烬，时间要是过得太久，签署契约的人甚至会把契约的具体条款忘得差不多，只能记得个大概内容，签订契约的时间越久，签约人就越会谨言慎行。 像是艾略，现在要是没必要，根本不会跟其他人提起谢晚歌，他早就快把谢晚歌当初拟定的具体条款忘干净了，就记得“保密”这个大概内容。 丹和谢晚歌签署的诅咒契约大概内容也同样就是个“保密”，虽然丹签署的时候觉得非常奇怪，但是他当年其实才刚刚出征，签一份对自己的利益完全没有伤害的诅咒契约，就能获得职业与装备上的全面资助，这种诱惑不是他一个泰国孤儿能抵挡得了的。 对于丹来说，谢晚歌就算是看上他的“姿色”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契约里也没有说明他必须“奉献自己的肉体”，只需要保密而已。 丹当初在签署契约的时候，其实是误解了自己需要“保密”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了，他还以为谢晚歌要求他不能对外人提及的是性取向，结果事后才发现自己摆了个乌龙。 谢晚歌在得知丹把自己当成了“垂涎他的美色的老男人”时还特别不开心，丹太没有自知之明还是其次，说他是个老男人，这是真的有点气人。 “你们是为了艾略而来的吗？你们是他的仇家？”谢晚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隔了一会儿，再次出言询问。 “艾略？那个荷兰人？这事情倒是和他有一点关系。”德拉诺的话让谢晚歌更加误会了。 “你们要对付艾略，抓我做什么啊？我和艾略只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你可能是误会了，我说事情和他有一点点关系而已，并没有说我们是要对付他。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有人需要你手里的一样东西，所以委托我们来跟你谈一笔交易。” “交易？既然只是交易，又何必这样对待我？” “没办法，不这么做，恐怕你是不会答应这个交易的。”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你手中的朝歌公司的股份。”洞口传来了一个声音，混血儿五人组的行动队长ppt理查回来了。 第145章 正面接触(三) 听到这个回答，谢晚歌的瞳孔瞬间收敛到了极限。 朝歌的股份？ 他并不是因为意识到这些人可能是林家或是十力集团派来的才有这样的反应，而是因为这个声音所提的要求，会要了他的命！ 和懵懵懂懂的丹不一样，他和艾略签订的，是双向的诅咒契约，契约中的条款，不仅仅是倾向于他，为了保护他的秘密不被艾略对外泄露而设定的，同时也保护艾略的利益。如果谢晚歌做出有损于艾略利益的事情，同样会受到契约的惩罚。 未经艾略的同意将他手中的朝歌股份转让给其他人，对艾略的利益，是一定会有损害的！ 他可是朝歌公司持股最多的投资人，持股比例超出艾略一倍还多，诅咒契约的存在不仅仅是他放心把自己通过艾略的中介赚到的大量资金投入朝歌的保障，同时也是艾略放心让他在公司中占有如此比重的股权的根本原因。 朝歌公司的核心，并不是资本，而是艾略不知道从什么途径获得的飞空滑板的制造工艺！ 而这项制造工艺之中，核心的部分，是红月独有的反重力科技！ 红月之土所有的先进技术之中，最惹人眼红的，就是反重力技术，不过红月人虽然并没有阻碍地球出征者获得他们的先进技术，但是也没有把这些东西直接收在大图书馆里面随意让人学习参详。 即便飞空滑板使用的反重力技术是所有的反重力技术之中最为低级的，但是想要获取的难度也非常高。 艾略手中的反重力技术，国家其实也想要，但是艾略的身份是他最大的挡箭牌，这使得政府只能够徐徐图之，如果强迫艾略把它交出来的话，必定会遭到来自全球各个国家的压力。艾略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他之所以选择和谢晚歌一起来到中国，并在中国投资开设企业，就是为了获得双重保护伞。 华夏政府是他应对国外势力的保护伞，而国外的势力又是他应付中国政府的保护伞。 就算想要谋取反重力技术，泱泱大国的吃相也不会太难看。 艾略其实自己也很清楚，这项技术，迟早是会被政府获得的，不过他也不在意，华人奉行君子之道，朝歌的技术，就算流入政府手里，朝歌的生意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而且，他其实还利用了政府对反重力技术的渴望，否则的话，像江宁远这种人，怎么会带着自己的科研团队到一家新成立的企业担任科研总监的职务？ 谢晚歌虽然不管公司的事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对于朝歌、对于艾略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就是红头发的荷兰人掌控公司大权的第一道防线，艾略是否能一直在朝歌做他的土皇帝，关键就在他这个最高持股的股东身上。 奇斯尼亚家族的几个混血儿杀手，认为现在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的谢晚歌，是不会拒绝签署股份转让协议的，毕竟林家也没有准备强取豪夺，是会真金白银地支付收购股份的款项到谢晚歌的银行账户之中去的。 之所以没有先礼后兵，只是因为朝歌公司的股份是掌握在谢晚歌手里，而林家与谢晚歌之间又有那等恩怨，谢晚歌会乖乖地同意把股份转让给林家才怪！ 林家和奇斯尼亚家族的杀手，又怎么可能知道，谢晚歌如果私下转让了朝歌公司的股份，会令他自己小命不保？ 要是知道这种情况的话，恐怕林书音是绝不会自以为是地想要故作慈悲，留谢家一条血脉的，干掉谢晚歌将会成为他唯一的选择。 从洞口走进来的理查回答完谢晚歌的问题之后，用英语对德拉诺说了一句：“把他扶起来。” 德拉诺抓住谢晚歌胸口的绳子一提，轻轻松松地把躺在地上的俘虏拖到了墙边，然后把几乎被绑成了一条蛆的谢晚歌背贴着墙放在了地上。 理查蹲在谢晚歌的面前，从背包里面取出来了一个文件夹，把它打开举在了谢晚歌的眼前：“这是需要你签署的股份转让协议，你看一眼，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省得在这里受罪。” 说完，他又扭头对着菲力张用英语说道：“让你编辑的信息发出去了吗？” “发了。”菲力张把谢晚歌的手机递给了理查。 理查看了一眼，嘟囔了一句：“平常让你干点什么，也没见你这么快的速度，早知道这家伙会这么早醒过来，这条信息还不如不发，让他签完协议就能放他离开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机重新塞回了谢晚歌的上衣口袋。 “那现在怎么办？”提问来自霍克。 “留下你陪着他，过两天再把他放了。”理查随口开了个玩笑。 “好。”笨熊不愧是笨熊，完全听不出来这到底是不是命令。 “他在开玩笑呢！”菲力张抬脚踢了一下霍克的屁股，提醒他不要把理查的话当真。 被这个新来的人举在眼前的协议书内容很简单，一共都没有占满半页纸，谢晚歌一眼就看完了。 “林书音？这是谁，我根本都不认识他。” 股份转让的对象，是个陌生的名字。 “别装傻了，十力集团的副总裁，林诗音的哥哥，你会不认识？”理查嘴角挂着嘲笑：“你父母都死在他们手里，你在这里假装不认识林书音？” “你到底在说什么？”谢晚歌皱起了眉头。 “你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理查嘴角挂着的嘲笑变得有些玩味。 林书音犯了个大错误！他给奇斯尼亚家族发去的资料，除了狗仔侦探调查的内容之外，还详细地说明了林家曾经对谢晚歌的父母做过些什么事情。 他的本意，是要让奇斯尼亚家族的杀手明白为什么要出动他们才能逼迫谢晚歌签署股份转让的协议。 其实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只是他的私心作祟而已，关于林诗音曾经干过的事情，他恨不得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你的母亲被林诗音请的杀手害死了，你父亲还被林家用手段诬陷成了杀妻凶手，怎么我感觉你一点都不恨林家的人呢？”理查的话好像有点多，按道理这种事情，根本没必要告诉谢晚歌。 “你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德拉诺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出言打断了理查。 “这是首领下达的命令，那条线他们准备收网了，我们需要一个人，对林家父子三人的死亡负责任，这样，小公子继承林家的财富，大小姐掌控林家，才不会惹别人怀疑。林书音这可是自己把人送到了我们手上，这家伙真的是个傻子，奇斯尼亚家的大小姐，他都敢娶回家去，而且还一直以为卡特琳娜就是个傻白甜。” 第146章 全面爆发(一) “你们想借我的手杀害林家的人？”谢晚歌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不需要，奇斯尼亚家族杀人，怎么可能让别人代劳？我们只是需要你成为一个有动机的嫌疑对象而已，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家族的头上来了。毕竟，我们奇斯尼亚家族，在国际上的名声可不怎么好，一旦林家父子死亡，恐怕所有势力首先怀疑的就是我们家的大小姐，虽然她现在身份还没有暴露，不过中国警方想要查出来她的原始姓氏，并不是什么难事。” “嫁祸给我？” “宾果。林家的人死亡之后，大小姐会把林家曾经对你父母所做的事情公之于世，你将会成为林家的案件最有力的嫌疑人，所有的视线都会集中在你的身上。” “你刚刚所说的，林家对我父母所做的事情，是真的还是你们瞎编出来的？” “当然是真的，虽然具体的细节我们也并不清楚到底是如何。林家当年收买的那些人，未来都会在警察侦查的过程中成为证实你嫌疑的有力证人。” “那你们还大费周折地来绑架我，让我签这么一份协议？”谢晚歌朝着理查举在他面前的文件抬了抬下巴。 “当然，这会是多么完美的导火索！林家不仅害得你家破人亡，现在还要觊觎你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财富，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相信，林家人的死亡，一定是因为你的复仇所导致的，就算没有任何证据，警方的视线也一定会集中在你的身上。” “你们似乎笃定，我就一定会签署这份文件？” “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当然，你们可能有点太不了解我了，奇斯尼亚家族是吗，那么，你们几个人，并不是什么雇佣兵了，都是杀手？” “你居然知道奇斯尼亚？”理查觉得有些意外。 “起源于意大利的黑手势力，世界上最大的杀手组织之一？你们是不是认为，我应该是一个对黑暗世界一无所知的人才对？”谢晚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这让理查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我有个很了解你们这些人的拍档？你们是不是认为，艾略是个普通商人？” “难道我们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事情？” “奇斯尼亚家族，在古老势力中的排名也只是靠后而已，别忘了，艾略可是个荷兰人，那个国家的海盗称霸全球的时候，意大利人还在卖萌吧？本来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找艾略麻烦的，毕竟那家伙可能临走的时候得罪了不少荷兰家族，甚至是荷兰以外的古老势力，否则他应该不会老老实实地躲在中国，而是应该在环游世界才对的。” 谢晚歌的眼中似乎有精光迸发，理查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定，而谢晚歌口中的话还在继续：“比起其他的意大利家族来，已经去往美国发展的奇斯尼亚家族，也算是混出了一些名堂，跻身一流的杀手组织行列，开始洗白，进军商界。不过，白道黑道两道混吃，终究也不可能顶尖，做不得卧虎，更不如藏龙。” 理查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从不安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听你的意思，好像你还认为自己是卧虎藏龙？” “那倒不至于，不过勉强可以自保罢了。” “你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做点什么？”理查站起身来，用脚踢了踢谢晚歌的小腿，示意他现在可是被绑成了一条大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观点，人的精神力如果开发到一定的程度，就会产生一些不同寻常的能力？” “这种早就被证实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唬人了，我们知道，你是个牧师，但是世界上的牧师何其之多，也不见有哪一个能变成真正的超人。” “那只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超越限制而已，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也做不到。”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超出了上帝给人类设下的限制，成为真正的超人了？” 不仅理查，其他人也嘻嘻笑了起来，这个俘虏怕是脑子有些不正常。 “超人不超人的，我不好下这种结论，毕竟自己说自己是个superman，好像有点不要脸的意思。”谢晚歌眼中的精光更加强烈，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唇缝间露出洁白的牙齿。 五个混血儿杀手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笑声刚刚响起，便戛然而止。 被绑成了一条蛆的俘虏身上掺了钢丝的绳子，突然一圈一圈地自动松开。 “你们犯了个错误，如果没在绳子里面掺钢丝的话，我想解开它，可能还真的有些难度。” “你是怎么做到的？”德拉诺端起了竖在墙边的狙击枪，对准了谢晚歌，其他的四个人也把手按在了腰间，随时准备拔枪。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了吗，精神力超过限制，就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奇特能力。我不想杀人，这里毕竟还是地球，不是哈星那种出了城就可以无法无天的地方，所以，把你们的枪都收起来，我悄悄地离开这里，而你们，也安安静静地回你们来的地方去，皆大欢喜，不是吗？” 白色的雾气悄然而现，自谢晚歌的身后迅速弥漫开来。 “别想着用传送门离开，如果你不想你的亲人朋友受到伤害的话！停止你的技能，否则我会立即开枪！”德拉诺厉声喝道。 “这是你第三次用我的亲人朋友威胁我了，作为一名职业杀手，不是应该也有操守才对吗？艾略可是跟我说过，你们这些古老势力，也遵循着盗亦有道的原则，怎么，奇斯尼亚家族在美国待得久了，已经放弃了古老势力的尊严了吗？” “什么狗屁的古老势力的尊严？听都没听过，你是被那个荷兰红毛鬼给骗了吧？杀手的准则，就是要不择手段达成目标！” “看起来，你们奇斯尼亚家族已经不知道古老势力的尊严为何物了，本来事情是可以简简单单地解决的。”谢晚歌的身后，白色的浓雾再次开始弥漫，“见到上帝的时候，代我问声好，如果你们的信仰是耶稣基督的话！” 第147章 全面爆发(二) 烟雾开始再次弥漫的同时，德拉诺就扣下了狙击枪的扳机。 里面装填的已经不再是麻醉弹，而是普通的子弹。 这可是在山洞中，德拉诺刚刚还卸下了狙击枪的消音器！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就在所有人的耳边直接响起，之后紧随着理查的叫骂声：“长杆子，你疯了？把他杀了，家族的计划就没法顺利实施了！” “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尤其是用枪。”回应他的并不是德拉诺，而是谢晚歌的声音。 地面上传来了“叮”的一声轻响，似乎是什么金属被随手扔在了上面。 发动“白日生烟”的同时，是没有办法同时施展“亚空间之子”的，技能无法同时施放，这是一个铁则。 所以，德拉诺的枪射出子弹之时，谢晚歌并没有进入亚空间。 他也并没有打算进入亚空间，穿行于亚空间的同时，他也无法伤害到现实世界中的任何人，而由于那名杀手再三的威胁，他已经不打算再放过这些人了。 杀手说得没错，原本曾有人猜想的，精神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会有特别的能力产生，早就在地球人刚刚出征异星不久就被证实是谣言了，即便是只增强精神一项属性的牧师都没有产生特异功能，其他那些精神力远远低于牧师的职业身上更不会有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 但是，谢晚歌却在前不久发现，这种无厘头的猜测，居然是真的！ 只不过，在宇宙中播撒人类种子的神灵，可能把这个限制，定得太高了一些！在哈星就职一名牧师达到满级带来的精神力增强远远达不到激发隐藏在人类身体中的特殊力量的最低要求，这个数值，可能需要被提升一百倍？ 艾略和丹瞒着他网上有人带节奏、把谢家的旧事翻出来重新炒作的事情，但是他又不是不上网，作为新时代的大宅男，他又不会像古代的书呆子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即便他真的不上网，突然出现在他身上的变化也能够提醒他，一大波针对他的不好的传言正在迅速传播！ 林书音可是发动了全部受到十力集团控制的水军头子，这一次专门针对谢晚歌的负面炒作比起谢思和受审时毫不逊色！ 谢晚歌原本还在纳闷，就算如此，只要不是在传谣或者是针对他进行恶意的负面评价，“键盘侠请跪安”这个被动技能的效果也应该不会增长才对。直到刚刚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谢思和杀妻案本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惊天骗局，只要有人对它做出评论，或者是传播这件事情，就一定会满足让他的属性增强的条件！ 区分不出谎言的，是人，但是赋予人类技能的，是神！人可能辨不清事情的真相，被自己的同类所蒙骗，但是神却不会！ 但是，神真的可以关注到这样的细节吗？谢晚歌现在倒是觉得，或许自古相传的民谚并不是空穴来风，举头三尺有神明，征兵大神很可能时刻关注着他做的所有安排在如何发展。 除去根本没有接触网络水帖的那些国民，以及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保持理智的、对网络消息不做任何评论的人，这一次林书音安排的网络炒作，对谢晚歌指指点点的人，恐怕接近了亿这个单位！ 不过，也仅止于此了…… 林家的能量，还不足以跟这个国家的统治政权抗衡，谢晚歌要是知道在这次针对朝歌的舆论战中，这座滨海城市的人民公仆们究竟发动了什么样的力量，做出了什么样的应对，或者就该陷入是否要感谢政府的矛盾之中了。 若是市里的领导不出手的话，谢晚歌获得的属性增强，较之现在，或许还能再翻几番。 那岂不是要成神？ 不可能的。 除了精神力得到来自哈星的属性增强，谢晚歌的其他属性，都只是一个普通地球人的水准，可能还要偏弱一些，一个普通地球女人的水准？ 甚至连一个稍微强壮一点的地球女人都比不上！ 一切都源于他曾经对自己的疏于照料，以及他已经养成的不好的习惯。 冯焕秋包揽了谢宅伙食没几日，已经不止一次地心疼过老公的亲外甥每顿饭就吃那么一点点就喊饱了，谢晚歌的食量甚至还比不上两岁大的张小良，而他的身体营养，一直是靠药物来补充的，什么维生素abcde片，他已经习惯了每天都吃。 但是这些东西能维持身体的基本状态，又没办法增强体质！ 而谢晚歌现在想要开始锻炼，已经有些晚了…… 想要刺激他的肌肉骨骼，举杠铃可能已经不够了，或者举小汽车勉强可以吧。 除了谢晚歌地球上的身体基础属性偏弱之外，最近这段时间，他也发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普通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除了精神力之外，他的其他属性，似乎到了某一个临界值之后，就再也没有增长过。 只有精神力，一直在不停地增加。 精神力属性不断地增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让谢晚歌来回答这个问题的话，他也只能给出这样的一个答案：清楚知道，但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如果不算长期不睡觉都不会觉得疲惫这一点的话。 直到有一天，他起床之后想要看时间，随手一招，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直接飞到了他的手里。 谢晚歌获得了操控金属的异能力，所有接触到他身体的金属，以及在他身体周围一米范围的金属制品，都能够被他的意识自由地操控！ 这些杀手可能唯恐他从哈星带回了什么特别的技能，或是他的天赋有什么古怪之处，所以在捆绑他的绳子当中，掺入了钢丝，本来是防备万一的举措结果成了最大的失策。 谢晚歌被强制出征了一趟哈星之后在地球上醒转过来，发现了把自己绑成了一个粽子的绳子里面掺着金属丝，当下心中已经淡定了许多。要是绳子里面没有掺金属丝的话，他想挣断可能还得花点力气，毕竟全身都被一圈一圈地缠住，不好使力气之余，抱成团的绳子也比单股的绳子加倍得结实！ 而绳子当中缠了金属丝，那就好办了，再难解的绳结，都是小菜一碟。 德拉诺端平的狙击枪里面发射出来的子弹，刚刚离开枪管零点零一秒，就在谢晚歌身体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来了，就好像撞进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之中一般，之后被谢晚歌准确地捏在手里，随手抛在了地上。 此时白雾已经弥漫了整个洞窟，但是谢晚歌却能精准地感应到他身体附近方圆十米范围之内的所有金属制品的位置：被端平在胸前的狙击枪，杀手们腰里别着的手枪，身上藏着的匕首，衣服上的金属纽扣、金属拉链，还有一些其他的零零碎碎的金属物品，以及某个杀手身上不太好描述的金属饰品——谢晚歌倒是知道有些人有人体穿刺的爱好，不过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些没戴在耳朵上的金属环和金属针。 首先遭殃的是端平了狙击枪的德拉诺，以及菲力张。 狙击手的坏习惯害了德拉诺，他把狙击枪端平在胸口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把眼睛凑到了瞄准镜的附近，像是一根针一样的东西狠狠地刺中了他的脸颊，然后从后脑的颅骨之中穿了出来。 德拉诺忍不住哀嚎出声的同时，听到了菲力张同样充满了痛楚的惨叫。 菲力张不以杀手的身份出现的时候，搭配宛如一身衣服的纹身的、引得同好者膜拜的、穿刺或是镶嵌在皮肤上各处的金属饰品，几乎把他的身体整个在同样被“白日生烟”催生的白雾弄成了个瞎子的谢晚歌意识之中勾勒了出来，他身体上的这些位置，如同德拉诺的脸一样被针状的物品同时洞穿！ 好死不死，菲力张的金属穿刺饰品，有几个刚好佩戴在他身体的要害部位！ 这次他所受到的刺激，可比平常在夜店把到正妹之后来得强烈了不知道多少倍！ 第148章 全面爆发(三) 如果白雾散尽，五个混血儿杀手一定可以发现，谢晚歌的手上，现在正戴着一副奇怪的手套。 这是一副由金属丝编织，不，缠绕而成的特别的手套。制作这副手套的材料，是谢晚歌花大价钱向一名金属手工艺品“大师”定做的。这名金属手工艺品“大师”在某知名网购商城开设的网店享誉全国，粉丝无数，同行也都对他顶礼膜拜！ 他的作品，设计上俱是别出心裁，无人能比！ 谢晚歌的这副手套，正是“大师”并非浪得虚名的有力证据！ 洞穿了德拉诺脸颊，以及菲力张身上要害部位的，正是缠绕成这副手套的金属丝。 这副手套每一只都是由十股特别定制的、长达百米的合金丝缠绕而成，这些合金丝不仅细如钢针，而且上面还布满了如同龙鳞一般的细纹，谢晚歌都不知道这么高难度的雕刻工艺，那位“大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原本打算如果难以实现的话，这一条要求就算了。 没想到，那位“大师”却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且保证绝不会因为这些雕纹影响合金丝的坚韧程度。 谢晚歌要求的合金丝的坚韧程度，可是能每一股都能拖动飞机而不会崩断！ 这只是他定制的时候随口提的一个比喻而已，毕竟张力这个物理概念，到底用“牛顿”做单位还是该用重量单位，他早就忘记了。 洞穿身体引起的疼痛，比起这些合金丝从身体里面抽出来的时候引起的疼痛，要小得多。 德拉诺的第二声惨叫如果用骇人听闻来形容的话，菲力张的第二声惨叫就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了。 这还是谢晚歌因为经验不足，没有发挥出这些合金丝的最大效果，如果他曾经学过医的话，那他就会知道，想要让这些合金丝对敌人造成更强的疼痛感以及伤害的话，他就应该以最慢的速度刺穿敌人的身体，再用最慢的速度把它们扯出来！ 即便如此，菲力张有一颗某器官，也已经要宣告报废了。 白雾之中眼前什么都看不到的谢晚歌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消灭了长得最俊俏的那名杀手一半的子孙，他只觉得这些杀手未免意志力太差了些，被这么细的合金丝在身上穿了几个洞，就叫得如此惨烈。 实在是给全世界所有的杀手丢人啊。 脑子里这么想的同时，他的脚已经踹上了离他身体最近的一件金属物品。 理查只觉得一股大力从自己按在枪柄的右手上传来，然后他的身体便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洞壁嶙峋的山石之上。 骨头可能碎了不少！ “该死，这家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量，就算是蛮牛冲撞一类的技能也不可能有这般强力！而且，他不是应该是一个魔法师才对吗？”理查从山壁上滑落的同时，脑中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他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直接昏了过去。 以谢晚歌现在已经达到了人类极限的力量水平，这一脚踹在理查身上，跟擎天柱变身大卡车的时候直接撞击造成的效果毫无区别。 没一脚把理查踹死，已经能说明他的身体素质是多么强悍了！ 电光火石之间，谢晚歌的右手已经又按在了另一名杀手身上的一件金属物品附近，按照高度来判断的话，这个位置，应该是他的胸口。 咔咔脆响的骨折之声发出的同时，加贺空太被谢晚歌一掌击飞，并有十股合金丝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加贺空太直接步了理查的后尘，重重地撞在山壁之上晕了过去，身体贴着山壁滑落在地。 “我说过了，当人类的精神力达到一个极限的时候，特异功能就会出现，这把金属做的匕首，已经没有办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了！” 谢晚歌的声音在身旁响起的时候，正在不停挥动着匕首的霍克只觉得自己手里的刀被禁锢住了，随后一道怪力扯着他的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划了大半个圆，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之上！ 谢晚歌并没有撒谎，他只要处于清醒状态的时候，金属刀刃就无法对他的身体产生任何伤害，他刚刚在白雾之中抓住了杀手正在不断挥舞的匕首，直接给了对方一个巨力过肩摔！ 这一招应该还是可以叫做过肩摔吧？ 还是应该叫做抡人？ 或者叫做人体大锤？ 谢晚歌把霍克砸在地面上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却是这么无厘头的想法。 他并不清楚这是因为过度紧张刺激到了大脑产生应激反应，才会让他双手染血的同时产生如此的秀逗念头。 意识当中，那个浑身都是金属物品的家伙已经蜷缩在了地上，五个杀手，现在应该还剩下一个，端着狙击枪，悄无声息地缓缓后退。 菲力张只是个杀手，他经受过的训练中可没有依靠自我催眠切断神经感觉、承受痛苦这一类的，被谢晚歌的合金丝穿了一个“心洞”、一个“蛋洞”，以及一些其他的“洞”之后，他除了蜷缩在地上咬着牙硬撑痛楚，也没能力再做出别的什么反应了。 谢晚歌的合金丝在他身上穿出来的洞虽然极为细小，但是选的地方却有些“太妙”！ “就剩下你一个了，是束手就擒，还是要让我亲自动手？”谢晚歌的声音有些颤，他有点紧张过头，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亲手对付人类，而且采用的方式还是贴身肉搏。 “奇斯尼亚家族没有投降的杀手。”随着德拉诺的声音，狙击枪再次响起。 德拉诺只是偏向于狙击手而已，作为一名杀手，他经受的训练自然不止限于狙击。在无视野的环境下朝着声音的方向射击，这也并非是杀手才能做出的判断，只不过，受过训练的人更容易在这种情况下击中目标。 “叮”的一声轻响之后，谢晚歌的声音再次响起：“试过一次了还不相信你的子弹对我毫无效果？金属是无法对我产生任何伤害的，我已经说过了。还是说你是打算把我的耳朵振聋？难道你自己的耳朵不难受吗？” 德拉诺没有出声回应。 他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第149章 好尴尬啊! 德拉诺准备逃。 在无法完成任务的时候依旧要坚持，哪怕把性命都交出去也在所不惜的不是杀手，是死士，杀手向来都是见势不妙就先行撤退的。 菲力张的两声惨叫之后，白雾中发出的连续三声闷响，以及身边激荡的风，都说明另外三个人——理查、霍克、加贺空太恐怕已经被对方放倒了。 两面人的惨叫声和他的吃痛惊呼不一样，恐怕第一个倒下的就是他。 德拉诺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狙击手，他哪怕脸上穿了一个洞，也很冷静。现在的局面，他的天赋以及从哈星获得的技能都帮不上忙，对方也置身茫茫白雾之中，他只能凭声音听个大概方向，但是这浓郁的雾气却似乎对敌人没有任何影响，联系上刚刚对手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德拉诺的分析是对手可以通过金属来判定方位。 这是可能性最大的原因，“白日生烟”这个天龙城的秘印技能他也很了解，这个技能号称无解，而且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对敌对我效果相同，任何人在白雾之中都会变成睁眼瞎子，没有任何破解的方法。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白日生烟”没有任何伤害效果的事情是众所周知的。 曾几何时，他们这些带有东方血统的杀手还因为“白日生烟”这个技能比天鹰城的“抗寒体”、独角兽城的“警觉”更有用一些，还略有自豪。 种族意识是很少有人能完全摆脱的。 没想到，上次因为这个技能让任务目标跑了，这次又是因为这个技能，被对方反杀！ 德拉诺第二枪射出之后，就直接把狙击枪抛掉了。 这是他身上最后一件带有金属的物品，他在赌身体里的微量金属元素是对方无法感知的。 他赌对了。 谢晚歌第二次把狙击枪射出的子弹扔在地上之后，就发现自己没办法判断最后一个杀手的位置了。 狙击枪被对方扔了，他可以在意识中感应得到，更别说那杆枪撞在地上还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难道对方身上就这么一件金属物品？ 不对啊！ 刚刚明明意识中清楚“看到”，端着狙击枪的那个杀手，衣服上的纽扣应该是金属的，皮带扣应该是金属的，裤子拉链应该是金属的，靴子上也应该镶嵌着金属，靴筒里面应该还插着一把匕首…… 判断这些并不难，虽然他现在只能凭借意识“看”到金属物品，但是这些东西在人身上的位置都是很容易分辨的。 谢晚歌刚刚已经观察过了，这个山洞的面积并不大，纵深十米都可能达不到，他探测金属的异能绝对可以全部覆盖。 难道对方才是真正有传送门技能的人？总不可能跟他一样，也是个“亚空间之子”吧？ 普通的“亚空间穿行”技能在“白日生烟”的雾气范围内是没办法发动的，白雾范围之内，全是水汽！ 既然意识“看”不到最后一个杀手的位置，谢晚歌还有别的办法。 “亚空间之子”这个技能可是不会受到水的限制的！ 刚刚隐去了身形，谢晚歌就在心里默默地喊了一声“靠”。 “靠！好尴尬啊！” 这是谢晚歌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老外毛真多。” 这是谢晚歌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二个想法。 德拉诺把自己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正半蹲着身子，像是一只螃蟹一样，蹑手蹑脚地贴着洞壁慢慢挪动身体。 这样的行动方式，是为了让敌人无法靠触摸来搜索他的方位。 两腿外翻半蹲，身体自然就矮了一大截，别人按照原本的高度判断去瞎摸，便无法碰触到他的身体。 他原本的位置离洞口有些远，而且刚刚谢晚歌把原本守在洞口位置的霍克干掉了，他能够从雾中发出的动静判断出来。 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往洞口的方向挪动，反正这里只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洞穴，只要贴着山壁往一个方向挪动，总会挪出去的。 大家现在都是睁眼瞎，这种情况并不只有对他不利的一面，也有对他有利的地方。 逃出去，把情况汇报给首领，家族如何决断，那就与他无关了。到底是要给折在这里的几个人报仇，还是就此罢手不再招惹这个煞星，那都是奇斯尼亚的事情，与他无关。 谢晚歌在亚空间灰色稀薄的雾气中，略带尴尬地瞅着仅剩的这个杀手，以非常滑稽的姿势悄无声息地朝着洞口挪动，虽然对方身上就只穿了一条内裤，让他觉得有些过于尴尬，但是这个家伙，他并不准备放过。 或者说，这个家伙，是他最不想放过的一个，德拉诺连续三次用谢晚歌的亲人朋友作出威胁，确实给谢晚歌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影响，他还真怕让这个家伙走脱了，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什么不测。 从亚空间中回到现实世界的谢晚歌正好出现在德拉诺的正前方，一记勾拳，正正打在杀手的心脏位置，缠绕在右手上的特殊手套伸出的十股合金丝随着这一拳在德拉诺的心脏上直接开出了十条细如绣花针一般的通道。 其实，仅仅是这一拳，已经足以取走德拉诺的性命了。 他现在可是贴在山壁上面的，谢晚歌这一拳与山壁形成的巨力挤压，别说是个人，就是头牛，也不可能顶得住。 那十股合金丝的穿刺，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傍晚的海风随着涨潮扑在了海滩两侧的峭壁之上，不断灌进山洞里，打个转又再次离开。 山洞里的浓雾被风一丝一缕地带走了。 最后，这里面只剩下了两个活人。 一个躺在地上忍受着没能刺激到大脑应激昏迷、拯救自己脱离苦海的剧痛，另一个扶着墙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谢晚歌有点太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本以为人体不过五脏六腑，与哈星上的魔物也没什么区别，他在哈星杀的魔物何止千百，扒皮抽筋处理尸体的事情也干了不少了！ 但是他的大脑没给他这个面子。 雾气散去之后，被他握着匕首抡了个大圆砸在地上的、霍克血肉模糊的尸体直接给他的大脑神经来了个狠的！ 第150章 毁尸灭迹 在昏迷当中迎接死亡的到来和不陷入昏迷承受剧烈的痛楚，菲力张觉得自己宁愿选择前者。 有些疼痛，真的是会让人恨不得马上了结了自己，一了百了，不用再受罪。 有很多伤势，其实人的身体会在大脑意识感应活动之外做出应对，比如大量充血使伤口周围发生肿胀压迫神经，使得痛楚的感觉变成麻木。 人类的身体，动物的身体，植物的躯干，未解之谜太多，大脑是人体组织唯一的指挥中心，随着科学的不断发展，逐渐从一个真命题，有向着一个假命题变化的趋势。最起码的，医学界一致认为，身体细胞是不受大脑控制的。 甚至有些科学家已经提出了细胞意识这种猜想，还有些“激进派”结合灵魂学说主张人类的灵魂是均匀分散在身体每一个细胞当中的！ 所以，在身体受到伤害之后，最先做出应对的，并不是中枢控制，而是细胞！ 不过，“蛋细胞”可能并不在此行列之中，反正菲力张身上其他受伤的部位早已开始麻木，但是剧烈的“蛋疼”依旧持续。 其实这并不影响他有些别的什么动作，至少活动上半身并不会加剧疼痛。 但是菲力张一直就保持着一个捂着裆的姿势蜷缩在地上，德拉诺想逃，而他想赌！ 赌谢晚歌下不了手！ 疼痛并不会太过影响大脑的思考，反射疼痛的只是大脑其中的一个区域，而且并没有与负责思考的区域重叠。 在谢晚歌看到霍克的尸体就立即开始大吐特吐之后，菲力张就知道自己应该是赌对了。 一朵奇葩。 这就是菲力张给谢晚歌下的定义。 十六岁就父母双亡，而且还一直活在亲父杀母的阴影当中，众叛亲离，能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奇葩一朵，谢晚歌确实当之无愧！ 其他人遭遇同样的事情，怕不是早就黑化了吧？ 不得不说，“宅”这种属性，让谢晚歌与社会半脱节，也让他免受了很多对性格发展的不良影响，比起很多父母双全的人要善良得多。 菲力张自己就是个两面人，自然看得出谢晚歌平常究竟是在演戏，用伪善的面具遮盖丑陋的内心，还是时时刻刻流露真情实意。 虽然跟踪谢晚歌白费了菲力张不少精力和时间，不过他陪着两家亲戚逛商店的情形，菲力张尽收眼底。 两面人也啧啧称奇，任务目标经受了地球和哈星两颗“不良星球”的洗礼这么多年，居然好像还没长大一样。 跟踪谢晚歌的过程中，菲力张还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嫉妒和羡慕的心态，这小子，怕不是传说中那种一辈子都在经历不同的少年时代的人？ 不过，谢晚歌吐完了肚子里所有能吐的苦水之后干的事情，让菲力张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赌错了。 杀了人之后自然是要毁尸灭迹的。 谢晚歌用的方法，真的是让菲力张大开眼界。 这叫什么？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首先被处理的，是离洞口最近的、最壮实的、血肉模糊的、引起了谢晚歌大脑过度应激反应的、笨熊霍克的尸体。探了探鼻息，确定对方没能活下来之后，谢晚歌拖着霍克的左脚把尸体拖到了山洞的洞口处之后，用尽全力，对着大海的方向直接一甩…… 尸体犹如炮弹一般飞了出去，瞬间没了踪影。 检查过其他的三个杀手，包括那个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也都已经没有呼吸之后，谢晚歌如法炮制，把他们的尸体都直接扔进了茫茫大海之中。 以他现在的力量，尸体至少会被抛出十几公里的距离，那个位置的海域，已经够深了。 谢晚歌也根本不怕这些尸体会被人发现，除了知情者之外，恐怕世界上最厉害的侦探也不可能推断出他与这些杀手之间的关系。 林家的人敢跳出来说这些杀手是被他干掉的吗？ 那在此之前，是不是得先跟警方解释一下，这几个美国佬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他，才会被他“残忍杀害”的呢？ 重点需要解释的可能还不在这里，而是这几个人为什么身上会有枪？ “别装了，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刺穿了你身体上的什么部位，但是那么细小的贯通伤，不至于让你疼成这样，还疼到现在都忍不了吧？” 把掉在地上的狙击枪也捡起来，扭了几下弄成了废铁疙瘩扔到海里之后，谢晚歌在山洞里仅剩的最后一名杀手身前蹲了下来。 “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你说是装的就是装的吧。菲力张也不敢跟谢晚歌辩解自己确实还在承受着剧烈的“蛋疼”，强忍着回了一句。 “说实话，没想好，你要是能自己解决掉自己的话，我可以送你去跟你的伙计们一起去喂鱼，怎么样，帮个忙，给自己来一枪？” 我傻了才会帮你这个忙。菲力张心里暗骂，脸上却挣扎着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我还是想活下去。” “你的伤势，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别指望我送你去医院接受治疗。我应该是不小心在你的心脏上面开了个洞吧，话说你心脏附近的部位怎么还会有金属物品。”谢晚歌瞅着菲力张衣服上被血染红的几个位置，其中一片正好在左胸。 “有希望有希望，不用去医院我都能活下来，我有被动技能，缓慢恢复。”菲力张为了活命，把自己的底牌都卖给对方了。 【缓慢恢复：伤势以缓慢的速度自行愈合。】 谢晚歌也真没有想到，会有人烙印这种技能带回地球，“缓慢恢复”这技能在哈星属于基本无用的技能之一。 哪里有魔物会给职业者留下可以自行恢复的时间？ 自从末日降临，动物变异之后，原本被职业者追捧的很多技能，就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其中就包括“缓慢恢复”这个技能。 这个技能在地球倒是依旧有用，不过，恐怕也没有人会把它作为烙印技能带回地球的，就算是在哈星，这个技能的恢复速度也让让人觉得鸡肋尴尬，更别说技能带回地球之后，效果还会降低至少十倍。 这样的恢复速度，该怎么形容呢？ 不小心划了一道血口子，还没等“缓慢恢复”这技能起效，伤口恐怕已经结疤了…… 不过，这种技能，也并不是真的什么用都没有，比如，拯救菲力张的小命，以及挽救他本来注定要失去的那颗…… 第151章 谢晚歌的打算(一) 谢晚歌最后终究是没能下得去手，结果菲力张的性命，让他随着他的那几个同伴一起葬身茫茫大海之中。 原因很多，或许和他在哈星的职业，是一名救死扶伤的牧师有些关系，和菲力张的求饶有些关系，和他刚刚因为亲手杀人而吐了半天有些关系…… 谢晚歌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差点把苦胆水都吐出来，他在哈星也并不是没有见过死状比那个杀手更惨的人，虽然不多。 别人杀的，和自己动手，还是不一样的。 “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谢晚歌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撇下了混血儿杀手唯一的幸存者，自己爬下了峭壁。 但看他撅着屁股小心翼翼地从峭壁上往下爬的样子，谁都不会相信奇斯尼亚家族的四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刚被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轻描淡写地就解决掉了。 眼下危机算是已经暂时解除，不过奇斯尼亚家族、还有林家，始终都会成为麻烦，林家还好说，既然对付他还得从国外请杀手来，就证明林家不敢在国内明目张胆地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敢和国内的流氓混混有什么交集。 毕竟林家旗下的十力集团，本来打得就是口碑国货这样的旗号，可不敢有什么砸自己家招牌的举动，也不敢有什么把柄落在国人的手里。 比较麻烦的是奇斯尼亚家族，不知道折损了四个杀手之后，对方究竟是会选择报复，还是息事宁人，这件事可能要跟艾略商量一下才行了。 这种古老势力当中的黑道家族到底是如同影视作品里面睚眦必报，还是把旗下杀手的性命根本不当回事，踢到铁板就会偃旗息鼓，谢晚歌根本吃不准。虽然在荷兰的时候艾略曾经给他讲过一些关于这些古老势力的事情，不过讲的人也没深入，听的人也没多在意。 谢晚歌到家比艾略和丹还早一些，却还是得编了个理由向冯焕秋解释自己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冯焕秋虽然许诺过不会干涉外甥的生活，但是上了年纪的长辈，在谢晚歌的举动有些反常的时候也总是忍不住会问上一嘴的。 谢晚歌平常吃完中饭出门去躲清静，顶多也就两三个小时，可是今天天都黑了才到家，比张持俭踏进家门的时间都晚了一些。 “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谈一谈，去书房吧。”吃完晚饭，谢晚歌对艾略说的这句话让他的舅妈对他高看了一眼。 这才像话嘛！ 冯焕秋以为外甥是要过问公司里的事情，殊不知谢晚歌要跟艾略谈的事情跟朝歌的经营管理没有半毛钱关系。 “发生什么事了。”艾略从到家看到谢晚歌也在，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下午谢晚歌的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从收到信息开始他就已经知道有事发生了，因为这条信息发到了他的荷兰号码上去了，而那个号码，自从他来到中国之后，已经开通了呼叫转移，收到的信息是由荷兰的电信运营商以邮件的形式转发到现在使用的国内号码上的。 菲力张估计也没想过，谢晚歌手机里面存着的居然是荷兰人的荷兰号码，已经停用快两年了。谢晚歌本来以为自己离开荷兰就不会再与艾略有什么交集的，至少在地球不会有太多交集，两个人的交易都已经宣告终止了，但是没想到却被荷兰大哥当成金主给傍上了。 邻居还没做一个月，艾略就死皮赖脸地住进谢晚歌家里给他当室友了，谢晚歌的房子本来就是艾略照着自己的愿望撺掇着买下来的。每天都进出同一个大门了，以谢晚歌的性格，手机里面根本就没有存艾略的新号码。 现在可能还在海边峭壁的山洞里蛋疼的菲力张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阴差阳错的事情，以及像谢晚歌这么懒的人！ “下午出了点事，或者应该说最近出了点事……”谢晚歌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留一个活口呢。”艾略首先提出来的是自己的不解。 “留不留有什么区别吗，我活着而杀手们没了踪迹，是个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吧。我最后确实有点下不去手，可能是第一次杀人，在白日生烟起效的过程中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点紧张而已，等到真的看见尸体了，突然就觉得受不了了。” “最起码可以拖延一下时间，让对方的反应没那么迅速，你放过的那个杀手恐怕在你刚一离开现场就会联系奇斯尼亚家族的人了。” “即便如此，奇斯尼亚家族的人远在美国，应该没那么快采取行动吧。” “这可很难说，接下来呢，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这不是来求助你了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 “别装了，你装普通人装得入戏了吗？帮我把奇斯尼亚家族的事情搞定，林家肯定是会再次动手的，不过我不希望他们还能动用到这些古老势力，继续下去再把别的古老家族牵扯进来，麻烦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奇斯尼亚家族的事情，我可以找人帮你，他们理亏在先，即便折损了人手，只要被你干掉的人里面没有核心成员的后代，几个普通杀手的命，连赔偿都不需要。但是，林家呢？欧洲的古老势力，手可伸不到东亚来，而且，古老势力对暗黑世界的掌控权现在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那些散户和雇佣兵团体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视的。” 艾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得有心理准备，请古老势力出手，不付出代价是不行的，而且，让他们出面阻止奇斯尼亚家族，需要的代价可能会很高。” “什么代价？” “大量的魔石，魔法宝石，职业药剂，不过如果你愿意把你最大的秘密暴露出来的话，这些就都不需要了。” “什么我最大的秘密？” “帮人改变职业的能力，以及至高职业的炼金配方。” “可以保证我的身份不外泄吗？” “你在想屁吃么？” “那尽量以魔石为代价吧，实在不行的话再透露别的东西，至高职业的炼金配方倒没什么问题，帮人改变职业的能力，我不想地球上除了你和丹之外，再有其他人知道。” “丹不是还不知道吗？” “迟早的事情。” “那么，林家和十力集团呢，你准备怎么处理？” 第152章 谢晚歌的打算(二) “如果我把手里的红月技术全都交给你的话，需要多久，可以把朝歌发展到比十力集团还强大的地步？”谢晚歌思忖片刻之后，提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希望是多久？” “越快越好，自然是。” “那明天咱们就去申请上市，好不好？” “好啊！”谢晚歌一句赞同脱口而出之后才反应过来艾略是在开玩笑，眉头一皱：“别开玩笑，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先要知道，你手里到底有什么底牌。” “自己看吧。”谢晚歌把自己的旧手提电脑从储物空间里面取了出来，递给了艾略。谢家得自红月之土的所有技术，他在十力集团研究所到访朝歌公司之后就把存储卡里面的内容全部拷贝到了自己的旧电脑里，并且粗略地过了一遍。 艾略接过了电脑，调出了谢晚歌收在了桌面一个命名为“红月超级机器人设计图”的文件夹中的资料，慢慢地浏览了起来。 “这些技术是不错，不过，想要凭借这些技术，在短时间内把朝歌的规模壮大到超过十力集团的地步，只有一个办法。” “说来听听。” “依靠国家的力量，这是唯一的办法。只有借助国家资本的力量，才能够在短时间内迅速地扩大公司的规模，但是坏处也是很明显的。” “什么坏处？”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手里的这些技术，能够用在民用方面的并不多，当然，都是极好的完整技术，不过，这些技术对于国家的帮助才会更大，而且其中有不少，无论是哪个国家拥有之后，都不会让它们外流的，这些技术稍加整合，足以制造超出目前地球水平最高的机甲。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 “猩红三角研究所，这是hi-t的设计图，包括minihi-t的设计图，只不过不全而已。” 艾略把嘴噘成了一个圆，眼睛瞪成了两个球：“你真的舍得把这些东西交出去？可要想好了，这些东西交出去，可就再也拿不回来了，国家甚至还会严禁你把这些东西外流，甚至可能会威胁到你的人身自由，你可要想好了。” “会有这样的后果？”谢晚歌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hi-t和minihi-t，可是红月之土最后克敌制胜的关键啊，说得夸张一点，红月之土末日危机的解除，全靠大量的hi-t突然间一次性投入战役，六十亿地球出征者，居然就没有一个人知道红月之土到底是什么时候制造出那么多架hi-t机甲以及配套的minihi-t。” 艾略把手提电脑放在了桌子上，看着谢晚歌的眼睛提出了一个建议：“这些资料，还是不要全部都交出去了，有一半，也就足够了，这样国家既不会太过关注朝歌，也不会太过关注你，你也得为我考虑一下，我暂时还不想加入中国国籍。” “那你看着选吧。” “但是，我还得提醒你一点，远水解不了近渴，朝歌就算获得国家的支持，想要发展到十力集团那样的规模，起码也得三年五年，而且这些只是技术，我们朝歌没有产品，而企业发展，仅仅有技术是不行的，需要的是产品，成熟的产品，才能够变成现金，足够的现金，足够的资金，才能支持企业规模的扩大。” “如果我把剩下的钱都拿出来，投进朝歌去……？” “还是留着你自己花吧，即便把你所有的钱都投到公司里面来，也没什么大用，而且，黄金兑换，要办不少手续，而且大量的黄金兑换反而还会引起国家的注意。” “行，你拿主意吧，但是在朝歌拓展的过程中，如果林家再次出手的话，该怎么办呢？我自己倒不至于有什么问题，不过我舅妈、表弟还有我的侄子，还有我舅舅，我姑姑他们一家，我怕林家拿他们来要挟我。” “那你把自己流放了吧。” “流放？” “去国外待着吧，拿自己当诱饵，去吸引林家的注意力，不过你可得想好，这样做，你可能会变得很危险，林家这一次请动了奇斯尼亚家族也没能成功从你手里拿到朝歌的股份，极有可能下次会直接安排刺杀你的行动了。” “那我在国内待着不是更安全？” “你在国内待着，你的亲戚们就会变得不安全了，甚至我和丹的安全都会受到威胁，我还好说，丹可是一个技能都还没有烙印，除了身手好一些，被我逼着去参加了一些保镖训练，其实他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那你说，我去什么地方待着比较好？” “欧洲和美洲是肯定不能去的，你这次是必定会暴露在欧洲的古老势力面前了，去了欧洲，对你动脑筋的人可能会更多。而美洲可是奇斯尼亚家族的地盘，即便我请动了欧洲的古老势力出面，但是你如果自投罗网的话，奇斯尼亚家族很可能会罔顾古老势力的禁令，对你展开报复。” “要是能直接去哈星待着就好了。” “地球已经容不下你了？”艾略顺口开了个玩笑，讽刺了一下谢晚歌连这种事情都不愿意动脑子去想。 “是啊是啊，银河系对我来说都太小了。”谢晚歌回敬了一句。 “其实，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能够改变现在的局面，不过可能你不会同意。”艾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什么办法？” “林家想要你手里的股份，很可能并不是对你有所图，他们也不知道你父亲母亲去世后，你们家里居然还有从红月之土带回来的技术留下，我觉得林家和十力集团觊觎的，应该是朝歌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想要的，是反重力技术。” “这也用猜啊，朝歌能引人窥伺的也就这个东西吧？”谢晚歌没好气地回道：“不要卖关子，直接说重点。” “那我们何不来一个引狼入室？” “你的意思是？” “林诗音不是想和朝歌合作吗？我们答应她！” “疯了吧？林家刚刚才请了杀手来绑架过我，而且他们对我的父母还做了那样的事情！” “林家对你父母做的事，天知地知，你知，而我不知！”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艾略笑而不语，等着谢晚歌自己领会。 “你的意思是，假装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然后？”谢晚歌只领会了其中的一半。 “然后，对外界，演一场戏，朝歌公司的大股东和董事长心生芥蒂，董事长以十力集团为援抗衡大股东谢晚歌。” “别闹了，他们会信？你都住在我家里了！” “这很简单，正好我要结婚了，搬出去就行了，不过我结婚的房子不够钱买，可能要在你这里借点。” “你要结婚，跟谁？”谢晚歌没关注艾略说要借钱的事情，他吃惊的是荷兰佬不声不响地谈了个女朋友，居然他都不知道！ “张雅。”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谢晚歌说话的音调陡然间提高了八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才是兔子，我可不是。”艾略显然误会了这句话的含义，也说不定他是在故意曲解。 “你什么时候跟张雅好上的？”谢晚歌的注意力已经被艾略的未来老婆是张雅这件事吸引了，根本懒得理会艾略一语双关打趣于他。 “你管得着吗，我跟你签订的诅咒契约里面也没有谈个恋爱也得经过你同意这种条款。” “你确定林家会相信你真的跟我不和？” “张雅会在这件事情里面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嘛，女人吹的枕头风会让男人言听计从，正好张雅经常在公司里表达对你的不满，张口闭口管你叫谢咸鱼。” “谢咸鱼？”丹可不敢把张雅给谢晚歌起了个难听外号的事情，报告给谢晚歌，所以，谢晚歌并不知道自己在公司里面还有这样的名号。 张持俭回家也没说过这事。 他和陈炫是谢晚歌表弟的事情，公司里面都已经传开了，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又不是在拍电视剧。更何况他们两家联袂到公司找谢晚歌的时候，已经跟前台的接待员把自己的身份说得清清楚楚的了，公司里面知道张持俭和陈炫是谢晚歌表弟这件事的第一个人，根本就不是艾略，也不是丹，更不是张雅，而是前台那个嘴巴有点大的小姑娘。 所以，谁会当着他们两个的面叫谢晚歌“咸鱼”？ 就算张持俭真的知道谢晚歌的外号，恐怕也不会告诉他，说不定还会害怕自己老娘一时口快去数落外甥，连冯焕秋都不会告诉。 “谢咸鱼，张雅在公司成立的时候就开始这么叫你了，充分地表达了她对你有多么不满意！” “你对这个计划有把握吗？”谢晚歌并没有纠结他在公司里的名声都被张雅搞“臭”了这件事情，把话又拉回到了正题上。 “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再请市里的媒体炒作一下，瞒过林家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件事可能要牺牲几个人，丹，还有你的两个表弟，或者一个就行了，张持俭。” “什么意思？” “我和你不和，你的私人助理，还有你的两个表弟，在我手底下还有好日子过？就算我宽宏大量，以大局为重，张雅可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你这么编排张雅，不怕我告诉她？” “这只是她要扮演的角色啊，所以，你私底下得把我的未婚妻哄好了，否则她不合作的话，这场戏就没法演了哦。” “要怎么哄？” “把你藏着的最大颗的钻石、粉钻、蓝宝石、红宝石、黄宝石、绿宝石都交出来，别藏私，你有什么东西，我可是都知道的！”艾略趁机要挟了一把。 “你不怕玩砸了，真的让十力集团把朝歌给吞了？”谢晚歌老老实实地把艾略要的东西从他的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的同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怕什么，朝（zhao）歌送给他们好了，我以后再开一家朝（chao）歌，有这些东西在手，我会害怕？”艾略拿起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提电脑，在谢晚歌的眼前摇了摇。 第153章 如此大瓜分外香 谢晚歌还是出门了，不过并不是流放自己，而是要给艾略机会，为他的“引狼入室”计划做前期的铺垫。 朝歌公司的董事长订婚之后，没有出席订婚宴的合作伙伴、朝歌公司持股比例最高的投资人谢晚歌带着私人助理丹去泰国旅游期间，关于朝歌最新的报导引起了全国吃瓜群众的极大关注。 艾略安排的宣传，能有这样的效果，和林家刚刚请水军炒了一遍谢家的旧新闻不无关系。 艾略这次可是双管齐下，甚至还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 正规媒体仅仅围绕“朝歌集团董事长和投资人意见不合产生重大决策分歧”这个内容进行报导，还算中规中矩，艾略安排的小道消息可就五花八门了，极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全国吃瓜群众最为喜闻乐见的“娱乐消息”。 “董事长结婚买房，以大股东年终分红买单！” “八一八洋人钻规则空子坑害中国投资人的卑鄙行径！” …… 艾略可能是觉得国内的自媒体太过古板，还找了一批国外自媒体工作者编故事： “双性恋渣男始乱终弃，决裂同性恋人迎娶出轨对象！” “渣男另结新欢，跨国追爱痴心人喜获良缘！” …… 不得不说，艾略还是很公平的，一半故事里面他是始乱终弃的渣男，另一半里面，谢晚歌才是那个要被世人唾骂的“陈世美”。 无辜躺枪的是被两个人蒙在鼓里的丹。 而艾略的未婚妻张雅收获的评价算是四个人里面算是结果最好的了，褒贬参半。 她纯粹是看在那几套珍贵无比的宝石首饰的面子上才勉强忍住跟自己的未婚夫以及谢咸鱼好好算算账的邪火！ “老娘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小三了？而且还是掺和在两个男人中间？” 要不是艾略的新房隔音效果做得非常好，恐怕整个小区的人都能听到张雅看完网络新闻之后质问未婚夫时发出的凄厉的鬼吼魔音！ 亮晶晶的珠宝迷惑女人的降智魔力毋庸置疑，张雅答应帮艾略和谢晚歌演这场大戏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后果，不过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好以每天戴不同的宝石首饰出门显摆来舒缓自己郁闷的心情。 夹杂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报导中的，是十力集团与朝歌公司合作成立动能研究所的新闻，林诗音在出任研究所所长的仪式上满脸微笑与代表朝歌公司的董事长夫人张雅握手的照片，迅速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网页。 “停下你的计划，你妹妹已经与朝歌成功签署了全面合作协议，这个节骨眼上，那个姓谢的小子绝对不能出任何事情。”林书音听完他老子林止宦的电话之后，气得直接把自己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碎了。 包括艾略和谢晚歌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在这场大戏中，有一个不起眼的配角，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他就是捡回了一条命的杀手菲力张。 任务失败，独活的菲力张为了不被家族高层追究，隐瞒了理查把奇斯尼亚家族准备展开的对林家的计划、以及他把林家对谢家所做的一切都已经透露给了谢晚歌的事情。 冥冥中似乎有一只看不到的手在操控一切，在菲力张准备汇报任务情况的时候，奇斯尼亚家族混血儿部队的首领先对他说了一句话：“家族接到了来自欧洲古老势力的警告， 有人不希望我们追究损失，你们没对任务目标胡说些什么吧？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就是因为这句话，菲力张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切都咽回了肚子里。 “最近张雅没在公司里面难为你吧？”艾略搬出去了，外甥带着助理去了泰国，留守在家里的就只剩下冯焕秋守着儿子和孙子，有些话也可以直接在饭桌上面就问了。 “还好吧，我最近都抢着做外勤，不怎么待在公司里，尽量避开她。” “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忍着点，现在找一份工作可不容易，更何况是这么好的工作。不管你表哥和艾略的关系变成什么样都好，你都不要介入进去，反正你表哥也不管公司的事情，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下来了，他们也就不针对你了。” “还好我爸没来。”张持俭边说，一边把一块鱼肚子上面没刺的肉送进了儿子的嘴里。 就算老妈不提醒，为了张小良，他也会忍着的。 “你爸就算来，也是去厂里的，又不在张雅眼皮子下面做事。” “妈，你说，表哥和艾略是不是真的不和，到时候他要是想从公司撤资怎么办？” “妈和你爸都会劝着他的，朝歌可是用你表哥的钱发展起来的，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洋鬼子。”想了想，冯焕秋又加了一句：“还有那个狐狸精。” “你不会也相信网络上那些胡说八道的小道消息吧？” “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再说，你表哥打从十六岁开始就自己一个人过，说不定真的就喜欢男的呢？你爸今天跟我打电话还说起这个事情呢，他说要是晚歌真的要是不喜欢女人的话，他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姑姑交待。” “扯哪去了都。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 “什么年代也一样。” “得了，表哥要是真的喜欢跟那些小道消息里面说的一样的话，你不应该早就发现了吗，他们三个原来可是住在一起的，要是真有些什么，还会分房睡啊？” “那也说不准，咱娘俩住楼上，你表哥他们住楼下，半夜里你表哥跑别的房间里去了，或者谁跑进你表哥房间里去睡了，咱也听不见不是？” “哎呦我的妈哎，您可别那么八卦了，尤其等表哥回来了，你可别拐外抹角地打听！” “我又不傻。” …… 类似的讨论谢晚歌取向问题的对话，此刻不仅仅发生在张家母子之间，还有陈家夫妇之间，以及更多的晚饭餐桌上。 而某“渣男”和故事中的“男小三”此刻，正被一群狗仔尾随着穿过曼谷的街道，准备去丹长大的孤儿院，见一见那些抚养他长大的修女们。 第154章 洛兰德(三) 通过艾略请动欧洲的古老势力向奇斯尼亚家族施压，谢晚歌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这也导致他在哈星的历险被迫终止了，艾略并没有暴露他可以帮助职业者重新来过的本事，但是为了说动古老势力，谢晚歌手里的至高职业配方，被他给卖了。 对方并没有要求直接获得配方，而是要谢晚歌给他们提供成品的药剂。 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一个配方呢！ 谢晚歌就是这样想的。 抄一张配方，也就花个不到半天的时间，而炼制一套成品的药剂，不眠不休地在炼金实验室里泡上一个礼拜，都不知道够不够。 他可只是个半桶水炼金师，而且桶里的水够不够一半还很难说。 一套成品的炼金药剂，可不只有一瓶，那可是整整一百瓶炼金药剂！ 从零级到一百级，一百瓶各色药水，这就是地球出征者通俗的说法。 而且，谢晚歌在地球上是个宅男，但是在哈星，也并不喜欢总窝在没人的地方，虽然他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尤其是窝在炼金实验室里面，谢晚歌对此真的兴趣缺缺。 自己待着，也总是要待在舒适区才会令人愉悦，炼金实验室可不能被称为“舒适区”，炼金师们在那里长期进行大量的“化学操作”，里面的味道闻过一次就会终身难忘，而且哈星可没有什么过滤面罩可以戴在脸上。 而且，不仅仅是环境，需要在炼金实验室做的事情，也不能让谢晚歌觉得心情舒畅，没学炼金术之前，谢晚歌还曾经觉得说不定做个炼金师或许会挺适合自己，但是学了炼金术之后，他才发现，他本身八字可能就不太合炼金实验室的风水。 其实整个哈星，乃至于把地球上的人都算上，也没多少人会认为自己的八字会跟炼金实验室的风水搭调。 至高职业的炼金药剂，并不见得就比普通的职业药剂难炼制，只是有可能需要比普通的属性药剂更高级的更稀有的材料，以及更加精细的炼制工序，以及更加特殊的炼制手法。 而这才是让谢晚歌头疼的事情。 炼制一套药剂就已经够烦人的了，而对方要求的，是整整十套药剂，而且还不是一种职业的十套药剂，而是分属三种不同类型的职业，武士、魔法师、以及召唤师。 谢晚歌和丹在一个山洞之中获得了一本笔记，而笔记中有许多炼金药剂的配方，包括了很多种职业属性药剂的配方，其中还有几种至高职业的药剂配方，这件事情，他们也并没有瞒着艾略，而这次，艾略请动欧洲古老势力的代价，并不是“水神赞歌”。 “水神赞歌”这个魔武士职业配方，并不是只有谢晚歌才知道的，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职业配方属于皮诺城的皮诺家族，把它用在艾略身上，谢晚歌只是一时兴起做个实验，也想看一看这个职业配方中的至高技能“水神赞歌”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谢晚歌需要支付给欧洲古老势力的代价，分别是至高武士职业“以刀为衣”、至高魔法师职业“多比的响指”、至高召唤师职业“洛兰德（三）”。 召唤师的职业配方名字几乎都是这样的，以第一个发现某个神奇世界的人的名字命名，然后在其后添加上最终可以锁定召唤物的数量。 哈星召唤师可以沟通的世界其实并不算多，而“洛兰德”就是这些召唤师可以沟通的世界中，神奇生物最为强悍的一个。 不过，仅仅凭借可以沟通的神奇异世界中的生物能力强悍，也并不能让“洛兰德”跻身至高职业，就连被评为至高技能都有点难，事实上，召唤师的召唤技能，从未入选过至高职业的行列，被列入至高的召唤师技能，由始至终只有一个：灵魂驱逐。 这个技能并不是用在魔物身上的，也不是用来对付人的，而是召唤师用来对付其他召唤师的召唤生物的。 【灵魂驱逐：将被呼唤而来的灵魂送回他们原本的世界，终止他们在哈尔克曼达尼亚的旅程，在所有的月亮都重新升起之前，再也无法重新被呼唤。】 包含这个技能的召唤师职业配方，非常稀有。 “洛兰德（三）”这个召唤师职业，也并不包括“灵魂驱逐”这个技能。 它之所以能够跻身至高职业，凭借的就是那个“三”，这个数字代表着拥有这个职业的召唤师最终可以锁定三个来自“洛兰德”世界的灵魂签订契约，而这三个来自“洛兰德”的灵魂，可以同时出现，借助神秘力量为他们在哈尔克曼达尼亚塑造的身体为召唤者战斗。 古老势力，提出了六套“洛兰德（三）”的需求，武士职业“以刀为衣”和魔法师“多比的响指”，每种只要求两套。 这也并不是因为武士和魔法师比不上召唤师，事实上，每一种至高职业，甚至是每一种职业，都各有优劣。召唤师最大的优势就是不用自己亲自上阵，但是他们也有自己“无与伦比”的劣势，面对没有脑子的魔物，他们会无比安全，但是如果对手是有智慧的魔物，甚至是人类的话……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种道理，稍微有点脑子的话，应该不难想明白的。 “多比的响指”想要战胜“洛兰德（三）”，或许没什么胜算，不过，“以刀为衣”绝对是可以完败“洛兰德（三）”的。 而且，“多比的响指”就算无法战胜“洛兰德（三）”，但是也铁定不会输，对上“以刀为衣”，甚至对上所有的其他的至高职业，甚至是所有职业，也都是这个结果。 因为，“多比的响指”这个至高职业的重心，并不是战斗，它的核心思想是“打不过就跑”，反正没人能追得上。 这个职业的核心技能并不是能够开启传送门的“花之盖特”，而是“多比的响指”，否则，这个至高职业的名字，也不会叫这个名字了，按照哈星人的命名习惯，它的名字应该叫做“花之盖特”才对。 第155章 多比的响指 【花之盖特：召唤一扇开满鲜花的空间之门，可以将任何物质传送至其他的地方。空间之门的持续时间由精神强弱决定，持续时间越久，消耗的精神力将逐步增加。】 【多比的响指：一个响指，带你离开，瞬间向前传送50到500的距离，无视障碍物的阻隔，消耗精神力视传送距离而定。技能使用无间隔，但短时间内重复使用，消耗的精神力将以2为倍数递增。】 “多比的响指”是个传送门法师职业，所有的可以激活传送门技能的职业，都会被评为至高职业，“传送门”在至高技能中的排位仅在“复活术”之下，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牧师职业，并没有因为“复活术”位列至高技能，而进入至高职业系列，但是魔法师职业只要有“传送门”技能，就一定可以入围至高。 如果希思黎家族的牧师配方没有失传的话，那么牧师职业，也应该会有入围至高的炼金配方，或许，哈星在末日降临之前，也不仅仅是希思黎家族的牧师配方才如此出彩。 能够保命的技能，排在能够救命的技能之后，或许只是人类维持的表面的虚伪而已，只要有“传送门”与“瞬移”的职业必定入围至高，但是如今的牧师配方却无一被评为顶尖，正说明了这个问题。 讽刺的是，在哈星失传的炼金配方之中，牧师职业的配方失传的比例，是最高的！ 而关于这个事情，哈星有一个传说，如果这个传说的内容是真实的，照理说，它应当被历史的尘埃所覆盖，再也不会被人提起才对。 末日降临之后，哈星最危机的几十年内，魔物与人类争抢底盘最激烈的时期，魔物几乎完全没有神志清醒的日子的那段黑暗日子里，在危险突如其来地降临之时，挡在普通民众身前的职业者当中，比例最高的，居然是牧师！ 手无缚鸡之力的牧师，却有其他职业无法比拟的勇气！ 或许也不是因为勇气。 或许他们站出来的时候，手在颤抖，脚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 但是，他们却依然挡在了肆虐的魔物面前，用自己的生命，以血与肉化为盾牌，为别人的逃生争取那一丝微乎其微的逃生机会。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明明牧师就只是一个辅助职业而已，而且还是个纯辅助职业，不仅如此，牧师的能力树，是代表纯精神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黑色大树，这代表他们的力量、防御、敏捷与常人无异，甚至他们的战斗能力，可能还不如一个根本没有在身体里植入神奇种子的、强壮的普通人。 提着刀砍不破低等魔物的外皮，举着盾顶不住低等魔物的冲撞，是职业者们对牧师最恶劣的嘲笑，也是牧师这个职业最真实的写照！ 就是这样的一个职业，他们在暗黑年代，一直在用生命证实人性中不仅仅有自私、邪恶与怯懦，还有舍己为人、善良与英勇。 或许，这个关于牧师职业配方为什么失传比例最高的传说，一直没有泯于尘世，也代表着其他人对曾经的牧师精神的尊敬与自惭形秽。 不过，对于地球出征者来说，牧师这种职业，绝对是排在最后的无可奈何的选择，而另一个辅助职业圣骑士，也一直稳坐倒数第二把交椅。要是出征者真的可以像玩游戏一样自由选择职业而不受到现实的制约，哈星可能遍地都是“传送门法师”。 “传送门法师”一直稳居地球出征者职业选择排行榜的第一位，排在它后面的，是召唤师，紧随其后的是隐匿者，然后才轮到普通魔法师、魔武士、武士、圣骑士、牧师。 “传送门法师”，是被指挥部和出征者们从魔法师和魔武士中单独区别出来的，而“多比的响指”这个职业，还同时兼具了“传送门”与“瞬移”两种技能，更是出彩。 “瞬移”一系的技能其实挺多的，“多比的响指”这个技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因为它属于无目标瞬移。实际上武士的大路货技能“幻身冲锋”就是“瞬移”技能中的一种，虽然它需要选定实际目标才能施放，而不能“把空气当成目标”，不过，征兵大神也没规定，可以选择的目标只能是魔物。 选择一棵树、一块山石，也一样可以施展“幻身冲锋”这一类的“瞬移”技能，甚至选择个人都行。 “瞬移”一系的技能未能入选至高技能，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一系技能有一个共同的致命缺点：距离太近。 就拿“多比的响指”来说，500码，也就是差不多相当于500米、一里地的距离，并不能保证可以逃离魔物的追杀，有些魔物的速度，比超音速飞机还要快。 而超音速已经是地球科技能够达到的地表极限了，这个极限已经维持了很久很久，就连从红月带回来的科技也无法帮助地球人突破这个地表速度极限。科学家认为，反重力系统可能是人类科技可以突破地表速度极限的希望与关键，至于空气阻力的因素，根本不被科学家考虑。 能克服空气阻力的手段，人类已经想到了尽头。 有朝一日能突破地表速度极限，那突破宇宙速度极限也就指日可待，冲出太阳系也就不再是无法实现的梦了！ 不过，“多比的响指”绝对是“瞬移”技能里的顶尖技能，关键其实并不在于它可以瞬间移动500码的超远距离，而是在于“多比的响指”可以无间隔施放。 一个响指一里地，两个响指二里地，三个响指三里地…… 十个响指？ 打不响…… 为什么呢？ 没蓝了。 谢晚歌自己都不知道“多比的响指”限制的“短时间内重复使用精神力消耗双倍递增”中的“短时间”到底指的是多久，毕竟他只有笔记可看，而笔记里面没有写。 十个响指没有蓝支持，也是他自己的一个猜测，毕竟“双倍递增”可不是开玩笑的，连续打出第十个响指的时候，“多比的响指”消耗的精神力，会是基础消耗的512倍。 除了他自己，他想不出谁还能有这么强的精神力。 第156章 丹的转职 谢晚歌从炼金实验室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个月之后了。 地球时间同步。 十力集团与朝歌公司共同投资的“朝歌研究中心”已经完成了登记注册，连研究基地都已经竣工投产了，艾略不知道给林诗音灌了什么迷魂汤，对方居然答应了朝歌公司不出一分钱仅仅以反重力系统为代价就能获得40%的股权，而且研究中心还是以“朝歌”为名的。 十力集团，或者说是林家为什么这么看重反重力系统，艾略和谢晚歌百思不得其解。 在“决裂之后”只能偷偷摸摸“视频幽会”的两个男人看来，艾略从不知道哪搞到的飞空滑板设计图里面涉及到的反重力技术价值虽然不低，但是也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 红月之土并不看重反重力技术，那颗科技星球重视的是站在这种技术对立面的东西：万有引力。 红月并不想着突破自己所在的星系去太空遨游，可能这就是他们并不重视反重力技术，或者应该称为“反引力技术”的主要原因。红月人更希望能够借助万有引力实现太空行动，这样可以节省很多能源。 而且，引力能才是宇宙中唯一一种可以“永久白嫖”的能量，比起同样可以“白嫖”的太阳能（或者应该称为热辐射能源）来说，引力能才是真正的无本生意，还不会像太阳能一样，太阳哪天爆炸了就没得用了。 其实最理想的能源并不是引力能，而是光辐射能源，不过就算是红月的科技水平，对光辐射能源也是束手无策。 实际上，反重力技术其实也算是红月引力技术中的一种，万有引力和万有斥力在红月科学家的眼中是同一种东西。红月的科学家并不认为宇宙间有“万有斥力”的存在，他们认为“斥力”与“万有斥力”根本不是同一个概念，所谓的“斥力”只不过是因为磁场而产生的，但是磁场与力场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红月与地球是两颗不同的星球，自然在科技方面会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并没有因为同样是科技星球而殊途同归。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 这就是艾略和谢晚歌对十力集团为什么如此看重反重力技术这个问题最后的回答，反正两个人的最终目的也并不是解开“反重力技术的重要性之谜”，谢晚歌的目的是要搞垮林家，而艾略的目的，是要从中浑水摸鱼。 他现在的目标是建立一个张家。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给自己冠了妇姓，并且准备以后生了小孩也跟着张雅姓。 反正荷兰人的姓氏不值钱，都是在拿破仑的兄弟逼迫下被迫取的，难听倒是说不上，但是意义绝对是没有中国姓氏这么深远，尽显“求其”与“随便”的民族本色。 哪像“张”这个姓氏，代表的是人类第一件可与万灵争天下的武器：长弓。 关于冷兵器之首这个问题，艾略现在是一口咬定“非弓莫属”。 张持俭还因为也姓张，最近在公司里日子舒服了不少，艾略私底下关照了一下自己的未婚妻戏不用太过，别太过折磨自己的“远房小舅子”，毕竟张持俭和张雅“五百年前是一家”。 这也让谢晚歌有些哭笑不得，“五百年前是一家”本就是古代中国人发明出来的一句套近乎的瞎话，光是张姓起源就不知道有多少支了，这还是张姓从来都没出过正统皇帝的结果，历史上喜欢给臣子们赐姓的皇帝可是数都数不清的，更别说中国古代的富人贵人还喜欢学着皇帝给自己的家奴赐姓。 艾略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吞并十力集团，不过这么做可能会得罪奇斯尼亚家族，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源自意大利的古老家族抗争，哪怕奇斯尼亚家族在欧洲（包括美洲）的古老势力里面排名并不靠前。 奇斯尼亚家族在古老势力中的排名再靠后，也不是艾略一个孤家寡人能比的。 十力集团是奇斯尼亚家族早就看中的一块肥肉，谢晚歌“遇险”那次，从杀手们的对话中就已经听出来了，照着杀手们透露的内情来看，十力集团落到卡特琳娜的儿子手里之后，十力集团恐怕就不姓“双木林”了，而是要改姓“奇斯尼亚林”。 比起张持俭来，丹的日子好过了不少，毕竟他明面上依旧是谢晚歌的私人助理兼授权代理人，既然谢晚歌和艾略正在“闹不和”，在艾略“独揽大权”的公司里，他自然会成为被孤立的对象，就算回公司上班，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根本不像以前那么忙。 丹最近的任务，是练习他的烙印技能“花之盖特”，简称“传送门”，以及“多比的响指”，简称“瞬移”。 谢晚歌想着既然要炼制至高职业的属性药剂，干脆就顺便把丹烙印技能这件事情搞定算了，反正就是多炼两套药剂而已。 丹的最后一个烙印技能，是武士技能“以刀为衣”。 召唤技能并不是无法在地球上使用，但是限制太大，地球的魔力元素可能无法支持强大的异世界灵魂塑造出自己原本的身体，实力下降得非常厉害，而且召唤技能还需要锁定召唤兽的灵魂契约技能配合，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力量都集中在人的身上。 丹为了获得两个至高技能，在哈星被谢晚歌弄死了两次。 严格地来说他应该算是服毒自杀的。 第一次复活，丹的职业变成了魔法师“多比的响指”，第二次复活，他成为了一名拥有至高技能的武士“以刀为衣”。 谢晚歌最后的想法，还是如果出什么事的话，丹跑得快点就算了，要是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他还可以开个传送门，带着舅妈和小侄子一起跑。 本来艾略是想安排丹做谢晚歌的保镖的，毕竟艾略根本也不知道谢晚歌现在，或者说一直都是一个“地球人形大杀器”，虽然他并没有从哈星带回来什么攻击型的技能，但是只论个人身体素质的话，或许地球第一的名号，非他莫属。 丹未来的角色定位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不过谢晚歌钻在炼金实验室里面的这四个多月，他的主要工作，就是陪着冯焕秋，推着张小良的婴儿车做保姆。 兼职保镖。 虽然艾略认为林家现在应该不会对谢晚歌周围的人下手，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丹反正是个多功能“童工”。 所以，丹的最后一个烙印技能，是“以刀为衣”。 第157章 以刀为衣 “以刀为衣”这个技能名字当中的“刀”，并不是指中华的“百兵之王”，单边开刃的冷兵器，而是指“刀气”，至于为什么没有被翻译成“剑气”，这得去问征兵大神。 【以刀为衣：以无坚不摧的刀气笼罩全身，将身体化为最锋利的武器。任何物质都无法抵挡刀气的力量产生的巨大伤害；刀气有强大的防御力，可以大幅削弱物理性质的攻击；刀气可以附着在武器上，效果不会减弱。技能效果持续时间300丁，技能使用间隔600丁。消耗精神力微弱。】 丹已经实验过了，这个技能的技能使用间隔，是从施展技能的那一刻算起的，所以实际上，“以刀为衣”这个技能的冷却时间实际上只有五分钟。也就是说每隔五分钟，他就可以激活一次“刀气”，持续五分钟的时间。 在“刀气”持续的这五分钟时间内，他不仅可以化身一只无惧近身攻击的铁刺猬，同时身体的每个部位也将变成无坚不摧的武器，而且“刀气”不仅仅可以附着在他手中所持的武器上，还可以附着在飞镖、弓箭上发射出去。 用刀用剑，丹倒是已经很熟练了，不过使用飞镖、弓箭，他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不过，在“以刀为衣”这个技能生效的期间，从丹手中射出去的任何飞行道具，受到“刀气”的影响，几乎都是指哪打哪，甚至使用弓箭的时候，他可以做到“百步穿扬”，打移动靶都不在话下。 使用飞镖的时候，由于“刀气”可以附着在飞行道具上的时间非常短，丹可以攻击的距离是达不到百步的。 这个技能被列入至高技能的范畴，可能就是因为“刀气”无坚不摧的特性。哈星评定至高技能的标准从未变过，所以笔记上这个武士职业被标注为至高职业，就代表在末日降临之前，“以刀为衣”已经位列至高技能名单，而这个武士职业的整体效果也非同凡响。 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个职业的主动技能除了“以刀为衣”之外，还有五个，就算是以地球人的标准，也足以被评为s+。虽然剩下的这五个技能单独拿出来并不出彩，甚至还有些普通，但是能够在发动“以刀为衣”的过程中使用，就让它们的根本性质发生了变化。 “幻身冲锋”、“迅雷冲锋”、“三倍斩”、“蓄力百连刺”、“弹射突击”，五个技能里就有三个是“瞬移”类的技能，丹在哈星的跑路能力比起原来一点都没有削弱。 至于被动技能，倒是平常，竟是些增加四维属性的，而且力量居多。 实际上，有了“以刀为衣”这个核心技能，职业者的力量强不强，似乎也只关系着他到底能穿多重的铠甲，提多重的兵器而已。 当然，不同的人对同一种职业，会有着不一样的理解，这也导致同一种职业在不同职业者手中会绽放不一样的光彩。 比起“节奏专家”这个职业的核心技能“行走的节拍器”来说，“以刀为衣”明显更胜一筹，“刀气”一开，招招必定破防，也不用再特别关注什么战斗节奏了，唯一的劣势就是伤害平均，至于精神力的消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只要稍微注意一点，以武士可怜的精神属性，也不至于有“耗光蓝”的情况出现。 而且，丹也并不会一个人战斗，他背后还有个应该可以被称为“天下第一牧师”的辅助谢晚歌支援，“守财奴的真面目”这个光环还能让他节省一大半的精神力消耗。 谢晚歌的职业光环技能“兽之王的怒吼”可以提升伤害，“泡影”还可以让丹使出的技能附加一次不容小觑的额外攻击。 而谢晚歌只要“光棒”在身，“造势专家”这个技能提供的伤害累计加深效果比“行走的节拍器”只强不弱，还有戒指提供的“臭味相投”这个技能，只要谢晚歌能抓住时机，在丹使用技能的时候也同样用技能攻击一个相同的目标，就会加强丹的技能威力。 “厾背脊”这个技能用来干这种增强别人技能威力的事情，正合适。 丹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转职后的自己在谢晚歌的辅助下能够爆发出怎样惊人的力量了，不过，他的波士现在想要休息，全身心放松地休息。 连着在炼金实验室里面奋战了四个多月的谢晚歌，现在就想在被熏得香喷喷的房子里面一直窝着不出来。别人都说在全神贯注的情况下人类会免受负面环境的影响，谢晚歌觉得这种话对于他来说就纯粹像是在放屁，他全神贯注的情况下，炼金实验室里面的恶臭不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还成倍翻番直冲他的大脑。 更别提那些特殊的炼金手法，以及时不时发生的药剂爆炸带给他的折磨。 用一句话来形容药剂爆炸，那就是：伤害力不大，惊吓性极强！ 全神贯注地盯着锅里的药剂时，下一秒就可能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而且这声巨响还不一定来自自己那口锅，说不定是从隔壁那间炼金实验室传来的。 终于把药剂炼好之后，交货还被欧洲那边的古老势力多宰了一刀，这一刀宰得倒并不深，不过也太猝不及防！ 他得把成品药剂给欧洲的古老势力送到独角兽城去，光传送费，一来一回就是四枚魔石还有多！ “快递费还得让我自己出，你们欧洲那边的古老势力的人怎么这么抠啊！现在魔石的价格又不贵！”谢晚歌实在是忍不住要“羞辱”一下艾略。 “问题是魔石的产量也少了啊，在哈星赚钱的地球人越来越少，指挥部三座大城出产的魔石都不外流，那民间魔石价格再怎么降，收不到也是个大问题啊，所有人现在都是能省则省，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吗？”艾略虽然已经是个“数典忘祖”的“欧洲叛徒”了，但是在这种问题上还是要挺一下自己的老乡的。 穷人是要与穷人同穿一条裤子的，坚决不能与富人站在同一阵线上。 第158章 命运织网 菲力张本来不想再回这个让他做噩梦的国家，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整个世界，他能轻松申请入境的国家中，奇斯尼亚家族唯一没有办法光明正大伸手的地方，就是这个古老但却又年轻的东方国度了。 他根本也没有想到，家族为了这么一个秘密，居然要杀他灭口！ 这个秘密，还是他从中国带回来的。 精神力增强到一定程度，就能够开启人体的宝藏，获得真正的异能力，而不是只能依靠从哈星烙印的三个技能做一个“伪超人”。 奇斯尼亚家族居然相信谢晚歌这个外人不会主动对外透露这个秘密，但是却不相信自己家族培养出来的杀手。 谢晚歌给菲力张造成的伤，虽然放在普通人身上会致命，但是却都不是什么大伤口，对于科技医学来说，那样的伤势就算是想治疗也很难。但是偏偏谢晚歌在他身上造成的伤口都很细小，而他只是被谢晚歌的合金丝穿透了身体，并没有像其他那几个人一样直接被怪力所伤。 对于这样的伤势，“缓慢恢复”这种技能，正好是对症下药。 不过，就算如此，菲力张也在家里躺了将近两个月，“蛋伤”与“心伤”才逐渐恢复了过来。 他对这个国度的心理阴影，不仅仅是来自于那个看似人畜无害、却可以操纵金属的家伙在他身上开的洞，更大的一部分是因为从他还得忍着“蛋疼”爬下山崖，离开那片海滩，假装没事人一样一路折腾着回到洛杉矶。 如果不是因为对疼痛有一种异常的刺激性快感，菲力张觉得，那种疼痛，都能活活把一个正常人折磨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杀手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漠视别人痛楚的心态可以培养，但是抵抗创伤疼痛的意志，或许只能天生。 就算菲力张对疼痛的感受异于常人，也不代表他不会因为自己的遭遇留下心理创伤。 菲力张也并没有单纯地依靠“缓慢恢复”治疗自己的伤势，在中国他不方便寻医问药，但是回到美国，只要有钱，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公立医院之外还有大量根本不过问患者隐私的私人诊所，而且私人诊所的医生不见得医术就比大医院的人差。 不过，对于医生来说，也有治不了的伤，比如菲力张的“蛋伤”…… 医生能做的，就是给他开止痛药，并且叮嘱他至少一年的时间必须“养精蓄锐”。 不料“养精蓄锐”的时间都没有过完，他就遭遇了奇斯尼亚家族的清算。 鬼使神差，在众多的中国城市当中，菲力张选择的，却是他经历了“蛋蛋的伤痛”的这座海滨城市，连他自己都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躺上整形医院的手术台之前，菲力张为了报复家族对他的清算，在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的官方网站上面发了一个帖子：关于如何成为一名超人的方法。 “只要精神力突破极限，就能够掌控异能。”这就是菲力张所发的帖子的大概内容，也是谢晚歌曾经透露出来的秘密。 本来按照谢晚歌的性格，这种事情，他是根本不会往外说的，在他把这件事情透露出来的时候，已经把奇斯尼亚家族的五个杀手当成死人来看了。不过，谢晚歌也没想到白雾散尽之后自己看到尸体会有那样的应激反应，也更没想到自己最后居然会心慈手软放走一个。 就算他知道自己一时嘴上痛快说的话会被人说出去，恐怕也不会在意。 菲力张也好，奇斯尼亚家族也好，都以为所谓的“精神力需要突破的极限”，并不会太高，否则，奇斯尼亚家族也不会把这件事看成是一个需要清算家族杀手也要保住的秘密。也不仅是他们，凡是读过菲力张所发的帖子的人，大部分都是这么认为的。 要是让奇斯尼亚家族的高层知道所谓的“精神力需要突破的极限”，是一名牧师的精神属性的几十倍甚至有可能是上百倍的话，恐怕他们根本就不会重视这件事，别说不会重视，根本就不会把它当回事！ 谁能做到？ 就算哈星能力树的精神属性对地球的身体也会产生影响，但是，就算是在哈星，想要提高精神属性，超过纯精神属性的牧师，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在地球上？ 更别说还要超出几十倍！ 谢晚歌在哈星都没能达到这个标准，也就是在地球，这次在林家的水军炒作下，国内背地里说他坏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到底这个精神力极限是多少，谢晚歌自己也不知道，“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在地球上只是一个小小的纹身图案，又不像在哈星一样是能力树上的一片叶子，可以进行技能明悟，有具体的数值给他参考。 不过，整个地球，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别人知道这个激发异能的精神力极限的标准会如此夸张，以人的正常思维来想，恐怕也绝对没人会认为这世界上会有人的精神力水平能够达到一名牧师的几十倍。 菲力张的帖子在地球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已经有不少机构开始研究如何能够提升人的精神力量了。 而帖子里提到的异能者，对此却一无所知。 谢晚歌早就不像当年刚出征时那样经常会浏览指挥部官网论坛了，他现在又不是刚刚出征哈星的菜鸟，论坛帖子里面的内容对他来说已经都不新鲜了，而且需要查什么东西的话，网站功能强大的搜索引擎可以直接帮他找出所有相关的文章。 整个地球都因为有人找到了激发人类潜能的方法而沸腾的时候，谢晚歌却开始在家里天天逗侄子玩，舒缓自己四个月钻在炼金实验室里面积累的压力和疲惫感。 艾略在操持扩大生产和销售规模的事，用从十力集团那里“借来”的资金和渠道力量。 张雅在假装林诗音的新闺蜜。 丹在练习飞扑克牌。 菲力张在等着自己脸上的纱布揭下来的那一刻，他将变成另外一个人。 林诗音在组织力量解读刚刚拿到手的反重力技术。 林书音在忙着稳固自己在十力集团的地位，防止自己被妹妹取代了位置。 林止宦在等待女儿递交反重力技术的研究成果。 奇斯尼亚家族的高层在与林家的儿媳妇卡特琳娜寻找新的夺取十力集团的契机。 …… 所有人的命运纠葛缠绕，冥冥中的存在开始把它们编织成一张网。 第159章 张雅授课 艾略和张雅要举办婚礼了。 他们两个的订婚宴为了演戏，谢晚歌和丹都没有出席，而结婚宴为了演戏，谢晚歌却不能不去。 “你一定要好好演，把那种貌合神离让十力集团的人都清楚地感受到，但是戏也不要太过火，市里的领导可是不希望你跟我之间的不和会影响到集团的发展的。”艾略是这么嘱咐谢晚歌的。 “貌合神离，怎么演？”谢晚歌对艾略的要求不但不能精准地把握，而且在理解上都差点意思，他又不是专业的演员，连个业余的都算不上。 “你最近多看点演离婚夫妻的电视剧，好好揣摩揣摩。”艾略给出了个主意。 这主意好馊！ 哪有什么“貌合神离”可供参考，电视剧里面离了婚的两口子要么是“老死不相往来”，要么是“再见亦是朋友”。 “看什么离婚电视剧啊，想学这个，那得看没离婚的两口子闹离婚的电视剧才对。”谢晚歌过了几天之后跟艾略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张雅正好在，从艾略的旁边探了个脑袋出来：“不过，这个也不怎么样，要想学到精髓，得看那种两口子都劈腿出轨的大戏。” 正当两个男人在继续研究到底看什么戏可以学习演技的时候，敷着面膜的张雅又在镜头里露出涂满了黑色不知名物质的脸来：“差不多得了，老娘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你们两个还想大闹婚礼还是怎么着？正正常常地来就行了，要演戏什么的等婚礼结束了再演。再说了，十力集团派来的都是些研究院，又不是狗仔队，演戏给谁看啊，就你那根本不管公司的习惯，根本就不用演戏，只要丹一天不在公司出现，所有人都会认为艾略在排挤你。” “这不是想着……”新晋妻管严艾略扭脸想要解释几句。 “想什么想，什么都不许想，两个大男人学什么宫心计，老老实实本色出演就行了。”张雅继续发威。 “可是林诗音也会来的。” “她又不知道谢咸鱼已经知道林家当年做了些什么了，你们两个只要少说几句话，我再挑拨一下，林诗音那个女人根本不用你们大费周章地去骗，相信我吧，她的脑子基本上都长在胸上了。”张雅的声音提高了一点，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紧张她的婚礼，害怕被这两个男人搞砸。 “她可是十力研究所的所长，怎么可能像你说的一样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艾略仰起头想要跟已经站在他身后的张雅争辩一下。 “十力研究所成立这么多年了，研究出来过什么像样的东西？那个女人，商人不像商人，科学家不像科学家，她已经把自己毁掉了，一个人想要把两种不同的人性在自己的身上融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张雅表达了一下她睿智的观点。 “怎么说？”谢晚歌摆出了一副好好学生的样子，示意张雅他愿闻其详。 “怎么说呢，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国内的私立中学可以培养出能考上好大学的学生，但是国内的私立大学却培养不出优秀的人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什么原因？”虽然谢晚歌并不知道张雅为什么突然扯到学校，但是他还是顺着张雅的意思去提问了。 “因为冲突。私立中学的教学理念和经营理念是一致的，因为他们的经营依靠的根本就是教学质量，如果教学质量不够高，他们根本招不到学生，所以私立中学必须要花大价钱，去请最好的老师，并且给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待遇，不仅仅是薪酬方面的，才能保证自己的存活和发展。” “那私立大学呢？”艾略也开始好奇，作为一个外国人，在他的认知当中，私立大学的质量一般都比公立大学的更高。 “私立大学？一群退休的教授撑着名头，吸引那些高考成绩连录取线都达不到的学生，越重视教学的老师在那里越得不到重视，他们看重的不是教学质量，不是培养学生，而是如何吸引学生到这个地方来交学费，这和教育在本质上就是起冲突的。” “但是国外的私立大学质量都很高啊。”艾略终于有机会提出了他的质疑。 “国外的私立大学，经营模式跟国内的完全不同，他们的经营和教学几乎是完全分离的，负责经营的管理人员根本没有权利插手教学和科研，他们唯一的权力就是给钱，如果国内的私立大学能够明白这一点的话，早也发展起来了，毕竟国家对教育事业可是大力支持的。” “那国内呢？” “他们啊，如果他们能找到江宁远这样的人才，并且跟我们一样重视并尊重这样的人，他们也会像国外的私立大学一样发展起来的，可惜，无论创始人原来是本着什么理念来创立学校的，他们的初心最终都会被钱腐蚀。” “可学校也不只有创始人和经营者啊，还有那么多老师。” “你是说那群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看成打工仔的人吗？这样的人，不是更容易被权力腐蚀，或是屈服在权力之下？那这样的人，还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老师吗？在中国，从唐朝开始，就一直认为老师的职责，是要传道、授业、解惑，那当一个老师根本就没有道，或者他的道从一开始就是偏的，是错的，那他能穿什么道，解什么惑，勉勉强强授个业吧。” “那公立学校呢？”谢晚歌听懂了张雅到底想说什么，林诗音是个被权利和欲望腐蚀了的研究者，初心早已不复存在，这样的人，她的思维已经被欲望填满了，所以，她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她想看到的，她所听到的一切，都只是她想听到的，她只会用歪曲的心来对待一切，所以，张雅才会说她好骗，或者说是够傻。 “公立学校？比私立学校好多了，虽然也有人争名夺利，但是最起码的，他们的理念始终是教育而不是赚钱，而且，在国内，公立学校有私立学校永远比不上的优势。” “什么优势？”谢晚歌并没有明知故问，不过艾略好像不知道答案。 “你也真够傻的，好学生都去公立学校了啊，国外不都一样吗，好学生都进名校了。”张雅翻了个白眼，配上她的黑色面膜，成功地吓了刚刚敲门进了谢晚歌房间的丹一跳。 “有什么事？”艾略和谢晚歌的假不和并没有瞒着丹，反正丹也不能做出任何不利于谢晚歌的事情，他同样被诅咒契约所约束，所以谢晚歌并没有立刻挂断视频电话。 “小良发烧了，你舅妈想让我开车送他们去医院。” “那就赶紧去啊，还来问我。”谢晚歌抱怨了一句，结束了跟艾略的通话，抓起一件外套：“我跟你们一起去。” 第160章 电与水与冰 比起舅妈冯焕秋和表弟张持俭，谢晚歌更喜欢和话都说不清楚的小侄子相处，虽然他小时候谢家和张家来往密切，张持俭也一直是他的小跟屁虫，但是这么多年互相不联系，而且张持俭也长大了，早就跟以前的小屁孩不是同一个人了。 一路上谢晚歌不停地扭头去看舅妈怀里抱着的小侄子，张小良烧得神志不清，满脸通红，嘴里还一直不停喃喃乱叫，叫的既不是“爷爷奶奶”，也不是“爸爸大爷”，熟悉的人他一个没喊，小嘴里嘟囔的是谁也没教过他喊的“妈”。 这纯粹是张小良自学的，平常张持俭上班去了，他在家就叫冯焕秋奶奶。张持俭下班回家了以后，他就会跟在自己老子屁股后面，张持俭叫“妈”的时候，他也会奶声奶气地跟着喊。 张小良学得最顺溜的一句话，就是“妈，啥时候开饭啊，我好饿”，连他老子倚在厨房门边的姿势都学得一模一样的，这就是全家人百看不厌的笑话。 一大一小两个人叉着胳膊，两只手塞在胳肢窝里，右边的肩膀倚着厨房的门框，张持俭叫个“妈”，张小良就跟着喊一声，然后问一句一模一样的话，别提多逗人。 现在这家里一家四口大人，每天都等着这出下饭，包括配角演员张持俭本人。 医院里人来人往，这一家子倒是挺吸引别人的眼球的，一个老太太抱着个孩子，旁边跟着三个大男人。 冯焕秋其实距离被称为老太太，还差点火候。 男主人、男主人二号、孩子、司机、保姆，齐活就位。 所以，在艾略和张雅婚礼之前，张小良的发烧，成功地让谢晚歌和丹登上了小道头条，顺便带火了谢晚歌的表弟张持俭。 张小良自己也出道了。 现在家里唯一没有受到“花编新闻”影响的，就只有舅妈大人了。 不得不说，这世界上的小编，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强，要是文笔再好点，当个小说家真的不成问题的。 就连张持俭直接开着表哥的车从医院上班这种事情，小编都能把它变成个大卖点。 原本以丹的身高和长相，不仅作为和艾略相争的第三者差点意思，作为新闻卖点，也吸引不到某些特定人群的眼球，张持俭可就不同了，长得人五人六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大学没毕业就把儿子弄出来了。 好事的网友们都已经把谢晚歌和艾略、谢晚歌和丹、谢晚歌和张持俭这三个组合发到网上去投票了，不过，获得票数第一的，居然是个非选项：艾略和张持俭的组合。而谢晚歌和丹的组合，得票数可是倒数第一的，两个人长得都不咋滴，真不符合吃瓜群众对爱情的幻想。 谢晚歌和张持俭这组合的瓜，勉强吃得下去吧，一个有钱一个帅。 张持俭在朝歌上班的事情，以及他是被谢晚歌安排进去的，这事情很快就被“热心群众”们打听出来了。 和“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情是差了点，不过，穷小子被富人包养才更符合现实，虽然俗了点，不过，这又不是看电视剧，看的是有钱人的八卦。 张小良私生子的身份并没有变，不过小编们刻意忽略了他跟张持俭长相上的相似，以及床位上的名字，直接把小屁孩的爹换成了谢晚歌。 同性恋人借肚子生孩子这种事情，虽不多见，但也并不少见，更是被广大的吃瓜群众们喜闻乐见。 管他是真是假，反正就是图个乐呵而已，看有钱人的笑话，谁不喜欢？ 这单猛料，传得比上次艾略请水军编故事还快，还广！当然，艾略上次请人编的故事，功不可没，有它们作为铺垫，才会有那么多人相信这次小编们作出来故事。 得了肺炎的张小良还躺在病床上，守在病床前的谢晚歌却已经有了新的收获。 他控制金属的本事并没有增强多少，或许就算人类突破极限，获得异能，那异能也一样有个极限，不过，他却获得了新的能力，而且还不是一种。 谢晚歌同时获得了电与水两种异能力。 或者说，是三种？不知道在地球上，水与冰算是一种元素，还是像哈星职业体系中一分为二，各有千秋。 而所谓异能，也并不是与人所幻想的一般，随心所欲，就像谢晚歌能控制成型的金属，却不能控制金属塑形；他能控制电流激射，却无法自己产生电荷，而且能控制的电流也不能经过他自己的身体，否则一样会产生伤害；他能控水塑形，却得依赖水源，而且必须以身体的一部分接触到水才行，控制的水量也不能太多。 翻江倒海，他是根本做不到的。 他虽然可以直接控制冰，但却无法凝水成冰，也无法控冰塑形，不过，当水化作了冰，他却能够控制冰在身体周围十米的距离内自由活动，而且能够感应到冰雪范围覆盖的一切动静，并不像感应金属一样有范围限制。 这个新的能力与“白日生烟”可谓是绝配，原来“白日生烟”这个技能所生的白雾，是大量的、细小的冰雪微粒，而不是附着在粉尘上的水汽，怪不得日照对于“白日生烟”的影响，比风要强得多。 他的精神力到底又有多少增长，他自己也根本感觉不出，而精神力似乎也不像身体一样有不可突破的限制，倒像是无尽汪洋，再怎么增长也触不到顶。 这就是灵魂的潜力，或许。 不过，人类想要亲手挖掘潜藏于灵魂之中的力量，也根本就像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那激发潜能需要突破的精神力限制，就是一把牢固的锁，锁住了人类的不凡，让人类一直保持着现在这副平庸的样子。 有人想要不凡而不得，但是有人却只想过普普通通的日子，比如谢晚歌。 他也不想想，如果他只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他的侄子张小良怎么可能年仅两岁就住进医院的特护单间，三个护士二十四小时轮班守着，治个小儿肺炎，还出动了专家会诊，用的还都是最贵最好的药。 出得起钱，又肯出钱的大爷，对于医院来说，跟凯子也没什么区别。 再好的药和再厉害的医生也改变不了“祛病如抽丝”的现实，反而是三个资深护士和张小良自己奶奶的悉心照料，对小娃娃的病情帮助更大一些。 张小良的肺炎是由于感染病毒引起的，而感染病毒的原因，又是因为这孩子肺功能发育不良，抵抗力低下，病根是他小时候就落下的，张持俭没毕业之前，其实根本没敢把孩子带回家去交给奶奶养，而是偷偷摸摸养在宿舍里面的。 冯焕秋和张英两口子还以为儿子寒假过年都没回家真的是生性地一边打工一边在准备考研，却不曾想到儿子是为了瞒着他们养儿子…… 张小良的病根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张持俭为了给儿子赚奶粉钱和尿片钱，不得不背着个婴儿大过年的时候还在饭店的后厨洗盘子。张小良的老娘在他满月没多久就扔下孩子不辞而别跑路了，张持俭虽然以各种借口跟家里要了不少钱，不过还是不够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开销。 带着个儿子上学，张持俭可没法住普通宿舍，只能住学校最贵的公寓，要不然张小良的哭闹肯定会引起别的同学的不满。 还好，学校最贵的公寓也比在外面租房子便宜，而且好歹隔壁房间的室友有时候还能帮帮忙，在张持俭出去打工的时候看着点张小良。 不过，这看着点，也就真的只是看着点，上大学的男青年能记得按时给张小良喂奶就不错了，张小良能没病没痛地坚持过自己的周岁生日，用他奶奶的话来说，除了天公作美，“和这孩子自己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第161章 婚礼(一) 艾略举行婚礼的日子，张小良虽然还没出院，不过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张持俭也不用拖着一张没有笑容的脸跟人事部的同事们一起去给老板和老板当婚礼迎宾，不给加班费不说，还得倒贴礼金。 作为艾略的私人秘书兼人事部总监，别的部门的人敢叫张雅老板娘，朝歌公司人事部的员工可是不敢这么叫的，艾略是他们的大老板，而张雅同样也是他们的老板，小老板。 朝歌公司的人事部原来是清一色的娘子军，张持俭现在是其中唯一的男人，本来人事部应该算是有两个男员工的，不过另一个男的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在公司里面露面了，再说丹本身也并不算是人事部的成员，严格地来说，他的编制是在秘书处的。 不过原本丹其实就相当于张雅的副手，谢晚歌不去公司，做他的私人助理其实跟做艾略的私人助理也没什么区别，而张雅的工作里面，人事其实占了一大半，朝歌公司的秘书处本来就是个空壳子，里面都是副董事长们的秘书。 所以，艾略的婚礼，张持俭是最忙的一个迎宾，人事部的其他同事除了迎宾之外，还都是张雅的伴娘，那伴娘的迎宾工作，也就跟普通的迎宾人员完全不一样。 而且，伴娘们虽然也同样没有加班费还得倒贴礼金，但是艾略迎亲的时候往门缝里面塞的大红包可比加班费和礼金加起来都厚实，她们不但没有亏，而且还赚了一笔。 但是张持俭又不是堵门姐妹团的一员，因此，他最后就成了人事部唯一一个事实上因为大老板和小老板的婚礼唯一一个既要白出钱，又得白出力的员工，本来身为谢晚歌的表弟，他也不必如此，可惜谢晚歌和艾略正在演一出不和大戏，他就必须做这场大戏中的牺牲品。 公司里别的人不知道，每天坚持上班的副董事长王全绝对是十力集团的眼线。 张持俭也不傻，他已经发现了，平常张雅除了老是安排些重活累活给他，其实也没太过分，本来作为人事部唯一的男员工，这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凡是王全在场的时候，张雅对他的态度，一定很恶劣。 偏偏艾略和张雅的婚礼，王全是一定会到场的。 张持俭本来已经做好难受一整天的思想准备了，不过他忘了一件事，张雅是婚礼的主角，是新娘子，根本就没时间为难他。 这让张持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倒贴礼金白干活都变得不那么影响心情了。 其实，要不是张持俭有个私生子，本来艾略是准备让他代替谢晚歌给自己做伴郎的，荷兰人在中国并没有什么熟到可以充当兄弟团的未婚男子。不过张雅的父母一听说张持俭有个非婚生的儿子就立马拒绝了这件事，说是“意头不好”。 艾略最后也没能找到个能给他当伴郎的兄弟，和张雅有一群伴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荷兰人也并不在意这些，反正他的婚礼是中西合璧，迎亲的规矩按照中国的来，婚礼按照西方的形式举行，酒店户外的小花园，自助餐，这些安排就是为了谢晚歌能够离得林诗音远远的，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别的艾略都可以依着张雅和她父母的意思来，他只坚持一点，证婚人必须是一名正牌神父。 唯一让艾略遗憾的，是中国的教堂不能颁发由神父签名的结婚证书，而他也没时间带张雅回荷兰去度蜜月，顺便找个正儿八经的教堂申请一张有神父签名的结婚证。 谢晚歌倒是挺怀疑，就算艾略有时间，他到底敢不敢离开中国的国境。 奇斯尼亚家族的事情，欧洲的古老势力还能帮他周旋压下去，但是找艾略麻烦的人，似乎并不属于古老势力。 古老势力并不算难缠，其实他们有着自己的行事准则，当然，已经迁离了欧洲的古老势力，或许现在已经不再重视他们古老相传的法则了，不过很显然，欧洲的古老势力依旧有压制他们的实力，或者说是能力。 但是对于新兴势力，或者说，那些根本就没有什么行事原则的“团伙”，古老势力对他们的压制力量，颇为有限。 用艾略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那群人既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魔鬼，他们只相信利益”。 艾略这话，谢晚歌总觉得他是在讽刺自己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不可否认，张雅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女人，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挺能干，不过这跟她有一对把女儿看成了摇钱树的父母也没什么冲突。 不过还好，张雅的老公艾略是个洋鬼子，而张雅的父母，面对一个外国人，没敢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当然，这只是艾略自己觉得而已，八十八万八的彩礼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 收了这么多彩礼，张雅的父母却没能给女儿长长面子，准备的嫁妆连张雅那些做了一天伴娘的部下们都觉得有些寒酸：一对黄金镯子，一对黄金戒指，一对黄金耳环，一条黄金项链。 项链和镯子细得可怜，戒指上什么宝石都没有镶嵌，就是两个普通的圈圈，那对轻若无物的耳环一看就知道对张雅的耳垂绝对不会构成任何负担。 张雅也没想到自己父母收了那么多彩礼，连套“像样的首饰”都没给自己准备。 所以她准备在婚礼上气气自己的老爹老娘，前往婚礼现场之前专门叫司机拐回了她和艾略的新家一趟，从保险柜那些谢晚歌为了贿赂她一起演戏送给她的首饰里面，取了一套最贵重的出来，清一色的冰种翡翠，帝王绿的项链，鸡油黄的耳环，福禄寿的镯子，独独留下了那只春带彩的戒指没佩戴在手上。 新娘的手，是要空着的，等着戴结婚戒指。 “你怎么戴了这一套，跟你的婚纱一点都不搭，穿婚纱应该戴宝石或者是戴钻石啊。”谢晚歌见到张雅的时候，准备好的第一句恭维话临时被他咽回了肚子里，本来他是想夸一夸“你今天真漂亮”的。 学了五年艺术鉴赏，谢晚歌的眼光倒是被自己那群荷兰老师养得很刁，美学最重要的就是讲究搭配，西式婚纱配东方首饰，这种中西合璧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你管得着吗，老娘自己的婚礼，你管天管地也管不着别人家的老婆怎么打扮吧？”可惜周围没有人，要不然张雅这副故作狰狞的样子给别人看到，都不用装，是个人都会觉得他们两口子跟谢晚歌绝对不和。 第162章 婚礼(二) 谢晚歌到场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张小良还没出院，在参加婚礼之前，他还在医院看着孩子呢，冯焕秋回家去给孙子炖汤去了，丹陪着老太太一起回去的。 孩子的正牌爹，天天都得上班，冯焕秋根本不准儿子请假，这工作可真的算是来之不易，她和张英可是把老脸都舍了求的外甥，再说现在公司里外都在传外甥跟那个荷兰人闹不和，冯焕秋更是害怕儿子被艾略和张雅找个理由给开了。 这更是坐实了小道消息，张持俭天天上班，谢晚歌整天在医院里面陪孩子。 艾略婚礼这天，张持俭更忙。 没办法，剧情需要，艾略和谢晚歌不和这场戏是要演给公司里面那些知情者看的，那些人是不会相信谢晚歌和自己表弟之间会有什么“不伦之恋”的。 张小良的身体需要营养，本来谢晚歌是想直接找外面的酒店给侄子定营养餐的，不过冯焕秋不同意，孙子的住院费都是外甥给出的，而且外甥还坚持给小屁孩子开特护单间，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已经破费得太多了。 不光孙子的营养餐，冯焕秋最近给外甥做饭，都特别加心思，搜肠刮肚地回忆外甥小时候喜欢吃的东西，还打电话动员自己的老公一起想。 至于把外甥留在医院守着孙子，冯焕秋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她看来，这也比谢晚歌天天窝在房间里强，而且负责张小良的那三个小护士一个比一个长得俏，万一要是外甥看上了哪个，或者哪个看上了外甥呢？ 谢晚歌到场晚，反而更是让有心人各自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希望他和艾略的不和是真的的那些人，认为他到场这么晚，而且还是从医院赶来的，简直就是不给面子还带着晦气。 希望他和艾略的不和是假消息的人，认为他家里有人住院了还坚持来参加艾略的婚礼，简直就是给足了面子。 人要是自以为是起来，那可真的是有些不可理喻！ 而对于谢晚歌自己，晚到场还更舒服一些，他本就不适应这种社交场合，到场的还都是些半生不熟的人。 所有的来宾里面，谢晚歌是最晚到的一个。 市里的领导艾略该请的还是都亲自送过请柬的，不过，出席这种场合，领导是不方便亲自前来的，派个秘书或者是下属做代表，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既然是秘书或者下属做代表，也就不好意思太晚到场了，他们又不是领导本人，可不敢在朝歌公司的董事长面前耍大牌。 谢晚歌在被艾略介绍给了几个市里各部门派来的代表之后，又去见了一下待在待机室里面那个想要炫富气一气爹妈、把自己打扮得有点不伦不类的新娘子之后，婚礼就正式开始了。 洁白的婚纱和中式翡翠首饰真的是不搭。 不过，除了谢晚歌，大家也都没去关注这种细节，张雅挎着她父亲的胳膊踏上红毯的那一刻开始，一众宾客窃窃私语的内容，几乎全都是新娘那一套翡翠首饰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值钱！ 坐在第一排的张雅母亲看到女儿的时候，还满脸堆笑，不过，当她听到周围宾客们的议论之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凝固了！ “什么？光是那一套首饰，就已经要赶上朝歌公司的总资产市值了？” “彩礼还是要少了啊！” 不知道脸上洋溢着幸福微笑的张雅要是知道自己母亲脑子里面在想什么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 谢晚歌的大出血，是有价值的，要论心计，大多数男人拍马都追不上女人，而张雅，更是女人之中玩心计的佼佼者。 张雅特意把自己母亲的座位安排在了林诗音的旁边，林诗音的左手边则是坐着朝歌公司的副董事长王全。 在得知林诗音是十力集团的掌舵人林止宦的掌上明珠之后，张雅母亲的表现，更是让王全认定，艾略两口子肯定是和谢晚歌闹不和了，现在想要开始巴结十力集团。 这可让王全觉得有些不爽！ 他本来是想通过巴结十力集团把艾略从朝歌公司董事长的位置上挤下来，好让自己坐到那个位子上去的！ “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王全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加倍地讨好林诗音，彻底地把荷兰佬两口子踩在脚下！ “这女人还没结婚，要不出点钱，让自己新认识的那个欢场高手来勾搭勾搭她？那个叫张斐立的家伙人长得帅，对付富婆还有一套。” 王全转的鬼心思要是让他念头里想的这位张斐立知道了，说不得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张斐立此刻正在婚礼现场的一个酒店房间里，用望远镜观察着楼下热闹的草坪。 名字换了、长相也换了，原本奇斯尼亚家族的杀手菲力张，现在用回了自己父亲起的中文名字，正在找机会，想要混进朝歌公司。 朝歌公司最大的股东，就是现今地球上可能唯一的一个真正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同时也是知道如何成为一个异能者的确切方法的人，那个人正坐在下方婚礼来宾席的第一排，一脸的平静。 直接接近对方，张斐立怕对方再给自己来一次“蛋穿孔”，不过不要紧，迂回一点拉近距离也是一样的，那个煞星虽然自己不会去公司上班，但他的两个表弟都在朝歌，还有他的好朋友，那个正在等着新娘入场的红发荷兰大傻个。 谢晚歌和艾略闹不和这场戏，让很多人都信以为真，但是张斐立却总觉得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几个任务刚失败，还把林家曾经做过的事说给了谢晚歌听，结果没让对方死个明白，反而是他们五个杀手不明不白地死了四个，而知道了当年内情的谢晚歌立刻就开始跟他的商业拍档闹不和，张斐立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有事。 这两个人私下打的主意，说不定还能被他利用一下！ 酒店请来兼职的乐队奏响了“婚礼进行曲”，站在红毯上那个首饰和衣服搭配得不伦不类新娘子开始在自己父亲的带领下缓缓地走向一脸猴急表情的红发新郎….. 第163章 赫尔默恩的召唤 炼金师赫尔默恩叫艾略帮自己带了个话给谢晚歌，想要见一见自己那个“连半个徒弟都算不上”的徒弟。 谢晚歌在欧内斯特城东山上的洞窟里得到那本笔记之后，曾经托艾略问了问落魄潦倒的豪门炼金师有没有兴趣把它买下来。 落魄豪门炼金师赫尔默恩虽然好像没什么钱，但是手里其实还是有一些魔石的，而且他手里魔石虽然不多，但是却有不少其他的东西，比如炼金装备。 再说，赫尔默恩应该也算得上是哈星顶尖的炼金大师了，想要赚钱，是很容易的事情，不过他嫌赚钱会影响自己的研究，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原本就算赫尔默恩感兴趣，也得等谢晚歌结束自己原本准备进行个一年半载的沃土之国大冒险之后再谈的。 赫尔默恩的确感兴趣。 尽管谢晚歌能把笔记的内容在地球上默写给艾略，然后让艾略转交给赫尔默恩，不过这么做没办法解释他们两个一个在沃土之国的废墟里，一个在天龙城，到底是怎么传递消息的。 所以，还是让大炼金师耐着性子等等吧。 不过谁也没有料到，谢晚歌因为地球上发生的事情提前结束了旅程，回到城市里之后，又在第一时间内一头扎进了炼金实验室，忙着炼制欧洲古老势力帮他出手，摆平奇斯尼亚家族的报酬——十套职业属性药剂。 等到他忙活完，早就把自己和赫尔默恩之间的约定抛诸脑后了，一心只想着好好休息。 现在要是没什么事，艾略也不怎么出征。他本来在强制出征的时期就不怎么热衷在哈星上“玩游戏”，一门心思就想做个星际商人，在出征变成了自愿之后，更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在哈星上出现一次。 在这两个星球上生活，艾略的落差感很严重，地球的他可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了，在哈星却依旧还是个掮客，而且还是个不怎么成功的那种。 出征从强制变成自愿之后，出征规则也跟着改变了，原本回归地球时出征者的外星身体是摸不着的虚化状态，现在变成了连看都看不到的虚无静止状态，而且没有活动的话也不会产生消耗，没有消耗就不会需要进食，有房产的，曾经的投资基本就算是打了水漂，而没有房子的人反而潇洒多了，随便在大街上随便找个没人去的地方睡觉，也照样不会出什么问题。 赫尔默恩现在想找艾略都变得很难，艾略以前倒是在天龙城买了间小房子，还托人专门给在独角兽城附近活动的大师送去了地址，但是他那个房子，十天里面有九天半是空着的，就算天天去都可能敲不开门。 艾略因为给谢晚歌和赫尔默恩牵线也赚了点钱，在天龙城买个胶囊公寓，他还是买得起的，天龙城以及周边的算是隶属天龙城的小城市，这样的房子很多，也可以算是地球出征者带去哈星的“土特产”之一。 反而艾略找赫尔默恩还是挺容易的，花天价传送费跑一趟独角兽城就行了，即便当天找不到赫尔默恩，连着在他家门口蹲几天也能蹲到。 不过这次他跟赫尔默恩相遇，纯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凑巧了。 艾略和张雅两口子都是朝歌公司的高层，根本没有时间去度蜜月，所以这两个人换了个思路，在谢晚歌手里敲了一笔魔石，趁夜里出征的时候在哈星上面旅游，权当是蜜月旅行了。 这其实是现在地球人挺流行的一种度蜜月的方式，而且深受男士们的喜爱，反正在地球度蜜月也就是去其他的城市逛一逛，在哈星度蜜月也一样是去其他的城市逛一逛，在哈星度蜜月，太太们还不会随便乱买东西，着实能省不少钱。 哈星的旅店大多数都是以灵光元计价的，也就传送费稍微贵一点，但是不跑太远的话也不会太离谱，基本也就是花灵光元和炫光元。 所以在哈星旅游，很容易产生一种在科威特旅游可以把越南盾当第纳尔使的超级爽感，这种感觉在地球上可是没法感受的。 在地球，人总是喜欢把“我曾经去过哪里哪里”挂在嘴边，哈星其实也有这样的城市，对于菜鸟来说，“新手乐园”皮诺城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人其实都有想炫耀的心态，哪怕是高额的传送费，从独角兽城传送到天龙城花了两枚魔石，或是反过来从天龙城传送到独角兽城用了两枚魔石，都能让很多人津津乐道好几年。 钱，在人类想要炫耀的东西里面，一直排在第一位，自从它在世上出现之后。 见闻与知识，读万卷书与行万里路，都是人类除了钱之外最想炫耀的东西，不过行万里路比起读万卷书来更容易一些，所以，才会有了那句名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人们为什么那么喜欢炫耀旅游，就是因为这件事换一换说法，其实就变成了“有钱去行万里路”。 而比“有钱去行万里路”更值得炫耀的，自然是“花了好多好多钱去行万里路”。 哈星有一座城市，规模远远超出其他的大城，比地球人倾尽全力建设的三座大城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加在一起都大，它的名字叫做维罗妮卡，哈星上唯一的一座并不是以哪个家族的姓氏命名的城市。 蜜月旅行去了维罗妮卡，值得艾略和张雅两口子炫耀一辈子了。 赫尔默恩就是在维罗妮卡的街头遇到艾略的。 艾略本来也和谢晚歌一样，一直认为赫尔默恩是独角兽城附近某座大城的掌控家族中的一员，而且还是混得不好的一员，否则，艾略也就不会对谢晚歌说他落魄了，而实际上，落魄这件事情，只是艾略用自己的耳朵听赫尔默恩亲口说的。 关于落魄的定义，赫尔默恩本人的想法，估计是和来自地球的两个“没见识”的家伙完全不一样的！ 哈星和地球的大陆版图分布并不一样，地球上的陆地，集中在赤道附近以及赤道以北的区域，理论上属于南半球的只有大洋洲，如果不把南极洲也算上的话。 大洋洲的面积，还比不上中国，自然更比不上哈星南半球的陆地面积总和。 维罗妮卡城就坐落在哈星的南半球，不过，并不是在大洋洲对应的东半球，而是在西半球，所以，就算是地球大洋洲的出征者，想要抵达这座城市，也需要支付不菲的传送费。 维罗妮卡不仅是哈星最大的城市，也是哈星人的圣地，不光是现在，从前也是。这座城市是哈星在末日来临之后唯一的一座没有迁移的城市，维罗妮卡人凭着自己强大的力量保住了家园，并且在废墟上重新建立的新的维罗妮卡城，并且将它的面积不断扩大。 维罗妮卡人之所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是因为这座城市在末日降临之前就是哈星炼金师总工会的驻地所在。 当然，现在也是。 赫尔默恩的家族就生活在这座城市，赫尔默恩的炼金工坊，自然也建在这座城市当中。 哈星的城市之间，是靠传送阵联络的，赫尔默恩从远在南半球的维罗妮卡城去北半球独角兽城，也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艾略是个出征者，自然地球思维占了上风，所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赫尔默恩会是来自遥远的维罗妮卡城的炼金师。 第164章 维罗妮卡城的列利亚家族 如果按照地球人的概念来说，维罗妮卡其实并不是一座城市，而是一个国家，就像天龙城、天鹰城和独角兽城一样，周边的城市，其实都算是隶属于主城。不过维罗妮卡和地球人的三大主城性质上又有些不同，地球人建立三座大城之后已经无力再建立诸多的卫城，所以周边的城市都是借助哈星人的力量建立的，实际上与主城的关系更类似于合作。 而维罗妮卡则不一样，主城，以及周围广阔土地上的诸多卫城，都是同一个势力管辖的，而且它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所有的城市都叫做维罗妮卡，不同的只有它们的编号而已。 维罗妮卡主城的名字，实际上应该称为维罗妮卡-0。 “所有的维罗妮卡城组合在一起，就是现在哈尔克曼达尼亚的最高炼金成就，星罗云布阵。”赫尔默恩领着谢晚歌参观0城的时候，是如此介绍的：“每一座维罗妮卡在防御魔物袭击的时候，都能够借助其他维罗妮卡城墙炼金阵的防御力量，所以就算是最强大的魔物也无法攻破。只可惜这种炼金阵虽然在突发性的魔物袭城中能够发挥巨大的力量，但是定期的魔物袭击，这座炼金阵就会完全失去它存在的意义。” 维罗妮卡的统治者，并不是任何一个家族，而是炼金师总工会元老会。 在哈星，这倒算是稀奇，不过对于地球人来说，这不过就是议会制度的最初形态而已，而议会制度，其实充斥着整个地球的人类历史，只不过名字变来变去而已罢了。 其实最初，维罗妮卡也只是一座城市而已，它是古老王国列利亚的首都。和其他的王国一样，列利亚也没有能撑过末日来袭最初的那几十年，除了首都维罗妮卡之外，其他的城市也全部沦陷了。 列利亚王国的难民，不断地涌进维罗妮卡，渐渐地，这座城市也容纳不下越来越多的幸存者，列利亚王国当时的皇帝无奈之下，只能求助于炼金师总工会，而炼金师工会趁机提出了改革的要求，兵不刃血就颠覆了列利亚家族对王国的统治。 列利亚家族虽然没有了对王国的控制权，但是他们也并不在意，整个王国在魔物的袭击下只剩下了一座首都维罗妮卡，但是维罗妮卡的居民，其实很多都是连统治者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大人物。 哈星比地球古代的情况还要更复杂一些，在哈星当皇帝，可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其实与地球古代一样，皇帝想要坐稳皇位，靠的是“权术”，是“平衡”。列利亚王国的平衡，只剩一座首都维罗妮卡幸存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再继续维持下去。 其实炼金师工会提出要求的时候，列利亚家族也早已萌生退位之意。在魔物环伺的世界中带领民众求生，不仅仅需要举世无匹的力量，还要承受无与伦比的压力，答应炼金师工会的要求，不仅仅能将重担交出去，还能保存家族的元气。 而且，列利亚家族也并没有完全失去权力，虽然皇位不存，但是炼金师工会把元老会的首席之位留给了他们。 除了部分的权力，列利亚家族还保住了财富，那可不仅仅是一个家族的千年累积，而是一个庞大王朝、无数家族与人民对皇帝的贡献。 甚至，列利亚家族的财富之中，还有前朝的积累，以及前朝之前的无数年头中，曾经在哈星东南半球称王称霸的皇帝们留下的宝物。 这道理其实不难明了，就像中国古代的朝代更迭一样，一朝灭亡，一朝兴起之时，前朝的遗藏，必定是被后朝所得。 列利亚家族保住的财富，也不仅仅只是宝物，还有知识。作为王国曾经的统治者，除了某些家族的不传之秘，列利亚家族不好巧取豪夺之外，整个王国、甚至是其他王国的炼金秘传，列利亚家族手中不知掌握着多少。 从皇帝的宝座上退下来，在现在看来，是列利亚家族的先祖走的一步绝世好棋！ 置之死地而后生，断送的只是一个王位，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未来。 从维罗妮卡被城墙包围，废墟上重新耸立起无数新的建筑，到它扩张到极限，更名为维罗妮卡-0，周围建立起更多的维罗妮卡，编号不断增加，列利亚家族始终把持着炼金师总工会元老会首席的位置。 不过，有得必有失，列利亚家族如此势大，自然会招人眼红不满，处处受到掣肘，炼金师总工会又不是什么傻子们建立的组织，这里可是哈星天底下最最聪明的人的集中地。 列利亚家族的祖先们打自己的如意算盘时，可能有点飘飘然，导致一时脑子糊涂，忘记了一个最简单的人间道理：树大招风！ 智者穷尽千虑，百密也有一疏，列利亚家族的祖先留住了权力，留住了财富，却没能留住资源，确切地说，末日降临之后，哈星的资源也没有任何一个王国或是家族能够留得住，都得重新从魔物的手中夺取。 资源重新洗牌这件事情，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了列利亚家族的七寸上。 没有掌握任何一座魔石矿，没有掌控任何一座魔法宝石矿，甚至在炼金师总工会其他家族的制约下，就算想种植可以作为炼金材料的植物，列利亚家族的土地都没有多少…… 炼金师工会的其他成员家族倒是挺乐意迎娶一个姓列利亚的姑娘回家，但是列利亚家族的小伙子们，想要娶老婆，就只能在平民当中挑选了。 送出去的嫁妆和彩礼是越来越多，但是收回来的…… 炼金师总工会的其他成员家族，完美地在哈星诠释了什么叫做“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本来列利亚家族的炼金师们的日子就已经可以用“窘迫”来形容了，赫尔默恩还得罪了家族的族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赫尔默恩列利亚说自己落魄，还真没有撒谎！ “我就是要让他们承认，重振家族的荣光，靠权力，靠财富都不是正路，最终在这个炼金术至上的世界，站在炼金师行列的顶端，才是折服其他炼金师的最佳方式！”赫尔默恩并没有忌讳向谢晚歌提起自己是为什么会跟族长翻脸的。 其实这也并不是他“落魄”的真正原因，身为列利亚家族的一员，却醉心研究，不愿意为家族获取魔石贡献力量，这才是列利亚家族的族长对他进行经济封锁的理由。养活一个庞大的家族需要大量的金钱，而身为赚钱机器——炼金师中的一员，却每天“不干正事”，尽想着搞些没有用的研究，既然如此，那就别想着家族在经济上给予支持，自己想办法去养活自己吧！ 谢晚歌倒是觉得，赫尔默恩说不定是故意跟列利亚家族的族长闹翻的。 养活自己可比养活一群人容易多了，虽然他也不用靠一己之力养活整个列利亚家族，平均下来也就是养活其中一部分而已。 当然，列利亚家族的族长可不止是需要赫尔默恩赚钱养家而已，其实问题的症结最终还是会回归双方理念的分歧上去，一个认为保持家族强大的武力才能在群龙环伺之下独占鳌头，一个认为炼金术方面的巨大成就才能折服群雄百鸟朝凤。 赫尔默恩有兴趣的不仅仅是谢晚歌得到的笔记，还有“拉列克”遗迹的位置，他并没有瞒着谢晚歌，遗迹中的“拉因尔洛”和“拉布依”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第165章 赫尔默恩 不懂得炼金术的人，甚至很多已经成为了炼金师的人，都觉得炼金术的精髓，是职业属性药剂，但是实际上，在真正的炼金宗师看来，炼金阵，才是炼金术中最高的成就。 职业配方依靠培养神奇种子成长为能力树，能让人掌握强大的力量、独特的技能，而炼金法阵，却能够开发万物的潜力，甚至借用天地的力量！ 炼金道具、炼金装备，无一不是借助炼金法阵的力量，才能产生特别的功效，稳固的城墙、威力惊人的魔法炮，也都是在炼金法阵的支持下运作的，甚至炼金药剂、炼金秘印，都与炼金法阵息息相关。 所以，炼金法阵，才是炼金术真正的根本！ 哈星的炼金术，一半来自于哈星人出征的年代自异星获得的传承，另一半则是融合了哈星的魔法时代留下的遗产——魔法阵，虽然魔法时代早已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不过那些生活在距今无数年之前的上古人类却在大陆上留下了许多遗迹，传承他们智慧的结晶。 而这些智慧，却又都是人类受到“拉列克”，也就是元素精灵的启发才萌生的。 凡是知道有关“拉列克”这个种族传说的哈星人，都知道并且相信，现代哈星人都是古代哈星人与“拉列克”们结合的后裔，哈星培养神奇种子的职业配方，比他们学到这种技术的异星不知道精彩了多少倍，也恰恰能够成为这种观点的佐证。 地球有一部分的学者也认为，哈星的星球之子、元素精灵“拉列克”，是现代哈星人的祖先之一这种理论，甚至可以解释为什么在所有可以选择出征的末日星球之中，只有哈星如此特别，出征者可以选择三个技能作为奖励烙印在自己的灵魂之中，带回地球，并且绝大多数都能在地球上成功地释放出来：因为地球上也一样有过元素精灵的存在，而地球人也同样继承了元素精灵的血脉！ 地球流传着不少的神话故事，中国人最熟悉的，自然是道教与佛教的神话传说，但是在道佛之前的上古，从“巫”与“灵”还是同一个字的时候流传下来的传说里的那些个神灵，和哈星传说中的“拉列克”何其相似？ 火神祝融、水神共工、春神句芒、秋神蓐收、风神应龙、后土、风伯、雨师…… 仔细研究研究，就能发现，这些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话人物，无一不是可以操控某种“魔法元素”的精灵。 而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的北欧神话和希腊神话中的诸神，也一样是某种“魔法元素”的操控者，甚至虽然流传不广但却同样古老的埃及神话也是如此。 就连唯一真神的阿拉伯神话传说中，神虽然只有一个，但是能够操控元素的精灵却有许多，虽然他们在一些故事里的形象是负面的，还被称为魔鬼…… 关于地球是否也曾有过星球之子、元素精灵活跃的时代，只能成为无解之谜，不过哈星确确实实是有“拉列克”存在过的，谢晚歌和丹还曾亲眼见过的“拉因尔洛”和“拉布依”的存在。 赫尔默恩想研究拉列克遗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一心想要研究出可以折服炼金师总工会所有成员的伟大炼金术，但是这个梦想想要实现，谈何容易？列利亚家族的炼金术传承确实不凡，比起炼金师总工会的其他家族强了不少，但是炼金术百尺竿头想要再做创新已经是十分困难了，更何况还要让所有的顶尖高手心服口服。 想要一鸣惊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为人所不能”！ 找出诞生元素精灵的“拉因尔洛”、元素精灵死后化作的“拉布依”在炼金术中的价值，就是这么一件人所不能的事情，就在末日来临之前，炼金宗师们还在孜孜不倦地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不过，在度过了末日最黑暗的那几十年之后，哈星上的元素精灵遗迹仿佛一夜之间就销声匿迹了一般。 赫尔默恩在哈星大陆上四处游历，其实就是为了寻找元素精灵遗迹的线索。 “历史上那么多炼金师都已经无功而退，你为什么还会把这个当成目标呢？”谢晚歌并没有把这种质问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他只关心赫尔默恩想要、并且能够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你是不是想问历史上那么多炼金师都已经无功而退，我为什么还会把这个当成目标？”赫尔默恩自己帮谢晚歌把问题问出来了。 “落魄”只是个头衔，而且是赫尔默恩自己给自己加的，一个顶尖的炼金师，即便懒得赚钱，又怎么会真的落魄？ 谢晚歌觉得，艾略绝对是出于嫉妒才会按照赫尔默恩的自我评价给他介绍这个大炼金师的，如果要让他来形容赫尔默恩的话，可能会用这样的一句话来描述：所有耀眼的光彩集于一身的绝对男主角。 赫尔默恩的外表，绝对是可以用“无可挑剔”来形容的。 如同浓墨一般的黑色长发结成的麻花辫子拖在身后，刀锋一般的浓眉下，深邃的绿眼睛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挺拔的鼻梁犹如一道平滑的山脊，深紫色的、不厚不薄的双唇上挂着两撇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为略显阴柔的白皙皮肤与瓜子脸添了几分阳刚之气。 再加上他一身华贵而且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炼金装备的衬托，称一声“王子”也绝对不为过。 而且，按照列利亚家族过去的地位来说，赫尔默恩确实也算是个真正的王子。 让人惊讶的不仅仅是赫尔默恩收拾得光彩照人的外表，而是他的年纪。 谢晚歌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大炼金师赫尔默恩居然这么年轻。 看起来，他的年纪正好介于艾略和谢晚歌之间。 而事实上，他的年纪，也正好介于艾略和谢晚歌之间。 大炼金师这个头衔，意味着炼金师必须在所有的炼金术领域都有所建树，并不仅仅擅长炼金术的其中一个领域，想要达到这种程度，时间，是绝对无法跳过的一道障碍。 一名炼金师能够在垂垂老矣之时达到这种成就，已经甚是难得，大部分的炼金师终其一生都只会停留在某个自己擅长的领域，而且根本不会进行任何炼金研究，只会照着前人留下的配方来操作，顶多也就是某些装备炼金师、道具炼金师，会进行外观方面的创新。 所以，即便赫尔默恩的出身对于他成为一名大炼金师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但是他也确确实实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既然是天才，那免不了稍稍会有一些狂妄和自大的。 第166章 树影与通灵 赫尔默恩愿意付出的代价，太过出乎谢晚歌的意料。 列利亚家族的炼金秘印——“树影”与“通灵”。 除了列利亚家族的核心成员，没有人知道，列利亚家族拥有两种炼金秘印。“通灵”，是列利亚家族建立王国时的“神赐”，在末日未曾降临之前，这个技能可以操控所有的动物，大到猛犸巨象，小如蚂蚁，列利亚家族拥有“通灵”秘印的成员，可以轻松地通过这个技能命令它们。 而在末日降临之后，所有的动物都发生了变异，它们身体内的魔力，加上它们的智慧，足以抵御“通灵”的操控，这个技能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效用，只能够引发魔物短暂的失神，被当做精神系的控制技能来使用，和谢晚歌的职业技能“魔鬼的蛊惑”效果差不多。 至于“连理枝”这个炼金秘印，列利亚家族一直秘而不宣，炼金师总工会的其他成员家族也一直以为由于维罗妮卡的重建并不符合神降下恩赐的标准，而越来越多的维罗妮卡不断建立，也没能改变神的决定，赐予维罗妮卡独特的瑰宝。 不过，他们也并不在意，维罗妮卡可是现在整个星球贵族家族最多的城市，这也代表着维罗妮卡是整个星球拥有炼金秘印最多的城市，虽然再多的炼金秘印也只会是维罗妮卡表面上的骄傲而已，各个家族之间的炼金秘印又不会轻易地相互流通…… 很显然，神“恩赐”炼金秘印，是为了让哈星人更好地在魔物环伺的末日世界中求生求存，不过哈星的贵族们却把这些炼金秘印当成了彰显身份的标志来用，别说是家族外的职业者了，就算是自己家族的成员，想要获得一枚炼金秘印，也是非常困难的。 这就更利于列利亚家族保守“树影”的秘密。 “如果你是维罗妮卡城的一员，甚至如果你是其他城市某个家族的一员，我都不敢向你透露树影的存在，你更别想从我手里得到它，不过，你很幸运，你并不是属于贵族阶层的一份子，所以，你只需要帮我保守秘密就行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它说出去，我对此其实没什么所谓。” 谢晚歌才不会把赫尔默恩的话当真。 果不其然，赫尔默恩刚说完自己无所谓，紧接着就进行了适当的恐吓和威胁：“当然，列利亚家族的其他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族长恐怕会派出所有的精锐来取你的小命。” “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它给我？” “因为拉因尔洛和拉布依确实值这个价，而自从你托艾略来询问我是否对你得自拉列克遗迹的笔记感兴趣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为即将开始的研究做准备了，这件事消耗了我几乎所有的财富。本来你要是在沃土之国的废墟上再晃悠个一年半载的话，我也应该能凑到足够的魔石堆成一座小山摆在你面前的。” 和堆成一座小山的魔石相比，谢晚歌更满意现在的报酬，“树影”与“通灵”。 “通灵”虽然现在在哈星只能当成一个控制技能来用，但是通过炼金秘印获得的技能，是可以在地球上使用的。哈星上的所有动物都发生了异变，地球上的动物却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而且，就算“通灵”是一个没有什么用的炼金秘印，谢晚歌也情愿赫尔默恩用它来代替魔石，根据出征者的的猜测，炼金秘印就是出征哈星的一种功勋，而获得足够的功勋，才能够成为“星际漫游家”。 曾经出征红月之土的地球人集体幸运地成为了“星际漫游家”，但是原本选择了哈星的出征者，却依旧在每晚入睡之后，只能选择出征与否，而不像六十亿“星际漫游者”一般，能够在星辰图中任意地选择一颗末日星球。 已经成为“星际漫游者”的冯焕秋和张持俭，在家里聊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是件多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他们也并不是正牌的“星际漫游家”，而是阉割版的。正牌的“星际漫游家”，是可以获得一项个人奖励的，除了在每晚入睡之后能够选择去哪颗星星“旅游”之外。 成为真正的“星际漫游家”时获得的那项个人奖励，通常都是在所有危机四伏的末日星球保命的关键，地球人出征两百年，虽然真正的“星际漫游家”寥寥无几，但也并不是从未出现过，所有的“星际漫游家”都曾发声证明，他们在其他的末日星球每每都能够化险为夷，都是靠着那项特殊的个人奖励才能做到的。 没有获得个人奖励的四十亿阉割版“星际漫游家”，或者说只获得了成为“星际漫游家”这一项奖励的出征者，只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降临其他的末日星球的。 不过，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吃不到的葡萄才是甜的，谢晚歌也是这大多数的人中的一员。 张持俭嫉妒表哥年纪轻轻就能退休（实际上谢晚歌根本就没上过班）的同时，谢晚歌也同样嫉妒表弟刚刚出征没几年就成为了“星际漫游家”。 “树影”让谢晚歌离“星际漫游家”更近了一步，不过，这枚炼金秘印的真正意义并不在于此，这是一枚非常特殊的炼金秘印。 “树”是能力树，“影”也是能力树。 “实际上，它并不是一枚已经完成的炼金秘印，在你使用这枚炼金秘印之后，才会完成它的最后一步炼制，树影是很特殊的，特殊到列利亚根本就不愿意让外界知道关于它的一切，在哈尔克曼达尼亚，它也许是唯一的存在。在你使用它之前，它只是树，而当你使用之后，它会变成影，影并不是你自己用的，而是给别人用的，把它用在你选定的职业者身上，他的能力树，将会成为你的能力树的影子，也就是说，你将会拥有两种职业。” “当然，也不需要太过兴奋，树影是个主动技能，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赫尔默恩这句话谢晚歌很容易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能够持续生效的只有被动技能，既然“树影”是个主动技能，那也就是说，通过使用这个技能让他拥有两种职业，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需要消耗精神力。 甚至有可能，在使用“树影”的过程中，谢晚歌使用“影能力树”的主动技能时，同样也需要消耗精神力。 谢晚歌在赫尔默恩的监督下，把“树影”和“通灵”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也是哈星的惯例，防止炼金秘印获得者并不是使用它们，而是留着进行破解研究。 第一次使用之前的“树影”，就像是一棵微缩的、枝叶茂密的大树，不过，在所有的谢晚歌接触过的炼金秘印当中，它的体积算是蛮大的了，堪比谢晚歌把五指尽力岔开之后的手掌。 从清晰地感觉到疼痛的昏迷之中醒来之后，贴在谢晚歌身体上的“树影”，体积不但没有缩小，反而还变大了一些，不过变得如同用一张黑色的、没有厚度的纸刻成的剪影一样。 刚从昏迷之中醒来，谢晚歌就把已经发生了变化的“树影”，再次用在了自己身上。 听完赫尔默恩解释“树影”的功效之后，他就萌生了做个特别的实验的想法，如果失败的话，左右也不过是浪费一个珍贵的炼金秘印而已，但是如果成功的话…… 第167章 谢晚歌的实验 【通灵：释放一团精神波，被精神波命中的生物，将被精神波奴役，听从指令，持续时间依被奴役生物的精神豁免能力而定，中术者豁免能力足以直接抵御精神波奴役的情况下，该技能只会造成瞬间失神。精神波奴役生物的过程中，施法者持续消耗少量精神力。】 【树影（变异）：召唤能力树的影子，为能力树带来持续300丁的强化，技能生效期间所有属性增强60%，主动技能效果增强50%，被动技能效果增强80%。该技能每日只能够使用一次，以午夜时分为界。】 由于谢晚歌把“树”与“影”都用在了自己身上，能力树的枝头上新挂上的那朵代表“树影”的花直接发生了变异，导致他根本没有机会明悟这个技能原本的效果。 不过，他也并不在乎，说实话，这个技能会发生变异，并且变异之后依旧是个有效的技能，已经让他大喜过望了，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这个技能被他废掉，创造一项哈星历史成就的结果。哈星自从职业者体系诞生以来，恐怕就没有出现过不能用的技能。 谢晚歌真正在意的，是他的实验到底会不会成功。 “树影”这个炼金秘印，其实要说真的绝世无双，其实也有些太过。如果只论个人能力的提升，双职业集于一身，尤其是顶尖的双职业集于一身，自然可以轻松地站到职业者的顶端，尤其是在至高职业都可能称不上完美的情况下，能有“树影”作为能力树的补充，属性不足补属性，技能不足补技能，自然对于职业者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但是，它毕竟不是个全天候生效的被动技能，这就让它的价值降低了不少，如果正版的“树影”和谢晚歌获得的这个变异技能一样，也只能每日使用一次，那它的价值就会更低。 而且，就算职业者能够真的拥有两棵能力树，两种不同的、互补的职业，那又如何？ 做一个冒险者倒是能够出类拔萃，但是魔物与人类的城市攻防战中，个人的力量何其渺小？ 再说了，就算两个人的能力树集于一身，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所以，谢晚歌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在哈星上拥有第二种职业。 这个秘印，浪费了也无所谓。 反正浪费了这个炼金秘印，赫尔默恩也不会发现，谢晚歌的牧师职业，加上职业专属的装备“星之光”的装备技能，十三个主动技能都是普通职业者主动技能数量的三倍了，装个双职业绝对绰绰有余。 而如果谢晚歌的想法是能够实现的，那么他将会成为地球上第一个拥有能力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谢晚歌想要实验的，是这个奇特的秘印技能，是否能够跨越不知道有多么遥远的宇宙空间，把他在哈星上的身体中的能力树，召唤到地球上去！ 本来他最初想的是双向召唤这种美事，不过能力树上长出来的那朵花，直接让他明白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现在就等回归地球才能知道实验是不是完全失败了。 只是想回归地球，先得安抚一下赫尔默恩才行。 谢晚歌连续两次、昏迷了三天之后，赫尔默恩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大炼金师也是人。 人这种生物，是很奇怪的。 要是谢晚歌仍旧在沃土之国的废墟中冒险，那让赫尔默恩继续等个一年半载的可能他都有耐心。但是现在人已经找到了，笔记也到手了，报酬都付过了，大炼金师突然就迫不及待想要尽快出发，去收获已经算是属于他的“拉因尔洛”和“拉布依”了。 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谢晚歌才说服赫尔默恩给他再宽限一天的时间，让他先回一趟天龙城，去会合他的冒险拍档丹，一天后三个人在欧内斯特城集中。 其实这话有一半是假的，谢晚歌只是心急想回一趟地球看看“树影”到底能不能用而已。 会合丹根本不用去天龙城，丹在不在天龙城都不一定，他钻在炼金实验室的这四个月根本没在哈星上见过丹，谁知道丹跑哪玩去了。 找丹也得回地球上去找。 找不找丹其实也无所谓，赫尔默恩身为大炼金师，自然也是强大的职业者，手握不知凡几的强大炼金物品，带着谢晚歌攀登欧内斯特城的东山应该不成问题，谢晚歌独自下山回城更没什么危险，“亚空间之子”这个技能可以保证绝大多数的魔物根本威胁不到他的安全。 赫尔默恩应该是会直接留在山上的“拉列克”遗迹里面做研究的，毕竟“拉因尔洛”和“拉布依”根本无法带走，谢晚歌如果一个人给他带路的话，势必是要独自下山回城的。至于赫尔默恩自己一个人待在山洞里安不安全，那就不是谢晚歌该操心的事情了。 不到魔物暴动的日子，就算是偶尔有零星的魔物闯入山洞，也不可能是赫尔默恩的敌手。而且，身为一名大炼金师，封闭山洞对于赫尔默恩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说不定他根本不用布置什么新的手段，直接破解利用原本山洞入口的炼金法阵就行了。 第168章 吃多大亏占多大便宜 说起来，这次的交易，谢晚歌好像有点亏。赫尔默恩用自己炼制的两枚炼金秘印，就换走了谢晚歌在山洞里获得的笔记、“拉因尔洛”和“拉布依”的所有权，好像还有山洞入口的封印阵法，也要落在他手里了，谢晚歌和丹根本就没找到那个法阵究竟布设在什么地方。 光是笔记里面的内容，就价值不菲了。 当然，东西值多少钱，得看买家是谁，对赫尔默恩这种大炼金师来说，谢晚歌获得的那本笔记或许只有参考价值，甚至还并不是很高。 其实那本笔记里的内容，卖给那些城主或者是贵族，价格可能才更高；而要是想卖出最高的价格，寻找地球上的势力做买家，才是最正确的办法。不过，想要和这样的买家进行公平交易，以谢晚歌的身份，还不够资格。 而且，地球上的私人势力，也不一定会对这本笔记感兴趣，谢晚歌本来想直接用里面记载的至高职业配方作为欧洲古老势力出面压制奇斯尼亚家族的报酬，都被对方拒绝了。 欧洲那些古老势力，比他更懂什么叫做“怀璧其罪”。 至高职业的配方，这种连指挥部都没得到过的东西，任何势力掌握在手里，都是引火烧身，反倒是一个人手里掌握着这种东西，才不会有那么多麻烦，而这个人刚好还是个中国人，麻烦就更小了。 赫尔默恩的抠门谢晚歌早就领教过了，但是他依旧选择了大炼金师作为交易的首选对象，无非不过是图个惊喜而已，谁知道赫尔默恩会不会一时大方从手里漏点好东西出来呢？ 最后的结果其实算是超过谢晚歌的预期了，他本来以为赫尔默恩会用一些高级炼金物品交换的，谁知道赫尔默恩这次大方得有点过头了。 也就是谢晚歌这种没点生意头脑的人才会这么想，要是让艾略来评价这次交易的话，恐怕会认为它只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像以前他经手的所有谢晚歌与赫尔默恩之间的交易一样，抠门的大炼金师估计又在空手套白狼。 艾略并不知道谢晚歌在这次交易中获得了什么，自从他建立了朝歌公司之后，对于哈星的一切，他就不是那么关心了。 谢晚歌也不会主动告诉艾略他这次交易的收获，他和艾略签订的诅咒契约里并没有约定他必须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艾略。 就像艾略并不知道谢晚歌已经成为了一个异能者一样，他一样不会知道谢晚歌每天都能隔着茫茫宇宙召唤一次能力树，在五分钟之内，完整拥有在哈星上已经获得的力量。 谢晚歌现在都怀疑列利亚家族的炼金秘印“树影”是征兵大神专门给出征者准备的隐藏奖励了，这个技能在地球上居然真的能用！ 真的可以召唤哈星身体中的能力树！ 一颗果子、一朵花、一片叶子都没有少，甚至包括了所有因为天赋“人前鬼后”搭配炼金装备产生的技能！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无法在地球上进行技能明悟，不过没有关系，他的能力树上每一颗果子、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代表的技能，他都烂熟于胸。 至于“树影”的缺点？ 发动技能的时候身后的影子会变成能力树的样子，非常显眼，这算是一个。 另一个缺点就是它每天只能发动一次，而每次只能持续五分钟，五分钟一过，就算是持续性的光环技能的效果也会立刻消失，而且有些主动技能，五分钟的时间只够允许谢晚歌使用两次而已，这还是因为“错过即是过错”这个被动技能在“树影”发动时同样生效，支持他付出技能间隔时间延长翻三番的代价，强行连续使用两次同样的技能。 最后一个缺点，就是他在哈星上的那些装备的能力，全部没有生效，虽然有些装备的能力是被能力树承认为被动技能的。可能要不是因为“人前鬼后”这个天赋使得所有的装备都催生了额外的技能，被“树影”召唤来的能力树上，那些代表装备能力的树叶可能都不会存在。 虽然无法明悟，但是谢晚歌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件事。 “星之光”的装备能力是所有技能间隔时间缩短一半，谢晚歌只需要对着大海扔一枚“任性爆弹”，然后等着看到底下一发能在60秒之后就能凝聚还是120秒之后才能再次发射，就可以知道它的装备能力有没有生效。 尔后，举一反三，谢晚歌自然能猜到所有的装备能力在发动“树影”这个技能的时候，都是不会生效的。 不过，这点缺憾，挥挥手让它们随风而逝吧。 比起能在地球上每天做一次“五分钟牧师”，这点缺点，又算得上什么？ 都是小事！ 在确认“树影”可以在地球上发动的同时，谢晚歌也确定了另外一件事情，一件所有人都争论不休的事情：复活术在地球上不起效，究竟是因为缺乏施法材料还是因为规则不同？ 之所以会有这种争议产生，是因为有很多在哈星需要施法材料才能施展的技能，在地球上使用，是不需要使用任何材料辅助的。 当然，技能效果也会弱很多。 而哈星所有的复活术，都是需要施法材料的。 现在，这个问题，谢晚歌已经知道了答案。 答案就是：复活术之所以在地球上无法生效，是因为缺乏施法材料。 不过，谢晚歌也并不能完全肯定，因为他使用的“复活术”，是完整的、原版的、没有被削弱过的“爱之呼唤”，而地球人以往实验过的“复活术”，是利用烙印方式获得的“阉割版技能”。 无论如何，他现在已经成了地球上唯一一个能够施展“复活术”的人，每天两次，代价是两棵没有枯死的草。 老话常说，吃亏就是占便宜，谢晚歌在哈星与赫尔默恩的交易中可能是吃了个天大的亏，所以，他才会发现，其实自己是在地球上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第169章 张斐立 每天能做一次“五分钟牧师”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怕是会兴奋很长的时间，但是谢晚歌只兴奋了几天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他高兴的时候都高兴到忘了他自己是谁，但是当那种激动的感觉慢慢淡下来之后，谢晚歌的脑子就又清醒过来了，就算他现在成为了地球上唯一一个能够使用“复活术”的人又怎样？ 每天去小沙滩上溜达的时候顺手拔两根草，复活两只死螃蟹，这就是“爱之呼唤”在地球上的唯一用途。 就算在哈星上，他也不敢轻易在艾略和丹之外的人面前暴露他所有的牧师技能，在地球上，他更不敢轻易地在别人面前使用“树影”这个技能，并在“树影”持续的五分钟时间内，施展能力树上的任何一个完整版的哈星技能。 而且，他平常根本就不怎么出门，就如同朝歌公司的分红他都没什么地方去花一样，这些技能，他又能去哪用呢？ 别说“树影”了，就连“通灵”现在也只是逗张小良玩的把戏而已，不过这件事倒是让冯焕秋打心眼里觉得高兴，外甥现在不会整天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了，还会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去小区的花园里面玩。 “通灵”这个技能在地球上确实好用，起码能指挥小区里面的流浪猫演杂技逗得张小良哈哈大笑，两岁多的小朋友并不知道这是自己家“表大爷”的杰作，他既不会追究那只被喂得越来越胖的黑色大猫为什么会比动画片里的“喵喵”更厉害，也不会跟他的奶奶、爸爸和丹叔叔告密。 小区里唯一的一只流浪猫就是因此从瘦骨嶙峋变得越来越肥。 请演员表演总是要付钱的，这只黑猫的演出费，就是上等的猫粮罐头。 冯焕秋根本没有发现这件事，那些从网上买来的猫粮罐头都藏在谢晚歌的储物空间里面。 张小良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甚至出院的时候，他不仅体重增加了许多，个子还往上蹿了一大截，都快赶上那些已经上了幼儿园的小朋友了。 他爸爸在公司里的日子现在也舒服了不少，副董事长王全忙着拍林诗音的马屁，把自己的战略阵地转移到了朝歌研究所，公司里面虽然还留着他的眼线，但是人事部和销售部又不在同一个楼层，张雅也懒得天天演戏，本来人事部唯一的男员工就应该要多宠宠的，要不然脏活累活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抢着做呢？ 谁是王全留在公司总部的眼线？ 那自然是一目了然的，销售部的新进员工张斐立。 “前杀手”成功地靠着王全这条线混进了朝歌公司，而且还如愿以偿地加入了销售部，和谢晚歌的另一个表弟陈炫做了同事。 不过，有件事情，张斐立是不怎么满意的，那就是陈炫和谢晚歌的关系走得并不太近。 和张持俭同一天进公司的陈炫，在父母离开之后总共就见了自己表哥两面，一次是过节的时候被冯焕秋叫到家里去吃饭，另一次是因为谢思安和陈志明两口子的电话轰炸，不情愿地去医院探望生病的张小良，还专门挑了谢晚歌也在医院的时候。 陈炫和谢晚歌从小时候开始就不怎么熟悉，谢思安很少带着孩子回娘家，父母去世后更是很少登门拜访自己的哥哥。而且这个年头的孩子，都是在父母的宠溺下长大的，十分自我，在陈炫的思维里，谢晚歌帮他安排一份工作，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自己家的亲戚帮这么一个小忙，哪用得着天天上门去感谢？ 对于谢思安和陈志明，尤其是陈志明在电话里经常提的，上点心，跟表哥多走动，把关系搞好，别让张持俭把好处都占了，陈炫根本就当是耳旁风，根本就不在意。 在他看来，张持俭带着自己的母亲寄人篱下，冯焕秋给外甥做保姆这种事情，是挺让人瞧不起的，因为谢晚歌有点钱就抢着给他当牛做马，每天都要笑面相迎，谢晚歌也不见得会另眼相看，与其溜须拍马，不如在公司里做出一番成绩来，更能吸引表哥的注意，让他青眼相加。 不得不说，陈炫的想法，实在是太抬举谢晚歌了！ 要是他跟张持俭一样天天听张雅用“谢咸鱼”三个字来称呼谢晚歌，或许根本不会有这种想法。 陈炫一直认为自己表哥是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企业家，甚至对谢晚歌还有一丝丝的崇拜。 也不知道谢晚歌要是晓得自己另一个表弟是如此看待他的话，会不会脸红。 陈炫和很多年轻人一样，总觉得自己生来不凡，但是实际上却没什么本事。要不是销售部的经理得了张雅的示意，时不时地有意从手里漏点单子提携一下，陈炫的业绩根本就上不去，说不定早就跟艾略原本的打算一样，被调到别的部门，比如后勤部去，扣谢晚歌的分红养着了。 在张斐立进了销售部之后，陈炫的处境，改观了不少。 张斐立自愿和陈炫做搭档，挺出乎意料，不过却好像又合情合理。王全在公司里安插个眼线，盯着大股东谢晚歌的表弟，好像也是顺理成章的。 销售部的经理反映这件事的时候，艾略和张雅都没有太在意。陈炫虽然是谢晚歌的表弟，但是以谢晚歌从来不管公司经营的性子来看，王全安插的这个眼线想要通过陈炫翻点什么风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本来张雅还有点戒心，担心王全安插的眼线会通过陈炫来挑拨谢晚歌与艾略之间的关系，结果被自己老公告知曾经与谢咸鱼签订过诅咒契约之后，也就不把这事情当回事了。 销售部负责人自作主张盯了张斐立一段时间，也没发现他有些什么特别的举动，除了跟陈炫的关系一天比一天亲密之外也没什么反常，反而王全这个眼线能力不错，还把陈炫的业绩带得不断飙升，见情况如此，他也就懒得再把注意力集中在张斐立和陈炫身上了。 张斐立根本就不是什么王全的眼线，混进朝歌公司以后，前杀手虽然没有过河拆桥，但是也没再往桥边溜达。王全原本还想让他去勾搭半老徐娘林诗音，每次都被他糊弄过去了。张斐立可不是什么王全能攥在手心里的主，而且他混进朝歌是有着别的目的的，让他去勾搭林诗音？ 他又没什么恋母情节之类的怪癖，怎么可能顺着王全的意思去干这种事？ 王全气愤张斐立忘恩负义的同时，张斐立却根本懒得理会他，又不是什么太大的恩情，不过就是借他的力精准空降了一把而已。没有王全的帮忙，张斐立一样能混进朝歌，只不过可能要从工厂里干起而已。 张斐立并非不能接受先去做个车间工人，只不过这样接近谢晚歌要花的时间可能会变得很长，有捷径自然是要走捷径的，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成为一个真正的异能者的具体方法。 已经发现了另一个奇迹的谢晚歌，却并不知道，还有人在琢磨他身上发生的第一个奇迹。 而且，在琢磨这件事的，也不仅仅只有一个张斐立。 第170章 多事之秋 菲力张变成张斐立之前在指挥部的网站论坛里发的帖子，看似并没有搅动世界的平静，但在平静之下，其实却是暗流涌动，轩然大波滚滚翻腾。 奇斯尼亚家族暂缓了对林家动手，没有替罪羊的情况下，如果把林家现在的三个掌舵人干掉的话，恐有不必要的麻烦，最起码卡特琳娜成为孀居寡妇之后，她和林书音的儿子继承林家全盘家产，一定会有质疑的声音出现。 奇斯尼亚家族本就是临时起意，想在谢晚歌被迫把朝歌的股份转让给林书音的同时，把林家父子父女三人一并收拾了，然后把一切都推到谢晚歌身上去，把事件伪装成谢晚歌为了复仇干掉了林家三口。林书音的儿子和他的母亲卡特琳娜置身事外，不但不会受到质疑，反而还会被认为是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然后再做上几场戏，林家的财富，以及十力集团，就都顺理成章地被奇斯尼亚家族掌控在手了。 而谢晚歌，则是会成为林家三口遇害最大的嫌疑人，在奇斯尼亚家族接盘十力集团的过程中，吸引外界的所有关注，然后畏罪潜逃，不知所踪。 奇斯尼亚家族本来就没打算放过谢晚歌，整个计划最终会以谢晚歌的死亡作为终止符。 谁知道，谢晚歌却是块铁板，暗杀林家父子父女三人的计划，执行者被计划中预定要嫁祸的“凶手”干掉了四个，干残了一个，五人小队全军覆没，倒是让林家的人逃过了一劫。 杀手理查虽然向谢晚歌透露了奇斯尼亚家族的计划，但是谢晚歌却并不知道计划的执行人就是绑架他的五人小队。 要是他知道自己等于间接救了仇人一命，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奇斯尼亚家族的混血儿部队里面，有华裔血统的、会说中文的，就那么五个人，本来按照原定计划，在暗杀了林家三人之后，他们还要留在中国协助卡特琳娜善后。 计划被谢晚歌破坏，奇斯尼亚家族本来是不准备善罢甘休的，不过菲力张带回家族的情报，让他们不得不顾虑再次招惹那个中国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毕竟菲力张竭力强调，谢晚歌是个极可怕的煞星，不仅会高深莫测的中国功夫，而且还有控制金属的异能。 子弹对他都是无效的！ 正好，欧洲的古老势力此刻出面，明为警告，实则是调停，奇斯尼亚家族的高层正好借坡下驴，不再考虑报复谢晚歌的事情。 对林家的计划，自然也就搁置了。 左右不过是多等几十年，迟早卡特琳娜的儿子会执掌十力集团的大权，林家的财富依旧会落入奇斯尼亚家族的手中，十力集团也将成为奇斯尼亚家族进军中国的跳板。 他们等得起！ 反而是那个把情报带回来的杀手，为了保住他亲自上报家族的秘密，必须清洗掉！ 不料，杀手菲力张的母亲，以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帮助儿子逃脱了！ 而逃脱了的混血儿杀手，为了报复，居然把秘密直接公开到了网上！ 这下，整个世界都知道了如何获得异能的方法…… 奇斯尼亚家族比较庆幸的，是只有他们知道，那个帖子帖子里面提到的异能者，到底是谁。 而他们也相信，为了不得罪那个煞星，菲力张是不会把他的身份透露给其他人的。 不过，奇斯尼亚家族真的有点太小看天下群雄了，尤其是某些古老势力，以及国家力量。 别说奇斯尼亚家族里就有往外通风报信走露风声的间谍，就算直接借着那篇帖子，都有人能够发现蛛丝马迹，分析出来不少东西。 甚至已经有人推断出帖子里说的那个异能者到底是谁了！ 夏洛特福尔摩斯、金田一祖孙、名侦探柯南虽然都不是现实中存在的人物，但这并不代表现实中并没有如同他们一般的推理高手。 这世界上，多得是愚夫愚妇，但智如妖孽者也少不到哪去！ 谢晚歌的平静生活现在并没有被打扰，只是因为各方势力默契地按兵不动，维持着一种平衡，但是实际上，他的周围，已经有很多的影子在慢慢靠近了。 迟钝的大宅男虽然每天会出门遛一次小侄子，却根本没有发现最近自己的邻居都换了人，甚至就连买下了艾略房子的那一户人家，还没住够三年呢，房子就又卖掉了。这种事情他不留心，但是有人会很敏感，比如现在逐渐也融入到小区生活里面的冯焕秋。 细心的冯焕秋不仅发现自己家的邻居最近换了不少新面孔，就连小区安排的物业管家都换人了，还有很多保安的脸也变得有点陌生，来家里帮忙的家政员也从原来膀大腰圆的胖姐妹变成了一个身材苗条的小姑娘。 二十多岁就愿意干这行的可真不多见。 家里原来的家政阿姨在艾略借了谢晚歌一年的利润分红买了新房子结婚之后，跟着他去新家干活去了，本来她也是艾略给自己的家挑的，而且合作了很久，张雅比较放心，她在新家的保险柜里面锁了不少贵重首饰，都是艾略从谢晚歌手里给老婆敲出来的“片酬”。 艾略结婚以后，谢晚歌让舅妈重新请了个新的家政员帮忙，冯焕秋本来是不愿意的，不过她一个人既要带孙子，又要给三个大男人做饭，还得搞卫生，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了，尤其是搞卫生，谢晚歌的房子太大，而且还是个复式，一个人搞卫生，会累死人的。 冯焕秋再怎么想讨好外甥，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冯焕秋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即便是能察觉这些变化，她也根本不会想得太深，也不会跟家里的几个“男孩”提起。 所以，无论是谢晚歌，还是丹，都不知道，自己家已经被很多不同的国内势力包围了。 这几日，夏日的酷暑已经渐行渐远，从海上来的风吹得树叶微微泛黄，金秋已到。 第171章 猪队友和神助攻 “今天立秋，又是周末，我叫陈炫晚上来家里吃饭，不过他说想带个朋友一起来，也是公司里的，跟他关系不错，想问下你行不行。”冯焕秋一边给孙子嘴里塞了一勺饭，一边征询外甥的意见。 陈炫到家里来吃饭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今天他肯来都算是给表哥面子了。冯焕秋答应了谢思安帮她照顾儿子，不过陈炫不怎么喜欢来谢晚歌家，冯焕秋只好时不时地带点吃的去陈炫家里看看他，顺便帮他收拾一下乱糟糟的家。 周末或者过节，冯焕秋都会打个电话，叫陈炫来家里吃饭，不过陈炫基本上都会推脱拒绝，这次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答应得很爽快，不过说想请个朋友陪他一起来。 陈炫要是自己来的话，冯焕秋也不用问谢晚歌的意见，不过要带个朋友，她就得先征求谢晚歌的同意了。 “来就来吧，这种事情舅妈你拿主意就行了啊。” “这里是你家，怎么是我拿主意。” “分什么你家我家，再说了，晚上做饭的又不是我，舅妈你决定就行了。” “那行吧，一会儿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同意了。陈炫好不容易在公司里交个朋友，听说跟他关系还很不错，还经常帮他。” “这么久了才交了一个朋友？”谢晚歌觉得非常奇怪。 “能交一个朋友，算好的了，持俭现在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呢，整个公司都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哪有人会愿意去跟他们两个套近乎，都怕被人说闲话。” 谢晚歌听得有点不明不白的，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让冯焕秋有点哭笑不得：“你快跟社会脱节了，有空也该出去玩玩，认识些朋友。跟社会脱节太久不好的，你看你现在连这些人情世故都想不通了。” “他们交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因为我还没人跟他们交朋友了呢？跟他们交个朋友，怎么还会被人说闲话？”谢晚歌的脑子里的弯还是没有转过来。 “谁叫你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呢，他们两个是你表弟，全公司都知道，跟他们两个关系太好，会被人认为，是想通过他们两个，跟你搭上关系。你们公司的董事长艾略可是个老外，老外可是最不喜欢自己的下属在公司里面搞这些的。” “谁说老外会在意这种事情的？” “外国人，不是只会重视能力，最讨厌搞裙带关系的吗？” “那都是不了解的人瞎编的，外国人虽然挺重视员工能力的，不过也根本不会特别在意这些事情的，而且每个国家的人都不一样，艾略是个荷兰人，荷兰人在这方面特别不讲究的。” “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持俭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每次问他有没有交到朋友，他都会这么说，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在敷衍我。” …… 饭桌上只有外甥和自己不懂事的孙子，冯焕秋的话也就稍微多了一些，也随意了很多，本来她吃饭的时候就习惯唠些家常。 中午的饭，现在又只有两大一小在家里吃了，丹和谢晚歌从泰国回来之后，隔了没几天就又得回去上班，他才是谢晚歌的授权的正牌代理人，所有需要谢晚歌签署的文件都需要丹签名才行，只不过为了演戏，丹现在的工作轻松了不少，还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过，为了让公司里的人也觉得董事长和大股东之间的关系出了问题，丹现在是准点上班，准点下班，活不多干，钱不少赚，看起来像是在被排挤一样。在公司里话都不能跟艾略两口子多说几句，见了面也得装出一副关系不好的样子。 复仇大计的主人公是谢晚歌，但是他却成了整件事情里最轻松的一个人，天天在家里陪侄子玩就行了，反而是几个配角每天都得在“朝歌大舞台”上飙戏，而且除了张雅之外全都是义务劳动。 艾略跟谢晚歌借了一年的分红买新房，表面上直接挪用了公司账面上的资金，私底下是要按月还钱的，要不然按照两个人签订的诅咒契约内容，艾略一旦出征哈星就会被法则清算，借钱不还一样是损害谢晚歌的利益。 陈炫准备带去谢晚歌家的朋友，自然就是最近和他关系越来越近的张斐立。 张持俭对自己母亲说的其实没错，整个朝歌公司上上下下几乎都知道他和陈炫是大股东谢晚歌的表弟，而且最近老外董事长和大股东闹不和的事情在公司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所以同事们和他们两个人之间一直刻意地保持着距离。 所以，陈炫根本就不在意张斐立接近自己到底有没有别的什么居心。 他被父母“发配”到这个城市来投奔表哥，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连个朋友都没有，公司里的其他同事还都刻意避免跟他走得太近，时间一长，难免会觉得有些孤独。 张斐立肯跟他交朋友，哪怕是别有用心，陈炫也懒得理会这层。 再说，在陈炫看来，张斐立就算想通过他跟谢晚歌拉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陈炫还不太相信张斐立是别有用心，整个公司都知道他表哥根本不管事，最近还在跟董事长闹不和，跟他表哥套近乎，说不定偷鸡不成蚀把米，张斐立业务能力那么强，人肯定也不傻，不会看不清这一点。 这更让陈炫觉得，张斐立和他交朋友，是出于真心。 因此，陈炫决定要帮张斐立一把，顺便也帮自己表哥一把。 张斐立要是做了销售部总监，表哥跟荷兰鬼子分庭抗衡指日可待。 或者，自己做销售部总监，张斐立做副手辅助自己？ 陈炫觉得，这样可能更好。 张斐立根本不知道陈炫要到谢晚歌家吃饭，更不知道陈炫自作主张准备带他一起去，快到下班的时候才被告知晚饭已经有着落了，不过要跑得远一点，去郊区，大老板家，如果太晚的话可能还要过夜，反正隔天就是周末。 前杀手看陈炫觉得越看越顺眼，这小子放他表哥那队妥妥是个猪队友，对于自己来说，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神助攻！ 第172章 此鸟似是曾相识 张斐立自打一进门就吸引了谢晚歌的注意力，并非是因为他和陈炫两个人白的红的啤的提了好几瓶酒，也并非是因为他是陈炫第一次上家里来就带着一起的朋友，更不是因为他相貌堂堂，英俊非凡的外表。 不过别的人都误会了，包括张斐立自己，都以为谢晚歌老有事没事看他一眼，是因为他长得帅。 艾略搞事情的时候网络小编们故事编得太离谱，谢晚歌和丹为了配合炒作还专门在艾略订婚的时候去了趟泰国，导致就连天天住家里的冯焕秋和张持俭都疑心网上的小道消息是真的，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陈炫打小算盘的时候，也把这些事考虑进去了。 他都脑补过自己家表哥是因为伤心过度才饥不择食的，红毛鬼子人高马大，英俊潇洒，突然被一个其貌不扬、身材矮小、黑不溜秋的丹给顶了，怎么想都觉得表哥肯定是一时行差踏错，身为表弟，得帮他纠正过来！ 丹就应该是个当保镖的命，当豪门少奶奶，质素委实差了点，就算给他配一身好鞍，牵出门都会失礼人的！ 张斐立就不一样了，要人有人，要才有才！ 陈炫可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太平公主还给她老娘介绍男宠呢，自己只是想给表哥介绍个好对象、贤“外助”。 谢晚歌目光老在张斐立身上打转，陈炫更觉得自己想法是正确的。 不光陈炫想歪了，除了丹和不懂事的张小良以外，所有人，饭桌上的其他人也都想歪了，包括张斐立本人。 张斐立曾经还是菲力张的时候，长相其实也一般，不过只要稍稍修饰一下，都不用施展谢晚歌曾经专门去跟着美妆博主的视频学的那门“化完妆自己老娘都认不出”，就能摇身一变，散发一种痞邪的特殊魅力，配上他那一身纹身，举手投足间便能勾魂摄魄。 这也是他被称为“两面人”的原因之一，穿衣素颜良家普男，脱衣化妆绝世妖孽。当然，他被称为“两面人”的原因也不仅仅是这个，主要还是因为他时而温文尔雅，时而却狂野奔放，性格变化反差太大，大到熟人都很难接受那种反差。 奇斯尼亚家族选杀手，多数都是挑这样的人，乍一看不起眼，稍稍收拾一下就能吸引无数眼球。张斐立为了让奇斯尼亚家族的人难以发现，故意在整容的时候把脸换成了白马王子才会有的长相，原本跟踪谢晚歌一个礼拜都不会引起注意，现在他走大街上回头率都能超出百分之一百去！ 也难怪所有人都会想岔，张斐立现在这张脸，配上他健硕修长的身材，冯焕秋都觉得自己有点想让时光倒流回自己当年还没嫁人的时候。 谢晚歌从陈炫领着张斐立进门就开始注意他，是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的产生，是因为他在张斐立的身上感应到了一大堆金属小饰品，这种感觉好像在什么时候也曾经有过。 锁骨凹里面有一排铆钉？ 别人十字架都是项链的坠子，有十字架没有项链，十字架还是左胸右胸各挂着一个？ 肚脐眼上面那是一朵金属饰品排成的花吗？居然还有花蕊？！ 内裤里面的位置也戴金属饰品？前面有环有珠子也就算了，那屁股沟里面那一排钉，确定穿上裤子不会硌得慌？ 喜欢人体穿刺的就算在这年代也依旧少见，除了在耳朵上打几个洞之外，谢晚歌有了感应金属的异能之后，这还是第二次发现个这样的人呢。 上一次发现的那个喜欢人体穿刺的，还是绑架他的五个人里面其中的一个，他唯一放过的那一个。 谢晚歌也并没有想过，饭桌上面坐他正对面的这个帅小伙，就是他上次放过的那个杀手。 时间隔了那么久，他怎么可能还记得那个杀手身上的人体穿刺饰品都挂在什么部位。 张斐立也是没办法，他的脸可以换，身上的纹身可以重新换个图样盖了，但是那些人体穿刺的洞可没办法补救。而且那些洞的口径还不小，不戴饰品的话就是一个个的窟窿，很容易皮下感染，而那些饰品还必须得是特定金属制成的才行，金的银的白金的医用不锈钢的…… 还好谢晚歌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精神力增强并不会增强记忆力，就算是在哈星，全精神属性的牧师最特殊的隐藏技能“过目不忘”，也只有在使用贤者水晶的时候才能起效，如果只是看普通书籍的话，基本上也是跟普通人一样看过就忘。 他唯一能记得的，就是这个帅小伙子跟那个被他放过的奇斯尼亚家的人一样，不仅左胸右胸都有洞，命根子的位置还带着个环…… “看不出来，长得挺帅，人也挺斯文的，居然还玩这种东西。”谢晚歌每瞅张斐立一次，脑子里这样的想法就会再重复出现一次。 这种想法让他脸上不自觉地就挂上了一种略带莫名之意的哂笑。 而在其他人的眼里，谢晚歌这笑就变了味。 丹和张小良觉得这是在傻笑，张小良可能还不懂傻笑是什么笑，不过他表大爷的傻笑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传染得他也跟着时不时地傻笑。 冯焕秋和张持俭觉得这笑是会心之笑，可能是春心荡漾了。 陈炫觉得表哥有点太不矜持，就算张斐立长得是很帅，身材又被修身的西装衬托得淋漓尽致，但是也不应该这么露骨地看着对方淫笑，就算自己本意就是要撮合撮合他们两个的，但是表哥这表现，也太直接了点。 张斐立自己觉得，谢晚歌的笑，高深莫测，乍一看似乎是在眉目传情，细看又觉得不像，从他的笑里能感觉到暧昧之意并不多。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是自己身体上那些穿刺惹的货。 已经金盆洗手不杀人改卖滑板的张斐立给冯焕秋的感觉很不错，就觉得陈炫这是交了个好朋友，干销售也肯定是个人才，还有点妒忌这样的人咋就没跟张持俭一个部门，又有能力人又懂礼貌，又会活跃气氛，饭桌上带的话题层出不穷。 可惜了，这是别人家的儿子，别人家的孙子。 喝了两口有点飘的张持俭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妈现在瞅他有点不顺眼，时不时跟着表大爷一起傻笑把喂到嘴里的饭喷出来的张小良更是不知道给他喂饭的那个人已经暗暗决定把他培养成跟那个陌生叔叔一样的优秀男人了。 张斐立带酒来的目的就是要给在场的男人们灌飘！ 一屋子都是大小伙子，而且冯焕秋顾着给孙子喂饭，也懒得管男人们喝没喝多，反正隔天过礼拜，喝点就喝点吧，陈炫和他朋友晚上回不去了就直接收拾艾略原来的房间给他们住下，本来陈炫也跟她说过了要是太晚就不回家了。 也能理解，他老爹老娘给他买的那套房子，离郊区是有些远。 反正都不是外人，再说这是外甥家，他姑表弟在这儿过夜也是合情合理，舅妈也没什么插嘴管事的权力。 三巡三巡又三巡，张斐立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想打听的事情上：“你们看过指挥部论坛里那个最火的帖子没有，就那个说人其实可以拥有特异功能的那个！” 第173章 真话无人信 “你信那玩意？”张斐立挑起的话题，陈炫总是第一个接茬捧场的，这可是他带来的朋友，而且还想让表哥“提携提携”对方。 “哎，你别说，那帖子我也看了，真不由得你不信！”张持俭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晚上尽跟陈炫唱对台戏，尤其还喝了二两猫尿。 “我就觉得，那帖子里面说的有点太匪夷所思，而且多久之前就有人证实了，就算是哈星的牧师，全点的精神属性，也一样就是平常精神头比别人强点而已。”陈炫可不会因为张持俭年纪小就让着他，一晚上两个人尽抬杠。 “我觉得那帖子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帖子里不是说了吗，想要获得超能力，精神属性比牧师的水平还得高一大截才行。” “就算是真的，那精神力得比牧师高多少才成？那帖子里面也没提啊。我就觉得那帖子就是耍人玩的，骗骗你们这些无知青少年。”陈炫也喝多了，固执地坚持己见，说完觉得自己这“无知青少年”用得幽默风趣，还哈哈笑了几声。 “那发帖人也说了啊，那是他的亲身经历，而且精神力突破就会产生超能力，可是那个异能者自己说的。”张持俭跟陈炫杠上了。 “弟弟你还是太嫩了，网上的东西，多少是瞎编乱造的！”陈炫冷笑一声。 “那可是指挥部的论坛，那帖子没被管理员删掉，就代表指挥部内部都觉得内容是可信的！”张持俭据理力争。 “别别，这怎么又杠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是亲兄弟呢。咱们这就闲聊，别太激动了。”张斐立假模假式地劝了一句。 “谁跟他是亲兄弟，表哥，你年纪最大，出征哈星也快十年了，你说说，这事可信不可信？”陈炫把谢晚歌抬出来了，指望用自己表哥的权威碾压指挥部！ “我又没看过那帖子，怎么把我扯进来了。”谢晚歌突然被陈炫叫哥，还有点不适应。 “就有个帖子，可火了，说精神力突破一定程度，人就能掌握异能，能控制金属，也说不定每个人的异能会不一样，论坛评论回复都过二十亿了，管理员都把那帖子的评论锁定了，谁也不能再发言了。”陈炫声音提高了不少。 “这不见得没可能啊。”谢晚歌也喝了酒，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看我就说吧，表哥都说了有可能。”张持俭看着陈炫一脸愕然，大喜过望，兴奋不已。 陈炫也没想到救兵倒打了他一耙。 “那表哥认为，这事应该是真的？”说话的是张斐立，他本来称呼谢晚歌谢董，冯焕秋嫌自家饭桌上听着别扭，就让他跟着陈炫一块叫表哥算了。 “假倒是应该不假，不过估计也跟假的差不多。” 谢晚歌倒是公平，一闷棍直接敲在正高兴的张持俭脑门上。 “这话从何说起？”张斐立接着发问，关键时刻，他都懒得理会谢晚歌两个表弟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不好看了。 “需要突破的精神力数值估计高得吓人，没点特殊情况，估计是达不到的。”谢晚歌倒是有问必答。 “那表哥觉得，那精神力数值得达到多高才行？”张斐立不由得表现出一丝急切。 “起码得达到一个牧师的精神属性的五六十倍吧。”谢晚歌老老实实地把正确答案说出来了，一脸诚恳。 “哈哈哈哈，我说呢，表哥你在这等着我们呢，不带跟弟弟这么玩幽默的。”谢晚歌话一脱口，陈炫的脸立刻多云转晴，他误会谢晚歌是在帮着他耍张持俭玩呢。 张斐立也跟着笑了起来：“表哥你可真是幽默。” “持俭你这什么表情，你表哥跟你们开玩笑呢。”冯焕秋瞅着儿子一脸苦相，赶紧劝了一句，这要是真不识相，那可就让陈炫占了上风了。 张持俭被自己老娘一提，也跟着笑了起来，张小良也被传染了，只有丹左看看又看看，像是看到了一群傻子一样。 论对谢晚歌的了解，这一桌子人，谢晚歌的三个亲戚都比不上他。 谢晚歌有没有撒谎，丹是能够判断得出来的。 “莫非那帖子里面说的异能者，就是老板？藏得可够深的，连我都不告诉。”事实真相在丹的脑子里面一闪而逝。 谢晚歌获得异能这件事，从来没跟丹和艾略提起过。 艾略好歹还知道谢晚歌可能有些特别之处，毕竟谢晚歌要让他帮忙请欧洲的古老势力出面压制奇斯尼亚家族，详细经过不细说，艾略也会知道他有能力一个人干掉五个专业杀手，而且还不是普通级别的，但是丹就确确实实对这事情一无所知，艾略也根本没跟他提起过谢晚歌身上发生过什么事，谢晚歌自己就更不会提。 现在，反而是丹在艾略之前得知了谢晚歌获得了异能的事情。 不过，丹顶多也就知道谢晚歌像那个帖子里面说的一样，能够控制金属伤人，而且还能防御子弹，张斐立（菲力张）在指挥部的论坛里发的帖子也并没有详细说明具体的异能形态，因为他也根本不知道详情，只知道自己曾被细小的金属丝造成了贯通伤，“心伤”和其他的内脏伤他的帖子里倒是提到了，但是“蛋伤”他也不好意思在帖子里面公诸于众。 谢晚歌击伤他，并且干掉其他四个杀手的时候，是在“白日生烟”造成的浓雾环境之中，事后他也顶多能根据其他同伴的死状判断出谢晚歌可能不仅能够控制金属，而且还有无匹怪力，不过这一点他出于私心，并没有在帖子里面提及，甚至没有跟家族上层汇报。 任谁都想不到，谢晚歌现如今已经不止有控金异能了，还可以操控电与水。 只不过精神力可以不断突破，身体的强度和力量却会受到肉体的限制，“键盘侠请跪安”在除了精神属性方面之外的增强，早在艾略请人编故事之前就已经停止了，遭遇绑架的时候，谢晚歌的肉身已经达到了地球人类可以达到的极限。 而这个极限，比起哈星职业者精神以外的其他三维属性的“纯加点”极限效果，都还要高出一截。 这也让谢晚歌有了一种猜测：能力树带来力量的同时，也限制了哈星人的发展；而人体也一样，是神设下的一种限制，针对灵魂！ 第174章 神助攻变猪队友 晚饭过后，冯焕秋把孙子交待给了丹，自己收拾饭桌上的杯盘狼藉，虽然洗碗有机器代劳，但是能收拾桌子的机器人还没被发明出来呢，这事依旧得亲力亲为。 张持俭喝得差不多了，谢晚歌好像也喝了不少，也就丹好像被所有人冷落了一样，只喝了一点点意思了一下，所以冯焕秋也只对他放心了，而且其他的几个人看样子还要继续喝，饭桌上喝完了白的，现在在客厅里又开了红的啤的。 冯焕秋从厨房里收拾完出来的时候，好几瓶啤酒已经见底了，她不由得赞叹了一下跑销售的人就是能喝，不光自己喝，还能带着别人一起喝。 虽然冯焕秋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种情形她也是看不下去的，当下交待了丹几句就带着孙子上楼了，反正也快到张小良洗澡睡觉的点了。 陈炫估计是要在这住下了，连带着他那个朋友一起，冯焕秋下午已经大概收拾了一下艾略原来住的房间，毛巾牙刷也都给备上了新的。 临上楼之前冯焕秋还瞅了儿子一眼，张持俭给了她一种估计会连手脚并用爬到楼上去都不可能的感觉，犹豫了一下，冯焕秋也没回头再多交待丹一句一会帮忙把张持俭送上楼，就丹那个小身板，算了，别难为人家了…… 反正楼下客厅的沙发也挺宽敞，还是真皮的，软和！ 冯焕秋比较起来，更担心这几个小伙子把地毯给吐了…… 楼下客厅的垫脚地毯可是兔毛的，比羊毛地毯还贵，听说用的是什么名种长毛兔的毛。 冯焕秋有点后悔下午没加个心，先把那块垫脚地毯给收起来，还好备了拖鞋，那几个小子现在都是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毯上面的。 不过就算他们不吐，明儿也得卷了地毯让丹顺便带出去干洗了，也不知道陈炫和他那个朋友哪个脚上一股味…… 脚上有味的是陈炫。 张斐立原来可是奇斯尼亚家族精挑细选之后培养出来的高级杀手，身体上连任何天生的细微生理缺陷都没有，连体味稍微浓一点都不符合要求，更遑论是脚臭，看家狗的鼻子可不是开玩笑的，奇斯尼亚家族的杀手执行的任务，刀枪索命不过是最低级的那种。 张斐立不仅没有难闻的体味，身上还有淡淡的橘子香气，他刚刚又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补了一次香水，用的还是跟谢晚歌同一个牌子的，他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才找到这种前调柑橘中调荷叶后调白兰花的荷兰品牌冷门香水。 这种味道是他以前跟踪谢晚歌的时候记住的，谢晚歌出门见亲戚的时候，衣服上喷了香水。 这个牌子的香水是谢晚歌在阿姆斯特丹的街头发现的，像是有魔力一样瞬间就吸引了他。 柑橘和白兰花混在一起的香气，是张美去世前，谢晚歌从小长大的房子里一直弥漫着的味道。 至于谢晚歌喷香水的习惯，则是艾略教的。欧洲人稍微有点身份的都认为使用香氛是一种礼貌，这种认知在近代就已经成型了。这种礼仪一说源自古埃及，另一说源自古中国，古代汉人很早就开始佩戴香包、香薰衣服了。 谢晚歌读的专业很多学生上学都会用香水，他们学的不是艺术，是艺术鉴赏，说得好听点，这个专业学的是解释艺术，说得俗一点，谢晚歌在阿姆斯特丹艺术学院躺了五年，学的尽是些附庸风雅的本事，不搞艺术，只“赞美”艺术。 耳濡目染，入乡随俗，谢晚歌也就是这么慢慢地习惯了出门之前喷点香水。 自己用的香水，谢晚歌自然是很熟悉的，陈炫带着张斐立登门的时候，谢晚歌就已经发现了张斐立身上的味道跟自己衣帽间里的一样，他的嗅觉也因为“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早就达到了人类可以达到的极限，虽然还是不如猪，不过已经快赶上狗了。 所以，陈炫的脚丫子也把他表哥熏得有点够呛，要不是跟这个表弟现在没那么亲，谢晚歌可能会在他进门时就赶他去洗脚换袜子。 张斐立去了趟厕所之后身上香了不少，惹得谢晚歌又诧异地看了他几眼，心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奇怪，尿个尿还要喷个香水？” 就这几眼，让陈炫看到，误会又深了些，他现在更加确定自己表哥是看上张斐立了。 张斐立也觉得谢晚歌对自己的关注有些多，心下暗想“莫不是那些小道消息都是真的”。 仗着在销售部锻炼出来的酒量，陈炫硬是把张持俭给喝倒了，然后东一句西一句地瞎扯，硬是熬到丹把张持俭送上了楼，自己也回房间去睡觉了。 “表哥，我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你看能不能将就一下，让张斐立今晚去跟你睡？”客厅里就剩下三个人，陈炫借着酒胆，冷不防提了个让谢晚歌吃了一惊的请求。 谢晚歌既是主人，也是当哥的，陈炫又是第一次上家里来，陪客人的最后自然也只剩下他。 张持俭被喝昏了，丹也不怎么说话，他的天赋“透明人”一发动，根本就没有人留意他，趁着把张持俭送上楼之后，丹偷偷摸摸地回自己房间了。不过，陈炫可是一直关注着丹的动向的，他等的就是丹先去休息的时候。 “啊？”陈炫的请求让谢晚歌措不及防之下脑子差点短路，险些一句“让他睡客厅不就行了”就要脱口而出。 “你不习惯跟人睡一张床，难道我就喜欢？”脑子转过弯来以后谢晚歌差点直接开口怼回去，幸亏是忍住了，看在姑姑的面子上没跟陈炫一般计较。 “楼上还有房间，你去睡吧，我带你朋友去楼上的房间。”谢晚歌站了起来，指了指艾略原来的房间，房门是被冯焕秋专门打开了的。 他家就两样东西多，一是房间多，二是男人多…… 让客人睡沙发肯定不太好意思的，但是因为表弟的请求让客人睡自己的房间，谢晚歌还没有那么大方，陈炫提出来的时候，谢晚歌都觉得自己这个表弟是不是一晚上喝酒都不是用嘴喝的，怕不是直接倒进脑壳里面去了。 谢晚歌的房间，别说是陌生人了，就连家里一起住的人都没进去过，负责打扫卫生的冯焕秋以及以前的家政阿姨、现在的家政阿姨也从来没机会一窥谢晚歌房间的全貌，谢晚歌从来都是自己打扫房间的。 跟谢晚歌上二楼的时候，张持俭还不断地道歉，并帮着陈炫说好话，他能看得出来，谢晚歌好像是有点生气了。 万一谢晚歌真的对陈炫有了意见，那他可就要受牵连了。 张斐立也真没想到，陈炫喝多了，会直接从“神助攻”变身成“猪队友”。 第175章 邻居原来是特工 “五十倍？严队，你觉得这话可信吗？”谢晚歌带着张斐立上楼的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客厅里，值班监察员秦彧訸正对监察组组长严林提问。 监视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猛料了，谢晚歌家今晚发生的所有谈话内容，已经被电脑转化成了文字，秦彧訸和严林刚把这些乱糟糟的文字整理完。 谢晚歌家所在的小区，建筑隔音并不差，不过再好的建筑隔音也挡不住高科技的监听设备，谢晚歌买房子的时候也没有专门在隔音上面下功夫装修，他买的是直接带装修的房子，连家私电器都是直接配齐的。 也还好他买房子的时候还没有被人盯上，否则的话，他家里不知道会有多少预先埋好的窃听器，说不定还会有无数的针孔摄像头。 秦彧訸和严林扮演的就是新搬到谢晚歌家隔壁的邻居，他们入住的就是艾略以前的房子。严林扮演的是一个继承了一笔遗产的无业房东，把房子从上一任业主手里买下来之后，招了一群租客，把房间全都租出去了，隔壁陆陆续续有人搬进来的时候冯焕秋还专门去打听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冯焕秋以外，家里其他的三个男人根本就没留意到自己家换了新邻居。谢晚歌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连艾略的房子是被谁买走的都不知道。丹和张持俭两个人年纪还轻，更是不会理会这种事情，就算隔壁新搬来的也都是一群年轻人。 “远亲不如近邻”这种事情，在城市里早就不常见了，“迁居先要拜四邻，喜丧须得会八舍”这种传统礼仪，现代人都没几个记得的。 就算家里三个年轻男人都知道隔壁住了一群“合租客”，他们也根本不会联想到这群人其实是公安部两百年前新成立的“特殊事务警备局”的公务员，住进他们隔壁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监视户主谢晚歌。 “特殊事务警备局”也不仅仅是因为张斐立曾在指挥部论坛里面发的那个帖子才盯上谢晚歌的，而是因为四具尸体。 谢晚歌毁尸灭迹的经验很是不足，他力气是足够大，地球上已经是无人能及了，但是，再大的力气也不可能直接把那四个杀手的尸体从临海区域直接抛进太平洋的深海区里面吧？ 菲力张那四个死在谢晚歌手下的同伴——ppt理查、长杆子德拉诺、笨熊霍克、asshole加贺空太，尸体陆陆续续被发现了。 谢晚歌犯的最关键的错误，就是忘记了浅海区是有很多人在活动的，而且海水潮汐，都是向着陆地所在的方位涌动的。 德拉诺的尸体是最早被发现的，谢晚歌那全力的一抛，好死不死正中一艘正在执行任务的海警巡逻船的甲板！ 这恐怕都能载入历史了，名为“最失败的毁尸灭迹”？ 这种没头没脑出现的尸体身份是很难辨认的，但是，也仅仅是“很难”，而不是无法。 起初这件事直接引起了公安部的高度重视，五个杀手，除了德拉诺是通过非法渠道入境的，其他四个人都有海关出入境的记录，入境目的是“旅游”。 外国游客在境内惨遭杀害，这可是要引发国际纠纷的！ 直到指挥部的论坛出现了那个内容惊人的帖子，这案子的四名死者真实的身份才水落石出，也让外事部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而案子也就直接移交到特事局去了。 特事局成立的时间不足两百年，地球人刚刚出征哈星的时候，警力还是足以维护社会治安的，毕竟早期的出征者除非有奇遇，也不可能获得什么厉害的职业，那也就不会带什么强大的技能回地球。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技能再强，一枪撂倒！ 更何况，能从哈星学会“冲锋”、“火球术”的也不仅仅是普通民众啊，整个公安系统的入职要求后来都变成了非文职不录用红月之土出征者了。 要是出外勤的警员没两把刷子，那得给他们配多少枪？就别说这需要增加多少财政支出了，全国上下所有的外勤警员都配枪上街，那不得乱套了？ 又不是真的戴上警察帽子就一定是个正义感超强的好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作为一个整体，警察是受人信赖和尊敬的，但是一个个提溜出来单论的话，那指不定喜鹊里面混着多少乌鸦，猫狗群中藏着多少老鼠。 没有任何存在可以保证人都是好的，神也不能！ 人跟其他动物可不一样，动物们都是按照法则来生存的，而人是按照自我意志生活的。 而渐渐地，当在哈星有奇遇的人越来越多之后，普通的刑警、民警的力量已经有些不足了，特事局就自然而然地应运而生。 谢晚歌之所以没有被第一时间逮捕，不是因为他的能力遭人忌惮，就纯是因为证据不足，国家机关总不可能学网络小编，有法不依，用嘴皮子给人论罪。破案并不是难事，随随便便推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也就被弄清楚了，难的是搜集证据，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谢晚歌曾经杀过人。 等到张斐立的帖子问世，谢晚歌很容易就被确认为了文中的异能者本人，案件也已经移交到了特事局，而特事局的警员们对谢晚歌的能力却忌惮不已，而且，谢晚歌本人也并没有什么劣行恶迹，平常就是个大宅男而已。 出于种种考虑，特事局最后还是派了一个小队来监视谢晚歌。 严林带着小队的人已经监视了谢晚歌很久，在今晚之前，唯一的发现，就是谢晚歌带着张小良去逗猫的时候，会使用一种能够控制动物的能力，目前还没能找出这种能力的来历。 维罗妮卡0城列利亚家族的炼金秘印“通灵”，并没有引起过出征者的关注，而且哈星家族的炼金秘印，除非曾经有人获得过，并且把效用公诸于世，否则也没人会知道秘印技能的具体效果。 即便有人见过列利亚家的“通灵”，这个技能现在在哈星上用出来，也根本控制不了任何魔物生灵，最多只能当个精神系的控制技能来用，短暂让目标失神。 特事局小队的人认为，这可能也是谢晚歌拥有的特异功能的一种，也就是说，他们认为谢晚歌并不止拥有控制金属的能力。 这也可以勉强算是蒙对了事实吧，虽然并不完全准确。 而谢晚歌在饭桌上所说的关于如何获得异能的“真话”，被小队安排的监听设备直接记录了下来，而且转换成了文字，整理记录的严林和秦彧訸，成为了第八个和第九个得知真相的人，不过他们信不信，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是第八个和第九个？ 谢晚歌当然是第一个，丹、张持俭、陈炫、冯焕秋、张斐立排名不分先后，成了第二到第六个得知人类如何获得异能的人。 那第七个呢？ 张小良也是人啊！ 第176章 通灵的妙用 因为家里来了外人，谢晚歌睡觉的时候把房门反锁了，他要出征哈星，跟丹一起去给赫尔默恩送给养。赫尔默恩在元素精灵的遗迹里扎根了，还哄骗得谢晚歌自费给他提供生活资料，报酬是谢晚歌可以与他分享研究成果，这种空口白话从大炼金师嘴里说出来真的会很吸引人，至少谢晚歌不想拒绝。 一点食物能值几个钱？ 就算赫尔默恩在遗迹里住到死，一直吃最上等的食物，花费也不会超过十枚魔石，能用这么点钱换到一个大炼金师的研究成果，那跟白拿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也不用自己爬山，也不用跟魔物打交道，直接使用传送阵就能从欧内斯特城直达赫尔默恩的魔法屋，不过他在使用赫尔默恩交给他的简易传送阵时，需要丹在一旁守着。 从欧内斯特城往遗迹传送，距离并不算远，谢晚歌当初和丹在山体隧道里花了那么长时间，纯粹是因为受到了空间规则异变的影响，这是赫尔默恩告诉他的，这里涉及到谢晚歌根本没学过的原理，其实也已经有些脱离炼金术的知识范畴了。 赫尔默恩怎么说就怎么是吧，谢晚歌的炼金术，其实就只是达到了一个能照着配方做成品还有可能会报废的程度，用赫尔默恩的标准来衡量，他连个炼金师都算不上，充其量还在学徒的水平上晃荡，只不过哈星也没有炼金职称认证体系，大炼金师也只是炼金师总工会颁发的一个荣誉称号，这也是唯一一个需要考核才能获得的炼金师头衔。 哈星的炼金师何止千千万万，炼金师总工会可懒得给自己自找麻烦，搞什么职业评价体系，和地球人不一样，哈星人认为职业评价体系纯粹就是白费力气，对于挖掘人才一点帮助都没有，反而可能还会埋没人才。 地球人还想在哈星推广职业资格准入制度和职业评价体系来着，直接以失败告终了，哈星贵族刚开始确实对这套东西表现出了兴趣，还真的推广了一阵子，不过等到地球人露出真面目，开始办各种培训班的时候，哈星的贵族们就意识到了这套制度最大的问题：它并非是智者的考验，而是愚者的捷径！ 地球人的很多“学问”，不但在哈星不讨好，同为科技星球，在红月之土也没有市场，那些都是红月人一两千年以前就不玩了的东西。 炼金师体系更是不需要考核评级的制度，炼金师能力强弱，市场会直接给出答案来的。 谢晚歌有自知之明，所以直接拒绝了赫尔默恩希望他成为自己的学徒兼助手的提议，只答应负责给赫尔默恩供应物资，然后直接获取赫尔默恩研究成果的使用权。 就算给赫尔默恩做学徒，谢晚歌也没办法获得他想要的、列利亚家族的炼金秘术，除非他答应入赘列利亚家，并且签订诅咒契约。 签订诅咒契约倒是无所谓，反正他都已经签过两个了，无非不过就是行动会受到一定限制，不过入赘这事情，可就没法接受了。 出征者是不会考虑和异星人结为眷属的，单纯发生点什么激情浪漫的事还可以考虑。 回归地球的时候身体虚化的秘密很难解释不说，最重要的是地球人是全民出征的啊，做夫妻起码是得志同道合，出征红月和出征哈星的人从根本上就不合适一起过日子，那夫妻出征同一个星球，其中一方在异星还有个合法伴侣，那铁定没人会答应的。 谢晚歌倒不是怕在哈星结了婚会在地球上娶不到老婆，他只是单纯地对婚姻有阴影，就算现在“谢思和杀妻案”的真相已经被他得知，但是他父亲虽然没有杀害母亲，出轨却有可能依然确有其事。 而且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哪个会关心他的感情问题，根本没人劝他谈恋爱找对象，甚至长辈们还以为他真的跟网上传的一样，根本不敢提这个事。 谢晚歌可是亲戚们的甲方，能给他当甲方的那两个，早就已经不在了。 赫尔默恩的魔法屋就是他的另一个炼金工坊，是一间、不、是一栋可以带着到处走的炼金研究所，谢晚歌十分眼热，他从赫尔默恩手里买到的“石头房”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房子，虽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曾经深受主人的喜爱，但是小room怎么去跟大house一比高下？而且还是栋藏着很多“宝贝”的大house！ 谢晚歌觉得自己肯定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人，才每次都能把持住不从赫尔默恩的“移动工坊”里面顺点什么走。 赫尔默恩的魔法屋体积太大，所以大部分的东西都得放在魔法屋里面，才能装进他的空间戒指。 也就是元素精灵的遗迹够大，才有地方给赫尔默恩安置他的魔法屋；也正因为哈星有空间道具这种奇物，才能把这么大的魔法屋经从遗迹外的隧道带进来。 谢晚歌现在也不用花时间去走那条隧道了，赫尔默恩说这整座山的内部都被元素精灵留下的残骸，也就是拉列克死亡后化作的“拉布依”影响了，隧道里面的空间异常并不是炼金法阵引起的，而是一种特别的空间法则引起的，遗迹中的规则经过被挖通的入口散逸到了隧道之中，久而久之，才会如此。 其实那条隧道是不短，但也没有长到要走好几天的程度，一切都是那种奇异的空间法则在作祟，或者也并不是空间法则，而是会影响精神的一种法则，赫尔默恩也不能肯定。 他对悬在遗迹穹顶上的小太阳“拉布依”的研究根本就没有开始，在想到以什么方式接触那颗温度不同寻常的火球之前，赫尔默恩根本没有办法对它进行研究。大炼金师现在正在研究铺满了遗迹地面的藤蔓“拉因尔洛”，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从藤蔓上把叶子弄下来！ 这个壮举已经让谢晚歌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拉因尔洛”可并不是普通的植物，谢晚歌获得的那本笔记中提到过，“拉因尔洛”是用任何方式都无法损伤的，而谢晚歌其实自己也亲自试过了，他和丹发现这个遗迹的时候，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手段，都没有办法从藤蔓上取下一片叶子来，甚至连看似跟普通的植物一样的叶片，都无法损伤到。 这也算是一项研究成果，所以赫尔默恩很大方地把如何从“拉因尔洛”身上获得叶片的方法告诉了谢晚歌：“让它自己交出来就行了，拉因尔洛是有意识的，但是没有智慧，所以通灵用在它身上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第177章 命里有时终须有 “拉因尔洛”究竟是在末日降临之前就已经是一种有意识的生命体，还是在末日降临之后如同动物和某些植物一样发生了变异，赫尔默恩也解答不了这个问题，而谢晚歌卖给他的那本笔记，末日降临之前主持这个遗迹发掘的负责人林德里拉的手记，也没有答案。 这个发掘元素精灵遗迹的组织，恐怕在末日降临之前也请不到列利亚家族的人帮他们验证“拉因尔洛”是不是有意识的生命。末日降临之前，列利亚家族可是列利亚王国的皇族，林德里拉所属的势力或者国家与列利亚王国还是敌对的也说不定。 末日之前，哈星各国之间的战火，也从未曾停息过。 “拉因尔洛”的意识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已经注定要成为一个无人可以解答的悬疑了，除非赫尔默恩有办法让它自己回答。不过就算赫尔默恩有这个本事，恐怕也没什么用，“拉因尔洛”的本质是一种植物，就算它有意识，也只能算是动物，而动物对时间是没有什么观念的，而且也不会计数，更是只会对特定的事情产生记忆。 谢晚歌在遗迹里待了没多久，就又通过传送阵离开了，回到了欧内斯特城。 把赫尔默恩交给他的“便携传送阵”收起来之后，冰阳才刚刚爬上头顶，丹自己去找别的事打发时间了，可能是去城外狩猎，也可能是直接回归地球，继续睡个普通的觉，而谢晚歌则是要在自己租的房子里等着生意上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因为要给遗迹里的赫尔默恩送饭不能去冒险，只能待在欧内斯特城，出城去狩猎谢晚歌现在也根本没什么兴趣，他干脆开始干起牧师的本行生意，用治疗术和复活术赚钱。 谢晚歌在欧内斯特城做的是普通生意，并没有暴露自己能“帮死人转职”的特殊技能，他主要是闲得没事，顺便赚点小钱补贴一下自己掏腰包给赫尔默恩准备食物的花销。 相比有些人“钱永远没个够”的思想，谢晚歌就朴实得多了，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哈星，他口袋里的钱都没处去花，赚得再多也没什么意思。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攒够功勋成为一名“星际漫游家”，不过，积攒出征功勋这种事情，不是想就能做到的，需要机遇才行，而他所需要的机遇，也不是主动寻找就能获得的，哈星各城贵族掌握的炼金秘印，求是根本求不到的。 欧内斯特城虽然并不是个大城，不过牧师的生意也并不萧条，城外的东山上可是有高等魔物出没的，就算是丹碰上了也只有逃的份，没有谢晚歌的辅助，他现在就算已经是个顶尖的职业者，也依旧没办法单独战胜高等魔物。 其他的职业者，又不全是至高职业，更不像丹一样几乎所有的技能都能用来逃命，甚至很多职业者的能力树都根本没有成长到极致。 最关键的是，并不是所有的职业者都有一身像样的装备的！ 地球人现在可以选择不再出征，但是哈星本土人却没有后路可以退，而红月之土的解放，看似为哈星增加的六十亿出征者，实际上就连原本九十亿出征哈星的地球人都没再夜夜跨越星际前来助阵异星的“苦难同胞”。 地球人的退缩，直接导致了哈星职业者数量锐减，虽然哈星本土人因为被征兵大神蒙蔽感知，并没有察觉这种情况，但是各种连锁反应，并不会因此而消失，其中最直观的一种表现，就是牧师们的生意，明显增加了许多。 哪怕地球人本来也挺贪生怕死，但是庞大的职业者数量，也不是闹着玩的， 即便原本九十亿出征哈星的地球人并不会全部选择与魔物对抗，即便出征哈星的地球人大多数也只是普通的职业者。 根据不完全统计，现如今夜夜出征哈星的地球人，数量只在三十亿左右，比起原来被征兵大神强迫出征的数量，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而这三十亿的出征者中，一大部分还是原本出征红月之土的，在哈星上等于就是从头开始，菜鸟期都还没有度过。 其中达到满级、能够对哈星有所帮助的，也就不到三分之一。 像是这一夜，谢晚歌房子里睡着的六个成年人，也就只有他和丹两个选择出征，而隔壁特事局的监视小队，队长严林和秦彧訸因为值班一夜都没有入眠，其他的队员则都在正常休息。 清晨别人家的早餐时间，谢晚歌家的“邻居们”却集中在餐桌上开会，讨论究竟要不要把昨天夜里谢晚歌一家人对话中的特别内容当做有效情报上报。 加上严林这个队长，特事局一共安排了六个人执行对谢晚歌这个“重点关注对象”、“极度危险人物”的监视任务，他们是总局直接派出来的全能小队，并不是地方分局的工作人员。 除了严林和秦彧訸之外，小队的其他四名成员，分别是钱一鹏和钱二鹏两兄弟，武当俗家弟子孙平塔，和唯一的女队员赵刚。 这个小队除了队长之外，名字就没一个正常的。孙平塔的名字听起来没什么特别，配合上他武当弟子的身份，寓意深刻；秦彧訸的老爹可能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文化水平，结果儿子从小到大被“喂”了无数次；钱一鹏和钱二鹏求了家里很多回想把名字改成钱大鹏和钱小鹏，奈何老爹根本不同意；赵刚放男孩身上是个好名字，但是一个女孩叫这个名字，就不太合适了。 赵刚要是长得稍微中性一点，好歹也能算人如其名，偏偏她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 赵刚除了这名字太阳刚之外，就剩一个小缺点，爱和人抬杠。 大清早上桌不吃早餐开早会，肚子空空的大美女赵刚起床气还没消，气得严林都要学金鱼鼓眼睛了，秦彧訸和孙平塔说“牧师的五十倍精神力是绝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身上的”，她就坚持“地球那么大还不能有例外”；钱家两兄弟说谢晚歌可能“酒后无心吐真言”，指不定就是真相，她就又改口成了“男人喝完酒说的醉话最不能信”…… 瘪着肚子讨论了一个早上，这一队人也没能决定下来是否把谢晚歌说的话当有效情报递上去，严林最后脑子里装的都不是“五十倍于牧师的精神力是否异能力产生的标准了”，来来回回滚着个弹幕，上书“古人诚不欺我”！ 最后还是严林拍板，这么久的监视工作没点成绩也不好交待，管他这情报真的假的，报上去！ 有效无效，让上头的人去做判断吧。 第178章 歪打有时正着 “五十倍于牧师的精神力？”监视谢晚歌的小队递上来的情报在特事总局的情报中专员看来，这不是在敷衍业绩，就是在甩锅。 不过按照工作原则，他们只需要将情报转递到情报分析小组负责人的内部邮箱里就可以了。 谢晚歌在特事局现在可是极受重视的，收到情报的负责人立刻召开了讨论会议，把情报分析组的精英人员全都集中在一起，研讨这份情报的有效性。 “五十倍于牧师的精神力，是绝无可能达到的！”这是所有人的统一观点，就算被动技能都是极品，而且全都是增强精神力的，在装备的支持下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最多也就是翻个三四倍而已。 不过这个数值已经有研究部门的人员验证过了，不可能激发人类产生超能力。 这也已经是研究部门能做到的极限了，哈星有没有将精神力再往上拔的职业配方或者是其他的方法，例如炼金秘印，就算是国家力量也没有办法获得更多的情报了，红月之土那种什么都不藏着掖着的社会，还有很多倾国之力也得不到的机密，更何况哈星人什么都捂得严严实实，想从哈星贵族手里嘴里挖点什么，比挖矿可难多了！ “也不见得这个情报就是无效的，也许，它真的是事实。”会议室的一角有人举起了手，一个清亮的声音传了出来。 情报分析组的负责人牛景庆顺着声音望了过去，说话的是刚刚从公安大学情报学专业毕业的博士高材生燕求祯，今年才刚刚十七岁，还没成年，连出征的年纪都没达到，听说他面试的时候自我介绍说是因为法律规定的就业年龄是十六岁，才勉为其难地去读了个博士，要不然学校里面教的东西他都看不长眼。 “燕博士有什么高见？”牛景庆客客气气地请教。 “分析情报，要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但看哈星，就算有我们没有接触过的特别职业配方，确实，能够把精神属性堆砌到一名牧师五十倍的数值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炼金装备即便也能够起到增强精神属性的作用，但是它们的效用是不会在地球上体现的，我认为，谢晚歌绝对不会是因为在哈星获得的力量而产生超能力的。” 燕求祯一句话说完，喧哗四起，都是嘀咕他在会议上说这些没用的、别人已经都说过的东西，就是为了露脸，而且还故意说得这么肯定，这么多资历深厚的情报分析员都不敢下定论，他小小年纪就敢这么武断，真是为了上位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着。 “安静！”牛景庆双手一压，配合着震慑全场的音量把这些窃窃私语叫停，“燕博士，你继续。” 燕求祯用鄙夷的眼光扫了四周一圈，才继续娓娓而谈：“仅凭在哈星的收获，谢晚歌是绝不可能把自己的精神力推上这个骇人听闻的水平的，但是如果加上红月的一项技术，就完全有可能做到。” “这么说，燕博士是认为，谢晚歌透露的信息是真的？”牛景庆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透着一点失望。 “当然，根据我对谢晚歌的分析，他在这件事上撒谎的可能性极小，情报里面已经明确提出，他是在家宴上透露的这件事情，面对他所熟悉的亲戚朋友，他根本没必要撒谎。” “或者他知道有人在监听呢？而且情报里也说了，当晚他的表弟陈炫带了一名外人参加家宴，而关键问题也是这个叫张斐立的提出来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声音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不可能。根据分析我们已经判定过谢晚歌拥有独角兽秘印技能警觉了，所以监视小队的成员，全部都是特别挑选的，全都有妨碍警觉生效的技能，而且他们早就已经汇报过了，谢晚歌的警觉性非常差，而且根本就连自己家换了邻居都没发现，监视小队还轻松地拍摄到了他使用特殊能力的影像，用的方法居然是在假装直播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偷拍，可见谢晚歌的警觉性是差到几乎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在日常生活中保持警惕。而那名参加他家晚宴的张斐立，只不过是他名下公司里的一个普通员工，身份地位悬殊，谢晚歌根本就没有对他撒谎的必要，上位者对下位者撒谎，只有在画大饼的时候才会发生。” “那也不能代表你的分析是对的，谢晚歌根本就没去过红月之土，怎么可能获得红月的技术，还是这种一听就知道是红月顶尖的技术，听都没听说过！”还是那个声音。 “怎么没听说过？精神感应框体、新人类基因工程、哈罗、minihi-t……” “这都是没人从红月获得过的东西，你不会想说谢晚歌那个连红月都没去过的小子手里有其中的某项技术吧？”那个声音好像是跟燕求祯杠上了。 “谢晚歌是没去过红月之土，但是你如果把关于他的所有情报都读一遍，发现他家从他太爷爷那一代起就都是红月出征者也不会很难！”燕求祯也火了，直接嘲讽了一句。 “好了好了，燕博士，继续说，继续说。”牛景庆出面和了下稀泥，他现在觉得燕求祯的分析开始要进入关键环节了。 “谢晚歌的父亲谢思和，因为杀妻被判处了死刑，而杀妻的原因，则是因为出轨，出轨的对象则是十力集团林家女儿的林诗音。林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看上一个儿子都已经读高中的普通男人，这种事情绝对是反常至极的。十力集团现在和朝歌公司合作开设了研究所，想以一项名为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成果与朝歌公司一同研发高速飞空滑板，而全方位气流喷射推进器是hi-t与minihi-t使用的高级动力系统，十力集团这项技术如果是从谢思和手里取得的呢？” “何以见得？”牛景庆插了一句，他是实在想不明白燕求祯怎么又扯到十力集团身上去了。 “情报显示，谢思和杀妻案别有内情，当年张美去世之后，谢思和被捕之前，林家的私人银行账户被监察到有多笔大额现金提款，去向不明，而与谢思和案有关的人员，在案件审结之后发生了许多大额消费……”燕求祯说到这里，闭上了嘴，看着牛景庆的眼睛仿佛在说：“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这种执法机关上下受贿的丑闻在这里抖露出来？” “你是说，谢晚歌手里……”牛景庆说了一半也不说了，没听懂的就让他们继续懵着吧，今天的会议结束了以后，他还得一个个跟这些情报分析员谈话，那些领会了燕求祯到底说了些什么的人，他还得一个个下私底下封了他们的口！ 燕求祯也太敢想了，谢晚歌手里有hi-t？ 精神感应框体、新人类基因工程、哈罗、minihi-t，再加上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全部都是红月最先进的战斗机器人hi-t包含的技术！ 所有国家都求而不得的东西，会有可能在一个连红月都没有去过的人手里？ 而万一这要是真的？ 第179章 蝉与螳螂与黄雀 谢晚歌要是亲自参加了特事局情报分析组的会议，保不准要惊得五体拜服，一通针对他说的实话所做的不知道拐到了哪里去的分析，居然蒙对了另一个事实，虽然没有全对。 特事局这种单位，行动是非常迅速的，为了验证燕求祯的分析是否正确，特事局立即派人配合当地分局，把所有曾经参与过“谢思和杀妻案”侦察、拘捕、审讯、起诉、审判、看押、处刑的工作人员全部请了回来“喝茶”，结果这些人无一幸免，全部都有受贿恶迹，而且还全都在“谢思和案”中动了手脚，有些负责伪造证据，有些以谢晚歌威吓谢思和认罪并且不能将自己的遭遇讲给任何人听，这也是谢晚歌唯一一次探视父亲的时候谢思和什么都没说的原因。 而当年大肆报导“谢思和杀妻案”的新闻媒体也被逐一审查，超过一半收受了林家的贿赂在把林诗音从案件新闻中摘出来的同时进行舆论造势，剩下的都是根本没有采访求证过，为了蹭流量蹭热度直接跟风的媒体机构。 “谢思和案“的真相依旧不得而知，但是现在特事局基本可以肯定，被执行了死刑的谢思和是冤枉的，而综合各种情报推断，谢思和可能存在一定的出轨情节，但是他的妻子张美的死亡绝对与他无关，反而是林家几人更有嫌疑，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林诗音。 这可让特事局的人觉得有些难办了！ 真凶无法锁定，仅凭这些口供是没有办法翻案的，而且这些调查结果如果公布出去的话，真不知道会在社会上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谢晚歌很可能已经知道真相了，不过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否则不会如此安静，还允许朝歌公司与十力集团合作。”燕求祯在牛景庆单独找他讨论情况的时候是这么分析的。 “不是有谢晚歌和他的合作伙伴出现分歧的报道吗？”牛景庆觉得燕求祯的看法未必正确。 “关于谢晚歌和艾略的不和，恐怕只是作秀而已，从电信公司调取的通话记录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哪有合作伙伴闹掰了以后还经常相互联系的？” “那你的意思是？” “这两个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乍一看朝歌公司像是引狼入室，但实际上却是在请君入瓮，至于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很难分析出来，最有可能的目标是想吞并或者是搞垮十力集团。” “这也太扯了吧，十力虽然不是什么顶尖的企业，但比起朝歌的实力来可是强多了，朝歌想要赶上十力的规模至少得需要十几二十年，吞并或者搞垮十力？就凭朝歌的单一产业？”牛景庆一副到底是你太敢说还是那哥俩太敢想的表情。 “他们怎么想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们又不用关注这些问题，我们要关注的是谢晚歌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激发了超能力。”燕求祯直接提醒领导不要去钻牛角尖。 “但是，他个人如果不亲口说出来，我们依旧是没有什么办法啊。你猜测的方法涉及到的红月技术，我们一项也没有掌握，根本无法开展实验。” “让谢晚歌自己交出来不就行了？” “说得轻巧，以什么名义让人家交出来？更何况，交出来以后呢？谢晚歌倒是归我们管，谢晚歌拥有的那些技术可不归我们管的哦，再说你提到的那些技术，哪一项不是各国穷尽一切办法却毫无所获的，如果其他国家知道某项技术被我们国家掌握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那就不管了？任由这些顶尖的技术掌握在个人手里？” “现在不是还不能确定谢晚歌拥有这些吗？一切都是你的个人推测，就算是要有什么行动，也得是等到能够有确凿的证据，证实这一切之后才开展。在此之前，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我们是特殊事务管理局，负责的是公共安全，既不属于军委，也不属于国安部，我们的身份是公安，只负责维护国内的社会稳定！” “你就不怕谢晚歌胡作非为？” “该做的事前预防我们已经做了，真有什么事，我们也只能事后行动，这是公安人员的无可奈何，谁不想防患于未然，但是作为公务员，我们行事是有守则的！” “可是谢晚歌已经杀人了！”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人是他杀的，我们的情报推理不能成为给人定罪的证据。而且法医不也已经给出意见了吗，按照解剖结果来看，那四名外籍人员应该都是雇佣兵一类的身份，谢晚歌恐怕是在正当防卫的情况下杀死对方的，难道我们要以防卫过当的罪名抓捕他？更何况，那四名外籍人员其中有一个还是非法入境的。” “那四名死者的身份，还没有确切的情报递交过来吗？” “别指望了，世界那么大，除非能让死者自己开口说话，否则想要查清楚他们到底是隶属于哪个势力，根本不可能。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势力要求我国对那四个人的死亡负责，这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没有人对谢晚歌展开后续的报复行动吗？”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迹象。” “我从海关调取了一些数据，数据显示，最近几个月，入境的外国人数量陡增，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强防范，如果谢晚歌落在别的国家手里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年轻人，别担心，就算他们都是冲着谢晚歌来的，也不会轻易出手，最多也就是跟我们一样，对谢晚歌展开监视。在境内，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乱来的，顶多搞点小动作。” “他们会不会打谢晚歌那些亲属的主意？” “你还是太年轻，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就会明白，任何势力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是不会轻易开罪谢晚歌这样拥有特殊力量的人的。如果有人敢动谢晚歌的那些亲属，正好给了别的势力机会，尤其是我们，天时地利占尽。不要小看了天下群雄，他们不会给我们制造这样的机会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果然是聪明，一点就通。谁都想当黄雀，自然没有人愿意做螳螂，这刚好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你真的能肯定，没有人做螳螂吗？” “其实螳螂已经有了，只不过大家都在考虑，怎么去做那只捕螳螂的黄雀而已，毕竟谢晚歌根本就不是普通知了，就算把他当成是蝉，也只能当他是小说里的六翅金蝉。” “那螳螂呢？” “林家不就是现成的螳螂？能盯上谢晚歌的，哪家是省油的灯？他们连证据都不需要，只要能分析出来林家和谢晚歌有仇就行了。” “你是说，林家的目标是谢晚歌？” “不不，林家的目标，应该是朝歌公司的反重力技术，也就是说，他们要捕的蝉根本就不是谢晚歌，而是艾略，谢晚歌的荷兰朋友。” 第180章 突然之举 “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各位亲爱的家人们，欢迎来到小狸的直播间，最近的天气不错，非常适合出门散心，不过在这里小狸还是要提醒大家，已经入秋了，出门的时候不要光注重风度，把温度给忘了，身体才是第一位。当然，出门见人，自然也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今天小狸就给大家介绍几款最新推出的秋装，既能留住温度，又能保持风度。话不多说，咱们马上就来看今天给大家带来的第一套漂亮衣服……” 钱二鹏和赵刚正假模假式地在小区的花园里开直播卖货，其实摄像头对着的根本就不是正在口若悬河地介绍秋装的赵大美女，而是在她身后正抱着小侄子逗猫的谢晚歌。 要是小黑是条狗的话，说不定早就跑到谢晚歌家的小院里扎根赖着不走了，不过它是只喜欢自由自在的喵喵，小区的花园可比谢晚歌家的院子大多了。 列利亚家族传承了千年的炼金秘印被谢晚歌当成逗小孩开心的杂耍，也不知道远在异星的赫尔默恩知道的话会不会后悔拿它当作与谢晚歌交换元素精灵遗迹的代价，哈星贵族的传统和中国人有点像，特别在乎祖宗。 要说特事局的人认为谢晚歌毫无警惕性，也不是毫无根据，钱二鹏每天光明正大地拿摄像头对着谢晚歌照一个钟头，谢晚歌愣是从来都没有留意到过。 一个钟头以后，被迫表演杂耍的黑野猫将会得到一顿丰盛的大餐作为犒赏，而谢晚歌则会带着张小良回家去吃午饭，雷打不动。 这让每天假装网红直播的赵刚和钱二鹏没有一点成就感，尤其是赵刚，差点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个特事公安，而是个直播带货的小网红。 不爽的也不止他们两个，整个监视小队都一样。钱二鹏和赵刚好歹还每天有一个小时放放风，其他的人，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待在家里整理监听到的那些毫无营养的对话，而且还必须一字不落地读完它们，即使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绝对是史上最无聊的监视任务，既不危险，也不刺激，倒蛮适合养膘。 除了上次隔壁周末晚宴之外，最近唯一有价值的情报就是一个哈星城市的名字了：欧内斯特。 监听到的谢晚歌和丹偶尔的对话显示，他们两个人最近在欧内斯特城逗留，并且像是要逗留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过他们并没有聊起过停留在欧内斯特城究竟有什么目的，所以这个信息，他们还没有上报。 哈尔克曼达尼亚不是地球，也不是红月之土，那个星球的通讯是非常不便利的，而不便利的通讯导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征哈星的人可以隐身于茫茫人海，在这颗巨大的星球上，只要不主动暴露，一个人可以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杳无音信。 这也是选择哈星的出征者比选择红月之土多的一个原因。 监听小组只负责收集情报，至于谢晚歌在哈星的行踪究竟有什么用，这就要由上级部门来考虑了。 赵刚正按照昨天在某个网红的直播间里学的台词正说得起劲的时候，却见端着摄像机正在偷拍谢晚歌的钱二鹏脸色突然发生了变化，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 她本来是背对着谢晚歌的，每天这个时候，她不是假装直播，就是假装摆拍广告，背景就是带着小侄子逗猫的谢晚歌，整个监视的过程都不能把脸转向谢晚歌的方向，要不是职业素养优秀，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浓浓的白雾从坐在长椅上抱着小侄子的谢晚歌身后涌出，正在快速地蔓延。 “队长，有特殊情况发生。”钱二鹏拉起赵刚向着白雾扩散的反方向迅速离开的同时，通过对讲耳机直接联系了正在房子里无所事事的严林。 “怎么回事？”赵刚低声发问。 “不知道啊，就刚刚突然之间，谢晚歌就使用了白日生烟。”钱二鹏扭头看了一眼，白雾还在继续扩散，回答的同时脚下也没敢停。 “会不会是发现我们了？” “不可能吧，都拍了他快一个月了，要发现也不至于等到今天才发现？” “那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去问谁。” “刚刚有什么人出现吗？” “就两个保安，他们刚一进小花园谢晚歌就直接放烟了。” “你看清楚那两个人长什么样了没有？” “离得太远，没看清。” “拍下来了吗？” “今天用的是直播摄像机啊，你今天又不是假装摆拍照片，用的不是远焦相机，就算拍下来了也得解析过后才能看得清楚的。” 能入选特事局的公安人员，身手自然非常敏捷，就这几句话的功夫，钱二鹏和赵刚已经跑出了小区花园的范围。 白雾已经笼罩了整个小区花园，不过范围并没有进一步地扩大。 “那两个保安有问题！”钱二鹏努力地睁大眼睛，仿佛这样就能看穿浓浓的白雾一样。 “你这不是废话吗，谢晚歌肯定是感觉到了恶意接近才会突然使用了白日生烟。”赵刚伸手出去，碰了碰近在咫尺却没有再继续扩散的白雾：“不对劲，白雾的浓度还在增强，但是却没有继续扩散。” “怎么没有继续扩散，你看看上面！”严林的声音从两个人身后传来。 秦彧訸正在关闭传送门，严林和他就是用这个技能快速到达的，他们和谢晚歌现在住对门，住宅楼离小区大门比较近，走到花园来得花几分钟才行，当初谢晚歌买房子的时候考虑的是出门吃饭可以少走几步路，外卖员往家送外卖可以少花点时间。 传送门虽然是至高技能，但是并不是太过难得，拥有传送门技能的职业配方，属性药剂在某些炼金商店里面都有得卖，不过价格可不便宜，特事局也就只有总局有资格在国家的支援下培养传送门法师，秦彧訸就是其中的一个。 秦彧訸的传送门和丹的“花之盖特”并不是同一种技能，传送门只是这一类技能的统称而已，不同的技能打开的传送门最直观的区别就在于它们的形态，秦彧訸使用的技能是“云门”，特事局的标配，传送门的外形像一朵乌云一样，还有丝丝电荷遍布其中。 穿过“云门”的那一瞬间会让人极不舒服，就好像身体过电了一样。 赵刚和钱一鹏随着严林的提示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小区花园的上空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处，白雾滚滚翻腾，不仅已经笼罩了整个花园，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外、向上蔓延。 谢晚歌一直在持续使用“白日生烟”，照这个趋势继续下去，等一下小区上空就要被浓雾整个笼罩在其中了！ “他想干嘛？”严林等人心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了这个问题。 第181章 意想不到的来龙 时间是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但是无论是林书音请水军翻炒的冷饭，还是艾略找人在网上发布的假新闻，都还没有完全消失，依旧有人不断地在发布评论。 而且，有些事，开了头，想收住可就难了，艾略头回玩舆论，没什么经验，光想着跟谢晚歌开玩笑，除了闹不和之外，还找人编了点什么“小三上位恋人被迫由弯转直”的狗血故事，根本就没想到收钱编故事的人偃旗息鼓之后，还会有不收费继续帮忙往深里续写的媒体。 谢晚歌现在不大不小也算是个网络名人了，林书音和艾略先后两次花钱把他炒上了热点新闻，那些“新闻的搬运工”、“小说型新闻创作者”、“新闻片段拼图高人”，根本想都不去想这到底是哪冒出来的一根葱，直接就把谢晚歌当流量网红给“办了”！ 而且“大数据”也把谢晚歌当网红了，只要是关于他的新闻，铁定会被推送！ 只要有人看，就一定有人评论，有的人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却控制不了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想要在评论区打几个字的手！ 每一句评论，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对于谢晚歌来说，都是“键盘侠请跪安”这个特殊技能“升级”的原动力，因为所有的评论无论正面负面，放在他身上，都是“不实”的。 虽然谢晚歌无法直接感觉到精神力的增长，但是从某些方面他是可以体会到的。 比如异能的变化。 新的异能力没有出现，但是他已经拥有的能力在不断变强，同时，有些特别的效果悄然出现，就像“白日生烟”这个技能，他现在可以锁定一个范围使用，在这个区域里，雾气的浓度会随着他使用技能不断地增加。 不过，头顶上到了一定高度之后，雾气不知道为什么，会“漏”！这种事情，谢晚歌也没什么头绪，好在“出水管”的排泄速度遵照了数学老师的一贯安排，低于“进水管”的补充速度，所以这个变化好歹还算是有点意义，谢晚歌只要持续使用“白日生烟”，他圈定范围内的雾气就会越来越浓。 自从出现冰系异能之后，“白日生烟”的雾气之中，谢晚歌也不用靠着感应金属定位了，构成白雾的冰雪微砾都是他的眼睛。 刚刚两个保安打扮的人一踏入小花园的位置，浓浓的恶意就惊动了正在以“通灵”指挥着黑猫追尾巴的谢晚歌，没来得及细想，他就直接发动了“白日生烟”。要光是他一个人在长椅上坐着，还不至于这么急促就按照脑子里出现的第一反应行事，不过他怀里还抱着个侄子，张小良还差几天才满三岁呢！ 技能施放出来之后，谢晚歌才有时间考虑问题。 刚刚捂了一下张小良的嘴巴，乖巧的小侄子就仿佛知道了谢晚歌的意思一样，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也不哭也不闹，一声不响。 “这两个是什么人？”谢晚歌的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要说有什么人会想对他不利，他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林家，但是林家现在也应该消停一下了啊？ 他们想要的，已经算是到手了啊！ 艾略对反重力技术虽然看重，但是自从知道谢晚歌手里有更好的东西以后，他就有了新的打算，准备把反重力技术当成“套狼用的孩子”，林家步入圈套的同时，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一来，林家应该也就暂时不会对谢晚歌有什么别的想法了。 除了林家之外，谢晚歌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对自己起意。 这两个人还真就不是林家派来的。 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谢晚歌，或者说也是谢晚歌，否则谢晚歌根本不会感觉到浓郁的恶意逼近，不过这俩人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张小良的亲爹张持俭。 张持俭犯了什么事？ 张持俭能有什么事？他现在已经纯粹蜕变成一个妈宝单亲奶爸了， 每天上班下班看孩子就是他的日常，人事部又不用出去搞什么公关应酬，在公司连个正经朋友都没有，就算偶尔想出去花花一下口袋里也没钱。冯焕秋把儿子的工资卡直接没收了，张持俭要用钱只能刷自己那张限额两千的信用卡。 这年头，信用卡限额两千，吃顿饭都不太够。 别说在公司里没人跟他走得近些，就算有人愿意冒着得罪艾略和张雅的风险跟他来往得密切一些，就张持俭那点零花钱，也没有跟人家交朋友的本钱。 这两个人，是张持俭的前女友，张小良跑了路的亲妈派来的。 目的呢？ 把儿子抢回去。 抢回去做什么？ 继承太子之位！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张小良的亲妈想把儿子抢回去，然后再跟儿子的亲爹勒索一笔钱，把自己在外面欠的债填上！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张持俭父子俩的下落的？ 这也还是要归功于靠瞎编故事赚钱的无良媒体，张小良住院的时候，有人为了蹭流量，在互联网上发布了一篇“揭露真相”的“新闻”，谢晚歌带着“真正的对象”、“保姆”、“为了隐藏真实的恋人被推出来挡枪的司机”送“儿子”入院的照片，被当作证据直接发表了出来，除了张小良的样子按照《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规定被自动打上了马赛克之外，其他所有人的样子可都是清清楚楚！ 哪个女人挺着大肚子被弄大她肚子的那个男人伺候了将近一年，也永远不可能会忘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那个被自己孩子可能拖累到未来的这件事情吓跑了的女人，很巧地被大数据推送了这条胡编乱造的新闻，一股无名的邪火就自脚底板涌上了天灵盖。 她最后想到的，就是这一箭三雕的办法，既能弄到钱填自己的赌债，又能惩罚那个骗了她的男人，而且还可以帮社会伸张正义，让拖累的人类生育率的狗男男付出沉重的代价！ 第182章 张小良的娘 有些人，在命运的分岔路上踏错了一步，整个人生就会一蹶不振，张小良的亲妈就是这样的。 张小良的亲妈叫涂珊瑚，不过熟人都不这么叫她，都叫她“九尾狐”。涂珊瑚这外号是张持俭一个很有才的同学给起的，取的是“涂珊瑚”的谐音“涂山狐”之意。 涂山狐是中国古老传说中最早的九尾狐，相传大禹治水而立之年尚未娶亲，一日路经涂山，得见九尾白狐，始遇涂山女娲，喜结良缘。涂山氏是中国神话传说中最早出现的九尾狐狸，比青丘九尾狐还要早，而且在青丘九尾狐出现之前，涂山九尾狐一直就是至祥至瑞的象征，她可是中华古代第一任太上皇的夫人，中华第一任帝王的母亲，中华第一位国母。 在女娲没有被神化之前，大禹之妻涂山氏的名字一直是被史书记为女娲的，不过女娲被神化之后，涂山氏的名字便被后人改成了女娇，而且也不再被传说为女娲后人，可能古人认为，人身蛇尾的女娲娘娘的后人是一群九尾狐好像有些不太像话，串种了。 女娲娘娘之所以会被传说为人身蛇尾，应当与伏羲氏有关，女娲其实与伏羲并无关系，但是被后人戏说之下，先为兄妹，后为夫妻，最后成了即是夫妻又是兄妹的一对，那伏羲被传说是人身蛇尾，女娲也就必须得一模一样才行了。 涂珊瑚被叫成九尾狐，她一直都不着恼，还颇为沾沾自喜来着，以为张持俭那个同学是在夸她聪明伶俐，美艳迷人。 实际上，九尾狐这个品种，在传说中从来就跟聪明伶俐不沾边，它隐藏的寓意，是自作聪明实际上愚笨非常，只不过也只有少数人能从神话传说中看得出来这件事。 女娇就是第一只笨蛋九尾狐，反正纵观所有关于她的传说故事，没有一个能体现出她有什么聪明才智的，不知道相中大禹算不算？ 传说中最着名的笨蛋九尾狐，那就非《封神演义》里的苏妲己莫属了，女娲娘娘派她一件好差事，让她去人间当国母迷惑纣王，功成身退还能位列仙班，结果她硬是把自己造得连命都丢了，封神榜上也没有她的名字，那她的命，丢了也就是白丢了。 要是她稍微脑子正常点，恐怕就和哪吒一个结果了吧？ 张持俭那个才子同学用九尾狐来暗喻涂珊瑚的蠢，确实是一言中的。 要是涂珊瑚生完张小良没丢下孩子跑路的话，恐怕熬过那一年半载，张持俭不得不被迫带着母子两个回家见父母之后，张家老两口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也会让她过上点好日子的，虽然按张家的水准，大富大贵是不敢想，但是供着她养尊处优倒也还是能做得到。 一家三口的日子，恐怕就只有张持俭不怎么好过了。 结果呢，涂珊瑚害怕要被儿子栓死在张持俭身边，过不上她梦寐以求的日子，把刚满月的儿子丢给男朋友偷偷摸摸跑了，张持俭带着张小良回家的时候，张英和冯焕秋两口子虽然也是满肚子的火，但是却更心疼儿子又当爹又当妈小小年纪一个人又要读书又要打工又要带孩子的辛苦，反而一句重话都没舍得说。 再往后一点，张英一家拉下脸来找谢晚歌给张持俭谋前程的时候，涂珊瑚要是在，怕不是也能谋个好职位，哪怕她不想上班工作，就想待在家里，那住的也是谢晚歌的大房子，吃的是冯焕秋天天挖空了心思操持的一日三餐，就照着谢晚歌对张小良的喜爱程度，也必定亏不了小侄子的亲妈。 有时候，人的想法错了那么一点点，便会走上命运安排的另一条岔路上，这岔路已经不是原来那条平步青云之路，如果是一条平坦康庄大道，或者是一条稍微有点斜度的下坡路也没那么糟心，但是万一要是一条滑梯的话…… 涂珊瑚遇到的就是这么一条滑梯，或者应该说，她自己就合该上滑梯。 脑子不够聪明的人最怕遇人不淑，而偏偏他们总喜欢“避淑而选不淑”。 脑子不够聪明该怪谁呢？最终还是要怪爹妈。大多数人的智商都是一样普通的，脑子不够聪明，喜欢自以为是，还不都是爹妈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教育好，没有做好榜样？他们的爹妈就喜欢“避淑而选不淑”，那养大的孩子自然分不清“谁淑谁不淑”。 涂珊瑚看上张持俭，把“良家小奶狗”勾引得拜服在了自己的石榴裙下，其实算是她眼光还不错了，不过这个眼光不错，也只能说只有一半，她看中的是张持俭的俊俏，恋爱脑上头的时候张持俭的帅气、八块腹肌以及某个其他的优点，才是吸引她的地方。 张持俭虽然没能“持俭”，不过家教还不错，要是涂珊瑚不跑，有张持俭管着她，怕且不会让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可她就是不喜欢被张持俭管着，尤其是她挺着大肚子的那十个月，张持俭连她吃什么都要管，这对孩子不好，那对孩子不好，简直把涂珊瑚烦透了。 等到孩子生下来，涂珊瑚本来以为张持俭会把她们娘俩送回家去，结果张持俭说怕老爹老娘打死他，想先瞒着家里自己出去打工赚钱养活“老婆”和儿子，这可把涂珊瑚吓了个半死，恋爱脑一下子就清醒了，张持俭的俊脸、八块腹肌和某个其他的优点也没用了，思前想后一个月，涂珊瑚终于是在张小良满月、自己月子坐完的时候留了张纸条，选择跟张持俭父子两个彻底划清了界限，一刀两断，自我人间蒸发。 结果，没了张持俭管着，又因为心理出了问题，涂珊瑚不但没有过好自己的人生，反而迷上了网络赌博。 线下赌场不见得就跟电影里演的那样坐庄的都是大老千，赌桌全是机关，但是，网络赌博，那可是纯纯粹粹全是陷人的阱、坑人的坑，那都是黑了心的程序员编出来的固定脚本，挂了饵的钩，专等着鱼脑子上当，架不住这人世间就是不缺鱼脑子，觉得电脑系统会公平的大有人在！ 涂珊瑚就是长了鱼脑子的人之一。 线下老千还得苦练十年绝技呢，线上老千也就多敲几行代码，说不定代码还是从别人那里抄来的，这种道理，就是有人会不明白！ 就算有人跟他们说清楚了，他们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涂珊瑚就是被非法赌博网站套中了，还在跟赌博网站配合的贷款公司，借了几百万！ 第183章 野爹兼金主爸爸 能被赌博网站套中的人，除了自以为自己会是命运之子，靠什么都能一夜暴富之外，还有另一个共同的特征：绝对不相信警察！ 他们总是认为，警察是不会侦查取缔这些非法赌博网站，也不会查处那些跟网站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网络高利贷，只会把他们这些“可怜的”、上了恶当的人抓去坐穿牢底，因为他们是赌徒。 他们甚至会认为，警察跟这些非法赌博网站都是有关系的，这些黑恶势力，全都是在警察的庇护之下。 不得不说，人越来越多的同时，法盲也越来越多，这真的是法治社会的悲哀。 大多数人上法律课的时候，都只会傻乎乎地记住那句“法律从本质上就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可能就连教法律那个老师都没能弄明白，“法律的目的是为了帮助统治阶级更好地维护社会秩序，创造安定的社会环境，保障社会的平稳发展”。 “为统治阶级服务”，不代表统治阶级说了算，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太少了。 尤其在中国，统治阶级，是为人民服务的。 涂珊瑚看到那条胡编乱造的新闻时，除了邪火直冲天灵盖之外，还看到了一线生机，一抹曙光。 不过，她再次用自己的笨脑子做了错误的决定。 本来，她要是私下里去找张持俭恳求的话，张持俭真的说不定会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偷偷摸摸瞒着冯焕秋去求表哥的，小奶狗心很软，要不然也不会硬着头皮自己偷偷摸摸地养了儿子一年多，愣是没听从同学们的劝说把张小良送去福利院或者找户良善人家领养了，以至于搞得自己连学位都没能拿到。 但是，她却依旧自以为是，甚至动用了女人天生的本事劝服了帮放高利贷的人讨债的混子，跟她一起实行她那个“绝妙”的计划。 涂珊瑚认为自己办这事不仅仅是为了搞钱，而且还是在复仇，在报复张持俭那个男女通吃的渣男的同时，还能“替天行道”，惩罚不为人类繁衍做贡献的“狗男男”！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被张持俭欺骗了，而且被张持俭背叛了！ 张持俭要是找了个女的给张小良当后妈，涂珊瑚说不定还没这么大反应，但是，张持俭居然给张小良找了个后爹，自己给张小良当妈了！ 涂珊瑚可不信那么有钱的人会在“狗男男”不正当的“男男关系”里面给张持俭当“老婆”，即使张持俭年轻力壮、风华正茂，而且人模狗样，英俊潇洒，还有八块腹肌和某个其他的优点。 她又没处去打听谢晚歌和张持俭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她也根本没想过要打听这件事。 两个假装成保安接近谢晚歌的，就是涂珊瑚说动的混子，涂珊瑚根本没想过这两个人会收拾不了张持俭，她是知道张持俭原本是出征红月之土的，就算现在红月解放了，这么短的时间，张持俭也不见得能在哈星有什么收获，甚至因为要带孩子根本就没有出征过，依旧还是个什么特殊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 她也根本没想过，她请来的这两个人会认错人。 她计划里的主要目标是张小良，所以她只给两个人看了趁着冯焕秋带着孙子出门买菜的时候偷拍的照片，谢晚歌和张持俭从来就没陪着冯焕秋去买过菜，冯焕秋都是自己推着婴儿车去菜市场的，丹要是在家的话，冯焕秋就会叫上丹开车载她去远一点的超市，顺带买一大堆生活用品回来。当了一辈子家庭主妇，冯焕秋惯孩子那是已成定局的，别说儿子和外甥了，就连丹的底裤，现在都是她一手包办的。 一边劝外甥多出门走走，一边把外甥照顾得根本连门都不用出，这就是谢晚歌伟大的舅妈冯焕秋的真实写照。 脑子好的人也不会去当混子的。 这两个装成保安的混子，根本就没有想过今天也不是休息日，张持俭怎么可能会在家带孩子，也根本没有留意在谢晚歌用“通灵”操控下的黑野猫有多么的不同寻常，他们只知道张小良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小花园里，确认了谢晚歌抱着的孩子就是涂珊瑚给他们看过的照片上的小孩，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张小良现在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被谢晚歌带去小花园玩这件事，是怎么被外人知道的呢？ 这只能怪冯焕秋也没有请对帮手，曾经向杀手出卖过情报的家政阿姨被艾略带到新家去了，而新来的家政员还是没能守住自己的职业操守，以前的家政阿姨好歹还是被钞票买通的，这位，涂珊瑚只用了一杯奶茶就把消息从她嘴里套出来了。 “你看起来好面熟啊，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对了，在菜市场，你跟个老太太在一起，还带着个小孩，对不对！” 就用这句话起头，涂珊瑚就顺利地和谢晚歌家的新家政员交上了朋友，然后去奶茶店坐了坐，期间聊起来小孩真可爱之类的话题，慢慢一点点地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从对方嘴里全套出来了。 奇斯尼亚家族五个杀手挺周密的计划在谢晚歌身上都遭遇了滑铁卢，这漏洞百出的“把张持俭揍一顿抢了孩子就跑”的计划，怎么可能顺利实施？ 两个混子刚踏入小花园就被谢晚歌察觉了不怀好意。 然后，他们就失陷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之中。 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那个抱着孩子的根本就不是涂珊瑚嘴里说的“银样镴枪头”张持俭，而是另一个可能自己招惹不起的家伙。 整个世界，不知道“白日生烟”、“抗寒体”、“警觉”这三个技能的人，恐怕就只剩下少年儿童们了，而且民间有句话都不知道传了多少年：连“白日生烟”都不知道的根本就不配做中国人！ 这个技能，可是整个亚洲区的骄傲！ 虽然它其实没多大用，甚至有人私底下也跟形容“抗寒体”和“警觉”一样，用“屁用没有”来形容它，但是这也是要看跟什么技能比的，作为地球人仅仅掌握的三个炼金秘印之一，天龙印“白日生烟”不仅是最有“屁用”的那个技能，而且是最华丽、最炫目的技能，同时它也是最为意义不同寻常的一个技能！ 龙在亚洲区、以至整个地球，可是拥趸众多的！ 吞云吐雾，呼风唤雨，这可是龙的看家本事！ 而中国人，还一直号称自己是“龙的传人”！ 就算这个技能本身并不怎么实用，但是有时候，评价一个技能，也不能只看效果，“白日生烟”也好，“抗寒体”和“警觉”也罢，这可都是炼金秘印技能，拥有这三个技能的人，本身就不可能平凡普通。 能获得这三个炼金秘印，至少得满足一个条件：有钱！ 很有钱！ 就被浓雾迷了眼的一瞬间，这两个混子就反应过来了，带着张小良逗猫的根本就不是张持俭，是涂珊瑚跟他们说的那个她亲生儿子现在的“野爹”，张持俭的“金主爸爸”谢晚歌！ 第184章 小黑哥的爪子可不是好惹的 还没等谢晚歌想好该怎么办呢，雾气里面就传来了两个男人的声音狂呼乱叫，“老板饶命”、“大哥手下留情”、“投降”、“都是误会”……两个混子喊得抑扬顿挫，都能媲美二重饶舌了。 不愧是混社会的，嗓门就是不同凡响，待在雾气之外准备随机应变的严林四人都清楚地听见了两个假保安求饶的声音，当下倒是松了口气。 他们几个其实不是特别担心谢晚歌出事，反而比较紧张谢晚歌闹出什么事来，虽然根据最近的监视能够大概推断得出谢晚歌的其实并不是那种杀伐果断的性格，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一定不会视人命如草芥？那四个被确定死在他手下的外国佬，可是下场极为凄惨的。 抱着张小良的谢晚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他还以为这两个假装保安的人有什么不寻常的来头，结果还没等他出手呢，一招“白日生烟”就已经克敌制胜了。 “用皮带把自己绑了！”两个混混的耳朵里传来了一声如同大赦一般的命令。 隔着浓雾，谢晚歌清楚地感应到了两个假保安根本没有按照他的话来做。 “别耍滑头，赶紧照我的话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么浓的雾，他能看得到？”混混一悄声地问了问自己的同伴，虽然他们两个现在谁也看不见谁，但是还是知道对方就在自己身边。 “肯定看不见，白日生烟敌我不分全世界都知道，别怕，他吓唬我们呢，等一会儿雾散了咱就快点跑，他抱着个孩子也没法追。”混混二求饶的话也没少喊一句，但是在同伴面前故作镇定。 “我数三声，你们再不按我说的话做，后果自负！”谢晚歌见两个假保安不听指挥，又重新警告了一句。 两个混混依旧没有搭理。 “小黑，上，撕了他们！”本来谢晚歌是根本不用出声的，不过这么喊一句，好歹也能稍微掩饰一下“通灵”这个技能的存在，而且“撕了他们”这种说法，还能产生一种恫吓的效果。 两个混混正纳闷“小黑”是何方神圣，突然就感觉衣服裤子像是破了很多口子一样，开始漏风，随后火辣辣的疼痛感才从身体各个部分传到了脑子里。 每天用花园长椅的铁凳腿磨出来的野猫爪子，战斗力可不是那些会被铲屎官定期压制着修剪趾甲，平常还只能抠皮沙发过过瘾的小主子们能比得上的！ 小黑的爪子，可是它独霸一方的本钱！谢晚歌家的小区里面拢共就只有这一只野猫，并不是保安们的功劳，他们只赶野狗，野猫这种生物，白天赶走晚上就又回来了…… 再说了，就算保安们尽职尽责，顶多也就管得了野猫野狗，天上飞的地里钻的，他们都是无可奈何的。 你道小黑野猫为什么能在这小花园里安身立命，还不被住户们投诉，不被保安们驱逐？还不是因为只要有它在，那小区里就是鼠辈无影，鸦雀无声！ 要不是它全身黑得发亮，早就被某户人家请回去当主子供着了。 时代越进步，人反而越迷信，而且迷信的还不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玄猫在东方本来一只祥瑞之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人也开始传黑猫招邪了。 就算小区里哪户人家有个不怕沾晦气的铲屎官，小黑猫的性子，还有它的爪子，也让人望而却步…… 据小区保安散播的传说，自打这小区开始施工，小黑猫就在这儿定居了，想赶它走的所有人都成了它的“爪下败将”，最严重的一个差点没让它把眼珠子给抓瞎！ 保安们旨在表达一个意思：俺们不是不管，是不敢管，您们各位也别去招惹那只黑猫，闹出点什么乱子来别怪俺们没提醒过！养猫的拴紧了，遛狗的别去小花园！ 反正只要人不去招惹，在花园里安家的黑野猫还算挺温顺的，不给“邻居们”添麻烦，只要“邻居们”也不在小花园撒尿拉屎占地盘，大家相安无事！ 黑猫伤人的事件也不是没有过，这么大个小区，总有一两个醉鬼曾经在小花园里面放过水，不过最后的结果总是把剩下的半泡拉在自己裤裆里，稍微晚两秒可能命根子就要失去功能了！ 小区里抵制小黑的、想找人来把它人道毁灭的没有“动物保护协会编外理事”人多，也是小黑得以在这里安身立命的一个原因。 连只猫都容不下的人，我们也容不下你！ 这就是“动物保护协会编外理事”们的口号，谁要是敢提灭了小黑野猫这件事，很可能最后的下场是被挤兑得搬家。 这么干表面上好像有点过分，不过往深里想一想，那些中立的住户也觉得“动物保护协会编外理事”们说的话挺有道理，一只住在小花园里的猫都容不下的人，好像真的人品也不见得会好。 保护归保护，迄今为止，“动物保护协会编外理事”们也没一个能靠近小黑猫身旁两米范围内的！ 不过嘛，天道有轮回，一物降一物，自从谢晚歌获得了“通灵”这个秘印技能，不可一世的花园霸主就只能沦为张小良的私人杂技演员了。 它也说不定想过远离谢晚歌这个天敌，不过几十块钱一小罐的、掺了猫薄荷的高档猫粮的吸引力，也真的可能是太难抗拒了！ “大哥大哥，啊不，大爷，高抬贵手啊，快让小黑哥停下吧，我们认栽，我们马上就把自己捆起来！” “快点！” “大爷，自己绑自己没法绑啊！” “绑不了手就绑脚！” 这回两个混混是真的遵照谢晚歌的吩咐做了！ 确定两个冒充保安的人已经用皮带把自己的脚给绑起来以后，谢晚歌这才抱着张小良向着白雾之外慢慢走去，他刚刚已经听到有一群人急匆匆地跑来了，应该是小区的保安员们！ 在地球上，谢晚歌被“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增强的可是全部的身体素质，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听力。 不过，保安们并没有贸然踏入白雾笼罩的范围，“白日生烟”这个技能什么效果，保安们也都知道，一踏进白雾之中，那就只能做个瞎子了。 果不其然，走出白雾范围，抱着张小良的谢晚歌就碰到了一群手持电棍的正牌保安员。 谢晚歌自己都吓了一跳，好家伙，这乌泱泱一群，不光是保安，怕不是整个小区所有的吃瓜群众都集中过来了？！ 怎么还有手里提着菜刀的？ 定睛一看，那提着菜刀的中年妇女，却正是自己舅妈、侄子他奶奶冯焕秋！ 第185章 良母之名无人知? 两个被“请”去了物业中心办公室的混混在警察赶到之前，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他们两个是涂珊瑚“请”来绑架张小良的。 他俩可没想着跟九尾狐讲义气，再说了，死道友不死贫道，把盆子里的屎尿多往涂珊瑚身上抹一点，自己身上自然就少一点，涂珊瑚会怎么样他们两个可就顾不得管了，再说了，那女的好歹也是张小良他亲妈，不看僧面看佛面，说不定张持俭这“金主爸爸”看在小奶狗的面子上、张小良他亲爹顾念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份，也不会把涂珊瑚怎么样。 “涂珊瑚是谁？为什么要绑架小良？”谢晚歌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舅妈的同时，冯焕秋也用同样的眼神询问外甥。 “你不知道？我也不认识啊。” 张持俭压根就没跟父母提过张小良的妈叫什么名字，冯焕秋怎么会知道涂珊瑚就是那个差一点成了她儿媳妇的女人。 “涂珊瑚是张小良他妈啊！”嘴唇肿了几分的混混二李谚含糊不清地解释道。 小黑的爪子有毒。 猫爪子本来是不带毒的，不过小黑那爪子，抓过老鼠撕过鸟毛，磨过铁锈刮过树瘤，日积月累，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总会起点什么反应。 李谚刚好被一爪子抓在了嘴唇上。 “胡说八道什么！整个小区都知道我们家小良的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张持俭年纪轻轻就成了单亲奶爸，冯焕秋自然是不会跟外人说自己儿子大学时候乱搞结果女朋友扔下孩子跑路了，所以对外都是这么宣称的：张小良的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没保住。 这话本来是经不起推敲的，以现在的医学技术，难产根本不会危及产妇生命。 可就是这么低级的谎话，大家都信了！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别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不是用脑子来判断的，是“用心来体会的”！ “没胡说没胡说，涂珊瑚真的是张小良他妈！”混混一盛杰赶紧帮腔，声音急促但不乏真诚。 他本来说的也是真话。 “小良他妈叫涂珊瑚？”谢晚歌跟舅妈低声咬耳朵。 “我也不知道啊，持俭根本就没提过小良他妈叫什么。”冯焕秋小声回答。 “要不给表弟打个电话问问？” “我电话还在家里呢。”冯焕秋挥了挥手，示意外甥她只带了一把菜刀。 谢晚歌带着张小良去小花园玩她是知道的，不过她不知道谢晚歌每天带着张小良去小花园是在逗猫。 每天谢晚歌出门前她都还都要叮嘱一句“你们两个离得那只黑猫远点，别去招惹它”。 小花园上空的大雾，别说整个小区了，十里地以外恐怕都看见了，冯焕秋着急孙子跟外甥出了什么事，提了把菜刀就匆匆跑过来了，别说手机没带，家门锁没锁她都不太确定。 家庭妇女有时候也是很彪悍的！也是拎得清轻重缓急的！ 谢晚歌从裤兜里摸出了自己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才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存过张持俭的号码。 只有舅舅家的固定电话…… 还有姑姑家的固定电话…… 姑姑家那另一个表弟陈炫的手机号也没有…… 最后，谢晚歌只好拨通了丹的电话。 “你去人事部找一下持俭听电话。”丹刚接通电话就听到老板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指示。 “找张持俭什么事？怎么打我电话了，直接给他打电话啊。”一边往人事部走，丹一边打听。 “没他号。” “哎呀我去！”丹跟艾略不一样，艾略喜欢说四字“成语”装有品，丹喜欢学这些方言里的小俏皮话。 找张持俭那肯定就不是公事了，丹一向是公私分明，不是公事就会说话很随便，一涉及到公事他就很正经。 “你等下直接给持俭请个假，你开车跟他一起回来，家里出了点事。”谢晚歌也懒得理会丹又在故作风趣，直接安排了一句。 朝歌公司的人事部离丹的办公室就几步路，为了体现不和，丹从张雅的办公室搬出去了，不过新办公室就在原来办公室隔壁，原来的办公室就在人事部隔壁，张雅本来就一直兼着人事总监的职务。 “那不如不请假直接走，让张雅借题发挥一下，你们不是闹不和吗？”丹打开人事部的门之前说了这么一句。 “张持俭！”听筒里传来了丹的喊声。 “什么事？”听筒里传来了张雅的回答声。“张持俭没在。你没长眼睛啊，看不见这里全是女的？” “张持俭呢？” “出去了！” “去哪了？” “去社保局办事去了。” “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回来！” “你说叫就叫啊？” “别跟张雅演戏了，赶紧跟她说家里出事了。”谢晚歌听着丹和张雅两个人好像在电话那头准备开演了，赶紧制止丹继续下去。 “家里出事了，小老板让我带他回家。”丹听得电话那头谢晚歌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了，赶紧给张雅使了个颜色。 “那你去社保局接他吧。”张雅一听是谢晚歌家出事了，也没再继续往下演。 “把他电话号码给我。” 丹也根本没在手机里存张持俭的号码，他手机里存着张持俭他妈的电话。 “我去社保局接他，一会我接上他了让他给你打电话，先挂了。” 丹挂断电话的同时，警察也赶到了物业中心。 “我们等下再过去，孩子父亲在赶回来的路上，我们也得回家准备一下，我侄子尿片该换了。”警察请谢晚歌和冯焕秋去一趟局里录口供的时候，谢晚歌直接拿张小良的尿片当了借口。 “我得提醒您一下，您今天在公共场合使用了白日生烟，按照规定，如果影响到了其他人，有人投诉的话，我们得公事公办，您可能要面临最少两万元罚款的治安处罚。”警察押着人走之前留了这么一句话，其实是想提醒谢晚歌和冯焕秋预先跟物业沟通一下，内部解决自己的问题。 “没事，才两万，不多。”谢晚歌直接误解了警察的意思，在冯焕秋目露歉意、欲言又止的时候直接这么安慰了同样会错警察意思的舅妈一句。 他读得懂舅妈的表情，却没听懂警察们善意的暗示。 “不会罚的，不会罚的，我们等会就派人去做住户们的思想工作，错不在您身上，倒是您一定要包涵一下我们今天的疏忽，我们一定会查清楚那两个人是从哪弄到我们的保安制服的，给您一个交待！” 他俩没听懂警察的意思，不过自然有人听得懂，给谢晚歌解释的人是小区物业的经理，他现在手心里正捏着一把冷汗！ 谢晚歌现在可是个名人，整个小区，要说他不认识的那可到处都是，不认识他的可真没几个！ 第186章 审讯室里的饭局 张小良的妈妈就是涂珊瑚，丹在社保局接到张持俭之后，谢晚歌就已经通过电话证实了。 问完了这个问题，谢晚歌就让丹和张持俭等回了家再说别的，并告知了他们家里人都安好，不用担心。 “你说涂珊瑚想绑架小良？”到家以后，张持俭在听完母亲和表哥诉说事情经过之后，有些疑惑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那两个假装保安的人确实是这么说的。”谢晚歌确定道。 “我就在旁边，那两个人在保安那确实是这么交待的。小良他妈妈真的是叫那个什么涂珊瑚？”冯焕秋也再次对儿子证明他表哥说的没有错。 “我不是在电话里面说过了嘛，小良他妈确实是叫涂珊瑚，你怎么又问。” “我这不是不敢相信嘛！你儿子他妈要找人绑架你儿子，这是个什么妈啊！你说你上大学不好好上要谈恋爱，每个月跟家里要那么多钱，哪怕你找个好点的对象也算啊，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人！”冯焕秋的脸上既有责备又有心疼，她这是对儿子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话现在反过来说也一样，女人一样怕工作找错行当，男人娶错老婆也是要影响终身幸福的，张持俭这虽然没结婚，但是他的一生早就因为张小良的妈完全改变了。 本来张持俭就因为单亲奶爸的身份很难找对象这事情已经成了冯焕秋的心病，现在张小良的妈突然又冒出来了，要是个好姑娘倒也罢了，这看样子分明就有点脑子里缺根筋，想看儿子直接上家就行了，找人绑架自己儿子算怎么回事？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张小良的面子上，他亲妈上家看孩子，又不会有人给她甩脸子，那不也得一样热情招呼？ 冯焕秋一辈子与人为善，她的脑子里，想的尽是些妈妈突然母性大发想见儿子的念头，顺带还有些自己着怵的想法，比如这什么涂珊瑚是来抢儿子的，怕张家不给才出此下策…… 冯焕秋能脑补出来的最严重的事就是这个了。 这还已经是她平常没少看狗血电视连续剧的结果。 张持俭也不知道该说点啥了，他跟涂珊瑚已经两年多没见过了，这算起来没见面的时间都已经比他们两个谈恋爱的时间长了，别说他还刻意让自己平常不去想那个女人。涂珊瑚是说得出做得到，说消失就是真的消失，他刚开始还到处打听，结果涂珊瑚的那些姐妹们都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连对象的老家是哪的都不会打听，张持俭想找找“老丈人”都不知道从何找起。 在家也没多说两句，谢晚歌和张持俭就出了门，刚刚警察临走的时候交待过要去派出所录口供，商量是否立案的问题，两个冒充保安的人毕竟还没来得及实施犯罪就被制服了，要不是他们承认有犯罪计划，说不定被警察带走的会是谢晚歌…… 谢晚歌和侄子毫发无伤，反倒是两个犯罪嫌疑人身上被小黑抓出了不少血痕，还好小黑再怎么厉害，也还是只猫。 冯焕秋被劝着留在家里了，丹陪着老太太和张小良在家待着，这么一闹冯焕秋连午饭也没心思做了，还好张小良的米汤是用电饭锅煲的，已经好了，两个大的叫外卖吃就行了。 谢晚歌和张持俭就顾不上吃午饭了，结果到了派出所以后却发现人民警察也是要吃饭的，等着他们来录口供的那位正在吃牛肉面，把张持俭的肚子勾得“咕咕”直叫。 小警察倒是大方，又从自己抽屉里掏出来两碗方便面给泡上了，这才开始问话。 谢晚歌倒是不怎么饿，不过人家这么热情，好像不吃也不对。 结果，最后三个人就像在审讯室里组了个饭局一样，就是吃得不怎么好。 “那两个人呢？”谢晚歌喝了两口汤就停下了，向小警察询问。 “直接送去医院了，要缝针，还要打疫苗，你家小区那只野猫下手够狠的，都抓到肉里了。” “这么严重？”谢晚歌也有点惊讶，不过他惊讶的是小黑的战斗力，本来他还以为小黑就是只猫而已，顶多就能抓破衣服，弄出点皮损来。 “是啊，这钱到时候还得你来出，就算你是正当防卫，也有点过了，对方毕竟还没动手，只是有犯罪企图而已，希望你能理解，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你们不准备立案调查的话，这就只能当民事纠纷处理了，国家是不负责犯罪嫌疑人的医疗费用的，那两人都没有医保，费用可能还稍微有点高。” “这倒没事。” “凭什么？” 谢晚歌和张持俭几乎是同时出声的。 一个是平常愁自己没地方花钱的富表哥，一个是平常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信用卡只有两千额度的穷表弟，想法自然是完全不同。 “不用你管，这钱我来出。”谢晚歌拍了拍表弟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 “没办法的，只能请你们多理解多包涵了，目前的证据，只有那两个人的口供和你们小区保安的证词，只能认定为有犯罪企图，但犯罪行为没有实施，立案都很难，只能按民事纷争处理的，而民事纠纷方面的法律是比较偏向于受害人的。” “犯罪嫌疑人也算受害人？”张持俭急得差点把嘴里的面喷出来。 “犯罪嫌疑人也是人嘛，而且民事纠纷里面哪有犯罪嫌疑人这个说法，我们也就是口头这么叫而已。不管怎么说，受伤的是对方。”小警察先是呜囔这一口面含糊不清地解释完，然后才转头问谢晚歌：“这位是？” “我表弟，张持俭，孩子的父亲。” “我说呢，看着也不像律师。”小警察丝毫不在意承认自己想岔了，又转头去问张持俭：“涂珊瑚是你前妻？” “前女友。”张持俭脸有点红，一来这就相当于承认他未婚先有了孩子，二来这孩子出来的有点早，他现在的模样一看也就是个二十刚出头，比这个小警察看着还年轻。 “那他们也没有撒谎咯，涂珊瑚是你儿子的亲生母亲？” “小良他妈确实叫涂珊瑚，不过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这个涂珊瑚，她都已经失踪好几年了。” “医院那边我同事同步过来的审讯记录呢，上面说那两个人交待，是涂珊瑚让他们教训一下孩子的父亲，顺便把孩子带走，想讹孩子父亲，也就是你一笔钱，金额预定在三百万到三百五十万之间。” “我哪有钱，还是这么多钱？”张持俭眼睛都瞪圆了，眼神里都出戏，仿佛在跟这个警察哥哥说：你看我吃你一盒泡面都吃得这么香，像是能拿得出来几百万的人吗？ “嫌疑人交待说，九尾狐，也就是涂珊瑚跟他们说，你被个有钱男人包养了。所以，涂珊瑚不仅让他们把孩子带走，还请他们顺便狠狠揍你一顿替她出出气！” “我被人包养了？还是个男的？谁啊？她哪听来的啊？还有，她还想揍我一顿出气？她有什么气要出？” 小警察瞟了一眼谢晚歌，示意了一下，当事人在场他也不太好直接说。 “这是我表哥！”张持俭气得都要笑了：“她哪就觉得我跟我表哥像一对了？” 小警察也没回答，直接在电脑上划拉了几下，然后把屏幕扭给张持俭让他自己看。 “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都差点信了。”小警察一边挑了一叉子面送到嘴里，一边有点幸灾乐祸地给正在看那篇新闻内容的张持俭补了一刀。 第187章 九尾狐的罪 谢晚歌也在看，他还是头回知道网上还有这么一篇关于他的文章。不光是他，家里根本就没人知道，冯焕秋很少看网络资讯，只看电视剧；丹根本就不怎么碰网络，他在孤儿院长大的，很少接触网络世界，都已经成习惯了。 至于张持俭本人？他平常根本没时间看这些，他在单位被收了高额“演出费”的张雅使唤得团团转，回了家以后还得围着儿子团团转。 冯焕秋带了张小良一个白天，晚上总得歇一会，看看她最喜欢的狗血电视剧什么的。 “别说哎，要换成是别人家的事，我也信了，这故事编的，我妈是保姆，丹是司机，小良是找代孕妈妈生的孩子，谢家亿万家产的未来继承人。涂珊瑚就是看了这个才想着要收拾我一顿？”张持俭看着看着反而没火气了，还调侃了谢晚歌一句：“表哥，这结尾还希望咱俩甜蜜幸福、白头到老，你说这到底该算是祝福还是诅咒啊？” “涂珊瑚就是看了这条新闻才知道你跟你儿子在哪的，她认为你当年欺骗了她的感情，差点让她成为同妻，现在她想对你实施报复，还要追讨她的精神损失费。这就更让这事情变成一笔糊涂账了，你们要是想追究刑事责任的话，那两个人倒是犯罪未遂，涂珊瑚倒是能定罪了，教唆与怂恿他人进行犯罪，情节恶劣的话以同罪量刑，他们准备实施的是绑架未成年儿童，情节严重的十年起步，现在犯罪行为未实施，量刑也得五年起了，不过涂珊瑚始终是你儿子的母亲，究竟怎么处理，还是要看你们的选择。” “这？”张持俭迟疑地看着谢晚歌。 “涂珊瑚人呢？抓到了吗？”谢晚歌先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已经有人去捉拿她归案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带回来了。” “那我们能不能先见她一面再做决定？”谢晚歌继续询问。 “当然可以。” “如果我们决定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能直接把她带走吗？” “这恐怕不行。”小警察咽下了最后一口面，神态变得严肃起来：“根据那两个人交待的内容来看，涂珊瑚涉及参与网络赌博，金额巨大，按照治安处罚条例，至少得拘留五天，再加上她会是侦破工作的重要突破口，恐怕我们必须得限制她和外界的联系，她的羁押也得由市局安排，最多只能安排你们等下见个面，她就要移交市局了，那两个男的也一样，他们两个是跟赌博网站有关系的高利贷公司请的讨债打手，应该从医院出来就要直接移送市局了，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得趁现在问，我在网上直接让同事在医院里询问。” “对了，我们不是来录口供的吗？”张持俭现在才反应过来。 “如果你们这边不申请立案的话，口供也就没必要录了，当作民事纠纷处理，我简单写个出警记录就行了。” “对了，你刚刚说涂珊瑚准备用小良跟我勒索三百万，她赌博输了这么多钱？”张持俭又问了另外一个他比较担心的问题。 “这个你就不用太担心了，那些跟赌博网站合作的高利贷公司都是非法的，而且涂珊瑚跟他们也根本不存在任何真正意义上的金钱借贷和交易关系，说白了，这钱根本就没进过涂珊瑚的口袋，就相当于她在赌场里跟人借了三百万筹码，根本就不是钱，也就不是法律支持的借贷关系，这钱不用还的。我刚刚通过网络查询了一下涂珊瑚的信用记录，她在正规机构的贷款总金额还不到五万。你前女友就是个法盲，早点在当地警局报案，可能根本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还能早点让我们制止这些诈骗集团对更多的受害人下手。我估计涂珊瑚就是被自己的赌博欠款吓到了，才会想这么一出，实际上需要还的贷款也就不到五万块钱，找个地方打一年工也就还上了。” “五万啊？”张持俭喃喃自语了一声。 “你想替她还？”谢晚歌低声问道。 “想倒是想，她毕竟是小良的妈妈，能帮一把也好，不过我哪有钱啊，问我妈要她也不知道肯不肯给我。” “你要想帮她，那这钱我帮你出，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等见了她再决定。” “这怎么好意思？” “那新闻里可说了，小良是我儿子，你只是个男宠，是为了孩子的成长过程不被打扰才让他跟你姓的。”谢晚歌顺嘴跟表弟开了个玩笑：“而且我刚刚看了一眼警察给那两个人录的口供，涂珊瑚跟他们说我是小良的野爹，是你的金主爸爸，这辈分可够乱的，你儿子要叫我爹，你叫我爸爸。” “不行，我要告他们诽谤，还有那个写新闻的也是！钱也不给涂珊瑚了，我得跟她索要精神损失费，她给我到处造谣！”张持俭也被逗笑了。 “你怎么看到我们的审讯记录的？”小警察看起来有点紧张，原始审讯记录其实是不能直接给人看的，一般是挑选其中的一部分内容，通过口述向相关人员求证。 “就刚刚进来的时候，你的审讯记录就在桌面上放着，我扫了一眼。” 小警察没再说什么，不过两只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谢晚歌好几息，像是在用目光把解剖他一样。 强大的精神力并没有能够让谢晚歌过目不忘，但是视力的增强却给他带来了一目十行的能力，而且他一眼看去还真不止十行，几乎一页纸的内容都能看完。 “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带来的视力增强并不是距离上的，人眼本来就能看到很远的距离，如果没有阻碍的话，就算是近视眼，也只是“焦距”出了问题，照样能看得到遥远银河中的星星，只是看不清而已。谢晚歌的视力增强，其实可能与双眼没有什么关系，而是大脑对于双眼看到的景象的反应速度大大增强了。 当然，谢晚歌的眼球很可能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身体基本能力的增强的同时，身体不可能毫无改变，就像地球出征者在哈星偷偷摸摸解剖尸体发现的一样，除了牧师之外，其他所有的职业者的身体，都与普通人的身体有着各种各样的区别。 有些人曾经猜测过，神奇种子很可能是一种特殊的寄生体，类似于病毒一样，会成为人体内的另一种细胞，而能力树就是大脑对这些细胞的特殊感观，这似乎能够解释为什么职业者能够清楚地感应到能力树，但是解剖尸体根本没有发现过能力树的存在，甚至连原本融入身体的神奇种子都会消失不见。 其实大脑感觉到的根本不是什么能力树，而是身体内发生了变化的骨骼、血管和其他组织，巧合的是，它们恰巧会形成一棵有叶、有花、有果的大树的形状。 与此类似的看法还有另外一种，就是神奇种子直接影响深藏在细胞中的脱氧核糖核酸发生变化，而意识感应到的能力树，就是变化后的dna的整体组合投射在大脑里面的映像。 到底哪种说法才是正确的？ 可能解剖一下谢晚歌就知道了。 第188章 人间自有不清醒 谢晚歌最后还是没有帮涂珊瑚还钱。 “那个女人需要点压力让她清醒过来！”谢晚歌是这么跟表弟说的：“你也不许偷偷跟舅妈要钱帮她。” 谢晚歌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涂珊瑚一见到张持俭就大闹了起来，口中还不断地呼喊，说张持俭欺骗她的感情，是毁掉了青春时代的渣男！ “当初是你追我的啊！”张持俭觉得很冤枉：“追我的也是你，留下孩子玩消失的也是你，怎么我就成渣男了？”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这种卖xx的男人不配养我的孩子！”涂珊瑚刚开始污言秽语的乱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尴尬，几个吃完饭回来的警察刚进门就听到这样的声音，忙不迭地又躲了出去，把办公室留给了几个人：谢晚歌和张持俭两兄弟、负责给他们录口供实际上一句话都没记下来的小警察、涂珊瑚与押送涂珊瑚回来的两名警察。 张持俭解释过谢晚歌是他表哥之后涂珊瑚还依旧乱咬：“谁知道你跟他什么关系，表哥表妹近亲不能结婚，表哥表弟xx法律也管不着啊！警察同志，我没有要绑架我儿子的，我只是要把他从这对狗男男手里解救出来！” “行了，别瞎编了，人家都说不追究了，你教唆李谚和盛杰绑架你儿子的事情不会立案的。”小警察听不下去了，他心里清楚得很，涂珊瑚从一见到张持俭就开始胡说八道就是为了给自己脱罪，正好张持俭这个背锅的就在她脸跟前。 小警察直接帮谢晚歌和张持俭拿了主意，反正最后他们的意思也会是这样的，涂珊瑚再怎么不是东西，也是张持俭他儿子的亲妈，一般人都会做这样的选择，总不可能张持俭等儿子长大了告诉他“你妈因为想绑架你被送去坐牢了”吧？ 谢晚歌和张持俭都没有出声反对小警察的自作主张，事情也就这么定了。 “那你们抓我做什么！”涂珊瑚一听小警察的话，立马变了口风，再也不提什么“狗男男”之类的话。 “找你来是因为你参加网络赌博和借高利贷的事情。”小警察并没有用“抓”字。 “你现在有钱了，借我点钱，把钱还上我就不用去坐牢了！看在小良的份上，帮我一把，几百万对你来说一定不是什么问题！”一听是因为赌博欠钱的事情，涂珊瑚立刻就又慌了神，换了一副面孔哀求张持俭。 “谁说要抓你去坐牢了，我们是要找你了解情况的，网络赌博属于诈骗，与赌博网站合作的网络贷款平台、高利贷公司同样涉及诈骗，你属于受害者，最多只会因为参与赌博拘留几天而已。”涂珊瑚的变脸功夫小警察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把实际情况道了出来。 “那我欠的债呢？”涂珊瑚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属于被诈骗的那一部分法律是不支持追讨的，也就是说你不用还，正规金融机构的欠款你还是要自己承担责任的。” “帮我把那点钱还了，咱们就算两清，我也不追究你欺骗我感情的事情了，以后我也不跟你抢小良的抚养权，你可以跟你表哥双宿双飞，我绝不会再来打扰你，怎么样？” 把谢晚歌激怒的就是这句话，激怒他的并不是涂珊瑚还坚持认为他和张持俭之间有些什么，而是这个女人把张小良当成了交易的筹码，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 “钱你自己慢慢还，我表弟没有帮你还钱的义务，至于小良的抚养权，你有本事就试试来抢，我们等着！”谢晚歌甩下一句话就带着张持俭离开了。 “我同事没把你带回来之前，他们两个还在商量替你还钱的事情呢，硬是让你自己给搞成这样。”谢晚歌带着张持俭离开以后，小警察用颇为惋惜的眼神看着涂珊瑚，把原本兄弟两个的打算告诉了她。 谢晚歌回了家也没跟舅妈说什么，等张持俭自己去解释吧，也不知道张持俭说了些什么，反正本来忧心忡忡的冯焕秋晚上又有心思做饭了。 这本来只是一场闹剧，却被很多有心人看在了眼中，谢晚歌家的邻居已经换了一大批，中午那帮吃瓜群众里面都有不少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混在里面，只不过谢晚歌根本没留意这事。这座滨海城市本来就有众多外国人定居，随便在街上走一走都能碰上好多。 “白日生烟”的变异也已经被所有正在监视谢晚歌的人上报给了自己所属的组织，而且不到晚上，关于“一朵诡异的蘑菇云出现在了某小区上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五湖四海、七大洲八大洋，南极考察站的工作人员里面说不定都有人知道了…… 这回的小道消息没给谢晚歌增加任何实力，因为新闻里面根本没有提到他，评论区一水在骂小编的，主要是他们编得太离谱了，“地球生态变异”也就算了，“间谍引爆微型云爆弹自杀”、“地球末日即将来临，外星人已经开始援助地球”这种不靠谱的内容都发出来了…… “末日来临”纯属扯淡！按照其他星球的情况来看，有朝一日地球也像那些末日星球一样被异星出征者援助的话，一定会满足三个条件：停止出征；人口锐减；被征兵大神蒙蔽思维。 大多数正在监视谢晚歌的组织，包括特事局在内，一致认为“白日生烟”的变异是因谢晚歌的超能力导致的，甚至已经有人猜到正确答案：谢晚歌不但可以控制金属，还能控制水或者冰。 “白日生烟”所产生的白雾，早在这个技能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详细分析过了，全都是由水汽凝聚在冰雪微砾上形成的，并不是和普通的雾一样与大气粉尘有关。凝聚白雾的大量的水汽到底是如何产生或是汇聚的、雾粒子核心的冰雪微砾到底是如何形成的这种事情虽然连最顶尖的科学家也一样摸不着头脑，但是分析一下雾气的成分随随便便就能做到。 一直有科学家致力于破解技能之谜，不过都是徒劳无功，对于这些科学家，大家除了称赞他们不屈不挠的精神以外，更多的还是羡慕他们忽悠人的能力，能凭借这种不可能有结果的研究项目，从精明的资本家口袋里掏出钱来。 研究红月的东西都已经很吃力了，好歹那些技术还都是科技向的，哈星的技能可都是神秘侧的，更难研究出什么长短来！ 朝歌研究所的高速飞空滑板到现在影子还不知道在哪呢，都好几个月了…… 第189章 被命名为莉莉的丝 红月的技术，确实很难破解，尤其是一些连红月人自己都整得不太明白的东西，比如反重力系统。 红月的反重力系统，是引力波系统研发过程中偶然发现的技术，因为红月人根本不看重反重力方面的成果，所以根本没有对反重力系统进行过深入的研究。 红月的科学家注重的是天空中无所不在的引力波，也就是“重力”，他们研究的主要方向是如何放大特定引力波的牵引力，以达到节省太空能源消耗的目的。不过，直到红月之土被征兵大神从出征可选择界面删除，关于引力波的研究唯一拿得出手的成果就是反重力系统这个意外产物。 红月的科技虽然领先地球上千年的水平，但是“科技发展的一千年”和“人类生存的一千年”本质上就是不同的概念，科技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再想进步就是难上加难，红月之土比地球多出来的一千年科技发展史，也并没有让红月人成为无所不能的神。 他们依旧与地球人一样，是宇宙中渺小的存在。 红月人的科技并没有向神秘侧可以发展，不过却已经无意地折腾出来很多神秘侧的东西了，反重力系统就是其中之一。江宁远带着他的团队已经研究了一年多了，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这东西完全不像是科技，更像是由电子元件组成的炼金法阵。 所以，艾略把它扔给林诗音研究，一点都没觉得心疼，反正按照双方签署的协议，朝歌研究所一切与反重力系统有关的成果，专利权都属于朝歌公司，就算是十力集团想要使用，也必须向朝歌公司支付专利使用费，只不过价格上会优惠一些。 江宁远的团队并没有加入朝歌研究所，他现在主要的研究方向是折叠技术，其实折叠技术才是真正的红月科技精华，而且不仅仅涉及到外观设计与结构设计，还有材料学、电路工程很多方面的技术。 谁不想拥有一辆能折叠成公事包一样大小的轿车？除了方便之外，每个月光停车费都能省不少钱呢！ 不过，凡是能折叠的交通工具，价格都不便宜，像谢晚歌那辆能折叠成篮球形状的小摩托，价格都快赶上一辆普通的中档轿车了，这就使得折叠轿车省停车费没什么意义，纯粹就是方便而已。 也别小看这“方便”二字，为了一个“方便”，很多人是愿意多花几倍的钱的，比起到处找不到停车位浪费的时间，和因此而引发的出行心理障碍，钱就变成了一件小事了。 折叠飞空滑板之所以受欢迎，不仅仅是因为新奇，而且还因为它方便，艾略聘请江宁远和他的团队，也是为了让“方便”变成“更方便”，把“便携”变成“更便携”。再说折叠技术也不止能用在滑板上，其他地方也能使用，朝歌公司也不只准备生产飞空滑板，只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以公司现在的规模，光是抢占国内飞空滑板的市场份额，产能就有些跟不上了。 朝歌研究所算是艾略空手套白狼得到的收获，他付出的只有反重力系统的工艺图，但是朝歌研究所将近一半的资产却是归朝歌公司所有的，艾略又把这一半的资产抵押给了银行，换成了朝歌公司兴建厂区、扩大生产规模的资金，厂区新的真空车间已经快要建好了。 朝歌研究所究竟有什么研究成果，艾略并不是特别关心，不过为了谢晚歌，他还是会定期过问的，反而是根本没有想好要怎么复仇的正主，根本就很少过问研究所的事情。 依着谢晚歌的想法，就是干脆在哈星干掉林诗音就算了…… 只要能找到林诗音在哈星活动的城市，做到这一点对谢晚歌来说并不是特别困难。 但是听说红月解放之后，林诗音根本就没有继续出征…… 这是张雅打听出来的。 她偶尔会去跟林诗音“联络一下感情”，为了对得起谢晚歌支付的高额“演出费”。 当然，这也是一种公关，朝歌公司与十力集团高层之间的。 而谢晚歌公关的对象，就是远在哈星，扎在元素精灵遗迹里面的炼金大师赫尔默恩。 正好晚上又到给大师送饭的日子了。 赫尔默恩没有在遗迹的广场上，而是在魔法屋里面，也就是他的“便携炼金实验”室里。 “来得正好，我又有了一些新的发现。”赫尔默恩一看到谢晚歌就兴奋地想要分享自己的新杰作：“看到这些丝络了吗？这是拉因尔洛的叶子提炼出来的，每一片叶子都能提炼出大量的丝络，这些丝络原本是被植物胶粘合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丝络被植物胶粘合在一起，就组成了拉因尔洛的叶子。所以拉因尔洛的叶子表面才没有普通植物叶子的脉络，他们也不是纤维，而是一种不知名的物质，既有金属的特性，又有植物的特性。” 按照约定，赫尔默恩的发现都要无偿与谢晚歌分享，他的新发现并不仅仅是一种新材料，还包括了这种新材料的提炼方法。 谢晚歌像往常一样，不光带来了平时的简单口粮，还有欧内斯特城出名的饭店打包的一些可口菜肴，其实就是些中餐小炒。地球人在哈星干得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推广饮食文化，厨子在哈星是最容易生存的一群人，不管是哪一种饮食，只要满足“好吃”这个特点，就一定会受哈星人的喜爱，至于他们的口味偏好，早就在漫长的缺衣少粮的日子里不复存在了。 听说末日初时，只要觉得能吃，再难吃的东西，幸存者们也都吃过，他们也不怕有毒，反正牧师和圣骑士的“净化”系技能基本都能针对毒素奇效，“净化”技能要是没能祛除毒素，吃死了人还有“复活术”。 哈星人的嘴巴可真没有地球人那么挑，他们给“好吃”定的标准真的很低。 赫尔默恩一边享用谢晚歌带来的新鲜“美食”，一边给谢晚歌讲述如何从“拉因尔洛”的叶子中提炼这种被他命名为“莉莉”的丝络。 赫尔默恩给这种丝起的名字一直让谢晚歌憋着笑，忍得有些辛苦：一种丝名字叫做“莉莉”，那岂不是成了“莉莉丝”？ 这算是巧合吗？能够诞生元素精灵“拉列克”的植物“拉因尔洛”中提炼出来的第一种材料，与西方传说中魔女之母、人类始祖亚当的第一任妻子近似同名？ 第190章 舅妈教你织毛衣 通常，人类如果以一个类似人名的名字来命名某种事物的时候，就代表曾经被称呼为这个名字的人对他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莉莉是你以前的女朋友？”莉莉一听就是个女孩的名字，所以谢晚歌才会这么问。 他也是人，是人就会八卦，八卦是一项公关技能，用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场合，不但不会惹人生厌，还会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同时，八卦也是试探与对方关系亲密程度的一个很不错的手段。 不过，赫尔默恩的回答真的是和“理工男只配和实验对象谈恋爱”的定理完全吻合：“莉莉是我以前豢养过的一只魔物，一只弱小的魔物，我试图在它身上寻找魔物发狂的原因，或者找到祛除魔物体内魔力的方法。只要成功一项，或许就能扭转人类目前的处境，魔物如果不发狂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人类或许日子能过得平稳一些，不需要每年都要遭遇两场无可避免的战役。稳定才能使得人类更好地生存和发展下去，哪怕魔物依旧有不同寻常的力量，只要它们不发狂，对人类的威胁也会小很多。” 谢晚歌没有继续询问赫尔默恩的实验研究有没有成功，答案其实显而易见，赫尔默恩如果已经找到了抑制魔物发狂的办法，他现在早就誉满全球了。 “魔物也能被豢养吗？” “说是豢养，其实就是把它关在笼子里养着而已，我那时候还年轻，以为魔物单纯精神属性增强并不会使它们进化，就像牧师一样，精神属性不会使他们肉体的强壮，所以我选择了莉莉，一只非常弱小的魔物，一直给它使用增强精神的炼金药剂，期待它有一日可以产生智慧，能够自己告诉我为什么魔物会定期地发狂。” “那它产生智慧了吗？” “产生了，伴随着进化。莉莉的智慧首先教会了它隐藏实力，等我发现它早就产生智慧的时候，它已经进化成高等魔物了。我因为这件事还差点丢掉了性命，要不是那时候我还在家里生活，恐怕已经死在莉莉手里了。莉莉的智慧让它在杀死我和保住自己之间选择了后者，它在列利亚家族的职业者们形成合围之前逃走了。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所获，通过对莉莉的研究，我发现了魔物的很多特别之处，比如高等魔物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在魔物定期发狂的时候还能保持一定的清醒。” “那它最后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或许在某个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吧？以莉莉最后表现出来的实力，恐怕在高等魔物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赫尔默恩说到这里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谢晚歌的提问让他回忆起了自己曾经所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亲手培养出了一只可怕的魔物。 谢晚歌也察觉了这一点，他虽然不怎么和人打交道，但是也并没有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尤其他现在最常打交道的对象是个人精，从艾略身上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是怎么从拉因尔洛的叶子里提炼出莉莉丝的？”谢晚歌换了个问题。 “利用通灵迷惑拉因尔洛交出来的叶子可能是因为失去了生命活性，所以它就没有了在母体上完全不可损伤的特性，不过大多数手段依旧对它是无伤的，但在无光环境下，叶片上的胶质就会慢慢融化，从丝络上完全脱离。” “那这些丝能够用来做什么？” “编织，这是最基础的用途，其他的我还没有研究出来，这些丝很柔软，用来纺织布料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法截断，别看它们这么细，但是却是真正的无法损伤，如果直接编织成衣服，那一定会是防御力最为强悍的炼金防具！” 谢晚歌看了看自己手里正抓着的一团细丝，觉得赫尔默恩的想法实在是有点太天真，用头发一般粗细的丝直接编织一件衣服，那得是多大的一个工程啊？而且不单工作量惊人，需要消耗的材料数量恐怕也是极为惊人的！ 把铺满了遗迹地面的“拉因尔洛”藤蔓的叶子薅秃了，能不能织出来一件袍子都是个问题…… 每一片叶子所产的“莉莉丝”也不算少，但是也绝对不能算多，压在一起团在手心里的话，还没有一颗乒乓球大，恐怕缠成线团还要更小一点。 如果单看长度的话，每一片叶子可以出产的“莉莉丝”是极长的，粗略估计可能会有几百米。 如果它们真的像赫尔默恩所说的那样极难损伤，谢晚歌觉得这些“莉莉丝”最好的用途是拿来放风筝…… “要是能带回地球就好了，带着小良去放风筝都不怕断线。”大炼金师绞尽脑汁外加突发奇想才发现的珍稀材料，谢晚歌脑子里想到的最佳用途是带着小侄子去放风筝。 白天经历过的事情让他觉得张小良真的挺可怜，涂珊瑚那种妈妈真的是让有妈也会成为一种悲哀，说不定比张小良现在这样奶奶当妈还要差。 能让谢晚歌这种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的人觉得可怜的孩子，真的是挺少见的，满大街跑的孩子曾经都是谢晚歌会羡慕的对象。 张小良的命，也很奇妙，总归可能是应证了那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上天没让他从一个好母亲的肚子里生下来，但是在其他方面给了他补偿，表大爷都来个买一送二，除了谢晚歌以外，还附赠一个“荷兰大大爷”艾略，还有个“泰国小叔”丹。艾略非常喜欢小孩子，虽然现在因为种种原因没法见到张小良，不过看在他的份上，张持俭在公司里虽然表面上被刁难，但是奖金却从来没少拿过一分钱，而且还比人事部的其他女员工多了不少外勤津贴，公司发放福利还专门换成了超市购物卡，就是为了让张持俭方便去买奶粉的时候用。 这种极细的丝，到底能不能直接被勾成衣服，需要用多少量，谢晚歌觉得还得找个精通这方面技术的人打听一下才行，正好家里就有一个“高人”，张小良的奶奶冯焕秋。 “用丝直接织衣服？亏你想得出！”冯焕秋听完谢晚歌的问题后第一反应是外甥是不是发烧了：“丝不织成布，怎么做衣服？” “像勾毛衣那样不行吗？” “来来来，舅妈教你织毛衣，你自己试试吧！” 第191章 朝歌一号?怪兽一号 最后谢晚歌还是没有学织毛衣的手艺，冯焕秋还是舍不得得罪外甥，亲身给他示范了一下，不用粗毛线，用一根缝衣服用的线织毛衣是多么高难度的事情。 用最细的毛衣针织出来的都只会是“渔网”，除非用勾针来一点点地勾，或者把很多根线揉成一条粗线，否则用细如发丝的线织一件衣服，一定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恐怕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机器。 但是哈星又不是地球，想要用机器来织衣服，那只能自己先把机器造出来才行。地球人倒是在哈星与土着合作开发出了利用魔石能源的织布机，但是织毛衣的机器，地球出征者还没有教会哈星人怎么制作。 用“莉莉丝”编织衣服的想法就这么先搁置到了一边，反正这种材料已经被发现了，继往开来的炼金师总会有人想出来怎么去利用它的。 谢晚歌对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很上心，直接用丝编织的袍子无论防御力多强，都不算是魔法物品，这样的炼金道具是不会激发他的天赋技能“人前鬼后”的，那要只是单论防御力的话，他已经拥有的“反光镜”圣铠本身就很不错，再搭配上护盾技能“无敌之碗”，也足以防御大部分魔物的攻击了。 而事实上，在于魔物的战斗中，防具的作用其实并不算是特别大，就像是警察在执行任务时穿的的避弹衣一样，求的是个以防万一，这又不是真的是个游戏，职业者与魔物之间展开战斗的时候，都是以闪避为主的，谁会那么不长脑子硬抗魔物的攻击呢？ 在两百年前，刚到哈星的地球出征者还有过一段犯傻的时期，像玩游戏一样组合五人团，派个“坦克”冲锋在前，举着塔盾负责吸引魔物的注意力，这种战术对付低等魔物的时候好歹还是有些作用的，但是当魔物成群的时候，以及逐渐有出征者成长起来开始接触中高等的魔物时，超高的伤亡率才让出征者醒悟过来，哈星同样是个现实世界，魔物不会遵循人类制定的游戏规则。 还好地球出征者也都没傻到家，固执地坚持自己那一套玩法。 与魔物的战斗大体只会分成两种：日常狩猎与军团战。军团战自然就是定期的魔物暴动和不定期可能发生的魔物攻城，只有在这样的战役中，防具装备才会变得极其重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守城战中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满级至高职业者也有可能遭遇不测，要是没有大量的牧师在忙前忙后，哈星恐怕早就人烟绝迹了。 换成日常狩猎，经验丰富的冒险者都很清楚一件事，再好的防具也比不上多走两步，“脚底一懒，小命儿不见”这句哈星谚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算是弓箭手、法师也得学会动弹，“站桩炮台”的战斗方法在守城战中用用就算了，要是团队围剿一只魔物，兴许也还能稍微轻松一点。 唯一在狩猎战斗中能偷偷懒站得远远地不动弹的，也就只有牧师了。 这也不代表牧师就不用锻炼身体，相反，凡是要跟着团队出城狩猎的牧师，都必须要经常进行各种训练，毕竟他们的身体素质跟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这就让身体强壮与战斗技巧变得更为重要。 哈星的牧师，并不像游戏里设计的那样，身体瘦弱，也不像游戏里的性别比例一样，女性占大多数。女性牧师最好的出路就是驻守城中，作为服务人员，如果想要加入冒险者的行列，女性稍微有点脑子就不会选择牧师这种职业，除了精神属性之外，其他三项属性都是女性职业者缩小与男性身体差距的强大助力。 像谢晚歌这样身体瘦弱的男性牧师，在哈星也都会被误认为是驻城牧师，那些喜欢刺激愿意跟团去冒险的牧师，全都是些肌肉猛男。 “莉莉丝”如果真的制成防具，对于别的牧师来说一定会是福音，因为他们就算把自己锻炼成一个强壮的肌肉男，金属材质的铠甲也一定会给行动带来负担，大多数的冒险牧师选择的都是一身特殊位置镶嵌了金属护片的皮甲，没钱的话甚至皮甲上连金属防护都不会镶嵌。 “莉莉丝”直接勾成衣服作为护具使用还有另一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它无法设置炼金阵，勾通职业者身体中的魔力与制作防具的材料之间的共鸣。 也就是说，它完全不会像其他防具一样产生任何特殊效果，比如像谢晚歌的圣甲“反光镜”一样，灌注大量魔力的时候会反射刺目的光芒，这其实就相当于游戏中的“装备自带技能”了，只不过不是被哈星的魔法规则承认的、能力树正规技能，效果也会因人而异、因地制宜，像是不畏惧强光瞬间刺激的魔物，“反光镜”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而在光线不足的情况下，就算灌注再多的魔力，“反光镜”也无光可折。 赫尔默恩也根本没有继续研究开发“莉莉丝”的用途，他反而是对那些在无光环境下从“拉因尔洛”的叶子上融化下来的胶质更感兴趣。 不过，每一样炼金技术的出现，都与科技技术的出现也一样，除了研究者的博学与聪慧，还需要灵光乍现的奇思妙想，以及一点必不可少的运气。 艾略现在就想人为地给朝歌研究所飞空滑板研究添上一点运气，因为研究所提交的第一件成果，实在有点太不像话了。 他们把从十力研究所带来的“全方向喷气推进器”笨拙地与非折叠型的飞空滑板结合在一起，研发出的第一款高速飞空滑板，外形就好像在薄薄的飞空滑板上，加装了一个实心的方板凳…… 且不说性能如何，这样的外观，能刺激消费者产生购买欲望才怪！ 虽然和十力研究所的合作动机不纯，但是艾略也并不完全只是为了谢晚歌复仇才答应合作的，朝歌研究所的资产有差不多一半是属于朝歌公司的，也就是属于他和谢晚歌，以及那些小股东们共同拥有的，研究所提交这样的成果，艾略看了肯定是要生气的。 “你说他们怎么好意思把它命名为朝歌一号的？我看叫怪兽一号还差不多！”午饭过后，艾略在和谢晚歌的视频里给他展示了朝歌研究所送到公司总部给他过目的样品。 问题还是出在“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中控系统上。 第192章 艾略的请求 高速飞空滑板，重点文章并不在“高速”两个字上面，而是在高速行进的过程中要能够随心操控。高速对于地球人来说早就不是什么问题了，飞机列车哪个不是高速行驶的交通工具？ 只不过，速度一提高，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灵活性与可控性。列车至今无法脱离轨道，汽车不敢提高速度，即便汽车上早就能使用媲美飞机的发动机了，就算是在高空中运行的飞机，速度也只比以往提升了一点点而已，客机的速度已经达到了可操控的极限，再提升速度，就会出现各种问题了。 而飞空滑板，作为一种离地不高的飞行交通工具，操控全凭使用者的重心，一旦速度提高，危险性就会直接呈几何倍数上升。 要不然的话，在飞空滑板上加装个发动机，再加装个喷气加速系统，能有多难？不过就是增加一些体积罢了，相应增加部件的空间折叠工程，设计起来也并不算是特别麻烦，至少根本难不倒江宁远和他的研发团队。 如何实现可以灵活控制的高速，才是各大飞空滑板厂家至今都没能够解决的难题，这种特殊的交通工具在高速行进时如何进行灵活变向，才是真正需要解决的难题，这个难题一日不解决，高速飞空滑板就一日无法面世。 飞空滑板现在行进使用的可不是机动车道，而是人行道，灵活操控的问题没解决之前就把速度提起来，那就只等着撞人吧。 现在的飞空滑板动力系统都只敢加装最低级的，最高的速度也就跟自行车差不多而已，甚至朝歌公司还有一款针对儿童的产品，根本就没有加装动力系统，家长是喜欢推着走还是牵着走，各随己便。 作为一种代步工具，飞空滑板的优势也就是在于便携上了，尤其是折叠式的飞空滑板，而它能够在交通工具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其实新奇性更是主要原因。 要不是因为新奇，谁会花比买一辆折叠电动助力车更多的钱买飞空滑板呢？ 既然走的是新奇、便携这样的营销路线，朝歌研究所的第一款成果产品“朝歌一号”就注定根本无法推向市场。外观不新奇就算了，便携它也一样做不到，中控电子系统是没有办法折叠的，在艾略联系谢晚歌之前，江宁远已经表达过自己的意见了，“朝歌一号”最小的体积，就被朝歌研究所加装在滑板上的那个“小板凳”给限制了。 江宁远还不无讽刺地给艾略提了个意见：“要不把滑板做得大些吧，能有一艘皮划艇那么大的话，起码那板凳也有点用，坐在上面玩滑板的时候能伸直腿，舒服点，咱就当它是旱船也行。” 江宁远的嘲讽被艾略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谢晚歌听。 “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他们这套系统的最大问题指出来了，让他们研究新的中控系统了。”谢晚歌第一次见到十力研究所展示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就已经跟艾略说过了，中控系统体积太大，“万向喷气球”的体积也太大。 而且，正版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工艺图，谢晚歌已经给艾略看过了。 林诗音当年从谢思和手里获得的工艺图，一定是不完整的，甚至谢晚歌猜想过，她可能连工艺图都没有获得，只是听谢思和口述过而已。 这两个人的关系具体到底是什么样的，谢晚歌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跟冯焕秋也打听过了，舅舅一家在他母亲去世之前也根本没听说过谢思和有什么出轨行径，他姑姑谢思安也说了，根本没听哥哥提起过林诗音，十力集团倒是提过，谢思和还跟妹妹说发财了要分她一份。 张雅在和林诗音搞公关的时候也旁敲侧击地打听过林诗音以前的感情生活，不过林诗音根本不跟她谈这些，每次都会找其他话题敷衍过去。 至于林诗音现在的感情生活？ 张雅向谢晚歌提起王全想给林诗音介绍小白脸的时候都快笑疯了：“你是没看见林诗音那张脸拖得有多长，她怼王全那句话我都觉得经典到家了，王董事，林止宦还活着，我的感情问题就不需要你来代劳操心了。” 张斐立算是逃过一劫，张雅没有跟谢晚歌提起他就是那个被王全带去酒局上介绍给林诗音的“小白脸”。 人情还一还，日后好相见，张斐立答应王全帮他去“哄哄那个老姑娘”，也是出于这种想法，本来他是想弄点什么事出来让王全别再在他身上动这种脑筋的，结果没想到林诗音自己先把王全给灭了。 正合张斐立的意，他本来就不想跟林诗音扯上什么瓜葛，谢晚歌和林诗音之间有什么仇怨，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本来林诗音就是谢晚歌的杀母仇人这件事还是他们那个杀手小队故意透露给谢晚歌听的，结果这消息算是白送给谢晚歌了，还倒贴了四条命。 张斐立现在一门心思就想靠近谢晚歌，获得成为异能者的方法，然后杀回奇斯尼亚家族去给他母亲报仇。 说起来他和谢晚歌还有共同的仇家，而且还都是杀母之仇，他的母亲为了保护他逃亡而被家族杀害了，而当年被卡特琳娜介绍给林诗音的杀手、杀害谢晚歌母亲的真凶，也正是冒充成普通雇佣兵杀手的奇斯尼亚家族成员。 只不过，张斐立现在可没有借口和渠道把这件事透露给谢晚歌知道，他现在又不再是奇斯尼亚家族混血儿部队的杀手了，而是朝歌公司销售部的一名普通员工。 要不是王全想着把他介绍给林诗音，张斐立连参加朝歌研究所落成典礼庆祝晚宴的资格都没有。 朝歌公司和朝歌研究所并不是总分公司的关系，而是母子公司，严格意义上，除了朝歌研究所一部分所有者权益归属于朝歌公司之外，朝歌公司与朝歌研究所是两个根本无关的机构。 本来张雅是要挂名去做研究所副所长的，不过王全自告奋勇，艾略正好借坡下驴，公司里没有王全蹦跶，正合他的心意，而且王全也不会出卖公司的利益，毕竟他自己也是朝歌公司的股东，还不是正牌的那个话事人，真正的股东另有其人，王全只不过是他的代理人而已。 王全想要出卖公司利益讨好林诗音或者是十力集团，他背后的那个人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研究所的第一项成果就让艾略大失所望，所以他想让谢晚歌同意，通过特别的手段，透露正版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工艺图中的一些内容给研究所的人，毕竟朝歌研究所的一半资产是属于朝歌公司的，是他艾略空手套白狼的收获，这其中也有谢晚歌的一份，而且谢晚歌依旧占的是大头。 除开钱的问题不提，成立朝歌研究所的时候签订的协议中也约好了，所有以反重力系统为核心的技术成果，专利权都是属于朝歌公司的。 朝歌研究所发展得好，对谢晚歌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再说了，高速飞空滑板研究出来，好处都不归朝歌研究所，而是归朝歌公司，十力集团根本没有生产飞空滑板的工厂，到头来高速飞空滑板的生产，全都还是朝歌公司的经营项目，甚至十力集团还得给朝歌公司提供大量资金，建立新的生产基地，他们就算想自己生产，也得给朝歌公司缴纳一笔高额的专利使用费。 虽然当初约定了十力集团的专利使用费是要打折的，不过，这打折之前的市场价，不还是由朝歌公司来定的吗？ 第193章 谢晚歌的胡思乱想 对于艾略的请求，谢晚歌根本没有考虑就答应了，跟他自己有仇的是林家，他跟十力集团又没有仇怨，而且能给朝歌公司的账本上多添一些进账，能让员工的荷包再鼓一些，这也都是好事。 他两个表弟也都是朝歌公司的员工，公司规模扩大了，表弟们的工资也就跟着提高了啊。 谢晚歌还一直想给舅舅家一点补偿呢，因为他和艾略演不和戏，结果舅舅舅妈愣是没敢再提把舅舅调进工厂那件事，一家人现在分居两地，谢晚歌总觉得都是他害的。 “那你准备怎么给他们透露工艺图啊？”谢晚歌觉得这件事情其实也不好办，毕竟艾略透露工艺图的同时，还不能让林诗音察觉到这是原版的。 “这你就不用管了，山人自有妙计，保准不会漏底的，你大可以放心。”艾略又卖弄他的中文造诣了。 谢晚歌也不追问，他和艾略之间一直保持着这种“你办事我放心”的默契。 有关十力集团和林诗音的事情，谢晚歌现在尽量是能不想就不去想的，他一旦思及这方面的事情，就会整日胡思乱想曾经的旧事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细节。 他有时候会笃定自己老爸曾经出过轨，有时候却又会想说不定老爸和林诗音之间还是清白的，是林诗音在不择手段地骚扰，而且还是x骚扰。 他有时候会想着怎么炮制林家人才能告慰母亲张美的在天之灵，有时候却又想已经病入膏肓的母亲遇害，算不算是得到了解脱？出征红月之土的地球人大多数都会早早做好短命的准备，精神力匮乏的情况下在两个星球连轴转会令人在年纪不大的时候就罹患各种疾病，谢晚歌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在那个强制出征的时期，地球上的身体罹患重病，在红月之土的身体也是会受到影响的，出征红月之土与出征哈星不同，红月的身体都是普通人的身体，精神负担会明显地影响身体的健康，不像出征哈星的地球人获得的新身体，只要成为了职业者，就能使用属性药剂来增强身体的素质。 当然，哈星的精神属性增强既然能影响到地球上的身体，自然也能避免由于精神疲劳而引起的疾病，出征哈星能够保证身体健康，这是早有定论的。 所以，在以前强制出征的时代，选择红月的地球人往往会被选择哈星的出征者认为是“为了钱连命都能不要”，这话也没有错得太离谱，确实选择出征红月的人最初都是因为在红月之土会有很多赚钱的机会才会做出如此的决定。 就算明知道红月之土也并非是满地黄金，而且出征红月对身体健康无好有害，依旧有人会坚定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总是有人会觉得自己会比别人更幸运，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而让他们产生这种想法，社会与家庭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 在他们刚满十八岁的那一夜做出如此决定之后，就算想后悔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红月之土的医疗技术要比地球好上许多，就算地球上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缠绵病榻，在红月自由活动还是不成问题的。 谢晚歌的母亲张美在谢晚歌刚刚升上初二的时候身体就开始出现问题了，在她遇害之前，她已经开始每周都要去医院接受血液透析治疗，缓解自己的肾衰竭。 透析的过程不会产生太强烈的疼痛，但是把身体里面的血全部都抽出来清洗一遍再注入身体中去，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这种话就是骗人的！晕眩、恶心、心率加速等等症状有时候比疼痛还难以忍受，张美就是凭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撑下来的。 红月的科技虽然强大，但是有些关键的身体器官是无法用仿生技术改造的，比如肾脏。 张美算是不好彩的地球人，哪怕她出现的是心脏问题，解决的办法也有很多。 但是肾脏，医学发展越来越强大之后，更多的医学专家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个器官可能要等到科技发展到能解读神秘的程度，才能够真正破解它的奥妙。 就像人类早早就敢在心脏里面埋电极、植入起搏器，但是心脏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不停地跳动，到现在医学家们也给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来。 心脏的跳动对人体的意义也不只供应血液循转的动力而已，否则红月也就不会把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仿生心脏制造技术废弃掉了，他们早就发现了仿生心脏根本无法代替真实的心脏。 张美每周一次的血液透析在谢晚歌高一那年已经发展到了每周需要去医院两次，幸好医保会承担一大部分费用，不至于让家里负担不起。 也许就是母亲的病，谢思和才会出轨的？那这样的话，谢思和出轨这件事好像也并非不可原谅？ 谢晚歌胡思乱想的范围实在很广。 这也是他不愿意想起当年之事的一个原因，他也害怕自己有一天给所有的一切都想出来一种合情合理的解释，而有了这些解释之后，他可能会选择原谅而并非憎恨。 这其实也真的是谢晚歌自己抬举自己了，虽然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有些晚，已经从热血沸腾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自觉能够看透世情的青年，顶多也就是能原谅一下谢思和有可能存在的出轨行为或者是思想而已，真正知道事实所有的真相之后他到底会如何，单凭想象，是根本不可能能预知到的。 第194章 燕求祯的天赋 严林的小队最近发回总部的情报引起了牛景庆的兴趣，同样感兴趣的还有另一个人——燕求祯。 情报并不算多：举世皆知的海滨城市“蘑菇云事件”来龙去脉；张小良的母亲涂珊瑚的出现；以及谢晚歌准备让艾略泄露一种名为“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设备的工艺图给朝歌研究所。 邻家六人全是特工这种事情，住在对门的“谢家”还不知情，要不然长得娇滴滴的小姑娘赵刚借口探视邻居大妈的时候冯焕秋也不会那么轻易放她进门，而就是通过这一次“邻里之间的关怀”，赵刚在谢晚歌家的所有房间里都装上了窃听器，甚至连厕所和厨房都没放过！ 虽然丹当时在家里陪着冯焕秋，但是他一个半桶水保镖怎么可能玩得过专业的特工人员，哪怕是个女的。赵刚连他的房间都堂而皇之地进去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房间里自然也多了一样东西。 燕求祯并不惊讶谢晚歌和艾略私底下的小动作，他早就已经判断出这两个人的不和肯定是假的了，而谢晚歌手中会有一些来自红月的高端技术也已经是他推论出的结果，林家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才会与谢晚歌的父亲谢思和产生联系的。 “绝对不能让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工艺图泄露出去，在艾略向朝歌研究所泄露工艺图之前，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牛景庆自从上次听过了燕求祯的分析，就已经意识到这个还没有选择出征何地的“小”博士脑子是真的好使，很多事情都会找他商量，弄得燕求祯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燕求祯倒并不在意这件事，他反正就是这么长大的。 他博士毕业加入特事局情报部门的时候还没过十八岁生日，这种人从小到大就只会是那些心性有缺之人看不顺眼的存在，就算是身边的朋友，其中也至少有一半都是别有用心的。 红月的解放让燕求祯以及他的同龄人有了与年长者不一样的选择权，他们只要不在睡梦中选择出征，就可以一直不成为一名正式的出征者。不过，大多数人可没什么忍耐力，既然迟早都是要出征的，早点去哈星学三个技能，还能早一点成为“超人”。 燕求祯一直没有进行首次的出征选择，他想知道如果他一直不选择出征的话，到底征兵大神是会就这么放过他，还是会……？ 就算他不会像其他同龄人一样获得出征哈星的三个额外奖励，但是燕求祯认为，出征者最重要的奖励现在已经被提前授予了，那就是天赋。 而自从地球人选择了这一项奖励之后，出征时就没有额外获得天赋的机会了。原本已经获得过天赋的出征者，有一部分选择了洗炼天赋，所有出征红月的人都是如此选择的，而另一部分人则选择了像谢晚歌一样保留原本的天赋。 人类的“灵魂”可能只能支持一项天赋生效，这是一些“搞研究的人”最新的推论，而这项推论便是基于原本出征哈星的人只能洗炼天赋而没法获得第二项天赋这个事实。 而现在的天赋与原来的天赋比起来有两个不一样的地方： 第一，现在年满十岁就能获得的天赋无需在异星激活才能生效，但是也没有了针对性。原来的天赋可是在选择了出征星球之后才生成的，针对性很强，比如选择哈星出征的人获得的天赋就极具魔幻色彩，选择红月的人获得的天赋就很适合在科技星球求生； 第二，现在的天赋是在地球上以及其他的末日星球上都能生效的，但是如果是未经洗炼的天赋，那么它原本生效的条件是不会变化的，如果地球或是别的末日星球根本不存在支持这个天赋生效的条件，它也依旧毫无用处。 而且，你没有特殊手段的话，那么想要从出征界面的个人资料中那无厘头的“说明文字”了解天赋到底有什么用，是根本不可能的！同时，在十岁天赋出现之后一直到十八岁出征之前，由于没有出征界面在睡梦中出现，所以地球少年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到底是什么，除非他们在日常生活中感觉到了自己的天赋有什么样的表现。 燕求祯的天赋是在2852年3月6日获得的，那一天正好是红月解放的奖励发放的日子。3月4日的夜晚奖励选择界面出现，3月5日所有的地球出征者就都完成了选择，3月6日的夜晚入睡之时，所有的已经年满十岁的地球人就获得了奖励，征兵大神的神速办事效率简直就是地球人、不、全宇宙的楷模表率。 不过，那一天燕求祯还没满十八岁，所以他还不知道他的天赋叫什么名字，而且在他满十八岁之前，他也没能自行领悟他的天赋有什么作用。 直到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燕求祯才知道他的天赋叫做“仙人指路”。 天赋具体有什么作用，如果在日常生活中没能碰巧体会到，很多人光知道名字是根本研究不出来的。还没有出征哈星（自从红月解放，出征哈星就成了唯一安全的选择）、没有获得神奇种子植入体内之前，就没有隐藏能力“技能明悟”，仅凭着出征界面上个人资料里那无厘头的说明，能猜出自己的天赋有何作用的人简直就可以用“智慧如妖”来形容了。 燕求祯就是这种人——智慧如妖。 【天赋：仙人指路。遇事莫愁，仙人指路。】 若单看这无厘头的说明，谁知道这“仙人指路”到底是个什么作用的天赋？换成是别的人，恐怕会觉得这天赋的意义是遇到难题的时候去庙里求求神拜拜佛就能碰到帮忙解决问题的人吧？ 但是燕求祯却不一样，结合他所了解的一切关于出征者的情报，他从第一时间就判断这天赋里面的“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仙人指路”，并不是别人为他指路，而是他为别人指路！ 每帮人解决一个问题，燕求祯就会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一点提高，而视乎问题的难易程度，身体素质的提高程度也不一样。虽然每次的提高都没有多强，但是却不会完全感觉不到。 所以，燕求祯才会在上次的会议上，以新晋情报分析员的身份大胆发言，力求引起上级的注意。别的同事根本就不会求助于他，就算是特事局的职工，也不尽是心性上佳之辈，燕求祯又是那种不遭天妒遭人妒的上上之才。 牛景庆的法眼相中了燕求祯，正是他所求的事情。 想要不惊动相关人员就把“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工艺图拦下来，不让朝歌研究所得到或者外流，确实是个难题。 不过那是对于其他人来说。 对于燕求祯来说呢？ 一句话就搞定了。 “把朝歌研究所的人都换了不就成了，换掉一个民营企业的研究所里面的研究员，对于国家来说并不是难事，而且这么一来，hi-t其中的一项技术，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国家手中了。” 第195章 朝歌研究所国有化计划 怎么往朝歌研究所里面塞人？ 牛景庆没想明白。 “这么简单的事，联系一下朝歌公司的研发总监江宁远，请他介绍一批人给艾略。递上来的情报里不是说了吗，艾略跟谢晚歌说，透露工艺图这件事，他山人自有妙计！信不信，艾略所谓的妙计，就是找一个团队，把他们说成是某方面的权威，把他们塞进朝歌研究所，然后把从谢晚歌手里拿到的工艺图说成是他们的研究成果。”燕求祯一说，牛景庆也觉得这事情太容易做到了，江宁远可是中科院的院士，特事局请他帮个忙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于情于理，江宁远都不会拒绝为国效力的请求。 “那就这么定了。”牛景庆也没想到燕求祯解决问题的方法会这么简单。 林诗音更是没想到艾略会直接把她从十力研究所带来的研究员全换掉，而且换得理直气壮，让她也没有什么开口反驳的理由。 “我们开设朝歌研究所的研究方向本来就和十力研究所不一样，现在也应该考虑招聘新的、有朝歌特色的研究员了，你原来的团队就继续研究他们本来擅长的课题就好，他们擅长的不是我们需要的。再说，就算换一批新研究员，依旧还是你来带领，跟以前并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林诗音也不得不承认艾略的话有道理，朝歌研究所并不是合并了十力研究所建立起来的，现在却是她从十力研究所带来的那套班底在撑着场子，十力集团的主打产品跟朝歌完全不是一个路子，而且她带来的这些人，虽然都是十力研究所顶尖的研究员，但是根本算不上科学家级别的，单看他们提交的第一项成果，起初林诗音交出去的时候倒是觉得挺满意，但是被艾略说了两句，张雅再委婉地劝说了两句之后，她自己都感觉这帮研究员是在丢她的脸了，平常一直跟在她身边拍马屁的王全的反应也是一样，虽然他没有当面多说什么，但是回想起来那些研究员反应上来的、王全背着她说的那些“坏话”，林诗音这才发现王全纯粹是在给她留面子。 王全是想借着林诗音和十力集团的力量往上爬不假，但是他也不是纯傻子，他想要的是一个蓬勃发展的朝歌公司，毕竟他的工资和背后之人的分红想往上涨，都得看朝歌公司的分红。朝歌的市场份额越大、利润越高，他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朝歌研究所提交的“朝歌一号”，那能是市场接受的东西？ 说它是东西都抬举了它！ 王全就是私心太重而已，但他并不是完全不懂经营管理，否则艾略以前也不会由着他在公司里指手划脚。要是王全在公司里一点用都没有还会拖后腿，艾略早就让他背后那个人换个代理了。 朝歌的风格和十力是完全不一样的，十力研究所以前简简单单地把技术拼凑在一起研究新产品的做法，在朝歌完全行不通。朝歌研究所现在纯粹是要为朝歌公司的发展服务的，想要继续十力研究所那一套，那就回十力研究所去继续。 艾略强势的意见并没有惹的林诗音过于不快，反而让林诗音觉得他是个有能力带领朝歌公司迈向辉煌的领袖，而且艾略高薪挖来的研究团队也让林诗音大吃一惊，她想不到一个荷兰老外居然有能力聘请到国内如此知名的人物。 别说是她了，荷兰老外本人也大吃了一惊，在江宁远把自己的“老朋友”陈五全介绍过来的时候。 江宁远虽然是国内比较知名的科学家，但是和动力研究领域的大拿陈五全比起来，在学术界的地位还是差了不少的。 不过，任谁也没能想到，陈五全也并不是江宁远拉拢来的，而是特事局打了报告给中南海，由中央政府塞过来的！ hi-t、minihi-t，红月之土顶尖的战斗机器人，由不得国家不重视。 燕求祯的分析认为，谢晚歌手中可能掌握着大部分专属于hi-t的技术，而且是在hi-t没有问世之前，谢晚歌的长辈就已经把它们弄到手了。按照时间推断，谢家很可能获得了除开武器系统之外hi-t和minihi-t的全部工艺图，即便推断有误差，并不是全部，也应该是大部分。 燕求祯的推断，完全是按照时间线来进行的。谢晚歌并不是出征红月的地球人，而他出征哈星的时间，对于个人来说算是久的，但是对于一台顶尖机器人的研发来说，十年也并不是很长。而按照机器人研发的技术顺序来看，武器系统肯定是最后才加装的，hi-t和minihi-t名义上是一套，实际上却是两台不同的机器人，研发武器系统花费十年时间也不是不可能。 这两种机器人的生产技术，随便哪一项外流，都是国家的巨大损失。 要是真的如同情报分析的推断一样，全套的hi-t技术都有人捏在手里，那这些东西如果外流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就目前地球的科技水平来看，hi-t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燕求祯的分析让很多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一个很可能拥有hi-t和minihi-t制造工艺技术的人，居然曾经被放出国门，在荷兰晃了五年？ 还好燕求祯的分析报告给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定心丸，谢晚歌留学五年之后突然拥有的大额财富，应该与谢家掌握的技术无关，而是在哈星有奇遇所获。 各方紧急收集并传回来的情报也支持这样的推论，谢晚歌留学荷兰期间，阿姆斯特丹有大量的魔石交易发生，经手人应该就是艾略。 国家机器查到这些其实并不算很困难，原本阿姆斯特丹有大量魔石交易发生这种事情，就是一定会被很多国家都察觉到的，只不过这种民间魔石交易时有发生，又不会引发黄金资源向外星流动，所以留意归留意，也没人会去干预。 反正流失的黄金又不属于国家储备的范畴。 而且，谢晚歌出售的魔石数量虽然不少，但是和各国在哈星的收获与消耗一比，依旧啥也不算。 光是陈五全带个团队也撑不起朝歌研究所的未来，不过陈五全答应了襄助研究之后，江宁远也改了口风，跟艾略提出要把他的研究室搬去研究所，并且还建议艾略开始为研究所招聘新的人才。 “朝歌研究所国有化计划”正式开启！ 第196章 张小良的生日会(一) 艾略和林诗音商议过后，研究所的招聘计划也有了雏形，剩下的艾略就又撒手不管了，本来就曾经说好的，研究所算是林诗音的地盘，除非是重要事项，朝歌公司一般不参与研究所的运营，只有副董事长王全代表公司参与管理活动。 艾略的干预恰到好处，不但没有引起林诗音的反感，还让她心存感激，这也足以见得以前号称“什么都能卖出去”的荷兰佬在处理人际关系上有多么得心应手。 陈五全带着自己的研究团队加入朝歌研究所，更是让林诗音更为惊喜，就连以前质疑过她的江宁远，现在也要带着自己的科研团队加入研究所，同样令林诗音欣喜不已，根本就没有介意当初在第一次与朝歌公司进行洽谈时，江宁远提出的那些略带嘲笑的反对意见。 陈五全和江宁远，可都是用钱请不来的专家，江宁远会被艾略说动加入朝歌公司，虽然和高薪也有关系，但是更多的是艾略许诺的实验环境打动了他，再加上市里有领导出面说项。陈五全的到来，所有人都把它当成是了江宁远的面子，谁又会想到他是国家塞过来的半个间谍人员呢？ 谢晚歌是从张持俭嘴里得知陈五全要加盟朝歌研究所的事情的，艾略在陈五全正式到位之前并不想跟谢晚歌提这件事，反正谢晚歌对公司的事情也一向并不关心，而且这么有名的科学家加盟朝歌研究所，艾略怕谢晚歌会有不好的想法。本来朝歌研究所就是一个“瓮”，只是用来套住十力集团和林诗音的，不过陈五全的团队和江宁远的团队加盟之后，朝歌研究所想不发展都不行了，别说艾略还给了陈五全“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工艺图，就算是没有这东西，陈五全凭自己的本事弄出来一个合格的中控动力系统也可能根本不是难事。 艾略不想说，架不住谢晚歌的表弟就是人事部的员工，陈五全加盟朝歌研究所这种大事，人事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且江宁远的人事关系也要从公司转过去研究所，这事情还是张持俭亲自去跑的。 也许艾略就是想借着张持俭的嘴把这件事情告诉谢晚歌，算是个试探吧？他亲自说的话拿不定谢晚歌会是什么反应，万一当场吵起来呢？先让张持俭说一嘴，谢晚歌要是反应不对劲的话，他再想办法应对，这样才不会失了主动权。 艾略这纯属是想多了，谢晚歌对这件事，除了吃惊以外根本没有别的反应，甚至他还有些想等陈五全到位之后，亲自去“瞻仰”一下这位国内知名的科学家，不过因为研究所是林诗音的地盘，所以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晚歌自从得知当年事情的真相之后，就不怎么愿意见到林诗音本人，他总害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会出手把那个女人干掉。 在哈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她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在地球上这么做的话，可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的。 除了提请上级往朝歌研究所里塞人之外，燕求祯还建议牛景庆利用张持俭的前女友、张小良的妈妈涂珊瑚做些文章，这也许是正面接近谢晚歌的一个机会。 不过，涂珊瑚现在还在配合侦破网络赌博的行动，被公安机关控制着，燕求祯提出的利用涂珊瑚做文章的事情，得先稍微缓一缓才能开始。 找人撺掇涂珊瑚打一场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官司并不是什么难事，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涂珊瑚真要提起诉讼，张持俭就必须得请个像样的律师才有赢的可能，想要稳赢官司，就得请大律师，而大律师的收费张持俭是付不起的，谢晚歌必定需要出面，燕求祯笃定他是绝不会坐视张小良的抚养权落入涂珊瑚手中的。 而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能给谢晚歌和张持俭介绍律师的，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艾略，而艾略认识的法律界人士，也就是朝歌公司的法律顾问而已，水平只是一般，谢晚歌是不可能用他的，艾略恐怕也不会给谢晚歌介绍。 只要在谢晚歌求助艾略之前，让住在他家隔壁的监视小队把特事局定好的律师人选介绍过去，事情就会十拿九稳，赵刚已经成功地笼络住了谢晚歌的舅妈冯焕秋，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就只有一层窗户纸而已，捅破了，关系就会急速升温。 严林小队提交的最新的一份重要情报，这次不但有文字，有对话，还有影像！ 张小良的三周岁生日会上，谢晚歌又发表了令人关注的言论。 一个小屁孩的生日会，自然是在家里过的，张小良还只是除了蛋糕好吃什么都还不懂的年纪，他的三周岁生日不过是冯焕秋聚集家里的年轻人聚会的借口而已，当然，名义上的主人翁还是吃到了他最喜欢的巧克力奶油蛋糕，而且还很尽兴，平常他奶奶都不给他吃太多的甜食，怕他牙都没有长齐就已经开始被虫蛀了。 被邀请的客人，除了陈炫之外，还有隔壁的大美女赵刚。 然后两个人各自带了个拖油瓶，赵刚带的是她名义上的网店拍档钱二鹏，陈炫带的，自然是他的好友同事张斐立。 张斐立又再次带了很多酒。 赵刚除了带了一些水果和小朋友的衣服做礼物之外，还带了微型的针孔摄像头。 伪装成耳环的无线针孔摄像头，就连前任杀手张斐立都没有看出端倪来。 张斐立看出来的，只有冯焕秋看着赵刚满眼相中了儿媳妇的眼神。 赵刚和钱二鹏也同样看得出来，不过，看得出来，赵刚也得忍着，关系到任务，而她是个有专业精神的特勤人员。 张斐立带酒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再次套话。 第197章 张小良的生日会(二) 总的来说，除了一群男人再次喝得一塌糊涂之外，张小良的生日会还是比较成功的。 主人公奶孩子张小良吃蛋糕吃了个饱，冯焕秋精心做的一大桌子菜都没有多吃几口，不过冯焕秋也根本就不是为了他而准备了一个下午。 这其实就是一场冯焕秋为年轻人准备的聚会而已，张小良的三岁生日就是个借口，除了谢晚歌之外，其他的人也没一个是真心因为想要庆祝奶娃娃满了三周岁而参加的，包括为了召集年轻人聚会忙前忙后的冯焕秋本人。 冯焕秋是为了撮合一下隔壁的女邻居和自己儿子才想着操办着这场聚会的，要不然，一个三岁的小屁孩过什么生日？ 张持俭是为了热闹。 丹是为了好吃的。 陈炫是为了给自己和好兄弟“奔前程”。 张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谢晚歌，在这一点上，这一桌人至少还有两个与他的目的是一致的：赵刚和钱二鹏。 所以，有意无意地，赵刚和钱二鹏在张斐立把话题引到关于超能力者的讨论上之后，还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着痕迹地唱双簧帮衬搭腔，逐渐地把讨论往深入里引了去。 以有心算无心，总是要占便宜的。 其他人也只会觉得他们是真的对这方面感兴趣而已，包括谢晚歌自己。谢晚歌又怎么能料得到，这一桌上居然会有三个人知道他的秘密？ “精神力达到一个牧师水平的五十倍这种事情，要怎么样才能做到？”张斐立趁着众人醉意朦胧之时，再次提出了关于如何成为一个异能者的问题。 “应该是有些特别的技能，或者是很特别的天赋吧？世界这么大，总是会有人，会是比较特别的。”谢晚歌依旧做了简单而真实的回答。 “我觉得这不太可能吧？我倒是听说过在哈星，有些职业者的被动技能是很稀有的，能够使职业者的属性成倍地增加，但是最多也不过是两三倍的水平而已，这已经是极为难得了。而且，牧师可是全精神属性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精神属性如果换算成数据的话，等于其他职业者四项属性的总和，那这样算起来的话，就算是其他的职业者的被动技能里面，有能够提升精神属性的，提升个两三倍，说不定还不如牧师的精神属性数值高呢！”赵刚脸上堆满了不相信，这表情她并不需要刻意地装出来，即便这件事她已经不是初次得知，但是这次是听谢晚歌亲口说的。 “就是就是，那要是真有人的精神属性能达到牧师的五十倍，那不成神了吗？”钱二鹏也跟着帮腔。 “我可不这么认为。按照超能力者的表现来看，其实跟某些魔武士元素化身体的技能发动时并没什么区别啊，甚至还要更弱一些，魔武士的那些身体元素化的至高技能发动的时候，说不定精神属性就已经超过了牧师的五十倍，你觉得他们像神吗？”谢晚歌喝了点酒，也比平时愿意说话了一些。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话少的性格，因为种种原因而形成的后天社恐都是这样的，跟不熟悉的人话不多，但是真的要是放松了戒备心聊起来的话，很有可能说个口干舌燥也不觉得累。 谢晚歌这么一说，在座的人都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要论哈星的职业排行，魔武士其实排得还是比较靠后的，在八大职业中，仅仅排位第五，但这只是综合所有的职业者表现粗略搞出来的一个排名，而且还是地球人弄出来的，要是给哈星人评价的话，除了牧师战斗力稳居排行榜倒数第一之外，其他的七大职业排名都是有待商榷的。 要知道，哈星的职业可不像地球人玩惯了的游戏里面的简单设定，就算把那些因为末日降临而失落的职业传承都排除在外，哈星现在存世的炼金职业配方也是多如繁星，数不胜数。 地球人票选出来的顶多能算是个“受欢迎职业排行榜”，恐怕连“战斗力排行榜”都算不上。 要论逃命能力，那自然是传送门法师排在第一位。 要论军团战役，那自然是魔法师的战斗力最强。 但是要论个体战斗能力的话，那每种职业都各有千秋，就算是牧师也不见得就是完全没有战斗能力，牧师只是对上魔物会有些束手无策而已，但是要是对付人的话，也不见得就完全没有办法。 控制类的技能用在人身上，效果可比用在魔物身上要更好一些的。 要知道哈星的职业配方，在末日降临之前可并不是因为要对付遍布整个星球的魔物而研发的，而是为了战争，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哈星人得到“神奇种子”作为奖励的时候，哈星的魔物根本就还都是些普通的动物，跟地球上的动物也没什么区别。 哈星的人类原本也是跟地球人类一样，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 而职业者又是在哈星人类中站在金字塔上层的。 末日降临前的哈星可是有着1500亿以上的人口，就算是征兵大神奖励的神奇种子管够，也不可能人人都可以成为职业者的，哈星就算再大，也不可能有足够的材料资源供人类配置属性炼金药剂，而且那个时代还没有魔物出现，以魔物的尸体作为炼金材料的来源，是在末日降临之后才被炼金师们研究出来的。 而在哈星曾经的历史中，公认个体战斗力最强的职业，就是拥有“身体元素化”一系技能的魔武士，而只要拥有“身体元素化”技能，这种魔武士职业配方就一定能跻身至高职业，同样的，所有的“身体元素化”一系的技能，也都属于至高技能的行列。 至高技能之中，数量最多的一系技能，就是魔武士的“身体元素化”了。 这一系列的技能出现，据说就是因为哈星人的身体中存在着传承于“元素精灵拉列克”的血脉，但是比起曾经被哈星人奉为“神祗”的元素精灵来说，“身体元素化”之后的魔武士，战斗力弱了不少。 地球人和哈星人并不一样，凡是能接触到有关“元素精灵拉列克”记载的人，都不认为他们是神，就算是与地球神话传说中的神灵相比，元素精灵们也弱了不止一筹，更何况地球人现在都知道宇宙中真的有可以被称为神的不知名存在，他不仅能让地球人“灵魂出窍”去别的星球上面当“雇佣兵”支援同族，而且还能给出征异星的地球人创造一具神奇的身体，甚至可以轻松赐予人类各自不同的特别天赋。 这哪是元素精灵能比得上的？ 恐怕就连地球传说中的那些神明都做不到！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夸张，在我看来，五十倍于牧师的精神力，只不过是刚刚打开了人体的某种枷锁而已，甚至这连成为神的路都算不上，依旧只是属于人类的一条路。咱们中国不是自古就有女娲造人的传说吗，西方也有上帝造人的传说，那就从传说来看，神和人也是两个不同的物种，人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成为神的。” “超出牧师五十倍的精神力就想成神，我看你是网络小说看得太多了。” 谢晚歌借着酒意，把钱二鹏说得满脸通红。 当然，也有可能钱二鹏的脸红仅仅只是因为酒喝多了而已。 第198章 元素共鸣 谢晚歌的话再一次被听到的所有人当成了假话，唯一相信他的只有远在首都的特事局情报分析员燕求祯。 燕求祯再次相信谢晚歌所说的是真话的原因，不仅仅是谢晚歌说出这番话时的神态、表情都被赵刚录了像，情绪分析上不似作伪，更主要的是因为他自己就有一个谢晚歌的话里提到的“特别天赋”。 如果谢晚歌知道燕求祯的天赋“仙人指路”有什么效果的话，势必会惊讶这世界上有比他还要幸运的人。“键盘侠请跪安”只是一个技能，如果谢晚歌在哈星并没有幸运地获得过空间装备的话，那么“人前鬼后”这个天赋根本就不会激活这个技能，谢晚歌也根本不会获得属性上的强力提升。 燕求祯自然是也没有把自己的天赋告诉过任何人的，这是属于个人隐私的范畴，即便是国家公务员也有权不透露给其他人。 相比从哈星烙印获取的主动技能，天赋对社会秩序的影响要小得多，所有国家对强力技能的拥有者都会在发现之后第一时间记录归档，严格监控，但是对于天赋一直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即便是在红月解放之后，原本只在异星才会生效的天赋，在地球上也可以发生作用了。不过，原本出征者的天赋针对性太强，在地球上几乎都不会生效，而洗炼后的和新生成的天赋大都是些普普通通的玩意儿，更是不值得多加关注。 地球人有个特点，就是“不信邪”，从不相信别人天生的运气会比自己高一等或者是几等。从某些角度来说，这倒是一个优点，但是凡事都会有两面性，地球人的“不信邪”换一种说法，就变成了“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所以不想承认”。 可是，别说是这种被不知名的伟大存在赐予的天赋了，就是人类自己本来就存在的天赋，也一样有人远远超过其他人，而且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扼杀这些异禀天赋带来的变革：耶稣被钉死在了十字架上，但是他创立的罗马时代的“邪教异端”基督教却最终成为了整个地球信众最多的宗教团体；老子终身不得志，留下五千字的《道德经》最终被认为是人类对宇宙最早的正确认识；孔子生前四处求官无人赏识，身后留下的儒家思想却在中华民族的整个发展史中发扬光大；哥白尼提出的“日心说”最终还是成了现代天文学的开端；梵高死后作品无一例外全部卖出了天价…… 当人类后天培养出来的的三观正确的时候，“不信邪”就是一种良好的品质，但是对于三观不正的人来说，转变成“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所以不想承认”的“不信邪”的心态，除了滋生嫉妒和扭曲的心理，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处。 人类会因为想要否定而扼杀他人，所以得到一个特殊的天赋或者技能之后，最好的做法就是谁也不要告诉。谢晚歌是这么做的，燕求祯也一样，世界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与他们二人一样特别的人类做了同样的选择，这似乎在漫长的人类发展中已经成了天生的本能。 这就是人类的世界，名为“社会”。 赫尔默恩说的列利亚家族的现任族长并不仅仅是因为意见不合而联合家族的其他成员一起打压他，而是因为嫉妒他在炼金术上的天赋才会如此做派，谢晚歌现在也有些信了。 这位大师是否真的能在他有生之年解开哈星动物异变成魔物的谜团，谢晚歌倒是并不能肯定，不过他自称是哈星难得一遇的炼金天才，这话谢晚歌现在倒不觉得是在自吹自擂了，发现如何从“拉因尔洛”的叶子上提取“莉莉丝”这才多久，他就又研究出来了“元素之血”的多种用途。 “元素之血”便是在提取“莉莉丝”的过程中，在无光环境下从“拉因尔洛”的叶子上融化下来的胶质物。 短短的时间内，赫尔默恩就验证了自己的许多奇思妙想，换成普通的炼金师的话，别说实验了，连赫尔默恩的这些奇思妙想都不一定能想得出。 “元素之血”最神奇的用途，居然是炼制属于列利亚家族的第三种炼金秘印。 当然，这种炼金秘印，同样也属于谢晚歌，按照他和赫尔默恩定下的协议，所有赫尔默恩关于元素精灵遗迹的发现和研究成果，他都有无偿使用的权利。 虽然炼金秘印在哈星人的眼中属于“神赐的灵光”，不过凭着“神赐灵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可以研究出成品秘印，也足以证明赫尔默恩的天才了。 “对拉因尔洛的研究一定是对人类有着重大意义的，否则也不会有灵光降临在我的身上，炼金秘印本身就是神对于为了人类生存发展做出贡献的嘉奖！”对于赫尔默恩来说，这种新的炼金秘印更是意义非凡，是神对他的启示与鼓励！所以一向情绪很稳定的炼金大师这次见到谢晚歌之后，显得异常地兴奋。 赫尔默恩把这种新的炼金秘印命名为“勋章”，代表这是神对于他的鼓励和嘉奖，不过神给这种炼金秘印所诞生的技能起的是另一个名字：“元素共鸣”。 【元素共鸣：指挥所有元素更加得心应手，元素亲和度提升100%，技能施放速度加快50%，技能间隔时间减少50%，技能效果增强100%，技能消耗降低50%。】 除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元素亲和度提升100%”的技能效果，“技能施放速度加快50%”、“技能间隔时间减少50%”、“技能效果增强100%”、“技能消耗降低50%”这四个被动效果，正如它们的字面意思一样，无一不是强悍无比！而这四种被动效果，或许正是由于“元素亲和度提升100%”产生的。 作为一名大炼金师，赫尔默恩自然在使用完“勋章秘印”之后第一时间就领会到了这种炼金秘印的效果有多么不同凡响， 接触过不少职业配方的谢晚歌现在也知道了像是这样的被动效果，到底是有多难得与稀有。 很少会有职业配方包含相似类型的被动技能。 尤其是“技能效果增强100%”和“技能间隔时间减少50%”这两个被动效果，会直接让职业者一个技能出手之后等于施放了两个相同的技能，而原本施放一个技能的时间间隔中，还可以再多施放一次同样的技能。 就这两个被动效果，理论上直接就可以让一个职业者的战斗力提升四倍了！ 当然，对于黑树牧师来说，好像也还是“没屁用”。 只不过那是相对于普通的牧师来说，谢晚歌可不在普通牧师的行列。 希思黎家失传的牧师配方，很有可能是哈星曾经的第一职业配方，这也是谢晚歌出征哈星这么多年之后才逐渐知道的一件事，谁让哈星人的历史书都藏在贵族家庭的藏宝库中呢？想要了解哈星的历史对于地球的出征者来说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且，哈星贵族都不是把记载历史的书籍当成知识载体来看待的，在他们眼中那些书籍是古董，他们自己都“舍不得翻开看看”。 第199章 谢晚歌的灵光一现 哈星人和地球人不太一样，他们不是很看重历史，他们看重的是炼金术。 “记载历史的书里，大部分的内容都是虚假的，反而是那些书籍的黄金封面，以及封面上镶嵌的宝石，统统都是真的。” 这是哈星流传很广的一条民间谚语。 而谢晚歌关于希思黎家的牧师配方，最多的了解都还是来自于赫尔默恩，他和普通的哈星人想法不一样，这也许是因为他生来就是一个天才。 赫尔默恩很喜欢读历史类的书籍，维罗妮卡城的列利亚家族也因为其独特的过往，保留了数量众多的历史类藏书，赫尔默恩都曾经一一读过。 “即便历史书籍中的内容可能很多都是虚假的，但是那些虚假也都是基于真实编造出来的，只要用心去体会，总会在虚假之中发现真实原本的样子。”赫尔默恩曾经在闲聊中对谢晚歌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赫尔默恩的教诲对谢晚歌没什么意义，第一他不是像赫尔默恩一样的天才，第二他也很难接触到哈星的历史书，那就更别提在读书的过程中领悟什么“真实原本的样子”了。 赫尔默恩可以学地球的史学家研究历史，不过谢晚歌就只能学普通的哈星人一样“远离历史留下的谎言”了，他不光比不上赫尔默恩，就连曾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通读了一部分哈星史书的李紫氤都不如。 脑子里灵光一现，谢晚歌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如果让赫尔默恩来看一看李紫氤的遗作画册《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他能解开李紫氤故弄玄虚留在那套画册中的谜团吗？ 不过，想让赫尔默恩看到李紫氤的遗作《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还有个不小的困难：怎么样才能把那些画在哈星上复制出来？ 李紫氤可不是在哈星画出了他的作品集《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就算是画册，也都是在地球上出版的，想把它们搬到哈星，唯一的办法就是一点点地把它们都在哈星上靠着记忆临摹出来。 这对于谢晚歌本人来说，有点难。 记住一段文字是比较容易的事情，记住一幅画的大概内容也不算很难，比如记住《蒙娜丽莎的微笑》画的是一位胖妇人，这也不是难事，难的是记住画中的细节。就算亲身去卢浮宫里面欣赏过号称是真品的《蒙娜丽莎的微笑》，也很难记得画中的丰韵女子到底有没有笑得把牙露出来，至于她没有眉毛这种细节，更是就算有人提醒也很难回忆起来。 梵高的《向日葵》里面有几朵向日葵？各有多大？有几片叶子？有没有枯萎的？ 莫奈的《日出·印象》里面有几艘船？有几根冒烟的烟囱？有几根不冒烟的烟囱？ 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戴的耳环是白珍珠？黑珍珠？粉珍珠？紫珍珠？还是金色珍珠？ 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里面一共有几个人？ 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里面一共有几棵树？ 王希孟的《千里江山》里面一共有几座峰？ 顾恺之的《洛神赋》一共有多少帧？ …… 谁记得！ 人类对画面的记忆力远远不如文字！ 更何况？ 人类的绘画技能是需要天赋和勤学苦练的，甚至对于天赋的要求远高于勤学苦练，而谢晚歌的绘画天赋几乎就是零，说他会“画虎不成反类犬”都是抬举他了。 精神力的增长也没能挽救谢晚歌提笔作画手就不听大脑指挥的天生缺陷，恐怕这种缺陷是属于他的灵魂的！ 就算是毕生学画之人，看着画临摹其实都是很难的事情，更何况是不看画临摹了，谢晚歌倒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他去荷兰躺了五年大学，学的好歹是个躺平专业“艺术鉴赏”，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不过，这事情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要让谢晚歌自己把李紫氤的《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搬到哈尔克曼达尼亚，要了他的命也做不到。但是出征哈星的又不只有他一个地球人？现在可是一百五十亿地球成年人除了自己作死的那一部分全部都出征哈星的时代！ 这么多人里面，艺术天才，何止一个两个？ 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人天赋堪比照相机！ 但是，谢晚歌忽略了一点，李紫氤的画作都是被严格管控的，就算是画册也只有曾经花高价观赏过画展的人才会得到，而《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自问世以来，举办过的画展次数并不算多，票价还死贵死贵的。 搞艺术的天才型人物，一般都很穷……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 李紫氤也不是什么大画家，他的作品展，那些绘画天才，一般都是不屑一顾的！去看李紫氤作品展的，都是粉丝和想破解李紫氤故弄玄虚留下的谜团、获得宝藏的野心家。 而谢晚歌在指挥部的官网上发布信息的时候，却并没有说明自己家里就有两套《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画册（其中一套是艾略搬家的时候落在书房里忘了带走的）可以临摹，信息的内容只是求购：“在哈星上购买一套临摹的《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画作或画册，价格20枚魔石，可以在地球支付同等价值的货币或黄金。” 本来谢晚歌以为他的交易一发布，就会很快有人接单的，地球上人那么多，绘画方面的天才再少也不会少到哪儿去！电视电影里不是经常还会演有人就是专门以伪造名画谋生的桥段吗？ 要是艾略这种合格的商人看过谢晚歌发布的交易贴，一定会提醒他一件事：靠着记忆就能临摹画作的天才是不会少到难以寻找的地步，但是拥有《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这套画册的，那可就真的是稀有生物了！ 全世界拥有《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这套画册的人，总共也不会超过两千万。而在这两千万人里面找一个绘画天才，能凭着记忆在哈星临摹一套画作出来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水中捞月。 当然，谢晚歌的交易帖最后还是有人接单了，《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这套画作就在国家手里，而特事局找一个绘画天才，也并不是特别困难。 这个准备在哈星上与谢晚歌进行第一次正面接触的特事局公务员，名叫胡继武，他这次的任务，不仅仅是通过交易接触到谢晚歌，更重要的是要把谢晚歌的哈星模样回地球上给画出来！ 第200章 第一次正面接触 除了身边熟悉的人之外，谁也不会知道，出征者们在异星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两百多年的时光里，地球人对于出征异星并没有过于抵触的原因，除了这事情是无可奈何被强制必须要做的之外，在一定程度上，与出征者在异星所获得的自由感受也有关系。 在几千年前，古人们还是想去哪就能去哪的。老子虽然在函谷关被尹喜扣住写了一本《道德经》，但是他最后还是骑着一头牛自由地奔向了远方，从此闲云野鹤，不知所踪。 他可能是出国旅游去了，也可能是出国定居去了。 反正没人管得着。 但是现在呢？ 地球人想去哪，不光父母会管、亲戚朋友会管、国家会管，连根本都不认识的陌生人也要在网络上通过他的键盘管一管。 在红月之土和哈星就不一样。 红月根本没有国的概念，全球大一统，只要不是被限制行动地域的罪犯，想去哪都行。 哈星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罪犯，也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不怕死的话甚至可以去大自然里做泰山、当野人。 谢晚歌就曾经当了很长时间的野人。 哈星的野外，也不是处处都充满了危险的，当然，要是有人敢在魔物的地盘建一所房子过日子，那就纯粹是在找死了。 想在哈星做野人，必须得像谢晚歌曾经的经历一样，住在魔物无法发现的山洞里才行。 而且，一些必备的装备是一定要有的，比如魔法水壶。 征兵大神的“恩典”让所有的出征者得以拥有另一副面孔，甚至拥有与自己在地球上不同的性别，只要自己不说，甚至连爹妈爱人都可以瞒过去！ 不知道自己爹妈在异星什么样子的子女是几乎没有的，但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家小孩在异星的样貌和行踪的父母可真不稀罕。 而自从出征从强制变成自愿之后，原本出征红月的地球人里面，还多出来了一大批完全不知道爹妈行踪的子女。 谢晚歌在哈星到底长什么样，知道的人其实也不算少，最起码白鸟团的人也都是和他曾经朝夕相处的，不过这些人也只是知道哈星的他长什么样而已，甚至连他在地球上名叫谢晚歌都不清楚。 为谢晚歌的技能“键盘侠请跪安”贡献过一份力量的，还真说不定就有他曾经的白鸟团战友在内。 同时知道谢晚歌在地球和哈星的模样的人，这么多年下来，一共就只有两个，一个是艾略，另一个是丹。 特事局的人才不会傻到直接去找这两个人打听谢晚歌在哈星到底长什么样，下落何方。 特事局唯一能掌握的关于谢晚歌在哈星的容貌信息，就是他肯定是须发皆白，这是独角兽城的炼金秘印的副作用，全身的毛发全部都会变成白色，地球上的谢晚歌也难以避免，不过他在地球上可以染发、染眉毛，至于其它地方的毛，特事局也懒得管他染不染。 通过分析各种情报得出谢晚歌拥有三大城炼金秘印的结论并不难。 三大城外的黑市所有的国家其实都知道，黑市里时不时有人会出售三大城的炼金秘印也不是什么秘密，谢晚歌在哈星拥有一定的财富也是很容易判断的事情，有钱不在黑市买三大城的秘印才怪！ 而且地球上的谢晚歌本人的毛发全白是很容易发现的，他就算连睫毛都刷成黑色的，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但是他总不可能把身体上的汗毛都染黑或者是刮干净吧？腿毛他可以穿长裤遮挡，但是人又不止腿上会长汗毛？手背上和脸上的汗毛虽然不怎么明显，但是有心观察总是能发现端倪的。 更何况，有一个地方的毛发，什么手段都掩饰不了的。 全身所有的毛发，自然包括了鼻毛！ 谢晚歌总不可能染鼻毛，也不可能把自己的鼻毛都拔光…… 想要掌握一个人在哈星的容貌与行踪，就算是国家也很难做到。 这可是谢晚歌自己给特事局送上门的机会。 指挥部的网站上面注册的id，普通的组织查不到，对于国家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谢晚歌家隔壁还住着一个特事局的监视小队，隔着墙黑一黑谢晚歌的手机和电脑，也是很容易的事。 也就是因为谢晚歌的旧电脑一直都放在他的储物空间里面，而且还不开机、不联网，要不然严林他们早就把里面存放的红月技术全都黑走了。 为了让谢晚歌不起疑，特事局还安排胡继武稍微等了几天才接下谢晚歌的交易单，这样才更合情合理。 牛景庆也好，燕求祯也罢，都不曾想过谢晚歌根本就是疏忽了绘画天才拥有《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这套画册的几率到底有多低。 胡继武是在谢晚歌在欧内斯特城租下来的房子里见到他的，这里也是丹的临时住处，同时谢晚歌还在这里做他的牧师生意赚零花钱。 谢晚歌真的如同分析的一样，是一名牧师，这是胡继武掌握的第一份情报！ 其实要不是因为燕求祯自己没有胡继武的本事，他倒是想亲自会一会谢晚歌的，哪怕他的出征星球就此会绑定了哈星。 燕求祯并不是获得了不完整的“星际漫游家”奖励的红月出征者，所以他依旧只能在众多的末日星球中选取一颗绑定出征。 胡继武才是“红月星际漫游家”，而且还是一名根本还未曾使用过哈星职业药剂的出征者。 这也是一个巧合而已，并不是特事局有意的安排，要知道在特事局的工作人员里面找一个能凭着记忆临摹的绘画天才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试探谢晚歌是不是一名炼金师也不需要专门选个“白板”，绘画天才有亲戚朋友是“白板”也一样是说得通的。 谢晚歌在哈星积累大量财富的手段，除了他是一名不普通的炼金师以外，就算燕求祯再怎么智慧如妖，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吃软饭”就是仅剩的另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了，地球人想在哈星“吃软饭”还是颇为困难的，每天回归地球时的身体虚化就是最大的障碍。 哈星的贵族也并不像地球某些时代的贵族那么不检点。 胡继武试探谢晚歌是不是一名炼金师的方法也很简单，只是提出报酬不要魔石，改为一套等价的职业炼金药剂就行了。 价值20枚魔石的职业炼金药剂，也就只有至高职业了。 谢晚歌曾经以至高职业药剂换取欧洲的古老势力出手摆平奇斯尼亚家族的事情，特事局是知情的，不能肯定的只是那些药剂究竟是不是谢晚歌本人炼制的而已。 特事局想趁着这次机会，把一些猜测加以证实。 “你想要什么职业？魔武士？武士？传送门法师？召唤师？我还有一份没有验证过的至高职业配方，你要不要试一试？别怕，我是个牧师呢，死了我也能复活你的。” 在哈星化名艾利欧的谢晚歌的回答直接把化名星宇的胡继武吓了一跳。 第201章 胡继武的要求 谢晚歌所说的没有验证过的至高职业的配方，也是赫尔默恩利用“元素之血”搞出来的，应该说是改良的一种配方，改的就是谢晚歌“卖”给他的笔记里面记载的“以刀为衣”。在没有实验过之前，所有的职业配方都是理论猜测的，每一种新的职业配方都需要很多人的牺牲才能诞生，这些人中最不幸的，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废掉的职业者。 谢晚歌之所以会对胡继武提这个新的还未命名的配方，一来是对赫尔默恩有信心，二来是因为他自己有办法补救配方不成功的不良后果，至于会不会暴露他的职业技能的秘密，谢晚歌根本没留意他说漏了嘴，而且在他的意识中，一直认为胡继武是不知道他在地球的身份的。 再说，谢晚歌就算泄露了自己职业技能的秘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大不了补签一个诅咒契约也就能搞定所有的事情了。 胡继武纯粹就是自己撞枪口上了，他要是不说自己现在还是个“白板”，不提以职业属性药剂代替魔石作为报酬的话，谢晚歌也不会想到用他做实验来验证一下赫尔默恩创造的新配方。 像这种新配方的实验者，一般都是由炼金师所在的家族来安排的，也有炼金师协会招募的。 新的职业炼金配方是一定要以真人做实验的，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谢晚歌本来还想在丹身上做实验的，不过后来是因为自己太懒所以才作罢了，他如果在丹身上做实验，成功或是不成功，都得重新给丹炼制一套新的“以刀为衣”职业药剂，丹现在对“以刀为衣”这个武士职业已经很熟悉了，并不想换一种新的职业。 熟悉一种新职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从“节奏专家”转职“以刀为衣”，丹也适应了不短的时间。 而且为了能让“以刀为衣”的职业发挥出好的效果，丹还苦练了一些战斗技巧很久，其中最难练的飞刀技术现在也提高了许多。 现在有个“白板”自己送上门来，谢晚歌没忍住，就试着诱惑了一下，看能不能钓到一只小白鼠。 这么大年纪的“白板”，那就一定是原本出征红月的“星际漫游家”无疑了，这些人现在出征哈星，大多数只是为了获得那三个可以烙印的技能而已。 如果是普通的未验证配方，谢晚歌也不会对胡继武提起的，不过这种配方出自赫尔默恩之手，谢晚歌很有信心它能够直接成功，他最近对赫尔默恩都有些盲目崇拜了。 换成普通的“白板”，说不定就被谢晚歌给说动了。 不过化名为星宇的胡继武又不是普通的“白板菜鸟”，他可是特事局的人，虽然他并不是外勤特工，而是一名文职的画像师，专门负责按照目击者的描述给犯罪嫌疑人做速写的。 谢晚歌可诱惑不了他，换成艾略或许还有一点可能。 所以，被“反杀”的反而是谢晚歌。 “还有别的至高职业的配方吗？比如隐匿者的？”本来胡继武是被“打过预防针”的，但是谢晚歌真的掌握着不止一种至高职业的炼金配方还是让他惊讶不已，不过他毕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国家级机关公务员，稍微缓了一下情绪就平复过来了，而且还临时决定加深对谢晚歌的试探，提了这么一个问题。 谢晚歌也没想到一个“艺术家”居然想成为一名隐匿者，愣了一下神，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名叫星宇的出征者。 而胡继武居然读懂了谢晚歌的眼神，他眼睛里藏着的话分明就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我可不想做贼，不过隐匿者看画展可以省很多门票钱。”胡继武连忙解释道。 他毕竟不是专业特工，临机应变的能力稍欠了一点，换成特工人员的话，就算看懂谢晚歌的眼神也会假装没事发生。 解释什么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 “你确定你不是想把画展上的名画偷回家？” “绝对不是！”胡继武有点慌神。 “哈哈，跟你开个玩笑而已，那么紧张做什么。除了自己身上的贴身衣服之外，隐匿者是没办法把没有魔法属性的道具带入亚空间的，你就算真的想偷地球上的名画，也根本搬不走。” 谢晚歌也不管自己的冷笑话有多不好笑，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隐匿者的至高职业配方可不好找，我得去问问人，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所有的职业里面，也就隐匿者的至高职业配方最稀有了。” 谢晚歌并没有说假话，隐匿者的至高职业因为战斗力普遍并不算强，价格又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所以根本没有多少炼金师会去研究，究竟是否有留存于世的至高隐匿者职业配方都不能肯定，至少他本人是根本没有听说过的。 属于隐匿者的一种至高技能他倒是知道怎么获得，而且他本人就拥有这种技能，不过要集齐亚希城所有的贵族家族的炼金秘印才能获得的技能“亚空间之子”，可就不是和20枚魔石等值的东西了，而且它只是一个技能而已，也不是天才画家星宇想要的报酬。 谢晚歌也只能看看赫尔默恩是否掌握着符合星宇要求的配方了。 不着急，可以慢慢来的。 临摹整整一套李紫氤的画作《哈尔克曼达尼亚回忆》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任务，那可是可以铺满一整个画廊的作品集，胡继武的脑子又不是电脑，手也不是激光打印机，一套画作至少得花费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而在这几个月里面，谢晚歌不仅得给他包吃包住，还得承担画布、画笔、颜料这些相关消耗的费用。本来绘画在地球上就是挺烧钱的一个行当，更何况这是在哈星，以哈星人现在的处境，会有人坚持艺术的道路吗？ 别说颜料了，就连画笔都得自己想办法做…… 还好画布不用自己动手织，类似亚麻布的布料哈星并不缺少，否则给胡继武打下手的谢晚歌一准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才会想起来做这么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第202章 精通射箭的小画家 “隐匿者的至高配方我可真没有，你就算找遍整个哈星也不见得能找得到，我们列利亚家族可是皇室，连我们家族都没有的东西，倒也不能肯定外界真的一定没有，但是可能性是真的不大。”赫尔默恩回答得斩钉截铁。 寻找一套隐匿者至高职业的属性药剂，谢晚歌能求助的人自然就只有赫尔默恩，不过炼金大师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赫尔默恩明确地告诉谢晚歌，他也没有隐匿者这个职业的至高配方，他掌握的最好的隐匿者职业的炼金配方就是曾经给艾略用过的“亚空间咒杀”。 “如果单纯是包含亚空间行走这个技能的至高职业配方我倒是有，不过这不算是隐匿者职业的，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要求。”赫尔默恩吹熄了谢晚歌希望的火把以后，又给他点上了一支蜡烛。 事实上，隐匿者最初本就是武士这个职业下的一个分支，而“亚空间行走”这个技能通常会是职业配方里面激活的第二或者是第三个技能，属于中期技能或是后期技能的行列，这就给了炼金师们一些搭配其它系至高技能的余地。 当然，这样的职业炼金配方也并不少见，早期的武士配方很讲究均衡，毕竟所有的职业者最初都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 极端搭配在个人战斗中是非常出色的，但是在战争中，混战之时，也只有均衡发展的职业者，才能适应瞬息万变的环境，无论是职业技能还是四维属性，面面俱到的人上了战场总是更占优势。 面面俱到的武士到了战场上，甚至比魔法师还要强，人与人之间的战争和人与魔物之间的战役完全不是一回事，魔物是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硬扛魔法师的法术攻击的，但是武士们的背后，可是站着牧师与圣骑士的。 大多数护盾技能挡不住魔物的尖牙利爪，但是却可以完美地防护魔法元素的伤害，法师们看到顶着护盾的武士时，表情用三个字就能完美形容了：没脾气。 列利亚家族在末日来临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损失，这也代表着他们家族的职业配方，有很多是以往帝国时代的常见配方，那种针对人类之间的战争研究出来的职业配方。 赫尔默恩给了谢晚歌三种配方，让他带回去给“客户”挑选。 最终还是没省下钱来。 本来那个名叫星宇的小画家提出用职业药剂来取代魔石作为报酬的时候，谢晚歌还以为自己能省一笔呢…… 自己炼制一套至高职业的药剂，可花不了20枚魔石那么多钱。 但是要从赫尔默恩手里买的话，20枚魔石可不知道够不够。而且赫尔默恩大人肯不肯接这生意，可能还得看他的心情如何，毕竟他现在可是在潜心研究，也不处于缺钱落魄状态。 和赫尔默恩打交道久了，谢晚歌挺了解大炼金师的，有才是真有才，财迷也是真财迷。 赫尔默恩给谢晚歌的三种至高职业的配方，全都是武士系的，“亚空间穿行”这个技能也只有武士系的职业配方中才有，明明更像魔法，但是法师一系的配方中绝对不会出现这个技能，其实也挺让人匪夷所思的。 实际上，哈星所有的职业技能，严格地来说都算是魔法，就算是武士系职业配方包含的技能也一样。 三种配方之中，小画家星宇选择了谢晚歌认为他最不可能选的那一种——弓箭手配方“零距离冲击破”。 如果按照地球出征者的职业配方评价标准，“零距离冲击破”只能算一个a级的职业配方而已，这个配方总共就只有四个主动技能，除了至高弓箭技能“零距离冲击破”、隐匿者招牌技能“亚空间穿行”之外，剩下的两个主动技能分别是“疾冲之射”与“疾退之射”。 【疾冲之射：在射击的同时向前猛冲一段距离。】 【疾退之射：在射击的同时向后弹射一段距离。】 这两个技能消耗很低，低到近乎没有精神力消耗，而且没有技能间隔，属于非常特殊的技能，只不过它们也是有使用限制的，那就是必须完成射击的动作才行，而且只能在装备长弓的时候发动，装备机械弩或者是魔法枪都不能使用。 这两个技能还有一个最特别之处，就是它们可以与“零距离冲击破”同时使用。 【零距离冲击破：用箭尖抵住目标之时发动强力的爆破射击，造成巨大伤害并击退对方，此技能必须在箭尖接触到射击目标的时候才能发动，消耗精神力大量，无使用间隔。】 这是一种纯粹以伤害力巨大而跻身至高行列的弓箭技能，优点很明显，缺点也很明显：虽然这个技能没有使用间隔，但是想要发动，必须完成“箭尖接触到射击目标”的必要条件才行，而且消耗精神力大量也决定了一名弓箭手职业者根本不可能频繁使用。 而且，使用弓箭类的技能，还必须要完成挽弓射箭的动作才行。 实际上，“零距离冲击破”的四个技能，除了与职业同名的至高技能“零距离冲击破”之外，“疾冲之射”与“疾退之射”根本就是身法类的技能，对弓箭射击的伤害加成近乎于零，而“亚空间穿行”本来就是非伤害类的特殊技能。 弓箭手没有自成一系的原因也是如此，大多数弓箭手职业的主动技能就只有一到两个，伤害敌人其实依赖的就是在魔法箭（包括附着了魔法元素的普通实体箭）中夹杂这一两个主动技能，一般弓箭手的技能使用的间隔时间都很短，甚至根本没有，但是一箭射出带走的精神力，也一样限制着弓箭手的技能使用频率。 弓箭手都得是聪明人，但聪明人不一定能成为弓箭手。 因为，懂得审时度势地使用技能的聪明人，想成为弓箭手，还得满足一个最基本的条件才行，那就是必须得会射箭！ 不会射箭，做什么弓箭手呢？而且，想要在哈尔克曼达尼亚星成为一名弓箭手，“会射箭”的水平可真不足够，稍微有良心一点的炼金商店和炼金师都会在某个人想购买弓箭手的属性药剂时善意地劝上几句，作为哈星最“垃圾”的职业的同时，弓箭手也是门槛最高的职业！ 天才小画家星宇居然还精通人类冷兵器之首，谢晚歌差点就要跪地膜拜了！ 第203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胡继武在哈星的身体和在地球上完全不同。 哈星的星宇是个身材高挑的麻杆汉子，看起来不算强壮，不像其他的哈星男人一样为了行动方便而把头发剪得很短，反而留着近乎齐肩的长发，配上白皙的皮肤，看起来倒真的像是个英俊的艺术家。 或许这也是为了弥补自己在地球上的外貌遗憾吧？ 就像谢晚歌一样，给自己弄了两条大长腿，把身高硬生生地拔上了一米八，光是适应身材上的变化就用了不短的时间。 地球上的胡继武，长相跟“艺术家”三个字，可以说是完全不沾边，根本没人会觉得他是个精通绘画的艺术天才，初次见到他，大多数人的脑子里冒出来的可能都是“健身教练”四个字。 长期练习长弓射击的人，都有一副令人羡慕的绝佳身材。 不仅如此，练习弓箭技艺的人，眼力也是极好的，双眼明亮有神。 要是胡继武没有选择改变相貌，在哈星依旧是地球上的那副样子，恐怕谢晚歌会直接认为他是个骗子的。 不过现在，谢晚歌不相信的事情是星宇的柴禾身板能拉得动弓。 地球的出征者虽然把许多特别的现代长弓制作的技术带到了哈星，但是如果并不是想闹着玩玩的话，那就必须像哈星本土的弓箭手一样，选择一把合金制作的长弓才是正道。传统的长弓不仅可以用来射箭，还可以作为近身兵器使用，不像机械弓有着许多的齿轮零件，格挡大力攻击的时候太容易损坏。 当然，谢晚歌不相信的是地球上的星宇能拉得开古法所制的硬弓，在哈星的话担心这种事情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弓箭手配方增强的力量、体质与强壮三种属性，足以让原本身体瘦弱的人也能把炼金商店里出售的所有长弓都拉成满月。 契约就这样达成了，星宇开始作画，而谢晚歌则是要在他临摹的画作的过程中持续给他提供属性药剂作为报酬。 赫尔默恩并没有答应抽空帮谢晚歌制作“零距离冲击破”的职业药剂。 “自己去一趟维罗妮卡，列利亚家族开的炼金商店里面就有得卖，何必浪费我的时间，就为了省几个钱吗？”炼金大师说这种话的时候，谢晚歌就有了一种猜测。 果然，在列利亚家族的炼金商店里，至高职业“零距离冲击破”的属性药剂，价格还没有赫尔默恩曾经给艾略使用的“亚空间咒杀”的价格高！ 炼金大师果然是因为炼制这种药剂赚不到太多钱所以才拒绝的啊…… 列利亚家族的炼金商店里出售的“零距离冲击破”属性药剂，一套才16枚魔石，比起谢晚歌在指挥部的网站上开出的价格还低了4枚魔石，不过加上从欧内斯特城来回一趟维罗妮卡0城的路费，谢晚歌不但没有赚到，还亏了不少。 如果赫尔默恩也不能从李紫氤的《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中看出来些什么，谢晚歌这一次瞎胡闹，可就亏大了！ 不过，究竟结果如何，也得等胡继武把画都给谢晚歌临摹好了之后才能见分晓。 在那之前，谢晚歌所能够做的，就只剩等待。 胡继武作画的地方，就是谢晚歌在欧内斯特城租的房子，谢晚歌的牧师生意，也是在这里做的，这也更方便胡继武近距离地观察谢晚歌。 谢晚歌的哈星画像，在胡继武完成第一幅画作的临摹之前，就已经出现在了特事局内部。 燕求祯最近在做的事情，就是找人还原谢晚歌出征时的模样，对照他刚成年时的照片，分析谢晚歌曾经所做的容貌改动，进而对谢晚歌的性格进行人物侧写。 特事局总部人才济济，通过电脑还原谢晚歌年轻时刚刚出征哈星的模样，并不是什么难事，确认画像的准确程度也很简单，谢晚歌又不知道胡继武是有目的靠近他的，对小画家根本就不设防，胡继武很容易就从谢晚歌的嘴里套出了许多他在哈星的经历。特事局的人带着画像去了一趟衡城，谢晚歌在哈星的第一任房东很轻松地就认出了曾经被她吃过很多次豆腐的小可爱艾利欧谢。 特事局真应该夸奖一下苏珊大妈的超强记忆力。 她居然连吃豆腐的手感都记得。 为什么要还原谢晚歌刚出征时的模样呢？当然是为了更精准地分析！ 出征者在哈星的身体也是一样要经历岁月的侵蚀的，总不可能会长生不老，虽然成为职业者之后衰老的速度会减缓许多。 不过，牛景庆并不觉得燕求祯的这项分析有什么重要的意义，谢晚歌出征时对自己容貌上的改动，反映出来的只是他刚成年时的思维，而他现在已经快要步入而立之年了，十几年的时间，人的思想不可能一成不变。 “就算变化，恐怕也是很少的。人的思想转变大多数都是由于社会环境造成的，而谢晚歌这么多年与社会的接触又不多，他的思想变化剧烈的时期恐怕是集中在十六岁到十八岁的这个时间段，家里出现变故之后。而在他成年之后，他并没有过多地接触社会生活，如果是曾经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尝尽人间酸甜苦辣的话，谢晚歌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接纳曾经抛弃过他的亲戚们了。”燕求祯却并不认为谢晚歌的思维比他刚成年的时候变化了很多。 如果谢晚歌知道特事局在做什么的话，一定会认为他们是吃饱了撑得，闲得没事干了。他出征时对自己做的容貌调整，除了把自己的腿拉长了几公分，给自己换了两条大长腿之外，其他的容貌调整根本就是按照网上的一则视频的内容完成的，那是一则一个外国的知名博主发布的视频教学，内容就是如何经过细微的面部器官调整让自己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燕求祯的分析，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正确。 有时候，聪明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故事。 第204章 交出你的技术来(一) 胡继武的权限并不足以让他接触到燕求祯对谢晚歌的性格分析报告，否则他一定能指出其中非常多的错误，比如“对人有很强的戒备心”这一点。 他跟谢晚歌认识才没几天就已经搞到谢晚歌的手机号码了，这也叫“对人有很强的戒备心”？虽然交换手机号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谢晚歌的手机号码特事局早就记录在案了，反而是他的手机号还因此暴露给了谢晚歌和丹。 幸好谢晚歌的性格，注定不会搞什么“线下面基”的事出来，否则胡继武觉得自己还得换个住处，他现在可是住在特事局的宿舍里面的，“基友”大老远从另一个城市跑来“面基”，还不得请人到家里坐坐…… 有公家的房子住，谁愿意出去租房子？首都的房子租金那么贵，特事局每个月从工资里扣的那点房租，要是租私人的房子，连个五环外的鸽子笼都租不到！住宿舍每个月还能把公积金省下来，虽然存一辈子公积金也别指望能买得起四环以内的房子。 和两个不设防的人拉近距离是非常容易的，胡继武完成第一幅画作的临摹时，就已经提前预支了所有的报酬。现在，他每天还会定时和丹一起出城去狩猎魔物，两个武士一近一远，用丹的话来说，这就叫“绝配”。 “要是能把那个牧师也带出去就好了。”这就是丹日常经常会在星宇的面前表达的遗憾。 为了安全起见，丹并没有带着星宇（胡继武）去狩猎高等魔物，在没有辅助加持的情况下，两个武士，就算都是至高职业者，对上高等魔物也是纯粹找死。 其实就算有普通辅助加持，两个武士对上高等魔物也一样是纯粹找死。 大多数的出征者只有真正地在哈星体验过之后才会知道，在这颗星球上，真正风光的并不是人类，哪怕是至高职业者。哈尔克曼达尼亚的霸主是高等魔物，没有任何职业者能够单独面对一只哪怕是最弱小的高等魔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胡继武虽然并不是什么情报分析员，但是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画像师在人物侧写方面都是有着一定的基础的，仅仅从丹无意中所说的话，胡继武就能断定，谢晚歌绝不是什么普通的牧师。 “要是那个不爱出门的牧师肯跟着一起来，我们就能去狩猎高等魔物了。”这种话，丹在胡继武面前也不止一次说起过了。 谢晚歌对丹带着小画家出去狩猎并没有什么意见，无实物临摹需要每天把原画作记在脑子里，记一整天的时间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指望着小画家出征哈星的一整天时间里都站在画架前面，根本就不切实际。 与其逼着小画家在画架前发呆，还不如让他跟丹一起出去狩猎，好歹还能“补贴点家用”，顺便去野外还能采集一些可以用来调配颜料的植物。 在炼金商店里买材料来调配颜料，花费要贵很多的。调配颜料，其实用普通的植物也可以，但是炼金商店里面出售的，都是具有魔力的材料，价格自然比普通的植物要贵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还不是成本价。 不过，谢晚歌从不跟着丹出门去狩猎。 “我在城里待着，赚得又不比你少，干嘛要出城去跟着你活受罪？”每次丹撺掇谢晚歌一起出城的时候，总是会收获这样的回答。 这到底是是因为懒，还是因为“安全第一”，胡继武就分析不出来了。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侧写师，比起正规的情报分析员来，他的水平还是差了点的。 其实都不是，谢晚歌只是不想在对上魔物时束手束脚而已。只跟丹在一起的话，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的全部实力，毕竟丹是跟他签订过诅咒契约的，不过有外人在的话，战斗中还得藏着掖着，他在白鸟团的时候已经受够了这种拘束。 如果他不能使出全力，只能展现一个普通牧师的水平，那丹带着他一样也只能去狩猎中等魔物而已，那他又何必出城去遭罪？ 就算是狩猎高等魔物，收获也只是以炫光元计价的，谢晚歌在城里施展复活术赚钱，起步就是一枚炫光元，碰上财主的话，小费都能顶得上丹一天的辛苦狩猎了。 牧师的成长过程确实是血泪心酸，但是牧师如果满级了，那可就另当别论了，在稍微大一点的城市里面摆个地摊，赚钱的速度比任何职业者都快。 当然，前提就是得先满级。 一名普通的牧师，从“零级”熬到“一百级”，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谢晚歌使用的是特殊的牧师配方，但是他自己可能没有掌握这种牧师配方。”这是胡继武递交给上级的另一份情报。他之所以能判断谢晚歌并没有掌握他自己使用的牧师配方，是因为谢晚歌在给他开出报酬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过牧师系的至高职业。 当然，也并不能排除谢晚歌敝帚自珍的可能性，不过胡继武旁敲侧击地跟不设防的谢晚歌打听过了，谢晚歌的手里并没有掌握任何牧师的职业配方，甚至包括普通的牧师职业配方。 倒也不能这么说，最普通的牧师职业配方，恐怕整个哈星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所有的地球出征者，从头到尾只使用纯精神属性的普通炼金药剂，这就是最基础的牧师职业配方。 谢晚歌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撒谎，胡继武是能够判断得出来的，不过按照特事局的工作原则，无法确定的情报是不能提交的，所以胡继武的报告里只是用了“可能”的说法。 而通过日常对谢晚歌的细致观察，胡继武认为“谢晚歌在哈星并不拥有特异功能”。 这个情报无疑是坐实了燕求祯的错误判断：谢晚歌的超能力与他掌握的红月科技有关。 特事局又怎么可能知道，谢晚歌会有“键盘侠请跪安”这么一个怪异的技能，而且在哈星这个技能对谢晚歌的属性加成，还不如在地球上来得高？ 这也不能怪谢晚歌，要怪，就只能怪哈星没有互联网了…… 胡继武提交的情报误打误撞地使特事局启动了另一个计划，计划的执行人，是已经到位朝歌研究所的科学家陈五全。 第205章 交出你的技术来(二) 自从陈五全加入了朝歌研究所，林诗音就陷入了一种开心与抑郁并存的矛盾情绪之中。 陈五全带着团队加入朝歌研究所，江宁远也带着团队从朝歌公司迁到了研究所，这本来是两件大好事，林诗音因此还得到了自己父亲、十力集团董事长林止宦的褒奖和赞赏，不过等到两位大佬就位之后，林诗音却发现事情跟她想象得有点不一样。 能者在前，庸人自无立足之地，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自古皇帝贤则大臣恭谨，大臣强则帝王避让，就算是历史上出名的那些个大太监，细细挖掘也都会发现他们并不是什么不学无术之辈，没有点过人的能力，也不可能做得到权倾朝野、只手遮天！ 论科研，林诗音在陈五全和江宁远面前，确确实实就是个庸人。 林诗音是热爱科学的，哪怕最初科学只是她为了与林书音争夺十力集团继承权的过河桥，青春都奉献给了科研之后，她也会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搞科学的。 不过，她和陈五全以及江宁远的水平，差得实在是有些太远了。 在研究方面的工作，林诗音已经插不上手了，不仅仅是因为陈五全和江宁远的问题，她听从了艾略的建议，开展了一轮招聘，新加入朝歌研究所的研究人员无一不是国家安排的，这些人平常在科学界籍籍无名，但却都是有着真材实料的高级人才，甚至就连应聘朝歌研究所管理岗位的，也都是国家从不同的领域征调的，无一不是行业内出类拔萃的人物。 正常管理者会放过这样的人才吗？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的！ 林诗音又何止稍微有点脑子？ 所以，在特事局主导的“朝歌研究所国有化”计划顺利实施的同时，林诗音也真的可谓是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给架空了。 科研她插不上手，管理方面也不用她多操心，林诗音现在感觉自己反而是个对于研究所来说多余的人。 痛并快乐着，也就是这等感受吧？ 或者应该反过来说，快乐并痛着？ 如果她是像她亲哥哥林书音一样的性格，恐怕根本也不会“痛”，“快乐”都还来不及呢！ 十力集团上下谁不知道，副董事长、副总裁林书音就是个甩手掌柜、大大的纨绔、看都不看就往文件上签字的主子。 林书音但凡有点脑子，林诗音或许也不会萌生跟他抢继承权的想法。 反正林诗音一直就是这么认为的！ 把十力集团交到林书音的手上，迟早要被败光了！ 而林书音一直认为，这就是林诗音给自己的贪婪找的借口！ 就如同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一样，如同李治整治了李承乾和李泰一样，如同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一样，如同赵光义抢了侄子的皇帝之位一样，如同朱棣竖起了清君侧的大旗一样，如同四阿哥把自己的兄弟一个个踢出康熙皇的法眼一样…… 说什么这啊那的，不就是自己想当皇帝吗？ 不过，林书音一直也没把林诗音看成是个大威胁，他裤裆里面长着把，而且还生了个裤裆里面一样长把的孩子，这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可最近他也有些不淡定了，真是做梦都想不到陈五全那种人物会加盟一间新成立的、名不见经传的小破研究所！ 其实说朝歌研究所是“小破所”就有点夸张了，朝歌研究所可是十力集团投入了重本的项目，当初林书音在林止宦面前跳脚抗议的时候，林止宦也不得不说了句“迟早还不都是你的”来安慰他。 现在看老头子的态度，林书音可真的有点拿不稳家里的产业“迟早是不是他的”了。 所以，在林诗音“快乐并痛着“的时候，林书音找上了朝歌研究所名义上的二把手王全。 狼狈沆瀣之间自然是一拍即合的，林书音和王全也算是“妾有意终于等到了郎有情”，更何况林书音还专程飞了一趟海滨城市，找了一家不正规的娱乐场所招待了一下王全，坐实了两个人之间的“铁关系”。 林诗音被架空这件事情确实让她的亲哥哥安心了不少，不过林书音也并没有掉以轻心，无论如何，陈五全这种重量级的人物现在任职于林诗音麾下，这是不争的事实，而这件事对于林诗音威胁到他的地位也真正地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林止宦最近总是会在其他的董事面前夸奖自己的女儿，这就是一个对于林书音来说不太好的苗头。 王全跟林书音私下里的接触，林诗音并没有察觉。 她最近在忙着焕然一新的“朝歌一号”推向市场的前期准备，事情并不如她的想象那样顺利，高速飞空滑板是整个世界的一项空白产品，想要推向市场，就必须先要获得各国政府的安全检测，出乎意料的是一直保守的国内有关部门率先轻易地批准了“朝歌一号”上路行驶的申请，但是原本比较宽松的国外管理部门却迟迟不卡着不批。 “要批也行，把你们的技术交出来，等我国的专家研究之后，对高速飞空滑板的安全性予以肯定之后再做决定！”好多国家的主管部门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这些事情，陈五全和江宁远是不会管的，经营管理的事情，他们两个甚至根本就不知道。 而这种事本来是艾略以及朝歌公司全体也应该要参与的，但是，林诗音却并没有通知朝歌公司，她有着自己的私心。 如果朝歌公司的产能不够的话，她就可以有充分的理由，与艾略进行谈判，把一部分的生产工作移交给十力集团。 如此一来，十力集团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生产飞空滑板了，朝歌公司也没有什么理由指责十力集团违反合同约定，只需要付一笔专利使用费，就可以堵住朝歌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嘴了。 一旦十力集团获得了生产飞空滑板的权力，那么，未来飞空滑板的市场，也就没有朝歌公司什么事了。 而迟早，朝歌公司，也就是十力集团的囊中之物！ 第206章 交出你的技术来(三) 林诗音的举动，陈五全和江宁远没有注意，他们毕竟是科学家，并不是专门的特勤人员。不过科学家不会注意到林诗音的小动作，并不代表没有人会留意到。 安排进入朝歌研究所的人里面，当然会有专门负责监视和收集情报的特勤。 “林诗音这种小动作，还真的得了林止宦的真传。”牛景庆把报告扔在桌上，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 “怎么？”燕求祯已经是牛景庆办公室的常客，其他的同事都在私下里传言，说他就差直接在部长的办公室里面多加一张桌子了。 “你这么年轻，肯定不知道林止宦的发家史。”牛景庆突然之间就有了聊一聊的兴致。 “哦，关于那部分的情报资料，我已经都看过了，十力集团是怎么吞并那些有特殊专利权的小企业的，不得不说，挺别出心裁的做法。”燕求祯一句话就让准备给他好好上一堂课的领导败兴不已。 不过，工作还是要继续谈下去的。 “林诗音私底下搞的小动作，你觉得该怎么办？”牛景庆定了定神，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 “没什么需要特别应对的，林诗音的小动作，根本就不会成功的。”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当然是因为我们会从中作梗啊。”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独特见解呢，都学会跟我逗趣了？”牛景庆被燕求祯气得张着嘴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孩子真的是在特事局里面学了不少的“坏习惯”啊，这才多久…… “这么枯燥的工作，当然要找点乐子才行啊。” “来，跟我说说，你这个梗要怎么作？” “很简单啊，把这件事告诉艾略就行了啊。” “这么简单？” “当然，那个荷兰人，可比你想象中有手段得多。” “可这会不会影响到陈五全那边的计划启动？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艾略和十力集团闹翻了怎么办？” “那更好办了，十力集团从朝歌研究所退出来，自然有大把的备选企业补上的。” “国家资本是不能介入到朝歌研究所里的，这你应该知道！”牛景庆提醒道。 “我知道，不就是因为hi-t嘛。” “知道就好，如果谢晚歌的手里真的掌握着hi-t的技术资料的话，绝对不能让任何国家知道它们被我们国家得到了。” “不用担心，十力集团是不会退出朝歌研究所的。” “什么意思？” “十力集团是不会放弃反重力系统的，林止宦不知道需要反重力系统做什么，在得到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图之前，他是不会放弃与朝歌的合作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从林止宦对朝歌的看重就能分析出来。飞空滑板的反重力组件，用的并不是完整的反重力系统，但是所有从红月之土获得的飞空滑板制造工艺图，一定包含了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图，林止宦需要的绝对不是一家生产销售飞空滑板的子公司，他需要的 是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图。” “这种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或者应该说是依靠直觉？我也很难解释，就是翻阅过很多关于十力集团和林止宦的情报之后，突然间有了这么一个结论。” “你能肯定，林止宦不会放弃与朝歌的合作？” “红月并不重视反重力系统，飞空滑板算是唯一一种使用了反重力系统的产品，但是为了飞空滑板的安全性，红月的飞空滑板生产厂家对完整的反重力系统进行了删减改动，所以飞空滑板才只保持离地不远的高度运行。林止宦需要的，肯定不是飞空滑板的生产工艺，这一点我能够肯定。” “那他在出征红月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去获取？” “可能做不到吧？飞空滑板的生产工艺虽然不受重视，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弄到手的，跟那些在图书馆里面就能查到的资料完全不同。” “能分析出来林止宦需要反重力系统做什么吗？”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没有相关的情报，怎么分析？或许，林止宦是需要去一个什么地方，而那个地方位于空中，但是普通的飞行器又无法靠近？” “林诗音不知道这些？” “我个人认为，林止宦从未向他的儿子和女儿透露过任何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所以？” “所以，只要我们把情况透露给艾略知道，就完全可以阻止林诗音现在正在进行的一切行动。林止宦并不在意高速飞空滑板在国际上的销售能给十力集团带来多少利润，他在意的，是与朝歌公司的合作，以及掌握在艾略手中的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图。” “但是，我们要通过什么方式透露给艾略知道呢？” “或许根本就无须我们透露。” “什么意思？” “听说最近林书音开始私底下接触朝歌研究所的副所长王全了，林诗音的动作，如果林书音不是傻子的话，他会通过王全，向艾略透露的。” 燕求祯猜的没有错，林书音指示王全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艾略透露林诗音的动作。 林书音虽然在自己妹妹眼里是个傻到家的纨绔，但是他好歹也是林止宦的种，而且担任十力集团的副总裁的时间也不短了，脑子再怎么不灵光都好，十力集团的种种手段，不，应该说是林止宦的种种手段，林书音也早就都学得七七八八了。 林诗音的行动，究竟是想做些什么，林书音自然清清楚楚。 林书音再怎么不成器，总是跟林诗音是同一个窝里的种。 同一只老狐狸调教出来的两只小狐狸。 小狐狸的奸计，自然都是跟老狐狸学到的。 他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学习这些东西，学院那些教经济的、教商业的、教经营的、教管理的老教授们，一辈子可能都单纯地认为这个世界的商人，都是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可能他们教了一辈子“商道”，却从来都不曾懂过，什么才是商人的“道”。 第207章 交出你的技术来(四) 王全是个尽忠职守的狗腿子，而且这一次，他自觉投效了明主，林书音交待的事情更是上心，不仅把林诗音正在国外到处奔忙的事情告知了艾略，而且添了些油，加了点醋。 王全并不把自己的行为当做对林诗音的背叛，他现在想要讨好的人已经不是林诗音了，而是他的“兄弟”林书音。 艾略到底是怎么处理这事情的，没人知道，特事局的情报员在王全回了一趟朝歌公司隔日后提交的情报中，就已经汇报了林诗音紧急从国外飞回的相关内容。 紧接着，朝歌研究所就开始筹备对外发布高速飞空滑板的记者招待会了。 而这一切，都好像与朝歌公司持股比例最多的股东谢晚歌没有什么关系一样，就连谢晚歌的两个表弟都为了这件事忙活起来了，谢晚歌本人却依旧什么事都不理会。 燕求祯的推测没有错，林止宦要的，不是飞空滑板的生产权，也不是高速飞空滑板的市场，那么艾略手里值得他觊觎的，就只剩下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了。 特事局不知道的是，林止宦曾经并不是前往红月之土的出征者，他的出征星，是哈尔克曼达尼亚。而林止宦前往哈尔克曼达尼亚，是为了学习如何炼制飞空炼金道具。 地球人究竟出征的是哪颗星球，如果他自己不说向外透露的话，其他人是无法得知的。 林止宦的出征星，包括他去世的妻子在内，所有人一直都认为是红月之土，毕竟十力集团的产品全是科技型的，一般这样的企业，高层人员都是会出征红月之土的，在红月的收获，对这些企业来说，可都是钱。 当然，企业赚钱，并不见得就得售卖高科技的产品。 所以，也不是所有的企业家都会出征红月之土，谋求那里的技术。 不需要高科技也能赚钱的行业，也不少，比起出征红月的短命来，更多的有钱人，还是会选择成为一名“超人”，顺带还能多活些岁月。 林止宦从出征哈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要失望，哈星的飞行炼金道具，是无法在地球复制出来的，炼制飞行道具，关键并不在于炼金法阵，而是材料。 谢晚歌早就在赫尔默恩卖给他的笔记之中获得了如何炼制飞行道具的方法，这也不是列利亚家族的秘传配方，赫尔默恩除了家族的秘传配方，可是什么都卖给谢晚歌了，否则也不会把谢晚歌看成自己的半个弟子了。 不过，谢晚歌愣是没在任何的炼金商店里买到炼制飞行道具和空间道具的材料，而且他对于炼制道具一点都不感兴趣。 炼制药剂的活计，好歹还不累…… 顶多就是爆爆炸而已。 但是炼制道具，那可是真的很累人的活计，谢晚歌学完理论之后，还从来没有真的实践过一次呢！ 所以，直到现在，谢晚歌连最低级的炼金飞毯也没有获得过。 炼金商店里卖的成品实在是太贵了，贵到就算是谢晚歌也根本不想花钱购买的地步。 而且，在哈星，现在飞行道具的用途并不多，随随便便飞上天，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飞行魔物围攻而已。 除了在魔物暴动攻城时飞空指挥会用到飞行炼金道具之外，平素里唯一敢飞上高空的，就只有承载了魔法炮的大型飞舟了。 赫尔默恩卖给谢晚歌的那些炼金笔记里面，连大型的魔法飞舟应该如何炼制，甚至那些耸立在每座城市城墙头的魔法炮如何炼制，都有记载。为了换取谢晚歌手中的那些魔法宝石，赫尔默恩可是一点都没有吝啬自己脑子里的知识的。 林止宦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从他十八岁出征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想要获得飞空道具的炼制方法，他也就是为了这个才出征哈星的。为了飞空道具的炼制方法，他在哈星拼搏了三十多年，但是在林书音考上了大学的那一年，他学到了最后一种飞空道具的炼制法门之后，林止宦终于明白，自己一直追求的，最终只是个“空”。 燕求祯随口对牛景庆所说的猜想，恰恰就是林止宦想要做的事情。 恐怕燕求祯自己也想不到。 哈星的飞空道具是符合林止宦的要求的，唯独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地球上根本没有能够炼制飞空道具的材料。 哈尔克曼达尼亚的一切都无法搬到地球上来，唯一的原因，就是材料！ 林止宦本来也像是很多很多的人一样，曾经不信邪。 许多人年轻时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认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难不倒自己。 林止宦也一样。 不过，早在林书音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林止宦就已经对自己曾经的坚持心灰意冷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哈星的一切努力全部都成为了泡影。 但是，没隔几年，出征红月之土的地球人却带回来了一个消息：红月之土的科学家发明了一种反重力系统，此后不久，以反重力系统工艺研发的飞空滑板也面世了。 林止宦心中的希望之火，又再次重新被点燃了！ 反重力系统虽然不受红月人的重视，但毕竟是一种新的技术，获得这项技术，也并不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情，林止宦又并非是出征红月之人，就算他手下有一大帮的红月出征者，但是国家力量都难以获取的红月技术，又岂是普通人能轻松获得的？ 更何况，林止宦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出征红月之土的，所以除了某些心腹之外，他也根本不愿假手他人帮他获取反重力系统的技术工艺。 获得了飞空滑板制造技术的出征者，也都称得上是幸运儿了！而这样的幸运儿，在国内根本没有出现。 十力集团实力虽然也不差，但是想把手伸到国外去，还力有不逮。 林止宦都快要再次绝望了，这时，跟着谢晚歌到国内创业的艾略，却开了一家生产销售飞空滑板的企业…… 而艾略的合作伙伴，是林家曾经陷害过的谢思和的儿子，这确实是林止宦没有想到的，只能说是命运安排的巧合。令林止宦松了一口气的，是朝歌公司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并不是由谢家的那个小子提供的。 林止宦现在希望的，就是能安安稳稳地尽快把反重力系统的生产工艺弄到手，别再出什么乱子了。自己家的孩子，他自己清楚，一双儿女，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国人总说家有儿女凑个“好”，而他生的一儿一女，真是枉费了他以《书》、《诗》为名的苦心。 第208章 星宇神射(一) 从红月转而出征哈尔克曼达尼亚的地球人，很多都没有经历过哈星魔物暴动的洗礼。 大多数地球出征者，早就也应该算是撤离了哈星了。 自从地球人获得了可以自由出征的奖励之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不足以形容出征者们的“懒散”与“堕落”了，就算是“艺高人胆大”的，最多也就当打游戏一样做个冒险者，在魔物暴动期间守城这种事？谁干？ 而原本支援红月出征者，虽然都是“星际漫游家”，但是这所谓的“星际漫游家”，涨不了任何的战力，该多菜，就多菜，用竞技游戏玩家们的老话来说，那就是“菜到抠脚”。 这些新晋的“星际漫游家”，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根本不可能形成任何的战斗力，对哈星抵御魔物暴动非但没有任何的帮助，如果在魔物暴动期间出征哈星，反而还需要别人保护。 就连各个国家都号召没有战斗力的出征者，在定期的魔物暴动发生时，老老实实地待在地球就好，千万不要出征。 真正依靠自己的力量，这些“星际漫游家”们，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能混出来一个主动技能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胡继武是很幸运的，非常幸运！ 从一个“白板菜鸡”成为一名满级的职业者，还是至高职业者，胡继武使用的时间，与哈星上的贵族子弟毫无区别。 成为一名满级职业者之后，胡继武还有一个资深的前辈，也就是丹，领着护着他，在欧内斯特城附近，进行实战演练。 所以，他才会有胆气，想要接受一次“血的洗礼”，还想拉上丹和谢晚歌陪他一起疯。 而且，胡继武想要经历的，并不是欧内斯特城的魔物暴动，而是天龙城的！ 小画家把这件事情称之为“为国效力”…… 从未经历过魔物暴动的小画家，似乎对天龙城、天鹰城与独角兽城现在的困境一无所知。 就算是真的“艺高人胆大”的老牌哈星出征者，现在也不会考虑参加三大主城的守城战役！ 丹和谢晚歌不止认为“胆大”足以形容小画家的想法，这简直就是“胆肥”…… 就算是在强制出征的日子里，地球人三大主城军队过亿的情况下，每次经历魔物暴动，也都是靠着数量庞大的牧师队伍扛过去的。也幸好魔物从不以职业者的尸体为食，只要出征者在体内种下一颗“神奇种子”，面对魔物的时候基本上都能留个全尸，否则的话，一场魔物暴动，都不知道三大地球人主城要死多少人！ 魔物铺天盖地蜂拥而来，而且其中实力强悍的高等魔物比比皆是，这不是普通的职业者可以抵御的，经验丰富的冒险团也得避其锋芒，能与之抗衡的，只有训练有素的军队。 天龙、天鹰、独角兽三大主城，向来是地球军人的舞台！ 而现在三大城的形势，更为严峻！ 强制出征的时代，守卫三大城好歹是联盟国家不得不尽力而为之的一件事，但是现在，出征变成了自愿的形式，不知道有多少国家势力直接以各种理由，退出了三大主城的保卫战役，直接在定期的魔物暴动发生时按兵地球，根本不出征哈星。 不过也还好，普通的民众在魔物暴动的时期也老老实实地都待在地球不出征，给守城的士兵们减轻了不少的压力，建筑物护不住就护不住吧，反正重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以哈星的炼金术配合地球的先进建筑技术，低矮建筑几天就能复原了。 在魔物暴动时期出现在三大地球人主城，这根本就不能叫做什么“为国效力”，说实话，不被称为“添乱”就不错了！ 好说歹说，谢晚歌和丹才打消了小画家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们两个也并不知道，在魔物暴动期间支援天龙城，是国家对全体公务人员发出的号召，当然，号召的对象是那些满级的、有能力的、组成了配合默契的冒险团的老牌哈星出征者…… 普通民众老老实实地待在地球不添乱，固然减轻了守城的压力，但是原本作为军队支援的冒险团也不出现，这也不见得完全就是一件好事。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许多冒险团在出征变为自愿形式之后，都已经原地解散了。 原因也很简单：召不齐人…… 所有的队员都开始“一天打渔六天晒网”的情况下，哪还有冒险团能坚持得下去，甚至原来的那些冒险团的干部们也都一样的想法，哈星可没有人脸识别签到机这种“缺德的发明”，更没有负责每个月按时扣钱的考勤干部。 而且长期不出征，哈星的身体还会自动冬眠，又不像原来一样，不吃饭就会跟在地球一个下场…… 欧内斯特城的魔物暴动，并没有天龙城那么惊心动魄，但是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抵御的。 对于大部分的城市来说，定期的魔物暴动，最大的威胁，都来自空中，盖地的走兽虫豸有加持了炼金法阵的城墙抵御，但是翱翔的飞禽铺天而来，除了职业者之外，也没有其他能够防备的办法了。 对于不上城墙的普通民众来说，威胁就只来自于天空。 “说实话，仅凭你现在的装备，想在欧内斯特城的魔物暴动中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是件难事，去天龙城，纯粹就是去送死的。要是负责清理战场的牧师队伍把你的尸体漏掉了，那你可就真的要丢掉性命了。” 谢晚歌对胡继武说的是实话。 胡继武的装备，都是与他的至高职业完全不相衬的普通东西，普普通通的合金裹着铁木制的强弓，弦是从丹的空间手镯里面搜刮出来的魔物长筋揉了替换过的，原本的弓弦在他第一次使用“零距离冲击破”的时候，就寸寸尽断了。 而胡继武出门的时候，身上穿的，就是副普普通通的皮甲而已，丹和谢晚歌的空间装备里面也没留着什么以往的收获，除了一些兽筋因为炼金商店的收购价格太低，平常还能当绳子来用而留下了，其他的东西早早地就都卖出去了。 留着魔兽的筋，除了因为卖给炼金商店不值什么钱，还因为谢晚歌的特殊技能“送绳子”。任何绳状的物品，都能转化为一条结实无比的“魔法绳”，存在一整天的时间。 谢晚歌的特殊技能“送绳子”，一直也没多大的用，现在倒是有了用武之地，结实的“魔法绳”，绝对是上佳的弓弦。 胡继武也不知道，他每日和丹出城之前，谢晚歌总会往他的弓弦上施展一次“送绳子”的技能，从他第一次施展“零距离冲击破”把弓弦拉断了以后。 每日施展这个技能的时候，谢晚歌还总要在心里损上赫尔默恩几句。 炼金大师是以为所有的弓箭手都能给自己配一把顶尖的魔法长弓吗？“零距离冲击破”这职业有这种坑爹的弊端都不提前说清楚的！ 第209章 星宇神射(二) 谢晚歌从未跟着丹和胡继武出过城，自然也从来没见过小画家的箭术如何。 在他想来，星宇的箭术，再强，也就是个业余爱好者的水平罢了。 “零距离冲击破”这技能，跟箭术其实也扯不上什么关系。 欧内斯特城的天空被魔物撕裂的时候，谢晚歌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小看了上午端着颜料盘，下午跟丹跑个没影的小画家了。 作为欧内斯特城的普通民众，上城墙是不可能的。 城墙是军队的领地，在定期的魔物暴动发生之时，除了城主以及贵族组建的军队，以及本城允许的参与共同防卫的大型冒险团队之外，其他任何人，连城墙附近都是不允许靠近的。 这也并不是因为城墙是军事要地，所以才不许民众轻易靠近，而是因为城墙在魔物暴动时期，就是吸引所有魔物的最危险的地带。神志不清的魔物只剩本能之时，汇集了大量职业者的城墙地带，就如同是一轮闪着魔法光芒的灯带，吸引着大量魔物前赴后继。 而每当定期魔物暴动之前，城内所有的房屋屋顶与外墙，都会被泼上用炼金药剂配合魔物的排泄物混合而成的“秘药”。民众老老实实地躲在房屋里的话，安全基本上还是能够保障的。 像这样定期的魔物暴动，神志不清的魔物，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本能行事，所以即便魔禽飞越了城墙进入城市中心地带，如果没有人类气息的吸引，它们反而不会太过肆虐，甚至还会自相残杀，毕竟动物的本能之中，占据首位的是进食。 而神志不清之时，就算魔物掌握了特殊的能力，如果不受到太大的刺激，也根本不会使用，通常也不用太担心城市的建筑会被破坏得一片狼藉。 但是，守卫城市的哈星军队如果放任过多的魔物突破城墙，那对于城市来说，就是天大的噩耗，因为魔物暴动最为危险的时刻，并不是魔物神志不清混乱攻城之时，而是在魔物神志恢复清醒之后，直到其完全散离或是被剿灭之前的这段时间。 正如世人皆认为疯子可怕，那只是因为疯子们下手没有轻重而已，但实际上这世间那些不疯不傻清醒为恶的人，比疯子更是可怕得多！ 在魔物神志不清的期间，民众老老实实地躲在房屋之中，除非是真的不够好彩，才会碰巧遭遇灭顶之灾；觉得自己实力非凡，不老实待着而是主动招惹头脑陷入混沌的魔物的人，说句实话，死了也都是活该，能被牧师救活之后记住这种用命换来的惨痛教训那就真的是要谢天谢地，要是没能被牧师从死亡的深渊里面拉回来，旁人也只能哀叹一句“算是死得其所”而已。 但是在魔物恢复了清醒之后，才是城内的战斗真正开始的时刻！ 和不定期可能会发生的魔物暴动不同，一年两次定期的魔物暴动的特点，是来得慢，去得快，发狂的魔物从山野里一路冲杀来到城外已经要花不少的时间，真正与人类交锋，可能一两日也就结束了，有些城市可能还会偶尔幸运地遇到半日不到魔物暴动就结束的情况。 真正在定期魔物暴动中处境危险的，除了作死的人之外，剩下的就是在魔物暴动时还在野外，没有找到好的藏身之处的冒险者们了。如果定期的魔物暴动发生时，冒险者依旧身处野外的话，他们要面对的，可是长达几日的魔物疯狂。 要不是在魔物暴动开始的时候丹一把拉住了兴致勃勃的星宇小画家，他估计就直接步入作死的行列去了…… “魔物暴动不是开始了吗？我们应该出去清剿魔物了啊！”小画家还不明就里。 “你现在出去，是想找死啊？乖乖地回房间里面画你的画去，别发出大的动静，也别想着打开窗户去看。要是被疯鸟叼去了眼珠子的话，就算有人复活你，你也得当个独眼龙了，万一两只眼珠子都不见了，那你就只能在哈星当个瞎子了。”丹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不太严肃。 哈星的房子，窗户都是双层的，除了玻璃窗，外面还有一层石板窗，魔物暴动的时候，石板窗都得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 “艾利欧呢？” “他还没来，要是来早了会被征调去城墙的。” “他为什么要被征调去城墙？” “你傻啊，他可是个牧师，魔物暴动的时候，牧师都是要统一服从城市的安排的，本来他平常都是假装魔物暴动的时候不在家的。” “还能假装不在家？” “当然，这里又不是定居的地方，假装去了别的城市就可以了，清晨城主府的士兵来敲门的时候说他不在就行了。” “谁说？” “废话，当然是我说。我今天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干这事的。” “那平常呢？” “平常这日子，我们两个根本不出征，前一天我从窗户跳出去把大门锁了就行了，城主府的士兵看到门锁了，窗户也都关上了，就不会再理会了。” “那他什么时候来？” “我哪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睡觉，反正赶得及给你收尸就对了。”丹嬉皮笑脸地吓唬小画家。 “我们现在这样，岂不是被关在房子里面什么都不知道了？”胡继武回了个鬼脸，换了个话题。 他跟丹已经混得很熟了。 “你想看的话可以去窥镜那里瞅瞅，也没什么好看的。” “窥镜？” 丹一拍脑袋：“哦，还没跟你说过呢，这房子算是不错的，所以修建房子的时候，房主人是加了窥镜的，就是折射镜，潜水艇里面那种，地球上应该是叫潜望镜，最老式的那种潜望镜。” “窥镜不会引起魔物的注意吗？” “又不是炼金道具，而且被固定在了外墙上，又不能转来转去地动，魔物又都在发狂，不会注意到的。” “那窥镜在哪？” “在他房间里。” 丹领着小画家跟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推开了谢晚歌的房门。 “我们干嘛要跟做贼一样呢，又不会吵醒他？”进了房间之后，胡继武不解地问了丹一句。 “大哥，防的又不是他，你物理学和生物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哈星的房子建造的时候又没用隔音材料，门轴转动的声音会被墙壁传到外面去的，人是听不到这种动静，可你别忘了，外面现在扑腾的都是鸟！”没好好上过几天学的泰国孤儿嘲讽小画家的话要是让谢晚歌听到了，说不定要笑出狗叫声来。 第210章 星宇神射(三) 谢晚歌神态安详地躺在床上，乍一看，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虚化的身体在哈星人的眼中，与正常安安稳稳地睡着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出征者眼里又是另一番光景。胸口没有呼吸的起伏，头发不会因为滚来滚去而变得凌乱，因为根本就也不会有滚来滚去那回事。 没有因为睡梦中感觉到热而在鼻尖冒出来的汗珠子，也没有因为寒冷而在唇边凝结的淡淡水雾，没有手指因为不经意的神经抽搐而出现的弹动，没有不受大脑控制的腿脚乱动。 当认知不同的时候，不同人的眼中，所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胡继武又瞅了一眼和衣躺在床上的谢晚歌。 “谁知道呢，他可是我老板，我又不能在他睡觉前问他什么时候才会睡，也不能让他早点睡。” 胡继武的心里有点发毛，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像小时候跟同伴偷偷摸摸地在村里义庄停着尸体的时候摸进去玩一样，感觉随时躺在棺材里的那位随时可能会诈尸一样。 不过，躺在床上的谢晚歌确实随时都可能会“诈尸”…… “这就是窥镜了，其实外面现在也没什么好看的，可能你第一次看，还会觉得有点震撼。”丹把胡继武引到了墙边，墙上有个不太起眼的凸起，丹在那个凸起的地方抠了两下，拉出来了一根稍微有点粗的管子。 小画家也不用丹再解释了，把眼睛凑了上去。 城市上方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天空中盘旋着数不清的魔禽，尖锐的鸣叫声已经穿透了屋顶与墙壁，传进了屋子里面，鸟毛和血组成的奇异的雨从天而降。 胡继武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夹杂在其中的鸟粪。 反正在鸟毛和血组成的奇异的雨之中，确确实实是有魔禽的尸体混在里面。 “看起来好像……有点恶心？”小画家眯着一只眼睛，另一眼睛紧紧地凑在窥镜的圆管上。 “不是震撼啊？” “鸟血夹杂着鸟毛，还有尸体从天上掉下来，比起震撼来说，好像真的更恶心一点。” “所以，等下把头盔戴好，否则鸟血淋头可是很不舒服的。” 说话的并不是丹。 胡继武要是扭头看一眼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找到小时候害怕棺材里的尸体突然坐起来的那种惶恐感。 谢晚歌这话是躺在床上说的。 他刚刚睁眼就听到了胡继武说“恶心”的话。 “他穿的是皮甲，哪来的头盔？”丹问道。 “我等下会把我的反光镜借给他。” “那你呢？” “我有袍子就够了，反正我也是躲在屋子里面的。” “你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啊？” “出去做什么啊，我是个牧师哎，只要你们两个不跑出我的视线就行了。听外面的声音，恐怕你们也跑不出去多远，就在门口玩玩就算了。”谢晚歌一边从床上下来，一边跟教训弟弟一样地说出了这番话。 他经历的魔物暴动次数，可比丹多出许多，只听外面嘈杂的鸟鸣，就可以大致地推断出情势如何了。 而且，谢晚歌的听觉，是普通人的十几倍，同样也是职业者的十几倍，就算是天生听觉优异的人，比起他来也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职业者的听力，并不会比普通人好多少，虽然体质属性的加强，会影响到视觉、嗅觉、听觉、味觉等这些方面的身体素质，但是也不会增强太多。 虽然谢晚歌没有体质属性的加强，但是他却是拥有“键盘侠请跪安”这种奇特的技能。 所以，仅仅凭借着穿透了房子的魔禽鸣叫的声音，谢晚歌就能够分辨出外面的大致情况，再加上他对丹的了解，自然能判断出在混乱结束之后，更加混乱的时间来临之际，丹到底能有多大的活动范围。 时间是个很奇特的东西，平常的日子里它走得飞快，但是当人类躲在房屋中心情焦虑地等待着魔物暴动结束的时候，它的脚步就会放得很慢很慢，慢到让人觉得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胡继武把眼睛杵在窥镜上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从怀里摸出了从炼金商店里买来的机械表看了一眼，时间却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多一点。 扭头一看，谢晚歌坐在床边，好像在打瞌睡一样。 丹坐在地上，正拿着一把小飞刀划地板玩。 “还要等多久？”胡继武出声询问。 “找点事做吧，要不回去画你的画去，这种时候不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你会觉得时间走得很慢的。”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他对于打发时间可是很有心得的，小时候在孤儿院里面，给他一根小木棍他都能在地上抠上一整天。 “他在干嘛？又睡了？”胡继武凑到了丹的身边蹲下，向着坐在床边的谢晚歌一努嘴，小声地问道。 “他在冥想，他脑子估计很笨，都出征十年了还得每天冥想熟悉自己的能力树。”丹这句话是贴着胡继武的耳朵说的，明目张胆地在小老板面前说坏话的时候还是要讲究一下方式方法的。 胡继武想了想，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临摹李紫氤的《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而是在画家上换了一块新的画布，然后闭上了眼睛，回忆自己刚刚在窥镜里面看到的一切。 城里四处钟声响起的时候，谢晚歌提着一个金属盒子走了进来：“卫队开始清剿魔物了，你把这个穿上，跟丹一起出门吧。” 谢晚歌手里的金属盒子，是他的圣铠“反光镜”。 “这个怎么用？” 胡继武还没有接触过圣铠，就算是资深的出征者，能够拥有一件圣铠的人比例也并不算高，这种铠甲不仅仅是用魔法金属打造的，而且还刻满了炼金法阵。 谢晚歌“体贴”地把“反光镜”的背带给小画家套在了肩上，把背带拉紧了，退后了两步：“操纵你的魔力沟通它，然后想象铠甲覆盖全身的情形就行了，记得要想着戴全覆盖式的头盔。” 胡继武背后的金属盒子一点点地瓦解成了细碎的鳞片，然后如同蚰蜒攀附一样，迅速地覆盖了他的全身，直到把他乌黑的头发、坚挺的鼻梁和殷红的嘴唇也都覆盖了起来，只留下两只有神的眼睛露在外面。 原本身形消瘦的小画家穿上铠甲，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胡继武走出房间，全身披挂好的丹已经在客厅立面等着了，手里拄着小画家平常用的弓，另一只手提着小画家的箭袋。 这些东西平常都是收在丹的空间手镯里面的。 等到丹和胡继武打开大门走出房子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已经绕满了星图，谢晚歌懒得分别给他们施展辅助光环，干脆直接把光环用在自己身上了。 估计附近民居里面的人也不会出门，让他们在房子里面胡思乱想去吧…… 他的一些技能迟早都是会被小画家知道的，老是瞒着对方也没什么意思。 反正小画家也不知道他在地球上的身份！ 信息不对等啊…… 第211章 星宇神射(四) 星宇刚一出门，跟在后面的谢晚歌就看到一道流光划过天际，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这么射，能射中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乱射？而且还是中看不中用的花式乱射？”站在门边的谢晚歌无语至极，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只有一个：恐怕“零距离冲击破”这门至高职业，是明珠暗投了。 也许小画家选中做个弓箭手，只是一时想岔了，以为在地球上随便练过几天射箭，就能在哈星叱咤风云了。 可能小画家只是被“至高职业”的头衔吸引了，真正想要的依旧还是当个“贼”而已。算了，过段时间再看看吧，要是小画家值得信赖，给他换个职业也无妨。 谢晚歌心里把小画家曾经所说的、自己是个神射手的话当成吹嘘的同时，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些划破了天空的流光而去。 中！ 中！ 中！ 中！ 中！ …… 谢晚歌的眼睛都看直了！ 乱射？ 箭无虚发？ 虽然星宇射出的魔法箭命中魔禽之后造成的伤害并不算很大，但是他的每一箭都没有落空，这就已经很惊人了！小画家可不是花了时间瞄准之后才松开拉成了满月的弓弦的，衔尾而出的魔法箭，都是他随手射的。 “有套盔甲就是不错，又不用戴手套，也不用卡扳指。”谢晚歌听到了星宇低声的呢喃，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送你了”三个字。 自古中国就有“宝剑赠英雄”的佳话，谢晚歌本也不是太在意这件“反光镜”了，不过“反光镜”确实不是适合弓手穿的圣铠，而且谢晚歌要是不小心接了小画家自言自语的低声呢喃，那就不太好解释自己是怎么在这嘈杂的环境之中都能听到别人窃窃私语了。 难道说自己天生长着一对兔耳朵吗？ 欧内斯特城内现在到处都有钟声在回荡，夹杂着魔禽鸣叫的声音。 从动物转变而来的魔物，怕火和厌恶巨大声响这两个特点还是没有任何变化的。神志不清处于混乱状态时巨大的声响对魔物没什么作用，但是现在它们已经恢复了清醒，宏亮的钟声对于驱散它们，已经开始起到一定的作用了。 胡继武随手射出了十几箭，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实力之后，把腿前后一弓，身体后仰，左手高举长弓，右手把弦扯了个满月，“铮”的一声，一道更为迅疾的流光冲天而上，将一团流火一分为二，之后没入了一只巨大的魔禽口中！ 那是一只浑身锦绣斑斓的巨鸟，长颈长尾，扁头圆喙，被星宇的魔法箭命中之前，正在向着下方的城市喷吐火焰，从它所处的高空位置喷射的火焰能射到欧内斯特城的建筑物房顶上，这直接就能表明这只魔禽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在高等魔物之中，这只魔禽的实力也应该是不容小觑的，应该是欧内斯特城附近的山野之中，某个区域的霸主！ 星宇这一箭，命中的位置，也有些太绝了！ 那只浑身锦绣斑斓的巨鸟口中中箭，当即翅膀一扇，拔高了身体，嘶哑地哀鸣着向着东方疾飞而去，速度之快，俨然不亚于星宇射出的那些拖着长尾的魔法箭。 “还以为秒杀呢！靠，这都不死！”小画家的自言自语让谢晚歌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 少年心性…… 你以为这是打游戏呢？弱点击杀？ 哈星的高等魔物，几乎都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弱点的，不把它们的血放得七七八八，让它们的生命力耗得差不多，想要击杀它们，纯粹就是痴心妄想。刚刚这一箭要是射中的是一只中等魔物，怕是能射它个肠穿肚烂，口喷鲜血从高空坠落下来，但是放在高等魔物身上，结果可就不同了。 那只浑身锦绣斑斓的巨鸟，最多可能也就是上颚被扎了个洞而已。 它之所以头也不回地逃走，并不是因为它受了多重的伤，怕是因为惊吓过度！ 实力强悍的高等魔物也不见得就都是胆大之辈，胆子要是太大，除非天生实力不凡，否则是没什么可能进化到太高的水平的。 虽然小画家没有能够秒杀巨禽，不过他的弓箭技艺也已经足以震撼到谢晚歌了，这么远的距离，而且还是向空中射箭，居然能正中飞禽的口腔，这一手箭术，用“神乎其神”四个字来形容，真不为过！ 这孩子在地球上莫不是哪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冠军吧？ 谢晚歌转头找了找丹，结果发现自己的小助理正站在离星宇不远的一处墙根附近百无聊赖，附近并没有魔禽降落地面肆虐，丹也是无可奈何，他就算现在有些远程攻击的能力，但是这个攻击距离，比起弓箭手和魔法师来，那是连人家的零头都达不到的。 本来这种时候，丹一般都会是在兴高采烈地“捡垃圾”。 魔物神志混乱的时候，可是不分敌我的，在城市的上空自相残杀一番是常有的事，它们循着人气而来，突破城市之后却找不到隐藏在被泼洒了混合魔物粪便的炼金药剂的房屋之中的人类，首先想到的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或者是发泄一番。 死在这种情况下的魔禽可不是少数，残缺不全的尸体对于敢在魔物恢复神志之后、散离城市之前就离开房屋掩护的职业者来说，都是一笔小小的横财。 不过，这次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捡尸体，他看似百无聊赖，实际上是在帮正“射得不亦乐乎”的小画家把风。 魔物暴动彻底结束之前，恢复神志之后还要肆虐一番的魔物，比起那些隐藏在暗中的黑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小画家在这方面依旧是个没有经验的“菜鸟”，而这只菜鸟身上，现在穿着属于谢晚歌的那件惹人眼红的圣甲！ 第212章 星宇神射(五) 有人就有善！ 同样。 有人就有恶！ 定期魔物暴动发生的时候，魔物神志清醒之后到完全消失于人类城市中间的这段时间，被称为“比混乱更为混乱”，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除了清醒后还要更加肆虐一番的魔禽之外，导致“混乱更为混乱”的，还有隐藏在城市中的“恶人”们。 魔禽是哈星的城卫军真的有些无可奈何的魔物，人家会飞。 而同样让城卫军无可奈何的，就是城市里面的“恶人”们了，这些人比魔禽还让他们头疼，“恶人”们倒是没长翅膀，也不会飞，但是他们会“装”。 每次定期魔物暴动发生的时候，都是“恶人们”撕下伪装的狂欢时刻。 而像小画家星宇这样的“菜鸡”，就是最容易被他们看上的人。普通的新手职业者他们还真瞧不上眼，恶人们定义的“菜鸡”可跟地球出征者口中的“菜鸟”不是一回事。 想要做“菜”，那“鸡”得有肉才行啊！ 而星宇身上现在穿着的圣铠“反光镜”，就是“鸡”身上鲜美肥嫩的“肉”！ 其实要论价值，丹身上的铠甲不见得就比“反光镜”低太多，他的护具早就不是谢晚歌给他从“马尔戈”马二哥那里买的兵工厂低档制式货了，而是出自赫尔默恩手笔的一套魔法铠，不过赫尔默恩做东西一向偷懒，想让他做“反光镜”这样的圣铠。那是绝无可能的。 “自动穿脱”和“造型变换”这种炼金法阵，赫尔默恩绝对不会往自己的铠甲作品里添加。 谢晚歌也非常理解大炼金师的想法，“自动穿脱”和“造型变换”这两个炼金法阵不光没有任何实战意义，而且还异常繁琐复杂，就是两个大“噱头”而已。 不过，这也不代表谢晚歌就真的不喜欢这两个“噱头”，要让地球出征者票选一下的话，估计这两个“噱头”才是圣铠吸引人的主要原因。 买路易威登是因为路易威登好看吗？ 买乔丹耐克是因为穿上真的就能跑得快跳得高吗？ 买法拉利是因为开法拉利能上天吗？ …… 圣铠之所以能卖得比普通铠甲贵许多，还不就是因为有“自动穿脱”和“造型变换”这两个“噱头”？ 而圣铠和普通铠甲的区别，一眼就能分得清。圣铠因为要兼顾“自动穿脱”和“造型变换”，所以全部都是鳞甲，由大大小小的金属鳞片组成，而普通的魔法铠，一般都是板甲。 要论防御力的话，其实丹身上的铠甲跟“反光镜”其实不相上下。 “反光镜”虽然是皮诺城的主人皮诺家族的宝库中的收藏，但是皮诺城也就是个中等偏小的城市，皮诺家族也不是什么来历显赫的世家，“反光镜”也不是“现代型”的铠甲，而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古物，那个时代的炼金师炼制铠甲的理念和现在是有差别的。 而丹的铠甲虽然是赫尔默恩随手炼制的作品，但是炼金大师出品的东西，再怎么不用心，底线也是很高的！ 只是普通人哪会想到这些层面上去，别说丹的铠甲上根本没有什么印记，就算胸口刻上“赫尔默恩出品”几个大字，普通人又哪会知道赫尔默恩是谁？ 其实要论价格的话，谢晚歌现在身上穿着的那件不怎么起眼的长袍，才是最贵的！ 不过，跟他贴身带着的“星之光”以及脖子上挂着的“希思黎的荣耀”相比的话，那件长袍也一样是便宜货。 可惜就算是赫尔默恩到场，恐怕也没办法分辨出三个人里面，谢晚歌才是最肥的那只“菜鸡”，而且还是“理论上”最好对付的那个。 “理论上”，牧师当然在所有的职业里面是战斗力最弱的…… 当然，现实中，小看牧师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牧师打怪是不中用，但是这也不代表牧师砍不死人…… 实际上，有经验的职业者都知道，对付起来最容易的职业者，和对付起来最难的职业者，其实是同一种，就是根本没有被承认自成体系的弓箭手。 “弓箭手和魔法师最怕被近身”的游戏理论，在哈星只对一半，哈星的魔法师可不是“只加精神”的孱弱娘炮，不过弓箭手还真是没什么应付贴身格斗的本事。 只不过，想近弓箭手的身，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实际上，哈星的职业者也并不是用近身战来对付弓箭手的。弓箭手的力量属性一般都很高，与弓箭手展开近身战，马失前蹄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在哈星，对付弓箭手之所以会最容易，就在于一个关键：把他的箭耗光！ 而当弓箭手的箭没有耗光的时候，他们就是最难对付的职业者。 这其中的奥妙，说穿了也很简单：职业者的防御优势，和魔物刚好相反！魔物对魔力的防御能力非常弱，但是对于物理性质的攻击抵抗力很强，不在武器上附加魔力的话，低等魔物也一样刀枪不入，而职业者就刚好相反，高魔抗低物抗，硬顶大火球都不见得比小刀子划一下受到的伤害高。 弓箭手的魔法箭，属于纯魔力攻击，对于职业者而言，被魔法箭射中，就像是被细木棍捅在身上一样而已。 没有了箭的弓箭手，对职业者的威胁性，还不如带着刀剑的牧师。 牧师的控制技能，可是很难抵抗的。 胡继武的身上没有带其它武器，这让有些人看在眼里，就更容易把他当成一块大肥肉。 两支魔法箭再度命中目标的同时，十几枚飞速而来的火球直接撞上了谢晚歌施放在小画家身上的“无敌之碗”！ 莹莹星图大放光芒，一个半球形倒扣的透明护盾显在够攻击之下显出了形态，光彩熠熠，若隐若现。 “无敌之碗”确实如它的名字一样，无敌。除了能够抵御魔法之外，它还能降低物理攻击的伤害。 不过，挡下了十几枚火球的撞击之后，“无敌之碗”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火球术可不像游戏里一样，伤害力低下，哈星职业者的攻击技能就没有什么伤害力低下的说法，而且所有的技能伤害力都会随着职业者的属性提高不断增强。 正如大部分游戏里一样，等级高的玩家一个小火球也可以秒杀小菜鸟。 能挡下十几枚火球的冲击以及它们炸裂开之后的余波，“无敌之碗”的强横也已经可见一斑了。 星宇的手比丹和谢晚歌的嘴还要快上几分，两个“老大哥”的嘴巴才刚刚张开，星宇的连珠箭就已经朝着火球袭来的方向飞射过去了。 丹扭回头看了谢晚歌一眼，牧师耸了耸肩膀，重新开始往丹和星宇身上扔光环。 谢晚歌的意思丹现在一眼就能看明白了：马蜂窝都捅了，善了恐怕是不可能了，打吧，打不过的话等下哥哥来帮你们收尸…… 第213章 星宇神射(六) 丹把手腕上的空间手镯褪了下来，扔给了谢晚歌。 人死了被扒了身上的铠甲，取走手里的武器，损失还算是能承受得起，但是要是把空间手镯让人给顺走了，那可就倒霉透顶了。 谢晚歌出门的时候偷了个懒，注定了他没办法参战，他要是一直待在家门口什么动作都没有的话，不光帮不上忙，甚至还会资敌！对手一旦踏入他的被动技能范围，所有的辅助光环就会也在他们身上无差别生效，现在谢晚歌唯一的选择，就是带着丹的空间手镯，去亚空间里面凉快去…… 亚希城的秘传秘印技能“亚空间之子”解决了谢晚歌的一个大难题，想要撤销他的被动技能“苏醒的星”（施放在自己身上的增益技能效果持续至睡着为止）与“躁动的星”（施放在自己身上的增益技能效果将传递给范围内的其他人）的效果，身体进入亚空间就可以了。 而“错过是过错”这个被动技能，能够让他付出技能间隔时间增加两倍的代价，强行多施放一次技能，刚好他现在的队友就只有两个人…… “错过是过错”的技能效果并不是只能够让谢晚歌强行选择自己的某一个技能在冷却期间多用一次，而是他可以把每一个技能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再多施放一轮，代价就是所有的技能使用间隔时间都增加两倍。 本来谢晚歌的技能施放速度就都很快，现在更快，因为他新获得的秘印技能“元素共鸣”可以减少50%的前摇时间。 而且，在“星之光”以及“元素共鸣”的共同作用下，他的技能间隔就算增加了两倍，也跟原本的技能间隔没有什么区别。“星之光”和“元素共鸣”的效果都可以将技能间隔时间降低50%，如果是治疗技能的话，“希思黎的荣耀”还能再把cd时间缩短一半。 不过，现在他也没必要往两个毫发无损的队友身上扔治疗技能。 谢晚歌身体隐入亚空间之前，还朝着火球袭来的方向发射了两记“贤者之箭”，扔了两枚“任性爆弹”，要不是控制技能都得凝视目标才能使用，他可能还会扔两发“迷惑幻想”和“魔鬼的蛊惑”出去。 无法参战的谢晚歌唯一的遗憾，恐怕也就剩下因为根本没想过要战斗，所以身上没佩戴任何武器，也就没办法达到“武器数量等于三”的要求，“星之光”因为天赋“人前鬼后”衍生的技能“两面三刀”没有生效，没办法让所有技能效果“再次翻倍”。 要不然的话，“两面三刀”加上“元素共鸣”，谢晚歌现在的所有技能会在效果已经被其他的技能和装备增强的情况下，提升四倍的效果。 那十几枚火球也就撞不破小画家身上的魔法护盾“无敌之碗”了。 火球的威力着实不低，应该都是满级的职业者施放的，否则也撞不破“无敌之碗”的防护，谢晚歌现在空手施放的“无敌之碗”在“希思黎的荣耀”和“元素共鸣”的加持下，本身已经是基础防护力四倍的强度了。 丹把手镯褪下来交给谢晚歌保管的原因也正是如此，就算他和小画家两个人都是至高职业者，但是对方也都是满级的老手，小画家说不定还能跑得掉，毕竟他也有“亚空间穿行”的技能，他这个武士可就不好说了。 “以刀为衣”虽然有三个冲锋类的技能可以用来跑路，不过陷入包围的情况下就不好办了，而刚刚从小画家受到的攻击来看，对方的人数应该不少。 十几枚火球可不是一个人释放出来的。 能够像机关枪一样释放大火球的职业者，怎么可能干趁火打劫的勾当呢，好歹也是至高职业者了，脸不要的嘛！ “连珠火球”这种技能的档次，可比“连珠箭”高得多了，“连珠箭”甚至都不属于技能的行列，手速超快的小画家现在就正在使用伪技能“连珠魔法箭”。 游戏归游戏，现实是现实，游戏设计者可能认为“连珠火球”不过就是“火球术连发”而已，但在现实之中，ak47扫射跟手枪连射，能同日而语？ “连珠火球”可比ak47扫射强多了，那可是迫击炮连发！ 其实，丹也并不是没遇到过趁火打劫的事情，不过他以往都是一跑了事的。这些隐藏在城市里的“恶人”们，都是成群结队的，单对单的话他肯定不怵，但是独行的老虎和成群的野狼豺狗互不侵犯，这是自然界的规矩，聪明的人也都知道，遵守这样的规矩，才是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明智选择。 不过，世上就是有人会反其道而行之，为了自己坚持的正义！ 在哈星为了赚二十枚魔石为谢晚歌临摹李紫氤的画作集《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的小画家星宇，在地球上的真实身份，可是中国公安部特事局的公务员。 胡继武和他的大部分同事们一样，是要戴着镶嵌了警徽的帽子，穿着扣了肩章与胸徽警号的警服上班的。 公安部特事局的全体公务员，也一样都是警察！ 胡继武算是个文职，不过，文职警察，也一样是警察。大部分人选择警察这个职业的原因，都是为了扞卫“社会的稳定与公平正义”，至少，在国内是如此的。 胡继武的手比丹和谢晚歌的嘴还快的原因，和他的职业操守不无关系。 嫉恶如仇！ 火球撞破魔法盾的同时，胡继武的魔法箭就本能地向着火球飞来的方向射了出去，随之传入谢晚歌耳中的几声闷声痛呼，再次证明了他曾经所说的自己箭无虚发并不是吹嘘，不仅仅射鸟精准，射人也一样，哪怕还没有看到目标出现。 职业者对魔法箭的抗性虽然很高，但是射不穿皮肤的魔法箭带着强动能撞在身体上，一样也是会很痛的。 况且谢晚歌甩在他身上的光环技能“兽之王的怒吼”经过了多重加强，效果绝对比神仙放屁还要更胜一筹！ 要是胡继武在射出魔法箭的同时使用“疾冲之射”和“疾退之射”的话，还能被判定为使用技能，让谢晚歌施加在他身上的光环“泡影”一起生效，再多补上同样变得强劲非常的一箭！只不过谢晚歌从来也没跟他一起配合过战斗，胡继武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套着的这些星象光环有什么作用，甚至乱糟糟的星芒让他根本分不清自己身上到底套了几个光环。 谢晚歌也因为听到了对方的呼痛声，而能在身体隐入亚空间之前，判断出对方并不是都在魔法盾保护之下的，这让他稍微放心了一些。如果对手有魔法盾的保护，那么星宇的魔法箭势必会全无伤害，而小画家的箭袋里面，箭的数量并不多。 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冲过去，对方人数不明，贸然前冲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要是人太多的话，最好的选择是带着小画家尽快跑路，只要能汇合正在向着城内推进的城卫军就安全了。 不过，城卫军是从城墙的位置往市中心推进的，速度快慢不怎么好确定，但是距离一定是很远的。而除了城卫军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力量。 定期魔物暴动发生的时候，城市内是不会有巡逻卫队的，漫天都是神志不清的魔禽，这种情况下卫队还巡街就只会成为最显眼的攻击目标。 只是看小画家的样子，似乎根本也没考虑过“战略性撤退”。 看他这架势，倒像是要以寡敌众，跟对方决一雌雄一般。 “这孩子莫不是把三国演义看串了吧？难不成他脑子里面记得的那些独破千军的桥段，主角全变成黄忠了？”隐在亚空间里的谢晚歌忍不住自言自语地吐槽。 胡继武要是听到谢晚歌的吐槽，恐怕会反过来鄙视他不好好读书，黄忠在《三国演义》里拢共也没开过几回弓，也就只有游戏玩多了的人才会总把他当成是个弓箭手。 连珠箭不停射向长街那头的同时，一枚巨大的冰棱锥突兀地出现在了空气中，朝着胡继武激射而来！ 像这种冰系魔法，魔法盾是不能完全抵御的，因为这一类的魔法技能更像纯物理性质的攻击，汇聚大气中的水元素凝聚成冰的射击、操控山石林木的冲撞抽打、操控金属物品的攒刺，都属于这一类的技能，比起魔法来，它们更像是隔空控物的超能力。 只见胡继武变戏法一样把一支长箭夹在了右手的指缝中，架在了弓弦之上，接着把弓弦拉成了满月。 以谢晚歌的眼力，都愣是没看清楚小画家到底是怎么把长箭从箭筒里面取出来，然后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的。 满月之弓上架着的长箭箭尖正正抵住了冰棱锥的尖端，随着胡继武右手一松，长箭一边从弓弦上脱离，一边从箭尖开始“融化”消失，肉眼可见的拇指粗细的极速旋风随着长箭的“融化”快速成型，旋风中有雷光不断闪耀，霎那间便把冰棱锥搅成了虚无，然后一道狂暴的粗大旋风向着街道那头的远方疾驰而去，把长街的地面卷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靠，我就知道你要闯祸！”丹咒骂了一声，冲过来拉起身体向后闪现了一段距离的小画家扭头就跑！ 胡继武射出这一箭的同时使用了“疾退之射”。 这是谢晚歌第一次见到星宇使用“零距离冲击破”！ 敢情这个技能是个远程？ 第214章 赫尔默恩的失败之作(一) 技能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把“零距离冲击破”这个职业的一百瓶炼金药剂交到小画家手里之前，谢晚歌根本就没有见识过这个职业的技能，小画家成为满级的职业者之后，谢晚歌也并没有跟他一起出过城，所以他一直都不清楚“零距离冲击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技能，就是按照赫尔默恩交给他的“说明书”去理解的：一次零距离弓箭射击。 这个技能使用魔法枪根本无法施展，跟“疾冲之射”和“疾退之射”完全不同，因为使用魔法枪根本没有办法满足技能的使用条件：箭尖接触到目标。 魔法枪的子弹是在枪膛里面的，怎么去接触目标？ 第一次见到小画家另类的“零距离冲击破”的使用方法，谢晚歌确实震撼了一小会儿，不过很快就释然了，这跟丹逃命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把树木山石甚至是队友当成冲锋的目标，一个道理。 人类的不凡，就在于能把规则当成工具来利用的智慧。 同时，人类的智慧，也让人类本身也成为了规则的制定者，只不过人类自己制定出来的规则，人类自己都不会老老实实地遵守罢了…… 或者，这就是人类与神之间，两个种族最大的区别！ 如果世间真的有神族的话…… 星宇的一箭有没有干掉对方，干掉多少个人，谢晚歌不知道。他在亚空间里目送丹拉着小画家落荒而逃之后，就赶紧回了自己的房子，关好了大门，然后再次回到了亚空间，假装自己不在家。 假装自己不在家是很有必要的，按照规定，他一个登记过的牧师，魔物暴动时如果在城里的话，是要被征召到城卫军中临时服役的。 整个哈星，恐怕也只有天龙、天鹰、独角兽三座城市的“军牧”数量是足够的。所有的现役医务兵几乎全部都就职牧师，而且在哈星，他们可以终身服役。 军人是国家唯一可以轻松操控的出征者，其它的人，就算是警察公务员，也一样可以轻易地隐瞒自己在异星的行踪。 国家可以用开除军籍的办法来约束士兵，但是不可能用开除公职的手段来约束公务员，公务员的数量可比在役士兵多太多了！ 谢晚歌现在可不想每年都得去城卫军里面服役两次，所以魔物暴动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假装不在家躲过去的。 虽然被城卫军发现逃役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也就是记个警告罢了，不过谢晚歌也不想被警告太多，在赫尔默恩完成研究之前，他都得待在欧内斯特城生活的，警告吃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会影响他赚零花钱。 小画家一招“零距离冲击破”出手被丹拉着逃跑了，并不是因为丹觉得打不过对方，而是因为小画家违法了…… 破坏城市公物，在哈星一样是违反法律的行为，想不受处罚，除非是城主家的孩子。 在哈星，小画家这拆街的行为，可比杀人罪名还要重一些，毕竟救个人，也就是牧师一抬手的事情，但是拆了一条街…… 不跑不行啊，赔不起啊！ 谢晚歌是肯定不会出钱捞人的，一条街啊，谁知道城防军到时候会不会也来一次趁火打劫，狮子开大口。 还好还好，没有目击证人！ 准备趁火打劫的那帮人是不会向城防军告密的，不是因为什么江湖道义，而是因为他们的罪名更大一些，打劫本来就是重罪，在魔物暴动期间趁火打劫，这可是重罪中的重罪，最轻的处罚都是终身苦役，要免费帮城主去挖一辈子的矿！ 找不到犯人，城卫军也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丹和小画家最后是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回家的，一脸懵的小画家跟丹一样，手上捧着一堆“垃圾”。 丹把自己的空间手镯交给谢晚歌保管了，所以假装趁着魔物暴动的尾声去捡材料的两个人，只好就这么捧着收获回来。 城防军已经来搜查过了，不过可能还会再来一次，到时候这些“垃圾”就是两个人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魔物暴动也已经结束了，如果没有高等魔物突然对人类不爽召集大军来袭的话，那么欧内斯特城的居民又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半年。 为了这半年的安稳，欧内斯特城不知道又付出了多少条人命作为代价。 为了这半年的安稳，整个哈尔克曼达尼亚星球，又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人。 就算有“复活术”这种神奇的技能存在，在与魔物的抗争中，也照样免不了会有人彻底告别繁华世界。 魔物暴动之后的几日，谢晚歌一向都会都很忙，不过这几日基本都是在做白工，也就只有市政补贴的一点收入而已。 “复活术”虽然只能挽救死亡时间不长的死者，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死者都是直接在魔物暴动时丢掉性命的，而且牧师也不是只会“复活术”，“治疗术”在这种时候一样是很有用的。 转眼就又到了给赫尔默恩送饭的日子了。 “进我的储物间里面转一圈？你打什么主意呢？” “我需要一套适合弓箭手穿的铠甲，要是能有把好弓就更不错了。” “这年头，谁会闲得没事做弓玩啊？适合弓箭手的铠甲倒是有两套，不过都是很久以前练手的时候做的，一直扔在储物间里面，也没能卖出去。” “你做的东西还有卖不出去的时候？”谢晚歌有些吃惊。 “我又不是生下来就是大炼金师。”赫尔默恩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不会是质量有问题吧？” 赫尔默恩斜了谢晚歌一眼，挂名弟子赶紧找补：“开个玩笑而已。” “你猜对了。”谢晚歌被赫尔默恩的话吓了一跳。 大炼金师也有失手的时候？ “大炼金师一样有失手的时候，更何况我炼制那两套铠甲的时候又不是大炼金师。”赫尔默恩从谢晚歌脸上的表情中读出了他的思想，“我又不是弓箭手，年轻的时候当然也会有想不周全的情况。” 赫尔默恩最终还是没允许自己的挂名弟子进入魔法屋的储物间，而是亲自把两套盔甲取了出来，反正他也不用自己搬，身为炼金大师，怎么可能会没有空间戒指？ 第215章 赫尔默恩的失败之作(二) 看到赫尔默恩取出来的两套盔甲之后，谢晚歌也知道为什么炼金大师这两套盔甲会卖不出去了。 看到就想笑…… 这哪是因为对弓箭手不了解而炼制失败，这分明就是太过了解弓箭手了才炼制失败的。 因为太过了解弓箭手，忘记了弓箭手也是人…… 哪有人会愿意背后背着一根大烟囱出门的？ 这烟囱长在腿上也不是事啊！ 两套盔甲的美，完全就被这两根大烟囱破坏掉了。 “当初只想着弓箭手的盔甲需要箭筒，但是没想到弓箭手不喜欢长在盔甲上的箭筒啊，这么丑的盔甲，哪有人愿意买。也是年轻，总想着尽善尽美，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脑子当时可能就是抽抽了，从我手里买盔甲的人，会需要箭筒这种东西吗？” “怎么说？”谢晚歌不明就里。 “你是不是傻，我可是列利亚家族培养的炼金师，来跟列利亚家族订东西的人，哪个会没有空间装备？就算是家里最不看重的子弟，好歹也会给配个空间袋的。” “哈哈哈哈……”谢晚歌大笑了两声以后才惊觉自己好像不该如此，不过这笑话确实也太好笑。 就算没有空间袋，那随便往身上背个箭袋不就好了吗，至于往盔甲上装条大烟囱？ “把它们拆了不就行了？”谢晚歌指着其中一套盔甲的“箭筒”道。 “那得多费工夫，还不如直接把它们熔了。” “为什么啊？” “因为箭筒上面也有阵法啊，而且和盔甲的阵法是一套整体。”赫尔默恩鄙视地看了自己的挂名徒弟一眼。 连这种原因都没办法想通，这挂名徒弟的脑袋，可真的是有够不灵光的。 “那你为什么不把它们熔了重铸？” “我那个时候又不缺钱。”大炼金师坦荡地提醒谢晚歌，自己好歹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没跟族长闹翻之前还是个大少爷来着。 谢晚歌忍着笑意，指着背后长烟囱的那套盔甲问道：“这套，多少钱？” “三枚魔石，你可以两套都带走。” “这么贵？” “你也不仔细看看，这两套盔甲用的是什么材料，我可只开了成本价！” “琉璃铁？云母银？三花母贝？”谢晚歌仔细看了很久：“用这么高级的东西做盔甲？” “不做盔甲做什么？” “这些不都是铸造兵器的稀有魔法金属吗？” “哪分得那么清，这些东西不过是产量比较少而已，盔甲用料多，当然没人舍得用这些东西来做盔甲啦。” “那你还用？”谢晚歌刚一说完就自己补上了：“哦，我又忘了，你是列利亚家族的少爷。” “知道就好，就算你把它们熔了，这价格也不亏。” “好吧。”谢晚歌也同意赫尔默恩这个观点，三枚魔石，这价格，就算熔一套都能赚回来了，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想过了，小画家挑剩下的那套，就熔了算了。 大师买材料的价格，可跟普通人在炼金商店里买材料的价格，完全不一样的…… 好像大师本人，不知道这件事…… 捡漏了！ 看了看赫尔默恩脸上那有些回味又有点嫌弃的表情，谢晚歌赶紧把两套盔甲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免得炼金大师反悔。 小画家选中了背烟囱的那一套，大腿上长烟囱，不仅影响美观，更重要的是会影响行动，也不知道炼金大师到底是怎么想的。 胡继武倒是不介意背上长烟囱这件事，事实上，这两套盔甲，要不是因为赫尔默恩多加了两个圆箭筒在上面的话，其实并不丑。列利亚家族好歹曾经也是皇室，身为皇室后裔，赫尔默恩在美学方面，是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赫尔默恩并没有给这两套盔甲命名，这是他一向的习惯，不满意的作品，他是不会绞尽脑汁去想名字的，就算是满意的作品，一般也只是随便想个名字就算了，反正东西卖出去之后，卖家也会自己改名字的。 胡继武把自己挑中的那套盔甲命名为了“天狗”。 谢晚歌和丹完全不明白胡继武为什么会给自己的盔甲起这么一个名字，胡继武的盔甲完全没有一点跟狗沾边的元素，面甲上的两条刀眉一直延伸出去，在头盔的顶上形成了一对弯角，与作为头盔顶缨的火焰标记相得益彰。 适合弓手的盔甲，线条都是极为流畅的，简单的设计更便于行动，尤其是弓手开弓的动作，更不会受到影响。而胡继武的“天狗”盔甲，也是如此。不过，盔甲的手套，以及金属靴子的脚尖位置，都设计成了爪的样子。 无论是攀附树木，还是山石，这种设计都更为有利。 甚至弓箭手可以用靴尖的勾爪，攀住墙壁、山石，稳定身形，空出两只手来进行射击。 如果没有背后的那条大烟囱，赫尔默恩的设计，确实称得上接近完美。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那条破坏美观，又显得多余的大烟囱，才会让它一直在赫尔默恩的储藏室里面，等待着命运为它安排的主人。 “为什么你要把它命名为天狗？”丹先是赞叹了一句小画家穿上盔甲后的英伟，然后才提出自己的疑惑。 谢晚歌的小助理跟着艾略还是学了不少说话的艺术的。 丹的问题，谢晚歌也竖着耳朵想听听小画家的答案。 “后羿射日的故事听过没？” “当然。” “弓箭手都想成为后羿的啊。” “天狗跟后羿有什么关系？” “能干掉太阳的，除了后羿，就只有天狗了啊。” “那你的意思是，后羿等于天狗？”丹转着自己的眼珠想来想去，得到了这么一个答案。 “宾果！” “后羿大神要知道自己有你这样的后辈，怕是棺材板子都盖不住他了吧？” “后羿大神的骨头都化成灰了。” “哎呀呀，你真是个不肖子孙啊。” …… 第216章 林止宦的舍 “想象一下，踩着滑板飞速前进的感觉，风从耳边掠过，街道两旁的高楼飞速地向着后方退去，这不就是脚踏飞剑任意翱翔的感觉吗？” “老式滑板根本无法比拟的速度带来的疾驰快感，让你在普通的大街上做个不普通的现代飞侠……” “全新的动力系统，在将飞空滑板的速度提升几倍的情况下，仍然保障使用者的安全，灵动的万向气流喷射系统，计算速度达到每秒上万亿次的中央控制芯片，脑电波传导控制器，一切都只为让你感受飞驰人生的畅快……” …… 舞台上的主持人的激情，把坐在台下第一排贵宾席的老头子也感染了。 “这是谁想出来的宣传策略？把新闻发布安排在这样的场合？”林止宦并没有刻意地提高自己说话的音量。 “我们公司的一名年轻员工，销售部的，名叫张斐立。”艾略也以正常的音量回答了提问。 他们两个人都戴着防干扰耳机，即便小声说话也根本不会产生交流障碍。 为了给女儿收拾烂摊子，更重要的是为了缓和与朝歌公司之间的关系，林止宦不得不亲自出马，飞到西湖边上来搞公关。 不过，名义上是为了给林诗音收拾烂摊子，实际上，要不是因为反重力系统的工艺图，林止宦才懒得来跟一个小他几十岁的人赔笑脸。 这里是一年一度的双十节电商购物狂欢夜晚会现场，今年压轴的抽奖仪式，奖品是由朝歌公司提供的“青云”高速飞空滑板，这也是“青云”型号的飞空滑板正式上市发售的日子，为了把这次电商购物狂欢夜晚会的特等奖奖品改成“青云”滑板，朝歌公司花了大价钱买下了晚会第一挂名赞助商的位置。 这钱，其实是十力集团出的。 谁让林止宦唯一的女儿得罪了艾略呢？ 林止宦虽然心知肚明，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诗音出国本来就是家常便饭，出国的目的要是没人透底，艾略又怎么可能知道？那到底是谁给艾略透了底，都不需要用脑袋想，用屁股想他都能猜得到！ 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有谁会干这种拆台倒灶的事情？ 别人家的父母给孩子擦屁股顶多用两格卫生纸，林止宦给儿子女儿擦屁股，花了整整一个亿！以朝歌的名义赞助双十节电商购物狂欢夜晚会，广告费却报在了十力集团的公账上。 不过老头子并不心疼这笔钱，甚至这一个亿，只是他准备给朝歌出让的利益中的一个零头而已，林止宦这次亲自出马，其实是来跟艾略摊牌的。 留下足够跟十力集团的股东们交待的持股比例，朝歌研究所其他的股份，都让给朝歌公司，老头子要的就只有反重力系统的完整工艺图。 这么好的条件，艾略如果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是一定会答应的！ 老头子算准了这一点。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已经等了几十年，再多等一天都是煎熬。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如果再继续等下去，家里那一双不成器的儿女，林书音和林诗音两兄妹，还不知道会把事情弄成什么样子！ 林止宦的判断没有错误，艾略是个非常合格的商人。 而且，本来他准备的“引狼入室”计划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了。 这个“小小的偏差”并不在艾略原本的算计之内，它的出现是因为艾略本人被陈五全算计了，或者应该说，是艾略被特事局给算计了。 说得再精准一点，是艾略被特事局的情报分析员燕求祯算计了。 陈五全在给艾略展示他加盟研究所之后的第一部样品机时，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控制系统还是不完善啊，要是能把语音控制改成脑波控制就更好了，可惜，密西根控制系统国家科学院把控得太严了。” 这句话直接抽到了艾略的脑神经上：密西根控制系统算什么？老子手里有哈罗！ 有心算无心，就这么简单！ 艾略才不会认为陈五全是算准了他手里有哈罗的技术而故意说这句话的。 从谢晚歌那里把哈罗的技术要过来，也就是艾略一句话的事，本来谢晚歌早就想把自己电脑里存着的全套东西都交给他了。 艾略头天晚上打了个电话，第二天丹上班的时候就把存着哈罗生产工艺资料的记忆卡送到他手里了。 等到陈五全把近乎完美的“青云”样机展示给艾略的时候，荷兰佬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什么错误！ 这东西的专利权是要以朝歌研究所的名义注册的！ 虽然朝歌公司和十力集团双方签署过协议，但是协议的内容只约定了关于反重力系统工艺相关专利的注册权属于朝歌公司，而“青云”高速飞空滑板的技术专利，居然是要分成两个部分来注册的，而且这两个部分中，根本就没有反重力系统！ 荷兰佬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被林诗音给耍了！ 而林诗音耍他的手段，就是利用了他对于专利权注册体系的无知！ 只不过，米已成炊、木已成舟，艾略再怎么精明能干，对于合同的漏洞也是无可奈何…… 对于这件事，艾略也就用了一招赖皮手段来应付，那就是拖！ “青云”滑板都要在十月十一日正式上架发售了，专利权还一个都没有注册，这就是艾略努力的结果。 请来的滑板模特已经在台上开始表演了，而台下这位给自己冠了妇姓的老外还在盘算怎么在林止宦手里扳回一局。不过，艾略自己也着实想不出什么比“拖字诀”更好的办法来，耍他的还只是只小母狐狸，而现在在他身边坐着这老头，可是那只小母狐狸她爹，名符其实的老狐狸精！ 比起狐狸精的原产地，荷兰关于狐狸成精的故事，那是少得可怜了！别说是荷兰，就把整个欧洲都算上，把整合西方所有的国家都加一起，狐狸成精的故事也没华夏大地上的多…… 艾略最近这段时间总有点怀疑人生，他总觉得自己一直自称是荷兰野狐有点太自吹自擂了，和中国产的本土狐狸精们比起来，他可能更像一头荷兰来的狗熊精…… 荷兰狗熊精脑子转成了一团浆糊，最后冒出来的想法却是：舞台上那些正在高速穿行的滑板小子，技术真是不错，可惜所有人的演出酬劳加起来还比不上那个踩着滑板不敢动、正在搔首弄姿对口型的女歌手一个零头！ 就在此时，荷兰狗熊耳朵里的耳机中传来一句：“老头子用朝歌研究所换你的反重力系统，这便宜你想不想捡一捡？” 第217章 谢家的中秋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林止宦通过耳机对艾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舞台上的女歌手口型正对到这么一句：“人生恰如一片密林迷踪，不妨期待下一步走出个柳暗花明……” 这句话，对于艾略来说，它不就正是一个柳暗花明吗？ 他本来都想着要去跟谢晚歌耍无赖了，这边他执导的复仇大戏还没开始上演呢，反而先让那准备复仇的人又往坑里搭了点东西，怎么看都没法解释。 没法解释就只能老实交待了，反正那条懒蛇极大的可能就只会说一句“我知道了”就完事了。 研究所那边，也就只能用个“拖字诀”了，反正不申请注册专利，“青云”该卖还是一样发卖，把研究所的人看紧点就成了，这边把口堵住不让技术泄露出去，就凭地球现在的科技水平，想破解“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和“哈罗”这种顶尖的红月科技，水平还差着不少呢！ 就算真的有高手破解了这两样技术，到时候直接放消息出去，挑明了这两样技术来自红月之土，那按照惯例，登记注册过的专利也一样不受法律保护。 艾略现在是终于有点醒觉自己可能太小瞧了林诗音，那女人也确实不简单，朝歌研究所前景如何都先不去想，就先给合作对象下了个套！ 要说她从一开始就笃定朝歌公司能提供完善“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工艺，以及“哈罗”的相关技术，那是不太可能的，就算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了谢晚歌也是一样。 但是看情形，林诗音似乎到现在也没认出来谢晚歌到底是谁。 实际上，这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初次见面没认出来还情有可原，林书音都请水军抄了谢晚歌的老底了，林诗音怎么可能还不知道谢晚歌的“谢”到底是哪个“谢”？ 要不说艾略小瞧了她呢！林诗音都知道谢晚歌到底是谁了，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不过，她始终棋差一招，算计来算计去，林书音简简单单就把她搭好的戏台子给拆了。 这直接就导致了林止宦沉不住气，直接代表上帝给他虔诚的信徒艾略送上了一份大礼！ 艾略欣喜若狂的同时，正在谢晚歌家里蹭中秋的张斐立却有些失落。 作为这次“青云”飞空滑板发布的主策划，张斐立推掉了艾略想带着他一起去参加电商节狂欢夜的露脸机会，就是为了巴着陈炫到谢晚歌家里来过中秋。 谢晚歌家今年的中秋很热闹，陈炫带着张斐立来了，隔壁的赵刚带着钱二鹏也来了，冯焕秋让钱二鹏把钱一鹏也带上了，就他俩的长相，认不出来他俩是兄弟的纯粹就是因为眼瞎。 或者是视力差到看不清…… 既然把隔壁一半人都请过来了，冯焕秋就干脆把隔壁的房东严林也一起邀请过来了，本来还有两个小伙子说是回家过节了，结果秦彧訸和孙平塔没忍住嘴馋，无视严林指派他们两个假装回家、值班留守看机器的命令，等隔壁上菜的时候“风尘仆仆地从家里赶回来了”…… 机器有什么好看的，还怕它突然故障了不成？ 这下越发热闹了！ 其实这一晚的客人还不止这一些，谢晚歌的小姑谢思安因为担心儿子在外过中秋太想家，跟着丈夫陈志明硬拽着谢晚歌的表姐陈艳，顺带着把张持俭家的留守老人——谢晚歌的小舅张英也撺掇着一起，买了不打折的机票飞过来了。 这弄得谢晚歌家的餐厅都差点坐不下，还去隔壁抬了一张桌子六把椅子过来拼，冯焕秋准备的菜自然也不够，丹最后点了一大堆外卖来凑数。 这外卖才是勾起了秦彧訸和孙平塔两个人馋虫的罪魁祸首，要是冯焕秋点外卖，肯定是小区门口小食店的家常小炒，但是谢晚歌因为舅舅和小姑一家都来了，吩咐了丹一句“弄点好的”，得了指示的丹一个电话就直接打到了离家最近的星级酒店，把龙虾鲍鱼佛跳墙什么的点了一圈。 张斐立进了门才发现自己酒带少了，而且人还越来越多…… 这倒也不怎么影响他的计划，他来的次数也不少，早就发现谢晚歌一杯白的就上头、一瓶白的也不倒的特殊情况了。 果然，谢晚歌照旧是一杯酒下肚就直接进入了状态…… 不过，张斐立这次从谢晚歌的嘴里套出来的话，仍然和以前一样。 这就是他失落的原因。 如果张斐立不知道谢晚歌有超能力，他可能会认为谢晚歌是同样的谎撒得次数太多，自己都信以为真了，但是他明知道谢晚歌就是超能力者的情况下，这么多次听到同样的话，他也已经能够分辨出来，谢晚歌根本就没有说假话，从第一次开始，谢晚歌说的就是真话！ 五十倍于哈星牧师的精神力，他根本不觉得这辈子自己有希望达到这种水平！ 但是，如果没有异能力，他又怎么去向奇斯尼亚家族复仇？难道就真得要一辈子隐姓埋名，永远让菲力张消失，老老实实地做一个营销员吗？ 这样做，不但对不起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帮他逃过了家族清洗的母亲，而且不知道哪一天，反正总会有一天，奇斯尼亚家族的人还是会找上门来取他的性命的！ 张斐立一直认为奇斯尼亚家族发现张斐立就是“两面人”菲力张，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等到那一天来临，家族的杀手们会蜂拥而至，来取他的性命！ 奇斯尼亚家族对待叛徒，是绝对不会有一丝心慈手软的！ 而他现在就是名符其实的叛徒，虽然他这个叛徒当的真的是有点莫名其妙！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想要成为一名异能者，难于登天！就算谢晚歌真的掌握了什么方法，能让一名牧师的精神力暴涨五十倍，这种方法也帮不了他成为一名超能力者，因为他在哈星根本就不是一名牧师！ 脑子里失落地胡思乱想，但是张斐立依旧在谢家的中秋晚宴上表现得面面俱到，这对于他来说又并不是难事，他在做杀手的时候，那个“两面人”的外号也有这方面的意味——菲力张的公共交际能力可是奇斯尼亚家族的混血儿部队里首屈一指的，见谁都能“换张脸”，斩男斩女斩老斩少都不在话下！ 不过，安排留宿问题的时候，张斐立的心情又突然变得好起来了。 因为谢晚歌犹豫了一下，对他轻声说了一句：“今晚你在我房间睡吧。” 第218章 误会了 对于谢晚歌的安排，陈炫比张斐立还要激动兴奋，他长久以来的目标终于达成了：把自己“貌美如花”的好兄弟送上表哥的床。 陈炫才不信这是谢晚歌因为家里房间不够睡了才做出的决定：楼上一共五间房，除开一间房被当作了杂物间，还有四间能住人，张家占了两间，这次自己父母带着姐姐来也占了两间，刚好占完，但是楼下还有个书房呢，就算书房里面没有床，张斐立跟丹一起睡也行啊，打发去书房睡沙发、或者直接安排在客厅睡沙发也可以的呀，他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自家表哥堂堂一个大老板对下属的员工客气一次也就够了！ 张斐立本来也是跟陈炫一样想法的，不过他脱剩一条内裤睡上床之后，看着谢晚歌整整齐齐地穿着一套睡衣从浴室洗漱完出来，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果然，谢晚歌张口，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你跟陈炫的关系好像挺不错，我有件事，需要你想办法提醒一下他，而且这件事你必须要保密，不能对其他任何人说。” 紧接着，谢晚歌的脸色变得好像很为难，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表姐，陈炫他姐姐，可能怀孕了！” 张斐立脸上神色没变，肚子里已经开始吐槽了：陈炫他姐怀孕关我什么事，我这洗刷得干干净净的还喷好了你最常用的香水躺你床上了，你跟我聊一个我今天才见第一面的女人怀孕的事情？又不是你干的，你瞎操什么心？又不是我干的，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你表姐看起来也有三十了，怀孕不是挺正常的吗，这是好事啊。”吐槽归吐槽，张斐立也只能把身体坐直了回答谢晚歌的话，这让他突然觉得有点尴尬，他可是就穿了一条内裤躺上床的，这么一坐起来，上半身就全露在被子外面了。 肩窝和胸口上的钛合金穿刺钉全给谢晚歌看见了！ 还有前胸的一大片纹身…… 前杀手再怎么身经百战，以这样的状态跟谢晚歌聊他表姐怀孕的事情，也一样会觉得不自然。 “可是，陈艳她没结婚啊。” 谢晚歌这句话确实弄得张斐立不知道该在脸上摆什么表情出来了：一个女人三十岁未婚先孕在美国是很平常的事情啊，很多人还是专门去医院做的人工受孕，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新时代的青年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大惊小怪？ 三秒之后，张斐立的脑袋才转过弯来：这是在中国，而且陈艳对于谢晚歌来说也不是外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斐立的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想出来了自己该说什么话。 差点就让谢晚歌带沟里去了，他要是不质疑一下这一点，岂不是自曝知道谢晚歌是超能力者的事情？ 不过，操控金属的超能力还能检验女人有没有怀孕？ “我听到了，陈艳肚子里有心跳声！” 操控金属的超能力者有超强听觉？超能力者都有超强听觉？谢晚歌还有超强听觉的超能力？ 张斐立的脑子里冒出来一连串的猜想。 谢晚歌并不觉得暴露自己听觉超强会有什么问题，视力超强、听力超强、嗅觉超强、味觉超强等等天生异禀的人在世界上并不罕见，尤其是现在，地球上满十周岁的人都会获得天赋，天赋跟五感有关的人恐怕也不会少。 他确实是因为听到了陈艳肚子里的心跳声才知道自己表姐怀孕了，而且胎儿的心跳声都能直接传到他的耳朵里，这代表陈艳怀孕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谢晚歌的听觉本来就算有“键盘侠请跪安”的技能加成，也没有这么灵敏过，不过在他使用了赫尔默恩新研究出来的炼金秘印“勋章”，获得了“元素共鸣”这个技能之后，他的听觉就又增强了一些，而且在某些时候还会特别敏锐。 谢晚歌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虽然他能断定这绝对是因为“元素共鸣”这个技能的副作用，不过他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在哈星也没有出现的情况会在地球上发生。 其实道理很简单，哈星的他没有超能力，而在地球上，他已经有了控制金属、控制电流、操控水和冰四种超能力了。 获得“元素共鸣”之后，他的超能力又有所增强，他自己是感觉到了的，所以也很容易判断出原因，但是为什么“元素亲和力增强”还会影响到听觉、嗅觉，而且影响还是时有时无、时强时弱，他就毫无头绪了。 这实际上是因为空气中的水分子浓度和电荷密度的变化。 今晚谢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人呼出体外的空气中，水蒸气的比例是远超于空气中的水蒸气比例的，肺本身就是人体水循环的重要器官之一，人体水分虽然靠肺部代谢的比例很小，但是聚集在一起的人一多，空气中的水蒸气比例就一定会成倍上升！ 而且，人的毛孔也是一直在排泄水的，并不只有在大量出汗的时候，其实人一直都是在出汗的，只要活着。 人一多，不但空气中的水汽会增加，游离电荷也会一样增加的。 而这些“小东西”，本身也是声音与味道传播的载体。 谢晚歌本就具有操控它们的能力，又因为“元素共鸣”这个技能增加了“元素亲和力”。 其实谢晚歌能听到陈艳腹中胎儿心跳声最重要的原因，是陈艳离得他不远。 距离一远，超出谢晚歌的异能作用范围，他的听觉和嗅觉就只会受到“键盘侠请跪安”的增强了。 谢晚歌只是因为心跳声判断出自己表姐怀孕，但是一晚上遭殃的其实是他的鼻子，孕妇的体味可是很浓的，只不过以他对女人的不了解，根本没分辨出让自己鼻子遭罪的也是陈艳。 张斐立纠结完自己到底要不要管闲事的时候，谢晚歌已经睡着了，脑袋离张斐立的身体还不远，他一晚上鼻子里面充斥着浓浓的异味，本能地想要舒缓。 正好张斐立趁着他洗漱的时候，把自己身体上该喷香水的地方全喷过了，用的还是谢晚歌本人常用的那种。 那种味道本来是属于张美的。 没有出征的谢晚歌做了个甜梦，被母亲抱在怀里的梦…… 第219章 朝歌研究所的新所长(一) 陈炫总算还没太蠢，一直忍到把爹妈姐姐都送上飞机回了公司之后才去盘问张斐立：“你和我表哥谁在上面？” 张斐立苦笑一声：“他昨天是专门跟我说你姐的事情来的。” 陈炫大吃一惊：“什么意思？难道我表哥看上的是我姐？这不可能吧，他明明就是……” 看了一眼四周，陈炫把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不过马上又接了一句：“那也不成啊，他俩是近亲！” “想什么呢你，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斐立话没说完又被陈炫抢了：“难不成我表哥不是那个？那他干嘛提我姐？他是想让你做我姐夫？” 张斐立把陈炫拖进了茶水间，把门关上了，还上了锁：“他是让我告诉你，你姐怀孕了！” …… 谢晚歌总以为自己表姐怀孕这事，就只有三个人知道，殊不知他的卧室里面早就被住在隔壁的大美女赵刚装上了窃听器。赵刚还算是讲了点道德的，没给他的卧室装摄像头，也没有给他的浴室装窃听器。 “这事情要不要上报啊？” 秦彧訸是睡醒了之后才整理资料的，本来这事情他应该睡前就做的，昨天本来就应该是他和孙平塔值班的。 “事无大小，一一上报，这是我们的工作原则。”严林直接做了决定。 “可这又不是关于谢晚歌的情报？再说，这种事情报上去，怕是有些不妥吧？”赵刚身为一名女性，总觉得把陈艳未婚先孕这事情当成是情报上报，有欠妥当。 “在工作上，不要夹杂无谓的私心。”严林的声音低沉，但是充满了不容反驳的意味。 陈艳未婚先孕的情报，就这么被送到了牛景庆的手里。 “这种事情，也有必要上报吗？”牛景庆抖着手里的文件夹，哭笑不得。 “他们也只是履行职责啊，外勤又不是情报分析员，我觉得这才是真的负责，情报到底有没有用，当然要送到我们手里才能判断。”燕求祯不紧不慢地道。 “那你说，这情报，有用吗？” “彻查吧，现在只要跟谢晚歌沾上一点边的事情，都要摸清楚来龙去脉了。林止宦用朝歌研究所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跟艾略换走了完整的反重力系统的工艺图，现在十力集团手里的朝歌研究所的股份只剩下十个点了，剩下九十个点都归朝歌公司所有，而谢晚歌又是朝歌公司最大的股东，青云滑板申请了两项专利，改名换姓这一招瞒得过大众，瞒不过各国上层，他们不会看不出来这两项专利的底层技术，是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和哈罗，第一批上市的青云滑板已经脱销了，其中百分之十经各种渠道流向了海外，国家也不好出面管控出口，否则国际上的压力会承受不住，等各国发现没有办法破解技术的时候，肯定会各显神通的，说不定已经有人提前动手了。谢晚歌是异能者这件事情本来就让他周围布满了来历不明的人，谁知道陈艳这事情跟这些人有没有关系？即便是没有关系，我们也得先掌握主动，防着别人用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见牛景庆微微颔首，燕求祯又接着补充：“另外，林止宦那边也要派人去监视了，他不惜血本从艾略手里换到了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必定会有所动作。这老人家的秘密也应该快要揭晓了，我总觉得他身上藏着的秘密会比谢晚歌还惊人。” “李紫氤的画，你看了这么久，有什么发现？”扯到谢晚歌的秘密，牛景庆又顺口问了一句。 “我觉得李紫氤的画里根本就没藏着什么信息，反正我是看不出来，而且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人破解出来过任何一幅画的秘密，恐怕这就是李紫氤故弄玄虚，想抬高那些画的价值而已。” “提高价值？他那些画都是不对外发售的，何来价值可抬？” “画是不卖，这么多年办了多少场展览会了？李紫氤用一套画给自己的后人赚了多少钱？而且这钱还会源源不断地赚下去。” …… 谢晚歌也一样看不出李紫氤的画到底有什么隐藏的秘密，能从谢利希思黎的尸骨上再次找到“星之光”，完全就是误打误撞的结果，真要说起来李紫氤连“星之光”到底是件什么样的装备都搞错了，较真的话，他的画里倒是可以认为隐藏着一个秘密，那就是希思黎家的“星之光”关系着世代传承的牧师配方中的第十三个主动技能，而这个主动技能“任性爆弹”，让希思黎家的家主有了与“人”一战的能力！两个控制技能加上两个攻击技能，再加上被动技能可以给攻击附加的元素伤害，希思黎家的家主完全可以被当成一名持刀持剑的法师看待。 谢晚歌本来已经对李紫氤的画作不感兴趣了，在他想来，李紫氤就算通过什么特别的途径了解了哈星的很多历史，并从中发现了许多隐藏的秘密，但是他发现的秘密可能只是“埋藏在历史中的真相”一类的东西，也可能只是秘密的一角而已，跟什么宝藏根本毫无关系，只不过世人就喜欢传谣，而且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哪怕这事情纯粹就是虚构的。 地球上现在还有人对一些谣言坚信不疑：所罗门王的宝藏里封印着七十二个恶魔；埃及的金字塔里堆满了黄金；基督山伯爵在基督山藏着大量的财宝；阿拉伯的土地上到处都是藏着金银的山洞；金子铸造的楼兰城被埋在了沙漠里；高昌国的迷宫里满地都是珠宝；李自成把价值连城的宝贝藏了起来准备东山再起；满清政府把烧杀抢掠的财富都埋在了龙脉的源头…… 反正只要是关于宝藏的传说，就有人痴迷，并且坚信不疑。 谢晚歌倒不是因为迷信宝藏才想着把《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还原到哈星上让赫尔默恩看一看的，他纯粹就是因为闲得慌…… 说实话，张小良那个小屁孩都比谢晚歌忙！三岁大的宝贝每天要学习认识世界上的一切，可比自己的表大爷忙多了！ 谢晚歌的周围，就找不到比他更没事干的人。 不过这也解决了艾略的一个难题：朝歌研究所的新所长由谁来当？ 现成的大闲人放着不用，难不成要把王全扶正吗？ 所以，谢晚歌在做了十几年无业游民之后，第一次要上班了。 第220章 朝歌研究所的新所长(二) 林止宦相当于是把朝歌研究所白送给了朝歌公司，只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堵十力集团那些股东的嘴，这件事在他跟艾略签订完协议之后就再无人可以置喙，朝歌研究所的所长也不可能再由林诗音来担任。 其实这也表示艾略和谢晚歌的戏可以暂时不用再演下去了，林诗音都走了，戏演给谁看？ 朝歌研究所的所长位置空了出来，按理应该是副所长补上的，但是艾略已经“不小心”把哈罗的工艺透露给了研究所，让王全管理研究所，他怎么可能放心？ 甚至把王全留在朝歌研究所，艾略都不放心。 王全已经又调回公司本部去指手画脚去了，张雅两头跑得焦头烂额，每天回家都变着花样折磨老公，这对于艾略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张雅那些小女人手段在他看来，反而是增进夫妻感情的情趣，不过张雅的肚子突然成了问题。 结了婚的女人大肚子，挺正常的。 只不过张雅大肚子，艾略高兴的同时，头疼也是不可避免的。 谢晚歌家二楼的房间，本来就是艾略给自己的孩子们准备的，孩子的数量要超过四，一直是艾略的人生目标。 只不过，张雅的身份，除了艾略的妻子之外，还有朝歌公司的高层管理者。 张雅可是艾略的得力助手，从朝歌公司的筹备时期开始，张雅就一直是艾略的左膀右臂，除了财务的事情她不会插手之外，人事、管理、销售、生产，就没有张雅不插手的地方，除了朝歌公司的人事总监之外，她还是艾略的私人秘书。 张雅是个非常干练的职业女性，但是只要是女性，就逃不开人生与事业最大的冲突——怀孕。无论女性再怎么以天生的“不讲理超能力”强势坚持，怀孕对工作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很多女性不愿意去面对这个问题而已。 其实，有很多事情，该承认的就要勇敢承认，这样才能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张雅怀孕的事情并没有给朝歌公司造成太大的影响，身为艾略的妻子，她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怀孕的事情影响到公司的运作。让谢咸鱼去守研究所的建议，就是她主动提出的。 “谢咸鱼没有工作经验是不假，研究所那边也没什么事情真的需要他管啊，况且有丹帮着他，你也不能总是宠着他吧，他可是公司的大东家，公司赚的钱一大半都是要装进他的口袋里面去的。而且，研究所那边也需要信得过的人坐镇，除了谢咸鱼之外，也没更合适的人了。” 所以，谢晚歌就这么走马上任了，带着自己的小助理，顺便还带上了自己的表弟，以及表弟的好朋友。 “把我和张斐立调过去研究所帮你吧，张斐立很能干的！”陈炫得知了表哥要去研究所当所长之后，壮着胆子上家里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张持俭在人事部的工作一帆风顺，陈炫在销售部却不怎么顺心，要是没有张斐立的帮忙，他每个月的业绩，能不能合格都成问题。 在谢晚歌看来，表弟的要求，只是一桩小事。 艾略挺痛快地放人了。陈炫和张持俭的工作评价不一样，谢晚歌的两个表弟中，陈炫从一开始就是张雅不太看好的那个，安排在销售部，也正是因为公司里面的岗位，其实就属销售部的要求最低了。 在朝歌公司的销售部，还能做到业绩烂得一塌糊涂，陈炫也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烂泥一坨了，谢晚歌提出要人的时候，张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种人事调动，艾略肯定是要问过人事总监的意思的。 张斐立一起调去朝歌研究所，张雅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张斐立可是销售部的最佳员工，销售部总监赞不绝口的人物，而且最近还做了一件大出风头的事情：成功地策划了“青云”滑板的上市发布。 甚至“青云”这个名字，也是张斐立取的，公司内部命名征集活动中，脱颖而出的就是张斐立的投稿，“平步青云”的寓意放在高速飞空滑板上，真的是非常合适。 不过，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张雅还是同意了张斐立调往朝歌研究所任职的事情。 朝歌公司的产品销售，其实并不困难，作为国内唯一的飞空滑板生产厂家，朝歌公司的销售难题就是与进口的滑板抢占市场，而这个难题，其实在朝歌公司的产品质量被证实之后，就不再是难题了。 国产货，总比进口货的价格要低不少的，如果国内的企业不贪心的话，这个价格差，完全就是国产货对上进口产品的最大优势。谁会花接近两倍的价格买同样质量的东西呢？ 张斐立确实是个人才，不过，这个人才，朝歌公司的销售部，其实不怎么需要。 张雅其实正在考虑给张斐立调整岗位的事情，而她的计划，本来是让张斐立接替她，给自己的老公做秘书的。 最先知道张雅怀孕的，当然是她自己。 张斐立去研究所的事情，张雅最后还是同意了，公司的运营其实已经步入正轨了，董事长秘书其实也并不需要多能干的人才能担任，只需要对公司的情况足够了解就可以了。 公司内部的一系列人事调动，最不满意的人，就是王全副董事长了，不过，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在公司里加倍活跃地跳来跳去。 林书音适当地对王全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老子会做出如此的决定，最终弄得他好像耍了王全一样。林书音确实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招待王全去不正规的娱乐场所一起脱裤子呢？ 但是现在，林书音也没有办法补偿王全，十力集团现在看起来跟朝歌公司是藕断丝连，但实际上，林止宦其实已经算是把两家的关系彻底斩了。 做过坏事的人，心里总是会有小鬼作祟的。 林止宦没有亲手杀害谢晚歌的母亲张美，但是，谢晚歌的父亲谢思和，确实是被他送上黄泉路的，如果不是他亲自出面上下贿赂打点，谢思和也不会因为杀妻的罪名而被判处死刑，而且一直保持缄默，完全没有为自己进行过任何申辩。 林止宦又不是什么传说中的“赛考派斯”（psychopath），正常人类做坏事，总是会有小小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的。 人的一生中，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会成为种子，逐渐地在心里生根发芽，开出各种各样的花，善良的花会酿出幸福的甜蜜，罪恶的花则会酝出地狱的岩浆。有人会任由地狱的岩浆同化自己的心，慢慢地向着恶魔转化；有人会试图置之不理，舍弃或者隐藏被岩浆腐蚀的那部分灵魂；有人会试图用各种方法壮大幸福的甜蜜，浇熄地狱的岩浆。 林止宦选择的是遗忘。 他也从未曾想过，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与姓谢的那小子再次相遇。 谢晚歌的出现，引得林止宦心里已经平息的岩浆又再次沸腾，不停地灼烧着他的灵魂。 林止宦决定用朝歌研究所跟艾略交换完整的反重力系统工艺图，也是想早些让谢晚歌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他并不后悔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但这也并不代表他能坦然地面对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 第221章 朝歌研究所的新所长(三) 谢晚歌上班的头一天就迟到了。 丹也好，冯焕秋也好，对此都无可奈何。 谁也叫不醒一个出征异星的出征者啊！ 谢晚歌又不是正常地在睡觉！ 丹在哈星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提醒自己的老板一起睡吗？ 他何德何能，敢管自己的老板几时睡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自己的老板一起迟到…… 谢晚歌的迟到，对朝歌研究所根本没有一点影响，甚至根本就没有人在意，研究所的前台接待员甚至根本就没认出这位新上任的所长，直接把谢晚歌和丹拦在了大门口，差一点就要叫保安了！ 要不是正要出外勤的张斐立和陈炫比保安先到一步的话，谢晚歌上班的第一天，可能就直接旷工，扭头回家去了。 谢晚歌需要处理的第一件公务，就是研究所搬迁的有关事宜。林诗音把朝歌研究所建在了市区的中心地带，这也是艾略原本计划的一部分，朝歌研究所的地皮与建筑，着实坑了十力集团一大笔钱。 现在十力集团撤出了朝歌研究所，而朝歌研究所又有陈五全这样的研究人才，而谢晚歌手中又掌握着大部分的hi-t与minihi-t的技术资料，朝歌研究所迟早会上马一些需要严格保密的项目，现在这个位置可就不太合适了。 实际上，原本艾略在郊区购置的地皮中，就包括了研究所的建筑用地，就在现在的厂区附近，艾略在成立朝歌公司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做好了整体规划，现在只需要稍微修改一下就行了，把规划中研究所的位置挪一挪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反正现在大部分的地皮也都还荒废着没有使用。 建立研究所在艾略的规划中，是比较靠后的项目，毕竟朝歌公司成立的时候，艾略也不知道谢晚歌手里有大量的红月技术，而按照原本的发展计划，朝歌公司需要开发新的产品和技术，也都是公司壮大到一定的规模之后才会考虑的事情。 不过，计划总是会被变化搅乱的，艾略也没想到，事业项目最早成型的，会是研究所。 现在研究所已经基本上算是完全归属朝歌公司了，所以，艾略交给新所长谢晚歌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搬迁。 郊区的研究所现在根本就还是一块荒地，谢晚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筹备建设新研究所的资金。 本来谢晚歌以为艾略是让他再从口袋里掏一笔钱出来，而实际上，艾略是让他去跟银行谈抵押贷款的事情。 张斐立和陈炫就是因为要去银行了解贷款的问题，才会刚好撞到迟到还被前台拦着不让上楼的谢晚歌和丹两个人。 把研究所在市区的建筑物和地皮抵押给银行，然后用贷款在郊区建设新的研究所，完成搬迁之后把市区的建筑物和地皮卖出去，再把银行贷款还上，这就是谢晚歌近期要做的主要工作，确切地说，应该是张斐立要完成的主要工作。 艾略才不信谢晚歌能完成这么复杂的任务。 谢晚歌知不知道自己的银行卡是哪家银行办的都是个问题…… 恐怕这位朝歌研究所的新任所长去银行都得开导航。 除了研究所之外，银行贷款一旦到位，公司的很多项目的建设资金，也就都充裕了，新的厂房、职工宿舍、公司本部办公楼，同时开工都不是什么问题。 谢晚歌到达办公室的时候，新的研究所的施工图纸，已经摆在他的桌面上了。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吃晚饭的时候，谢晚歌总觉得自己舅妈的心情比平常要好很多。 冯焕秋的心情当然很好，她中午给张小良煮了点粥，在里面加了点肉松，然后给自己叫了一个外卖，就这么把午餐糊弄过去了。要是外甥在家，她不光得给外甥精心准备午餐，而且还不能亏待了孙子，要不然孙子他表大爷会代表小屁孩表示不满意。 冯焕秋可不光欠着外甥给儿子找工作的人情，现在还是寄人篱下，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给孙子吃什么还要看外甥眼色的田地。 要说冯焕秋有什么体会？ 外甥不在家的日子，可真是让人舒心愉快的好日子啊！ 把小屁孩丢在客厅里看电视，自己唱着歌打扫卫生，偶尔还扭上几步秧歌，学芭蕾舞演员一样轻盈地转个圈，累了就在小屁孩旁边瘫在贵妃椅上躺一会儿…… “挺闲的，没什么事做。”谢晚歌这是实话实说。 “那是因为还不熟悉环境，慢慢上手就好了，人还是要工作的，工作让人充实。”冯焕秋赶紧鼓励外甥，生怕谢晚歌嘴里冒出来不想上班的话。 这好日子才刚开始，可千万不能这么快就没了…… “反正你是所长，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别去了，反正有丹在呢，还有陈炫和张斐立。张斐立可是很能干的，本来张雅是想让他顶自己去做艾略的秘书的，结果被你要走了。”张持俭嘴里鼓囊着一口饭，话都说得不怎么清楚。 “怎么能这么教你哥。晚歌，别听他的，净胡说八道。年轻人就得要出去做事，天天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出去还能多交些朋友。” 张持俭正待反驳，却被自己的老娘狠狠地瞪了一眼，赶紧夹了一筷子鱼堵住了自己的嘴。 冯焕秋正要张嘴数落儿子的时候，张小良的哭声直接给他爹解了围。 “这是怎么了？”冯焕秋也顾不上别的了，低头一看孙子的碗，大惊失色：“谁给他夹的鱼？” 罪魁祸首是谁其实根本不用问，谢晚歌和丹吃饭的时候从来不给张小良夹菜。 “你给他吃鱼不择干净刺，想害死你儿子啊！”冯焕秋吼完儿子，又立刻低头看着孙子温和地引导：“小良把嘴巴张大，啊……” 一根鱼刺扎在张小良的喉咙里。 “这也扎得太深了，丹，快去拿车钥匙，上医院！”冯焕秋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家里根本处理不了。 谢晚歌从椅子站了起来，“啪”地一声把手里的竹筷子其中一根的头撅了下来，另一根直接扔在了桌上，走到了张小良的身边：“来，小良给大爷看看，张好嘴哦，啊……” 撅掉了头的竹筷子上伸出了一根细丝，慢慢地探进了张小良的嘴里，卷住扎在他喉咙里的鱼刺，谢晚歌轻轻一提，鱼刺被细丝直接拉出了张小良的嘴巴。 “我去拿双筷子，没事了。” 新上任的谢所长在舅妈和表弟目瞪口呆的注视中进了厨房。 “啥也别问，就当啥也没发生。”丹的提示把两个人唤回了神。 第222章 张斐立的新计划 如果张斐立中秋那晚跟谢晚歌同床的时候再继续围绕着异能的话题刨深一些，说不定就能得知谢晚歌最近的新发现。 谢晚歌并不知道自己在中秋节那天晚上泄露了很多秘密给张斐立，他连自己正常睡觉会说梦话都不知道。 在2852年3月4日之前，地球上超过十八岁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正常睡觉的！ 就算在2852年3月4日之后，谢晚歌正常睡觉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更别说他在地球上也从来没跟别人睡在一个房间里面。 那谁又会发现他居然在睡觉的时候会说梦话呢？ 而且他还是那种“聊天型”的梦语症患者，有人提问他才会搭腔…… 谢晚歌说梦话的声音很小，而张斐立问问题的声音也很小，所以赵刚安放在他房间里的窃听器根本没有收录到。 “聊天型”的梦语症患者是比较少见的，而在他们之中比例很少的一部分人，是只有耳边有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才会诱发梦呓的。 张斐立发现谢晚歌会说梦话也纯属凑巧，他就是轻声地在谢晚歌的耳边试探了一句“你睡着了吗”而已。 谢晚歌用极小的气流声哼哼的那句“睡着了”差点把张斐立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而当张斐立用正常的声音再次试探的时候，谢晚歌却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那一晚，张斐立甚至把谢晚歌的烙印技能都给套出来了：键盘侠请跪安、此地无银三百两和极寒之护。 反复确认了好几次，还多次提问过三种技能的效果之后，张斐立才真的相信了“键盘侠请跪安”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真的是技能的名字…… 而谢晚歌获得超能力的原因就是“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这直接就让张斐立的心凉了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则快要惊爆了！ 人类身体素质极限？ 张斐立本就知道谢晚歌除了能够控制金属之外，同时还有巨大无比的力量，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谢晚歌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人类可以达到的极限，而且达到人类极限的，还不仅仅是他的力量！ 如果张斐立没有因为过于震惊和失望停下了继续套问，如果他继续询问出类似“什么方法可以降低成为异能者的标准”这样的问题的话，从谢晚歌的嘴里，绝对会吐出“元素共鸣”这个答案！ 获得了“元素共鸣”这个技能的第二天，谢晚歌就发现自己又拥有了可以控制植物纤维的能力、可以急速令植物枯萎的能力、可以直接从植物中提取水分的能力、可以完全抵抗植物毒素的能力、以及用身体的任何部位“吞噬”火焰的能力。 总不可能一夜之间精神力又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增长吧？直觉告诉谢晚歌，这次的变化，与“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毫无关联。 新的能力的出现与什么有关，其实也显而易见。 “元素共鸣”这个技能，与精神力或者其他的属性都毫无关联，谢晚歌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元素亲和力的增强可以降低异能产生所需的精神力下限！ 只不过，到底什么是元素亲和力，谢晚歌除了字面意思之外，根本没有更深的理解。 他现在也只能按照游戏里的设定和魔幻小说里面的想象，来给自己说明什么是元素亲和力。 张斐立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谢晚歌有梦语的症状，包括谢晚歌本人在内。 他现在正在酝酿着新的复仇计划，自己无法成为超能力者，那就借超能力者的力量来铲除奇斯尼亚家族！ 张斐立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奇斯尼亚家族依旧没有对谢晚歌出手，不过他很清楚这就是早晚的事。而且，就算奇斯尼亚家族一直按兵不动，谢晚歌迟早也会找上门去的，他当初向家族汇报任务失败的时候，隐瞒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小队的队长理查向谢晚歌透露了其母本来就是死于奇斯尼亚家族的杀手手中。 张斐立相信，就算谢晚歌现在还没有萌生报仇的念头，总有一天他也会改变想法的！ 人的思想，本来就是会随着时间而不断变化的，谢晚歌也一样。就算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但是他的力量也不限于自己本身，当他的力量越来越大的时候，他的想法也一定会发生变化。 而谢晚歌的力量，就是朝歌！ 张斐立决定耐心等待朝歌发展到足以改变谢晚歌的想法的那一天，并且决定用自己的力量去推动这一天加快到来。 而让张斐立没有想到的是中秋节还没有过多久，他就直接被公司一下擢升了好几级，虽然他调到研究所之后并没有安排任何的职位，但是公司总部的人都能直接从人事任免通告里面读出来这样的隐藏信息：张斐立就是未来的研究所副所长。 陈炫去找谢晚歌求他帮忙调动工作这件事，并没有提前知会过张斐立。调动通知发布之前，陈炫对这件事也根本没有任何把握，只在事情已成定局之后，他才得意洋洋地在张斐立面前邀功。 这件事也把王全气得够呛。王全原来不重视谢晚歌，一来是因为谢晚歌根本不管公司的事，尔后他又想借助十力集团的力量，一直忙着抱林诗音的大腿。现在十力集团撤出了朝歌研究所，而艾略又早早召开了临时股东会讨论谢晚歌出任研究所所长的事项，王全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好好地谢晚歌擦皮鞋的准备了！ 本来他还想得挺美，按谢晚歌一贯的尿性，只要能把这条咸鱼安抚好，那研究所以后可就是他的地盘了！ 这可是块肥肉！ 别看研究所不创收，王全可是很明白，这种只会花钱不挣钱的机构，才真正是捞油水的好地方！ 这种道理，是个稍微懂点财务管理的人都知道。 而且朝歌公司的财务体系还是两条线制度的，艾略从荷兰请来的那个财务总监水平很高，根本不像国内那些半桶水会计一样只认发票，好像他们就只认识发票一样！ 实际上，正规的财务核算本来就应该是财税分离的，只不过国内的会计很多都是半桶水，带得很多本来有水平的会计也变得很懒，直接把税务准则拿来当财务准则用了。 不过，荷兰财务总监的水平再高，有很多事情，他也没办法仅仅凭着几张票据发现。 然而现在？ 王全恨不得把那个攀上高枝就忘恩负义的张斐立大卸八块、先奸后杀！ 当然，先奸后杀这种事情他是不会亲自上阵的，他虽然不正，但很直。 王全根本也没想过，要是剧本真的按照他的白日梦走的话，不出两个月，他可能就要去牢里等过年了，说不定还要把他背后的靠山也连累了。 朝歌研究所现在根本就是一个特勤公务员窝点，上上下下基本上全是来自不同国家部门的情报人员，就连前台小姐和保安都是刚刚从部队“转业”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223章 周围的人 陈炫的日子过得越来越顺，他在新岗位上毕竟有三个人罩着——谢晚歌、丹和张斐立都是他的靠山，而且研究所这边的工作确实也没什么压力，每天跟着张斐立跑完银行跑工地，顶多就是有点累。 但是好歹白得了一辆车啊！ 谢晚歌有自己的车，但是他又不会开，丹必须得给他做司机。张斐立有自己的私家车，所以研究所最好的一辆车，现在就是陈炫开着公私两用，而且自己还不用花一分钱，充能、洗车、保养、修理全部都走公账。 陈炫的工资也比在销售部的时候高了一截，毕竟他原来可是销售部的万年“吊车尾”，提成连张斐立的零头都比不上。张斐立虽然经常从手里漏点单子给他，但是并不会很多，刚刚能帮陈炫业绩考核达标而已。过犹不及，张斐立对人性的把控可是一流的，他给陈炫的一直都只是“帮助”，绝不会让陈炫感到像是“施舍”或者是“别有用心的巴结”。 唯一让陈炫不顺心的事儿，就是研究所将要搬迁到郊区去，虽说这年头郊区和市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就是缺乏娱乐场所而已，不过他房子已经买在市区里了，总也是有些不方便，想说在郊区再买一套，自己又没那个钱，爹妈又不让把市区里这套卖掉。 “反正你现在有车用，辛苦一点来回跑动就行了。”谢思安在电话里是这么安慰儿子的。 陈炫也不敢跟家里提再给他一笔钱在郊区多买一套房子这样的要求，换成平常他可能还敢试试，不过现在可不敢触他老子的霉头。 陈艳的事快把家里闹翻天了！ 她本来根本就不承认自己怀孕，被谢思安硬拉着要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才不得不说实话的。 陈艳这头刚说了实话，谢思安就去找了她的那个对象，让他们两个赶紧结婚！ 男方倒是答应得很爽快，陈艳除了年龄大了点也没什么别的毛病，更何况人都已经怀孕了。 谢思安这才敢把事情告诉老公。 本来事情已经定下来了，皆大欢喜，男方家双喜临门，正高高兴兴地筹备婚礼，不料又有枝节横生。 陈艳公司的董事长找上门来，声称陈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陈艳提副总的事情都已经给落实了，现在让他的孩子跟别人姓，管别人叫爸爸，他可不能答应！ 陈志明当场就原地爆炸了！ 现在这事情怎么解决还没想出办法来呢！ 陈志明只能把女儿送进了医院，假装住院安胎拖延婚礼。 可毕竟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问题也得解决！ 想结婚就得把孩子拿掉，但这孩子拿掉的话，陈艳在公司也就呆不下去了，孩子的亲爹能容得下她？ 但是孩子不拿掉，这婚可就结不成了。孩子的亲爹已经表过态了，他的孩子是不能管别人叫爸爸的！ 孩子拿掉的话，陈艳的前途就没了！ 但是孩子要是不拿掉的话，陈艳就得当未婚妈妈了，说不定还得兼职给人做小三！ 陈家两口子现在是进退维谷、左右两难。 陈艳倒是一点都不为难，她倒是可以坦然接受当个未婚妈妈，顺便兼职小三，奈何陈家的老两口不答应！ 陈炫除了觉得他姐太过丢人之外，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在他看来，陈艳就是蠢到家了，就算要攀龙附骥，好歹也别把自己搭进去，就算要把自己搭进去，那也别选个已婚的糟老头子，糟老头子那个没结婚的儿子不是更好的选择？ 就如同他一样，讨好表哥也不需要把自己贡献出去啊，当个红娘居中撮合，不仅自己有利可图，还能帮兄弟找个好归宿，助有情人终成眷属。 再说了，人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能力的人要学会笼络有能力的人，找准定位人生才能一帆风顺，副总的位子是那么好坐的吗？靠肚子里的孩子爬上去，怎么可能服众？一辈子就剩下被人戳脊梁骨了。 陈炫在谢晚歌面前闭口不谈家里的事情，还生怕表哥问起，谢晚歌一提小姑他就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带。 陈艳最后还是没结婚，不过孩子也没留下，陈志明花了一笔钱把女儿送到国外去做人流了，并且以后也会在国外定居，找不到工作就自己做点小生意。 他倒是还能勉强接受女儿做个未婚妈妈，但是孙子他爸的年纪比他还大，这他是真的接受不了。 陈炫对他爸的决定是举双手赞成，甚至还表示要把他的房子卖了给家里凑钱。 不过，陈志明的办法比陈炫可高明多了，他把自己那套房子卖了，带着谢思安来投奔儿子了！ 又筹到了钱给女儿安身立命，又不用待在老家等着听别人说闲话，顺便还能以此为借口离谢晚歌近一些，好方便走动，一举三得！ 陈炫也没想到自己的潇洒日子在圣诞节前就结束了，拢共还不到一年，他就“重回了父母温暖的怀抱”。 朝歌研究所也赶在圣诞节前搬迁了，张斐立展示出了自己惊人的办事效率，从筹资到新的研究所落成只花了不到两个月，他的副所长任命也将在放完新年假期之后正式公布。 而且，张斐立还在研究所里面给谢晚歌的小舅张英安排了个职位，这事让冯焕秋直接把他的身份从陈炫的好朋友变成了自己的干儿子、张持俭的亲大哥、张小良的干爹，喜出望外的家庭主妇根本没在意这三个身份本质上的冲突，反正她现在看着最亲的人除了外甥和孙子之外就是张斐立了，儿子都得靠边站。 张英还没来，他还在老家处理房子的事情，一家人都走了，房子也就没必要留着了，卖出去刚好能在谢晚歌家的小区里面买套新房子，冯焕秋连房子都已经看好了！ 耶稣的第2852个生日就在许许多多的命运转变之中到来了。 第224章 一人号召一个团 朝歌公司最受员工喜爱的一项福利，就是年末假期了。虔诚的基督教徒董事长从圣诞节就开始给员工放假，一直到元旦结束之后才开始上班，比春节假期还多一天呢，要是元旦或者圣诞节刚好是周末，那就还要再多一天假期！ 谢晚歌刚上班两个月就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长假，感觉还挺新鲜的。 如果是以前，就算是这么长的假期，朝歌公司的员工一般也都会选择在家里休息，白天上班晚上出征实在是太耗神，而且征兵大神比老板还无良，老板还知道给放假，征兵大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让人休息。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地球人的生活，离正常也就只差一点点：睡着后还需要人工选择不出征。 八天假期，很多员工提前很久就开始策划外出旅游了。 这种兴奋的情绪把谢晚歌也影响了，而正好他的亲戚也刚好要汇聚一堂，所以他也突发奇想，把所有人问了个遍：“想不想出去旅游？” 牛景庆的答复是：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吧！ “他要是出去旅游，还怎么监视保护？”牛景庆觉得头好疼，朝歌公司没事放那么长时间的圣诞节假期做什么！ “监视又不困难，保护？他还需要人的保护吗？”燕求祯冷笑一声。 “就算他是异能者，也不见得就是天下无敌。你们不是分析过了吗，按照谢晚歌一贯的表现，他在哈星烙印的技能完全没有任何攻击力量，甚至根本就不是主动技能。” “那又如何？海湾事件也好，张小良绑架未遂事件也好，不都充分显示谢晚歌有足够的力量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可他这次又不是一个人出门，你觉得他有能力保护这么多人？” “反正他们极大的概率不会去国外，国内这么安全，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你觉得谢晚歌的安全系数能跟普通人比较吗？” “你发这么多牢骚也没有用，谢晚歌出不出门又不是你发牢骚就能阻止的。” “那你说怎么办？” “这有什么怎么办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他真的决定了要出门，知道他要去哪了，你再纠结这种问题吧。” 谢晚歌的家族旅行没能召集成功，陈家的人因为陈艳的事情根本没什么心情玩乐，而张家的人虽然心情大好，但是根本也不想出门，就想趁着这个假期安排好一切，把新房子的手续办好尽快搬进去。 不过，兴头已经提起来了，想压下去就有点太难了。谢晚歌从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活得自由自在的，不，应该说是从十六岁开始就已经随心所欲了，时间一久，他也就变得有些任性，虽然平时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旦他有了什么想法的话，他就一定要做到。 算了，带着丹去旅行也是一样的…… 谢晚歌是真的没想到丹也会拒绝自己。 “我要回一趟泰国，要不你再去泰国旅游一趟？” “刚去完才几个月，我才不要又去一趟。” “那就爱莫能助了，我上次回去的时候就跟孤儿院的修女约好了，圣诞节假期要回去带弟弟妹妹们一起庆祝天主诞辰。” 谢晚歌的小助理也是一名虔诚的教徒，否则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开始在社会上摸爬打滚还能保持阳光善良了，泰国的社会，可比国内还复杂得多。 “就算是自己一个人，我也要出门去旅行！” 牛景庆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谢晚歌一个人出门旅行，可比他拖家带口强多了。 最终，谢晚歌还是没有孤身一人坐上前往高原的飞机，陈炫是不允许自己的好友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谢晚歌刚刚踏入机场的大门，就“偶遇”了“想趁着长假出门放松心情”的张斐立。 “正巧”，张斐立的目的地，和谢晚歌是一样的。 一趟鱼龙混杂的班机，在张斐立被带进临检室转了一圈之后，顺利地起飞了。 “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金属钉啊，居然还被带去脱衣检查了？”谢晚歌脸上的笑意是真的止不住，他甚至能准确地想象出张斐立连内裤都得脱掉的尴尬场面，张斐立身上到底有多少金属穿刺、都在什么位置他都清清楚楚。 他倒不会认为人体穿刺是什么变态行为，哪怕张斐立身上的穿刺数量实在是有些过分，不过这纯属是个人的自由，任性惯了的谢晚歌对此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心理不适。 “习惯了。”张斐立说的倒是真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被请进临检室了。 “不疼吗？” “刚开始会，过段时间就好了。” 谢晚歌问了两句，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问多了还可能尴尬。 他也没有继续跟张斐立攀谈，把头转向了窗口，高空之中没有那么多尘埃雾霾，挂在黑色夜幕上的星月荧光熠熠，格外动人。玉舟如同在倒映星辉的黑色水绸上缓缓前行，却不划出一丝一毫的涟漪，不知不觉之中就让心情平静舒缓。 要是他知道这架飞机上面都搭载了些什么人，恐怕窗外夜空的宁静也安抚不了他的小心脏。 属于国家机构的特勤数量并不算多，也就那么十几个吧，除了特事局之外，还有来自其他方面的人员。 来自国内的其他组织的人占了三分之一的仓位，来自国外各种组织的人占了另外三分之一的仓位，最后不到三分之一的仓位，才是普通乘客的领地。 本来这趟航班的票，根本没卖出去多少…… 哪有人大冬天去高原旅游的啊？ 去看冰川吗？ 还是去看枯草啊？ 谢晚歌之所以会选择上高原，也是一时兴起而已，想要看看地球最高处的冬天到底是什么模样，会不会处处玉树琼枝，美景动人。 第225章 深夜里遭遇的路障 \\u003cheader\\u003e\\u003c\/header\\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p idx\\u003d\\\"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u003e飞机抵达拉萨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圣诞节的凌晨了，空乘刚刚打开机舱的门，寒风就直接灌了进来，除了谢晚歌之外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然后一口清新怡人的西北风就把人的精气神全部提升到了最高点。\\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u003e过半的乘客同时在心里问候了一下谢晚歌的亲属，要不是因为这小子，也不用在离新年没剩几天的时候跑上世界屋脊来吹风！\\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u003e高原这个时节，可真没有什么好玩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4\\\"\\u003e这里可是佛教的圣地，耶稣过生日，这地方的人是绝对不会庆祝的，哪怕世界每天都有新的变化，有些事情也是完全不会发生变化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5\\\"\\u003e在释迦牟尼的地盘上给耶稣过生日，上帝会不会帮信徒拦住如来发怒的天打雷劈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6\\\"\\u003e“你订酒店了吗？”张斐立明知故问。\\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7\\\"\\u003e“订了啊，丹帮我订的，你呢？”\\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8\\\"\\u003e“我还没订，现在也不是旅游旺季，准备来了再说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9\\\"\\u003e“可是现在都这么晚了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0\\\"\\u003e“总是有酒店开门的吧。”\\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1\\\"\\u003e“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2\\\"\\u003e“可以吗？”\\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3\\\"\\u003e“有什么不可以的，跟在家又没什么区别。”\\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4\\\"\\u003e张斐立等的就是谢晚歌这句话。\\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5\\\"\\u003e高原的夜晚好像比别的城市要亮一些，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离月亮更近一些，还是因为路的两旁到处都被雪覆盖上了，透过车窗，谢晚歌总觉得天上白玉一般的勾月似乎变得稍微大了一些，星星也格外地耀眼，竞相辉映。\\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6\\\"\\u003e路两旁的夜色有一种单调的冷寂，雪地里淌着月亮的清辉。谢晚歌的视力本来就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水平，白雪像镜子一样发射着月光，所以近处远处他都看得非常清楚。隔着车窗的玻璃，他居然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一两声可能属于高原狼的长嚎，声音悠长而凄凉。\\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7\\\"\\u003e谢晚歌和张斐立坐的是酒店派来的接风车，丹给自己的小老板订的酒店是最贵的，服务当然也非常周到。要是全家人一起出游的话，谢晚歌可能就没有这么舒服了，丹回了泰国，那安排行程的肯定不是这个表弟就是那个表弟了，就算是表哥出钱，表弟估计也不敢放肆地挥霍表哥的财富。\\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8\\\"\\u003e丹就没有这个顾忌了，谢晚歌一共就只有三张银行卡，其中两张卡里面的余额，他比谢晚歌还要清楚，发工资的卡最近几个月除了支付钟点家政工的薪水，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支出，自从冯焕秋母子孙住进家里来之后，家里的大部分支出舅妈都负担了；分红的卡更是从一开始就只入不出，谢晚歌出门再不花点钱，好像就太便宜银行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19\\\"\\u003e作为谢晚歌的助理，当然考虑的是老板怎么舒服怎么来，至于花多花少的问题？谢晚歌就算这次出门使劲花，可能都没办法花完他分红卡这两年结算的银行利息！\\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1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1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0\\\"\\u003e跟谢晚歌同机的那些人可就没这么享受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监视对象坐上车扬长而去而无可奈何。机场大巴这个时间已经停运了，而这里毕竟是高原，大冬天的凌晨时分哪有什么出租车会在机场门外守着，车里都能冻死人。就算有几辆出租车的司机不辞辛劳，恐怕也不够这些监视谢晚歌的人瓜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1\\\"\\u003e他们只能和普通的乘客一样，在机场酒店住上一晚再做打算，反正谢晚歌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在拉萨神秘失踪。\\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2\\\"\\u003e想要找到谢晚歌是很容易的事情，追踪他的手机定位就可以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3\\\"\\u003e除了隶属国家的十几名特勤，其他的监视者并不知道谢晚歌订了哪一间酒店下榻，不过国家特勤也并没有继续追踪谢晚歌前往酒店，他们都是空中特勤，任务就是确保谢晚歌在飞机上的安全而已，飞机落地，他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接下来会由当地的特勤人员接手。\\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4\\\"\\u003e一次性出动十几名空中特勤，特事局这次也是大手笔了。不过要是牛景庆知道这架飞机上到底坐了多少牛鬼蛇神的话，恐怕会觉得十几名空中特勤还是太少。\\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5\\\"\\u003e空中特勤是两百多年前开始设立的，跟特事局的成立是同一时期的事情。自从地球人开始出征之后，机场安检就算再严密，也无法完全确保飞行过程的绝对安全，毕竟带着枪支匕首上飞机，地检还能检查出来，但是带着哈星技能上飞机，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5\\\"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5\\\"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6\\\"\\u003e空中特勤、铁路特勤、海上特勤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应时而生，他们也不需要身怀绝技，只需要经过特殊培训就能上岗执勤了。反正地球人就算获得了哈尔克曼达尼亚的特别技能，照样一发子弹就能打穿身体……\\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6\\\"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6\\\"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7\\\"\\u003e空中特勤需要的，是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毕竟就算现代客机的制造技术再怎么先进都好，一发威力削弱得只有十分之一左右的火球，也有可能直接击穿飞机客舱的玻璃窗户，而且哈星任何技能对地球人的威胁都是极大的。\\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7\\\"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7\\\"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8\\\"\\u003e地面特勤、空中特勤、铁路特勤、海上特勤，都是特事局旗下的力量，专为预防与制止出征哈星之人的犯罪行为。其中空中特勤和海上特勤的素质要求是最高的，几乎全部都是由退伍的特种兵组成。\\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8\\\"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8\\\"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29\\\"\\u003e完成任务的空中特勤们洗漱完准备休息的同时，接手任务、伪装成酒店司机的地面特勤一脚重重踩下刹住了车：路被堵了，几根粗壮的圆木横在了路上！\\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29\\\"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29\\\"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0\\\"\\u003e这路到底是什么时候堵上的？他前往机场的时候？还是他接到谢晚歌之后？\\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0\\\"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0\\\"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1\\\"\\u003e司机开始回想自己前往机场时的情况，虽然路中央的隔离带遮住视线，即使这边的道路上有障碍物他也看不到，但是迎面开来的车辆是否被堵在路上了他还是能察觉的，不过他的回忆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答案，从酒店出发时已经是深夜了，路上根本就没有遇到行驶的车辆。\\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1\\\"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1\\\"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2\\\"\\u003e车灯照着前方的道路，圆木前也没有任何车辆，这更让司机感到不安。横在路上的圆木并不是运输车辆发生事故从车上掉落的，很显然，是有人故意设置的障碍！\\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2\\\"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2\\\"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3\\\"\\u003e他抬眼望了一下后视镜，后排的两个乘客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谢晚歌的神色平静中带着一点好奇，但是另一个人的神色却显得有些不正常：那是伪装出来的疑惑，隐藏着针对他的警惕！\\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3\\\"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3\\\"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4\\\"\\u003e情报里并没有提到谢晚歌随身带着保镖，司机接到两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些疑惑了，还询问了一下，得到的答复是朋友的关系。\\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p idx\\u003d\\\"34\\\" p_idx\\u003d\\\"\\\"\\u003e\\u003cblk p_idx\\u003d\\\"34\\\" e_idx\\u003d\\\"0\\\" e_order\\u003d\\\"35\\\"\\u003e谢晚歌的朋友，为什么会对他表现出这样的警惕？\\u003c\/blk\\u003e\\u003c\/p\\u003e\\u003c\/article\\u003e\\u003cfooter\\u003e\\u003c\/footer\\u003e 第226章 清障工 只一眼，伪装成司机的地面特勤就开始对张斐立也产生了怀疑。 不过，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应对现在的局面。 他被安排的任务，只包括监视，并没有护送的内容，而上级在安排任务的时候还特别交待了一句“不要擅作主张，优先隐藏身份”。 除了谢晚歌的照片，司机也没有其他任何对他的了解。 甚至他连监视谢晚歌的目的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对方身份重要，还是危害程度高，他都一无所知。 安全把对方接到下榻的酒店就是他的任务，其他的，他连问都没有资格问。 在张斐立的脸上看到惶恐，对于司机来说才是正常的，毕竟他刚刚已经打听过了，这个人只是谢晚歌在机上偶遇的朋友，并不是与他同行的伙伴，所以完全可以排除此人是谢晚歌保镖的可能性，那么他现在表现出的警惕，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下去看看吗？”张斐立对司机发问。 “我们现在最好待在车上不要下去。”司机回答道。 “为什么？” 问话的依旧是张斐立，不过谢晚歌的眉头开始皱起来了，隔着厚厚的车窗，他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雪地上前进，鞋底踩得白雪“咯吱咯吱”地作响。 “你们两个待在车上，把车灯关掉，不要下车，记住，千万不要下车，还有，把车窗关严实了！”司机还没有回答张斐立的问题，谢晚歌就交待了一声，随后打开了车门，自己一个人下了车，然后轻轻地把车门带上了。 外面很冷，冬日高原的深夜时分气温可以降低到零下二十几度，谢晚歌的皮肤依旧可以把感受到的温度传递给他的大脑，不过这种寒冷的感觉现在只是一种大脑的生物电反应而已，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即便是位于南极大陆，拥有天鹰城炼金秘印技能“抗寒体”的人也不会受到低温的伤害，他们感觉到的寒冷和普通人感觉到的寒冷，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实际上，“抗寒体”这个技能并非全无用处，也不是什么“南极考察团专用技能”，这个技能最大的作用，是太空行走。 拥有“抗寒体”这个技能的宇航员，在太空中作业，就不需要再穿着厚重的旧式宇航服了，只需要佩戴氧气面罩就行。 司机建议最好待在车上不要下去，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外面的温度，高原上又常年有风，低温配上大风，几秒钟之内就会令人身体僵硬、行动不便。 不过，对于谢晚歌来说，寒冷对他的影响还比不上风。 他一下车就开始使用自己的惯用起手了——天龙城的炼金秘印技能“白日生烟”。 “他要干嘛？” 这种招牌技能司机当然也认识，所以他更加疑惑。 浓浓的雾气迅速从谢晚歌的身后扩散开来，没过几秒钟就把他身边的车子整个裹住了。白雾虽然没有渗进车里，但是车里的两个人也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了。 “我怎么知道？”张斐立确实不知道谢晚歌想要做什么，他只知道“白日生烟”对别人来说是敌我不分，但是谢晚歌却能够通过定位金属辨别方位。 实际上，谢晚歌现在何止能定位金属？在一定范围内，雾粒子就是他的眼睛，而且他进入“亚空间”的话，茫茫白雾也一样无法再遮挡他的视线了，只能令视野稍微受到一点点影响而已。 “你不是他的朋友吗？”司机通过后视镜看着张斐立，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来些什么。 “我是他朋友，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张斐立放松了一些对司机的警惕，他感觉这人有些傻，应该只是个普通人。 心有灵犀还得“一点通”呢，朋友又不会“心有灵犀”，而且谢晚歌下车之前也没有“点”他…… 风有些大，所以，谢晚歌一直没有中断“白日生烟”。 公务外面“咯吱咯吱”的声音消失了，可能踩着雪前进的人停下了脚步，原因自然不用问，是因为被“白日生烟”产生的大雾拦住了。没有应对的办法，贸然进入雾气之中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一踏进白雾的范围，就会立刻变成睁眼瞎。 谢晚歌并没有往路边方向走，他没下车之前就感觉到了微微恶意，但是对方来意不明，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下车的目的是为了把横在路上的那些圆木弄开。 这对于他来说很简单。 以他的力气，搬开几根粗壮的圆木也并不困难。 又不用把这几根圆木费力搬远，把它们推开让出一条足够车驶过去的通路就行了。 而且谢晚歌现在移开这几根圆木也不需要完全凭借自己的超人力量，木头也一样是大量的植物纤维组成的，而他只需要身体触碰到，就能控制植物纤维。 没过多久，车窗上就响起了轻叩的声音：“开门。” 谢晚歌下车没多久，车门就又自动上锁了。 “等雾散了就能走了。”谢晚歌一边快速关车门一边说道。 外面的雾在他开车门的时候渗进来了一些。 司机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没有再发问。 狂风很快吹散了浓雾，司机重新打开了车灯，赫然发现本来横在路上的圆木都变了位置，刚好让出来了一条足够车子通过的空隙。 “这种公路上出现障碍的情况应该打什么电话反映？”车子重新出发后，谢晚歌出了一道难题。 “110？” “911？” 地面特勤人员伪装成的司机和前杀手张斐立的语气同样充满了不敢确定。 路边闪过了一面荧光字告示牌： 交通事故 道路险情举报 紧急救援 请拨 第227章 布达拉(一) 张斐立又失望了。 他原本想着死皮赖脸蹭个床，要是能再发生点什么就再好不过了，结果到了酒店之后才发现丹给自己的小老板订的是总统套，三个卧室！ “有病吧？”张斐立在服务员拿着钥匙卡开了门之后暗骂了泰国小子一句。 就算你家小老板再有钱，一个人出门旅游订什么三个卧室的总统套？ 订个豪华大床房难道会被炒鱿鱼吗？ 三个卧室还分别都有独立的浴室，张斐立就算假装忘记带内裤进浴室，谢晚歌也看不见他的光屁股…… 丹其实单纯就是订了个总统套而已，根本没留意这酒店的总统套有几个房间。 这酒店的总统套房布置得很有味道，装修全部都是藏式的风格，就连浴室都相当特别，房间的柜子里还挂着为客人准备的六套藏袍，藏袍下方整齐地摆放着搭配好的牦牛皮靴。预订房间的时候丹已经向酒店提供了谢晚歌的衣服尺寸，酒店准备的藏袍和皮靴都是刚好合身的。 贵有贵的道理，酒店准备的这些藏族服饰，都是可以打包带走的。 当然，带不带走纯属个人自由。 张斐立算是捡了个便宜，三个房间的衣柜里都有酒店准备好的服饰，而他的身材刚好跟谢晚歌差不多。 杀手出身的张斐立身材自然是极其健壮结实的，不过谢晚歌自从烙印了“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之后，原本瘦弱的身材就一直在发生变化，身体素质不断提高并不只是隐形的变化，地球上的身体里毕竟也没有能力树，力量和体质的增强都会直接导致外在的转变。 可惜个子没长高，这是谢晚歌“二次发育”的最大遗憾。 这家酒店总统套的价格是一天二十二万，包含六套藏袍的费用在内，每个房间本来是赠送入住者一男一女两套藏袍的，不过丹预订的是谢晚歌一个人入住，所以三个房间的六套藏袍都是按他一个人的尺寸准备的。丹预订了三天，所以三个房间的衣柜里面加起来一共挂着十八套藏袍。 实际上，谢晚歌只准备在拉萨待两天而已，不过丹给他订的航班是夜里的，所以他虽然是25日的凌晨入住，但是预订的日期却是从24日算起的。 旅馆酒店从13点到第二天13点算一天的传统已经延续了上千年。 谢晚歌兴致勃勃地拿着柜子里的藏袍往身上比划的时候，隔壁房间里的张斐立却在对着衣柜翻白眼，不用问，那个没人住的房间里面也准备着六套藏袍，这到底是住酒店还是逛商场买衣服？ 丹这到底是什么办事风格？ 老板有钱，助理任性？ 想想也是，花别人的钱真的不会心疼，而且爽的感觉好像是一样的，只要是花钱就能增加心理满足感，大多数地球人都是这个样子的，自从钱这种东西出现以来。其实张斐立就连蹭个总统套心里也是颇有几分窃喜的。 有新衣自然是要穿一穿的，第二天一早，两个穿着藏袍的精神小伙吃完了牦牛肉包子和酥油茶搭配而成的早餐之后，结伴出了门。 人到了拉萨，第一站自然是要去参拜布达拉宫的。 酒店离布达拉宫不远，这是为了让客人去参拜佛祖的时候少走一些路，参拜布达拉宫的时候坐计程车去，多少对佛祖是有些不尊敬的。谢晚歌本来想让酒店派辆车代步，结果却被告知了这样的不成文的规矩。 刚一出酒店的大门，谢晚歌就感到了轻微的恶意，不过转瞬即逝，并没有持续，这让他以为只是什么小偷混混之类的人正在盯着他而已。 天气依旧很冷，不过风不大，走在街上时居然还觉得太阳的照射带来了几分暖意，空气干燥得有些让人不适，感觉呼吸也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高原的空气含氧量有些低，谢晚歌和张斐立之前没有感觉，是因为酒店里面安装了中央制氧机，专门用来增加氧气的饱和度，拉萨毕竟是平均海拔超过三千五百米的“空中城市”，比五岳之首的泰山海拔还要高一倍，不少人一下飞机就会因为缺氧产生急性高原反应了。 按照出征者指挥部给出的建议，在高原生活的人最好选择出征哈星，否则长期积累下来的精神疲惫加上高原恶劣的生存环境，出征者在四十岁左右身体就会有些撑不住了。 藏民对科技侧的末日星球红月之土的兴趣也普遍不大，他们一般都会更喜欢奇幻世界哈尔克曼达尼亚。 信仰佛教的人基本上都认为征兵大神就是佛祖，而信仰基督教的人，比如艾略和丹这种虔诚的信徒，则认为征兵大神是仁慈的上帝，地球人就是被派去帮助正在经受苦难和折磨的上帝子民的，其他的宗教几乎也是一样，都认为征兵大神就是自己信仰的至高神，只有道教特殊，认为征兵大神是天庭和地府联合设立的一个机构，而核心则是一座大阵，专门管理灵魂穿越的。 而像谢晚歌这种什么神都信的伪信徒，真正的宗教人士都是当成无神论者来看待的。 不过，像谢晚歌这样的人与真正的无神论者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真正的无神论者把地球人每晚的穿越解释为一个高等文明为了人类的存亡所做的努力，地球人的出征是脑电波降临异星和高科技的人体克隆技术等高尖技术的结合运用，并不是什么神的伟大力量，而地球人可以从哈尔克曼达尼亚获得技能，是因为人类的身体本就隐藏着这样的潜力，并不是神的奖励，就连地球人在红月之土解放之后全民产生天赋也是由于高等文明无声无息地改造了地球导致的结果。 其实，这些说法最终的本质都是一样的，无论怎么解释，地球人乃至于曾经的红月之土、哈尔克曼达尼亚的人类，都是某种存在操控之下的毫无抵抗能力的傀儡，究竟这种高高在上的意志到底是神还是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管他背后操纵人类的那只手到底是属于神还是人，对普通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普通人要注意的就是别在大日如来的地盘赞美耶稣基督！ 第228章 布达拉(二) “布达拉”是梵语的音译，有人把它译为“佛教圣地”，也有人把它译为“普陀拉卡”或是“普陀山庄”，“普陀拉卡”是佛经中观音所居之地，而观音原本的译名是“观世音”，也有曾译作“光世音”的。 观音在佛经中的来历，是“转轮圣王”的长子，而这位“转轮圣王”，并不是佛经中常见的“转轮王”，而是后来的“阿弥陀佛”，他的长子就是“观世音”，次子是“大势至”，这三位其实就是佛门中至高无上的三圣者。在佛教的经典中，至高佛有三生，过去生“阿弥陀佛”、现在生“大日如来”、未来生“弥勒”，其实是可以认为是同一名神的。 佛教有三生至高佛，道教有三清，希腊神话里的至高神有三兄弟，分别是宙斯、波塞冬与哈迪斯，北欧神话的众神之王奥丁其实还有两个世人不熟悉的兄弟，一个叫威利，另一个叫维，三兄弟共同创造了人类…… 有人认为，“三”这个数字，在人类的潜意识中，有着莫名重要的地位，而这个数字之所以会在人类的潜意识中莫名重要，源自于时间中的三个概念：过去、现在、未来。地球的过去可能有两个不同信仰的种族，崇拜时间的种族和崇拜太阳的种族。 而时间和太阳，或许就是宇宙中力量的根本来源。 “一”与“三”，在无数年之前的地球，代表的或许就是“太阳”与“时间”，或者是“光”与“时间”。 在宇宙中亘古不变的存在，只有“光”！ 而人类一直向往着除了“光”之外，还有另外一种事物，能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永存，那就是“灵魂”。 不过，“光”倒是无处不在，但是“灵魂”？ 到现在为止，唯一能证实“灵魂”有可能存在的，就是地球人在睡眠之中的出征。 世界三大宗教，一直都坚定地信仰灵魂的存在，不过基督教与其他的两大宗教不同，佛教和道教是坚定地信仰灵魂转世的，而基督教信仰的是灵魂要回归上帝缔造的天国。不过，无论是哪种信仰，其实都一样，相信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 而藏传佛教的首领，在教派的传承之中，一直是一个不断变换躯壳的灵魂。 所以，谢晚歌有些不能理解布达拉宫里面供奉着如此多的活佛像，究竟有什么意义，按道理说，这些不都是同一个人吗？ 而且，这些活佛曾经使用的法器也各自不同，难道灵魂转世之后，以前的法器会不认主人的吗？这些法器难道都通灵了？不过若是法器通灵，法器通灵所认的难道不应该是主人的灵魂吗？ 走出布达拉宫的谢晚歌又扭头望了一眼高耸在山顶的红白两宫，突发奇想地使用了列利亚家族的秘传秘印技能“树影”。 他的荒唐想法会实现，连他也感到不可思议，把自己在哈星的身体中的能力树作为“影”，居然真的可以召唤到地球的身体中来。 虽然“树影”这个技能维持的时间并不会很长，但是也足够他把自己的所有技能都放几轮了，而且居然连“爱的呼唤”这种复活技能在地球上都能够生效。 “树影”这个技能在哈星和在地球效果完全不同，在哈星，“树影”的效果是增强，而在地球，“树影”反而能发挥它没有变异之前的能力，而且，由于它是炼金秘印技能，反而不会受到规则的削弱。 不过，谢晚歌这个时候召唤“树影”，并不是为了使用他的牧师技能，而是为了使用因为“人前鬼后”而衍生的装备技“人肉搜索神通广大”。 “赐予我力量吧威廉康德拉伦琴。”谢晚歌小声地喃喃自语了一句。 这是他的技能中少有的需要施法咒语的一个，而这个技能的施法时间是就算通过任何方式缩短，最短也需要谢晚歌念完整句咒语的时间。 为了让自己不受现实视觉的影响，谢晚歌闭上了自己的左眼。 感觉自己的左眼就像是悬挂在一片半径达到数公里的真空宇宙之中，就像是这片漆黑宇宙的中心，他本来以为自己只能看到四面八方的漆黑，那是真空的颜色，准确地说，应该是没有颜色。 但是，令谢晚歌惊讶的是，他的左眼居然真的看到了本来应该不存在于这片“宇宙”之中的魔力灵光！ 闭上的左眼正对着的布达拉宫之中有如同星斗排布一般的亮光，而在他背对的方向上，居然也有一个正在发光的奇点！ 地球上居然也有魔力物品？！ 张斐立诧异地看着谢晚歌身后的影子突然从人形变成了树，而且树影之上隐约地能看到有果、有花，还有大大小小的叶子，而且这树的形状，似乎还有一种让他非常熟悉的感觉。 不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就被眯着一只眼睛的谢晚歌突然拉住奔跑了起来，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让他无法挣脱，而谢晚歌奔跑的速度也让他有些跟不上。 这就是达到了人类极限的速度吗？好像也并不怎么样啊？ 张斐立可并不知道谢晚歌根本就没有跑出自己的最高速度来，布达拉宫可是建在山上的，光是爬台阶都能让游客产生高原反应，而且这个时节游客虽然不多，但还是有，除了游客之外，还有前来参拜的信徒，以及来来往往的僧侣。 还好，这里已经不算是布达拉宫的范围了，否则定然有人会来制止，这么匆忙地奔跑可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只是以谢晚歌现在的速度，恐怕也没人敢拦下他来。 这是发了狂的牦牛吗？ 还是正在追猎饿狼的藏獒？ 亦或者是在自由驰骋的野马？ 不过，就算是谢晚歌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带着张斐立狂奔，身后的影子还是吸引了很多有心人的注意，这对谢晚歌来说却并不重要，他的遗憾，是他都已经用这么快的速度来奔跑了，但是在“树影”技能失效的时候，他离那一点布达拉宫之外的灵光，还是差一步！ 一步之遥，不知成了多少人终身的遗憾！ 第229章 布达拉(三) 这似乎是一间卖纪念品的小店。 不过，这间小店的名字可起得够霸气的，或者店主人也知道这个霸气的名字不太适合出现在拉萨这种地方，所以，招牌上用的并不是藏语或者是汉字，而是用了英文字母，组成了“pot”这个单词。 就算时日发展，藏民也没养成学习英语的习惯，大多数人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单词，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词就是“布达拉”。不过，英语的“布达拉”似乎也并不犯佛教的忌讳，当初翻译的时候这个单词就错了，要是按照正确的梵文来音译的话，应该是“potka”。 要是这间店的招牌上是藏文的“布达拉”，谢晚歌和张斐立可能还不认识。 “来……这……这里……做什么？”张斐立自然要问上一句，不问才会让人怀疑。 “买点纪念品？”谢晚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自己发现这间店里面有东西散发的魔力灵光被他发现了吧？ 魔力灵光这种东西，在哈星都不太好解释，更何况这是在地球？ “你……跑那么……快……，就……就是……为了买……买纪念品？”张斐立还没换好气，被谢晚歌这么带着跑了一路，就算他以前是个很厉害的杀手也经受不住。 他现在为了表现得像个普通人，把自己的锻炼方法全部换了，依照他以往做杀手时的锻炼方法，身材和普通的肌肉男会有比较大的差异。 换脸躺在手术台上挨刀就可以了，为了换身材，张斐立可是着实费了很大的功夫，光是蛋白粉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把身材换得像普通的肌肉男一样，自然也会给他的身体素质带来一些变化，比起做杀手的时候，无论是体力也好，还是其他方面。 换身份这件事，张斐立真的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了，为了让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发生变化，他不仅把原来的纹身全用新的盖了一遍，而且还在自己的背上加了不少人体穿刺。这也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按照肌肉男的锻炼方式，他的身体柔韧性大不如前，自己换后背的穿刺首饰都要费很大的劲。 店主人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身上并没有穿着藏袍，普通话说得也极为流利。 “两位贵客光临，是要选些纪念品吗？需不需要我为两位介绍一番？” 店里的东西都带着明显的藏地色彩，而且一大半都是佛教的法器，藏族的佛教教义与中原地区有着不小的差异，所以佛教法器与中原地区有着些许的不同，而高原的神秘色彩，有一大半是藏传佛教赋予的，对于游客来说，藏传佛教的法器，有着不一样的收藏价值。 胖主人很热情，还给两个人沏上了热腾腾的茶水，香气扑鼻，却并不是藏人喜欢的酥油茶或是奶茶，而是汉人喜欢的红茶。 单凭这一点，就能判断得出来，他并不是藏民，而是生活在拉萨的汉人。 谢晚歌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本事，已经快要退化到完全没有了。 店主人的热情，全都由刚刚缓过气来的张斐立独自消受了。 谢晚歌并没有去留意那两位热火朝天地在聊些什么，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货架和柜台里陈列的东西上面。 唐卡、佛牌、天珠、莲花灯、金刚杵、金刚铃…… 每一件都好像很神秘。 每日一次的“树影”已经失效了，他现在也没法再使用“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所以他只能靠着记忆中的大概位置来判断刚刚闪现魔力灵光的到底属于什么东西。 不过，那个位置，东西实在是有点多。 …… “布达拉”的店主很热情地把自己的大客户送出了店门，然后转身回到店里，从柜台下面翻出了一块木板，重新回到店门口挂了起来，但是看了两眼又摇头把这块上面刻着“最近休息”的木板取了下来，再次回到了店里，东翻西找地搜出了一张大红纸，然后挥笔在上面写下了几个大字：东主有喜，休业三年！ 字写得不怎么样，但是再丑，也能让人一看就觉得气势磅礴、霸气扑面！ 底气很足啊，直接休业三年，怕是光交房租都能让一般人家破产了…… 胖老板的底气从哪来的，难不成来自于他那一身肥膘？ 当然不是！ 想起刚刚在店里的那两位客人，胖老板觉得自己也不枉此生了，守着这个小店粗茶淡饭地活了这么久，总算是见识到真正货真价实的冤大头富二代长什么样了！ 被胖老板认为是“冤大头富二代”的两个人，自然就是谢晚歌和张斐立。 谢晚歌找了半天疑似散发魔力灵光的物品，结果越找越糊涂，又不想等隔天“树影”冷却完了再来一次这家商店，最后决定干脆把他记忆中那魔力灵光位置上的商品全部打包带走…… 那可是整整一个货架！ 而买东西的两个人，一个是早就只会网购几乎不进实体店的后天社恐，另一个是根本不懂得旅游城市的纪念品商店到底有多黑的中西方友好见证。 店主人在两个人眼皮子底下盖住计算器敲了半天，张口开了个狠价，把自己心理最低价翻了十倍，然后笑眯眯地等着两个虽然穿着藏袍，但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的外地游客还价。 要是这两个人还价不那么狠，那他可就能赚上一大笔了！ 一般懂行的，张口可能就会把胖老板报出来的价格砍到只剩一只脚，报价的十分之一也正好就是他的心理价位，这个时候他就会摆出一副开什么国际玩笑的表情，给顾客普及一下商品的来历。 而他心里所想的还价不那么狠，是对方给他来个腰斩，这样他也能少费一点口水，表现得勉为其难一些，然后来上一句：“算了，就当交个朋友！” 而这两位，他何止想“交个朋友”啊，要不是拼命地压制自己的情绪，他都想跪地磕头打听一下两个年轻人需不需要认个干儿子繁衍香火了。 张斐立一副“我很懂行”的样子张口给胖老板还了个九折优惠，然后谢晚歌就在胖老板难掩欣喜若狂的情绪之中直接刷卡付款了！ 别说三年了，胖老板开店至今的成交额加起来也比不上今天这一单，休业三年真的是个很保守的决定，按照他一直以来的平均营业额，他已经可以原地退休了！ 那个货架上的可全是古董，一大半都是别人放在店里寄卖的。 第230章 双头莲花降魔杵 其实，谢晚歌或许根本不用大出血，把那间名叫“pot”的商店陈设古董的货架给整个包圆了。 在地球人获得了红月之土的解放奖励之后，原本只有满十八周岁的人出征时才能获得的、只能在异星发挥效用的天赋，不仅可以提前八年收获，而且在地球照样发挥功效！只不过有些旧天赋在地球根本不满足生效的条件，或者是虽然能够生效，但是需要的条件极为苛刻，很难达成。 例如谢晚歌的天赋“人前鬼后”。 “人前鬼后”需要满足的条件，是谢晚歌必须要接触到一件具有魔力的道具！ 只有当身体接触到具有魔力的道具，谢晚歌才能够获得一个特别的“小人”专属技能。 而所谓具有魔力的道具，并不是“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生效的过程中看到的具有魔力灵光的物品就算，而是必须要能够真正表现出神奇力量的物品才行，谢晚歌曾经获得的具有魔力灵光的物品之中，魔石、魔核、三光币、炼金材料、炼金药剂，以及那尊被他收藏起来作为纪念品的“宝石神”神像，都不符合天赋生效的条件。 而有些炼金物品——全部的机械炼金道具（不论是否以魔力为动力源的）以及其他的一些只涉及到能量转化的，也一样无法激发他的天赋，比如炼金实验室里面最常见的加温炉和冷却炉，可能是不被征兵大神承认为“魔力道具”的。 最终解释权归属于征兵大神，谢晚歌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开玩笑，他能有什么意见？他敢有什么意见？！ 他也只能遵循征兵大神的意志下个结论而已：散发着魔力灵光的不一定是“魔力道具”，但是“魔力道具”却一定会散发魔力灵光。 那么按照基础概率论，散发着魔力灵光的物品属于“魔力道具”的几率，就是五十对五十，非是即否。 也就是说，谢晚歌只要能够接触到散发魔力灵光的物品，有一半的可能是会有特别感觉的，只不过到底会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人前鬼后”这个天赋虽然在地球上满足条件就能生效，但是由于他的天赋作用比较特殊，在哈星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能力树判断天赋是否生效，效果如何，在地球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不过，天赋若是生效，他是一定能够感应到的。 而接触到散发魔力灵光的物品，谢晚歌的天赋按道理是有一半的几率可以生效的。 也就是说，那一货架的古董，他要是可以触碰，兴许有一半的机会可以直接找出那件散发魔力灵光的物品。 可惜了，因为是货真价实的古董，胖老板根本不让谢晚歌拿手去碰！ 不碰怎么能判断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古董？ 很简单啊，用手机下载一个“国家反诈中心”的软件，扫描一下物件就行了！安装在手机上的、以来自红月之土的技术生产的新型摄像头可以通过精细透视扫描直接判断出物品的大致年代。 那付了钱总让摸一摸了吧？ 钱都付了，难不成谢晚歌还在乎那一时半会啊？直接回酒店再摸不就行了？就算他在“put”直接分辨出了哪个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其他的也都不能退货了啊！ 而且胖老板在谈好了价格之后，没等谢晚歌刷卡付钱就已经把那个货架上所有的东西都小心翼翼地装盒打包了…… 根本就没有给谢晚歌机会摸一摸！ 货架上的东西虽然不少，但都不是什么大件的物品，包装盒上裹了防震气泡袋之后，也就装了两个大包袱而已。打包袱用的包袱皮是两幅采用超细羊毛线编织的新型藏式挂毯，价格都能令一般人望而却步了，不过胖老板赚了大钱也就不在乎这些问题了。 还好他没有完全冲昏头脑，打包袱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心，否则谢晚歌和张斐立提着这两个包袱走在路上，可能要被信徒围攻了，这两幅打包袱用的挂毯图案可不一般，一幅是“大日如来讲经”，另一幅是“观世音众化身”。 当然，谢晚歌和张斐立是不会走路回酒店的，现在又不是去参拜寺庙，打个车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着张斐立和胖老板的面，谢晚歌也不太好用他的独门绝技“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还不知道自己说梦话的时候烙印技能全被张斐立套出来了。 张斐立也总不会好心到告诉谢晚歌“你正常睡觉的时候跟喝了吐真剂没什么区别”。 不过，当天空又一次升起太阳的时候，张斐立见到谢晚歌还是要装模作样地问一句：“买那么多东西，你到时怎么带回去？” “已经快递回去了。”谢晚歌在辨认出到底是哪件物品在散发魔力灵光之后，就把其他的东西又打包塞进自己的储物空间去了，一件一件往里收太麻烦了。 “快递？那可全是古董！”张斐立佯装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样。 “反正也不值多少钱。” 张斐立配合谢晚歌做出了一副“你有钱你随便”的表情。 谢晚歌并没有浪费自己一过午夜时分便再次可以使用的“树影”，“人前鬼后”准确地帮他辨认出了具有魔力的双头莲花降魔杵。 这是一柄单手双头莲花降魔杵，造型非常奇特，一头是莲花苞形状的圆锤，另一头是盛开的莲花，绽开的花瓣之中隐藏着一枚四棱尖锥，材质像是金属，但是手触之下却并不像金属一般冰凉，反而有一种玉石的温润。 而且佛门的降魔杵，虽然会有棱锥造型，但是一般都会将锥尖磨圆，凸显慈悲之意，佛家向来讲究度化，即便降魔伏妖，也要收归自家座下，藏传佛教尤其为甚，原来苯教的一切魔神照单全收，不是说成菩萨化身，便是列入罗汉班子。 佛门向来讲究的就是一个众生平等，还传说佛祖曾割肉饲鹰，认为虎豹豺狼也有生存的权利，蝼蚁爬虫也应当被关注爱护，就算是魔，也有性，也有命，改其性而不取其命才是顺应天意。 而这柄双头莲花降魔杵，四棱锥尖却被打磨得锋利尖锐，而且材质似乎更为特别，本就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古董，但却依旧无蚀无锈。 比起佛器，这东西更像是一柄凶器！ 第231章 先祖之能 能引发“人前鬼后”生效的，必定是“魔力道具”，也就是说，要有神秘奇异的力量。 神秘奇异的力量到底该如何定义，一直也没有什么确切的说法，有人认为像漫画影视里的想象一般大力无穷、刀枪不入才是神奇力量，也有人认为神秘力量的功效并非如此，凡是以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都能归到神秘奇异的力量之中。 削铁如泥到底算不算是奇特的力量呢？ 还是说这柄降魔杵的奇特之处，在于它与谢晚歌控制金属的异能完美契合？虽然这柄降魔杵材质摸起来似玉非金，但是谢晚歌还是能够准确判断出它是金属制成的，而且掺杂了比例不低的黄金与白银。 不过它的昂贵也并不是因为材质有金有银，而是因为它是一件古董，存世已经有两千多年了，据说是松赞干布大婚的时候唐皇赐给文成公主的陪嫁品之一，不过它的主人并不是远嫁吐蕃的文成公主，公主远嫁，陪嫁品自然不止死物，理所应当地有活人：贴身宫女、去势宦官、亲随男女护卫、随行女官…… 这柄双头莲花降魔杵，便曾属于文成公主的陪嫁活人之一——僧兵首领。 当然，这只是胖老板的一面之词，两千多年前并无正史记载的事情，自然是真伪难辨。就算胖老板这番说辞是真的，这降魔杵其实也只是蹭文成公主进藏的光环而已，它真正的主人既不是松赞干布，也不是文成公主，硬说它是文成公主的陪嫁倒是也行，反正它的主人就是文成公主的“私人财产”。 鉴于自己与这柄双头莲花降魔杵的特殊契合，谢晚歌不禁怀疑这柄降魔杵的原主人，是否也是一名超能力者？ 而且他在这柄降魔杵中，感觉到了一种不属于地球特别金属物质。 这倒也不难解释，古代人经常会用“天外陨星”来做铸器材料，从天而降的陨石落到地面之后还能剩下的没有被气化的部分，基本上就只剩金属成分了。 即使是现在，谢晚歌隔空操控金属物质，距离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果只看相对数据的话倒是不差，翻了三倍有余，但是实际上他原本隔空操控金属物质的距离只有一米范围，翻了三倍有余，实际上也不到四米…… 而这柄莲花降魔杵，不仅能在他的操控下飞出二十米的距离，在半径二十米的范围之内灵动无比，除此之外，尖锥一端倒没什么异常，本就削铁如泥，但是那宛如含苞莲花的一头，当谢晚歌以异能操控之时，看似轻若无物，但实际上却好像重如山峦，无论何物，轻轻一碰就会印上一个清晰的花苞坑印。 相较这种神奇的事情，“人前鬼后”的效果，就显得有些不起眼了。 谢晚歌也曾经预想过，就算“人前鬼后”这个天赋能在地球生效，或者也会和在哈星的效果不一样，毕竟哈星的职业者身体之中有能力树存在，整个星球的规则也与地球不同。出征者的旧天赋在地球生效的话，不一定会与在异星的效果相同，毕竟出征大神才拥有最终解释权。 让他她它老人家原封不动地把旧天赋在异星的效果展现在地球上，或许也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吧？毕竟有些天赋想要在地球上原封不动地生效的话，或需要把这颗星球的规则直接全部换掉吧？ “人前鬼后”在睡眠之中的出征界面的说明内容一直都没有变过：正面对着人，后背朝着鬼。 这句话，消极地去理解的话，也就是谢晚歌一直认为的，在他背后指指点点的人，犹如小鬼。不过要是积极地去理解的话，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不好的意思。 但其实，“鬼”这个字，起源之时的含义，是去世先人的灵魂。 敬完天地敬鬼神，就是生活在华夏九州的人最早的“迷信活动”。在古人的心目之中，天在地之上，鬼在神之前！敬鬼比敬神还重要。其实在远古之时，“神”字的写法本是“申”，传说乃是仓颉专门造来代表轩辕黄帝之师的符号。 鬼是先祖，申是帝师，对于朴实的远古人来说，先祖肯定是要比帝师重要的。 “正面对着人，背后朝着鬼”，也不见得说的就是人背后全是指指点点的鬼祟，用最积极的心态去理解的话，说成“祖先在背后支持你去面对世上纷纷人潮”也并无不可。 在哈星，谢晚歌通过“人前鬼后”这个天赋获得的是“小人技”，说是这么说，不过所谓的“小人技”到底和“小人”有什么关系，好像也说不太清楚，从他对每个技能的明悟来看，“小人技”中的“小人”，明面上像是在指现实生活中的卑鄙下流之辈，但是要说这一类人能施展出来谢晚歌所获得的那些技能，那是绝不可能的。 而在地球，谢晚歌通过“人前鬼后”这个天赋获得的，并不是什么“小人技”。他刚一接触到降魔杵，脑海中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一个念头：将这柄降魔杵握在手中之时，他将会获得与之相关的一种“先祖之能”——投掷。 在地球，“人前鬼后”这个天赋的效果，发生了变化，谢晚歌接触到具有魔力的道具时，将不会再获得“小人技”，而是会获得一种与“魔力道具”相关的“先祖之能”。所谓的“先祖之能”，就是谢晚歌的祖先曾经拥有的特长与技能；而“与魔力道具相关”，要么是谢家某一代的先祖中有人拥有过他所获得的“魔力道具”，要么是某位先祖曾经拥有的特长或技能可以用他获得的“魔力道具”施展出来。 谢晚歌获得的“魔力道具”曾经被他的某位先祖拥有过的几率，估计小得可怜。估计地球上的“魔力道具”，数量还不如谢晚歌的祖宗多！真要论起来的话，那谢晚歌的祖宗都可以论到地球上第一批出现的人类身上去了，按照最为流行的理论来算的话，那可是至少四百万年以前，按照人类平均20年繁衍一代的话，谢晚歌的祖宗每代就只算直系的一男一女，那也有40万之多了！ 那要是把所有跟谢晚歌的基因有关联的亡者都算成是谢晚歌的祖宗的话，那从古到今，数量可就多了去了！ 要只从祖宗庞大的人数这个方面来考虑的话，那可真说不定谢家先人曾经获得过“魔力道具”。但是要说谢家先人曾经获得过的“魔力道具”直到现在还存在于地球上，而且还被谢晚歌获得的可能性？ 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约等于零。 所以，谢晚歌觉得，自己以后获得的，可能都会是类似“投掷”这样的、可以使用所获得的“魔力道具”施展出来的“先祖之能”，说有用好像也有用，说没用好像也真的是没啥屁用。 第232章 大昭寺的火(一) 在地球上获得了第一件“魔力物品”，对于谢晚歌来说，似乎真没什么值得兴奋的，双头莲花降魔杵除了能与他控制金属的异能完美配合，作为一件武器来使用之外，额外的“先祖之能”确实让谢晚歌大失所望。 “先祖之能——投掷”真的是一项普通中透着不普通、不平凡之中又尽显平凡本色的技艺：扔东西命中率百分百，但也称不上指哪打哪，目标太小的话也会偏个一两分。 估计这双头莲花降魔杵也让征兵大神挺为难，谢晚歌觉得他她它老人家没赐给自己一个“先祖之能——念经”也算是给了几分薄面了。估计也是自己的祖先们太不争气，让征兵大神认为他们拿到这柄双头莲花降魔杵的话，最摆得上台面的行动就是把它当成投掷武器扔出去。 算了，反正只要命中率能看，“投掷”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一项不错的技艺了！ 谢晚歌倒是挺容易知足。确实，准头过得去的话，一枚小石子在他手里也能成为大杀器！以他现在的力量来说，投掷石子的杀伤力完全可以媲美狙击枪射出的穿甲弹了。 当然，还得满足一个隐藏条件，那就是他投掷出去的东西质地要结实些，否则的话，很有可能因为无法承载太强的动能而散架，或者因为与空气摩擦而直接气化。 钱花了不少，谢晚歌却没法判断自己的收获到底值不值。 不过，躺在床上操控着降魔杵到处飞确实挺好玩的。 第一天逛了布达拉宫，第二天自然要去大昭寺晃一晃。其实布达拉宫与大昭寺相距并不远，不过大多数人不会赶着一天之内把布达拉宫和大小昭寺都逛完。 旅游是为了放松休息，而不是为了让自己更累。 谢晚歌在大昭寺里面也没有再次使用“树影”召唤自己的异星牧师能力树，然后用“人肉搜索神通广大”查看一下这座供奉释迦牟尼的寺院里有多少魔力灵光。就算这里的魔力灵光比布达拉宫里面还多，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布达拉宫和大昭寺里面的东西可都是文物，就算有钱也弄不到手的。 至于拉萨的商店里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魔力道具”隐藏着，谢晚歌对此也没有了兴趣，他前一天花了不少的钱，想起来也是蛮肉疼的。 他现在有钱归有钱，但是他也没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确切地说，他平常根本就不怎么花钱，一下子花得过狠了之后，要说不心疼也肯定是不可能的。 再说，他对于神奇的道具和“祖先之能”，只有好奇之心，但是却根本没有什么需求。 地球安全得很！ 要是谢晚歌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人背后谋划把他请去“喝茶聊天”，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认为地球很安全。 张斐立觉得挺奇怪，他已经察觉了好几拨在身后跟踪的人了，但是谢晚歌好像却根本没有发觉。按理说谢晚歌现在也不应该无动于衷了，独角兽城的炼金秘印技能“警觉”的作用范围可是很大的。 其实张斐立只是忘记了，独角兽城的炼金秘印技能“警觉”是很容易被破解的，只要提前知晓对方有这种技能，躲过勘察就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只需要不产生敌意或者是恶意就可以了。 自我催眠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比较起来，狂背“乘法口诀表”更简单！ 跟在谢晚歌和张斐立身后进入大昭寺的人很多，不过因为所属势力不同，所以他们也都没有轻举妄动。除了特事局的地面特勤之外，其他的人其实都不仅仅是来跟踪谢晚歌的，而是想找机会把他绑走。不过他们跟着谢晚歌上了飞机才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察觉盯着谢晚歌的人不止自己这一家对于这些“江湖高手”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在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所有人都唯恐“鹬蚌相争、渔人获利”。 而且，跟踪谢晚歌的人之中，人数最多且最明目张胆就数拉萨方面特事局的地面特勤了，因为特事局总部根本没有告知地方出动特勤人员监视的目的，也并没有对跟踪目标做出详细说明，所以他们是把谢晚歌当成是个普通人来对待的，这样一来，他们反倒成了最早暴露在其他人眼中的势力，而且是所有人最为忌惮的一股力量。地面特勤的身份实在是太容易被辨认出来了，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特工，而是一群警察。 特事局本来就是为了维护社会秩序稳定而设立的公安机构，工作人员本来就都是警察而并非专业的特工。 特勤与特工，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不过真要打起来的话，特工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干得过特勤。 而且跟踪谢晚歌的“特工”们又不是一伙的，而特勤却都是战友，这又是在拉萨市区，一旦开战，特勤们可是有源源不断的后援，就算“特工”们联手对抗，也是必输无疑。 张斐立并不知道，谢晚歌早就发现拉萨特事局派出来的这群特勤人员了，不过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些人是来跟踪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心里嘀咕为什么这些本地人看起来一点都不虔诚了。 确实，跟什么神都信的谢晚歌比虔诚，这些地面特勤差远了。 下榻的五星级酒店可是早就在房间里为客人预备好礼佛的说明册了，住在总统套房的客人如果要去礼佛的话，酒店更是会提前为客人准备好礼佛的用品。 布达拉宫礼佛用的是香，酒店准备的是上等的檀香，不过布达拉宫允许上香的地方只有广场一处，三支长香聊表心意就可以了。 而大昭寺礼佛的方式是给长明灯添酥油。 酒店给入住总统套房的客人准备的一样是最上等的无烟酥油，满满的一大壶。 谢晚歌就是提着这么一壶上等的无烟酥油进的大昭寺，因为身穿藏袍，而且还提着礼佛用的酥油，他和张斐立走的还是礼佛专用通道，不用买门票。 在大昭寺礼佛，实实在在是个体力活，就以谢晚歌已经达到了人类极限的身体，也觉得有些受不了。 张斐立更是遭罪，谢晚歌不仅是他的老板，更是他现在想讨好的人，谢晚歌见佛就磕头，他总不能站着看吧？ 虽然他心里来来回回的念头就是对谢晚歌问上一句“你认不认识这什么佛啊就磕头”，但是他的行动却是无可奈何地跟在谢晚歌的屁股后面下跪陪磕，一路下来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已经废掉了，尤其是膝盖和脑门，隐隐约约还觉得有点头昏。 身体素质就算再好，张斐立也依旧是个弱小的地球人。 正当他庆幸终于不用再下跪的时候，耳朵里却传来了纷乱的惊惶呼喊，听不懂的藏语里面夹杂着带有口音的普通话：“着火了！快救火啊！” 第233章 大昭寺的火(二) 大昭寺的主建材是木，虽然早就都被涂上了防火漆，但是防火漆涂在砖石水泥上，效果一流，甚至用在复合材料上也一样效果显着，唯独涂在天然原木上，见效甚微！防个小火苗什么的还行，火势一大，甚至连防火漆本身都会成为助燃剂。 大昭寺里面的酥油灯数量众多，火情一起，蔓延的速度那可是飞快的！ 高原上常年有风，点根烟都要费半天劲，但是发生火灾的时候，风却会成为火的最大助力，哪怕是刺骨的寒风，一样是火神的副将。 冬季又正是高原地区最干燥的时节，别说木头了，就是人每天大量喝水，一脱衣服皮屑也会如同下雪一样纷纷而落。 火势壮大得很快，谢晚歌和张斐立刚听到呼喊没多久，火苗就已经燎上了半空。 张斐立一把抓住谢晚歌的手腕就要带着他赶紧往大昭寺外面跑，他可是知道周围到处都是不怀好意的跟踪者，那些人的目标也总不可能是他，可能会跟踪他的只会是奇斯尼亚家族的人，不过想要查到他的行踪，没个三年五年是不可能的。 这火来得蹊跷，很有可能就是跟踪谢晚歌的人故意造成的。 实际上，跟踪谢晚歌的那些人现在心里也都在思索这火到底是谁放的。 他们可不会干这种事！ 大昭寺可是中国的文物建筑，在大昭寺里面纵火，而且还是在一群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纵火，那可是摆明了和中国政府对着干！要是被发现的话，极有可能引发国际纷争，为了一个谢晚歌，这么做可不值得。 就算想制造纷乱，他们也不会选这种方式下手。 再说谢晚歌都已经快接近大昭寺的门口了，这个时候纵火还有什么意义？ 不对，谢晚歌在做什么？ 他怎么不往门外跑，反而在往里面挤？ 张斐立也在纳闷，他在拥挤的人群中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面朝着大昭寺的大门，但却眼看着离出口越来越远，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着谢晚歌的手腕，生怕一松手就会在往大门方向涌的人潮中与谢晚歌失散。 他倒是想抓着谢晚歌跑路，但是他力量不够，拖不动那个怪力男，反而被怪力男拖走了！ 谢晚歌现在其实很想直接跳到房顶上去，不过右手腕被张斐立死死地攥着，两个人的胳膊在拥挤的人群里面被扯成了一条直线，这时候往房顶上跳，恐怕要带倒不少正在逃命的群众，所以他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在地面上挤。 还好，现在也不是旅游旺季，冬天进大昭寺朝圣的藏民也不多，寺院中的喇嘛也并没有像游客香客一样往大门之外狂涌，谢晚歌挤出人潮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 喇嘛们前进的方向刚好和群众是相反的，有的手里还提着灭火器，施展“冲锋”一类的技能在往火场的方向狂奔，身上还套着流光闪烁的魔法护盾。 只要年满十八周岁，就会被征兵大神“强制入伍”，地球上没人能够幸免，包括出了家的和尚与喇嘛、道士与牧师、修女和尼姑！ 而宗教人士通常是不会选择红月之土的。 张斐立一直攥着谢晚歌的右手腕，被他带着朝着与喇嘛们同样的前进方向，越来越靠近起火的大殿。 放火的人胆子可真大！ 起火的赫然是供奉释迦摩尼等身像的主殿！ 这纵火犯是想和整个佛教为敌吗？ 还没等张斐立再往下细想，就发现谢晚歌的身后已经开始涌出浓浓的白雾，这让他赶紧往攥着谢晚歌右手腕的左手上又加了几分力。 “这小子要做什么？趁火打劫吗？这个时候用什么白日生烟？” 浓浓的白雾迅速扩散开来，包围了火场，并且不断地向火场中蔓延，周围不停地传来藏语高喊的喝骂之声，张斐立也听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晚歌自然也听不懂周围正在救火的喇嘛们到底在喊什么，就算他听懂了，也不会停止使用“白日生烟”。他施展这个技能，一是想要掩盖自己的身形，二是想限制火势的蔓延。 “白日生烟”这个技能与火互克，火焰所到之处，白雾会迅速气化，不过反过来，“白日生烟”产生的冰雾也同样能压制火势。不过，“白日生烟”通常只会发生在大型山火的时候才会被用来灭火，城市中发生火灾时使用“白日生烟”反而会影响疏散和救火的工作。 也怪不得张斐立会认为谢晚歌想要趁火打劫，在城市发生火灾的时候使用“白日生烟”，不但不会受到嘉奖，反而很可能会被追究责任，谢晚歌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情！ 而且，张斐立可是知道谢晚歌有个特别的技能，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可以将物品收入属于他自己的储物空间。 要是谢晚歌知道张斐立在想什么，恐怕会哑然失笑，他的技能“此地无银三百两”可以收入储物空间藏起来的东西，必须满足一个苛刻的条件，那就是“所有权完全归属于他”。供奉释迦牟尼等身像的大殿里面所有的东西可都是有主的，主人也并非是在大昭寺修持的喇嘛们，而是国家，是全国人民。 他纯粹就是为了救火而已。 浓雾之中，是滚滚浓烟，以及惊人的高温，黄铜铸成的释迦牟尼等身像在浓烟与烈焰之中若隐若现，神态自若怡然，魁伟的身躯端坐高台，巍然不动，似乎是对身周的一切毫不在意。 佛似乎在期待奇迹的发生。 而奇迹，就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了！ 由于张斐立依旧攥着自己的右手腕，谢晚歌只好伸出了左手，四指微屈，食指在张斐立“你要做什么”的叫声中，点在了一处火焰上。 就在张斐立惊慌的眼神转变为不可思议的同时，连绵火焰如同水一般流动起来，向着谢晚歌点出的食指上汇聚，张斐立色泽略浅的眼球中倒映出来的景象让他的大脑直接停止了运作，谢晚歌的那根并不算修长的手指，正在“吞噬火焰”。 “看来，你得来欧内斯特城一趟了，不跟你签个诅咒契约，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谢晚歌扭脸看了已经惊呆了的张斐立一眼，说出了这么一句让张斐立喜出望外的话！ 第234章 吞火需泻 宛如澡堂子一般的浴室之中，浴池旁的水龙头正在不断地往池中注入冰冷的水，谢晚歌穿着睡衣，趴在池边，左手伸进了水中，一条红线正从他的食指尖缓缓流出，在水中蜿蜒出一米多远，然后缓缓消失。 虽然水龙头一直在不断地往大浴池中注入冷水，但是浴池中的水却一直没有注满。浴池的上方不断有蒸汽升腾，红线附近的水一直在快速蒸发。 火从他的身体何处被吞噬，就需要从何处再次被释放。 这就是谢晚歌使用“吞噬火焰”异能需要遵循的规则。 被他的身体接触到火焰确实可以被吞噬，但是他的身体却并不能够吸收被吞噬的火焰，完全就只相当于一个火焰的囚笼，但是被他囚禁在身体里的囚犯却不会“死亡”，而且也并不能够囚禁得太久，必须要尽快“释放”才行。 谢晚歌现在就正在做这件事。 他白天在大昭寺吞噬的火焰太多，必须尽快释放，要不然他害怕这些火焰会影响到他的身体，毕竟人的身体有70%左右是由水组成的，而剩下的部分则都是易燃物，要不然被火化的尸体也不会只剩下一大捧灰。 异能产生的原因，谢晚歌是很清楚的，但是，精神力究竟是什么，谢晚歌却依旧是身处云里雾里，毫无头绪。 而异能运作的原理，谢晚歌更是完全弄不明白。 被吞噬的火焰还可以被原封不动地释放出来，对于谢晚歌来说，就是一种信号，他只能靠自己去理解这种信号到底意味着什么。 隔壁房间里，躺在床上的张斐立的心情却是完全无法平静，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自己今天在火场中看到的情形。 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就那一丝一丝，迅速地流入了谢晚歌伸出的食指，白雾散去的时候，火场中只留下零星的火苗了。 谢晚歌是从一开始就有所隐瞒，还是一直在不断地获得新的能力？ 张斐立是已经知道谢晚歌是靠着“键盘侠请跪安”这种异常独特的技能成为异能者的，也已经弄清楚了他一开始误以为的怪力并不是谢晚歌所获得的超能力，所以，在他亲眼目睹谢晚歌用一根手指“吸收”了大昭寺的火之后，他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而且，他还在不断地猜测，谢晚歌除了控制金属与吸收火焰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超级能力，又会是什么样的能力？ 谢晚歌下午在火场里对他说的那句话，更是一直在他脑子里面回荡！ “欧内斯特”、“诅咒契约”…… 张斐立并不介意与谢晚歌签订诅咒契约，相反，他还很期待这件事快点发生。签订诅咒契约对于其他人来说，是需要非常谨慎对待的一件事情，但是对于他来说，能与谢晚歌签订诅咒契约，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只要签订了诅咒契约，他迟早会成为丹或者艾略一样的谢晚歌的亲密拍档。 不过，他现在需要发愁另一件事情。 欧内斯特城？ 虽然他没听说过这座哈星城市的名字，但是不用想都知道，这座城市虽然有个西洋式的名字，但是却一定位于哈尔克曼达尼亚的东北半球，因为出征者在异星出现的地方，都是与自己在地球上所处的位置时间对应的。 而他在地球上虽然现在在中国境内生活，但是他在哈星却一直是在西北半球的天鹰城附近活动的！ 华盛顿飞北京虽然需要整整十二个小时，不过机票却只需要不到一千美金。 可从天鹰城传送到天龙城，虽然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传送费却高达三枚魔石！ 虽然张斐立已经很久没有“登陆”过哈星了，不过他在哈星有多少钱，大概还是记得的，别说三枚魔石了，凑在一起够不够半枚魔石都难说…… 27日的上午，总统套房的两位客人不约而同地睡了懒觉。 谢晚歌“泻火”一直折腾到半夜才结束，而张斐立则是想事情想得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三枚魔石的传送费，越想越愁！ “你会开车，下午我们去租车吧。”午餐的时候，谢晚歌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租车？” “嗯，本来我是准备打车去纳木错的，那既然你会开车，我们不如租一辆车，还能省不少钱。” “行啊。” 张斐立都快无语了，您老人家住着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到拉萨的第一天就帮助一名小商人实现了财富自由，现在跟我说要省钱？租车去纳木错是能比打车省个好几百，但是就算他能省整一千，那是您老人家现在需要在乎的数目？ 而且，你也不问问我准不准备去纳木错，就把我的行程也给定了？ “对了，你原来准备去纳木错吗？” 张斐立心里正嘀咕呢，谢晚歌终于反应过来张斐立跟他只是偶遇，并不是一开始就约好一起上路的好基友…… “无所谓的，一起去吧，我本来也是准备漫无目的地到处走走，也没准备什么计划的。不过你为什么想去纳木错，不去珠峰看看？” “去纳木错顺便瞅一眼唐古拉山就算了，我对雪山兴趣不大。对了，你觉得珠峰才是真正的不周山的可能性有多大？” “啊？”张斐立被问懵了。 “我一直认为传说中的不周山就应该是珠峰，不周山是天柱，那就算它断掉，也应该是地球第一高峰才对。” “你还研究这个？” “我小时候看神话故事的时候研究的。” “都说是神话了，研究神话有什么意义？” “可是神话不确确实实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了吗？” …… 一顿饭就在关于“神话到底有几分可能是真的存在过的事情”这样的讨论之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不过反正两个人也不着急，张斐立是谢晚歌不急他就不急，而谢晚歌则是因为没有预定的日程所以不急。 布达拉宫和大昭寺都已经去过了，小昭寺谢晚歌就没什么兴趣了，他已经虔诚地参拜过了大昭寺，小昭寺不去也罢。布达拉宫虽然供奉的是大日如来，但是实际上去布达拉宫都是参拜观世音的，拜完布达拉宫再去大昭寺，都已经算是重复参拜过如来佛祖了，再去小昭寺参拜一次就没那个必要了。 小昭寺供奉的也是释迦牟尼。 本来参拜大日如来和释迦牟尼，都已经算是重复了，不过一个是过去身，一个是现在身，好歹在佛教的经义里面不算是同一个神…… 谢晚歌才不会承认不去小昭寺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睡过了头。 第235章 纳木错大混战(一) 一个下午，拉萨市租车公司全部的车都差点被预订完。 谢晚歌做什么，跟踪他的人自然都会跟着做的。 甚至还有人当天就已经出发了，准备勘查一下哪个地方适合动手。谢晚歌租车的目的地并不难打听，稍微用点手段就能从租车公司的人嘴里套出来。在高原租车是要登记目的地的，不同的道路租车公司会推荐不同的车型。 谢晚歌和张斐立是在27日的一早开车出发的，张斐立的车技很好，再怎么也是做过杀手的人，车开得又快又稳，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认路，必须得听着语音导航才知道该往哪走。 出了拉萨市之后，谢晚歌才敢把音响的声音调大一些。 扬声器里面正在播放的是一首洞箫曲《锦瑟》。 窗外四处白雪皑皑，一片天地苍茫的景象，华美中又略带些凄凉，刚好和洞箫雅中带悲的音色互相映衬，相得益彰。 远处偶尔闪过一簇挂着花的野梅，红粉二色的小花在挂着不知是雪还是霜的枝头摇曳，又会给耳中听到的洞箫之音添上一些肃杀之气，那些柔嫩的花朵让人感受到的并非娇弱，而是坚强，它们宛如正在与凛冬战斗的革命者，誓要为无边的寂寥萧索添上几分生动的颜色。 空寂可以把时间拉得很长，也可以把时间缩得很短，焦虑之下一分一秒都会显得漫长无比，而心旷神怡却会让几个小时犹如在弹指之间一闪而过。 谢晚歌总觉得出了拉萨还没过多久，但是连绵络绎的念青唐古拉雪山出现在了视野中，代表着高原天湖纳木错已经不远了。 很多人到高原上来看山，就是为了看那覆盖峰顶的白茫茫的雪；到高原上来看湖，则是为了看那能够洗涤心灵的蓝。 青藏高原上的湖泊，要是没有游客前来观光的话，怕会是环境污染问题最小的水系了。高原藏民视湖为圣地，不泛舟，不打鱼，甚至除了玛旁雍错之外的所有湖泊都不允许戏水沐浴，确实在环境保护方面谁人都比不上藏民。只不过随地扔垃圾这种恶习是贯穿着人类历史的，只要人类不灭绝，恐怕这种恶习就禁止不了。 古代还好，随手被扔的垃圾尽是些布头纸屑而已，风吹日晒很快就降解了，自从塑料这种东西出现之后…… 垃圾放在车上怕弄脏了车，扔在地上倒是无所谓，反正这里也不是自己家的房子，总有人受再多的教育也改不了这样的恶劣思维。 跟在谢晚歌车后面的人不敢太近，而提前去了纳木错准备埋伏的人却是完全没有料到谢晚歌的奇葩想法，他们完全不了解谢晚歌，自然不知道这小伙是个特别迷信的家伙。 张斐立听到谢晚歌的计划时眼睛都瞪圆了：“你说你要做什么？” “转湖啊！” “现在可是冬天，转湖一周要花好几天的，晚上可是零下！” “哪用得着等晚上？一会儿就转完了！” 张斐立正以为谢晚歌要当着自己的面来展示一下人类最高奔跑速度的时候，却见谢晚歌从背包里面摸出来了两本书，哦不是，是像书一样的东西。 自家的产品张斐立总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的：最新型的青云高速飞空滑板。 “转山转湖也没有规定必须得走着啊？”谢晚歌一边装模作样从背包里面掏东西，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道，他背包里面其实几乎全是空的。 作为朝歌公司最大的股东，新产品上市，公司自然是要免费给谢晚歌送几件的，其他股东也是有这种福利的，股东们向客户赠送礼物本来就是最常见的宣传方式之一，要不是朝歌公司的产品价格太高，就连普通员工都可能获得样品，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用内部价购买还限量。 有江宁远加盟研究所，“青云”高速飞空滑板的折叠便携自然一如旧型号的滑板一样，不过由于“青云”的部件太多，所以折叠之后的体积要比普通的飞空滑板大一倍，原本的滑板折叠起来之后差不多只有半本小开的《新华字典》那么大，“青云”的折叠后体积差不多像一本字不多普通小说。 张斐立看到谢晚歌从背包里掏出来两副滑板，也没因为自己可以不用陪老板徒步而高兴一些，现在可是寒冬腊月，高原上的风不仅冷，而且还很狂，能吹到圣湖大浪翻涌，给人惊涛拍岸的视觉感受，这种天气踩滑板？ 而且还是新型的“青云”？ 自己公司的产品，张斐立自然是门清，“青云”的最高时速可是能达到一百五十公里的，堪比普通的车辆，这也是为什么它会被很多国家定义为“危险商品”禁止进口的原因。国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允许了“青云”上市销售，但是却出台了一条法规，限制飞空滑板在城市范围内以三十公里以上的时速前进，违者“没收作案工具并处以一个月的拘役，发生意外的后果由本人承担”。 就算如此，朝歌公司的“青云”型滑板依旧是供不应求，而且走私出口的情况很严重。 看多了仙侠小说的现代人，谁不想飙个“飞剑”呢？ 可是，在大冬天的青藏高原圣湖边飙“飞剑”？ 张斐立默默地看了看谢晚歌那一脸的兴奋，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想翻找一件厚棉衣套在自己身上穿的藏袍外边，而且还必须是连帽衫，最好是能把脸全包住的…… 车被停在了离湖还很远的公路边，这里也没什么停车场，所有人都是随便停的，要是夏天或者是早秋，公路边一般都会停满了车，不过现在也只有谢晚歌租来的这孤零零的一辆停在了雪地上。 启动后的“青云”比普通的滑板离地要高一些，大约有一米左右，使用配套的脑波控制器可以把离地距离调节到最高五米，“反重力系统”虽然是红月之土的科技产物，但是却更像是神秘侧的东西，就连国宝级的科学家陈五全都完全无法摸清它的工作原理。 倒是“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陈五全没花多长时间就已经把这种技术吃透了。 不过，没有哈罗，想要控制“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对于人类来说，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能有能媲美谢晚歌的反射神经。 其实林诗音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无法实现的，除非她把“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的动力系统全面限制。 这就是身为一名“半桶水科学家”的悲哀。 以林诗音的资质，其实是根本没有成为任何一家研究所首席研究员的资格的，在陈五全的团队里面，可能连成为一名普通研究员的资格都达不到。 科学家，可不是把博士学位拿到手就能做的！ 被谢晚歌的“神计划”坑得最惨的并不是张斐立，而是一直跟踪他的所有人，预先埋伏的人喝了一晚的西北风，而因为不敢跟得太贴的另外一帮人，却互相发现了其他人的存在，在发现张斐立停在路边的空车之前，他们还是谨慎地保持了“友好距离”的。 第236章 纳木错大混战(二) 如果是在夏天，脚踩滑板高速飞行在纳木错湖岸，感受迎面扑来的风的清凉气息，绝对会是一种非凡的享受，当然，一定要佩戴好飞行员专用的护目镜，保护好柔弱的眼珠子。 但是在冬天？ 张斐立会告诉你这种事情是多么难受。 不过，能讨好谢晚歌，比这更令人难受的事情，张斐立也会咬牙接受的，他本来都已经准备“献身”了。 而且，张斐立本来就是一个很能忍受痛苦的杀手，比起他曾经的队友“asshole”加贺空太，他其实才更像日本特产——忍者。他身上的那些人体穿刺，最初的目的都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忍耐力。 一路上，张斐立其实都有些紧张，他前一天已经发现了有人在跟踪谢晚歌，再加上大昭寺那突如其来的失火，虽然谢晚歌并没有受到什么攻击。 地方特事局的地面特勤人员并没有出动跟踪谢晚歌和张斐立，他们并没有接到保护命令，总局只下达了跟踪指示，而跟踪任务，其实可以用很多方式完成，比如在谢晚歌预定的车辆上加装卫星雷达定位器和摄像装置，这对于特事局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反正只需要能完成监视谢晚歌的任务就可以了，何必专门跟着去纳木错湖跑一趟？这种大冷天出动真人监视，不仅会给地面特勤人员增加工作负担，而且还会被目标轻易发现，毕竟这种日子里去天湖旅游的人屈指可数。 别说自驾游的车辆了，这种天气行驶在高原公路上的车辆都非常少，就算谢晚歌是个傻子，有人一直开车跟在他身后，也会很容易被他看出端倪来的。 当然，对于那些一直跟在谢晚歌身后的“特工”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好机会，而且谢晚歌的目的地非常明确，他们也完全不需要紧紧地跟在后面监视。这些来自各种组织的“特工”的任务也并不是监视谢晚歌，接近或者绑架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如果一群猎手同时看上一头“猪”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合力捕猎，平分收获？ 还是把其他人都干掉，独吞猎物？ 按照荀子先生的理论，所有人都会选择后者。 而按照孟子先生对人性的乐观，会选择前者的，也只有一部分人而已，而且还必须建立在猎物可分的基础上。 谢晚歌会是个可以平分的收获吗？ 就算要平分，也只会在小范围之内进行商讨吧。 实际上，各组织派出的“特工”们，已经请示过自己的上级了，大昭寺就那么大点地方，这些人想不互相发现都很难。 不过，大战的序幕，并不是由一直跟踪谢晚歌的“特工”中的某个人拉开的，先一步抵达纳木错湖、喝了一晚西北风的“特工”们，和跟在谢晚歌的车后远远吊着、晚了十几分钟才抵达纳木错湖的“特工”们，同时遭到了身份不明者的袭击。 对方人数众多，而且有枪！ 跟踪谢晚歌的各方势力，是从遥远的海滨城市、国家地图的东部沿海搭乘与谢晚歌和张斐立同一航班，一起横跨了几乎整个国家的版图，一直跟在谢晚歌身后抵达高原的，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可能随身携带枪支武器。 其中一部分，在抵达拉萨之后，倒是购买了一些武器，不过都是冷兵器，高原地区唯一的好处就是允许随身携带开刃的刀具，毕竟藏族同胞们依旧大多数是要以放牧为生的，总不可能以从哈星获得的技能防范野外出没的猛兽吧？ 牧民甚至是可以在登记之后合法拥有猎枪的，不过，出售枪支的只有官方机构，跟踪谢晚歌的人短时间内想要获得枪支弹药也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不明势力很容易就占了上风，虽然跟踪监视谢晚歌的都是各种势力派出的高手，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高手：战斗能力一流，各有各的特别的战斗特长，从哈星获得的技能也都是既强力又实用！ 但是对方有枪！ 在两百多年前，那句俗话一直还是这么说的：武功再高，一枪撂倒。 而在地球人开始出征之后，这句话就变成了：技能再强，一枪撂倒。 就算是在红月之土那种高科技的地方，火药枪也依旧是威力巨大的武器，甚至红月之土与入侵星球的恐怖太空生物对抗，使用的武器，也依旧是以火药武器为主的，激光武器的限制非常之多，而且对太空生物的伤害，比火药武器要低许多。 而且，以科技世界人体的脆弱，火药武器“进化”为更高级别的武器，完全是无必要的，对于务实的人类来说，无必要的科技，向来发展是非常缓慢的，在地球如此，在红月之土也是一样，无论生活在茫茫宇宙的哪一个角落，人类其实都是一样的！ 对方出手突袭，而且还有火药武器的助力，确实打了一盘散沙似的“特工”们一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不过，跟踪谢晚歌的人，都可以称得上是地球上最顶尖的高手！ 甚至，身为奇斯尼亚家族顶尖杀手的张斐立，跟这些人比起来，差的也不止一星半点。奇斯尼亚家族只是地球上的古老势力中排名靠后的一支，而且还只是欧洲古老势力中排名靠后的一支，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选择离开欧洲大陆，去美洲大陆发展了。 真正美洲大陆的古老势力，那些能在欧洲人的蚕食侵略之下依旧存活至今的，实力比奇斯尼亚家族这种外来者，也要强得多！ 张斐立做杀手的时候，一直是挺自豪的，奇斯尼亚家族的混血儿部队，可是整个家族最顶尖的战斗力。 实际上，奇斯尼亚家族的混血儿部队，在真正的高手眼中，一样也“不够称”。 至少，从张斐立的烙印技能就能判断出来，真正强大的古老势力，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旗下的顶尖杀手，自由地烙印“缓慢恢复”这样的技能？ “特工”们一开始伤亡惨重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措手不及。 再厉害的高手，猝不及防之下被热武器攻击，也不见得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世界上最顶尖的高手，也做不到像影视作品中那样，在枪林弹雨之中毫发无伤。那可真的不能被叫做身手了得，只能被称为神仙附体。 子弹飞行的最低速度都至少能达到每秒三百米，猎豹都躲不过的东西，人能躲得过？就算是谢晚歌都不敢保证自己能躲得过子弹的射击，不过，子弹对于他来说也不难防御，在他身体周围三米范围内的所有金属都能被他掌控，谢晚歌防备子弹，只需要瞬间发动自己的超能力就可以了。 人脑的思维反应速度，是远远超过枪支射击子弹的速度的，躲不开子弹，是因为神经反射控制身体做出反应的速度慢，而并不是因为人脑的反应速度慢。 而且，人脑的思维反应，除了有意识的那部分之外，还有连大脑本身的主人都根本无法感知的无意识反应。 猝不及防之下被热武器攻击，普通人的无意识反应，应该都是躲避。 不过，真正顶尖的高手，在遇到突然袭击时的无意识反应，只会是反击！ 那是他们的本能。 第一个被“特工”们的反击杀死的不明势力一方的杀手，死于飞刀！一柄普通的折叠水果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胸膛，直没至柄，端端正正地插在死者的心脏位置。 在被投掷出去之时，这柄折叠水果刀的刀刃，甚至根本没有被那名皮肤黝黑的厚唇男人拉出来，而且它也根本不是弹簧式折叠刀，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折叠水果刀而已！ 第237章 纳木错大混战(三) 如果谢晚歌看到这名黑人的飞刀技术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鄙视自己的祖先们实在是空有数量，没有质量！他新获得的能力“先祖之能——投掷”，比起这名黑人大汉的飞刀技术，可真的是天差地别。 “黄雀”准备收拾了“螳螂”，再慢慢对付“蝉”，所以谢晚歌这只“蝉”先被放行去自由飞翔了，看不到“黄雀”大战“螳螂”的精彩场面。 “蝉”正踩着“青云”自由地飞驰在纳木错的湖岸。 虽然谢晚歌为了观赏风景，飞行的速度并没有太快，但是也已经离几处的战场很远，根本听不到装了消音器的枪支射击的声音，更听不到交战的双方的喝骂之声。 纳木错湖边的混战分了几个战场，最大的一个就在谢晚歌租来的车附近，其余的几处战场，在那些提前一日抵达纳木错湖、准备埋伏谢晚歌和张斐立的“特工”们藏身之处。 这些“黄雀”是如何得知那些埋伏者究竟藏身于何处，又如何提前知道有人会在这些地方埋伏，在混战开始之后，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如果不是这些人全部蒙着脸，说不定来自各大势力的“特工”们会直接认为他们是中国军人——在中国境内能配备这种水平的热武器装备的除了军队似乎也没有别的可能。 这些人使用的可是清一色的冲锋枪！ 不过，如果是中国军人的话，绝不会一上来就这么鲁莽地偷袭，好歹也会给个投降的机会。 这又不是战争年代，见面就打，不是军队的作风。再说地球已经两百年没有战争了，军队也不可能把他们当中那些外国面孔直接当成是入侵者对待，对付那些看起来就像是华人的，更是不可能下手就往黄泉路上送。 这群持枪的神秘人虽然看起来素质都挺普通，但是人多势众，也让暂时同仇敌忾的“特工”们心下生疑：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能而且敢在中国境内纠结这么多的战斗人员，还敢光明正大地使用枪械对他们发起致命的攻击？ 神秘势力一方的火力压制使得一盘散沙的高手们暂时联合了起来，他们都是绝顶聪明之辈，自然明白以当下的形式，如果不相互之间配合战斗的话，别说战胜对手，就连能不能活着逃命可能都是问题。 这些各大势力派出来的“特工”们现在已经把绑架谢晚歌的事情抛诸脑后了，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互相配合，击退这些神秘的袭击者。 逃？ 没有任何一名“特工”的心里冒出来这样的念头，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顶尖高手，轻而易举就能判断出来此刻若是心生退意，唯一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联合一战，他们甚至还有可能歼灭对方，别看这些神秘的袭击者人多势众，在他们眼中，和普通人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端着冲锋枪而已。 那名魁梧的黑人一记飞刀杀死了第一个袭击者之后，就成为了主要的攻击目标，被子弹压制得躲在了车身之后动弹不得，不过这也给其他的人制造了机会。 第二个击杀袭击者的是一名貌似华人的“特工”，不过单凭长相也无法完全确定他是一名中国人，毕竟黑发黑眼黄皮肤的人种遍布整个世界。他的攻击直接放倒了十几名袭击者，用的一招来自哈星的群攻法术技能“雷蛇”。 龙走天，蛇行地，“雷蛇”这个技能，是以手触地，从指间施放贴地电流攻击敌人，技能共分五级，一级只有右手食指可以释放电流，每升一级，释放电流的手指就多一根，达到四级时，双手的十指共会释放十道蜿蜒如蛇的电流贴地而行，而达到满级之后，电流会变得可分可合，全凭施法者的心念控制，既能分散成无数的散射“电蛇”，也可以合成一条粗大的“电蟒”。 这个技能的灵活性和攻击力都非常不错，但是却没能挤进至高技能的行列，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它只能贴地施放，一旦敌人与地面的距离超出它的攻击范围，“雷蛇”就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在哈星，如果“雷蛇”攻击的对象是职业者的话，那也就只有牧师避不开了……就算是法师，随随便便也能跳得高过“雷蛇”的攻击范围——离地两米。 不过，在地球上，能够一跃跳出两米高度的人？ 应该屈指可数吧？ 除了像谢晚歌一样身体得到了特殊技能或特殊天赋加强的人之外，其他人想要一跃超过两米的高度，怕不是得苦练十几年“轻功”才行？ 这名施放“雷蛇”的黄种人男性并没有将他拍在地上的双掌十指释放出的电流汇合为“蟒”，而是将其分散成了二十道之多，他对这个技能在地球上被削弱之后的杀伤力烂熟于胸，一分为二的电流刚好超出人体瞬间可以承受的强度，除非身体对“电”的抗性强过普通人，那一定会被电流击昏。 他并没有以击杀袭击者为目的，而是想减少对方的人数优势。 袭击者毫无征兆地突然在毫无藏身之处的空旷的公路边出现时，他就已经留意到了对方能神出鬼没的原因了：“传送门”！ 所有的袭击者，或者是大部分的袭击者，都拥有“传送门”技能！ 按照对方使用的“传送门”的光华，他也瞬间就断定，对方使用的职业配方，是某种能在哈星的炼金商店直接购买到的“传送门”法师配方：灼热之门。 从“灼热之门”中通过，会有一种瞬间被烈焰焚身的感觉，所以这种职业属性药剂的价格，在炼金商店所有的“传送门”法师配方里面，是最便宜的。 用一次“传送门”就要体会一次被“活活烧死”的感受，如果价格再不便宜一些，哪有人会买？ 当然，价格再便宜，也不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这毕竟是个至高职业的属性配方！ 而“灼热之门”的其他几个技能都不怎么实用，这也是这个职业配方卖得最便宜的另一个原因。“雷蛇”男对这个“灼热之门”这个法师职业的其他几个技能一清二楚，这也是他把战斗目标定成削弱对方人数而不是杀伤的主要原因。 “灼热之门”这个至高职业配方只有四个主动技能，除了“灼热之门”以外，其他的三个技能分别是： 【烈火掌：将熊熊烈焰附着在手掌上攻击敌人。】 【环形炸裂：瞬间在身体周围引发环形的火焰爆炸攻击敌人。】 【尤佳弗兰姆：从口中喷出灼热烈焰攻击敌人。】 一个法师职业，三个攻击技能全是近身技…… 地球出征者只能烙印三个技能，这些袭击者除了“灼热之门”以外，无论烙印的是“烈火掌”、“环形炸裂”、“尤佳弗兰姆”中的哪两个技能，威胁性都还不如他们所持的冲锋枪…… 所以，“雷蛇”男认为对方的优势除了热武器之外，就只剩下一个方面了：人数。 这也是他把攻击目的定为“减员”而不是“击杀”的主要原因。 第238章 纳木错大混战(四) “雷蛇男”迅速在脑中制定好简单的作战方案的同时，也猜到了昨日大昭寺的火，就是这群袭击者放的。 “烈火掌”这个技能用来战斗效果不怎么样，用来纵火，那可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烈火掌、环形炸裂、尤佳弗兰姆！”施放“雷蛇”的同时，他口中用英语喊出了袭击者技能的名字。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通知其他同时被袭击的人，对手除了热武器之外，不足为惧！ 除此之外，他还想提醒自己的“临时队友”，远程攻击能力，是破局的关键！ 可惜，他除了“雷蛇”之外，并不具备其他的远程攻击能力。 一攻、一防、一辅助，这是他的技能搭配，除了“雷蛇”之外，他烙印的另一个主动技能“指间电网”是一个防御技能，最有一个烙印机能，他选择了可以辅助自己战斗的被动技能“静电马萨芝”。 【指间电网：从双手释放出对冲电流，在身前形成强力的小型电流护盾。】 【静电马萨芝：微弱的静电持续刺激全身肌肉，增强力量以及行动能力。】 为了习惯静电在他的肌肉中持续不断的刺激，“雷蛇”男可是吃了很长时间的苦头，不过他得到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他的肌肉每时每刻都在自行锻炼，肌肉力量在不断地增长，行动能力也在不断增强。 如果把他扔到体育竞技的赛场上去，恐怕那些世界冠军都要甘拜下风了。 不过，“静电马萨芝”这个技能并没有能够帮助他的身体素质达到极限。他所在的组织专职研究的人员认为，人类的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某种能量牢牢地“锁”着，根本无法达到它的最强状态，这与一些科幻小说里编造的“基因锁”的说法很相似。 这名“雷蛇男”不仅仅是自己所在的组织培养出来的顶尖战斗人员，同时也是组织研究中心的实验对象，不过他所在的组织进行的也不是什么反人类的人体实验，他作为实验对象要做的事情就是时不时地提供一些各种液（比如血液还有那什么液）、各种毛（包括那什么毛）、手脚指甲，以及一部分可以随时从身体上剥落下来的表皮组织，最惨无人道的也就是偶尔给他来个抽脂手术，把他身体内寥寥无几的脂肪取一部分去研究。 要是“雷蛇男”所在的组织知道谢晚歌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人类极限的话，恐怕就不会只派他一个人来了，组织给他下达的任务是查明谢晚歌获得超能力的原因，方法不限。要是他所在的组织知道谢晚歌的真实情况，怕是会直接想办法把谢晚歌绑回去切片。 张斐立在指挥部的论坛里发的帖子，只提到了超能力者（谢晚歌）掌控金属的异能，并没有透露超能力者拥有强大的怪力，而且张斐立还把谢晚歌把他们一网打尽时说的话都在帖子里直接透露出来了：“精神力超过限制，人类就能拥有奇异的能力。” 这个帖子直接把所有的人的认知都带偏了，能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来谢晚歌就是帖子中提到的超能力者的组织，全都认为谢晚歌只有精神力极为强大。 知道谢晚歌拥有一身怪力的，只有特事局一方。 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最不可能的事情也一定是真相：谢晚歌抛向大海的四具尸体中的一具，碰巧直接落到了一艘船上，特事局的智者们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得出的唯一的结论就是那具从天而降的尸体是被谢晚歌从岸边的山上扔出去的…… 除了这个结论之外，最有可能的另一个结论是“谢晚歌会飞”。不过这个结论被特事局的“数学家”们否定了，按照目击者的证词，这具尸体的飞行轨迹是抛物线型的，那就不可能是从天上直接扔下来的。 如果事先得知谢晚歌拥有人类极限的怪力，恐怕不仅这名“雷蛇男”，他现在的所有的“临时队友”也都不会认为绑架谢晚歌是他们单枪匹马就能做到的事情了。 好像也行，不过可能需要把“单枪匹马”这个词里面的“枪”换成另一种“枪”。 比如袭击他们的人手里举着的冲锋枪。 “雷蛇男”一记“雷蛇”放倒了十几名袭击者之后，暂时也失去了战力。 在地球上使用从哈星获得的烙印技能，不受技能间隔时间的限制，但也不能连续施放，除了虚无缥缈的精神力之外，在地球上使用技能还会消耗体力，使用完技能之后身体会出现一定时间的虚弱感，让人有“力不从心”的感受，如果无视这种感受强行连续施放技能的话，身体就会出现负面反应，比如手足抽搐、恶心干呕等等。 若是平时，这样的负面反应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这种情况，“雷蛇男”可不敢冒险强行连续使用技能。 在地球上使用技能的另一个限制，依旧是精神力，不过在哈星精神力消耗过度的表现是无法再施放技能，而在地球上，精神力消耗过度却是会让人产生剧烈的头痛，而当精神力消耗到无法再支持施放技能的时候，就会直接导致昏厥。 “雷蛇男”等待虚弱感消失的时候，其他的“特工”们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雷蛇男”的提醒对于其他的“特工”们来说，最有用的信息并不是对方的技能攻击距离都不远，而是这群神秘的袭击者没有护盾类的技能！ 哈星大多数的护盾类的技能并不能够防御物理攻击，但这并不代表它们在地球上就一无是处，魔法护盾虽然不能防御子弹，也不能防御冷兵器袭击，但是它们防御同样来自哈星的魔法技能，效果称得上是无与伦比！ “特工”们一开始受到袭击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施放技能，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另一部分原因就是防备袭击者拥有护盾类的技能，仓促使用自己的攻击技能若是被对方以魔法护盾挡下，那翻盘的希望可就更加渺茫了。 现在既然有人提醒他们对方没有护盾技能，那他们可就敢于放心大胆地进攻了！ “雷蛇男”的喊话，“特工”们并没有怀疑。 他们都是组织里精挑细选的心智聪慧之辈，自然能分得清局势，此刻所有跟踪谢晚歌的人都被迫要联合抵御袭击者，那么首先要做到的就必须是互相信任。 而且，这样的局势下，也没有理由还要撒谎欺人，本来袭击者就人多势众，火力凶猛，这种情况下还要“坑队友”，那怕不是脑子秀逗，主动找死？难道把其他人坑死了，自己还能活下去不成？ 就算是隐匿者，也不可能从枪林弹雨之中逃脱的，唯一能从枪林弹雨之中逃脱的，只有“传送门法师”！ “雷蛇男”的一声呐喊，拉开了这处最大的战场上来自各大组织的顶尖精锐开始反击的序幕，一时间冰火漫天，中间还夹杂着雷声轰鸣，以及无形的风刃割裂空气的呼啸之声…… 第239章 冰雹?冰雹! “打雷了？” 谢晚歌的耳中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异响，抬头望了一下天。 高原上的天气有时候是真的可以用“变幻莫测”四个字来形容的，不过，下雨下雪倒是也不用畏惧，唯一需要防着的就是冰雹从天上往下砸。 “怎么了？”张斐立见谢晚歌减慢了速度，也控制自己的飞空滑板把速度降了下来，用哆哆嗦嗦的声音问道。 他可没有“抗寒体”这种技能，虽然他可以算是正宗的天鹰城居民。 在天鹰城附近活动的出征者都知道，想要天鹰秘印，长途跋涉去独角兽城或者是天龙城，获取的机会都远远大于天鹰城。 地球出征者三大城，天龙城的主导国是中国，独角兽城的主导国是英国，天鹰城的主导力量，可是美国…… 而在地球上掌控美国的是些什么人？ 全世界最资本家的资本家！ 实际上，三大城都是同时拥有“白日生烟”、“抗寒体”、“警觉”三种炼金秘印的炼制法门的，毕竟按照盟约，这三种炼金秘印并不属于三大城的主导势力，而是属于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 不过，地球人在哈星建立的三座大城，城市发展规则可是完全不同的。 三大秘印在天龙城和独角兽城，一般都是作为对出征者的奖励发放的，当然，城市管理部门也会用它们来交换资源，或者用来公关，也有少量通过黑市发卖，赚取财富补贴城市日常的财政支出。 而在天鹰城，三大秘印完全是作为奢侈品对外发售的。 这不是更好吗？ 当然不是，天鹰城出售三大秘印的价格，普通人不小心看一眼可能都会诱发心脏病。 再说了，张斐立就算买得起天鹰秘印“抗寒体”，他也不会买的，他要“抗寒体”这种技能做什么，去南极执行暗杀任务吗？ 但是，没有“抗寒体”的下场，就是他虽然裹了好几层衣服舍命陪君子，依旧还是抵挡不住踩着“青云”滑板高速前进时迎面扑来的凛冽寒风，整个人都快要被冻麻了。 “你没听见打雷吗？” “你说什么？” 谢晚歌看了一眼张斐立被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耳朵，无奈地把音量放大：“你有没有听到打雷？” “没有啊！” “那是我听错了？”谢晚歌又看了一眼天，喃喃自语。 远处的天上倒是有云在飘，不过云彩的颜色也并没有变得灰暗，依旧洁白无瑕，就是感觉离地面距离好像有点太近。 谢晚歌听到雷声的时候，这边在混战中分别使用了“青空降雷”和“疾电”的两个人也正在纳闷自己的技能是不是出现了高原反应，怎么会发出如此洪亮的声音，平常施放技能最多也就是小小的“嗤嚓”一声而已，而且也不会持续，一般都是转瞬即逝。 抬头一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惊呼了一声：“雹云？！” 头顶上悬着一大片云彩，离地面似乎很近，而且看起来完全没有轻灵之感，乍一见到就让人心里浮了两个字上来：一个是“凝”，另外一个是“重”！ 这片云彩就好像马上就要从天上砸下来一样！ 隆隆的沉闷轰鸣就是从云里传来的，不过却没有人察觉，交火中的双方都把它们当成了施展技能的响动。 在场所有人对相互之间使用的技能都不熟悉，而且又太关注于战斗，所以除了两个闪电技能的使用者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理会雷声的蹊跷之处。 哈星的技能种类多如繁星，很多人都只熟悉炼金商店出售的大众配方的职业技能，而跟踪谢晚歌的这些人所属的组织，自然是有办法弄到不属于大众流的特别配方的。 地球人好歹也已经出征了两百年，明里暗里的各种势力，也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大多数毫无寸进。普通人大多是要单打独斗的，最多也不过能与家人和亲戚朋友互为助力。 普通人是被时代牵着前进的，而时代是被掌握着力量的人牵着发展的，只有获得幸运垂青的人才能冲破时代的桎梏，而只有幸运的宠儿才能成为新的时代领头羊。 “青空降雷”和“疾电”的喊声并没有传得太远，但是已经惊动了其他的“临时队友”，所有人都抽空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天，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战斗。 他们并不想引得袭击者也注意到天空的异状。 “雷蛇男”听到“雹云”的喊声以后，就没有再敢使用自己的技能，别的人只当天空中的雹云是自然汇聚而成的，毕竟高原的天气瞬息万变，但他却很清楚，空中的“雹云”恐怕跟他使用了几次“雷蛇”脱不了干系。 别人的电系法术都是直流电，而他使用的技能控制的是静电，他的攻击技能“雷蛇”之所以只能贴地传导，就是因为控制的是来自大地中的静电。 天空中的积雨云恐怕就是因为他使用“雷蛇”的次数过多而汇聚的，高原地区，纳木错附近，多次引动大地静电，吸引了无数的带电水分子“汇聚一堂”。 冬季如果高原地区有迅速汇聚的厚重云气，那么大多数情况下，降落到地面上的就会是坚硬的大颗粒冰雹。 某些技能在特别的地方是会引发特别的现象的…… 甚至稍不留意，技能是会“坑爹”的，当然这种情况很少见。 “雷蛇男”现在就害怕这种情况出现，如果引起电势差成形的话，恐怕他会被雷劈！ 第一颗冰雹砸在了“特工”一方赖以藏身的车上，随后，大大小小的坚硬冰块飞快地从天而降，砸得车顶咚咚作响，幸好这些车辆的外壳都是足以抵挡子弹的新型硬塑，不过，车身也都已经被冲锋枪的子弹射得坑坑洼洼了，包括谢晚歌租来的车也是一样，加在一起恐怕要赔偿拉萨那边的租车公司不少钱了，而且那些已经被袭击者杀死的人，他们租赁的车辆估计还需要租车公司自己派人来回收。 而正在转湖的谢晚歌和张斐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欠了租车公司一笔不菲的车辆修理费…… 第240章 命运的安排 “这是怎么回事？”谢晚歌看着被子弹打得坑坑洼洼的车，眼睛瞪得像两个乒乓球一样。 张斐立耸了耸肩，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大战，但是他敢说吗？怎么说？我曾经是个杀手所以我能看得来这些坑都是子弹打的？ “估计是下雹子了吧，你看旁边的车也都是这样的。” “就算是下雹子也不可能打车身不打车顶吧？车窗玻璃都打烂了，车顶好像也没什么损伤啊？” 张斐立可不知道该编些什么话解释了，两手一摊，一副“你问我我问谁我也不知道”的摆烂态度。 此刻这里停放着的就只有他们租来的车，张斐立看得出来自己的车是被子弹射成这样的，但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这里刚发生过一场大战？ 他们的车还算好的，只是被流弹扫中而已，那些“特工”用来做掩体的车才是真的惨不忍睹呢！ 见庙就虔诚的假信徒在建在湖岸边的几座寺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不光磕了头，还替没有喇嘛伺候的菩萨打扫了一下卫生……纳木错湖岸边建的小庙都早已经没有驻寺的喇嘛了，荒立在圣湖边上几百年，全靠每年虔诚的藏民信徒转湖时顺便打理，香火时有时断。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真的有菩萨显灵，谢晚歌转湖的时间，因为拜佛被拉长了许多，回到停车的地方时，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战场都被清理干净了！ 获胜者是哪一方？ 是袭击者还是跟踪谢晚歌的“特工”们？ 最终获胜的，是那些来自各方势力派出来监视谢晚歌的顶尖高手。 一场纳木错湖岸边的大战悄然开始，又悄然结束，除了参与者之外，没人知道它曾经发生过。而参与者们，活着的胜利者已经互相戒备着离开了战场，他们虽然联手抗敌，但是歼灭了敌人之后，脆弱的临时联盟就完全瓦解了，他们能达成共识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为了不向谢晚歌暴露自己这些人的存在，清理了战场，不仅此处…… 至于绑走谢晚歌？经历完一场大战的“特工”们倒不会觉得自己没有余力对付谢晚歌，不过对付谢晚歌之前，恐怕是得把其他的人都干掉，他们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有这种能耐。 死亡的失败者们？ 纳木错湖本来就是高原人水葬的地方，虽然水葬和天葬这种事情已经被火葬与溶葬取代了好几百年了。 这场战争中的逝者，包括数量众多的袭击者与被袭击者击杀的“特工”，现在已经静静地躺在纳木错湖的水底了。 同样被沉在水底的，还有某位倒霉老板租出去的许多许多车。 挡风玻璃都被砸裂了，四处漏风的车自然是没办法直接开回拉萨，赔钱倒是小事，大不了整辆车买下来，反正又不是价格高昂的折叠式，别说谢晚歌了，张斐立都能赔得起，可是车窗上的玻璃都没了，张斐立觉得自己再开几小时车回拉萨，人都得冻死！ 和谢晚歌商量了一下，“体恤下属”的谢晚歌从善如流，答应了张斐立先去当雄过一夜，顺便修车的请求。 命运似乎不想谢晚歌这么早知道有很多人盯上了他，在当雄修车过夜，正好完美地和那些同样开着破车回拉萨的“特工”们错过。 当雄只有一家汽车维修中心，而这家维修中心刚好还没有配件，需要从拉萨调配件过来，隔天才能送到。 等车修好回到拉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飞回家的航班也是夜机，正好省了再在拉萨住一晚，当然，查机票的是张斐立，买机票的是谢晚歌。 离圣诞假期过完还有差不多一半的时间，谢晚歌和张斐立就回家了。出门散个心也没必要把假期全用完，谢晚歌还得给赫尔默恩送口粮，而且舅妈也嘱咐过他元旦之前要回家，庆祝新年的时候要跟家里人在一起，虽然只是个公历新年。 刚好谢晚歌的舅舅张英一家趁圣诞节期间搬了家，元旦那天准备请所有人到新房子里面温居。 谢晚歌到家的时候，丹已经提前到了，他本来回泰国就是为了参加孤儿院的圣诞活动，顺便用自己的积蓄给孤儿院添置些生活用品，并不需要在那边待太久。 张斐立考虑了几天，最终还是没有告诉谢晚歌他被人跟踪的事情，主要也太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能发现有人跟踪，总不可能说是因为做杀手的时候也经常干这种事，所以这方面的感觉很敏锐…… 他也并不知道，纳木错一行之后，跟踪监视谢晚歌的人几乎少了一半。 那些葬身湖底的“特工”所属的组织，都还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监视谢晚歌的人已经被干掉了，纳木错混战，“特工”们一方只算惨胜，幸存者并不算多，也只有这些人所属的组织才得到了汇报，而主要的报告内容也不是关于谢晚歌的，而是关于另一个不知名的神秘组织在纳木错湖狙击了本来想伺机行动的各方，造成了严重伤亡的情报。收到了汇报的那些组织，也立即展开了对那个神秘组织的调查。 那个神秘组织不知与谢晚歌是友是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次性为自己树敌无数，世界上顶尖的组织，这一战下来，他们全都得罪了。 幸存“特工”们汇报上级的、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特点总结得很精辟：胆大包天、炮灰型战斗人员众多、有钱！ 敢一次性对那么多组织派出的顶尖高手下手，就相当于敢一次性得罪众多世界顶尖组织，这不就是胆大包天？ 袭击者人数众多，但“质量”都不怎么样，靠的就是大量的枪支，就像一支乌合之众组成的军队，尽是炮灰，但能在中国境内持有那么多的枪支，也不能简单地把他们看成是普通炮灰了，起码也是高级炮灰…… 能在中国境内弄到那么多枪支，这个组织的能量也不小，有钱是肯定的，不仅在地球有钱，在哈星也一样有钱！几乎所有的袭击者在哈星的职业都是清一色的“灼热之门”，要给那么多人全部配上至高技能，哪怕只是炼金商店里出售的最便宜的“传送门”配方，需要花费的魔石也一样是天文数字，而且还是给消耗型的战斗人员配备，更是能说明那个神秘组织掌握着巨额财富，说不定他们在哈星拥有一条蕴量可观的魔石矿脉！ 说不定这神秘组织就是因为有钱才这么胆大包天的…… 第241章 疯狂半小时歇菜半小时的元素精灵 时光匆匆流逝，张英一家搬家都已经半年多了，谢晚歌还没察觉自己身边有人一直在监视，对曾经围绕着自己发生过的一切也依旧一无所知。 张斐立花光了自己多年从事“不正当职业”的积蓄，差一点要在哈星“卖身”了，才凑够了从天鹰城传送至欧内斯特的路费，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代价就只为了跟谢晚歌签订一纸诅咒契约，还费尽唇舌说服了拟定契约的那个人在原本简单的内容上增加了一大堆条款，改得几乎面目全非的诅咒契约让谢晚歌看得都有些懵：自己本来只是想约束张斐立保守秘密而已，怎么感觉像是结了个婚？ 就算是哈星人常见的夫妻之间签署的诅咒契约好像都比不上自己跟张斐立签的这份！ “乙方对甲方保持忠诚不渝，甲方要保护乙方的人身安全。” “甲方与乙方均不得过问双方不想透露的秘密。” “甲方与乙方签订条约之前发生的一切均不在协议约束范围之内。” …… 这都是些什么条款？ 怎么看感觉都像一份婚前协议！ 不过，张斐立愣是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得谢晚歌签下了这份“卖身契”，成功地把自己的给卖了，还是倒贴钱的。 然后，他就享受到了“卖身”的乐趣。 谢晚歌没有游说成功小画家星宇答应做实验检验赫尔默恩的研究成果，张斐立却答应了。 而作为第一个已经烙印过三项技能之后才被谢晚歌改换职业的出征者，张斐立还带给了谢晚歌一个惊奇的发现：已经烙印过的三项技能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新能力树上，“缓慢恢复”、“猩红刺激”、“毒性附魔”。 【缓慢恢复：受到非致命伤害或中毒后，身体会自行缓慢恢复健康状态。】 【猩红刺激：力量与防御力会因身体创伤而获得微弱加强，受到的伤害越大，力量与防御力增加越多，持续至身体完全恢复原状为止。】 在了解了张斐立烙印了这么一项奇葩的技能之后，谢晚歌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搞那么大面积的纹身，以及数量夸张到惊人的人体穿刺了。 这些都算是身体受到的创伤，而且还没有办法完全恢复…… 人类的小聪明真的是不容小觑啊，本来“猩红刺激”是哈星人觉得非常没用的一种被动技能，因为它能够提供的属性加强真的是非常“微弱”。 【毒性附魔：利用有毒物质为武器增加剧毒属性，持续时间60丁。】 这也是一项哈星人觉得非常没用的技能，它的持续时间太短是一大缺点，但并不是它最大的缺点，魔物对毒的抗性，让这个技能变得非常鸡肋，而且施展这个技能还必须要念咒并消耗施法材料，并不能随心而动。 而且，施法人自己与队友也不会免疫为武器附加的剧毒属性，要是施法者太“猪”，说不定这技能还会误伤队友甚至是自己。 这一类技能本来就是在末日降临之前对付人用的暗杀技能，在哈星的动物没有发生变异之前，毒系技能倒是挺受刺客欢迎的。 张斐立原本的职业选择，以及他的烙印技能，完全就是为了在地球上做一名优秀的杀手。 所以，他在哈星是很穷的，传送花费的魔石都是在指挥部的网站上面挂单用自己在地球上的存款买的，反正他以前存在银行里的钱也不敢在地球上消费，奇斯尼亚家族很容易就能追查到线索。 丹带领的狩猎队伍又多了一名新的成员，而且是这支三人小队里战斗力最强的，赫尔默恩不愧是大炼金师，他推导出来的配方居然不用修改就成功了，谢晚歌本来还以为张斐立至少得死个三四次，才能帮赫尔默恩把配方完善了。 职业配方实验其实并没有多恐怖，除了偶尔会发生药剂冲突导致实验者死亡之外，大多数情况下只是会让实验者成为一名“废人”而已，或者获得一些没什么用的技能，最差也就是可能什么技能都不会激活，只获得了一株光秃秃的满级能力树。 职业配方实验的最差结果其实是很少见的，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实验配方失败，好歹也能给实验者激活一些被动技能。 不过，赫尔默恩的新配方不用修改并没有让人太过惊讶，令人惊讶的是这个配方的效果！就算是赫尔默恩本人都不曾想过，这个新配方会如此强力！ 大炼金师直接把这个配方命名为了“拉列克”，因为他想不出比这个更合适的名字了。 这个职业配方足以让赫尔默恩被载入史册，比起他获得神启而创出的炼金秘印“元素共鸣”来，被命名为“拉列克”，或者翻译之后，应该称为“元素精灵”的职业配方更惊人。 【水之掌控者：化身为慈悲的水元素，获得对水的无上掌控之力，持续时间300丁，技能间隔时间3600丁。】 【风之掌控者：化身为暴虐的风元素，获得对大气的无上掌控之力，持续时间300丁，技能间隔时间3600丁。】 【雷之掌控者：化身为璀璨的雷元素，获得对电的无上掌控之力，持续时间300丁，技能间隔时间3600丁。】 【火之掌控者：化身为疯狂的火元素，获得对火的无上掌控之力，持续时间300丁，技能间隔时间3600丁。】 【光之掌控者：化身为慈爱的光元素，获得对光的无上掌控之力，持续时间300丁，技能间隔时间3600丁。】 【金之掌控者：化身为无坚不摧的金元素，获得对金属的无上掌控之力，持续时间300丁，技能间隔时间3600丁。】 这就是按照地球人出征者的标准应该被评为“s+”职业的“元素精灵”能够激活的六个主动技能，虽然实际上用起来也并没有技能明悟形容得那么夸张，不过它们都是最高等级的“元素化身”类技能，全部都足以位列至高技能排行榜的顶端！ 能拥有这样的职业配方的使用权，着实让谢晚歌兴奋了好一阵子，不过好梦来得突然，醒得也快，谢晚歌浪费了一大堆的材料之后发现以自己的实力炼制这套职业属性药剂的成功率低得可怜，炼制了半套药剂之后赫尔默恩就禁止他再浪费材料了，不过好歹为了让自己“记名弟子”的辛苦不白费，大炼金师还是帮谢晚歌补全了另外的半套。 “拉列克”这套职业药剂尽管效果无与伦比，但是成本却高得惊人，不算以“拉因尔洛”的叶子提炼出来的“元素之血”，炼制一套药剂消耗的各种材料、魔法宝石就够炼制普通的至高职业药剂上百套了，就算谢晚歌再有钱，他也不敢这么败家地去玩。 令谢晚歌更惊讶的，是丹拒绝使用这套来之不易的药剂，把自己的职业更换成“元素精灵”，理由也很充分：“我可不想爆发半小时就得歇菜半小时。” 第242章 临摹完成 实际上，冷静下来分析的话，“元素精灵拉列克”这个职业并不是什么完美的至高职业，其实也有非常致命的弊端！ 首先，“元素化身”类的主动技能，是无法被撤销的！ 也就是说，张斐立化身水、风、雷、火、光、金任何一种元素身躯，都必须持续满五分钟之后才能恢复原状，而这五分钟之内，他既不能主动撤销技能，也无法施展其他的技能来转换自己的元素形态。 灵活性大打折扣。 如果张斐立选错了元素化身对付魔物，这五分钟可能就白白浪费了。 魔物对各种属性的攻击，抵抗力是各不相同的。 其次，单论每个技能的话，它们也依旧保持了“元素化身”类技能的一贯缺陷，技能持续时间虽然并不能说太短，但是技能间隔时间可就有些太长了。 而且，拥有“元素化身”技能的魔武士，变身爆发的间隔期间，还能使用其他的普通技能进行战斗，而张斐立的主动技能除了变身还是变身，根本没有其他类型的技能可用。 不灵活加一。 也无怪丹会毫不客气地说“元素精灵”这职业“爆发半小时歇菜半小时”，并以此为由拒绝转换职业，如果在野外遇上高等魔物，爆发半小时是否能干掉敌人也是未知之数，但是半小时之后歇菜，那就只能等死了。 这个职业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并不是冒险者日常的狩猎，而是魔物暴动时的守城战役。 不过，这些技能好歹都是顶尖的“元素化身”类技能，优势也是极其明显的，它们最显着的优势就是无消耗。不同于普通的“元素化身”类技能最起码要进行单次精神力消耗，甚至有些还会持续消耗精神力，这些技能发动时根本不需要消耗精神力，而且化身之时掌控元素发动术法消耗的精神力消耗也变得很低，如果不发动非常强力的法术，完全不需要因为担心精神力耗尽在战斗中精打细算。 同时，在变身过程中，各种单系术法都是信手拈来，就算是威力奇大无比的技能，施法时间也是非常之短，而且还没有被出征者称为“冷却时间”的技能间隔，若是刚好敌人某种属性抗性极低的话，“元素精灵”完全可以化身为五分钟“单系轰炸机”，直接干掉高等魔物倒是不太可能，不过打它个半残估计问题不大。 张斐立因为“实验有功”，心情大好的赫尔默恩还亲自炼制了一枚“元素共鸣”秘印赏给了他，这枚秘印对其他职业帮助有限，但是对于“元素精灵”这个职业，却是无上密宝！ 技能间隔减半，直接让张斐立可以化身“永动猛男”，无需再忍受“爆发半小时歇菜半小时”的职业弊端。 要是谢晚歌的炼金水平足够的话，丹可能会给自己的小老板一个面子，用了他“亲自”炼制出来的那套药剂，可惜“勋章”这个炼金秘印，谢晚歌的炼制成功率为零…… 丹只能干馋张斐立的运气，还不敢抱怨自己的小老板太水，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敢游说自己的小老板多花点时间去炼金实验室里面锻炼一下半桶水都不够的炼金术，炼金秘印“勋章”对于他来说可谓是遥遥无期。 “半小时歇菜”和“永动猛男”差距有多大，估计出征者都是非常清楚的，可想而知丹的怨念会有多大。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他没有抢着牺牲自己，给自己的小老板当实验品呢？ 小画家的画，已经快要完成了。 胡继武刚开始只是想拖慢一点时间，所以故意画得很慢，依照原来的速度，全套的《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按照原本的尺寸临摹完，起码也得花个三年两载了，不过跟谢晚歌和丹混熟了以后他就觉得没这个必要了，谢晚歌对于他结束“工作”之后的去留并不在意，丹却挺喜欢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去狩猎，已经出言挽留过他很多次了。 借坡下驴，顺水推舟，丹的挽留正合胡继武的心意。 张斐立的加入并没有对丹和星宇（胡继武）的关系造成多大影响，研究院副院长现在比谢晚歌的私人助理要忙得多，除了要管理大部分研究院的后勤工作之外，张斐立还要参与和陈五全及江宁远等一众科学家进行科研方向研讨，听不听得懂内容不要紧，他只需要能够判断科研成果是否值得投入就行了，如果是有价值的项目，他还得去跑赞助，朝歌研究所名义上是自负盈亏的单位，所以并不只限于从朝歌公司获得研究经费，也可以为其他的单位服务获利，朝歌公司自从发布了“青云”滑板之后，就没有什么急需研究所完成的科研项目了，如果研究所不改革，小庙迟早供不起大神！ 张斐立白天忙得不可开交，连陈炫都跟着一起工作量越来越多，所以他就算现在是一名“永动猛男”，却没多少精力出征哈星陪着丹一起狩猎。 丹现在比以往更闲了，谢晚歌和艾略演戏闹不和的时候他都没现在这么闲，那时候他还是得天天回公司上班，该处理的事情私下里还是得处理，不过现在他陪着谢晚歌调到研究所，艾略也不可能再抓他“卖苦力”，只是偶尔需要代替谢晚歌回公司总部去签署一些文件而已。 他毕竟是谢晚歌私人助理，如今实至名归，艾略也无可奈何，只能另外再寻找其他的左膀右臂，要说公司里现在最忙的就数艾略这个老板了，他的“左膀”被谢晚歌带去了研究所，“右臂”肚子里的小张也快要出世了，不仅现在工作效率越来越低，未来好几年恐怕也没办法再身兼数职，甚至以后能不能好好上班都成问题，艾略可不满足于只要一个孩子。 说来也真巧，小画家画完最后一笔的同一天，张雅被推进了产房。 第243章 《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的秘密 艾略的第一个宝贝顺利降生在了世上，是个健康的男孩，长着一头在灯光下会隐隐泛红的黑发，还有一对墨绿色的漂亮眼睛。 比起自己亲自取的荷兰文名字亚瑟，艾略倒是更喜欢叫小混血儿的姥爷给起的中文名字张勤。 新手爸爸艾略在手忙脚乱地哄自己家的“幸福”睡觉的时候，探视过小宝贝之后只觉得单身真好的谢晚歌，已经在哈星的遗迹里，开始从空间戒指里往外取小画家临摹好的《哈尔克曼达尼亚回忆》了。 他本来就是想要借助赫尔默恩的天才大脑，帮忙破除李紫氤可能在这套画作之中隐藏的秘密，所以星宇刚刚完成临摹，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全部的画传送到遗迹里来找大炼金师了。 “这里面隐藏的秘密？”大炼金师扫了一眼被谢晚歌整整齐齐地拍成了一排的油画，说了这么一句让人出乎意料的话：“你自己破解吧，我实在没空，也没那个闲情帮你翻译？” “翻译？” “你自己看看这遗迹四周的墙壁，再好好看看你带来的那些画。” 谢晚歌依言对比了半天，才狐疑且惊讶地问了出来：“画字？” “真是极其愚笨又无比高明的办法，对画字没有任何了解的人根本不可能参透这些画到底有什么价值，就算知道或是接触过画字的人也根本不可能轻松意识到这些画的背景中那些奇怪的图案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只有长期研究拉列克文字的人才能一眼看得出来。但是要说他隐藏秘密的办法太过简单，却又不然，这世界上能够翻译画字的人又不多，而翻译画字的工具书，不是依旧藏在那些没被人发现的宝藏中，就是藏在大贵族家里的宝库里，想要把他隐藏的秘密破解出来，也真的算是一件会极其困难的事情。” “您不能直接帮我翻译出来吗？” “我又不是语言学家，翻译这些东西，我也一样要依赖工具书，你自己去对照着我书房里那些翻译画字用的工具书慢慢查吧，我可没那个空闲时间。书你可以带走，记得要给我原封不动地带回来，那些可都是列利亚家族的古董，弄丢一本小心列利亚发动整个家族把你讹个倾家荡产。” 转念一想，赫尔默恩又改了主意：“不行，你还是用书房里的复印机，把那些书复制副本带走吧，你要真的弄丢弄坏一本的话，族长就又有借口找我的麻烦了。” 哈星也有复印机，是地球出征者与哈星炼金师合作研发出来的，属于机械炼金产品，除了动力源之外，几乎整体都是出征者的“杰作”，用起来跟地球上几百年前的老式复印机一样麻烦，还得一页一页自己翻页复印…… 没有电脑系统，出征者在哈星也没办法生产地球上现在用的智能复印机。 而电脑系统，在哈星根本就无法被研制出来，哈星的硅与地球的硅似乎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而硅正好是生产电脑芯片最关键的材料。 正如哈星炼金术在地球上大部分都没有办法使用，“地球炼金术”能在哈星起效的也一样不多，地球人想把“自己的”先进科技搬到哈星的愿望早在出征初期就已经全部落空了。 旧式复印机的效率十分低下，而赫尔默恩的书房里面关于画字的翻译工具书都是堪比《中华词源》一般的大部头，而且还都是彩色的，旧式复印机复印彩色的页面要花费的时间还要更久一些。 光是复印，谢晚歌就连着花了好几天的时间。 元素精灵“拉列克”的种族文“画字”是一种看似简单但是非常复杂的文字体系，它名为“画字”，但是并不像汉族人最初的象形文字一样，以简单的笔画勾勒世间万物的图案而形成代表文字，严格说来，“画字”根本就不像是“字”，而是各种颜色的组合。 颜色，其实来自于光，不同的物质折射光的频率不同，在人眼和人脑的共同作用下，就成为了人类可以“看到”的不同颜色。 元素精灵天生就有操控各种元素的能力，他们所使用的画字，其实是他们操控各种元素形成的带有丰富色彩的图案，而且形成色彩的元素还带有魔力附着。元素精灵阅读画字是非常简单的，他们并不是用眼看的，而是以感知来进行阅读的，类似于盲人读盲文的形式，不同的是盲人读盲文是以指尖的触觉完成的，而元素精灵阅读画字靠的是魔力感知。 人类是没有像元素精灵一样的魔力感知天赋的。 相传在元素精灵存在的时代，哈星的古人也有一套阅读画字的术法，但是随着历史变迁，炼金术兴起，职业者的出现，导致了古典魔法的失传，现在已经没有人掌握以法术阅读画字的能力了，不过炼金师们创造了另一套翻译画字的方法。 赫尔默恩虽然直接点醒了谢晚歌，但是谢晚歌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大炼金师不愿意帮他翻译这些画作中隐藏的画字，李紫氤在《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这套画作中使用的并不是真正的画字，他只能模拟画字的颜色，但是无法在画字上附加任何的魔力，这套画作中用来记录秘密的“似画字而非画字”，翻译起来比画字还麻烦。 看起来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画字，由于形成颜色所使用的元素上依附的魔力信息不同，意思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地球上大多数的文字都有一字多意、一词多意的特点，画字的特点刚好与此相反，在元素精灵使用的过程中，它们绝对是一字一意的，不过换成人类模仿元素精灵来使用画字的话…… 一字百意都是有可能的…… 李紫氤确实给后人出了个难题。 他玩这一手的时候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把他想隐藏的秘密先用中文写出来，然后翻译成哈星通用语，然后找出对应的画字，再把它隐藏在自己的画作背景之中就行了。 但是，破解这个秘密，可就变得十分困难了。 谢晚歌得先把李紫氤用的画字全部翻译成有可能的哈星通用语，这个过程一个“画字”可能就对应着最少十几个、最多上百个的哈星通用语文字，然后把哈星通用语翻译成汉字，又会出现一词多意的情况，最后，谢晚歌还得把这些汉字组合成通顺的语句，才能知道李紫氤究竟给后人留下了一些什么话。 这样一来，最后翻译出来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遗言，可委实说不定。 甚至有可能，那位着名的“星际漫游家”留下的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而是类似于“哈哈哈你被我玩惨了”这样的世纪玩笑…… 第244章 谢晚歌的工作态度 星宇花了半年还多的时间临摹出来的全套《哈尔克曼达尼亚回忆》，最后有意义的部分只有隐藏在画作背景里面的七十多个画字，辨认出来这些画字只花了谢晚歌三天时间…… 画字其实是很好辨认的，虽然李紫氤用非常巧妙的办法把它们藏在了画作的背景之中，但是只要仔细辨认地话，找出所有的画字来并不算很难，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就与附近的色调格格不入的颜色组合，实在是太容易分辨了。 谢晚歌对着他誊抄到一张纸上的这七十多个画字简直哭笑不得，花了那么长的时间等待，还出了那么高的价钱，最后换来的结果好像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自讨苦吃。 看着那几本大部头“画字翻译工具书”谢晚歌就头疼，只想干脆放弃，什么秘密不秘密的，都没有自己过得轻松惬意来得重要。 但是，回研究所上班时的空闲时间也好，在欧内斯特城的出租屋里等生意的空闲时间也罢，谢晚歌的心里就好像有一根小羽毛在不停地撩一样，又忍不住想知道李紫氤留下的那七十多个“伪画字”到底是什么内容。 “curiosity killed the cat”早就被翻译成了不同的语言传遍了全世界，但是实际上，比起好奇心来，猫咪们用尽吃奶的力气都追不上人。猫其实看起来充满了好奇心只是因为嘴馋而已，汉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发现了，要不然为什么会有“馋猫”这个词出现？ 而人呢？ 人可不光对吃的好奇，人对一切事物都好奇。 纵有时光阻隔，李紫氤也成功地挑动了谢晚歌的好奇心。 好奇心一直推动着人类的发展，同时造就了历史上无数的知名人物。 当然，李紫氤的心理战术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奏效的。 “看不懂。”这是丹的借口，其实也不算是借口，丹非常不爱学习，在地球上学会中文和英文都是被艾略逼出来的，哈星的丹看通用文写的书都费劲，征兵大神的翻译系统只包括“听说”，“读写”是需要出征者自己慢慢学的，不喜欢学习也无所谓，反正哈星人也一大把的“半文盲”。 谢晚歌是没办法做半文盲的，他学炼金术需要看书…… “我忙得都快要死了。”这是李紫氤迷弟艾略的答复。 “我对钱没有兴趣，对宝藏也没有兴趣。” “你对什么有兴趣？” “维护社会稳定，维护世界和平。”小画家星宇的回答气得谢晚歌直翻白眼，不想帮忙就直说，你一个画画的拿自己的梦想是做奥特曼当借口是不是有点太过分？ 最后，谢晚歌看着张斐立越看越可爱，越看越顺眼…… 副院长白天帮他承担了那么多研究员的工作，“晚上”居然还肯帮他翻译画字！可惜，白天张斐立忙得跟狗一样，要不然谢晚歌会更“爱”他。不过也无所谓，谢晚歌自己也不到一个礼拜就放弃了白天在研究所里“不务正业”翻译画字了，没有工具书的帮助，仅仅凭着脑子里面记下来的东西，翻译画字实在是太困难了。 所以，谢晚歌只坚持了几天，就恢复了每天回研究所喝茶看报的常态。 “十力集团掌门人失踪，惊现私生子，财阀林家上演争权夺利，林止宦早已内定接班人？” 这一天，一则新闻突然横空出世，直接坐上了热搜榜首席宝座，谢晚歌一回公司就看到了自己电脑上的推送。 林家的事谢晚歌自然是要关心一下的，虽然朝歌公司基本上已经斩断了与十力集团的来往，但是林家依旧是谢晚歌的仇人。 林止宦与艾略签署的股份让渡协议，明确规定了十力集团只会从朝歌研究所获得分红，管理权、财产权一概没有，若是朝歌研究所没有改革经营理念的话，十力集团那10%的股份有和没有完全没什么区别，改革经营方针之前，朝歌研究所可是零收益企业，研究所的专利是以朝歌公司的名义注册的，专利使用费也是朝歌公司收取，跟研究所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斐立主导了研究所经营改革之后，研究所依旧没什么专利收入，但是科研经费却不需要朝歌公司全额下拨了，其他的企业也会委托研究所进行项目开发，并支付研究经费。 朝歌研究所现在可是有大神坐镇的，张斐立想拉到项目其实并不算太难。 不过，“其他应付款”的账户也只是今年才出现了余额，朝歌研究所的经营改革是张斐立从高原回来之后才开始的，去年圣诞节之前研究所才刚刚搬迁到了郊区。 收到的科研经费投入并不是研究所的“收入”，在科研项目完成之前，只能记录在“其他应付款”这个账户中，作为负债，不过科研项目运行期间，有关研究员的工资和奖金福利，是直接计入“无形资产开发费用”的，并不会从研究所的“管理费用”中列支。谢晚歌为了学会看懂新的财务报告还真的费了一番功夫，他现在可是研究所的所长，财务报告是需要他亲自签名的，张斐立和丹都无法代劳。 国家特别安排进来的的会计总监，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给留学荷兰学了五年艺术鉴赏的院长大人讲明白，只有当研究完成之后，其他企业投入的研究经费与无形资产对冲的剩余数字，才能被记入研究所的“主营业务收入”。 换成是别人做领导，恐怕都不会逼着会计总监讲课，痛快地在财务报告上面签字就是了，可是谢晚歌这个领导不一样，他很闲，闲得没事干的那种闲…… 谢晚歌的重心从来就不在地球上。 虽然他现在上班了，但是在家冯焕秋带着一家人惯着他，在单位现在张斐立也一样惯着他。张英虽然带着全家搬家了，但是每天跟着外甥的车上下班，冯焕秋也依旧每天带着孙子去给谢晚歌收拾房子，晚饭也还是在谢晚歌家吃的，回自己家睡觉之前还会给外甥和丹准备好早饭，虽然谢晚歌家还有另一个家政小保姆。 也正因为谢晚歌这么闲，他才会有空上班时间看新闻。 也正是因为他八卦新闻看多了，后台才会给他推送头条，研究所一般人的工作电脑每天推送的都是新的专业成果发布，因为他们也根本没时间关心别的事情。 要是评选研究所工作态度倒数第一，谢晚歌绝对是当之无愧。 第245章 林礼乐 林家的新闻在一夜之间铺天盖地传遍了大江南北，没人不爱吃瓜，尤其是豪门恩怨、财阀家斗这种大戏，而且戏里的主人公还是林止宦，这个老企业家给自己身上贴的标签人设一直都很正派，但是所有人都认为他跟所有的财阀都一样，什么“爱国商人”、“专情男子”、“教子楷模”……无非就是有钱人的炒作。天下乌鸦一般黑，现在人失踪了，墙倒众人拆，形象也没有团队继续帮他灌水维持，私生子都跳出来争家产了，而且林止宦居然偷偷摸摸地把自己持有的十力集团的股份全都转到了这个年纪轻轻的私生子名下，这瓜可真是又大又圆、又香又甜！ 林止宦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私生子名叫林礼乐，没文化的小编只能在新闻里胡诌一通，有文化的编辑新闻里就能说得头头是道，直言这名字一看就是林止宦亲自给起的，书、诗、礼乐，儒家之始，礼乐虽然表面上与书音、诗音这两个名字不对仗，但实际上，书、诗、礼对得很工整，正是儒家三经，而“乐”与礼向来密不可分，而且所谓乐，也是“音”之大成。林礼乐这个名字，不仅与他大哥、二姐的名字前后呼应，而且还巧妙地配合了他“私生子”的身份。 明眼人一看就懂，这分明就是有人在给林礼乐执掌十力集团造势，这个私生子的出现在林家掀起了轩然大波，根据新闻报道，林止宦名下的所有账户都已经被林书音和林诗音向法院申请冻结，防止林礼乐在财产分配中诉讼结束之前染指，但是诉讼涉及的财产并不包括十力集团的股份，根据十力集团的律师事务所提供的影像证据，林止宦的股份赠予手续是合法有效的，而且还是他失踪之前就已经完成的单方面的赠予，办理手续的时候林礼乐根本没有到场，只有一张身份证明参与了整个流程。 十力集团方面力求维稳，林书音不单股份不足，经营管理能力也并不强，这是集团所有股东有目共睹的不争事实，林诗音一届女流之辈，而且连婚都没结，本来也不是股东们属意的带领集团前进的人选，而林止宦“生前”已经赠予了全部股份的林礼乐不仅是十力集团持股比例最高的股东，并且还以不知什么方法说动了大部分的股东，就算十力集团的公司章程中规定的总裁任命办法不是“股选制”而是“票选制”，他也已经稳稳坐定了总裁之位，就差对外公告了。 谢晚歌在办公室里一边研究新闻一边感叹人死债消、仇人数量减一的时候，深圳的十力集团总部顶楼的总裁室里面，即将上任的林礼乐却眉头紧锁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竟然敢向法院申请把老子的私人账户全都冻结了，这两个混球居然弄得老子现在身无分文，睡酒店都得赊账……” 嘟嘟囔囔生了半天气，林礼乐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寒暄了几句之后开门见山：“朝歌研究所的那一成股份，你想不想也收回去？” “有什么条件？”电话里传来的赫然是艾略的声音。 “我需要一笔金额巨大的回扣，而且还不能让人抓到把柄，那两个混球向法院申请把老头子的财产全冻结了，我现在住酒店都得走集团渠道赊账！” “回扣？这可不好办，我得问一下谢晚歌才行。” “朝歌公司不是你说了算吗？” “你要的是回扣，而且还得是洗过的钱，我没办法走公账！现在我私人名下都是负资产，钱只能从谢晚歌手里要。要不你直接联系他吧，把你想要的回扣数目直接跟他说，他愿意给我这边就没问题，他要不愿意给，那我也没办法。” 挂掉电话之后，林礼乐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给另一个号码拨出了电话。 “朝歌研究所，我是院长谢晚歌，您哪位？” 堂堂朝歌研究所的所长大人根本不摆架子让助理丹负责接线，而是直接亲力亲为，可见到底有多闲，闲得连电话响都能让他兴奋。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才有人回答：“你好，我是林礼乐。” …… 谢晚歌挂掉了电话，心情大好。仇人的仇人不一定是朋友，甚至林礼乐先天出身就没有可能成为他的朋友，但是和仇人的仇人一定是要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资助林礼乐就等于给林家的两兄妹找麻烦，林礼乐要那笔巨额回扣的目的就是和林家兄妹打官司，谢晚歌一听理由就直接答应了。 不过，具体操作还是得靠艾略，林礼乐需要一笔洗过的钱，谢晚歌倒不至于傻到以为林礼乐是让他把他私人空间里的金条宝石先扔进水里过一遍，不过他也确实不知道这钱该怎么洗。 对方愿意以极其优惠的价格将十力集团持有的研究所股份让渡给朝歌公司，条件就是回扣，而加上回扣，林礼乐开的价也没达到研究所财务报告上的净资产总值的一成，而研究所报给十力集团那边的还都是中期报告，研究所的股份真正的价值已经远超报告上的净资产总值了，只不过现在那挂在负债栏里的“其他应付款”是不会影响到净资产的变动的。 就算不是给仇人添堵，这种捡便宜的事情谢晚歌也是会很积极的，他自从跟财务总监学会了看报表，就觉得自己是个优秀的经营者了。 一切良好的自我感觉都源自于财务总监那句：“优秀的经营者都是会看财务报告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一段时间内，财务总监每次从所长办公室出来都会狠狠地往自己的嘴巴上拍一下：谢晚歌学看财务报告当然是得他来教…… 这也叫自讨苦吃，明明让谢咸鱼好好地做他的咸鱼就好，勾起一个财商负值的人学财务管理做什么？私立研究所的报告比一般的企业报表还更难懂一些…… 第246章 幸灾乐祸不可取，或许明日到自家 林家的事，在谢晚歌面前，张英一家是不敢提的，不过他们最近在自己家里可没少幸灾乐祸。张英对林家算是恨之入骨，虽然他到现在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其实是被林诗音找人杀害的，一直还以为谢思和杀妻案已经告破，凶手，也就是他姐夫、谢晚歌的爹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对于张英来说，姐姐身亡的罪魁祸首也并不是谢思和。如果没有林诗音的勾引，谢思和也不会起什么对不起妻子和儿子的坏心，姐姐虽然重病缠身，但是那么多年过去谢思和也并没有过二心，一家人一直过得挺美满。 幸灾乐祸的心情确实是挺爽的，不过也没持续几天，张家一家人除了张小良以外，也都笑不出来了。 林家的财产诉讼案还没开庭呢，张持俭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张小良的亲妈涂珊瑚为了争夺儿子的抚养权与监护权，要跟张家打官司了！ “晚歌，你可得帮帮舅妈，小良可是我养大的，她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争孩子？”这是冯焕秋最近跟谢晚歌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由不得她不心焦，在老百姓的醒目当中认为，儿童抚养权官司，母亲一方是占着天然的优势的。 这其实就是媒体带给社会的不良影响，实际上，就算是哺乳期的幼儿，法律也只倾向于母亲一方获得暂时的抚养权而已，在其他方面，法律是会保持公平公正的。 当然，法律可以保证公平公正，法官不行……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客观的人存在。 而对于老百姓而言，大多数其实根本就是法盲的老百姓，对法律其实非常陌生，所以他们会把电视剧里、电影里的桥段信以为真…… 这其实也是很多编剧不负责任的结果，作为大众媒体从业人员，他们给作品中的律师设计“监护权的争夺一般都是女方占优势”这种台词，本身就是一种没有职业道德精神的表现，就算电视剧的故事情节大多数都是瞎编的，但是台词的设计好歹也应该以现实为依据。 更可怕的是世界上很多国家的法官居然也会受到这些电视剧的影响，居然真的有法官会做出一些奇葩的、不符合法律精神的判决，比如什么“出轨一方净身出户”、“剥夺监护权”、“禁止接触自己的孩子”等等。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在不停地影响着本应该神圣的法律，以及本来应该同属于神圣的法院，而影响神圣最严重的，是代表神圣的是根本不可能神圣的——人。 就如同张持俭家遭遇的这场官司，特事局虽然并没有作为幕后黑手操纵判决，但是在燕求祯的建议下，牛景庆不仅动用手段影响了案件审理排期，让初级法院速战速决，而且还给涂珊瑚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律师，最关键的是给案件安排了一个最糊涂的法官。 一审判决，正如燕求祯想要的结果一样，张持俭，输了！ 谢晚歌并不是没有帮舅妈，可是他能出动的最强的阵容，就是与朝歌公司合作的律所了，这家律所并不擅长打离婚类的官司，他们长于经济纠纷，尤其是帮合作企业催收欠账…… “您好，朝歌研究所，我是所长谢晚歌。” 张持俭拿到一审判决的第二天，谢晚歌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是直接打到他的办公室里的：“您好，这里是荣安律师事务所，请问您有时间吗，我们律所的首席合伙人黄国定一级律师想跟您聊一聊，关于您家里最近涉及到的案子。” “现在还需要人介绍吗？自己找上门去就行了，编个理由就行了，谢晚歌不会怀疑的。”燕求祯更改了原本的计划，最初他跟牛景庆说的，是准备安排谢晚歌周边的关系网给谢晚歌介绍律师的——由特事局选定的律师。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谢晚歌保持着普通人的戒心。 “我们是一流的律师事务所，当然会有各种渠道获得一些消息，请您放心，我们律所的资质在行业内是有口皆碑的，并不是骗子，黄国定律师也是圈内知名的大律师，您可以直接在网络上查询到他的相关资料。” 对方等了片刻，估摸着谢晚歌已经在网页上完成了查询，这才继续问道：“请问现在可以为您转接电话了吗？黄国定律师已经恭候多时了。” “好吧。” 谢晚歌已经在网络上查到了律师黄国定的资料。 “您好，我是国家一级律师黄国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谢所长不必心存疑虑，律师事务所为了获得案件资源，是会和很多方面进行协作的，不过合作方只会对我们透露简单的案情。” “你怎么知道我？”谢晚歌简单直接地发问，他其实要问的是对方如何得知他和张持俭之间的关系。 “哦，您去参加张持俭的案件庭审了啊，位置就坐在他家人旁边，想必是亲属，我们找人在朝歌公司内部打听了一下。” “那你现在联系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朝歌公司的律师团队该换一换了，您不会认为我专程联系您，就为了张持俭的小案子吧？如果您能帮我们律所拿下朝歌公司法律顾问的合同，张持俭的案子，我们免费帮您上诉，并且保证一定能赢。顺便提醒您一下，张持俭的案子应该尽快上诉，上诉可以拖延一审判决的生效时间，在中院审理期间，一审的判决是无法生效的。” 对方似乎并不想让谢晚歌考虑，没等到谢晚歌回答，就已经继续道：“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可以立刻派人去联系张持俭先生提起上诉，上诉需要的有关材料，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电话这头的谢晚歌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位大律师居然要对他“霸王硬上弓”？ 第247章 摩尔大帝的宝藏 张持俭家的案子，自然无法劳顿黄国定亲自出马，这对张家是大事，但是对于荣安律师事务所来说，只不过是个小案子而已。 而且，特事局安排接触谢晚歌的特工律师也不是荣安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合伙人黄国定，而是另有其人。荣安律师事务所虽然是特事局的合作机构，但是也并不是上上下下都是特事局的特工，这是一间“普通”的律师事务所，当然，在律师这个圈子里面，它并不“普通”。 黄国定并没有给谢晚歌出难题，他只要求谢晚歌安排朝歌公司进行一场法律顾问招标，似乎只需要朝歌公司进行公开的法律顾问招标，荣安律师事务所就一定能打败所有的竞争对手，脱颖而出。 而且，他还不急着催促谢晚歌安排，直言“等张持俭的官司获胜，您再做决定也不迟”。 能成为特事局的合作伙伴，黄国定自然有他不同寻常的地方。 负责帮助张持俭上诉的律师，名叫邹勇，是个很年轻的律师，长得很英俊，圆脸，笑容一直都很腼腆，张家的人和谢晚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因为他这个笑容，差点直接拒绝了让他在法庭上代表张持俭辩护。 “他一直就是那么笑的，放心，他的实力是很强的，再说，笑得腼腆点，在法官面前可是有好处的，而且还能麻痹对方的律师。”黄国定要是不说这句话，张家的人可能要直接换律师了，但是他也不得不维护邹勇，虽然他对邹勇其实也并不熟悉。 特事局总局最近才安排过来的人，他怎么会熟悉呢？ 不过，黄国定多年的职业生涯也不是白过的，他敢给邹勇做这样的担保，就是因为他已经看出了张持俭家的案子，到处都透着蹊跷。 这案子的二审，换成是猪来做辩护，也是稳赢的。 实际上，这案子的一审，如果不是因为特事局故意安排了那名法官的话…… 地球的事不会影响哈星，自从两百多年前开始，地球人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类似人格分裂一样的生活。地球上的谢晚歌在担心张小良的监护权会被他的亲生母亲夺走的时候，哈星上的谢晚歌却还在一心破解李紫氤留下的谜团。 而丹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小画家和副所长一起去狩猎。 张斐立是很愿意帮谢晚歌一起破解李紫氤留下的“画字谜题”的，不过，现在已经用不着他了，帮谢晚歌把那七十几个画字的含义，一一地从工具书里面找出来之后，张斐立就退出了这项工作，因为他的中文造诣，真的是属于觉得什么字组在一起都能成词的水平。 虽然汉字确实也能够灵活地组成词语，但是李紫氤显然不是那种什么字都会拿来随便组词的人。 现在这个阶段，张斐立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添乱。 所以，他就又跟着丹一起去赚钱了。 在地球上他靠着副院长的收入，还是个中产，但是在哈星他可是不折不扣的穷鬼一个，虽然他也不算热衷于狩猎谋生，不过为了讨好谢晚歌，他现在也几乎是夜夜出征，既然都已经到了哈星，谢晚歌又不需要他再帮忙，那随着丹一起去赚钱，也总好过闲着没事可干。 出征的话，在哈星也是需要吃饭的，他总不可能赖在谢晚歌身边吃软饭吧？虽然这也算他的理想目标，不过他想吃的“软饭”，可不是真正的“饭”。 而且，就职了顶尖的职业“元素精灵”，而且还获得了“元素共鸣”这样的顶级炼金秘印，成了名副其实的“永动猛男”，他如果不参加丹的狩猎小队一起赚钱，也生怕谢晚歌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 破解李紫氤留下的秘密，最后的阶段确实很难。 七十几个画字，翻译成汉语字、词，足足有几千个，将这几千个词、字组成通顺的语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字、词的排列顺序，应该是固定的，这也稍微降低了一些难度。 张小良监护权二审开庭之前，谢晚歌终于把李紫氤留下的画字破译了出来，只是最后这七十几个画字翻译成汉字，却变成了让他大失所望的一段话： “滋润沃土的七条河流交汇的地方有通往地底的入口，摩尔大帝将收集到的宝物收在了元素宫殿之中，作为滋润法阵的核心封印在此处，抽取地心的力量温养一国的土地。通往地心的道路有十三道魔法之门重重阻隔，分别需要十三把不同的钥匙开启：迪迪雅的竖琴、彭梅的短笛、亚平的画笔、普尼的伞、丽丽齐的发簪、平特的圆礼帽、谢思特的腰带、法梅尔特的束发圈、班得拉的扇子、隆德的布娃娃、布雷西亚的手套、米尔萨的靴子、坎特的烧火棍，被星之光环绕的幸运儿，才能破除法阵的镇压，带走元素宫殿。” 这不是确确实实有宝藏吗？而且李紫氤不是也把宝藏的位置说得很清楚了吗？怎么会让人大失所望呢？ 看完这一段文字，谢晚歌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李紫氤自己不去寻宝，而是会把宝藏的信息藏在画作里，故弄玄虚了。 别说那些开启魔法之门的钥匙鬼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通往地底的入口恐怕也没人找得到。 那七条河流，应该就是在曾经的沃土之国境内的，但是，沃土之国的地图都没地方去寻，又怎么可能知道“七条河流交汇之处”在哪里？ 哈星的地图，别说现在，就算是曾经，也没有过完整的版本，不过，每一个曾经存在过的国家应该是有绘制过自己国家的地图的，或许也会有周边邻国的地图。但是，那些曾经存在的地图究竟藏在哪一家城主的宝库中，谁也不知道。 而现在的世界，谁又会费尽心机去画全球地图呢？就算真的有人会去绘制地图，最多也就是绘制自己城市附近的地图而已，曾经的沃土之国那种已经完全被魔物占据的地域，就算有人想要绘制地图，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就算能找得到一份地图，那所谓的“七条河流交汇之处”，就算在地图上只是一个点，但是在现实中也一定是一片辽阔之地，没有标志了确切地点的藏宝图，想寻找那个“通往地底的入口”，恐怕比登天也难不了多少，毕竟也没有什么“住在附近的人”可以打听，只能自己慢慢地去寻。 就算寻到了通往地底的入口，不还是一样需要那十三把莫名其妙的钥匙吗？ 而且，“被星之光环绕的幸运儿”，谁知道这句话里说的“星之光”，到底是不是希思黎家族的家传兜裆布？ 第248章 再次出发 “你要回维罗妮卡？这里呢？不研究了？”再次变得很闲的谢晚歌觉得自己的生命之光现在就只能依赖赫尔默恩的新发现来蓄电了，却没想到赫尔默恩却做出了如此的决定。 “研究也需要钱啊，这一年多已经把我准备的材料耗得差不多了，没有材料怎么继续实验？我也得去赚钱买材料了啊！而且还要准备一些别的东西，我的实验器材也都需要维护了，充能用的魔石也快要全部耗光了！” “那你要回去多久？” “不一定，这次可能要待得久一些，毕竟在城市里研究更加方便，许多材料可以现买，我带了足够多的叶片，还有元素之血和莉莉丝，下次回来，我应该就要开始研究遗迹上面挂着的那颗小太阳了，拉因尔洛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深入研究的了，它的根茎根本无法损伤，就算使用通灵也无法让它交出最小的一条藤蔓，看来它的叶子是唯一能从本体上脱离的东西。” “还要继续研究它的叶子？” “当然，你不会以为勋章和拉列克就已经是全部了吧？” “那你再次回来要怎么通知我？我总不可能一直守在欧内斯特城等你吧？” “你不准备在什么地方定居下来吗？”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那你每隔半年来一次欧内斯特城吧，在城里找个地方激活一下我让你保管的那个传送法阵，如果有反应的话就代表我已经在遗迹里面了。那是个短距离传送阵，我如果还在维罗妮卡的话，它是不可能被激活的。” 哈星没有方便的通讯手段，就算是大炼金师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安排了。 “那你记得帮我在列利亚家的藏书库里面，查一下我上次问你的那些东西。”临告别的时候谢晚歌提醒了一下大炼金师，李紫氤留下的那段话里面那十三样东西，大炼金师也没有听说过，谢晚歌也只能指望皇家藏书库里面会有只言片语的记载了。 不过拜托是拜托过了，大炼金师有没有那个闲情去帮谢晚歌查，也确实没法肯定。 “又准备出门？”丹的白眼翻得很漂亮，他以前想参加冒险团只是为了赚钱糊口，实际上他还是喜欢过普通日子的，每天打打猎赚点小钱什么的。 而且，只跟谢晚歌两个人一起出门冒险，他是很累的！ 因为他是唯一的打手…… “赫尔默恩回维罗妮卡了，那我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丹的天赋“透明人”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谢晚歌完全没发现他用眼睛做的小动作。 “带他们去吗？” “那得征求他们的意见啊。”谢晚歌也不问丹嘴里的“他们”是谁。 还能是谁？ 当然是他新组建的“丹小队”的两名成员：小画家星宇和研究所副所长菲力张。 张斐立在哈星的名字就是菲力，反正谢晚歌又不知道曾经被他放过一命的杀手名叫菲力张，否则他也不敢大胆地以张斐立这个名字去接近谢晚歌。 “我得考虑一下。”星宇的答复让丹有些不满意。 胡继武先用了一招以退为进，毕竟他的任务也一样是接近谢晚歌，虽然他属于临时被安排过来的人，并不是燕求祯原本计划里的人选。按照燕求祯的计划接近谢晚歌的特工才刚刚开始行动，律师邹勇才是特事局挑选出来的那个人。 同时，胡继武要在哈星继续任务的话，也是需要请示上级的，他与谢晚歌之间的交往并不是个人行为，而是在执行任务，期间所有的一切行动都不能由自己决定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一来他也不是将，二来他自己也没什么主意，他本身就不属于行动外勤序列。 不过，他虽然是属于燕求祯计划的编外序列，既然任务内容是接近谢晚歌，那么谢晚歌如果要带队去冒险，他大概率是需要跟随行动的，这也是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自己需要考虑一下的原因。 真正需要考虑一下的不是他本人，而是行动负责人牛景庆。 张斐立倒是答应得很爽快，不过他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安排好时间。所长和助理不上班都可以，他这个副所长上班是很多事情要做的。 隔天胡继武就给了答复，跟他预想的一样，上级领导不仅没有阻止他随着谢晚歌一起去冒险，而且还因此给他增加了一项特殊津贴：精神抚慰费。 领导是直接这么交待的：“别怕死，好好表现，反正谢晚歌是个牧师，尽量保护好自己不要缺胳膊断腿四分五裂就行了。” 胡继武也不好跟自己的直属领导计较什么，不过心里还是不高兴：我还没出门呢你就咒我死？ 在丹的争取下，谢晚歌又花了一笔钱，给两个新队员配上了魔法水壶和空间袋。出门冒险，魔法水壶是标配，小画家的空间袋则是丹给他争取来的，理由是弓箭手需要携带大量的箭，最后谢晚歌也不好厚此薄彼，干脆给张斐立也配了一个。 魔法水壶倒是不贵，两个空间袋可着实花了谢晚歌不少钱，不过这也没办法，如果能买到材料的话，他倒是可以尝试炼制，还能省不少，但是哈星的炼金商店都是不会对外出售空间装备的炼制材料的。 暴利行业的原材料是要被垄断控制的，不管是生活在哪个星球、何种社会，人类好像自然而然就能懂得这个道理。 谢晚歌挺后悔没有在赫尔默恩离开前，进他的材料仓里看看有没有炼制空间袋的核心材料。赫尔默恩的装备库里面是没有空间袋成品的，作为他的半个徒弟，谢晚歌非常清楚这一点，大炼金师连空间手镯可能都不屑炼制。 旅途的起点，是应该位于哈星东半球极北之地的一座城市——霍德洛。 由于没有正确的地图，地球人判断哈星的城市方位，只能大概猜想。 之所以霍德洛会被认为是处在哈星的极北之地，是因为这座城市的周围根本没有出征者“降生”，按照“降生原则”的对应关系，指挥部推测这里对应的地球区域，应该是北极熊的地盘——北极。 第249章 霍德洛特产(一) 哈星因为没有实际意义上的太阳，星球的热量更多来自地底，所以星球上处处四季不分明，寒暑温差并不大，也不会因为纬度高低的区别而产生气候变化，地球人按照自己的习惯给哈星定义的南极北极也并不特别寒冷，与其他的地方的气候相差并不大。 所以，与地球极南极北无人可以生存不同，哈星的南极和北极地区，都是有城市存在的。 霍德洛就是哈星北极地区的一座城市，位于曾经的沃土之国、也就是现在的虫谷北方。 狭义上，虫谷只是皮诺诚外的新手乐园，但广义上的虫谷，则是原本整个沃土之国的全部领地。曾经的沃土之国是哈星最大的产粮基地，自然就是有大量的各种虫类生物繁衍生息。 原本的哈星人也和地球人一样，认为昆虫是很低等的生物，不过星球生变之后，哈星人早就改变了这样的想法。 沃土之国的覆灭，魔虫在其中的作用，绝对是位列榜首。 即使是现在，成熟的冒险者小队也都知道，在野外肆虐的魔物之中，最弱的是魔虫，但是最不应该轻易招惹的存在之中，也有魔虫。 霍德洛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来自一种魔虫：南山之蜂。 不过，南山虽然是霍德洛最大的威胁，同时是守卫霍德洛的天然屏障。 霍德洛城南山之南，便是以往沃土之国的领土。 谢晚歌冒险的目的地，依旧选择的是沃土之国的废墟，这并不是因为他想碰碰运气，去寻找什么“七条河流的交汇之处”，而是因为只有这片区域中才最容易寻找到旧城的废墟，而只有旧城的废墟之中才有可能隐藏着没有被人发现过的宝藏。 选择不从欧内斯特出发，换个城市，也是想见识一下哈星的其他地方。而且从欧内斯特出发，虽然翻过东山之后可以选择与上次不一样的前进方向，不过欧内斯特城的东山谢晚歌已经见识过一次了，就不想再去“游览”第二次了。 不过，抵达霍德洛之后，几个人才知道南山的情况。 是冒险翻越南山？还是绕路呢？ 其实霍德洛的南山在不发生魔物暴动的时期，对人类来说并不是特别危险的地方。盘踞南山的，是魔化的蜜蜂，霍德洛城的南山在很久很久之前，原本是个天然的蜂场，处处鲜花覆盖。蜜蜂魔化之后，都没有改变自己的习性，依旧像以前一样筑巢采蜜，而霍德洛城的特产之一，就是魔蜂蜜。魔蜂在平常的日子里对人的攻击性并不高，在定期魔物暴动发生的时候，数量惊人的魔蜂也并不会只向霍德洛城发起进攻，没有王蜂指挥的魔蜂会对所有非同类的生物发起攻击，定期魔物暴动的时候霍德洛城的南方反而是最容易守的。 而魔物暴动结束之后，就是南山之蜂最虚弱的时候，也是霍德洛人称为“抢蜜节”的日子。“抢蜜节”期间，连绵不断的南山山脉到处都是碎裂的蜂巢，根本不用与魔蜂战斗就能收获。 南山之蜂之所以会成为霍德洛城最大的威胁之一，是因为魔物除了有定期的暴动之外，还有不定期“发疯”的时候。 当南山有蜂王进化成蜂皇的时候，霍德洛城的霍德洛家族就必须花钱请外援前来助阵，防卫南山的魔蜂袭城了。 不过，霍德洛城在此扎根已经数百年，对付南山魔蜂，自然已经有了一套独到的手段。 人类毕竟是被宇宙恩赐了智慧的生物，而宇宙恩赐给人类智慧的原因，恐怕就是想让“弱小的人类”好好地生存下去。 虽然南山之蜂平日里的威胁性并不是很大，不过想要直接翻越南山，也并不是毫无危险的。 谢晚歌一行四人，正在一家小饭店里，一边喝着蜜茶，一边翻阅由城主府出版的“南山指南”。 “霍德洛家族挺有生意头脑的。”张斐立现在已经习惯了做生意人，评价的角度都发生了变化。 “不穿黑色服饰、清洁身体无异味、使用特殊炼金香水……”小画家星宇嘴里念念有词。 坐在小画家旁边的丹就是在装样子，他基本等同于不识字…… 不过这四本册子是他掏钱买的，小钱就不必老板掏腰包了，好歹他也是个手腕上套着空间手镯的阔佬。 丹挺喜欢装蒜，不过这个事情也挺容易理解，他毕竟只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孩子，国内大部分人在他这个年纪，都还在大学里面装a与c之间的那个字母。中国政府非常重视普通人受教育的权利，不过凡事有利有弊，所有人都能轻松读大学势必拖累大学的含金量，事实上除了一部分坚持严入严出的大学之外，很多国家都不把中国的大学生当回事，私立大学的学历在国外基本上都被当作是职业学校对待。 不过中国人民现在也不是那么热衷去国外谋生。 “看这段，最好的方法是购买霍德洛城的特殊炼金秘印系列，各大家族的炼金商店均有出售，物美价廉，除能轻松令职业者远离魔蜂骚扰之外，还有各种其他奇妙功效。”谢晚歌读得比较快，他的视力毕竟也受到了“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的增强，虽然这些隐形的增强并不会在技能明悟中被提到，不过依旧还是会体现在他身上的。 “那看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买炼金秘印咯？”丹反应得最快，本来他就是拿着本册子在装样子而已，此刻一听谢晚歌读出来的内容，立即两眼发光地看着“金主爸爸”。 丹对眼神的运用是无人能敌的，他长相虽然阳光但是挺普通，不过眼睛却十分漂亮，所以从小就眼神的使用非常熟练，毕竟会卖萌、会放电，他在福利院里才能“有好果子吃”。 “那也得看贵不贵啊，这可是炼金秘印！而且看这册子上写的，还不是一枚，而是一套！”谢晚歌看着丹的眼睛头皮发麻，总觉得自己要是不出点血，好像对不起那双大眼睛。 第250章 霍德洛特产(二) 既然要准备好对付魔蜂的道具才能进山，那自然是要去霍德洛的炼金商店里面逛一逛了。 霍德洛的贵族家族并不多，包括城主家族在内，一共只有六个，这在哈星也是极为少见，大多数城市的贵族家族都会超过十的数量，而且子嗣众多，并且会不断吸收外围成员，组建防卫城市的大型军团。在哈星的末日最初，被选拔加入防卫军的职业者，都会被贵族家族吸收，成为贵族家族的成员。在地球人看来，这很不可思议，说白了加入贵族家族的职业者，与卖身为奴也没有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不同的社会造就不同的人类思维，在地球古代，普通平民不也一样以加入贵族家族为荣吗？哪怕是为奴为仆。 地球盛世，哈星乱世，乱世之中，自然是以生存为先，什么自尊自重，哪有命重要？ 张斐立在跟炼金商店的店员攀谈的过程中，就把霍德洛的贵族家族的情况打听得七七八八了。霍德洛的贵族家族，发展历程与其他的城市也一样，早期吸收有能力的职业者，成为自己家族的外围成员，等到家族成员规模扩大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便停止吸纳，转而鼓励内部繁衍。 而惊人的内幕，是霍德洛城的六个贵族家族，居然是从同一个家族分离出来的！城主家是初始的霍德洛家族，而剩余的五家，也一样都姓霍德洛！ “怎么感觉霍德洛家族好像蜜蜂一样呢？家族群变得庞大了之后就分巢，这不是蜜蜂才会有的习性吗？”星宇（胡继武）嘴里嘟囔了一句。 六个贵族家族除了城主的势力姓霍德洛之外，其他五家的姓氏分别是米歇尔霍德洛、特布伦霍德洛、吉雅霍德洛、尼尔霍德洛与汉克霍德洛，米歇尔、特布伦、吉雅、尼尔与汉克分别是这五个家族始祖的名字。 而这六家贵族形成过程，也是甚为奇特，似乎就是一段专为诉说人性美丑而编成的故事。每当霍德洛家族出现一个无能又残暴的族长，霍德洛城的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时，必定会有一位同样来自霍德洛家族的成员，为了维护百姓，联合家族中的一些志同道合者一起对抗族长的势力。或许也正是因为他们挺身而出，为保护普通的民众不遗余力，所以即使他们也同样姓霍德洛，但依旧再次被神所青睐，降下了恩赐，获得了新秘印的炼制灵感。 而这些霍德洛家族被神所恩赐的炼金秘印，也甚是奇特，似乎从它们出现开始，就是为了被作为商品贩卖的，比起其他城市的炼金秘印来，霍德洛城六个霍德洛家族，除了原本的霍德洛之外，其余五家获得的秘印，根本就没什么“秘”可言，材料普通、成本低廉、功效实用，完全就像地球上那些真正的“祖传秘方”一样，唯一“秘”的地方就在于它们的炼制法门了。 其他五家霍德洛把炼金秘印当成了土特产来卖，最后活生生把霍德洛本家也逼得加入了这种商战。霍德洛城附近的资源并不算丰富，长期开采之后也所剩无几，霍德洛主族为了维持自己城主的地位，也需要源源不断的财富做后盾…… 这么多年过去，霍德洛城也就慢慢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经济模式，它可能是哈星上唯一一个“出口贸易”城市，而且出口的产品还很紧俏——炼金秘印哪有不紧俏的？ 谢晚歌本来还有些纳闷，霍德洛城六大家族的炼金秘印都“出口”，那为什么其他城市的炼金商店里面也没有见过呢？ “你是不是傻？就算霍德洛城会出口炼金秘印，产量也不可能高到能供应整个哈星所有人吧？其他城的贵族内部就都消耗完了，还轮得到被摆上炼金商店的货架？”星宇早一步提出了与谢晚歌同样的疑惑，让谢晚歌庆幸不已，只差一点，被丹这么说的就是他了。 不要怀疑丹敢不敢对自己的小老板如此不尊重，自从学会了“你是不是傻”这句话，丹就越说越顺口，经常不经大脑就会脱口而出的，别说在小老板面前了，就算对着大老板艾略都照说不误。 这让丹的大小老板都非常无奈，而且还不怎么敢发作，教会丹说这句话的人是张雅，那个直接管公司最大的股东叫谢咸鱼的“侧漏姑娘”。 “侧漏姑娘”侧漏的不是天葵，是霸气！张雅就是那种典型的性格豪爽又爱心泛滥的女人，听说了丹的“悲惨身世”之后，就表示自己会罩着小弟弟，“谁欺负你了就跟我说”。 丹刚开始还以为张雅看上他了，高兴了两天之后才发现自己是空欢喜一场，艾略回了家还当面幸灾乐祸了一番：“在你三十岁以前想谈恋爱是很困难的，就你这身高，跟个小二郎一样，就算哪个女人对你表白，你也得认真问问她到底是想养个弟弟献爱心还是真的把你当成个男的喜欢。” 当时电视里正播的电视剧，女主角非常应景地对闺蜜说了一句：“真羡慕你啊，有个弟弟可以养，要是我也有个弟弟，就不用养只狗了。” 霍德洛城的炼金秘印确实材料普通，但是也确实像丹说的一样，不可能产量高到能摆上其他城市炼金商店的货架，霍德洛城本城的炼金商店里面能有得对外出售，也都是因为这是六大家族预留了一部分出来，毕竟这些炼金秘印对霍德洛城的本土职业者意义更大，是他们安全进入南山的保障。 而炼制这些炼金秘印的材料，大多都是产自霍德洛城南方那座绵延起伏的山脉。 想长期深入南山采集材料，与其长期购买各种“防蜂药剂”，多存点钱买一枚炼金秘印，更划算。 反正霍德洛城的炼金秘印，真不贵！ 第251章 霍德洛城特产(三) “哟哟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鸡蛋一个一块钱，多加两个吃得饱。” 从炼金商店出来，丹就一直兴奋地哼着这不知道流行了多少年百年的魔性饶舌歌，小孩子心性全方位暴露。 这首“神曲”真的是蛮应景的，在炼金商店里的消费过程，真的像是谢大财主请大家吃了一套煎饼果子，然后他们几个还自费往里面多加了一个鸡蛋…… 霍德洛城最贵的炼金秘印，就是城主府出产的“女皇”，价格才两枚魔石，而最便宜的那一枚，只卖650炫光元，就连张斐立的存款都差一点就能买得起了。 丹和胡继武都存了不少钱，他们毕竟是天天出门狩猎的冒险者，而冒险者的赚钱速度也是不慢的。 安安稳稳在城里打工只能赚到彩光元，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城狩猎的话，就算是对付最低级的魔物，收获也是用灵光元来计算的。 丹、胡继武和张斐立都已经算是高级职业者了，虽然称不上顶尖，不过每天勤快点去狩猎也能赚不少炫光元。 至高职业者都算不上是顶尖？ 当然，评价职业者可不仅仅只看他的职业，还要看装备，而且额外的炼金秘印也很关键。 也就谢晚歌勉勉强强能挤进顶尖职业者的行列，如果他没有把列利亚家族的“树影”用在自己身上的话，冠个“顶尖”的名号倒是稳稳当当。 不过就算称他顶尖又能怎样？顶尖的牧师不还是个牧师？顶尖的牧师不照样还是战斗力垫底？ 胡继武到现在都还弄不清谢晚歌到底是怎么能这么有钱的，他也没像张斐立一样在谢晚歌手底下“死过一次又翻生”。 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准确，严格来说，张斐立转职的时候应该算是自杀。 胡继武认识谢晚歌的时候还是个“白板”，所以也就没有机会得知谢晚歌有着可以帮人“转职”的本事。 霍德洛城有六大家族，自然也就有六大秘印，城里人把它们认为是一套的原因，是因为这六大秘印都有一种相同的功效，就是“防蜂”，再者就是因为这六种炼金秘印的掌控者其实都姓霍德洛。 实际上，除了“防蜂”之外，霍德洛城的六种炼金秘印都有另外的实用功效，而且给自己买了一整套的谢晚歌也没有获得意外的惊喜，霍德洛城的炼金秘印并没有像亚希城的“那一套”一样融合在一起。 【女皇——多子多福：降低蜂类魔物对你的仇视；精神属性提高10%；提高精力，增强繁育后代的能力。】 【皇女——竞争优势：降低蜂类魔物对你的仇视；精神属性提高5%；战斗开始后会获得不断增强的精神力恢复。】 【雄蜂——一击必杀：降低蜂类魔物对你的仇视；力量属性提高5%；使用后下一击的技能威力增强至三倍，技能间隔1200丁。】 【工蜂1——复眼：降低蜂类魔物对你的仇视；体质属性提高5%；视力增强，降低气候情况对视觉的干扰。 【工蜂2——信息素：降低蜂类魔物对你的仇视；强壮属性提高5%；嗅觉增强，并产生特殊嗅觉能力。】 【工蜂3——尾后针：降低蜂类魔物对你的仇视；使用后下一个技能可以进行蓄力，每蓄力超过30丁，技能威力提升一倍，最多可以叠加5次，每蓄力一层，需以所使用技能的间隔时间延长两倍作为代价。】 最便宜一枚炼金秘印就是“工蜂3”了，几个人讨论了半天才醒悟过来为什么看似功效最强的“工蜂3——尾后针”却卖得最便宜，价格只有650炫光元，而技能增强只有它完全蓄力之后的一半的“雄蜂——一击必杀”却卖到了1.8枚魔石的“高价”。 蓄力时间半分钟技能效果增强一倍，最强可以蓄力五次，也就是说，在蓄力150秒、两分半钟之后，技能的效果可以达到惊人的六倍！ 但是付出的代价也够高的！ 蓄满力的话，原本技能的间隔就会增加整整十倍，如果原本的技能间隔是30秒的话，那么蓄满力之后技能间隔就会达到330秒，足足五分半钟！要是原本技能间隔的时间并不长，那还不如直接扔技能…… 哪怕技能攻击力提高至六倍的效果，其实并不等同于使用六次技能，而是更高！ 而且，能蓄力的攻击，也就只有在战斗开始之前的那次偷袭了吧？在战斗之中蓄力？除了牧师之外，谁有那个空暇时间？而且还要付出技能间隔时间延长的代价…… 再说，在野外冒险，职业者和魔物到底谁偷袭谁，那可真就说不定…… 不过，正应了地球人常说的一句谚语，“没有没用的东西，只是放错了位置”，哈星的炼金秘印也一样，只要找到合适的，就一定能给职业者提供强大的助力。 “尾后针”这个技能，简直就是给谢晚歌的光环技量身定做的！ 同样，对于“永动猛男”张斐立来说，这个技能，同样“妙用无穷”！ 张斐立变身之后，各种单系元素魔法可是信手拈来的，根本不在乎什么技能间隔时间…… 唯一能困扰他的，就是如何在战斗中完成蓄力过程了！ 谢晚歌给张副所长凑了点钱，所以前任杀手也获得了自己在哈星的第一枚炼金秘印，虽然他还是比较倾向于“女皇”和“皇女”，那两枚秘印可以增加精神！ 不过，增加那么点精神属性，跟没有也好像差不了多少。 所以，张斐立也就不强求了，毕竟他也没钱买，不过他还是郑重其事地把“女皇——多子多福”与“皇女——竞争优势”两种炼金秘印的产地与价格，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面。 谢晚歌还好提醒了其他三个人一句融合炼金秘印需要沉睡超过一天的时间，否则三位“初哥”可能就要无故旷工了。 四个人略微尴尬，都没有提“女皇”这枚炼金秘印的特殊效果，本身这个炼金秘印附带的技能名字“多子多福”就让人觉得不太自如了，店员在介绍秘印的时候还特别注明“可以提高那方面的能力”…… 在地球人眼中，“多子多福”这技能真的是没什么意义，但是“女皇”这枚炼金秘印，可就是凭着能够“提高精力，增强繁育后代的能力”才备受追捧。 对于哈星人来说，没什么比繁衍更重要的了。 只可惜，获得这枚秘印的四位小伙子，三位是处男，剩下那位在从事上一份职业期间因为“工作需要”，做了结扎，不过还好，不是永久的…… 第252章 南山之南(一) 霍德洛城的南山并不高，不像欧内斯特城的东山一样高耸入云，峰顶冰雪覆盖。霍德洛南山连绵起伏，四季气候温和，花草丛生，因而也被称为“花之山”。 因为南山上的魔蜂众多，这座连绵千里的山脉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魔蜂之山。 在哈星，一座山、一条河、湖泊草原有个像名字的名字，也算是件稀罕的事情了。 当然，魔蜂之山不仅有魔蜂，魔蜂虽然繁衍迅速、族群恐怖，但是只论个体的话，却并不可怕。工蜂的等级会被女王限制，只有雄蜂才能进化成高等魔物，不过魔化后的蜜蜂依旧保持着以往的习性，除非特例，否则雄蜂也没有进化的机会，早早就会死在与蜂女王的繁育之时。 魔蜂可怕的地方在于它们恐怖的数量，招惹一只，就会引来一群！ 不过，蜂巢里面那懒惰的蜂女王，很多都是极为强悍的存在，只是她们也秉承了一贯的天性，除了交配的时候很少离巢而出。 总而言之，魔蜂只要不暴动，霍德洛人就对它们毫无畏惧，而且只要能做到一击必杀，普通的工蜂也可以是狩猎的对象，它们的蜜囊是非常畅销的炼金材料，用来制作魔法水壶的话，汇聚的食水不仅甘甜可口，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而工蜂蜜囊里面的花蜜，经过人工炼制之后，也可以直接当成成品的魔蜂蜜来使用，霍德洛城的不少炼金药剂就是采用魔蜂蜜为原料炼制而成的，六大炼金秘印炼制的过程也缺不了魔蜂蜜。 若是像谢晚歌他们这样早有准备，通过南山的时候，根本不用担心魔蜂的袭击，但要是贸然闯入南山的话，没有高强的本领，恐怕都是要丧生在魔蜂群的手中的。就算不穿黑衣，天生黑发、黑肤的人也会引起魔蜂的敌视，而冒险者的身上散发的浓郁的体味，更是时时刻刻都在挑衅魔蜂！ 六大炼金秘印的额外隐藏功效，就是改变冒险者的体味。 这让把六枚秘印全都用在了身上的谢晚歌有些后悔，他现在就算不喷香水，身上也会散发浓郁的香气。 有时候，香过头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对于女人来说尚且如此，对于男人来说就更不用说了。 就算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味道并不是刺鼻的香气，而是令人愉悦的花香，谢晚歌也不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件什么喜事。 男人太香，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娘属性”爆点的。 而且，谢晚歌的嗅觉，比别人还灵敏太多，旁人感知中的所谓淡淡的香气，被他闻到都会觉得很刺激。 六枚炼金秘印一用完，谢晚歌直接把喷香水的习惯改成了喷祛味剂…… 不仅在哈星喷，在地球上也得喷。 张斐立也有些苦恼，他现在也有体香了，再喷和谢晚歌一样的香水，味道夹在一起也不好闻，他也没办法再用这个手段“勾引”谢晚歌了，搞不好他喷香水会让谢晚歌直接发生妊娠反应。 四个男人都觉得霍德洛城的炼金秘印有些坑人，使用过后一辈子都只能当“奶狗”了，现在年轻还无所谓，“小奶狗”是人都喜欢，但是也没听说过有人喜欢“老奶狗”的啊！ 不过，抛开这点不谈的话，霍德洛城的炼金秘印对魔蜂确实非常有效，进入南山区域之后，四只“勉强还能算是小奶狗的奶狗”，完全没有受到魔蜂的骚扰。 只是南山也不是只有魔蜂而已…… 能与魔蜂和平相处的魔物，以及有强大到足以抵抗魔蜂的魔物，都是这座花之山的居民。 其中，数量最多的，是蝶，其次是狐、獾，以及熊。 鲜花遍野的地方，除了魔蜂之外，自然还会吸引大量的魔蝶。 在寻常的日子里，魔蝶以及它们的幼虫，是职业者们狩猎的主要对象。 魔狐、魔獾、魔熊，职业者一般是不去招惹的。这几种喜食蜜的魔物，能在南山生存，当然不是因为它们能与魔蜂和平相处，而是因为它们实力强悍。当然，要是它们的主要食物是蜂蜜的话，恐怕除了人类集结大军都不敢招惹的魔物才能在魔蜂环伺之下生存了，魔狐、魔獾与魔熊大多也是嘴馋的时候才去想办法搞点蜜来吃的。 很多魔物的天性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即便它们也产生了低级的智慧，而动物有时候是会因为嘴馋而送命的，就像某些人类深恶痛绝的“瘾”一样，食神上身犯了馋瘾的魔狐、魔獾和魔熊甚至会因为偷蜜而丧生，所以，南山也是拾荒者的乐园。 豁出命去的拾荒者，要是幸运的话，说不定能在南山上捡到因为馋瘾犯了而被魔蜂围攻而亡的魔物尸体，一具尸体足够几户人家好几年衣食无忧了，毕竟他们吃的粮食和职业者不是一个等级的…… 谢晚歌刚刚出征的时候，吃的就是最低等的平民才吃的食物——能用来当短棍砸人的、硬邦邦的黑面包。 偶尔还会有某些拾荒者被幸运之神祝福，捡到一具高等魔物的尸体的话，自己或者是家里的年轻人，就能开启成为职业者的大门。 不过，大多数的拾荒者，目标还是那些魔蜂的尸体，虽然卖不上几个钱，但不仅数量众多，而且个头不大，重量也轻，魔狐、魔獾和魔熊的尸体，也只有结伴而行的拾荒者才能搬运得动，要是高等魔物的尸体，没有几十个拾荒者共同合力，是没办法运回城去的。 高等魔物普遍体型都十分庞大。 拾荒者是不可能有空间道具的。 当然，客串拾荒者的“高级”职业者就不一样了。 “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 一路上，丹、胡继武和张斐立三个人化身活宝，一直把这句话轮着来说，说得谢晚歌都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起茧子了。 丹有捡破烂的恶习，毕竟他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而且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从小他在路上看到什么汽水罐之类的东西都会捡起来装进书包，攒够一定的数量就去卖钱，这还是孤儿院的修女们教的…… 胡继武则纯粹是新手上路，什么事都跟着丹学。 至于张斐立，他纯粹就是穷得不想要脸了，反正小队里面四个人，丹和小画家都在“捡破烂”，也不会就显得他一个人丢人，他现在口袋里就剩几个彩光元了。 第253章 南山之南(二) 翻越南山的路，一队人并没有走直线。 这并不是因为直线不好走，山路崎岖，需要躲避魔物，攀登峭壁。 他是在找东西。 霍德洛南山之中，有魔植！ 所谓的魔植，并不是带有魔力属性、可以用作炼金材料的植物，而是极为罕见的变异植物，它们不仅有植物的特性，而且还有部分动物的特征，能够自由地移动，可以短期脱离土壤生存！ 魔植算是一种魔物，也算是一种罕见的炼金材料。 虽然人类把魔植归类在魔物之中，但是魔植与魔物其实有着根本性的区别，它们不会混乱暴动，在整个星球的魔物都会神志不清的特殊日子中，它们无论等级高低，都依旧能保持神智完全清醒，这是连最强大的魔物都做不到的事情。 进化到顶端的、实力异常强悍的魔物，在定期的魔物暴动之时，是可以抑制自我，不会完全陷入混乱的，否则的话，别说哈星人类可能只得到了地球人类的支援，就算征兵大神再多调集几个“地球”支援哈星，恐怕也难以阻止哈星人类灭绝的惨剧发生。 那些进化到顶端的魔物，可是需要人类调集大军才能与之抗衡的。 不过，人类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调集大军清剿顶尖魔物。一来哈星原住民经不起这等消耗，地球出征者更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种事情；二来顶尖的魔物通常都会远离人类居住的地区生存，当前也确实没有清剿的必要。 而且，清剿顶尖魔物也确实非常困难，想要清剿一只顶尖的魔物，实际上是与它领地中的所有魔物为敌…… “勇士屠龙”在哈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也并不像游戏里一样，三五个满级玩家就能组队去消灭最终魔王，游戏与小说是编造出来的史诗，现实版的“哈星勇者屠龙记”，完全只是一场惨剧！ 顶尖的魔物有多可怕，像谢晚歌一样的地球出征者，只能想象。 或许，当整个哈星的人类，包括所有的地球出征者，都在为谢晚歌的“神话”技能“键盘侠请跪安”贡献力量的时候，谢晚歌也能成为唯一的一个与顶尖魔物抗衡的人类？ 只不过这好像也是一件不太可能实现的事情——谢晚歌可是个牧师，他倒是可以帮助别人转职，可惜他自己没办法帮自己换个职业。 可怕至极的顶尖魔物都做不到在每年两次的特定日子里保持完全的神智清明，最低等的魔植却能轻轻松松地做到。 这不是因为最低等的魔植就拥有超过顶尖魔物的实力。 而是因为它们基本上等同于“没脑子”。 “魔植是有脑子的，不过它们没有智慧。”这是谢晚歌的“记名师傅”赫尔默恩教他的时候说的话：“在炼金师们还没有意识到魔植的珍贵的时期，有炼金师曾经解剖过魔植，在魔植内部发现了类似动物的身体组织，其中就包括有脑，不过魔植的脑长得不像动物，也不像人，它们的脑子是一颗类似结晶的珠子。” “那怎么确定它是魔植的脑子？” “总而言之是有办法的，而且还很多，不过那都涉及到某些炼金师的秘传。” “列利亚家族也有？” “是的，要考虑一下娶个列利亚家族的姑娘吗？这样的话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做我的弟子了，可以学习比现在多几倍的东西。” “呵呵。”虽然这种回答在哈星的意义没有在地球那么丰富，但是谢晚歌相信他聪慧过人的天才师傅是能秒懂的。 提到魔植，是因为赫尔默恩认为“拉因尔洛”很可能就是一种特殊的魔植，或者它们原本并不是魔植，但是现在已经发生了变异。 也可能，魔植进化到最终，就是“拉因尔洛”。 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赫尔默恩和谢晚歌可以使用列利亚家族的|“通灵”秘印，从“拉因尔洛”那里获得它的叶片，但是却无法完全控制“拉因尔洛”。 而普通的魔植，是可以被“通灵”控制的。 有脑子，但没有智慧，没有智慧，就没有对精神控制的自发抵抗意识，也就等于没有对精神控制的抗性。而没有对精神控制的抗性，“通灵”这个秘印技能，就能掌控魔植的意识，控制魔植的行动。 列利亚家族就有专门的魔植培养基地，而族长则掌控着一株强大的高等魔植。 不过，魔植是非常罕见的生物，列利亚家族也并没有获得过太多。而且，魔植的进化之路异常漫长，而且培育过程也完全只能靠摸索。 “那你有魔植吗？”谢晚歌当时还问了赫尔默恩这么一个问题。 “你觉得以我跟族长的关系，他会让我掌控魔植吗？”赫尔默恩的回答让谢晚歌觉得自己也真是傻到家了，大炼金师因为和族长的关系不好，都过得“落魄潦倒”了，列利亚家族的族长怎么可能还会分配魔植这么珍贵的东西给他？ 想必赫尔默恩想要取一些由魔植出产的材料，都得出钱跟家族里面买。 霍德洛城的南山有魔植，谢晚歌觉得赫尔默恩也是知道的，不过，以大炼金师的性格，他可能根本没兴趣漫山遍野地到处跑，就为了寻找一株魔植“通灵”，有那个闲工夫，赫尔默恩应该宁愿猫在炼金实验室里面做研究。 魔植虽然也是很好的研究对象，因为各种不同的魔植特性不同，想要将它们的根须、叶片、种子、花果、汁液用在炼金术中，必须先做实验确定属性才行，但是魔植炼金术的体系已经非常完善了，实在没什么好深入研究的，除非是变异之后又变异过的特殊品种。 大炼金师应该对研究魔植是根本没有兴趣的。 或者，他其实早就已经研究完了。 毕竟，他也不是从小就跟自己家族的族长关系不好…… 不过，大炼金师对漫山遍野到处跑去找一株罕见的魔植没有兴趣，谢晚歌可是有的啊，他出征哈星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种“长着脚”能到处跑的植物呢。 而且，他还是个炼金师，虽然只是半桶水。 而且，他还有“通灵”。 而且，好奇心这东西并不是猫的专利啊，跟人类比好奇心，猫只配提鞋…… 而且，跟男人比好奇心，猫可能连提鞋都不配。 第252章 南山之南(三) 功夫不负有心人？ 古人爱骗现代人！ 人类最奇特的一个特点，就是喜欢把古人说的漂亮话奉为经典，如果只是单纯地喜欢也就算了，但是很多人对古人说的漂亮话不仅仅限于喜欢，完全就是迷信！ 谢晚歌四人在霍德洛城的南山里面转了快一个礼拜，也没找到魔植的哪怕一点点踪迹。 “你要找的那个魔植到底什么样啊？”丹首先不耐烦了。 他也是唯一一个敢不耐烦的，毕竟其他两个人都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接近谢晚歌的，对于胡继武来说，谢晚歌去哪他就跟去哪现在就是他的任务，而张斐立对谢晚歌去哪是无所谓的，哪怕到带他去找死都行，反正谢晚歌是个牧师。 而且张斐立也相信，谢晚歌自己是不会找死的，他要是想找死，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我也不知道啊，霍德洛城的人只是传说南山之中有魔植，而且还不止一株，但是他们的传说都很模糊，好像也没个准确的说法，我怀疑传说的起源只是看到过被魔植干掉的魔物的残尸。” “魔植还会杀魔物？”胡继武插了一嘴，菜鸟还是头回听说这种事。 “魔植不仅会杀魔物，还会杀人，它们是吃肉的。”丹先是回答了二号小弟的问题，然后才继续没好气地质问自己的老板兼金主爸爸兼一号小弟以及团队核心：“那你根本不知道魔植长什么样，要怎么找？” “赫尔默恩说了，只要看到魔植，就马上能知道的！”谢晚歌把大炼金师抬出来做挡箭牌了。 “反正在哈星也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多找几天而已，没什么的。”张斐立打了个圆场。 “对啊，反正在南山里面晃悠你们也不亏啊，不用打架也能捡到很多东西。”谢晚歌补了一句。 “那倒是，要不我们就一直在南山里面转悠吧，也别去什么山的那边了。”丹的脑子就像是来了个急转弯一样，突然就觉得这么没头乱转也不是不能接受，甚至好像还挺不错。 丹的性格一直是属于那种钱至上的，这也不能怪他，穷怕了的人都会如此。实际上，穷人并不一定会怕穷，很多人过着清贫的生活却心甘情愿。穷怕了的人在穷人之中都算是穷人，就算同样是穷人，如果不愁吃不愁穿的话都不能体会穷怕了的人究竟是过得有多痛苦。 不过，也很奇怪，穷人一般都会对生活充满信心，反而是富足的人，会对生活产生这样那样的不满。 心理学家们说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是因为人的见识越广阔，欲望也会跟着变得更丰富，想要的会越来越多，求而不得的困扰也会越严重。 这种说法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生活富足的人总是比生活清贫的人见识更多些，不过也有像谢晚歌这样生活富裕而无欲无求的，因为他见识其实并不算广阔，而他最渴求的事情，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求而不得。 谢晚歌内心深处最深的欲望，是能够回到自己父母双全的日子。 甚至他对于报仇都没有多强烈的欲望，有时候他其实很想淡忘一切。 要是有人能知道他的想法，说不定会称赞谢思和和张美把孩子教育得很好。 大多数中国人活到一定的年纪，都会觉得平安即是喜乐。 丹如果不是遇到谢晚歌，也不知道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像他这种穷怕了人小小年纪就要开始在曼谷那种大城市讨生活，越来越广阔的视野之中也会有越来越多他求而不得的东西，如果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的话…… 丹一直说他很幸运，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遇到了谢晚歌。 其实，谢晚歌那一日遇到丹，何尝又不是一种幸运？ 在魔物没有发疯的日子里，霍德洛城南山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四季绿树成荫，树上、地上、灌木丛里处处都有鲜花盛开，不过香气袭人这一点对谢晚歌几个人是没什么吸引力的，第一他们都不是女人，第二他们自己本身就已经够香了…… 女人总觉得男人喜欢她们香喷喷的，其实大多数男人只是希望女人身上没有和自己一样的汗臭味罢了，大多数的男人并不喜欢芬芳馥郁的香气，淡淡的茶香、草香、海洋清新的味道、树木散发的香气才是男人中意的味道，花香男人都不一定受得了。 所以，四个大男人掐着时间在谢晚歌的蘑菇房里面回归地球时，都有点睡不着，蘑菇房里面弥漫着浓郁的蜜糖气息，光谢晚歌一个人散发的“体香”就已经顶另外三个加在一起的两倍了！ 当丹的空间手镯也即将装满的时候，四个人来到了一片宁静的山湖旁边。 在哈星，有魔物生活的水域，基本上是人类完全不能涉足的地方，就连各城市生活用的水，基本上也都是利用炼金阵汇聚的，只要选址建城的时候选在水域左近，水元素足够充沛，炼金师就能布置聚水法阵，供应城市所有人的用水。 原本，四个人最多只会在远处看一看山湖的景色而已，靠近水域都是很危险的行为，谁也不知道水面下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存在。 不过，接近山湖之后，四个人却惊讶地发现，兜绕了这么久想要寻找的魔植，赫然便在山湖中间的小岛上！ 果然，如同赫尔默恩告诉过谢晚歌的一样：当你看到魔植的时候，自然就能认出它来。 山湖中心的小岛上，有一条铺满了“珍珠”的“小路”，把小岛一分为二，一直贯穿到了水面之下。“小路”上的“珍珠”五颜六色，闪着莹莹微光；“小路”的正中央，有一座小小的、同样闪着荧光的“珍珠”堆成的土丘；土丘之上，有一株小树，如同用巨大的黄绿宝石雕琢而成，形如垂柳，枝条上却不是窄而长的叶片，而是一朵朵极小的、如同秋日里的蒲公英一般的绒花。 这株形状奇特的小树，同样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小树、小丘、长长的“珍珠小路”，看在眼里只让人觉得色彩斑斓，但是四个人的脑海之中却同时浮现出另一种感受：它们根本没有颜色，就像星辰密布的宇宙一样，黑的背景中闪着白的光芒。 “那棵树就是魔植？”胡继武开口问道。 “不，那棵树、那座小丘、还有那条小路，加在一起，才是完整的魔植！”谢晚歌笃定地回答。 他其实也从未见过任何一株魔植，也没有在书里看到过任何关于魔植的描述，赫尔默恩也从没有跟他说过关于魔植的细节，但是他就是自然而然地产生了这种认知，并且非常肯定！ 第253章 南山之南(四) “包括那条路都是一个整体？那这株魔植恐怕已经达到高阶了吧？”丹很惊讶，不过瞬间又好像回过神来一样：“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找魔植是要做什么？采集材料吗？” 说这话的时候，丹脸上一副“你最好要点脸”的表情，他可是知道谢晚歌虽然算是个炼金师，但是根本就不喜欢待在炼金实验室里面，而且也从来不会主动收集什么材料，他以前狩猎所得的魔物尸体、随手采集的植物都是直接卖到收购店铺里面去的，而炼制药剂时需要的材料都是直接去炼金商店里购买，甚至还试过高价重新把卖出去过的材料再买回来…… 谢晚歌并没有看懂丹眼中的暗示，不过他还是给自己留了脸面，没有谎称自己是要采集炼金材料，而是直接把真相说了出来：“赫尔默恩给过我一枚他们家族的秘印，通灵，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枚秘印的功效是可以控制动物，现在只能当精神冲击一类的控制技能来用了，弄不好还会造反噬，不过，赫尔默恩说了，通灵可以控制魔植，因为魔植没有智慧。” “魔植不会发狂吗？”胡继武又问道。 他对于很多东西并不了解，这跟他从红月之土转战哈尔克曼达尼亚的时间不长其实关系并不大，很多出征哈星几十年的人其实也什么都不懂，他们在哈星的生活与在地球上一样，得过且过。 不过，他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所想的却是“解开了一个谜团”。特事局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想要绑架谢晚歌的侄子张小良的两个歹徒为什么身上全是猫抓出来的伤口，总不可能谢晚歌家小区那只野猫具有见义勇为的高尚情操吧？ 胡继武是被专门借调参与任务的，所以他在特事局虽然级别不高，但是知道的内情却比很多领导还要详细，他作为能够接近谢晚歌的第一个人，而且还是计划外的人选，牛景庆和燕求祯对他的期待值很高，所以并没有隐瞒他太多。 胡继武上一次请示是否可以跟谢晚歌一同外出冒险的时候，牛景庆就交给了他一项新的任务：尽可能地搜集谢晚歌的能力与技能情报。 燕求祯虽然把谢晚歌获得异能的理由定位在了红月技术“哈罗”、“精神力框体”等方面，但是也认为谢晚歌的精神数值至少比普通的牧师要高几倍，否则就算是有哈罗相助，谢晚歌的精神力也达不到满级牧师的几十倍。 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哈罗、精神力框体等红月技术，而是在于谢晚歌的精神属性是怎么样比普通的满级牧师高出数倍的！ 实际上燕求祯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不过他并不肯定，而且他也希望这答案不正确，因为他也希望谢晚歌并不是因为天赋而成为异能者的。 毕竟，谢晚歌的异能者之路可以复制，才是对国家最有利的答案。 “它们甚至都没有神智，怎么会神志不清发狂呢。”谢晚歌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湖心小岛上的那棵怪树在思考问题。 这个距离太远了，“通灵”无法发动！ “通灵”并不是一个常规意义的技能，所以无法像职业者的普通法师系技能一样，目光所及之处皆可攻击，它的施法范围很特别，首次控制对象必须要在一个非常近的距离内才行。 这也是“通灵”这个炼金秘印现在非常不实用的原因之一。 虽然魔物无法被“通灵”控制，但是好歹“通灵”还是可以当精神冲击一般的控制技能使用的，不至于完全变成一个废秘印，虽然精神冲击一类的控制技能可能会遭遇反噬，但是只要使用者不算太傻，对着顶尖的魔物使用，一般问题也并不大。 就算是普通的高等魔物，精神属性也不会超过人类，精神冲击一类的控制技能遭遇反噬的可能性其实很小。 控制技能可是很难得的！ 在哈星无数的职业之中，控制技能可是牧师的专属！其他职业对抗魔物时的战斗力是完全凌驾于牧师之上，但是如果相互较量的话，他们却不一定能战胜牧师，甚至可能会轻易败在牧师手上，就是因为控制系的技能！ 只要玩过游戏的人应该都知道，控制系的技能会赋予职业者什么样的战斗力！ 当然，这也得玩得好才行。 很多团队并不重视牧师，主要原因其实就是因为他们的牧师玩不好自己的技能…… 冒险团想要找一个牧师很容易，但是想要找一个好牧师，在哈星确实是一件比较难的事情，除非是拉一个哈星本土牧师入队。 至于地球的出征者？ 好牧师，恐怕都是有组织的…… 能玩转牧师这个职业的出征者，恐怕都不会选择做一个牧师吧？这又不是在玩游戏，选择职业的时候也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喜好。 “通灵”在现在依旧是列利亚家族的杀手锏，就是因为它可以让职业者平添一个控制技能，虽然比起正常的控制技能来，它有很多的缺点，比如施法距离太近。 而且，千万不能对人用…… 普通的精神控制技能由于都属于牧师才能激活的技能，所以，随便对人使用是完全没关系的，因为牧师使用的全都是精神药剂，他们的精神属性是远远高于其他职业者的，对人使用精神冲击一类的控制技能，一用一个准，绝对会起效！ 但是，当拥有“通灵”这个技能的人不是牧师的时候？ 那可就得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撼动另一个人的精神了！ 万一是一个武士，对着牧师用“通灵”的话，遭到的精神反噬可能足以让他三四天神志混沌。而万一是一个武士对着谢晚歌用“通灵”的话，按照谢晚歌现在的精神属性，再加上他的各种技能和装备的加持，这个武士恐怕要傻上一辈子了！ “通灵”这个技能，谢晚歌用起来倒没有什么顾虑，恐怕最顶尖的魔物，吃他一记“通灵”，都得恍惚十几秒。 不过，他在战斗中也从来没用过“通灵”，因为他在战斗中根本也不会把和魔物之间的距离拉近到可以使用“通灵”的程度，作为一名老资格的牧师，战斗中当然是能站多远站多远，谢晚歌这么多年的出征生涯里，也就只试过欺负比自己弱很多的低等魔物时，才会把“百变法杖”化作近战武器。 谢晚歌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该怎么抵达湖中心的小岛。 使用“亚空间之子”，潜入亚空间之中，游过去吗？ 第254章 南山之南(五) “亚空间之子”与“亚空间穿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前者不怕水。 “亚空间穿行”最大的敌人就是水，各种形态的水，其他的元素只会成为隐匿者的阻碍而已，但是水却会让隐匿者直接现形。 所以，天龙印激活的“白日生烟”这个技能，也并不是毫无用处，虽然它敌我不分，但是这个技能是目前对付隐匿者的最强技能，冰雾一出，隐匿者立刻无所遁形。 为什么要用这个技能对付隐匿者？ 开玩笑，人与人之间，什么时候和平过？ 地球人出征哈星和红月之土两百年，出征红月的人，死在入侵的太空怪兽手里的人数不胜数，但是出征哈星的人，根据小道消息，死在魔物手上的，还没死在自己人手里的多…… 哈星是一颗有至高技能“复活术”的魔法星球，是指挥部明确公示过的，唯一一颗“不属于死神管辖范围”的末日星球！ 在哈尔克曼达尼亚，只要不被魔物打成四分五裂、身首异处，就不会真正地死亡！ 没有牧师怎么办？ 地球出征者又不是傻子军团，没有牧师的情况下，也不会去招惹厉害的家伙啊…… 就算真的是傻子，地球发展了几百年的游戏业，也已经给所有的地球人洗过脑了：玩游戏，是要从欺负鸡、欺负兔子、欺负狗、欺负猪开始的！ 那要是有人真的不明白“斗个地主还得两个人一起上”的道理，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这也不能叫傻，这纯粹就是没长脑子。 一个傻子与一个没长脑子的打架，绝对是傻子赢！ 傻子好歹还是个人呢，没长脑子的就是块木头，木头和人打架，当然是人会赢。 没长脑子的不是猪吗？ 别侮辱猪，猪长了脑子的！而且很大！ 出征者在哈星要是真的死在魔物的手里了，那就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扫把星护体衰神转世，要么就是没长脑子，连猪都不如。 谢晚歌都已经在哈星滋润地活了十年了，肯定不会连猪都不如，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潜行亚空间从水里游过去这个想法否定了。 水下一定是会有魔物的，万一有一只“空间系”的魔物，那他就死定了！ 要是他死在水下面了，剩下的这三个可谁也没有能力救他。 或者张斐立可以？ 谢晚歌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了脑子…… 张斐立倒是可以化身“水之掌控者”，问题在于他在水里也不是无敌的，而且五分钟的时间，捞尸体都不知道够不够…… 要是万一尸体被鱼咬掉了头呢…… 嗯？张斐立？ 一道灵光突然从谢晚歌的脑子里划过！ “你找什么呢？”丹看着谢晚歌开始左右扭头观望四处，好奇地问。 “找能做船的木头。” “你没发烧吧？坐船过去？找死吗？” “我可以潜行啊。” “你潜行的时候又不能划船！”丹提醒道。 穿行亚空间的时候，除非是拥有像艾略一样的稀有技能“亚空间咒杀术”，否则是无法影响到现实中的任何事物的，谢晚歌可以潜行上船，但是他根本没有办法划船前进，就算他带着船桨一同潜行，也一样无法让船前进一分一毫。 而如果船桨并不是被他持在手里一同潜行，那么他的手倒是可以碰到船桨，但是根本扳不动…… “我不行，他行。”谢晚歌指了一下张斐立。 “别开玩笑，你能潜行，他又不能，你想让他去送死啊？你想法倒是挺别致的，你是想让他一路死你一路复活他？提醒你一句，船上要是有人，水里的魔物是会把船弄翻的！” “又不用他上船。” “不上船怎么划船？” “山人自有妙计。” “你算什么山人，顶多算是个水货。”丹为了保住小弟三号的命，都不惜口头得罪小老板。 “他可以用技能啊笨蛋。” “他用什么技能可以划船啊笨蛋？”丹反问了一句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个笨蛋…… “水之掌控者”、“风之掌控者”，好像都可以推动一艘无人的船前进。 “好吧我是个笨蛋。”脑子转过弯来的丹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胡继武和张斐立都没有做声，他们两个没完全听懂丹和谢晚歌在吵什么。 当然，他们两个也不是傻子，不会什么也没听懂，至少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一件事：谢晚歌会使用“亚空间穿行”！ 一名牧师，会使用隐匿者的招牌技能“亚空间穿行”？！ 胡继武在思索这是不是谢晚歌的某种异能，说起来他还没有在哈星看到过谢晚歌使用异能，上面给他看过的资料里只注明了谢晚歌是个异能者，很有可能是地球上唯一的一名异能者，但是究竟有什么异能，他只能自行脑补，网络上发布的那篇帖子只提到异能者（谢晚歌）使用的是控制金属的能力，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能力，就不得而知了。 而站在一旁的那名发帖者只是暗自心惊，他从来没有发现过谢晚歌还有穿行亚空间的能力，现在终于知道了谢晚歌第一次从他们五个人的包围中神奇消失的方法！虽然当时加贺空太曾经使用“亚空间穿行”查看过，但是相必谢晚歌那时已经从守着海岸出口的自己和德拉诺身边大摇大摆地走掉了！ 不过，张斐立倒是没有认为谢晚歌穿行亚空间使用的是异能力，他甚至还能猜到在哈星谢晚歌根本没有异能力，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谢晚歌的精神属性是怎么提升到满级牧师的几十倍了！ 恐怕在哈星，是没那么多人背后去说“艾利欧”的坏话的，哪怕谢晚歌自己主动炒作，可能都没那么好的效果。 哈星没网！ 而以张斐立的观察与了解，谢晚歌也不是什么会主动炒作自己以求出名的人，哪怕炒作可以给他带来切实的利益。 要是让谢晚歌去当明星，恐怕只能待在二十线开外，永远出不了头。 成为明星所需要具备的一切素质在谢晚歌身上都不存在，就算有人想帮他炒作，恐怕他也绝不会积极配合！ 胡继武对谢晚歌的了解就没那么深了，他甚至连谢晚歌在哈星没有异能这件事都不清楚，因为上面根本没有把燕求祯的猜测告诉过他。 特事局只有燕求祯和牛景庆知道谢晚歌在哈星是没有异能的，燕求祯的猜测歪打正着猜对了，但是谢晚歌手里有红月之土高科技术的事情，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所以，胡继武的认知之中，哈星的谢晚歌也是异能者。 第255章 南山之南(六) 湖岸附近其实树木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没办法动，能用来直接挖成独木舟的粗大树木上必定挂着巨大的魔蜂巢，毕竟变异后的蜜蜂个头可不是原来那样只有指尖大小，最小的魔蜂都有拳头大了，不是粗壮的“陈年老树”可真的挂不住蜂巢。 而且刚采伐的木材，其实并不适合绑筏子，水份太充足，要在地球上倒没什么问题，但这是哈星，水的浮力不足以完全抵消重力，湿木头做的筏子会没入水面之下的，谢晚歌站在上面倒是没问题，反正他的“亚空间穿行”和别人又不一样，不怕水，但是张斐立没法用他变身之后的法术推动没在水下的木筏前进，而且谢晚歌的双脚碰到水的话，空间系的水魔物就能感知到他了。 怎么办？ “菲力，你来把这些木头烤干吧。” 说话的是丹，为了让小老板顺利抵达湖中的小岛，他正在“劈柴”，小画家在“砍树”，“零距离冲击破”攻击力超强，可以直接击得不算太粗壮的树木直接拦腰而倒，当然，这所谓的“不太粗壮”是以哈星的情况而论的，放在地球上的话，这些树木足以比得上已经成材的白杨树了。 剩下一个谢晚歌自己在被安置好的魔法屋里面榨草汁，这是一种哈星常见的草，它的汁液可以作为强力粘合剂来用。 用木板来做筏子，是需要粘合的，不是仅仅用绳子绑就行了。 绳子倒是好解决，谢晚歌的技能“送绳子”可以利用一切绳状物品变出一条结实牢固的魔法绳来，而且足够长，想要多长就可以多长。 丹“劈柴”很快，他的职业“以刀为衣”在使用刀剑武器的时候攻击加成很高，用来劈木头正合适；胡继武“砍树”也很快，几乎是一箭就能放倒一棵，不过他的精神力消耗得也很快…… 谢晚歌要做的事情最轻松，其实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只不过粘合剂需要的量稍微多一些而已。 最痛苦的人是张斐立，他的火系技能不是算次的，是“计钟”的，每半小时五分钟，烤木板又是个细致活，火太小没什么用，火太大又会直接烧起来，把个“火之掌控者”弄得是焦头烂额，苦不堪言。 做个木筏子花了整整一天，这也没办法，谢晚歌其实很想用传送阵回一趟城，不过丹把“笨蛋”两个字直接又还给了他：“笨蛋，哈星哪会有船卖？炼金商店里的只有飞舟，你买得起？” 哈星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人造船了，因为在哈星所有的水域都是禁区！ 炼金商店出售的飞舟，在水上是浮不起来的…… 好像这么说也不对，准确地来说，应该是：炼金商店的出售的飞舟，在水面上也是只能飞行的。 要是有一件飞行道具，谢晚歌直接就飞过去了，不过，他即便有钱也从来没想过购买飞行道具。飞行道具不实用又死贵，比空间道具价格还高。 飞行道具的稀有程度，还要远远高于空间道具，而且，这东西关键不在于实用，而在于装逼，地球人倒是都能理解，不实用但特别能装逼的东西，总是会卖得特别贵…… 一天之后，一艘丑得四个人都不想多看一眼的木筏子，浮上了水面，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一定会惊讶至极，丑归丑，这木筏子居然还有帆！ 当然要有帆，要不然张斐立的“水之掌控者”时间一到，谢晚歌就要在湖面上等半个小时之后才能继续前进。 看着牧师在这丑到爆的木筏子上潜行，胡继武和张斐立又是无比吃惊，而他们两个人的观察力都非同寻常，自然注意到了丑陋的木筏子在前进的途中，筏面上溅上了水。 谢晚歌的“亚空间潜行”技能不怕水？ 这下张斐立是彻底知道曾经谢晚歌是怎么逃走的了，本来他还疑惑呢，他和德拉诺两个人那时明明就已经把峡谷口堵得严严实实的。 感情这人当时是从海里走的啊…… 水与风轮流推动着木筏子前进，谢晚歌在十分钟内准时抵达了小岛上并不存在的“码头”。 其实他本来可以不用上岛的，不过他觉得在木筏上使用“通灵”不安全。这里不是游戏世界，而是一个真实的星球，使用技能引起的“波动”可能会惊动魔物。 所以，他还是踏上了只有一棵孤零零的魔植的小岛。 谢晚歌也很好奇这棵魔植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而且看样子等级还不低。 魔植生存与普通的植物算是一样，也不太一样。 它们依旧还是植物，只需要阳光、空气、养分以及水就能活下去，而且它们比一般的植物生命力更加坚韧，不会轻易死掉。 不过它们的成长，与植物可不同。魔植的外形变化不是靠成长，而是靠进阶，而它们进阶，是需要吸收魔法力量的，不是元素，是魔法力量！所谓的魔法力量，只有职业者与魔物的身体之中才有，当然包括魔植自己。职业者提升魔法力量靠的是炼金属性药剂，而魔物与魔植提升魔法力量依靠的是魔力血肉！魔植比魔物还要更厉害一些，它们可以吸收魔核！ 可能是因为植物的“消化系统”和动物不一样吧，魔物无法吸收的魔核，魔植是可以直接吸收的。 除此之外，魔植唯一的生存优势就在于魔物不太会将它们当成食物，动物对食物其实是很谨慎的，就算是食草动物也不会什么草都往嘴里吞。 这株奇形怪状的魔植，到底是如何升阶的，这才是谢晚歌好奇的事情。 关于这株魔植的一切，谢晚歌马上就能全部得知。 脚刚刚踏上岸，谢晚歌就发动了“通灵”！ 第256章 南山之南(七) 动物是有记忆的。 植物是没有记忆的，它们没有充当大脑的组织，怎么可能会有记忆？ 小说里面只是幻想，植物是不会有任何回应人类的可能的，没有大脑，它以什么来回应人类的呼唤？ 但是，魔植是有大脑组织的，所以，它们也不会只有以年轮来计算自己生长了多少年的记忆。 “通灵”是没有办法与控制对象“对话”交流的，但是可以读取它们的记忆，也可以用想象的方式来命令它们行动，谢晚歌这个技能其实用的挺熟，练手的对象就是小区里面唯一的那只“野生动物”——黑猫。 “通灵”用在魔植身上，可能比用在小黑猫身上还简单，因为魔植没有智慧，不懂得抵抗精神控制。 简单地举例说明的话，魔植就像是一台执行命令的电脑，而动物们则是人工智能。 冒险靠近了湖边站在对岸的三个人，远远地望着湖心的小岛，吃惊地看着岛上的“珍珠小路”缓缓地卷了起来，把长着小树的“珍珠丘”一层一层地包裹住，最后包成了一个臃肿的“包袱”。 紧接着，“珍珠丘”自己从地下拔了出来，它的底部是无数的像蜈蚣的脚一样的短小触须，而且像是奇迹一般地可以“站直”！岸边的三个人就看着魔植用这些看起来一扯就会断掉的触须“走”到了谢晚歌的身边，然后谢晚歌伸出右手，贴在了触须顶着的“大包袱”上面。 谢晚歌只能够得到这里，远远看着这株魔植不算高大，但是光它下方的“珍珠丘”就有将近两米的高度了，整株魔植的总高度应该超过了五米，这是谢晚歌估计的，他也没有给这株魔植量量具体身高的想法。 反正魔植也不需要相亲…… 它们就算相亲也找不到对象！ 岸边的三个人看着魔植消失，心里也都想得到应该是谢晚歌把它收进了空间戒指，但是这才更令人惊讶，魔植也是活物，活物直接被收进空间戒指，会因为缺乏空气而丧失生机的，何况植物还需要水，把活着的植物放入空间戒指里，是需要装在培养皿中的。 谢晚歌自己就有一个培养皿，是用来培育他的施法材料的。施展“魔鬼的蛊惑”所用的“归花之蜜”只能在炼金商店里面购买，这是一种由炼金师人工合成的“蜂蜜”，自然产的魔蜂蜜，炼金师可分不出哪些是“归花”的；施展“灵魂交易”这个技能的时候，需要一种名为“鎏棏花”的蘑菇，谢晚歌的培养皿里面种植的就是这个东西。 “灵魂交易”是个非常有用的技能，用游戏术语来说，就是“百分百吸血”，每一击都可以从敌人身上吸收到与伤害值同等的“生命力”，不过这个数值确实没办法像游戏那么直观，甚至只会有微弱的感觉，在战斗中根本不会分心察觉到生命力涌进了体内。 不过，谢晚歌的培养皿并不大，根本不可能装得下这棵魔植。 “通灵”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然后，谢晚歌就重新站在了那丑陋的木筏子上。 “开船啊？” 潜行之后等了几分钟也没见“航班出发”，谢晚歌又重新显出了身型，对着湖岸那边喊了一声。 “下一趟航班还需要等待十五分钟！”岸上传来了这么一句，听声音，应该是丹喊的。 负责“划船”的张斐立一般不会跟谢晚歌开玩笑。 张斐立可是经过正规培训的专业杀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普通杀手，他接受过的培训可不是只限于开枪射击、冷兵器格斗、毒药学、人体结构什么的，还有社交礼仪、心理学很多方面的课程，其中还包括了如何勾引人什么的，以及如何“伺候”人什么的…… 他的某位教官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在没有肯定你与对方进入暧昧期之前，开玩笑对双方的关系不一定会有促进关系，所以，尽量不要想展示自己有趣的灵魂，你只需要展示你好看的皮囊就行了。” 这位教官还曾说过另外一句话：“人是最虚伪的，什么有趣的灵魂，在没有深入了解对方之前，所有人的择偶标准都是好看的皮囊，中国人有句话说得很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好看的皮囊才根本不是千篇一律的，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但是，给我记住了，皮囊才是接近对方的唯一机会！有趣的灵魂？欧麦莉迪嘎嘎，要是连你的皮囊都吸引不了对方，怎么可能有展示灵魂的机会？” 四个人就这么隔水相望了一刻钟，直到张斐立举高了他的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折腾回到队友身边之后，谢晚歌把那个丑陋的木筏子也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虽然再用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有下回呢？ “你怎么把魔植收进空间戒指里面了？不是要拿它当宠物来养的么？”谢晚歌刚上岸，丹就迫不及待地发问：“收进空间戒指里面的活物不是都会死吗？” “哦，魔植不太一样，它们只要有足够的养料，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休眠状态，不需要空气和水。就像狗熊冬眠一样。” “冬眠不也一样需要呼吸？” “我只是打个比方。” “那这株魔植是个什么等级的？是不是高等的？高等里面高到顶的那种？能不能带它去屠龙？”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很兴奋。 谢晚歌的脸色有些古怪：“按照能感应到的魔核等级来说的话，它还差一点就能升到中级了。” “什么？”不仅丹吃惊地叫出了声，其他两个人也惊讶得直接发声了。 “哈？”说中文的是胡继武。 “can\\u0027t be！”张斐立脑子惊到不够用的时候总会脱口就是美式英语。 谢晚歌耸了耸肩，任由他们消化这种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刚刚其实也震惊了一霎，不过就算是魔物都不能以体型大小论等阶，更何况是比魔物更特别的魔植。 以植物来论，这株魔植确实已经进入成熟期了，但是它真的就只是一株低等魔植，体型再大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好了，现在你魔植也找到了，下一步我们去哪？”消化过来的丹直接转移了话题。 “翻山去沃土之国啊。” “作为队长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啊。”队长大人突然 “你说吧。” “由于我们在山里瞎转了很长时间，所以本队长有点找不到北了！” “没关系，我们要去的是南边。” 第257章 南山之南(八) 丹确实有点找不着北。 他又不是什么经过培训的野外求生专家，“野狗求生”他就很在行，野外求生是真的不行。 上次他与谢晚歌两个人一起冒险，其实也是乱走的，不过欧内斯特城的东山辨别方向很容易，朝着寒冷的地方前进，朝着积雪的山顶攀爬就可以了。 但是霍德洛南山与欧内斯特完全是不同的两类山脉，霍德洛城的南山远望还像是山脉，深入其中之后视觉就不怎么管用了。 他们现在在湖岸边，视野还算广阔，但是究竟远方可以看得见的那些个山头究竟是在东还是在西，是在南还是在北，实在是很难分得清。 丹已经迷路了！ 作为一名“资深”的职业者，他倒是在脑子里记了路的，不过那是回城的路，而他们现在的目的地并不是霍德洛城，而是沃土之国遗址。 还好，除去谢晚歌，小队里还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都接受过野外生存的培训。 张斐立自然不必多说。 胡继武虽然是个侧写画像师，但是他是警察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虽然算是偏文科，不过警大那种地方，文科生也逃不掉体能、枪械、野训这些课程，毕竟他们毕业了就都是警察！ “向着太阳的方向走就行了。” 丹说出自己准备先带着大家回头找路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这么建议。 不过，说完话之后，张斐立和胡继武不约而同地瞧了对方一眼。 副所长和小画家突然觉得对方可能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简单！ “你们懂野外无工具辨向？”丹的问题需要两个人快速脑筋急转弯想答案了。 “中国的小学生都懂吧？常识课都会学的啊！”胡继武是这么回答的。 “我不是中国人啊。”丹把张斐立也拉上了，“他也不是在中国长大的，他是混血儿，老家在意大利，不过是在美国长大的。” 他这话是回答胡继武的，但是眼睛却瞅着谢晚歌，略带讥讽的暗示谢晚歌秒懂：学渣你看，这是个学霸！ “我有当过童军的。”张斐立的回答同样滴水不漏。 “美国的童军不都是卖饼干的吗？”胡继武假装惊讶地质疑了一句。 “也有不卖饼干的。”张斐立没有正面回答，把这个问题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不过在心里接了一句：“我参加的是奇斯尼亚家族的童军，学的是杀人放火。” 地球是围绕着太阳公转的，划分南北半球的，是太阳光直射的地带赤道。 严格地来说，哈星的方向其实并不是东南西北，只不过征兵大神就是按这个来翻译的。哈星的南北更容易区分，因为这颗星球不是绕恒星公转的，或者确切地来说，这颗星球的公转核心还没有被发现，它应该和宇宙的其他星球一样都是在运动的。 而哈星的太阳，是绕着哈星公转的，它并不是一颗恒星，而是一颗折光很高的卫星，或者准确地说应该是一颗行星，一颗比地球体积可能还要大的行星。 除了这颗“太”阳，哈星还有五个“月亮”，或者准确地说，哈星有六个“月亮”，一个“大月亮”，“五个小月亮”。当“大月亮”升起的时候就是白天，“大月亮”落下的时候就是黑夜。 不过，哈星的黑夜和地球也不一样，时亮时暗，因为“小月亮”升起的时间不一致，而且还不一定是在晚上。有时候天上挂着五个“小月亮”，有时候连一个“小月亮”都没有，它们都跟着“大月亮”一起在白天升起过了。 哈星的日夜交替是因为六颗卫星的公转和哈星本身的自转而形成的。 哈星的“太阳”围绕哈星公转的轨道，对应的就是哈星的“赤道”，所以在哈星辨别南北也很容易，北半球看到的太阳在南方，南半球看到的太阳在北方。 在北半球，太阳升起的方向是东南，太阳落下的方向是西南。 霍德洛城位于哈星的极北区域，对应的就是地球的北极，所以这里靠观察太阳来辨别方向，更准确，也更容易。 不过，两位“不同领域”的学霸，还是为两位不同类型的学渣其中的一位仔细地讲了一下应该怎么辨认方向的，要是真的朝着太阳的方向走的话，那么他们一天里面就会分别超东南、正南、西南三个方向迂回前进了。 至于另一位学渣？ 他根本没有学习这项技能的积极性。 他是这么回答“你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学”这个问题的：“跟着你走不就行了？” 提出问题的丹被这个回答给气到了：“那万一你一个人出门呢？” “我是一名牧师！”谢晚歌的回答换来了三张写着“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脸。 哈星铁则：脑子正常的普通牧师都是不会自己出门的！ 脑子正常的不普通的牧师满级之后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出门的，反正别人要靠拼死平活狩猎魔物来生存，满级牧师可无须如此。 牧师就是个这样的另类职业，没满级之前求别人，满级之后别人求他。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孟子话没说全，只说了一半。 待得是人大任已成，多半苦他人心志，劳他人筋骨，饿他人体肤，空乏他人身，行拂乱他人所为。 所以，孟子这句名言，流传的就没有老子的名言广泛：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而这句话被地球人带到了哈星之后，还有了另外一个民间版本： 满级牧师以全人类为刍狗。 第258章 南山之南(九) “三只刍狗”在边商量边带路，谢晚歌却在考虑给自己的新宠物起个什么名字好。 “怎么样？叫它萝卜？”谢晚歌最后想到了一个好名字，兴致勃勃地跟其他人分享。 “它也不是萝卜啊。”丹肯定是第一个反对的。 那棵魔植虽然不算特别好看，但是也不算难看，而且“萝卜”这个名字一听就挺矬的，那可是魔植，在哈星都属于高大上的存在！ 高大上？ 当然啦，哈星大熊猫嘛！ 以地球上大熊猫过得比至少三分之二的人还好的生活来看，称个“高大上”没什么问题。 “我准备叫它robber，不过中国魔植，当然要起个中文名。” “强盗？”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张斐立最先反应过来。 “它就是个强盗啊！” 谢晚歌仔仔细细地给朋友们讲了一下为什么自己新获得的魔植是“强盗”。 他已经定下来他的魔植宠物叫萝卜了，其他人其实也懒得反对，丹也就提一嘴而已。萝卜身上那些“珍珠”，以及树上那些“绒花”，都是它的“兵器”。强盗嘛，总是要打劫的，打劫自然是要带武器的。 之所以会觉得它是个“强盗”，主要就是因为谢晚歌想起了一句山大王常说的话：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萝卜完全舒展开它的“花瓣”的时候，恰好是有“路”，有“山”，有树。 虽然“路”不宽，“山”不高，只有树还是蛮粗壮的。 萝卜的核心，也就是它的“脑晶”和“魔核”，在树下的那座珍珠小丘里面。 魔植的魔核和“脑晶”并不是同一样的，就如同魔物的魔核和大脑也不是一回事。 那条铺满了“五色珍珠”的“小路”其实算是萝卜的花瓣，还是或者该说是萝卜的树皮，谢晚歌也很难定义。萝卜的主干其实是树下的那座“珍珠小丘”，树的那一部分，其实并不是它的主体，就算树干折断，萝卜也不会死亡。 它吸收水分与养料，是靠那些“小丘”下密密麻麻的“触手”，那是它的根，当然，也可以说是它的脚。 那条“小路”花瓣，也可以吸收水份以及空气，树木的任何部分本来就都会“呼吸”、“喝水”。不过，花瓣最大的用处，是收“买路钱”，实际上收“买路钱”的是那些类似“五彩珍珠”一样的凸起，“小丘”表面的“五彩珍珠”也是同样的东西，这些“珍珠”表面其实并不光滑，而是有非常细小的“毛针”，可以悄无声息地探入所有经过或是停留在“珍珠”表面上的魔物身体中，吸收它们的血液，以及身体中无处不在的魔力。 其实要不是谢晚歌想起了那句话本里绿林好汉的口头禅，萝卜掠夺其他魔物魔力的方式也不应该比做打劫，反而更像是偷盗，或者还有更贴切的比喻：公路收费站。 雁过也得拔根毛。 不过，这也是它现阶段唯一能做的。 萝卜还没有升到中阶，低阶的魔兽，本事基本全在身体强度上，能有点“小花招”就不错了。 除了花瓣与主干上的“珍珠”之外，萝卜还可以通过树上的那些“绒花”吸收魔物身体中的养分。那些像蒲公英一般的各色绒花其实是萝卜身体中的“脉络”延伸出来的尖梢，看似柔软，实则锐利强韧，可以轻松地刺穿坚硬的魔物皮肤，而这些“脉络”都是可以像触手一样从萝卜的躯干中伸出去，缠绕或是刺穿敌人的身体，并从它们身体中吸收血液、体液、魔力。 要是不在乎萝卜会有什么损失的话，身体内的“脉络丝”爆发延伸出去缠绕敌人，倒是可以作为一项控制技能来用。 总而言之，还没有进阶中等魔植的萝卜，现在大致就是一个“没用的东西”。 魔植肯定是不识数的，虽然它们已经有了与大脑同等功能的脑晶。不过，谢晚歌通过“阅读”萝卜的记忆，也能大概估计出来，它可能已经生长了不短的时间了。 魔植就是这样的，它们与植物一样，有着悠长的寿命，一切野生魔植的进阶，都是靠时间的慢慢积累来完成的，只要不发生意外，它们就可以一直生存下去，总有一天，可以成为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不过，对于魔植来说，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确实不得而知。 虽然萝卜长得“丑”，等阶也不高，也没啥能力，谢晚歌还是挺满意的。人嘛，都这样，谢晚歌也不例外，能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幸福。而且，在获得了萝卜的同时，他也获得了一份期待。 萝卜靠自己慢慢进化，可能需要经历漫长的岁月，但是人工饲养，可以把这个时间缩短很多很多！ 就像赫尔默恩跟谢晚歌说过的一样，列利亚家族的魔植园一直是他们的杀手锏，里面的许多魔植都已经进化到了高阶，拥有神奇而强大的力量，并能为列利亚家族固定产出许多稀有的炼金材料，可谓是“文武双全”。 谢晚歌相信，萝卜总有一天也会如此。 它会是个好宠物的。 对于谢晚歌来说，萝卜唯一的缺点，就是它不能被带到地球上去。 而对于其他三个人来说，萝卜最大的缺点，就是它吃的太另类！ 它吃的可都是钱…… 本来丹还很高兴在霍德洛城的南山中瞎转，不仅不用经常与魔物战斗，还能有不少的收获，时不时地就能捡到一些魔物残缺的尸体，而且里面还有魔核保留着，这些都是忍不出馋瘾去招惹魔蜂的魔物，还有一些是和魔蜂发生冲突被蜂群干掉的。 找到萝卜之前，丹的空间手镯都快装满了！ 而找到萝卜之后，丹捡的尸体，都被谢晚歌要去喂宠物了…… 萝卜很能吃。 它倒也不是一日几十餐，每餐都吃很多，作为一株魔植，萝卜的“进食”方式肯定与人和魔物是不一样的。它可以长时间不吃，也可以一次吃很多…… 丹看着自己的“钱”，被萝卜用树上那些绒花延伸出来的丝络层层包裹起来的时候，被萝卜重新舒展开的“花瓣”卷成了一座小山似的“粽子”的时候，他那稚嫩的心，像是在滴血一样…… “你的心本来就在滴血，它都不是在滴血，是在不停地往血管里面喷血，要不你还能活着么？”有了宠物还剥削弟弟的无良大哥如是说。 第259章 南山之南(十) 魔蜂的数量开始稀少了起来，张斐立和胡继武研究之后判断，他们一行人已经快接近山脉南麓了。 南山是霍德洛城的一道天然屏障，就如同很多城市附近的河流与湖一样。 水域虽然是哈星人类的禁区，但是同样也可以被利用。生活在水中的魔物并不会上岸，但是却不缺乏攻击水域上空的手段，在魔物暴动期间，它们不仅不会危害到城市中生活的人类，还会阻碍其他的混乱魔物经由水域上方接近城市。 水域中的魔物在暴动期间的无差别攻击，能有效地阻拦只能低空飞行的魔物经由水域上方接近城市。 在哈星，除非是很强大的魔禽，否则会飞的魔物，大多数都是不能飞得很高的。哈星的重力比地球高出数倍，虽然出征者并没有什么感觉，但这并不代表强大的重力对星球上的一切事物的影响并不存在。 如果地球人是以自己的身体远征哈星的话，恐怕在这地方，站都站不起来，就算是趴着也会非常难受，这已经是科学家最乐观的估计了，最悲观的看法，是地球人一进入哈星的重力影响范围，就会瞬间死亡。 地球人身体的内脏强度可能根本无法抵抗哈星重力的“撕扯”，一进入哈星的重力影响范围，承系内脏的血管、组织就会大面积地撕裂，瞬间可能就会造成大量的内出血。 当然，这种情况只是猜测，就算是红月之土，也没有研究出什么加强重力的技术来，只有稀里糊涂鼓捣出来的反重力装置。没有加强重力的技术，科学家也没办法在地球上面做实验。 而霍德洛城南山的魔蜂，比水域中的魔鱼还更有用，而且它们的数量，多到数不胜数！ 只要蜂女王还在，魔蜂的折损，对于这座南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在魔物暴动期间，南山的魔蜂，对于霍德洛城根本没什么影响，因为霍德洛城早就已经研究出避免魔蜂侵害的方法了，比起冲击霍德洛城来说，魔蜂们更乐意攻击从南方而来的“敌人”，不过，这也导致越靠近南方的山麓，魔蜂的数量就会越稀少。 这座魔蜂之山南麓的魔蜂，大多会在魔物暴动期间死亡，包括蜂后在内，然后，其他地方就会有新的“皇女”补充过来，在这里建立新的魔蜂家族，发展上个半年左右的时间，不幸运地话，就会在新的一次魔物暴动中再次销声匿迹。 不仅越接近沃土之国的废墟，魔蜂的数量愈加稀少，而且，越接近沃土之国的废墟，地上可以直接捡到的魔核就越来越多。 虽然大多数都是指甲盖大小的低等魔核，也足以抚慰被萝卜“吃穷”的丹那“受伤的稚嫩心灵”了。 用地球的术语来说，南山的魔蜂就是数量庞大的可再生资源，它们不仅为霍德洛城提供魔蜂蜜这种特产，而且还无偿地贡献自己生命的结晶。 可惜霍德洛城的拾荒者们只敢在南山的北麓一带游荡，就算是正式的职业者组成的冒险团队，也很少踏足山脉的南部，更别说远至山麓的地区了。 这里已经不完全算是魔蜂一族的地盘了，对于人类来说，危险性比北麓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普通的职业者组成的冒险团又不像谢晚歌他们四个人一样各个都是至高职业者，就算是出身贵族家庭的子弟，也不见得能幸运地就职至高职业，像是皮诺城那种小城，在获得“水神赞歌”之前，城主一族都没有至高职业的配方。 虽然有不少炼金商店能堂而皇之地把某些至高职业的属性药剂摆上货架，但其实，那些药剂对于职业者来说，价值并不高，比如最常见的“传送门法师”，愿意就职这种能跑不能打的至高职业的人，其实根本不多，尤其是贵族子弟。 贵族和有钱人是不能直接划等号的，当然，在哈星，贵族几乎都是有钱人。就像是在地球，也没有人会把“贵族气质”与“有钱人气质”混为一谈。哈星贵族比起保命来，更希望自己轰轰烈烈地战死在沙场之上！ 反正也不会真死，如果不是倒霉透顶的话…… 霍德洛城的贵族私军，或者应该说是霍德洛城的城防军，是不会在平日里清剿南山地区的魔物的，他们的重点都放在了东、西、北三个方向，南山的魔蜂不值得他们特别关注，也只有平民组织的冒险团才会在南山活动。 而对于平民组织的冒险团来说，魔蜂之山的南麓就是危险区域了。 平民职业者组成的冒险团里面，又不可能有一个会“亚空间穿行”的牧师。 胡继武递交到牛景庆手里的情报，已经把特事局情报部门的人全都惊到了！ 数量繁多的技能！ 增益强悍而且持续时间超长的群体光环技！ 身负多种不知名的炼金秘印！ 胡继武为了数清谢晚歌身上的炼金秘印，某次洗澡的时候还很“不要脸”地盯着谢晚歌的裸体看了半天。 使用炼金秘印之后，会在身体上形成一个“魔力纹身”，有心的话，窥探炼金秘印其实比知道别人的技能更容易，谢晚歌的魔法屋又是个只有分区没有格挡的房间而已，洗浴的区域就在房间的角落里面，连块浴帘都没有，而且为了省时间，他们四个大男人都是一起洗的。 反正在哈星的身体又不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就算本来不习惯跟别人一起洗澡，在哈星也没什么好害羞的，而且身为冒险者，这是必须要习惯的一件事情。 胡继武提交的情报里反而是关于炼金秘印这一部分最为详细。 三大城的秘印齐了！ 不怕水的“亚空间穿行”！ 出自维罗妮卡城列利亚家族的“通灵”！ 以及像是和张斐立搞了一对“情侣纹身”一样的“元素共鸣”。 这都是胡继武已经知道了功效的秘印，而谢晚歌身上还有两个他连功效都不知道的炼金秘印——谢晚歌并没有把“望月”和“树影”的功效告诉过别人，包括丹在内，主要是因为也没人问。“望月”这个秘印本身对他来说也没多大用，“树影”在哈星，就算用出来也是个变异技能。 要是正版的“树影”，恐怕作为情报上报的话，特事局的人对列利亚家族就要有想法了。 维罗妮卡城列利亚家族的秘印“通灵”可以控制魔植，他也已经作为情报上报了，同时上报的，还有谢晚歌最近收取了一株魔植作为宠物的事情。 胡继武发现，谢晚歌这个人几乎就是有问必答，“通灵”出自列利亚家族、列利亚家族是维罗妮卡城的贵族家族、炼金师总工会常驻元老第一席位，这些都是他直接问出来的。 赫尔默恩也没让谢晚歌对这些事情保密，除了“树影”之外。 也就是胡继武本身“心怀鬼胎”，不敢多问。实际上他要是问的话，谢晚歌说不定会把自己的天赋都告诉他，这样，胡继武在自己递交的情报里面，就能解释谢晚歌为什么会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技能了！ 当然，这些技能当中的某几个，谢晚歌是不会轻易透露给别人的，尤其是他的三个烙印技能。出征哈星的大多数人对自己的烙印技能都是会保密的，除了那些根本没办法保密的技能之外。 谢晚歌也并不知道，他其实已经在说梦话的时候，已经把自己的三个烙印技能说给张斐立听了…… 第260章 奇斯尼亚家族在行动(一) 林书音的太太卡特琳娜最近很烦躁，恼火之中又带着一些惶恐，家族的计划被“横空出世”的林礼乐完全破坏了，她不知道家族会对此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本来按照原定的计划，等林止宦去世之后，她就会安排林书音订立遗嘱并“意外身亡”，这样的话，作为林书音唯一的继承人，她和林书音的儿子就可以顺利成为十力集团的第一大股东，十力集团也就正式归属奇斯尼亚家族，政府就再也无法阻止奇斯尼亚家族进入中国。 中间虽然有过一个变更计划的小插曲，不过鉴于混血儿部队的行动失败，计划并没有提前完成，但也没有失败，只需要按照原来一样，等着林止宦去见上帝就行了。 谁知道现在林止宦去没去见上帝还不知道，突然蹦出来了一个私生子，而这个私生子林礼乐现在才是十力集团的大股东，林止宦那个糟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把所有的股权全部赠予了自己在外面生的“小野种”，一点都没给林书音和林诗音留。 以林书音以前就分配到的股份，他能不能坐稳副总裁的位置都是个问题！ 林止宦让自己无能的儿子担任十力集团的副总裁，多半是出于爱护而已，但是林礼乐可不会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有这份心。 就算林礼乐不会撤掉林书音的副总裁，而且现在看来他还并没有这种想法，但就算林书音一直都能坐稳十力集团副总裁的椅子，对于奇斯尼亚家族也没有任何意义！ 奇斯尼亚家族要的是整个十力集团，而不是区区的一个没有实权的副总裁的职位，而且林书音还不是十力集团唯一的副总裁。 卡特琳娜正在等待家族的反应，奇斯尼亚究竟要如何应对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放弃十力集团是不可能的，现今十力集团的壮大，奇斯尼亚家族出了不少力，也投入了不少，虽然没有直接的注资。 中国政府是不会允许奇斯尼亚家族的资本进入中国的市场的，所以奇斯尼亚家族对十力集团的投入，使用其他的形式来完成的，比如大量购买十力集团出口至美国的产品，虽然那些产品质量根本不怎么样…… 不过那又有什么问题呢？反正最终买单的也是美国人民，奇斯尼亚家族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最多就是不赚钱罢了。 美国市场，奇斯尼亚家族已经没有再继续发展的空间了，其他国家的市场，很多也一样，有些国家奇斯尼亚家族根本也没有兴趣，人又不多，又不富裕。奇斯尼亚家族觊觎中国这块大蛋糕已经很久很久了，但是，这个国家却把他们列入了黑名单，不仅禁止他们进入国家市场，甚至就连姓奇斯尼亚的人进入国家境内，都要接受严格的审查！ 以其他方面来说的话，奇斯尼亚家族并不算是古老势力中的强者，在西方的古老家族中，他们的实力排得还比较靠后，但是在经济实力这方面，奇斯尼亚家族却是古老势力中的佼佼者。 不过，在社会这个建筑的最上层领域，钱并不是唯一衡量力量的因素，对于上层社会来说，钱，其实只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地球上使用的货币，又不像哈星一样，有它们真正的价值。 纸币，只是一种象征，虽然极大多数的人根本不理解这件事。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那一张张纸现在已经成了他们生存的其中一项意义，而且是其中许多人最大的追求。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地球上大多数人想要活着，就得依赖那一张张的纸。 奇斯尼亚家族就是为了钱才想进入中国市场的，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奇斯尼亚家族的力量来源。 富饶的土地上住着许许多多的人，这对于奇斯尼亚家族来说，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不言而喻。 但是，这片富饶的土地上的主人们喜欢安稳平静的生活，而他们之中的领导者又很聪慧，像奇斯尼亚家族这样的“祸乱之源”，他们直接就拒绝在国门之外了。 奇斯尼亚家族想要进入中国，只能走迂回路线，而他们也不会满足于与中国的某家企业合作，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财团，实际上符合他们选择的企业并不多。 不能上市，家族独大，规模不小…… 而且还有两个最重要的条件：喜欢钱，以及不了解奇斯尼亚家族的底细。 奇斯尼亚家族最终选择的便是林氏企业，也就是现在的十力集团。 卡特琳娜本来已经等着做十力集团新一任的总裁了，只要计划成功，她的儿子成为十力集团的最大股东之后，他就会去家族总部接受教育（洗脑），而十力集团的掌舵人，就会由卡特琳娜来担任。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卡特琳娜才不会在林家装了这么多年的贤妻良母。最初为了吸引林书音的注意力，卡特琳娜不知道克服了多少困难，才把自己变成了林书音心目中的完美女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平日淑女，床上放荡，本分体贴，德才兼备。 装了二十多年，卡特琳娜装得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了…… 其实如果她不是生在奇斯尼亚家族的话，现在这种生活，她是挺满意的。林书音除了“有点小”之外，别的方面也没让她太过失望，虽然人是纨绔了一些、无能了一些，不过这才更让她在林书音眼里魅力十足。 不过最近的这些日子，卡特琳娜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看林书音也越来越不顺眼。她其实只是迁怒自己的老公，这么多年连公公在外面有个小野种都不知情！ 要是早知道林止宦在外面养这个私生子的话，奇斯尼亚家族早就把他处理掉了，怎么还可能等到现在，还让他坏了自己家的好事。 卡特琳娜现在只能等着家族派人来了，虽然现在局面不利，不过中国人常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直接干掉林礼乐，反正就算他和林书音兄妹两个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是在生物学和伦理学上也是林书音和林诗音的亲弟弟，他死了之后，财产肯定是由林家两兄妹继承的。 计划回到正轨上之后，只要多干掉一个人，依旧会达成本来想要的结果，卡特琳娜原本是想留着林诗音的性命的，毕竟全家人死得只剩下个第三代很可能会惹人怀疑，现在又不能把罪名栽到谢晚歌头上让他顶包。 对于卡特琳娜来说，林诗音是个很好操控的棋子，留着反而更有用。她这个小姑子一直都很自以为是，其实脑子跟林书音一样不好使，当年被她三言两语就挑拨得铸下大错，自己造了个把柄交到了她手里。 勾引有妇之夫不说，还买凶把人家的老婆杀了，最后还动用家里的关系栽赃陷害，让一个无辜的人被判处了死刑。如果林诗音敢有什么想法，卡特琳娜是不介意把这一切公之于众的。反正她和她的儿子，跟这一切“毫无关系”！ 第261章 奇斯尼亚家族在行动(二) 奇斯尼亚家族的族长其实已经下达过指示了，但是派往中国的人选，迟迟没能圈定。 本来菲力张是最好的人选，不过，混血儿部队仅剩的这张华人面孔，被他下令内部清除了。而且内部清除还没有成功，让菲力张逃走了，现在极有可能菲力张就在中国境内。 想要培养一个混血儿杀手可是很不容易的，光是选拔那一关就能筛除很多长相不合格的种子。家族需要的不是相貌俊美的混血儿，而是混血特征不明显的那些，可以轻松地融入目标国家的环境中才符合要求。 而且，混血儿部队选拔成员，也不是相貌过关就行，在训练的过程中，还要淘汰大量的人。 黑发黑眼的华人是最难“培育”的，比其他的黄种人难多了，跟混血儿部队最容易培养的黑人比起来，简直一个难如上天，一个易如反掌。 最后被选中的两个人，现在正在病床上躺着等拆绷带，既然选不出来天然的，干脆整两个出来算了。 混血华人没有，日本人和韩国人还是有的，稍微整一整的话，和华人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只要干掉了林家新冒出来的私生子林礼乐，再等些时日，把卡特琳娜的丈夫和小姑子也干掉就行了，时间拖得长些也无所谓，卡特琳娜嫁进林家都已经二十年出头了，再多等上一年半载又能怎样？ 奇斯尼亚家族想进入中国市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几百年的时间都已经等了，每一代的人虽然等不起，但是对于一个延续了无数岁月的家族来说，时间只是积累实力的过程。 所有的古老势力无一不是接受过漫长的时间洗礼才发展起来的。 绑架谢晚歌都派了五个人，准备暗杀十力集团的新任董事长林礼乐才准备派两个，并不是因为奇斯尼亚家族太过小瞧林礼乐，而是因为实际情况并不允许。 绑架谢晚歌只是一个短期任务，除了德拉诺是偷渡进中国的，其他的四个人都是循正规渠道进入中国境内的，时间不长办个旅游签就可以了。 而这次要协助卡特琳娜执行任务的杀手，需要在中国待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因为他们的任务目标不仅仅是十力集团新任的年轻董事长林礼乐，而且还有林家两兄妹。 兄妹三人要是在短时期内接连死亡，那就太令人怀疑了，奇斯尼亚家族这次给杀手安排的任务时间是五年。 两个杀手想在中国境内待这么长的时间，签证本身就是很难办的，旅游签和商务签都不行，必须是工作签证或者是留学签证。 不过，奇斯尼亚家族也并不担心派出去的人少办不成事。暗杀林家三兄妹的事情并不需要亲力亲为，跟绑架谢晚歌的任务性质本身就不一样，奇斯尼亚家族派出来的这两个人需要做的只是策划以及辅助。 比如林书音，最合适的死亡方式就是罹患绝症，而让他罹患绝症的药物，让卡特琳娜亲自“喂”进他嘴里是最简单的办法…… 这种暗杀的方式其实是最为隐秘的，以病杀人其实根本无法察觉。奇斯尼亚家族的杀手以这种方式暗杀的对象只有一名曾被认定为非自然死亡，那就是谢晚歌的母亲张美。 如果不是有人举报的话，虽然不知道林诗音会不会顺利成为谢晚歌的继母，不过谢思和是绝对不会因为杀妻的罪名被警察逮捕并被判处死刑的，因为张美的死亡原因根本不会是“中毒身亡”，而是“病情恶化”。 举报的人，自然就是卡特琳娜找的。 而在警察调查张美死亡的过程中，打给林止宦、告知他真相的那个匿名电话，自然也是卡特琳娜安排人做的。 张美的死亡，并不是奇斯尼亚家族计划中的一环，只是奇斯尼亚家族的大小姐闲得无聊，做的一个游戏。 而因为这个“游戏”，许多人的命运都发生了改变：本来只是长期患病的张美去世了；谢思和因为杀妻的罪名被判处了死刑；谢晚歌成了一个身世不祥的孤儿；林诗音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嫁人；林止宦被许多官场上的人抓住了命根子；很多人进入了十力集团担任与他能力并不相符的职位；很多本应该进入十力集团的人才却被人走后门挤到别的小公司里面去了…… 这种游戏，奇斯尼亚家族的主事人都挺喜欢玩，这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命运之神的代言人。 不过，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没有办法与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命运主宰者抗衡的。 而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秘存在。 这也是奇斯尼亚家族在欧洲的古老势力警告之后就对谢晚歌偃旗息鼓的原因，对于他们来说，比他们更强的古老势力、古老家族，就是能左右他们命运的神之使者。而对于奇斯尼亚家族的人来说，谢晚歌可能就是一个被神青睐的眼光注视着的人。 他们之所以没有继续对谢晚歌有别的动作，并不是单纯因为畏惧欧洲的古老势力，而是因为害怕掺和进“神的游戏”里面，擅动“神的玩具”，会遭遇“神的怒火”。 实际上，单是欧洲古老家族的警告，是吓不到奇斯尼亚家族的。 他们在欧洲古老势力中的排名是比较靠后，单是他们早就脱离欧洲大陆上千年了，在美洲大陆上，他们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真的要与欧洲其他的古老家族翻脸的话，谁胜谁负根本没有什么定论，甚至奇斯尼亚家族的赢面还更高一些。 只不过，艾略请动来警告奇斯尼亚家族的古老势力中，有他们最不敢得罪的一支，也是欧洲古老势力的力量最大的一支——教廷。 就算世间真的没有神的存在，教廷也同样能代表神行走世间，这就是欧洲最强的古老势力的底气！ 若非如此，奇斯尼亚家族的上层人物也不会因为想要保守住谢晚歌是异能者的秘密，而要清除把这个秘密带回家族的“功臣”菲力张。他们想要独享这个秘密，而菲力张则是一个不可靠的因素。 菲力张只是一个杀手而已，在古老势力中，杀手、特工，永远都是最底层的存在！ 第262章 林礼乐的病 十力集团的新总裁林礼乐，最近成为了各大媒体的新宠。 年少多金、身世离奇、官司缠身、豪门恩怨，哪一条单独拿出来都是一枚大瓜，更何况他可是“集众家所长于一身”。明星可能还得花钱买“流量”，林礼乐可不需要，他每天早上一出门，小区大门口就有一大堆的“流量”恭候多时了。 林礼乐的住处并不豪华，只是一般的普通住宅小区，就这还是跟艾略做了笔交易才有钱买的。以十力集团持有的最后10%的朝歌研究所股份为代价，林礼乐从艾略那里得到了一笔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回扣，钱还是从谢晚歌的兜里掏出来的。 要不是如此，林礼乐此刻还在公费住酒店呢！登记在他名下的财产除了十力集团的股份之外，连额外的一个“仙”都没有，而十力集团的股份他根本没办法变卖。 十力集团并不是上市公司，除了“不可抗力”引发的股份所有权变更之外，股东想要卖出自己持有的股份，需要股东会开会决议才行，就算他现在是十力集团最大的股东，也不可能例外。 而林礼乐虽然持有林止宦的财产分割遗嘱，但是属于林止宦名下的财产，除了十力集团的股份之外，其他的私人财产他暂时还无法动用，因为林书音和林诗音联袂把他告上了法庭，要求法院对遗嘱的有效性进行审理，而在判决之前，林止宦名下所有的财产都是冻结的。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十力集团的股份。 林止宦的股份赠与协议，法院是管不到的，因为上面有过半数的十力集团其他股东的签名，而且这些签名的股东也都承认这份协议的有效性，按照法律规定，这份股份赠与协议在林止宦宣告失踪之前，就已经生效了。 最近，每天恭候在林礼乐小区门口的“流量”们又爆出来一个大瓜：因为与同父异母的兄姐打官司，新一任的国民老公林礼乐饱受精神折磨，已经发展到需要接受心理医生治疗的严重程度了！ 尽管林礼乐选择的心理医生职业操守非常好，而且还跟他签署了一份详细的保密协议，神通广大、无孔不入的“流量”们还是得知了林礼乐的病名，并且将之公诸于众：林礼乐罹患的是“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俗称多重人格。 自从林礼乐的病名被公布出来，他的人气就更盛了，还有什么比“霸道总裁”更吸引小女生的吗？当然有，那就是多重人格的“霸道总裁” 啊！ 一个人相当于至少两个人，跟一个人谈恋爱相当于名正言顺地脚踏两条船，而且别人还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恪守职业道德，为林礼乐保守秘密的心理医生，认为他的病情是相当奇特而且严重的，因为林礼乐分离出来的人格非常不同寻常，别人的“解离型人格”基本都是同龄人，而林礼乐发展出来的第二人格，是他自己的爹——林止宦。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林礼乐居然知道林止宦的几乎所有的秘密，包括从未对人说过的。而按照林礼乐自己的记忆，林止宦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根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那些记忆，就好像是硬生生地植入他的脑子里一样的，清晰明了，甚至有时候会让林礼乐觉得自己就是林止宦本人，而不是他在外面跟小三生的私生子。 要是就只有林止宦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就算了，林礼乐的脑子里，居然连林止宦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知道，这可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医生得出来的结论，林礼乐其实并不认同，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所做的很多决定，都好像是林止宦本人做出来的一样，比如联络朝歌公司的董事长艾略，以朝歌研究所一成的股份，换取一笔来源没有任何可疑的资金。 这一切让他总是会觉得，自己就是林止宦本人，而并不是什么林止宦在外面养大的私生子！要不是他脑子里有自己完整的成长记忆的话…… “我是林礼乐，我不是林止宦。”林礼乐每天出门之前，总是要在镜子前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带，然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提醒自己这么一句。 十力集团的上上下下，对集团的新总裁风评都很不错，尤其是在高层的眼里，林礼乐根本不像是个青头小伙，而像是林止宦一手一脚亲自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一样，举手投足都带着林止宦的影子，再加上他和林止宦年轻时几乎一样的相貌，有些上了年纪的高层领导有时候都会觉得精神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回了十力集团在年轻的林止宦领导的时期。 林礼乐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好像真的是林止宦附体，杀伐果断，这也是他不得不去光顾心理诊所的原因，在十力集团处理一整天的公务之后，他就会有一段时间，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林礼乐还是林止宦。 刚开始，这种感觉只存在一个幌神的功夫而已，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持续得越来越久，而且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他的生活，甚至他结束一天的公务之后，离开十力集团的总部，经常会驱车去往林止宦“生前”一直居住的旧宅，而不是回自己新买的房子。 对于这一切，就算是心理医生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本身就是医学界的一大难题！ 心理疾病本身很多就是医生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心理医生们与其说是在治疗病人，不如说是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很多人，包括很多心理医生在内，都会把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混为一谈，其实，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根本就是两码事。 药物可以很好地控制精神疾病，但是对于心理疾病来说，药物的作用几乎等同于零。 在地球人开始出征异星之后，曾经有一位心理学家破天荒地提出了一个震惊医学界的理论：心理疾病之所以难以治疗，是因为它们的病灶，并不在人的身体之中，而是在灵魂里。 而林礼乐还有一个匪夷所思的秘密，连心理医生他都没有告诉，这也是他一直怀疑自己“素未谋面的老爹”的“灵魂”就活在他的躯体里，而且正在一步步地侵占他的身体。 现在地球人十岁就能够获得的、人手一个的天赋，他有两个！ 其中一个天赋，证实林止宦本人的！ 第263章 林礼乐的天赋 林止宦“生前”选定的出征星球，是哈尔克曼达尼亚。 和大多数可以称得上是“财阀”的人一样，林止宦身为一家高科技集团的掌舵人，却并没有选择能够获得高精技术的红月之土，而是选择了奇幻之地。红月之土的高精技术用钱就能买到，但是哈尔克曼达尼亚却能让出征者增强精神。 提高精神属性，是地球人能够在睡眠之中还被强制出征异星去过“第二人生”的时期，让自己活得久一些的唯一办法。 穷人怕没钱，有钱人怕短命，红月的东西能够换钱，但是钱也一样能买不到，而活得久一些，这可是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大多数的有钱人，在地球的生活就已经够“折寿”的了，每天睡梦中还得去异星折腾，实在是一件非常有损健康的事情。 天赋，本来是征兵大神送给出征者的第一件礼物，主要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帮助出征者更好地适应异星的生活，并能在不同的末日星球上保住性命，还能有所发展。所以，最初的天赋，都是适合出征星球的特殊能力。 选择红月之土的出征者获得的天赋，一般都是与科技力量有关的，而选择了哈星的人，都会获得一些魔幻性质的天赋。当然，征兵大神赐下来的天赋也不见得就是每一种都非常靠谱，主要还是要看个人怎么利用这些天赋。 而现在，红月之土已经解放了，所以原来出征红月之土的地球人，天赋基本上就都成了没用的东西，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重新洗炼，这样还能获得一个新的天赋，虽然不见得能对出征哈星有所帮助，但是最起码在地球上是一定有用的。 而原本出征哈星的地球人，有很大一部分选择了保持自己原来的天赋不变，洗炼天赋这件事情随时都能进行，但是新的天赋却不一定像以前的天赋一样，能对出征哈星有所助力。 林止宦就是没有选择重新洗炼天赋的人当中的一个。 他的天赋是“南郭之能”。 在华夏大陆上，南郭先生，是个很着名的人物，而他的出名，全靠杰出的思想家、哲学家韩非子的大力宣传。 不过，大多数人都没能完全理解韩非子笔下的那篇寓言故事。 南郭之能，不在于滥竽充数，而在于投机取巧。 韩非子写下《滥竽充数》的故事时，恐怕是旨在批判投机取巧的事情和人，不过，读文章最大的乐趣并不是理解作者的原意，而是读出连作者都没想过要写的隐藏内容。 单论“滥竽充数”，显然不是好事，但是单论南郭先生，可实实在在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不管历史上是否真的有南郭先生这个人，反正在华夏人心里，南郭先生就是真实存在的。韩非子的那篇文章，大概也是跟网络小编一样，纯粹就是编出来的，想想看都知道，齐宣王想听吹竽合奏，偌大的一个齐国怎么可能凑不够三百人？ 竽又不是什么难学的乐器，临时拉个肺活量不错的人学两天都能上场了。 “南郭之能”这天赋不算是很有用，在“出征面板”上，关于这个天赋的解释是“滥竽一样充数，取巧也能成功”，而它真实的效果是“代替”，可以用一种性质相近但是价格低廉的材料，代替炼金、施法所需的某种材料，并且可以获得同样的效果。 对于“有志于在哈星做一番丰功伟业的穷人”来说，这天赋可能还算比较有用的，最起码能省不少钱，不过，林止宦又不是什么缺钱的人，这个天赋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林礼乐倒是挺能理解为什么征兵大神会给林止宦安排这么一个天赋的，他那个素未谋面的老爹，实实在在就是个投机取巧的典范，征兵大神果然不愧是神，在林止宦十八岁的生日当天，就已经预言了他“一生的坚持”。 而林礼乐本人的天赋，则是名为“零丁洋里叹零丁”。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天祥的这首《过零丁洋》，后人传颂最广，也最为欣赏的，当属最后一句，但实际上，若是只论文学价值而不论其他，这首诗中最绝的一句，当属“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这一句，在文天祥之后，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墨客提笔仿写，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仿得出相同的意境，堪称文学史上中的一句千古绝唱。 林礼乐的天赋“零丁洋里叹零丁”，征兵大神给出来的释义，是“身不处零丁洋，无畏零丁”。 而这个天赋的效果，比起林止宦的天赋“南郭之能”来说，就好太多了：战斗中所有的技能效果增强50%~300%，视队友数量而定，单独战斗时效果达到最高。 这天赋，简直就是诱惑林礼乐去做独行侠！ 不过，林礼乐却并没有像谢晚歌刚出征的时候一样选择独行哈星，地球人两百年的出征史已经告诉了所有人：当独行侠是没有好下场的！ 技能效果增强到300%，达到四倍又能怎样？一个技能伤害力是基础伤害力四倍的人单独面对魔物，和四个人一同面对魔物，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 当独行侠？ 呸，死了连个帮忙收尸回去找牧师复活的人都没有！ 他林礼乐才不上征兵大神这个当。 在哈星，林礼乐的天赋，一直只发挥最低的效果的而已，完全浪费了征兵大神的“一片苦心”。 不过，在地球，这个天赋却一直保持着最强效果。 可惜又有什么用呢？ 地球上的林礼乐哪有什么孤身一人面对强敌的处境？ 孤身一人倒是经常的事，可哪来的敌？他出生到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他那同父异母的一兄一姐了，可人家是在法庭上跟他敌对，这天赋在法庭上也没有用啊，难不成当着法官的面把林书音揍一顿？ 第264章 纳木错档案(一) 林诗音就算了，毕竟是个女的，不过每次看到林书音的时候，林礼乐都得竭力抑制住自己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而且，林礼乐觉得这种冲动根本不是出自于他自己，倒像是来自于他的“林止宦人格”。 这其实也挺奇怪的，因为在他的“林止宦记忆”中，老头子对这个大儿子，可谓是疼爱有加，即使林书音一直是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状态，林止宦也从来没责怪过这个儿子，反而是对他有一种愧疚，因为林书音为了十力集团的发展去“跳了火坑”，娶了个出身奇斯尼亚家族的老婆，虽然林书音本人对此并没有什么抵触。 林礼乐从老头子与奇斯尼亚家族的合作的那些记忆中，都能看得出自己老爹那令人惊叹的“南郭之能”，老头子简直就在与虎谋皮！ 林礼乐其实最想知道的，是关于林止宦失踪的事情，但是很可惜，在他的脑子里面，完全没有与此相关的、“属于林止宦的”记忆。 林止宦的失踪，完全成了一个谜。 不过除了林礼乐之外，没人对此有任何兴趣，包括林止宦亲手带大的一儿一女，林书音与林诗音两兄妹现在正沉浸在因为被父亲“背叛”而产生的怨恨之中，根本懒得理会自己的父亲到底是死是活。 林礼乐觉得，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每次看到自己的“大哥”，“林止宦人格”都想狠狠揍他一顿的理由。 林止宦的失踪，也是被列入了特事局的特殊案件档案中的，虽然失踪人口案件每日多得数不胜数，但是像林止宦这样，身为一家大企业的最高领导，却突然离奇失踪的，却很罕见。 而且，林止宦就像是预料到了自己的失踪一样，提前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不过，这种案件，总局那边也只是报备一下就完事了，就算是深圳分局这边也不会追查。林止宦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他的失踪也并没有对社会造成什么巨大影响，这案子也确实无从查起，林止宦的最终去向，竟然无人知晓…… 林止宦是一个人消失的，完全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唯一已知的，是他失踪时，带着由一家很出名的大学研究所为他制造的“反重力飞行器”样机。 能查到这些，深圳地勤也费了很大的功夫，那架“反重力飞行器”样机是由林止宦委托一家国外的大学研究所制造的，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毫不知情。 而那家大学研究所的专家则告诉前去调查的警员，“反重力飞行器”有非常大的缺陷，要是林止宦真的使用了样机的话，恐怕现在已经在外太空里漂浮着了。 换而言之，就是专家们认为，林止宦的失踪，应该与“反重力飞行器”并无关系，如果他脑子正常的话，是不会在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情况下去使用“反重力飞行器”的，那样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变成外太空的一颗新的人造卫星。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特事局深圳分局为了防止林止宦真的一时犯傻，还是调查了一下，最近并没有任何新增的“人造卫星”出现在外太空。 林止宦的行踪，完全成了一个谜。 不过，唯一对这件事有所关心的，地球上就只剩下林礼乐一个人了，而且这个人对这件事也并不是特别关心，毕竟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林止宦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特事局的调查已经停止了，毕竟失踪了一个十力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地球照样在转，太阳和月亮也都没有从西边升起来，再从东边降下去。 林礼乐对林止宦的行踪好奇也并不是因为亲情，只是因为他自己的病而已。 而特事局总局的情报部门，在收到深圳分局发来的情报之后只是简单归了个档，牛景庆几乎是看都没看就在文件上签了个名，最近整个特事局的情报部门都在忙着关注另一件事，这可能是最近两百年内国内发生的最大事件——位于青藏高原的纳木错湖里发现了大量的沉尸！ 藏民的水葬传统早就只是个历史了，虽然纳木错湖依旧不允许捕鱼、泛舟以及游泳戏水，但曾经被葬在纳木错的藏民先人也早就变成了湖底淤泥覆盖之下的森森白骨，这次发现的大量沉尸根本与藏民的水葬传统毫无关联，湖底的沉尸多达上百具，而且很明显就能看出大部分的尸体应该是属于同一伙人。 随着尸体被打捞上来的，还有拉萨市某家租车公司报失的大量车辆，以及数量惊人的热武器——冲锋枪。 特事局总局的情报部门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追查这些尸体的身份，其中大约一半有多的尸体——着装一致并且携带冲锋枪的一方——身份依旧成谜，另一部分的尸体身份都已经查到，都是来华工作的商务人士，全部都有正规的入境手续，在海关的电脑系统里都有相关的记录，不过特事局肯定是不会相信这种表面身份的。 普通的商务人士，怎么可能会离奇地被集体杀害，并沉尸于纳木错湖的湖底？ 而且这些“商务人士”在境内的活动，大多数都集中在某个海滨城市，而这个海滨城市，则是特事局情报部门头号关注对象谢晚歌居住的地方！ 这些东西想查清楚并不难，尤其是对于特事局总局的情报部门来说，他们甚至很轻松地就查到了这些人最后的动向：在去年平安夜与谢晚歌搭乘同一班飞机飞往拉萨市。 都不用燕求祯出马，只要脑子没坏掉，是个人都能轻松地把这些人跟谢晚歌联系起来。 不过，即便特事局能轻松地分析出来这些死者很可能是对谢晚歌“有兴趣”的国家或者是“社会组织”派出来的特工，但是他们究竟归属于哪一方的势力，却无法轻易地下定论，特事局也总不可能把这些人的照片全在网络上公布出来等着有组织来“认领”，没有哪个组织会傻到承认他们曾派出间谍人员在中国境内活动的！ 而另一批明显属于同一势力的死者，身份却根本无法核实，虽然他们相貌特征很明显，都是黑发黑眼的黄种人，但是国家居民身份信息库里根本查询不到他们的身份信息记录，海关部门也没有这些人的入境记录，情报分析员统一认为这些人是从国外偷渡而来的。 对于个人来说，偷渡可能是件高难度的事情，不过对于组织来说，现在偷渡反而很简单，只要有钱就可以了。 有钱就可以收购魔石，有魔石就可以在哈星的炼金商店买到“传送门法师”的职业药剂，只要有一个“传送门法师”，想偷渡多少人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第265章 纳木错档案(二) 纳木错发现的大量尸体，经过分析之后，特事局最终确认这单大案并非谢晚歌的手笔，不过谢晚歌是否知情，有没有参与其中，就不得而知了。 牛景庆也总不可能让住在谢晚歌家隔壁的严林、和谢晚歌同一个单位的陈五全、正在和谢晚歌一同在哈星冒险的胡继武、还有正在帮张持俭准备亲子监护权诉讼案的律师邹勇去当面问一问谢晚歌：“你知不知道纳木错湖底的那堆尸体是怎么回事？” 从时间分析来看，那些人死亡的同一时刻，谢晚歌应该正在纳木错湖，而且根据西藏特事局发来的调查报告，谢晚歌前往纳木错湖的当天，临时在当雄县过夜，并将租赁来的车辆进行修理，据修理厂的员工回忆，当时客户称车辆是在停放的过程中被冰雹损毁了大部分的车身与所有的玻璃窗，包括前后挡风玻璃，而修理工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车身上的坑坑洼洼并不像是冰雹击出来的…… 不过，一个开汽修厂的修理工，自然是客户说什么就是什么，挣钱就好，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一段证词，特事局情报分析部的大多数人都坚持认为谢晚歌与这些人的死亡脱不了干系！ “他们只是嫉妒，而且把自己的主观思维代入太深，大部分人根本就是抱着一种如果我是谢晚歌的话会怎么怎么样的心态去分析案情的，在他们心里其实明知道谢晚歌可能与这件事毫无关联，但就是不愿意承认。”讨论会后，燕求祯私下是这么跟牛景庆评价自己的那些同事的：“他们的主观意志太过强烈，这样能分析出来什么正确的结论？”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从任何方面看，在这些人死亡的时候，谢晚歌都应该是在场的，而他要是在场的话，这些人的死亡，能和他脱得了关系？这些人可估计都是冲着他去的，很显然，他们的目的极有可能都是绑架谢晚歌，逼问关于如何成为异能者的办法。” “这些人的死亡原因法医的报告中都写得清清楚楚了，一方全部是死于子弹射击，而另一方则是死于各类自然力量，这其中并没有强力重击造成的伤亡，也没有疑似控制金属的异能造成的伤害，没有任何伤情或是死因可以与谢晚歌的能力扯到一起，我坚持认为谢晚歌极有可能根本就没有参与战斗，甚至他很可能根本没有在场。”燕求祯在会上也是这么说的，再次收获了大量同事的敌对情绪。 “可证据……”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直接证明谢晚歌当时确实在场，结论都是根据间接证据推断出来的，最有力的间接证据就是谢晚歌修车的事情，不过也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车辆损毁的时候谢晚歌就在现场，否则谢晚歌恐怕是不会跟修理工说他的车是因为遭遇了冰雹而损毁的。”燕求祯直接打断了牛景庆的话。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修理工提供的那些证词本来就不是谢晚歌说的，谢晚歌在西藏的行程是有朝歌研究所的副所长张斐立陪同的，你觉得以谢晚歌的性格，有张斐立在的情况下，他会亲自与修理工交涉？” “那张斐立很有可能与谢晚歌串供了啊！” “你也太高估一个普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吧？从修理厂拷贝回来的监控录像你又不是没看，虽然并没有拍摄到张斐立与修理工交涉的画面，但是张斐立的活动中你能感觉到有任何的不自然吗？” “那倒没有。” “那就是了，如果谢晚歌参与了纳木错湖的战斗，那张斐立必定也亲身经历了，他一个普通人，亲眼目睹了那么多人的死亡的话，还会能保持那么淡定吗？” “你说的倒也有道理，但是也并不能排除谢晚歌的嫌疑。” “谢晚歌的事先放到一边，他是可控因素，我们现在要关注的是那些黑衣人死者的所属势力，很明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神秘组织也盯上了谢晚歌，而且他们还能携带大量的热武器偷渡入境！”燕求祯提醒自己的顶头上司搞清楚现阶段的工作重点。 特事局俨然已经慢了一步，因为纳木错湖一战的幸存者，早就都已经向各自所属的势力汇报了当时的情况，在中国境内出现这么一支携带了大量热武器的“小型军队”，足以引起各方的重视。 “强大”对于很多势力来说并不值得害怕，再强大的势力，在地球这个环境中，也必须遵守游戏规则，否则就会遭到其他势力的围攻。对于世界上的各大组织而言，“隐秘”才是他们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因为“隐秘”往往会脱离已经设定好的游戏规则。 所以，不仅仅是中国特事局，不少实力强劲的组织已经早一步展开了对这股神秘势力的调查，不过至今各方豪强也依旧一无所获。 目前唯一所知的情报，就是这股神秘势力，必定隐身于某一个东亚国家，甚至很有可能就在中国！ 纳木错湖一战获得胜利的幸存特工们，也不会根本不检查，就把敌人的尸体匆匆沉入湖底，揭开敌人的蒙面拍张照片又不是什么难事，收拾尸体的时候他们甚至还顺便给那些“牺牲的队友”都一一拍了照片。 黑发黑眼，几乎是整个亚洲所有人的共同特征，不过，即便是黑发黑眼，亚洲人其实也分了几个很容易从相貌上就能区分出来的品种，而这些黑衣蒙面人从相貌来判断的话，与华人区别并不算太大，所以他们所属的势力隐藏的区域，其实很容易就能圈定一个范围。 只不过这个范围，圈得有点大。 可惜这群黑衣人在战斗中并没有进行语言交流，否则范围就可以缩小到某个国家了。 说中文的话，除了有可能是中国人，还可能是新加坡人、马来华人、泰国华人。 说韩文的话，有可能是韩国人，也有可能是朝鲜人，口音上倒是可以分辨出来。 说日文的话，那肯定是日本人。 说蒙古语的话，可能是蒙古人，也可能是中国人。 说马来语的话，可能是新加坡人，也有可能是马来人。 说英语的话，唯一的可能就只有新加坡人了…… 不过也不一定，说英语的华人相貌黄种人，好像世界上到处都是…… 第266章 萝卜的进阶 “张小良监护权案”的二审迟迟没有开庭，张持俭一家的情绪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太稳定，一方面他们盼着快点开庭，好早点胜诉，另一方面又害怕二审再遇到一个跟一审一样脑子秀逗的法官，那还不如就这么拖着，反正上诉期间一审的判决是不生效的。 虽然黄国定和邹勇都一再表示二审不可能再出现一审那么出乎意料的事情，而且就算再遇到一个奇葩法官，他们也完全有信心胜诉，但是张家毕竟全家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对打官司这种事情天然地忐忑不安是根本免不了的。 对于这种民事案件来说，二审就是终审了，尘埃落地，再无转圜的余地。 谢晚歌倒是对此没什么忧虑，他已经想好了，如果黄国定打的保票不能兑现，那他就用钱把九尾狐搞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涂珊瑚是真的想要儿子吗？从一开始，谢晚歌就明白了，张小良的妈想要儿子绝对不会是因为亲情，那这样反而才更好办，舅舅舅妈其实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让自己掏这个钱而已，其实人老成精，他们也很清楚这事情怎么解决，只不过他们一来没有那个经济实力能完全满足孙子他亲妈的要求，二来总归是不愿意把养老的棺材本和给儿子孙子留的钱全都贴到无底洞里去。 其实张持俭太过年轻想不通透，但是张英两口子也知道，最终结果无论如何，外甥总不会眼瞅着张小良被他妈带走的，但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每天闷闷不乐。 二审开庭押后，其实是特事局特别安排的，为的就是给邹勇拉长接近谢晚歌的时间。 不过，邹勇这边的“亲密度”，好像还不如跟着谢晚歌一路冒险的胡继武。 这其实也在燕求祯的意料之内，本来邹勇想要收获谢晚歌的大量好感，就必须要等张小良的监护权官司打赢，在此之前，邹勇连和谢晚歌的接触都不会太多。 如果胡继武并不是从其他部门借调来的话，说不定燕求祯会直接舍弃利用涂珊瑚的计划。不过人就是这样，总是对于某些事情有一定的偏见，无论是牛景庆还是燕求祯，总觉得胡继武不一定绝对可靠，理由也很简单，因为胡继武是个没有经历过多少考验的“基层员工”。 比起张小良的案子来，谢晚歌最近更关注的，是萝卜的进阶。 本来萝卜就处在进阶的边缘，低等的巅峰，又卷了丹那么多战利品做“口粮”，哪怕是魔植的进阶比起一般魔物来要更加艰难，萝卜也已经满足了进阶的积蓄。谢晚歌也好，其他人呢也罢，其实都蛮期待这件事的发生，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他们连魔物的进阶都没有见过，更何况是魔植的进阶。 魔物在感受到自己即将进阶时，都会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在进阶的过程中，魔物的状态会变得非常虚弱，因为它们在进阶过程中往往会发生形态转化，有些会如同蚕虫一般作茧自缚，也有些会像蛇蝎一样脱去外皮，形态变化最小的，也会发生体型上的转变，要么变大、要么缩小。 人类一致认为，这种形态上的变化，一定是非常痛苦的，或许这就是魔物在进阶的过程中极度虚弱的原因。 萝卜开始进阶之后，几个人才发现，原来魔植的进阶与魔物刚好相反。萝卜用自己的巨大而修长的“花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括那株挂满了“绒花”的小树，也被缠了起来。随后，它的“外皮”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谢晚歌还狠着心试了试，就连丹的剑都砍不动萝卜这层变硬的“外壳”。 丹现在用的剑，可是出自赫尔默恩之手，虽然也并不是大炼金师的“呕心沥血之作”，但是比起炼金商店里的普通武器来，可就好了很多。 几日之后，萝卜那变得坚硬的外壳，开始脆化皲裂，像是被冻裂的玻璃一样，逐渐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裂纹，随后开始一大片一大片地犹如蛋壳一样开始脱落。 谢晚歌把这些脱落的碎片都仔细地收了起来，这些都是很珍贵的炼金材料，虽然按他现在的炼金水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分辨这些材料的性质。 不知道这些材料的性质，谢晚歌自然也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不过他至少还是知道这些材料的一项用处的——卖给大炼金师赫尔默恩。 就算他那穷鬼师傅很可能根本没有钱买，拿来换东西也是可以接受的，大炼金师其实还是有不少值钱的收藏的。 萝卜蜕下来的碎片有点多，到最后原本巨大的魔植只剩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核心——它又重新变回了一枚种子，或者说是变成了一颗果实。 魔植进阶完成之后会有如此变化，谢晚歌也始料未及，赫尔默恩也从未跟他提过魔植进阶之后会重新变回幼生形态。还好他随身带着栽种“鎏棏花”的培养皿，否则还得停留在原地，把“萝卜种子”种在土里等着它重新生根发芽。 魔植果然是与普通的魔物完全不同，普通魔物都是在进阶的过程中变得虚弱无助，而魔植却是在进阶完成之后才会毫无防备之能，估计魔植如此稀少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谢晚歌发现重新变成了种子的萝卜对魔物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如果真的把它种在地下的话，很可能某天谢晚歌睡梦之中回归地球的时候，它就真的被某只魔物当萝卜一样从地里刨出来吃掉了…… 萝卜对魔物的吸引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几日之后，它的幼根生出，对魔物的吸引力似乎就开始逐渐降低，不过，它的生长速度并没有很快，过了很长时间，它依旧还是保持着一个篮球大小的球状形态，下盘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短小根须，顶上冒出一枚小小的嫩芽，闪着不断变幻的彩光。 “你的萝卜变成了一头蒜，还是名副其实的大蒜，哈哈！”丹最近特别喜欢讲这个笑话，一点都不觉得冷。 第267章 了不起的大蒜 人要谋生，魔物也要谋生，魔植也一样要谋生，进入中阶之后，单凭着免费的阳光、雨露与空气，已经不足以维持生命所需，魔植必须吸取额外的魔力，才能维持自己的生命。 赫尔默恩曾经对谢晚歌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魔植有智慧的话，怕是会不想长大，进阶后的魔植通常可能会因为缺乏魔力养分而枯萎，所以越是高阶的魔植，在野外就越稀少。” “要是能选择的话，人恐怕也会后悔长大，说不定魔物也一样。”谢晚歌当时是这么回答赫尔默恩的。 地球在进入现代社会之后，有一句话广为流传：小时候我们盼望着快点长大，等到长大了才发现，成年人的世界，根本不像想象中那么美好。 通过“通灵”这项秘印技能，关于萝卜的一切，谢晚歌都能轻而易举地知晓，进入中阶的萝卜不再是“雁过拔毛”的小偷强盗，它有了一项非常强大的本领。 不过，谢晚歌觉得，要是萝卜没有被自己发现的话，一旦它成功进阶，恐怕等待它的将会是慢慢枯萎。 进入中阶之后，萝卜获得的新能力是很强大，而且匪夷所思，但是这种强大的新能力恐怕它根本无法施展，因为它本身依旧非常弱小，根本无法让他的新本事发挥作用，而它想要生存下去，却必须要依赖这项奇异罕有的能力——夺体寄生。 萝卜新生长出来的根须，其实跟它初阶的时候那些挂在树上的“绒花”性质相似，是从它体内伸展出来的触手丝，这些触手丝现在即是它的根，也是它移动自己的脚，还是它捕食的武器。 不过，原本初阶的萝卜那些可以当成脚来用的根须，是可以像蜈蚣的脚一样快速爬行的，但是现在这些触手丝却无法再让萝卜具备快速行动的能力，它们是靠“蠕动”带动萝卜躯干活动的，速度慢得几乎可以与蜗牛媲美，浪费半天时间也挪不出一尺远的距离。 实际上，进入中阶的萝卜也不是靠这种方式行动的，它其实需要寄生在魔物的身体上，数量惊人的细丝触手可以深深地扎进魔物的身体之中，控制魔物行动，同时吸取魔物身体之中的魔力，等到宿主被它“吸”得只剩皮包骨，就需要再换一个新的“花盆”了。 只要获得第一个“宿主花盆”，萝卜就会立刻拥有捕猎的能力，届时被它寄生的魔物其实也可以算是它身体的一部分。只是，谢晚歌认为，萝卜的初次寄生估计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情，因为它需要的“花盆”有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必须是活的！ 万事开头难！ 别说“缚鸡之力”了，被丹叫成“大蒜”的魔植萝卜，恐怕连“缚虫之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凭自己捕获第一只猎物？ 要是没有遇到谢晚歌，恐怕萝卜的命运，只会是进阶之后慢慢地等待死亡。 甚至恐怕它进阶完成之后，就会被它自己吸引过来的魔物当成是补品给吃掉了……萝卜进阶后处在种子状态的那几天对魔物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强，培养皿和魔法屋都隔绝不了它的气息，谢晚歌只要把培养皿从空间戒指里面取出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魔物找上门。 他们几个还玩了几天“钓鱼执法”，不过常在河边走，一定会湿鞋，当某只“巨头”被吸引而来的时候，后果就是“两死两逃”…… 死的是小画家和丹。 谢晚歌这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直接“卖队友”隐身，没办法，这是唯一的出路。 张斐立也没“落地成盒”才是真正令人惊讶的事情！ “元素精灵”这个职业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没办法依赖防具，张斐立如果穿上皮甲或者铠甲，不仅不会为自己增强防御力，行动能力还会收到限制，但是没有防具加成丝毫不会影响他的战斗能力，“元素化身”系的技能施展的过程中本就可以极大地降低物理攻击所造成的伤害，甚至可以做到完全免疫，而同属性的魔法技能攻击到身上，更是会变成治疗效果。 张斐立硬是凭着“永动猛男”的强悍特性与只逃不打的无赖行径，“贱”持到了那“位”哈星食物链最顶端的恐怖存在鼻子里面喷着白烟，悻悻地离开了。 在那之后的好几天里，丹和小画家两个人总是嘻嘻哈哈地讨论自己“死”得多“棒”，用丹的话来说就是：“在哈星怎么死真的是一门值得研究的学问，一定要给自己留个全尸，要不活了也会缺胳膊少腿；要找对时机，被烧成渣可就没法复活了；而且还要死对地方，万一复活前就被踩成肉饼，可也就一样真的把自己交待在哈星上了。” 而在萝卜重新生长成熟之后，丹和小画家得知了萝卜的新能力，就又开始幻想着有朝一日能给萝卜找一个“顶尖的花盆”，那样他们也可以沾光，说不定能在哈星上横着走路，称霸天下都不在话下。 “想得真美，你有那个能力帮萝卜寄生在顶尖魔物身上，夺取它们的身体吗？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想称王称霸，也得问过列利亚家族同意不同意才行啊。” 谢晚歌说得没错，萝卜就算再强，也逃不过“通灵”的控制。而“通灵”也并不是他的专属技能，这个炼金秘印属于维罗妮卡城的列利亚家族，而且在南哈星外流的数量也不少。 想必“通灵”可以控制魔植的功能，列利亚家族也并没有当成是秘密来保守，毕竟列利亚家族也不是只有高层才知道“通灵”的这项隐藏效果，任何一个家族都少不了“扬声喇叭”一类的人物，如果真的是要保守某个秘密，光下“禁口令”都不足够，可能还需要配合诅咒契约。 而对于赫尔默恩这种家族的高层人物，恐怕什么方法都没用，“树影”这种列利亚家族的机密，他都直接“卖”给谢晚歌了。不过，这里面可能也有他把谢晚歌当成自己人的原因在内，赫尔默恩已经不止一次地想给谢晚歌介绍一个列利亚家的姑娘了。 丹其实也很清楚自己是异想天开，想要控制“一位哈星顶尖的存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普通的高等魔物，想让萝卜顺利地在它们还活着的时候寄生在它们身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想总是不犯法的嘛。 反正想象一下也不花钱。 寄生不了高等魔物，寄生一只中等魔物，也足够让丹兴奋不已了，骑在萝卜寄生的一匹身躯庞大的“六脚猪”上的丹就好像重回了自己的少年时代一样，一边大呼小叫，一边称赞萝卜“真是头了不起的大蒜”！ 恐怕他真正的少年时代，都没有如此开心快乐过…… 第268章 躺平城(一) 萝卜的第一个寄生对象，是一只“六脚猪”，顾名思义，它长得像猪，而且有六只脚。 虽然它只是一只巅峰的中阶魔物，但却是个“全能多面手”，首先它的身躯足够庞大，足够四个人一起骑在上面，一个坐头、一个坐尾，中间舒舒服服地坐两个，四个人再也不用磨脚底板了。哈星职业者常穿的靴子质量很好，但是一整天一整天地连续走路，加强了体质的职业者一样有时候会脚底起泡的。 “六脚猪”的防御力，在中阶魔物、或者应该说是所有魔物中当属顶尖的存在，其实很多高等魔物的防御力并不算特别强，当然，这是以魔物来论的。除了物理防御力惊人之外，“六脚猪”还会一招护盾系的技能，能够防御纯法术系的攻击。 不过作为一只中阶魔物，“六脚猪”的攻击力就略弱了些，白白净净的猪头上连支獠牙都没有长，冲撞的力量虽然很强，但是对于敌人只会造成的伤害并不强，当然，对手如果是职业者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只是以“六脚猪”的速度与敏捷，想要以冲撞击中满级的职业者，会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它的移动速度有点不够看，跑起虽然声势浩大，但真的不快，丹对此相当不满，直言“这头猪白长了六条腿”。 魔物虽然身具魔力，但不见得全都能掌握元素的力量。就算掌握元素力量，很多也只能近距离释放，更多的只能将元素的力量附着在身体的某个部位进行攻击。而之所以说这头“六脚猪”是个“全能多面手”，就是因为它是少有的能够释放法术的魔兽，虽然只有一招“球形闪电空气炮”。 很不错的一个招数。 确切地说，这头“六脚猪”现在才是完整的“魔植萝卜”，所以它的名字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萝卜”，而真正的萝卜？听得丹叫得多了，叫着叫着，谢晚歌也开始把它叫成了“那头蒜”…… 进阶后的萝卜的确实在像一头蒜，而且还是被剥了皮，泡进了醋缸里面腌得发绿的酸，像翡翠颜色一样的腊八蒜，不过不是蒜瓣，而是一整个腌出来的…… 绿油油的一头大蒜顶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嫩芽，嫩芽还不断地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光芒，像是“六脚猪”脑袋上的一个小皇冠，看起来还蛮可爱的。 被萝卜占据了意识的“六脚猪”居然还有进食的能力，这却是谢晚歌没能想到的，也正是如此，他才更觉得现在与魔兽结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整体的魔植才是萝卜完整的中阶形态，而且“六脚猪”不止能够进食，而且一切生命特征都依旧能保持正常，除非谢晚歌长时间把它收进空间戒指里面，或者萝卜加快吸收魔力血肉的速度，否则它也不会被萝卜吸干全部的生命力只存皮骨。 “六脚猪”这状态，几个人也说不上来该怎么形容：到底算是活着的木偶，还是死了的魔物？ “植物猪？”这是丹的形容，除了他之外，也没人会特别纠结这种问题。 一直在藏拙的谢晚歌现在也不是零输出了，虽然他也有攻击型的技能，但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他一直也没直接参与进路上的战斗中，反正小队里已经有三个受到了光环技能大幅加成的攻击手，也不在乎他那点输出。 而现在，在战斗中，谢晚歌也能以“通灵”控制“萝卜”进行战斗了，指挥体型庞大的肥猪上去冲撞是不太可能的，他害怕那颗“绿色的大蒜”受到损害，不过被丹命名为“球形闪电空气炮”的招数确实很好用，伤害看起来也不算低，而且动能惊人，体型不大的魔物都会被直接击退。 技能对魔物的伤害，职业者只能靠自己在战斗中进行估计，老练的职业者都知道在估计伤害的时候不要只看表相，有时候一个技能打得魔物皮开肉绽，实际上造成的伤害却并没有多高。 “球形闪电空气炮”是从“六脚猪”的嘴里喷出的一枚鸡蛋大小的青紫色电球，不过它并不是单一电系的法术，电球的内部被压缩的空气，击中敌人后电流会先灼烧魔物的皮肤，紧接着压缩空气会发生强有力的爆炸，进行二次伤害。如果“空气炮”击中地面的话，会产生强烈的冲击波，还会有电流向四周溅射，对范围内的敌人造成的伤害虽然会降低很多，但是却能让敌人站立不稳，只不过要是没击中合适的位置，顺带也会让自己的队友也站立不稳…… “身手敏捷”的丹就曾被击空的“球形闪电空气炮”吹了一个大跟头，“差点被蒜坑死”。 虽然他明知道“猪萝卜”击空和“蒜萝卜”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控制者谢晚歌的责任，但是平常聊天的时候呛两句就算了，这种问题可不敢指责牧师大人。 这是哈星的惯例，牧师是不能随便指责的，当然，要是不怕牧师小心眼的话，那就随便了。 无论是猪头、猪背还是猪屁股，坐着都挺舒服的，六条短柱一般的猪腿步子走得非常沉稳，一点都不颠簸，在哈星能有这样的坐骑可真的是破天荒的，所以没有人抱怨前进得太慢。 魔物是无法被驯服的，在城里好歹还能租一辆自行车代步，出了城，职业者就只能靠两条腿慢慢磨地皮了。就算拥有飞行道具，城外的旅途一般也没有人用，不怕它们散发的魔力波动招惹麻烦，也舍不得消耗能量。 飞行道具并不是以职业者的魔力带动的，它们都需要充能，而且耗能很快。 可惜魔植的繁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否则谢晚歌还真想培育一下萝卜的后代，相信列利亚家族会对这门生意感兴趣的。 魔植的繁育方式，自然和普通的植物是不一样的，事实上，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野生的魔植究竟是怎么出现的，炼金师们猜测的理由，是普通的植物种子受到了“污染”，才会成长为魔植，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污染”导致了植物的变异，众说纷纭，但没一个靠谱。 除了列利亚家族之外，也没有别的人对魔植的培育感兴趣。普通人又不能控制魔植，对于他们来说，魔植不过是另类一点的魔物罢了。 所以谢晚歌能知道魔植究竟是怎么繁衍的，实在算是因为运气好，有个出身于列利亚家族的师傅。 第269章 躺平城(二) 其实培育萝卜的后代发财的想法，并不是谢晚歌想出来的，而是丹。 这“孩子”对赚钱有着无与伦比的执念，排在第二位的执念是存钱，生活中最快乐的事是花别人的钱。 可惜，魔植的繁衍要是能那么容易的话，列利亚家族早就靠这个发大财了，也不用等着萝卜横空出世。 魔植并不一定能开花结果，而且它们开花结果，也跟繁衍没有任何关系。魔植的“果实”，实际上与植物的果实性质并不一样，并不是为了保护种子以及为种子提供养分而结的，而是另有各种不同的功用。大多数的“果实”，其实是组织变异增生产生的“良性肿瘤”，里面储存的是魔植吸收之后无法消化的“养料”，而这些“养料”被魔植在“消化过程”中混合在了一起，又“排泄”到了体外，最后就变成了很稀有很难得的炼金材料。 不过，这种炼金材料，像谢晚歌这样普通的炼金师是根本没有资格用的，没有达到一定的高深水平，炼金师连这种材料的性质都分辨不清。 所以，就算魔植的“果实”很难得，但是价格也并不会高，需求者过少的情况下消费品价格是由买方把控的，只要是有人类存在的地方，地球人总结出来的“经济规律”也都是一样适用的。 魔植的繁衍，是依靠分裂来完成的，这是列利亚家族研究了很久之后才发现的结论。初等的魔植，是没有繁衍的能力的，而中等高等的魔植，想要繁衍后代，需要分裂一部分躯体，并为其注入一定的“灵性”，这个过程会对本体造成一定的损害，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能复原。 所以，人工培育的魔植，也很难形成太大的规模，就算列利亚这种历史悠久的家族，魔植园其实也并没有多大。 当然，赫尔默恩嘴里的“没有多大”，谢晚歌估计跟自己脑子里面想象出来的概念也不太一样。 而野生的魔植，基本上是不会分裂自己来进行繁衍的。 “如果不遇到什么意外，它们有着世界上最悠长的寿命，那又怎么会为了繁衍而损害自己呢？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最基本的特征就是自私。” 谢晚歌把赫尔默恩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自己的同伴们听。 丹与其说是被谢晚歌劝服，不再打繁殖萝卜来赚钱的念头，不如说是被眼前别的利益吸引了注意力。谢晚歌给他解释魔植繁育是多么不容易的时候，骑着萝卜猪的四个人终于抵达了一座大型的废墟。 他们的路应该是走偏了，因为按照在霍德洛城打听到的消息，南山的南麓就有一座旧时的大型城市，那里曾是哈星着名的养蜂基地，也是大多数霍德洛城居民祖先生活的故乡。 这里很明显不是在霍德洛城打听到的那座名叫“特特玛”的城市留下的痕迹，根据对还能辨认的各类招牌的分析，这座废墟城市的名字，应该是叫做“躺平”，经过翻译之后的意思是“在做梦”。 “总觉得这座城市名字对地球人不太友好啊，城市叫躺平，意思是在做梦，连在一起不就成了躺平是在做梦？”丹很感慨，他觉得这个城市“意头不好”，因为他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像他歌哥一样躺平过日子。 一进入废墟，谢晚歌就直接开启了“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反正以他的精神力，这个“耗蓝”并不多的技能持续时间久一些也没什么负担。 上次在“宝石城默德涅日”收获不多，他也有些不甘心，如果不是怀着发财的愿望，谁又会山长水远长途跋涉，前往魔物的领地冒险？而且沃土之国的遗址还是哈星最为危险的区域之一，想想看，这么一片辽阔富饶的土地，面积可能还超过了地球上的太平洋，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危险，哈星人又怎么会将它放弃？ 沃土之国的遗址中，生活着不知凡几的顶尖魔物，人类就是被这些顶尖的魔物带领着大军，逐渐地被清出了这片地盘。 他们在抵达这座“躺平”城的路上，也已经遭遇过其中之一了。 不过，人类就是被欲望支配的一个种族，越是拥有高等的智慧，欲望也就越强烈，越难克制。沃土之国的遗址在悠久的岁月中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冒险者，化作森森白骨葬身于此的倒霉蛋根本无人知晓，满载而归的幸运者却在不停地刺激冒险者的神经。 谢晚歌在哈星和在地球的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这点丹和艾略都不止一次地说过，不过他们对此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因为很多人和谢晚歌其实也差不多。心理学家早就把这种类似人格分裂的现象归属于正常的行列了，其实早在地球人没有被强迫出征的年代，这种事情就已经屡见不鲜。 两百多年前，地球还是个游戏盛行的时代。 很多人在游戏之中的表现，就与在现实生活中完全不同，心理学家称之为“天性解放”现象。人类社会越发展，约束人类的规矩就越来越多，而在游戏之中，人类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的天性。那个年代的哲学家普遍认为荀子的理论其实比孟子的理论更正确，人类从诞生的初期，就是充满了“恶”属性的。 而且，不止人类，所有的生物，天道赋予的基础属性，就是“恶”，包括植物。 最初提出这个理论的哲学家，一辈子只研究了一个课题：宇宙究竟为什么要诞生生命？ 为了创造更美好的世界吗？ 在这位哲学家的理论之中，宇宙的基础组成部分，并非是生命，而是星球。宇宙中的一切生命，不但没有对星球有所帮助，反而一直在损害星球的“健康发展”，包括植物也是一样的。植物的生长所需要的各种养分，也是组成宇宙的基本元素，也就是说，植物的生长，也一样在消耗宇宙的“基础生命力”。 而这位哲学家研究到最后得出来的唯一结论，很多人都只当是个笑话：宇宙是有智慧的。 有智慧，才会进行有目的的行为，哪怕这些行为于自己的有害。宇宙消耗能量创造生命，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创造智慧种族——人类。 但是，创造智慧种族的意义何在？ 那位“脑子有点秀逗”哲学家在耗尽生命之前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培养战士。 他倒是有足够的财富支持他“不干正事”，专做这些“无聊的研究”，不过，他的生命依旧是有限的。 这位哲学家的理论倒也没被历史所淹没，因为还是有人觉得他的研究结论，也是有几分道理的。人类自诞生之初就学会了“掠夺”与“谋害”，靠着自身的“努力”一步步走上食物链顶端的王座的整个过程，无一不在体现这位哲学家所说的“天性为恶”。 而游戏业更能体现这一点，血腥与杀戮、欲望与征服，向来就是卖座游戏的主要特征，游戏史上最受欢迎的游戏无一不是与“生死”有关，被社会所约束的人类，在游戏中却肆意地解放自己的天性。 根据这个理论，艾略和丹才会觉得，在哈星的谢晚歌虽然与在地球上的他区别有些大，但是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因为这可能才是他真正的天性，而且，谢晚歌真正的天性其实也已经受到了地球社会的很大影响，这也是他大多数时候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城里复活“尸体”而不觉得闷的主要原因。 事实上，作为大哥，艾略反而觉得这样的情况对于谢晚歌来说是一件好事。比起从小就身为孤儿的丹来说，社会在谢晚歌的天性上设下的枷锁，要重得多。 艾略早就看出来了，地球上的谢晚歌，对生活，没什么热情…… 第270章 躺平城(三) 如果谢思和在狱中等待被执行死刑之前见儿子那一面的时候，曾经把所有的真相告知过谢晚歌的话，估计谢晚歌的性格会与现在完全不同。 用艾略私底下和丹说的话来形容谢晚歌的状态，八个字足以概括：没兴趣活，舍不得死。 大多数人对死亡会有一种天然的畏惧，谢晚歌也不例外，而且他十六岁之前的生活过得还是蛮幸福的，所以，家逢突变也没让他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虽然在那那之后他活得基本上都是暮气沉沉。 而出征异星，不止对于谢晚歌，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逃避现实的最好手段，是解决自己长期因为地球社会产生的压抑心理的绝佳方式。 如果说红月之土能给地球人一个对于未来的美好幻想的话，那么，哈尔克曼达尼亚让地球人体验的就是野蛮而原始的过去，而无论是未来还是过去，对于大多数的地球人来说，都比“现在”要好得多。 当然，没有人会因为哈尔克曼达尼亚而想要地球重回原始时代，毕竟因为魔物肆虐而恢复的原始，和真正的原始是完全不同的一回事。 哈尔克曼达尼亚，对于地球人的生活来说，是一则不错的调剂，所以，在指挥部指导意见中两个不太危险的末日星球之中，选择哈尔克曼达尼亚的人占了更高的比例，而选择红月之土的人，也并不是因为向往“美好的未来生活”，基本上都是为了钱。 以及，在地球上享受不到的“安稳”。 不过，红月之土，并不是对所有的地球人都那么友好的，想要在红月之土赚到钱，要有基本的“手艺”，反正像丹这种孤儿，是没办法在那颗星球讨到任何好处的，大概率…… 凡事也不能说得特别绝对不是？ 只是，在成为“星际漫游家”之前，所有人的出征，只能有一次选择的权利，慎重考虑的话，孤儿们也都只会选择哈尔克曼达尼亚，而不会选择红月之土。 红月之土能不能为他们带来赚钱的机会，真不一定，但是哈尔克曼达尼亚却能让他们获得在地球上更好的生存能力。 而且，出征哈星也并不是完全赚不到钱，指挥部的网站上挂着的交易帖，基本上都是求购魔石，以及其他的一些炼金材料和物品的。 红月之土的科技，没有人会光明正大地进行交易。 丹迄今为止，也没因为哈星的收获赚到过一分地球上能花的钱，不过他也不需要…… “花谢晚歌的钱，不仅能让你也觉得爽，而且也能更刺激到他，他在哈星越来越想赚钱的话，对于他在地球上的生活也更有好处。”艾略就是这么安排丹的，谢晚歌的状态直接关系到他的个人利益，虽然他和谢晚歌的关系，也早就不是单纯的金钱利益。 艾略是希望谢晚歌能过得更好的，并不是单纯因为谢晚歌是他的合作伙伴，也是朝歌公司最大的投资人。 不过，荷兰人也不会像中国长兄一样，盼望着弟弟平稳安康就好。荷兰人的生活作风，和中国人简直就是完全相反的，性格自然也是大不相同。如果是他是个中国人，恐怕会希望谢晚歌放弃复仇，过自己平安喜乐的生活，而艾略本人却是希望谢晚歌再多一些快意恩仇。 他并不是很喜欢谢晚歌在地球上暮气沉沉的样子。 只是，艾略也并不喜欢在哈星上学其他职业者一样冒险，或者说，他不喜欢像哈星的冒险者一样去冒险，他的乐园是在商场之上，人类开辟的另一类“战场”。 所以，谢晚歌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到处“游戏”的，直到遇到丹为止。 谢晚歌的能力，丹比艾略要更清楚，比如谢晚歌的技能“人肉搜索神通广大”到底是什么样的效果，只要一看到谢晚歌闭上自己的左眼，丹就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但愿这次能有不错的收获。”坐在猪背上的丹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张斐立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说时候不早了，又该扎营了。” 太阳其实还没有落山，只是这里的时间与地球的海滨城市并不同步，而几个人在地球上都是要正常上班的。 谢晚歌和丹倒是不用太在乎上班是否准时，不过张斐立却是不行。 胡继武其实也是要正常上班的，不过为了跟谢晚歌套近乎，组织上特别批示了他可以自由把握时间。其实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只是特事局做事，自然要尽善尽美，胡继武谎称的身份可是个小画家，画家哪有正常上班的？ 几个人因为时差，在哈星每天能活动的时间是缩短了不少的，太阳没落山就必须安营扎寨，但是却不能在凌晨就提前开始行动，光棒可以像地球的手电筒一样照亮周围，但是在城市之外，光源会刺激到夜晚变得“安分守己”的魔物。 而哈星的夜晚，太过黑暗，如果没有特殊的能力，在无光源的情况下，基本上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仅有微弱的光感，在这种环境下，无论是魔物还是人，都跟身处“白日生烟”产生的浓雾之中差不多。 谢晚歌依旧没有戴表的习惯，不过，丹却很喜欢这种“属于男人的饰品”。而且，他还是这个小队的队长，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休息，都是由他来发号施令的。 “明天开始，就不能再骑着猪了。”准备休息之前，谢晚歌郑重其事地提醒了一句。 “为什么？”丹当然觉得不用自己走更舒服一些。 “带着一只肥猪在废墟里到处晃悠，跟带着一个大灯泡没什么区别。” 在城市的废墟里生活的魔物，通常都是肉食属性的，而对于高等魔物来说，萝卜寄生的“六脚猪”，确实是很不错的猎物，块头大，肉质鲜美…… 反而是人类，就算是身体充满魔力的职业者，也并不会成为魔物的首要猎物。魔物对吃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最初的末日时期对人类的大肆杀戮，完全是因为它们神智混乱的原因。 当然，这并不代表人类职业者就会比较安全，只不过在魔物还能保持神智的日子里，人类的危险系数，还真就没有某些魔物高。 第271章 躺平城(四) 在地球许多玄幻小说之中，魔法师通常都被描写为不相信神的人，就算是有神真实存在的世界，魔法师也会与神对立，与侍奉神的神官们势成水火，因为魔法师是一群“追寻真理的人”。 其实，在现实之中，“追求真理的人们”却有很多是信仰神的，因为很多在这条路上走得比别人更远的先行者，到最后都会因为一个问题而迷茫：究竟真理从何而来？ 而对于普通人来说，信不信神，其实他们的成长环境与境遇关系更大，就如同哈星人一样，末日降临之后，就没有多少人再虔诚地信仰神灵了，对于他们来说，神究竟存在与否，并没有什么区别，人类的存活也并没有太过依赖神的庇佑。哈星人现在普遍认为对于神，人类只需要保持一定的尊重就可以了。 沃土之国曾经是信仰神灵的，几乎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独特的守护神，默德涅日崇拜的是宝石之神，“躺平”城崇拜的梦神，这可能就是它名字的由来，因为崇拜梦神，所以城市的名字也叫做“在做梦”。 时光销毁了记载梦神的书籍，却没能毁掉神殿中刻在石碑上的文字。 和宝石神的塑像一样，梦神的塑像在“躺平”城的废墟里到处都是，而且大多数也都依旧散发着微弱的魔力灵光，在谢晚歌时不时闭起来的左眼视野之内。 这给谢晚歌的技能“人肉搜索神通广大”造成了不小的干扰。 同样一直在干扰谢晚歌使用技能的，还有散落在地面、或者是被埋在土层之下的魔核，不过跟神像不一样，这种干扰并没有引发谢晚歌的不耐烦，毕竟魔核也都是能换钱的东西，弯弯腰就能捡到，可比要和魔物苦战之后才能获得轻松多了。 谁会不喜欢随随便便在地上就能捡到钱这种好事？ 至少丹和张斐立是很乐意撅起屁股弯下腰的，哪怕是埋在土里的初等魔核他们也会不厌其烦地刨出来，反正埋得又不深，也就是被浮土掩盖了而已。 这座“在做梦”的城市恐怕是有很久都没有人光顾过了，只凭能直接从地上捡到的魔核数量就能判断出来，可能这也与离它最近的是霍德洛城有些关系。因为有张斐立在，他们在霍德洛城打听到的消息比较多。 霍德洛城的职业者，很少越过南山潜进沃土之国的遗址。 有南山那么一处“福地”在，霍德洛城的职业者又怎么会和其他城的亡命之徒一样冒着极大的危险深入魔物的领地碰运气呢？ 更何况，越过南山的山脊，可就有顶尖的魔物出没了。 小画家不也是因此把自己的“初死”交待出去了吗？ 旧城市的废墟，尤其是废弃的时间太过久远的城市废墟，想要有所收获，真的是要看运气的。那些末日初期人类撤离时没能带走的宝库，又不是只有一代人瞄上过？而且人类是被魔物慢慢清除出沃土之国的领地的，一开始就在原本的城市附近建造堡垒基地的“初代遗民”，很多都是靠着搜刮旧城活下来的。 末日之初的惨烈，与地球直到现在还盛行的末日系列小说中的想象，并无区别。 民居废墟之中随处可见的灰黑残骨，无一不是在诉说着曾经人类面临的危机，是多么严峻而惨烈。 默德涅日的宝石之神保佑了城市居民们因为魔法宝石而富足安逸，却没能庇护他们逃过大劫，而“躺平”城的梦神直到现在还保佑城市之中处处耶利奇雅盛开，但同样没有庇佑城市的居民免遭浩劫。 耶利奇雅是一种在炼金术中用途广泛的植物，它是一种灌木植物，开出来的花有点像地球上的吊钟花，有着各种颜色。 “怪不得这座城市的名字会那么奇怪，恐怕崇拜梦神也是因为这种花。你们可以多采一些，炼金商店收购这玩意的价格还不错。”谢晚歌作为队伍里唯一一个通晓各种炼金材料的人，自然是要指导一下队友们怎么赚钱的。 当然，他自己肯定是懒得动手的。 耶利奇雅最基础的用途，就是催眠剂，而且它的效果也不像地球上的安眠类药物。直接服食耶利奇雅，不仅可以帮助催眠，而且还能让进入睡眠状态的人做美梦。 当然，这种花对地球的出征者们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因为他们在哈星睡觉，会直接回归地球，根本不会做梦。 耶利奇雅也是一种奇特的职业配方“梦见预言师”炼制属性药剂需要的主材料，同时也是“梦见预言师”施法所用的材料。 “梦神殿”的周围，耶利奇雅的数量最多，而且，在这座供奉梦神的建筑后院里，还有一株非常奇特的耶利奇雅。普通的耶利奇雅都是低矮的灌木，而这一株，却是如同一株粗壮的榕树一般。 在谢晚歌闭上的左眼里，这株耶利奇雅的树干之中，有一个很小但是却无比明亮的光点。 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异想天开，居然把东西藏在了树干里？又是怎么藏进去的？ 大费周章地把东西藏在这种地方，怕不是什么镇教之宝之类的东西吧？ 这株耶利奇雅并不是什么魔植，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培养得这么特殊而已，凿开它的树皮并不是什么难事，谢晚歌也没去向丹借刀一用，把百变法杖变成一把凿子更好用，就是少个锤子而已，不过以他的力量属性，要不要锤子都无所谓了。 被藏在树干里的东西是一个金属环，铜绿色，造型如同被卷成了一个圈的耶利奇雅树枝，上面还挂着两朵同样是金属材质的耶利奇雅花，一黄一白。不过这直径，说是戒指太大了，就算是戴在拇指上都阔了好几圈；说是手镯又太小了，恐怕连婴儿的胳膊也套不进去，谢晚歌拿在手里仔细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在内壁上发现了刻着名字：法梅尔特。 好像有点熟？ 在哪听过一样？ “你在哪找到这么一个束发圈？造型还挺别致的。”刚从别处晃悠过来的小画家一眼就看到了谢晚歌挂在手指上转的金属环。 他们几个是分头探索供奉梦神的神殿的，在建筑物里遇到魔物的概率并不大，当然，捡到宝贝的几率也近乎为零，权当是游览旅游景点放松一下。 分头行动是丹提出来的，谢晚歌看见神殿就往里面走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了，分头行动能隐藏谢晚歌的技能效果，不被其他的两个人看出来谢晚歌可以直接发现宝物。 “束发圈？法梅尔特？法梅尔特的束发圈？”胡继武的话直接点醒了谢晚歌。 第272章 法梅尔特的束发圈 小画家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来谢晚歌手里的东西是个束发圈，是因为他是四个人里面唯一用这个东西的。 他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 在哈星留长发的男人现在也很少见，自从地球人开始支援哈星之后，各种清爽短发的造型就开始在哈星上普及开来，毕竟短发容易打理，又不影响战斗。 胡继武留着长发并不是为了凸显艺术家气质，而是一种叛逆心理的表现，中国人最爱条条框框，领导连发型都管的坏习惯可能是从清朝的时候汉人被强迫留辫子的时候养成的，从小到大胡继武的头发就没超过十厘米的长度，上幼儿园的时候他还能烫头呢，等上了小学开始每周就要接受检查了，大学考到警校里之后更无奈，刚进校门就被强制剃了个劳改犯脑袋，顶着一颗半光头度过了四年的时光之后，光荣地成为了一名留长发会违反单位规定的特事局人民警察…… 凭什么外国的警察可以烫头留长发梳辫子，中国警察就得清一色短发，最好能剃成半秃瓢？ 不过，在地球上就算有叛逆心理，也是不好表现出来的。 哈星就不一样了，没人管，就算是亲爹亲妈可能也管不着。 人都找不到，怎么管？ 在哈星留了一头长发，金属束发圈是就成了胡继武最喜欢买的饰品。 “这东西我有用，不能送你。”要是换成别人，谢晚歌这话就要得罪人了。 他的社交能力一直保持着一个比较低的水平。 “你送我我都不要，那是女式的。” 小画家说完就又走开了，省得尴尬。 在谢晚歌使用“人肉搜索神通广大”的时候，法梅尔特的束发圈散发的灵光，亮得让人感觉有些刺眼，不过谢晚歌通过能力树“读取”的装备能力，却什么都没有读取到。 这只说明一件事：法梅尔特的束发圈不是炼金时代的产物！ 不是炼金时代的产物，那么能力树就不会产生任何反应，它的用途，就需要慢慢摸索才行，或者看看典籍上有没有记载，甚至能力树能不能催动还未可知。 炼金时代之前的哈星，通常被称为古老魔法时代，元素精灵“拉列克”还在哈星大地上活跃，那个时代的魔法和现在截然不同。 在古老魔法时代落幕、炼金术兴起的初期，还有人能通过一些特别的手段利用旧时代的魔法道具，渐渐地，这些方法也都失传了。 谢晚歌也没想到法梅尔特的束发圈会是哈星旧时代的产物，这么看来，其他的十二把摩尔大帝宝藏的钥匙，恐怕也都是一样的东西，那“被星之光环绕的幸运儿”这句话里面所提到的“星之光”，究竟是不是希思黎家族历代相传的神话级兜裆布，还真难说。 不过，现在思虑这个问题，也还嫌太早，这才一把钥匙，还有十二把下落不明，而且七条河流交汇的地方在哪里也根本没有头绪，谢晚歌早就放弃主动去寻找摩尔大帝藏起来的元素宫殿了。 现在看来，恐怕那什么元素宫殿，也是旧时代的东西，不过摩尔大帝收藏在元素宫殿里的宝物，就不一定了。 沃土之国的开国君主摩尔大帝，是炼金时代初期的佼佼者。 魔法时代与炼金时代交替的日子，正是哈星人出征末日星球的时期，哈星人获得出征奖励的日子，正是炼金时代揭开序幕的时候。 而那时候的地球，还是封建王朝的天下。 法梅尔特的束发圈有什么正常功效，谢晚歌一时半会是试不出来的，不过他的天赋“人前鬼后”的反应可是即时的。原本他还以为这东西跟能力树不匹配，恐怕天赋也不会生效，但是能力树上多出来的那片叶子仿佛在提醒他：征兵大神是无所不能的。 【金钱公式：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本应闪烁人性的光辉，但有人的眼里只看得到钱。当身上携带的钱超过一枚魔石，技能效果增强0.1%；超过十枚魔石，技能效果增强1%；超过一百枚魔石，技能效果增强10%；以此类推。】 谢晚歌数了数自己空间戒指中的魔石，不到一万…… 只有两千多，这让他很是遗憾。 按照技能明悟的数学逻辑，他随身携带的魔石超过一千枚，技能效果应该就是翻倍的，而如果随身携带的魔石超过一万的话，技能效果会增强十倍之多！ 如果达到这种水平的话，用“任性爆弹”或者是“贤者之箭”轰顶尖魔物，都能造成可观的伤害了。 要是能把哈星的魔石都装到自己的口袋里，“厾背脊”会不会可以一指头碾死一条龙？ 丹回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谢晚歌脸上正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笑，该怎么说呢，有点淫荡？ “遇到什么好事了？” “没有没有！”谢晚歌瞬间决定了这个技能必须得瞒着丹。 以谢咸鱼的性格，哪怕这个技能最终能够逆天，他也不会为此而一心一意去赚钱的。 但是，丹要是知道他有这么一个技能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想法，谢晚歌很清楚。 “你没看到什么灵光集中的宝藏吗？” “暂时没有。” “这么大个神教，连个藏宝的密室都没有，真是……”丹撇了撇嘴，“那个宝石城也是，这些神教不都应该是财可敌国的吗？” “末日来临的时候，恐怕跑得最快的也都是神教的人吧？人跑的时候肯定会把钱都带走啊。” “神教的神官不是应该勇敢地站出来，保护民众撤离才对吗？” “你是觉得宇宙里所有的神官都像你的修女嬷嬷一样吗？” “……”丹无言以对。 他和艾略都是虔诚的上帝信徒，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会盲目崇拜自称为“神之牧者”的神官们，侍奉上帝的人不见得就一定心地善良，有人信奉神，反而是为了“在神的庇护下为恶”。 “这座神像很不错，我就给你带回来了。”张斐立手里捧着一座小巧的白色石像回来了。 石像已经被他擦拭过了，确实如他所说，这座神像雕刻得很精致。张斐立纯粹就是为了讨好谢晚歌才把它带回来的，因为谢晚歌的石头房里面也摆放着一座精巧的神像，所以张斐立误以为谢晚歌喜欢这些东西。 谢晚歌也从来没解释过，那座神像只是他在默德涅日挑的一件“纪念品”而已。 梦神并不是人，而是一头鹿，不过它头上并没有长着鹿角，而是长着如同蚊香一样盘卷着的金色羊角。张斐立带回来的这尊神像，眼睛的部位镶嵌着两颗普通的宝石，一颗是黄色的，而另一颗居然是与它身体一样的白色宝石。 并不是透明的，所以才会因为石像是用白色的材料雕刻，而同样呈现白色。 这是一颗纯白色的宝石，很罕见。 神殿的石碑上，刻有如此的文字：当梦神的眼睛变成一白一黄的时候，被它注视到的人，会在梦中经历无比甜蜜的爱情。 第273章 林止宦还活着 林礼乐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盯着电视机，里面播放的综艺节目他却一点都没有看进去。 林家遗产案，法院的第一次审理，处处散发着对他不利的味道。 林书音和林诗音两兄妹请的律师，辩论的主调，居然是林止宦并未死亡。 人没死，遗产自然就不能分了呢。 而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法官很可能会同意由林书音掌管林家的私人财产，而判决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么林礼乐自然是一分钱都拿不到。 林礼乐现在对此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他现在也不缺钱用，不过，他其实很想去一趟林家的老宅子，他总觉得那里会有一些线索，关于林止宦的失踪。 以及他现在的病。 要是林书音成为林家财产的管理者，怕是绝对不会让他踏足林止宦的旧宅一步吧？ 那样的话，林止宦到底在自己的保险柜里面藏了些什么，他就无从得知了。而且，他心里一直有这样一个念头反复出现：林止宦藏在保险柜里的东西，是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的！ 但是，不停在他脑海中浮现的“林止宦的记忆”之中，也没有这部分的内容。林礼乐只“记得”林止宦在保险柜里面藏了些东西，但具体藏了什么，“他的记忆”中却根本没有。 林书音的代理律师律师，确实很有能耐，水平也很高，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律师也根本不是他请的，而是他老丈人派来的，奇斯尼亚家族的首席顾问律师。 林书音对此很是感激，他又不知道他的老丈人其实对自己包藏祸心，准备置他于死地？ 而准备执行这项任务的那两名杀手，现在就天天跟在他身边呢！林书音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人来华的使命，是将他们林家三兄妹全部送去见阎王，他还以为这两个人是老丈人专门为了他的人身安全，精心选拔的保镖。 汤姆和杰瑞在任务还没开始之前就先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杰瑞，他因为眼珠子的颜色不是黑色的，还接受了一个很先进的“眼球激光改色”手术，对他的视力还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他们两个人现在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混血儿特征，真就像是两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身材太魁梧了一些，正常的中国人要是不坚持服用蛋白粉、去健身房的话，是没有那么粗的手臂、那么高的胸脯的。 林礼乐的日常行踪，汤姆和杰瑞并没有自己跟踪，而是委托了一家私人侦探社。这个行当在中国虽然是不合法的，但是公安部门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严格按照法律规定来算的话，管理取缔私人侦探社的机构也不是公安局，而是工商局。 反正私人侦探社也不会有什么太出格的行为，大多数都只是接点抓婚内出轨的业务而已，好歹也是为“世界和平”与“社会稳定”在做贡献，而且人家一般也不会以私人侦探社的名义注册，都是符合法律规定的律师事务所。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养家糊口，各显其能。 不过，侦探社反馈回来的情报，让汤姆和杰瑞有些束手无策。林家的人是不能“被杀”的，只能被“安排”死亡，必须伪装得跟事故一样，才能避免被人盯上。 但是林礼乐的生活实在是太规律了，想要安排意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除了定期去诊所进行心理咨询，十力集团的新掌门，居然一直是两点一线，出了家门就上班，离开公司就回家，饭居然是自己做，一个礼拜在楼下的超市一次买够了菜平常连个门都不出，这让两个奇斯尼亚家族派来的人怎么下手？ 总不能“安排”他吃饭的时候噎死吧？ 让小子中午在十力集团的食堂里面吃饭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而亡？那恐怕汤姆和杰瑞会被奇斯尼亚家族的族长直接收拾了！ 殊不知他们犯愁的同时，林礼乐也一样在犯愁。 “能不能先把林诗音除掉呢？”汤姆和杰瑞已经向卡特琳娜请示这个问题了，因为林礼乐那边实在很难下手。 卡特琳娜的回答是“可以”。 反正林家三兄妹的命运都已经定下来了，那么死亡的先后顺序变一变，对结果没什么影响。 不过，下手的时间，要拖到法庭判决之后，林诗音要是在诉讼期间身亡的话，难保不会对审判产生什么影响。 把林诗音的顺序提前，还有些别的好处。因为林礼乐并不在林家的户籍上，所以他即便与林诗音有血缘关系，也不会成为林诗音的财产继承人。也就是说，林诗音一死，她的财产，只有唯一的继承人，就是林书音。 林止宦的遗嘱，与亲子鉴定报告书配合，可以成为林礼乐是他合法继承人的证据，但是却不能成为林礼乐是林诗音第一继承顺位的证据，法律有时候就是这么死板，而且略有些搞笑。 实际上，法律并没有错，错的是人，这并不是说因为法律是人制定的，而是因为法律是人执行的。 人类制定了法律以维护社会的平稳，但同时又在不遗余力地钻法律的空子，就如同林家的财产案一样，林止宦连后事都已经安排好了，分明就是在失踪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失去性命，但是林书音的代理律师在法庭上就死抓着“失踪”这个问题不放，而林止宦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按照法律规定，至少要等到四年之后能申请宣告死亡，而且遗嘱中规定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林礼乐还不能单独履行这个权利。 申请林止宦死亡的权利，是由林家的三兄妹共同分享的，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申请宣告林止宦死亡，那么，老头子就“还活着”…… 除非林礼乐能提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林止宦已经遭遇不测。 但是，或许可以证明林止宦已经身亡的证据，林礼乐有一种感觉，就锁在林止宦家的保险柜里…… 第274章 魔物混战 梦神的地盘很大，比宝石神的领地大了很多，四个人也没有分头搜索，每天可以行动的时间也只有几个小时，再加上还要避开魔物，推进的速度被拖慢了很多。 依照从神殿获得的地图来看，他们在废墟里走了两天时间，才刚刚到达鹿颈的位置。 这座城市，建得与梦神的形态几乎一样，像一头卧倒酣睡的鹿，谢晚歌他们进城没有多久就遇到的神殿，建在鹿眼的位置上，而地图上还有另一座神殿，建在鹿尾的位置。 城市的地图被刻在了一块巨大的石板上，本来这块石板是贴在神殿礼堂的墙壁上的，被几个人合力挖了下来，收在了丹的储物手镯里面。 看地图也是非常浪费时间的，比人还高的一块石板，每次取出来再收回去，都要花费很多功夫。 按照地图上的标注，在被遗弃之前，这个城市的庄园区，也就是贵族们生活的地方，在鹿的心脏部位，谢晚歌他们四个人也正在向那个位置移动。 除了耶利奇雅之外，一路上，也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收获，这座城市可能在末日初期就已经被“扫荡”过无数次了，别说各种店铺里面空空荡荡的，就连民居里的家具都缺了不少。 城市废墟里的魔物有些多，而且大部分与鹿长得很像，很可能在末日降临之前，这座城市里面曾经生活着不少的鹿。这些鹿魔兽成群结队地在废墟里游荡，最小的族群都有十几只，这也让丹息了狩猎的心，只能远远地看着眼馋。鹿类魔兽的角和皮，都是可以卖不少钱的材料，而且这个城市里的鹿群似乎是因为长期以耶利奇雅为食，毛皮都像耶利奇雅的花一样五彩斑斓，煞是好看，相信那些贵族太太和小姐们会出大价钱购买的。 不过，群鹿头上的尖角一直在提醒丹，它们虽然是吃草的，但也一样不是好惹的！ 有些动物变异成魔物之后，一样还是不吃肉的，但这并不代表它们实力低下。哈星的食物链其实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但是食物链却已经不是评价生物实力的标准了，有时候，反而是吃草的魔物，进化的速度会更快一些，如果它们生活的地域像“躺平”城这样处处都是能作为炼金材料的魔力植物的话。 在末日降临之前，动物是不会以类似耶利奇雅这种具有魔力的植物为食的，这些植物中蕴藏的奇异能量对它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影响它们的健康。不过，在动物们发生了变异之后，原本只有人类可以利用的奇花异草，都变成了魔物的食物，肉食性的魔物饿极了其实也是会“吃草”的，当然，它们只会吃那些具有魔力的植物。 在城市废墟里生活的这些鹿魔兽，似乎都不是什么主动攻击的性格，即使是跟谢晚歌他们几个打了照面，也会视若无睹。魔物在不发狂的时候，有很多也不是见人就会攻击的，否则哈星根本就不可能被指挥部定义为“危险性不高”。 现在的哈星，对地球出征者的危险性又降了一个等级，毕竟以前魔物暴动的时候地球人想要不出征，唯一的办法就是连着几天强迫自己不要闭眼睡觉，很多人还因此练成了睁着眼睛也能睡着的“绝世神功”。 也幸好这些鹿魔兽不是主动攻击的性子，否则他们几个可就要有麻烦了，想要不被这些鹿魔兽发现是件挺困难的事情，因为它们很喜欢玩“跳房子”的游戏——在房顶上跳跃着前进。 还好它们不会跟鸟一样，一边飞一边拉，否则经常会处于鹿群下方的几个人就要遭殃了。 他们现在正在小巷子里面拐来拐去，试图再次回到大路上。 适才经过的大路上，两群魔物正在混战，一方是鹿魔兽，而另一方，有几种不同的魔物，看样子像是食肉的魔物正在联合捕猎。 要不是双方都数量众多，很可能丹就带着张斐立和胡继武去趁火打劫了。 大路不通，那就只能走小路了，但是拐到了小路上之后，想要再回到大路上，看现在的情况，好像是有点难度。 丹已经取了几次地图出来跟张斐立和胡继武一起研究了，不过地图上的小巷子都是一些细如发丝的线，越看还可能越糊涂。这又不是在地球上，地图还能放大缩小，小巷子都能用两个手指拉成大马路…… 最后，那三个人也放弃了研究地图，只要大致方向没错就算了，总是能拐到某条大路上去的。 至于谢晚歌，他在这种事情里，一向是能摆烂就一定摆烂的。 别说是丹了，就连张斐立和胡继武都已经习惯了谢晚歌这种只要身边有人就绝不自己找路的做派了。 再说也不是只有谢晚歌是这样，全哈星的满级牧师，基本上全都是这德行。 走了两次死胡同之后，终于，“在丹队长的带领下”，四个人又重新拐到了另一条大路上，取出地图又研究了一番之后，除了谢晚歌之外的其他三个人确定了这就是原来的那条主干道，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就是“躺平”城的庄园区了。 扭头往后一看，在小胡同里拐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多半脚力都浪费了，魔物混战的战场就在远处，而且似乎比刚刚看到的时候更激烈了，不断有鹿魔兽从房顶跳跃着朝着那个方向前进，看来都是去参战的。 “这个城市的鹿，不会都是一家子吧？”丹嘟囔了一句。 “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算是魔兽捕猎，这些鹿魔兽也不至于全往那个地方集中吧，就算是在哈星，也没听说过食草魔兽有这么团结的事情。”发表意见的是张斐立，小画家对哈星并不是很了解，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管他什么大事小事呢，魔物干架，又不关我们的事，要我说它们两败俱伤都死了才好，我们回头去捡东西。”丹的话让谢晚歌听了直摇头。 魔物的现成便宜，有那么好捡吗？还是祈祷那开战的两边不要打发了性子更好，要不然这“躺平”城可就不能待了…… 第275章 独自去偷欢 快到路的尽头，丹看了看时间，也又该安营扎寨了。对于满级的职业者来说，回归地球的时间一定得拿捏好了才行，不仅要预留起床洗漱的时间，而且还得空出来躺在床上“滚蛋”的时间。 精神属性太高的最大缺点，就是入睡会变得比较困难。 除了谢晚歌之外，其他三个人的空间道具里倒是装着很多有催眠效果的耶利奇雅，不过要靠生吃耶利奇雅助眠的话，需要的数量会非常多。 “差不多等于当饭吃才会有效果吧。”唯一懂得炼金术的谢晚歌是这么形容职业者需要服用的剂量的。 口粮足够的情况下，他们几个也没兴趣饱餐一顿“凉拌耶利奇雅”，尤其是谢晚歌，他所说的“当饭吃”是以普通的职业者为标准的，他自己要是想靠生吃耶利奇雅来助眠，恐怕吃撑了也没什么效果。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石头房安置好，谢晚歌让其他的三个人先洗漱睡觉，自己却没有跟着进魔法屋。 “你要干嘛？”丹问道。 “我去庄园那边看看，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你自己去？” “我自己可能还更方便一些。”谢晚歌说完，就直接隐去了身形。 “那你一定要小心点啊！”丹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谢晚歌已经走远了，而且他在亚空间里面也听不见丹的声音。 丹钻进石头房里面之后，听说谢晚歌自己一个人去“侦查敌情”了，胡继武和张斐立立刻变得十分紧张。 “担心他做什么，他在亚空间里面又不会被发现。”丹混不在意。 “万一……” 张斐立刚开了个头，话就被丹打断了：“他本事大着呢，就算被发现了也照样能跑得掉。” “他一个牧师……”胡继武开口刚要质疑，看了看丹老神在在的样子，就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去了。 要是谢晚歌真的在哈星死亡，恐怕对于特事局来说还不算是件坏事呢…… 特事局对于谢晚歌的异能其实兴趣并不大，反而好像是把他当成一个潜在的危险分子来看待的。 队友各怀心事洗漱的时候，谢晚歌已经摸到一所庄园的大门口了。 围墙的外面也一样长满了耶利奇雅，这种花在城市废墟里比魔物占的地盘还大，到处都是，也不知道以前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人是有多喜欢它们。 庄园的围墙并不算高，但是身处亚空间，谢晚歌也没办法翻墙进去，在亚空间中围墙会成为分割空间的界限。 庄园的大门只剩下一个出入口，门已经不知道哪去了，可能是被最早期的人当成是资源拆走了，也有可能是被魔物破坏掉了，或者是吃掉了…… 高等魔物是很喜欢在城市废墟的庄园里面安家的，庄园里面一般都有很大面积的空地，而且还天然地划好了地盘。 只要庄园里的魔物不会呼叫援助，里面打翻天，外面的魔物也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谢晚歌进了庄园之后，从亚空间中退了出来，重新竖起耳朵又听了听。 没错，声音就是从这座庄园里传来的。 亚空间里面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的。 再次潜入亚空间的谢晚歌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摸了过去。 这座庄园很大，想必以前是属于非常富有的贵族家族所有，大门不远处就是一栋方方正正的大型建筑，依稀还能看得出一丝富贵豪华。不过谢晚歌也没有用他的技能扫描，他现在身处亚空间里，“人肉搜索神通广大”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绕过这栋楼房之后，谢晚歌的鼻子忽然闻到了一股略带香甜的血腥气，这让他心里当下就是一惊！ 正常情况下，亚空间里是不会有任何气味传播的，现在他却在亚空间中闻到了特殊的味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气味的主人也具有穿行亚空间的能力，只有身具如此本领的魔物，它们身上散发的味道才会在不经意中渗透到亚空间之中！ 隐匿者是没有这样的特点的，“亚空间穿行”是一项技能，而并非是一种本能，隐匿者只有身处亚空间之中时，身上的味道才会在亚空间中传播。 继续？还是就此打住？ 谢晚歌又再次分辨了一下鼻孔中闻到的味道，是血的气息没错，虽然香甜，但是却夹杂着无法掩盖的腥味，他已经是个见惯了流血的资深职业者了，这种味道他是不会弄错的。 更何况，他的嗅觉要比普通人灵敏得多。 立在原地盘算了一下，谢晚歌还是决定再往前走走，他听到的声音是微弱而痛苦的嘶鸣，现在又闻到了血的味道，应该是有什么魔物受了重伤。能霸占一个庄园的魔物，至少也是高等魔物，说不定会是高等魔物中的高等者，甚至有可能是顶尖魔物…… 谢晚歌摇了摇头，把最后的想法甩出了自己的脑子，如果是顶尖魔物的话，哪怕受了伤，恐怕也是能瞬间干掉他的。 受了重伤的高等魔物就好，不要奢求太多，给萝卜“换个壳”，或者白捡一具高等魔物的尸体就行了，最好是能给萝卜“换个壳”，“六脚猪”骑着虽然舒服，但是骑在一头猪身上确实真的不好看…… 谢晚歌一边在心里胡乱盘算着，一边走近了血腥味的来源之地。 脚下的耶利奇雅长得很茂盛，花开得也很放肆，不过谢晚歌现在正处在亚空间之中，这些纠缠虬结的耶利奇雅现在只是他脚下踩着的灰色之路而已。茂密的耶利奇雅灌木割开了空间，谢晚歌现在是踩着耶利奇雅的枝叶在前进的，亚空间穿行就是这样，随时都有可能要施展名为“草上飞”的轻功绝技。 透过灰色的耶利奇雅枝叶，谢晚歌看到了自己脚下的地面上、灌木丛里一点点的红色的印记。 恐怕那魔物已经伤到无法控制本能的程度了，这些红色的印记，是它的渗进亚空间里的鲜血。 这说明了三件事： 这魔物的亚空间能的水平很高，连血液里都弥漫着亚空间魔力能量； 这魔物受的伤很重，以至于它已经无法收摄自己身体中的魔力了，怕是离死也不远了，就算侥幸能活下来，也一定会降阶的； 这魔物没有火属性的魔力！ 亚空间属性的魔力与火属性魔力，在魔物身体中是不能共存的！ 第276章 萝卜换壳 普通的“亚空间穿行”技能被水元素克制，但是在魔物身体中，亚空间系的魔力却是与火属性的力量势不两立，这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 哈星的炼金师们从来不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地球来的出征者之中有没有人在研究这种问题谢晚歌不知道，不过他是肯定不会去纠结这样的事情的。 要不是他有个水平很高的便宜师傅，他连亚空间魔力和火魔力在魔物体内不会共存这事情都不知道。 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赫尔默恩对谢晚歌的提点，其实还是挺用心的，当然，不能教的列利亚家族秘传，他是一直守口如瓶的。 判断出来这受伤的魔物亚空间系的魔力水平很高，谢晚歌不惊反喜，没有火属性的魔力，那对萝卜的威胁性就不大，而亚空间属性的魔力再强，对他的威胁性也不会很高！ 一招“白日生烟”，是“亚空间穿行”的最大克星。 在浓郁的白雾之中，所有的隐匿者都无所遁形，管他是人还是魔物，只有“亚空间之子”除外！ 天龙城的秘印，对亚希城的隐藏秘印毫无作用，只是亚希城的隐藏秘印想要获得，难度系数极高，恐怕除了亚希家族的城主之外，知道亚希城的秘印能够融合在一起的人都寥寥无几。 看来，“萝卜换壳”，问题不大。 谢晚歌的判断并没有错，倒卧在血泊中的鹿魔兽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处亚空间之中的他，但是除了用失去了光彩的眼睛盯着他看之外，其他的举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失血过多，永远是生物抵抗不了的死神之触。 职业者对付高等魔物，用的最多的“卑鄙手段”，就是给魔物的身体制造足够多的创口，让它们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魔物自身的愈合能力虽然很强，但是伤口过多、伤口过大，一样会止不住血，而血液本身就是肌肉的动力来源，失血越多，魔物的伤口自愈能力也一样会越来越弱！ 这可是正经八百的“死循环”。 没有威胁，谢晚歌也不再继续维持“亚空间穿行”。 一身雪白的毛，已经被鹿魔兽自己的血染红了大半，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中的血液都已经干涸了，只有腹部的一道极长的裂痕中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这头鹿魔兽的模样简直凄惨到了极点！ 这可真的太合谢晚歌的心意了…… 虽然这头鹿魔兽，恐怕前腿都已经踏进了顶尖存在的门槛之中…… 它头上的尖角角尖，已经开始有“晶化”的迹象了，这是顶尖魔物共同的特征，身体的某一部位会“晶化”，逐渐变成类似魔法宝石一样的存在。顶尖魔物这些身体“晶化”的部位，不用加工都是一件很不错的魔法装备，若是再经过大炼金师的手完善一番，能和它们媲美的，就只有使用巨大的、整块的极品魔法宝石直接雕琢而成的炼金产品了。 这头鹿魔兽头上的尖角形状也非常奇特，和梦神的塑像一样，也不是鹿角的形状，但并不是和梦神一样盘卷起来的，而是像两把长刀一样，向着后方延展出去的，除了根部有一个较大的弧度之外，两支角其他的部分笔直而修长，看起来像是身体上方飘荡的两条长长的金色飘带，一直延伸到了鹿魔兽的尾部。 “要不是你的角是直的而不是卷的，我还以为你是照着梦神的样子长得呢。”谢晚歌一边低声地吐槽，一边把头顶着“小皇冠”的大白猪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取了出来，拍了拍猪屁股，用“通灵”指挥着萝卜朝着倒卧在血泊中的鹿魔兽走了过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大白猪刚刚“晃”到鹿魔物的身边，白鹿就合上了眼睛，脖子也软塌了下去。 它死了。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我的萝卜今天换定壳了！” 谢晚歌继续以“通灵”指挥着萝卜从“六脚猪”的头顶转移到了鹿魔兽的两支角之间，等到萝卜的根须深深地刺入了鹿魔兽的天灵，他才从地上拔了一株生命力旺盛的耶利奇雅。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我命令你从死亡中复生，阿门！” 谢晚歌纯粹就是在恶搞，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他经常会有些不正经的举动，尤其是心情比较激动的时候，他从十六岁的时候开始有了这种习惯，一发不可收拾，可能是因为根本没人陪他玩，只好经常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 事实上，施展复活术“爱之呼唤”是根本不用念任何咒语的。 一个巨大的星图出现在了鹿魔兽的尸体上方，可能是因为鹿魔兽的体型太过庞大，所以星图也变得比平时大了好几倍，代表着星辰的亮点闪烁着瑰丽的光芒，一一没入了鹿魔兽的身体之中。 “复活术”与“治疗术”和光环技能不同，它们是可以用在魔物身上的。 光环技能只能用在人身上，恐怕掌管技能的神明也很害怕“猪队友”把光环套错对象吧？ 要是谢晚歌的光环技能都可以用在魔物身上的话，那战斗中他还怎么敢往自己的身上套光环？ 要是顶尖的魔物身上被套上谢大牧师的全套光环，那它们恐怕就能以一己之力屠城了。 光环技能只能施加在人身上的特性，也是召唤师无法称霸天下的原因，最让召唤师们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件事情了——如果顶尖的召唤兽能被光环技能增强的话，那么人类就有底气轻松面对哈星最强大的那些存在了！ 不过即便如此，讨伐顶尖魔物的主力军，也依旧是召唤师们。 以及魔法大炮。 星图中的最后一个亮点也没入了鹿魔兽的身体中之后，一条虚幻的、灰蒙蒙的、像蝎子尾巴一样的东西从白鹿的身体里伸了出来，随后像是在虚空中勾住了什么东西一样，吃力地、缓慢地把它勾住的东西，“拖进”了倒卧在血泊中的白鹿身体里面。 鹿魔兽的眼睛又重新睁开了，不过只一瞬间，它的眼睛就变幻了光彩，一抹淡淡的晶莹闪过，本来深绿色的眼球就变成了琥珀一般。 “饿。”谢晚歌的脑子里闪过了这样的讯息。 第277章 吃亏等于占便宜 萝卜接手了鹿魔兽的思维，自然也接手了它一身的伤。 别的倒无所谓，几乎流得一干二净的鲜血，恐怕会把鹿魔兽再度带往天堂，这也是萝卜喊“饿”的原因，它正控制着白鹿的身体制造大量的鲜血，而这势必要消耗许多的身体能量，而这头白鹿的身体里留存的能量恐怕本就不多。 伤口还在淌血，白鹿就已经挣扎着抬起头来，啃噬身边的耶利奇雅了。 萝卜顶上闪着光的尖尖嫩芽突然间带着长长的丝络伸了出来，刺进了倒在一旁的大白猪的身体，它的上一个壳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开始干瘪下去。 而本来像是一颗实心大蒜的萝卜的本体，也突然裂开了花，无数的丝络从中冒了出来，扎进了白鹿身下的泥土里，土壤里的红色也开始消失，又重新被萝卜都吸收回去了。 即便如此，谢晚歌的脑子里面依旧回荡着“饿”的感觉。 白鹿的伤口已经又开始冒血了，它的身体在萝卜的控制下已经开始重新制造鲜血，现在看起来有些滑稽，萝卜一边在吸收流进了土壤里的血液，一边在重新造血，但是造出来的新血又重新从伤口里流出去了。 喂萝卜之前，谢晚歌恐怕还得做点什么。 又是一幅巨大的星图出现在了白鹿的身体上方，闪烁的星点逐渐变得明亮起来，缓缓地“流淌”下一丝丝的光，照耀在了倒卧在地的白鹿身上，就像是有人在举着一个装满了光的瓶子在向下缓缓倾泻，被倾倒在白鹿身上的光迅速地从它身上的伤口里“钻”了进去，紧接着，伤口里面便开始生出肉芽，像是植物的枝条生长一般开始纠缠在一起。 持续治疗术“嘉倪墨得斯之泪”。 白鹿身上的星图还在持续地洒下光芒，谢晚歌的头顶就又出现了一幅星图，星图刚一形成，就以极快的速度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消失不见，留在谢晚歌头顶的只剩下一支散发着黑光的长箭，谢晚歌心念一动，长箭拖着流星一般的尾巴飞射而出，没入了白鹿的身体。 白鹿的身体瞬间被黑色的刺眼光芒包围，光芒散尽之时，本来倒卧在地的白鹿已经抬起了身子，身上的伤口也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正在脱落的血痂。 瞬间治疗术“贤者之箭”，当“贤者之箭”的效果是治疗的时候，射出去的会是一支散发黑光的长箭；而当“贤者之箭”的效果是惩戒伤害的时候，射出去的长箭会散发耀眼的白光。 谢晚歌的治疗术，在他的装备和其他技能的加成下，效果好得不得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谢晚歌才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取出来了一大堆的魔核，放在了白鹿的身体旁边，萝卜立刻伸展出了大量的丝络，把这些魔核包裹了起来。 “还以为你真的变成一头蒜了呢，原来就是个大蒜皮啊，里面裹着的还是一团团的丝。”萝卜这次从身体里延伸出来的丝络有点多，透过丝络之间的空隙，谢晚歌隐约还能看到它的两颗核心——一枚五彩斑斓的是它的中级魔核，另一枚宛如绿宝石一般的则是它的脑晶。 “怎么样，赚大钱了么？”刚回到石头房里面，还在等候的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小画家和张斐立也都还没有睡，脸上挂着一些不明显的焦虑。 “你们怎么还不睡？上班要迟到了。”谢晚歌并没有回答丹的提问，而是先反问了一句。 “我一个画画的，自由职业者上什么班？”胡继武面不改色地撒谎。 “一天两天的没所谓的，财务又不敢真的扣我的工资。”张斐立说得自信满满。 “回头我就让财务扣你的工资。”丹扭头不服气地怼了一句。 “要扣连你的也一起扣，你今天一样迟到，而且你还得从家过来，我宿舍就在旁边。”张斐立一句话说得丹哑口无言。 “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去捡钱了？”丹立刻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追问谢晚歌。 谢晚歌的小助理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扣工资，月薪两万多，迟到扣他20块，他都要闷闷不乐至少一个礼拜。 谢晚歌现在要正常上班，丹自然也就没有了自由考勤的特权。 “好像亏了一大笔。”谢晚歌在脑子里算了算，确实如此。 “六脚猪”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空间戒指里面的魔核连个最低等的都没剩下，还额外搭进去几十枚魔石…… 萝卜这“新壳”，恐怕很长时间都不用换了。 哪怕等到萝卜进阶高等之后，恐怕也再遇不上这种机会了。而且，等到萝卜再次进阶之后，它也可以不受限制地向着更高的层次迈进，届时被它“附身”驱使的鹿魔兽，也可以重新向着顶尖魔物的目标进发。 恐怕萝卜这“壳”，以后也都不用换了。 “萝卜鹿”还没有完全消化完被它吞进胃里的魔石，所以，谢晚歌也并没有把它收进空间戒指之中去，任由它窝在石头房的旁边。魔物其实是没办法消化魔石的，不过消化魔石的也并不是鹿魔兽，而是占据了它身体的萝卜。 一个晚上，那些魔石恐怕就都能消化完了。 谢晚歌算是见识到如果放开了的话，魔植“吃东西”的速度有多么惊人了。 不过，萝卜这“暴饮暴食”恐怕是不能保持常态的，很可能还借助了已经迈进顶尖门槛的鹿魔兽本身的力量，单凭那头“蒜”，恐怕一枚高等魔核都得消化很长的时间。 “说实话，我还是喜欢那头猪，四个人一起骑这头鹿的话，有点太挤了。”瞻仰完萝卜鹿的丹重新钻回石头房说的第一句话，就惹得他已经躺好了准备睡觉的歌哥直接翻了个身，用屁股来回应。 火上浇油！ 谢晚歌现在还正在肉疼他的那笔钱呢，算来算去也算不清到底是亏了还是赚到了…… 难道真的要像俗话说的那样劝自己“吃亏等于占便宜”？ 第278章 大新闻! 开封有个包青天，朝歌研究所有个铁算盘。 张斐立迟到时间不长，被扣了二十。 谢晚歌和丹两个人算旷工半天，不仅被扣了半天工资，而且还被额外罚了一天的工资…… “你去跟她理论啊，你跟我这里一直说，有用么？”谢晚歌就差亲自动手把一整个下午都在他办公室里面挥着工资条发牢骚的丹推出去了。 理论有什么用呢，都是半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而且连所长和副所长都被扣工资了，丹一个小助理，也就只能咋呼咋呼所长大人了。 谁都知道朝歌研究所里，最厉害的人物不是所长，也不是副所长，而是出纳员刘女士，连陈五全这种国宝级人物的工资，她都照扣不误的！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所长助理丹，见到刘女士也不敢大声说话。 谢晚歌在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个下午，最后还是懒得把屁股从自己的大班椅上面抬起来。 无语问苍天啊！ 这啥也没干！ 就又上热搜了？ 这次不知道又要被人议论多久了，而且，晚上回家，恐怕舅舅舅妈要翻来覆去地“审犯人”了，这次的新闻似乎有些太具有冲击性了，虽然是他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真相不应被埋没，事实永远是事实！” “邪恶的伪装被剥落，财阀女面具之后的丑恶嘴脸！” “时间不是掩盖罪恶的土壤，一切终将曝光在阳光之下！” …… 一夜之间，林诗音买凶杀人的新闻，居然登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 谢晚歌这次，纯粹算是躺枪了。 这就是汤姆和杰瑞的杀人手段：舆论诛心。 当如此绝世大瓜被街头巷尾到处传播的时候，林诗音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也就都不算反常了，不是吗？ 比如，在自己的家里自杀？ 或者，出国之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 林诗音的结局，已经被奇斯尼亚家族的两名杀手预先设计好了。 林家的官司已经宣判，林书音如愿以偿地接管了林止宦的所有私人财产，法官并不算是偏帮，因为按照法律的规定，林止宦确实“没有死亡”，而他的私人财产，由长子负责管理，算是出自人伦的决断。 林家也不是只剩下三兄妹了，比起林礼乐这个从未见过的私生子，其他的亲戚，自然会在法庭上偏帮嫡系的长男，谁知道林止宦的财产如果被林礼乐掌管的话，他们还能不能继续从中谋求好处？ 多半怕是不能的。 其实，林诗音对此是有意见的，她根本不相信她的纨绔哥哥会好好地管理父亲留下的财产，最大的可能就是以极快的速度把能转移到自己名下的都转移了，然后不能转移的那部分，也会被林书音用其他的手段处理掉。 不过，她是“识大体”的，在法庭上，她还是知道要与林书音联合起来，“一致对外”的！ 只是林诗音没想到的是，“识大体”的她，会被自己的哥哥在背后捅一刀…… 这一刀，当然是林书音捅的，林诗音就是这么认为的！ 还能有谁呢？ 总不可能是那个温柔贤淑的大嫂吧？ 林诗音可不知道，卡特琳娜原本的姓氏，应该是奇斯尼亚。不过，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林止宦从来没有把林诗音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奇斯尼亚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林诗音根本就不了解。 比起男人来，女人其实更为固执，她们有时候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这其实已经不能叫做固执了，而是应该被称为偏执。 林诗音一直认为，她的大嫂卡特琳娜，才是家里唯一能和她心灵相通的人。 而实际上，这逼她往绝路上走的计划，就是她心目中那温柔贤淑的大嫂亲自制定的。 汤姆和杰瑞又怎么会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细节内幕呢？ 当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是绝对不会自杀的，这件事，可就要汤姆和杰瑞帮一把才行了，在舆论发酵到一定程度之后。 其实，林诗音并不知道，值得她怀疑的人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林礼乐，拥有林止宦绝大部分记忆的林礼乐。 “这事情？”谢晚歌坐在办公室里面看着新闻挠头的时候，林礼乐也在看着电脑皱眉。 他脑子里有林止宦的几乎全部记忆，所以这件事的内幕，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当年上下打点，可几乎都是林止宦亲自出面进行的。 这件事情对林诗音和林家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关注，作为林止宦一直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林家几乎和他是毫无关系的，而对林诗音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他也并没有什么感情，何况三兄妹才刚刚对簿公堂。 但是，作为十力集团的总裁，他是不可能不关注这件事情对整个集团造成的影响的。这段时间，光是林止宦失踪、林家兄妹对簿公堂，其实对集团的影响已经很大了，如果十力集团是一家上市企业的话，估计最近这段时间，股票走势恐怕都绿成春天的大草原了。 “十力研究所的所长，让林诗音把位置空出来吧。”把秘书唤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林礼乐说的头一句话，就让对方大吃一惊。 “真的有这种必要吗？”林礼乐并没有换秘书，依旧是以前为林止宦工作的老人。 “尽快把人事令公布出去吧，暂时十力研究所，就让副所长先管着吧。” “是因为今天的报导吗？” “知道还问？” “只是网络上的谣言而已，直接把林所长撤职的话，会不会有点太过？” “我们要先做出应对才行，新闻的内容说得这么详细，估计很快会有人开始调查的，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到时候再做反应，我们集团的立场就很被动了。” “但是恐怕会有人认为您是在公报私仇。” “随便让他们说去吧，集团才是第一位的，最近这段时间，下面的人传的流言蜚语难道还少吗？” “那，好吧……” 秘书正要出门，又被林礼乐叫住了：“顺便发个公告，副总裁林书音，停职三个月。” “啊？”秘书这次是直接惊得呆住了。 “叫你去你就去。” 林礼乐心里暗自道了一句：“这点时间，怕是刚够他协助调查吧？” 第279章 萝卜鹿的本事 “晚歌，今天网上传的那新闻，里面说的事，是真的吗？” 果不其然，刚打开门，冯焕秋就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迎了上来，张口就是问关于网上新闻的事情。 张英已经问了一路了…… 张英的工作安排在了研究所里面，每天都会蹭外甥的车上下班，除了谢晚歌迟到的那天…… 他们家其实搬家不久之后就买车了，就停在谢晚歌家门口，免费的车位不蹭白不蹭。不过，家里两个人要上班，而且还是去往不同的方向，车肯定是让给张持俭开的。 “让他安静一会吧，我已经问过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见谢晚歌进门就被拦住了，张英赶紧跟上来给外甥解围，完全忘记了他刚刚一路上嘴巴几乎就没有闭上过。 兴自己问，不兴别人问，这就是小市民。 谢晚歌前脚刚进了自己的房间，张持俭就开门进来了，一边换鞋一边大声嚷嚷：“妈，你看今天的头条新闻了吗？” “吵吵什么？”刚进了厨房的冯焕秋又用围裙擦着手出来了，“你哥刚回来，别那么大声，让他静一静。” “你说，那网上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张持俭是真听话，这句话声音小得冯焕秋差点听不清。 “真的假的你也别去问你哥，这事情是真是假，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就别问了，省得你哥心烦。”冯焕秋对儿子说的话，跟她老公刚刚交待她的，一模一样。 “你觉得那事情是真的吗？”被老妈这么训过之后，张持俭自然是不敢去打扰谢晚歌，便抓着正在陪自己在客厅里玩的丹打听。 “你说话这么小声干嘛，跟做贼一样？”丹没回答张持俭的话，头也没抬，反问了一句。 “我妈让我小声点，别吵到我哥。” “那也不用这么小声啊，他房间隔音好得很。” “别扯那个，快点说说，网上说的那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会知道啊，我连你哥的父母怎么去世的都不知道啊，我认识他又不是十年八年。” “倒也是。”张持俭一边点头，一边把脸转向了自己儿子：“今天乖不乖啊？” 说好什么都不问的一家三口，结果还是没能忍住，弄得谢晚歌晚饭都没吃好就狼狈退场了，他倒是不介意舅舅一家问东问西，不过问着问着，张英和冯焕秋就开始追思过往，这让他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感性的两口子，差点就在饭桌上哭出来了…… 再加上吃饭的时候，小姑谢思安也打电话过来，问了很长时间。 谢晚歌本来其实并没有太多感触，结果心情也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直到跟三个队友在萝卜鹿的背上挤成一团，谢晚歌的心情才逐渐恢复了过来。 “躺平”城的收获，最终也止于萝卜“换壳”了，就在谢晚歌将顶着大蒜的白鹿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之后，废墟突然“沸腾”了起来。 鹿群与食肉魔物们的战斗，果然与这只一脚已经踏入了顶尖行列的白鹿有关。头一晚，白鹿虽然已经被萝卜占据了身体，但是它的气息也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谢晚歌和萝卜的双重治疗，气息变强了许多。 白鹿的气息，依旧是白鹿的气息，并没有因为被萝卜占据了身体而改变。 所以，在石头房旁边休息的白鹿，还是震慑了与鹿群开战的魔物们！ 但是，当第二天谢晚歌用“通灵”命令萝卜休眠，把白鹿魔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之后，直接就捅了马蜂窝。 鹿群与其他的食肉魔兽的战争，就此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这样的“躺平”城，就算有宝藏，但是人怎么待得下去？ 城门失火，还会殃及池鱼呢。 这可是食肉魔兽与食草魔兽之间的大混战！ 殃及个把人类职业者，真的是分分钟的事情。 四个满级的职业者，哪怕还都是至高职业者，也不可能与一座超级大城废墟里面的所有魔物抗衡。 质量，永远是无法赢过数量的！ 不过，一场魔物大战，倒是挺让人大开眼界的。 “打仗哎，居然还是白天打，晚上休息。”丹到现在还时不时地提起那场魔物之间的战争。 “不是跟魔物攻城的时候一样吗？白天打，晚上休息。”接茬的是谢晚歌。 “我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哈星的光有些问题呢？”张斐立可能是研究所副所长当久了，还开始研究问题了。 “或者，是哈星的夜晚有问题呢？”丹最近总是要和张斐立唱唱反调，在他旷工被扣了工资之后就开始如此，并不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工资是被张斐立下令扣的，而是因为他认为张斐立长了一张“乌鸦嘴”。 丹从被扣了工资之后，就认为张斐立的嘴“肯定是开过光的”，要不然怎么会三个人一起被刘女士扣钱…… 白鹿的身躯其实比地球上的骆驼还要高大一些，但是却不像“六脚猪”一样，有着像板凳一样的身材，头顶和屁股都可以坐人，四个人一起骑，确实有些挤。 也多亏这是哈星变异后的魔物，要不然四个大男人，加起来超过半吨重，一头鹿怎么可能驮得动？ 虽然“萝卜鹿”乘坐起来不如“萝卜猪”那么舒服，但是它却有许多“萝卜猪”拍马都比不上的好本事。 首先，它的速度，非常快！有多快呢？“可能已经超过音速赛车的平均速度了”，这是“专业人士”的分析。而且白鹿不仅速度奇快，而且反应还非常灵敏，要知道它可不是在专业的赛道上跑出音速赛车的平均速度来的，而是在没有路的野外。 其次，这头白鹿可是一名隐匿者，而且还是一名“统帅隐匿者”。所谓的“统帅隐匿者”，就是可以带同其他人一起进行“亚空间穿行”的职业者或者是魔物。 魔物进行“亚空间穿行”，可是他们的本能，消耗的并不是精神力，而是微弱的体力，也就是说，这头白鹿，可以在体力没有消耗完之前，持续带着挤成一堆骑在它背上的四个人进行“亚空间穿行”，而它的体力，足够它驮着四个人在亚空间里跑上一整天。 除了这两个最大的优势之外，这头白鹿，最起码比猪要漂亮多了，尤其是它那对修长的角，在它奔跑的时候，还能让骑在它背上的四个人当扶手，不仅美观，还有实用性。 而且它的实力，也比中等魔物巅峰的“六脚猪”要强得多，毕竟是已经踏进了顶尖实力的大门。 最令人惊喜的事情，就是它并不是纯亚空间系的魔物，而是以空间系为主的多系魔兽，不过谢晚歌并不敢让萝卜控制它施展“传送门”，因为萝卜是一株魔植，根本就没有距离感与方向感，就算谢晚歌能以“通灵”间接控制，白鹿也无法把握“传送门”的距离。 “闪烁瞬移”已经够用了，就算遇到实力比它还强的魔物，逃命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通过对白鹿的实力，谢晚歌对于顶尖的魔物的力量又有了新的直观认识，以白鹿的逃跑能力，那只路过“躺平”城的顶尖魔禽还能将它伤至垂死，实力真的只能用“高不可测”来形容了。 那是一只有着完全“晶化”的冠的巨大魔禽，虽然谢晚歌很想尊称它一声“凤凰”，但是在白鹿的记忆之中，它确确实实更像一只地球上最常见的大公鸡！ 还是芦花鸡，一点都不漂亮。 更令谢晚歌惊讶的，是这头白鹿居然继承了“六脚猪”的拿手绝技“球形闪电空气炮”，或者应该说是那头“大蒜”继承了。 不过，没有“壳”的萝卜，是使用不出它所“继承”的技能的。 第280章 道歉有用吗? 林诗音的事情，在网络上发酵得很快，可以说引起了全国上下所有人的关注，她可是国内有名的女性典范。而且，十力集团一直是以大众舆论作为首发宣传手段的，总体来说就是一直请水军带风向树口碑，以各种有利论调来标榜自己，这一招效果还是蛮好的，不知道帮十力集团击败了多少竞争对手。 很多在商场上败给十力集团的企业老总都会说这么一句话：想和十力集团竞争，首先得组建一个不要脸的宣传部门才行啊！ 林礼乐其实自己都受不了十力集团的宣传手段，每次看到网上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力捧十力集团的产品，他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不过这已经成了十力集团的一项传统了，现在纠正好像也已经有些来不及了，林礼乐只好眼不见为净。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树人设的宣传手段用得太多，一旦人设崩一点点，对企业的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 林诗音的新闻，给十力集团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大到就算是林礼乐已经提前预防，但是他采取的种种举措，却收效甚微。 卡特琳娜本以为自己为制定的计划，会直接将林诗音“逼上绝路”，却没想到报导刚出炉的第二天，林诗音就被警察带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林书音，若非林止宦现在处于“失踪状态”，恐怕林家父子三人，就都得身陷囹圄。 抓人的是公安，实际上幕后指挥的是特事局。本来特事局总局情报部门就事先调查过“谢思和杀妻案”的内幕，但是却压了下来，并没有去动林家，一来当年的事情只有人证，二来这件事如果揭露出来，会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燕求祯是个情报分析员，又不是真的是运筹帷幄的孔明再世，谢家林家的恩怨，他其实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而且，特事局也并不是他说了算，不光他说了不算，在整个公安系统里面，他的顶头上司牛景庆又算老几？ 一山之上，还有一山，牛景庆和燕求祯，哪怕在地方特事局局长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但是就光是公安系统内部，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也很多。 当年的案件真相被大肆报导之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上面直接对这件事做出了反应，毕竟“谢思和杀妻案”的背后，涉及到的是大面积的贪腐！ 网络上的报导不仅仅只披露了“谢思和杀妻案”的真凶，整个过程的细节几乎全部被揭示了出来，从头到尾！ 这些报道，老百姓看在眼里的，是一个财阀家大小姐的恩怨情仇与丑恶嘴脸，但是执政者看在眼里的，是体系内某些人的腐化糜烂。 财阀家大小姐的一点破事，其实并不算什么，哪怕这其中有无辜的牺牲者；官员收受贿赂，才是上层的人真正觉得可怕的事情。 而且，这件事没有被揭露出来，还能假装当是不知道，现在都已经搞得几乎家喻户晓了，也必须有人站出来，做些什么给谢晚歌看看才行。 毕竟，按照推测，谢晚歌的手里，可是掌握着红月之土最先进的武装技术。 hi-t与minihi-t，国家不见得一定势在必得，但是绝对不允许它们有任何落入国外势力手中的可能性出现。 关键，还是在于谢晚歌对国家的归属感。 奇斯尼亚家族的大小姐，可是真没想到她的布局会被公安机关插手打乱。 汤姆和杰瑞再怎么犀利，也真的没办法伸只手进拘留所捏死林诗音。 这里是中国，不是美国。 而且就算是美国，什么买通看守所里面的犯人杀人，也就是电视剧的编剧想象出来的东西，现实社会虽然也不是处处充斥着光明，但也真的没那么黑暗。 奇斯尼亚家族的杀手在自己国家本土想弄死一个正在服刑的犯人，也得亲力亲为才行，首先他们得找个由头，把自己送进同一所监狱里面…… 其实做这种任务的，就已经不能被称为杀手了，而是应该叫做死士。 卡特琳娜焦头烂额，林礼乐焦头烂额，十力集团上下，也都一片焦头烂额。 本来，就算是熟知内情的林礼乐，也只是以为林诗音和林书音两兄妹最多就是被叫去审问几天而已，集团内部公告处罚其实不是做给外人看的，而是做给自己人看的。集团内部，军心要稳，林礼乐做的是个姿态，他越是处罚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集团内部的员工才越会认为网络上的传闻都是谣言，把着眼点都放在三兄妹的争权夺利上。 这其实无所谓，三兄妹的争权夺利，早就是集团上上下下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从他空降成为十力集团的最大股东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是这样了。 但是现在？ 林礼乐必须得站出来做些什么，才能挽回十力集团的社会影响了！ 他已经订好了机票，准备去一趟谢晚歌所在的城市。 他从来没去过那个城市，但是因为拥有林止宦的记忆，他却觉得那个与深圳一样滨海的城市，他很熟悉。 他要去道歉，向谢晚歌，代表林家。 道歉有用吗？ 对林家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林礼乐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但对十力集团来说，负荆请罪，现在是最好的出路！ 不过，虽然已经决定好了怎么做，林礼乐却总觉得这个想法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那个素未谋面却以“记忆”的形式“活”在他身体里的父亲——天赋“南郭之能”真正的主人林止宦。 第281章 一场秀 林礼乐出现在谢晚歌面前的时候，谢晚歌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脚踢死他。 他们通过电话，却没见过面，但这并不妨碍谢晚歌能一眼就认出林礼乐。作为十力集团的新任总裁，林礼乐也是个知名的公众人物，而谢晚歌每天上班的主要“工作”，就是喝茶看新闻。 想“一脚踢死林礼乐”，并不是因为他姓林，一个被林止宦养在外面到“死”才想起来的私生子，谢晚歌相信当年的事情，跟林礼乐并没有什么关系，谢晚歌心里有这种想法，主要是觉得林礼乐事情做得太不地道，让他觉得无比的别扭和恶心。 好歹我也帮过你，你就这么来恶心我？这就是谢晚歌心里的唯一想法。 周瑜就是这么被诸葛亮恶心死的吧？ 上兵伐谋？ 这位身价超过我好几十倍的小朋友，你跪在地上作甚？ 跪就跪吧，你直接堵我们研究所的大门作甚？ 堵门就堵门吧，你带那么多记者过来作甚？ 谢晚歌也不是傻子，脑袋一转就知道林礼乐到底是在干什么了。 这是这手段？ 略显过分了些。 此刻跪在朝歌研究所大门口的林礼乐，让谢晚歌看起来觉得一点都不像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反而像是个心机多端的老头子。 谢晚歌从不涉足朝歌公司的经营管理，现在这个研究所的所长也是挂个名而已，自然想不通林礼乐这般做派，究竟是出于何意。 “我手底下，十几万张嘴要开饭，不这么做，十力集团撑不过这场大劫。”林礼乐被“请”进谢晚歌的办公室之后，老老实实地解释。 “所以就牺牲我？” “你只要发表一个声明，接受我的道歉与赔偿就可以了，何来牺牲？”林礼乐硬着头皮。 “如果我不发表这个声明呢？林书音和林诗音现在也只是被带走审理而已，事情也没个定论，我干嘛要抢着发表这种声明？” “警察都已经把他们两个收押了，那就代表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起诉了，否则，警察是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毕竟会直接关系到一个十几万员工的大企业。”林礼乐并不晓得，谢晚歌其实已经知道整件事的内情了。 “那好，如果我答应你发表这个声明，你准备给我什么补偿？” “我名下的十力集团股份，全给你，如何？” “你舍得？”谢晚歌惊讶了。 “说实话，舍不得，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你等一下。” 谢晚歌当着林礼乐的面，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艾略：“你想要十力集团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林礼乐来找我了，说要把他名下的十力集团股份全部赔偿给我。” “还有这种事？” “估计现在都上报了，他带了一群记者呢。”谢晚歌一点面子都没给林礼乐留，旁边听着他打电话的林礼乐一脸尴尬。 “负荆请罪？”艾略又趁机卖弄了一下他的四字成语修养。 “算是吧？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十力集团你想不想要？” “不要。”艾略回答得很干脆：“我现在还想把朝歌也卖掉呢，忙都忙不过来了，谁要接那个烂摊子？” 说完，艾略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你听到了？” “不是，这是我准备给你的赔偿，为什么要问艾略？”林礼乐疑惑不解。 “他不管，难不成我管吗？你是准备把十力集团交到我手里之后申请破产？”谢晚歌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 “你听到他的回答了啊，十力集团还是你自己管吧，当年的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和赔偿，就算是道歉，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林诗音亲自来做吗？” 林礼乐一脸尴尬：“可是……”顿了一刻，他又换了个问题：“那可是价值几百亿的股份，你真的不要吗？” “我又不缺钱花，再说，别欺负我不懂，十力集团的股票能变成钱吗？” 林礼乐更尴尬了，他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着火了，但是，他还是顶着发麻的头皮补了一句：“那声明的事？” “我虽然不懂经营管理上的事情，但是你秀已经做到这地步了，应该能解决十力集团现在的问题了，行了，秀就做到这里吧，发声明的事，你就别指望了，我不会做的。” “我是真心诚意来道歉的。” “行了，我知道了。”谢晚歌有些不耐烦了，说完这句之后，直接按下了座机的呼叫键：“丹，送客人离开吧。” 林礼乐欲言又止，但是谢晚歌的矮个子小助理已经推门进来了。 “真的不要吗？那可是很多钱哎！”送走了林礼乐，丹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进了谢晚歌的办公室。 “你是在我办公室里面装了窃听器吗？” “装窃听器做什么，这门又不像家里那么好的隔音效果，把耳朵贴在上面就能听到里面的声音了。”丹很大方地承认他听墙角了，又直接把话题转了回去：“那么多钱，你不要？” “你想要吗？” “当然想要啊，几百亿哎，我都听到了。” “那你没听到要负责十几万人吃饭？” “听到了啊。” “那要不我把林礼乐叫回来，答应他的赔偿，然后派你去管理十力集团？” “我不要。”丹回绝得非常快。 “你都不要，我干嘛把麻烦揽上身？” “哎，是我的错，对谢咸鱼的期待太高了。” “滚！”谢晚歌顺手拿起桌上的笔，作势要射个飞刀。 “滚就滚。”丹做了个鬼脸，开门出去了。 谢晚歌把笔又重新扔回了桌上，摊在自己的大班椅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好像乱成了一团，却又好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想。 第282章 灵魂的极限 说实话，谢晚歌真的没想到，不发表接受道歉的声明，后果这么“严重”…… 民众的想法，有时候真的很奇特。 “十力集团总裁负荆请罪”的事件，一夜之间也如同“财阀大小姐买凶杀人事件”一样，在大街小巷里传得沸沸扬扬，不同的是，财阀家的大小姐人人喊打，但是财阀家的私生子，却“令人忍不住交口称赞”。 反而是谢晚歌，收获了一大批的黑粉…… 不接受道歉的人，反而变成了罪人。 民众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反正死的也不是自己家的爹妈…… 而且，不光是国人，就连外国人，也是这样想的。 “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一想再发表意见”，基本上大多数人都会说这句冠冕堂皇的话，但是，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是根本不会这么做的。 理解？ 如果说理解所有人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情，恐怕没有人会承认，但事实上，如果真的有人可以理解所有人的想法，那么，把他尊称为神，真没什么不妥当的。 所以，谢晚歌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气恼，网上的黑粉留言，这次是真的有些太过不堪入目了。 如果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说不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闷几天也就好了，不过，加上经常义愤填膺往家里跑的小姑，以及陪着小姑往家跑的姑丈和表弟，七嘴八舌夹在一起，更是让谢晚歌头疼。 不过，托了日益见增的黑粉的福，“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的效果，是越来越强了。 这个技能的效果，其实谢晚歌早就没有了直接的感觉，毕竟除了精神之外，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人类，或者说是地球人所能达到的极限，而精神力的增强，谢晚歌也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但是通过别的途径，他可以清楚知道，自己的精神又增强了。 那就是异能的变化。 金、水、冰、电、木、火之后，谢晚歌一夜之间，又获得了控制气流、力场（磁场）感应的能力，而当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心情伴随了他几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变慢了…… 在哈星，一切都正常。 而在地球，一切都变慢了！ 谢晚歌有一种直觉，这就是超能力的终点，或者换句话说，他的精神属性，也已经达到极限了。人类除了“肉体的枷锁”之外，似乎还有“灵魂的枷锁”，他本来还以为人类的“灵魂”没有成长的上限呢！ 原来，人类的身体，并不是神为了拘束人类的灵魂而设下的禁锢吗？ 管他呢！ 谢晚歌可懒得去想神对人究竟做了些什么，他顶多思考一下人类灵魂的极限究竟是什么。 而最终，人类灵魂的顶点，是时间吗？ 不知道为什么，谢晚歌自然而然地，就有了这种想法。 时间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但是，变慢了？ 或者说，是他变快了？不自觉的？ 在地球上的时候，身边的一切都像在播放慢镜头，谢晚歌实在是有些不适应，反而是在哈星，没有变化的一切让他舒服许多。 挤在白鹿背上一起赶路的三个队友说话的速度也是正常的，不像在地球上，听所有人说话的声音，都像小学一年级的孩子念课文一样，不，像是和尚唱经一样。 无论是他们三个还是魔物的动作，也都依旧是正常的，不像在地球上一样，身边的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轴承没了油的机器人一样。 而在地球上？ 地上跑的还好，偶尔看到天上飞的鸟儿，谢晚歌总担心它们会不会掉下来。 本来地球上的城市里，鸟儿就已经够少了，还是因为家安在郊区，才能偶然看到一两只。 水龙头拧开，要等一下才会喷出水来。 手指按在门锁上，要等一下锁才会打开。 明明打开了窗户，风却要等一下才进家。 …… 地球上的一切，都突然让谢晚歌感到陌生、别扭、不适应。 地球一切正常，不正常的是谢晚歌本人。 但是对于谢晚歌来说，只有他本人，是正常的。 只是一夜，去往哈尔克曼达尼亚之前，还是正常的，而从哈尔克曼达尼亚回归之后，地球上的一切，突然与谢晚歌格格不入！或者应该说，是谢晚歌与整个地球格格不入。 如果说没有出征异星这件事的话，可能谢晚歌也很快就能适应这种情况，但是，当他把一天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地球过不正常的生活，一半在哈星正常行动的时候，适应这最终的“被动超能力”，就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能不去哈星。 萝卜是没有办法长时间在空间戒指里面休眠的，好不容易获得的如此特别的魔植，以及撞大运获得的勉强算是顶尖魔物的白鹿之躯，谢晚歌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不能放弃，但是却又不能委托给别人，丹和张斐立都没有“通灵”这个炼金秘印，而小画家，说实话，就算他有“通灵”这个技能，谢晚歌也信不过他。 列利亚家族的“通灵”，虽然已经沦为了表面上没什么价值的“炼金废印”，但是想要获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反正赫尔默恩给丹开出来的价格，是直接把小朋友吓坏掉了。这还是看在谢晚歌的面子上，否则，赫尔默恩是绝对不会考虑向丹出售的。 同样也是因为萝卜的存在，谢晚歌才完全没有理会自己出征界面多出来的那个标识。当然，只是暂时的，那个标识也同样是谢晚歌早就梦寐以求的。 谢晚歌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标识会突然出现。 按照正常的情况，只有在异星获得足够的功勋，入睡后出现的出征界面上，才会出现那个标识。以往两百年，地球上获得过同样标识的人，屈指可数，而在红月之土解放之后，这个标识就变得有点不值钱了，按照不完全统计的数据，地球上获得了这个标识的人，大约有四十亿。 家里就有三个，舅舅、舅妈、表弟。 一个普普通通的标识，像是一颗星球。 有人说，那标志一定是位于宇宙中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的一颗生命星球，甚至有人认为，那颗星球可能就是神生活的地方。 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那颗星球的图案，就只是一个单纯的标识而已，有着简单而又不同寻常的含义：星际漫游家。 第283章 弟弟? 虽然出征界面已经有了“星际漫游家”的标识，不过谢晚歌也知道，自己应该也是和舅舅一家一样，是“不完整”的“星际漫游家”，或者用网上最流行的说法，叫“阉割版星际漫游家”。 这种“阉割版星际漫游家”，基本上来说，是没什么用的。 虽然可以在每晚出征时自由选择末日星球，但是！ 除了哈星以外，所有“阉割版星际漫游家”都不会想去别的末日星球。 去干嘛？去找死么！ 和所有其他的“阉割版星际漫游家”一样，谢晚歌也没那个兴趣，去别的末日星球“找死”。 他是很想成为“星际漫游家”，但并不是这种“不完整版本”的。 所以，出征界面上那个代表着“星际漫游家”的图标，谢晚歌就当是没看到。 还是继续留在哈星浪吧！ 等到成为了真正的“星际漫游家”，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吧。 而且，就现在这状况，每天出征之后，还得花一点点时间来适应时间从缓慢流逝变得正常，在没有成为真正的“星际漫游家”之前，出征者是不会获得“登陆保命能力”的，万一因为那一个瞬间思维上的不灵光而有什么闪失的话…… 谢晚歌的性格现在可没有原来那么消极，最起码他是不想死的，因为现在有人指望着他生活。 被人依赖的时候，没有人会产生放弃生命的想法，很多人嘴上总是说“为自己而活”，但实际上，真正只会“为自己而活”的人，才是最容易对活着感到失望的。 谢晚歌连举目无亲的日子都撑过来了，现在又怎么会还觉得生命无趣？而且他还没有与自己的亲戚们重聚之前，他也一直是“没兴趣活、舍不得死”的。 哈星其实也挺有趣的…… 谢晚歌就是这么说服自己，忍着去别的星球看一眼的好奇心的。 说实话，如果红月之土还在可以选择的范围之内的话，谢晚歌不一定能忍得住，不，是一定不能忍得住！ 不过，红月之土也不是什么“一开局就会死”的恐怖之地。 谢晚歌当初选择哈星，是因为觉得红月之土实在是一个会让他痛苦不堪的地方，张美和谢思和两个人相识、恋爱，都是在那颗星球上。 但是自从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之后，他就又开始忍不住想去红月之土瞧一瞧，看看那棵钢铁巨树，看看那座机甲蜂巢…… 只是有些事，注定成为生命的遗憾。 “林诗音想见我？” 这一日，谢晚歌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来自深圳的电话，电话不是打到座机上的，而是直接打到手机上的。 “您~可~以~说~得~慢~些~吗~？”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拖得很长。 “我~说~你~说~什~么~？林~诗~音~想~见~我~？”谢晚歌放慢了说话的速度。 这破异能，还不如没有呢，跟人说个话都不能正常说。 他现在如果“正常”说话，别人耳朵里面听到的，只会是不知道多少倍速的“快进”，根本什么都听不清。 “是~的~，林~女~士~想~要~见~您~一~面~。” 电话是林诗音的律师打来的。 挂断电话想了很久，谢晚歌也没猜出来林诗音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他决定去一趟深圳。 “丹。” 小助理没想到自己的小老板会这么瞧得起他，居然认为他可以精确地打开一扇通往深圳的“花之盖特传送门”。 “你有病吧，我去订机票。” “只订我的就行了，我想自己去，舅舅他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出差了。” “谁家老板出差不带秘书？” “你就说我带着别人去的。” “你舅舅就在研究所上班，你带谁去出差他会不知道？” “就说我跟总部的人一起去的。”谢晚歌不耐烦了。 通往深圳的“花之盖特”丹开不出来，但是他练习了这么久，开一扇通往机场的传送门，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太精准而已，离机场还差那么一公里。 下了飞机打上车，司机听到谢晚歌的目的地之后，眼神就一直不对劲。 估计从机场直接去看守所的客人，司机也是第一次遇到。 见到身穿囚服的林诗音，谢晚歌突然有一种“释怀过去”的感觉，像是和心里某个别扭的疙瘩和解了。 他并不是因为林诗音即将受到法律的惩罚而选择了原谅，只是觉得不用再对某件事情耿耿于怀而已。 “你长得真的很像谢思和。”林诗音见到谢晚歌略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这么说，你其实早就认出我来了？” “是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谢晚歌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直接开门见山询问林诗音想见他的目的。 “我想托你照顾一下你弟弟，毕竟我应该是出不去了，教唆杀人，最少也是无期。”林诗音的话直接把谢晚歌吓了一跳！ 这么说，谢思和那男人，还真的是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你爸当年曾经跟我说过，他其实很想再要个女儿，可惜你妈生了你之后，就没办法再要孩子了。”林诗音看了一眼谢晚歌的表情，觉得他反应不大，就继续说了下去。 她并不知道，谢晚歌的震惊，在她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 谢晚歌只是表情恢复了正常，其实林诗音后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清，恍惚之间就像听了一场尼姑唱法，最后脑子里面就留了个重点：谢思和想要个女儿，林诗音很抱歉她又生了个带把的。 谢思和还有个儿子？ 自己还有个弟弟？ 除了林诗音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无论是谢家还是林家的人？ 谢晚歌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东西，是林诗音找看守所的民警借了纸和笔给他写的地址： 香港九龙半岛西贡碧水村262号 谢回光 第284章 小痞子 林诗音会这么养儿子，谢晚歌是没有想到的。 林诗音会把儿子托付给自己，谢晚歌也是没有想到的。 林书音在妹妹面前赌咒发誓当年的事绝对不是自己泄露给媒体的，林诗音信了，因为林书音自己也被抓进看守所里面了，行贿的罪名也不轻，当年林止宦上下打点置谢思和于死地，他至少是个从犯。 父亲失踪了，事情不是哥哥爆出去的，剩下的那个知情者，就算林诗音认为她是最没有可能的人，始作俑者也必定是她——自己贤良淑德的外国嫂子卡特琳娜。 林诗音并不知道知情者还有两个，一个是谢晚歌，另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十力集团的新总裁林礼乐。不过这对她的判断没有影响，确实不是这两个人把事情捅出去的。 谢晚歌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的种种细节，而林礼乐？ 十力集团的新总裁怎么可能做这种对集团不利的事情？林礼乐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为了平息这件事产生的严重后果，他脸都丢光了！ 当然，这只是林礼乐的个人感受而已，事实上，他现在的名声好得不得了。 出问题的反而是谢晚歌，要不是有“后台”把网上发布的抵制朝歌公司产品的倡议帖全删了，恐怕艾略现在的脑袋都要爆炸了。 国民老公和国民老公的待遇是不一样的，林礼乐和谢晚歌的粉丝性别有异，林礼乐可是公众承认的国民老公、国民女婿，谢晚歌只是某个小圈子里的。 就算不是如此，论颜论钱，谢晚歌对林礼乐，一样也是完败，人类社会是很现实的。 林家的颜值基因，是很高的。 所以，谢回光小小年纪，就已经迷倒一大片女生了。 跟着“嫲嫲”长大的谢回光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妈，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个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遗腹子”，老妈生下他之后就一命呜呼了。 谢晚歌看着比自己小了十六岁、却已经比自己高的谢回光，总觉得林诗音是骗他的，谢家的基因能长出这种个子来？ “姨妈一早同我讲过啦，我老豆系个有钱人，我老母系二奶，不过从来都未提过我有个大佬哦。事先讲明哦，老豆留低俾你既钱我唔贪，但系老豆留低俾我既钱，我系唔会俾返你嘎！” 谢晚歌都不知道谢回光的“姨妈”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小屁孩一见面就说出来这么一番话，真不愧是在香港长大的…… 林诗音到底是怎么想的，谢晚歌是真的弄不懂了。 谢回光的“姨妈”，其实是他的保姆以及监护人，是他“死鬼老母”的“姊妹”。他“死鬼老母”临死之前，把监护权托付给了这位“姊妹”，看在每个月都能够支配一笔丰厚的“抚养费”的情况下，这位“姊妹”才“勉为其难”把谢回光养这么大。 而谢回光口中“死鬼老豆”留给他的遗产，不过是林诗音预先支付给律师行的一笔抚养费，以及一套登记在儿子名下的房子而已。对于普通人来说，那笔抚养费可能算是一笔“巨款”，但是对于林诗音来说，那可能只是她一年的开销。 林诗音对这个儿子，真的有感情吗？ 要说没有感情，何必还郑重其事地把儿子托付给他？ 但要说有感情，又怎么会这么对待谢回光？ 谢晚歌是真的很迷惑。 “我准备把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他，所以，他很可能就会不安全了，我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把我儿子托付给他。”林诗音说这话的时候，谢晚歌真的觉得她脑子可能坏掉了。 那就托付给林礼乐啊，好歹他也是这孩子的亲舅舅！信不过自己的亲弟弟，信得过仇人？ 这是什么思维？ 虽然按林诗音的说法，自己是谢回光的亲哥…… 谢晚歌并不知道，林诗音防的就是林礼乐，她名下的十力集团股份要是转移给儿子，谁知道林礼乐会有什么想法？ 还有那个“贤良淑德”的大嫂。 还有自己的亲哥林书音。 这都是林诗音提防的对象。 财阀豪门的亲情，真的是很单薄的一层关系。 本来，林书音才是林诗音准备托付儿子的人选，毕竟林书音只是涉及行贿，而且是从犯，就算从重处罚，量刑也不会太重。但是自从她推断出自己的事情很可能是卡特琳娜曝光给外界的，就直接改了主意，把儿子托付给林书音，那就等于是直接送羊入虎口。 更何况谢回光老爹的死，林书音也是有一份“功劳”的。 撇开卡特琳娜的事不提，林诗音也拿不准自己的亲大哥究竟会如何对待自己儿子。 她一直以为，谢思和被以杀人罪名判处死刑，是因为要替自己顶罪。这么多年以来，她还一直埋怨那个男人“闲得没事”，非要给张美做什么尸检，要以“医疗事故”起诉医院。 现在看来，当年的事情，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所以，林诗音才会急着安排一切，如果自己真的出什么事情的话，那么自己名下的财产肯定是会被林书音和林礼乐继承的，因为谢回光在法律上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成为她的遗产继承人。 林诗音根本没考虑过让谢回光就按照现在的状态生活下去，虽然平淡，还略带一丝凄凉，但是其实还挺幸福的。 财阀家的大小姐，想法和谢晚歌这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完全不同。 谢家只是做了几代发财梦的平凡人家，林家可是发了几代财的豪门，尤其是在林止宦这一代，自从林书音娶了奇斯尼亚家族的大小姐之后，林家就逐渐脱离了普通豪门的范畴了。 林诗音可没想着穷养儿子一辈子，在林礼乐没有出现之前，在林止宦没有失踪之前，她还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让谢回光坐上十力集团总裁的位置。 不过，这一切，她并没有告诉谢晚歌。 所以，谢晚歌觉得林诗音也太缺德了！ 什么样的妈会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管，任由他长成了一个小痞子？ 再帅的痞子，那也是痞子！ 谢晚歌对于自己突然冒出来的亲弟弟，就一个看法： 这小子欠收拾！ 第285章 误会了 谢回光绝不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林诗音绝对想不到，谢晚歌答应她照顾谢回光的请求，会是因为张美，被她买凶杀害的谢晚歌的亲生母亲。 “要是个儿子，就叫回光吧；要是女儿的话，就叫彩霞。” 林诗音一直以为，谢回光这个名字，是谢思和起的，她去探监的时候，谢思和就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还是因为她说自己怀孕了，谢思和才开口的。 “要是你弟弟或者妹妹能生下来就好了，你也能有个伴，妈连名字都想好了，要是男孩，就叫回光，要是女孩，就叫彩霞。怎么样，妈也很有学问的，这名字，跟你的名字多配。” 要不是张美说这话的时候总是带着惋惜和忧伤，谢晚歌真的很想提醒一下她，“晚歌”的意思是“大器晚成”，不是“半夜鸡叫”，也不是“渔家唱晚”。 谢晚歌的名字是爷爷取的，不过，张美怀上第二胎的时候，谢晚歌的爷爷已经不在了。他给谢晚歌取的名字就是个“独子名”，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会有第二个孙子。 张美怀的第二胎纯粹是个意外，她生完谢晚歌之后，身体就已经开始不行了，虽然不至于太过影响日常生活，但是怀孕是肯定不行的。而因为做人工流产导致元气大伤，她的病情在那之后更严重了。 从那以后，谢回光，或者是谢彩霞，就成了张美的一块心病。 偏偏她自己还总喜欢在儿子面前提。 林诗音不愧是财阀家的大小姐，身陷囹圄，能量还是那么大。不过也正常，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的财产并没有被冻结，看守所里的有钱人，依旧是有钱人，照样有人鞍前马后。 转移股份、赠与财产、更改谢回光的监护人…… 居然在谢晚歌来之前都已经办妥了！ 甚至谢回光的行李都已经打包好了。 “姨妈话佢以后就唔系我监护人了，要我跟你走喔，其实我可以自己过日子嘎，你留低果张生活费卡俾我就得啦！” 林诗音早就安排律师结清了“谢回光姨妈”的费用，取回了原本由她管理的银行卡，现在那张卡，已经交到谢晚歌手里了。 本来在谢回光成年之前，律师行会每个月固定往卡里转一笔钱，充作谢回光的生活费。 不过，现在这张卡里，存着律师行退还的全部基金，林诗音已经解除了跟他们的合作，并结清了律师费。 谢回光还不知道他的生活费卡里面现在存着一笔大钱…… 而且再过几日，这张卡里面会转进来他“死鬼老母”的全部银行存款。 少说也有几个亿吧！ 把这张卡留给谢回光让他自己生活？ 谢晚歌没理会谢回光，直接提上他的行李就走，谢回光不甘心地跟在“大佬”的屁股后面，还想再努力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下。 自己可是二奶的孩子，以后要在正房的哥哥眼皮子底下过日子的话，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念的经，谢晚歌根本就没听进去。 把这个弟弟带回家之后，麻烦才是真的开始！谢晚歌还在心里盘算怎么跟舅舅解释呢。 还有，怎么跟谢回光解释也是个问题，别的都好说，但是林诗音将要转到谢回光名下的那些十力集团的股份，谢晚歌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 “你妈其实没有死？不过她可能快死了。” 这种话，谢晚歌觉得自己肯定说不出口，就算谢回光是仇人的儿子，但他毕竟也还是个小孩子，而且，他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最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叫谢回光。 算了，这件事等他长大了再说吧，反正在他十八岁以前，他也不可能去履行什么股东权利…… 谢思和，你怎么敢给林诗音的儿子起这个名字？！ 头疼的谢晚歌又回头看了一眼几乎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谢回光。 谢回光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张美的影子。 “跟我回家以后，千万别说我是你哥，就说你是我朋友的弟弟，你哥在哈星死了，把你托付给我了，知道没？”坐上飞机之后，谢晚歌才郑重其事地跟谢回光交待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舅舅打死。” 别说舅舅了，要说了真话，舅妈那关恐怕也过不了，虽然冯焕秋看起来一直都很温柔…… “你还有舅舅啊？”谢回光一脸羡慕的表情。 “你也有，两个呢。”谢晚歌阴沉着脸，在心里回了一句。 还好，谢晚歌舅舅一家那里，瞒过去了…… 谢回光长得跟谢晚歌不是很像，真的是要谢天谢地，要不然谢晚歌蹩脚的谎言，别说是细心的舅妈了，就连舅舅都瞒不过去。 唯一的破绽，就只有他也姓谢。 “你舅妈偷偷问我了，说你是不是把自己儿子领回家来了。” “她说你自己开始过的那年刚好十六，谢回光比你小了十七岁。” “她说你们两个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像，但是仔细看的话，五官还是很相似的。” “她说你当年到底是找了个什么样的女孩，怎么生出来个儿子这么高！” …… 丹一五一十地把闲话全都翻给了谢晚歌，冯焕秋本人是不敢跟外甥这么打听的，但是八卦是家庭主妇的伟大使命。 也行，就这么误会着吧…… 谢晚歌现在也懒得解释那么多，而且不解释说不定更好一些。 说多错多。 “谢晚歌有儿子？”燕求祯拿着牛景庆刚递给他的简报目瞪口呆。 “这是严林他们小队刚刚传回来的紧急情报，谢晚歌日前消失了两天，后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回了家。” “那也不能直接就确定是他儿子吧？” “疑似，疑似。” “他这两天的行踪呢？” “只知道他去了深圳，然后从香港返回的，除了机票之外也查不到更多，毕竟国家这么大。” “那这孩子就没可能是他的孩子。” “你怎么能肯定？” “这孩子多半是从香港领回去的，要真是谢晚歌的儿子，那就是他刚上高中那会儿生的，那怎么会在香港生活，不应该在他老家才对吗？” “那这孩子跟他什么关系？” “查一查不就行了，通知香港地勤把这个谢回光的资料发一份过来看看，或许有什么蛛丝马迹。” 第286章 一条大河波浪宽(一) 谢回光和丹的关系拉近得很快，和其他人的都就很一般了，谢晚歌和他年纪差的有点大，“失足”早一点的话，真的就是爹和儿子的差距，况且他们两个之间尴尬的又不止是这一点，原配的儿子和二奶的儿子，保持距离才是人之常情。 鉴于谢晚歌的态度，家里其他人对谢回光也没有太热情，但也没有太冷淡，反正他们也就吃晚饭的时候见上一面，之后冯焕秋把碗碟往洗碗机里面一收，就跟老公领着儿子孙子一起回家了。 自从朝歌研究所搬了地方，冯焕秋就不给谢晚歌准备早餐了，厂区那边有食堂，而且家里还有丹。 谢回光的新学校就在小区附近，每天自己背着书包走路去也没几步，倒不是不好意思坐谢晚歌的车，而是他的上课时间足足比“大佬”的上班时间早了一个小时。 念念不忘的生活费卡还是没能弄到手，真的让谢回光感觉非常遗憾，而且他每周可以在丹那里领到的零用钱“少得可怜”。不过，没过几天谢回光就发现那“少得可怜”的零用钱，好像比在香港经用多了，反而感觉比在香港时的生活费还多。 小朋友自然不懂，香港本来就是个奇葩地方，该贵的便宜，该便宜的贵。小小少年本来就只会吃喝拉撒，偏偏香港还就是这些最贵。 而且，他在香港读的中学没有食堂，早午两餐都得在街边的茶餐厅解决，有时候“姨妈”顾不上，他晚餐也得自己在外面吃，而现在，早餐午餐的费用，丹在帮他办手续的时候就已经都缴清了，晚上回家，冯焕秋也肯定会准备好了丰盛的饭菜，他每周领的零花钱，其实是谢晚歌让丹“给他买糖吃”的。 这些钱都是丹从谢晚歌的工资卡里掏的，至于谢回光的“生活费卡”，带回家以后，谢晚歌就直接扔到抽屉里面了，一直也没动过。 他也不知道，那张卡里已经又转进去了好几笔巨款。 林诗音名下的十力集团股份，已经办理完相关的法律手续，不过，要等到她的判决生效之后，才会转到谢回光的名下。在她丧失民事行为能力之前，她名下的股份转让，依旧要通过十力集团的股东会议决断，而林诗音根本不愿意让人提前知道她转让股份的消息。 本来把谢回光托付给谢晚歌，就是防着林书音和林礼乐打她的股份的主意。 谢回光毕竟还是个孩子，一起过了几天，谢晚歌就已经没有在膈应他妈是林诗音这件事了，除了家里多出来了一个孩子之外，一切又如往常一般。 最初见谢回光的时候，谢晚歌觉得他很痞，欠收拾，但其实这小孩比一般的孩子还会事些，而且人很精，一直也没让谢晚歌逮到能收拾他的机会。 相安无事之下，谢晚歌收拾弟弟的想法，也早就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了，基本上谢回光的事，也都是丹在负责，相比之下，反而是丹更像是谢回光他哥，除了个头不像，哪哪都像…… 不过论个头的话，谢晚歌也一样不像谢回光他哥。 谢回光是林诗音的儿子、自己的亲弟弟这件事，谢晚歌没有瞒着丹，因为有关谢回光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丹在办，包括和林诗音请的律师交接不动产、股份赠予协议等等。 只不过，谢晚歌还是慎重地叮嘱了丹，这件事情不要外传，尤其是不能让自己舅舅一家知道，其他人也尽量不要说，尤其是张斐立，无论是在哈星还是在地球，都绝对不能在张斐立面前说漏嘴。 张斐立可是陈炫的死党，他要是知道这件事，小姑谢思安一家就都知道了。 而以小姑的性格，她才不管谢回光到底是谁肚子里生出来的，要是她知道了这件事，她是绝对不会对舅舅保密的！ 谢晚歌倒不是真的怕张英“打死他”，张英怎么可能舍得打死自己姐姐唯一的儿子？但是，要是知道谢回光是谢思和和林诗音的儿子，张英是肯定要跟谢晚歌翻脸的！ 因为丹要监督谢回光做功课，所以他每天出征的时间又要晚上一些。不过，这也没什么影响，因为时差的问题，四个人出征哈星的时候，那边还是深夜时分，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魔法屋里面收拾猎物。 路上肯定是要狩猎的，哈星职业者出门基本上不会带太多的干粮，哪怕有空间道具。水的话，都是由魔法水囊或者水壶提供，而食物的话，就要靠采集或者是狩猎了。 因此，即便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狩猎魔物，不过遇上合适的猎物还是会出手的，尤其队长还是个财迷。 谢晚歌能这么快平复心情，不再因为谢回光的事情而烦恼，也跟在哈星的狩猎有很大的关系。 战斗与杀戮，永远是宣泄情绪的最简单的方法。 不过，当每天的行程只有单调的战斗与杀戮的时候，反而更容易让情绪变得不安和烦躁。 不知道是不是方向走错了，以白鹿的脚程，离开“躺平”城已经很久了，但是依旧没有见到下一座的废墟的影子，他们几个反而被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拦住了去路。 这可不是一艘小木筏加上“亚空间穿行”就能克服的水域。 跨河的方法，职业者并不是没有，除了并不是特别安全的飞行道具之外，还有更安全的方法——传送门。 但是，地球上的丹倒是会用“花之盖特”，反而在哈星上他已经“遗忘”了这个技能，他曾经就职传送门法师职业“多比的响指”，纯粹就是为了烙印技能。 一筹莫展啊…… “要不，我们沿着河走？”张斐立提了个建议：“七条河流交汇的地方，这说不定就是其中的一条河，就算不是，在河边建立城市，也应该是人类的统一思维吧？” “钥匙还没找到，你就想着摩尔大帝的宝藏了？”丹哂笑道：“不过我觉得你的想法也不错，先探探路，顺序不重要。” “我没意见，你保我不要死就行了。”胡继武没有接茬，他这话不是对丹说的，是对谢晚歌说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啊，我们也没地图，也没个目标，还不如就这么给自己找个方向，哈星这地方有没有地图又没有指南针，真的是麻烦。”张斐立为自己的提议多说了几句“美言”。 第287章 一条大河波浪宽(二) 谢晚歌向来是“从善如流”的，当然，是他没有什么目标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太早自己一个人生活了，大多数情况下，他其实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他一旦有什么“主见”了，那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劝得动的。 出门来“寻宝”，只是因为在城里待得烦了而已，不过到没见过的城市晃了晃之后，谢晚歌目标也就达成一大半了，他要的就是个“新鲜”，还有“收获”，至于什么“宝藏”，其实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宝藏哪有那么好寻？皮诺城的城主家族在一个小型的城市废墟里面可以找到一个宝库，那只能说是他们运气到了。 运气这东西，虚无缥缈的，谁也掌控不了，再说谢晚歌也不是没有运气，萝卜、白鹿、法梅尔特的束发圈，这不都是运气吗？ 不过，张斐立的提议他虽然不反对，但还是郑重其事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那我们该沿着河往上游走，还是往下游走？” 七河交汇，要说是在河流中段先聚湖又分散，也不见得不可能，不过这种巧夺天工的奇迹，以人类的正常思维，是不可能相信它真实存在的。 七河汇聚的最大可能，是在入海口，其次，是在源头，实际上，七条河流在入海口相遇，以及七条河流同源而生，已经是很匪夷所思了。 要是按照地球的地理环境来解读这句话，那七河汇聚之地最后可能就是整个青藏高原的范围。 而且，李紫氤留下的这个提示，恐怕也是他在什么地方找到的，宝藏也不是他藏的，而是摩尔大帝，那可是沃土之国的开国皇帝，沃土之国现在都已经覆灭了几百年了，谁知道那七条河流有没有断流改道？ 谢晚歌对这个宝藏，其实是越来越没兴趣，甚至认为李紫氤完全是在耍人玩的。 李紫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根本就没人知道，真实的李紫氤早就死了，世人口中的李紫氤，根本就不是李紫氤本人，而是各自心中幻想出来的。 活着的，才是真实，故去的，不是！ 艾略认为李紫氤是个传奇，但是自从谢晚歌破解了《哈尔克曼达尼亚记忆》的谜团之后，就总觉得李紫氤是个浑身上下都是恶趣味的人。 不过，无论是艾略心目中的李紫氤，还是谢晚歌认知中的李紫氤，实际上也都不是李紫氤，就算是李紫氤的后人，其实也并不了解他们的这位长辈。 就算是自己都不一定了解自己，何况是他人？ 丹经常怼谢晚歌的一句话，就是：“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想去看海的有两位，丹和小画家。 要往上游去的有一位，借着普通人的生活保命的前任杀手。 还剩一个完全拿不定主意的，弃权。 二对一，所以，顺着河道往下游走，去看看海吧，哈星的海，四个人都还没见过呢。 没有一座城市，敢建在海边，那些号称建在海滨之地的城市，实际上离海岸线，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 兽鸟鱼虫，单论个体，哈星依旧是四足为王，但是，要论群种的实力，那就得换个次序了，质量永远比不上数量，生物虽然变异了，但是…… 水里游的，依旧每胎几百上千； 地上爬的，每一次产卵几十上百； 天上飞的，每一次至少五六七八； 而四足着地的，一胎也就是一二三四。 鱼儿依旧不见得能上岸，就算是顶尖中的顶尖，但是，生活在水中的也不只有游鱼，还有许多能上岸的两栖品种，同样数量众多，而且一胎也是几百上千，虽然不见得都能孵出来，孵出来也不见得都能长大。 但是！ 就像是地球人常说的一样，如果蟑螂有智慧，统治世界的必定是蟑螂，如果老鼠有智慧，占领地球的一定是老鼠！ 而且，人类占领地球，凭借的，难道就是无与伦比的智慧吗？ 远远地避开了河道，四个人骑着白鹿，开始随着奔流而下的波浪一同前行。 张斐立依旧不死心：“人类就算沿河建设城市，也会选在上游的位置啊，怎么会往下游走！我们应该逆流而上才对。” “投票决定的，二对一，你要接受现实。”丹头也不回。 他个头最小，当然是被挤在最前面，都快骑到白鹿的脖颈上了，还好白鹿的两支长角能做扶手，胳膊架在上面，就算是急速奔驰，人也可以坐得稳稳的。 “就是就是，再说所谓的上游下游，又不是指整条河，河流的上游都在山上，古人建城，当然是在平原地区更多，怎么可能把城市建在山上呢。”小画家微微侧过脸，也不知道是在帮腔还是在劝解。 他被挤在第二的位置上，前胸贴着丹的后背，后背贴着谢晚歌的前胸，就像是块夹心饼干中间被压扁的奶油一样。 同样也是“奶油夹层”的还有谢晚歌，他排在第三的位置上，坐得倒是挺舒服的，就是被两个男人夹着，和胡继武一样，心情不是很爽。 张斐立的位置，已经在白鹿的屁股上了，要是不牢牢地抓紧白鹿的长角，恐怕就要被甩出去了。 “我看你们两个就是想去看海，海有什么好看的，地球上还没看够吗？哈星的海，难不成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山就会不一样吗？”丹在哈星是绝对不会嘴软的。 “你……呸。”谢晚歌刚要张嘴制止丹和张斐立继续抬杠，就吃了几根小画家的长发，干脆闭上嘴，不继续说下去了，扭头去看旁边的河。 河面很宽，水流湍急，浪花竞逐，碧波拍岸，若是不论其他，当真称得上是山河秀美，景色壮丽。 没有千帆，没有大桥，仅有山色映水，水色还山。 谢晚歌不禁起了一丝贪念。 这要是自己家的后院…… 便在此刻，一抹金黄割裂了水面翻滚的波涛，腾空而起，朝着青天直冲而上，同时远远有金玉相击一般的清亮之声传来，有如磬音不断，编钟绵绵。 丹和张斐立也顾不上斗嘴了，和小画家一起扭脸惊讶地望向那割开了水与天的一道金线。 第288章 看鱼(一) 万物与天争。 争一口气，争一条命。 变异也好，正常也罢，哈星的生物，与地球的生物，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只是在人的眼里有所不同罢了。 智慧让人类有了自己的思想，但也正因为如此，人类也对一切有了属于自己的认知。 于我有利，为好。 于我不利，为坏。 在人类宣扬万物平等的时候，心里真的认为万物平等吗？ 出征者在地球上，依旧大多致力于保护动物、保护植物，但是在哈星，魔物却是人类致力铲除的敌人！ 但是在没有变异之前，魔物，也一样是动物。 穷凶极恶？ 如果没有人的话，魔物，不其实还是动物吗？ 除去它们一年两次的混乱发狂，其余的时间，它们其实不还是依照自己的本能在过着平凡而普通的生活吗？ 在老天爷设下的种种困难之中拼命挣扎，其实最后不也只是为了一个简单的目的？ 活下去！ 把人去掉，自然虽血腥而残酷，但是却井井有序。 把人加进去，自然依旧血腥而残酷，但是一切，却必须以人的意志发展。 弱肉强食，人类似乎也没有违反天地规则，在地球上，人类就是万灵之首，万灵之神，因为人类掌握着最强的力量，所以才会认为万物都是为人类而生，一切显得平和而安宁的红月之土也是一样，天外来的神秘生物虽然强悍无比，让红月之人一度遭遇灭顶之灾，但是红月星上，也没有能与人类抗衡的生物，人类依旧是红月之王。 哈尔克曼达尼亚的动物没有变异之前，哈星也是一样，人类为王！ 不过，现在的哈星，人类只能占据一小部分的地盘，虽然也不能说成苟延残喘那般凄凉，但实际上也没差多少。别看哈星依旧人口众多，大略统计下来依旧或有几十亿，再加上地球上来的出征者，人口也依旧超过百亿之多，不过这等数量，对于偌大的哈星来说，真的是微不足道。 在哈尔克曼达尼亚，人类现在根本没有力量称王称霸。 而在人类赖以生存的高墙之外，似乎才是自然应该有的样子。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所谓自然的美，究竟是什么呢？恐怕大多数的地球人，都只能想到一片绿草茵茵，两列绿树成荫，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再不然，也就是空山新雨满眼绿，天水相接滚滚潮。 但其实，自然的美，不仅仅只有这些。 野性、秩序、自由、神秘、奇迹…… 自然的美，就在于她是自然！ 自然是什么？ 自然是在湖心的小岛上做山大王的魔植； 自然是拖着长长的角疾驰如飞的白鹿； 自然是杂乱无章处处开花的耶利奇雅； 自然是跃出水面，鳞片撞击之声犹如抚琴鸣磬一般的金色大鱼； …… 地球上有鲤鱼跃龙门的传说，不过那只是人编出来的神话。 无独有偶，哈星上，也有类似鱼跃龙门的说法，不过，这就不是传说了，而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当鱼类魔物进阶到顶之后，它们就会获得一次脱胎换骨的机会，由鱼化鸟，御风而行。 远处河面之上的那尾金鳞，四个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它是一只顶尖的魔物，不像白鹿这般，刚刚跨入顶尖的门槛而已，那尾金鳞鱼是一只真真正正的顶尖魔物！ 它的尾鳍，已经全部晶化了，犹如晶莹剔透的黄宝石一般，熠熠生辉，但又不似僵硬的石头，而是像柔软的纱巾，透光的薄纸。 谢晚歌驻停了“萝卜鹿”，让它在周围啃草。四个人则坐在草地上，看着大河的方向，那条金色的鱼一次又一次地从水面跃起，一次比一次更高，然后悬停在空中，摇头摆尾，意气风发，然后无奈地坠回水中，溅起高高的水花。 渐渐地，鳞片撞击的声音弱了下去，大鱼金色的身躯上，开始出现一丝丝的红色血痕，一次次从半空落下，即便是顶尖魔物坚硬的鳞片，也承受不起坠落水面时遭受的巨大冲击。 “为了飞，值得吗？”谢晚歌已经给其他的几个人解释了这条金色的大鱼在做什么，看着大鱼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丹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以他的身世来说，活着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能活得像现在这样有声有色，再往前推几年，都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能吃饱，能睡好，在他刚成年的时候，已经是他最大的愿望了，展翅高飞？ 丹从来就没有这样的奢望。 这条金色的大鱼已经是顶尖的魔物，智慧已经不亚于人类了，所以，它的举动并不是出于本能，而是出于意愿！ 所以丹才有这样的感慨。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活得没有追求。”张斐立看着那条鱼的眼神之中，藏着浓浓的崇敬之情，不过他是时刻不忘跟丹抬个杠。 朝歌研究所的副所长跟所长的私人助理是一对“欢喜冤家”，这已经是整个研究所都知道的事情了，丹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斐立看他似乎有点不顺眼。 “魔物也有追求吗？”胡继武看大鱼的眼光，完全出于欣赏，他很想现在就动笔，画一幅画，把这一切记录下来。 小警察其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武可箭无虚发，文能提笔作画，人品正直，长得其实也很英俊，不过其他三个人都没见过，他在哈星和在地球上的样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最起码那一头长发彰显的气质就差得远了。 谢晚歌没有说话，他脑子里面也没有想事情，就只是那么看着大鱼跃上天，又坠下去，再跃上天，再坠下去…… 他的视力比其他的三个人都要好很多，看得也清楚得多，他分明可以看到，那条鱼又大又圆的眼里，闪烁着不服输与渴望的光。 有了冠绝星球的实力，有了与人无异的智慧，就不甘于上天安排好的命运了吗？就想与天争上一争了吗？ 第289章 看鱼(二) 大鱼已经遍体鳞伤，但是，它跃起的高度，却是越来越高，在空中悬停的时间，也是越来越久，而且，谢晚歌敏锐地发现，它坠落时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 “最后它不会变成龙吧？”丹突然兴奋地说道。 泰国人也是钟情于龙的，龙不仅仅是中国的专利，几乎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国家都有龙的图腾，要不然亚洲国家在哈星联合建立的城市，就不会叫做天龙城了。 “龙又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人类想象出来的图腾。”张斐立照例接茬抬杠。 “那是地球上，哈星有没有龙，你又不知道！” “也没有人见过啊，在哈星。” “但是，说不定哈星真的有龙存在，要不然怎么会有烈空佐这个词呢？” “烈空佐”在征兵大神给出征者们准备的“翻译器”里对应的意思，就是“龙”，要是没有龙的话，哈星语里面恐怕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列空座”这个词了。 或者哈星的语言会有“烈空佐”这个词，但它的意思，也不会是“龙”。 “安静点吧你们两个，一会又把魔物招来。”谢晚歌有点烦了，这两个人真的是熟了还不如陌生的时候。 金色的大鱼最后也没有变成龙。 数不清的跃起之后，最终的一次，它终于稳稳地停在了空中，没有再次下坠。 “它发现我们了。”谢晚歌从大鱼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特殊的讯息。 “不会吧，这么远呢。” 丹不太相信，他们离河道的距离起码有上千米，虽然是沿河而行，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是在河岸边。 “它朝着这边来了，怎么办？”就在丹扭脸质疑谢晚歌的时候，一直没出声的胡继武说话了。 如果这话是张斐立说的，说不定丹就直接不信了，但是话从小画家的嘴里说出来，丹立刻扭头重新看向了大河的方向。 大鱼在空中飘浮着，像是在水中一样扭动的身体，晶华的尾鳍随着它的鱼尾轻轻摆动，缓缓地朝着岸边四个人所在的方向而来。 “它~它~真的来了……”丹吓得都结巴了。 那可是顶尖的魔物，而且还是突破了极限的水生魔物，它已经可以飞行了！ 丹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可能不慌。 “你怎么还不潜行？还有你们，准备好，不抵抗才能死得完整一些。”作为队长，丹就算是慌了神，也还是没有忘记交待对应的措施。 顶尖的魔物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过，但是水生魔物，的确是第一次，谁知道它们会有什么样的特别力量，丹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只求谢晚歌能够利用“亚空间穿行”脱困。 只要牧师不死，一切就都好说。 这荒郊野外，离城市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要是牧师出问题了，那可就是真的没救了。 “你怎么还不隐形？” 谢晚歌依旧坐在地上，根本没动，丹慌得说话都破音了。 “它没有恶意，老实待着就不会有事。”谢晚歌低声地说道。 张斐立是最听话的，他其实已经完成了变身，选择的是移动速度最快的“光之掌控者”，比起“风之掌控者”来，光元素的化身更适合逃跑。 光的速度，比风快多了，虽然“光之掌控者”根本达不到科学意义测量的每秒30万米的速度。科学家测量的光速是光波在真空环境下的传播速度，“光之掌控者”可不是光波…… 化身“光之掌控者”的时候，张斐立的技能“飞行”速度会相当快，几乎是刚被释放，就已经击中目标了，这才是真正的光速，虽然在非真空环境中，光子光波的速度会被影响变缓，但依旧是肉眼无法测量的速度。 不过，“光之掌控者”本身，就没办法达到这种速度了，虽然他本身的速度也不慢，但是与光的真正速度想比，还是有着天地之差。“光之掌控者”的移动方式，大致相当于使用“闪烁瞬移”这一类的技能，每一次移动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却有距离的限制。 比不上光，但用来逃跑是足够的，要是在五分钟内跑得掉的话…… 要是碰到一只速度奇快的顶尖魔物，那张斐立也只能自叹命不好了。 但是此时谢晚歌让“老实待着”，张斐立也就没有任何动作。 要是谢晚歌的判断不对，“光之掌控者”的时间就浪费了，张斐立只能祈祷这条鱼的速度比不过“风之掌控者”和“雷之掌控者”了。 “水之掌控者”和“火之掌控者”的移动速度虽然不慢，但是也不能算快，至于“金之掌控者”，防御力很强大，但是，移动速度还比不上牧师。 胡继武虽然也听了谢晚歌的话没有动作，不过他左手和右手却已经同时摸在了腰间的空间袋上，随时准备把他的弓取出来，再搭上箭。 一发“零距离冲击破”或者可以给谢晚歌争取一些时间发动“亚空间穿行”。 不过这么一来，他的姿势就有点奇怪了…… 纯水生的魔物绝对都是不会“亚空间穿行”的，两栖类的可就说不定了，而在一时三刻之前，这条金色的大鱼，还属于纯水生魔物的行列。 “亚空间穿行”这个技能的最大克星，就是水。 丹还想要说什么，不过看着大鱼越来越近，谢晚歌却依旧老神在在，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就耷拉着脑袋准备认命了。 他又没办法一脚把谢晚歌踢进亚空间，要是他可以做到这件事的话，他发誓，这一脚他是绝对会踢得很重的！ 大鱼在空中“游”得很是缓慢，这也让丹、张斐立和胡继武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谢晚歌却依旧很平静，除非下一刻便是魔物一年两次的固定神智混乱的时间，否则根本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大鱼的眼神并没有透露着杀气。 如果把魔物一年两次受到不知原委的混乱排除在外，其实它们依旧是可以被看作是普通动物的，而动物实际上并不会毫无缘由地发动攻击，攻击其实是它们的一种应激反应。 不过，这种观点也不是绝对正确的，因为魔物已经有了低等的智慧，而当生物有了类似于人的智慧的话，那再以它们的本性本能来判断它们的行动，就不是那么合适了。 正如中国人的那句老话一样，“知人知面不知心”。 其实，谢晚歌的内心也并不是像他看起来那么平静的，这条大鱼虽然没有杀意，但是它究竟想做什么，根本无从判断。 万一它想要奴役几个人类来玩玩呢？ “应该不会吧？”心里这么嘀咕，不过谢晚歌的手里已经攥紧了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装的是“归花之蜜”，施展“魔鬼的蛊惑”需要消耗的材料。 谢晚歌的两个职业控制技能“迷惑幻象”和“魔鬼的蛊惑”，都不是精神冲击一类的技能，所以并不会因为敌人的精神力比自己强而遭到技能反噬，反而是“通灵”这个炼金秘印技能，出手之前需要先判断一下。 万一这条大鱼有什么特别的举动的话，“魔鬼的蛊惑”可以抢到一丝的空隙时间，时间虽短，也足够其他三个人做出一点反应了，而谢晚歌正好可以趁机使用“亚空间穿行”。 之所以不一开始就逃跑，其实只是因为好奇心。 第290章 大鱼弥南 大鱼已经逐渐逼近，这个时候，丹反而不紧张了，甚至还开始讲笑话：“你们说，那条鱼这么把嘴对着我们的方向，到底能不能看到我们啊？” “啊？”光元素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只发出了这么一个声音，没有抬杠。 “什么意思？”小画家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搭腔了。 沉默只会让紧张的情绪更严重。 “鱼的眼睛，不是生在脸的两侧吗？那它们想看正面的话，要不要侧过脸啊？”丹小声地说道。 “鱼脸？鱼有脸么，那个应该叫鱼头才对吧！”光元素这下反应过来了。 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张斐立的“光之掌控者”技能时间也到了，无论是脸还是性格，都变回了原样。 他本来就是个亡命之徒，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尤其是在哈星，反正死了还能复活。虽然他并没有面对奇斯尼亚家族对他的“判决”，而是选择了逃亡，但那并不意味着他害怕死亡，而是因为愤怒！ 他对那条鱼的恐惧，并不是来自于可能即将面临的自己的死亡，而是害怕谢晚歌会遭遇不测，他已经把复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谢晚歌身上了。 谢晚歌及时制止了两个人因为大鱼等一下到底是“用嘴对着人看还是用眼对着人看”的“争论”，他觉得那条鱼，能听得懂他们在讲什么。 “没错，人类的语言，并不是很难懂。”似乎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谢晚歌的脑子里面响起。 金色的大鱼，已经快到他们面前了。 “鱼？”谢晚歌的脑子里面闪过这样的想法。 “鱼，是的，不过，你可以称呼我弥南，这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 “你有什么事吗？找我？” “只是好奇，想来聊几句而已。” “聊几句？” “是啊，聊几句，没人聊天很闷的，不是吗？” “顶尖的魔物，还有找人聊天的习惯么？” “如果你可以不用魔物这个词就更好了，人类发明的这个词毕竟不是代表着什么好的意思，不是吗？你还是直接称呼我弥南就好了。” “好吧，弥南，为什么会想找人聊天呢？找那些跟你一样，顶尖的存在，不是也可以吗？” 谢晚歌专门用“存在”这个词，代替了“魔物”。 算了，尊敬一下强者，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虚伪，不是吗？这种顶尖的魔物，还是顺着它的心思为好，万一要是让它心情不爽的话，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又不是所有的顶尖，都会有兴趣学习人类的语言，不同生物之间的交流方式，又不一样。” “鱼之间也不一样吗？” “人类认为，鱼有语言吗？” “没有吗？” “连叫声都没有，怎么会有语言呢？而且，就算是有，达到高阶之后，都得脱群生活了。” “鱼也一样吗？” “是的。” “那你可以找其他的生物啊。” “我又不能离开水，再说，保持界线，也是互相之间保持和平关系的重要原则。” “保持和平？” “是啊，保持和平，就算是在那个特别的日子，我们也会尽量维持自己的神志清醒，那平常的日子更要保持和平的关系。” “所以，你平常都只能自己生活吗？” “是啊，以前倒是无所谓，但是当开启了高等智慧之后，就发现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寂寞了，连个可以交流的对象都没有。” “那人类呢？既然你们能维持自己的神志清醒，那可以考虑与人交流了。” “能与我们进行精神交流的人类，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普通人类的精神水平，根本达不到与我们进行精神交流的水平。” “可你也不是我见到的第一个顶尖的存在，可其他的也没有像你这样主动与我交流啊，反而还会追杀我们。” “并不是所有的顶尖生物，都有兴趣去学习人类的语言，以及与其他的顶尖生物沟通的，而且，忍受不了寂寞的话，它们很可能会发疯的。” “精神疾病？” “是的。” “你呢？怎么忍受寂寞的啊？” “我会研究音乐啊，我刚刚演奏的乐曲，是不是很动听？可惜了，我的鳞片还得过几天才能重新长出来，要不然，我现在就能为你演奏一曲。” 谢晚歌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维，不让自己在脑子里面对大鱼的演奏做出负面的评价，这种交流并不是他主动发起的，所以，他并不能够肯定自己的思想，现在是有选择性地被大鱼弥南读取，还是整个都暴露在了弥南的脑海中。 说实话，大鱼弥南的鳞片互相碰撞制造出来的声音，倒是蛮清脆悦耳，但是把它当成乐曲的话，显然是根本不够格的。而且，适才弥南制造出来的声音离得那么远都穿到了四个人所在的位置，而且还很清晰，那要是在四个人面前再来一次的话？ 震耳欲聋？ 嗯，一定会是震耳欲聋的！ 跟张小良在家敲大鼓有什么区别呢？ 谢晚歌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花大钱给张小良买了那套“咚咚锵”！ 第一次听到张小良敲碗的时候，他确实和舅妈一样，以为张小良有天赋，张小良第一次敲那套价值不菲的架子鼓的时候，谢晚歌和冯焕秋的脸上也真的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但是，张小良第二次去碰鼓槌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而现在，张小良敲大鼓这件事情，家里就只有张英能忍受了…… 爷爷看孙子，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条大河，你很熟悉吗？”为了不让自己吐槽大鱼弥南的演奏，谢晚歌赶紧换了个话题。 “如果你是指这一段流域的话，那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上游与下游呢？” “上游与下游？” “就是这条大河的发源地，与它汇入大海的地方。” “哦，原来这就是上游和下游啊。” “熟悉吗？” “不，那里不是我的地盘，我刚刚才跟你说过的，要保持好界线。” “这样啊，那可真的是太可惜了，还想跟你打听一个地方呢。” “什么地方？” “七条河流汇聚在一起的地方。” 谢晚歌本来也只是“顺嘴”提了一下而已，却没想到，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那里啊？我知道！” 第291章 七河汇聚之地(一) 滋润沃土的七条河流，汇聚在一起的地方，居然不是源头的高山，也不是终点的大海，而是…… 位于一座城市废墟中的一片大湖！ “我偶尔会去那里转一圈。” “那里是什么你都惹不起的存在的地盘吗？” “那倒不是，那个地方，应该没有达到顶尖的生物存在，越是力量强大的生物，在那里会感受到越强的压力，不会有生物想占据那片湖的。” “那你还去？” “因为在那里虽然会感受到强大的压力，但是也能感觉到一种异常的力量，那种力量能使我变得平静，不再烦躁，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吗，忍受不了寂寞的话，就算有再强大的力量，也会发疯的，所以，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们人类。” 谢晚歌不仅向大鱼弥南打听到了七条河流汇聚之地，而且还得知了魔物每年固定时间两次神智混乱的原因。 迷失。 金色的大鱼弥南是这样回答的：“像是灵魂在被某种力量抽走，所以才会控制不了自己，而导致迷失，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与那种力量抗衡，保护自己的灵魂。” “如果在抗衡那种强大力量的时候被人类攻击，就无法与它抗衡，所以，在这种时候接近顶尖存在，人类一定会被攻击，短期内丧失神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继续抗衡那种强大的力量，就一定会导致自己虚弱无比。” “所以，千万不要在那个时间，接近任何顶尖的存在。”大鱼弥南的嘱咐，谢晚歌“听”起来，反而有点像一种威胁。 或许，也算是一种威胁吧？ 大鱼弥南虽然把谢晚歌当做了可以交流的人类，但是，要说它对谢晚歌没有任何提防之心，那是不可能的。 在这些顶尖存在的心里，除了同等地位的其他顶尖存在之外，恐怕最大的威胁就是人类了，而且，很可能比起其他顶尖的存在来，人类的威胁性更高一些！ 人类不也是一样吗？ 在人类的心中，这些顶尖的魔物，一样是生存的最大威胁！ 如果人类有能力的话，恐怕会把哈星所有的顶尖魔物，一一铲除！ 红月之土一种又一种的生物灭绝，真的与人类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地球上一种又一种的生物灭绝，真的与人类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 虽然并不能把生物灭绝的原因全部归咎于人类，但是，人类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吧…… 大鱼弥南的“嘱托”与“威胁”，对谢晚歌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它只是因为谢晚歌强大的精神力，而认为谢晚歌是一名实力强悍的人类而已。它虽然是顶尖的魔物，甚至现在比顶尖的魔物更进一步，但是它依旧只有最简单的智慧，而最简单的智慧，就是尊敬强者。 它也不可能知道，它所尊敬的强者，在它觉得有威胁的日子里，就算离开人类城市，也只能找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哈星的人类通常说的高等魔物、顶尖魔物的智慧，其实确切地来说，应当称为“思维”，或者称为“智商”，根本不能与人类的智慧相提并论。 人类的智慧，无论在哪个星球，都是无数的思维，经过岁月累积沉淀，一点一点，慢慢地萌芽、成长、成形，而且还在不断地发展。 那可是一个群体的共同努力，而哈星顶尖的魔物？ 它们是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是，它们同时也疏远了一切，或者说，是一切疏远了它们…… 从进阶高等开始，魔物，就必须开始独自生活了，它们是被族群驱离，还是自动离开族群，以往一直无人知晓。 不过，这次，谢晚歌倒是知道了，通过与大鱼弥南的交流。 它们是自己离开的。 “你愿意与一群傻子混在一起吗？” “不愿意。” “我也不愿意啊。” 诚然，魔物都是有智慧的，就算是低等魔物，也与它们变异之前，完全不同，但是，有智慧，有思维，也不见得就可以用“聪明”两个字来形容。魔物的智慧，是逐渐成长的，每一次的进阶，不仅仅是实力的飞跃，同样，也是智慧的升华。 高等魔物，就已经有不输于人类的智慧了，会开始摆脱自己的本性，与族群的其他同类生活在一起，对于它们来说，不啻是一种折磨。 相对于人类的“智者”与“愚者”之间依旧可以勉强共存的关系来说，高等魔物与其他的族群同类之间的关系，只能用非常糟糕来形容了。 而有些魔物，在进阶高等之后，和同类的关系，几乎都可以称为水火不容！ 当然，并不是所有种类的魔物都是如此，也有进阶高等之后，依旧与族群其他同类相处融洽的，比如，霍德洛城南山上的魔蜂。 高等魔物，或者是已经达到顶尖的存在，也并不是完全与族群脱离关系，而是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当族群遇到严重的危机时，它们也依旧会保护自己的族群。 不过，它们对族群的干预，只会在非常严重的危机时才会发生，其实除了“灭群”之外，就只剩下“战争”了。 正常的“弱肉强食”，它们是不会干预的。 “这不是被安排好的命运吗，就算有再强大的力量，又怎么能违抗命运的安排呢？”大鱼弥南就是如此理解的，它的同类，依旧会成为别的水生魔物的食物，而它对此，完全是不闻不问的态度。 谢晚歌并没有向弥南问出“为什么不对命运进行抗争”这样的问题。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弥南其实已经与命运抗争过了，不过，不是为了整个族群，而是为了自己。 而且，弥南的选择，也是正确的。 一个种群的命运的变化，是不可能由一个个体来承担的，就算弥南的力量再强大，也不可能把整个族群都扛在自己的肩上。 至于把家扛在肩上？ “你有家吗？” “我应该算是有吧。”谢晚歌是这么回答弥南的问题的。 “好羡慕啊，我要是也有家就好了。” “你没有家人吗？” “我的母亲早就不在了，我的父亲？我也不知道它是哪条鱼哦，应该也已经不在了吧？” “那你可以找一个爱人啊，然后生一些孩子。” “爱人，那是什么？” 至于孩子？ “我有很多啊，不过，我自己都不记得哪些是我的孩子了。” 弥南的回答，差点就让谢晚歌问出“难道鱼的记忆力只有七秒”这种问题了。 第292章 七河汇聚之地(二) 弥南不记得自己的孩子，当然不是因为“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这个说法，只是流言，谣言，也不知道人类到底是有多傻，才会让这句话骗了几百年。 弥南不记得自己的孩子，完全是因为，它本身只是一条鱼，公的，而且，它是从低等魔物一直到达现在这个高度的，换句话说…… 它有无数的孩子！ 说到底，它只是魔物，再怎么顶尖，它也是一条鱼！ 就算它不是一条鱼，而是其他什么种类的生物，也会如此吧？ 而且，在它进阶高等之后，它就已经没有再继续与族群内的“美女”交配了。 “哪有美女啊，全都是些小黄鱼啊……”弥南是这么说的。 注孤身的金色大鱼…… 果然，单身都是凭实力的，无论是人还是鱼。 金色的大鱼弥南先生并没有护送谢晚歌一行人前往七河汇聚的湖泊，它因为生命的极致蜕变，实际上遭受了挺严重的伤害，必须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才能开始到处游历。 可以离水而生，并且还可以飞行，弥南自然想离开这片禁锢了它许久的水域，到处去看看。以往，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这片水域，哪怕是这条大河的上游，也因为是其它顶尖魔物的地盘，所以它是绝对不能涉足的。 一旦它太过靠近，那就意味着一场“战争”，两只顶尖魔物之间的冲突，用“战争”来形容，毫不为过，无论是声势，还是伤亡。 死亡的，自然不会是发起“战争”的顶尖魔物，而是“无辜”。 当然，大鱼弥南也并不是因为害怕伤及无辜，才会谨慎小心，不越雷池半步，它只是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与其它的顶尖魔物产生冲突而已。 它的智慧虽然不弱于人，但是性子却是与人类迥然不同，在它的思维之中，有好奇，但是没有贪婪。 因为大鱼弥南根本就没有财富这个概念，它的“鱼生”，也根本不需要什么金钱宝物。 比如摩尔大帝的宝藏，其实，顶尖的魔物，应该是可以直接冲破那十三道封印之门的，摩尔大帝再怎么伟大，他也只是一名炼金时代初期的职业者而已，就算他继承了一部分魔法时代的力量，但是也不见得就能与现在的这些实力在哈星上首屈一指的顶尖魔物抗衡，魔法时代最强的存在“拉列克”，也不见得就能比现在的顶尖魔物更加强大。 摩尔大帝布置了能够“抽取地心力量滋润一国土地”的“滋润法阵”这种说法，是真是假都还不清楚，就算它是真的，毕竟沃土之国在历史上也真的是土壤肥沃，凭一国之地供应着整个哈星大部分的粮食需求，但或许“滋润法阵”也并不是什么攻击或是防御的阵法，它或许和地球小说家笔下的“龙脉”是差不多的东西而已，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说弱不弱，但要说很强，却也并不见得。 沃土之国整个覆灭在末日降临初期的魔物手下，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那个时候，哈星恐怕还没有所谓的顶尖魔物存在。 魔物天生的最高境界，不过是高等而已，而且还是初入高等。 它们是以数量战胜人类的，在此之后才逐渐出现能直接压倒人类的“质量”。 大鱼弥南可以感觉到“七河汇聚之湖”的不同寻常，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一探究竟，对于它来说，那种令它“感觉到压力，却又能让它平静”的奇异力量，已经弥足珍贵了，它从来也没想过去探究这股力量到底从何而来，是不是因为什么“宝物”而形成的。 全宇宙所有的生物，恐怕都比“人”更懂得知足。 知足者常乐，不知足者进取。 人类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方，也不知道前路上有何事何物，但是，整个宇宙的生物，也只有人类在主动前行，寻求发展，寻求进化。 所以，知足和不知足，哪个更好，恐怕是说不清的。 就是因为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所以，哲学家才会提出，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 就像胡继武一样，他为国效力，但是却出卖“朋友”，关于摩尔大帝的宝藏，他是一字不漏地进行了汇报，包括谢晚歌已经找到了七河汇聚之地，而且还获得了开启封印的十三把钥匙之一的“法梅尔特的束发圈”，这些情报，都已经递到牛景庆手里了。 已经有人主持展开收集钥匙的工作了。 不过，命运对很多事情做出的安排，是没有人可以提前预料到的，就算特事局情报分析部门号称云集了天下智囊，也没料到谢晚歌会在自己的冒险旅途中遇到一条金色的大鱼，而这条金色的大鱼还知道七河聚湖之地在何处。 谢晚歌并没有告诉其他三个人他和大鱼弥南的交流，他们都只认为那条大鱼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和谢晚歌“嘴对嘴”看了大半天。 谢晚歌自从一时兴起向奇斯尼亚家族的杀手透露了自己精神力超乎常人，结果事情被完完整整地披露到了网络上之后，就长了个心眼，不该说的就不乱说了。有些事情没有办法隐藏，因为是表相，但有些事情，只要自己不说，就没有人可以知道。 如果有人知道他居然能够凭借强大的精神与哈星的顶尖魔物沟通，谁知道会出什么状况，万一被那些掌握实权的城主们知道了，抓他去做“翻译”，那麻烦可就大了！ 在地球上，好歹国有国法，国际还有国际条约，但是哈星的人类社会可是各自为政，唯一算是能影响所有城市的势力炼金师工会，只是一个学术机构，根本没有能力干涉城市内政，也完全不会干涉城市内政。 反正大鱼弥南指的路，和他们本来要去的方向是一致的，顺着河流往下游走，就能看到那座建立在水上的城市留下的废墟了。 第293章 七河汇聚之地(三) 弥南终究还是一条鱼，表达得不准确。 不过，站在瀑布边眺望的谢晚歌，自己也说不清，下方这片景象究竟算是湖在城中，还是城在湖上。 其他三个人，都被眼中所见的一切震撼了。 “这种地貌，地球上有吗？”丹的问题其实根本不需要问出口，答案其实是已知的。 没有。 这种绵延不知道多远的落差地势，别说是地球上没有了，整个宇宙中到底还有没有第二处，都很难说。 陡然出现的高低落差，使得七条河流汇聚在一处，融成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巨大湖泊，称它为海都可能不为过，就算以谢晚歌十数倍于常人的目力，也只能勉强看到极远的远方，湖泊似乎又重新分裂成了十几条河流，蜿蜒了出去。 湖中有山、有岛，山与岛连成一片，形成了面积不小的陆地，城市就建于陆地之上。 若不是眼中的城市已成废墟，楼阁坍塌，草木丛生，一副生机勃勃又夹杂着破败的样子，这座城市怕是真的只能被称为“人间仙境”，方才不枉这一派美景。 “威尼斯是不是也长这样？”丹联想到了一个地球上着名的城市。 “根本不一样，威尼斯只不过是因为出门就是水道而出名，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能吸引人的风光，除非是勉强自己附庸风雅，真正能在威尼斯感受到的只有无奈。”张斐立显然去过威尼斯。 “怎么别人说威尼斯都是浪漫，到你嘴里就成了无奈了？” “把一个小岛建设得到处都是拥挤的房屋，连汽车都没办法通行，几十万人就挤在上面，没有任何资源，连种粮食的地方都没有，除了水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特别景色，除了建筑还是建筑，这样的地方怎么能称得上是浪漫？” “你去过知道了，当地人根本没人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非常浪漫的地方，威尼斯体现了人类的智慧、坚毅、反抗精神与不屈不挠，唯独跟浪漫，其实并不沾边，也就是去旅行的人才会把它跟浪漫强扯在一起。” 张斐立介绍了一通之后，换来了丹的一句话：“听完你这么说，谁还会想去威尼斯？我还不如回曼谷玩。” 在丹没有遇到谢晚歌之前，曼谷对于他来说，就是苦难；但是现在，曼谷对于他来说，就是浪漫。 有钱没钱，差别就是这么大。 七河汇聚之地是找到了，但是怎么抵达，却成了一个大问题。 大鱼弥南想要去往那座水上之城，会非常轻松，以它的实力，从瀑布上顺水而坠，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从湖中逆瀑而上，顶多也就费些力。 但是，对于人来说，想要抵达那座水上之城，现在可能就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情了，大鱼弥南生活的这条河流，正好是七条河流正中间的一条，而七条河流形成的高矮不一的七道瀑布下方，根本就没有陆地。 水域，就是人类的禁区。 想要抵达那座城市，唯一的办法，恐怕就是飞过去了…… 且不说使用飞行道具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关键谢晚歌他们根本就没有飞行道具…… 七河汇聚之地近在咫尺，四位至高职业者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望而兴叹。 虽然大鱼弥南曾经告诉过谢晚歌，这片湖泊由于太过特别，所以没有任何顶尖的魔物把它圈做自己的地盘，包括城市的废墟之中，也并没有顶尖的魔物生存，甚至湖中连高等魔物都不多，不过，谢晚歌可没有使用“亚空间之子”从水中穿行过去的想法。 就算大鱼弥南的数字概念真的不错，对于谢晚歌来说，从湖水中穿行过去也是很冒险的行为，纯水生的魔物是绝对不会有穿行亚空间的能力不假，但是两栖类的魔物可说不定，高等魔物少，并不代表没有，谢晚歌虽然是一名与众不同的牧师，不过要他独自一人面对高等魔物，一只也就是他的极限了。 而且是打还是跑，还得看情况…… 谢晚歌可没把握靠自己一个人战胜高等魔物。 使用飞行道具飞过去，其实也很危险。 水中的魔物可以攻击的高度，其实是很难确定的，就算不考虑水中的魔物，湖中还有山有岛，高等魔禽也不能忽视的。 最便宜的飞毯也载不了四个人，想要飞过去，恐怕得用飞舟才行。 其实，还是有比使用飞行道具更简单、更省钱、更安全的办法的。 “传送门”。 往肉眼不可见之处开“传送门”，还是颇为困难的，对法师距离感、方向感的要求都很高，但是，如果往一个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开一扇“传送门”，只要不瞎就能做到。 征兵大神并没有体谅身体有残障的地球人，瞎子在异星依旧是瞎子，聋子在异星依旧是聋子，哑巴在异星也照样说不了话，智商不足在异星，一样还是智商不足…… 残障人士之中，聋人可能受到的限制是最小的，如果是哑的话，就要尽量避开就职那些技能需要吟唱咒语的职业，不过，盲人受到的就职限制就很高了，而弱智者…… 只能说因人而异了。 想到“传送门”，谢晚歌就直接一眼看向了丹。 “你看我干吗？” “我不干。”一听谢晚歌想让他回城转职成传送门法师，然后再来一次的想法，丹立刻就很干脆地拒绝了。 “多比的响指”是谢晚歌掌握的唯一的一个传送门法师配方，而这个配方的主要特点，就是“能跑不能打”，以丹的性格，让他在哈星就职这种传送门法师，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在地球上还好说，毕竟在地球上打架用拳头就行了，而且，他也不止烙印了“多比的响指”与“花之盖特”两个技能，还有一个“以刀为衣”。 背靠谢晚歌，能带回地球上的技能虽然只能有三个，但却可以自由选择。 但是在哈星，就算有谢晚歌在，也不可能这么灵活地玩职业组合，他只能帮人“转职”，可做不到不同的职业技能共存。 张斐立的能力树上出现了他曾经烙印过的三个技能，谢晚歌还以为是自己的复活术“爱之呼唤”的隐藏效果，结果又把丹弄死做了一次实验之后才发现，这可能纯粹是“元素精灵（拉列克）”这个职业和出征者烙印技能的能力共同作用的结果。 没有变身的情况下，张斐立的三个烙印技能是可以使用的，但是当张斐立化身之后，这三个技能就完全没有了效果。 “元素精灵（拉列克）”这个职业的六个化身技能，在发动之后，只能使用纯系的魔法，其他的自身技能全部失效，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职业特性与出征者烙印技能的奖励发生了化学作用，张斐立的三个烙印技能才会神奇地出现在他的新能力树上。 如果谢晚歌能从赫尔默恩那里再弄到一枚炼金秘印“勋章”，丹是不介意自己成为第二个以秘印技能“元素共鸣”配合职业“元素精灵”而化身为“永动猛男”的人的，或者，谢晚歌自己能炼制一枚也行，反正他是知道“勋章”的炼制法门的。 那样的话，丹的三个烙印技能“多比的响指”、“花之盖特”与“以刀为衣”，也可以在他不化身的时候随便使用了。 这三个技能可比张斐立那三个烙印技能有用多了。 可偏偏赫尔默恩就是不给谢晚歌第二枚“勋章”，给钱都不卖，非要刺激自己的半个徒弟“把心思都放在炼金术上”。 而谢晚歌自己偏偏又炼不出“勋章”，而且任性的大少爷就是不肯把自己关在炼金实验室里面磨炼，坚持“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丹对于自己无法成为“永动猛男”，可是对谢晚歌一直耿耿于怀的！ “要不这样，你现在给我死一次，转职元素精灵，等到回城了，我一定苦练技术，把勋章给你炼出来，要是我炼不出来，坑蒙拐骗我都去从赫尔默恩那里给你弄一枚，怎么样？”丹不肯转职成“多比的响指”，谢晚歌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还装着另一套与赫尔默恩“合力”炼制而成“元素精灵”。 七河汇聚之地近在眼前，一时心切，谢晚歌当场就给丹画了个饼。 这门“老板绝技”并不是他就职朝歌研究所的所长之后掌握的，而是在冯焕秋与张小良祖孙两个身上学到的。 第294章 七河汇聚之地(四) 一道花枝缠绕的光门出现在眼前，而远远望去，同样的一道光门，出现在了湖中的一座小岛之上。 谢晚歌欠了丹一枚“勋章”，好说歹说，总算是让他答应了转职“元素精灵”，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也得到了肯定的证实，烙印技能会出现在新的能力树上，就是因为“元素精灵”的职业配方与征兵大神的奖励产生了“化学反应”。 虽然没有成为“永动猛男”，不过丹也不能完全算是“爆发半小时之后必定歇菜”，就算无法化身，他依旧还能使用“以刀为衣”，这其实也算是半个“化身技”，而且能攻能守，再加上“多比的响指”和“花之盖特”，他依旧还是能打能逃…… 要论逃跑，说不定张斐立还真跑不过他。 现在这个四人小组，居然有三个人是逃跑高手，要是再遇到什么危险，恐怕死的就只会是小画家一个了。 “零距离冲击破”这个职业，战斗起来倒是挺灵动，强攻、追击、闪避面面俱到，而且还凸显弓箭手擅长“放风筝”的无赖特征，但是逃跑的能力真不怎么样。 其实，这个弓箭手职业如果放在末日降临之前，人与人斗的时代，绝对是上上佳品，但是现在这人与魔物相争的时代，就不算是特别厉害了。当然，就算是现在这时代，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也依旧没有消失，从这方面而论，“零距离冲击破”依旧是非凡职业。 丹和张斐立两个人，对上小画家，不输只能是也许，不赢却必是一定。 不过小画家要是对上谢晚歌，或许走不出第三招。 天下全职怕牧师，牧师只怕隐匿者。 原因无他，只因牧师是唯一能激活控制技能的职业，除了可以潜入亚空间的隐匿者之外，再没有别的职业可以对抗牧师的控制技能。 牧师现在确实“手无缚鸡之力”，不过哈星的鸡，和地球的鸡，也不是一码事。 穿过传送门的顺序，小画家排在第三位，要不是传送门在施法者穿过之后会自动关闭，恐怕小画家还得排在丹的后面，他现在是唯一一个跑路能力欠佳的队员，要是第一个上岛遭遇到什么意外的话，可能逃都逃不掉。 打头阵的是张斐立，穿越“花之盖特”之前，他就已经施展了“光之掌控者”，要是传送门对面有什么危险，他也有余力把魔物引开，给第二个穿过传送门的谢晚歌争取潜行的时间。 穿越传送门的时候，是不能进行“亚空间穿行”的。 使用传送门的危险程度很低，但也并不是完全不会遇到危险，传送门散发的魔力也会吸引或者惊扰到附近的魔物，不过一瞬而逝的魔力波动吸引魔物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除非这传送门正好就开到了魔物的老巢里面。 这个技能在野外用来逃跑的时候，比较看命。 所以，扫把星附体的人，是不适合就职传送门法师的。 丹当然不是扫把星附体，要真的有命运这回事的话，他现在顶多就是五行缺妹。单位里那么多莺莺燕燕，全是他姐，无论从身高论还是从年龄论…… 而单位之外？ 他哪有什么机会认识漂亮妹妹…… 要是以前借住在谢晚歌家里的表弟是陈炫的话，说不定还会带上丹参加一些夜生活，张持俭那个奶爸，一回了家就没机会再出门了，也不可能带丹弟弟出去见识花花世界。 本来单位里虽然都是姐姐，也还是有几个给丹抛媚眼的，毕竟他也算是小鲜肉、小奶狗，虽然个子矮了点，但是自从艾略在网上编了一通瞎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姐姐跟丹套近乎了。 五行缺妹自然算不上什么扫把星附体的命，所以，丹这传送门不但没有吸引到任何魔物的注意，而且光门所处的位置附近根本就没有任何魔物的影子。 等到丹自己也从传送门里走出来，“花之盖特”就自动关闭了。 谢晚歌放出了被他收在空间戒指里的“萝卜鹿”，四个人用极其不潇洒的姿势骑到了鹿背上挤成一团之后，白鹿就缓缓地隐去了身形。 白鹿的两支长角虽然是天然的扶手，但是往它身上骑的时候，这两支长角就显得非常碍事了，必须得先爬上鹿背，才能直起身子来。 丹的传送门，开在离瀑布最近的岛屿上，这里的建筑并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而且看起来都很残破，坍塌得十分严重，想必它们完好无缺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坚固的房舍。 这挺正常，除了被迫无奈的穷人，谁愿意住在瀑布边上呢？ 看着壮观，听着也一样“壮观”，风狂水冷，但凡有点钱，恐怕都不会愿意在这种地方安身立命，这比地球上铁道旁的环境还差，好歹列车也不是一天到晚连续不断的。 再富饶的土地上，也一定生活着穷困潦倒的人。 这些人不一定懒惰、愚昧，也不一定有与生俱来的缺陷，他们可能只是被同类压迫，才不得不过着清贫甚至困顿的生活，吃人的不仅仅是狼豺虎豹，人要是“吃”起人来，比什么猛兽可残忍得多！ 而哈星现在的情况，不得不说，似乎是对人类莫大的讽刺。 魔物根本不吃人…… 但是人依旧在压迫人…… 当白鹿载着四个人潜入亚空间之后，震耳欲聋的水声就从耳边消失了，骑在鹿背上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竖起小指去掏耳朵，轰鸣的瀑布差点把他们的耳朵给震聋了。 尤其是谢晚歌，他的听力比常人要好十几倍，自然受到的影响也是常人的十几倍。 脑瓜子被震得嗡嗡的…… 谢晚歌也不是头一次体会这种负面影响了，身体素质超乎常人也不见得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好事，尤其是五感敏锐，总的来说坏处还更多一些。 “你就不能把传送门开得远一些，开在瀑布边上。”张斐立的吐槽，谢晚歌在心里附和。 “谁知道这声音会这么大啊，明明刚刚在瀑布上面也没觉得声音有多大。” “你是没见过瀑布，还是没学过物理？” “我是没见过瀑布啊，也没学过物理。你见过瀑布，还学过物理，你怎么不早提醒我一句？”丹怼得张斐立哑口无言。 “恐怕这座城市的富人，都住在离瀑布很远的地方了。”小画家开口把话题引走了，本来耳朵就不舒服，这两个人还又开始吵嘴。 闭上嘴停了一会儿，丹又突然开口：“不对啊，我们要找的不应该是富人住的地方啊，应该是通往地底的隧道。” 第295章 七河汇聚之地(五) 丹提醒得没有错，但是…… 大湖寻洞，跟大海捞针比起来，好像也容易不了多少，都是没什么头绪的事情。 谁知道那个洞口，究竟在哪？ 山上？岛上？ 甚至在湖底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 谢晚歌扭头望了一眼在亚空间中变成了灰色的，又像静止而又像奔腾不息的七挂互相间隔甚远的高矮瀑布，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那边，不会也算是七河汇聚之地的范围吧？ 万一那个洞口，在某挂瀑布后面呢？ 那可就真的有些麻烦了，虽然瀑布中不至于有魔物生存，但是想在瀑布后找一个不知道多大的洞口，那基本就是痴心妄想，就算洞口并不在瀑布之后，就在那一片绝壁上的某处，但是那绝壁的面积，可不比这湖小多少。 更重要的，是那片绝壁，是“竖着”的…… 职业者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脚踏实地，“飞檐”勉强能做到，但是“走壁”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那洞口在山壁之上的话，找起来绝不比湖底轻松，甚至还更困难。毕竟，如果那洞口在湖底的话，它必然是位于非常特殊的位置，否则洞口联通的，就不是一条能够通往地底的隧道，而是一条“通往地底的水道”了。 算了，随便晃晃吧，一切看命就好。 谢晚歌在心里劝慰了一下自己。 反正摩尔大帝的宝藏，也带不回地球上去，无非就是能满足一下他们心里的好奇心而已。 远看，这座岛上的风景，倒是一派仙境般的模样，但是，真的身临其境，反而也不觉得有多美好，尤其是他们最初踏足的这小岛，残垣断壁，一派苍凉。 水汽充足，自是肥沃土壤，滋养草木。 草木繁茂，欣欣向荣，若是配上人烟，那是相得益彰，交相辉映。 草木繁茂，欣欣向荣，要是配上残垣断壁，那就只剩苍凉。 再加上白鹿是穿行在亚空间之中，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就像是一幅幅的黑白照片在眼角掠过，树也是灰色的，花也是灰色的…… 虽然想尽快离开这座离瀑布最近的岛屿，但是没想到，都已经到点回归地球了，还没有找到去往下一座岛屿的路。 还好，离瀑布也有些远了，而且石头房的隔音也还不错，否则，四个人本来就挺难入睡，要再听着瀑布轰响，别的人不知道，反正谢晚歌恐怕是要睡不着。 谢晚歌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朝歌研究所的首席研究员陈五全就提着一个金属箱子敲门进来了。 研究所可没有科学家这个职位，除了内勤人员之外，其余的都是研究员，再大牌的科学家，在研究所里面，也只有研究员这个头衔，首席研究员，就是所有研究员的老大了。当然，他们其实各自有各自的团队，除了联合研究项目之外，陈五全除了自己的研究小组，也不管辖其他的研究员。 “这是你要的东西。”陈五全把金属箱子直接放在了谢晚歌的办公桌上，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懒得重新命名了，你可以直接把它叫做哈罗，虽然它和红月之土的哈罗，应该是有些不一样的。地球上没办法找到全部的材料，有些技术也必须做一些改变，毕竟地球上和红月的能源也是有所不同的。” 谢晚歌正要打开金属箱，陈五全却又阻止了他：“我们说好的，我帮你制作哈罗，你会给我新的可研究资料。” “拿去，慢慢研究吧，我所有的整套minihi-t的技术都在里面了，不过可能不全，想要造出minihi-t来，可能你得下点功夫。”谢晚歌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来了一张存储卡，放在桌面上，用食指压着推给了陈五全。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放在抽屉里？”陈五全惊讶动容。 “重要吗？别人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啊。”谢晚歌微微一笑，搪塞了过去。 他也总不能告诉陈五全，这张存储卡是他刚刚才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的，根本就不是放在抽屉里的。 他办公室的抽屉，空空如也…… 里面连支笔都没有。 陈五全突然有种冲动，很想跟谢晚歌说一句：“要不你把hi-t的资料也给我吧。”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minihi-t的资料，是谢晚歌主动提出来的，用来和他交换一件成品的哈罗。 完整的哈罗，制造所需要的材料，有一部分，必须要陈五全出面，才能从特殊的渠道获得，谢晚歌想要哈罗，必须借助陈五全的力量。 而像陈五全这样的人，想要诱他出面，去获得一些国家严格管控的东西，用钱是不行的，谢晚歌这个研究所所长的虚位，在他面前也没什么用，要不是陈五全根本不愿意管理杂事，这研究所所长的位置，也轮不到谢晚歌来坐。 谢晚歌是觉得既然为了“青云”滑板，已经把哈罗的技术透露给陈五全了，那minihi-t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本身minihi-t全身装甲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哈罗，哈罗的技术都已经放出去了，牢牢把控着minihi-t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minihi-t采用的很多技术，其实都可以用在其他的一些领域，壮大朝歌公司，压倒吞并十力集团，本来就是谢晚歌想出来的“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条件谈好的时候，林诗音还没出事，而后来林诗音和林书音两兄妹被拘留审查，谢晚歌也懒得再跟陈五全去扯皮，左右不过是一套高性能动力装甲的资料，而且还不全，放出去了也就放出去了。 minihi-t虽然是红月大杀器hi-t的一部分，也可以单独使用，不过比起hi-t来说，它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并不会大到什么程度。 谢晚歌也相信陈五全会保护好这份资料，不会对外泄露的。 陈五全在谢晚歌的眼里，就是个醉心研究的理工男，把minihi-t的资料透露给他，谢晚歌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陈五全也已经答应了他不会外传，整个研究团队也都是由签署了严格的保密协议的研究员组成的，不用担心minihi-t的相关资料流传到外部去。 就算minihi-t的资料流传出去，谢晚歌也只能算是略有损失而已，而陈五全与他团队的研究员，反而会有大麻烦。 国家是肯定会严厉追究他们的相关责任，但是却不会对谢晚歌采取任何措施。 因为，这资料本身就是属于谢晚歌私人所有的，就算谢晚歌把它放到网络上公开，全世界的人都奈何不得他，但是如果是谢晚歌以外的人把这份资料流传到社会上去的话，这就严重损害国家的利益了。 谢晚歌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他也并不知道，陈五全和他的整个研究团队，都是隶属政府的人，现在整个朝歌研究所的研究员除了江宁远的团队之外，其实都是政府从各个国立研究所抽调出来的，根本不会对外泄露任何信息。 国家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护好hi-t和minihi-t的资料不会被别人获得。 不过，国家也没打算让谢晚歌上交他手上的资料，这种烫手山芋，最好还是留在谢晚歌自己的手里比较妥当。 而且，原本谢晚歌手里到底有没有掌握hi-t和minihi-t的技术，其实国家也并不肯定，毕竟那只是特事局情报分析部的推测而已。 特事局现在都还在想办法获取情报呢，没想到，谢晚歌自己已经把哈罗和minihi-t交出来了…… 命运就是这么喜欢跟人类开玩笑，劳心劳力之后才让人发现所做的一切，有点像是在白费功夫。 陈五全要是真的多嘴问上一句“你是不是还有hi-t的资料”，那特事局周密安排的一切，怕是都要变成小丑上演的闹剧了。 谢晚歌一定会老实回答“有”的。 实际上，特事局也就是想要这么一个答案而已。 第296章 戴上哈罗的谢晚歌(一) 哈罗是minihi-t的智能中枢控制装置，同时也是minihi-t高性能动力装甲的头盔。 如果配合“精神力框体”，哈罗就变成了超级战斗机器人hi-t的智能中枢控制器。 但是它最特别的功效，是放大人类的精神力。 燕求祯就是因为哈罗的这个功能，才误打误撞地推断出谢晚歌可能拥有hi-t与minihi-t的技术资料的，不过他的某些推测在前一段时间，被事实推翻了。 谢晚歌没有哈罗，那更不可能有精神力框体，没有哈罗作为基础，精神力框体是不会起作用的。 谢晚歌现在在特事局情报分析部的人眼里，更琢磨不透了，甚至有些情报分析员都已经开始戏称他为“气运之子”，不借助哈罗与精神力框体就能把自己的精神力提升到顶级牧师的几十倍之多，说他是老天爷的亲儿子都有人信…… 要说地球上有什么地方可能掌握着比特事局更多的哈星技能资料，那地球出征联合指挥部的可能性都不大，指挥部的象征意义其实要远远超出它的实际作用，哪个国家上报资料不都是挑着捡着藏着掖着，哪有真的把自己所掌握的全部资料都老老实实地交给指挥部的？ 指挥部收到的资料，很多都是重样的，光是筛除这些重样的情报都得耗不少功夫。 真要说的话，地球上可能还真有一个国家机构，掌握着比特事局更多的哈星技能资料，也只是可能，那个地方就是印度异星事务部了。 搜集哈星的情报，得靠人…… 能和中国比人多的，整个地球，也就只有印度了。 经过对已经掌握的哈星资料的分析，把普通的牧师精神属性借助炼金秘印提高五十倍，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只限于理论上。 就算倾国之力去做这件事，它也只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谢晚歌自然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成为异能者。 要是谢晚歌真的是以这种方式成为异能者的，那也不用像现在这么费力地找人接近他搜集情报了，使用完那么多炼金秘印，谢晚歌全身恐怕到处都是秘印纹，遮都遮不住。 炼金秘印是不能互相覆盖的。 而谢晚歌是依赖天赋成为异能者的可能性，特事局的情报分析员们一致认为，是非常小的，虽然不能够完全排除。实际上，认为不能够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的，只有燕求祯一个人而已，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个实例，可以依赖天赋成为异能者。 不过按他自己的体会来看，这条路也是极其难走的，他想要成为一名异能者，就算就职牧师，升到满级，恐怕也得等到他成为一个老头了才能达成目标。 燕求祯私下里估算了一下，想要成为一名异能者，他必须进行一亿三千万次最基础的“仙人指路”！ 最基础的“仙人指路”其实并不难，站马路边给问路的人指点个方向，也算是“仙人指路”。 但是一亿三千万次…… 就算他活一百岁，他一生也只有三十一亿五千三百六十万秒，就算现在天天出征的话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不会浪费（哈星一样可以“仙人指路”），他每二十四秒就得给人指一次路了，而且这得从他刚出生就开始算起，否则他得坚持活到一百二十岁。 活一百二十岁倒不难，问题是哪来的每隔二十四秒一个问路的人？ 要是解难题？ 怕是他成为异能者，得需要解开“哈星动物变异之谜”、“哈星魔物混乱之谜”、“红月遭遇外星生物侵袭之谜”这种巨型难题才有可能，能解开这种难题，还需要成为异能者吗？ 光是征兵大神给的奖励都已经远超成为异能者的收获了吧！ 所以，燕求祯本人也认为，谢晚歌依靠天赋成为异能者的可能性，非常小。 那这样的话，谢晚歌的秘密，可就是所有人都会眼热的东西了！ hi-t和minihi-t的技术，比起成为异能者的秘密来，根本不算什么值得追捧的东西。 minihi-t倒无所谓，hi-t的话，国家是根本不想掌握在手里的，哪个国家掌握了hi-t，恐怕都得成为全世界所有国家共同针对的假想敌。恐怕国家掌握了hi-t生产技术的风声一传出去，某些国家就要迫不及待地掀起战争了。 hi-t的威胁性与异能者部队的威胁性，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不传出去悄悄地研究不就行了？ 怎么可能，人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 hi-t只会成为烫手山芋，而成为异能者的方式才是绝世珍馐。 燕求祯其实连谢晚歌成为异能者的秘密都不太在乎，他也有能让自己成为异能者的秘密，虽然与谢晚歌的可能不一样，他分析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工作。 他现在最疑惑的，是谢晚歌委托陈五全制造一件哈罗，有什么目的？用来做什么？ 其实，燕求祯疑惑的这个问题，直接去问谢晚歌，也根本没有答案。 或者，也算是有答案的，就是不知道“拿来玩”到底算不算是答案…… 第297章 戴上哈罗的谢晚歌(二) 折叠形态下的哈罗，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金属块，看起来很像一枚普通的三阶魔方，不过并不是多色的，而是一种特殊的粉色，这是它主体材料的本色，以多种彩色金属糅合了其他的材料冶炼而成的合金，陈五全把它恶趣味地命名为了“妖金”。 本来，红月之土的哈罗主材料是银色的，与minihi-t的主材料是一样的，银色的动力装甲穿在身上，既威武又酷炫，不过因为地球上缺乏某些材料，所以陈五全找了其他性质相近的东西来代替，最后冶炼出来的合金，就呈现出了一种淡淡的金粉色。 而且，由于材质特殊，这种合金是无法添加涂层的，陈五全想给它改个色都不行。 本来陈五全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走进谢晚歌的办公室，谢晚歌下意识地就以为成品的哈罗就是原本的颜色，没想到被陈五全摆了一道。 陈五全可不是什么身上贴着“理工男”标签的古板老头，事实上，“理工男”这种标签就跟“直男癌”一样，都是某些人臆想出来的，高水平的理工类研究员可都是绝顶聪慧之辈，或许不怎么懂人情世故，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把精力放在这上面，但是说他们连个玩笑都不会开，那也太小看理工学者们的智商了。 智商高的人，大多数情商也很高。 智商跟情商成反比，都不知道是从哪传出来的谣言。 实际上，正规的心理学研究结论，情商和智商一般都是成正比关系的，智商高的人，控制情绪的能力也会很强，平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的人，一般都是智商刚刚达到成人及格线的，连普通线都达不到。 陈五全就算是在工作的时候也不会很古板。 国家一流的科学家硬是让谢晚歌把粉色的头盔戴到头上给他“欣赏”了一番，才放过自己的顶头上司，告辞离开所长办公室。 哈罗的使用方法，谢晚歌基本都是清楚的，本身制造哈罗的原始技术都是他提供的，不过陈五全还是做了一些简单的说明，毕竟这不是原版的哈罗，有些地方是需要改动的，比如哈罗的应急充电，本来是由minihi-t装甲配套完成的，现在单独制作一个哈罗，应急充电的方式自然是会有所变化。 用来装哈罗的金属箱，并不是简单地为了美观或是晃点谢晚歌而选择的外包装容器，它本身就是哈罗的应急充电电源。 哈罗的能源系统比较复杂，虽然它依旧是采用电能的，不过它的日常工作需要的电能，是由太阳能和空气能转化而来的，就算红月的技术再怎么先进，太阳能与空气能的利用效率，一样还是很低，当哈罗进行高强度工作时，会大量消耗电能而需要外接补充供电。 红月的科学家并没有为哈罗设计单独的核电能源系统，本身它就是minihi-t的一个单独部件而已，根本没有这种必要。 陈五全也没有给哈罗添加核电能源系统，不过他另外制作了一个核能供电箱。 这其实对谢晚歌来说，并没什么用，因为哈罗只有在进行高负荷战略运算的时候，才需要额外供电，而高负荷战略运算，只有在hi-t使用特殊形态战斗的时候才会有需求。 不过，陈五全是一名严谨的科学家，自然做什么事情都力求尽善尽美。 陈五全离开办公室之后，谢晚歌就直接把核能供电箱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估计这东西也没有再取出来的必要了。 把粉红色的金属正方体拿在右手里面，谢晚歌闭上了眼睛。 陈五全必定已经试用过了才会拿来的，所以，谢晚歌在启动哈罗之前，要把已经设定好的脑波数据清除掉，然后录入自己的脑波数据。 眼皮好像化成了电影院里的宽荧幕一样，无数的符号在荧幕上飞速流动，谢晚歌对这些符号的样子很熟悉，但是它们代表的意义，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大科学家怎么这么懒啊，连电脑语言都没有进行汉化……”谢晚歌不由得喃喃吐槽，不过他也很清楚，陈五全之所以没有编译哈罗使用的电脑语言，是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哈罗采用的是全脑波交互控制，基底语言并不影响它的工作，而它会直接采用使用者的常用语言作为输出语言，而且它是直接进行脑波交互处理的，就算输出语言不用使用者的常用语言，影响也不大。 不多时，初始化与脑波重写就已经完成了，谢晚歌的眼前重新恢复了一片漆黑，他睁开眼睛，思绪微微一转，捧在手上的粉色立方体飞了起来，悬浮在了他的面前。 随后，粉色的金属正方体突然像花一样绽放开来，在极短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全包头的金属头盔，粉色的…… 这不是哈罗的能力，或者说不是哈罗单独使用时可以生效的能力，哈罗的悬浮与遥控变形，是需要配合minihi-t才能生效的，刚刚谢晚歌是使用了自己控制金属的异能。 他也不怕全新的哈罗一上手就被玩坏…… 粉色的金属全包裹头盔在谢晚歌的面前浮空旋转，它的整体是全闭合式的，除了脖子的位置上有开槽之外，就连眼睛和鼻子的部位都是完全被金属覆盖的，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削去了底部的蛋。 “哎。”谢晚歌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不会在别人面前用。 脖子上顶一颗粉红色的蛋，怎么想也不可能好看…… 尤其要是被丹看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哈罗头盔采用了金属光感成像的技术，所以是不用额外在眼睛的部位开槽的，戴上头盔之后，眼前自然会显示全息影像，如果有需要的话，还能转换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视野，直接通过脑波联动呈现在使用者的思维之内。 不过，没有联动minihi-t的情况下，单独使用哈罗是没办法开启内循环供氧系统的，只靠渗透系统提供空气的话，确实会让人觉得有些憋闷。 “陈五全怎么不给鼻子的位置开个槽呢……”粉红色的蛋形头盔里面传出来谢晚歌有点闷的声音。 第298章 戴上哈罗的谢晚歌(三) 哈罗的助听技术、视觉体系其实单独拿出来，都是很了不起的技术，陈五全最近在研究的项目，就是单独剥离哈罗的脑波联动单一功能，几百年前地球上的小说家们就已经开始幻想脑波联动的技术了，但实际上，就算是在红月之土，脑波联动也是一项最新才研究出来的技术，唯一应用的地方，就是minihi-t的中央控制器哈罗头盔。 脑波联动技术的应用范围是可以非常广泛的，但是陈五全的研究才刚刚略有成果而已，现在唯一的应用就是“青云”高速飞空滑板的控制器。 不过哈罗的脑波联动功能对于谢晚歌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对他有用的，也只有哈罗的精神力放大效果。 哈罗本就不是针对民用开发的东西，功能其实不多，当然，这也是因为在地球人“被迫”撤离红月之前，哈罗的脑波联动技术根本没有被完全开发和推广应用，它本身就只是作为minihi-t和hi-t的中央控制器而已。 谢晚歌本来也就是突发奇想，想试试哈罗对他的超能力有什么作用，不过没想到哈罗还没造出来，他的精神力就已经达到极限了。 其实也无所谓，现在正好看看，已经到达极限的精神力，是否还能通过哈罗再次放大，能有什么样的特殊效果。 哈罗的精神力增幅功能，按照估算，可以达到五倍，而精神力框体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将精神力再次放大十倍，刚好可以达到五十倍的程度，这也是为什么燕求祯会猜测谢晚歌拥有哈罗和精神力框体的理由。 不过，即便是加上精神力框体的十倍增幅，在红月之土也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个hi-t的驾驶员成为异能者。 因为，在红月之土，根本没有人的精神力，能够达到哈星牧师的水平。 哈星牧师精神力的五十倍，粗略算一下的话，应该是一个普通人精神力水平的上千倍了…… 数值很可怕，但是关于精神力，是不能以普通的数字思维去想象的。 红月并不是没有办法增强普通人的精神力，但是比起哈星的办法来要复杂得多，而且效果也达不到哈星的水平。 机甲驾驶员的最低标准，就是两倍于普通人的精神力。 要是能把哈星的职业者拉去红月之土驾驶机甲，恐怕红月之土的解放，还要提早几百年，不，甚至红月之土根本就不会遭遇末日危机，就算没有hi-t这种大杀器，最原始的机甲型号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也足以应对太空怪兽的侵袭。 对于哈星的职业者来说，精神力超出普通人一倍，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这就是个臆想罢了，想想总是不犯法的，都不用网络小说家们发挥想象力，普通人都会经常幻想更不可能的事情——把红月大杀器hi-t搬运到哈星去。 而现实是，红月大杀器与哈星职业者的有限结合，只能发生在地球上。 红月大杀器的一部分，与哈星职业者的第一次有限结合，标准很高，这件事发生在了谢晚歌身上。 谢晚歌也说不清自己的精神力达到什么水平了，不过恐怕已经超出普通人几千甚至上万倍了，他的精神力基数本来就是一个“牧师标准”，再加上“元素共鸣”等几个秘印的技能加成，最后再被“键盘侠请跪安”进行超级增幅…… 不过，在地球上精神力达到极限，谢晚歌却是全凭技能，不像在哈星，还有装备的加成。 大科学家陈五全亲手打造的粉色头盔，很可能是地球上第一件能够增幅精神力的“装备”。 当然，这种事情，谢晚歌也不敢肯定，因为他现在已经知道，地球上居然有“魔法装备”的存在，那是否有能够增幅精神力的“魔法装备”，就很难说得清了。 哈罗的精神力增幅功能需要控制激活，它并不是以“魔法”能力增强放大精神力水平的，而是以科技技术完成这项任务，和哈星的装备并不是一回事。哈星的装备，应该是以联动能力树的“魔法”达到这种效果的。 所以，利用哈罗和精神力框体放大精神力，会对使用者产生不小的负荷，普通情况下，放大精神力的功能是处于关闭状态的，只有在操控minhi-t和驾驶hi-t的时候，才需要开启这项功能。 “开启精神力增幅功能！”谢晚歌下达了命令之后，只觉得头皮似乎瞬间一紧…… 本来就变缓的时间，现在变得更慢了，慢到他似乎能看到光的“流动”。 光粒子的行进速度，可是每秒三十万千米，就算地球上不是真空环境，这个速度会降低许多，但是肉眼也不可能看见光的运动过程，别说是肉眼了，就算是最先进的仪器设备，也不可能帮助人类“看”到光的运动。 但是谢晚歌就是看到了，用他自己的眼睛，通过哈罗头盔的感光成像系统，看到了“光运动过程中形成的波纹”。 这让他不由得抬手，想去抚摸一下空中那一道道的纹路。 这一抬手，他才发现了异常…… 他的动作，跟不上他的思想了。 平常他的时间流逝速度已经够慢了，或者换句话说，他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看着别人慢吞吞的动作，听着别人像老和尚唱经一样的说话声，他到现在都没能习惯，不过好在他的身体素质，也比别人强不知道多少倍，自己的行动，好歹能跟得上自己的思维，没有“速度差”。 但是现在，他自己的动作，都已经跟不上他的思维速度了！ 把抬起来的手又放下了，谢晚歌试着迈出左脚，想试着走两步。 这脚迈得怎么像蜗牛一样呢…… “还好本身精神力已经到极限了，要是继续增长下去，总有一天，我要想喝个水，也得花上半个世纪？”谢晚歌自己在心里刚庆幸了那么一句，就看到放在桌上的水杯自己飞了起来，朝着他撞了过来。 第299章 戴上哈罗的谢晚歌(四) 哈罗和精神力框体对于hi-t驾驶员的强大负荷，除了精神方面承受的压力之外，更多的地都是落在肉体上，相对于肉体上的压力，精神方面的，还算是小的。 谢晚歌的精神力已经足够强大，所以，哈罗带来的精神压力，对于他来说，完全就是小事一桩。 而肉体方面的压力，其实并不是哈罗与精神力框体造成的，而是minihi-t和hi-t行动的时候造成的。 精神力越强，思维就越敏捷，念头转得就会越快，而minihi-t和hi-t，因为是脑波操纵的，所以它们的行动速度，与驾驶员的思维速度是相互匹配的，但是这种思维速度，已经与人类的肉体行动产生了“速度差”，而这个“速度差”，是由minihi-t和hi-t的能力来弥补的。 实际上，地球早就有科学家发现了精神力的增强，会对人的行动造成某种细微的影响了，只不过这种影响并不严重，所以在日常生活中根本没有人会感觉到，只会在有些时候给人带来一种“力不从心”的感受。 这种“力不从心”，其实并不是坏事，虽然有些像患了重病的人的感觉，而且原理也差不多，但是根本性质上却有着极大的不同。 精神力增强了，但是身体却依旧孱弱，这就是“力不从心”的感觉偶尔会产生的原因。 这种感觉，出现在出征哈星并就职牧师的人身上最多。 谢晚歌的精神力一直都比普通人强很多，但是却并没有这种“力不从心”、“身体不听使唤”、“手脚跟不上趟”的感觉出现，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在精神力增长的同时，也因为“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在同时增强。 就算他的精神力达到了“灵魂可以承受的极限”之后，他的身体依旧还是可以根据大脑的命令迅速做出反应，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行动如常，但是别人的行动都好像被放缓了速度播放慢镜头一样。 其实，如果他的身体素质没有加强的话，他现在使用哈罗放大了精神力，觉得自己的行动都缓慢无比的感受，在他精神力达到极限的时候，甚至在他精神力还没有达到极限的时候，就已经会出现了。 谢晚歌无论在哈星还是在地球上，都迟迟没有出现这种感觉，实在是因为偶然。 他在哈星，虽然是个牧师，但是却不是个“正常”的牧师，否则他早就和其他的牧师一样，发现自己的思维总会比行动快上那么几拍了。 其他的职业者，精神属性，基本都是低于力量、体质、强壮三种属性的成长的，就算是法师职业、召唤师职业，精神属性的成长，也不像牧师那么离谱，选择了牧师这个职业的话，其实不光要接受“手无缚鸡之力”的现实，还要适应思维敏捷与身体孱弱之间的矛盾。 本来，按照玩游戏的原理，牧师是最适合做战斗指挥的人选，因为他们在战斗中“最闲”。但是哈星却没有任何一个牧师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战斗指挥，这个职责，一般都是召唤师或者是法师来担任的，因为队友们的行动，往往会跟不上牧师发号施令的速度。 脑子转得太快，有时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佩戴上哈罗头盔，并开启了精神力增幅功能之后，谢晚歌也终于体会到了手脚跟不上思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人类肉体的极限，和人类精神的极限，倒还是匹配得挺完美。 但是，当谢晚歌已经到达极限的精神力又被增幅了五倍之后，他已经达到人类极限的肉体，就真的跟不上他的思维速度了，还能正常工作的，就只剩下听觉、触觉、嗅觉、味觉、视觉五感。 这五感不受影响的原因，恐怕也是因为眼睛、耳朵、舌苔、鼻膜、皮肤，并不是“中央处理器”，也不是“内存”，而是“输入设备”。 也就是说，人类的身体，唯一能跟得上精神力增强的器官，其实就只有大脑…… 不过，谢晚歌误打误撞的一个吐槽的念头，却让他发现，当到达极限的精神力再被放大五倍之后，人类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居然可以不用动手了…… 水杯飞来，像被他自己用手端着一样，杯底抬高，杯身倾斜，然后，谢晚歌在没用用手的情况下，完成了喝水这个行动。 然后，他念头转动，桌子上的笔自己动了起来，笔帽打开，笔杆竖直，笔尖流畅地在桌面摊开的笔记本上写下了“我是一支笔”几个字，然后还飞快地画了一副简笔画，是一匹头上长了蒜包的鹿，活灵活现，跟他在哈星养的宠物“萝卜鹿”简直一模一样。 椅子飞起来了…… 电脑飞起来了…… 笔记本飞起来了…… 办公桌飞起来了…… 办公室里的东西一件件地随着谢晚歌的念头飞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笃~笃~笃~”，间隔很长的敲门声响起，谢晚歌赶紧念头一转，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恢复了原样，同时罩在他脑袋上的粉红色蛋形头盔飞快地脱离了头部，在极短的时间内重新被折叠成了一个粉红色的金属立方体，然后飞到了办公桌上。 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也就是最后摘头盔并且将它重新折叠起来，稍微慢了一些，因为这并不是谢晚歌靠着念头转动完成的，而是使用了操控金属的异能。 在把哈罗头盔从头上摘下来的一刹那，精神力放大的功能就已经自动失效了，谢晚歌因为精神力被放大了五倍而产生的“意念控物”的能力，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丹的脑袋从微微开启的门后面探了出来：“该走了。” 谢晚歌的私人助理从来就没有等着老板允许再进门的习惯，因为谢晚歌的办公室隔音太好，他要是不把耳朵贴在门上，谢晚歌“进来”两个字喊得再大声，外面也听不见。 “还没下班呢，走什么走？” “今天小良的案子开庭啊，该去法院了。”丹一脸无奈地提醒道。 第300章 谢回光失踪了 张小良的案子上诉排期，是特事局故意拖长了时间的，不过，时间拖得再久，法院也终归是要开庭审理的，总不可能因为特事局的命令，而违反法律规定的民事案件排期期限。 民事案件上诉排期，是不能够超过一审判决三个月的。 而且，张小良的案子拖延开庭时间，只是为了给谢晚歌造成一些心理焦虑，以凸显邹勇的重要性，方便邹勇在案件结束之后更容易接近谢晚歌，拖得太久，其实也没什么用。 焦虑过度，谢晚歌说不定会直接放弃法律途径，花钱跟涂珊瑚和解，用钱把侄子的监护权买回来，这对他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要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特事局的安排，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涂珊瑚是肯定会答应的，她本来争夺张小良的监护权和抚养权，就是为了钱。 由于是上诉，这一次，张持俭是作为原告出庭的，代理律师就是邹勇， 为了让邹勇官司赢得“有难度”一些，本来一审宣判之后就要潜水的、派去撺掇涂珊瑚打官司的那名律师，又再次成为了被告一方的代理律师，不过，他这次在庭上肯定会“悠着点”，毕竟这是一个被安排好的局。 其实，就算他尽全力，这次的上诉，涂珊瑚的赢面也不大，毕竟初审的时候那名初级法官是刻意安排的，脑子有点“不正常”。 脑子正常的法官，怎么可能会把张小良判给涂珊瑚？就算是特事局派去的律师比朝歌公司的顾问律师水平高，但是涂珊瑚根本没尽过做母亲的责任，这是事实。 不过，邹勇在辩论的过程中也并没有把这一点作为核心，他的辩论重点是张小良的未来。 关于儿童监护权的伦理案件，这才是核心问题：父母双方那一方才能给孩子提供更好的成长环境，更好的教育，能更好地引导孩子树立正确的价值观…… 庭审的时间持续了很久，不过判决依旧要等一周后才宣布。 丹中途已经走了，他要回家去载冯焕秋和张小良来市区，顺便还要接谢回光放学，晚餐已经定好了地方，张家要请客，官司赢不赢也要请律师吃顿饭的，更何况今天的庭审看起来赢的希望很大。 刚走出法院大门，还没坐上车，谢晚歌一打开手机就接到了丹的电话。 丹在电话里说的内容让他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你带着舅舅先去吃饭，舅妈和小良等一下张斐立和陈炫会开车送到酒店，我要回家一趟，今天不陪你们了。” “怎么了？” “谢回光不见了，书包还在学校，人也没有回家。” “别着急，说不定跟同学去哪玩去了，打个电话就找着了。”张持俭安慰了一句。 谢晚歌不想让他们太担心，所以没有把谢回光的手机关机、但gps定位已经不在市里的事情说出来。 谢回光的身上是带着gps定位器的，是丹给他配的，就在他的手环里面，跟谢晚歌要钱的时候丹振振有词，说这是有钱人家小少爷的标配。 艾略曾经打发丹去学了保镖课程，训练很辛苦，啥用也没派上，丹还挺不甘心，正好现在有个小少爷给他实践。 比起谢晚歌来，丹对谢回光确实要更上心一些，谢回光挺有眼色，能感觉到他哥对他虽然着紧，但是却又刻意地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所以他平常也不会刻意地去接近谢晚歌，那他在家里能亲近的人也就只剩下丹了。 张家一家已经搬出去了，每天除了吃个晚饭，也不会在谢晚歌家里待太久，谢晚歌的大房子突然就又变得空荡荡的了。谢回光在香港的房子并不大，而且还有“姨妈”一家跟他住在一起，谢晚歌家的房子对他来说还真的有点大到不适应。 谢回光在香港的那套房子，说实话，价钱不比谢晚歌的房子低太多，但是这面积就差得太远了。 他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子，换了个陌生的环境，心情又有些忐忑，总是要找个人依赖的，而丹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要是没有丹，谢家这哥俩不知道会过成个什么样。 谢回光的gps手环，丹早早就给他配上了，而且还撒谎说这是谢晚歌交待的。 这么说也不算全是撒谎，毕竟丹买东西一直是刷谢晚歌的工资卡，从不花自己一分钱…… 谢晚歌其实并不是要回家，他在张持俭载着张英离开之后，直接出了法院的大门，开着他许久未从空间里取出来的小摩托，跟着导航直接开向了机场。 丹会在机场等他，谢回光的gps定位，已经出了市区，正在快速地往南移动，根据丹的推测，移动的方向是在去往深圳，而按照移动速度来判断，谢回光是在飞机上。 谢晚歌并不认为谢回光是偷跑回香港了，一来谢回光的零用钱根本不够购买回香港的机票，二来谢回光的年纪是不可能自己搭乘飞机的，他要是独自乘机的话，必须要监护人亲自送行，经过空乘确认之后才可以上机，而且落地还必须由指定的人接机，同样必须由空乘检查证件。 而且，谢回光要是飞香港，方向是和现在会有一点点偏差的。 他的目的地，是深圳。 有人随行，而且是去深圳？ 谢晚歌并不认为会是林诗音派人来把谢回光带走的，林诗音把儿子托付给他，就代表她不会对谢回光公开自己的身份！ 谢回光的一切，林诗音是都已经交给谢晚歌做主了的，那她肯定清楚，谢晚歌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亲弟弟知道生母是谁的。 那样两个人就没法处了。 不是林诗音，那会带走谢回光，而且还会去深圳的，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林书音，以及林礼乐。 但是，林书音还在看守所里面呢！ 所以，带走谢回光的嫌疑人，就只剩下了一个——林礼乐。 但果真会是林礼乐派人来拐走了谢回光吗？虽然这是谢晚歌能推测出来的唯一的可能性，但他总觉得这事情跟林礼乐没什么关系。 不过，在和丹一起上飞机前，他还是拨通了林礼乐的电话：“是你找人把我弟弟带走了？” 第301章 谢回光在深圳? “你弟弟？”电话那头的林礼乐很惊讶。 “你姐给我爸生的儿子。” “林诗音和你爸还有儿子？”根据声音判断，林礼乐可能刚刚惊得完成了一个跳起来的动作。 “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别说我不知道了……”林礼乐差点把“老头子也不知道”顺嘴说了出来。 林止宦的记忆里确实没有林诗音有儿子这件事存在。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我弟弟是你带走的，你想要的无非不过是十力集团的股份，股份可以给你，但是我弟弟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后果你要想清楚！” “我真的……喂？喂！靠！”林礼乐刚要解释，谢晚歌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谢晚歌倒是不太紧张弟弟会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股份现在还在林诗音手里，在她被判刑之前，本来已经准备好的转让手续都是不会生效的，带走了谢回光的人，一定打的是威胁林诗音的主意，那在林诗音把股份交出来之前，谢回光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只不过，谢晚歌真的不想谢回光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如果带走谢回光的人是要威胁林诗音的话，那谢回光知道自己身世的可能性，就会很大了！ 谢晚歌看着周围登机的人缓慢的行动，心里越发地焦躁，却又无可奈何。 他还是得坐飞机才能到达深圳，总不可能跑步去…… 深圳这边，林礼乐刚接完谢晚歌的电话，脑子里就冒出来一个名字——一定是卡特琳娜派人把林诗音的儿子带走了！ 他有林止宦的全部记忆，自然知道卡特琳娜的真实身份，谢晚歌丢了弟弟第一个先怀疑的是他，而他自己却知道自己跟这件事毫无关系，那么林诗音的儿子被人拐走，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奇斯尼亚家族的大小姐了！ 林礼乐很清楚奇斯尼亚家族打得是什么主意，或者应该说，是林止宦很清楚奇斯尼亚家族打得是什么主意，他一辈子都在与虎谋皮，最后把十力集团交给小儿子，而不是大儿子，就是想要奇斯尼亚家族竹篮打水一场空。 林诗音和林书音两个人锒铛入狱，林礼乐也很清楚，背后搞鬼的人，就是卡特琳娜…… 其实这倒是有点冤枉奇斯尼亚家族的大小姐了，她只是想利用舆论造个势而已，没想到林书音没有“自杀”就被抓了，而且还连累了林书音。 卡特琳娜本来认为，就算有人要法办林书音，最起码也得先侦查破案，而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想要侦查，也会花上不少功夫的，等警察把证据找到，汤姆和杰瑞早就搞死林诗音了。 谁知道，特事局早就把涉及案情的大小官员全都审过一遍了，早就掌握了全部的人证。 舆论闹得沸沸扬扬的，特事局干脆就直接把人抓了，反正证据确凿，没想到，这其实还救了林诗音一命，虽然可能只是暂时的。 但是，林礼乐也没想错，林家两兄妹锒铛入狱这件事，算在卡特琳娜头上，也不算出错。 林家两兄妹算是罪有应得，林礼乐虽然觉得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舒服，但是也能接受现实，而且他们俩“进去待着”还可以让林礼乐少些头疼，尤其是林书音，他被判刑以后，林止宦的财产管理就必须得换人了，林家老宅保险箱里的东西，林礼乐到时候就能轻松拿到手上。 但是，谢晚歌电话里提到的弟弟、林诗音的儿子，卡特琳娜居然对他下手了，林礼乐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火气直窜天灵，抓起外套就出了家门。 谢回光的gps手环显示的定位，停在了深圳机场，没有再移动。 下了飞机，丹就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查找谢回光的gps手环定位，却发现定位就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不停变换，循着定位找过去之后，丹赫然发现，谢回光的gps手环，正在行李传送带上不停地随着传动带转来转去。 “都说了，你这有钱人家小少爷的标配没屁用。”接过丹递过来的手环，谢晚歌皱着眉头数落了一句：“这种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那现在怎么办？”丹也皱着眉头。 “先去找林礼乐吧，如果谢回光是他找人带走的，就好办了。” 正在此时，谢晚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林礼乐打来的。 “你确定你弟弟是被带到深圳来了？” “我刚刚在机场找到了他的gps手环。” “我发誓，这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我给你发个定位，你到我父亲的老宅子这里来一趟吧，如果他是被带到深圳来了，那么最有嫌疑的人是我大嫂。” “你大嫂？” “林书音的太太卡特琳娜。你不知道吧，卡特琳娜是奇斯尼亚家族的大小姐，他们家族一直在图谋入主十力集团，这也是我父亲把他的股份转让给我，而不是留给林书音的原因。如果照你说的，带走你弟弟的人是在觊觎林诗音的股份，那卡特琳娜就是最有嫌疑的人。” “你确定？” “我现在就在我父亲的老宅门口，但是保安不让我进去，现在宅子是由林书音管理的，他们一直都不允许我进这座宅子。” “你发定位给我，我尽快过来。” 谢晚歌挂掉了电话，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又是奇斯尼亚家族？” 手机再次响起了提示音，林礼乐发了一个地图定位过来。 谢晚歌和丹在机场门口拦了一辆车，把林礼乐发过来的地图定位给司机看了一下，结果司机只瞟了一眼，就知道他们要去哪了。 “林家的别墅啊？这么晚了去那里做什么？林家最近可不太平。” “麻烦你开快点，我们有急事。”丹示意司机不要再瞎打听，专心开车，因为他看着谢晚歌的表情很焦躁。 出租车司机虽然大部分都是话痨，但是基本上也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看两个乘客面色不愉，司机也不敢再多问，乖乖闭上了嘴。 目的地是林家的别墅，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恐怕这两个乘客的来头也不小，司机自然不想得罪。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谢晚歌拨通了张斐立的电话：“今晚去不了了，你自己去通知一下星宇。我舅舅他们平安回家了吗？” “他们坐张持俭的车回家了，出什么事了吗？”电话那头的张斐立打听了一句。 “谢回光不见了，我和丹现在在深圳，能找到他的话明天就回去了，如果回不去的话，这几天所里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好像平时他管过一样……”听筒里传来另一个很小的声音，这句话并不是张斐立说的，而是陈炫在吐槽。 第302章 潜入林家 林家的老别墅大门口停着一辆车，林礼乐就靠在车上吸烟，被谢晚歌一眼看到了。 “你确定我弟弟的失踪和你嫂子有关系？”谢晚歌下车第一句话问得就很直接。 “不确定，反正是真的跟我没关系。我要林诗音的股份做什么？就算我想要她的股份，也不会用他的儿子要挟她，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她有个儿子。” 像是要证实自己根本不知道林诗音有个儿子一样，林礼乐抛出来了一连串的提问：“我外甥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林诗音以前把他藏哪了啊？” “他不是你外甥，他是我弟弟，记住，他妈妈不是林诗音，如果你敢告诉他他是林诗音的儿子，我饶不了你。” “都没见过面，拿什么告诉？再说了，如果真的是卡特琳娜把他带走了的话，现在他恐怕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谢晚歌的眉头皱得很紧，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跟林礼乐聊这个话题：“谢回光真的被她带到这里来了？” “我外甥叫谢回光啊？要是这么论的话，你也算是我外甥了吧？”林礼乐攀了个亲，但看着谢晚歌面色不愉，就没继续说下去，改了口风：“你给我打电话之后我就过来了，不过没看到有人进去过，卡特琳娜也没有出来过。” “你的意思是谢回光可能不在这里？” “也说不定，这别墅后面还有个小门，我也没办法两个门都看着。林书音一家一直就住在这里，原来他们就一直不让我进去，后来法院判决我父亲的私人财产都归他管理，这里我就更进不去了，林书音特别交待过别墅的保安，不许放我进门。”林礼乐的眼睛盯着别墅的大门，“卡特琳娜如果要真的把回光带到深圳来了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把他带回这里。” “除了从大门后门进去，还有别的方法进去吗？” “没有了。” “那这样的话，只能直接闯进去了。” “你确定？这里的保安可是有一个排的退伍兵，而且还养了一群狗，而且还有联网的警报系统，直接联通特事局的。” “不是公安局吗？” “这里的保安搞不定的人，公安局也搞不定，特事局的地勤才可以，毕竟他们出警是可以配枪的。” “一个别墅，保安弄得这么严密。” “拜托，我老爹说是深圳一霸都无不可，里面的保安说不定还偷偷摸摸配枪了呢。”林礼乐隐晦地提醒了一句。 林家老宅的保安，不是说不定配枪了，而是确实配枪了。 私人配枪在国内是违法的，不过，当人有权有势的时候，会不会还把法律当回事，就说不定了，林礼乐那个没见过面的爹，都已经到了能称为“深圳一霸”的程度了，可想而知，林止宦平时的作风会是什么样。 “我自己进去吧，你们两个留在外面。”谢晚歌看了一眼林家别墅关得紧紧的大门，跟丹交待了一句。 要是林礼乐没有隐晦地提醒他里面的保安有配枪，谢晚歌说不定还会让丹陪着他一起进去，甚至有可能把林礼乐也一起带进去。 “你要怎么进去？直接从大门闯进去吗？”林礼乐话音没落，就看到一直跟在谢晚歌身边一声不出的丹两只手比划了几下，然后面前就出现了一道花枝缠绕的光门。 做贼最方便的技能不是“亚空间穿行”，而是“传送门”。 在哈星末日还没有降临之前，管制最严的两种职业类型，就是隐匿者与传送门法师了，这两个职业简直就是做刺客的不二之选，尤其是传送门法师，在以往的年代，这种职业的属性药剂根本就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摆在炼金商店里的货架上销售，开个传送门，心怀不轨的人都能直接摸到皇帝们的枕头边上了。 现在，哈星是属于没人管、也没法管的状态，连带着地球上也没法管，还好对于地球出征者来说，就算是摆在炼金商店货架上的传送门法师职业属性药剂也是非常昂贵的东西，而且在哈星这最容易就职的至高职业其实用处并不大，否则，地球上光是因为“传送门”这个技能，都要乱套的。 “亚空间穿行”就没“传送门”这么容易获得了，比起传送门法师来，隐匿者在现时代的哈星，要强大许多，毕竟哈星现在的人类之敌并不是一剑封喉就能斩杀的人类，而是拥有强大防御力的魔物。 隐匿者的配方，现在取代了“传送门法师”，成为了各个城市贵族们的不传之秘。 谢晚歌通过“花之盖特”进入到林家别墅的院子里时，卡特琳娜正浑身赤裸地跟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 要是奇斯尼亚家族混血儿部队的首领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挑选出来，还送上手术台走了一圈的两个部下，到中国来之后什么正事都没办法，反而成了大小姐的工具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说实话，除了陪大小姐取乐，汤姆和杰瑞真的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做的。 他们两个的任务，是要在几年之内取林家三兄妹的性命，结果刚开始谋划，就把林书音和林诗音两兄妹送进了看守所，这种情况下就更不能动林礼乐了，万一林礼乐有个三长两短导致十力集团底盘不稳，几十年的谋划可就打了水漂。 家族想要的，是一个稳健发展的、没有隐患的大型企业，只有这样的企业，才能成为奇斯尼亚进军中国的合格的跳板。 在等待的过程中，奇斯尼亚家族为了培养林氏的十力集团，可是付出了不少心血的。 自己的丈夫和小姑子被抓，卡特琳娜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仔细盘算了一番之后，却定下了心来。 林诗音估计是要被判死刑的，顶多能缓执一年两年，而她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财产和股份留给林礼乐来继承的，那唯一的继承人就只剩下林书音了。 林书音就算被判刑，也不会在里面待得太久，他涉及的只是行贿，而且还是个小从犯，就算他有帮助林诗音隐瞒犯罪事实的嫌疑，但是在这方面，检察机关是拿不出证据来的，既然没有证据，恐怕也不会起诉这个罪名。 在林书音出来之前，放任林礼乐多活两年，也不是不能忍受的事情，奇斯尼亚家族为了谋划十力集团，都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不差这一年两年，最重要的，是平稳接手。 想通了一切，卡特琳娜就不再那么纠结了，正好儿子在公公失踪以后就被送去了美国，老公现在又被抓进了看守所，而且还不能保释，闲来无事没人管，正好“轻松一下”。 为了家族的事业，卡特琳娜可是憋了二十多年。 林书音作为老公，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点小”。 而汤姆和杰瑞就不同了，他们现在虽然是一副东方人的面孔，但是底子却是继承了奇斯尼亚家族基因的混血儿。 都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更何况卡特琳娜为了扮演好贤妻良母的角色，憋了二十多年，现在这一放开，就有点收不住了。 还好奇斯尼亚家族派了两个人来，要是只派了一根独苗，说不定还没等林书音出狱，就要被卡特琳娜“榨干”了。 谢晚歌在林家别墅的庭院里展开“力场感应”的时候，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正在“搞搞震”的卡特琳娜，没办法，三个人光着身子纠缠在一起，实在“太惹眼”了…… 第303章 谢回光到底在哪里? “力场感应”，或者称为“磁场感应”，是谢晚歌获得的最后一项超能力，也是谢晚歌所有的超能力当中，作用范围最广的一项。 这项能力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效果，但是用来找东西，却是十分方便。 比起谢晚歌在哈星的特殊技能“人肉搜索神通广大”来，“力场感应”这项能力，范围小了不少，但是功效却强大许多。“人肉搜索神通广大”施展的过程中，谢晚歌的左眼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而已，如果范围之内有具备魔力的物品存在，黑暗中才会有如同宇宙中星辰一样的光点闪烁，否则，就只会是一片漆黑。 在哈星，使用“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谢晚歌的左眼倒是从来不会只看到一片漆黑，哈星到处都是带有魔力的事物，除了具有魔力的炼金道具之外，魔核、魔物、职业者，都是“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可以感应到的，每次使用这个技能，谢晚歌的左眼看到的，通常都是如同瑰丽星河一般的景象，犹如茫茫宇宙中繁星闪烁。 不过，要是使用“树影”召唤哈星的牧师能力树，谢晚歌在地球上使用“人肉搜索神通广大”，不单有五分钟的时间限制，而且除了在拉萨的那一次，他的左眼都只能看到一片漆黑，深邃的漆黑。 地球上并不是没有具有魔力的物品，但是很稀少，而至于地球上的人，虽然可以从哈星烙印三个技能，而且还可以无限制地使用炼金秘印，但是却依旧不是身具魔力，也不知道那技能到底是怎么用出来的…… “力场感应”的能力，跟“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有点像，但是又不太像，谢晚歌觉得这个能力可能与所有的物质都有关系，或者说与所有的物质会散发独特的“力场（磁场）”有关系，在使用这项能力的时候，他可以直接用大脑“看到”类似于用电脑或者笔绘制出来的立体透视图一样的图像，甚至还带点颜色，不是黑白的。 硬要寻找一个十分类似的东西来比喻的话，可能有点像“b超”？或者是超声波成像？ 而且，他还可以以每件物品或者人散发的不同的力场，来区别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因为谢晚歌有这样的能力，林家别墅的保镖们、看家狗们，以及现在林家别墅的女主人卡特琳娜，真的可以说是逃过了一劫…… 要不然的话，谢晚歌可能会因为寻找弟弟而大打出手，然后逼问卡特琳娜谢回光的下落。 谢回光不在这里，没有在林家别墅的大院里面走多久，谢晚歌已经能确定了，那这样看来带走了谢回光的就应该不是卡特琳娜，谢晚歌有很大的把握肯定，别墅住楼里面那几个正在做“他不好意思看的事”的人里面，其中一个就是林家的儿媳妇，现在应该称为林家太太的卡特琳娜了，除了她之外，恐怕林家也没人敢在面积那么大的房间里面“胡搞瞎搞”了。 再说，林家别墅的主楼除了那三个人以外，也没有其它的人在了，佣人们应该都已经下班了，旁边的一栋楼里面倒是人来人往，挺热闹的。 除了这些人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在庭院里走来走去的几个人了，应该是在巡逻的保安。 哪有林礼乐说的一个排那么多。 不过，也许林礼乐也没有撒谎，一个排的保安轮班也是有可能的，至少庭院里确实有不少看家狗，不过都被困在笼子里，怎么看家谢晚歌就不得而知了。 林礼乐正翘首期盼谢晚歌单枪匹马从林家的别墅里面打出来呢，就听到跟他一起百无聊赖地蹲墙根的丹电话响了起来，丹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也没接，就又双手比划，开启了传送门。 不多一会儿，谢晚歌皱着眉头从传送门里走了出来。 “这才进去多大功夫，这就把卡特琳娜搞定了？”林礼乐惊诧地问道。 “你嫂子在跟两个男的胡搞呢，我没有打扰她。谢回光不在这里。” “你确定？”林礼乐瞪大了眼睛，不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是针对“你嫂子在跟两个男人胡搞”，还是“谢回光不在这里”。 “如果是卡特琳娜带走了谢回光，还有可能把他藏在别的地方吗？” “应该不会吧，他对于能否获得林诗音手里的股份很关键，卡特琳娜要是带他回来，只会放在自己眼皮子下面看着吧。”林礼乐说到这里，语气变得心虚了一些：“是不是你从一开始猜测的方向就错了，谢回光根本就没有被人带来深圳？” 谢晚歌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弟弟的安全可就不能保证了。 “可是他的gps路线是往这个方向来的，而且我们也在深圳机场找到了他的gps手环。”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用他的gps手环故布疑阵？手环给我看看。” 谢晚歌从口袋里掏出了谢回光的gps手环，递给了林礼乐。 “你给他买的啊？”林礼乐看着手里的腕表型gps手环哑然失笑。 “我。”丹抢答了问题。 “这种一看就知道的gps手环有什么用，都是家长防走丢才会给孩子配的，要是谢回光被人带走，那挟持他的人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东西从他手上给摘掉，除非是回光自己把它藏起来。” 林礼乐把手环递还给了谢晚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和丹：“上车，跟我走吧。” “去哪？”谢晚歌不解。 “去机场啊，确认谢回光有没有来深圳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确认旅客名单，以及机场的监控录像了，谢回光要真的被人带着坐飞机来深圳，不得刷脸验指纹才能买票登机吗？挟持他的人也总不能把他装进行李箱运过来吧，不也还是得带他从出口下乘？” 谢晚歌恍然大悟。 他立刻拨通了张斐立的电话。 “学校的监控没有发现异常，谢回光是被人从监控死角带走的，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星宇那边我用邮件通知过了，刘女士那边已经帮你和丹请过假了。” 谢晚歌还没出声，张斐立就已经说了一大通。 不愧是曾经做杀手的人物。 实际上，此时此刻，已经有人在查看机场的监控录像了。 第304章 谢回光失踪案(一) 严林小队的加急情报和胡继武的加急情报几乎是同一时间被送达到牛景庆的手中，特事局总局的情报头子和他最看得起的情报分析员燕求祯，几乎是前后脚抵达了特事局总局的机关大楼，他们两个都是赶回来加班的。 “我就知道要出事。”牛景庆也不知道是在放马后炮，还是在夸赞自己的第六感，或许也只是说一句古往今来的官员最喜欢说的口头禅罢了。 谢晚歌的去向不难查明，焦急离开的原因也不难判断，都不用燕求祯亲自出马分析，严林和胡继武在加急情报里面就都已经写明了。 小的没回家，大的两个也没回家，负责近距离监视谢晚歌的严林小队派赵刚随便找冯焕秋打听两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更何况他们现在还申请了监听谢晚歌和丹的手机通话，因为谢晚歌已经不是在家赋闲的人了。 冯焕秋倒是不知道谢回光失踪的事情，不过赵刚稍微一套话就能猜到了，本来一家人请律师吃饭，结果丹去学校接谢回光之后，来载她和张小良的人就变成了张斐立和陈炫。 别说赵刚了，就是冯焕秋都能猜到有事发生，不过她肯定不会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谢回光不见了这么大。 而胡继武那边交上总局的情报，则是张斐立在用邮件通知的时候故意透露的。前任杀手一直认为小画家的身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怎么说呢，警察做多了不一定能一眼看穿贼的身份，但是贼做多了，对条子是很敏感的。 影视作品里面总是会演一些卧底侦查的故事，但是实际上，现实中卧底侦查的事情很少发生，每一种职业几乎都有自己独特的职业病，警察自然也不例外，胡继武虽然是个文职，但一样是经过纪律部队熏陶的，身上的“猫味”，其实也不淡。 很多人看了影视作品里那么多卧底出色的表现，都会下意识地以为现实生活中警方也是经常会使用这种手法侦破案件的，其实不然，没多少警察可以演好流氓地痞毒贩黑帮的角色，影视作品里那些表现出众的卧底，他们的真实身份都是演员。 而且他们演的也是自己认为的坏人，真正的坏人，也并不像影视作品里的那些大反派一样。 警察在生活中，时时刻刻都是警察，而坏人在生活中，平常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其实不光张斐立嗅到了小画家身上的“猫味”，胡继武也感觉到了副所长菲力的特别，要是普通的文职警员，绝对是察觉不到张斐立的特别的，不过胡继武的本职是个画像师，而他的工作，可不仅仅是根据描述给嫌疑人画像那么简单。 就算是达芬奇再世，恐怕也不可能根据“很凶狠的眉毛”、“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眼睛”、“跟一头饿狼差不多”等等这样的描述，准确地画出嫌疑人的画像的。 警队的画像师都是很优秀的侧写师。 谢回光失踪，张斐立正好借此试探一下小画家。 别人不知道，张斐立自己可是清楚他在网络上发的帖子，一定会吸引许多人的目光关注在谢晚歌身上的，包括官方机构，查清楚异能者的真实身份对很多势力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跟着谢晚歌去拉萨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很多异常情况了，无论是大昭寺的火，还是车在纳木错湖边被子弹射得坑坑洼洼。 张斐立认为小画家很可能是国家派来接近谢晚歌的，他的猜测也并没有错。 而谢回光失踪的事情，张斐立觉得把小画家所属的势力拉进来帮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光凭普通警察，谢回光失踪的案子会变得相当棘手。 谢晚歌认为谢回光可能是被林家的人带走了，张斐立可不这么想，他又不知道谢回光是林家的人，也不知道谢回光是谢晚歌的亲弟弟。 关于谢回光的失踪，张斐立考虑的角度有两个，一个是谢回光是被人绑票了，对方想在谢晚歌手里敲一笔赎金，这个可能性其实并不大；而另一种可能，就是觊觎谢晚歌掌握的关于超能力者的秘密的组织出手，至于为什么要把目标定为谢回光，而不是谢晚歌的其他亲戚，张斐立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谢回光和谢晚歌没有血缘关系，是个很适合用来试探谢晚歌的下手对象，就算出点什么纰漏，也不至于让谢晚歌怒不可遏。 这一点，张斐立就错了，出手绑架谢回光的组织，很有可能是因为谢回光的价值很高，才把谢回光定为了下手目标。谢晚歌的其他亲戚，毕竟曾与他有很长时间不来往，谁也拿不准谢晚歌对他们究竟是什么态度。 “谢晚歌对谢回光很重视，这点明眼人很容易看得出来，否则但就凭谢回光的母亲是林诗音，谢晚歌也不会把他带回家去，生活在一起。谢晚歌对于谢回光为什么会这么重视的原因对于外人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需要判断出谢回光应该有足够高的价值，值得谢晚歌用秘密来交换就行了。”燕求祯的分析才是正确的。 而特事局也比谢晚歌更快一步，查到了谢回光根本就没有被带往深圳，甚至他根本就没有被带到过机场，机场的监控录像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谢回光的影子，在张斐立会同警察观看机场的监控录像之前，特事局已经着人看过一遍了…… 本来报案这种事情，是需要监护人到场的，不过张副所长交游广阔，打两个电话，警方也就不在乎他究竟是不是谢回光的监护人了。 再说，谢回光的监护人以为他是被自己家舅舅带走的，已经傻乎乎地飞去了深圳找林家要人，等谢晚歌从深圳赶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失踪人口案件的侦破，讲究的就是一个分秒必争。 不过，张斐立毕竟也不是什么专精破案的高手，他只能算是专精犯案的“坏分子”，带警察去查机场的监控，已经跟谢晚歌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把从学校拷贝的监控录像在网络上实时共享给我，你们调阅学校附近街道的监控视频，仔细观察，不要有任何遗漏。”燕求祯通过网络给分局地勤人员下达的命令，才是破案的正确方向。 第305章 谢回光失踪案(二) 林礼乐虽然没有继林止宦之后成为新的“深圳一霸”，不过他在深圳的能量也不小，至少想看一看机场的监控，他还是能够办得到的。 谢回光确实没有被人带到深圳来，他的gps手环为什么会出现在深圳机场，原因倒是找到了，有人把他的手环挂在了一件行李上，行李的主人看到之后，以为是有人丢失的，把手环解下来放回了行李传送带，想必是觉得丢失的人会来寻找。 虽然不排除把手环放在行李传送带上的人会是绑架谢回光的其中一人，不过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林礼乐已经托人去查监控中的这个人了，而谢晚歌和丹则是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又离开了深圳。 谢回光并不在深圳，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别的用。 一晚上没有睡觉，谢晚歌倒没什么问题，丹还是会觉得有点困的，正好在飞机上小睡一会儿。 谢回光根本没有被人带上飞机，甚至根本没有在机场出现过，飞机刚落地，谢晚歌就知道了张斐立和警察一起调查的结果。 机场的监控也查完了，无功而返，一众人这才想到从头里去查，学校的监控虽然没有录到是什么人带走了谢回光，但是他们离开总是要经过学校周围的道路的，道路监控可不像学校里的那样会有死角，学校里最起码每层楼都有一个绝对不会安装监控的地方——厕所。 老师们经常讽刺听一半课举手上厕所久久未归的学生时，都会说这么一句话：“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正要去捞你呢。”而谢回光的情况，就只能再加上一句“被水冲走了捞也捞不到”。 不过他也并非是上课的时候请假去厕所的，谢回光在新学校里不怎么调皮捣蛋。以前他在香港的时候，老师叫家长都是“姨妈”去的，回家顶多说他两句，现在他拿不准老师要是叫家长的话，谢晚歌究竟是会派丹去，还是自己亲自去见老师，所以在学校里的表现一直中规中矩。 谢回光从一开始就有些害怕在他面前不苟言笑的大哥，不过他更害怕的是失去这个大哥。 “姨妈”不是真的，但是“大哥”是真的，谢回光是有这种直觉的。 没有“家”的时候，谢回光觉得自己其实也无所谓，但是有了“家”之后，他反而再也不想失去，虽然这家里没有父母，只有两个年纪与他相差悬殊的哥哥，其中一个还不是亲的，不过这个“家”却给了他一种从来没有尝过的温暖。 虽然不是亲的，但是开口叫“舅舅”、“舅妈”、“表哥”的时候有人答应，而且“舅妈”还会每天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等着他回家，这种生活，谢回光也是乐在其中的。 毕竟，这才是真正的生活，没有人会想要孤苦伶仃，谢回光也不是孤儿院里面长大的性格古怪的孩子，最起码他长这么大也没尝过与孤儿院里面的孩子一样的苦。 放学之后，谢回光上了一趟厕所，从此消失不见…… 特事局的人早一步已经仔细检查了附近街道的所有监控录像，谢回光被人带走的方式，和谢晚歌潜入林家别墅的方式一模一样——“传送门”。 在厕所里开“传送门”，怪不得张斐立这个杀手在学校的监控录像里也看不出任何头绪，只知道谢回光一进厕所，人就没了。 而使用“传送门”带走谢回光的人，是个高手，对“传送门”的使用，比丹要熟练得多，他开启的“传送门”距离非常精准，要知道学校四周都是马路，距离稍微有点偏差，他就要扛着谢回光站到大马路中间被车撞了。 学校旁边一条人少车少的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谢回光就是被这辆车带走的。 监控录像的高清画面里，肩膀上扛着昏迷的谢回光的犯人，动作还有些吃力。 谢回光除了年纪小之外，真的是哪都不小，个子都已经比谢晚歌还高了，扛走他的犯人看起来身材并不魁梧，反而还有些瘦弱。 谢回光被扛上车之后，经过地铁站的时候，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手插在兜里，走进了地铁站。地铁站里面也有监控，虽然看不清这个戴了帽子口罩的人长什么样，但是却能看得到他上了前往机场方向的列车。 谢回光的手环，估计就是被他处理掉的。 但是，为什么会绑在一个乘坐深圳航班的旅客的行李上呢？是碰巧，还是故意为之？ 上了列车之后，这个人就从监视画面当中消失了。 “帽子一摘，口罩一摘，衣服可能是两面穿的，找个地方翻个面，他露出本来面目，我们通过监控也根本认不出来，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面做这件事情，或者下了地铁找个地方做这件事情，都是监控无法监视的。”警察是这样向谢晚歌解释的。 监控录像其实是特事局那边传过来的，在警察和张斐立查看机场录像的时候，燕求祯和地方特事局的地勤人员正在加班筛查公路监控。 谢晚歌哪有心情思考警察怎么会这么快查到犯人的动向，要是张斐立在的话，说不定就能敏锐地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了，甚至可以直接猜测出关注谢晚歌的官方机构到底是哪个。 左右会密切关注谢晚歌的官方机构，也就那么几个。 处理谢回光的手环的犯人这条线，线索到这里就断了，犯人到底是怎么把谢回光的手环绑到旅客的行李上，而且旅客上机之前还没有发觉，这就不得而知了。最大的可能，是通过行李托运的人员完成的，甚至有可能犯人本身就是机场的工作人员。 要是再猜得离谱一点，说不定犯人就是那名旅客。 不过，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谢晚歌现在只关注运载谢回光的那辆黑色轿车，到底去哪了。他又不是警察，考虑的也不是破案，他只考虑他弟弟现在人到底在哪。 能把谢回光救回来，对于谢晚歌来说就等于是破案了。 第306章 谢回光失踪案(三) 黑色的轿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传送门”的光芒一闪，犯人带着谢回光消失不见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等犯人联系了，他们绑架你弟弟，必定是有所求的，在此之前，也不需要太过担心。”警察安慰谢晚歌的话，与燕求祯向牛景庆做的汇报，大同小异。 特事局虽然机构庞大，人手众多，对此也是毫无办法的。 谁知道那道“传送门”开去了哪？ 理论上，“传送门”在地球上，可是能实现一日环球的。 “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联系谢晚歌的。”燕求祯认为绑架谢回光的人不可能拖得太久。 是拖得不久，谢晚歌和丹无可奈何地回到家之后，就发现被捆着手脚、嘴上贴着黑胶布的谢回光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这还好冯焕秋现在下午去幼儿园接了张小良、再顺路去菜市场买了菜，才会到谢晚歌家里来准备晚饭，要不然，这一进门就看到谢回光这副样子，恐怕会吓掉了魂。 “额，额……额额，额额……”一见到谢晚歌和丹进门，谢回光就跟条看见了屎的蛆一样，拼了命地扭来扭去，嘴里还嗯嗯啊啊个不停。 不过，谢晚歌和丹倒是能听懂谢回光在哼哼什么：哥，哥，二哥，二哥…… 丹赶紧进厨房去找刀去了，谢回光身上的绳子一圈一圈地把他的身体缠得死死的，一看就不好解。 谢晚歌给谢回光把嘴上的黑胶布撕下来的时候，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居然不是谢天谢地，也不是疑惑万分，而是有点好笑：两兄弟居然都有被人绑成一条蛆的命运…… 他也曾被奇斯尼亚家族的五个杀手捆成了一条蛆。 而且，命运还有更多的相似，他是自己逃脱的，他的弟弟，也是自己逃脱的。 不过，相似归相似，他以前从奇斯尼亚家族的五个杀手手中逃脱，凭的是自己的能力，而且还完成了一对五的反杀，不过看弟弟这模样，也就只是逃了回来，凭的是什么，那其实也不用问了。 除了天赋，这么“小”的孩子，还能凭什么？ 谢晚歌把“蛆弟弟”从地板上提了起来，轻轻松松地放到了沙发上。 “哥，你力气好大啊。”谢回光被拎着，还不忘拍个马屁。 这一声“哥”叫得谢晚歌心头一松一软。 “你怎么回来的？”谢晚歌的声音有一丝颤，也不知道是因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是因为谢回光这一声“哥”有些感动。 “我天赋很棒的，走不丢。”谢回光刚要说自己的天赋是什么，就见丹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从厨房走了出来，当即大喊了一声：“二哥你要干嘛！” 谢回光平安回家，自然是好事，但是，他失踪这事情，就又成了一门无头公案，究竟是谁把他带走的，又为的是什么事情？ 操心的人很多，唯独缺一个，谢晚歌不关心到底是谁盯上了他，他只安心他弟弟以后肯定不会丢，因为谢回光的天赋，名为“迷途知返”。 天涯海角路途远，回家只用一瞬间。 只要有一个被认同为家的地方，并对回到那个地方，充满了渴望。 不过，想要使用这个罕见的主动天赋，谢回光人必须是清醒的。 谢晚歌并没有制止弟弟对丹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在一直“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中感觉到了什么，不过在快到舅妈带着张小良回家的时候，他还是出声打断了谢回光：“你被人绑走的事情，别和其他人说，尤其是舅妈。” 跟舅妈说了，就等于全家人都知道了，这还是其次，关键是要让舅妈知道了，非把她吓坏了不可，而且，舅妈还会一直刨根问底地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谢晚歌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至于是什么人做的，他更是一无所知。 很多事情，向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很多“旁观者”，甚至包括张斐立，都知道针对谢晚歌的黑手一旦伸出，目的会是为了什么，但是谢晚歌自己却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异能而被人觊觎，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个案是可以复制的，所以指挥部网站上的那个帖子，他看过之后依旧无动于衷，丝毫不觉得会有人会因此而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谢晚歌并不明白异能对于人类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那些“旁观者”却很清楚。 异能，意味着人类身体的进化方向，或是潜藏在身体里已经退化但没有消失的力量； 异能，意味着能揭开神秘面纱，打开通往神秘学研究的大门的钥匙； 异能，意味着对灵魂的探索不再是纸上谈兵，而是会有实质性的进展； 异能，意味着人类对人类的了解，可以更进一步； …… 对于国家势力，异能的意味可能就到此为止了，但是对于社会势力来说，异能还意味着强大的力量，再配合上从哈星获得的技能的话，一支由异能者组成的队伍，能爆发出的力量，是未知的。 而未知，有时候才会更加吸引人！ 过去两百年，地球人因为出征异星，而勉强维持了脆弱的和平，但现在，出征已经变成了一种自愿行为，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就又蠢蠢欲动了。 “彻查，一定要彻查，在国内出现这种事情，就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还有纳木错的事情，热武器、大混战？这些不安分的家伙，是嫌天下太平太过无趣吗？他们也不想想，按照红月和哈星的遭遇，地球的危机，也不知何时就会来临，不好好修生养息，图谋应对，还要生事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上头的人大发雷霆，牛景庆也是无可奈何。彻查？从何查起？除了能确定这些事情与谢晚歌有关，敌暗我明，其它的可以说是毫无头绪，就连纳木错打捞起来的那些尸体，到现在也还都搞不清楚真实身份，无论是那些外国面孔，还是那些疑似国人的黑衣蒙面人。 本来这次谢回光失踪，肯定会有人露头联系谢晚歌提出要求，或许是个机会，能顺藤摸瓜，扯出幕后黑手，但又怎知结果如此儿戏，谢家莫非是专出奇葩？ 谢回光的天赋是“迷途知返”，现在很难瞒得过官方，谢晚歌也必须向警察解释他弟弟到底是怎么神奇地脱离魔掌，回到家里的。 第307章 生活依旧继续 谢家兄弟两个隔天一个上班、一个上学，完全看不出来前一天谢回光才转危为安，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因为谢回光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着了一个陌生人的道，谢晚歌就要把弟弟绑在身上牢牢看住，这也不现实，谢回光该上学还是得上学的，谢晚歌倒是能给他申请云端学历，花钱给他请家教、请保镖，但是这样一来，谢回光的少年时代，跟全毁了也差不了多少。 要是这么养弟弟，谢晚歌还不如不把谢回光从香港接回来，继续让他跟着“姨妈”长大可能更好一些。 不过，第二天一早，谢回光穿戴整齐刚出房间的门，就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谢晚歌，平常这个时候客厅里只有丹会在，谢晚歌是不会出现的。 “从今天起，我送你上学，放学之后你就直接用你的天赋回家，如果学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打电话通知我，在学校里去厕所什么的要找个人陪着，别去人少的地方，不要随便接近陌生人。”谢晚歌说话的时候板着脸，但是听的人脸上容光焕发。 话说完，谢晚歌又指了指餐桌上放着的一部手机：“丹昨天给你买的，号码还是你原来的那一个。” “谢谢哥。”谢回光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之后，又对着丹挤眉弄眼：“谢谢二哥。” 要不是他皮肤细嫩、眉目之间稚气未脱，就以他现在的身高体型，这挤眉弄眼的幼稚行为，不说人见人吐，起码也算是油腻到家。 吃完早饭，背着书包的谢回光跟谢晚歌一起出了门。谢回光刚想掏出自己的滑板来，就想起自己今天不是自己一个人去上学了，便扭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谢晚歌已经站在飞空滑板上了。 谢回光的滑板本来是和书包一起丢在了学校的，不过已经被丹取回来了，他的滑板是在谢晚歌家里放着的高级货，丹给的，就是朝歌公司拿来送礼的那些，不过不是“青云”。 虽然有关部门批准了“青云”高速飞空滑板上市，但是禁止未成年人购买与使用，谢晚歌家里也没有“库存”，“青云”的造价可不低，艾略可舍不得拿来送礼，除非是什么身份非同小可的人物。 谢晚歌要送弟弟上学，自然不是用他储物空间里的“青云”，而是以前在用的普通型号。本来他是想骑自己的小摩托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谢回光个头太大，坐小摩托腿可能没地方放…… 兄弟两个就那么一前一后，踩着滑板往谢回光的学校而去，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踩滑板上学的孩子倒是不少，踩滑板送孩子上学的，绝无仅有。 谢回光进了校门，收起了自己的滑板扭头一看，那个比自己大十七岁的哥哥还在校门口，面无表情地踩在滑板上，木着一张脸看着他的背影，完全不在乎来来往往的学生用异样的眼神偷看。 头扭回来之后，谢回光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你们怎么来上班了？”刚走进研究所的大楼，谢晚歌和丹就碰到了正要往外走的张斐立。 “谢回光找到了，当然要来上班了。”张斐立身边没有陈炫在，谢晚歌也不怕直说，副所长很会事，并没有告诉陈炫谢晚歌家里发生的事情。 “找到了？怎么找到的？我还以为你今天要继续去警局，正准备去找你呢。” “他自己回家了。”谢晚歌看周围也没有人，就直接说了：“他的天赋可以随时随地瞬移回家。” 谢回光的天赋，迟早是会尽人皆知的，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谢晚歌可没办法让警队的人为自己的弟弟保密。 谢回光的身份才是真的要保密的！ 这次的事情，谢晚歌本来以为是林家指使的，谁知道却并非如此，反而还让林礼乐得知了谢回光的身世，虽然谢晚歌觉得林礼乐并不会对谢回光有什么企图，但是他又觉得不能想得这么绝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林礼乐是不会把谢回光的身世宣传出去的。 把谢回光的身世告诉别人，对林礼乐一点好处都没有。 谢回光已经脱险的事情，谢晚歌已经打电话通知过林礼乐了，而且还顺便问了一句他要不要接盘林诗音的股份，结果得到了一个很干脆的答复：“没钱！” 嗯，他如果是以谢回光做人质要挟林诗音，倒是可以一分钱不花获取林诗音的股份，但要是让他出钱买，他还是真没钱。 买个房子都要搞搞黑箱吃回扣才行的总裁，这个世界上也真的是很少见的，林礼乐跟自己的哥哥姐姐打官司，也是硬生生输在了“没钱”两个字上，请不起好律师，伦理案要是能赢就是真的没天理了。 想买下林诗音的股份？除非他卖自己的股份…… 那还有什么意思？ 林礼乐在电话里赌咒发誓一大通，就为了让谢晚歌相信自己完全不会打林诗音的股份，也就是自己外甥股份的主意，更加不会打自己外甥的主意，绝不会对谢回光有所危害。 谢晚歌就回了他一句话：“谢回光不是你外甥，他跟林家没关系。” 林诗音的财产与股份，是无可奈何，必须是由谢回光继承的，谢晚歌也不可能替谢回光拒绝，毕竟伦理关系上，林诗音跟谢回光更亲，亲妈和同父异母的哥哥，法律自然会更倾向于亲生母亲，林诗音把财产留给儿子，也轮不到谢晚歌拒绝，甚至也不需要谢回光同意，那是法律赋予林诗音的个人权利。 但是在此之外，谢晚歌是不想谢回光与林家有任何瓜葛的，反正他亲妈也不要他了，林诗音还恳请过谢晚歌不要把谢回光的身世告诉任何人，包括林家的人和谢回光自己。 简单跟张斐立交待了几句之后，谢晚歌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发呆，想要理清事情的脉络。谢回光遇险既然与林家无关，那也就是说绑架谢回光的人，并不是冲着他“林诗音的儿子”这个身份来的，而是因为他是“谢晚歌的弟弟”，至于外人怎么会知道这层关系？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林诗音名下的财产变动，还有抚养谢回光长大的“姨妈”，帮助林诗音办理谢回光监护权变更、处理财产股份的律师们，都是破绽，但是这事情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而又是什么人暗地里在调查，扑朔迷离，毫无头绪，想查也无从下手，谁出卖了别人之后会坦然承认呢？ 最后，原因还得从自己身上找，那么，到底绑架谢回光的人，是冲着什么来的呢？ 超能力？ 还是hi-t？ 谢晚歌现在都不确定他手里持有hi-t大部分资料的事情依旧是个秘密了…… 第308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一) 想了一整天，回家的时候，谢晚歌的脑子里变得乱糟糟的，什么也没想明白，什么决定也没做出来。 这次是谢回光，那下次呢？ 谢回光倒是有个不怕绑的天赋，可其他人呢？ 谢晚歌忧心忡忡，但没想明白，要是有人把他的其他亲戚当成目标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还没动手。 下午丹早退了，他要陪谢回光去警局录口供，不过谢晚歌没有一起去。谢回光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他在厕所里啥都没看见就被迷倒了，清醒了之后也没有干什么虚与委蛇侦查敌情的事情，忙不迭地就赶紧发动天赋逃跑，一个初中生，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没吓死就不错了…… 丹出个外勤不是什么稀罕事，他经常还得跑一跑公司总部，搬迁的只有研究所，朝歌的总部还在市区，这边的大楼还没建好。 谢咸鱼出外勤可是会立马成为大新闻的！谢晚歌在上班时间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研究所上上下下都会探究一下太阳究竟是不是从东方升起，八卦的不止是后勤人员，连研究员、技术员也都会八卦一番的，他们的工作都挺枯燥，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谢晚歌倒不在乎被八卦，不过他姑姑家的表弟和他舅舅都在研究所上班，而谢回光的事情，他是打定主意要瞒着家里的。 快到下班的点，丹又开着车回来接谢晚歌和张英了，回到家里之后，冯焕秋照例已经摆好了饭桌，就等着张持俭回家开饭。 天大的事情，一夜之间就已经又平息了下来，知情的三缄其口，不知情的人浑然不觉。 两天没有出征，“萝卜鹿”稍微有些萎靡不振，谢晚歌不得不又出了点血，给刚被他从休眠中唤醒就开始从宿体身上大肆吸收养分的魔植补充能量。 小画家没有提关于谢回光的事情，张斐立觉得挺奇怪，他分明是故意把谢回光失踪的事情透露给了对方，按理说两天没见，星宇上来就应该打听一番的，无论是八卦还是关心，这都是人之常情。 不过胡继武背后有高人指点，燕求祯亲自提醒他这可能是一种试探，让他不要露了马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问。 不问？ 不问。 谢晚歌既然出征哈星，就代表家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干脆不问。燕求祯笃定了通知胡继武是张斐立玩的小动作。 “他怀疑就让他怀疑，这个人的身份有些问题，他不会拆穿你的。” 白鹿缓缓地随着谢晚歌四人前进，一边不停地伸出脖子，去啃噬周围的植物。谢晚歌白天没想明白地球上的事，倒是想明白了哈星这边，大鱼弥南曾经对他说过，不会有顶尖的魔物选择在这附近生活，那白鹿的气息，就足以震慑这里的魔物，那又何必进入亚空间潜行？ 亚空间里灰蒙蒙的一片，看多了影响心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找路不太方便。 至于那让弥南都感觉不适的压力，对白鹿可是毫无影响，它已经没有自己的神智了，而操控它的魔植萝卜，才只达到中阶而已，就算萝卜已经高阶、顶尖，对于魔植来说，那令顶尖魔物都不适的压力到底会不会影响它们，其实还两说，魔植和魔物本就是有根本性的区别的，也就是人类太懒，才会把它们当成和魔物一样的生命。 湖中山、岛面积都不小，偶尔还能遇到一些价值昂贵的植物材料，采集再浪费点时间，走走停停，本来是要寻找通往地心的洞穴入口的四个人，反倒越来越像在游山玩水一样。 这里不愧是沃土的源头，滋润法阵的核心位置，遍地植物都是欣欣向荣，而且名贵稀有的品种随处可见，想必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应该曾经是沃土之国最富饶的一片土地了。 “那为什么还有被逼得在瀑布边上造房子的穷人呢？”丹不太想得通这里的土地如此肥沃，随便耕种都可能收获满满，怎么还会有穷人。 “这些肥沃的土地又不是穷人的，如果你是沃土之国的领导者，会把这么肥沃的土地让给穷人开垦吗？恐怕在这座城市生活的人，大多数都是为富人打工的劳工，说不定他们之中的那些穷人，比普通城市的穷人还活得更辛苦一些。” “哪颗星球上的人其实都一样，过去的哈星，说不定就跟地球差不多，不甘于现状的人总想着去更大、更富裕的城市里面寻求机会，可真的背井离乡之后才发现，在更大更富裕的城市里面生活，很可能比原来还更辛苦。”胡继武附和着张斐立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小警察算是衣食无忧的公务员一族，不过一想到买房的事情就会脑壳疼，但是不想又不行，住宿舍是挺香，但是也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宿舍…… 上班周围全是同事，下了班周围依旧全是同事。 北京的麻辣烫也没比家乡的麻辣烫好吃多少，但是价格比家乡“香多了”。 爹妈打电话总问吃得好不好，除了食堂也就是小饭店了，能吃得多好？吃得好点就意味着花得更多，花得更多就意味着存得更少…… 胡继武还不是主动想要留在北京的，严格来说，他其实是“被迫”的，警校毕业，找工作都不由他挑地方，连个选择权都没有。 在学校表现太过优秀也会成为一件值得后悔的事情，胡继武毕业以前可真的是没想到。 第309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二) 湖中陆地上的魔物真的很稀少，而且魔禽居多，虫兽偏少，捕猎不易，搞得四个人开始吃素了。 在哈星，野外觅食其实相当容易，基本上万物皆可吃，就只有好吃不好吃的区别。有牧师或者是圣骑士的净化术打底，根本就不用担心食物有毒这回事。 若是没有魔物肆虐，其实现在的哈星，还蛮适合人类生存，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怎么过日子都饿不死人。 不过，若是没有魔物肆虐的话，哈星到底是个什么样还真难说。 就看这中心区域的建筑，与临近瀑布的穷人家的房子的区别，也会让人怀疑，要真的没有魔物，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过得更好。 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哈星的贵族们依旧免不了压榨平民血汗，要是人类没有了共同的敌人，那么，人类恐怕又会回到互相为敌的状态了吧？ 好像人类从来就没有脱离过这两种状态：乱中有序、序中有乱。 即便是现在的地球，即便是地球上最和谐的国家，也依旧不能保证所有的人生活得高枕无忧，就算是在地球人类一睡觉就出征的两百多年里，中国也还是被迫在公安的基础上，增了一个特事！ 而特事局最近可是人仰马翻，大昭寺起火、纳木错沉尸，谢晚歌的弟弟被人绑架，上头日复一日催要结果，但是出结果是那么容易的吗？ 特事局上上下下都巴不得谢晚歌家里现在再出点事，虽然这种愿望有点黑心，但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死道友不死贫道！ 偏偏谢晚歌周围又重回风平浪静，谢回光周围也好，谢晚歌其他亲戚周围也好，完全没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出没。 谢晚歌他们在哈星都已经摸到湖中陆地上最富丽堂皇的宫殿群了，地球上还是没事发生。 这个宫殿群恐怕是沃土之国的王公贵族居住的地方，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王公贵族，谢晚歌他们在找到这里的路上已经对这座建立在湖上的庞大城市有所了解，这里在末日之前名为“赞普桑丹“，意思是“丰饶之源”，是沃土之国最重要的城市之一，长年有皇戚重臣坐镇，并有重兵驻扎。 不过，丹对这些宫殿依旧不满意，因为这些宫殿也都是用普通的材料建造的。 换成丹的话来说，就是“拆了也卖不出多少钱”。 对于不懂欣赏的队长做出的评价，其他三个人也只能一笑置之。 只是丹说的也没错，这片宫殿群，美则美矣，在现在的哈星，也确实不值什么钱。 艺术品？古董？ 哈星人，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恐怕任何一个哈星人都不会理解地球上连上了年份的酒都会更值钱这种事情。 在哈星，上了年份还值钱的东西，只有炼金道具，而且，它们的价格也不会因为年代久远而虚增，只会与炼金商店里贩卖的物品一样，按实用性来定价。 哈星人认为唯一有价值的古物，只有书籍，而且，还并不是所有的哈星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只有贵族家庭才会收藏古书。 要是在地球上发现这么一个宫殿群的话，恐怕丹都要喜出望外了，随便在里面拿点什么东西，很可能一个尿壶都能卖出一个天价来。 但是在哈星？ 虚荣心的体现是完全不同的。 摩尔大帝睡过的床，还不如赫尔默恩随手炼制的一件小饰品值钱…… 宫殿群被粗壮的古树形成的树林环绕在内，这些古树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品种，只是一些常见的花树，现在的贵族庄园里都不会种植这些观赏性质的植物，贵族们宁愿在自己的庄园里种粮食、种植可以用来炼金的“经济作物”。 这些花树已经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头，但却依旧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树上挂着美丽的、怒放的花朵，散发着清雅怡人的香气。 果然，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有钱有势的人都是很懂享受的。 谢晚歌本以为隐秘难寻的隧道洞口，就光明正大地被这些富丽堂皇的宫殿拱卫在正中间，被一座凉亭笼罩，像是一口深邃的井。 井口不大，跟谢晚歌的想象相差甚远，看样子只能容一人攀爬下去，像白鹿这种体型，根本不能通过。 要是真的想借助顶尖魔物强攻摩尔大帝的封印，恐怕这第一关就足以让人跺脚了。 挖大一些？ 丹用自己的剑试了试，赫尔默恩出品的魔法武器，附上“以刀为衣”无坚不摧的刀气，硬是砍不动这井口分毫。 也不知这是摩尔大帝布下的法阵的效果，还是这里的山石本就如此坚硬。 洞口并没有被什么东西封住，也没有炼金法阵的封印，似乎完全不曾设下什么防备。 “不会有诈吧？等到有人下去之后，来个万箭穿心，万刀分尸什么的吧。”丹蹲在地上，看着小小的井口，煞有介事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说得有道理，要不你先下去试试？”张斐立随口调侃道。 “我觉得不太可能，这里虽然是沃土之国的本源之地，不过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犯不着设下什么机关防人来犯吧？” “这话怎么说？”丹抬起头来，望向小画家，要他对自己的话做出解释。 “这可是滋润法阵的源头，听说哈星末日之前，整个星球的粮食一大半都是靠沃土之国供应的，应该没人那么傻，会对这个地方有什么想法吧？” “你怎么知道沃土之国的事情的？”丹好奇了，小画家一直对哈星了解甚少。 “晕，我还不能从网上查点东西了？” “别忘了，这里可不止是滋润法阵的源头，还是摩尔大帝藏宝的地方。哈星人或者对滋润法阵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摩尔大帝的宝藏，恐怕有兴趣的人绝不会少。”张斐立提醒小画家。 “你觉得以前这些宫殿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呢？”胡继武反问道。 “王公贵族？”张斐立面露不解，不明白小画家为何有此一问？ “那哈星的王公贵族有什么特点呢？”胡继武又生一问。 “好吃懒做？”丹抢答。 “实力超群。”谢晚歌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正确答案。 第310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三) 哈星与地球不一样，这颗星球上的人，地位越高，实力就会越强。 从进入炼金时代开始，这已经是哈星的铁则了。 “贵族”在地球上，只是一个身份的代名词，被称为贵族的人，或许有钱，或许有权，也或许，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头衔。比如英国王室历代册封的世袭爵士，家道中落，爵位却依旧还在，这也算是地球上的一大特色。 而在美国，很多上层阶级人士，还会专门去欧洲一些依旧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向皇室讨个爵位，并以此为荣。 在中国，明面上倒是已经没有什么“贵族”了，但是实际上，隐在暗处的古老传承，还是会以贵族自居的。 而在哈星，“贵族”，并不仅仅是身份的代名词，它代表的，更多的是实力！ 哈星和奇幻小说里的魔法世界并不相同，在进入炼金时代之后，哈星人想要获得力量，并不会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受到资质天赋的限制，一颗神奇种子，外加一套炼金药剂，就能让哈星人获得强大的实力。 市井小人、贩夫走卒，只要有钱，一样能成为职业者，这就是哈星特色。 更何况是王公贵族，他们可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就算自己不是优秀的炼金师，但是从大炼金师的手里搞一套药剂，对于他们来说也并不是难事，更何况哈星的大炼金师，基本上也都是出身贵族家庭，以往如此，现在也依旧如此。 摩尔大帝建立的沃土之国，是炼金时代哈星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最强大”，代表的不仅仅是国力，同时也代表着炼金术的实力。 末日来临之时，沃土之国的覆灭，对哈星人的打击是最大的，这里不仅仅是哈星最大的产粮基地，同时还有无数的高级炼金传承。随着沃土之国的覆灭，这些高级的炼金传承，都在哈星销声匿迹了。 同时，因为最大的产粮基地落入了魔物爪下，末日初期哈星的人口锐减，也与饥荒脱不开关系。 滋润法阵，在和平年代，是人类的瑰宝，但是在动物变异之后，却不见得对人类还有好处，整个沃土之国领域，为魔物的繁衍提供了非常有利的环境，毕竟自然并不会因为人类是万物之灵就有所偏向，客观来看，其实人类只是自然界的生灵之中，非常脆弱的一种。 地球的生物学家，有一部分对于人类进化论一直保持着一种怀疑的态度，因为他们发现，自然界中的生物，只有人类，在身体素质上，是有退化趋势的…… 动物的肌肉并不需要大量的运动就能保持旺盛的状态，甚至很多动物，还会刻意地避免大量运动，以免消耗过多的能量而得不到补充。 但是，人类的肌肉，只要不运动，就会萎缩…… 这究竟是在进化，还是在退化？ 红月的危机，是来自于天外，像是无妄之灾。 而哈尔克曼达尼亚的人类危机，更像是自然对人类过度繁衍的惩罚。 胡继武并不是没有考虑到摩尔大帝的宝藏对人的诱惑，毕竟，贪欲是人类的共同特征，不过，他也并没有像张斐立一样忽略了哈星独特的社会特征，地位越高的人，实力越强。 环绕通向摩尔大帝藏宝之处的洞口的这些宫殿之中，住的不仅仅是王公贵族，他们同时也是宝藏最强而有力的护卫者。 至于他们会不会有人打宝藏的主意？ “恐怕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吧，更重要的，是没这个条件。”胡继武的分析很到位，完全击破了张斐立的“人心叵测论”。 “首先他们除了互相合作的关系，恐怕还是互相监视的，再说，通往宝藏的隧道里面，还有摩尔大帝设下的十三道封印，钥匙恐怕都分散在沃土之国各地，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没有钥匙，就解不开封印，掌握钥匙的还不见得就是贵族，想要集齐钥匙都是万分困难的事情。” 胡继武说的没错，解开封印的钥匙之一——“法梅尔特的束发圈”，就是在“躺平城”的神殿里面发现的，应该就是被信奉“梦神”的神教所掌握的。 顶尖魔物的实力足以突破封印，也只是他们四个人，或者说是谢晚歌自己的一种猜测而已，换成是人的话，恐怕想要撇开钥匙，解开摩尔大帝设下的封印，根本不可能。 “所以，这里看似不设防，实际上已经是极致安全，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机关陷阱布置在隧道之中了。”胡继武做了最后总结。 “但要是你分析得不对的话，我们可能就要把命丢在这口井里了。”张斐立依旧保留自己的意见。 不得不说，他现在虽然是“弃暗投明”，但是满脑子的阴暗，不是那么容易被光明取代的。 心善之人所见，世间皆善；心乱之人所见，世间皆乱；心恶之人所见，世间皆恶！ 孟子在儒家被尊为“亚圣”，地位仅次于孔子，他的“性善论”和荀子的“性恶论”并驾齐驱，但是历代文人墨客对孟轲的崇敬之意却远远高于荀况，其实就是因为孟轲心善，而荀况“心乱”。 没有人明目张胆地评价荀子“心恶”，已经算是给足了这一代伟人面子了。 “要不我先下去呗，你这么害怕。”胡继武小小地“刀”了副所长一下。 其实，打头阵的不二人选，就是张斐立，“金之掌控者”的防御能力加上“光之掌控者”的闪避能力，足以让大部分的炼金机关无功而返了。 “不要吵了，我先下去。”谢晚歌开口了。 “这怎么行！” “绝对不行！” 张斐立和胡继武异口同声地反对。 丹依旧蹲在井口一旁，只顾朝里面张望，却根本没有出言阻止。 谢晚歌是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的，丹对于井下有没有陷阱机关并不能肯定，但是他对于谢晚歌的性格，却是非常了解的…… 第311章 摩尔大帝的宝藏(四) “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其实也并不是单纯只能用来寻宝的。 在哈星，就算是机械炼金，也还是需要一个动力源的，当然，以人力为动力的机械炼金物品除外，比如炼金商店里面最便宜的机械弩。 哈星的炼金师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什么永动机关之类的课题，甚至连太阳能风能水能都根本从不涉足，一块魔石，甚至是一块魔石矿伴生的残片（炫光元）、碎片（灵光元）、残渣（彩光元）都能提供动力，还考虑别的东西做什么？ 现在的炼金师就更不考虑动力的问题了，除了魔石、炫光元、灵光元、彩光元之外，还有魔物体内孕育的魔核可用，哈星根本就不缺能源。 所以，“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用来侦查陷阱，也是非常好用的！ 井下几公里，根本就没有闪着灵光的魔力源，这就代表这隧道里面没有机关，最起码，几公里以内，没有机关。 谢晚歌的左眼，足以证实胡继武的分析是正确的，摩尔大帝，以及沃土之国的王公贵族，没人觉得还需要在通往地底的入口设下陷阱。 就算真的有人不顾天下苍生，对摩尔大帝的藏宝起了觊觎之心，恐怕他也摸不到这井口附近，以往在这里居住的王公贵族，应该只是最后一道防线而已，山下，还有建在湖中陆地上的一座庞大的城市呢！ 再说，沃土之国的滋润法阵，核心阵眼是摩尔大帝的藏宝，这种事情，沃土之国的高层会轻易泄露出去吗？ 恐怕整个沃土之国，知道这井下隧道的终点之处，有一座名为“元素宫殿”的魔法时代遗宝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谁知道李紫氤到底是从哪知道这个消息的，说不定也根本不是从某本古籍里面找到的。 “好心救助了某个乞丐，然后乞丐透露了一个代代相传的惊天秘闻给他”，也是有可能的…… “勾搭上了某个贵族家的小姐，然后从其口中探知了家族代代相传的惊天秘闻”，也是有可能的…… “和某位贵族后裔莫逆相交，然后贵族后裔分享了自家代代相传的惊天秘闻”，也是有可能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们不也是从李紫氤的画作集里发现了这个秘密的吗？ 所以，正如小画家的分析一样，井下再设陷阱，纯属画蛇添足。 况且，就这小小的一个洞口，人稍微胖点都下不去了，还怎么往里运送炼金材料？ 一时之间，谢晚歌都忘记了，哈星还有空间道具这种东西。 最终，第一个下去探路的也并不是谢晚歌，就算他不是唯一的牧师，张斐立和胡继武也是不会让他以身犯险的。 丹倒是无所谓，因为他是清楚知道，谢晚歌对井下没有陷阱这事，是有绝对的把握的。 井下隧道依旧如井口一般狭窄，连转个身都有些困难，谢晚歌排在最后，下了隧道之后没多久，他就又使用了“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并且一直保持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点总归是没有错的。 隧道很深，而且，很黑…… 没过多久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排在最前面的张斐立身上还没有带光棒，确切地说，是排在前面的三个人都没有带光棒！ 谢晚歌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把光棒取了出来，也穿不下去，只好摸索着系在了自己的腰间，还好隧道狭窄，光芒折来折去，竟然能照亮极大的范围，竖井隧道被一支小小的光棒照得亮堂堂的。 不过，这也只是谢晚歌抬头所见的景象，头顶亮堂堂，狭隘的隧道被四个人的身体堵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丝光线，透过缝隙照到了下方。 在前面打头的张斐立，就靠着从缝隙里面漏下来的一点点光，慢慢地向下挪。隧道不知道有多深，而且还是几乎垂直的，一个失手的话，恐怕就要等着谢晚歌来救了。 不知道在昏暗的光线下挪了多久，张斐立的脚底终于踩到了地面，他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仅仅是因为洞穴到底，没有陷阱才是更让他彻底放松的原因。 不过，前杀手的心里同时还有点空落落的，这么重要的地方，这么奇特的地形，居然不设几个陷阱？！ 这个高度，显然是不可能到地底的，狭窄井道的地步连着另一条隧道，这条隧道应该才是真正的通往地底的入口。 张斐立也并没有等待还在井道里攀爬的三个人，一闪身便走进了新的横向隧道，面前的景象陡然一变，眼前豁然开朗，这竟然是一个极其宽广的钟乳洞穴，洞顶还有无数荧光熠熠生辉，也不知是镶嵌上去的，还是一个天然的魔法宝石矿脉被挖开了，数不清的魔法宝石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把山洞照得犹如白昼一般光亮。 “哇！发财啦！”丹的第一句感叹果然不出张斐立所料，不过他接下来的行动却没在张斐立的意料之内，只见丹向后一步，又退到了井道之中，接着仰起头喊了一句：“你快点，这次真的要发财了！” “发财了～～～～” “发财了～～～” “财了～～” “了～～” 回声在井道与钟乳洞两边荡漾，张斐立和胡继武被丹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谢晚歌腰间挂着光棒，反而却爬得最慢，他本想“为民服务”，把光棒调到了最大亮度，结果下方的三个人有没有受益他不知道，他自己是被光棒散发的光芒刺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再加上他本就不擅攀爬，结果落后了好大一截距离。 四个人之中，打头的，以前是个杀手； 排在第二位的，是个现役警察，每年要参加体能考核的，攀爬是其中的一个考核项目； 排在第三位的，一年多前刚从保镖训练营毕业。 唯独谢晚歌，身体素质在“键盘侠请跪安”的加成之下，虽然没有在地球上那么离谱，但是比起其他的职业者来说也不差分毫，甚至更棒，但是却没经过什么应对特殊地形的训练，也不会任何攀爬的技巧，完全就是靠着双手双臂的力量在慢慢地往下挪…… 丹这一喊，吓了谢晚歌一跳，脚下一滑，手上一个没稳住，“咚”的一声，直接落在了地面上，还好丹喊了一句之后就又钻回了钟乳洞里，要不然，谢晚歌就直接骑在他脖子上了。 滑落的高度并不算高，谢晚歌也没受到什么损伤，不过他还是心里不爽，正好钻进钟乳洞里一抬头看到了洞顶星罗密布的“魔法宝石”，当下直接给丹的兴奋心情来了个致命打击：“发个屁的财，你把这整个矿都挖走，也卖不出几枚魔石来。” 被其他三个人误以为是魔法宝石的发光矿石，严格地来说，确实也算是魔法宝石之中的一种，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炼金师会把它们真的当成是魔法宝石来看。 “里拉石”除了能发光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 这一直延伸出去的“里拉石”矿脉，看样子蕴藏量极为惊人，却正如谢晚歌所说的一般，全挖走也卖不出几枚魔石来，跟其他的魔法宝石不一样，“里拉石”是以彩光元作为计价单位的。 第312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五) 哈星的“里拉石”，其实就相当于地球上的“夜明珠”。 地球上，真正的夜明珠，现在不能说依旧价值连城，但是却也依旧价格不菲。当然，能卖出高价的夜明珠并不是要经过光照之后才能散发荧光的宝石，真正能被称为夜明珠的，都是天然的自体发光矿石，以地球的环境，恐怕从古至今也没几颗是真的。 要是时间退回到哈星末日降临之前，这绵延不知道多少距离的“里拉石矿脉”，用价值连城来形容，可能都还差点意思，但是现在？ “里拉石”的价值，比用来建房子的石料也高不了多少。 它可是会发光的！ 又有什么用？ 唯一的好处，就是当照明用具的时候可以省点“电费”罢了，不过除了穷得真的揭不开锅的人，谁又稀罕那点电费？一枚质量不太好的彩光元，都足以让光棒亮很久的时间了。 末日没有来临之前，“里拉石”倒是哈星人比较追捧的首饰材料，大晚上都能“照亮你的美”，哈星的姑娘妇人，哪个不追捧？ 但是现在？ 这种除了发光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作用的魔法宝石，谁还在乎？ 虽说物以稀为贵、物以奇为贵也算是硬道理，但是现在的哈星，谁有钱会留着买这些装饰用的东西？除了衣食住行，赚到的钱用来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正经事，光是好看，对于哈星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其实大部分职业者并不能清楚辨认各种魔法宝石，他们对于魔法宝石的认知，就是“比较奇特的石头”，比如“会发光”…… 而“里拉石”，只会发光…… 炼金师们并不需要职业者能够清楚辨认魔法宝石，魔法金属，以及可以作为炼金材料的各种植物，他们需要的只是职业者通过狩猎获得的大量生物材料而已，至于其他的材料，其实他们另有获得的渠道。 甚至，炼金师们宁愿打发自己的学徒们背上药篓去采集，也不愿意向普通的职业者透露更多的知识，反正炼金师的学徒们，也都是满级的职业者…… 炼金师，都是贵族，炼金师的学徒们，也都出身贵族，哪怕是贵族家族的旁支，依旧还是贵族，而哈星贵族对平民最吝啬的，就是知识。 胡继武和张斐立，基本上是不认识什么魔法宝石的。 而丹，他倒是认识几种魔法宝石，比如镶嵌在他的武器剑柄上的“钢铁之心”，一种银白色的魔法宝石，可以增强金属的锋锐与坚韧；比如谢晚歌的耳坠上镶嵌的那颗米粒大小的“金幽灵”，可以对魔力产生敏感反应；比如谢晚歌现在戴着的额饰上镶嵌着的密密麻麻的碎钻一般的“切尼特之光”，可以增强魔法威力…… 谢晚歌现在佩戴的额饰挺华丽，是在欧内斯特城东山的元素精灵遗迹里获得的，和他现在经常穿的长袍一起，而他原本戴的额饰——牧师神奇“希思黎的荣光”，被他当项链戴了，出于丹的建议。 这件额饰除了极大地开发出了镶嵌在上面的“切尼特之光”的力量，能够提高所有技能20%的效果之外，还因为谢晚歌的天赋衍生了一个名为“不顺眼”的被动技能，能让以谢晚歌为目标的技能变得难以锁定他，除非施放技能的职业者高度集中精神。 事实上，在与魔物战斗的时候，这个名为“不顺眼”的被动技能，效果很不错。魔物基本上就没什么“高度集中精神”的思维模式，所以它们施放的那些能够自动锁定的魔法，如果是以谢晚歌为目标的话，基本上都会打偏。 丹是非常不喜欢戴额饰的，本来这件额饰谢晚歌当时是想分配给他的。 至于胡继武和张斐立，他们倒没有丹这样的“怪癖”，不过他们还买不起额饰——具有魔法力量的炼金额饰，普通的额饰他们也不稀罕，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哈星人，没有戴额饰的习惯，也不觉得戴额饰有多好看。 胡继武和张斐立也不是没有见过谢晚歌和丹装备上的魔法宝石，不过，他们也没问过那些魔法宝石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功效，而谢晚歌的性格就是那种“你不问我不说”的类型，至于丹的话，他向来也没觉得认识魔法宝石算是什么本事，自然也不会主动教授他的“小弟”。 费那个劲学习辨认炼金材料做什么，带着谢晚歌出门不就行了！ 这就是丹的想法…… 带谢晚歌出门，等于带了好几个辅助、一个其实还过得去的打手、一个搬运工、一个半桶水炼金师、以及很多钱！ 不过，带谢晚歌出门，也不见得都是好处，这个人的除了比较懒之外，还经常把丹从发大财的美梦之中唤醒，就像现在。 还好，一盆冷水泼到三个人头上，比只泼在一个人头上，还是要稍微容易过劲一些的，现在有两个和丹一起分担尴尬的人，丹也就不怎么尴尬了。 要说胡继武和张斐立刚刚没有与丹一样的“发大财了”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只是没有像丹一样表现出来而已。 “这些里拉石不值钱还更好，要是值钱的话，我们可就要有麻烦了，这么高的洞顶，想把它们挖出来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这么庞大的数量，挖到猴年马月我们四个也挖不完啊。”张斐立反而第一个开始安慰丹，有点反常，平常他更喜欢跟丹抬杠。 “也对。”丹撇了撇嘴。 谢晚歌把光棒收了起来，又把“萝卜鹿”从空间戒指里面放了出来，率先朝着钟乳洞深处的某个方向走了过去，尴尬三人组赶紧跟在了后头。 谁也没留意到谢晚歌依旧闭着左眼。 而几点魔法灵光，正在谢晚歌的左眼前闪烁。 第一道封印还没发现，就已经有宝物了？ 谢晚歌自己也在疑惑。 第313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六) 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者，可为上位者，但上位者，却不一定能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 在哈星动物变异的初期，有贵族挺身而出保护民众，也有贵族舍弃弱者独自逃生。 不过，独自逃生的贵族，结局一般都不怎么好。 那可是所有魔物都混乱残暴的时代，如果不是拧成一股绳团结协作，而是独自求生的话，除非是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但是如此一来，就无法随着大队一起撤离，基本上都会被困在魔物的包围之中。 被魔物杀死，与没有补给慢慢饿死，到底哪种死法更悲惨一些，恐怕也没人说得清楚。 通往摩尔大帝藏宝之处的洞穴，无疑是一处极好的藏身之地，前提是有足够的食物可以消耗，否则的话…… 死亡只是逼近的速度变慢了一些，但是，并没有被拖延到躲藏在这个洞穴中的人希望它应该来的时刻，和死神呢玩躲猫猫的游戏，最终还是会输。 他们不体面地舍弃了民众独自逃亡，独自躲藏，然后被世界遗忘，在地底深处等待死亡，因为胆怯而无法面对的事情，始终还是要面对。 当他们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虚弱到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的时候，是否会后悔自己没有像个汉子一样死得其所，让自己的死亡像自己的出生一样“体面”。 哈星的贵族信条，和地球上西方的骑士信条有些相似，不管到底是否明里冠冕堂皇，暗地道貌岸然，总之是些相当正能量的东西，这也就是所谓的“贵族的体面”。 “战也罢，逃也罢，反正几百年后，只剩枯骨一堆。”这几个人的大概经历，稍微转转脑子都能猜得出来，张斐立不由得看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几具枯骨感叹了一句。 哈星的贵族如果生前活得“不体面”的话，会被脸朝下安葬，寓意“无脸见人”。这几个人显然不是被敛尸者如此安排的，而是自己在临死之前趴在了地面上，可能也是为自己做了逃兵的举动忏悔。 不要小看教条洗脑的力量，在哈星的贵族家庭里面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是会被反复灌输贵族信条的，等到他们长大成人，那些“贵族的体面”就已经刻在脑子里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行也善，所以这几个当了逃兵藏匿在此处的人，将死之时，才会想起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忏悔。 “怎么就只剩枯骨一堆呢，你没看到他们手上的空间戒指吗？”丹粗暴而兴奋地打断了张斐立的感慨，满脸都是喜悦之色，终究还是发大财了！ 空间道具的阵纹款式有别于他，很是独特，丹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谢晚歌手指头上套着的那个他已经见惯了。 尸骨六具，空间戒指五枚，空间手镯一个，单此一项，足以称得上是发大财，也怪不得丹如此兴奋，而且这几人显然都不是普通百姓，身上佩饰戴得很全，除了依旧挂在骸骨上的额饰、项链、戒指之外，一番仔细搜罗之下，掉在地上的耳环耳钉也被找到了。 而其中一人的身下，还掉着一块完全由“冰卡”雕琢而成的圆佩，估计是玉佩一类的饰品，不过丝绦挂绳已经化成飞灰了。 “冰卡”是一种非常稀有的魔法宝石，这么大块的“冰卡”宝石，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它的外观类似地球上的黄水晶，不过质地坚硬无比，极难雕琢。这种魔法宝石最大的功效是“点石成金”，把它用炼金药剂融化掉之后，会变成最神奇的“催化剂”，在冶炼金属的时候添加进去，会让各种魔法金属的特性有飞跃一般的提升。 不过，这块圆形的“冰卡佩”，却不是只是用来炫富的佩饰，它是一件成品的炼金道具，当世可能绝无仅有，反正以谢晚歌得自大炼金师的所学所知，根本不知道“冰卡”还能直接用来制作炼金道具。 看这圆佩上的雕刻纹路，似乎也不是“现代炼金阵”的样式。 这是一件与“法梅尔特的束发圈”一样，从魔法时代流传下来的装备，准确地说，它应该不能被称为“炼金道具”，而是应该称为“魔法道具”才对。 不过，与作为开启摩尔大帝封印的十三把钥匙之一的“法梅尔特的束发圈”不同，这件装备，居然是能用的！ 谢晚歌狐疑地看了丹一眼，目光又在小画家和副所长身上接连扫过。 这东西另外三个人已经传了一圈了，最后丹把它交到谢晚歌手上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屁用没有，你拿去玩。” 谢晚歌还本着良心问了正在“分赃”的小队长一句：“你确定？”因为这东西一入手，他的能力树就起了反应。 “能力树没反应啊，就是个普通饰品。”丹是这么回答的。 接过“冰卡圆佩”的时候，谢晚歌还没能立刻认出这种魔法宝石来，他没见过“冰卡”的实物，这种价值不菲的宝石，亚希城的贵族们也不会拿来作为送给他的“转职谢礼”，而当他仔细端详过之后发现这块圆佩的材质居然是“冰卡”的时候，能力树的反馈却让他直接昧了良心。 “冰卡圆佩”一入手，谢晚歌的能力树上就又出现了一片叶子，以及一朵盛开的小花。 这两个技能，就算这块“冰卡”能换成小山一般的魔石，谢晚歌也不会把它卖了跟自己的三个队友“分赃”的…… 【升华——亚空间之子：在亚空间中使用技能，可以直接影响到现实空间。】 艾略烙印的极其稀有的隐匿者技能“亚空间咒杀术”，也只能在一分钟之内，为自己的武器附上魔力伤害现实空间中的事物，听起来很是牛逼，但是实际上，“亚空间咒杀术”在对付魔物的时候，其实实用性并不大，就算为武器附上特殊魔力，“平砍”对魔物的伤害效果也是很有限的，这个技能最大的效用其实是对付人，一分钟，足够艾略把一个没有防备的职业者砍死好几回了…… 而谢晚歌这个被动技能“升华——亚空间之子”，这技能足以称之为逆天了，要是他有耐心的话，那些没有亚空间能力的顶尖魔物，都要饮恨于这无赖至极的技能之下了！ 当然，前提是人家不会跑…… 顶尖魔物要跑的话，谢晚歌肯定是“望尘莫及”、“驷马难追”的。 稍稍想了一下，谢晚歌也就明白为什么丹会说这块“冰卡圆佩”是个没有用的东西了，恐怕这件从魔法时代传下来的装备，只能与隐匿者的魔力产生联动反应，算是一种“专用装备”。 而其他三个人，能力树的力量恐怕与隐匿者的“空间魔力”完全不沾边，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激活这件装备。 丹的能力树现在虽然有“空间”一系的魔力存在，不过隐匿者的“空间”魔力，应该是和瞬移、传送这一系的“空间”魔力完全不同的东西。 不止“升华——亚空间之子”这个逆天的被动技能让谢晚歌难以割舍，“人前鬼后”衍生出来的技能也堪称不凡，两个技能加在一起，对谢晚歌来说，真的可谓是“千金不换”。 【无中生有：小人最擅无变有，此乃天赋异禀，人间大能！凡是已经掌握的炼金配方，每月可以无材料炼制一次，无材料炼金将消耗巨量的精神力，成功几率五五开。】 丹梦寐以求的“勋章”秘印，有着落了。 第314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七) 丹主持的“分赃”，真的是一点都不公平。 五枚空间戒指和一枚空间手镯里的东西也全部被他清了出来，让人失望的是里面居然没有魔石，只是各自装有一套盔甲武器，想来是这几个人平时使用的装备。 有钱人出门居然不带钱！ “有钱人出门要带钱吗？带着付钱的人就行了，再说，他们用出门吗？想要点什么差别人去买就行了啊。”张斐立的真知灼见让丹不由得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拇指朝着张斐立竖着，眼睛却瞟着谢晚歌。 但是，丹还是挺失望。 盔甲武器，基本上都用不到，炼金时代初期的东西，有很多品质比现在的东西差多了，比如盔甲与武器就是这样，而且丹和张斐立现在还都用不着穿盔甲，“元素精灵”这个职业穿戴盔甲反而会影响行动，张斐立甚至连武器都不需要使用。 小画家倒是需要穿戴盔甲，不过这几个人以前用的装备，显然比不上当世大炼金师的手笔，他身上现在穿的那套盔甲，除了有根多余的“烟囱”之外，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的不足之处，赫尔默恩虽然对谢晚歌说这是他的练手作品，但实际上却是精心制作的，只不过那根“烟囱”的存在，大炼金师根本就没让它见过人。 说什么卖不出去，不过就是个托词罢了。 这几个人的武器中，并没有长弓，所以小画家也没得换，至于刀剑，他根本也没有需求。 所以，这些东西和几个人挑剩下的饰品，都被丹收了起来，准备回城卖了钱再分。 至于大头，就剩下空间装备了。 一人一枚清得干干净净的空间戒指，剩下的三枚空间戒指和一枚空间手镯，就都戴在了谢晚歌手上。理由也很简单，这东西卖给炼金商店是舍不得的，亏得太多，除非是卖给个人，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销赃”的路子，干脆就自己留着用，反正空间装备，谁也不嫌多不是？ 丹的歪理除了谢晚歌之外，其他两个人居然都赞同。 谢晚歌是不赞同的，他的手镯以前给了丹，现在多戴个手镯倒是没什么，反正他的手腕上现在空空如也，但是戒指…… 他现在活脱脱就是个暴发户，两只手上一共戴着六枚戒指…… 除了四枚空间戒指之外，还有两枚很久之前得自皮诺城的皮诺家族的套戒“真爱”。 不过，除了戴在手指上，空间戒指这东西还真不好收在其他地方。 丹如此不公平的分配，“队员们”却都没什么意见，包括小画家。空间戒指可以以后再想办法处理，现在由谢晚歌保管，是最安全的选择，或者说是最佳的选择。 “反正你要不死，其实啥也不丢，你就是负责保管而已，你要死了，咱们也就都死了，那还在乎这些空间戒指到底在谁身上？”胡继武还很大方地跟谢晚歌表了一个态：“实在不行回头咱们找地球上的有钱主卖，卖了你分钱给我，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主顾。” 至于张斐立，他对丹的不公平根本不在乎，有机会讨好谢晚歌，为什么要提反对意见？ 有了收获，丹就重新变得眉开眼笑了，根本也不在乎收获的大头都套在谢晚歌的手上。 四个人也没因为得了“遗泽”，挖坑掩埋那几具枯骨，让他们入土为安，在哈星上，曝尸荒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根本就埋不过来，他们经过的几座城市废墟里处处是已经发黑的人骨，要不是植物繁茂，配上断壁残垣，那可就真的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景象了。 在哈星，就算是同情心泛滥的“圣母”，过上个一年半载，也只会把慈悲留给活人；就算是胆小如鼠的“小仙女”，三个月之后，人头骷颅的恐怖程度，还不如家里犄角旮旯里面窜出来的蟑螂…… 丹分配完了收获，就要带着队伍继续出发了，却被谢晚歌叫住：“最值钱的东西都不拿你就要走了啊？” “最值钱的东西？”丹的眼睛在地上扫了半天，依旧没什么发现，“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谢晚歌叹了一口气，弯下腰从骸骨下面扯了一块灰蒙蒙的垫子出来，抖了抖上面的土：“这东西可比空间戒指还值钱！” 丹歪着头看了几秒，突然两眼瞪得圆溜溜的：“魔法飞毯？” 随即，他也不嫌脏，从谢晚歌手里一把把垫子抢了过来，呼哧一抖，然后往空中一抛！ 在小画家和副所长因为灰尘飞扬而引起的咳嗽声中，垫子干脆利落地掉在了地上。 “什么啊，欺骗我的感情，这就是块垫尸体的毡子。” “哎，你也太傻了吧，这东西都在这里丢着不知道多久了，能量都没了，怎么飞得起来。”谢晚歌从空间戒指里面取了一块魔石出来，直接丢在了依旧灰扑扑的垫子上面。 他本来是想用魔核的，不过转念一想，这是魔物变异之前的东西，是没有办法用魔核来充能的，炫光元恐怕也不够用，干脆就用魔石算了。 魔石落在垫子上，像是慢慢融化的冰块一样，一点点地缩小，最终消失不见。 本来略显柔软的垫子慢慢变得僵硬了起来，接着缓缓地离开了地面，像是一块平整的木板一样，升起了一米多高。 丹急不可耐，一纵身直接跳了上去，飞毯微微一沉，便又继续开始上升。 胡继武和张斐立抬高了头，满脸的羡慕之色。 谢晚歌又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弯下腰：“跟不识货的队友出门真是累心啊，又不是只有那一块……” 第315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八) 飞毯不愧是比空间戒指更稀有的炼金道具，在死人手里能收获到五枚空间戒指和一枚空间手镯，但却只掀出来三张魔法飞毯，这几位死者还是沃土之国的王公贵族，或许。 刚好，一人一张，剩下那个，骑“萝卜鹿”去。 还能是谁骑鹿，当然是唯一能以“通灵”控制“萝卜”的谢晚歌。 谢晚歌只是摸了摸飞毯，了解了一下自己的天赋“人前鬼后”配合魔法飞毯，究竟会衍生出什么样的技能来。 【越远越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小人者，不得好死。距离敌人越远，技能效果越强，最强可以达到基础效果的两倍。】 没啥用，过！ 才基础效果的两倍？谢晚歌已经不稀罕了，他的技能现在的效果自己都算不清已经增强了多少倍了，而且，这所谓的离敌人越“远”，以他现在对于技能的明悟理解，稍微想一下也知道究竟是以什么标准来算的。 牧师的技能距离，可是跟法师的技能距离标准一样的：眼睛看得到多远，技能就可以获得多远的释放距离。 至于飞起来？ 牧师信条：绝对不要飞起来！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在战斗的过程之中，永远不要处在显眼的位置，把自己藏起来，才是正道。 而且，因为那块“冰卡圆佩”而获得的新技能“无中生有”，谢晚歌现在想要一块魔法飞毯，也不是什么难事，甚至他就算想要一艘魔法飞舟，也能花些时间，一点点地拼凑出来。 魔法飞舟是由很多的部件组装起来的，每一个部件都算是一个独特的炼金道具，所以“无中生有”也只能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生产。 不过，谢晚歌还真不打算用“无中生有”来生产飞行道具，原因很简单：不好卖！ 而在他掌握的配方里面，其实最合适量产的，就只有空间手镯了。 谢晚歌掌握的炼金配方不算少，但其实也并不算多，大部分都是赫尔默恩的笔记中记载的。空间道具的部分，赫尔默恩的笔记中并没有空间戒指的炼制方法，因为那也算是列利亚家族的不传之秘。 而且，空间戒指和飞行道具其实有着同样的特征：不好卖！ 价格昂贵到一定程度之后，其实市场就会变得越小，而且哈星的货币又不是纸钞，就算是贵族家庭，也一样是精打细算着花钱的，魔石可是各个城市的战略储备，而且还是消耗品，就算是城主家族，也不会乱花。 空间手镯和空间戒指的价格差，是很大的，一枚空间戒指的价格，超出空间手镯几十倍。 而空间手镯的价格，只比空间袋高出十几倍而已。 而且，谢晚歌准备“无中生有”炼制的第一样东西，是丹非常眼红的炼金秘印“勋章”，不过，这得等到一个月之后再尝试了，这个月的“无中生有”已经用过了，不是谢晚歌预期的“开门红”，谢晚歌觉得可能是自己这个月的运气因为刚发了一笔死人财用光了，才会有“开门黑”这样的结果。 不过，这也给他提了一个醒，期待值不要太高，“五五开”绝对不会是他想象之中那么美好，估计和游戏里面常见的装备升级差不多，七八成的几率也一样会经常失败的。 当一件事情的结果只有成与败的时候，几率其实就是所谓的“五五开”，但是，最后的结果到底如何，其实多数还是要“看脸”的。 向着地底进发的队伍现在状态挺奇特，一个骑在鹿背上，另外三个驾驭着魔法飞毯的，或坐或躺，根本就没有站着飞行过，反正也不用自己走，为什么要站着飞？ 多累啊…… 魔法飞毯在有能量的时候，其实是如同木板一样硬邦邦的，并不是柔软的，躺在上面跟睡木板床没什么区别，也并不是特别舒服，不过总比坐着或是站着舒服多了。 魔法飞毯并不是采用编织的方法制作出来的，之所以会被“翻译”成飞毯，也不过是因为地球的出征者听惯了这种说法罢了。魔法飞毯的炼制，其实是和地球上造纸差不多的方法，把原料打成浆，在浆液慢慢凝固的过程中，混入熔化的魔法金属，在其中构建炼金阵。 不仅魔法飞毯的原料极为稀少，而且炼制的过程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却相当困难。 成品的魔法飞毯，其实是一张整体，无法拆解，而且稍有损坏就直接报废，所以，哈星的炼金师想出来了一个办法，在魔法飞毯的表面，加上了一层魔法合金的镀层。 这层合金的镀层价值也很高，因为不但要坚固，而且还要保证隐藏在魔法飞毯内部的能量阵顺利运作，光是炼制镀层就要花费不少精力，而且给魔法飞毯添加镀层也是很高难度的炼金技术，魔法飞毯可不是什么耐高温的东西…… 所以，不光原料稀有，魔法飞毯的炼制工艺也决定了它的价值高昂，仅次于飞舟。不过飞舟和魔法飞毯的炼制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没什么炼金师有兴趣去挑战了，这两样东西实用性又不高，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去炼制守城用的魔法炮。 不时地有人从前人遗留的宝藏里面翻出来的飞行道具，已经够现在的哈星人用了。 哈星以前的有钱人，就是靠魔法飞舟和魔法飞毯出行的，好歹比地球古代文明一点，不用苦哈哈的轿夫抬着走。 而魔法飞舟，有钱人也没有资格用，都是军队的专利。 魔法飞毯的等级，并不是按它们能飞多高、飞多快来区分的，而是按它们表面的花纹来区别的，用魔法合金添加镀层的时候，古代的炼金师们会以合金熔浆来作画，修饰魔法飞毯的外观，这种炼金技术赫尔默恩曾经向谢晚歌提到过，然后给出了一个“不务正业”的评价。 古代的炼金师与现在的炼金师追求有些不一样，在哈星还没有遭遇末日之前，炼金师们很多都会去“钻研”艺术，而现在，虽然炼金师依旧会在炼制道具的时候注意美观，但是却绝不会在它们的外观方面吹毛求疵。 这三张魔法飞毯要是卖到店里去，跟现在的炼金师炼制的那些没有一点花纹的“布”，价格上根本没有一点区别。 不过，看丹他们几个的样子，根本也舍不得卖。 第316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九) 在通往地底的路上还能发一笔死人财，纯粹就是意外，不过，这也算是四人小队这次冒险的第一次令人兴奋的收获，“法梅尔特的束发圈”其实并不算，而除了它之外，出门这么久，除了魔物的尸体和“躺平城”到处都是的耶利奇雅，就是除了谢晚歌之外其他三个人的主要收获了。 说起来，谢晚歌还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最热衷于冒险寻宝的人就是他，不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方面的幸运值不够，反正出门两次，根本也没找到什么宝藏。 其实，谢晚歌只是没想明白，在哈星，越大的城市废墟，其实越不值得搜索，反而是那些小城市的废墟，才更可能会有收获。大城市的贵族，在末日来临的时候，带着家族的藏宝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比那些偏居一隅在小城市里生活的土皇帝们，要大得多。 谢晚歌虽然算是资深的哈星出征者了，但是其实，比起人家那些两百年一直“深耕哈星”的出征者家庭来说，他知道的门道，其实很少。 而其余三个人，丹是个孤儿，也没有人会教导；张斐立是出身大家族，但是杀手这种亡命之徒，其实不论收益只论地位的话，算是家族的最底层，也只能靠着自己拼，他的父母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物，否则也不会成了奇斯尼亚家族的“种马”。 小队唯一的一个“外人”胡继武，其实家里是跟谢晚歌的长辈们一样，出征红月之土的，对于哈星，他家是一点都不了解。 总体来说，他们四个人其实就是在沃土之国曾经的版图上乱窜而已，寻到宝藏的几率，跟在地球上买彩票中奖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的寻宝之旅，其实就宛如地球上曾经盛行一时的“驴友自由行”，命极好的能捡到狗头金，命不好的就把自己丢在大自然里了。 飞在天上的兴奋很快就被忐忑的心情取代了，因为没有破除封印的钥匙，所以其余三个人都明白，谢晚歌是想要凭借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顶尖行列的“萝卜鹿”强攻曾经的一代伟人摩尔大帝设下的封印，不担忧才怪。 其中就数胡继武的心情最为矛盾，他一方面想见识摩尔大帝留下的宝藏，希望谢晚歌的强攻能够破除掉所有的封印；另一方面却希望谢晚歌不要成功，那样摩尔大帝留下的宝藏，迟早就归国家所有了，这样的东西，自然是落入强大的集体手里，才会更加有益。 不过，命运其实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第一道“魔法之门”现在就在他们面前，洞顶绵延了不知道多长距离的“里拉石”矿脉的尽头，便是摩尔大帝设下的第一道封印。 一堵极为壮观的光墙阻住了他们的道路。 这堵把前进的路封得死死的光墙呈现出了深浅不一的蓝色，直接就在提醒谢晚歌，这一道封印所借助的，是水的力量。 能够借助单一元素力量的炼金阵，其实并不是炼金时代的力量，它的名字，应该叫做魔法阵才对，这是由魔法时代的强者们模拟元素精灵“拉列克”的能力创造出来的。 元素精灵“拉列克”，其实都是纯属性的。 魔法时代的元素精灵，虽然都是从神奇的植物“拉因尔洛”中诞生的，但是他们却不是木属性的生物，而是分为了十三种不同的属性，掌控者十三种不同的元素，而古老的魔法师们认为，世界就是由这十三种基础元素组成的。 水，就是其中的一种。 除了水之外，这十三种元素之中，还有金木火土，中国的五行论中的五种元素，都包含在古魔法师们的元素论之中。 金木水火土之外，十三种元素里，还有气，四象论的地水火风，也包含在古魔法师们的元素论里面了。 不过，在金木水火土气之外，电、光、毒三种元素还容易理解，不过剩下的四种，就有些抽象了。 灵魂、空间，也是组成世界的基础元素。 灵魂，就是由精神力组成的无形之物，各种生物的生命来源，古魔法师创立的元素论之中，也有把灵魂称为“生”或者是“命”的，而且，古魔法师们认为，不止人类、动物有灵魂，植物也一样有灵魂，因为有灵魂，所以才能够诞生“生命”。 空间这种元素就比较抽象了，理解起来倒不是说很难，但是真的领会精髓，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尤其对于谢晚歌这种地球人来说，在赫尔默恩的书房里读到元素论的时候，他都觉得哈星魔法时代的那些大法师，不去做脑洞作家真的是可惜了，真空也是一种元素？ 地球人的科技理论中，真空就是什么也没有，但是在哈星古魔法师的元素论之中，真空却是满满的充斥着空间元素，这简直就是在颠覆谢晚歌的认知。 而且，真空中还不但满满地充斥着空间元素，还有其他两种元素存在：弦、运。 所谓“弦”，就是承载一切元素运动的轨迹，光是通过弦在真空里传播的，水是通过弦在大地上流淌的，雨是通过弦从天空上落下的，气是通过弦流动而形成风的…… 谢晚歌读到这部分的时候，脑子已经被哈星古魔法师创立的元素论弄成一团浆糊了。 如果用古魔法师的说法，就是“灵魂元素被搅拌成了混沌”。 而元素论中提到的最后一种元素“运”，看得谢晚歌只想翻白眼。 月老的红线也是一种元素？ 人和人之间的相遇都是由“运”元素支配的？ 公狮子今天上了哪头母狮子是因为“运”元素在作祟？ 就算是钢铁直男也会因为“运”元素变弯？ 连牛下一口吃的到底是那棵不好彩的草，都是因为“运”？ 弄蛋哈鸡马塞~ 呦！ 第317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十) 看到泛着蓝色的光幕时，谢晚歌真的很想扭头就走了。 十三道封印…… 要是跟古魔法师的元素论里面提到的十三种元素没有关系的话，谢晚歌觉得那就是要等奇迹发生才有可能的事情。 顶尖的魔物，突破金木水火土气电光毒，甚至是灵魂空间都可能做得到，但是！ 弦？ 运？ 摩尔大帝设下的封印里面要真的有这两种元素的话，那想要暴力破解，还是等神来吧。 人肯定是做不到的。 跟人处于同一个等级的生物也肯定是做不到的。 顶尖的魔物实力再强悍，它们依旧是与人处于同一等级的生物，跟神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要不是萝卜控制的白鹿本身就是空间属性的魔物，恐怕不用“弦”与“运”两道封印，光是“空间”封印就足以难倒它了。 而且，它有可能突破“空间”封印，也不见得能搞得定“灵魂”…… 摩尔大帝难道不是人吗？ 就算是古魔法师，根据赫尔默恩书房里的“杂书”中的记载，最多也只能够施展操控“弦”这种元素的魔法啊！ 而“运”？ 古魔法师可以借助“运”，实现对未来的预言，而且还时灵时不灵的，但从未有人能够操控“运”，唯一能操控“运”的，只有在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几次的“运之拉列克”！ 如果“运”这种元素真的存在的话，其实现在的一些毫无战斗力的稀有职业，比如“梦之预言师”，就是借助这种元素的力量，来施展技能的。 但是，只是借助！ 不是操控。 实际上，职业者大多数的技能，严格来说，都是在“借助”元素的力量，而不是“操控”。 炼金时代的顶尖人物之间流传着一种说法：魔法时代的覆灭，就是因为古魔法师们想要研究操控元素的方法，触及了神的利益，所以，神操控“运”元素，改变了哈星人前进的脚步…… 这种说法其实也有些说不通，所以相信它的人并不是很多，赫尔默恩显然是不相信的人其中之一，他在提到这些的时候对谢晚歌说了这么一句话：“难道整个星球的动物变异，也是因为神操控运元素想要覆灭人类吗？那为什么不下个死手，直接操控星球爆炸算了，还要这么曲折轮回？” “或许是运元素本身在保护人类，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谢晚歌当时是这么应对的。 “嗯，小伙子，你已经接近世界的真理了。”赫尔默恩婉转地嘲笑了一下自己唯一的记名弟子的异想天开。 “他怎么发起呆来了？”胡继武扭头问了丹一句，骑在白鹿上的谢晚歌在蓝色的光墙前站了足足有一个字的时间了，动都没动一下。 “他可能在思考，不要打扰他。”丹敷衍了一句。 其实以他对谢晚歌的了解，他已经看出来了，谢晚歌现在就是在发呆，这种两眼放空的状态，他敲门进入谢晚歌的办公室的时候，经常会看见。 丹已经习惯了放任谢晚歌发呆，反正他上班也是闲着。 谢晚歌是被自己身上传来的清凉唤醒过来的，这种清凉中带着一丝温热的感觉来自于希思黎家族的传承神器——“星之光”。 伸手在袖子里面摸索了半天，谢晚歌把“星之光”从手臂上解了下来，从袖口抽了出来。 本来无形无影的“星之光”，已经变换了一个状态，而且，跟谢晚歌用自己的技能使它显形的时候还不太一样，此刻“星之光”变得漆黑无比，就像是封印了一片深邃的宇宙真空一样，缓缓地飘荡着，谢晚歌撒开了手，“星之光”也没有落地，依旧在空中飘浮。 不过，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异常。 谢晚歌歪着头看了这块“黑色的布”半天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被当成项圈贴肉戴着的“希思黎的荣光”并没有什么反常。 那么？ 谢晚歌从空间戒指里面取了两样东西出来，“法梅尔特的束发圈”，以及他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在战斗中用的“百变法杖”。 “百变法杖”的功能虽然独特，不过却比较单一，它可以化作各种各样的武器，甚至可以变幻成可以发射魔法箭的弓箭、可以发射魔法弹的魔法枪，但是除此之外，它变形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属性加成，变成刀剑也不算是特别锋利，变成魔法枪发射出去的子弹伤害效果也不高，变成弓箭的时候发射的魔法箭…… 除了伤害力一般之外，谢晚歌的弓箭技术一直也没提高过，用“十射九不中”来形容都是在抬举他，也就比“百发百不中”稍微强一点而已。 自从身边有了丹，谢晚歌就没必要再与魔物进行近战了，甚至躲在远处防冷枪，丹都嫌他命中率太低，“厾背脊”这个技能也不止“百变法杖”可以激活，他还有一把真正的魔法步枪，可以背在背上，加上两只附带“双飞轮”的手套，正好算三件武器，完全可以激活“星之光”的小人技“两面三刀”。 战斗的时候空着手总比在手里握着一根棍子舒服。 所以，“百变法杖”已经被他遗忘在空间戒指里面很久了。 银色的短棍被他从空间戒指里面取出来之后，好像要脱手而飞一样，而等谢晚歌一撒手，“百变法杖”就径直飞向了浮在空中的“星之光”，然后这根不起眼的金属短棍像是被竖着从中间劈开了一样，一分为二，附在了“星之光”的两端。 随即，谢晚歌他们四个人，似乎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变成一幅画卷一样的“星之光”黑色的画面“吞噬光”的过程。 头顶的、近处的、远方的，高高的洞顶上缀着的无数“里拉石”发出来的光，像是流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被黑色的画卷一点点地“吞噬”！ 四周无比明亮，但是谢晚歌他们四个人，此刻却觉得自己正处在无比的黑暗之中！ 这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星球之外，宇宙之间，四周虽然全是光，但又只让人觉得眼中看到的只有漆黑，根本没有一点点的亮！ 第318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十一)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但又好像只是过了短短一瞬，四个人看着一颗光芒耀眼的星辰渐渐地出现在了一片“漆黑”之中，然后星辰的表面逐渐被深浅不一的蓝色所覆盖，最后似圆非圆的星辰开始缓缓转动…… 不仅眼睛，就连神智都好像被这一切牢牢吸引，四个人连眨一下眼皮都做不到，被强迫着看完了整个过程。 等到一切结束，谢晚歌面前漂浮的由“星之光”与“百变法杖”组成的画卷已经合了起来，散发着“黑色的光”，静静地悬在谢晚歌的身前。 谢晚歌依旧骑在白鹿之上，连姿势都没有变化。 试探了一下之后，谢晚歌把“画卷”取在了手机，尝试了一下，打不开…… 而他现在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是：“这东西现在该叫什么，星之光加强版？” 此问一生，他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冒出了一个答案：天分为十，此为其四，不完整…… “第四天？” “第四天！第四元！”仿佛有人在他脑中发声，肯定了他的想法一样！ 沉下心来，谢晚歌闭上眼睛，沟通了自己的能力树。 代表星之光的叶子并没有消失，代表“厾背脊”的花不见了。 眼也不睁，谢晚歌把空间手镯里的魔法步枪取在了手上，“厾背脊之花”又陡然显现在了能力树上。 看样子，“百变法杖”现在算是彻底消失了…… 当下，他又将心神集中在了代表“星之光”的叶子上。 “第四元天——不完整。” 名字都变了。 “接引第四元天之力，所有与第四元天基础元素相关的技能效果增强，效果不完整，当前效果：水元素增强1000%。” 水元素技能增强10倍？ 谢晚歌直接就把它当成了没效果，在他看来，他的技能应该都是属于“星元素”一系的，施展每个技能都有星图闪烁，不是“星元素”还能是什么？ 至于世界上有没有“星元素”这种东西，谢晚歌才不去多想，赫尔默恩都说了，古魔法师们鼓捣出来的元素论只能做个参考，组成世界的元素其实只有两大类：已知与未知！ 谢晚歌对赫尔默恩的见解佩服得五体投地：说了等于没说！ 由“人前鬼后”配合“星之光”衍生出来的被动技能“两面三刀”依旧在，效果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谢晚歌又去检查了一下代表着“任性爆弹”这个技能的果子，这是一个罕见的装备自带技能，而且还只能配合他的能力树——或者说是希思黎家族的能力树产生。 果子还在，技能明悟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最后多了三个字：不成熟。 什么意思？ 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谢晚歌果断地放弃，这就是他的一贯作风，不感兴趣的事不要消耗可怜的脑细胞。 “过了多久？”一切都做完之后，谢晚歌才又睁开眼睛，问了丹一句。 “算上你闭着眼睛念经的时间的话，可能过了大概五分钟。”丹在谢晚歌发完呆之后刚看过一次时间，并且打心眼里庆幸了一下谢晚歌这次发呆的时间没多久。 其他两个人听完了丹报时，心里估摸了一下，刨除谢晚歌再次闭上眼睛“念经”的时间，那么，他们刚刚经历过的一次“星辰诞生”的景象，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分钟？ 可是，那悠然漫长的感觉，就好像做了个醒不过来的梦一样，说它持续了几年可能有些夸张，但是就算是像做梦的感觉一样，那几个小时恐怕也是有的吧？ 梦境与现实的时间比例差距很大，是所有人都亲身感受过的事情，不过在过去的两百年间，地球人一旦成年，就没有可能在做梦了，他们这一代人，也都是在红月解放之后，才又重新能够拾回睡着了做梦是什么样的感受。 就在前不久，谢回光丢失的那一天，胡继武还刚刚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张斐立那天没睡…… 谢晚歌听完了丹的报时，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太过惊讶，他在地球上现在一直感受着比别人流逝得更快的时间，已经明白所谓的“漫长的短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时间并没有变化，变化的是处在时间中的事物运动的速度。 或是意识的反应速度？ 他已经感受过手脚跟不上意识的状态了，在他戴上粉红色的哈罗头盔，把精神力的极限再次放大了五倍之后。 白鹿迈开步伐，开始继续缓缓地前进，丹他们三个人赶紧操控着魔法飞毯跟在了后面，不过没走出多远的距离，张斐立却突然叫了一声：“不对啊！” “怎么了？”谢晚歌驻停了白鹿，扭头发问。 “没有光了啊，你们没发现吗？但是我还看得很清楚，你们应该也是吧？” 张斐立这么一说，其他三个人才反应了过来，的确，四周漆黑一片，但是他们明明白白能“看”到四周幽深如墨，视力好像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身后洞顶绵延了不知道多长的“里拉石”矿脉，已经连一丝光芒都没有再发出来了，似乎完全变成了普通的石头。 第319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十二) “终于到了！” “终于要结束了！” 兴奋至极的丹连吼了两声，朝着洞穴尽头的一片银色的光幕。 和前面接连遇到的十二道阻拦道路的光墙不同，这片光幕并不是自下而上、或者说自上而下，把前进的路拦住的，而是像一个巨大圆筒一样，竖在庞大的山洞之中，把山洞隔成了内外两层。 银色的光幕半透不透，隐隐能看到被它围在中央的，并不是一座宫殿，而是一座…… 金字塔？ 姑且如此来称呼它吧，反正侧切面是三角型的建筑物，中国人一律是称它们为“金字塔”的。 绕着银色的光幕走了一圈，前方无路，这里确实应该是地底隧道的终点，银色光幕包围着的那座“金字塔”，应该就是李紫氤留下的暗语中提到的“元素宫殿”，那座建筑也是相当奇特，它猛一看像是地球上的“金字塔”，但是却并非如此，它有十三个面，已经近似一座圆锥塔了，塔壁无色但看得出来并不透明，塔身并不算高，但也不矮，大约只有三米的高度，塔底的占地面积似乎也并不大。 银色，代表的应该是古魔法师元素论中的“空间”元素。 这一点，谢晚歌是能够肯定的。 被赫尔默恩认为是谬论的“古魔法师元素论”，却被谢晚歌的新神器“第四元天”证实了，现在“第四元天”已经吸收了足足十二道封印，虽然依旧是“不完整”，但是恐怕整个哈星都没有比它更强的炼金道具了，甚至它究竟是不是一件炼金道具，谢晚歌已经无法肯定了。 “第四元天（不完整）接引第四元天之力，所有与第四元天基础元素相关的技能效果增强，效果不完整，当前效果：水元素增强1000%；气元素增强1000%；火元素增强1000%；土元素增强1000%；金元素增强1000%；木元素增强1000%；电元素增强1000%；毒元素增强1000%；光元素增强1000%；灵魂元素增强1000%；运元素增强1000%；弦元素增强1000%。” 在蓝色光墙封印前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谢晚歌他们四个人，又经历了十一次，“第四元天”中的星辰现在已经宛如真实的存在一般，最近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宛如一颗真实的生命行星一样了。 之所以说“最近一次看到它”，是因为谢晚歌依旧打不开“第四元天”，只有在吸收光幕的时候，“第四元天”才会自动展开成一幅黑色的长卷。 而之后的十一次“直面星辰”的经历，也没能再让他们获得什么新的能力。 谢晚歌他们四个人在第一次经历“星辰诞生”之后获得的暗中视物的能力，居然被他们带回到了地球上，而在仔细地观察过双眼之后，谢晚歌发现，自己、丹和张斐立的瞳孔里面，多了一个极小的图案，恰似一颗小光点，有点像是使用了炼金秘印之后身体上产生的“天然纹身”。 但是，使用炼金秘印之后，能力树上是会诞生相应的花、果或是叶子，而这个“暗中视物”的能力却并没有在能力树上体现出来。 “赶紧地，赶紧地。”谢晚歌四周查看一圈之后，丹就迫不及待地催促了起来。 他是真的想要快点返回地面了，在地底下的旅程就只是无休止地赶路，完全没有任何收获，更没有其他的乐趣可言，为了给飞毯充能，都已经消耗了十几颗魔石了，后来为了省钱三张魔法飞毯都只留下一张来用，他和小画家挤在一起，躺着还没有坐着舒服…… 张斐立“抢”到了跟谢晚歌一起骑鹿的机会，其实丹根本就没有跟他抢，因为谢晚歌的祛味剂已经用完了，离谢晚歌太近，丹说自己会被“熏”到，谢晚歌可是足足用了六个霍德洛城的炼金秘印。 谢晚歌自己早就习惯了，人类适应自己身上的味道，速度永远都是很快的，至于张斐立，他就算真的受不了，也会忍着的，而且他也根本不会受不了谢晚歌身上的香味，他曾经接受的杀手训练，可是要训练各种忍耐力的。 魔法飞毯的充能还能省点魔石，“萝卜鹿”的喂养可是没法节约的，不过好在喂萝卜可以不用魔石，改用魔核也可以，甚至效果还更好，不过谢晚歌的空间戒指里早就没有魔核了，喂萝卜的魔核都是从丹那里要的！ 花钱如流水已经让财迷的丹受不了了，食物也都快吃完了更让他心烦，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开始吃魔物的内脏了...... 要是连空间戒指里面的魔物内脏都吃完了，他们可就真的要断粮了。 魔物的皮是不能吃的。 魔物的骨头和牙齿，更不能吃…… 虽然硬是必须要吃的话，谢晚歌可以想想办法…… 除了魔物之外，空间戒指里面能吃的就只剩下一大堆的“耶利奇雅”了，那东西能吃到是能吃，但根本不能用来填肚子，就连“萝卜鹿”都不能多吃，吃多了魔植萝卜都“消受不起”，白鹿原来可以吃完就睡，但是现在白鹿也不是以前能以“耶利奇雅”为食的白鹿了，而是被魔植萝卜操纵的傀儡。 张斐立和胡继武到没有像丹一样猴急催促，反正现在已经是到了最后关卡了，也不差那一时半刻的功夫，不过他们两个看向谢晚歌的目光也有些期待，这跟坐牢一样的日子真的是很难忍受的，就连张斐立也受不了，他以前训练的时候顶多会被关在黑屋子里面两三天而已。 谢晚歌把“第四元天”从空间戒指里取了出来，黑色的长卷似乎是感受到了最后一道封印的存在，迫不及待地就要自动展开，可谢晚歌却把突然又把它收回了空间戒指。 “第四元天”刚刚要脱手而飞之前，一股突如其来的心悸之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提醒他，一旦“第四元天”吸收了最后一道封印，他将会面临必死无生的危机！ 第320章 摩尔大帝的藏宝(十三) “干嘛？快点搞完快点走啊，在这地底下还没待够？”丹见谢晚歌如此动作，不满地嚷嚷开了。 “别着急，我感觉贸然打开最后一道封印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 “怕什么啊，有你在。”丹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他说的是我们，不是你们。”很少说话的胡继武提醒了一下。 “你是说你也会死？”丹这才反应过来。 “嗯，而且好像会尸骨无存。” “那怎么办？”丹傻眼了。 “山人自有妙计，你多等一会儿吧。”谢晚歌一边回答，一边从空间戒指里面往外取东西。 谢晚歌取出来的东西，张斐立和胡继武都不认识，不过，丹却是很熟悉，这是搭建传送阵的部件。 在这里搭建传送阵？ “好想法！”丹称赞了一句。 谢晚歌搭建传送阵的速度很快，毕竟是个熟手，每周都要搭建一次传送阵给赫尔默恩送饭，确实很锻炼人。 不多一会儿，传送阵不仅搭建好了，而且也调试好了，但是丹却发现，谢晚歌的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附近没有城市吗？联通不到城市里的传送阵？” “不是，连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没什么，你们先走吧，我最后再来。” 丹打头，带着张斐立与胡继武相继站上了传送阵，刚出现在城市的传送阵盘之中，就看到了一个横幅：欢迎光临新手乐园。 一瞬间，他们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地球上。 离这里最近的城市，居然是皮诺城！这就是谢晚歌脸色变化的原因。 城市的传送阵，在其他传送阵联通之时，会提示城市的名字，否则，乘坐传送阵的人要如何得知自己将被传送至何地呢？ 谢晚歌曾经想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回皮诺城了，用地球上的说法，他与皮诺家族签订了劳工合同之后违约了，而且，皮诺家对此事应该是非常火大，他的技能“键盘侠请跪安”哈星版本，提供负面传闻的应该就是皮诺城皮诺家族的成员们。 为“键盘侠请跪安”贡献力量的哈星群众，肯定是还有些别的人的，不过皮诺家族的人绝对是大头。 算了，传送阵联通的是皮诺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最多到时候遮掩一下容貌，快点离开就是了。 而且，那么多年前的事情，皮诺家的人，应该也没有继续在意了吧？说不定都以为他早就死了。 谢晚歌再次取出了“第四元天”，这次，心悸的感觉依然还是出现了，不过，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防备，便没在意这种不安之感。 黑色的画卷随着谢晚歌的撒手，静静地浮在了他的面前，随后缓缓地展开，黑色的画布上，一颗星辰的图案缓缓浮现。 此刻谢晚歌心头一激灵，赶紧把“萝卜鹿”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 画布上的星辰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随后，洞穴之中的银色光幕像是被画中的星辰吸引了一般，开始扭曲、撕裂，然后缓缓地“流”向画中的星辰。 同样的事情，谢晚歌已经经历了十二遍了，什么样的奇迹，经历过这么多次之后，人的感觉也就只会剩下麻木，再无震撼可言。 谢晚歌静静地等着“漫长的时间”缓缓流逝。 银色的圆柱形态的光幕被吸收殆尽之后，被它包围在中间的“十三面金字塔”完全显露了出来。 这座“十三面金字塔”浑然无色，但却并不透明，就好像是由镜面组成的一般，但是却又映照不出任何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巨大无比的水晶塔。 它明明近在咫尺，谢晚歌却觉得它远在天涯。 还没等谢晚歌仔细观察，无色的“十三面金字塔”拔地而起，向着依旧展开的“第四元天”飞来，一边飞行，一边开始缓缓地缩小。 这感觉真是奇特，明明觉得它本来离自己无比遥远，现在越飞越近，但是在远处时，它体积看起来颇为巨大，飞得越近，它却变得越小。 最后，这座“十三面金字塔”也没入了“第四元天”的画布之中，出现在了画中的星辰之上，一座高山之巅。 画中的星辰本来不大，但是谢晚歌却能看得清楚星辰上的高山草原、江河湖海，甚至看得清星辰上的一木一枝、一花一草。 “第四元天”漆黑的画布本是一个平面，但谢晚歌却觉得它像是一个立体的宇宙空间，画中的星辰也是一样，完全不觉得像是平面图案，就真的像是一颗星球在漆黑的宇宙之中缓缓转动。 画中的星辰缓缓隐去，黑色的画布开始缓缓收拢，就在此时，谢晚歌听到了如同雷鸣一般的隆隆之音从地下传来。 紧接着，“元素宫殿”原本耸立的地方，地面开始皲裂、破裂、碎裂，一道红色的喷泉冲天而起！ “晕！” 谢晚歌不由得喊出了声，让他产生心悸感的原来是这样一件事情，元素宫殿原本镇压着地底的岩浆，恐怕也同时在不停地吸收着地底的能量，支撑着摩尔大帝布下的“滋润法阵”永不停歇地运作。 谢晚歌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滋润法阵”，它到底是何等模样，一直想要开开眼界的四个人，到现在为止，也仍旧一无所知。 而现在这种情况下，谢晚歌也顾不得想什么“滋润法阵”了。 冲天的岩浆柱狠狠地击在了洞顶之上，像是要击穿地幔，冲上地表，不过地幔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岩浆攻克的，击在洞顶的岩浆柱直接裂了开来，橙红色的火浆四散迸射，然后飞快地坠落在地面，积聚在一起。 谢晚歌赶紧一把抓住了还没完全合拢的“第四元天”，一步踏上了传送阵！ “这么快搞定了？” 丹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这么狼狈？” 张斐立同时发问。 谢晚歌的头发像是被烤焦了一样，变得像卷曲的塑料细丝一样，身上的长袍也有几处焦黑的洞，脸上还有一块红斑，应该是被细小的火浆给烫到了。 本来他还没有感觉，张斐立一问，他才觉得脸上疼痛难忍，赶紧随手给自己施展了一次“嘉倪墨德斯的眼泪”。 效果出奇地好，本来这个技能是“持续治疗术”，见效有些慢，但是星星点点的光雨刚一落下，谢晚歌就觉得自己脸上的伤口一阵清凉，伸手一摸，伤口已经结疤了，手只是微微一带，痂皮就脱落了下来，脸上受伤的部位，摸起来又重新变得光滑细腻。 而且，这光雨的范围，好像有点太大了些，不仅把丹、张斐立和胡继武都笼罩在了其中，就连传送阵广场的其他地方，都有丝丝光雨正在坠落…… 谢晚歌抬头一看，嚯，好大的星图！ 感觉足足比以前大了十几倍！ 伤是痊愈了，但“嘉倪墨得斯之泪”补不了长袍上的洞。谢晚歌沉下心“扫了一眼”自己的能力树，漆黑的大树上少了一片叶子，防偷袭神技“防先手”消失不见了。 谢晚歌当即就有些郁闷了，“防先手”这个技能看似只能防备偷袭，但实际上要是战斗节奏拿捏得好，他完全可以凭借这个技能“无敌”。 而且“防先手”消失了，也就意味着他这件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炼金长袍彻底报废了。 “算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谢晚歌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 第321章 第四元天的候补主人(一) “老皮克家”依旧是老样子，不过老板已经换了人，老皮克退休了，接替他的是儿子小皮克， 皮克不是他们家的姓，哈星的平民是没有姓氏的，父亲叫皮克，儿子也叫皮克，这种事情在哈星挺常见，反正叫的时候加个“老”字或者“小”字就行了，要是孩子多，一家兄弟全叫皮克，那就叫大皮克、二皮克、三皮克…… 谢晚歌新手期的厨师朋友tong依旧在吧台的后面忙活，不过他已经认不出谢晚歌了。想也是，两个人以前也就是吃晚饭时会聊一会的关系，现在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而且，谢晚歌还因为使用了独角兽城的炼金秘印“警觉”变得不仅须发皆白，连身上的汗毛都是银白的颜色。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突发奇想带着“小伙伴”故地重游的谢晚歌并没有去找正在用火系技能表演视觉烹饪的tong搭讪寒暄，重叙旧情。 tong估计是把自己多年的积蓄都花在购买炼金属性药剂上了，火系法术与冰系法术集于一体的职业配方可真的少见，可以在炼金药剂中添加的各种属性材料之间也是有冲突与矛盾的，冰与火向来针锋相对，在不同阶段使用火属性的药剂与冰属性的药剂激发技能，也是一个高难度的炼金课题。 tong的职业技能虽然冰火相兼，但是威力稍显有些太小，估计他是真的如同自己多年前对谢晚歌所说的一样，根本不想做个战斗职业者，只想一心钻研厨艺。 人各有志，tong的追求也没有妨碍到其他人，无可厚非。 丹津津有味地观赏着自己老乡的烹饪表演，这比“老皮克家”的招牌菜更吸引他。 其他三个人也没有出声聊天，跟“老皮克家”喧闹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新手乐园一如既往得热闹非凡，虫谷里的魔虫永远是菜鸟练手的最佳对象。 而皮诺城，也是哈星少有的，有着各种夜生活的城市。 最需要放松的职业者不是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而是初出茅庐的新丁。 最舍得花钱享乐的也不是上了年纪的熟男熟女，而是还未曾经历太多人生波折的青涩之辈。 丹和张斐立吃完饭就结伴去见识皮诺城的夜生活去了，在地底下待了那么久之后，就连原来接受过忍者训练的杀手都有些憋得够呛，本来他们的日子就是白天在地球“无聊”，夜晚在哈星“放松”，结果这段时间，在哈星不仅一点都不“放松”，比地球上的日子还更“无聊”。 谢晚歌并没有随他们一起去，而是直接找了个旅馆安顿了下来，在皮诺城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乱跑为妙，这个城市姓皮诺的人，可是有几万之众的。 几个人并没有约好什么汇合的地方，反正也走不丢，回地球之后互相通个气就行了。 关上了房间的门，谢晚歌迫不及待地把“第四元天”取了出来，他还没有机会查看把“空间”封印与“元素宫殿”全部都吸收掉的“第四元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地底岩浆喷发他只顾利用传送阵逃命了，传送到皮诺城之后，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来查看。 黑色的画卷已经又重新卷在了一起，依旧还是打不开…… 而能力树上代表着“第四元天”与“两面三刀”的叶子，可以明悟的信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装备名称“第四元天”之后的“不完整”消失了之外，就多了“空间元素增强1000%”一个属性，以及“可替换天赋”的说明。 “替换天赋？” 念头刚一动，谢晚歌人就直接倒在了床上，昏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之后，缓缓醒来的谢晚歌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球上，正躺在家里舒服的大床上面。 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把昏暗的卧室一分为二，好像也已经不是清晨时分了。 磨磨蹭蹭地起了床，谢晚歌瞅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财务科的出纳铁算盘刘女士也不知道会把自己算成是迟到，还是旷工半天。 反正无论是迟到还是旷工，对于谢晚歌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无非不过就是扣工资而已。对于扣工资这件事，谢晚歌从来也不在意，反而是丹会耿耿于怀，并不是丹对刘女士扣自己的工资会耿耿于怀，刘女士扣谢晚歌的工资，丹一样会耿耿于怀！ 谢晚歌的工资卡就是掌握在丹手里的，家里的生活费都是从那张卡的账上支出的。 谢晚歌自从朝歌公司成立就没碰过自己的工资卡几回，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只有一张分红的银行卡而已。 慢吞吞地洗漱完，换好了衣服，谢晚歌刚打开房门，就发现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你怎么也没去上班呢，不怕刘女士扣你的工资？” 丹是被谢晚歌的调侃唤回神的。 “你在哈星搞什么？” “什么我在搞什么？” “你连着三天都没有醒过了，要不是你呼吸正常，我都要以为你在哈星出什么意外了。” “三天？不可能吧？”谢晚歌有点不相信，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了一眼。 确实，时间已经过了三天。 他本以为自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昏过去了而直接回归了地球，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得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搞清楚了。 或者，现在就扭头回去房间，睡一觉？ 谢晚歌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穿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又把这个想法直接打消掉了。 “应该没什么事，我现在不是也醒了吗。”谢晚歌这句话，像是在安慰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 “你干什么去？”丹看到谢晚歌走向了门口，疑惑地问道。 “上班去啊，你不去吗？” “真的是要去上班？” “当然了，醒都醒了，难道待在家里发呆么？这几天你上班了没有？” “没有啊，你人都不醒，我上什么班？” “那你请假了吗？” “请假？跟谁请假？我是你的私人助理，你是研究所的所长。” “你跟我都没上班，你没有跟刘女士讲请假的事情？” “没有。” “那刘女士肯定又要扣我们两个的工资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尤其是副所长对所长“居心不轨”的情况下。请假的事，张斐立已经跟财务说过了，不过，刘女士说了，事假病假一样都是要扣钱的，只不过，不当旷工扣三倍而已…… 至于今天，人回来了，那就少扣半天吧！ 丹打电话去财务科问了一下，得到了刘女士如此的答复…… “那扣他的就好了啊，我这几天当外勤算不行吗？那我是他的私人助理啊，他病了不上班我不得在家守着他？” 关于丹这个小小的请求，刘女士挂掉电话之前就很干脆地回答了他两个字：“不行！” 第322章 第四元天的候补主人(二) 丹闷闷不乐了半天，连他回光弟弟都没能哄好，谢家哥俩都不知道对于一个财迷来说扣工资是多么令人不快的事情，既然无法感同身受，那自然也找不到正确的办法开导疏通。 不过，丹还是没忘记告诉谢晚歌，他和张斐立，还有小画家星宇，这几天都住在皮诺城的“青果旅店”，叫谢晚歌快点来与他们汇合。 “我可能要稍微晚一些，你们几个在那里等等我吧。”谢晚歌是这么答复的。 他需要看看自己的天赋，是不是出了问题，因为他依稀记得，自己是手握“第四元天”想了一句“替换天赋”之后昏迷过去的。 不会被霸王硬上弓了吧？ 在床上数了几百只羊以后，谢晚歌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出征界面”。 界面上有两处变化。 “星际漫游家”的标志，“明亮”了许多，这代表这他已经从“缺陷版星际漫游家”升级到了“正版”，不再是那种除了随意改变出征星球就再无特别本领的“星际漫游家”了，不过，到底会获得什么样的奖励，现在还不清楚。 这个标识，是需要主动激活的。 而谢晚歌关心的，是自己的天赋！ “人前鬼后”这个天赋，他在可以洗炼之后依旧保留着，就是因为这个天赋实在是太有用了，就算是在地球上这个天赋能起的作用不大，但是，在哈星，这个天赋可是实实在在属于奇迹一类的存在，唯一的缺点就是对穷鬼不太友好而已。 那又有什么问题，他也不是穷鬼…… 不过，谢晚歌的期待彻底落空了，他的天赋已经从“人前鬼后”，变成了“第四元天之主（候补）”。 【第四元天之主（候补）：第四元天，尽在掌控！天分为十，元有九，称九天，或称九源，乃第十天之始，第十天之柱，故为元天，第四元天已落入你的手中，故你已成第四元天之主；不过，掌控第四元天，并非容易之事，你能力未够，力有不逮，故只能为候补，若是死亡之前依旧没有能够完全掌控第四元天，则第四元天将会在你死后静待有缘。身为第四元天之主候补，可引第四元天之力为臂为助。 第四元天之力囊括金、木、水、火、土、气、电、光、毒、空间、灵魂、弦、运，身为候补之主，可借此十三种力量强化自身，不过凡事不学不会，不思不通，想借第四元天之力，方法只能靠自己寻找。】 三天没有出过房间的旅客总算是露头了，可把小旅馆的老板高兴得不得了。 要是再过几天，这位客人依旧没有出现的话，小旅馆的老板就要去城卫队求助了。 这是哈星旅社约定俗成的规矩，因为融合炼金秘印等原因闭门不出的客人虽然不多，但是也是存在的，所以，几日不见人影，旅店经营者也不能贸然打扰，只有当客人七天之后依旧没有出现，旅店才能请城卫队的人过来处理。 不过，客人的脸色有些阴沉，旅店老板也不好多问，客客气气地帮他结算了房费，恭恭敬敬地送出了门去…… 谢晚歌的脸色很差，直接把旅店的老板吓到了。 天赋变了，原本昏迷前握在手里的“第四元天”也不见了，不过这倒不要紧，“第四元天”恐怕是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跟他“融为一体”了，应该并不是不见，否则，他的天赋也不可能变成“第四元天之主”。 候补…… 关键的问题，是他因为“人前鬼后”获得的技能，都不见了！ 包括“键盘侠请跪安”这种至关重要的能力！ 而且还包括他的牧师职业的最后一个主动技能“任性爆弹”！ 这可真的是辛辛苦苦十几年，一朝回到…… 倒也算不上解放前。 不过，他现在可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树牧师了，虽然技能有点多，秘印也不少，装备更不差，但是，比起三天前的他来说，真的是…… 话不能乱说就算了，这年头，想都不能乱想了？ 别人还得一失足才能成千古恨呢，他倒好，就想了一句话！ 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是谢晚歌睡觉之前还很清楚，“键盘侠请跪安”、“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两个被他烙印的技能，在地球上依旧还存在。 这也让他明白了，所谓的烙印技能，可能是跟使用炼金秘印一样的道理：用在身体上，印在灵魂里。 他现在想不相信灵魂的存在，都说服不了自己了，身为“第四元天之主”，掌控的力量之中就有“灵魂”这一项。 掌控个屁！ 还是“候补”呢…… 进入“青果旅店”的大门之前，谢晚歌刚想到这一处，就被人一把扯住了…… “你干嘛去？” 一直在生闷气的谢晚歌根本没有看见丹他们三个人就站在“青果旅店”的大门旁边…… 看见丹的脸，谢晚歌更郁闷了，他刚刚获得的技能“无中生有”，只用了一次，还得了个“开门黑”，丹的“勋章”现在除了找赫尔默恩求之外，唯一的办法就只剩他自己炼了…… 还好，那块“冰卡圆佩”的被动能力“亚空间之子——升华”与“人前鬼后”没有关系，要不然，谢晚歌就更郁闷了。 “你脸怎么这么黑？”张斐立看着谢晚歌脸色不对劲，关心了一句。 谢晚歌没有答话，反而是丹赶紧把张斐立拉到了旁边，悄声关照：“你别捅马蜂窝，他脸色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要问他为什么！” “关心一下有什么问题？”张斐立不以为然。 “傲娇大少爷是不需要关心的，越关心他心情越糟糕，你不关心他还好，一时半会就能自己调整过来了。”丹几乎就是贴着张斐立的耳朵在说话，他可是领教过谢晚歌的听力到底有多好的，背地里说他的坏话，最好离开他两条街那么远…… 他哪会知道，哈星的谢晚歌，已经失去了那超乎常人十几倍的听力，以及视力，以及嗅觉，以及力量，以及…… 就连谢晚歌的精神属性，也比以前低了许多许多…… 他现在的精神力水平，就是一个普通牧师，再加上装备和炼金秘印的加成而已。 放技能不怕耗光蓝的谢晚歌，一去不复返了，你说他愁不愁？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第323章 星际漫游家——谢晚歌(一) 幸甚幸甚，谢晚歌的自我调节能力，可是超强的水平。 当一个人对生活的期待值很低的时候，他的自我调节能力，就会无比强大，而谢晚歌自从十六岁开始，对生活的期待值就很低了。 父母双亡，而且还去得那么不同寻常，他能对生活有什么期待，他又敢对生活有什么期待？ “傲娇”这种评价并不算中肯，不过谢晚歌平常表现出来的性格，跟“傲娇”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傲娇”的人，是别人越哄他越闹，而谢晚歌则是别人越关心，他情绪越低落。 因为，他在十六岁到十八岁的阶段，别人的关心，往往带着一种莫名的可怜之情，这样的关心，更让他觉得别扭…… 所以，丹对张斐立的提点是对的，让他自己待着，一会儿就好起来了，越关心越会起反作用。 果不其然，“虫谷一日游”活动才进行了小半天，谢晚歌就已经从郁闷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了。 算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左右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难不成因为天赋被强替了，就会有什么不同吗？反正职业升级到巅峰之后，自己也没再多依赖“人前鬼后”衍生的那些技能，和魔物战斗的时候，一直也只是在完成一个牧师应有的本分而已。 反正没有了“人前鬼后”，不也照样还是哈星第一牧师吗？ 二十四个被动技能有没有人能超得过，确实还真不好肯定，但是十二个主动技能，绝对是哈星牧师职业之中，绝无仅有的！ 其实本来这就够了。 人的心理其实也如同老中医经常挂在嘴边的基础医理一样：通则不痛。 想通了，也就没事了。 多大点事啊！ 想通了之后，谢晚歌突然觉得虫谷的风景还蛮不错的，这时他才想起来问身边那三个人：“你们获得星际漫游家的奖励了吗？” “星际漫游家？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难道你获得了星际漫游家的奖励？”刚随手劈飞了一只低等魔虫的丹扭回头来，眼睛瞪得老大。 另外两个人也都惊讶地看向了谢晚歌。 “你们没有吗？”谢晚歌也很惊讶。 “完整版的？”胡继武反问道。他原本是出征红月之土的，所以，在红月之土解放的时候，已经与地球上的几十亿同胞一样，获得了不完整的“星际漫游家”的奖励，除了自由选择出征星球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谢晚歌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原本以为四个人一直在一起，冥冥之中有什么奖励也是四个人一起获得的，但是没想到奖励认定却是按照个人行为算的，也对，这是现实，不是游戏，没有组队这种说法，群体技能不光能烧敌人，还能烧自己人，牧师的治疗术要是范围技能的话，治疗队友的同时还会资敌…… 或许，在征兵大神眼里，人类任何时候，都是各自为战的吧？ 就连红月之土那种全球统一的地方，人类的自私属性都依旧没有被消除，更何况是在其他星球上生活的人类。 “你真的获得了星际漫游家的奖励？”谢晚歌送了谢回光上学之后，上班的路上，丹一边开车才一边再次询问，能忍这么长的时间也真的难为他了。 “是。”谢晚歌这次并没有以沉默来应对。 “奖励了些什么啊？”在外人面前丹不好开口询问，这也是他忍到现在才重新提起的原因。 “我还没有激活。” “为什么不激活啊？又不会强制你更改出征星球。” “那不是因为昨天怕你们等急了，才没有查看吗？”谢晚歌是绝不会承认他其实是因为着急确认天赋变化给自己带来的损失，才会没有查看“星际漫游家”的奖励就直接出征的。 “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去其他的星球逛逛？” “再说吧，怎么你舍不得我啊？” “怎么可能，你要是去了其他的星球，我还能名正言顺地好好睡觉，我可不像你那么有瘾，每天晚上都要出征，地球上像你这种年纪的人，现在哪个不是宁愿睡个好觉，也就你天天折腾。” “听你这口气，好像巴不得我赶紧去其他星球送死一样？” “是啊是啊，你死了我就能继承遗产了。” “你户口又不在我家，还在泰国呢，我不写遗嘱你继承什么遗产？” “那就快点写一个啊。” “写遗嘱也不把遗产留给你，居然盼着我早死继承遗产。” “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做什么。谁不知道星际漫游家是一定会有保命能力的，只要你自己不作死，哪有那么容易死？” 不过，谢晚歌觉得他确实该立个遗嘱了，否则他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谢回光恐怕就要翻天了。 他现在唯一的遗产继承人，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了，虽然两个人的“社会关系”太过复杂，但是“伦理关系”却是简单明了。 法律又不会理会他们两个人之间复杂的“恩怨情仇”，只会支持两个人的血缘关系。 谢晚歌觉得自己需要照顾的人，也不止谢回光一个，而且，严格说来，谢回光现在也是他需要分配的“遗产”之一。 谢回光的监护权，好像唯一能接手的，就只有丹了…… “今天上班以后，请邹勇律师来一趟吧。”谢晚歌想了半天，好像他立遗嘱的事情，只能由帮张持俭打官司的律师来办了，要是用朝歌公司的律师团，恐怕会惊动艾略。 还是别给那个幸福的奶爸增加烦恼了。 第324章 星际漫游家——谢晚歌(二) 把立遗嘱的事情交待给邹勇之后，谢晚歌突然觉得心里松快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这件事，与“放下”有关。 有人说，人生就是在“放不下”与“放下”之间徘徊的一段短暂旅程，什么都“放不下”的人，活得会很累，而什么都能“放下”的人，不叫活着。 只有死人，才会什么都能“放得下”。 当然，谢晚歌并没有“放下”，他只是做好了准备而已，更确切地说，他只是做了准备。 每一个“星际漫游家”获得的奖励都并不一样，而且，并不是每一个“星际漫游家”都会在指挥部的档案中登记在册，不过，关于“星际漫游家”，除了他们都有“保命”的能力之外，流传最广的传闻，还有另外一个。 每一个“星际漫游家”，都有自己需要完成的使命。 至于他们在有生之年，有没有去完成这个使命，能不能完成这个使命，那就无人知晓了，就连指挥部登记在册的、与官方有合作的寥寥几名“星际漫游家”，也只是模模糊糊地承认了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是却从没有详细透露。 指挥部也好，其他的国家也好，对“星际漫游家”都是非常重视的，还曾经试图人为地打造“星际漫游家”，但是却从来没有成功过，哪怕一些成为“星际漫游家”的途径，清楚明了，但是每每总是有各种意外发生。 送走了邹勇之后，谢晚歌嘱咐丹把办公室的门口守好，什么人也不要放进来，然后把门反锁了，躺在沙发上，准备大白天上班时间偷个懒，就在办公室里面睡上一觉。 他并不是要出征，而是想查看一下自己的“星际漫游家”奖励，到底是什么内容。 沙发肯定不如自己家的床舒服，再加上办公室的窗帘也不够厚，本来就很难睡着的谢晚歌，也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境之中。 出征界面上的“星际漫游家”标志，看似平平无奇，却又好像生动无比。 谢晚歌轻轻地把手指触在上面。 他并不知道“星际漫游家”的奖励要如何出发，不过，想来除了碰触它之外，也没有别的可能了，若是睡着之后没有任何动作的话，人就会好像被困在一个孤寂的空间里面，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着宛如电脑光屏一样的出征界面发呆。 有人曾经在出征可以自由决定之后，试过睡着以后不做任何选择，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就好像清醒着被关了整整一晚的禁闭一般，在选择“不出征”之前，连想要自主从睡梦中醒来都做不到。 “星际漫游家”的标志，本来是一颗星球的图案，当谢晚歌的手指触在上面的时候，却猛然发生了变化。 本来只是光幕上一个平面图案一样的星球，裂开了。 谢晚歌就感觉自己好像正在观看一场行星爆炸的景象一样！ 原本看似生机勃勃的星球，从中间直接裂成了两半，然后发出刺目耀眼的强烈光芒，像是星球核心的位置正在发生强烈的核聚变一样，紧接着，裂成两半的星球像被什么东西强烈吸引了一样，如同瓷器一般碎出了片片冰纹，自内向外不断坍塌，碎片飞快地被越来越耀眼的光芒吞噬！ 光芒越来越耀眼，刺得谢晚歌的双眼除了光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 须臾之间，光芒散去，谢晚歌定睛望向光幕，却见代表着“星际漫游家”的图案，却依然如旧，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一样。 不，好像变了。 不是好像，确实变了！ 原本的“星际漫游家”的标志，是如同地球一般的一颗色彩明亮的星球，乍一看非常普通，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颗星球灵动无比，只是看着，就觉得它生机勃勃，包罗万象。 而现在，如果仔细看这颗星球的话，会发现它变得，似乎有些“暗”了？ 谢晚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的变化，想了半天想出来一个不怎么恰当的比喻：总感觉它很像小说里面描写的那些被鬼吸了阳气的男人？ 萎靡不振？ 这是…… 怎么回事？ 而且，奖励呢？ 怎么什么提示都没有？ 谢晚歌再次把手指触到了那颗星球之上，这次，手指刚触上去，光幕就如同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涟漪一般，星球的图案犹似水中之月一般碎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颗红色的闪光点。 看着有一丝熟悉。 想了许久，谢晚歌才想起来，这不就是自己首次出征时选择星辰的界面吗！ 回忆了半天，谢晚歌才不怎么确定地选择了光幕上的一个红点，把手指轻轻地点了上去，而此时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哈尔克曼达尼亚，是否出征？ 还好，谢晚歌暗自庆幸，过了这么久还能记得这乱糟糟的星图上哈星的准确位置，也算是记忆力超群了！ 念头一转，谢晚歌选择了“否”。 然后…… 面前的光幕直接破碎，谢晚歌觉得自己的意识一阵模糊， 随即陷入了昏睡。 第325章 星际漫游家——谢晚歌(三) 昏沉的感觉像只持续了一刹那，又好像过去了很久一样，谢晚歌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条大腿已经挂在沙发外面了。 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睡了三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还差十几分钟就到下班时间了。 把反锁了的门打开，谢晚歌探了个头出去，问了丹一句：“有人来找过我吗？” “谁闲得没事会来找你啊？” “就不兴他们找我有事吗？” “有事也不来找你啊，长脑子的都会直接去找张斐立的，要盖章的话他们找的也是我啊。” 谢晚歌悻悻地把头又锁了回来，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他才发现，他的“时间流逝速度”好像恢复正常了。 于是，谢晚歌又再次把门打开，探了个脑袋出去：“丹！” “怎么了？” “没什么，就叫你一声。” “有病！” 门关上，谢晚歌差点兴奋地跳了起来，“时间流逝速度”确实恢复正常了，丹刚刚说话的声音完全没有被拖长，就是正常的说话速度。 “难道是键盘侠请跪安的技能效果消失了？我现在精神力变回普通人的水平了？” 想到此处，谢晚歌先是心里一惊，如果“键盘侠请跪安”消失的话，那么“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技能会不会也一起消失？ 念头一转，放在个人储物空间里面那双特制的、用合金丝制作而成的手套立刻出现在了谢晚歌的双手之上，而且已经戴好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并未消失！ 念头又是一转，双手上戴着的手套上延伸出了几股合金丝，飞速向前延展，尔后在空中扭曲摆动，穿插缠绕！ 金系的异能也没有消失啊，而且控制这些金属丝的能力好像还更强了一些，从手套上蔓延出去的合金丝如臂使指，比以前灵活多了！ 谢晚歌飞快地把延伸出去的合金丝又收了回来，重新缠织成了双手上戴着的手套，手套成形的瞬间，就从他手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们又被收回了储物空间里面。 好像“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没什么问题啊？谢晚歌边盘算边走到了沙发旁边，抓住沙发的靠背轻轻一提，沉重的沙发就被他直接提了起来，继而被举过了头顶。 力量也没有发生变化。 那为什么时间流逝的速度恢复正常了呢，本来他的时间比别人流逝得要慢很多的啊？ 念头刚一及此，谢晚歌就只觉得一种奇特的感觉直接出现，似乎他又再次变得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快步回到办公桌前，电脑上的屏保程序是就是一块机械表盘的图案，谢晚歌死死地盯着它看了几息之后，表盘上的秒针才突然闪到了下一个刻度上。 时间流逝的速度又变慢了！ 可以自由控制了吗？ 谢晚歌思绪一变，就又感觉自己又重新融入了世界，时间的流逝速度重新恢复了正常。 那么…… 谢晚歌手掌虚握了一下，金粉色的哈罗陡然出现在了掌心之中，随着谢晚歌的控制变换了形态，随后被谢晚歌套在了头上。 “启动精神力增幅系统。”随着谢晚歌发出思维指示，头皮一麻，谢晚歌却觉得没有什么变化发生。 嗯？ 哦，还没有进入“时间缓慢流逝”的状态。 随着谢晚歌的思绪变化，他再次与世界格格不入…… 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加缓慢了。 “抬手。”谢晚歌给自己的身体发出了这样的指示。 手飞快地抬了起来，然后在头盔的前方快速地晃动，没有半点不适，完全不像上次试着使用哈罗头盔放大精神力的时候，身体跟不上思维速度，行动缓慢无比的情况。 谢晚歌一转念，桌子上的笔就飞了起来，悬浮在了空中，紧接着，办公桌、椅子、沙发、茶几…… 整个办公室里的所有东西都离开了地面，悬停在了半空。 而在这个过程中，谢晚歌的手不停地挥舞着，就好像在指挥这些家具起飞一样。 这肯定是激活了“星际漫游家”所带来的变化。 思维的速度超出时间流逝的速度再多，身体也不会因为思维的变化太快而失去控制，大脑现在能够在哈罗将精神力的极限放大五倍之后，依旧完美地控制身体的行动！ 理由，谢晚歌想不明白，他也不想费那个心去思考，反正结果是好的，那就足够了。 研究为什么？ 那是科学家才要去做的事情。 而并非是科学家的朝歌研究所所长，在把家具一一归位，收起了哈罗之后，带着愉快的心情直接下班了。 他此刻还未意识到，“星际漫游家”的奖励，不仅仅只是如此，因为他还没有发现，由于烙印技能和在哈星是用炼金秘印，而在身体上产生的如同纹身一般的图案，已经全都消失了。 这件事情，直到谢晚歌夜里脱光了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才发现。 他是带着满腹的疑惑入睡的。 哈星的谢晚歌刚从床上爬起来就感觉到了身体的异状，视力、听觉、嗅觉，都变得跟地球的身体一样灵敏，轻轻地往床沿上一扶，“咔”的一声之后，紧接着就是一阵“啪啪”乱响，床框直接断裂了，上面架着的床板接二连三地落在了地面上。 力量又恢复了！ 不，不仅仅是恢复！ 旅社的床都是用非常坚硬的木材制作的，就算是力量水平很高的职业者，都不可能轻松地按断床框，否则旅社的老板每天就都要忙活着换床了，哈星现在的旅社基本上招待的都是各地来的职业者，有些偏重力量属性的职业者，会有超出普通人几十倍的力气。 而偏重力量属性的职业者都很难轻易破坏的床框，被谢晚歌轻轻一按，就断掉了！ 这代表着他的力量已经超出了那些偏重力量属性的职业者许多了。 他以前虽然有“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的加成，但是，他毕竟还是个牧师，而牧师使用的炼金药剂，清一色全部都是加强精神属性的，所以牧师们的身体素质才会和普通人差不多，甚至比普通人更差，除了精神超强之外一无是处…… “键盘侠请跪安”是按照基础属性来加成的，所以，就算是谢晚歌的天赋没有被强改、这个技能没有消失之前，“键盘侠请跪安”给他带来的也不过只是比普通人大十几倍的力量而已。而力量比普通人大十几倍，实际上也就是相当于一些力量属性较小的职业者的力气，比如法师或者是召唤师。 “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在哈星给谢晚歌加成的基础属性并不多，因为谢晚歌也从来没想过要在哈星“名扬天下”，所以在他背后嚼舌根的人并不多，毕竟根本就不认识他，怎么嚼舌根？ 但是现在？ 谢晚歌有种特别的感觉，就如同是冥想能力树进行技能明悟一般：他哈星这具身体所拥有的力量，似乎已经达到了哈星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不仅仅是力量，这具身体跟地球上的那具身体一样，所有的素质，都已经达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当然，是哈星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 在这颗重力也比地球强大接近十倍的星球上生活着的哈星人，身体的极限自然是和地球人不一样的，不过若是只论各种能力的话，十倍于地球体积的哈星上生活的人类，日常的表现可能还不如地球人。 毕竟这颗星球上的一公斤，可是相当于地球上十公斤左右的重量的。 哈星人身体组织的密度，可比地球人要强多了…… 素质到达极限的哈星身体，如果放在地球上的话，那估计就真的是和古老的漫画里的英雄人物“超人克拉克”旗鼓相当的水平了。 第326章 生死有命(一) 把床框断裂的位置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之后，谢晚歌发动了他的木系异能。 他刚刚研究了半天，发现他现在居然也可以在哈星上使用与地球上一样的异能力了！ 控制金属、控制水流、控制冰雪、控制电能…… 以及，控制失去了生命的木纤维。 而原本在冥想的时候能够以“灵魂”接触的能力树，完全消失了！ 技能还都能够使用，但是，承载技能的能力树，消失了，完全感应不到！ 更奇特的是，他居然能够在哈星使用本来只在地球上才能用的技能“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且，可以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在地球上存放进去的东西：他最心爱的折叠小摩托、青云滑板、哈罗、特制的手套、以前用的电脑、只装着一张银行卡的钱包…… 在地球上拥有的能力，现在全部都在哈星上生效了！ 谢晚歌还一时着慌去找了一面镜子来照了照，然后才放心地确定，自己并不是真身穿越到哈星来了。 不过，是不是真身穿越，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地球出征者要是在哈星死亡又得不到牧师的救助，或者是死得太过“轰轰烈烈”，牧师想救也无从下手的话，那地球上的身体也会同时死亡的。 敲门声响了起来，打断了谢晚歌继续往下探究，丹可能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他们本来准备今天离开新手乐园皮诺城，回欧内斯特城去待着，那边的环境丹比较熟悉，而且谢晚歌还得去试一下赫尔默恩留下的传送阵是否能用，如果传送阵可以生效的话，就表示他已经回到了遗迹中。 如果赫尔默恩没有回到遗迹的话，谢晚歌就准备去维罗妮卡0城找一找他了，在他考虑好要不要去别的末日星球上“玩一玩”之前，起码得把丹梦寐以求的“勋章”秘印搞到手。 赫尔默恩虽然说他要等至少半年才会返回遗迹，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中途改变计划呢。 丹结算了旅社的房费之后，一行四人就径直朝着传送阵的方向去了。 谢晚歌本来还担心在皮诺城会被人认出来，结果，在安全到达欧内斯特之后他反而有些失落，看守传送阵的卫队长官竟然是门德，而他根本没有认出谢晚歌来。 谢晚歌可是一眼就把门德认出来了！ 其实人就是这样，你以为别人会在意你、记得你，但实际上，很多你以为曾经是朋友、或是敌人的人，早就已经把你遗忘得一干二净了，甚至面对面都唤不回他们对你的记忆。 抵达欧内斯特城之后，丹驾轻就熟地直接找上了中介，租到了一套带着小院的房子，他和张斐立以及小画家以后还是要靠狩猎维持在哈星的生活的，有院子的房子更方便他们处理猎物。 刚安顿下来，谢晚歌就直接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赫尔默恩留给他的传送阵的各个部件，在房间里面把它们组装了起来，刚一完成充能，传送阵上就闪起了微弱的光芒。 赫尔默恩果然已经提前回到了遗迹。 不过，谢晚歌并没有立刻站上传送阵，而是转身出了门。 要去求人，总不能空着手，不过倒也不用送什么贵重的礼物，去欧内斯特城最好的酒楼里打包几个赫尔默恩爱吃的招牌菜就行了。 连酒都不用买，大炼金师根本就不喝酒，完全不像玄幻小说里那些高人名仕，一个个无酒不欢，大部分时间都烂醉如泥。 地球人的思维是很奇特的，明明大多数人都很讨厌身边的人酗酒，但是却特别喜欢那些虚构出来的、爱酒如命的高人，要是这些高人再有些别的坏习惯就更好了，比如不爱洗澡、穿得很破、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异味什么的。 说实话，如果赫尔默恩是这副德行，恐怕谢晚歌只会觉得离他越远越好。 一位心理学家曾经在他的着作中提到过：人的优点都未必能吸引他人的喜爱，缺点就更不可能了。 大炼金师一如既往地气质高雅，不过看得出来他挺长时间没有吃过好饭好菜了，餐桌礼仪稍微有那么一点欠缺。 “你去哪晃悠了这么久？”吃饱喝足之后，大炼金师才开始询问自己的记名弟子最近的行踪。 “去其他的城市走了走，还去沃土之国的领地里面转了一圈。” “哦，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谢晚歌直接撒谎，不过这也不算完全是撒谎，他很清楚大炼金师所说的收获，其实单单就是指魔石和魔法宝石这类东西。 除了钱和宝石，大炼金师对其他的东西都不怎么感兴趣。 学问这么高的人只在乎钱？ 是的，钱是赫尔默恩研究世界的力量来源，所以，他只在乎钱。 这就像有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地球上很多科学家实际上都是爱钱如命的人，他们从来也没想过，科学家想要探索世界，是需要很多价格高昂的“装备”的，而这些“装备”，都是得靠钱买的。 就算是国家，也只会支持科学家研究国家需要的新科技、新理论，但是，科学家想要探索的一切，却不一定都会是国家所需要的。 那这样的科学家，就只能自己想办法搞钱了。 结果，搞着搞着，他们其中的一大部分人，就从伟大的科学家，摇身变成了商人，对科学再无半点兴趣。 还好，赫尔默恩并不是这样的科学家，或者说哈星的顶尖炼金师，都不是这样的科学家，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更清高，更纯粹，单单就只与社会形态有关而已。 哪一位大炼金师随手炼制些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换到大量的魔石的。 不过，大炼金师的赚钱速度，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所以，谢晚歌也挺好奇，回家去“筹资”的赫尔默恩，怎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列利亚家族换族长了，所以，我就不缺钱了啊。”赫尔默恩的话让谢晚歌吃了一惊。 第327章 生死有命(二) 说句实话，列利亚家族的族长，现在绝对是哈星上的强者中，排在前列的人物。 要是哈星没有发生变故的话，他可能会成为现在西南半球的土皇帝，坐在宝座上被众人祝福“万寿无疆”。 虽然“万寿无疆”只是句没有任何效果的祝福语，不过，哈星的帝王，是不会是像地球上封建时代的皇帝那么短命的，毕竟进入炼金时代之后，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悠长的寿命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了。 身为帝王，使用的肯定都是最顶尖的职业配方，自然拥有非常强健的身体，百病不侵。 而且，哈星的医疗炼金学，也还是可圈可点的。 当然，帝王们也用不上什么医疗炼金师，最多就是用一用他们炼制的，可以“长枪不倒”、“多子多福”的炼金药剂罢了。 没有成为帝王，其实也并不影响列利亚家族的族长长命百岁，说实话，在西南半球的维罗妮卡城市联盟，他依旧是实力最强的大人物，而且，他上战场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而已，连指挥都不需要他上阵。 这样的人，居然死了？ 谢晚歌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导致他的死亡。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他在巡视7城的家族家族领地的时候，突然有一对顶尖的魔物不知为何，带着无数的高等魔禽血洗了7城，因为没有先兆，所以就连他也没能逃出来，给7城的百姓陪葬了。” 谢晚歌还以为赫尔默恩语气沉重，是在为自己家的族长惋惜呢，结果没想到，赫尔默恩是惋惜他们家族辛苦培养的高等魔植，给上一任族长陪葬了。 “为什么要为他惋惜呢，人生在世，生死有命，而且我跟他的关系又不好，他死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这么多年了，就因为我和他一点点见解上的不同，一直就被他打压，说什么家族资金短缺，没有闲钱供应我的研究。” “所以，现在的族长，支持你的研究？” “嗯，非常支持，本来嘛，一点点的材料，价值又不高，除了魔法宝石贵一些而已。再说魔法宝石很多也都是家族里的矿藏产出的，其实还更便宜，都不用花钱。” “可是，大部分不都是浪费掉了么？”谢晚歌毫不留情地揭自己师傅的短。 “为了炼金术的进步，怎么能叫做浪费呢？” “对了，帮我炼制一枚勋章吧。” “你拿什么来换？” 赫尔默恩可能是因为族长的死，心情大好，居然没有为难自己的记名弟子，本来谢晚歌还以为他对这个请求的回答会是“自己去炼”。 “还要钱吗？”谢晚歌瞠目结舌。 “不要钱，要钱你也没有，你腰上挂着那块冰卡，很不错哦。” “这可是件古魔法时代的装备，你要拿他当魔法宝石用啊？”谢晚歌可舍不得把这件装备让出去，这件装备的价值可是非常高的，能够升华“亚空间穿行”的装备，恐怕当世也是绝无仅有了。 “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用来当魔法宝石使唤，当然是要用来研究。冰卡虽然稀有，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 “你只是想要古代的魔法装备啊？” “怎么，你还有其他的？” 谢晚歌从空间戒指里面把“法梅尔特的束发圈”取了出来，这东西本来是开启摩尔大帝藏宝封印的钥匙之一，但是，摩尔大帝设下的封印被他用莫名其妙的方式破解了，这东西对他就变得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了。 “你看这件行不行？”谢晚歌把“法梅尔特的束发圈”递给了大炼金师。 “你确定，拿着个来换，不拿那块冰卡来换？” “怎么？” “你是不是认为这件装备的价值，没有那块冰卡高啊？” 谢晚歌并没有答话，他总不可能告诉赫尔默恩，那块“冰卡圆佩”对他来说价值简直不可估量？要是真的如此回答的话，赫尔默恩肯定会追问原因的，他已经暗示过“法梅尔特的束发圈”比那块“冰卡圆佩”的价值更高了。 “如果你真的这么决定的话，可不能反悔哦。”赫尔默恩好像生怕谢晚歌下一刻改变主意一样，直接从空间戒指里面摸出了一个盒子，扔给了谢晚歌。 成品的炼金秘印是不能直接用手接触的，如果真的想要用手去碰触的话，必须要戴上手套才行，否则，炼金秘印一接触到人的皮肤，就会直接发生效用。 盒子里装的自然就是赫尔默恩已经炼制好的“勋章”秘印，不过，谢晚歌还是打开看了看，万一大炼金师一时失误，拿错了呢？他的空间戒指里面，肯定装着不少其他的炼金秘印。 列利亚家族的“通灵”和“树影”两种秘印自不用说，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炼金秘印，要说大炼金师没有从“特别的渠道”搞一些属于其他家族的炼金秘印来进行破解研究，谢晚歌是完全不相信的。 这么简单就能获得“勋章”，也真的是挺出乎谢晚歌的意料的。 时也，命也？ 这不由得让他怀疑“运”这种元素真的在无形之中影响着人类。 列利亚家族的族长丧生，让赫尔默恩的命运发生了转变，而因此心情愉悦的大炼金师，居然直接答应了记名弟子的请求，没有逼着他钻到炼金实验室里面苦练技巧然后自己动手，而大炼金师想要的东西，他身上居然正好还有，而且还不仅一件，而是两件。 而要是他没有把那块“冰卡圆佩”光明正大的佩戴在身上的话，赫尔默恩恐怕还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大炼金师对古魔法时代未知用途的魔法道具的渴望，恐怕也是如此轻易答应他的请求的原因。 如果谢晚歌没有“法梅尔特的束发圈”，他恐怕就会权衡之后，把“冰卡圆佩”用来与大炼金师交换了。 他已经准备要去其他的星球看一看了，但是如果丹的实力没有增强的话，他可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命运轮转到最后，成全的却是在冒险的途中顾全大局、答应谢晚歌尝试改变自己职业的丹。 这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似乎都像是在证实“运”元素的存在，而在“运”元素的影响之下，人类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第328章 数运不吉 谢晚歌就算因为种种原因而知道世界上真的有“运”元素的存在，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运”元素会主动影响人类的命运。 由不得他不相信“运”元素的存在，他的天赋已经变成了“第四元天候补之主”，而在他的天赋说明中，征兵大神给出来的解释就已经证实了“运”这种元素，确实存在，是“第四元天”产生的十三种元素之一。 虽然谢晚歌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第四元天”究竟是什么。 他是不太相信“第四元天”就是无缘无故从他手中消失的那打不开的黑色画卷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第四元天”都应该是一个与真实宇宙相似的“地方”，或者就是如同小说作者编造的，宇宙的另一个维度，也或者就是另一个宇宙。 从他的天赋说明来看，这种能影响现实宇宙的“元天”还有九个，而现实宇宙，被征兵大神称作“第十天”，而且它似乎是被“第一天”到“第九天”所影响的，充斥或者说是形成现实宇宙的各种元素，都是来源于“第一天”到“第九天”，这恐怕也是为什么“第一天”到“第九天”被称为“元天”，而“第十天”单纯就只是第十“天”的原因。 这其中，恐怕隐藏着宇宙成形的奥秘。 地球历史上的某位科学家提出的“宇宙在一场大爆炸中成形”的理论，已经被传说了几百年，虽然它的真实性无法证实，但是很多人都坚信这种理论是正确的，宇宙就是在一场“大爆炸”之中诞生的。 这种理论最大的漏洞，就是“爆炸本身也是需要在空间内进行的”。 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内，一个“奇点”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然后就形成了现在人们认识的现实宇宙？ 那原本的那个不知名的空间呢？ 难道是另一个宇宙吗？ 谢晚歌现在对宇宙的形成倒是没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不过，他对宇宙的存在形式倒是有另外的两种猜测，建立在“第一元天”到“第九元天”理论上的猜测。 第一种猜测，就是维度论，世界上存在两个维度的宇宙，高维度与低维度，高维度的就是现实宇宙，也就是“第十天”，而低维度的宇宙，是九个并列存在的宇宙，分别是“第一天”到“第九天”。 至于为什么会认为“第一天”到“第九天”是低维度的宇宙而不是高维度的宇宙，是因为“第十天”的所有元素，都来自于“第一天”到“第九天”，所以，谢晚歌认为“第十天”是在不停地掠夺其他的九个“元天”，当然“第十天”才是高维度的宇宙。 而实际上，反过来认为“第十天”处在低维度，也没有什么问题，维度的高低，似乎在这个猜测之中没有任何意义。 也或者，“第一天”到“第九天”是分处在九个不同维度的宇宙，它们的关系并不是并列存在的，而是层叠的。 怎么说其实都说得过去。 谢晚歌的第二种猜测，就是现实宇宙是分成十个不同的区域的，而第十个区域应该是处在其他九个区域的包围之中，不停地有各种“元素”从其他九个“源区域”流入到第十个没有任何元素存在区域中，而这个本来没有任何元素存在区域，就是“第十天”。 或者反过来，“第十天”包围着其他的九个“元天”，也说得通。 第一到第九的顺序到底是怎么定的，谢晚歌无从得知，他只能确切地知道自己虽然身处“第十天”，却可以借助“第四元天”的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不过，到底应该如何增强，他还没有任何头绪。 “自行探索”真的是一件很为难人的事情，就如同刚上一年级的小朋友，字都不认识几个呢，老师却叫大家照着书本自学，完全不提供任何教导。 在谢晚歌想来，哈星可能离“第四元天”的距离比较近，所以受到的影响很大，“第四元天”产生的十三种元素，金、木、水、火、土、电、光、毒、气、空间、灵魂、弦、运才会成为哈星上存在的主要元素，不过他这种理解却不见得正确。 谁说地球上这十三种元素的数量不多呢？ 或许只是地球人并没有像哈星人一样，曾经发现并能够运用全部的元素罢了。 或者，地球人其实也曾经可以操控或者是利用全部的十三种“第四元天元素”，只不过很多的方法随着历史推移而失传了，消失不见了。 对于十三种元素的理解，“金、木、水、火、土、电、光、毒、气”还是比较简单的，“空间”和“灵魂”有些抽象，但是也不难理解，“运”的话，谢晚歌觉得勉勉强强也能够想得明白，抽象归抽象，总是能以一些事情作为例子来辅助理解的。 比如，中国神话传说之中月老所牵的红线？ 或者还有其他理解的方式，比如中外都有的算命，说不定也曾有过真的不是骗局的时候，而那个时候，或许就是在借助“运”的力量，预测未来？ 哈星的“梦境预言师”这个职业，应该也是如此。 再想其他例子的话，或者“兜兜转转一大圈之后，丹成了最后的幸运儿”？ 不过，一旦开始接受“运”的存在，有些迷信的想法就随之而来了，比如“四”和“十三”，分别是东西方不同的两个不吉利的数字…… 而他谢晚歌，身为“第四元天”的候补之主，刚好能掌握十三种元素！ 数运不吉啊！ “运”的存在，好歹还能自己给自己这么举例子来解释，辅助理解。 但是“弦”？ 所有元素运行的轨迹？ 那是什么鬼东西？ 第329章 灵魂与弦 地球上几百年前就有一种理论，说组成宇宙的，是无数的“弦”。 这个理论真的是要多抽象有多抽象，简单解释的话大多数人都能看得懂，就是宇宙里面有很多很多直径近乎于0的管道，但是这些管道却比星球的质量还大，它们负责影响着一切事物的运动。 不过，这理论的实际内容其实根本就不能简单地解释，其真实的内涵，就算是很多顶尖的科学家也不甚了了。 “弦”元素被哈星的古魔法师们解释成了“一切元素运动需要依赖的轨迹，其实含义是与地球天文学家提出的“弦理论”不大相同的，虽然看似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是本质上的区别却很大。 哈星的古魔法师们认为，宇宙是由“空间”元素组成的，而在“空间”元素之中，混杂着其他的十二种元素，尤其是“弦”元素，比“空间”元素可能还多，因为“空间”元素是在“弦”元素的影响下，才形成了宇宙。 首先，哈星的古魔法师在没能够脱离星球的情况下就提出宇宙这个概念，已经非常不可思议了！ 而古魔法师们相信，整个宇宙中所有事物的运动，都是被“弦”对推动的。 天上的太阳与月亮因为“弦”的力量哈儿克曼达尼亚捕获，也因为“弦”的力量绕着哈儿克曼达尼亚环形公转，配合着哈儿克曼达尼亚的自转，区分出了白天与夜晚，而白天照亮哈儿克曼达尼亚的光，也是经过“弦”从遥远的星河来到这片星域之后，才被“太阳”反射到哈星上的。 地球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牛顿提出的“万有引力”，也被哈星的古魔法师们解释成了“弦”的力量，无处不在的“弦”是地上人类站在一个圆球上不会“掉下去”的原因，也是天上的星星按照一定的规律变化位置的理由。 而所有的魔法力量，都是借助了“弦”改变了其他元素的活动轨迹。 谢晚歌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把赫尔默恩收藏的一本从魔法时代流传下来的《元素论》从头到尾地拜读了一遍，最后还是没搞明白“弦”这种元素到底是什么东西。 反正到最后他就只明白了一件事，古魔法师们认为，在十三种构成世界的元素之中，“弦”是老大！ 如果没有“弦”，宇宙整个就是静止的！ 不，如果没有“弦”，根本就不会有宇宙存在，因为“空间”元素也要依附“弦”才能进行活动，没有“弦”为“空间”元素提供力量，“空间”元素根本就无法开辟宇宙！ 看到最后，谢晚歌不仅没有明白，反而越来越糊涂。 “看不懂才是正常的，你连基础都没有打好，怎么可能理解元素论？它虽然是古魔法师的启蒙读物，但是同样也是古魔法师究其一生都离不开的一本书，多少古魔法师到死都没有把它钻研透彻。”赫尔默恩在谢晚歌还书的时候，是这么开导自己的记名弟子的。 “那你呢，读明白了吗？” “有时候，有些东西，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知道就可以了，甚至，你连知道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赫尔默恩答非所问。 通过赫尔默恩的回答，谢晚歌总算明白了一件事：大炼金师也看不明白《元素论》！ 所以，他才会评价其中的很多理念，都是“狗屁不通”？ 在谢晚歌读《元素论》的日子里，丹顺利地融合了“勋章”秘印，获得了“元素共鸣”这个技能，成为了继张斐立之后的第二位“永动猛男”。 这也算是谢晚歌在开始他的星际漫游之前，给丹的小命做的保障。 “元素精灵”这个职业，打不过的话，跑得是很快的，只要不是速度非常快的顶尖魔物，没人能追得上变身之后的张斐立和丹，以后的日子，最起码他们两个的保命能力是让谢晚歌放心的。 张斐立的话，谢晚歌其实也没什么所谓，他要是出什么意外，谢晚歌可能只会叹息自己失去了一个非常好的员工，以及一位还算不错的朋友。 但是丹就不一样了，虽然相处的时间其实算起来并不是很长，也就几年而已，但是谢晚歌确实已经把丹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当然，只是感情上而已。 要真的论一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的话，谢晚歌可能出了年龄之外，其他方面更像是丹的弟弟。 这也是为什么谢回光住进家里没多久就自顾自地管丹叫“二哥”，而谢晚歌也并没有任何纠正他的意思。 反倒是冯焕秋有点不乐意，她倒也不是认为谢回光管谢晚歌叫哥，管丹叫二哥有点分不清主仆关系，硬是要把外甥和丹凑成一家，她主要是认为谢回光要是这么叫的话，那二哥的位置应该是他们家张持俭的，丹最多只能算个三个。 谢回光管丹叫二哥，而一直管张持俭叫表哥，确实让冯焕秋耿耿于怀了一段日子。 最后，舅妈还是看在谢回光总是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张小良买玩具的份上，没再跟这个“便宜外甥”计较。 其实她也不想想，要是真的要按她的想法来论，谢晚歌姑姑家的儿子陈炫才是谢回光的二哥，张持俭才是那个三哥…… 不叫二哥才好，张持俭很难开口跟自己老娘解释，为什么“老二”会是所有男生都不想要的头衔。 他上大学的头一天就因为非常庆幸自己不是708宿舍的“老二”，反而忘记了在列车上产生的，独自一个人离开家求学的乡愁。 在《元素论》之中，作为“老二”存在的，并不是“运”，也不是“空间”，而是“灵魂”。 古魔法师的理论中是这么说的：灵魂在混沌状态时，是被弦所约束的，灵魂元素也必须依赖弦才能运动，但是，当灵魂元素被弦聚合在一起，诞生了生命，产生了意识之后，灵魂元素的力量，反而有可能会超过弦，也因此能反过来操控弦，不过，没有壮大过的普通灵魂，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必须要经过修炼，不断地吸收灵魂元素来增强自己之后才行。 这个理论依旧很抽象，如果硬要较真的话还有些不合逻辑，不过换一种说法，可能就通俗易懂了：精神力达到一定的水平之后，生物就可以影响弦的运动。 而谢晚歌在大炼金师的开导下理解得更简单：精神属性越强，能力可能就越强！ “古魔法师似乎都是通过修行来提高自己的精神属性的，他们相信精神为一切之根本，或者换句话说，灵魂为力量之根本。” 赫尔默恩一本正经地说这话的时候，谢晚歌总觉得有些想笑，他总感觉古魔法师的理论“灵魂为一切之根本”要是跟《元素论》一起传到地球上去的话，总有一天会被人改成“老二是力量之根本”。 第330章 另一个地球 修炼精神力的方法，或者说修炼灵魂的方法，在哈星上已经随着魔法时代一去不复返，而断了传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列利亚家族都没有任何记载如何修炼精神力的典籍保存下来，哈星西南半球的土皇帝家都是如此，那其他的地方就更是想都不用去想了。 “如果精神力的修炼方法传下来了，你觉得古魔法师还会全部都消失吗？”赫尔默恩觉得自己的记名弟子可能看《元素论》把自己的脑子看糊涂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而谢晚歌现在对于修炼精神力的方法很感兴趣，因为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觉得这或许就是他成为真正的“第四元天之主”的途径。 其实，提高精神力的方法，除了古魔法师们创造的修炼之法外，似乎还是蛮多的。 比如服用精神属性的药剂。 比如特别的能提高精神属性的装备与被动技能。 比如像谢晚歌以前拥有的“人前鬼后”这种奇葩的特殊天赋衍生出来的“键盘侠请跪安”。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谢晚歌来说都已经没用了，包括“键盘侠请跪安”这个技能，它被谢晚歌烙印之后在地球上产生的效果依旧存在，而且现在，在哈星上都有同样的效能，但是这个技能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烙印之后产生在身体上产生的代表技能的图案都已经消失了，或许就是代表谢晚歌再也不能靠这个技能提升自己的各种能力了。 或许，这个技能，也只是征兵大神兴致突发而给的奖励，而且它本来在地球上都已经让谢晚歌各方面的素质达到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了，无论是肉体力量，还是精神力。 也就是说，提升精神力的方法，可能还包括了“神的赐予”？ 只是这些对于谢晚歌来说已经都是过去式了，依赖这些方法提升精神力，他已经算是做到了极限，连“神”都不给他继续“恩赐”了。 最近几天，谢晚歌白天在研究所里面“不务正业”的时候，都已经不再看新闻了，而是在研究指挥部官方网站的帖子，想要找一颗可能会存在修炼精神力的法门的星球，他现在已经是“星际漫游家”了，而且出征面板上虽然没有任何显示，看起来像是和以前那种“阉割版”一样，没有任何奖励，但实际上，他已经知道自己到底获得的是什么样的奖励了。 所有他曾经获得的力量，都可以在任意一颗星球上使用，这就是他获得的“量身定制奖励”。 谢晚歌真的是有些可惜自己被“霸王硬上弓”更换掉的天赋，如果“人前鬼后”没有被“第四元天候补之主”所替代，他现在的能力还会更强。 在指挥部的官方网站海量的帖子里面细细搜索之后，谢晚歌终于找到了一颗有可能存在精神力修炼法门的“末日星球”。 在一篇被“淹没”的帖子当中，提到了这么一些事情： 在出征星图的正中位置，有一颗与地球极其相似的星球，它位于一个与太阳系几乎完全一样的星系，并且与地球一样，是围绕着太阳公转的第三颗行星，它也有一颗卫星，在不停地绕着它公转。 在那颗星球上，科技与魔力并存，如果天生满足一定的条件，就能够被选入某些组织，学习修炼的法门，不过大多数的人都是天生平庸的，能够修炼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人类，依旧是没有任何特殊力量的普通人，他们只能依赖科技，与威胁生存的各种异生物作斗争。 在那颗星球上，威胁人类生存的异生物，种类有很多，其中居然还包括人类自己，或者说，是隐藏在人类之中的“异人”。 据说，那颗星球的人类，已经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中，生存了几十万年。 不过，帖子之中也提到了，那颗星球的时间，似乎和地球的时间比例完全不一样，地球上的一晚，在那颗星球上可能会经历好几十天。 发帖子的人觉得这还不算是最为诡异的事情…… 比这更诡异的，是那颗星球上的人，把自己的家园也称为“地球”。 “地球”的太阳，也叫太阳。 “地球”的月亮，也叫月亮。 诡异得都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了。 还好，那颗地球上，没有中国，也没有美国，也没有与这颗地球名字一样的其他的国家，否则的话，地球上的科学家们，恐怕就要认为“维度”真的存在了。 谢晚歌不仅对这“另一颗地球”上的修炼法门好奇，同时也对这颗星球上的其他事情，同样好奇，尤其是那似乎被延长了好几十倍的时间。 依照他的猜想，那颗星球的时间并不是被延长了，而是那里的一切速度都变得非常快，这才导致出征者感觉两颗星球上的时间出现了差异，至于为什么普通的地球人出征者能够适应那颗星球一切都飞快的速度，恐怕与出征大神脱不了干系。 到底出征大神是怎么做到让地球人适应“那个地球”的“时间节奏”的，谢晚歌是肯定毫无头绪的，不过，他倒是想去看看，他在那颗星球上，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控制自己的“时间流逝速度”。 在帖子的最后，这名匿名的作者还说了这么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在那另外一个地球上生活的普通人，最大的年纪普遍也就只有七八十岁，若是与其他星球上的时间换算一下，生命的长度，大概就只有一年多而已…… 这还是没有遭遇意外的情况下。 出征者在那颗星球上的寿命，堪比神仙…… 不过，对于出征者来说，那颗“地球”也并不是真如想象中那么美好。 首先，要是在那颗星球上，夜晚规律地入睡的话，那么回到地球就会发现，时间才过了一点点…… 要是回归之后，白天上一天的班之后才再次出征，到了那颗星球就会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 想要保持地球上的规律生活，最好的办法，是在那颗星球上，几十天都不合眼…… 别担心，在那颗星球上长时间不睡觉，普通人都承受得住。 对于出征者来说，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事情。 出征者如果选择那颗星球的话，天赋全部都会是科技向的，这颗星球可能是征兵大神给地球人设下的最大的陷阱——出征者根本不具备可以修炼的资质。 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第331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一) 交了客栈的房钱之后，谢晚歌出了大门，继续在太平城的街头游荡。 这是他出征另一颗“地球”的第二天，以当地时间来算的。 至于刚到了这颗星球居然就有钱在客栈里开房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幸运，刚刚出征这颗星球，谢晚歌就在街头直接“捡”了一个死人的钱袋。 这座名为“太平”的城市，看来可能很不太平。 谢晚歌估摸着他要是早几息入睡、没有在出征界面上花时间辨别到底哪一颗星球才是身处末日的“地球”的话，他恐怕就要直接被卷入一场无妄之灾了。 死者有五个人，三男两女，看样子是一家五口，两个老人，两个中年人，还有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孩。一家人可能是在出门吃晚饭的路上、或是吃完饭回家的路上，遭遇到了袭击，全部陈尸在一条略有些黑暗的胡同里面，死状极惨，让人不忍描述。 不过，这五具尸体虽然全部被一分为二，堪比哈星让牧师回天无力的“壮烈死亡”，但是凶案现场却没有一丝血迹残留，包括死者的身上、衣服上也都没有沾染上任何鲜红的颜色，死者尸体上的鲜血也全都不翼而飞，十片尸体，完全没有一点血迹残留。 谢晚歌摸尸的行为，真的可以说是对命运这么悲惨的一家人的再一次亵渎，不过，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身无分文的时候，总不可能遇到能白捡钱的机会都不要吧？ 这么多年在哈星的经历，也早就让谢晚歌对于人类的死亡麻木了，看到尸体也不会有什么心理上的不适，毕竟他除了见多了人类的尸体和骸骨，更是要给死人做些简单的缝合手术，再说了，他狩猎之后分尸的魔物也不知道有多少了。 出征哈星想要活得滋润一些，就得学会做屠夫，如果没有这样的意志，那么唯一能选择的就只有牧师这个职业了，而且牧师也不是完全不用面对鲜血和尸体，如果这些都接受不了的话，那就只能出征红月了…… 出征红月，大部分人都不需要上战场。不过，不用上战场并不是完全就没有生命危险，出征者还是要面对宇宙怪兽突如其来的袭击的，万一命不好的话…… 实际上，哈星比红月还要安全一些，毕竟在哈星，不作死基本上也不会死。 又怕死，又无法接受死亡和鲜血的话，那只有最后一条路了：找个人养自己吧……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很无聊的统计，除了心有缺陷、身有残疾的人之外，选择走这条路的，居然是男人比较多。大丈夫马革裹尸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男人，心软懦弱的有很多，所以怕见血、怕尸体的居然比女性的比例更高。 女性为什么不怕血？专家表示，这可能跟她们每个月都要见大姨妈有一定的关系，也和她们通常都是家里管做饭的那个人也有关系。 当然，女性之中也并不是没有那种见血就晕，见尸体就跑的人，娇滴滴的小姐数量还是不少的。 也不知道地球人到底是怎么过的，出征两百年，都明知道杀戮无法避免，居然依旧还能把孩子养成这个样子。 不过，这个地球好像也一样…… 似乎时刻都会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的普通人类，看起来，也照样没把威胁当回事，或者说他们也无可奈何，所以哪怕是在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的情况下，也依旧要让自己活得舒服一些。 路上的行人，看起来神色也没有什么紧张惶恐，可能因为现在还是白天。 城市里的意外，通常都是会在夜晚发生的…… 谢晚歌从客栈服务员昨晚的关切问候中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怎么这么晚才来投宿呀，外面现在很危险的！” 或者，里面也一样不安全？ 服务员关心问候的时候，谢晚歌的心里却是这么想的。 这颗星球可不止有各种异生物，还有随时都可能出手杀人的“异人”。 指挥部网站的那个帖子里面提到“异人”的时候，说他们有着跟人类一样的外表，根本就无法辨认，除非是他们主动发起袭击，否则，就算他们与你进行某种亲密活动的时候，你都察觉不到他们有任何异样。 只是，谢晚歌现在看满大街的人，感觉他们个个都像异人…… 这颗星球的人类的穿着打扮，谢晚歌真的是不敢恭维。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奇怪的衣服，留着各种各样特殊的发型，而且还染得五颜六色，真的个个都是别具一格的，而穿了一套从储物空间里面翻出来的普通休闲装的谢晚歌，反而像是街上最另类的那个人。 谢晚歌也没想到，他首次出征这个星球，是光着屁股凭空出现的…… 以前出征哈星的时候，征兵大神好歹还给块能遮下光的破布…… 要不是储物空间里面经常有几套衣服放着，谢晚歌可能就真的要从死人身上扒衣服了，不过那一家五口的衣服，上半身都随着身体一起被撕裂了，也就下半身的可以用，而且他们之中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半大男孩，其实谢晚歌能扒的也就只有两个男人的衣服而已。 而谢晚歌最后选择了穿自己的衣服，而不是从死人身上扒裤子，主要也是因为那两位男士的穿着也很奇葩，尤其是那个老头，居然穿着一条紧身皮裤，前凸后翘，非常扎眼。 这个星球上的人似乎都非常“任性”，或者说是“随性”，从他们的衣着发型就能看得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觉得意外可能会比明天更早来到，所以干脆就放飞自我。 谢晚歌觉得老头和他的妻子，在一家人之中算是比较幸福的，能“任性”地活到了孙子也长大了的年纪，最不幸的就是那个穿着一身类似古汉人服装的男孩了，半大不小，人生可能才刚刚正式要开始，就丢了性命。 不过，一家人齐齐赴黄泉，可能也算是件好事，没有留下其中一个独自悲伤。 如果全家的长辈都离开人世，只留下那个男孩活着，也不知道他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心理阴影。 第332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二) 那一家人并没有留下多少钱给谢晚歌捡便宜，之所以谢晚歌认为他们更像是全家人出去吃完晚饭之后遇到袭击，而不是在晚餐之前，就是因为他们的胃里有很多还没消化完的食物残渣，而且，那个中年男人的钱包里面，并没有太多的钱。 其他几个人，连钱包都没有带，不过也说不定是被袭击他们的“异人”摸走了。 谢晚歌并不是顺手解剖了一下尸体才知道几个死者的胃里有许多食物残渣的，他还没闲心去做光着屁股的福尔摩斯，那五个死者，都被“异人”从胸腔部位直接切成了两半，胃里的东西流了一地…… 之所以谢晚歌能肯定这残忍的谋杀是“异人”的手笔，是因为他读过的那篇帖子里面提到过，在这一个地球上，城市里的威胁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异人”，而并非是其他的生物，当然，这也并不绝对。 这颗星球上的人类面临的威胁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整个世界，只有九个国家，可能总数也不超过二十亿的人口，而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异人”。 其实，“末日星球”的说法，只不过是出征者们自己发明的，所谓的“末日”，不过就是按照小说里的标准来定义的：星球发生过很奇异的变化，人口出现过恐怖的锐减，现在人类的生存依旧受到威胁。 而实际上，这些星球上，虽然生存环境比较“恶劣”，但是依旧是有大量人类的，地球上的科学家调侃人类这个物种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言：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都有可能面临灭绝，但是有三种动物，灭绝的可能性是很低的——蟑螂、老鼠和人。 蟑螂是因为其顽强的生命力而难以灭绝，至于老鼠和人的话，依赖的是强大的生育能力。 异星的普通人类其实从来不认为自己身处“人类即将灭绝”的“末日危机”之中，大多数人的想法其实和中国的一句俗话很像，“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对于他们来说，世界的变化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换了一种活法而已。 而谢晚歌现在就得像以前刚出征哈星的时候一样，先适应这个星球的活法。 他的当务之急，是得找个赚钱的办法才行。 从死者身上捡到的钱并不多，谢晚歌也没有在他们身上发现可能会值钱的东西，甚至四个大人的手上连枚戒指都没有，或许这颗星球也不太兴戴结婚戒指这种事情，甚至连戴首饰都好像不太流行，谢晚歌已经仔细观察过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虽然奇装异服，发色多彩，妆容古怪，但是却没什么人佩戴戒指耳环和项链这一类首饰，也不知道是为何。 这让谢晚歌觉得有些为难了，他的储物空间里面装着不少黄金与地球上的名贵宝石，还有一千多枚哈星的魔石，以及一些哈星的其他几种特产——魔法宝石与魔法金属都有一些，他在哈星使用的装备也都在，还有各种不同等级的魔核，一些零钱（炫光元为主，灵光元没几枚，彩光元则是一枚都没有），以及一头脑袋上长着“草”的鹿。 萝卜，以及萝卜控制的白鹿，都可以被他收到储物空间里面，这是让谢晚歌意想不到的，本来他还以为自己的储物空间会与空间戒指在性质上有所不同。 不过这样更合意，谢晚歌也不敢把萝卜留给丹，丹没有使用过列利亚家族的炼金秘印“通灵”，是控制不了魔植的，把萝卜留给丹，说不定丹还会变得不安全。 谢晚歌也不是没想过跟自己的师傅再要一枚“通灵”，不过赫尔默恩拒绝得也很爽快，由于前任族长死亡的时候控制随身携带的魔植战斗被幸存者发现了，所以列利亚家族的现任族长已经开始严禁“通灵”外流了…… 现任族长对赫尔默恩的态度非常友好，所以大炼金师自然也是投桃报李，族长定了规矩，他就严格遵守。 包括炼金秘印“勋章”，现在也是列利亚家族同样严禁外流的东西，谢晚歌能发现“勋章”配合职业配方“拉列克（元素精灵）”可以造就“永动猛男”，大炼金师自然也很清楚这两个由他亲手研究出来的炼金配方可以搭配成怎样的强力组合。 储物空间里的东西一大堆，不过，谢晚歌居然就没找到或许能卖钱的物件，他总不可能卖自己的小摩托或者是笔记本电脑吧？ 哈罗就更不能卖了…… 或许“青云滑板”或者是储物空间里面的另外一个普通的折叠飞空滑板能考虑一下出售，不过，谢晚歌在街上逛了大半天，也没见到类似的东西，出售飞空滑板，说不定会引来麻烦。 所以，谢晚歌一直在天平城里到处溜达，想发现有什么可以赚钱的办法，捡来的钱只够住几个晚上的客栈，而露宿街头的话，很容易发生危险。 谢晚歌不确定以他现在的能力，如果对上“异人”，是否能有胜算，虽然他现在战斗也可以说是蛮不错的。 他现在可以说是哈星的他与地球的他融为一体的总和，既有哈星第一牧师的各种技能傍身，又有着各种异乎常人的超能力，而且肉体的力量也很强大，防御能力也很高。 但是，“异人”毕竟是谢晚歌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未知事物，谁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强大呢？ 本来，对这颗星球有了一个初步认识的谢晚歌，还以为这星球上每个人都如同他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超能力，不过经过观察之后他终于能够确定，这个星球的人类，虽然好像精神力天生就达到了人类的极限（或者说是地球人的极限），但是他们除了“速度很快”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力量。 这颗“地球”与地球的时间差，就是因为他们的行动速度很快而产生的。 谢晚歌可以跟得上他们的速度，但同时，他也可以让自己恢复在地球上的普通状态，而当他恢复“正常”的时候，眼睛里面看到的几乎都是“飞来飞去”的虚影。 这颗星球比地球的时间流逝速度快几十倍，就是因为这颗星球上的一切，运动速度都比地球上快几十倍，而这里的人对这种运动速度习以为常。 如果他们到地球上去看一看，就会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缓慢无比的，就像谢晚歌没有恢复正常的时候一样，听人说话都有长长的尾音，看奔跑中的猫狗都觉得它们的行动缓慢无比，比乌龟更像乌龟…… 而之所以谢晚歌认为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天生就达到了地球人的精神力极限水平，就是因为他在这颗星球上要“火力全开”，才能跟得上其他人的脚步与节奏。 要是没有获得“恢复正常时间”的能力的话，谢晚歌可能会觉得这颗星球的状态，更适合他，现在，他必须要时刻处于“非正常”状态，才能适应这个星球的时间流逝。 第333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三) 除了钱之外，谢晚歌遇到的另外一个问题，是语言。 出征这颗星球和哈星一样，出征大神给他配备了自带的翻译系统，但依旧是只包听说，不包读写。这个星球的文字不知道是否像红月与哈星一样统一，最起码太平城里的人讲话，谢晚歌是能听得懂的。 当然，大街上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前一天晚上他能找到一家客栈投宿，还是因为鼻子下面长了嘴，问出来的…… 从客栈的服务员问候的时候说的话里面能够听得出来，城市里的夜晚也不安全，不过谢晚歌却并没有觉得夜晚外出的人因为存在危险而减少，不过大多数人在他搭讪的时候都很不客气地匆忙离开，谢晚歌找了很久才遇到一个肯给他指条路的善良人。 不过那个人在他问路的时候，一直把手按照腰间的衣服上，谢晚歌很轻易地就能判断出来他的外套里很可能藏着类似于枪支的武器。 而客栈的服务员更是直接把枪就直接放在了柜台后面的架子上…… 这个星球的城市，可能并不禁止普通人随身携带武器出门，也许就是因为在城市当中，也有“异人”随时会威胁到人的生命。 谢晚歌倒是没有在昨天发现的那几具尸体上面发现枪支或者是其他的武器，可能是被袭击他们的“异人”带走了，但是现在在街上观察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人的腰间或者是大腿上都佩戴着枪袋，带着手枪一样的武器出门。 这个星球上的手枪与地球上的手枪外形上非常相似，只是它究竟是发射金属火药子弹，还是如同哈星的魔法枪一样发射“精神力子弹”，谢晚歌却不能确定。这颗星球上的人精神力如果真的如同他的猜测一般是天生精神力水平就能达到地球人类的极限的话，那么他们的精神力强大程度必定是其他星球的人无与伦比的，使用谢晚歌储物空间里面的魔法枪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果这颗星球上的枪械和哈星的魔法枪类似的话，谢晚歌储物空间里面的魔法枪说不定还能换点钱。 在哪个世界都一样，没有钱真的是寸步难行！ 吃倒是不成问题，谢晚歌的储物空间里面还带着一些干粮，地球上的食物和哈星的食物都有一些，而且他发现自己可能很长时间不吃东西也没有问题，他从前一天晚上到现在滴水未进，依旧没有任何的饥饿感。 这或许也跟他的“正常时间”依旧是按照地球上的时间来算的有关系，地球的一个晚上，等于这颗“地球”的几十天，那么地球上的一日三餐，在这颗星球上就变成了十几天才需要吃一顿饭，倒是能省下不少饭钱。 谢晚歌并不清楚为何如此，不过好歹跟大炼金师赫尔默恩接触的时间不短，有些问题他还是能推测一下答案的，这个星球的人进食的频率如果与地球上一样是一日三餐或者是两餐的话，那么就证明这颗星球上的食物，营养比起地球和哈星上的食物来差远了！ 或者倒卖食品也是一个获得资金的好办法。 一边在太平城里跟没头苍蝇似地乱转，谢晚歌还一边根据自己观察到的一切，不停地推测着这颗星球上的基本规则。 街道边的一些商店都能一眼辨认出来经营的是什么项目，即使谢晚歌不认识招牌上的字，只要看橱窗里面陈列的展示货品就可以了，不过，也有很多挂着招牌的建筑物大门紧闭，而且也没有橱窗，招牌上面除了字之外，什么图案也没有。 谢晚歌也总不可能一家家地推门去问“你们这里是干什么的”…… 这些细节，偏偏在指挥部网站的那篇帖子里面都没有提到，谢晚歌也只能像是两百年前第一批出征的地球人一样，慢慢摸索了。 太阳逐渐升到了最高处，街上的行人也开始变得更多了起来，很多人往里面涌的地方，应该是饭店无疑了，谢晚歌趁机记住了那些人流涌入的店铺的招牌上相同的两个字，那两个字应该不是“餐厅”就是“食堂”了。 这个世界的文字有些像汉字，但是只是性质上很相似而已，都是由很多的笔画构成的，不过和汉字的方方正正不同，太平城里招牌上的字书写都近似于圆形，而且似乎写得越圆越是受人欣赏。 谢晚歌也随着人流进了一家店铺，果然没有猜错，在中午时分，大量人涌入的地方就是饭店。这家餐馆的装修风格有些像哈星皮诺城的“老皮克家”，居然也有吧台，不过吧台的后面并不是在表演烹饪的厨师，而是负责给人调制饮品的服务员，也不知道他调制的是普通饮料还是鸡尾酒，跟地球上的调酒师手法还不太一样。 谢晚歌刚一坐下，就有侍者递上了菜单，不过上面的字谢晚歌是一个都不认识，还好这些菜单与地球上的中餐馆很像，都配着精美的图片，对“文盲”非常友好。 吧台后的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机”，不过里面并没有在播放什么剧集或者是新闻，而是在不停地循环播放着对“异人”的通缉令，虽然谢晚歌不认识里面正在播放的文字，不过这些通缉令居然配有解说，虽然饭店里面正值午餐时间，略有些吵，但是谢晚歌的听力却是常人所不能及的，通缉令的配音解说他听得清清楚楚。 前一天晚上他遇到的凶案，凶手居然也已经上了通缉，不过这些通缉令却根本没有凶犯的照片或者是外貌说明，只有官方对于“异人”种类的推测以及对其能力、作案方式等方面的说明，看来这些通缉令的发布，也只是希望民众提供线索，除此之外，可能更重要的是提醒民众哪些时间、哪些地方会比较危险。 这种在公共场合发布通缉告示的行为，也不知道是太平城的特色，还是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类聚居地都是如此，不过这种方式能够起到的效用先不说如何，最起码也能体现官方对民众安危的关心。 谢晚歌磨磨蹭蹭地吃着自己点的便宜饭菜，一边留心地听着电视机里面传出来的解说，配合着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内容，一边了解太平城潜藏的“异人”，一边学习这里的文字。 这样的学习其实效率并不高，不过这是他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他总不可能去找个学校跟小孩子们一起从头学起吧？按现在的所见，这个星球的人类文化水平应该普遍不低，冒充文盲被人怀疑的可能性会很大。 难道谢晚歌要学那些小说的主人公一样，说自己是从“世外蛮荒”之地来的小野人？ 指挥部网站的那篇帖子里面可是特别提示了这颗星球的“世外蛮荒”之地到底有多危险！ 野人？ 能在“世外蛮荒”之地生活的，除了“高人”之外，就只剩下“异人”了！ 很显然，没人会认为谢晚歌是个“高人”…… 第334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四) 太平城的情况真的有些不容乐观，也不知道只是这座城市如此，还是这颗星球上所有的城市都是这样，谢晚歌磨磨蹭蹭地在饭店里面待到人家的午休都要开始了，也没看到电视机里面播放的通缉令有过重样。 昨晚他遇到的凶杀案，通缉令能被他在电视里听到，还真的是有够凑巧的。 或许，这也是“运”的作用？ 冥冥之中，“运”这种元素很有可能在悄无声息地影响着人类的思维与判断，从而出现各种各样的巧合、机遇、奇迹，这是谢晚歌所能想到的，关于“运”元素的活动方式的证明。 只不过，哈星古魔法师的《元素论》里面提到的，“运”元素的活动，也必须借助“弦”元素的力量，这是谢晚歌到现在完全没有头绪的理论。 在《元素论》提到的十三种元素，或者说是“第四元天”为“第十天”源源不断地输送的十三种元素之中，“空间、灵魂、运、弦”这四种元素，可能对于人类来说，都是无形物质的，谢晚歌很难理解一种无形物质的元素，是如何借助另一种无形物质的元素的力量，在他想来，既然都已经是无形物质了，那自然都是自由得不能再自由的事务，怎么可能还互相受到控制与影响呢？ 就像“思想有多远人就能走多远”这句话所说的意思一样，无形物质的“思想”，都是不受任何约束的东西，那么同样无形物质的“空间、灵魂、运、弦”，又是怎么互相影响的呢？ 如果按照哈星古魔法师的理论来说的话，昨晚不幸丧命于不知名的“异人”之手的一家五口，其实是因为无法与“运”元素的力量抗争，才会遭到如此的不幸，而那名不知名的“异人”，也是在“运”元素的影响下，才会做出杀害那一家五口的行为。 这可能吗？ “第十天”存在的元素，肯定不止十三种，谢晚歌是已经想明白了的。哈星的古魔法师世代传承的《元素论》，很有可能是曾经掌控“第四元天”的人研究出来的，但是“第十天”中存在的元素，也不只有“第四元天”在供给，还有其他的八个“元天”，也一样在为“第十天”源源不断地提供元素力量，谢晚歌觉得这九个“元天”，应该是各有特色的，要不然把它们合起来称为“一个元天”就行了，何必还要一分为九那么麻烦？ 《元素论》里虽然提到了十三种元素，但是并没有提到“第四元天”，看来哈星的古魔法师，是不知道“百变法杖”与“星之光”这两种东西组合成的黑色画卷真实的名字的，至于创出《元素论》的人知不知道，那谢晚歌就没法判断了。 按照他的推测，“第四元天”应该是被沃土之国的开国帝王摩尔大帝，不知道用了什么奇异的手段一分为二的，或者说，并不是一分为二，因为“百变法杖”与“星之光”之间，在遇到摩尔大帝所设下的封印之前，互相根本就没有过任何反应。 很可能，摩尔大帝是把“第四元天”一分为十六了，除了“百变法杖”与“星之光”之外，还有他设下的十三道封印，以及被封印在其中的“元素宫殿”，其实都是“第四元天”的组成部分。 而“星之光”与“百变法杖”，不知因为什么，最终落入了希思黎家族的手中。 希思黎家族并不是沃土之国的一员，而是生活在沃土之国旁的另一个国家，希思黎家族的最后一名族长谢利希思黎，也并不是葬身在沃土之国的版图之内的，而是葬身在了衡城，谢晚歌出征哈星的“出生地”。 不管“第四元天”曾经的命运如何，是不是它本身也受到“运”元素的影响，才会被一分十六，谢晚歌只知道，按照《元素论》里面的说法，这些被“运”元素影响的人或者物之间，是会有很微妙的联系的，包括最终得到了、但是现在根本找不到“第四元天”去哪了的他自己。 而按照这种理论，他与那被杀的一家五口，以及杀害那一家五口的“异人”之间，也会有因为“运”元素而产生的微妙的联系。 按照通缉令里面的说法，杀害那一家五口的“异人”，很可能是一种名为“血蛭”的东西。 实际上，“血蛭”其实并不能说成是什么东西，它们严格来说，其实也是人。 “异人”能够生活在人类的城市里，混杂在人群中，自然就是因为他们平常也保持着和人类一样的外表，说他们也是人类，也没有什么问题。 哈星的魔物，每年会定期混乱两次，而这颗星球的异人，则是会不定期地“迷失”。在“迷失”的过程中，他们会完全失去身为人的理智，但也并不是完全丧失理智，而是属于人的身份的理智，被属于“异”的身份的理智代替。 简单地来说，就好像是有第二人格一样，而且，被称为“异”的第二个人格，还能完成身体的异化，把覆盖在人皮之下的自我释放出来，变得像个人形的怪物一样。 而每一种异人，都会对人类的身体的某个组成部分，有着特别的“欲望”与“依赖”，比如“血蛭”，就需要靠人类的鲜血才能生存下去，当他们压制不住身体的“欲望”时，如果不吸收大量的人类血液，就无法继续再生存下去。 实际上，也没有“异人”能够压制住自己“身体的欲望”，因为欲望爆发的时候，他们都会化身“人形怪物”，行为会由“异”的人格来操控。 也就是说，“异人”对人类的危害，是不可自控的。 如果某个“异人”在人类的神智主导行动的时候，想要消除自己对其他人的危害，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杀。 或者找死也行…… 类似于地球上罪犯们的投案自首。 不过，地球上的犯罪嫌疑人投案自首，或许有可能会被从轻发落，而这颗星球上的“异人”投案自首的话，除了被处死，没有别的结局。 说实话，“异人”对人类的危害，其实就是源自对生存的欲望。对于“异人”来说，杀人，你死我活，而自杀，就是我死你活，他们生而为人，却直接就站在了普通人类的对立面上。 两难的选择之下，大多数的“异人”，都选择了活着！ 第335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五) 磨蹭到饭店打烊为止之后，谢晚歌离开时，还问了一下侍者，如果要找工作的话，应该去什么地方。 这让侍者十分惊讶，在这颗星球的城市中，外地人可是很稀罕的。 这颗星球上的城市之外的区域，非常危险，因此通行不易，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人类流通，需要付出很高的代价才能实现，这里并没有像哈星一样的传送阵的存在，城市与城市之间遥远的距离，也是需要科技侧的交通工具来实现的。 最为安全的交通方式，就是从大气层之外的太空之中进行宇航穿梭。 但是，宇航交通的价格，普通人可是承受不起的。 而除此之外，人类只能选择有各种危险存在的交通方式，在城市之间往来。 如无必要，是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离开自己所在的城市，去往异地他乡的。 所以，谢晚歌这个“外乡人”的身份，很是让饭店的侍者大吃了一惊。 不过，从事服务行业的人，在哪里讲究的职业道德也都没什么区别，热情好客，古道热肠，侍者虽然对谢晚歌的身份吃惊，但是也没有表现得太过。而且谢晚歌点了一个很便宜的套餐，吃了整整一个中午，侍者也自己脑补，理解了他的行为。 初来乍到，盘缠用完，还想要了解天平城的治安情况，蹭个电视，也是可以谅解的，最起码谢晚歌还点了个餐，并没有直接要杯水坐一个中午。 而且，他坐的还是吧台的单人位，对生意的影响也不算大。 侍者很热情地给谢晚歌指了条明路，让他到城里的劳务所看一看，而且还很仔细地给他描述了如何过去的路线。 对于这样的人，谢晚歌是不吝啬自己的感激的，他本来就不宽裕的钱包又再缩水了，问路给的小费，比他点的那一个套餐还贵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不知道这颗星球上的黄金到底值不值钱的话，谢晚歌保不准会直接送小哥一个金币。 不过，黄金这种金属，在其他星球有没有存在还两说，就更别提它的价值了，比如哈星，就根本没有黄金，不过倒是有类似于白银与铜的魔法金属。 不同的星球的人类社会有相同之处，当然也有相异之处。 劳务所并不难找，但是工作人员的第一个问题就把谢晚歌难倒了：“你有什么特长？” 这该怎么回答呢？ 力气超大？ 不怕冷？ 能够敏锐地察觉对自己的恶意？ 会制造浓雾？ 会隐身，而且隐身的时候能伤害到别人？ 天下第一好辅助？ 救死扶伤？ 要是真的回答这些，恐怕会立刻被当成是“异人”举报的吧？ 要是复活术能对自己使用的话，谢晚歌也不介意试一试，说不定能混一份好工作，甚至可能会被某些“官方特殊机构”奉为上宾。自己来自的那个地球上特事局只需要管好那些从哈星烙印了小火球的人就行了，哈星的城卫军则是需要在魔物攻城的时候誓死保卫家园，兼之平常把城市周边的高等魔物清理一下，但是这个地球上的“官方特殊机构”，不仅要对抗城市之外的威胁，还需要抓捕城市之中隐藏的“异人”，稍有不慎，就是把命都赔上的下场。 “官方特殊机构”的工作人员，都是天赋异禀的人类，可以满足修炼奇异力量的条件，但是其实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异禀”也仅仅是普普通通，除了极少数的人可以修炼到极强的程度之外，大多数人再怎么努力，也只能依靠数量来对抗威胁人类生存的异端。 怎么形容呢？ 如果用东方仙侠小说里面的设定来比喻，最差的“异端”，都是“筑基期”的修为，而大多数人类的修炼者，只有“炼气期”的水平。 如果用西方玄幻小说里面的设定来比喻，最差的“异端”，都有“中级武士”、“中级法师”一样的能力，而大多数的人类修炼者，只是刚刚摆脱了“学徒”的水平而已。 如果用现实的情况来说明的话，大部分修炼者的水平，比起哈星的普通职业者来可能有上有下，不好相提并论，但是比起特殊职业者以及那些攻击类的至高职业者来说，差得就太远了，按照指挥部网站上那篇帖子里面提及的关于修炼者方面的事情，谢晚歌大致能判断得出来，这个世界的修炼者，其实就是如他一般的异能者，但是还不是像他这么齐活的，大多数只能获得一系的异能。 不过，估计这些修炼者获得的异能，应该要比他的异能更具有伤害力。 说实话，谢晚歌的异能，其实要放在某些魔幻类的星球上，可能并不是很强的能力。 他能控制金属，但是普通的金属，其实对力量强大的人并不具备威胁，在地球上他凭这个能力可以防御子弹，但是他想把子弹反弹回去，那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金属对于生物的伤害，要看它的坚硬以及锋锐的程度。 他能控制水或者是冰，但是普通的水和冰，根本对人没有任何威胁，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控制大量的水如同山洪一般冲击，而他本身也无法制造带有魔法力量的冰锥冰柱。 他能控制电，但是前提是得有高压电给他控制…… 他能吸火而喷，但是先得有足以伤人的火焰给他吸收才行，火这种东西吧，你说它很强，其实也未必，就算是谢晚歌吸收一场类似大昭寺那样的大火，释放出去的威力可能还不如哈星职业者搓个火球。 他能控制枯木纤维，说实话这种能力对任何事物恐怕都是无害的…… 他能使生长茂盛的植物在极快的速度里面枯萎，但是这种能力除了对植物之外，对其他的事物没有任何威胁。 他能通过大地的力场感应极大范围内的各种存在，这种能力强归强，但是只能用来侦察。 谢晚歌的异能里面，伤害力最强的恐怕就是控制大气的能力了，给他足够的时间的话，制造一场台风或者是超级龙卷，没什么问题！ 但是！ 但是，谢晚歌自己估计过，按照地球上的风力级别，制造一场能对人产生伤害的狂风，恐怕需要耗费他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不是按照“正常时间”来算的，是按照他的时间流逝速度来算的。 如果按照丹他们那些普通人的“正常时间”，想制造这么一场狂风，怕得等到谢晚歌死的那一天才行。 其实，超出正常人几十倍的时间流速，并不是如同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可以犹如“闪电侠”一般，“闪电侠”的行动速度，已经超出正常人成千上万倍了！ 而且，想要在超出正常人几十倍的时间流速中真正达到任何行动都比正常人快几十倍，是需要极为强悍的身体来支持的！ 以地球人类的身体极限水平来说的话，根本不足以支持类似“跑得比别人快几十倍”、“出手比别人快几十倍”等等一类的活动。 在这个星球上，时间流逝的速度倒是刚好与谢晚歌“不正常”的时候相差无几，但这也表示，谢晚歌想制造一场狂风，也还得耗时一个月。 而且，这可是群体攻击，并且除了龙卷风之外还不见得有任何的伤害，但是谢晚歌要是敢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在城市里面制造一场大规模的龙卷风，恐怕就算这个星球的“官方特殊机构”不把他当“异人”干掉，也会把他当成杀人犯干掉！ 那可是真正的大范围无差别攻击！ 第336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六) 就在谢晚歌还在考虑该不该跟工作人员说自己的特长是驯兽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几声枪响，紧随其后响起了喧闹嘈杂的呼喊之声。正在接待谢晚歌的工作人员也顾不上再理会这个还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异乡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地去打开了身后不远处的柜子，从里面取了一杆步枪出来。 这种枪谢晚歌前一天晚上，刚在他留宿的客栈里面见过一次，客栈的服务员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放着的就是这种步枪。 他在街上倒是没看到背着这种枪的行人，也不知道是因为长杆步枪不方便携带，还是官方严禁携带这种武器出门，大街上的人很多光明正大地佩在腰间的，都是小型手枪。 劳务所里面的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动作敏捷而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有人跑去关上了大门，有人从窗户上方拉下一道栏杆卷闸来把窗口拦住，还有的人也像接待谢晚歌的这名工作人员一样，取枪在手，站在窗边戒备。 “没事，别紧张，清异局的人很快就会赶到的！”一个和谢晚歌一样来找工作的陌生人，安慰了谢晚歌一句，不过，看他的样子，其实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谢晚歌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他大可以从储物空间里面把萝卜控制的白鹿放出来，想来哈星上一只脚迈进了顶尖门槛的魔物，也不会害怕这颗星球的异人异兽，就算白鹿的力量在这颗星球上并不顶尖，但是应该也不会太落后才是。 实在不行的话，他还有另外一招：“亚空间穿行”。 这也算是他的保命能力了吧。 本来谢晚歌是想问一问赫尔默恩，哈星有没有炼金秘印能提供类似瞬移、传送门之类的技能，结果赫尔默恩直接打消了他的念想：“有，维罗妮卡城就有，但是，那个家族的瞬移秘印是绝不外传的，付出任何的代价都不行，除非你肯拿勋章去换，不过你得自己炼，我可不帮你。” 要是能瞬移，谢晚歌就可以尝试很多的冒险行为了，而现在，他只能“安全第一”。 劳务所里的工作人员们端着步枪，都站在被卷闸封住的窗户旁边戒备着，神情不算是太轻松，但是也并不是太紧张，可能这种情况他们遇到得也多了，也有可能他们平时都有演练如何应对突发情况，就如同地球上的银行有空没空就来一场抢劫应对演习一样。 “不用慌，这栋建筑是用特殊材料建造的，就算是异人也很难攻进来，我们只要不出去，就是安全的，清异局的人很快就会来的，到时候就安全了。” 接待谢晚歌的工作人员扭头说了一句和谢晚歌旁边那个人说的差不多的话，有时候，同样的话，自己安慰自己，还是会觉得心虚，但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就跟定心丸一样管用，谢晚歌旁边的那个人脸上的紧张神色立刻放松了不少。 而谢晚歌呢，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产生。 虽然他对“异人”这种生物并不算是特别了解，严格地来说，也就是刚刚没多久之前，在饭店的电视播放的通缉令里面，第一次大致认识到“异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不过，他在经历的风险其实也不少，而且，他一直就是那种没什么危机意识的人。 谢晚歌从十六岁之后，基本上就不懂的紧张到底是种什么情绪了。 当人在世界上变得孤零零一个之后，基本上对什么事情，都会不那么在乎了。 在小时候养成了这种性格，逐渐长大之后，就算他逐渐又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但是这种性格也根本改不了了。 三岁看老不怎么实际，但是十六岁看老，其实就差不多了。 没什么紧张情绪的谢晚歌甚至凑到了工作人员旁边，从窗口的栅栏中向外张望，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只是有人在大街上发生了口角争执，然后掏枪出来打了两枪吓唬人而已，满大街都是带着枪的人，发生这种事情，其实应该也不算稀奇。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确实是“异人”。 谢晚歌刚刚到达这个星球的第二天，就亲眼目睹了“异人”，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经历了。 这个星球的“异人”，通常是不会在大白天就肆虐的，除非是面临死亡的威胁，他们才会爆发，或者是说，把作为人的意识，让作为“异人”的意识取代。 通缉令上的“异人”配图，谢晚歌是看了个全，不过那恐怕也并非是全部的“图鉴”。 外面的“异人”，刚好是谢晚歌不久前在通缉令上看到的一种——“树妖”。 地球人，谢晚歌所在的地球上的地球人，也总是会在玄幻小说里面幻想“树妖”、“树精”一类的生物，而通常，这类生物都是非常和善的，也喜欢亲近人类，或是在危难之时庇护人类，在中国古人幻想的神奇故事里面，“树妖”还经常幻化人形，或与人类结缘为友，或与人类结为夫妻。 不过，在这个“地球”上，“树妖”算是人类极为不想遇到的一种“异人”，遇到其他的“异人”，虽然也左右是个死，但最起码能死得痛快点，要是遇到“树妖”的话？ 漫长的、惨痛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经历，光是看到都可能让人觉得骨酥肉紧，亲身经历的那些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感受，谁也说不清。 人形的身体被翠绿色的叶子全部覆盖，上面绽放着五颜六色的大小花朵，就连头部也是一样，完全看不到它的五官在哪里，“树妖”的外形就像是人形的造型盆栽一样，就连高度，也跟普通的人类差不多，谢晚歌觉得这个“地球”的人起名字的本事有待考量，一米七多一点的个头，叫个“草妖”、“灌木妖”还差不多，叫“树妖”就差点意思了。 目睹街上的“树妖”身上伸出的藤蔓挂着十几个正在惨叫的人，谢晚歌的心里想到的却是不知道它和自己的宠物魔植，算不算是同类？ 应该不算吧，魔植都是没有智慧的生命，虽然它们有意识，但是却没有思维，它们可以记忆，但是却没有思考的能力，不过“异人树妖”，却是有完整的思维能力的生物，这也就表示，“通灵”是无法控制它们的。 不过，“通灵”的用途，也并不止是控制本能行事的生物。 目光所及，皆为技能范围，谢晚歌看到“树妖”的同时，就对着它释放了一次“通灵”。 对无法控制的生物释放“通灵”，这个技能就会化作一次强力的“精神冲击”，谢晚歌就是想试一下，这个世界的“异人”，精神力究竟是个什么水平，是否与他想象的一样，已经达到了与他可以相提并论的程度，或者是更高。 就算“通灵”遭到反噬，左右也不过是头疼欲裂，精神恍惚而已，反正他现在周围有这么多人守着，应该没什么危险。 第337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七) 要是让人列举一下熊孩子喜欢做的事情有哪些，大多数人的脑子里怕不是立马会冒出这么一件来——捅马蜂窝。 并不是真正的，举着一根杆子，去捅树上的马蜂巢，说实话，现在地球上的乡下都不一定能找得到马蜂窝这种东西了，地球上的蜜蜂都越来越少，何况是对人类有害无益的马蜂，或许那些作为自然保护区被隔离的深山老林里面，才能看到马蜂的存在。 蜜蜂越来越少，人类对蜂蜜的需求却越来越大，那蜂蜜是哪来的？ 别傻了，人工合成个蜂蜜，很困难吗？只要有花就行了，哪还需要蜜蜂？纯天然的蜂蜜现在可是很贵的东西，虽然比不上钻石，但是小小的一瓶，50克装的，至少能卖出来二两黄金。 那可是真正的财阀才敢在日常生活里享用的东西，比如像十力集团林家这种，像是谢晚歌这样的“小暴发户”，也只是偶尔会泡杯“纯天然的蜂蜜水”喝一喝而已。 所谓的“熊孩子捅的马蜂窝”，自然不是真正的马蜂窝，很久很久以前，“马蜂窝”在汉语词汇里面的常用释义就不是指“马蜂筑造的巢”了，而是特指某一类的人。 这么说吧，在现代的汉语里面，“马蜂窝”可以看成是“熊孩子”的近义词…… 度量不大，喜欢“和孩子一般见识”的，基本都可以归入“马蜂窝”这一类人中去。 大部分人讲的文明，是受不了“熊孩子”的话，礼貌地跟家长打个商量，稍微管束一下，而“马蜂窝”？ 他们很可能认为自己是在维护社会公德，也不知有没有想过自己被熊孩子捅炸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把社会公德抛之脑后了。 在公共场所怒发冲冠，大吼大叫“没人管的话我来管”，这也叫维护社会公德？ 提醒、教育与批评孩子，是大人们应该做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孩子的家长，都有这个资格与权利，但是，教育孩子，应该温和善意，谆谆善诱才对，怒发冲冠，大吼大叫，本身就不是给孩子们做出正确榜样的行为。 孩子们永远是有样学样的，而所有的大人，都是孩子们的榜样。 说实话，谢晚歌虽然平常不多跟人交流，但实际上，他直到现在，都已经而立之年了，还可以算是“熊孩子”一个，也就亏得他身边的“马蜂窝”不多，基本上大家都在包容于他，而确实他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也就有时候嘴巴可能会太直而已。 不过，这次谢晚歌的举动，可就真的跟“熊孩子”没什么两样了。 “通灵”刚一释放，谢晚歌就有了感应，“精神冲击”算是成功了！ 树妖有没有精神混乱，谢晚歌倒是没有太看出来，毕竟“精神冲击”一类的技能，在哈星就算成功，也只能让魔物稍稍有那么一个呼吸的时间神智混乱而已，当然，这只是普通职业者出手的效果，如果是以前的谢晚歌把“通灵”当成是“精神冲击”来用的话，就算是高等魔物，也得楞个七八秒。 别小看这一个呼吸的时间，对于资深的职业者来说，无论是哈星本土人还是地球出征者，这一个呼吸的时间，往往就是救命稻草，或是扭转战局的契机。 “精神冲击”是否成功，也很好判断，使用它的那个人头不疼，脑不昏，那这个“精神冲击”，就一定是奏效了…… 不过，“熊孩子”谢晚歌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树妖本来并没有攻击建筑，只是在街上大肆滥杀无辜，而谢晚歌的“通灵”命中目标之后，树妖似乎变得暴躁了起来，带着那些被它串在了藤蔓上的人，就朝着劳务所的方向冲了过来。 树妖接近之后，谢晚歌也大致清楚它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了。 被串在藤蔓上的人，面容狰狞恐怖，嘴里在不断的哀嚎，但是却像是疯了一样，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不断地撞击被劳务所的工作人员们封上的大门与墙壁，从他们的撞击声音谢晚歌可以听得出来，劳务所的大门与墙壁，应该都是某种金属，可能就是刚刚工作人员所说的特殊材料吧。 用金属来建筑房屋，这个星球的人，也真够舍得。 而且，从工作人员对建筑的质量那么有信心来看，这用来建筑房屋的金属，恐怕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谢晚歌从饭店播放的通缉令里面已经得知，很多“异人”，是有切金断玉之能的，一般硬度的金属，比如地球人生活中用的钢，可能还真的挡不住它们。 别说“异人”了，就是谢晚歌，不太厚的钢板，他也能一拳打穿。 “开枪送他们上路吧。”从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谢晚歌扭头看了一眼，说话的这个胖子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他就通过“力场感应”的能力察觉到了，听他说话的语气，应该是这个劳务所的高层管理者。 下达这样的命令，这个人的神色却依旧平静。 “可是他们都还活着啊！”有一个举着枪的工作人员头也不回地反驳。 “被树妖控制的人，还有活着的可能吗？你开枪越早，他解脱得越早，说不得还得谢谢你让他不用再做树妖的扯线木偶，遭受极端的痛苦。”胖子皱着眉沉声呵斥：“心肠要硬起来，把他们当成尸体就行了！” 屋外的凄凉呼喊不绝于耳，不少跟谢晚歌一样来劳务所找工作的，或者办其他事情的人都已经捂上了自己的耳朵，面露悲戚惋惜之色，但也有人对着工作人员大声呼喝“领导说得对”、“快点开枪吧”、“别让他们冲进来”一类的话。 甚至有些人已经从身上掏出了手枪，瞄准了窗外，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枪。 “快解除禁令啊，你不是这里的领导吗？你这些窝囊手下不敢开枪，那就让我们来。”其中一个握着手枪的女人对着胖子叫嚷。 好彪悍的阿姨，难道这就是中年妇女无所畏惧？谢晚歌不由得动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说话的这位，老阿姨和他舅妈冯焕秋的年纪差不多，估计也还不到五十。 冯焕秋二十二那年生了张持俭，张大少爷把张小良“造”出来的年纪比他老娘还小一岁，算上张小良在涂珊瑚的肚子里还待了十个月，实际上张持俭二十岁的时候就让他爹妈当爷爷奶奶了。 不过，比起冯焕秋一年四季都不变的和蔼表情，这位老阿姨现在的样子，就真的是太过吓人了，谢晚歌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一些。 刚刚下令工作人员开枪的胖子，见自己的手下端着枪依旧没什么要射击的意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咬了咬下嘴唇，仿佛很艰难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宣布，临时解除枪火禁令，征召在场的所有人参与劳务所的防卫行动！” 第338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八) “南所长，解除公共事业部门地域内的枪火禁令，可是要被上面问责的！”一名端着枪的工作人员神色急切地阻拦。 “上面追究起来，我自然会负责，谁让我的手下，都是一帮孬种！”胖子面色不愉：“怎么，你还指派起我来了？” 说话的那名工作人员面色微微一变，不敢再继续反驳。 “枪火禁令已经解除，各位可以射击了，我会负责向清异局解释的。”胖子似乎是被那名工作人员的话激到了，面色变得强硬了起来，再次把解除枪火禁令的许可重复了一遍。 看起来，这个城市里，或者是这颗星球上，上街带枪是允许的，但是随便开枪可能就会被官方追究责任了，而有些官方的工作人员，比如劳务所这个胖子所长，似乎是有可以解除枪火禁令的权限。 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在某些区域内才实施枪火禁令的，刚刚那个工作人员提到的是“公共事业部门地域内的枪火禁令”，谢晚歌把这句话记在了心里，这都是需要注意的细节，在这个陌生的星球上，他需要学习和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才刚刚是个开始。 今天的第一课，是这个世界彪悍的民风。 那个被称为“南所长”的胖子肯定了自己解除枪火禁令的意思之后，刚刚那位年纪和冯焕秋差不多的阿姨第一个冲到了窗口前，对着被树妖串在藤蔓上的一个表情凄苦的人直接开了一枪，正在另一个窗口边上观察的谢晚歌不由得惊叹——枪法真准！ 这一枪正中那个人的眉心！ 枪是火药枪，不是魔法枪，不过不像地球的火药枪响声那么大，只是和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一样“咻”的一声轻响而已，要不是谢晚歌看到了枪口一闪而逝的火光，说不定还真的以为这是非常高级的魔法枪呢！ 哈星的魔法枪基本上都是步枪的形态，想要做成手枪一般大小，需要大炼金师的水平才行，而且还得是专精阵法的大炼金师，不过那种人才，才不屑去炼制魔法枪这么“无聊”的玩意，阵法复杂杀伤力低下，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实际上，哈星的魔法枪，其实是借助了地球出征者的思维改良的魔法弓，毕竟和弓箭比起来，枪械是更容易瞄准的，而且也比弓箭更容易上手。 这种“低端”的玩意，也不能说没有任何好处，最起码它把低级职业者的伤亡率降低了至少七成。远程攻击的职业者本来就比近战更有保命的优势，但是大多数人就算就职法师一类的职业，初期只有一个技能可用的情况下，处境可比近战职业者尴尬了不少。 老阿姨一枪射出之后，还轻蔑地扭头瞅了一眼就站在她身边的劳务所工作人员，不屑地对着地面啐了一口，然后扭头回去瞄准了被树妖串在藤蔓上的第二个人开枪射击。 刚才叫嚷着要求工作人员开枪射击的人，却没多少做出如同老阿姨一样的举动，甚至就连手都摸在腰间的人，都只有几个快步走到了窗口边上举枪射击，其他的人依旧把手摸在腰间，或者是绑在大腿根的枪袋上，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不是所有人都能果决地做出射杀同类的举动的。 凄惨的呼喊声逐渐沉寂了下来，树妖用从身上延展出来的藤蔓控制的几十个人，基本上都被射杀了，不过大多数都不是死在劳务所的工作人员枪下的，甚至劳务所的工作人员根本就没几个开枪射击。 大部分被树妖控制的人，居然都是被那个老阿姨射杀的。 没有目标可以射击之后，老阿姨悻悻地垂下了举枪的手，谢晚歌居然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了一种意犹未尽的表情，仿佛射杀这些人令她心情变得很是愉快。 “你们还愣着干嘛，我们普通人的枪械对异人可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你们还不快点射击那只树妖？”老阿姨仿佛是被自己的战果鼓励到了，居然开始对旁边的工作人员发号施令。 普通人使用的火药枪居然对异人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谢晚歌不由得有些诧异，要知道就算是普通的火药手枪，在近距离也是可以很轻松地击穿人体的，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抵挡得住，不过他也不害怕枪械的威胁，因为子弹飞进他身体三米左右的范围内之后，他就能直接控制金属弹头停在空中了。 “直接射击树妖，会不会刺激到它？”老阿姨身边的工作人员有些怯懦地问了一句。 “它现在这样子，你害怕刺激到它？”老阿姨斜着脸对着窗外抬了抬下巴。 树妖控制的那些人死没死，对树妖是没多大影响的，正如胖男人南所长所说的一样，开枪射杀他们，只不过是早点让他们解脱罢了。 这些人依旧保持着死不瞑目的状态，疯狂地冲击着劳务所的大门。 诸多工作人员都迟疑不动，老阿姨看样子有些不耐烦了，扭头对着南所长问了一句：“让你手下的人借把枪给我用一下。” “这恐怕不太好吧？再说，就算是我们的枪械，如果无法射中树妖的命门弱点的位置，也是不可能对它产生太大伤害的。”南所长好像没有了刚才解除枪火禁令的果敢，迟疑地拒绝了一句。 他语气不是很强硬，可能是怕直接回绝，老阿姨会产生些别的什么想法。 外面正在闹乱子，里面就别再乱起来了。 再说，解除枪火禁令，可比把特制枪械借给平民使用，事情小多了。 “我知道树妖的命门在哪，快点借杆枪给我。”老阿姨不停地看着窗外，仿佛有些不耐烦。 “你居然知道树妖的命门在哪？”南所长这次真的是惊得容貌大变：“这可不是普通的平民能够掌握的讯息，你究竟是什么人？” “融异失败的特种兵，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融异失败的特种兵？”谢晚歌脑子里冒出来一大堆的问号。 第339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九) “什么是融异？” 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传到了谢晚歌的耳朵里，让他不由得把耳朵竖了起来，提问的人是个端着枪的工作人员，看来就算是这个星球本土的人，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很有可能“融异”是件比较机密的事情。 “军方的不传之秘，可以把异人基因植入到人体当中，让人获得一部分异人的能力，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被选中为合格者的，只比进入圣修院的最低要求低那么一点，而且失败的几率很高。”旁边的另一名工作人员低声地回答了他。 “那为什么军方不从圣修院的毕业生里面选人？那样的话岂不是融异的成功率会更高一些？”最先发问的工作人员又再次轻声询问。 “能进圣修院，又能从圣修院毕业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做这种自毁前途的事情？听说接受融异之后，就无法再继续修炼了，之前修炼打下的根基也都会毁于一旦。虽然圣修院的毕业生比起异人来力量还差了很多，但是谁也不会想要把自己的路早早地走到尽头啊，而且融异成功也不可能堪比异人或者是异兽那么强大，最多就能够获得它们一部分的能力罢了。” “那也很厉害了啊，比起我们来说。不过那个女人说她自己融异失败，难道没有什么后遗症的吗？” “融异成功才会有后遗症，融异失败，甚至还可能获得一点好处，比如骨骼硬化、力量增强、五感敏锐什么的。融异失败唯一的后果就是再也不可能修炼了，不过接受融异的人，本来能修炼有成的可能性也很低，要不然圣修院早就把他们招走了。” “那也比我们强，最起码他们也算是一只脚踏进修炼的门槛了。” …… 两个人小声说话的速度都很快，这边胖子南所长一脸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那个融异失败的特种兵中年妇女的短短几秒钟，谢晚歌已经通过他们的对话了解了什么是融异，而且又听到了另一个特别的名词——“圣修院”。 听两个人话里的意思，这所谓的“圣修院”，就是这个世界学习如何修炼的地方所在。 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进入那个“圣修院”呢？谢晚歌暗自琢磨。 他来这个星球的目的就是为了学习如何修炼灵魂力量，既然那所谓的“圣修院”就是学习修炼的所在，那他必须得去看一看了。 一声惊喜的呼喊打断了谢晚歌的思索，也把南所长从进退两难的境地里面拯救了出来：“清异局的人来了！” 一道青色惊雷从天而降，当头劈中了树妖，紧接着几条长鞭从不同的角度抽在了树妖的身上，把它缠了起来，随即长鞭上闪烁起了蓝色的光芒，把树妖裹在了电光之中。 长鞭被几个不同年纪的人执在手中，他们有老有少，有胖有瘦，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身上都穿着一套深红色泽的制服，和地球上的军服款式相差无几，腰间也扎着一条皮带，皮带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物件，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清异局的人真的是脑子转不过弯来，对付树妖派一队雷组的成员，不知道要费多少手脚才能干掉树妖了，为什么不派火组的人来，结个物阵引一道魔火，树妖不就直接被烧成灰了？” 看着外面已经有清异局的人开始攻击树妖，中年妇女也就不再跟胖所长提借枪的事情了，不过她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神情，口中说出来的话似乎对清异局的人也不怎么友好。 “她怎么敢明目张胆地指责清异局！”又是刚刚提问什么叫做“融异”的那个工作人员，小声地跟旁边的人吐槽。 “你懂什么，军方和清异局的人本来就是很不对付的。” “为什么？” “嫉妒而已，清异局的人可都是圣修院的毕业生，军方却只能招圣修院不要的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研究出融异这种手段来，想要跟圣修院一较高下。” “你不是说融异成功率很低吗，而且也只能获得异人的一部分能力。” “但是门槛也很低啊，你想想看，每年差那么一点点就能考进圣修院的到底有多少人。” “可你不是说融异之后就无法修炼了吗，不能进圣修院，也不代表不能修炼啊，顶多就是速度慢点而已。” “你这话说得，什么叫速度慢点，那叫慢好多好不好，等到别人从圣修院毕业了，那些考不进圣修院的人的修炼可能才刚刚起步，要是没什么奇遇奇迹，等到有所成就，人都快要入土了。所以，大把人宁愿把自己的修炼之路断掉，都想获得更强的力量。” 说完这话，那名工作人员还悄悄地向和自己咬耳朵的同事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着中年妇女这边努了努嘴。 显然，他的意思是“咱们面前就有一个我所说的那类人”。 “你都说成功率很低了，军方怎么凭这个跟圣修院一较长短？” “成功率低是低了点，但是基数高啊，你想想看，每年能考进圣修院的，一万个人里面也不见得能有十个，但是因为离标准只差一点点被圣修院淘汰的，那可是有几千个人，就算容易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那也有几百个人了。” “又不是所有人都会接受军方的融异。” “但是基数也远远比能考进圣修院的人多，再说了，考进圣修院只是个开始，什么时候能从圣修院毕业，还很难说。” 谢晚歌耳朵里听的是这两个人的悄悄话，眼睛里看的却是窗外的战斗。 外面穿着红色制服的清异局人员一直在维持着通过缠在树妖身上的长鞭传导的电流，这可能就是他们的特殊力量，控制电能，或者是制造电能，而他们现在的样子，挺像是摆了个阵法，或许这就是中年女人口中所说的“物阵”？ 从这个名称谢晚歌就能分析出来，这种阵法，大概是需要依赖特定的道具才能布下的，所以才被称为“物阵”，就是不知道外面的这几个清异局的人布阵到底用的是什么道具，是他们手中所持的长鞭吗？ “他们怎么不再次召唤天雷轰顶？”那边两个工作人员聊的是八卦，而这边的南所长也开始站在窗口的位置向外张望，刚刚他怕遭遇危险，所以躲得离窗口的位置远远的，现在清异局的人已经到了，他心里的顾忌也就消失了。不过看到清异局的人一直在与树妖僵持，南所长不由得自言自语了一句。 “慢慢看他们僵持吧，天雷轰顶也得腾出手来才能使得出，物阵想使用不同的招数，必须要变阵才行，这些清异局的人要依靠多人合力才能摆得出物阵，自然没有达到随意变阵的实力，要是现在变阵召唤天雷，跟找死有什么区别？”面带讥讽的中年女人解答了南所长的疑问，语气中依旧带着不屑。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明明自己的实力还比不上这些清异局的人，但是话里话外却充满了对他们的鄙夷。 外面大街上，被雷电裹挟的树妖身体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别的人看不太清楚，不过视力过人的谢晚歌却在电光之中看清了端倪，也不知道这种变化对于清异局的人来说是好是坏。 视力过人，并不只有看得更远这样的好处而已，眼睛可以抵御强光也是其中的一项。 第340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十) 按照地球科学家的说法，光的产生有三种原因，热效应、原子跃迁、物质内部带电粒子的加速运动，而按照哈星古魔法师在《元素论》里面提到的说法，光的产生，是由于光元素在“凑热闹”。 在《元素论》中提到的十三种元素，哈星的古魔法师认为，其中最活跃的，就是光元素了，它们不仅仅活跃，而且还喜欢“多管闲事”，跟闲来无事最爱八卦的三姑六婆一个德行，哪里有热闹，它们就往哪里凑。 而在它们凑热闹的时候，会使得一个小范围内的光元素的浓度变高，就会产生人类肉眼可见的光。 古魔法师们认为，其实万物不仅仅是在折射光线，本身也在发光，包括人类的身体在内，只不过都不够吸引爱凑热闹的光元素，所以散发出来的光芒，是达不到人类的肉眼可以看到的水平的。 但光元素的浓度高到一定程度之后，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是可以刺伤人类眼睛的。 在《元素论》里面提到的光元素魔法的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强光术”，依靠汇聚大量的光元素而爆发强烈的光芒，损害视觉的法术，而光元素的魔法中比较高深的，则是“灼伤术”、“冷冻术”等等一些跟温度有关的法术。 哈星的古魔法师们认为，水、火与风并不是引发温度变化的根本原因，光才是真正能影响温度变化的元素。 所以，按照哈星古魔法师的论点，现在清异局的人使用的电系物阵，不仅有电元素在发挥作用，光元素其实也在发挥极大的作用，不仅散发出的光芒让人觉得电流刺眼，而且还在不停地灼烧着树妖的身体。 树妖之所以被冠上这个名字，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形如植物，花叶覆身，还可以从身体里蔓延出长藤来攻击与控制敌人，同时也是因为它们在异变之后，身体特征就会极为偏向“木性”，而木性偏重的情况下，就会极为害怕高温的灼烧。 中国的五行论里面，火克金，金才克木，不过是阴阳家搞出来的噱头，由于医家的宣传而发扬光大，实际上，五行相生相克，随便想想都不止五行论之中的那么简单。五行中火克金，金克木，但是实际生活中呢？ 火大了什么都克！ 比起金对木的克制，火对木的克制更为直观而且更为强势，而火克制木的原因，在哈星古魔法师编撰的《元素论》中的观点，并不仅仅是因为燃烧，而且还因为灼热，但是灼热在古魔法师的理论中却并不是因为火的特性“燃烧”而引发的，而是因为光的汇聚。 所以，可以汇聚强光的电，也一样可以灼烧木。 这可能也是清异局派电组前来的原因，除了火组之外，对付树妖最有优势的，应该就是电组了。 如果清异局派来的并不是电组，而是其他的小组，恐怕那个自称融异失败的中年妇女，就不止鄙视清异局的人脑子转不过弯来了，而是会直接说他们脑子进水。 其实其他的小组也并非没有办法对付树妖，不过可能会比火组和电组更吃力就是了。 毕竟树妖除了“木性”，还有“人性”，对付人，金木水火土恐怕都算是好使的。 人被一切所克，天地之不仁皆应于此。 人凭借智慧而强大，因为身体而弱小。 而身体的弱小，却可以因为灵魂的壮大而改变，这是谢晚歌切身体会过的。他现在也已经明白了，哈星的炼金药剂，增加的体质、精神、力量、强壮四种属性，实际上都是应对灵魂的，只不过由于采用了投机取巧的办法，所以灵魂的增强最终受到了限制，而且每次增强都是性质单一的。 神奇种子“种”出来的能力树，虽然可以让人类以极为简单的方法快速变强，但是同时也限制了人类的最终发展。 不过这颗星球的人类，虽然天生的起点很高，但是看起来好像最终成就也不怎么样。 清异局的人使用的“物阵”虽然已经比谢晚歌自己的能耐不知道强了多少，不过谢晚歌看起来，始终觉得好像还差点意思…… 哈星的法师好像都比他们强啊，虽然持续释放强烈的电流，哈星只有很少的法师能够做到，但是引雷劈敌，哈星的电系法师几乎个个都会，还不用什么“物阵”支持，只不过想引来媲美天雷的闪电，那得是至高职业者才行了。 谢晚歌有点不知道自己选择这颗星球究竟算是选对了还是选错了，主要他也没有其他的星球好选，指挥部网站上的帖子都翻遍了，才找到这么一个地方，有修炼灵魂的办法。 可能其他的星球上确实有比这颗星球更好的修炼方法，但是指挥部的网站上查不到，那些没有任何咨询可查的末日星球，谢晚歌也不敢贸然前往，虽说“饮头啖汤”的可能会有大机遇，但是更有可能直接死亡开局。 “死亡开局”可以出现在小说里，因为小说的主人公经常就是死而复生还带着满满的记忆回到过去冒充先知，但是谢晚歌可以复生别人，却救不了自己，更别说进行什么时间之旅了，时间是不可能倒流的，爱因斯坦的假设恐怕是因为他对于过去某件事情后悔而产生的妄想。 算了，走着看吧，学习知识，不也得从读书认字开始，一步步地来？ 谢晚歌正看着窗外的“激烈僵持”遐想联翩，一时也没留意到那个“有点凶”的中年女人悄悄地接近了他的身边。 他虽然有“力场感应”这种能力，别说身边了，就算是几公里之外的动静都能察觉，只要是接触在地面上的事物，但是走神的时候，什么超能力都不好使。 超能力是需要思维控制的，又不是自主发动的。 “小子，刚刚是你刺激了树妖吧？”中年妇女轻声的一句话，陡然惊醒了正想事情出神的谢晚歌。 “你在说什么？” “别装蒜了，我刚刚看到了，一股强大的意志力从你身上散发出来，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一瞬间过后，树妖就直接冲向了劳务所，你敢说这跟你没关系？” “你能看到意志力？”谢晚歌一个反问就把自己给卖了，他本来就不擅长撒谎或者是扯开话题，而且中年女人所说的话也让他着实吃了一惊，她虽然说的是“能看到意志力”，不过在谢晚歌的理解中，所谓的“意志力”，其实就是“精神力”。 “虽然我融异失败了，但是却也有了一些特别的能力，我的眼睛。” “我对融异可没有兴趣。”谢晚歌这句应答，要是让张斐立听到了，一定会直接惊叹他一句“holy shit，what a joke”，这可能还是因为对谢晚歌的尊重和爱护，换成别人可就不会有这么客气的待遇了。 前任杀手，什么脏话不会骂啊…… “你就算有兴趣，我也会劝你打消这个念头的，天生就能外放意志力冲击的人，融异，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你是想考圣修院的吧，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明路？” “加入军方如何？” “然后被圣修院踩在脚下？”谢晚歌刚刚听完八卦，现学现卖。 他的回答要是让军方的大人物听了，说不定要让他好好认清一个事实——危险不一定来自于人类外部。 中年女人撇了撇嘴，看来被谢晚歌这句话刺激得也不轻，不过还是忍住了：“那只是因为圣修院把人才都笼络走了而已，相信我，军方其实有着不弱于圣修院的修炼方法，圣修院只是有道德录的残本而已，军方可是掌握着七情书和六欲册两套最好的功法！只要你答应加入军方，这两套最好的功法，肯定是任由你选择的。” “完整的？” “当然是残本，完整的道德录、七情书和六欲谱，恐怕把九国的收藏合在一处，也还差了好几章。”中年女人被谢晚歌的问题弄得表情无奈。 第341章 太平天下不太平(十一) “这里是太平城，九国之首太平国的首都，把国家和首都的名字都命名为太平，寓意真的是很美好，但是实际上呢？这天下，哪有一天太平过？”中年女人给谢晚歌装了杯水，白开水，连点什么调味的东西都没有放，根本不给谢晚歌了解这世界有什么特殊饮品的机会。 这也有些太寒酸了些，就算是在原本的地球上，好歹家里招待客人，也会先问一句“咖啡喔倜”，然后等待客人回答一句“白水就行”，才会真的把白水给客人端上来的。 要是家里没有咖啡也没有茶怎么办？ 那大多数人也会先客套一番，然后再去厨房里面假装翻一翻再抱歉：“家里的咖啡和茶都刚好喝完了，真是不凑巧啊。” “没事没事，给我杯白水就行了。”这种情况下，客人除了这么回答，还能怎么说？难不成还真的来一句“你去买吧，我等你回来”？ 谢晚歌被中年女人说动了心，毕竟她可是号称《七情书》、《六欲谱》是与《道德录》齐名的、这颗星球上最好的修炼法门，所以在清异局的人制服了树妖之后，随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劳务所。 “我刚刚把那些被树妖控制的人都杀了，而且胖子解除了枪火禁令，清异局的人肯定是要查问的，要是查到我的身份，更是麻烦。”中年女人带着谢晚歌趁乱开溜的时候是这么跟他解释的，“军方和清异局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白了就是军方和圣修院的那点矛盾。” 两个人都是去劳务所找工作的，不过，两个人现在都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找工作就没有了太大的意义。 中年女人自称倩澜，自幼在政府的福利院长大，成人后考圣修院惨遭淘汰，被军方吸纳，修炼根据《六欲谱》改编的功法，人到中年也未有所成，最后毅然选择接受军方的“融异”实验，却惨遭失败，而她年纪也大了，“融异”失败之后，也不再适合前线作战，由于没什么文化，也没有做高等后勤的资格，所以谢绝了军方给的职位，每个月拿着一点津贴，想要自谋出路。 “在部队里做个仓库管理、食堂阿姨、清洁大妈，我可受不了，凭我的身手，至少能给有钱人家做个保镖，还能多赚点，不过，现在有你了，我就不需要再去卖什么力气了。” 谢晚歌“来自异地他乡”，“身无分文”，“流离落魄”，而且没有正式的身份，这些事非但没有让倩澜失望，反而让她欣喜若狂：“我可以通过以前的关系给你捏造一层身份，做我儿子怎么样？” 谢晚歌当下表情就不好看了，歪着头瞪着倩澜说不出话来，这女人莫不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吧？ 地球上富婆收干儿子的桥段，他可是听过不少的，内情如何，他也都是很清楚的。 这倩澜虽然不富，但是也想玩这种套路？如果她真的有这种想法的话，谢晚歌不介意让她了解一下哈星的魔法枪也是可以打穿人体的，而且哈星第一牧师大人也不是吃素的！ “你在想什么？”倩澜不愧是经历过风浪的人，部队里面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呢，别人都以为军队里面的人是很单纯的，实际上都是误解，她一看谢晚歌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什么误会了。“你要参军的话，是必须在部队里生活的，不可能住在我这里。” “你如果把身份登记成我的儿子，那我就可以领军属补贴了，以你的资质，我能领到的军属补贴可是会很高的，足够我每个月吃穿用度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呢？你的军属补贴真的会很高的，不要的话就是白白浪费，还不如便宜了我，好歹我也是你的领路人，我介绍你进军部，你才更有机会得到七情书或者是六欲谱的残篇，而不是那些改编过的修炼功法。”倩澜很清楚面前这个年轻人是被她用什么吸引到的。 这小伙看着年纪不大，但是胃口确实不小，张口就问军部的《七情书》和《六欲谱》是不是完整版，那些改编的功法，估计是根本吸引不了他了，如果不帮他弄到《七情书》或者是《六欲谱》，恐怕他很可能会去考圣修院的。 而以他的资质，考圣修院，那是铁定稳过的。 外放意志力，倩澜这一辈子，就没见过几个人能做到。 她可不知道谢晚歌“外放意志力”，纯粹是因为取巧，并不是真正的天赋。 谢晚歌真正的天赋，可真的不好说。 他又没有用这个世界的方式测试过。 谢晚歌需要考虑的，并不是身份的问题。既然倩澜是因为钱，才想给他“当妈”，正如同她所说的，放着那军属补贴白白浪费掉，便宜谁不是便宜？他考虑的问题其实是另外的两个。 第一个就是十分关键的问题，他又不是本土人，按照这个“地球”的时间流速，他回归一次地球，这里恐怕就要过去几十天了，隔几十天就会失踪几十天的人，能进部队那种地方去生活？那种人口密集的机构，什么异常也隐藏不住吧？ 在哈星征兵大神能打个掩护，好歹是因为时间流速是同样的，就算他与哈星人在一起，他睡觉的时候，别人也在睡觉，要是遇上特别的事情，作为一名牧师，几天不睡觉，不回归地球，也是能扛得住的。 但是，一回归就几十天不见人，恐怕征兵大神是没有心思给凡人们打掩护的吧？而且说白了，出征哈星和红月的规则，也不见得就是征兵大神的“掩护”，应该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一种“保护措施”，省得地球人大半夜睡觉的时候不明不白地死掉。 征兵大神是派地球人去“援助”别的星球的，应该也并不是派地球人去送死的。以他那匪夷所思的能力，想要灭绝地球上的人类，恐怕也不需要费这种功夫，把地球人送到存在大量危险的星球上面去送死。 第二个问题比第一个问题更关键，他真的像面前这个神色惊喜急切的中年女人说的那样资质很高吗？万一他根本没有什么天赋呢，只是因为“通灵”而让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错觉？ “我需要考虑的是到底要不要加入军方。”谢晚歌实话实说，回答倩澜，表示他并不是因为“做儿子”这种事情心生疑虑。 “那还考虑什么？以你的资质，加入军方，你想要七情书、六欲谱，军方的长官是铁定会答应的，你如果去考圣修院，想要接触道德录，都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圣修院可不是只看资质的地方，想读一读道德录，是有很多条件的，那可是圣修院的秘传，就算是资质好得不得了的天才，也不可能轻松就从那些老东西嘴里撬出道德录上的只言片语。” “我可能接受不了军队的环境，人太多，还得每天训练。” “想什么呢，你又不可能以普通军人的身份入伍，更不可能像普通军人一样服务，修炼七情书或者六欲谱的话，就算以你的资质，没有个几年的时间，也别想有什么成就，而在你修炼有成之前，军方绝对是舍不得你干任何危险的事情，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甚至就算你修炼略有小成，军方也可能不会派你出什么任务，恐怕你要做的，就是不停地修炼，直到有一天，你能帮军方把圣修院的天才都踩在脚下为止。” “或者，你修炼的效果不军方预期，被早早放弃。”倩澜很聪明地没有把另一种结果从嘴里说出来，只是在自己心里匆匆过了一遍。 “我可以不住在军队里？” “那恐怕不行，不过，他们肯定是会提供舒适自由的住宿环境的。” “要是我因为私人的事情要离开军队呢，离开很长时间，比如几十天？” “别让人知道，应该就没太大的问题。”倩澜不愧是个女人，直觉很敏锐，从这个问题里面，她察觉到了谢晚歌可能就是因此才迟疑，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年轻人还没有加入军部就开始考虑人身自由的问题了。 “几十天都没关系？” “修炼的时候，闭关个几十天也算是很常见的事情，你就当是闭关，闭门谢客，不会有人去轻易地打扰你的，闭关的时候被打扰，很容易引发身体异变，军方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这种天才身上的。” 回归地球会失踪几十天的问题好像解决了，不过，还有更关键的问题。 “你确定我有很好的资质？” “你以前修炼过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没有修炼过，就能做到意志力外放，有这样资质的人，几百年都不见得会出现一个，我以前也修炼过，二十多年也没能做到意志力外放，所以最后才决定接受融异，却也失败了，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倩澜的表情有些落寞。 “那你为什么要接受融异呢？好像听说失败的几率很高。” “因为想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这颗星球上最大的国家叫做太平，我们的国都也叫做太平，可是，这天下，哪有一天是太平的？我只想好好地活着，但是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下去，没有力量，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外面那么多人，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呢？死在异兽袭击的时候，死在异人的手里，死在战争之中。” “还有战争？”谢晚歌这下可是吃惊不小。 “你怎么像个刚出生的婴儿，连这个都不知道？九个国家，为了资源，时常都要开战的，国家版图上的资源都已经发掘得差不多了，更多的资源都在异兽占据的野外，那可都是无主的东西，想要的话，得先跟异兽抢，拼死拼活从异兽手里抢来了，马上就有别的国家的人来抢，就算把他们打跑一次，他们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想要安安稳稳地开采资源，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说到这里，倩澜换了一种语气：“现在明白了吗，你们安安稳稳地在城市里等死的日子，是多少军人流血牺牲换来的？” “安安稳稳等死？” “等着老死、病死，被异人干掉！”倩澜嘲讽之中又带着一丝不屑，还有一丝狠毒。 “总而言之，这个天下，没有一天是太平的，你想要这个天下对你来说是太平的，那就得变得足够强，强到你能应对所有的危险，那这个国家，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太平国，这座城市，才是真正的太平城。当然，你要是肯加入军方的话，未来在你修炼有成之前，你过的都是太平的日子。”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倩澜不光表情，就连语气都带着一丝羡慕和嫉妒。 “但是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有你所说的那么高的资质，别到时候连累你，辛苦把我介绍进军方，却落不到什么好。” 谢晚歌确实已经意动了，但是却依旧觉得自己的天赋可能会成为最大的问题。 “要不这样吧，我们明天先去做个测试，如果通过了，你就不要再拒绝了。” “去哪做测试？” “九天神堂。” 第342章 第九元天(一) 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中，其实有一个人，或者应该说是一位神，古老而神秘，在中国远古时期曾经大放异彩，但却被后人逐渐一步步地把她的地位越降越低。这位古老的神祗，无名无姓，典籍中只称她为九天玄女，其因有三：第一，她是名女子；第二，她很神秘；第三，她自称来自九天之上！ 关于她的传说实际上有很多，考究也有很多，比如说她是炎帝的生母，黄帝的老师以及情人，商朝帝王的祖先等等，虽然大多估计是古人杜撰出来的，连野史都算不上的故事，比如她如果是炎帝的生母，那做黄帝的老师也许还有一丝可能性，但是做黄帝的情人那可就太过荒诞了，黄帝到了能讨老婆的年纪之时，炎帝的生母恐怕都已经人老珠黄了。 这还是按照古人的年纪来算的，要是按现代人的年纪来算，黄帝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见了炎帝的母亲，叫奶奶可能都嫌有点差辈，叫太奶奶差不多。 而炎黄时代，一直到商，中间还有颛顼、少昊、帝喾、尧舜禹，以及整个大夏十六代，就算说九天玄女不是汤的母亲，而是商朝始祖契的母亲，那也是帝喾的妻子，从黄帝开始算，到帝喾，那也隔着好几代了…… 所以，这些神话，谢晚歌一概是把它们当成无稽之谈的，不过，自从他得到“第四元天”之后，他就开始猜测，地球上是不是曾经真的有一位，或者是多位“第九元天”的来客，而九天玄女就是其中的一名。 “第四元天”只是一卷画轴，谢晚歌是不信的。 他觉的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只能肯定还没丢的“第四元天”，恐怕只是真正的“第四元天”的一道门户、一道令符、一卷天书。 而真正的“第四元天”，说不定也和自己所处的宇宙“第十天”一样，也是一个广袤无边的茫茫宇宙，也有星罗密布，也有万灵生存，也有人类踪迹。 “第四元天”没丢，这谢晚歌是能够肯定的，如果那卷画轴已经丢失了，那他现在怎么可能还是“第四元天候补之主”？ 而假设“第四元天”中有人类生存，那么“第九元天”之中，自然也是一样，曾经出现在中国传说中的九天玄女，说不定就真的是一位“九天来客”，而且，来自“第九元天”的恐怕还不止她一位，外国的神话传说之中，也有很多神，并不是诞生在地球上的，而是自“神国”而来。 或者他们也并不是全部都来自“第九元天”，除了“第九元天”之外，不还有八个“元天”嘛。 甚至，有人是来自“第四元天”的，也说不定呢？ 不过谢晚歌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他觉得“第四元天”很可能“距离”哈尔克曼达尼亚比较近，理由有两个，一个是画轴“第四元天”出现在了哈星上，另一个，则是哈星是一个神奇的、与地球的规则完全不同的魔法世界。 而地球，很可能离“第九元天”更近一些，所以，九天玄女才有机会来“做客”，不过，可能“第九元天”不太偏重魔法，所以离“第九元天”比较近的世界，慢慢都发展成了科技星球。 或者，像这颗“地球”一样，科技与魔幻并存。 谢晚歌曾经自己猜测了一下“元天”与“天”的不同，最后他想到的，是“元天”可能比较“纯”，而“天”，因为来自九大“元天”的物质太多了，所以变得比较“杂”。 所以，因为“杂”，在“第十天”中存在的星球上，才会存在这么多规则不一的世界，不过大致其实也只分为两类——科技型与魔幻型。 不过，也很有可能，之所以“第十天”中存在的世界会有科技侧与魔幻侧的差异，并不是因为受到“九元天”的影响不同，而是因为星球生而有异，星球上的生物与人类，也一样生而有异，像是哈星上的人类，能承受哈星强大的重力，放到地球上，恐怕轻轻一跳就要飞出大气层外了。 而这颗“地球”上的人类，如果在谢晚歌出身的地球上，恐怕各个都是天生的超人。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能在自己的星球上天生而为超人，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元素，没有另一颗地球上面那么好控制？ 就连科技侧的星球上也有各种宗教信仰，那么魔幻为常的星球上，相信个什么神更是不足为奇了，哈星人本来也是信神的，只不过后来因为自己的遭遇，所以变得不相信求神有用而已，并不是变成了纯粹的无神论者，只是不再供奉神祗了。 而在这颗“地球”上，和另一颗地球上一样，是有很多人信仰并供奉神祗的，不过，和地球上不同的是，这里的人全都是信奉同一个宗教的，那就是“九天神宗”。 只是虽然这颗星球上的人信奉的同样都是“九天神宗”，但是他们信奉的神祗却不一样。 或许，这颗“地球上”，也曾有过“九天来客”，而且，“九天来客”的数量还不少？ 九个国家不同的九天神宗，小神不提，信奉的大神也各自不同。 太平国的九天神宗，信奉的主神，名为“古”。 自由国的九天神宗，信奉的主神是“雨女”。 乐土国的九天神宗，信奉的至高神是“玲珑”。 富强国的九天神宗，至高神是“银”。 丰饶国的九天神宗，至高神名为“土生”。 止欲国的九天神宗，主神是“戒”。 金秋国的九天神宗，主神为“土长”。 奉天国的九天神宗，信奉至高神“大安”。 久安国的九天神宗，信奉主神“制”。 倩澜挺惊讶谢晚歌对于九天神宗的一概不知，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给谢晚歌做了个说明，同时，谢晚歌也从倩澜的话里简单了解到了这颗星球上九个国家的名字，看来这颗星球上的人都真的是太渴望安稳日子了，连国家的名字都起得这么有“盼头”。 反而，谢晚歌不识字这件事情，倩澜却没有多惊讶。这颗星球看起来文化程度倒是不低，但是实际上，文盲的数量其实并不少，只不过，倩澜所认为的“不识字”，与谢晚歌的“不识字”还是有些出入的。 “字都认不全，你还想考圣修院？”倩澜因为谢晚歌的“不识字”，只是“识字不全”而已，恐怕她做梦都想不到，谢晚歌是“一字不识”。 也不能说是真的“一字不识”吧，谢晚歌的学习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这个世界的圆体字，他现在也能读出来几十个了。 比如“客栈”、“饭店”、“通缉令”、“异人”、“死亡”什么的…… “字都认不全，军部恐怕是不会要我吧？”谢晚歌对倩澜有些嘲讽的语气很上火，怼得自然就有点不客气。 “别担心，别担心，这是个小问题，一个阅读器就能解决的问题，军部才不会在意你认不认字，只有圣修院那帮书呆子，才会把这个当回事。”倩澜从谢晚歌的话里听出了不快，当即就赔笑了，她现在可是已经把军属补贴当成是囊中之物了，自然不敢让“儿子”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谢晚歌才不担心他自己认不认字，既然这个世界文盲很多，那么他也就不会因此而暴露了，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没有天赋。 既然知道了天赋资质的高低关系着是否能直接得到《七情书》或者是《六欲谱》，那谢晚歌自然会不由得为此而纠结。 倩澜都说了，这世界虽然有九个“九天神宗”，但是从“九天神宗”流传出来的最高的修炼典籍就只有三种，就是《道德录》、《七情书》与《六欲谱》，而且还都是不全的，就连“九天神宗”自己内部都没有全套的。 九个“九天神宗”，掌握的典籍内容都不一样，三家《道德录》，三家《七情书》，剩余三家瓜分《六欲谱》，甚至要真论起来的话，就连各国军部掌握的残本，内容都比“九天神宗”的典籍更全一些。 “圣修院，就是太平国的九天神宗旗下的修士学院，你现在总该明白为什么就连圣修院的道德录都是残本了吧，确切地说，圣修院的道德录，只有全本道德录的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之二，掌握在另外两国的九天神宗手里。” “那军部的《七情书》和《六欲谱》也是只有三分之一？” “比三分之一可多多了，几乎是全本的，只不过这里缺一句，那里缺一句这样的，甚至两另外的三分之二的道德录，军部其实也都有，不过也一样，缺字短句。” “不是说七情书和六欲谱在其他国家的九天神宗手里吗，你怎么说军部几乎都有全本了？” “自然是抢来的，要是圣修院和军部的关系不是那么僵，他们早就拿到其他三分之二的道德录了。这世界，不就是你抢我的，我抢你的吗？不过这话你在别人面前可不要乱说，军部有七情书和六欲谱的事情，是个机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机密。” “你都知道了，还叫机密？”谢晚歌可不相信倩澜原本在军方的身份会有多高。 “哎，你当它是机密，它就是机密了啊，心照不宣就行了。我承认，我在军方以前身份是不算太高，但是我人够聪明，而且交游广阔，很多高层都是我的熟人，这些普通军人根本不知道事情，我知道很多。” “别问，问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倩澜见谢晚歌又欲发问，连忙制止了他。 “不问就不问，你还真以为我才十几岁啊，好歹我也是活了三十年的人了，按你们这个世界的时间来算，我都快两百岁了，还想不通这点事情吗？恐怕你在军方情人不少吧，所以这个年纪了还是单身。”谢晚歌被倩澜拦住了话头，有些不爽，暗自腹诽。 倩澜虽然曾经也是一名铁血女军人，不过女人可能天生就爱八卦，带着谢晚歌去九天神堂的路上，嘴巴一直也没停过，完全不像前一天在劳务所里面杀伐果断、还带着点冷血狠毒的样子。 临到了九天神堂大门口，谢晚歌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要是我资质足够好，你带我来圣修院的总部做测试，不怕我当场被九天神宗的人录取到圣修院去？” “放心吧，本来九天神堂的人也不会管圣修院招生的事情，而且我现在知道你居然是个文盲，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你资质再好，圣修院也不会要你的，九天神宗倒是说不定直接招你做神仆，你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男人想成为九天神宗的神仆，可是要切掉那个东东的。”倩澜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看着她那一脸不正经的样子，谢晚歌突然很怀念自己的舅妈冯焕秋。 正经的中年女人，就应该是冯焕秋那样的才对啊，像倩澜这样的，像话？ 第343章 第九元天(二) 九天神堂的样子，既不像中国的庙宇，也不像国外的教堂与古神殿，但是谢晚歌看到这建筑，或者说是这建筑群之后，不由得就是一愣。 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金字塔堆在一起，也是颇为壮观的，虽然最大的那一座，也没有埃及最小的金字塔体积大。 根据考古学家的推断，地球上的金字塔作为埃及法老的陵墓，其最大的意义就在于让埃及的法老们死后灵魂回归自己所来自的星球，然后期待着某一天再从那颗星球重新降临地球，取回自己的身体，继而复活。 且不说这推论之中有没有什么别的漏洞，光是最大的两个漏洞，就已经让这种推论不合逻辑了，法老们都被挖空了内脏，光靠一层皮包骨，怎么复活，这就是第一个漏洞；而第二个漏洞，是金字塔都是实心的，而且是封死的，复活的法老难道有什么难以言喻的巨大力量，能自己从金字塔里面冲出来吗？ 其实关于金字塔最大的神秘理论，并不是考古学家关于法老们为什么要修建金字塔做陵墓的推断，而是金字塔能够汇聚一种奇异的宇宙能量，这种能量有很神奇的作用，比如能保持食物新鲜不会腐烂，能够让生物精气饱满，以及治疗疾病等等。 谢晚歌对这种理论更是嗤之以鼻，要是金字塔真的有如此的功效的话，那医院也就都不用开了，人类要是生病的话，就建一座金字塔型的建筑物，住进去不就好了？ 最后一种理论，谢晚歌觉得还稍微有点靠谱，那就是金字塔其实是外星生物帮助人类修建的，不过地球古代人类要是消耗大量的时间和人力的话，其实也还是能搭出来金字塔那种宏伟的建筑的，它虽然高大雄伟，但实际上技术含量也并不高，纯粹就是卖苦力的活。 而现在看到九天神堂的外观，谢晚歌不由得就有些怀疑，地球上的金字塔是不是真的是由外星人建造的，否则九天神堂与金字塔分属两颗不同的地球，外形却如此雷同，确实有些太不可思议。 而且，在哈星上谢晚歌收取的“元素宫殿”，也很类似金字塔的外观，不过它并非是四棱椎体的形状，而是等十三面的尖锥形状。 “元素宫殿”恐怕并不是如同谢晚歌得到李紫氤的密语时猜测的，是哈星魔法时代的最强生物“拉列克”——元素精灵打造的圣殿，怕也和古魔法师，以及摩尔大帝没有任何关系，否则它也不会被谢晚歌的“星之光”吸收走，成为了“第四元天”的一部分。 “壮观吗？这么多奇特造型的建筑汇聚在一起？”倩澜还以为愣了神的谢晚歌是因为第一次见到九天神堂而惊叹，毕竟一个文盲，又是从“小地方来的”（她自己脑补的），或许这是生平第一次瞻仰九天神堂，也是有可能的。 虽说其他城市也有自己的九天神堂，但是如此造型的九天神堂，只有九个国家的首都才会存在。而与其说是这种特殊建筑群组成的九天神堂只有在首都才会存在，不如说是九个国家选择一些古老的九天神堂所在的位置，建立了首都。 太平城的九天神堂建筑群中，有几座金字塔，并不是由太平国建筑的，而是从远古时期就一直矗立于此，太平国定都在此地之后，又围绕着旧的九天神堂，兴建了大量的同类型建筑，才形成了如此宏伟的规模。 古老的九天神堂，曾经庇护了人类最后的火种！ 这些传说由来自“九天之上”的神明建筑的三角塔，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够威慑异兽，使其不敢接近，所以，九个国家的首都，最起码在异兽环伺之中，还算是比较安全的。 不过，九天神堂对异兽有强大的威慑力，却对异人没有什么用，反而异人越接近九天神堂的附近，力量便会越强。 “因为，异人是由神明亲手创造出来的，比起我们，异人反而更像是被神明眷顾的种族，不过大多数人认为，异人在九天神堂的附近力量会变得更强，其实与修士是同样的道理，因为他们都是被神明眷顾的人类，而且，在神堂附近，修士获得的力量提升，可比异人强多了，所以，异人除非是失心疯，否则也不会敢在神堂附近造次的。”倩澜给谢晚歌解释这些的时候，表情与语气，既有羡慕，又有嫉妒，还有一丝无奈的意味。 曾几何时，她也是一名修士，虽然不算强大，但是也算是入了门的，只不过，她自己因为想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放弃了修炼的道路，结果“融异”也失败了，现在变成了一个“有点不普通”的普通人。 倩澜带着谢晚歌在金字塔堆里面七拐八拐之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九天神堂的资质测试馆。 谢晚歌一见到负责资质测试的神仆，就知道倩澜并没有跟他开玩笑，九天神堂的男神仆，恐怕真的都是“无蛇之人”。 他面容白净，唇周无须，体态也并不强健，不过声音倒是没有太过尖细，而且神态举止也没有丝毫的女气，只是显得过于斯文了一些而已。 “尊敬的先生，请帮我的儿子测试一下他的天赋吧，他一直想要考圣修院，但是却又害怕自己连第一关的资质测试都过不了，都已经快要积郁成疾了，我看在心里真的是非常痛心，不知道费了多少唇舌才说动他来您这里提前进行一次测试。” 倩澜一张嘴就是一通胡扯，说得谢晚歌都有点愣神，在神堂里面撒谎，而且还是对着神仆就直接撒谎，不怕遭雷劈吗？ 当然不怕…… 神早就不知所踪了，留在世间的，只有神编撰的三本修炼功法而已，这个世界的人之所以信仰神明，只是希望有朝一日，神会重回世间，彼时看在他们虔诚的份上，说不定会出手解救众生。 而且，这个世界的“九天神宗”传播的，由神留在世间的教义，也并不像地球上的宗教那么玄乎，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科学。 如果类似于哈星古魔法师编撰的《元素论》的内容，也能被称为“科学”的话…… “九天神宗”的教义中，并没有把元素称为“元素”，只是把它们称为“灵质”，其核心内容就只有一句话：强大的灵魂是控制灵质的根本。 第344章 第九元天(三) 在九天神宗的教义中，灵质，一共有七种，分别是金木水火土电气，比起元素论中所提及的元素，少了六种：毒、光、空间、灵魂、弦、运。 也不知道是因为九天神宗信奉的神，只了解这七种元素，还是只对这七种元素进行过研究，或者说，他们来自的“九天”，也就是谢晚歌怀疑的“第九元天”，只有这七种元素的存在，甚至连光都没有？ 确实有这种可能，以为九天神宗的教义中有这么一句话：神诞生于虚无的黑暗之中，随后劈裂了无穷的黑暗，创造了光明。 不管倩澜是怎么跟自己解释的，谢晚歌本人是这么理解这句话的：“第九元天”没有光，诞生在“第九元天”的人劈开了世界壁垒，进入到“第十天”之后，寻找到了光明的存在。 既然要来九天神堂测试资质，倩澜自然要先给自己“未来的文盲儿子”扫扫盲，普及一下关于九天神宗的基础知识。 所以，谢晚歌应对“下面没有了”的神仆，并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并没有自我介绍姓甚名谁的神仆听完了倩澜的话之后，并没有开口回答，而是直接指了指资质测试馆大门附近竖着的一块牌子，那块牌子上面写了什么，谢晚歌是看不懂的，但是却难不倒倩澜：资质测试五百元一次。 倩澜掏钱的时候，脸上的肉疼劲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交完钱之后，白面神仆才向两个人行了一个教礼，然后对着谢晚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谢晚歌按照倩澜提前教他的礼节向神仆回了一个礼之后，才跟随着神仆向着一扇门的方向走去。 要不是有倩澜提前教导，谢晚歌这一步很可能就要出错。神仆用的教礼和普通人可以用的教礼，是完全不同的。 神仆的教礼，使用两手的拇指与食指，搭成一个三角形的模样，放在胸口的位置，而普通人的教礼，是两手抱拳握成一个球形，然后用嘴唇去亲吻它…… 很不卫生的一个动作，谢晚歌觉得自己能少见九天神宗的神仆就尽量少见，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亲吻的是自己的手，好歹心理上，还能够承受得住。 跟随神仆进入了另一个房间，寡言的神仆才指着一张椅子，开口对谢晚歌做出指示：“坐在上面，闭上眼睛，尽全力想象自己的长相。” 这可有些让谢晚歌为难了，这次出征前都没有调整外形的步骤，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外貌，究竟是顶着地球上自己原本的那张脸，还是顶着哈星上的那张脸，他在此之前都没有想过要找面镜子确认一下…… 想了想也不好当着神仆的面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找面镜子出来照一照，谢晚歌干脆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海中同时勾画两张不同长相的脸孔——一张是地球的自己，另一张是哈星的自己。 至于测试资质，为什么要自己想象自己的长相，谢晚歌也没敢开口询问。 谁知道这是不是常识？ 好在他在哈星的时间也不算短，哈星上的自己长什么样，好歹还是知道的，反而是地球上的自己的容貌，反而好像有些拿不准。 片刻之后，谢晚歌就听到了神仆的声音：“可以了，睁开你的眼睛吧。” 这就完事了？ 谢晚歌狐疑地睁开眼睛，到底是怎么个测试法，他都还没有搞清楚，测试就已经结束了，这也让他有些失望，本来还想借此机会窥视一下九天神宗到底是用什么方式来判断一个人究竟有没有修炼灵魂之力的资质，以及资质到底有多高的。 神仆刚带领着谢晚歌离开了房间，正在外面等待的倩澜便心急地迎了上来：“尊敬的先生，测试的结果怎么样，我的儿子，有参加圣修院招生的资格吗？” “资质上佳，不过有些特殊，您的儿子测试的结果，竟然与异人非常相似。” “我的儿子绝对不可能是异人，您是不是搞错了！”倩澜大惊失色，出现这种结果，是她根本没有料到的，如果谢晚歌被检测出异人的血脉，那别说是进入军方了，神堂的神仆估计现在就会对谢晚歌实施抓捕，并且把他送交给清异局处理了。 到时候等待谢晚歌的，只有死路一条。 那还不如死在军方手里，最起码死了还有点用处，好歹能提取不少的“异人”基因，足够军方完成上百次的“融异”，倩澜如果把他交给军方的话，好处肯定是少不了的。 谢晚歌可不知道倩澜大惊失色的神情之下，瞬间转过了多少的鬼心思。 “别着急，他的测试结果只是与异人类似，并不是与异人相同，您的儿子有人格分裂的病症吗？经常幻想自己是另一个人，或者说经常出现让您感到陌生的举动，就像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从来没有过。”倩澜一听神仆说谢晚歌并非是“异人”，当即悬得高高的心就放了下来，紧接着便面不改色地再次扯谎。 她哪知道谢晚歌有没有什么第二人格，两个人也不过是昨天才刚刚认识而已，儿子？那不过是两个人昨天商量好的一笔交易而已，她对谢晚歌根本就不了解，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言行举止各方面的表现，根本不像他的外表那么年轻，像是经历过不少风浪，奇怪的是，这个年轻人表现出来的单纯，却又恰巧与他看起来的年纪相符。 谢晚歌要是在倩澜家能找到一面镜子的话，他早就能发现自己现在的容貌，既不像是哈星上的他，也不是地球上的他。 好像也不能这么说，他现在的容貌，完全就是曾经地球上的他年少时的样子，简直跟他上高中的时候完全一模一样。 也算是地球上的他自己的容貌吧，虽然和现在已经而立之年的容貌，不尽相同。 “可是按照我检测的结果，您的儿子，至少有三种人格，混杂在他的灵魂之中，也就是说，您的儿子是极为罕见的天才，他未来可以获得三种灵质的认可，是罕有的可以修行多系灵魂能力的资质。” “尊敬的先生，您没有骗我吧？”倩澜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丰富多彩，惊喜之中带着惊讶，惊讶之中还有嫉妒，嫉妒之中还藏着畏惧。 她也算是曾身为修士之中的一员，自然知道神仆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谢晚歌所拥有的，是这个世界最为罕见的天赋，他居然天生就达到了“异人”的层次！ 尽管不想承认，但是这个世界的修士全都清楚地知道，“异人”的修炼天赋，实际上才是最强的，或许他们真的才是真正的神明的宠儿，不过，倩澜也很清楚，谢晚歌绝对不可能是“异人”，他如果是“异人”的话，是绝对不敢跟着自己来神堂测试资质的。 神堂的资质测试，可以轻易地揭露“异人”的真实面貌。 而被揭露了真实身份的“异人”，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清异局的人带走处死。 这个世界的人类与“异人”，可是水火不容的，甚至在人类的眼中，异兽都比“异人”要可爱得多，最起码，只要不自己去野外找死，异兽对于生活在城市中的人类威胁并不算太大，但是“异人”可是同样隐藏在城市之中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撞上一个！ 而撞上“异人”的结果，除了你死我活之外，就是我死你活了…… 异兽与“异人”都会以人类为食，不过算下来，“被异人吃掉”的人类，可比被异兽吃掉的，多得多。 神仆没有继续理会表情丰富的倩澜，转而对着谢晚歌问道：“年轻人，你愿意加入神堂，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吗？” 谢晚歌瞪大了眼睛，“不愿意”三个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 倩澜是怎么说的，九天神宗不是不会主动招揽任何人加入的吗？神堂不是不要文盲的吗？ “等他考上了圣修院，自然就会成为神宗麾下的一员，为神宗效力。”倩澜及时反应了过来，赶忙插嘴。 就算是要拒绝，也不能直接，倩澜自然知道谢晚歌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下面”还是很看重的，但要是让他开口，恐怕就要得罪神仆了。 九天神宗的神仆们，可都是一群小心眼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支持圣修院压制军方的力量了。 第345章 第九元天(三) 神仆并没有对倩澜的婉拒感到不快，他也很清楚，成为神堂的神仆，大多数男性都是不愿意的，女神仆只需要遵守戒律，不婚不淫就可以了，但是男神仆却必须“去除欲望的根源”，除非是对神非常虔诚，否则男人都是不会选择加入神宗，成为神仆的。 不过，他还是在谢晚歌随着倩澜离开之前，送了一本《九天经》给谢晚歌，可能是期待这个少年考入圣修院之后，会不断加强对神的信仰，有朝一日能以莫大的勇气与极端的虔诚，舍弃自己的男性象征，成为神堂的一员神仆。 他可不知道，这名少年马上就要成为军方的人了。 即将获得高昂的军属补贴的倩澜高兴之余，在带着谢晚歌回家的路上，还提前给他买好了一台多功能通讯器，其实也就是一部手机。这个世界的人可能是实在太喜欢圆形，字是圆形的，就连手机，也都被设计成了一个球。 球面上只有数字，没有屏幕，谢晚歌还得倩澜手把手地教着用，翻译器的功能也都包含在内，这个世界的手机居然是完全采用投影装置的，比地球上的手机还要先进一些，不过地球上的手机一直保持着一种不算高端的水平，主要并不是因为技术限制，而是因为资源短缺才造成的，投影装置因为使用寿命有些短，所以地球人只好用屏幕作为补充，降低投影装置的消耗，延长每一台手机的寿命。 而这个世界，看起来资源倒是不算太过紧张。 也是，毕竟比地球上少那么多人，人少了，消耗的资源自然也就会相应变少，而且这个世界很多高科技的东西都算是奢侈品，人们在这方面的消费欲望并不高，反而更看重衣食住行。 用倩澜的话来说，就是：“买那么多奢侈品带在身上做什么，指不定哪天就便宜了异人，还不如多买点好吃的，买些漂亮衣裳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她本来还嫌谢晚歌的衣服“太过土气”，想带着谢晚歌去买几件时髦货，不过谢晚歌一进服装商店，看到琳琅满目的奇装异服之后，就直接拒绝了倩澜在他身上花这份冤枉钱。 太平城里面专卖“时髦货”的时装店，最普通的衣服居然都是紧身衣，无论男女，穿上之后一律都是前凸后翘，只不过凸的部位不一样罢了。 这么骚的衣服，谢晚歌才不会把它穿在自己身上。 “也是，过几天你就能加入军方了，到时候穿制服就行了，咱们国家的军队制服可是很帅的，尤其是高级军官的制服，不仅帅气，而且还非常新潮。” 谢晚歌几天之后就知道倩澜所说的“新潮帅气”的军队制服是什么样的了，这个世界的军装居然也是紧身的，要不是因为上衣的下摆很长，能够遮到膝盖的部位，谢晚歌恐怕会直接拒绝把军部发放的制服穿在身上。 反正对于他，军部也没有严格要求一定要每日正规着装。 在《七情书》和《六欲谱》的事情上，倩澜倒是不算夸口，在谢晚歌加入军队之后的第二日，便有人专程来到了军方给他安排的住所，不过并不是直接来给他送这两本修炼秘籍的，而是来征求他的意见，究竟想要选择哪一套功法来修炼。 自我介绍名为悬凌的三级军士，详细地给谢晚歌介绍了《七情书》与《六欲谱》两条不同的修炼道路。 与谢晚歌猜想出入不大，这两套功法，一套是从“七情”入手踏上修炼之途，另一套则是以“六欲”为途，至于与《七情书》和《六欲谱》同等地位的《道德录》，则是以“清净心”为主要的手段来进行基础修炼的。 听起来，似乎《道德录》的修炼方式，更道德一些。 不过，悬凌却并说军方虽然除了太平国九天神宗的《道德录》之外，其他两套《道德录》的大部分内容都掌握在手中，但是却并不建议军方的修士修炼《道德录》。军人的天性，与《道德录》的修炼是有着很大冲突的，勉强去修《道德录》的话，结果只会耽误自己的前途而已。 其实他这纯粹算是多费口舌，谢晚歌本来就没想选择《道德录》，倒不是因为他不想修什么“清净心”，而是因为军方的《道德录》，少了三分之一。 《七情书》和《六欲谱》这里少一句那里少半句谢晚歌还算是能忍，但是《道德录》直接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又像《七情书》和《六欲谱》一样也是缺字短句的，谢晚歌对它是没有丝毫兴趣的。 除非军方能从太平国的圣修院帮他把另外三分之一的《道德录》搞来。 总体来说，以“清净心”作为修炼的基础，还是好过“七情六欲”的，听完悬凌的解说之后，谢晚歌总觉得这两套功法有点“乱七八糟”，倒不是说它们的内容“乱七八糟”，而是修炼的方式有点“乱七八糟”。 《七情书》和《六欲谱》所讲的“七情六欲”，和地球上的说法略有不同，但是出入不大，所谓的“七情”，是指喜、怒、哀、惧、爱、恶、恨七种感情；而“六欲”，则是指人因为眼、耳、舌、鼻、身、意而产生的各种欲望。 按照悬凌所说，修炼《七情书》与《六欲谱》的基本功课，就是从无限放大自己的“七情”，或者“纵享六欲”入手，增强与壮大人类的灵魂，进而踏上修炼灵魂之力的道路。 谢晚歌考虑了很久，最后决定选择《六欲谱》，他对修炼《七情书》没有太大的把握，自从他十六岁之后，“七情”在他身上的表现，就已经很淡了，几乎就已经是达到了范仲淹在《岳阳楼记》里面提到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让他无限放大自己的“喜怒哀惧爱恶恨”，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很困难的事情。 他现在连导致他家破人亡的林家人都有些恨不起来，毕竟自己身边还带着一个有一半林家血统的弟弟。 悬凌在谢晚歌选定了修炼功法之后便爽快地告辞了，并且许诺过几日就会专程把《六欲书》的抄本给他送过来。 而在等待悬凌再次到来的日子里，谢晚歌闲来无事，便利用倩澜送给他的手机，开始研究为他测试资质的那名神仆送给他的《九天经》。 “神说，天有十重，九元一凡，怜凡世疾苦，故其自九天携宝而来，解十天凡人之苦难。” 《九天经》开篇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第346章 第九元天(四) 读完《九天经》，谢晚歌基本上已经能够肯定，九天神宗所供奉的神明，其实就是来自第九元天的生灵，而这些生灵虽然都具有很奇异而强大的能力，但是在他看来，却其实并没有脱离“人”的范畴。 “第九元天”正如谢晚歌所料想的那样，没有光。 很难想象，所有的生灵都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不过，谢晚歌也并不认为“第九元天”的生灵都是瞎子，它们自然有能够在黑暗中看清事物的能力。 这显然是与科学对于视觉的解释相悖了，不过，“第九元天”与“第十天”的规则属性本身就不同，在那里生活的生灵并不是依赖光折射成像而看到事物，也并不是什么很难令人接受的事情。或许诞生在“第九元天”的生灵，是天生拥有类似感热成像视觉的，也说不定，也或许是别的什么方式。 “第九元天”除了没有光元素的存在之外，同样似乎也没有空间、毒、灵魂、运与弦的存在，别的也就罢了，没有空间元素，是怎么形成宇宙的，谢晚歌自始至终也没能想明白，只是通过《九天经》中的这么一句话，有了个不算怎么靠谱的猜测。 “神生而无灵，形态如面，其体因吸纳灵魂之力而日渐饱满，并因此而愈加强大。” “第九元天”不会是个二次元世界吧？ 神最初都是纸片人，是因为吸纳了灵魂元素，才变成立体的？ 谢晚歌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 是啊，谁说“元天”就一定要像现世的“第十天”一般，是一个立体的宇宙呢，那既然不是立体的宇宙，没有空间元素，而是有另外的一种构建宇宙的元素，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不过，他以前猜测的地球上的九天玄女是不是也是来自“第九元天”的想法，好像就不太能够立得住脚了？ 但仔细一想，谢晚歌觉得好像也不见得自己的猜想就会相互冲突，或许九天玄女是修炼有成，身体饱满之后才去接触地球上的古人呢？ 除了没有光以及空间元素之外，“第九元天”似乎还没有毒、灵魂、运与弦这四种“第四元天”为“第十天”输送的元素。不过谢晚歌对此也并不确定，“第九元天”没有灵魂元素，是极有可能的，因为《九天经》里提到了“神”是修炼了灵魂的力量才变得立体起来的。 但是毒、运、弦，这三种元素，究竟在“第九元天”是否存在，谢晚歌就不能肯定了，只能靠着《九天经》里面的内容来猜测。 首先，毒是很可能没有的，因为《九天经》里面有这么一句经义：“神说，凡天万物有毒，于其神力有碍，也于外物有大凶险，故须得壮大灵魂，强健身体，方能排解毒之侵害，延年益寿。” 而运这种元素，似乎在“第九元天”是存在的，只是那些“第九元天”的生灵未曾对它有所了解，或者说他们也相信命运，但是并不知道命运是由运这种元素来推动的，《九天经》里面是这么说的：“神自言之所以从九天降临，解凡人疾苦，乃是命运安排。” 可能每个“元天”里面的生灵对自己所处的宇宙，了解的程度也并不相同，“第九元天”的生灵，并不像“第四元天”的生灵一样对自己所处的宇宙了如指掌，或者其实“第四元天”的生灵也并不是完全了解自己所处的宇宙，只是他们比“第九元天”的生灵对自己生存的宇宙空间了解得更深一些罢了。 与现实世界类比一下，其实如此理解，似乎也并没有错，就像是“第十天”的人类对于自己身处的茫茫宇宙所知如此肤浅一般，也不见得生活在“元天”中的生灵，就一定会把他们的世界了解得很透彻，说不定也是一知半解充大头，“第四元天”说不定也不止十三种元素构成，还有更多曾经掌握“第四元天”的主人，也不知道的神秘存在。 这种可能性不算太大，但是也不是绝对没有，虽然征兵大神也提示过“第四元天”总共就十三种元素，但是谁知道呢？神就一定是万能的，而且无所不知的吗？ 也不见得！ 说不定就算是征兵大神，也只是比冒充神灵的人类高几个档次的存在而已，他上头依旧还有别人，要是他真的神通广大无所不能，那何必大费周折，要人类自己从遥远的星河之外去援助其他星球上生存艰难的人类呢？ 降下神罚，把那些威胁到人类的东西统统干掉，不就行了？ 谢晚歌才从来不相信什么“神不愿过多干预世间之事”的说法，用某种哲学的理论来辩证的话，“不干预本身就是一种干预”，就如同“不作为本身就是一种作为”一样的道理，在哲学家的世界里，宅男在家里老实待着也是有罪的，就算是已经被一把火烧成灰的死人，也一样可能在影响其他的人。 所以，征兵大神选择让生活在安全星球上的人类出征异星，很大的可能就是因为他自身的能力，可以为那些异星上挣扎生存繁衍的受难者们做到的就只有这些。 不过，征兵大神可就比这颗“地球”上的人类所信仰的那些神，有能耐得多了，或者正如同谢晚歌以前所想的一样，人类所信仰的神，大多数可能都依旧属于人的范畴，并不是真正的神，真正的神与人，是从根本上完全不同的两个种族。 悬凌把《六欲谱》的抄本给谢晚歌送来这日，谢晚歌刚好快要“读”完整本的《九天经》了，说是在“读”，其实就是在用手机扫描，然后以人声播放出来，谢晚歌又不识字，怎么读书？利用翻译器读《九天经》的过程，实际上也是谢晚歌识字的过程。 他又不是牙牙学语的幼儿，起步用“水准稍微高一点的教材”，也没什么问题。 “怎么有兴趣读九天经？难不成你还是信教的？”悬凌一听就知道谢晚歌的手机正在播放的是什么内容。 “你不信教吗？” “不信，这个世界现在经历的灾难，就是九天神宗崇拜的那些神所带来的。”悬凌的话一下子就勾起了谢晚歌的好奇心。 “这怎么说？” “根据我们机密研究部门的探索，最终发现，无论是异兽还是异人，在几十万年之前应该都是正常的，和普通人、普通的野兽也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城市之外那些可怕的植物，在几十万年之前，也都是人畜无害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些神做的该死的基因实验，才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 第347章 六欲谱 盘膝而坐，五心向天，闭目凝神，双手掐或掐兰花手诀，或掐拈花手诀，呆坐枯禅，是为修炼的不二法门。 谢晚歌也是深受网络修仙玄幻小说和众多影视作品毒害的观众之一，以为所谓的修炼，就应该是如此这般。 全然不是！ 修炼《六欲谱》的方法，很是奇特。 极力膨胀人之六欲，以不断膨胀的六欲推动灵魂的膨胀，而以不断膨胀的灵魂去感应自然中的灵质，这就是《六欲谱》最初的修炼方式。 比起《七情书》来说，《六欲谱》对谢晚歌来说，虽然更适合一些，但是其实也并没有多合适。严格地来说，比起《七情书》和《六欲谱》来，《道德录》显然是更适合谢晚歌的修炼法门，只可惜，太平国的军方所持有的《道德录》，缺了三分之一。 三套修炼法门，其实只有其中的三分之一，对于修炼灵魂之力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影响，九大国的“九天神宗”以及其麾下的圣修院，本身就是以各自持有的三分之一的修炼秘籍作为根基的，而且大多数修士所修炼的，根本就不是这三套秘籍，而是从这三套秘籍中衍生出来的功法，同样也能修炼灵魂之力。 谢晚歌其实有点一步登天了，直接拿到了《六欲谱》的全本，只是少了只言片语，并不会影响修行。修炼这事情，其实并不如同历代小说家们想象的那般，一字有差就会有不好的结果发生，其实修炼秘籍，只需要能大概理解其中的意思，对于修行就没有什么影响。 当然，对于某些脑子不太灵光的人来说，就算是一字不差的秘籍，也还是需要人讲解的，这就像在地球上学习知识一样，有人真的是可以生而知之，有人一点就通，有人虽然天资不慧但是勤能补拙，但是有人就算得到名师指点，也一样稀里糊涂，不明所以。 谢晚歌倒是没有“看”不懂《六欲谱》的问题，他的问题出在自己的贪心，经过悬凌的解说，《七情书》是真的不适合他修炼，而《道德录》，就算修炼之后性格会变得与军队的精神有所相悖，但是如果谢晚歌坚持的话，估计军方最后还是会答应的，他们最需要的其实并不是一个冲锋沙场的战士，这样的人军方有许许多多，军方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代表军方压制圣修院的强大修士。 不过，谢晚歌却有些贪心，根本没有考虑过只有三分之二的《道德录》，而是选择了仅剩下的《六欲谱》。 这倒也符合《六欲谱》的修炼精神，还没开始修炼，谢晚歌就已经产生了“意欲”了。 可惜的是，这“意欲”在他开始修炼之前就已经得到了满足，所以，对于他的修炼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修炼“六欲之力”，可以单修一欲，也可以六欲全修，而六欲，又各自分了无数的分支出去，毕竟人类“耳、目、舌、鼻、身、意”产生的欲望，也不止单就各自一种而已，就单一个“目欲”，只要想看，就可以产生欲望，而只要产生欲望，就可以通过思想让其不断地膨胀，但却迟迟不去满足，待到欲望膨胀到极限之后，再去实现，这样就可以极大地刺激到灵魂，使其得到增强。 大多数人其实都只会选择单修一欲，毕竟这欲望产生之后若不去满足于它，对于修炼也是没有半分好处的，只不过人类对这世间产生的种种欲望，又不可能样样都得以满足，修炼《六欲谱》最大的阻碍，也就在于此。 欲望太小，对刺激灵魂没有太大的帮助，欲望太大，又难以得偿所愿，这就是修炼《六欲谱》的难关。 谢晚歌虽然不是什么天资愚钝之辈，不过，他也不见得天资聪慧过人，悬凌并没有交待给他《六欲谱》入门其实可以单修一系欲望的常识，所以谢晚歌读完秘籍之后，显然是有些误会了，以为修炼六欲，要齐头并进。 这可让他稍稍有些为难，这六欲之中，“耳、目、舌、鼻”四欲，可修之道多不胜数，但是到了“意欲”，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而最不简单的，却是“身欲”，想修“身欲”，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饿己体肤、空乏己身”，让身体对于种种事物自动产生欲望。 除此之外，还可以故意受伤，摧残肉体，让身体产生获得治疗的欲望。 而更简单的“身欲”修炼，对于谢晚歌来说却是个大难题，就是让身体对于某种感官刺激上瘾，但是却要强忍着，等到忍耐到了极限的时候，再去从中获得极强的满足感。 而且，这只能是感官刺激，而不能是精神刺激，同时，让身体产生“欲望”的事情，也不能让自己失去理智，陷入幻觉。 直观点说，就是抽烟、酗酒这些事情，都是不行的，因为这些不是对身体的感官刺激，而是对神智的刺激，倒不是说不属于《六欲谱》的修炼方法，如果能保持理智清醒的话，这些行为倒是也能作为“六欲之力”的修炼手段，不过修炼的并不是“身欲”，而是“意欲”。 修炼“身欲”最直接的法门，就是谢晚歌这个老处男从未尝试过的事情。 这可有点难为他了。 都没尝试过，怎么知道是何等滋味？而不知是何等滋味，又如何能让自己对此产生强之又强的欲望？ 压抑欲望，谢晚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不过这产生欲望，对于他来说就有点太过困难。 而且，就算为了修炼豁出去，要把自己保留了三十年的处男之身献出去，谢晚歌也不知道该献给谁才好。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行的。 想要刺激身体产生欲望，听起来好像挺容易，但是做起来其实是件很难的事情，要恰如食髓知味，身体才会产生再度的欲求！ 脑子里面想要，和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想要，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这么说吧，找个良家妇女，对谢晚歌修炼“身欲”，恐怕是不会有什么帮助的。 再说了，就算是良家妇女他也找不到啊…… 谢晚歌读完《六欲谱》之后，都有些后悔自己没选择《七情书》了，想和谁怎么怎么样对他来说是个很难的事情，但是不想和谁怎么怎么样对于他来说倒是挺简单，而《七情书》修炼的“七情”里面，刚好就有“恶”这种情感。 不过，这也就是谢晚歌随便想想而已，《七情书》和《六欲谱》要是那么好修，估计这个星球的人也不会根据“三大法”自创低级的修炼法门了，修炼七情，“恶”易“爱”难，产生厌恶之情远远比产生喜爱之情更为容易，讨厌远远要比喜欢来得更简单。 当然，这种事情，应该也是因人而异的。 第347章 天上七日人间一年 来回两个地球几趟之后，谢晚歌对两边的时间流速比例，也大略有了个概念，其他星球上的一日，相当于这颗星球上的五十天多一点，这边一年的时间，差不多相当于其他星球一周的时间，也就是七天。 古时候中国人总是传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谢晚歌也真没想到现实中竟然真的有类似的情形发生，不过变成了“天上七日人间一年”。 按照时间的比例来分配出征时段的话，谢晚歌要是想正常上班，差不多出征在这颗星球上待二十日，就得回一趟地球，然后在这颗星球上失踪三十多天。 这显然有点过了。 要是经常每隔二十天就玩一个月失踪，谢晚歌恐怕迟早会露馅。 所以，谢大少又开始拒绝上班了……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不足以形容谢所长的出勤状态，一个月三十天，他能正常上一天班就不错了，其他的日子，不是迟到就是早退，甚至直接旷工，只打发丹自己一个人回研究所，美其名曰反正我的法定代理到场了。 确实，他上不上班也没什么要紧，按照很早之前签署过的法律授权协议，丹直接代替他在需要所长签名的文件上面盖个章，一样是具备法律效力的。 而他在研究所本来的工作，也就这点内容。 本来研究所里面也好，朝歌公司总部也好，其实根本也没人在意这事情，只有研究所的出纳刘女士对此颇有微词，而且一直秉公执法，每个月几乎都要把谢晚歌的工资扣掉三分之二。 谢晚歌对此倒是没什么所谓，唯一不高兴的是丹，因为谢晚歌的工资向来就是家里的生活费，他自己也不管，都是丹在打理的，刘女士扣工资扣得这么凶，受到直接影响的是丹。 其实也没受什么影响，谢晚歌堂堂一个朝歌研究所的所长，其实工资的三分之一足够家里三个男人生活得舒舒服服的了，不过不要忘记，丹可是个天生的财迷，扣的虽然是谢晚歌的工资，但是他却心头滴血，宛如刀割。 这也导致丹对谢晚歌的“不务正业”颇有微词。 不过，从某个月开始，刘女士居然不扣谢晚歌的工资了。 “每个月算他的考勤都算得我头疼，反正他在与不在也没什么区别，就这样吧，你好我好，省得互相找麻烦。”丹去打听情况的时候，铁算盘刘女士是如此回答的。 果然，这世界还是如此俗套的。 丹才不相信刘女士的话，他暗自认为刘女士是怕扣得太凶最后得罪了谢晚歌，会导致她饭碗不保。 要是刘女士知道了丹的想法，恐怕也是要叫屈的，她可是拿着国家和研究所两份工资的铁饭碗，可真不是怕谢晚歌给她穿小鞋。 刘女士是真的觉得给谢晚歌认认真真算工资太烦了，反正这又等于是他自己家的产业，网开一面也并无不可，反正税务局也不会揪着研究所所长的考勤记录不放，再说了，研究所所长的考勤记录，还不是她自己在登记？ 只不过，丹和刘女士的沟通，还没有深入到这种程度。 刘女士可是丹在研究所里面最怕的一个人，平常看见她丹都是要躲着走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抓到什么把柄，扣工资！ 七日一年，另一颗星球上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不过谢晚歌发现，《六欲谱》的修炼，并不受他定期回归地球的影响，就算没有出征也照样能够修炼《六欲谱》，而且效果还更好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修炼《六欲谱》的成就，其实跟时间的关系更大一些。 两颗星球上虽然看似有时间差异，但实际上时间的流速是一致的。 真正算起来，那另一颗地球上的人类，才真的是可以叫做“人生苦短”，如果按照宇宙正常的时间来计算的话，他们的寿命，其实最长的也不过就只有一年多的时间，最短的，可能才只有短短的几十天，比如谢晚歌第一次出征时就碰到的那遇害的一家五口之中的男孩子。 十几岁的年纪，也不过真的就只相当于普通星球上两三个月的时间而已。 真正称得上是“生如夏花”了，只能绚烂一季。 上班摆烂了几个月的谢晚歌，在另一颗“地球上”，算起来已经修炼《六欲谱》二十多年了，能够推进他修行的欲望，他也都一一经历过了，包括最难搞的“身欲”。 而他也正如那颗星球的其他修士一样，获得了沟通和控制“灵质”的能力，实际上也就是操纵元素的异能，不过并不像测试资质的时候那名神仆预测的一般，他能够惊人地感应到三种“灵质”，获得多系的“灵质力量”。 如果那名神仆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恐怕会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抓他去切掉下面，然后强迫他加入九天神宗吧？ 谢晚歌可以沟通的“灵质”，可不仅仅只有三种，而是十三种！ 这里面，也许有“第四元天”的功劳。 因为谢晚歌可以沟通的“灵质”，恰恰就是“第四元天”的十三种元素：金、水、木、土、火、电、光、毒、气、空间、灵魂、运、弦。 不过，也许是因为“功力”不深，谢晚歌只是可以感应到空间、灵魂、运与弦的存在，却并不能够如愿地操控它们，也许这四种元素，太过于高深莫测，想要控制它们并不是经历短短时间的修炼就能办得到的。 确实只是短短时间的修炼，虽说按那颗星球上的时间来计算的话，谢晚歌已经修炼了二十年出头，但实际上换算成正常宇宙的时间，他只修炼了一百四十多天而已，半年都不到。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那颗星球的修士，也必须借助外物，才能施展出强大的力量。 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是不会在那颗星球上待如此长的时间的，恐怕得到《六欲谱》的同时，就会直接凭空消失了，不过，谢晚歌却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现在所获得的一切，都与一个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那就是倩澜，那个以他母亲的名义，享受军部高额的军属补贴的女人。 如果他从那颗星球上离奇消失，恐怕倩澜是会有大麻烦的。 这样一来的话，他岂不是成为了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给倩澜报恩，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那个女人甚至除了领军属补贴的日子偶尔会探望一下他，假装一下“母子情深”之外，其他的时间，并不会打扰他。倩澜也是军人出身，自律的能力很强，高额的军属补贴已经能让她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她也安于如此，不出预料的话，这个已经年过花甲的女人，应该是能寿终正寝的。 谢晚歌也就准备等那一天到来再说，反正左右也不过是十几二十年的事情，还是用那颗星球的时间来计算的，换成是地球上的时间的话，也就是再过上几个月而已。 而且，对于那颗星球的了解越是深刻，谢晚歌关于时间与灵魂之间的疑惑，也越来越深，他也很想在那颗星球上多待些日子，尝试着去解答一下自己的这种疑惑。 第348章 欲满情淡修道德(一) 对于修士慢慢有所了解之后，谢晚歌就知道了一件事情，这颗星球上的修士，不仅仅能够获得操控一系“灵质”，也就是元素的强大力量，而且，还能够获得悠久的寿命。 力量越强，灵魂越强，可以获得的寿命，就越长！ 这也是谢晚歌产生疑惑的原因。 按照这个理论，这颗星球上的人，生而就有着比其他星球上的人强大不知道多少倍的灵魂，那么他们应该天生就有很长的寿命才对，按照这颗星球的时间计算的方式，以及这里的人类灵魂天生的强度，他们应该一出生就有近乎于神的寿命才对，甚至他们的寿命，应该比神还要悠久。 按照时间的换算，这里的时间流速，可是普通星球上的五十倍有多，就按五十倍来计算，地球上普通人的平均寿命是八十岁，那么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假设也能活地球人那么长的时间，那么按照这里的时间计量，他们天生就有四千岁左右的寿命才对。 更别说他们天生就有着极为强大的灵魂。 按谢晚歌所了解的关于修士的事情，灵魂的力量增强十倍，寿命就可以延长一纪，就算这里的“一纪”只相当于普通星球的两年左右的时间，可是这里人类，天生的灵魂强度，何止是普通星球上的人类的十倍？一个十倍是两年，二十倍寿命就会延长四年，也就是这里的“两纪”，三十倍、四十倍、五十倍呢？ 换到普通星球上，也就是延寿十年八年的时间，可是在这颗星球上，那就是四五百年的岁月了。 按照谢晚歌的估计，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的灵魂强度，可是比起他未曾修炼之时，都不遑多让的，那已经是地球上的人类灵魂的极限水平了，恐怕没有普通灵魂强度一百倍，七八十倍也总是有的。 那也就是说，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按照谢晚歌的想法来估算的话，天生就应该有五千年左右的寿命才对。 可实际上呢？ 就算他们没有遭遇意外不测，能够寿终正寝，寿命最长也不过就是八十有多，比起地球上一百四十二岁的吉尼斯世界纪录来，足足差了六十多年，这还是直接拿数字来比较的，实际上，这颗星球上的八十多年，放在地球上，那就只有一年半而已。 跟短命的老鼠或者蟑螂差不多。 就更别说那些因为疾病而提早死亡的了。 就算是因为疾病，其实也还能说得上是正常死亡，那些遭遇了意外的，被“异人”杀害的，不正常死亡的人类，他们的生命，真的是短得可怜。 这与谢晚歌的估算结果，严重不相符。 或许，问题出现在他们的身体上？ 但是按照灵魂感应的时间流速，以及这颗星球上的人平日的正常行动速度来看，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天生就具有非常强健的体魄，当然这个强健并不是指他们力量强大，而是指他们的身体是可以跟得上灵魂的思维变化速度的。 谢晚歌自己的身体有多强，他自己是很清楚的，就是他在地球上那么强壮的本体，在他戴上哈罗头盔，开启精神力五倍增幅的功能之后，也完全跟不上思维的运作，根本不听使唤，当然，这个星球上的人类的身体，并没有强大过谢晚歌的本体，因为他们的灵魂，也并没有天生就能达到谢晚歌原本的五倍的强度。 要是这颗星球上的人的灵魂天生有那般强大的水平的话，那谢晚歌在这颗星球上，就是个异类的“渐冻人”了，行动速度不仅完全跟不上其他人，而且还会慢很多。 但是按照谢晚歌的想法，灵魂应该是与肉体对应的，就算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的身体在力量、强度这些方面没有达到他本体的水平，最起码也应该是有某种过人之处的，比起其他星球上人类来，最起码是强壮很多倍的。 强壮的身体，不应该是长寿的本钱才对吗？ 为什么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灵魂也强大，肉体也强壮，反而会那么短命呢？ 这还是谢晚歌头一回认真思考一个问题，主要这个问题太过于不合逻辑，以至于他深陷疑惑之中，期望能得到一个解答。 而且，这恰巧也算是一种“意欲”。 求知而不得解，确实是“意欲”无疑。 而“意欲”得偿，对他修炼《六欲谱》，也是有非常大的好处的。 “第九元天”的生灵对这颗星球的生物也不仅仅是做了坏事，好歹他们也还是为这颗星球的人类留下了修炼灵魂力量的法门，要是他们只进行了基因改造实验，而没有给人类留下灵魂修炼之法的话，恐怕这颗星球现在早就已经是“异人”的天下了。 也不对，如果这颗星球的人类不懂修炼灵魂力量的法门的话，那说不定连“异人”也都早就不复存在了。“异人”，可都是要以人类为食，才能活得下去的。 没有食物的话，它们怎么活？ 进化成不吃人的“异人”吗？ 而另一方面，谢晚歌也敏锐地察觉到，《六欲谱》很可能与“异人”之间，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六欲谱》的修炼，要以“欲”为途径，而“异人”发作，也是因为压制不住身体的自主欲望，或许，“异人”本身与《六欲谱》中提到的“身欲”，大有关联！ 这也是一个等着谢晚歌去解开的谜团。 同样，这也算是谢晚歌可以借来修炼的一项“意欲”。 没有修炼之前，谢晚歌还觉得“意欲”的修炼难度，要在“耳目舌鼻”之上，却没想到其实“意欲”才是六欲之中最容易萌发的欲望，反而“色香味闻”这四感，初时倒是很容易激发欲望，但是越到后面，可以凭借这四感激发的欲望就越少。 人的欲望虽说理论上是无休无止的，但是实际上，却未必真的永无止境，概只除了“六欲”之外，人还有“七情”，而“七情”与“六欲”，有时候相辅相成，有时候却是互相矛盾的。 实际上，这个世界的人，虽说得到了“第九元天”的那些生灵的修炼财富，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得到修炼的真谛，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自然不是人类不够聪颖，一切根本原由都是人类本身的自私。 《六欲谱》、《七情书》与《道德录》，其实原本，是一套的。 第349章 欲满情淡修道德(二) 在最初“第九元天”的生灵创造出修炼灵魂之力的法门时，并没有将其一分为三，再分为九，这颗星球上最初的修炼法门，其实只有一道，其名已经不可考究，任何典籍中也并未记载，只是有些民间的传闻，一直没有断过。 老百姓总是会以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上层建筑的不满，其中最普通的方法，就是让上层的丑事，代代相传。 因为“九天神宗”的分裂，以及各个国家之间的明争暗斗，还有各种各样的争执在人类这个群体中不断发生，所以，最终才导致神明留下的至高无上的修炼法门，一分为三，三分为九，然后又衍生出不知道多少低级的修炼法门出来。 悬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拜访一下谢晚歌，除了他之外，军队其他的人，甚少会打扰谢晚歌。悬凌每次来拜访，待的时间都不长，只会了解一下谢晚歌的修炼进度，偶尔也会聊一下天，给谢晚歌透露一些只有军方的高层才会知道的秘密。 由于悬凌作为一名军人，时间方面的观念是非常好的，所以，谢晚歌没过多久就已经可以安排好什么时候回归地球，不会让悬凌空跑一趟了。 虽然就算悬凌来拜访的时候，偶尔找不到他其实也无所谓，只要次数不多就行了。 除了悬凌之外，会经常来住所探望他的，就只剩下倩澜了。 这个以他母亲的名义领着军属补贴的女人，除了神通广大之外，更是见多识广，就只是性格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在谢晚歌这个财神爷面前，她也从没有什么让人厌恶的举止，和谢晚歌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截然不同。 谢晚歌初次遇到倩澜的时候，可是被这女人表现出来的狠辣，着实吓了一跳，他本来对于倩澜这样的人，是绝对会敬而远之的。 不过倩澜却以特殊的诱饵，引得谢晚歌和她成为了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和倩澜见面的次数多了，谢晚歌也就逐渐对这个女人不那么反感了。这女人虽说性格狠辣，但是却不会轻易做出什么损人之举，她的狠辣性格，也完全就是因为在军队服役的时候，见惯了生死而养成的。 谢晚歌第一次遇到倩澜的时候对她敬而远之的态度，也并非是因为这女人的狠辣，将那些被树妖操纵着袭击劳务所的人击毙，说不定也真的是给他们一种解脱，其时初来乍到的谢晚歌并不了解这个世界，对这种事情也不宜置喙。他不喜倩澜的地方，是这个女人在击毙了那些被树妖控制的人之后，脸上露出来的愉悦神情，似乎杀人对于她来说，是一种乐趣。 不过，在那之后，倩澜倒是一直表现得挺正常，虽说不像谢晚歌的舅妈冯焕秋那样贤良淑德，而且性格比起女性来倒更像个男人，不过，女人该有的一些特征，还是在倩澜身上有所体现的，比如说八卦。 谢晚歌对于这个世界的深入了解，除了他自己依靠翻译器和逐渐认识越来越多的文字阅读大量的书籍之外，另一方面，就来自与倩澜和悬凌之间的交流。悬凌知道的秘闻不少，而倩澜则是会给谢晚歌讲述大量的民间传说。 比如《六欲谱》、《七情书》和《道德录》，原本是一套修炼法门的传闻，就是倩澜告诉谢晚歌的。倩澜也曾是修士，所以曾经打听过许多修炼方面的事情，而且其中颇有一些秘闻，也不知道倩澜曾经只是一个在军队地位偏下的特种兵，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当你六欲谱的修炼觉得寸步难行的时候，或许可以试着跟军方申请一下七情书，曾经有人跟我提过，虽然六欲谱、七情书和道德录，都可以单独拿来修炼，甚至单修其中的一部分都可以有成，但是以六欲、七情，最终道德的方式循序渐进，才是真正神明留下的修炼正道。单修六欲、七情与道德，都有些避免不了的副作用，要是只修其中一部分的话，副作用可能还会更大。” “就如同圣修院出身的那些修士，因为只修道德录，而且还大多数都只是从道德录中脱胎而生的低级法门，所以他们身上，人情味很难，与普通人相比起来，他们更像是一台机器一样，修为越高，人就越发冷漠无情，无欲无求，自愿投身九天神宗成为神仆的也不少。” “而修炼六欲谱和七情书，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修六欲的人，最后可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怪癖，有些怪癖简直是耸人听闻，而修七情的，说不定会把自己的脾气性格越修越变态，甚至还有可能会有些痴傻。” “听说原本正确的修炼途径，应该是从六欲开始，欲望渐淡之际，开始以情为火，锻炼灵魂，等到七情渐渐淡泊，这时候就应该开始炼道修德了，这种路子对于修士来说，才是正途，最终也不会修成怪，修成痴，更不会修成圣修院的学员那种冷冰冰的机器。” 倩澜虽然修炼无成，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懂得真不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打听到这些有关修炼的秘闻的，谢晚歌有时候都觉得倩澜的修炼说不定就是被她所知的这些秘闻给拖累了，好高骛远而终不得存进，才会最终想要放弃修行，改为依靠“融异”获得强大的力量。 “其实融异并不是外界传说的那么低的成功率，实际上，很多种从异人的身体中提取出来的基因片段，融合的成功率已经很高了，只不过老娘我没有钱，只凭军功换取融异的机会的话，大多数都会被当成是实验对象，尝试那些成功率很低基因融合。” “不融异，我也在军队里面快待不下去了啊，我都多大年纪了，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怎么弥补身体的日渐衰退？” “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想要活得平安，就得有强大的力量，你在军队里，也不用去战场上面搏杀，自然不明白这世界究竟有多险恶，而离开军队，最可怕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没有力量，而是没有钱，没有钱，在某一天不小心遭遇异人的时候，那就只能乖乖地认命了，身上连能与异人一战的武器都没有，不认命还能怎样？” “异人的数量，远远比你想象之中要多得多，想要灭绝异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人类自己不再繁衍后代。”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异人都是从人的肚子里面生出来的啊！异人之间是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的，就算是同一种类的异人，所以异人只能跟普通人诞生后代。” “异人的后代也不见得都是异人，很多异人，其实是由普通人结合生出来的。” “听说，六欲谱，七情书，还有道德录，最初本来是神留给异人的修炼功法。” 第350章 欲满情淡修道德(三) 谢晚歌之所以没有拿到《六欲谱》就玩消失，其中有想要对倩澜报恩的念头，也有想要继续收获《七情书》和《道德录》的念头，而想要继续收获其他两套修炼法门，自然是一直待在军队里面，更容易一些。这个世界的三大势力，也无非不过就是宗、政、军三方，而执政者，却是军方与宗教势力妥协的产物，也就是说，实际上军方是仅次于九天神宗的第二大势力，实际上要不是因为九天神宗在民众中根基太深，网罗了几乎所有修炼方面的天才人物，他们的力量，是比不上军方的。 而两者之间，天然的矛盾却不是因此而起，而是因为理念的不和。九天神宗讲究的那一套一切都是神安排的命运，军人们是从来不信的。虽然军队底层的士兵之中照样有九天神宗的大量信徒，但是上层人物却都是不信教的叛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军队的力量和九天神宗比起来，还是要差了一些，这可是个魔幻与科技并存的世界，而且军队掌握的科技力量，是比不上神宗掌控的魔幻力量的。 把三大修炼秘籍收集个全，也没什么大的帮助，九天神宗的釜底抽薪做得是非常完美的，谢晚歌可不信太平国的九天神宗不知道军方偷偷摸摸地收集其他国家神宗的修炼秘籍，有些事情，或许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军方只是想要一较长短，于国无碍，九天神宗志不在权，而在传道，其实与军方没有目标方面的冲突，实际上，军队也是在九天神宗的庇护下慢慢发展起来的。 实际上，军队与九天神宗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冲突，严格地说来，他们其实是想要压倒圣修院，让九天神宗看一看，就算他们偏心眼，也一样阻碍不了人类的自强不息！ 就像家里的长子不受待见，想要打压一下受宠的次子，在家长面前出头，是一样的道理。 这个世界，根本上还是神权为大，虽然悬凌等一众军中高层并不信仰神明，但是九天神宗在他们心中，其实与神明是两码事，神教是神教，神明是神明，其实就像地球上的基督教国家对待梵蒂冈的态度是一样的。 我是屈服于你的强大，但并不是对神有所敬畏，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悬凌和倩澜都说太平国的军方并没有收藏属于太平国九天神宗的那三分之一《道德录》，谢晚歌其实是不信的，所以他认为，想要获得所有的修炼秘籍，最终还是要着落在军方。 “你想要七情书？”这日倩澜又来探望自己的“儿子”，谢晚歌便提起了自己的想法，想看看倩澜有没有什么主意。 这个女人不仅神通广大，而且颇有心计，有时候还真的能给谢晚歌指点迷津。 “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你的六欲谱修炼，已经到了无欲无求的程度了吗？你才修炼了二十年而已啊。”倩澜略微有些惊讶于谢晚歌的修炼速度。 “并不是，六欲横流，想要达到无欲无求的水平，恐怕穷尽一生之力也很难。不过现在我可以激发的欲望已经是越来越少，倒不如未雨绸缪，先想一想如何获取七情书的事情。再说，六欲修炼也并不一定要达到极致，才能考虑转修七情不是吗，跳过六欲去修七情不也是可行的？” “那倒是，也没听说不能六欲七情同修，那三个掌握着七情书的国家的修士，不也都是跳过六欲去直接修七情的吗，咱们太平国的圣修院，更是直接跳过了七情六欲，去修道德录了，除了修得不食人间烟火，也没什么副作用。”倩澜就算在这种时候，也不忘揶揄圣修院的修士，这女人年纪越大，却是越对圣修院的修士看不顺眼，总觉得自己最后落得个断绝修炼之途的下场，就是因为当年圣修院没有录取她，否则以她的勤奋努力，必定会在修炼一途上有所成就。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看见吃葡萄的人都觉得他们应该被酸掉门牙。 “不要越扯越远，快说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从军方的手里拿到七情书，要是能把道德录也拿到手，就更好了。” “你还想要道德录？军方的道德录也只有其他两个国家的啊，咱们国家九天神宗所持有的道德录，你在军方也没办法获得啊。” “他们说没有本国九天神宗的道德录，这话你信？恐怕军方第一个收集到手的，就是本国九天神宗的那三分之一道德录，只不过碍在神宗的面子上，不好张扬罢了。” “说实话，我也不信，想获得自己国家的修炼秘籍，比去抢其他国家的秘籍，简单多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军方有全本的道德录，你想要七情书，还有道德录，这种事情也只能靠你自己，我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靠我自己？” “嗯，你不是靠着自己的资质拿到六欲谱了吗？七情书和道德录，也得靠你自己去拿了，不过想要拿到手，可就没六欲谱这么简单了，想要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军功去换，你立功越多，对军方的作用越大，你在上层的眼里地位就越发重要，到时候，你想要什么，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你去找找你以前的关系帮我疏通一下？” “别傻了孩子，我能有什么关系？能把你塞进部队里面来，已经是动用了我最大的力量了，这还是因为你确实资质过人，否则和你相识的时候，老娘都已经年老色衰了，要不然何必去劳务所那边找工作，在部队里面选个高级军官嫁了不就成了？当年拜倒在我裙下的男人，那可是两只手都用上也数不过来的，不过那露水姻缘逢场作戏，也是得以年轻貌美做本钱的，我人老珠黄的时候，以前那些追求者还记得一点情分也就不错了。” “男人啊，都是穿上裤子就会变的。”倩澜感慨完之后，还补了一句咒骂，也不管谢晚歌同样是男人之中的一员。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了，只能靠你自己，立功去吧，你也是时候去经历一下腥风血雨了，见识一下军队究竟为这个国家做了些什么。不说这些了，你下个月初有没有空，我要结婚了，下个月初举行婚礼。” “终于想通了找了个老伴？” “严格地来说算不上老伴，他才三十多岁，妻子过世了，带着个孩子。” “什么？”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也看不出来，别人都以为我才刚刚四十出头，而且我的身体也不比三四十岁的女人差，就算让我生孩子都没问题。” 倩澜这话倒是说得没错，她从部队里借由谢晚歌母亲的名义拿到的高额的军属补贴，大部分都用来保养了，虽然已经年过花甲，不过确实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 而且这算是倩澜的私事，虽然也算是老牛吃嫩黄瓜，不过这种事情总归是你情我愿才会有结果，那个男人不介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也说不得什么。壮小伙爱上老太太的事情虽然不如妙龄少女配老头那么常见，但是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无论是在哪个地球。 “你喜欢就好，不过你都单身了一辈子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结婚成家？” “算是跟你修炼一个道理吧，被声色犬马吸引了一辈子，也腻了，突然就想谈情说爱，和他相处久了，却又觉得情情爱爱就那么回事，然后又想试试好好做个妻子，做个母亲，在把这一辈子过完之前，也感受一下贤良淑德、相夫教子的日子是什么滋味。现在虽然晚了点，但也不算太晚，总好过临死之前抱着遗憾，闭不上眼。” 第351章 倩澜的婚礼 倩澜婚礼的事情，谢晚歌觉得既然她开了口，那自然是希望自己到场的。名义上，自己现在也算是倩澜“收养”的孩子，她的婚礼自己不到场，似乎也说不过去。 军方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个情义，最看不过去的就是圣修院的修士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凡脱俗”，而且人这种生物，向来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军部上层的领导，可以不近人情，还可以自诩清正廉明，但是要是自己的下属也无情无义，他们可是会在心里重重地记上一笔的。 倩澜结婚的事情，是需要在军方备案的，她是谢晚歌的档案中记录的唯一亲属，各种家庭变故都是需要向军方报备的，毕竟谢晚歌可不是普通的军士，自打他入伍的那一天起，就是属于特殊系列的军官级别。 既然倩澜举办婚礼的事情要向军方报备，那么谢晚歌如果不去参加婚礼，唯一的理由就只能是在执行任务，但是他从入伍至今就没有出过太平城，甚至连军营都很少离开，跟别说有什么任务需要他执行了，军方看重的就是他的潜质，所以，他的任务，就是修炼。 修炼、修炼、再修炼，等到有一天他可以大放异彩，让圣修院面上无光的时候，他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了。而另一半，当然是更进一步，把圣修院的有生力量，都统统踩在脚下！ 军方倒是并没有指望谢晚歌成为太平国，乃至这个世界的修士第一人，毕竟修士的强弱，除了看资质，还得看年纪，谢晚歌自然是很难赶超那些“老而不”，军方只求他能把年青一代压得死死的。 目前来看，谢晚歌的修炼进度，军方不是一般的满意。 但是，谢晚歌却并不满意。所以，他才想要借《七情书》的修炼法门，更进一层，不过暂时他还用不上改换功法，正如他对倩澜所说的，只是未雨绸缪而已。 不过，想要《七情书》，以至于《道德录》，谢晚歌就必须要在军方的高层面前好好表现才行，这其中不单包括他要争取建功，同时也包括了他平时的表现。细节，有时候对成败的影响真的很大，谢晚歌必须表现得有情有义，军方的高层才会放心把更多的资源倾泻给他，否则岂不是会养虎不成反为患。 谢晚歌也并不是涉世未深的毛头小伙，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摆烂，但是并不是没长脑子，这些事情他还是能想得明白的。 而且，修炼了这么多年之后，谢晚歌虽然不能控制“运”这种元素，但是却可以感知到它的存在。不仅仅能感知到它的存在，还能凭借这种感知，察觉到他与其他人之间的某种冥冥中的联系，以及这种联系将会因为他的选择发生如何的变化。 谢晚歌本来还以为这世界就算存在“运”这种元素，存在所谓的命运，也都是从人一出生开始，就已经安排好了，却没想到“运”这种元素对人的影响，是会随着人做出的选择发生变化的，它安排“果”，却不干涉“因”，它只负责在人类种下“因”之后，推动既定的“果”的出现。 当然，它也并非对“因”毫不干涉，人类成为“因”的所作所为，实际上也是各种各样的“果”，在人类出生于世上之后，实际上“因果”就在不断循环往复，一环套着一环，就好像人类从出生开始，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一样。 谢晚歌可以感觉到联系他与倩澜之间的关系的“运”元素的存在，也可以感觉到联系他与别的人之间的“运”元素的存在，只不过这种感觉只是隐隐约约，他可以感知到对方，能模糊地感觉出对方的某种特征，但是如果对方不出现在他面前的话，他也无从得知对方的真实身份。 这种感应玄之又玄，就像是那种所谓的“前世我好像见过你”。 穿着一身军装进入倩澜举行婚礼的神堂，谢晚歌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本来以为倩澜的婚礼可能会稍微奢华一些，毕竟这个女人花钱的做派，他早就已经领教过了。军方按照给谢晚歌安排的职衔所发放的军属补贴，可是很大一笔款项，不过倩澜总是有本事每个月都花到只剩一丁点，以至于一直就住在她原本租住的廉价公寓里面，连房子也没有换一间更舒适的。 “只是个睡觉的地方而已，何必那么费心思？”倩澜是如此回答谢晚歌的质疑的。 古代的中国人其实是很讲究“衣食住行”的，穿衣饮食也还是要排在住宿出行之前，不过在几百年前社会步入现代化阶段之后，“住”与“行”就逐渐排在了“衣”与“食”之前，人们节衣缩食，往往就是为了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再给自己配上一辆方便出行的交通工具，为此情愿一套衣服穿十几二十年，每天粗茶淡饭配个青菜了事。 当然，也有人会愿意像倩澜这样，租个廉价的公寓，出门靠两条腿和公共交通，但是会花很多钱去品尝美食，还有购置大量的服饰。 谢晚歌就是从花钱买包这点上察觉到倩澜的女人味的…… 所以，倩澜的婚礼，她必定会搞得非常奢华，不过谢晚歌一直认为不会有多少人参加，毕竟老女人嫁个刚刚步入中年的男子，也并不是什么太过值得到处宣传的事情，而且谢晚歌平时也并没有察觉倩澜的交际网友很大，总觉得倩澜恐怕孤家寡人惯了，身边的好友，连三五数字都凑不出来。 谁知道，倩澜举行婚礼的神堂大殿，居然能坐得满满当当！ 被这许多人盯着看，谢晚歌多少觉得有些拘谨别扭，他身上穿的还是太平国的军服，紧身裤配皮靴，要不是上衣的下摆挺长，那就纯粹是跟这世界那些穿紧身衣的男人一样前凸后翘全给人看光了。 他之所以穿着一套军装就来参加倩澜的婚礼，只是穿习惯了，部队一年到头发衣服，不穿也白不穿，太平国的军队制服的质量还挺好，穿得再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他的储物空间里面现在都已经存了上百套各个季节的军装了。 而在这个世界，也跟在地球上的某些国家一样，单身的军人，特别吸引女孩子的青睐，甚至还不止是女孩子的青睐，甚至也不止是女人的青睐。 各式各样的炙热目光暂时影响了他的感知，所以，谢晚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不过等他在安排好的座位上坐下来以后，被蒙蔽的感知也就恢复正常了。 这个婚礼殿堂之中，居然有人在冥冥之中与他有所关联？ 谢晚歌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看到有什么熟悉的面孔。 他一直待在部队里面，熟人其实也没几个，除了悬凌之外，也就只有食堂的几个炊事员，以及住所的门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至于同袍为伍的士兵，谢晚歌并没有太过刻意去交往，他毕竟还是有定期失踪的秘密要守的，和本土人来往得太密切并不好。 再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普通的士兵隔不了多久就会换一茬，出征的出征，退伍的退伍，牺牲的牺牲…… 城市里的治安虽然不属于军队管理的范围，是由清异局负责的，但是城市周边的安全，清异局的人可管不过来，活动在城市边缘的异兽，以及那些为了隐藏自己游离在城市周围的“异人”，都是需要军队派人去清理的。 谢晚歌旁边坐着的是个小孩子，看样子还不到十岁，估计是倩澜未来的“亲儿子”。小孩抬着头看着谢晚歌，一脸的拘谨中还带着一点畏惧的神情，谢晚歌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之后，孩子居然被吓得赶紧扭转了头，再也不敢看他了。 也正好，谢晚歌也没想过要帮倩澜未来的老公照顾孩子，这样一来他也不受打扰，小朋友三岁之后就开始有点烦人了，这一点谢晚歌在张小良身上深有体会。 正好，他可以趁机感应一下，那个与他有命运关联的人，是什么人。 并不是他身边的这个孩子，或许，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他们两个人确实能够算是与他有命运关联，不过应该并不是这种带有淡淡威胁之感的牵扯才对，等倩澜婚礼一结束，这父子二人就算是他的“亲属”了，而亲属之间的命运关联，虽然也很复杂，但大多数都会让他感觉到平和安稳。 能感应到“运”元素之后，谢晚歌才知道那种所谓的“心中一悸”，其实就是那些天生能够敏锐地感觉到“运”元素的人，在面临危机时被“运”元素提醒。 元素似乎也并不是浑浑噩噩只凭本能行事的，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似乎也有智慧，也有性格，就如同哈星的古魔法师在《元素论》里面提到的，光元素最爱凑热闹，其他的元素，也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 “运”元素似乎挺喜欢干预人类的行为，尤其是那些天生对它们的存在，感觉敏锐的人。 可能就像是孤独久了的精灵，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察觉自己存在的伙伴一样，不吝好感。 看似闭目养神的谢晚歌眉头逐渐锁了起来，“运”元素似乎在提示他，在倩澜的婚礼会场之中，有他的一个“老朋友”存在。 “老朋友”？ 谢晚歌都已经快忘记这个家伙的存在了，在他刚刚降临这颗星球的时候，他就目睹了一个凶杀现场，而且还在死者身上取走了一个钱包，在第二天，他在饭店看到通缉令之后，才知道那起凶案，是一种名为“血蛭”的“异人”所为。 而当时，他还有种感觉，他迟早会碰到那名“血蛭”。 不过时间过了这么久，谢晚歌早就把那件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充斥在身边的“运”元素，居然在默默地提醒他，那个“血蛭”居然就出现在倩澜的婚礼现场附近，甚至有可能就在这礼堂之中？ 这么大胆吗？这里可是九天神堂！ 第352章 强大的血蛭(一) “异人”能够隐藏在城市的人群里面生活，除了因为它们平常外形与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之外，也还因为它们并不会畏惧古老的九天神堂，以及九天神宗代代流传下来的各种圣物。 也难怪人们私底下传言“异人”才是真正的“神的宠儿”，九座古老的神堂，以及九天神宗从世界各地寻回、代代相传的圣物，甚至可以威慑最为恐怖的异兽，但是对于“异人”，却没有丝毫作用，甚至在九天神堂，以及在圣物的附近，“异人”的力量，还会有所增强。 不过，这里可是九天神堂，大量九天神宗的神仆集中生活的地方。 九天神宗的神仆，可几乎全都是不亚于清异局工作人员的高手，甚至比他们更强大，尤其是男性神仆。 多数情况下，要是没有修炼到很高深的层次，男性也不会舍得切了命根子，投身九天神宗成为一名神仆的。 当然，并不是没有那种天生虔诚的男人存在。 而且，太平国九天神宗与他们麾下的圣修院可不同，圣修院的学员大多数修炼的是由三分之一的《道德录》衍生出来的功法，而九天神宗的神仆，则全部都是直接修炼《道德录》的高起点修士。 奇特的是，“无蛇男”修炼《道德录》的速度，还要比其他人更快一些。 就像是某本流传了几百年的经典武侠小说里面的一门名为《葵花宝典》的神功一样，《道德录》就好像是专为太监而创的一般。 当然，《葵花宝典》是只能由太监修炼，但是《道德录》却不是，切不切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修炼的速度而已。 谢晚歌现在也知道了，男性成为神仆之前需要净身的，也只有三个传承《道德录》的九天神宗分支而已，其他六个国家的九天神宗，别说男人成为神仆并不需要净身，而且根本不像太平国的九天神宗这样，禁止男婚女嫁，清规戒律多得吓人。 “异人”一般都是不会靠近九天神堂的，虽然他们只要不发作，不测试资质，其实就算大摇大摆地走在九天神堂里面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神仆们只有在测试资质的时候才能够发现“异人”的真实身份，平常就算遇到“异人”，对方如果不显露真身的话，神仆们也只会当他们是普通的修士而已。 修士是能感应出“异人”的，因为“异人”与修士一样，平常身边都会有大量的“灵质”，也就是元素环绕，但是凭借这种感应，修士也无法判断对方究竟是“异人”，还是和自己一样的修炼者，总不可能一见面就开打逼迫对方“显形”吧？ 而且，就算是真的如此做派，送命的也必定多数是修士一方，可不是所有的修士都如同九天神宗的神仆一样强大，就算是九天神宗的神仆，单个上，恐怕也不是“异人”的对手，“神的宠儿”这种名号并不是白叫的。 悬凌刚认识谢晚歌的时候就曾跟他说过，所谓的“异人”，其实也都是人类，是几十万年前那些神对这颗星球上的生物进行基因改造所造成的的后果。“异人”实际上就是某些人类在出生的时候发生了基因突变，身体中的某些隐性基因爆发，虽然给“异人”带来的强大的实力，但是也给它们带来了更多的负面影响。 它们的身体之中，住着两个灵魂，作为人的灵魂活跃，而作为“异人”的灵魂平时处于沉寂的状态，但是当它们压制不住自己的某种欲望的时候，“异人”的灵魂就会直接取代作为人的灵魂，掌控身体的行动，去捕获自己的欲望所需。 要是它们的欲望，是些什么普通的东西，倒也就无所谓了，“异人”也不见得就不能与人和平相处。 偏偏“异人”的欲望，全都是跟人有关的东西。 它们以人类为食。 而且，它们在食人之后，力量还会得到进一步的增强。 异兽也是如此。 《九天经》中提到过，一切生物的强大，根本来自于灵魂的强大，或许这颗星球上的“异人”以及异兽，就是通过食用人类身体的某一个组成部分，同时吸食了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本身就比其他星球的人天生强大不知道多少倍的灵魂。 恐怕，这也跟那些神曾经在这颗星球上所做的实验，脱不了关系。 民间私下流传的其他版本的传说之中，有不少“神使以人为食”的内容，甚至有的传说中直接提到“神以人为食”。 有点像中国古代的那些内容有些残酷的民间传说中以活人祭祀各路“神仙”的内容，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在很久很久以前，也会用活人来进行祭祀神明，而且祭祀的规模，有时候会相当地大，大到让人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尽管如此，那些被谢晚歌认定是来自“第九元天”的神，也并没有获得长生，万余年之后，他们陆陆续续地也都迎来了死亡的结局。 关于《九天经》中记载的，“神离世之时，繁花遍野，枯木逢春，山水灵动，万象更新”这一部分内容，九天神宗的解释，是神即便离世，也有奇迹现世，留遗泽与世人，但是在谢晚歌看来，这反倒更像因为神的死亡，大量活跃的灵魂元素被直接解放而导致的局面。 而同样的，在能力强悍的“异人”与异兽死亡之后，也总是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的异象显现。 不过，想要击败并且杀死能力强悍的“异人”，可就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剿灭异兽，反而要比绞杀“异人”，要稍微容易一些，最起码军队的人在野外遭遇异兽，也可以放开手脚，殊死相搏，但是“异人”总是活跃在城市里面，清异局的修士围剿异人的过程中，总是还得考虑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才行，尤其是普通人的人身安全的问题。 察觉到那名“血蛭”就在附近，谢晚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虽说这里是九天神堂，而且还是太平国最大的九天神堂，高手云集，但是那名“血蛭”，就算从谢晚歌出征抵达这颗星球的日子来算，也已经活了二十多年，期间也不知到底残害了多少人类，吸食了多少血液，更别说在谢晚歌抵达这颗星球之前，那名“血蛭”应该也已经是非常强大的存在了。 想把人的身体一分为二，可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人的身体虽然看似柔弱，但是那也只是表面看起来如此而已，实际上，人类的肌肉组织密度与强度也是不差的，更何况人类的骨骼，硬度其实并不是很多人所想的那么差劲。 中国古代的死刑之一“斩首”，其实大多数时候并不像影视作品里面展现的那样，手起刀落，脑袋满地滚。大多数情况下，就算是刽子手把鬼头刀磨得再锋利，也经常得要几刀才能砍断人的颈椎，什么一秒钟就完事了，都是纯粹的想象而已。 还有五马分尸的刑罚，要真的想做到这种事情，实际上真的单靠五匹马是不太可能的，五头骡子或是牛或者还差不多，历史上大多数五马分尸，其实也就是说说，皇帝下令要这么杀人，下面的官吏就会先把人杀了，分成五块拼在一起，到时候在旁人面前做个样子就算了，说不定还得找个人在刑场上配个音什么的。 而谢晚歌曾经见识到的那一家五口的死状，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所有人都是一击毙命，一招之下被一分为二，甚至有可能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也就是说，那名“血蛭”是在一个瞬间，就把五个人断成了十截。 就算是哈星上最好的魔法兵器，也做不到这种事情。 那“血蛭”的实力，可窥一斑。 最起码也是与哈星上某些满级的武士型至高职业者，旗鼓相当的实力。 而现在，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多年。 令谢晚歌在意的，并不仅仅是“运”元素在提醒他，那名“血蛭”，就在倩澜婚礼现场的附近。“运”元素带给他的感觉中包含着淡淡的危险，这其实意味着，那名“血蛭”很可能会做出某些对他不利的举动。 在谢晚歌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什么生物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的，毕竟这世界的生物力量虽然强大，那些最顶层的存在，比起哈星上的顶尖魔物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它们却普遍缺乏对于“空间”元素的认知。 换句话说，就是它们基本上没有与空间相关的能力。 那么，谢晚歌的“亚空间穿行”的能力，在这颗星球上，就相当于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唯一的缺陷，就是在发动“亚空间穿行”的时候，有一个短暂的“读秒期”。 这是“亚空间穿行”的硬伤，就算是哈星那些真正的隐匿者，在发动那些自由穿梭亚空间的技能，例如“星闪”这种，能够在攻击过程中瞬间脱离亚空间，又再次瞬间回归，但是在首次进入亚空间之时，也一样需要短暂的“读秒时间”。 这个短暂的“读秒期”，就是亚空间一系技能最大的破绽。 一名高手，在这短暂的“读秒期”内，指不定能杀隐匿者多少回了。 而一名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年头，吸食了多少人类血液的“血蛭”，将一个活人瞬间一分为二，也就是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间就能办到的事情。 所以，“运”元素带给谢晚歌的感觉之中，才会有不太明显的，淡淡的危机。 第353章 强大的血蛭(二) “血蛭”虽然是以血为食，但是它们的能力，却与血根本没有半分关系。 这个世界的修士的本事，都是能够控制某种“灵质”，而“异人”，也是一样。谢晚歌曾经亲眼见过的树妖，就是控制“木灵质”的“异人”，而“血蛭”，实际上是控制“金灵质”的，并不是控制“血灵质”的。 再说了，世界上根本也没有“血灵质”这种东西。 “血蛭”能把五个人一分为二的力量，也只有锐利的金元素，才有这样的威力与能效，虽然其他元素的力量，并不见得比金元素差，但是，每一种不同的元素，都有自己的效能表现，而且各种元素，还有许多不同的效能表现，比如金元素，除了锋利之外，还有锐利、坚固等等各方面的强大力量。 发觉当年杀害那一家五口的“血蛭”就在神堂附近，谢晚歌的心就有些悬了起来。 他倒是并不害怕那名“血蛭”，就算那名“异人”强大无比，但是凭借着“亚空间穿行”的能力，他也能自保，但是，这一整个神宗礼堂全是普通人，如果“血蛭”压抑不了自己的身体欲望而爆发的话，这些人的性命可就有危险了。 而这种可能性，很大！ 否则，“运”不会在提示他的时候，让他感应到威胁的存在。 正是因为那名“血蛭”很可能会在倩澜的婚礼现场附近，甚至有可能直接在倩澜婚礼的现场上爆发，“运”元素才会让他察觉到危险的存在。 谢晚歌虽然修炼的也是这个星球的功法，但是他却与这个星球其他的修士并不相同，本来曾经帮他测试资质的神仆，预言他能够掌握三系“灵质”，在这个星球上，这已经是非常惊人的奇迹了，但是实际上，谢晚歌可以掌控的“灵质”，远远不止三系。 可能是由于那不知所踪的“第四元天”的缘故，谢晚歌掌控的“灵质”，远远不止三系，而是十三系，属于“第四元天”的十三种元素，他都可以感应到，并且可以控制，虽然某些元素，其实并不算是非常听话，而且，他也并没有研究出来如何应用这些元素。 这个星球的修士，也并非是修炼壮大灵魂的力量之后，就可以使用各种各样的强大技能的，灵魂壮大，最多也只是像谢晚歌原本一样，具备一些简单的超能力而已，但实际上，这个星球的那些修士，如同哈星的职业者技能一样强大的力量，也是需要修炼的。 金木水火土电气，这颗星球的修士代代摸索出来的各种力量运用的方式，谢晚歌是有路可循的，不过，空间、毒、运、灵魂、弦，以及他判断“第九元天”不存在的光，这些元素的运用，是需要他自己慢慢摸索的。 “第九元天”存在的各种元素，或许是以前这个星球崇拜的那些神留下了各种运用的方法，也或者是这星球一代又一代的修士不断钻研走出来的路，算是已经非常成熟了，但是，“第九元天”的神也好，这个星球的修士也好，一直都只认为，这个世界，只有七种元素，说他们墨守成规也好，冥顽不灵也罢，几十万年，这颗星球上的修士，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神奇元素。 这么说似乎也不对，“第九元天”降临的生灵，最起码是研究过“灵魂”这种元素的，而且，他们的研究，还很可能颇为深入。 谢晚歌有如此猜测，就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各种强大生物，包括“异人”在内，都是靠吸食灵魂来壮大自己的，与修士们修炼灵魂之力壮大自己，其实是同样的道理，不过吸收游离在世界之中的“灵魂元素”，与吸食人类有思维的灵魂，最终的结果可能有很大的区别。 像是“血蛭”、“树妖”这样的“异人”，很可能就是“第九元天”的生灵，根据“六欲”的理论，创造出来的基因改造个体，所留下的后代。他们对于人类某种身体组织的渴望，就正如同“六欲”之中的“身欲”一样，不过，以“六欲”为手段修炼灵魂之力的修士，虽然最初是以培养扩张自己的各种欲望入门的，但是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反而各种“欲望”会越来越低。 但是，“异人”和异兽，在吸食了人类灵魂之后，“身欲”的膨胀是会永无止境的，吸食的人类灵魂越多，想要压抑身体的欲望，就会越艰难，“异人”就会越可能随时随地爆发，因为他们的人性，越来越难压制自己身体产生的本能欲望。 如果“异人”不被剿灭的话，最后就会彻底地丧失自己人性的那一个部分理智，只剩下掌控着本能欲望的“异人”人格，这个时候，“异人”其实也就不能再被称为“异人”了，它们到了这个地步，会强大到无以复加，但却会彻底化身为兽——人形异兽。 这颗星球几十万年的人族历史之中，并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存在。 不过，负责探索野外的军队，只能靠科技手段去探查星球上到底现在有多少已经化身为人形异兽的存在，如果靠人力侦查，恐怕这个世界几十万年以来，只能靠城市的覆灭来判断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形异兽了。 遇到人形异兽的唯一结局，除了死亡之外没有其他，靠人力侦查探查人形异兽的存在，那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 那名“血蛭”活了这么久都没有被清异局的人抓获并处置掉，恐怕离人形异兽的水平也不远了，要是他真的在太平城化身为人形异兽，或许这座国都凭借强大的实力，能够逃脱整座城市覆灭的命运，不过也必将元气大伤。 不过，也有另一种侥幸的可能，那就是那名“血蛭”的人性，对于自己的“异人”人格压抑得比较成功，所以，他的身体欲望增强的速度，变得缓慢了很多，而且这样一来，他的实力也不会因为杀戮以及通过吸收血液吞噬人类的灵魂，而增强得过于可怕。 只是就算“异人”再怎么压抑自己的身体欲望，也总是免不了会控制不住而爆发的，而随着“身欲”的不断爆发，它们最终的结果，也就只能是化身为人形异兽，这是它们从一出生就开始注定的命运，或者说在几十万年以前，当“第九元天”的生灵对这个星球的人类进行基因改造的时候，“运”元素就已经把它们的命运定下来了。 谢晚歌抬起手看了一下佩戴在手腕上的时计，倩澜的婚礼预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扭头环顾四周，偌大的礼堂也已经坐满了人，宾客看样子也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数量着实有些惊人，要是“血蛭”在这种情况下发难，就算这里是九天神堂，生活着数量众多的强大神仆，能够及时反应过来，估计这些普通人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也会非常低。 负责主持婚礼的神仆，先倩澜夫妇一步，出现在了礼堂之中。 他刚一出现，谢晚歌就双目圆瞪，猛然一惊，表情也无法控制地变得错愕无比，当下就站起身来，拉起自己身边坐着的孩子，向礼堂外快步走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啊，哥哥？”被谢晚歌拖着不由自主的男孩有些惊恐。 “去找你爸爸，还有你未来的妈妈。” “可是他们等下就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啊，为什么现在还要去找他们。” “闭上嘴，不要问！”谢晚歌的语气有些强硬，吓得自己未来的“弟弟”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只是侧着脸，抬着头，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未来的“哥哥”，心里各种让人恐惧的幻想油然而生。 谢晚歌表情稍有些严肃地过头，再加上他身穿一身军装，别说是小孩子了，就算是大人也可能在面对他的时候心生畏惧，这个世界不能惹的人之中，军人还要排在统治者前面，除了甚至还要排在圣修院和清异局的修士之前，仅次于九天神宗的神仆们。 “这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你把小炼带过来做什么？”倩澜正穿着一身暴露至极的礼服在离礼堂不远处的休息室里面等待，倒是有些像地球上神话传说里面的女武神的样子，而要跟倩澜结婚的、谢晚歌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继父”，则是打扮得像古希腊的战士一样，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皮裙，里面有没有穿底裤都很难说。 这个世界的婚服就是这样的，古朴而风骚。 举行婚礼的时候男士还要手持长矛，腰悬短剑，而女士的手上则是持着一条皮鞭，长长地拖在身后，比起结婚来，他们倒更像是要上战场。 当然，如果不选择在九天神堂举办婚礼的话，也不必一定要如此穿着。举行婚礼也可以像地球上的中国人一样大摆筵席就算，选择的婚服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随心所欲。 不过，在九天神堂举行婚礼，是一件非常有排面的事情，以倩澜从不肯在享受方面亏待自己的性格，是一定会选择最高档次的婚礼的。 倩澜一见面的询问中把男孩叫做“小炼”，谢晚歌就知道自己没带错人，而且这男孩子一见与倩澜同在一起的、只穿着一条皮裙的男人，就用力甩开了谢晚歌的手，跑到男人的身后躲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搂着男人的腰，一副受了很大惊吓的神情。 谢晚歌扫了近乎赤裸的男人一眼，倩澜却会错了意，笑着说道：“是等不及见我未来的丈夫了吗？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即将成为你父亲的正永大，还有你未来的弟弟正炼。” 谁在乎这些，反正也互不干涉，谢晚歌扫的那一眼，只不过惊讶于这个男人的卖相很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年纪轻轻却跟倩澜看对了眼，不过想到倩澜每个月从军部领的高额补贴，谢晚歌也就觉得没什么奇怪的了。 吃软饭的小白脸，不一定真的脸很白，也不一定身材不健美，而且也不一定只有地球上才会存在。 “我可不是等不及，你的婚礼怕是要取消了。” “怎么，你现在是跑来跟我说你不同意我结婚的？我做什么决定，恐怕还由不得你来管吧？”倩澜平常对谢晚歌态度非常温和，这次却少见地强硬了起来。 “谁管你结不结婚的事情了，给你主持婚礼的神仆，是通缉令上面在逃最久的血蛭异人，你这个婚礼到底是怎么办的？还有，异人也能成为九天神宗的神仆吗！” 第354章 强大的血蛭(三) “大白天的，你在说什么梦话。”倩澜拖长了脸。 “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可以确定，给你主持婚礼的神仆，就是通缉令上在逃最久的嫌疑犯血蛭。” “你怎么知道？唯一能在异人不变化形态的时候查出他们底细的方法，就只有资质测试而已，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在异人不变身的时候发现他们真实身份的手段，你的话简直是荒谬至极。” “因为我见过他的样子！”谢晚歌为了让倩澜相信自己，编造了一句谎话。 “你见过他？” “是，就在我遇到你之前，前一天的晚上，我亲眼看到它杀害了一家五口，因为我躲的地方非常隐蔽，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实际上，谢晚歌初到这颗星球，只看到了五具死状凄惨的尸体而已。 他之所以能发现“血蛭”的身份，是因为“灵魂”元素的警示。 “灵魂”这种元素，也和“运”元素一样，实际上完全不受谢晚歌的掌控，不过他也并非没有在“灵魂”元素身上获得任何好处，他现在可以对各种生物的灵魂的形态与特征，会有一个非常微妙的感应，潜藏在人类灵魂之中的“异人”灵魂，完全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这种能力，谢晚歌一直都是对所有人秘而不宣的。 一来他没办法解释这种能力的来源，就算是军方以及其他人都不追究他为何会获得这样的能力，但是一旦获知他不借助任何特别的手段就能识破“异人”的真面目，那各种各样的麻烦事自然会接踵而来。 二者，他就算愿意对外宣称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任何方法证明，除了九天神宗测试资质的手段。“异人”如果在没有变化形态的情况下击杀，是不会像中国神话传说里面的妖怪那样“现出原形”的，这也是为什么清异局的人也只会在“异人”肆虐的时候才进行清剿，就算是他们已经锁定了某个人实际上是“异人”，也不会立即下手，因为他们体内的“异人基因”没有因为抑制不了“身欲”而爆发的之前，就算击杀，他们也只会以人类的身份死亡。 到时候，“清异局滥杀无辜”的传闻，可就免不了到处传播了。 这是个科技与魔幻并存的世界，当然少不了网络的存在，而一旦网络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那么资讯传播就不会是什么难事。 而且，这个世界的“记者”，比起地球上的那些，不遑多让，一旦社会上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蜂拥而至，尤其是关于修士们的丑闻，记者媒体背后更是少不了各种推波助澜。 人类社会本身就是鱼龙混杂的江湖，而嫉妒本身就是人类最糟糕的特质之一，这个世界的修士显然就是地球上常说的那种“赢在起跑线”上的人，不遭人羡慕嫉妒才怪。 那名即将为倩澜举行婚礼的神仆，“灵魂”上满满地覆盖着血一样鲜红的颜色，这就是谢晚歌能够断定他身为“血蛭”的原因，而且还是非常强大的“血蛭”，而能够被列入“强大”行列的“血蛭”，通缉令上面仅仅就只有一名，它的通缉，自从二十年前开始就从未被从清异局的城市通缉令中撤销过。 “你能够确定？二十多年前你深夜里见过一面的人，你还能记得那么清楚？而且，你还不一定曾经看得清楚他的长相，别是认错了人。”倩澜对谢晚歌的话将信将疑，倒不是因为谢晚歌本身说的就是他自己编造的谎言，以倩澜对谢晚歌的了解，她是不会认为谢晚歌会撒谎骗人的，她的“儿子”要是有什么不想说的事情，只会绝口不提，而不太习惯编造谎言。 就像谢晚歌的来历，到现在对于倩澜来说，依旧还是一个迷，谢晚歌在军方的履历，都是倩澜帮助他编造出来的。在倩澜捏造的谎言中，谢晚歌来自于一个边境的城市，是在一次军方任务过程中被她收养的孤儿，没受过什么教育，长大成人之后冒着生命危险来投奔她，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过上好一点的日子。 倩澜怀疑的，是谢晚歌在认识她之前，虽说是资质惊人，但是却根本就没有修炼过，这样的人又如何能目睹“异人”行凶的现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异人”对于灵魂的感应是很敏锐的，谢晚歌那种天生强大的灵魂，很难在近距离躲得过“异人”的感知。 当然，“异人”能感知到灵魂，只是在它们变身的状态下才行，在人类形态下，“异人”与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即便是少见的，不知何等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修士的“异人”，也一样没办法感应到灵魂的存在，他们只是在与自己的“异人人格”同一系的灵质修炼方面，会有过人一等的资质。 比如“血蛭”，如果机缘巧合能成为一名修士的话，在控制“金灵质”这方面，绝对有着超乎常人的天生资质。 在比如“树妖”，它们如果修炼了灵魂力量的话，在控制“木灵质”的能力上，无人能及。 不过，越是修炼，“异人”就会越发难以控制自己的“身欲”，爆发的次数会变得更为频繁，如果不被剿灭的话，化身人形异兽的时间，也就越快。 除非，是修炼《道德录》。 只有太平国、止欲国、久安国，三个国家的九天神宗掌握的修炼典籍《道德录》，以及由《道德录》衍生的各种修炼法门，才能够帮助“异人”在未曾变身的情况下，压制自己的“身欲”，如果是修炼《七情书》，或者是《六欲谱》的话，只会加剧“异人”的发作。 尤其是《六欲谱》，本来就是靠增强欲望的手段来修炼灵魂的，如果“异人”修炼这种功法的话，根本不可能达到像谢晚歌这样几乎“无欲可求”的境地。 修炼《七情书》也是一样，虽然不像《六欲谱》那样对“异人”宛如鸩毒，不过，七情与六欲，往往也不分家，就像这世界的某些修士们私下里流传的那句话一样，“情皆因欲而生，因情而助欲长”。 像倩澜一样对《六欲谱》、《七情书》、《道德录》本为一套修炼功法这种秘闻的修士，在这个世界虽说不见得很多，但其实也并不算少，尤其是在军队里。 “我现在真的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的婚礼聚集了这么多人，而且灵魂都处于异常兴奋的状态之下，很容易刺激到血蛭无法再压抑自己的身体欲望，再加上，你们两个这种打扮，尤其是他，更是容易调动宾客的灵魂，变得异常活跃，如果那名血蛭真的抑制不了自己的话，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他好像是认真的，要不然，我们就暂时取消这次婚礼吧，最多不过是浪费一笔钱而已，以后再办一场别的婚礼，不来九天神堂了。不过，异人怎么会有可能成为神仆？”正永大看谢晚歌表情一直很严肃，便开口劝了一句。 他是要跟倩澜结婚的人，自然对倩澜和他未来的“继子”有所了解，谢晚歌可是这个家庭未来的财神爷、顶梁柱，他可不想还没结婚，就跟谢晚歌产生什么矛盾。谢晚歌和他年纪也差不了几岁，他想成为受谢晚歌尊敬的“继父”，自己也清楚没什么可能，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想得很透彻了，要和谢晚歌搞成“兄友弟恭”一般的关系。 “可是，为了在九天神堂办这场婚礼，我可是花了不少钱呢！”倩澜好像对这个未来老公很是在意，正永大一开口，她的神情便有所松动，口风也直接发生了变化。 “你花的钱，我给你补上，你下次举办婚礼的钱，也由我来给你出，这样可以了吧？现在去把那些宾客都遣散了吧，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有他的那些亲戚朋友，可真的就危险至极了！” “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严重吧，这里可是九天神堂，而且还是首都的九天神堂。话又说回来了，异人也能成为神仆吗？”倩澜也提出了和谢晚歌，以及正永大一样的疑问。 “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异人通过资质测试成为圣修院的学员，成为九天神宗的神仆，虽然正常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凡事也不见得就是绝对的，当务之急可不是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赶紧，去把你那些朋友都遣散了！”谢晚歌催促道。 “好了好了，别催了，我这就去。”倩澜一脸的不情愿，不过还是起身，去衣柜里面找到了一套类似风衣的外袍穿了起来，她身上穿的可是一身类似于“女武神”一样的暴露装束，既然不准备举行婚礼了，她自然不会以这副样子去见人。 这世界的人类穿着虽然千奇百怪，但也并不是有暴露癖，通常出门还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裸露在外的皮肤，皮肤上生长的毛发，都是很有可能成为刺激到“异人”爆发的欲望之源的，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平日里露在外面的部位，越少越好。 这也是这个世界为什么会那么流行紧身衣的原因。 穿了跟没穿区别不大…… 倩澜慢吞吞地系好了风衣的扣子与腰带之后，还又跟谢晚歌确认了一遍：“咱们可是说好了，这次的婚礼费用，你得补回给我，下次我再举办婚礼，也是由你来出钱！” 这种事情，对于谢晚歌来说根本没什么所谓，说实话，他在这个世界过了二十多年，每个月都能够从军部领到数额非常可观的工资，额外还有定期的各种补贴费用，而且身为修士，军部还会有特别津贴发放，专门帮助他进行《六欲谱》的修炼，购买各种修炼用的特殊物资，军部还会爽快地都给他报销，他真的就是一个赚了钱也没地方花的状态。 他现在的银行账户里面，已经存了一大笔钱了！给倩澜出两次婚礼的费用，对于他来说根本也不成问题，人命在他眼里，总是要比钱更重要的，虽然他并不属于这颗星球。 不过，无论是在哪一颗星球上生活的人类，对与谢晚歌来说，性命终归都是性命！再说他在哈尔克曼达尼亚做了十年救死扶伤的牧师，或多或少总是会有点职业病的。 “不过就是点钱而已，又不是什么……”谢晚歌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也从严肃，变成了惋惜中带着一丝猝不及防。 “怎么了？”倩澜和正永大同时发现了谢晚歌的表情变化，异口同声地发问。 他们两个，一个是人老成精的退役女特种兵，一个是情愿“牺牲色相”傍富婆的软饭男，自然在察言观色这方面都是有独到之处的，要不然两个人也不会投契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恐怕不用去了，血蛭已经爆发了，来参加你们婚礼的宾客，全死了。” 脚下的大地、身边流动的风、空气中跃动的光元素、游离在附近的水元素、火元素、电元素、毒元素、运元素、灵魂元素、空间元素，同时或清晰或模糊地给谢晚歌传递了一个噩耗——刚刚一霎之间，有强烈的金元素在附近爆发，带走了许多人的生命。 而这些人的灵魂，一小半重归天地之间，再次成为了没有意识的“灵魂”元素，而另外一大半，就在金元素爆发的瞬间，不知所踪！ 第355章 强大的血蛭(四) “你说什么？”正永大听到谢晚歌说的话以后，不顾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皮裙，近乎赤裸，就要往外面冲。 “你去干嘛？”倩澜一把拉住了他。 “你没听到他说的吗？全死了！我父母还在那里面啊，还有我姐姐一家！” 谢晚歌还真没想到来参加婚礼的居然还有正永大的父母和姐姐一家人，他还以为正永大除了儿子之外，没有别的亲属了，想不到这人居然是上有老下有小！ 他家里的人难道不会反对他跟倩澜的婚事吗？三十多的壮年男子，要娶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是个正常人家都会觉得这不像话吧？ 更让谢晚歌奇怪的地方，是他刚刚拉着正炼往外走的时候，居然没有人阻止他，这小鬼头的爷爷奶奶应该就在身边坐着呢，还有大姑一家人！ 他哪知道自己的照片都已经被正家所有人传看过了，未来的“哥哥”带正炼去做些什么，老人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但也不觉得有必要加以阻拦。 “要是他说的是真的，你现在出去就等于是去送死。” “送死就送死，我全家都在那里，全家都死了，就留我一个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炼还在这里呢，你还有我，你要抛下我们母子两个去送死？”倩澜这话说得让谢晚歌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婚礼还没办呢，就已经自称“母子两个”了？ 不过，谢晚歌也暗自庆幸，还好倩澜说的只是“母子两个”，要是她说的是“母子三人”的话，谢晚歌还真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哪怕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 谢晚歌想保命，永远是游刃有余的，既然他在这方面游刃有余，自然也就敢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胡思乱想，倩澜一句“母子两个”让谢晚歌有些忍俊不禁，还好他现在控制自己的能力非同一般，硬是憋住了自己的笑意。 要是在这种时候笑出来的话，怕不是会被正永大当成变态的同时，还会影响到人家未来两口的感情。 要说谢晚歌对于倩澜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那也并非事实，养猫养狗还会日久生情，况且这二十年，倩澜可是经常去军队里面看望他的，每次也都要待上不短的时间，嘘寒问暖，偶尔还会给他做个饭。 虽然倩澜做的饭并不好吃，但是情还是要领的。 尤其谢晚歌在这个世界，也并没有多少熟悉的人。在哈尔克曼达尼亚，他身边好歹还有丹，还有张斐立，还有小画家星宇陪着，而在这个世界，他可真的是孤家寡人。 而且，倩澜跟他相处的模式，还真的是像极了日渐年迈的老母亲，与已经成年离家独立的儿子。 “可是！可是！”正永大被倩澜紧紧地扯住了右手，一时之间也挣脱不开，顿时有些语无伦次。 倩澜虽说现在是个普通人，但以前也是个修士，还是特种兵，而且还参加过“融异”，虽然最后失败了，所以她现在虽然年老，但是身体素质还真的是不一般，正永大一个壮年男人，看起来还颇为健美，胸挺得都快有倩澜那么高了，两条手臂也非常粗壮，却硬是挣不开倩澜的掌控。 “可是什么？人死了就是死了，这个世界本就是这么残酷，哪个人不是早就对死在异人手里有心理准备，你父母和姐姐已经死了，但是小炼和我还活着，我不准你去送死，你死了，我和小炼由谁来照顾？” 倩澜说这一番话时的表情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凄婉可怜”，比横眉竖目就差了那么一分，愣是把站在旁边的谢晚歌看得有些愣神，把本来藏在正永大身后、现在站在“后妈”旁边找慰藉的正炼更是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小朋友的哭声，永远是有奇效的，要么就会让大人瞬间心软，要么会让大人更加心烦。 主要是看这家的大人对孩子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正永大显然是非常在意正炼的，儿子这么一哭，他仿佛瞬间就清醒过来了，赶紧蹲下身子，紧紧地搂住了正炼的小身板，反复安慰：“别哭，别怕，爸爸在呢！” 不过，说着说着，他自己却止不住泪如雨下，把脸上的妆直接冲出了两条黑线。 谢晚歌这才留意到本来要举办婚礼的一男一女都是化过妆的，正永大的身上，好像还抹了油…… “现在怎么办？”倩澜看正永大不闹了，轻轻地摸着他的后脑勺，转过头问谢晚歌。 “我去看看吧，神堂出事，神仆们恐怕第一时间就能感应到，现在应该也都已经出手了。” “那我们呢？” “你们就先待在这里吧，神堂的建筑都是特制的，把门锁好，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那要不你也别出去了，跟我们一起待在这里。” “你觉得有可能吗？神堂出事，而我又在场，你别忘了，军队培养我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这种情况下我逃避了的话，那就等于落了军部的面子，让军部在圣修院、在神宗面前都更抬不起头来了。”说着，谢晚歌指了指自己的身上：“而且，我今天好死不死，还穿了军装，说什么也逃不过的。” “你来参加我的婚礼，好歹也换一套别的衣服啊，那样也就没人能认出你来了，就算不出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倩澜被谢晚歌逗得有点想笑，但是却又笑不出来，脸上开始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谁知道会出这种事？这里可是九天神堂，神堂里面窝藏着一个异人，还是个神仆，谁又能料得到？你就等着赔偿吧，神堂这次脸丢大了，恐怕你下半辈子，嗯不是，你们一家三口下半辈子的衣食无忧，这次是彻底有着落了。” “一家四口。孩子，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丢军部的面子不要紧的，大不了咱们不当兵了，命更重要。”倩澜的叮嘱让谢晚歌有些动容。 “我会小心的，你一定要锁好门，还有，看好他们两个。”谢晚歌看了一眼还在抱着儿子哭的正永大，比他宽了了三分有余的魁梧的肩膀正在不停地耸动。 倩澜这未来老公，真的是要情有情，要肉有肉，六十多的老女人，还挺有福…… 谢晚歌居然是带着这样的想法离开倩澜的休息室的。 事情才刚刚发生没多久，神仆们从察觉金元素的异常波动，到相互预警再赶到现场，自然并没有那么快，谢晚歌说神仆们已经出手，不过是安慰一下倩澜而已，或者说，是安慰一下倩澜的未来老公正永大，那个浑身肌肉却一点都不猛的男人。 事实上，倩澜也曾是修士，她自然也清楚，就算是神仆们要出手，也不会这么快的，他们还得做些准备，如果没有“灵物”的辅助，修士们是施展不出强大的力量的。 谢晚歌与这个世界的修士另一个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即便没有“灵物”的辅助，也一样可以控制各种元素，当然，如果有“灵物”辅助的情况下，他的力量会变得更强。 不过，谢晚歌因为要隐藏自己的实力，所以，他能够从军队获得的“灵物”，也只有三种，因为在明面上，他虽然资质惊人，但是可以控制的“灵质”就只有三系，分别是狂暴的火、奔放的风、迅疾的电。 而这个世界的普通修士，其实个人的实力也并不算太过强悍，他们就算有“灵物”的辅助，也很难单打独斗战胜“异人”或者是异兽，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必须要多人合力，借助“物阵”联合破敌。 按照谢晚歌的理解，所谓的“物阵”，实际上就是借由性质相近的“灵物”，把修士的“灵魂频率”协调到同一个频段上，让他们可以联合力量，施展更强大的能力的一种取巧的方式，不过，这个世界的“物阵”，确实有它独到之处，不仅能够使修士们的力量联合起来，而且还能进行大幅度的增强！ 谢晚歌也一样能借助“物阵”的力量，不过，他早就已经超出了多人成阵的水平，几年前就已经达到了可以一人成阵的程度了，只可惜军队拨付给他的“灵物”数量太少，只有三件，而且分属三系，所以他可以使用的“物阵”，也只有三种“两仪”阵，以及一种“三才”阵而已。 征兵大神的翻译，永远是那么敷衍了事，如果是单系“物阵”，他就翻译成“太极阵”，如果是多系“物阵”，那么翻译之后的名称，全都是地球上中国仙侠小说里面曾经出现过的称谓：两仪阵、三才阵、四象阵、五行阵、六合阵、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 哦，这个世界并没有八卦阵与九宫阵，因为这个世界的修士掌握的“灵质力量”，只有七种，布下的“物阵”只到七星阵为止，如果把“水灵质”分成冰与水两种不同性质的话，面前算是有个八卦阵。 不论成阵的人数还是“灵物”的数量有多少，“物阵”只看到底利用了多少种不同属性的“灵质”而已，如果因为参与成阵的修士或者“灵物”数量众多，威力因此而变得很强的话，就在前面冠上一个“大”字。 大太极阵、大两仪阵、大三才阵…… 征兵大神就是如此敷衍地进行翻译的。 谢晚歌恐怕是这颗星球上唯一能布下“八卦阵”、“九宫阵”的修士，甚至“十绝阵”，他也可以布置，虽然这颗星球的修士研发出来的“灵物”属性只有七种（金木水火土电气），不过他又不是这能出征这一颗星球，同样魔幻的哈尔克曼达尼亚星球的炼金物品，有些也同样能算是“灵物”，毒、光、空间三系的“灵物”，谢晚歌就是从哈星取得的。 其中，空间一系的“灵物”，哈星也一样不缺，空间戒指、空间手镯、空间袋、传送阵，以及植物培养皿、炼金实验室里面用来处理废弃物的“虚无炉”，都算是空间一系的灵物。 只不过，“十绝阵”再往上，谢晚歌就无能为力了，就算是哈尔克曼达尼亚，也并没有与“灵魂”、“运”、“弦”直接相关的炼金物品，倒是他自己在地球上委托研究所的首席陈五全帮他制作的哈罗，勉强能算一件“灵魂”系的“灵物”，只是哈罗要如何用来构设物阵，谢晚歌还没能研究出来。 “运”一系的“灵物”，谢晚歌曾经猜想过，地球上看风水用的罗盘、寻龙尺，算卦用的金钱、龟壳、签筒、爻杯、水晶球什么的，或许勉强算是，不过，这些东西之中能够算得上“灵物”水准的，恐怕都是国宝级的古董，他别说得到那么一件，就算想看一看，恐怕都做不到。 而关于“弦”一系，别说灵物了，就算是“弦”这种元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谢晚歌直到现在也没能弄得太明白。 等下必定是众目睽睽，谢晚歌也不愿意让人知晓自己的秘密，反正他也只是探探情况，代表军方表现一下英勇无畏的立场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去和那名不知深浅的“血蛭”硬拼个你死我活，所以，他只把从太平国军部领到的三件灵物取了出来。 它们分别是一颗红色的珠子、一颗紫色的珠子，以及一颗透明的珠子。 按照悬凌送过来时告知谢晚歌的内容，红色的珠子名为“星火”，是以无数的“火灵质”凝聚而成的；紫色的珠子名为“惊雷”，是用一种可以储存大量电能的材料炼制而成的；而透明的珠子名为“飞沙”，是用万年冰玉琢磨出来的。 控制气元素的“飞沙”比较特殊，却是用“水灵质”一系的材料制成，看似不合逻辑，实际上暗藏科学观念。气流的变化，通常都是由引力以及温度的转换而引起的，这颗星球不愧是魔幻与科学并存，竟然把科学理论也应用到了“灵物”的制作之中。 而这颗“飞沙”，对于谢晚歌来说，不仅可以当气系“灵物”来用，也可以当成水系“灵物”来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把它当成水系“灵物”来用的时候，反而不是很顺手。 谢晚歌把三颗灵珠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之后，把手一扬，三颗灵珠就自动浮在空中，围着他的右手组成了一个不停旋转的三角形，这是修士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产生的第一种特殊能力——控物，算是基础中的基础。 倩澜还是修士的时候，也能做到，虽然她以前也并不是什么强大的修士，在她接受“融异”之前，只能勉强算是刚刚入了门槛。 不过，这所谓的入了门槛，也算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谢晚歌原本在地球上的时候，他那已经达到了极限的精神力，也就是灵魂力量，也无法让他做到控物，必须借助哈罗放大精神力五倍的能力才能做到利用意念来控制物品。 而按照谢晚歌的估计，控物倒不一定非得达到地球人极限精神力的五倍这种程度，不过差不多在极限精神力的基础上翻一番，应该是能够控物的最低门槛了。 想了想，谢晚歌又把消耗了他不少魔石喂养的“萝卜鹿”从储物空间里面召了出来，在这颗星球上面，驯养异兽并不算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历神秘的萝卜鹿”他也并不是第一次召唤出来了，悬凌和倩澜都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宠物”，不过不知道他平常“寄养在什么地方”。 “萝卜鹿”除了脑袋上顶着一头“大蒜”之外，外形上也并不奇特，而且这个世界草食性的异兽虽然也能通过“吃人”增长灵魂之力，但是通常它们不会有这方面的欲望，性格也还是比较温顺，倒是上好的驯养对象。 不过，这世界的修士驯养的异兽，可没谢晚歌的萝卜这么听使唤，悬凌还几次提议让谢晚歌把白鹿寄放到军部的饲养场里，不过都被谢晚歌谢绝了。 开玩笑，白鹿看起来是吃草的，但是饿起来的话，它可是什么都吃的，“萝卜鹿”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头鹿而已，实际上的正体是魔植萝卜，魔植可不是吃素的，它们什么都“吃”，根本就不挑食。 这一点上，树妖都没法跟魔植相提并论。树妖作为“异人”当中一种，算是“身欲”危害比较小的了，它们偏爱的是人类的新鲜粪便，越新鲜越好，积在肠道里没拉出来的最好！ 其他的人体排泄物，也都是“树妖”的心头好。 而最能刺激到树妖爆发的，莫过于“屎一样的肮脏灵魂”。 谢晚歌二十年前遇到的那一只树妖，就是因为在街上撞到了一名拥有“屎一样的肮脏灵魂”的人，而突然爆发的，清异局事后对外公布的简报当中明确地指出了这一点。 “异人”在人类形态的时候，其实是无法感应到灵魂的，自然更不可能感应到“屎一样的肮脏灵魂”，不过，灵魂的状态，是会通过人的言行举止体现出来的，拥有“屎一样的肮脏灵魂”的人，自然在日常的行动中，有着各种各样令人反感的表现。 而“血蛭”，则是喜欢情绪高涨的灵魂，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 不过，会刺激到“血蛭”爆发的直接原因，自然也不是灵魂，而是人类外在表现的情绪。 除了高涨的情绪之外，能刺激到“血蛭”爆发的，就只有另一样东西了——人类的鲜血。 谢晚歌现在很难确定，刺激到那名“血蛭”神仆爆发的，究竟是来参加倩澜婚礼的宾客热情高涨的情绪，还是…… 恰巧某位女士，今日亲戚大驾光临，故而身体不适？ 第356章 强大的血蛭(五) 鉴于那名“血蛭”神仆，很可能有极强的力量，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谢晚歌也懒得去考虑怎么解释“萝卜鹿”的突然出现，把它召唤出来以作防备。 反正来参加倩澜婚礼的宾客，怕是都已经命丧黄泉了，而其他的人，恐怕是不会注意他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骑着或者是牵着一头鹿。 “萝卜鹿”的实力，也是非常强横的，最重要的，是它发动“亚空间穿行”的速度，比谢晚歌自己发动，要快得多！ 而且，“萝卜鹿”还可以带其他人一起进行穿行亚空间。 虽然这种能力没办法跟人解释，“空间”元素的存在，是这颗星球的修士们所不了解的，不过，谢晚歌也没必要去解释，反正当“萝卜鹿”或者是他自己穿行于亚空间的时候，这颗星球也没人看得见。 就当是它移动速度飞快，“瞬移”了…… 反正气系的修士以及电系的修士，都可以拥有很快的行动速度。 而他还刚好，对外宣称自己两系皆有。 “萝卜鹿”被谢晚歌从储物空间里面放出来，一点特别的表示也没有，既没有长时间幽闭之后放风的欢快，也没有与主人的亲密互动，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地上，随后开始跟在谢晚歌身后移动。 它又不是真的是一头鹿，控制身体的是魔植萝卜，对于一株植物来说，长时间的幽闭，以及与主人的分离，根本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它也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魔植唯一的情感表现，可能就只有“饿”。 要是真的太饿的话，萝卜刚被谢晚歌从储物空间里面放出来，再从休眠状态中唤醒的话，它会立刻伸出无数的触须，去捕获周围一切能作为食物的东西，包括空气，以及空气中的水分，还有隐藏在空气中的木元素、土元素、电元素、光元素、毒元素，甚至是灵魂元素与空间元素。 萝卜曾经寄居过某种属性的魔物，那么这种魔物的属性，就会被它收为己用，它曾经寄居过的“六脚猪”，就是一种气、电双系的魔物，所以，萝卜本身也有了吸收气元素和电元素的能力，而现在被它寄居的白鹿，是一只空间属性的魔物，兼有毒属性。 白鹿有毒属性，谢晚歌还是从赫尔默恩那里得知的，“躺平城”的鹿兽以“耶利奇雅”这种特别的植物为食，而“耶利奇雅”的催眠致幻的作用，实际上是毒的一种体现。 而捕获灵魂元素，是所有的魔植共同的能力，这也是他们有别于魔物的所在，哈星的魔物对于灵魂，是敬而远之的。 所以，哈星的魔物，并不食用职业者的身体，同样也不会把魔核当成食物，魔核，在炼金师的理论体系中，就是魔物的灵魂所在，而职业者的灵魂，会托身于能力树之中。至于大多数魔物为什么连普通人的尸体都不会吃，炼金师们认为，是因为人类的灵魂与肉体，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 这也是为什么人类会拥有高等智慧的原因。 而魔植，灵魂是隐藏在它们的脑晶之中的，所以，它们有别于其他的魔物。 按照这个理论推断的话，“异人”就是因为身体中的另一个灵魂，与身体并不匹配，才会在爆发的时候丧失了智慧，只剩下残暴的本能，以及极端的欲望。 也不知道当年“第九元天”的生灵，到底是在这个星球的人类和其他生物的基因上，到底动了何等手脚，故此在几十万年之后的今日，才会有这样特别的存在出现，一个身体里面装着两个灵魂，一个正常，一个残暴；一个普通，一个特殊。 九天神堂的建筑，都是用很高级的材料打造的，所以，即便是谢晚歌感知到“血蛭”在一瞬间就爆发了强大金系能力，杀害了婚礼殿堂中的所有宾客，不过，倩澜准备举行婚礼的那座“金字塔”从外面看起来，却依旧安然无恙，只是原本开启的大门，现在关上了。 谢晚歌并没有用手去推门。 这个时候用手推门，肯定是不智之举，地球上的影视作品都已经教授过大众了，在室内情势不明的情况下，就连特警、特种兵的选择都是“用脚开门”，作为一名纯正的地球人，没吃过猪肉也是看过猪跑的，谢晚歌虽然不爱看电视剧，家里却有人爱看，他自然也得跟着看。 右手一挥，手腕上透明的灵珠“飞沙”上面隐隐约约地有晶莹一闪，一道狂暴的气流就直接从谢晚歌身前冲出，直接撞开了礼堂的大门。 “有点用力过猛了，不过，九天神宗的神仆们也不可能因为这个要求赔偿吧？要赔的话也是军部赔，反正我是不会赔的。”谢晚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礼堂的大门直接被他发出的气流给撞裂了，两扇大门断成了几节飞了出去。 里面的宾客都死光了，自然没有人开启建筑物保护措施，这两扇门只是普通的木门，材质一般，只不过价值也一定不低，做工精美，雕纹精致，上面雕刻的图案也是专为举行婚礼的殿堂量身定做的。 礼堂里面的座椅已经被斩得七零八落了，同样七零八落散在地上的，还有宾客们被一分为二的尸体，看来这名“血蛭”挺喜欢一刀两断这种招数，无论是二十年前不好彩遇到他的那一家五口，还是现在更为不幸的来参加倩澜婚礼的满堂贵宾。 空中有无数条血液汇聚成的鲜红细流，连接着宾客们的尸体，以及站在神像下的那个人形怪物。 “血蛭”正在进食。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浑身上下覆盖在鲜血之中，只不过覆盖了它身体的鲜血看起来不像是在“流动”，而是像爬虫一样在“蠕动”，看着有些恶心。从它的身体上，传出了谢晚歌从来都没有闻到过的一种奇异的臭味，虽然很淡，但是却非常触动人的神经。 谢晚歌很肯定，自己这辈子，在所有的星球上都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每个月都要用的隐私物品，自然不知道，这种味道，就是所谓的“大姨妈”的味道…… 这刺鼻的味道，差点让谢晚歌当场吐了出来。 心念一动，透明的“飞沙珠”上又是一丝晶莹流光一闪而逝，谢晚歌的身体被不断循环的气流包裹了起来，从“血蛭”那边传来的恶心气味被直接隔绝在外。 谢晚歌这才有心情继续观察“血蛭”。 空中的鲜血细流不断地在汇入覆盖了“血蛭”身体的鲜血之中，数量众多的宾客的血液去没有让“血蛭”的身体变得臃肿起来，它依旧保持着本来的体型大小，只是体表的血液越来越“亮”，亮得像是马上就要发出刺眼的光芒一般。 因为利用气流隔绝了外面传来的味道，所以谢晚歌并不知道，空气中的“腥臊”而且“膻臭”的特殊味道，也越来越浓郁。 恐怕九天神宗的神仆们，即便刚刚没有感知到“金灵质”的强烈爆发，现在因为这股弥漫在九天神堂中的特别气味，也能察觉到什么不妥发生了。 “血蛭”的进食似乎是不能中断的事情，它明显已经发现了在室外和它正面相对的谢晚歌，以及谢晚歌身边的“萝卜鹿”，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按理说，“异人”在爆发的时候，如果发现了更“鲜美”的食物，可是会立刻扑过去的。 谢晚歌在“异人”的感知中，自然是比礼堂中那些遇害的宾客，更“鲜美”的食物。他的灵魂不仅异常壮大，而且更加凝实，也更加纯粹。 这也是修士们与“异人”势不两立的根本原因，对于“异人”来说，这颗星球上修炼灵魂力量的修士们，都是比普通人“质量更高的食物”，如果在“异人”爆发的时候，附近有修士的存在，那“异人”必定“寻味而去”，若非刚好是修士扎堆，或者被“异人”发现的修士异常强大的话，那么遇害的，必定就是修士。 “血蛭”不像“树妖”，连脸上的五官都看不到，谢晚歌能清楚地看见它的眼睛。它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谢晚歌，眼中像是闪烁着光芒一般，给谢晚歌的感觉，既像是老饕见到了珍馐美味，又像是色鬼见到了绝世佳人。 其实有一件事，让谢晚歌觉得疑惑不解。这里可是九天神堂，到处都是神仆，而神仆也都是颇为强大的修士，如果“血蛭”爆发的话，其实应该不会首先把来参加倩澜婚礼的宾客当成是目标才对，而是应该去寻那些更加“美味”的修士们的麻烦，这样，来参加倩澜婚礼的宾客，或许还能逃过一劫，正永大的那一众亲戚也应该可以少死几个，或者天有万幸，还能全部毫发无伤。 而离婚礼殿堂最近的修士，无疑就是谢晚歌自己。 也就是说，按照常理，这名“血蛭”爆发之后，首当其冲被作为目标的，应该是他才对。 本来他的打算，是把正炼交给倩澜和正永大照顾之后，让倩澜疏散所有的宾客，如果“血蛭”爆发的话，他就以身作饵，把它引到九天神堂的主殿那边去，那里是太平国九天神宗教宗的居所，还有许多九天神宗的长老平日里也汇聚一堂，都在主殿修行，就算是这名“血蛭”再强大，想来在太平国最强大修士们联手之下，也一样只有伏法受死这唯一的下场。 没想到，这“血蛭”在爆发之后，却没有第一时间找他的麻烦，而是选择了杀害宾客，之后更是第一时间开始“进食”。 这很反常。 不过，其中的原因其实也并不是难以琢磨。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名“血蛭”，处于“极饿”的状态。 “极饿”，故而对进食，有着“极欲”。 这其实是《六欲谱》修炼最最基础的法门。 不过，这法门其实对谢晚歌效果不大，以至于他根本就没用过。这个星球的规则对于他来说有些地方是不太适用的，比如饥饿感的产生，他通常要不饮不食十几天，才会有少许的饥饿感觉，要想因为“极饿”而产生“极欲”，他恐怕得饿自己整年的时间才行了。 这名“血蛭”，也不知道饿了自己多久，或者说是作为它本体的那个人，压制了自己的“身欲”太长的时间，所以化身为“血蛭”之后，才会出现“极饿”的状态。 看来，它作为人的时候，说不定还真的是个挺不错的家伙。 “异人”生而注定为恶，但是也不见得它们在人类形态的时候，也都各个是恶贯满盈之辈，只不过，这个世界的“异人”，永远也不可能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机会，对于它们来说，从出生开始，命运就只会是一曲悲歌。 天作孽！ 人无力救之。 生而为“异人”之过，罪无可恕。 所以，谢晚歌也并不会因为这名“血蛭”身为人类形态的时候很可能是个好人而手软，趁着它进食似乎不能行动的这个机会，自然要抢先出手！ 环绕着谢晚歌右手腕旋转飞舞的“惊雷珠”与“星火珠”上相继闪起荧光，一道青色的闪电，自“血蛭”的头顶劈落，与此同时，一团橙色的火焰自“血蛭”的脚底迸发，随着“嘭”的一声轰鸣，瞬间席卷了它的全身，并且顺着那些连接着它身体的血液细流蔓延了出去。 尔后，“飞沙珠”上又是一道晶莹浮闪，礼堂之中陡然间风声呼啸！ 风助火势，漫天的橙色烈焰，更为熊熊！ 而礼堂正中与谢晚歌遥遥相对的“血蛭”，更是被橙色烈焰整个包围，就像是一堆烧得正旺的人形篝火！ 它的头顶，不断有青色的闪电从虚空中劈落。 这就是谢晚歌以三颗“灵珠”能施展的最强手段——“风火连天小三才”。 第357章 强大的血蛭(六) 谢晚歌并不是没有更强的手段，不过，却不能在人前显露，这里毕竟是九天神堂，神宗的神仆们，不知何时就会赶到，如果做出什么没有办法对人解释的事情，那麻烦的就只会是他自己，而找他麻烦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军部的人，自然就是首当其冲的。 军部的人找他的麻烦，他倒还能应付，要是九天神宗的人也掺和进来，谢晚歌肯定是无法招架的。 而且，要是九天神宗的人哪条筋抽抽一下，看上了他，说不定就要强迫他做个“没有蛇”的男神仆了。 谢晚歌还是挺想保全自己的命根子的，哪怕这个身体，其实也并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真正的身体，现在正在地球上睡觉呢。 再说，这“风火连天小三才”，也就是这颗星球的修士，研究了几十万年的时间，也还是冥顽不灵地认为只有气、火、电三种“灵质”参与进来而已，而在谢晚歌的认知当中，施展这门“物阵”的时候虽然只控制了气、火、电这三种元素，但是，实际上参与杀敌的，却不仅仅只有三系元素的力量。 最起码，那爱凑热闹的八婆元素“光”，是肯定正在大力协助的。 而且，火焰熊熊燃烧，自然少不了“木”元素的掺和；雷光蓝而不紫，游离的“水”元素也肯定出了一份力。 按照地球上中国古代的阴阳论，雷电之色，是分“青紫”两种的，紫色的闪电，乃是“阳雷”，自甲木而生，青色，也就是淡蓝色的闪电，乃是“阴雷”，自水而生。 很多人是把阴阳雷的色泽搞混的，认为青色才是“阳雷”，而紫色的是“阴雷”。 这也就是对阴阳论一知半解的人才会如此认为，在中国古代，“紫”可是堂堂而皇的颜色，朝阳初升，东来紫气，是为“阳之极”，紫色的雷，又怎么可能是“阴雷”呢？大多数人认为“阳雷”是青色，只是因为他们认为木色为绿，生于甲木的“阳雷”，自然是青色的。 不学无术…… “紫”，永远代表的是“阳”，就算在中国古人的服饰中，“紫绶”，也都是男人专用的，女子佩戴的，乃是“青绶”，女孩子身上的各种丝带，多数都用的是天蓝色与淡绿色，很少会用紫色的，除非是当成男孩来养的大户人家的独生女儿。 戴“紫绶”的女子，一般都是没有男人敢招惹的，因为她们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是肯定要找人入赘的。 要是在皇家，老爹赏赐饰品的时候，公主们就要留点心了，那些被赏了“紫绶”的，就是帝王的宠儿，成人以后可以招赘驸马，虽然子女并不会跟随皇室姓氏，不过驸马跟入赘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就连每日里要不要“同床共枕”都是公主们说了算；不过那些被赏了“青绶”的，恐怕就得做好外嫁和亲的准备了，不是嫁藩王，就是嫁国主，成婚之后跟普通女子也没什么区别，要讲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妇随。 谢晚歌召唤来的雷电，青而不紫，显然是“阴雷”无疑，那也就代表助长雷光的，是水元素，而不是木元素。 如果是单用雷法的话，谢晚歌倒是能控制自己到底用的是“阳雷”还是“阴雷”，不过，在施展“物阵”的情况下，雷电究竟是青是紫，那就只能看周围活跃的是木元素居多还是水元素居多了，不过，谢晚歌已经研究过了，其实“阳雷”和“阴雷”其实根本也没什么区别，实际上，中国古代人研究出来的“阴阳五行论”里面，“阴阳”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意义。 这么说其实也有些太绝对，“阴阳”之论，在中医之道中，其实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而或许，也并不是“阴阳”之论在元素之力上毫无体现，只是谢晚歌并未达到更高的层次，无法发现与领会其中的奥妙。 就谢晚歌现阶段对于元素之力的理解，撇开那几种他并不能完全掌控的特别元素而论，电、火、气这三种元素，在攻敌伤人的效果上，是最强的三种元素，要不然他也不会选定这三种元素作为他外在的掩饰，既然必须要体现能够控制三种“灵质”的资质，那自然要选攻击效果最强的三种。 实际上，“光”元素的攻击效果，还要在电、火、气这三种元素之上，很多魔幻小说中把“光”元素想象成没有伤害力，只能救死扶伤的良善之力，其实与现实是有很大的偏差的，而且，谢晚歌已经发现了，单从“扶伤”而论，“光”与“水”这两种元素，再加上“毒”与“土”，效果是很明显的，但是在“救死”这个层面，“无光”似乎要比“有光”，更加有利。 哈星古魔法师的经典《元素论》中就有这么一句话：“生命并非是诞生于光明之中，而是诞生于黑暗，无光的环境更有利于灵魂元素的汇集。” 而无独有偶，在现在的哈星，牧师施展“复活术”在阴暗的环境中速度会更快、效果会更好一些，似乎也证实了“灵魂”这种元素，似乎与“光”，有些不和。 可能它们一个喜静，一个喜动？ 一个安恬，一个活跃？ 一个性子沉稳，一个三姑六婆？ 谢晚歌现在也会做些研究，毕竟在这颗星球上，除了修炼之外，他基本上无所事事，最早那一两年空闲的时间还可以用来学习这颗星球上的文字，而后来的时光，闲着的时候，可就是纯粹闲着了。 而且，在这颗星球上，他闲着的时间可是很多的。 《六欲谱》的修炼方式，并不像是玄幻小说里面所设想的那样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气流全身，循环往复”，以期“不断壮大”，大部分的时间，谢晚歌其实根本就不在修炼的状态，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对某种事物产生欲望，然后忍着，忍到再也忍不下去的时候为止。 想要压制自己的某种欲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做些别的事情。 所以，本来在地球以及在哈星喜欢像咸鱼一样摆烂的谢晚歌，在这颗星球上，反而自然而然地开始做一名钻研学问的“学者”，因为除了研究元素理论，他也没别的事情好做。 继续摆烂？ 摆烂的状态持续得太久，也是会逐渐让人感到厌烦的。 生命，毕竟在于“运动”。 而且，做些学问研究，这种枯燥乏味的事情，其实最适合分散人的注意力。 谢晚歌的修炼，其实在这颗星球的修士当中，算是突飞猛进的，他只不过用了十年左右的时间，就已经能做到“一人成阵”了，而就算是那些考进圣修院的修士，十年左右的时间，也不过刚刚能熟练地合几人之力来操控“物阵”，这也是能从圣修院毕业的考核条件。 圣修院可不像地球上的大学，在里面待上三年就可以去找地方实习了，考进圣修院直到毕业为止，大多数的天才，都需要“三年三年再三年”。 要是资质一般，就如同以前的倩澜那样，“三年三年再三年”，也不过只能达到刚刚入门的标准，勉强称得上算是一名修士，实际上，除了控物之外，也没变得比普通人强太多。 也正因为谢晚歌的修炼一直都很顺利，顺利到《六欲谱》现在对他的帮助也已经不算太大了，所以，他才会想从军方那里得到《七情书》，甚至是连《道德录》也一并拿到手。 如果能制服这名“血蛭”，或许也就能在军方高层面前证实他的价值，那么申请《七情书》，或许也就有些希望了。 谢晚歌一上来就使用了自己目前能够展现在人前的最强力量，操控“风火连天小三才”的阵法，不断引雷击敌，而且唤风助火，炙烧似乎无法动弹的“血蛭”，就是存了在神仆们赶到之前，独自一个人击杀这名“异人”的念头。 至于会不会被神仆们看中，逼着他割掉自己的“大蛇”，谢晚歌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不需要太过畏惧。 他现在只是表现得比较“天才”而已，虽然已经可以称为“天才中的天才”，不过，也不太可能诱发神仆们的“爱才之心”，必须“据为己有而后快”，九天神宗可是这颗星球上的最强势力，卧虎藏龙自是不必多说，一个两个“天才”，在没有成熟之前，是很难入他们的法眼的。 这种道理，其实在什么星球上，都是通用的。 当一个人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对于什么天赋之类的事情，就会看得很轻了。 这种人，更看重的，是岁月带来的深厚积淀。 或者是脸…… 地球上的现状，就已经非常能够说明这个道理了。 比如能让大老板看重的“人才”，比起能力超强，长得好看的比例更多。当然，最好就是能力又强，长得又好，如果能力不够的话，长得顺眼可能更有优势。 谢晚歌自信，凭自己的长相，九天神宗的神仆，是不会因为他比较“天才”，就一定会对他青眼有加的。 他在这个星球上身体的相貌，现在和他在地球上的身体别无二致，个子不高不矮，相貌不丑不俊，普普通通。 所以，也只有军方那种吸纳不到“人才”的势力，才会最看重他的天资。 另外两大势力，别说神宗了，就算是进入圣修院，他也不见得会被人另眼相看。 命运，对他的安排，合适得有些离谱！ 不过，也不见得他身为“第四元天候补之主”，“运”元素就一定会对他百依百顺，这次他就想得有些太美了。 橙色的火焰，已经把浮在空中，连接宾客们尸体和“血蛭”的血绳，都炙烧成了虚无，就在此刻，被火焰包裹，而且不断被雷霆攻击的“血蛭”，突然动了。 第358章 强大的血蛭(七) 毫发无伤？ 谢晚歌停下了自己的攻击，既然发现那振散了周身火焰的“血蛭”的身体看起来丝毫未损，那继续引雷来劈，重新唤火炙烤，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至于助长火势的风，本来也不是以伤敌为目的的，更加没用。 “你把我的食物都毁掉了，是准备把自己奉献给我吗？” 从“血蛭”的身体里传出来的声音，让谢晚歌面色一惊，瞳孔紧聚，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在霎那间变得猛烈无比！ 谢晚歌出征这颗同样名为“地球”的行星二十年有余，从未听说过，发狂变身之后的“异人”会保留理智，而且还能言语！ “你会说话？” “本座有能力言语，似乎让你大为惊讶？” “本座？” “凡人，你居然有眼无珠，不识本座？” “自称本座，又叫我做凡人，难不成你还是个神？我承认，一个异人，拥有理智，还能口吐人言，确实令我有些惊讶，不，应该说确确实实是惊吓到我了，但是，想说你自己是个神的话，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谢晚歌强忍着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努力控制自己语气平淡地说出这番话来。 他倒是真的挺怕这“血蛭”承认自己是个神，虽说他认为真正的神，应该是与人有别的另一个物种，人类所崇拜的神，不过就是那些同为人类，但是强大无比的存在，不过，就算是“人神”，也应该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抗衡的。 “本座身为天使，自称为神，也不算有过，天使本就是神下之神，对于你们这些凡人来说，与神无异！” “天使？”谢晚歌脑子里刹那间浮现出来的，就是地球上一直流传的那些长着羽毛翅膀的形象，别的不说，地球人幻想出来的天使，最起码卖相是好得不得了的，哪像面前这个“异人”，多看两眼都觉得恶心…… “岁月流逝，凡人都已经把天使忘却了吗？” “天使怎么会是你这副模样，又怎么会吸噬鲜血，以人为食！” “这有什么不对吗？本座自诞生之日起，就是从人类的血液之中获取力量的，上神命令凡人以鲜血供养于本座，以供本座修炼，你这凡人，还想违逆上神之意？” “上神？” “难道你连上神都不知？” “你所说的上神，莫非是来自九天之上的那些神？” “看来你是知晓上神的，那还不遵照上神旨意行事？本座饿了，快快自献与我！” “想得倒挺美，再说，神已经消失了几十万年的时间了，你还拿神出来摆什么台，还说什么？让我自献？想要喝我的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不献，那是想让本座自己来取了？本座下手，可就不给你留全尸了。” “血蛭”嘴上这么说，手上已经有所动作了，它名中有“血”，却是金系的“异人”，掌控的是“金灵质”，控制金属的能力，无与伦比，就算是以谢晚歌现在的实力，配合上金系的灵物，也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谢晚歌现在最多也只能凭空汇聚金元素，控制已经成型的金属改变形态，比如从金属板直接变化成金属条、金属丝，他依旧是做不到的。控制他从地球上带来的特制手套拆分成金属丝伤敌，并不属于金属形态的改变。 而金系的修士修为到了极深的时候，不光可以改变金属的外在形态，甚至可以真的实现中国古代人一直对于仙人的美好想象——点石成金。 稍微有一点区别吧，古代中国人一直幻想仙人可以点“石”成金，金系的强大修士其实依旧点不了“石”，只能点“金”成金。他们可以改变金属的元素性质，把一种金属，转换成另外一种金属。 不仅金系的高深修士可以做到改变金属的本质属性，其他系的高深修士，也有同样的强大力量，不过，单凭这颗星球现在的修炼功法，想达到这种程度的话，就算是天才，也需要很长时间的身后积累才能做得到。 “血蛭”显然不是因为活得时间足够久才能办到这种事情的。 结婚礼堂中所有的金属不断地化为流质，向它的手中汇聚而去，甚至还包括构建这座小金字塔内壁的各种特殊金属，幸好九天神宗的神堂都并非是只以金属建筑而成的，否则，这座小金字塔可能就要立即坍塌了。 谢晚歌现在也分不清“血蛭”究竟是原本就如此强大，还是因为“异人”身处古老的时代遗留下来的九天神堂遗址附近时，会有特别的实力增幅，才能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金色、银色、黑色、香槟色的金属液体在“血蛭”的身前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液体金属球，金属球的表面就好像“血蛭”体表的血液一样，不断地如同爬虫一般蠕动着，金属球的表面不停地变换着颜色，像是在一瞬间之内变幻无穷，最终定格为一种似黄非黄，似绿非绿的色泽。 “血蛭”伸出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掌心触在那团金属球的表面上，似黄非黄、似绿非绿的古怪金属顺着它的右手“流”上了它的身体，极快地覆盖了它的全身上下，包括那颗像是被扒了皮的头颅，短短几息之内，它就从一个外形恶心的“异人”，摇身一变，卖相直接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现在，“血蛭”的样子，倒真的有些像天使了，除了背后没有两扇宽阔的羽翼。 一条同样色泽的金属长鞭，拖在它的右手背上，与它身上的“盔甲”连为一体，而垂在地上的部分，大约有三米左右的长度，正像一条蛇一样在不停地蜿蜒摇摆，真的如同是活物一般，这应该是“血蛭”给自己准备的武器。 “这是你几十万年之前的样子吗？”谢晚歌好奇地问了一句。 “已经几十万年了吗？本座身为天使，向来就是以此等面貌示人的，几十万年，想不到，本座竟沉沦了如此之久。那些天外的来客当真是可恶，害得本座魂体四散零落，沉沦深渊，若不是这一具附身修炼了道德录，本座还不知何时才能苏醒，不过，这具附身修炼道德录，居然是想要饿乏本座，可惜，本座的魂体就算只剩本能，也比你们这些凡人强大太多，想要抑制本座的魂体本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天外来客？打散了你的魂体？” “时间过得太久，现在的人已经不记得那场惊天动地的神战了吗？不过，本座现在可没心情给你讲故事，本座饿了，你既然不肯自我奉献，那本座就只能亲自动手了。” “慢点来，我又不会跑，再说附近还有更多好吃的，他们肯定正在往这里集结，稍等片刻，还省得你自己跑来跑去，不如趁此给我讲讲那场神战的事情，说不定我听得一高兴，就自己奉献于你了呢？”谢晚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话刚一脱口而出，谢晚歌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肯定是最近跟张斐立接触得太多，被他传染了油嘴滑舌的毛病。” “小小凡人，对神战还有兴趣？不过，本座可懒得给你回忆那场跟天外来客之间的战争，而且，更何况，那场战争，我们还是输的一方。” “你们输了？你们是谁，是你还有远古的神明吗？你们如此强大，居然会输？” “如果没有输的话，本座，以及其他的神，岂会被打得魂体四散。我感觉到了，你身上，有和那些天外来客一样的味道，灵魂包罗万象，鲜美至极，本座的欲望，也压抑得够久了，本座真的饿了！” “血蛭”话音刚落，那原本从它右手背上垂落的金属鞭，就如同毒蛇出洞一般，猛地从地下弹起，向着谢晚歌激射而来，本来拖在地上的部分，谢晚歌目测也不过就三米长短，而此时此刻，那金属鞭却是陡然伸长，别说三米，怕是三十米都不止。 谢晚歌眼神锐利，就在一瞬间，便发现这鞭子的尖端，竟然是像是注射器的针头一样，有个空心的孔洞。 “吸血用的吸管？”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谢晚歌身体却以极快的速度，退了一步，而本来在他身旁站着的白鹿，在同一时间，往斜里进了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鞭子正扎在了脑袋上顶着一颗“大蒜”的白鹿身上！ 第359章 强大的血蛭(八) 谢晚歌这是用爱宠来做挡箭牌，牺牲白鹿来保护自己吗? 是，也不是。 白鹿的状态，实际是半生半死，它虽然被魔植萝卜控制，但实际上，它依旧还活着，只是它活着的，只是一个躯壳，而它的思维与意识，其实已经是死了。 不过，躯壳活着，其实也算是活着。 它是来自哈尔克曼达尼亚的魔物，而魔物本身最大的特点，就是只要活着，就能不断地进步，直到进无可进为止，而魔物的上限，至今在哈星，还有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那些顶尖的魔物，人类本来就难以得见，如果它们不主动现身，人类也都乐得与它们相安无事，就当它们不存在一样，一般也不敢去找它们的麻烦。 白鹿的躯壳活着，它就依旧还有进步的可能。 如果按照这颗星球的时间来算，白鹿随着谢晚歌出征至此，也已经是二十余年的时间了，虽然这时间按其他星球的正常时间来算，仅仅也就半年而已。 不过，萝卜的时间模式，似乎与人类不太一样！ 在其他星球的一年，对于萝卜来说就是一年，而在这颗星球上的一年，对于萝卜来说，也是一年！ 这样的时间模式，同样适用于被萝卜控制的白鹿。 也就是说，这匹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的白鹿，在这颗星球上，算是成长了二十多年了！ 光是喂养萝卜，就花了谢晚歌不少魔石，这还是萝卜在这颗星球上也不仅仅只依赖魔石生存的情况下。 魔植基本上是什么都“吃”，也什么都能“吃”，这个特征，算是给谢晚歌省了不少钱。 这颗星球的食物，一如谢晚歌所料想的那样，营养不够，但是，这颗星球上除了食物之外，很多特殊的材料，所蕴含的能量，却是要比其他的星球还强，只不过这些蕴含着大量的能量的材料，没办法成为人类的食物。 不过，魔植萝卜又不是人，人类不能吃的东西，它可以！ 军部处理炼制灵物时废弃的材料的废料场，谢晚歌经常偷偷带着“萝卜鹿”去光顾一番。 他现在可没多少时间回哈星去赚魔石，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萝卜鹿”怕是已经快要把他库存的那点魔石消耗光了！ 回哈星一天，就代表他要在这颗星球上，失踪将近一百天左右的时间，到时无论是悬凌还是倩澜，甚至是军部其他的人，都会起疑心的。 魔植萝卜现在与这匹白鹿，算是一个整体，萝卜在进步的同时，白鹿也在同样在进步，而且，白鹿进步的速度，比萝卜还要更快一些。 越到上层进步越慢？这只是想象出来的理论而已，如果单看相对数据，那自然是如此，但是如果只论绝对数据的话，实力越强，进步才越快。 举个例子，比如丹每年的工资是会有10%的增长，而谢晚歌从朝歌拿到的分红，却可能只涨1%，但是，丹的工资增长一成，也不过就是两千来块，而谢晚歌从朝歌拿到的分红的一个百分点，那可就是一百多万！ 实力只有中等的魔植萝卜，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顶尖行列门槛的白鹿，谁进步得更快，也就不用多说了吧？ 白鹿实力增长的那么一丝，也等于萝卜实力增长的一大截了！ 这二十年下来，白鹿的鹿角，水晶化的比例并没有增加很多，但是却并不是无所寸进，同样，它的能力，也一样在慢慢变强，而它的每一次进步，比起进步了同样程度的哈星其他的顶尖魔物，价值还要高出许多。 因为，这匹白鹿，可是很罕有的空间系魔物！ 天生公平，也就只能嘴上说说而已，就像中国人常说的一句老话，有些人，就是天生就得了老天爷的青睐，某些方面特别突出，说是“老天爷赏饭吃”，都有些不太恰当，认真论起来，老天爷何止是“赏饭吃”，赏的其实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就算是谢晚歌现在已经知晓的十三种元素，同样也是有强有弱，有个高下之分的，虽说表面上看各有千秋，但实际上，仔细区别，还是能分出孰强孰弱，孰高孰低的。 空间元素，无论是在伤敌、防御，还是辅助方面，都有不俗的威力，尤其是在防御这一项上，比这颗星球上的修士们公认的在防御方面表现不俗的金与土两系元素，超出太多！ 想要伤人，也得先打得到再说。 “血蛭”用金属鞭使出的这一“刺”，看似鞭子尖端正刺在了白鹿的身上，但实际上，却是刺进了虚无一物的亚空间。 要是白鹿早一些获得这种能力，那它也就与谢晚歌无缘了，这种近乎无赖式的绝对防御，就算是顶尖魔物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它，想打它倒是真的还不够硬，但是想防想跑的话，除了同为空间系的强者，谁也不可能轻易地伤到它。 “血蛭”也明显感觉到了异样，鞭首刺中实物与刺在空处，想来它是能够分辨出来的，当下右臂微微一缩，伸出了几十米的金属鞭又瞬间恢复了原来的长度，紧接着它右臂又轻轻一挥，再次变长的金属鞭改刺为抽，目标却不止白鹿，看这声势，估计是要把谢晚歌也同时一抽两断。 “血蛭”虽然用的是鞭而不是刀，不过谢晚歌毫不怀疑它的金属鞭能把人一分为二，这位可是“金灵质”的掌控大师，而且还自称是远古时代的天使，鞭子在它手中，可不能简单地当是鞭子来看。 谢晚歌伸手在白鹿背上一扶，一人一鹿，身影陡然在原地消失，一息之后再次出现，却已经不在原地，而是出现在了原本位置右侧的十几米远之处。 瞬移？ 并非如此，他们是被“血蛭”的鞭子推到这个位置的。 现实世界的一切，在亚空间里面都是有投影的，固态物质的投影，依然是固态的，比如一堵墙在亚空间中的投影，也是一堵墙，穿行于亚空间中的隐匿者，是无法穿越这些实体投影的。 不过，除了水与冰之外，其他的一切元素，都是无法对穿行于亚空间里面的隐匿者产生任何影响的，同样也伤害不到亚空间中的隐匿者。 “血蛭”这一鞭投影到亚空间之中，也一样会对瞬间藏身于亚空间之中的白鹿和谢晚歌产生影响，不过，这种影响仅仅只会是让这条鞭子的投影变成他俩无法穿越的固体阻障，并不会对他们产生伤害，但是由于这金属鞭的投影是运动的，所以它移动到哪，谢晚歌和白鹿就会被它推到哪里，这是完全无法破解的亚空间规则。 实际上，这种规则也会使得隐匿者身处亚空间之中时，一样有可能受到致命伤害，那便是空间障碍夹击之力。 隐匿者因为空间障碍夹击而被亚空间的力量抹杀的这种事情，虽然发生的次数不多，但是确实也有存在，引起这种时间的通常都是一些陷阱，比如类似影视作品里面经常见到的“夹墙”，还有类似游戏里经常飞速地从天而降的“钉板”。 伤害到遁入亚空间的隐匿者的，其实并不会是夹墙与钉板上锐利的刺，而是猛然合拢的亚空间之力。 不过，单向的亚空间之力，对隐匿者是没有任何伤害的温柔力量。 就像“血蛭”这声势浩大的一鞭投影到亚空间之中，引发的亚空间之力，只会温柔地把白鹿和谢晚歌推离原本的位置，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谢晚歌把白鹿放出来，也正是需要借助它瞬间就可以带人一起出入亚空间的能力，只要有白鹿在，他就基本等于直接立于不败之地，除非对手是水系或者是擅长操控冰的存在，他虽然是“亚空间之子”，不过水的力量本身就是克制亚空间之力的，他只是不会受到水的影响而从亚空间里面显出身形，但要是投影到亚空间里的水具有魔法力量，而且击中他的话，该产生的魔法伤害，他也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血蛭”金系的力量，对于亚空间内的一切，是不可能造成任何伤害的，即便有“金灵质”的加成，也是一样。 这就是亚空间之力的奇妙之处，而且，这只是空间元素诸多力量表现中的一种而已。 单只这一种力量表现形式，空间元素就基本上凌驾于除了水之外的其他元素之上了。 看似最柔弱的水元素，却是不折不扣的“空间克星”。 一物降一物，大象也会怕老鼠。 而克制金元素的力量，最有效的，不是火，而是光！ 金最怕极冷极寒，而大多数人认为，引发温度上升的，是火，但实际上，引发温度变化的元素，是光。 而金元素最不怕的，是电元素。 金属导电，就是金元素不怕电元素的一种具体的体现。 在地球上的神话传说里面，通常会把雷电誉为最强的力量，东方神话里面的神仙，杀伤力最强的法术基本都是雷术，而西方神话里面的主神，例如奥丁、宙斯、朱庇特，掌控的也都是雷电的力量，但实际上，雷电的力量杀伤力虽然不弱，但是能够克制它的元素，种类也真的相当多。 木生阳雷，水生阴雷，木水既然生雷，那自然也可相容，水元素和木元素，对电元素的克制，是极强的，不过，木元素只克“阳雷”，也就是紫色闪电，水元素只克“阴雷”，青色电能。 克制电元素最强的，是土元素。 不过，凡所谓的元素相克，除了“水”对于“空间”这种极端之外，其他并不绝对，“金”虽然可以“导电”，但是当“电”强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金”照样也会被“电”所克制。 只是，能克制“血蛭”的“电”，谢晚歌现在还汇聚不来。 他虽然比起这颗星球一般的天才来强了不少，但是对上自称几十万年前身为天使的“血蛭”，也只能算是功力不足。 他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血蛭”一鞭抽得谢晚歌和白鹿看似只是“位移”了不远而没有造成伤害，正待再要行动，这时，一道粗壮的雷霆像是从婚礼殿堂的穹顶上发射出来一般，直接劈在了“血蛭”身上。 “血蛭”体表那似黄似绿的金属形成的铠甲，直接被这一道有如水桶粗细的雷霆，劈得片片焦黑，出现了大量的裂纹，还出现了不少的缺口。 九天神宗的神仆们，终于到场了。 第360章 强大的血蛭(九) 九天神宗的神仆服色尚黑，间有银蓝色的纹路，也不知是谁设计的，颜色搭配要让地球上的时尚设计师看到，恐怕要大加批判了。男神仆的服饰很像汉服，外面多了一件大氅，穿戴整齐也算是英俊潇洒，可惜再潇洒英俊对太平国的男神仆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蛇”都没有了，英俊潇洒对于男人来说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难不成吸引别的男人？ 女神仆的服饰，就类似于地球上基督教修女们的装束，把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上还要戴上一块面纱，把容貌遮掩得严严实实的。 这只是太平国九天神宗一家的装束，同样修炼《道德录》的止欲国与久安国，听说神仆的装束也与太平国相差无几，不过其他几个修炼《七情书》和《六欲谱》国家，九天神宗的神仆就不会做如此打扮了。 谢晚歌本以为九天神宗的神仆实力各个都是高深莫测，不过今日一见，似乎也不觉得有超出自己太多，刚刚那道水桶粗的雷霆，并非是由一名神仆施法击出，而是多名男女神仆合力所为，不过他们的修为，比普通修士是强了不少的，这一道雷霆，单凭同样数量的普通修士，是绝对激发不出来的。 让谢晚歌觉得更奇怪的地方，是这些神仆身上似乎没有御使“灵物”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依赖“灵物”，就使出了类似“物阵”的手段。 又一道水桶粗的雷霆劈落，再次将“血蛭”身外的铠甲击得增加了不少缺裂，随后礼堂的四面墙壁上雷光闪烁，无数的电流凭空冒出，汇聚成一道电球，将“血蛭”团团锁住。 “军方的人？”一名没有动手的女性神仆看了谢晚歌一眼，发现他身穿军装，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问了一句，随后对着谢晚歌吩咐道：“这里没你的事了，离开神堂，去安全的地方。” 谢晚歌像是按照这名女性神仆的吩咐，转身带着白鹿就走，不过，没走出多远的距离，在一个四下无人，神仆们又留意不到的拐弯处，他和白鹿的身形突兀消失，随后，潜入亚空间之中的一人一鹿，又再次回到了战场附近，远远地看着。 能瞧一瞧太平国九天神宗的神仆们施展力量的机会，谢晚歌是不会放过的。 手触在白鹿身上，谢晚歌不仅能看到现实世界中的一切，而且他现在还能“听”到亚空间之外的声音。 这是白鹿的原本就有的能力。 本来普通的隐匿者，一旦潜入了亚空间，外界的声音就会完全消失，如果想知道还身处现实世界的人究竟在说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读唇语。 不过，白鹿却不一样，它在亚空间之中的时候，依旧可以监听到外界的各种声音，只是它所听到的声音，如果没有“通灵”的能力，人类是无法共享的。 对于控制白鹿身体的魔植萝卜来说，外界的声音对它没有任何的意义，潜入亚空间之后，它的作用就是把白鹿“听”到的一切声音，原封不动地通过“通灵”，传达给谢晚歌而已，就完全只是一个不带录音功能的生物窃听器。 “那个军部的人，你不应该这么快让他走的，刚刚我们没有来的时候，是他一个人抵挡了血蛭，看起来还毫发无伤，实力似乎不错，多留一会，长老们来了，说不定就有哪位觉得他能看得入眼，收归门下了。” 谢晚歌听完这名男神仆的话之后，感觉到无比的庆幸，自己再走得晚一些的话，说不定就要被迫加入九天神宗了。 九天神宗的教宗和长老，那就是一个国家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们要是真的发话，太平国上上下下，恐怕没有人敢违逆他们的意思，要是谢晚歌真的被哪个长老看上的话，那就是想“不切”都不行了，就算他不愿意，恐怕军方的人也会把他“切了”送到九天神宗里来的。 哪有一名军人被九天神宗的长老直接收归门下这么露脸的事情？本来，军方把谢晚歌当成宝贝一样看待，就是为了要有朝一日，压一压圣修院的气焰。 要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切不切”的，谢晚歌觉得还是其次，不过，一旦他加入了九天神宗，那么，军方就绝对不会把《七情书》再交到他的手上了。 虽然，各国军方私底下在偷偷收集修炼功法这种事情，可能对于九天神宗的神仆们，甚至是圣修院的修士们来说，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大家就如同心照不宣一般，绝口不提这种事情。 九天神宗的神仆，还有圣修院的修士，似乎完全是把外界关于《六欲谱》、《七情书》和《道德录》本是一套修炼法门的传言，当成是个笑话来看的。 这种看法，可能是源于固执，也可能是源于事实。 几十万年之前的事情，到底什么才是事实，早就已经没人能说得清了。 不，似乎也并非如此，现在站在雷光之中的那个自称是天使的“异人”，说不定是知道关于这件事的真相的！ 谢晚歌突然有了这样的念头。 不过，这名“血蛭”，恐怕是死定了。 他自称是几十万年前就存在的“天使”这件事情，谢晚歌觉得是可信的，一名会说话的“异人”，还有清醒的神智，这本就是一件足够让他震惊的事情了，而那名“血蛭”说自己是几十万年前就存活至今的，谢晚歌觉得这种话，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它还提到了一场神战，一场本星球的神灵与天外来客之间发生的神战，而它就是因为这场神战，灵魂被击成了碎片，四散各处。 那是不是在说，其实，这些“异人”，其实只是因为沾染了这颗星球远古那些神与天使被击碎的灵魂，才会天生就有两个灵魂在一个身体中共存，而也正是因为那些藏在了人类身体之中的、远古神的灵魂碎片，它们才会在化身“异人”的时候，狂性大发，陷入完全不清醒的状态。 而潜藏在人类身体中的那本来属于神的灵魂碎片，如果壮大到一定程度的话，那么“异人”就会像这名“血蛭”一样，在变身之后，依旧可以保持清晰的神智，并且还能取回几十万年之前的记忆？ 几十万年前，这颗星球究竟是一副如何的模样？ 听那名“血蛭”所言，在神统治着这颗星球的时候，神与天使，似乎是以人为食的？ 或许神不是，但是，天使们，却一定是如此？ 谢晚歌脑中浮现出了一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想象： 那些来自第九元天的生灵，改造了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的基因，而在其中选择了一部分“优秀”的“品种”，把他们打造成了所谓的“天使”，但是这些“天使”的食物，却是人类的灵魂。 几十万年前，这颗星球的人类，就是那些第九元天的生灵，就是借由人类的灵魂，打造出了一支强大的天使军队，帮助他们统治这个世界的人类？ 而这一切，最终被另外的一群天外来客终结了！ 他们击破了这个世界的神话，将这世界的神灵与天使，打得魂飞魄散！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但是，这颗星球的人类，却在几十万年之后，遗忘了曾经解救了他们的“恩人”，却依旧把曾经以他们的祖先的灵魂，作为食物喂养“天使”的第九元天的那些生灵，当成是神来供奉！ 供奉了几十万年…… 而那些神打造出来的天使，却依旧在几十万年之后，为祸人间！ 而且，它们如果能达到像是面前的“血蛭”这样神志清晰的程度的话，还会有可能取回自己以前的力量，变得异常强大。 被包裹在电球之中的“血蛭”，看似有些狼狈，不过，谢晚歌却看得清楚，受损的，只有它作为盔甲的那层不黄不绿的金属外壳而已，而那些重新裸露在外的蠕动的“鲜血表皮”，却丝毫没有任何损伤，虽然谢晚歌在亚空间里，看不到那鲜红的颜色，但是却可以看得到那鲜红色上微微透出的光彩，依旧熠熠。 神仆们也应该发现了这种情况，那些没有动手的，正在窃窃私语，似乎是在商议接下来应对的方式。 正在此时，异变陡生。 第361章 强大的血蛭(十) 当金色的光，从背后穿透了身体，在胸前露出头来的时候，九天神宗的神仆们，才意识到，被包围在电球中的“血蛭”，并非是什么活得年头稍微久了一些的“异人”，而是一名异常强大的对手。 不过，那金色的光已经穿透了在场所有神仆的身体，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惊愕至极的眼光，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透出的金色光芒，以及从圆形的伤口中飞出的、朝着礼堂之中的“血蛭”飞去的鲜血。 “血蛭”的能力，是控制“金灵质”，而并不是单纯地控制金属。 “金灵质”，虽然在现实中的体现，大部分都是金属，但是也并非全都是金属，空气之中，空间之中，到处都有看不到的，游离在世界上的金元素存在。 谢晚歌也是因为“血蛭”刚才只是在控制它从礼堂的座椅、墙壁上汇集的金属，才会一时间忘记了，“金灵质”并不只是各种金属而已，而控制“金灵质”施展出来的力量，也不单单只是“血蛭”刚刚展现出来的那些。 神仆们都是强大的修士，自然有着超乎常人的生命力，这种伤势，是不会让他们立时毙命的，不过，如果得不到尽快的救治，那就真的难说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救死扶伤的魔法，不过却与“光”没有半分关系，和地球人的理解也一样，这个世界的修士，认为“水”是生命之源，这也不是空穴来风，“水”元素，确实在治疗伤势方面，有比较出色的表现。 而其他的元素中，“火”、“土”，以及“电”，其实也都可以治疗伤势，不过，都没有“水”那么出色。 但是，在救死扶伤这方面，依旧是攻击力最强的“光”，表现最优秀。 不过，就算是“光”，也没有办法复活已经死去的亡者，唯一能够做到起死回生的，只有一种元素，那就是“灵魂”。 神仆们的强大，毋庸置疑，惊愕的神情在他们脸上并没有停留太久，金光透体，鲜血飞出没过几息，他们就召唤各自擅长控制的“灵质”震散了穿透自己身体的“金灵质”，掌控“电”的神仆呼来了游离的“电灵质”，把自己和同伴胸前的圆洞伤口，灼得一片焦黑，止住了出血。 可惜，在场似乎没有掌控“水”的神仆，没有办法治疗他们的伤势。 “电”的力量，在疗伤方面，就只有如此的能力了。 这样的伤势，唯一能救治他们的，就是“水”的力量，以及，科技的力量！ 科技医学，在这个世界，还是能发挥很大的力量的。 而带着这样的伤势，这些神仆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继续战斗下去，或者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的话，那就难说了。 当下就有一些神仆的脸上，显出了焦虑的神情，不过，谢晚歌也只能看得清楚男神仆脸上的表情，女神仆们的脸上都有一块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 他们刚刚不慌，但现在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一时轻敌大意，各个身受重创，而现在想要退出战场去觅地疗伤，还得问问“血蛭”答应不答应。 神仆们现在的心情，就像刚刚的谢晚歌一样，盼着支援的人，快点到来！ 不过，谢晚歌是等到了九天神宗前来“降妖除魔”的神仆们，但是这群神仆，却等不到其他的神仆，甚至是神宗的长老前来支援，或许其他人都认为区区“异人”，有这些人前来，就已经绰绰有余了。 要不是因为这名“血蛭”在杀害参加倩澜婚礼的宾客们的时候，闹出的动静太大，或者，赶来的神仆的数量，会比现在少得多。 普通的“异人”，是不会引得神仆们如此重视的。 万幸的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人一鹿存在，而这一人一鹿之中的那个人，既拥有能够帮助这群神仆们的力量，同时也不冷血自私，还有根本不露面就能施展治疗技能的能力。 那是名为“嘉倪墨得斯之泪”的技能，名为“亚空间之子”的秘印，以及一块黄色的“冰卡圆佩”的梦幻组合——“救死扶伤小三才”。 谢晚歌的秘印技“亚空间之子”，只能让他无惧水与冰对穿行亚空间的影响，却无法让他在身处亚空间的行动影响到现实世界。 但是，在哈星沃土之国的废墟寻找摩尔大帝的宝藏时获得的那块属于魔法时代的“冰卡圆佩”，却让他拥有了如同艾略的技能“亚空间咒杀术”一样的能力，可以隐身于亚空间之中，对现实世界造成影响。 无论是伤害，还是救治。 半空之中的圆形星图，面积大得有些惊人，像是真正在夜空中不停运动的星系，不停地洒下星星点点的光雨，滴落在神仆们的身上。 “嘉倪墨得斯之泪”虽然原本是一个持续微弱治疗的技能，不过，原本在哈星之时，这个技能在谢晚歌的手中就不仅仅只是“微弱治疗”的效果了，而自从他在哈星获得的那些技能变成了自己本身的能力之后，这些技能的威力，就一直在随着他的成长而不断地增强。 神仆们的伤势，如果放在谢晚歌还没成为“星际漫游家”之前，以“嘉倪墨得斯之泪”这种技能来治疗的话，或许在技能持续时间结束，也没办法让他们好赚太多。 但是，人不可同日而语，现在的谢晚歌，早就不是哈星上的那个牧师了，虽然在正常的世界里面，时间才过了半年多，这颗星球上的时间，可是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 并不是说按照这颗星球的时间来计算，谢晚歌其实已经修炼了二十多年，因此才会有大到惊人的成就，实际上，谢晚歌的成长，是因为他从出征这颗“地球”以来，大部分的时间，是以这颗星球的时间流逝速度生活的。 这种情况换句话说，就是谢晚歌一直在以比别人快几十倍的时间活着，以及修炼，按照正常的宇宙时间来算的话，他努力一天的时间，远超其他星球的普通人努力一个月。 流逝的岁月，在有些身上，什么也不是，在有些人身上，却有一日三秋之功。 神仆们对周围的环境，自然都是很敏感的，天空中甫有光雨降落，便已经察觉了，光雨一触及身体，更是敏锐发现它对自己伤势的帮助，当即便有神仆口中发出了对神的赞颂。 显然，他们把这当成是神恩赐的奇迹了。 第362章 教宗与天使 从天而降的光雨不断滋润着神仆们的身体，他们胸口被金元素洞伤的位置，也以缓慢的速度开始萌生肉芽，修补残缺，在自己看不到的胸腔之中，受损的脏器也正在慢慢恢复，神仆们也均有所感。 这除了以神迹、奇迹来形容，神仆们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他们怎么可能知晓，这奇异的光雨，是一名隐身在旁的异星人召唤而来的？这个世界的修士们既不知现实空间之中，还有一重亚空间可以藏人，也不知充斥着整个宇宙的“光”，既是伤敌至强的存在，也是救死扶伤的大能。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几十几百万年对于人类来说，可能是能导致翻天覆地之变的悠久，也可能只是年复一年的徘徊，尤其是像这颗“地球”一样，一直崇信神明的星球之上，无论是科技还是玄奥发展的速度，简直就比蜗牛爬行还要更慢。 或许有人会说，这颗星球上的几十万年，也不过就相当于其他星球的一万年左右的时间而已，而其他的星球，哪怕是宇宙中另一颗年轻的地球，也是有着至少四五千年的文明发展史，并不会比这颗星球差太多。 无论是科技还是玄奥，发展到瓶颈，自然就难以寸进，这是宇宙的规则。 就像是红月之土，科技领先地球起码一千年的发展历程，但实际上，这多出来的一千年，其实也没能让红月之土的人类超出地球人类太多，量子力学在那颗星球上，依旧还是个解不开的迷。 反过来，地球人现在获得了红月之土的先进技术，一样没有办法在这个基础上获得更进一步的飞跃，就连陈五全这样的科学界大能，对红月之土的技术，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水平而已，他曾经对谢晚歌提过，想要吃透红月的技术，然后在其之上更进一步，地球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走这段路的时间，少则两百年，至少得等到第三个千禧年之后了，而多的话，第四个千禧年到来之际，地球上的科学家可能才可以完全破解红月技术的奥秘，有些东西，不是学到手就知晓其中的道理了。 当代人与现代人，把古代的科学家、哲学家捧得上天，说他们在两千多年前就提出了堪比现在的先进理论，其实大多数只是因为自己对古人学说的解读早就脱离了原来提出这个理论之人的思想范畴，只不过各个国家的学术界攀比之风也极其严重，总喜欢把自己的发现贡献到祖先身上，觉得“我们国家的老子两千年前就已经发明了计算机语言了”才是更加荣耀的事情。 又不是中国人才会有这种毛病，国外的科学家，到现在依旧在迷恋爱因斯坦，科学界一有什么新的发现，就把爱因斯坦曾经提过一嘴的幻想重新摆上台面，硬是要说他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提出过这个理论了。 不止一个科学家提出过，科学发展到最后，都会变成神学，但实际上，他们口中的神学，与宗教神学其实根本就是两码事，在地球的西方，很长一段历史中早就已经证实过了，宗教神学是科学发展的极大阻碍。 玄奥，其实也可以算是科学的一部分，只不过人类常常会把它们分开来说，实际上，所谓的科学，不就是对未知的探索，与对已知的更新改造吗？ 那世界是由各种元素组成的，这些元素又各自具有奇异的力量，不也可以算是一种科学？这颗星球修炼灵魂之力借以控制元素的手段，不同样也算是一种科学？ 不过，在人类的理解中，科学与玄奥的一线之差，只在于人类是否认为它是自己可以探索与钻研的事情而已。 这颗“地球”上的人类，已经活在“神”的影响之中太久了，久到他们的思维已经固执得难以转变，如果有人提出来这世界上不止“金木水火土气电”这七种元素，还有更多，那恐怕九天神宗也好，其他组织也好，不但不会把这个人奉为先驱，只会将他视作异端。 异端的下场，通常都是很悲惨的。 因为，他们不懂得审时度势！ 不要以为只有那些曾经在历史上声名显赫的异端，才是如此，现实生活之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对人最残酷的，永远都不是自然，而是人类自己！ 就算是父母，也很少有对孩子说一句“过你想要的生活吧，我们一定会支持你”，他们只会谆谆教导自己的下一代“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这颗星球的几十万年，确实与其他的星球相比，只等于万年有余的时光，但是对于这颗星球上生活的人类以及其他的生物来说，这里的一年，实打实的就是一年，这里的几十万年，就是真真正正的几十万年！ 谢晚歌对于这个概念，已经很明确了，不看别的，就只看魔植萝卜就知道了，这颗星球上的一年，对于萝卜来说，并不是一天，而是切切实实的一年！它如果不被谢晚歌收在储物空间里面休眠的话，在外界活动一日，它就需要一日的养分。 不过，植物，始终是要比其他生物在生存这方面更有优势的，它们确确实实“给点阳光就能灿烂”、“给点水喝就能苟延残喘”，要是谢晚歌真的按萝卜的需求“喂饱它”，那恐怕现在早就破产了。 偷光军部的废料，也不过就能让萝卜过个半饥半饱的日子罢了，谢晚歌还是需要让它经常在储物空间里面休眠来减轻消耗，萝卜的实力突飞猛进与省钱这两件事上面，他选择的是后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又不是掌控着一个国家的九天神宗的教宗，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军官而已…… 信仰神灵的九天神宗，才是这颗星球真正的统治者，而九天神宗九个分支的九名教宗，才是能左右这颗星球发展的幕后之人。 教宗的固执，就是九天神宗的固执！ 九天神宗的固执，就是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的固执！ 不过，有时候，这些事情也不能全部都怪在教宗的头上，换个人做教宗，结果，其实很可能还是一样的，因为固执，其实并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而是人类的通病。 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进取，跟人类的群体发展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努力去赚足够多的钱，有足够高的地位，过足够好的日子，这就是进取。而且，大多数的人类，嘴里批评别人“不思进取”的同时，其实还不停地采取各种手段，打压别人的进取，尤其是那些比自己的天赋更高的人。 教宗也是人，是人就优先考虑的是自己，是自己人，九天神宗的历代教宗要考虑的，是如何巩固九天神宗对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的掌控，而不是这个宇宙中还有什么别的奇妙的元素！ 他们依赖神权统治世界，自己怎么可能率先打破神权？ 所以，他们明知道世界的隐秘，以及这颗星球的历史，但是，他们却把这些事情深深地隐藏起来，不让其他人知晓。 “你们都退下吧，去找津门殿的人治疗伤势，这里交由我来处理吧。”一个温和中带着一点威严的声音在一众神仆的头顶上响起。 “教宗大人！”神仆们头都没抬就知道是谁大驾光临了，也不理会婚礼殿堂中已经挣脱了雷球束缚的“血蛭”，朝着前方恭敬行礼。 这一幕看得谢晚歌有些想笑，被称为“教宗大人”的强者身在半空，神仆们却对着前方的空气行礼。 对了，神仆们的前方也并不是空气，他们面朝的是婚礼礼堂，而礼堂之中，站着自称“天使”的“异人血蛭”。 教宗的声音并不特别威严，可能是因为他同样也“没有下面”了，没有雄性激素撑腰，男人的声音自然会变得柔和许多，虽然不可能像影视剧里面那些演太监的人一样尖细，那些扮演太监的演员本就是故意的，事实上，就算是历朝历代的太监，也并不是说话做事都像女人。 实际上，声音粗细和有没有下面，关系是有，但是并不算太大。 再说，没有了下面的男人，就算雄性激素分泌过少，但身体组织分泌的雌性激素也不可能会因此而增加啊…… 太平国九天神宗的男人个个去势，教宗自然也不例外，总不可能他一加入九天神宗，就被上一任的教宗直接看中做自己的接班人，免了他那割掉命根子的一刀，不用切就能做教宗的，在太平、止欲和久安这三国的九天神宗，只有女人！ 九天神宗并没有女性不可担任教宗的规矩，成为教宗，唯一的条件就是够强！ 修为第一人，方可担任教宗的职位。 教宗亲自到场，神仆们自然认为万事大吉，当下便遵从教宗的吩咐，离开此地，应该都是去找什么“津门殿”的人了，谢晚歌虽然不知道“津门殿”是个什么部门，也能猜得出是与医疗有关，应该是聚集了大量水系的神仆。 片刻之间，在场的，就只剩下看起来温文儒雅的教宗，与婚礼礼堂中没有任何动作的“血蛭”，还有藏身在亚空间之中的谢晚歌与他的特别宠物“萝卜鹿”了。 当然，教宗并不知道，在场的还有第三者，否则，他恐怕是不会放心大胆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天使沸提罗？真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天使再临人间！” “居然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什么人？” “当代古神宗的教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雨女神座下的天使吧？” “古神宗的教宗？那这么说来，这里是古神的地盘了？不过，古神的地盘又如何，古神都已经在神战中被天外来客打得魂飞魄散了，跟我下场也没什么区别，如今却是我率先恢复，那管你是不是古神宗的教宗，对于我来说，都是食物！教宗的灵魂，绝对是美味，当年碍于神的颜面，我也只是享用过几个长老而已，今天可要开一个斋了。” “这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有个问题，需要请你回答，刚刚在此地空中出现的星相光雨，是怎么回事？” “不问你属下的神仆，反倒来问我？” “这种事情，怎么能开口询问他们？沸提罗天使，灵魂四散沉睡了几十万年，莫不是睡糊涂了？刚刚那星相引发的，可是水灵质与光灵质混杂在一起的波动。” “身为古神宗的教宗，又能叫得出我的名字，想必你还是知道不少事情的，不过，你问我这种问题，可就又闲得无知了，我可是专修金灵质的天使，对其他的灵质完全没有感应，水灵质与光灵质混杂在一起的波动，我又感觉不到。” “你感应不到灵质而已，眼睛又不瞎！”教宗不客气地说道。 “你能认得出我是天使，跟我说话居然这么不恭敬？”被教宗称为“天使沸提罗”的“异人血蛭”勃然大怒，拖在地上的金属鞭蜿蜒不停，蠢蠢欲动。 “区区一名刚刚恢复神智的天使，在我面前逞什么强，如果你还是几十万年之前最强盛的状态，我可能还惧你三分，可现在，你不过是个占据了人类身体的残魂。”教宗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之意：“再说了，现在的世界，又不是几十万年之前，九天神宗之所以依旧存在，不过是方便掌控世人，你还以为神与天使，依旧是高高在上不成？” “你，不信仰神？” “信仰神的事情，是那些神仆们，以及世人应该做的事情，我可是教宗，我要做的，是让神与天使，永远不可能重临人世。若不是几十万年之前那些天外来客发动了神战，解救了人族，我们人类，现在还是被神和你们豢养的食物吧？我，信仰神？你可真是说笑了。” “果然，当初的神战失利，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叛徒存在。” “别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那些天外来客的实力，可比神与你们这些所谓的天使，强得多，他们掌控着光的力量、空间的力量、灵魂的力量、毒的力量，还能借助什么运与弦的威力，实力岂是你们能够比拟的？你们的失败，与人类的解放，是注定的，是宇宙赐给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的奇迹，只是可惜，那些天外来客不能把你们完全消灭，只能把你们的灵魂击成无数的碎片，让你们有机会死灰复燃，我身为教宗的使命，就是领导人类，把这种可能扼杀掉，让你们永无翻身之日！” “你？就凭你？你又凭什么？” “凭我掌控的光！那些天外来客不是曾经说过吗，光虽然不能湮灭灵魂，不过照样是灵魂的克星，也是金木水火土气电所有灵质的克星！”教宗抬起自己的右手，掌心中，赫然凝聚着一团刺目的光。 第363章 教宗们的骚操作 谢晚歌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虽说算不上是肤浅，但也称不上深刻，这颗星球的隐秘，别说他宅在军部给他安排的宿舍里面，无处探究，就算是他一直尽力挖掘，恐怕也抄不出多少。 若不是今日隐身在亚空间之中，他恐怕根本没有机会得知，这颗星球上最大的隐秘，在攘攘人世之中，可能只有九个人知晓。 而想要从九天神宗的九名教宗心里挖掘秘密，唯一的可能，恐怕就是成为他们的接班人了。 九天神宗的教宗，不信神，反而是以镇压他们供奉的神，与这些神曾经创造出来的“天使”为己任，这种事情就算是宣扬出去，恐怕也没人会信。 哪怕是教宗亲口说给别人听，恐怕其他人也只会认为教宗疯了！ 对于九天神宗这几十万年代代传承的教宗，谢晚歌不由得要竖起自己的大拇指赞上一句“操作很骚嘛”…… 有多骚？ 要多骚有多骚！ 比脱光了衣服的张斐立还要骚！ 怕是每一代教宗传承之前，还得费尽心思给自己的接班人好好洗脑，否则，那些信仰了神明一辈子的神仆，怎么会接受自己未来的使命，是镇压神与天使在几十万年前的神战之中，被天外来客击成了碎片的灵魂？ 供奉神明的九天神宗，领导者居然是完全不信仰神明，而且还与神对立的叛逆？ 而且，这些个叛逆还一直教导世人，要虔诚地信仰神？ 他们甚至为了表达对神的虔诚，男的切掉了下面，女的终身守戒？ 谢晚歌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完全是这样，成为神仆需要男性自宫、女性守戒的只有三个国家，而另外那六个国家的九天神宗，修炼的不是《道德录》，好像不必如此。 而身为教宗除了这个最大的秘密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惊天隐秘瞒着世人：他们居然都是光的掌控者！ 但是，他们却禁止“光灵质”的修炼法门，在人世间传播！ 教宗手中的那团光击向“血蛭”的同时，谢晚歌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九天神宗的教宗们明明掌握着修炼与“光元素”有关的力量的法门，却不传播出去。 “光”不仅仅是“灵魂”最大的克星，同样也是“灵魂”成长最大的助力，“光”与“灵魂”之间，就是这么一种“相爱相杀”的关系。 “灵魂”萌生于黯淡无“光”的环境之中，但是在“光”芒普照的环境中，才能茁壮成长，所谓“万物生长靠太阳”，一句朴实的民谚，其实揭示了宇宙中的某种真理。 如果，那些隐身于普通人之中的“异人”得到了掌控“光”的力量，依附在他们身体之中的那些神以及天使的灵魂碎片，壮大的途径，可就不止“以人为食”这么一条路了，而当天使或是神恢复了神智，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可是极为不利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谢晚歌还没有想通：那些已经化身人形异兽的“异人”，究竟是真的神志不清，所以教宗们才放任它们“归隐山林”，还是因为他们也不是对手，所以才无可奈何地放纵那些人形异兽，“自生自灭”？ 是的，这个星球上也没有永恒的生命存在，无论多么强大，一样有一天会尘归尘，土归土，就算远古时期那些神明“以人为食”，也一样无法不死长生，就算没有那场天外来客发起的神战，神明的寿命，也最终会有耗尽的一天。 不过，他们似乎研究出来了某种方法，能让自己的灵魂长生不灭。 否则，被打散的灵魂，怎么有可能还再次恢复，还带着以前的记忆？那一场几十万年前的神战，天外来客们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无法彻底为这颗星球的人类消除后患。 关于那些天外来客的身份，谢晚歌也有些似是而非的猜测，对“光”与“灵魂”如此了解，那些所谓的天外来客，怕不是哈尔克曼达尼亚的古魔法师？不过，哈星那个时代的魔法师们，有能力进行星际旅行吗？ 或者，曾经覆灭了这颗星球上那些称神的“第九元天”的生灵以及他们创造出来的怪物们的，是来自“第四元天”的生灵？ 说得通，但也说不定，掌握了“光”与“灵魂”，以及教宗所提到的“毒”、“空间”、“运”、“弦”的，是其他“元天”的生物，或者是另一颗受到“第四元天”影响的星球上的人类。 “第九元天”的生灵能够“下凡”，那“第四元天”的生灵又为什么不能？恐怕他们也一样是曾经进入过“第十天”的，要不然为什么能够代表“第四元天”主人身份的“第四元天”，会出现在“第十天”之中的星球哈尔克曼达尼亚上？ 谢晚歌对这些不能肯定的事情，现在越来越有兴趣，自从修炼了《六欲谱》之后，他就有些不像以前的他那样什么事都不怎么关心了。 欲望虽然大多数时候在哲学思维中风评不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欲望，是促使人进步的根本原因与超强动力。 而《六欲谱》，就是这么一种利用激发欲望，而后满足它，借以壮大灵魂的奇异修炼法门。 而当人不断地产生欲望的同时，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性格自然会发生一些变化，欲望的最初，本就是人类的好奇心，修炼《六欲谱》的谢晚歌，别的方面不见得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好奇心与探知欲这方面，确实比起以前来，强了不少。 “一点点的光，能奈我何？”被教宗称为沸提罗的“血蛭”见一团光芒袭来，哈哈一笑，左手抬起，右手背上垂落地面的金属长鞭蓦地消失不见，而左手上却多了一面盾牌。 教宗射出的光团，正正击在了盾牌之上。 光芒骤然炸裂，取而代之的，是寒气四溢，沸提罗的金属盾牌上立时寒霜凝结，坚冰覆盖，寒霜与坚冰还顺着它的手臂不断蔓延。 “光”不仅仅是“灵魂”的最大克星，同样也是“金”的克星，“金灵质”最怕的就是高温与低温，最直接的体现，就是金属对于温度的传导速度，是所有物质之中最快的。 但是，同为“传导”，金属传导电与温度，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在金属中传导的电流，想要对金属造成损伤，那需要极强的能量才能做到，但是温度，在金属中传导的同时，轻轻松松就能够对金属本身造成损害，冻脆了的钢铁会变得易碎，达到熔点之后它们会化为滚烫的液体。 而且，在非黄非绿的金属覆盖之下的沸提罗的身体，也并不是由“金灵质”组成的，虽然看起来不像人类的身体，但是却也并非是钢铁之躯，依旧是血肉组成的，如果是沸提罗几十万年之前原本的身体的话，谢晚歌倒是没办法判断它究竟强弱如何，但是现在的“异人”的身体，都是有人类的身体临时变幻而成的，这种变化玄妙归玄妙，却不见得在强度上有太大的提高。 否则，沸提罗也不至于刚一开始面对谢晚歌的时候，就汇集金属给自己凝聚一套铠甲武器了，以几十万年之前的卖相示人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沸提罗凝聚这套金属铠甲的意义，显然并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太丑了，没脸见人。 恐怕在几十万年之前，他原本的身体，也和现在鲜血覆盖的样子，没差多少。 教宗以“光”的力量，引起温度降低，导致水汽凝聚成冰霜，在谢晚歌看来，对金属的损伤，其实不如引发高温更有效果，不过谁知道教宗是怎么想的呢？要是谢晚歌出手，肯定是要给沸提罗加点热量的。 当然，这是建立在谢晚歌要是有教宗这种本事，能利用“光”的能量控制温度的情况下，实际上以谢晚歌现在的功力，就算是借助“光”属性的“灵物”配合自己，也无法操控“光”来大幅改变温度。 这也可见教宗们的操作到底有多骚，他们不但学会了如何去控制“光灵质”，而且在这方面的能力，强得可怕！ 就在谢晚歌以为教宗是要给“血蛭”来个先冷后热，崩解它体表的那层金属铠甲的时候，却没想到教宗的第二发光芒击出，却依旧走的是降温的路线。 他是不会利用“光”控制温度升高吗？ 谢晚歌不由地狐疑起来。 第364章 小小的愿望 连续六发光球射出，教宗将沸提罗完全封在了厚厚的坚冰之中。 谢晚歌想象了一下，如果他受到致命伤害，“极寒之护”这个技能发动的话，恐怕就是现在沸提罗这副样子。 想起“极寒之护”，谢晚歌不由得有些懊恼，早知道他成为“星际漫游家”之后，技能树上的所有能力都会成为他自己的本事，可以在任何一颗星球上随便使用，他就不会把“极寒之护”这个被动技能，当做是出征哈尔克曼达尼亚奖励的三个烙印技能其中的一个了。 在“人前鬼后”这个天赋消失之前，那些由魔法道具衍生的技能，有一些谢晚歌还真的有些舍不得，要不然，烙印“任性爆弹”也挺好，最起码它好歹是个攻击技能，哈星的魔法攻击技能，说实话，比起他来到这颗星球上学到的控制“灵质”攻击敌人的法门，不见得强出太多，但是胜在简单，而且“任性爆弹”这个技能的威力，比其他现在掌握的力量来说，还是要强上一些的。 就拿刚才的情况来说，要是对“血蛭”扔上一发“任性爆弹”的话，怕是收效要比“风火连天小三才”要大得多，多扔几个，怕是也能造成那些神仆们联手引发的雷霆对“血蛭”造成的损伤吧？ 不过，好像也没屁用？ 那些神仆们引来的雷霆，似乎只是损伤了保护着“血蛭”身体的铠甲而已，而教宗赶来的那会儿，“血蛭”早就已经把铠甲上被雷霆轰出来的那些裂痕和缺口修补好了，它本就是控制“金灵质”的大师，都已经可以随意改变金属的性质了，这点小事对于它来说，本就是手到擒来。 要不然，凭它那个破盔烂甲的卖相，恐怕教宗还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它就是什么“天使沸提罗”。 虽然谢晚歌猜想，恐怕所有的会化身“异人血蛭”的人类，都是在出生时沾染了“天使沸提罗”被击成了散碎的灵魂残片，才会引发潜藏在身体中的基因异变爆发，而沾染了不同的天使，甚至是神的灵魂残片，所化身的“异人”，皆有定数，不过，如果沸提罗卖相不好，教宗也恐怕不会以“天使”称呼于它，依旧会把它当成一名普通的“异人血蛭”来看。 无非不过就是强大一些而已。 就算九天神宗的这些教宗们私下里其实是掌握着什么“天使图录”一类的东西，上面记载了究竟什么类型的“异人”，是因沾染了哪位神或天使的灵魂碎片而生，但谢晚歌觉得，如果“异人”没有强大到这名“血蛭”一般的程度，使得神或天使神智复苏的话，教宗也根本不会重视它们。 谢晚歌猜得也没错，太平国这位教宗，本来也不知道已经有一名“血蛭”，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恢复了天使的神智，他其实是被谢晚歌那一招“嘉倪墨得斯之泪”吸引而来的，到场之后才发现神仆们面对的，竟然是一名恢复了神智的“天使”——掌控金灵质的沸提罗。 当然，教宗迟早是会被惊动的，那群神仆对付不了沸提罗的话，自然会求援，而他们若是求援的话，教宗大人肯定是要来看一看究竟的。 他刚刚都已经说了，教宗们世代传承的任务，就是带领人类，镇压曾经的神与天使，让他们被击成碎片的灵魂无法再次复苏。 也就是说，教宗是肯定会关注异常强大的“异人”的。 而且，沸提罗虽然面对神仆的时候没开口说话，那可能是因为没来得及，如果教宗大人没有这么快赶来，它是迟早会让那群神仆们震惊的！ “异人”有神智，而且还会说话，别说是一辈子了，恐怕九天神宗的普通神仆，几辈子都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沸提罗的强大毋庸置疑，那些神仆恐怕是对付不了它的，求援是迟早的事情。 谢晚歌现在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教宗要将沸提罗封在冰内，这位身为“操作很骚”的教宗们中的一员，应该不至于脑子不清醒，认为这样对沸提罗有什么效果吧？固然，寒冷会对沸提罗的铠甲造成一定的损伤，并且还很有可能伤到它的肉身，不过恐怕是很有限的。 “就凭这点水的力量，就想要击败我吗？”冰封之中的沸提罗居然还能够开口。 “水的力量？”教宗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天使大人，灵魂散落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难道没有抽时间思考与进步一下吗，引起水降温结冰的力量根本就不来自于水，而是来自于光。” “那又如何，区区寒冰，能奈我何！”随着沸提罗的话音落下，封住他身体的坚冰立刻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冰面上出现了无数的裂缝。 “老实在里面待着！”教宗这次换成了双手连动，又是几团光芒瞬间发射出去，击在沸提罗的身上。 冰上的裂纹瞬间就被修补好了，而且还变得更厚，看起来更加坚固。 教宗这一招，怕是不止引动了“光”的力量，如果没有呼唤大量的“水”汇聚在附近的话，想凝聚出这样的寒冰来，恐怕是不行的。 招式挺有看头，但是身处亚空间之中的谢晚歌，依旧不知道教宗究竟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他想要弄个什么“万载玄冰”之类的东西把沸提罗封印起来？ 那他这辈子不就得跟沸提罗耗上了？就算是“万载玄冰”，也总有一天会融化的，更何况沸提罗也不可能老实在里面待着，要是这么封印沸提罗的话，教宗大人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再加固一次？ 而且，这个间隔的时间，还会非常非常的短！ 短到教宗大人连一顿饭都不能安安稳稳地吃完…… 就在谢晚歌迷惑不已的时候，教宗大人的动作，突然就变了。 婚礼殿堂之中本来因为教宗投入了大量的“光”，引动“水”去封印沸提罗，所以异常明亮，但在此时，当教宗的双手开始不断地如同水母一般一张一合，婚礼殿堂中却逐渐地暗了下来，像是正午时分一场暴雨来袭，阴云遮蔽了天上的太阳，而雨还没有落下，时间就跳跃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子夜。 不过，这对谢晚歌没有什么影响，本来亚空间中看到的一切就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夜晚的亚空间之中依旧如同白天一样，灰蒙蒙的一片，但是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算他现在没有身处亚空间之中，他也照样能看得清楚礼堂中的一切，在哈星探索摩尔大帝宝藏的过程中，他与其他那三名好友一起，获得了在黑暗中也能够看清楚一切的视力。 谢晚歌有时候还蛮讨厌这种能力的——开灯和关灯周围的环境都清晰地落在眼底，完全没有了抹黑“搞事情”的情调。 有些事情，听说黑灯瞎火的时候做才更有趣味。 因为，就算是正常人的身体，触觉反应在黑暗之中也会变得十分敏感。 而谢晚歌现在想要尝试一下身体触觉变得敏感的话，必须得把自己的眼睛蒙上才行，但是他对于这件事情却非常地抵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教宗的行动，让谢晚歌迷惑更深：他这是要做什么？ 谢晚歌当然知道教宗现在使用了某种手段，把婚礼殿堂中的光元素都召唤了出来，而且阻止了它们再次进入礼堂，所以，礼堂中才会变得越来越暗，这种手段，他现在其实也能够施展，虽然不可能空手，必须要借助光属性的“灵物”的力量才行，而光属性的灵物，他现在只有一件比较低级的——从哈星带走的光棒。 哈星人用来照明的低级炼金道具，竟然也属于这颗星球认可的“灵物”的范畴。 直到沸提罗所在的礼堂中已经暗到了伸手不见物质的程度，谢晚歌也没想通教宗这举动到底有什么意义。 难道沸提罗怕黑？ 不太可能吧？ 它虽然并不是“第九元天”的生灵，而是被从“第九元天”降临的那些神通过基因改造创造出来的特殊生物，但是“第九元天”可能本来就没有光，那些“第九元天”的生灵怎么可能怕黑？他们不怕黑，改造出来的特殊生物，自然也不太可能怕黑。 而且，黑有什么好怕的？ 沸提罗又不是谢回光，就连张小良都不怕黑，沸提罗又怎么可能怕黑？ 实际上，大多数的人，对黑暗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在黑暗之中，还会感觉到舒适与享受，平静与安宁，除非是像谢回光那样，曾经因为黑暗受到过某种心理创伤，才会对黑暗产生恐惧的感觉。 人类，本就是生于黑暗之中的，不仅仅是人类，所有的生灵，都是在黑暗之中降生的。 人类一生中最舒服的时光，恐怕就是在子宫里待着的那十个月的时间了，而也正是在那十个月的时间里，汇聚在一起的“灵魂”元素，形成了人类的灵魂，诞生了拥有着智慧与思维的生物。 “你在营造黑暗？为什么？”礼堂中传出了沸提罗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因为，黑暗中的一点光明，可以唤醒人类的灵魂。”教宗并没有避而不答，反而用很真诚的语气解开了沸提罗、以及谢晚歌的疑惑。 随着教宗的话音落下，他的指间，亮起了一点光。 只有一点，宛如针尖大小一般的光，犹如萤火虫的尾巴，银河中最遥远的星。 但是，这光芒的亮度，却比天上的太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它却并不刺眼。 不仅不刺眼，反而，还十分“温柔”。 虽然谢晚歌身处亚空间之中，就算是光，也是灰蒙蒙的，但是那一点小得不能再小却亮得不能再亮的光，却真的给了他这种奇怪的感觉。 没错，就是“温柔”！ 像是母亲垂落的发丝上反射的金色阳光，像是父亲的额头上的汗水反射的金色阳光，像是水面的涟漪波纹反射的金色阳光，像是绿叶上的露珠反射的金色阳光…… 那一点光中包含的“温柔”，连另一个空间中的谢晚歌的心神，都撼动了！ 它绝对不仅仅是简单的“光”，在这明亮无比的“光”之中，谢晚歌感受到了“灵魂”。 教宗不但能控制“光”引动“水”的汇聚，而且还能以“光”牵动“灵魂”？ 如此强大？ 但是，他又是为何要如此呢？ “你究竟在弄什么玄虚？”沸提罗替谢晚歌把他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在呼唤那个被你占据了身体的迷途的孩子回归，给他沉睡的灵魂点燃一盏指路的明灯。” “那个柔弱的小子？你想借助他的灵魂来压制我？别搞笑了，你以为他有能力反抗我？” “你们的灵魂碎片，不一直都是在被附身的人类灵魂所压制的吗？你这片破碎的灵魂居然能够复苏，不就证明他压制了你足够久的时间吗？不要小看人类，你们在几十万年之前，不也是因为不断地吸食人类的灵魂，才会变得那么强大？不也正是因为被你们吸食的那无数的人类灵魂，你们的灵魂才得以永生不灭，那些天外来客也无可奈何，只能将之击成碎片，却无法泯灭？你，凭什么小看人类的灵魂？” “哈哈，就算你唤醒他的灵魂，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手段，能以他的灵魂封印我不成？” 教宗没有理会沸提罗，转而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醒来吧，拿出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爆发强大无比的力量，以你的灵魂，战胜它的灵魂，实现自己的愿望吧！” “愿望？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活着。”沸提罗所在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声音中饱含戏谑。 第365章 不成为异人的方法 “活着？从你知道自己是个异人开始，你就应该明白，为了人类的安宁，你唯一能选择的正确的道路，就是死亡。你这个小小的愿望，会给这颗星球上的其他人带来什么样的灾难，你自己想过吗？” “那，为了别人的生，我从生下来起，就必须要去死吗？”从沸提罗的身体里传出来的第二个声音，有些愤怒，又有一些沮丧：“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活着而已！”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是，为了人类永存，被污染的灵魂，只能被消灭。” “被污染的灵魂？你是在说我吗？” “是的！”教宗的声音变得威严起来。 “我怎么就成了被污染的灵魂了？而且，这也不是我自己能够选择的，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也愿意成为一个普通的人，过普通的日子！为了抑制身体里的这个怪物，我想尽了一切办法，甚至连身为男人的尊严和快乐都放弃了，就只是为了能活下去！” “如果你在第一次被自己的身体欲望诱惑的时候，能够忍住，在第二次被身体欲望诱惑的时候，能够忍住，第三次被身体欲望诱惑的时候，还能忍住，就这样忍上十次，那么，你的灵魂，就可以把污染吞噬，它就再也不能影响你的意志，但是，你忍住了吗？” 还有这种可能？隐身在亚空间中的谢晚歌颇为震惊，如果教宗所说的一切是真的，那么“异人”其实是可以选择是否成为“异人”，还是做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用极度愤怒语气问道：“有这样的方法，你们为什么不公布出来？” “因为根本没有用，灵魂被污染的人，身体欲望的爆发，会越来越强烈，忍得了第一次，忍不了第二次，忍得了第二次，也忍不住第三次！被神与天使的灵魂碎片污染的人类，是没有办法抵抗那种难以忍受的诱惑的！” “你自己又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 “如果神教没有曾经亲自证实过，怎么会把这种有可能让异人泯灭于世间的办法，当成只有教宗才能传承的知识？” “即便你们以前失败了，也不代表会一直失败啊，你们应该不断地尝试，九天神宗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拯救人类吗？” “九天神宗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拯救那些灵魂没有被污染的人类，那些从出生起就已经被污染的灵魂，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你说没有就没有了吗？” 教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用平淡的语气反问了一句：“那么，你忍住了吗？” “他第一次就没忍住！哈哈，人类的意志那么脆弱，怎么可能忍得住身体的诱惑？之后他更是一次都没能忍住，吸食鲜血，吞噬灵魂带来的快感，脆弱的人类的意志，怎么可能抵抗得住？”这次回答教宗发问的，是沸提罗。 “我以为修炼了道德录，就能帮助我压制身体的欲望，让我能从清异局的追捕中活下去，谁知道一点用处都没有，为了得到道德录的修炼法门，我还不惜自残，想尽办法混入九天神宗！” “道德录要是对压制欲望有帮助的话，修炼道德录的这帮人，也就不必把自己的下面都切掉了，哈哈哈，你们人类的想法真是有趣，明明六欲谱才是能够帮助人类压制欲望的修炼法门！” “他要是修炼了六欲谱，不更是会加速你的恢复？”教宗鄙夷地反驳沸提罗的说辞：“六欲谱的修炼方法，再配上灵魂污染的诱惑，除了帮你们快速恢复，还有什么好处？不过，他要是真的修炼了六欲谱，那反而到没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早早就会被清异局的人发现铲除掉了！” “横竖我就只能是死？为什么我就不能活，就因为出生的时候沾染到了这些神和天使的灵魂碎片？上天不是应该公平才对吗，为什么却对我如此不公？”沸提罗的身体原本属于的主人嘶吼咆哮。 “上天什么时候公平过？”教宗和沸提罗不约而同地用不屑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指望上天公平，那还不如指望自己，能够忍得住身体欲望的诱惑。”教宗补上的这一句，谢晚歌觉得对于所有的“异人”来说，都不啻于一柄狠狠插入心脏上面的刀。 甚至，对于很多正常人来说，这句话也一样血淋淋的！ 人只能靠自己！ 不想成为怪物，那就只能自己忍住，十次身体的欲望，只要有一次没有忍住，沾染了神与天使碎裂的灵魂的人类，就会化身“异人”，而只要能忍住，那么，下一任教宗的位置，恐怕就是这个人的了。 但是，忍得住吗？ 那些先天就被神与天使灵魂碎片污染了人类，怎么可能忍得住身体产生的欲望，尤其是在他们年纪还不大的时候。 除非是天生圣人，才能抵挡得住吧？ 那来自身体深处、意识深处、灵魂深处，强烈而凶猛的诱惑！ 谢晚歌可是修炼《六欲谱》的，自然知道，所谓欲望的诱惑，究竟是什么样子，而他也很清楚，能够战胜欲望的最大力量，只有恐惧！ 地球上那些沾染了毒的人，最后能够顺利摆脱的，多数都是因为恐惧，而且，他们恐惧的也并非是毒对身体的摧残，而是贫穷、困苦、亲人的失望…… 害怕成为“异人”的人，对成为“异人”的极度恐惧的人，恐怕只有这种人，才能摆脱一出生就注定成为“异人”的命运。 但是，在人类成长过程中的最初阶段，恐惧这种心态，怕是不太可能存在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 在灵魂被污染的人类，还有机会选择不成为“异人”的那段青葱日子里面，恐怕，他们不仅不会抗拒身体的欲望，反而还很有可能，被那种强烈的欲望所吸引，想要感受一下，那种欲望被满足之后，会有何种感受吧？ 恐怕，他们也并不会知道，顺从那种欲望的诱惑，结局，就是化身人类最大的敌人——“异人”。 第366章 对你的残忍，是对其他人的仁慈 “天使沸提罗能重新复生，需要的灵魂，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看来，你为了活着，已经杀害了不少人了。”教宗的语气，似乎透着一点点的惋惜：“已经残害了那么多的生命，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活着，为了实现你这个小小的愿望，代价，真的太大了。” “可不是，他想要压抑自己的欲望，可并不是因为害怕杀人，而是害怕他的灵魂，有一天会被我所取代。他已经发现了，我并不是没有意识的，而且，他也发现了，如果他再吸食人类的灵魂，最终受益的并不是他自己，终有一天，他会消失，而我会重生。”沸提罗的话，像是对自己宿主的嘲笑，又像是对所有“异人”发出的嘲笑。 或者，是对全部人类发出的嘲笑？ 教宗似乎是这么理解的。 “的确，人类的欲望太过强大，而人类的意志太过薄弱，不过，你有这个资格嘲笑人类吗？神和你们这些天使，不也都是因为自己的欲望，所以才会琢磨出依靠吞噬人类灵魂维持生命的方法吗？” “有什么问题呢？人类以万物为食，甚至以同类为食，那我们以人类为食，又有什么问题，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我们身为强者，以弱者为食，天经地义。” “不过，你们，却被更强的人击败了，灵魂也被击成了碎片，只能苟延残喘。” “那又如何，一旦我们恢复，这个世界，依旧是我们的天下，而你们这些弱小的人类，只能再次成为我们的食物。你唤醒这个人类的灵魂，不是为了镇压我吗？结果呢？是不是失望了？他想要活，而你却要让他死，你觉得，他还会协助你，对抗我的灵魂吗？” “这就要他自己选择了，究竟，是要以人类的身份死去，还是，要以这副丑陋的面貌，面对死亡？”教宗的话，明显不是对沸提罗说的。 “哈哈，到头来，还是死，那既然你给我宣判的是死刑，我为何还要配合你，压制他的灵魂？人类的身份，还是丑陋的身体？又有什么不同？为了活着，我已经把自己的身体摧残了，已经不是男人的我，和怪物又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哈，怎么样，小子，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他是不会帮你压制我的灵魂的，相反，他现在的想法，是想要从你的手底下逃脱，他甚至要借他的力量给我，从你的手下逃出去！你的希望，只会成为失望！” “希望？” “你不是寄希望于他，希望他的灵魂压制住我吗？” “你错了，我只是给他一个希望而已，一个让他死得体面一点的希望。我从一开始就说过了，如果是几十万年以前的你，或许我不是对手，但是，现在的你？” 教宗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我虽然没有恢复以前的力量，但是，就算我现在力量，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能感觉得到，你的力量，远不如我。” “我的力量远不如你？”教宗玩味地“呵呵”一笑，“你到底是怎么产生这样的感觉的？” “区区一个人类的力量，还能大到什么程度？” “我还以为过了几十万年，从深渊中复苏的天使们，有了什么了不起的能力，能感应到我有多大的力量了。” 教宗的手上再次泛起了光，而与此同时，原本漆黑一片的婚礼礼堂，又重新恢复了明亮，沸提罗依旧被封在厚厚的坚冰之中，看来，教宗凝聚的冰，就连沸提罗也挣脱不了！ 而天使沸提罗，居然还嘲笑教宗的力量？ 谢晚歌觉得它的脑子可能有些不大灵光，说不定那些“第九元天”的生灵在改造天使的身体的时候，不小心让它们的脑子短路了。 教宗手上的光芒，缓慢地朝着封印着沸提罗的坚冰飞了过去，之后，悬停在了冰的上方，他的声音重新变得温柔，而且似乎充满了诱惑：“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作为人面对死亡，还是作为怪物，面对死亡？” “我选择活着！”沸提罗身体里传出来的那个声音，竭力地嘶吼！ 而与此同时，被冰封住的沸提罗，身体微微一震，冰面上立刻出现了道道裂痕，隐隐有金色的光，从裂痕之中透出，它似乎获得了某种力量的支援，或许，是那个不想死的人类的灵魂，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了它。 “执迷不悟，人类迟早都是要死亡的，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想活着，为什么命运，要对我如此残忍？为什么你，要对我如此残忍？”沸提罗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声嘶力竭地喊叫。 “因为，对你的残忍，才是对其他人的仁慈！” “哈哈哈哈，这种笑话，亏你说得出口！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生死，你，也没有力量决定我的生死，我，要活着！”随着那个声音声嘶力竭的吼叫，被封在冰里的沸提罗那不黄不绿的金属铠甲上面，似乎燃起了金色的火焰一般。 “对，就是这样的欲望，爆发的欲望，求生的欲望，等到除掉这个烦人的虫子之后，你的灵魂，绝对能得到再次的升华，你的力量，也会再一次提升，活下去，这种小小的愿望，呵呵，你不但会活下去，还会活得更好！” 沸提罗的力量，在逐渐增强，谢晚歌虽然在亚空间里面感受不到，但是他的双眼所看到的一切，带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 眼睛，是人类观察世界的“工具”里面，排在第一位的，所以，它能看到的，绝对不只有“它能看到的”！ “活下去？我不会让你看到明天的太阳，不对，是你们，我不会让你们，看到明天的太阳。也不对，我不会让你们，看到今晚的月亮！” 教宗果然都是骚操作的高手，一个“死刑宣判”，他居然改了三次词。 只是，他凭什么笃定，他有这个力量，可以击毙天使沸提罗？ 谢晚歌立刻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随着教宗的话音落下，悬在封印着沸提罗的坚冰上的那团光芒，也缓缓地落了下来。 第367章 张斐立的欲(一) 那个想要活下去的“异人”，最后化成了灰，而它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两句话，一句是“我迟早还会复苏的”，另一句，则是“凭什么你们能活，而我就必须要死”。 这是同一个“异人”说的话，但是却来自两个不同的灵魂，一个是沸提罗的声音，另一个，是那个被沸提罗占据了身体的神仆的声音。 一个像是平淡地交待一句遗言，而另一个，则是无比愤懑地在质问这个世界。 教宗消灭天使沸提罗的方法，正是利用“光”，引动了温度的提升，谢晚歌本来还以为太平国九天神宗的教宗大人，并没有掌握这种力量，只能利用“光”来降低温度罢了。 他还是小看了九天神宗的教宗。 就是不知道，是只有太平国九天神宗的教宗，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还是九个国家，九个九天神宗分支的教宗，都已经达到了如此的程度。 而听教宗的话，似乎九天神宗九个分支的教宗，都是知道这个世界“异人”的隐情，而为了阻止神与天使的灵魂再次苏醒，才组织人类建立了清除异端的机构，而最终，发展成了现在的圣修院与清异局。 但是，就算有着共同的目标，九天神宗，最后也分裂成了九支。 本应联合在一起，阻止神与天使复苏的这颗“地球”上的人类，却并没有选择团结，而是选择了各自为战。 分裂，似乎就是想要利用“神遗留下来的力量”，去封印“留下这些力量的神”，必须由人类自己承担的结局。 《六欲谱》、《七情书》与《道德录》，利用不同的方式修炼灵魂的力量，却也导致人类修炼者最终拥有不同的性格与思维，互相之间产生分歧，而究其缘由，恐怕最终还是因为人类的自私。 从最初的一代起，教宗们从踏上修炼之路开始，就不是以《六欲谱》、《七情书》、《道德录》的正确顺序壮大自己的灵魂的，所以，一代又一代的教宗为了不让别人的力量超过自己，把正确的修炼之路牢牢地隐瞒了下来，而且，把“第九元天”那些生灵留下的三套修炼功法，拆了又拆，改了又改，这才传播到人群之中去。 这个星球的教宗们的骚操作，简直就是一代接着一代，不停地在“轮回”。 哪怕，这几十万年之中，就有那么一任教宗，是按照正确的修炼步骤来的，这颗星球也不是现在的这般模样。 偏偏，这几十万年之中，九天神宗的九个分支，就没有一个教宗，有过如此的想法，就连掌握着《六欲谱》的那三个国家，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先修“六欲”，再修“七情”，最后修炼“道德”的教宗。 这都已经可以算是一桩灵异事件了！ 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无奇不有！ 而且，谢晚歌最为不解的，就是这颗星球几十万年的时间里，那些九天神宗的教宗们，竟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钻研探索，找寻一种可以净化那些神与天使留下的灵魂碎片的力量，彻底解决“异人”这个威胁。 不过，这是“别人家里的家事”，谢晚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可能付诸实施，而且，他所了解的种种隐情要是向外透露出去的话，恐怕太平国九天神宗的教宗大人，会第一个来找他算账：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就他藏身在亚空间之中窥探到的事情来看，太平国九天神宗的教宗大人，力量可是堪比哈尔克曼达尼亚星球上的那些顶尖的魔物的，甚至还要超过。 都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谢晚歌才不想去招惹他们，他虽然不怕，但是也不想在得到《七情书》和《道德录》之前惹上什么麻烦，如果招惹了某一位九天神宗的教宗大人，恐怕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永远不再出征这颗星球。 所以，谢晚歌对于自己窥视到的一切，守口如瓶，而且还反复交待了倩澜与正永大，以及正永大带来的拖油瓶正炼，无论是谁问起，都要说他在神仆们到场之后就回到了准备举行婚礼之前新郎新娘的休息室，保护自己的“家人”，哪里都没有再去。 为了让倩澜老老实实地帮他圆谎，谢晚歌不仅履行了自己的约定，出钱给倩澜和正永大举行了另一场婚礼，而且，还倒贴腰包，给他们两个换了新的房子，为此，把自己混在军队里面二十多年所赚到的所有积蓄几乎都赔进去了。 还好，倩澜也没有太过贪得无厌，而她那个年纪只比她的一半多一点的新婚丈夫正永大，似乎对倩澜也是言听计从，谢晚歌本来还以为正永大突如其来地继承了两笔还算丰厚的遗产，还得到了一笔数额可观的赔偿，可能要摆脱倩澜的怀抱，去寻找“真正的幸福”了呢。 正永大的父母以及姐姐一家，都死在了自己婚礼发生的意外之中，唯一的遗产继承人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九天神宗对于死者的赔偿又是按人头来的，他家能够接受死亡赔偿的，也只剩了他一个。 除此之外，倩澜的婚礼被意外搞砸，两口子也得到了九天神宗的另外一笔赔偿。 谢晚歌本来以为按照倩澜的性格，是一定会让九天神宗大出血的，没想到婚礼的赔偿金额却并不算高，而倩澜也没有和九天神宗讨价还价。 “我可没有疯，和九天神宗的神仆讨价还价这种事情，只有脑子不清醒的人才会做！”倩澜说这话的时候，正永大看谢晚歌的表情，就好像觉得他这个未来的“儿子”是个惹事精一样，要不是谢晚歌的年纪也比他小不了几岁，而且身上还穿着一身军装，说不定他还想插几句嘴，教育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继子懂点事。 而安排好了倩澜的事情之后，谢晚歌就跟军队的上级告了个假，实际上也就是和悬凌说了一声，声称自己要回一趟故乡，处理一些事情。 实际上，他哪有什么故乡啊，他在军籍资料里面登记的故乡都是倩澜帮他编造出来的。 谢晚歌此举，只是为了玩失踪，想要消失一段时间。 应对九天神宗的调查，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而军部的上层，也巴不得谢晚歌这么做，他消失一段时间，军部自然有各种方法，搪塞过九天神宗的盘问，而军部这么做的理由，是因为谢晚歌修炼的是《六欲谱》，虽说军部拥有《六欲谱》和《七情书》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一个秘密，不过要是被九天神宗发现了军队里有人私自修炼《六欲谱》，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谢晚歌玩失踪，自然不是回“故乡”。 只不过是回地球上待几天罢了。 第368章 张斐立的欲(二) 沐浴着朝阳的光辉把谢回光送到学校之后，谢晚歌回到家却发现丹已经不见了人影，只好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了自己的小摩托，骑着它回研究所去上班。 他早上出门送谢回光上学之前，忘记了交待丹等着他一起上班，所以，丹可能是以为他又不回研究所，没等他就带着张英先走一步了。 自从谢晚歌出征“另一颗地球”之后，迟到旷工就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家里又没有第二辆车，而丹和张英又不可能像他一样，所以，他如果要去上班的话，就得自己骑摩托车去了。 丹和张英可是连迟到早退都不敢的，刘女士扣工资的时候，绝对不会考虑他们两个一个是所长大人的私人助理，而另一个是所长大人的亲舅舅。 谢晚歌也不是没考虑过再买一辆车，不过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就是一晃而过的事情，买车倒是挺容易的一件事，但是他没有驾照…… 连冯焕秋都有的驾驶执照，家里只有三个人没有，一个就是谢晚歌本人，另外两个一个是正在读初中的谢回光，以及刚刚上幼儿园的张小良。 有车无本，谢晚歌照样也上不了路。 丹都不止一次地抱怨，谢晚歌在荷兰读大学的那四年，究竟都做了点什么？驾照也没考到一本，人家张持俭上个大学，不仅拿了学位，考了驾照，而且还生了个儿子！ 跟自己的表弟比起来，谢晚歌大学四年，怕不是都在床上躺着了？ 小摩托的速度，自然是不太快，谢晚歌算是准时出门，但是到达研究所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其实他还有更快的交通方式，不过他懒得用而已。 无论是骑“萝卜鹿”，还是踩“青云”滑板，都是比开车还要快好几倍的速度，不过这两种方法，都只能配合“亚空间穿行”使用，否则的话，谢晚歌一上路，可能就要被交警同志拦下来的。 刚一进研究所的大门，谢晚歌迎面就撞上了管考勤的刘女士，顿时觉得非常尴尬。刘女士正要去银行办理业务，她是所里的出纳，也是除了张斐立和陈炫之外，所里外勤最多的一个员工，而且，她还是所里架子最大的普通员工，出外勤的时候，不是副所长亲自护送，就是后勤部的主管陈炫陪同。 今天陪着刘女士去银行办理业务的，正是副所长张斐立，除了谢晚歌以外，唯一一个能够修炼《六欲谱》的人。 谢晚歌并没有把修炼灵魂的方法当成是一种秘密来保守，他周围的人，都已经开始修炼他从位于遥远星河彼岸的另一颗“地球”上，带回来的灵魂修炼的法门，就连和他算不上太熟的小画家星宇也一样。 不过，所有的人，修炼那些从《六欲谱》、《七情书》和《道德录》中衍生出来的低级货色，都几乎难有寸进，谢晚歌觉得这很可能是地球上的人类本身的灵魂强度太弱，有很大的关系。 那另一个颗“地球”上的人类，天生就有达到了极限的精神力，也就是谢晚歌认为的灵魂的强度，按照推算，估计是一名哈星的满级牧师精神力几十倍的水平，而一名哈星的满级牧师，精神力就已经是普通人的几十倍了，即使是其他满级的职业者，精神力也可能只有满级牧师的几分之一而已。 就连那颗星球上的人类，天生修炼资质能达到圣修院招生标准的，都是万里挑一，那就更别说其他星球上的普通人了，恐怕终其一生，能一只脚踏进修炼的门槛，就已经是其他星球的人类最大的成就了。 除非，谢晚歌能得到那颗星球上几十万年前那些神与天使长生不灭的法门，教会自己周围的这些人如何直接吸食人类的灵魂…… 谢晚歌身边的这些人，在修炼灵魂之力这方面可能还算有天赋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小画家星宇，另一个就是张斐立。小画家星宇在地球上的真身不知道修炼得如何，不过在哈星，确确实实是有所成效的，按照谢晚歌的推断，他在地球上的修炼，也应该是有效果的。 他从星河彼岸带回来的修炼法门，是针对灵魂的，而按照他的猜测，无论是在地球上生活，还是出征哈星，地球人不同的身体，依旧是共用同一个灵魂的，所以，在哈星上通过使用炼金药剂增强的精神力，才会同样对地球上的身体也有效。 按照地球人类的灵魂强度，能修炼可能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小画家星宇确实已经算是令谢晚歌刮目相看，而张斐立，却是令谢晚歌非常惊讶的一个奇迹。 他不仅可以修炼普通的功法，甚至还可以修炼《六欲谱》，而且，他修炼《六欲谱》的效果，简直能够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谢晚歌都有点怀疑，这《六欲谱》是不是一门传说中的双修功法了…… 迎面撞到刘女士其实还不算最尴尬的，陪着刘女士一起去银行的张斐立，看着他的眼神中那快要溢出来的欲望，更令谢晚歌觉得尴尬。 “大白天的，别这么看我！”谢晚歌瞪了张斐立一眼，用眼神告诫副所长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收敛一些。 “哎呀，大所长，今天怎么有空按时上班了？”刘女士并没有注意到张斐立的异样，也没注意到谢晚歌的眼神，她只顾调侃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了。 管考勤的铁算盘其实也并没有恶意，她只不过是碰巧撞到谢晚歌，忍不住调侃一句罢了，其实，这算是人类的一种本性，就像很多老师看到自己班里学习成绩差强人意的学生打打闹闹的时候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一样。 其实，大部分的老师，其实更关注的，就是这些学习不好的孩子，他们心里的担忧和失望，从嘴里表达出来的时候，却变成了针。 老师也是人，而大部分的人，在面对让自己觉得亲近的人的时候，嘴上是没有拉链的，想说什么通常都会脱口而出，就像刘女士对待谢晚歌这样，她倒不是真的想要谢晚歌下不来台，纯粹就只是觉得捉弄一下看起来有些腼腆的谢所长，挺好玩的。 人非圣贤，而且，圣贤亦有过，活在世上，就没有不会犯错的人。 但是，人类口口声声讲究的宽容和体谅，却是这世间稀缺的东西。 越是把宽容和体谅挂在嘴边的人，却越不会宽容和体谅他人。 还好，谢晚歌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他也没什么心思去计较刘女士的调侃，他只想快点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要是再不消失的话，张斐立的眼睛里面，恐怕要冒火了！ 第369章 张斐立的欲(三) 修炼《六欲谱》，最关键的，其实并不是产生欲望，而是压制欲望。 只有不断地压抑自己的欲望，欲望才会不断地壮大，而只有当欲望壮大到一定的程度，才会影响到灵魂，而在欲望影响到灵魂之后，被满足的欲望，才会有增强灵魂的效果。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修炼《六欲谱》的。 产生欲望虽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其实也并不简单，大部分的人类，其实是需要外力的刺激，才会萌生更多的欲望，一般情况下，受到良好教育的普通人，大部分反而是知足常乐的。 这倒并不是说普通人都能做到无欲无求，就连上帝佛祖都不一定能做得到的事情，普通人更加做不到。不过，普通人的欲望，通常会随着自己的年纪增长，慢慢地减少，而且难以激发，《六欲谱》修炼的最佳时期，其实是人类年幼年少的那段日子，只不过，这种秘密，在另一颗“地球”上，却是被教宗们牢牢掌控着的。 《六欲谱》虽说是那颗星球上至高无上的修炼秘籍之一，但是，无论是《六欲谱》或是《七情书》，贸然广泛传播，不但对人类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还会有极大的负面影响，就连《道德录》也是一样。 对于人类来说，压制自己的欲望，更是艰难。 而能够一边让自己的欲望膨胀，一边还要压制自己去满足欲望，更是一件对于有思维的人类来说，非常艰巨的任务。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能说明这种情况了：整个宇宙中所有的生灵，只有人类，没有繁殖期这种概念…… 而且，修炼《六欲谱》，满足不了的欲望，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只有在欲望得偿的那一刻，灵魂之力，才会得到增强。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诱发自己的欲望时，就必须要满足一个条件：这个欲望，自己很清楚是最终可以得到满足的。 但是，当人类明知道自己的欲望其实是能够实现的时候，谁还会忍得住不去满足自己？ 忍字心上一把刀，想要修炼《六欲谱》，其实说难不难，说易，也并不易。 否则，谢晚歌身边那么多人，怎么会只有张斐立，才能以《六欲谱》作为自己的修炼法门？ 而且，在谢晚歌不知晓的情况下，《六欲谱》，以及其他的一些修炼法门，其实都已经被特事局传播出去了，但是军队里面能修炼《六欲谱》的士兵，其实也寥寥无几。 谢晚歌又不知道，小画家星宇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特事局的警员胡继武。 他也并没有特别看重从另一颗“地球”上得到的这些修炼灵魂的法门，换成是其他人，说不定还会秘而不宣，不过谢晚歌对自己身边的人却是大方惯了，没有把《六欲谱》送给陈五全和江宁远，以及他们麾下的研究员们去搞研究，都已经是谢晚歌分了亲疏留了心了。 其实，要是太平国的教宗大人亲自指点的话，恐怕会明确指出，军队里面的士兵，根本就不适合修炼《六欲谱》，否则的话，太平国军方也好，其他几个国家的军方也好，早就培养出一大堆水平不错的修士来了。 《六欲谱》是三部修炼法门里面的基础，这其实并没错，不过，错过了年少时期的人，大多数就不适合再修“六欲”，而是应该直接从“七情”入手了。 至于纪律部队的成员，怕是直接去修《道德录》，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谢晚歌就算现在已经得到了《道德录》，并且还不加隐瞒地把它的内容透露给了小画家，恐怕特事局传递给军方之后，军方选拔修炼《道德录》的士兵，也会极为头疼。 直接跳过《六欲谱》和《七情书》去修炼《道德录》，男性是必须要挨一刀的，换句话说，如果谢晚歌透露给小画家的是《道德录》的话，军部就只能从女兵里面选人了。 就算是女兵，想要从一开始就修炼《道德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修炼《道德录》，是需要克制“欲”与“情”的，总体来看，女性比男性可能强一点，过得了“欲”那一关的可能性会大些，但是，过“情”关，女性成功的可能性，比男性可能还要差一些。 世间的人与事，本就没有十全十美，人无完人，事无尽善。 其实修炼灵魂《六欲谱》、《七情书》与《道德录》，说不得也可能凭的不是什么资质与心志之类的条件，而是运气。 谢晚歌都诧异张斐立居然能够成功地过了修炼《六欲谱》的基础关，而张斐立自己却是清楚，或许他能人所不能，并不是因为他比别的人资质更强，更是和什么“双修”毫无关系，极大的可能，是因为他的欲望，已经成了一种执念。 张斐立最大的欲望，就是有朝一日，能颠覆奇斯尼亚家族，给自己的母亲报仇雪恨！ 或许很多人会认为，成为一名杀手，首要的条件是冷血，最好是六亲不认。 但实际上，杀人其实最难过的，只是一个思想关，而很多组织培养杀手，却是根本不会往冷血的路子上面去走。 明朝曹学佺的一副对联“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在世间传唱了几百年，其实并非全无道理可言，而曾经在几百年前的一段时间里，“黑道文化”之所以盛行一时，大红大紫，也并非是因为其中那些有违纲常伦理、道德法制的故事情节，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情义。 大多数的古老势力其实都秉承着一个理念，那就是“杀手的血必须是热的，杀手的心必须是肉的”。 这样的杀手，才是可控的。 冷血无情、铁石心肠的，不是杀手，而是杀人魔。 古老势力才不会去培养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杀人魔，他们需要的，是可以控制的，能够“忠心耿耿”为组织效力的特工与杀手。 至于杀人那一关？ 其实最好过。 杀手只需要对敌人无情就可以了，但是对自己人，还是情深义重更好。 在奇斯尼亚家族刻意的培养下，张斐立对自己母亲的感情，比起普通子女来，其实要深厚得多。张斐立的母亲，本就是奇斯尼亚家族控制他的一枚重要棋子，奇斯尼亚家族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家族里会培养出来一个对儿子无私的母亲而已。 大多数出生在奇斯尼亚家族的女性，在自己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里，只是在扮演一个母亲的角色而已，张斐立的母亲，实在是有点太过入戏了。 奇斯尼亚家族的一番操作，最后的结果，是把自己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一名高级杀手，送给了谢晚歌。 虽然谢晚歌也并不知道张斐立的真实身份，但这并不影响他觉得张斐立这个人，真的好用。 而且，似乎副所长还很有发展前途。 第370章 张斐立的欲(四) 张斐立的第一大欲望——覆灭奇斯尼亚家族，在“六欲”之中，算是“意欲”的一种，他与谢晚歌不太一样，“眼、耳、舌、鼻、身、意”这六种欲望之中，谢晚歌本来比较为难的，是“身欲”的修炼，而换成张斐立，比较难的，莫过于“意欲”。 谢晚歌原本觉得“身欲”难，是因为他没对象，而且，普通的对象，恐怕是没办法激发他的“身欲”的。 “身欲”的激发，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被人碰一碰就像是过电一般的感觉，让身体缅怀不已，这种事情，很多人一辈子过完，也感受不到，大多数人，其实在第一次之后，身体反馈的感受，用一句话就能准确形容：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不过，以“六欲”作为辅助手段来修炼灵魂之力，倒也没必要，把“眼耳舌鼻身意”统统都修个遍。 像是张斐立这样，“意欲”已经成为了执念，对修炼的帮助，其实还更大一些。 只是他的第一大欲望，想要满足，也不是很容易，所以，张斐立修炼《六欲谱》，现在也只是算刚刚入门的程度而已，比起其他人连门都入不了，稍好一些，但是比起谢晚歌的程度来，就差远了。 而张斐立之所以修炼《六欲谱》已经有功效显现，并不是因为他那已经化为执念的“意欲”得到了满足，奇斯尼亚家族一日还在，张斐立的“六欲”修炼，就一日不得圆满。 他之所以现在修炼已经略有成效，完全是因为他的另外一项“意欲”，已经得以实现，那就是“把谢晚歌变成自己人”。 谢晚歌也不是张斐立肚子里的蛔虫，就算他是张斐立肚子里的一条虫，也不可能知道，张斐立激发的欲望，大多数都是围绕着他的。 《六欲谱》的修炼，是需要人以自己的思想，主动引发欲望的，这件事本身就是主观可控的，也就是说，张斐立想要引发什么欲望，他自己可以决定。 所以，谢晚歌才会最近觉得，张斐立看他的眼神，真的是越来越不对劲。 虽然，他除了略微尴尬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感觉。 严格说来，这也算是他自作自受。 除了忍，他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反正和张斐立碰面的次数，也并不算多，被张斐立用冒火一样的眼神注视，只是偶尔而已。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谢晚歌并没有打开桌面的电脑，而是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了另外一台样子有些奇怪的机器。 这是另一颗“地球”上的人类使用的电脑，总体来说，大部分的技术，与地球上的电脑是类似的，不过也有很多细节上的不同。 谢晚歌现在回研究所上班，也是有正事干的：翻译资料。 他现在根本不需要记忆，从他能够在其他的星球上使用“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技能开始，他就可以把其他星球上的东西，随意带回到地球上面了，不过，这种事情可不像修炼功法，可以公之于众，知道谢晚歌有这种能力的，整个地球上也就只有一个人。 谢晚歌习惯说梦话，而且在梦里是有问必答这件事情，除了张斐立之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另一颗“地球”上获得的那些修炼秘籍，谢晚歌现在基本上是都翻译完了，他现在翻译的，是在哈尔克曼达尼亚获得的、大炼金师赫尔默恩亲笔书写的炼金笔记，也就是他以前用来入门的《炼金术基础》。 谢晚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翻译这些东西做什么，不过，他还是在把自己能获得的灵魂之力的修炼秘籍都翻译完之后，开始翻译自己从哈星获得的文字资料。 除了赫尔默恩的笔记之外，他未来还准备翻译很多哈星独有的炼金秘法，光是赫尔默恩私人魔法屋的藏书室里面，就已经有数不清的书籍了。 在翻译赫尔默恩的笔记之前，谢晚歌翻译的第一套来自哈星的书籍，是古魔法师们编撰的《元素论》。 用来储存这些东西的，自然不可能是研究所办公室里的这台电脑，当然，也并不是他从另一颗“地球”上带回来的电脑，这台电脑只是存储扫描的未翻译资料的，谢晚歌翻译成中文之后的资料，都存在他现在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的另一台电脑里面。 那是一台比较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是谢晚歌还在读高中的时候谢思和买给他的，谢家三代人从红月之土取得的所有技术资料，原本就被谢晚歌存放在这台电脑里面。 谢晚歌根本就没有想过去买一台新的笔记本电脑来用，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实际上都不用自己花钱去买，可以直接去所里的后勤部，找自己的表弟陈炫领一台。 所有人，包括陈炫都认为谢晚歌没有去后勤领个人便携电脑，是因为他上班根本不干活，所以根本用不上，完全没有人知道，谢晚歌没有去领电脑，纯粹就是因为他身为研究所的所长，却根本不知道研究所有这样的福利…… 丹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身为谢晚歌的私人助理，也一样认为，这种福利政策根本没必要告诉谢晚歌。 所长大人从来就没有在上班时间“务过正业”，身为他的私人助理，丹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很清楚的。 两台电脑都放在桌面上之后，谢晚歌往椅子靠背上一躺，双手盘在一起，放在小腹上动都没动，桌面上的电脑就自动开机了。 所长大人就这么一直保持这一个舒服的姿势，就像是睁着眼睛睡觉一样，而桌面上的两台不同星球的电脑，一台在自动翻页，而另一台的键盘，自己“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不断地在输入文档资料。 谢晚歌的上班时间，现在就是如此度过的。 这半年多来，谢晚歌在地球上过的每一天，都是平静而安稳的，谢回光，以及身边的其他人，都没有再出过什么意外，这样从早到晚平平无奇的日子，反而让谢晚歌更加享受。 丹出门的时候以为谢晚歌不上班，下班的时候却没忘记自己的老板还待在办公室里面，谢晚歌总算是不用再自己开摩托车回家了。 冯焕秋像往常一样，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可口饭菜，谢回光也像往常一样，一边吃饭，一边不停地拍“舅妈”的马屁。 张英一家人，依然不知道谢回光是林诗音和谢思和的儿子。 因为在跟九天神宗“玩失踪”，夜里还能好好睡一觉，不用出征。 对于谢晚歌来说，这确实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不过，再美好的日子，也终究是要成为昨天的…… 随着谢晚歌对刚刚从浴室出来那个一丝不挂的人吩咐的那一句“关灯”。 第371章 突如其来的任务 “六欲”对谢晚歌灵魂力量的提升，已经越来越微，越来越弱了，这也是为什么谢晚歌会想要从太平国军方获得《七情书》和《道德录》的主要原因，如果再想以《六欲谱》作为修炼手段，而还想要获得突飞猛进的话，那谢晚歌就需要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和“综合实力”才行了。 否则，他就只能靠时间的累积，缓慢而稳定地进步。 按照谢晚歌原本的准备，他是准备玩上几天失踪，不出征去另一颗“地球”的，不过，才刚刚正常回单位上了一天班，第二天他就突然想起来，那颗星球可不是像哈尔克曼达尼亚一样，人一旦出了城，就是绝对联系不上的。另一颗“地球”，可是一颗魔幻与科技并存的星球，就算他以“回故乡”这种借口跟军部请了假，但是如果军方的人使用手机联络他，而他长期没有接听的话，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所以，谢所长才正常上了一天班，隔天就又旷工了。 而他突如其来的警觉，还真的应验了。 刚刚从虚空中显出身形来，他的手机还真的就响了。 “你没发生什么意外吧？最近每天都联络不到你。”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悬凌似乎刚刚从焦急中放松了下来的声音。 “没什么事情啊，就是最近这几天手机没有电了而已，你找了我好几天？有什么事吗？”有些胡话，谢晚歌现在也是能张口就来了。 “总部有一项任务，地点刚好在你的故乡附近，上面的意思，是让你顺路过去支援一下。” “什么任务？” “一个矿点，被偷袭了，驻军与矿工全军覆灭，目前还不清楚究竟是异兽所为，还是敌国做的。” “都已经知道矿场全军覆灭了，居然还搞不清楚究竟是被谁袭击？”谢晚歌觉得悬凌的话颇有些不合逻辑。 就算是全军覆灭，好歹通讯兵牺牲之前，也应该有机会把情报发出来的。 而且，矿场又不是没有安装监控设备。 “去押送矿石的部队到场之后才发现的，矿场连尸体都没有，监控设备也全都被破坏了，从现场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异兽所为，但是并不排除敌国袭击后伪装过现场的可能性，去押运矿石的部队没有侦破方面的人才，附近的驻军基地已经重新派人去矿场勘察了，但是还没有确切的情报递交上来。”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无论是敌国的部队，还是异兽所为，必须清除隐患，上级的决定就是这样的，那处矿场非常重要，不容有失。你的任务，就是配合地方驻军重新派去矿场的力量，把潜藏的敌人找出来，消灭他们。” “总部不会是打算只派我一个人去吧？” “不是还有地方驻军的协助吗？怎么，害怕了？” “身为一名军人，字典里是不允许有恐惧和它的近义词存在的！”谢晚歌回答了一句在太平国军方流传甚广的格言。 “本来，这件事情，凭地方驻军的力量，其实是可以完成的，上级其实只是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你的能力，养兵千日，也该用一用了，你已经无所事事，修炼了二十多年，上级领导层里面，已经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不过，这也正好是你的一个机会，你不是想要申请七情书吗？用这次的任务，来证明你的价值吧。”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谢晚歌听悬凌提到《七情书》，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不过，他在悬凌挂掉电话之前，赶着补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事情牵涉到敌国军队的话，可以只俘虏，不击毙吗？” “由得你吧，俘虏不比击毙更困难？你这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悬凌隔了几秒才作出回答，也不知道是被谢晚歌的奇葩问题弄得猝不及防，还是请示上级之后才敢答复。 挂掉电话之后，谢晚歌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电子时钟，算了下日子，却发现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如果他真的是“告假返乡”的话，现在他都应该快到抵达目的地了，但是，他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玩失踪而已，现在人还在太平城的一间小客栈里面躲着呢…… 如果是在原本的地球上，谢晚歌的谎话早就被拆穿了。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列车飞机之类的交通工具，如果没有足够的财力去搭乘航天飞行器的话，那就只能跟着来往不同城市之间，那些把头别在裤腰带上的商队一路为伴，商队要是在野外遇上了什么状况，同程的旅者也必须参与护卫。 科技先进的世界，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人口交流方式却分成了两个极端，一种极端安全而便捷，另一种，极度落后而危险，这也可能，就是只有人类种群才会存在的悲哀。 能够利用航天飞行器旅行的人，数量连这个世界的十万分之一都不到，就算是修士也只能和商队结伴，来往于城市之间，搭乘航天飞行器需要的条件也不是修为，而是钱。 修士，也不一定是有钱人。 这个世界可不像哈星，只要有力量，去野外狩猎魔物，扒皮拆骨都能卖钱，修士们的力量于赚钱一途，倒不能说是毫无帮助，但是想要靠狩猎发财，那纯粹就是痴心妄想。 这颗星球上的异兽，可以说是除了一身的肉作为食物、皮毛作为奢侈品制作服装之外，毫无其他用途。 那些变异的植物，以及它们的果实，除了彰显身份地位之外，也一无是处。 所以，修士们才不会费力去野外狩猎采集，圣修院的修士毕业之后，普遍都会加入清异局，靠捕杀异人、维持城市治安赚取薪酬，而其他的修士，力量一般也比较低微，大部分都会被军队吸纳。 当然，也有不想被国家约束的修士存在，不过，他们选择的职业，可就不那么值得称赞了，赏金猎人与保镖护卫，也说不上哪种职业更体面，都是给有钱人卖命的，只是有钱人给的报酬，比政府要高不少而已。 谢晚歌自然不可能选择与商队同路，他需要尽快赶到发生意外的矿场去才行，商队的行进速度可是很慢的，而且，还必须要在沿途的每一座城市“换线”，这个世界可没有那种长途跋涉跨国交易的商队，全都只是来往于附近的两座城市之间的。 谢晚歌回归地球的一天一夜，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五十多天，但是这么久的时间，如果是按照正常与商队同路的旅行方式，谢晚歌现在，离“他的故乡”还且有一段距离呢。 这也是为什么军部会因为“回乡探亲”就给他批那么长的假期的原因。 但这突如其来的任务，却要求他必须尽快赶到。 现在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策鹿狂奔”了。 第372章 鸡贼的守门人 被萝卜控制的白鹿的奔跑速度，是非常快的，好歹它也是已经步入顶尖魔物行列的生灵，而且它原本就是一种擅于跳跃奔驰的动物。 不过，白鹿如果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的话，骑在它背上的人可就不那么舒服了，尤其是在“亚空间穿行”的期间。 在亚空间中的“地面”，可不是那么平坦的。 而白鹿在疾驰的过程中，本就不会保持平稳。 人类没有选择鹿驯化为坐骑，而是选择了马，不仅仅是因为马的耐力比鹿更强，鹿的行动方式跑中夹跳，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就算谢晚歌已经给白鹿配了一副鞍座，但是这并没有让他的屁股舒服太多，如果不是因为这颗星球城市之外根本就没有道路，而且其他的交通工具，比如哈尔克曼达尼亚出产的飞毯、朝歌公司生产的“青云”高速飞空滑板，在这颗星球上的速度宛如蜗牛。 也就只有被萝卜控制的白鹿，可以适应这颗星球的时间流逝速度。 “青云”高速飞空滑板最高的时速三百公里，在这颗星球上，等同于“天速三百里”，一天时间，只能飞地球上一小时飞行距离的一半，毕竟，这颗星球上的五十多个小时，才等于地球上的一小时。 谢晚歌用双脚走，都可能比滑板要快。 距离是守恒的，但是这颗星球上的某种谢晚歌没有研究出来的规则，限制了所有不能够适应时间流速变快的事物，不管是生物，还是“死物”。 如果不是因为白鹿是被萝卜控制的，而魔植没有被这颗星球的规则所约束，恐怕谢晚歌唯一的选择，就是迈开自己的双腿，撒丫子狂奔了。 所以，骑着白鹿以极速穿行于亚空间之中，虽然屁股不舒服，但是谢晚歌也只能忍了。 一边忍耐，一边埋怨自己为什么套图省事，随随便便给白鹿配一副普通的鞍座，明明可以定做一副避震功能超强的，钱对自己来说又不是问题…… 白鹿的速度果然很快，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谢晚歌就已经抵达了位于太平国边境线附近的目的地，期间谢晚歌还因为看错了导航地图，走错了一次方向。 还好，这世界的科技，比起地球来只强不弱，如果是哈星那种连手绘地图都没有的落后世界，以谢晚歌的路痴本性，恐怕想要在野外找对地方，不知道得多花多少时间才行。 矿场的防御措施很简陋，谢晚歌本来以为这颗星球的野外那么不安全，所有建在野外的工事，说不定会像哈星的城市一样，竖起厚且高的城墙，却没想到，仅仅是用铁丝网围了一圈就算了。 这不是在拿人命来开玩笑嘛？ 连普通人都拦不住的东西，在野外称王称霸的异兽，和敌国军队培养出来的精锐，这层两米多高的铁丝网，跟不设防有什么区别？ 谢晚歌现在随便一跳，都能跃过去了。 抱着一丝怀疑，谢晚歌伸手摸了一下铁丝网。 没通电…… 那这跟丹在野外生存训练课里面学的那招有什么区别，用一圈绑着铃铛的绳子把自己围起来，有什么东西碰到绳子了，铃铛会响！ 还不如那招呢，最起码，铃铛会响，这铁丝网，连个响声都发不出来。 在野外设这种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工事，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远远望去，铁丝网包围着的区域里面，已经有身穿军装的人，在来回巡逻了，其实，这才是野外矿场真正的安保措施，驻扎野外矿场的军队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巡逻行动，比这道铁丝网，有用多了。 不过，会被派到这种地方来的，也不过都是些普通士兵，恐怕连精锐部队都称不上，就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巡逻，真正遇到什么危机的时候，到底能不能及时预警，都很难说。 谢晚歌虽然在这颗星球上，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兵，但是他这个军人的水分也是在太大，所以，他也并不清楚，如果巡逻队能及时预警的话，矿场驻军的实力，其实还是足以抵御大部分袭击的，野外矿场配备的武器，一般都是很精良的。 但是，再精良的武器，如果不能发挥它们的作用的话，也就形同虚设了。 谢晚歌牵着白鹿，沿着铁丝网顺时针的方向移动，寻找矿场区的入口，虽然这两人多高的铁丝网，他随随便便就能越过去，不过，他又不是来搞袭击的，这么做除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骚乱，没别的好处。 这可是友军设的工事。 转了一大圈，谢晚歌才找到入口，看样子，这入口的防御工事也是临时弄起来的，同样简陋的铁丝网大门后面堆满了层层叠叠的沙包，把入口堵得严严实实。 “有人吗？”谢晚歌站在铁丝网大门外喊了一句。 “什么人？这里是军事禁地，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随着一声呵斥，沙包后面探出来一顶钢盔，谢晚歌瞧得清楚，那钢盔根本不是戴在人的脑袋上的，而是被一根木棍举起来的 。 而那个把钢盔举起来的士兵，正通过沙包中间留下的缝隙，朝着外面张望。 谢晚歌都能看得到他眼球里面深黑色的瞳孔，里面透露出来的神情，跟他的行动一样，有些鸡贼。 “我是总部派来支援的军官，这是我的证件。”谢晚歌假装从上衣口袋里把自己的军籍证掏出来拿在手上。 实际上，这是他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的。 “站在那里别动，把证件扔过来。” “扔过去？” “扔过来，扔到沙包后面来。” 谢晚歌皱了皱眉，这可真的是有些难为人的要求，沙包前面还有一道铁丝网大门呢，两人多高，想要把证件扔过去，还得从铁丝网大门的上方扔才行。 把一个塑料皮包着的、轻若无物的小本从铁丝网大门的上方扔到沙包后面，难度还是挺高的。 不过，谢晚歌又不需要扔。 证件直接从他手上飞了起来，越过了铁丝网，沙包墙，准确地悬停在了沙包后那名士兵的脸的旁边，为了方便他查看，谢晚歌还控制着证件自动打开了。 趴在沙包后面正单眼透过缝隙观察谢晚歌的士兵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站直了身子对着站在铁丝网大门外的谢晚歌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快速地把钢盔往自己脑袋上面一按，从沙包后面跑了出来，给谢晚歌开门。 谢晚歌仔细打量了一眼，这名士兵真的是应了相由心生那句话，他那张脸，长得是真的，挺鸡贼。 第373章 人不如矿 “怎么就你一个人守门？”谢晚歌通过大地的力场，早就感应到了，沙包后面只有这一名士兵，通常情况下，这里就算不派驻一个小队，好歹也会安排至少两个人把守才对。 “可能长官觉得一个人就够了吧，这里平时就没什么人会来，现在更不可能有人来了。” “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这里只有你一个人，那岂不是很危险？” “会被人认为有危险的地方，往往才会更安全。如果来的是异兽，那肯定是不会从大门位置突破的，如果来的是敌军的话，又何必非得寻找入口，随便在铁丝网上面剪一个口子不就行了，从哪进不来呢？”长相鸡贼的士兵恭恭敬敬地把谢晚歌的证件递了过来，同时解释了大门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把守的原因。 “现场最高指挥官现在在什么地方？” “朝着这个方向去，原来的矿场办公室，指挥官就在那里。”士兵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晚歌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打听：“这里发生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是异兽所为，还是敌国的军队？” “还不能肯定，看样子倒是异兽做的，不过还是有些蹊跷，矿石倒是还都在仓库里面，留下的尸体也不多，而且还有被啃噬的痕迹，只是……” “只是什么？” “武器的数量，跟原本矿区驻军的持有量对不上，事情要是异兽干的，总不可能会偷武器吧？我可只听说过异兽吃矿石，没听说过它们连枪支和火药都吃。” “那就是敌国军队干的咯，伪装成了异兽袭击。” “可又不像，要是敌国袭击，矿石怎么可能还会留着，袭击矿区的原因不就是因为矿石吗？而且，武器也不会至少了一部分，敌国军队肯定会把武器库都搬空的吧？”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哪知道啊，您得去问指挥官才行啊，就我这地位，知道这些就不错了，我只是被派来一个人守大门的普通士兵。” 长相鸡贼的士兵那对鸡贼的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神情里面就只有一句话：你赶紧走吧，抓着我问什么。 估计他也从来没遇到过像谢晚歌这样不懂事的高级军官，抓着一个看大门的小兵打听什么情报？ 他哪里知道，谢晚歌活了这么久，最不通的，就是人情事故。在谢晚歌看来，问谁不是个问，长官和普通士兵没什么区别，他刚刚跟这个士兵打听矿场的最高指挥官在哪，不过是好歹没有不通人情到底，还知道要找驻地长官报到。 不过，驻地长官的态度，可就有些让谢晚歌不爽了。 “我已经跟上面说过了，不用派人来，我们自己可以应对，而且，要派就多派点，派一支精锐部队来嘛，派一个人来支援，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地方驻军部队吗？” 谢晚歌很想拍着胸脯告诉他一句：“我可是总部最强大的修士！”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主要也不是因为这么说有些太不客气，而是他也不敢肯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军方最强的修士。 谁知道军方有没有像教宗那般平时“收收埋埋”的老将？ 山外总有山，教宗是不是一国一星最强的修士，谢晚歌都没办法肯定，因为他在目睹了教宗处理天使沸提罗之后从倩澜口中还听到了一个大八卦：前任教宗说不定还活着！ “那能不能把现在的情况跟我说一说？”谢晚歌强忍着不爽，耐着性子跟矿场驻地临时的最高指挥官提了个要求。 “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想掺上一脚？” “这是总部给我派的任务。” “到了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 “行，你不肯配合，我就自己查。” “你孤家寡人一个，还想翻什么浪不成？我劝你还是珍惜自己的生命，听说你现在是告假回乡探亲的，那就去探你的亲去，这里不需要你瞎掺合。” “如果我说不呢？”如果这件事跟《七情书》没什么关系的话，谢晚歌还真的就乐得撒手不管，不过悬凌给他派任务的时候在电话里已经算是“明示”了，任务完成得如何，与他能否从军部手中获得《七情书》有很大的关系。 “小子还挺狂，你想查，随得你，你查你的，我查我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第一，我不会给你任何支援，更不会给你提供武器装备，第二，你的安全，自己负责，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派人替你收尸！” 气得火冒三丈的谢晚歌摔门而出，却刚好碰到了守大门的鸡贼士兵。 “怎么了？看着表情这么气愤？”端着个饭盆不知道要往哪走的鸡贼士兵主动走过来搭腔。 “你们长官是怎么回事？”谢晚歌逮到人，把刚刚的经历倒了一遍。 “嗨，你说这个。”鸡贼士兵眼睛滴溜溜地一转，给谢晚歌分析了一通道理：“地方部队和军部之间的龌龊而已，要是中央派一队人马过来，他也不敢这样，你一个人，势单力薄的，他可不就不想你插手了吗？你要是一插手，功劳可就不能都归地方军了。”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就为了功劳？” “人命？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人命值钱了？你被派来的时候，没人跟你强调过，重要的，是保证这个矿区以后的安全吗？你的任务恐怕，应该是歼灭侵犯这里的敌人吧？不管是异兽，还是敌军。” “这不是为了保证以后不再出现伤亡吗？” “这是为了保证以后矿区可以稳定地供应矿石，你的上级没有跟你提，这个矿场，对国家很重要吗？” “说了啊。” “那不就是了，重要的，不是人，矿工和驻矿士兵，可不上这个矿。” 第374章 下矿(一) 人是什么？ 有一种说法，恐怕大多数人一开始都不会赞同，不过细细想过之后，却会觉得还是有道理的：人类，是刍狗中的刍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人，看起来像是得了上天恩赐的生灵，不过细细品味一番，就会发现，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就好像鸡贼士兵刚刚端着饭盆给谢晚歌讲的那个道理一样：因为这个矿死了多少人，在很多人眼里心里其实都不重要，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不是人，而是这个矿场。 人死了，可以再生，反正人类的繁殖能力，虽然算不上自然界中最强的，但是人类繁殖后代的存活率，恐怕是能名列前茅的。 人类能够打败其他的生物，占据一颗颗星球，与人类强大的繁殖能力、后代的存活率、人类的寿命这些方面，不无关系，但靠人类的智慧与可以使用各种工具的天赋，其实并不足以让人类走上自然生物之巅的王座。 当然，人类的智慧，和人类可以使用各种工具的天赋，是最重要的原因。 不过，也正因为人类有智慧，所以，人类的种群之中，才会形成比自然界中任何一种生物，更为残酷的阶级关系；而也是因为人类拥有灵活的身体以及可以使用各种工具的一双巧手，才使人类，成为了人类奴役的最佳对象。 而在人类这个群体发展得越来越庞大之后，单个人类的价值，就变得越来越低，物以稀为贵，而人类，早已经不属于宇宙中稀有生物的行列了。 每一颗星球的人类在原始时期，恐怕都根本不可能想象得到，在几千年之内，人类的的数量，会发展到以亿为单位来计算，所以，在很久很久以前，部族的每一个人都是首领珍爱的对象，而在很久很久以后，除了在道德层面上，再也没有人真的觉得人的生命，是弥足珍贵的。 鸡贼士兵的话，让谢晚歌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些话，没有一句是错的。 而就算是太平国的上层重视的只是这个矿场，而不是在袭击中被杀害的士兵与矿工，谢晚歌也没办法指责他们的想法，是不正确的。 对错，其实都是人类自己的看法而已，而在这个宇宙之中，本来一切事情，就都是没有对错可言的。 张斐立在年轻人们定期聚会上的一句话，闪过了谢晚歌的脑海：“作为人类这个种群中的一个个体，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难能可贵的，而大多数情况下，所有的人，都只能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这就是人类自己建立起来的社会给每一个人立下的准则。” 自从冯焕秋召集过那么一两次聚会之后，年轻人们定期就会聚在谢晚歌家的客厅里面，喝喝酒，聊聊天。参加聚会的人，除了丹、谢晚歌的两个表弟和张斐立之外，还有隔壁的几个邻居，谢回光偶尔也会凑凑热闹，混点酒喝。 两个家长对谢回光喝酒这事情，基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中国人从来也没守过什么未成年人不得饮酒的规矩，而且谢回光的酒量还出奇地好。 谢晚歌心里再怎么不舒服，最后还是只能算了，他没有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他能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务，缉拿袭击矿场的凶手，无论对方是异兽，还是来自敌国的军人。 上面的人给他派这项任务，是为了这个矿场出产的稀有矿材，不过，谢晚歌觉得，他自己可以认为，完成这个任务，是为了以后驻守这个矿场的士兵，以及要在这里开采矿石的工人们，有一个安全的环境。 出发点不同，但是结果，殊途同归。 带着这种想法，谢晚歌一头钻进了矿洞。 这次事件到底是异兽所为，还是敌国的军人所为，最蹊跷的地方，就在于驻守矿场的士兵与矿工之中，没有一个生还者，谢晚歌之所以要进矿洞中勘察，就是为了判断袭击发生的时候，工人究竟是在矿洞中工作，还是已经全都收工休息了。 要是工人在袭击的时候，是在矿洞里面进行采掘作业的话，那躲在矿洞里，异兽一般是不会伤害到他们的。 体型较小的异兽，驻守在矿区的士兵，总也能填饱它们的肚子了吧？ 而体型庞大的异兽，恐怕是钻不进矿洞里面的。 本来，查验尸体应该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鸡贼士兵却告诉谢晚歌，整个矿区，都没有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甚至连尸体的残骸都没有多少，他们的验尸官早就得出结论了，残留的尸块上尽是啃噬的痕迹，基本能够肯定是异兽所为。 但是，即便验尸官已经做出如此的结论，事件依旧是疑点重重，现场并没有异兽遗留下的其他痕迹，比如脚印、毛发、血迹、排泄物什么的，袭击者的痕迹像是被清理过一样，异兽总不可能在袭击完矿区之后还打扫战场吧？ 可矿区里面散碎的尸体，却没有被清理掉，这却依旧把矛头指向了异兽，而不是敌国袭击。 所以，谢晚歌才会想要去矿洞里面，查看有没有什么被地方驻军在勘察的时候遗漏的蛛丝马迹。 反正现在矿区的最高指挥官也不配合，他想从其手中获得详细的勘察资料，恐怕也是不太可能的，而地面上的痕迹基本上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那剩下的，就只有矿洞里面的线索了，这支临时驻扎此处的地方部队，除了把矿洞里面的尸体残骸搬运出来之外，并没对矿洞进行过其他清理。 矿洞入口处并没有人把守，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不太明显的血迹，看样子像是已经渗入岩石当中了，从血迹溅射的角度来看，应该不是被热武器所伤，那异兽袭击的可能性，就又大了一些。 不过，只是站在矿洞的入口处，从里面传来的味道就已经让谢晚歌有些反胃了，他的嗅觉本来就很灵敏，而矿坑矿洞这种地方，空气循环全靠机器，自从矿区遭到袭击之后，这里的空气循环设备恐怕就没有再开启过，里面的空气，早就又变得污浊不堪了。 第375章 下矿(二) 矿工的工作环境，其恶劣程度，恐怕是在人类职业中数一数二的，即便是冬季，密不透风的矿坑里面也是一样闷热潮湿，辛勤工作的矿工照样是汗流浃背。人类的汗液比起其他动物来，味道要轻一些，不过大量郁积之后，照样也是令人难以忍受。 而且，无论是多先进的社会，矿坑里面一样不会存在厕所。 下矿的工人要是临时有急，解大手可能还会固定在某个地方挖个坑，解小手的话，恐怕就是随时随地了，所以，矿洞里面可不止会有郁积的汗味。 所以，谢晚歌是捂着鼻子钻进矿洞里面的，要不是因为需要观察细节，恐怕他是会潜行进入亚空间之中，只不过亚空间之中虽然可以隔绝味道，但是同样也隔绝了颜色，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自然会对视觉有很大的影响。 嗅觉太灵敏，有时候也不见得就只有好处，谢晚歌虽然把鼻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是矿洞里面恶心的味道，依旧让他很上头…… 这个环境，倒是顺便可以修炼一下《六欲谱》，呼吸新鲜空气的欲望，根本就不用谢晚歌主动引发，自然而然地就诞生了。 没走多久，矿洞里面就已经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谢晚歌也懒得从他的储物空间里面把光棒取出来照明，在黑暗之中，他依旧能看清一切，视觉根本不会受到影响，在探索摩尔大帝藏宝的过程中，他和其他三个队友都获得了黑暗视觉，即便在完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依旧能够看清一切。 一路前行，谢晚歌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搏斗的痕迹，不过这倒也正常，矿工都只是些普通人，而且他们遭到袭击的时候如果是正在井下作业，身边除了矿镐矿锹，也没有其他可以用来充作武器的东西，无论袭击他们的是异兽或是敌国的军人，他们都一样是几乎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 谢晚歌要找的，也并不是矿工抵抗敌人时留下的搏斗痕迹，而是他们惨遭毒手的时候，凶手可能会留下的攻击痕迹，如果是异兽的话，或许会在墙壁或者是地面上留下抓痕，如果对方是敌国的军人，使用枪支射击的时候，兴许也会在洞壁上留下子弹击出来的小坑，或者是划痕。 这些有可能存在的端倪，应该就在矿工们留下的尸体附近，所以，谢晚歌首先要找的，是墙壁与地面上遗留的血迹。 这种为了开采矿石挖出来的坑道，谢晚歌还是头一回进入，本来还以为跟哈星欧内斯特城东山上发现的、通往地下的元素精灵遗迹的坑道差不多，直来直去的一条道，却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稍微往深一些，坑道就开始分支交错，四通八达。 这无疑是让路痴十分难受的一件事。 还好，在这种环境下，大地的力场对谢晚歌的帮助，变得比平时大了许多。 太平国的上层重视这个矿区，更胜过重视人，也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个矿脉出产的，是对于修士价值极高的几种矿石，而在这颗星球上，虽然科技与魔幻并存，不过，科技的力量，在对付超自然的生灵时，能够发挥出来的作用，是极其有限的，虽然某些科技手段对于异人异兽的杀伤力，其实要比人类掌握的特殊的能力，强得多。 不过，对于每一颗行星上的人类来说，这些杀伤力巨大的科技手段，使用起来都是需要非常小心谨慎的。 到目前为止，地球出征者指挥部的网站上，可以查询到的所有科技侧的末日星球中，科技最为发达的，就是已经不能再前往的红月之土了。即便是以红月之土强大科技力量，离可以进行太空迁徙，还差得很远。 地球人类早在千百年前就开始幻想太空迁徙，这种事情，想象一下，倒真的是挺容易的，但是真正要付诸现实，种种难题就会不断涌现出来，拖慢人类向太空进发的脚步。 所以，每一颗科技侧的星球上的人类，对待任何可能会对行星造成损伤的事情，都是极为谨慎的，如果家园遭到什么损害，而对人类的生存造成影响的话，那就相当于是自取灭亡了，想要在茫茫的宇宙中寻找到另一颗能够满足人类生存条件的行星，首先就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情，更别说就算找到了，到底如何迁徙前往，也是人类不知道何时才能攻克的难题。 小说作者们不知道为科学家们贡献了多少这方面的灵感，不过，大多数的小说作家都忽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基础，那就是能源。 除了太阳能之外，在太空之中，根本没有其他可以轻易获得的能源，但是，太阳能的利用，就算是对红月之土这种科技力量强大星球来说，都是科学家们难以攻克的堡垒。 所以，红月之土的科学家们才会改变思路，转换方向，去寻求利用万有引力的可能性。 而魔幻的手段，对于星球的破坏，就没有科技手段那么厉害了。 除非是在大规模的守城战役中，大量的职业者集中在一起施放火系魔法，否则，哈星的职业者们想用“火球术”燃起一堆篝火，都是很费劲的一件事情。 而在这颗星球上，被修士们控制的“灵质”，更是会依照修士的意志行事，召唤而来的“火灵质”在点燃敌人身躯的同时，修士们甚至可以限制它们对周围的环境，完全不造成任何影响，就算在森林中召唤“火灵质”，也不虞担心引发火灾。 修士们的手段，都是极为“环保”的。 因此，对修士们极为有用的矿材，才会在太平国上层的心目中，比人的性命更加宝贵。这些开采出来的矿材炼制成的各种“灵物”，都是修士对付异人、异兽时的强大助力，而修士的强大，才是保证这颗星球上的人类能够生存并发展下去的根本。 这个矿区，是少有的，位于太平国境内的矿场，而且储量极为丰富，出产的几种矿材，也都是非常稀有的材料，在这颗星球的人类社会已经发展了几十万年之后，这样的矿区，对每一个国家都是弥足珍贵的。 这个星球上的九个国家，其实边境都是互不接壤的，军队的存在，根本就是不是为了抵御别国的侵略，守卫国家的安全，而是为了那些国境之外的资源。 驻守这个矿区的士兵，以及在这里工作的矿工，其实还算是安全的，那些在国境之外，与异兽、以及其他国家的军队争抢矿产资源的士兵和矿工们，才是整天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时刻都会面临着不知道来自于自然，还是人类种群内部的危险。 这其实也是这次矿场遇袭事件里面，最为蹊跷的地方。 矿区周围的异兽，其实早就被清理干净了，地方部队还会定期扫荡周边地区，剿灭新生的异兽。 而敌国的军人，潜入到太平国的国境之内，更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除非他们采取的是太空空投的方法，否则，一支人数众多的精良部队，想要从自己国家的版图出发抵达太平国的境内，没有全军覆没，本身就已经算是奇迹了。 费那么大的力气潜入敌国的军人，袭击一座矿场，而且还没有掠夺矿石，这几乎就是完全说不通的一件事。 矿洞里的黑暗环境，是非常有助于思考问题的。 不过，谢晚歌越是思考，问题却是越多。 第376章 探查仓库 压制着自己呼吸新鲜空气的欲望，谢晚歌把矿洞从头到尾走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等到他从矿洞里面出来的时候，悬在天上的，已经不是太阳，而是皎洁的明月，谢晚歌抬头看了看，是个满月，鹅卵一般的淡黄颜色，没有星辰陪着它，看起来孤零零的。 周围静悄悄的，颇有点万籁俱寂的意思，隐隐约约地，凭着自己过人的听力，谢晚歌还能听到远处巡逻士兵的脚步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其他的士兵应该都已经睡下了，只有值夜的巡逻队还在活动。 夜风清甜的气息和周围的安静，让谢晚歌的“鼻欲”与“意欲”同时都得到了满足，他的灵魂之力，又微微地壮大了一丝。 压倒骆驼的，有可能只是一根稻草，而能让人突然变强的，或许就是灵魂之力微微的一丝增长。 谢晚歌本来纷乱复杂的脑海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建议他去存放矿石的仓库看一看。 矿石，不是没有丢吗？ 谢晚歌并不知道存放矿石的仓库在哪里，不过，这也难不倒他，通过大地的力场，以及感应元素密集的方位，想找到矿区存放矿石的仓库在哪里，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仓库离矿洞的入口，并没有多远。 门口有两个负责看守的士兵，其中的一个，后背贴着墙，脑袋耷拉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左右乱歪，估计是困得太厉害，已经站着睡着了，而另一个，站得倒还挺直，不过眼皮子一看就是强睁开的，眼珠子都已经翻到了见白的程度了。 哪怕是白天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其实一到夜里的某个点，平时作息时间非常规律的军人，都是会被难以抗拒的倦意侵袭的。 如果是走来走去地巡逻，睡意倒是还比较容易驱散，像是这样枯燥无味地站岗，睡意是很容易占到上风的。 仓库的门“吱呀”一声轻响，把那个正在翻白眼的士兵瞬间惊醒，迅速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至于那个背靠着墙打盹的，恐怕是真的已经睡着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 矿场的仓库，其实就是一个用木板围起来的区域，连房顶都没有，要不是因为这个矿场出产的矿材比较珍贵，恐怕连这么一个木板围成的简陋仓库都不会存在，矿石就直接堆放在露天的环境下，等着运输队定期拉回城市里面去。 堆放矿石的地方用木板这么围起来，很显然，根本就不是防着入侵者，而是防着驻扎此地的士兵以及矿工们手脚不干净。 处于社会下层的人，想要在困苦艰难的环境中依旧维持自己的品行，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都并非易事，所以，中国古人才会总结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么一句充满了哲理的谚语。 因为生活困难，或者生活其实并不困难，但是却羡慕别人更好的境遇，忍不住自己内心的贪欲的人，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会存在。 不过，如果自己不会放纵贪欲的不断膨胀，实际上，稍稍有一些外力参与进来的话，贪欲其实是很容易被抑制的，比如，用木板围出来的一堵简陋的墙，或是站在门口的两个持枪的士兵。 为了防备士兵和矿工们偷窃而围出来的木板墙，对于谢晚歌来说，形同虚设，他甚至没有翻墙，仅仅是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把那块“冰卡圆佩”取了出来拿在手上，就大摇大摆地推开那扇根本没有上锁的破木门，走了进去。 当然，这一切的行动，都是在亚空间之中完成的。 在哈星获得的那块以魔法宝石“冰卡”雕琢成的圆形玉佩，能够赋予谢晚歌在亚空间之中就能影响到现实世界的能力。 要是没有这块“冰卡圆佩”，身处亚空间之中的话，仓库的那扇虚掩的破木门，谢晚歌也是根本没有办法撼动的。 仓库之中，矿石分门别类地堆在地面上，数量看起来也并不算太多，不过临时派驻过来的这些地方军既然认为矿石并没有损失，那自然是已经清点过，并且核对过库存记录了。 矿场采掘出来的各种矿石，是会定期被城里派来的押送部队运回去的，越是出产稀有矿石的矿区，城里派人来收取矿材的时间间隔就会越短。 谢晚歌并没有怀疑现在临时驻扎在这里的地方军兵团得出的结论，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来仓库查探究竟有什么意义，他就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影响了，觉得该来一趟而已。 影响他的力量，来自“运”元素。 谢晚歌刚刚增长的那一丝灵魂之力，带给他的，却是实力上的一次质的飞跃，他原本对于“运”元素的感应都是非常模糊的，不过刚刚他从矿洞中走出来之后，却突然感觉到，“运”元素仿佛在他耳边窃窃私语，提示他想要有所收获，就必须要来矿石仓库走一趟。 不过，到底在矿石仓库里面，隐藏着什么线索呢？ 谢晚歌弯下腰，伸手出去，触碰到了矿石堆地步的一颗不大的原矿，把它抓在了手里，念头微微一动，这块矿石就被他带进了亚空间之中。 矿石被带进亚空间的一瞬间，谢晚歌立刻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第377章 天外来客(一) 如果用这个星球上的专业术语来说的话，这块矿石之中的“灵”，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果换成是哈星炼金师的语言来表达，就应该说这块矿石的魔力，已经消失了；如果用全宇宙的人类都都听得懂的方式来描述，这么说就对了：这块矿石，已经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了。 就算是普通的修士，也必须要动用仪器才能检测出来这块矿石中发生的变化，这些连最低级的修士都不是的士兵，自然是无法发现的。 矿石的外观，究竟有没有发生变化，谢晚歌是不清楚的，他又不知道这些矿石原来长什么样子，哈星的各种魔法宝石他就认得，而这颗星球上的特殊材料，他都还没有接触过，更别说那些特殊材料的原始矿了。 不过，要是论对于矿石之中的“灵”的感应，谢晚歌估计是这颗星球上最敏感的一个人了，教宗亲自驾到也不可能比得上他。 所谓矿石之中“灵”，实际上，就是“弦”元素。 作为“第四元天候补之主”，谢晚歌虽然控制不了“弦”元素，也不知道如何直接借助“弦”元素的力量，不过，他现在却是可以感觉到“弦”元素的存在的。 或者说得更贴切一点，并不是他感知到了“弦”元素的存在，而是在他灵魂之力逐渐增长之后，“弦”元素主动向他暴露了自己。 就像“运”元素一样。 这种感知，并不是像玄幻小说里面的魔法师一样，靠着冥想主动产生的，而是被动的，“弦”与“运”这两种元素，跟其他的十一种元素，完全不同，或许，这也是它们无法被直接掌控的原因。 谢晚歌现在也已经明白了，实际上，哈星的职业者，所使用的各种技能，就是通过某种不知名的规则，借助了“弦”元素的力量，来掌控其他的元素，包括“运”元素，不过，就算是借助“弦”元素的力量，“运”元素也是很难控制的，哈星那些没有任何攻击技能的、很稀有的“预言系”的职业，也正是因此，才会时灵时不灵的。 这颗星球上的修士，大多数都是要借助“灵物”的力量，来掌控各种“灵质”，实际上，靠的就是“灵物”中存在的、特殊的“弦”元素，这些特殊的“弦”元素，与活跃在宇宙每一个角落里的“弦”元素想比，更加“平易近人”一些。 自从可以感应到“弦”元素之后，谢晚歌才发现，原来哈星的炼金物品，也和这颗星球上的“灵物”一样，内部存在着大量特殊的“弦”元素，不过，他在地球上获得的那柄莲花降魔杵里面，却没有“弦”元素的存在，而是完完全全由“金”这种单一元素组成的。 这些发现，让谢晚歌对“弦”元素，以及其他元素的认知，又加深了一些，不过总体来说，他依旧还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水平。 这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不知道“为什么”，大多数情况下，不影响知道“怎么做”。 现代人学习知识的的态度，基本都是如此，知道“怎么做”就行了，至于“为什么”，那是科学家们才应该去研究的事情。 一块矿石当中的“弦”元素消失殆尽，就代表着其他的矿石，很可能也是如此。 谢晚歌脱离了亚空间，在仓库里显现了自己的身形，把手贴在了一堆矿石上面，闭上眼睛开始仔细感应。 “弦”元素消失殆尽，“灵”被抽干了，“魔力”不见了。 一堆、两堆、三堆…… 最后，谢晚歌赫然发现，这仓库里面储存的所有的矿石，全都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石头。 异兽？ 敌军？ 就是别国九天神宗的教宗亲自到场，恐怕也没有这种本事，把这些矿石里面的“弦”元素，抽得一干二净。 教宗大人们连“弦”元素究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运”的提示，让谢晚歌有了了不得的发现。 不是异兽，也不是敌军。 那么，袭击了这个矿场的，究竟是谁呢？或者说，究竟是什么呢？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这些被征兵大神选中的“末日星球”上的人，都被迷惑了感知，就算是像谢晚歌这样隔一段时间可能就失踪几十天，也不会有人觉得，他是来自其他星球的人类，但是，出征者的感知却是不会被蒙蔽的。 地球上早就有人怀疑过，被征兵大神挑选中的出征星球，不止一颗，而且，哈尔克曼达尼亚和红月之土的人类，也都有曾经出征其他星球的历史流传下来，哈星的神奇种子，就是解决了一颗“末日星球”的危机之后得到的全民奖励。 出征者之间辨识不同星球的人，唯一的方法，就只有通过母语交流这一种，不过，就算是地球上，语言的种类也是何其之多，除非是大家都熟知的语种，否则，难免也会有可能把外星语当成是地球上的某种生僻语言，或是把地球上的某种生僻语言，当做是外星语。 而且，出征者在互相不知根知底的情况下，稍微谨慎一些的，都不会在异星上使用母语来进行交流，有时候，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会被有心人盯上，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发生？ 谢晚歌发现仓库之中的矿石都变成了普通的石头，矿石中原本存在的特殊的“弦”元素都消失不见之后，第一时间脑子里冒出来的想法，就是怀疑这件事情，其实根本不是这颗星球上的本土生灵做的，血洗了整个矿区的凶手，极有可能，是一名和他一样，来自异星的出征者。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光是地球上，就有一百五十亿的人口，排除那些还未成年的，至少有百亿以上的出征者，真不见得就只有谢晚歌一个人，有着与众不同的际遇，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 而且，成为“星际漫游家”的话，征兵大神赐予的奖励，可能因人而异，但也有可能完全相同，并不能够排除有其他人与谢晚歌一样，可以在任何一颗星球上，自由施展自己所拥有的全部力量的可能性。 除了出征者之外，谢晚歌对于凶手的身份，还有另外一种怀疑。 这颗星球的历史上，可是真的曾经有天外来客降临的，而且，还不止一批。 曾经有生灵从“第九元天”降临，被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奉为神明，并对这颗星球上的生物进行了基因改造。 而与“第九元天”的生灵曾经展开神战的，恐怕和他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生灵，在谢晚歌的猜测中，那些将神与天使击败的天外来客，来自“第四元天”的可能性极大。 既有前车之鉴，那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也就不见得完全没有可能。 虽说这颗星球上几十万年以来，都没有天外来客再次出现的传闻，但是这里的几十万年，却只相当于宇宙正常时间的一万多年而已，而且，有这个星球为例在先，谁知道九个“元天”中的时间流逝速度，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在这广袤无边的“第十天”宇宙、以及包括“第十天”与其他九个“元天”在内的大宇宙之中，谢晚歌，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 第378章 天外来客(二) 矿石之中的“灵”已经消失殆尽这件事情，谢晚歌并不打算向上汇报，这些矿石中的蹊跷之处，军方的人早晚都能察觉，但要是从谢晚歌的口中说出去，他可不好解释自己是如何发现的。 这个世界的人类，可是不相信什么“特异功能”之类的幌子的，修士的能力本就算是各种各样的“特异功能”，要是有人拥有所有修士都不曾拥有的力量，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关起来成为研究对象。 把活人作为研究对象这种“不人道”的事情，无论在哪颗星球的人类社会中，都只是表面上会被抨击而已，而私底下，屡见不鲜。 最“有道德”的做法，也不过是签署一份“自愿协议”而已。 他现在考虑的，是究竟还要不要继续这项任务。 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排除血洗矿场的凶手，是本土生灵的可能性，不过，几率已经是微乎其微，而无论这名凶手究竟是来自异星，还是来自“第十天”之外的“元天”，对与现在的谢晚歌来说，都至少是一名强敌。 来自“元天”的生灵，也不见得就一定强大到无可匹敌，就像是这颗星球几十万年前的人类供奉的神一般。被谢晚歌推测来自“第九元天”的生灵，在成为这颗星球的神明之前，或许拥有一些奇异的能力，但恐怕也并非无敌，即便是他们成为神明之后，或许也并没有获得举世无双的力量。 否则，他们也不会被另一批天外来客所消灭，连带着他们创造的天使一起。 谢晚歌是见识过所谓的天使的力量的，强则强矣，但也并非无可匹敌，虽说它并非是全盛状态，但是谢晚歌也并不认为，如果让天使沸提罗完全恢复，力量会比它虚弱的状态下强太多。 只能控制单一元素的天使，力量始终还是会有一个极限的。 至于九天神宗现在作为幌子引导世人崇信的那些神明，怕是也不见得真的就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他们并非是真正的神明，严格地来说只是开创了灵魂力量修炼之路的先驱修士而已，对于几十万年前这颗星球上生活的普通的人类来说，他们可能是非常强大的存在，但或许，他们实际上比现在的异兽、异人，也强不了多少。 古代流传下来的故事，大多数都会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类的渲染夸大，信一半不信一半，也就算了。 “运”元素在谢晚歌踌躇不定的时候，又带来了新的提示。 这次，谢晚歌并没有在去碰仓库的那扇破木门，他进来的时候已经够小心了，但事实证明，只要门够破，再怎么轻手轻脚，它也一定会响。 轻轻一跃，谢晚歌就翻过了仓库的木板墙，门口的两个士兵这次并没有被惊动，别说谢晚歌这一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哪怕谢晚歌落地时声音很大，也不会从亚空间中传到现实世界里面。 “运”元素影响了谢晚歌的思维，他决定再去一次矿洞。 这次进入矿洞，他并不是为了查探什么搏斗的痕迹。 矿坑深处，谢晚歌捂着鼻子，从亚空间之中脱离出来，再次被矿洞里面的气味恶心到之后，他决定下次回地球，一定要去买些质量顶尖的口罩收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或者直接买些防毒面具。 强忍着心里的不适，谢晚歌把闲着没有捂鼻子的左手，贴在了洞壁上，开始仔细地感应。 不出所料，在离洞壁很深的位置，他才又感应到了矿石中独有的那种特殊的“弦”元素的存在。 重新开始开采之后，矿工们要吃一番苦头了，容易开采的位置上的矿石，已经如同仓库中储存的矿石一般，都已经变成了普通的岩石，其中特殊的“弦”元素，都已经被那名身份不明的天外来客“取”走了。 不过，在山石之中的其他元素，尤其是“土”与“金”两种元素，却丝毫没有受损，谢晚歌借此可以断定，那名天外来客，要不是只对“弦”元素有需求，就是他只能够控制“弦”元素。 而且，他可以控制的，还不是所有的“弦”元素，只有在稀有的矿材之中才会蕴含的特殊的“弦”元素，才能够被他控制并且收取。 这也让谢晚歌的心，定了下来。 “弦”元素虽然拥有特别的力量，可以驱动所有元素、包括“运”、“灵魂”这些特殊元素，不过，蕴藏在矿石中的“弦”元素，却是比较特别的，它们可以操控的，往往只是单一的某一种元素而已。 不仅仅是蕴藏在矿石中的“弦”元素，实际上，谢晚歌认为，“弦”元素本身其实与其他的元素一样，也是分成不同种类的，甚至这种元素的分类，可能是他所知的十三种元素之中，最为细致的，不同种类的“弦”元素，只能够形成一种元素的运动规矩，而世界上有多少种元素，那么“弦”元素的种类，可能就有多少种。 金、木、水、火、土、气、电、光、毒、空间、灵魂、运、弦，只不过是“第四元天”为“第十天”输送的元素的十三种大分类而已，而每一种分类之下，都有无数的分支。 “金”与“金”不同； “木”与“木”不同； “水”与“水”不同； “火”与“火”不同； …… 而“弦”，就是小分类最多的一种元素，其他十二大类的元素，一共可以分为多少种小类，那么“弦”这种元素，就有多少种类。 谢晚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结论，是否是正确的，不过，“科学”研究嘛，就是在不正确之中，慢慢趋于正确的。 第379章 天外来客(三) 敌在明，我在明，从容应对不需慌； 敌在暗，我在明，小心谨慎方为上； 敌在明，我在暗，尽占优势巧谋算； 敌在暗，我在暗，无须顾虑放大胆。 谢晚歌与那名神秘的天外来客，现在也算是“敌在暗我亦在暗”的状态了，这还要多谢临时驻守此地的地方军最高长官，如果他不是想要争功夺利的话，按照部队里面的行动原则，谢晚歌虽然职阶比他还高，但是在行动中，还需要听命于他。 军事行动中，并不是谁的职阶更高，谁就会自动成为行动的最高指挥官的。 谢晚歌只是太平国的中央军部派来援助地方部队的支援力量，正式报到之后，是必须要听从地方部队指挥官的安排的。 但要是地方部队的指挥官不接受他的帮助，那情况可就另当别论了。 矿区临时驻军的最高指挥官都已经明确拒绝他的帮助了，而且，悬凌在给他布置任务的时候，也没有强调他必须要听从地方部队的安排，那谢晚歌现在实际上就可以便宜行事，自由行动了。 这个矿区，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估计都是安全的，所以谢晚歌也根本不用操心这里再次遇袭，而他人又不在，到时候没办法对上级交待。 那名天外来客需要的，是矿石之中的特殊的“弦”元素，而这个矿场，再次出产稀有矿石，按照谢晚歌的估算，恐怕得大半年之后了。 这个任务，谢晚歌最终还是决定继续下去，敌在暗，我在暗，对他来说还是挺有利的，哪怕最后发现那名天外来客异常强大，他根本无法匹敌，那到时候他也可以放弃剿灭目标，直接上报给中央军部，由上级决定应该怎么处理。 谢晚歌如此决定，不仅仅是因为他想要通过完成任务，获得跟军部讨价还价、申请《七情书》的权利，同时也是因为他对那名天外来客，感观极差。 需求“弦”元素而已，抢掠了矿场不就行了，何必将驻守矿场的士兵，以及那些在矿场卖苦力谋求温饱的矿工们赶尽杀绝？ 如果那名天外来客是像他一样来自其他星球的出征者，这种行动就更加让人无法理解了。 出征的意义，不就是为了援助其他星球的人类吗？ 要是张斐立知道谢晚歌一直到现在还抱着这么天真的想法，恐怕早就要好好地“教育”一下他了。 援助“末日星球”，不过是地球出征者联合指挥部对外发布的一种说辞而已，征兵大神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就没有人清楚知道。虽然，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征兵大神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了援助那些“末日星球”上面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类，否则也不会因为帮助“末日星球”上的人类摆脱了困境，而发放奖励。 但是，征兵大神似乎也从来没有管过出征者们，在异星上到底怎么“玩”…… 出征红月之土的地球人，倒还算是规规矩矩的，不过这恐怕也只是因为红月之土的法制健全，而且治安力度很强，跟地球出征者的素质，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而出征哈尔克曼达尼亚的地球人，真的是可以称得上“玩出花”来了。 谢晚歌自己都被打劫过一次。 而地球民间更是流传着一句话：在睡梦中杀死你的仇人，不犯法！ 光明之下不见得会让人变得光明，但是黑暗的环境却会引发人内心的黑暗。 哈星不仅仅对于渴望无拘无束的人是一个乐园，对于那些心里郁结着阴暗的人，更是“乐园中的乐园”。 城市之外，全都是法律鞭长莫及之地。 而这颗同样名为“地球”的行星，比起哈星来，有过之而不及。 不仅城市之外，就连城市之中…… 就谢晚歌这二十年所见所闻，太平国的太平城里，伪装成“异人”所为的凶案，屡见不鲜，哪怕他足不出户，都有人把这些事件传到他的耳朵里来。 他在这颗星球上，可是有一个“非常八卦的妈妈”。 而且，倩澜不仅仅是八卦，她的消息还非常灵通，旁人不知道的隐秘，她都能从各种渠道打听出来。 谢晚歌虽说并非是嫉恶如仇的性格，不过，天外来客屠杀平民的做法，他也是非常看不过眼的。 路见不平，能管就管，要是管不了的话？ 那就找能管的人来管！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谢晚歌便离开了矿区，骑着白鹿，向着他的“故乡”的方向去了。 天外来客既然是对蕴藏在矿石之中的特殊的“弦”元素有需求，那么，他的目标，一定是出产“灵矿”的矿场，寻找这些矿场，他也总不可能“随遇而安”，必定是要找地方打听的。 而在这颗星球上，唯一能打听事情的地方，就只有城市。 离这个矿区最近的城市，就是倩澜在他的履历中，编造的那个“故乡”。 为了防止遇上麻烦，谢晚歌骑着白鹿在亚空间中赶路的时候，还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找了一套衣服，把身上的军装换了下来。 换上的衣服，并不是他从地球上带来的，而是他一直都穿不习惯的，这个星球最流行的紧身皮衣。 地球上的服装款式，在这颗星球上，是非常显眼的。 再时髦的潮流服饰，地球上只有在时装发布会上才有模特敢穿在身上的奇装异服，在这颗星球上，统统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老土。 而且，谢晚歌的储物空间里面，也没有那样的衣服，清一色的全是西装、夹克之类，这些在地球上属于大众潮流的服饰，在这颗星球上，属于“老土中的老土”。 倩澜第一次见谢晚歌的时候，就对他的穿着打扮做出了这样的评价：“光着屁股走上街，都没有你这一身显眼。” 确实。 所以，谢晚歌的储物空间里面，还是备了一套这个星球最流行的紧身皮衣的，男人穿起来都会前凸后翘的那种，不过前面凸的究竟是肚子还是其他的什么部位，就要看个人身材了。 所幸谢晚歌的身材，一直都很不错，只是个子不算太高而已。 他在这颗星球上的身体，现在与他在地球上的身体，差别不大，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刚刚出征这颗星球的时候，他的相貌，与他年少时别无二致。 如果那名天外来客，也一样是来自地球上的中国的话，说不定还能把谢晚歌认出来，毕竟他也是上过好几次热搜的人物，而且那些记者们非常缺德，从来都不会给他的照片打码。 不过，谢晚歌倒是认为，那名天外来客，同样来自地球的可能性，并不大。 第380章 天外来客(四) 欢庆城并没有太平城那么繁华，毕竟，太平城是太平国的首都，而欢庆，只是太平国边境的一座中等规模的城市。 这里就是倩澜给谢晚歌在履历中捏造的“故乡”，实际上，这里是倩澜自己的故乡，在她参军之前，就一直在这里生活。 得益于倩澜经常在谢晚歌面前回忆故乡的事情，所以，谢晚歌虽然从来没有来过欢庆，但是对这座城市，他并不太陌生。 不过，倩澜对故乡的记忆，都停留在几十年前，自从她参军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欢庆。 如果在地球上的话，三四十年的时间，一座城市的变化，可能会相当大，尤其是在国内，无论大小城市，都只能用“地少人多”来形容，每年都要不断地拆旧楼，盖新楼，才能满足急速增长的人口需求。 不过，在这颗星球上，三四十年的时间，城市虽然不会一成不变，但基本不会与以前有太大的不同。 循着倩澜的记忆，谢晚歌很轻松地就找到了欢庆城最大的客栈。 征兵大神在某些细节上，是有一些奇特的“小趣味”的，这颗星球的旅社，他全部翻译成了“客栈”，既不叫酒店，也不叫旅馆。 谢晚歌并没有寻找小客栈，而是直接选择了欢庆城最豪华的大客栈，却并非是因为想要住得舒适一点，而是因为这里服务更佳，客人无论提什么样的要求都会得到满足，问什么样的问题都能得到解答，而且绝对没有人询问缘由。 而且，按照这颗星球上奇葩的规矩，住小客栈，是需要详细登记的，反正住大客栈，什么都不用登记，甚至连名字都不用报，随便编造一个姓，都可以入住。 如果那名天外来客了解这种规矩的话，他是一定会选择在大客栈留宿的。 而且，按照那名天外来客杀伐成瘾的性格，他如果选择在这座城市逗留，一定也不会亏待自己。 这是小画家星宇告诉他的，谢晚歌其实一直都觉得奇怪，星宇一个没什么名气的画家，却好像对心理学颇有研究，经常会和张斐立在不经意之间聊起这方面的事情，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张斐立精通心理学，同样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对此，小画家的解释，是对心理学有深入研究，才能画出更灵动的人物作品，而张斐立则是声称，研究心理学对经营管理有很大的帮助。 谢晚歌哪会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现役的警员，特事局嫌疑人侧写画像师；另一个以前是一名杀手。 研究心理学是他们的必修功课。 无论如何，在这方面，谢晚歌算是多少有些收益。 他本来就不是丹那种对学习知识毫无兴趣的人，虽然他实际上也不会主动去学什么东西。 不过，只要肯学，不一定非要在书本上，才能获取知识。 三人行，必有我师。 东学一点，西学一点，再加上岁月的帮助，成长为一名“万事通”，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有心。 按照小画家和张斐立曾经讨论过的心理学问题，谢晚歌要追踪的这名天外来客，应该被定义为“屠夫”。 首先，他对生命的态度，非常冷漠！ 这是有别于“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的，从心理学的层面来讲，那些有变态心理的杀人狂魔，对于生命的态度，很多并不冷漠，相反，生命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从生命的诞生，与生命的逝去之中，他们都能获得难以言喻的快感。 而“屠夫”型人格的人，对于生命是极致冷漠的，他们既不会因为生命的诞生而欢欣雀跃，也不会因为夺取他人的生命而感到强烈刺激，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件异常普通的事情，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屠夫”的心理，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们在平常也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举止，甚至还表现得相当阳光开朗，他们的问题，源自于对于自己的极端看重，一种有别于自私的极端看重，准确的定义，应该叫做“自我”。 自私与自我，其实是性质不同的两种定义。 当然，人的性格就算是极端地自我，也不是说一定就会成为一名“屠夫”，“屠夫”型人格的人类，除了极端自我之外，可能还有很多被人认为是很好的品质，比如勇敢、果断，但是有一样人类最美好的品质，他是一定不会拥有的，那就是“善良”。 而善良这种品质，其实出自于“情”。 多情者，心才会善。 而不善者，说他们一句“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并不为过。 “屠夫”型人格的人，情商和智商，一般都会比较低。 地球民间一直流传着一种错误的理论，说情商和智商是成反比的，智商越高的人情商越低，熟知心理学的小画家和张斐立就曾经给谢晚歌与丹科普过，这种说法，纯粹是胡说八道。 情商和智商，实际上是属于两种不同领域的概念，把它们相互联系在一起，本身就是一种不科学，情商是属于心理学的范畴，而智商，很明显，是属于生理学的范畴。 不过，二者之间也并非是毫无规律关系，只是并不像人们传唱的那样。 正确的理论应该是这样的：情商很高的人，智商不见得会高到什么程度，但是，情商很低的人，智商却一定是同样很低。 张斐立用一句很精辟的话给谢晚歌总结了一个论点：聪明的人，不易喜，不易怒，只有傻子，才会管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好笑他会哈哈大笑，而稍微有点不愉快，他就会勃然大怒。 “屠夫”杀人的理由，通常都会很莫名其妙。 就像那名血洗了矿场的天外来客一样，谢晚歌完全想不通他究竟是为什么要把整个矿区的所有人屠戮殆尽，那些士兵就算了，那些藏在矿洞里面的普通矿工，都被他逐一找出来并杀害，这其实是毫无理由的。 谢晚歌躺在房间的床上不停地思索，想要总结出一些对追踪那名天外来客有用的问题，好去向客栈的服务员打听，不过，他满脑子都是小画家和张斐立曾经跟他提到的“屠夫型人格”的特征，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被天外来客血洗的矿场中，遗留的尸体残骸的数量非常少，而且都像被啃噬过一样，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表面上，矿石都没有丢失，临时驻守矿区的地方部队清点完物资之后，发现只是少了一些武器，所以，军方才会认为这件事情极大的可能是异兽所为。 那些对不上库存账目的武器，军方实际上并不认为是在这场意外当中丢失的。 这里面涉及到的，是一些贪污腐败的问题，中央军部也好，地方军部也好，对于矿场驻军存在的这些问题，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谢晚歌满脑子都被“天外来客是一名具有屠夫型人格的人”这种想法占据了，却根本未曾想过，这名天外来客，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 也有可能，天外来客根本也不止一名，既有人，也有“非人”！ 第381章 天外来客(五) 若说欢庆城最近几日最显眼的人，莫过于客栈一名登记的名字叫做“巴四刀”的人，据客栈的服务员透露，这个人穿着奇特，身后背着一个架子，上面插着两柄长剑，十几柄短剑。 出门带冷兵，在这颗星球上面，基本上是不存在的事情，所以，这名在客栈住了几日的巴四刀，自然就是服务员最近接触到的最引人瞩目的客人了。 除了修士之外，在这颗星球上，是没有人会佩戴冷兵器的，而修士佩戴的冷兵器，大多都是些奇门，比如鞭子之类的，看起来像是冷兵器，但实际上是修士控制“灵质”时需要依赖的“灵物”，就算是刀剑，也不一定会开锋。 而普通人，根本就没有人使用冷兵器，当然，家里的菜刀是要除外的。 这个星球的普通人出门携带武器，是为了防范异人的袭击，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带枪出门也不过就是个心理安慰而已，真的遇到异人的话，法律允许普通人携带的枪械，其实根本伤不到它们。 但是，枪声可以预警，可以通知清异局的人，有事发生…… 要是真的很惜命，而又有点钱的话，通过某些门路，其实也是可以搞到对异人有伤害力的枪支的。 矿区清点之后发现对不上数的武器，实际上就是这么不见的，所以军方根本不打算追究这件事，因为军方这点龌龊，并不止一个地方才有。 没有携带枪支的客人并不少见，但是随身携带冷兵器的，恐怕就是绝无仅有了，客栈的服务员自然印象深刻。 凭借一点“小费”，谢晚歌轻而易举地就从服务员的口中，了解到了“巴四刀”的长相与穿着。 她好像是个女人，服务员之所以用了“好像”，而不是肯定，是因为巴四刀留着披肩长发，说话的声音也是尖利的女声，不过却“没有胸”。 “就凭我的阅历，就算是一马平川我也能瞧得出个端倪来，但这个巴四刀的身材，确确实实像是个男人，完全看不出来有胸。” 当然，服务员也不敢肯定巴四刀一定是个男人，因为他也没办法观察到巴四刀下半身有没有凸起，因为这名客人不像其他人一样，穿着紧绷在身上的衣服。 巴四刀的穿着，在服务员仔细描述后，谢晚歌觉得和中国的古装有些类似，斜开襟的长袍，几乎垂到脚面的下摆，厚底不带跟的皮靴，束紧的腰带…… 而另一个让服务员不敢肯定巴四刀是个女人的原因，是因为相貌。 巴四刀长得，太丑了…… “如果我要是个女人，长成那个样子，我一定是要存点钱去整一整，才敢出来见人的。”服务员描述巴四刀的相貌时，说话非常不客气。 蒜头朝天鼻，两个大鼻孔几乎就是正对着人了；眼睛长成三角的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关键三角眼不能长得太大，越小才越不影响容貌；上下嘴唇不对称也不要紧，可是一片厚一片薄，一片的厚度是另一片的五倍，这可就…… 听完服务员对于巴四刀长相的描述，谢晚歌都好奇这个人到底长得有多丑，才会令见惯了形形色色各种相貌的客栈服务员，如此“激动”了。 不过，服务员最后的一句话，让谢晚歌明白自己这次来欢庆城，算是扑了一个空，巴四刀是在去矿场之前在这里留宿的，而且，他在离开的时候，已经向服务员打听清楚了太平国的矿场分布。 这里是欢庆城最豪华的客栈，服务员对于客人几乎是有求必应的，虽然他只知道欢庆城附近有一座矿场，但通过网络，他很轻松地就满足了巴四刀的需求。 巴四刀是带着一份标注了所有矿场位置的全国地图离开的！ 这可就不知道让谢晚歌该说什么好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名服务员，算是矿场血案的帮凶？ 不过，就算是太平国九天神宗的教宗，恐怕也没有办法给他定罪。 谢晚歌最后，也是带着同样的一份地图离开客栈的。 服务员提供的最后一个有用的线索，是巴四刀的钱是怎么来的。 欢庆城近几日发生了一宗非常严重的“异人杀戮事件”，本城最有钱的富豪中的一户，全家被异人屠戮了个干净。 “要不是我们这，您恐怕还真的很难打听到什么内幕，清异局把所有的消息都封锁了，听说这次出现的，是个新品种的异人。您应该也知道，异人吃人，通常是只吃特定的部位的，而这次这个异人，听说什么部位都吃，那一家人，最后都没剩下多少块尸体。” 谢晚歌听完就有些无语了，与矿场的情况如此类似，地方部队却根本没把这件事跟矿场的血案联系在一起考虑。 不过这也难怪，首先，城市内的治安与野外矿场，分别是清异局和军方两个不同的机构负责的，而清异局和军方之间，却是不怎么对盘。清异局基本上可以算是圣修院的下属部门了，虽然它们之间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统辖关系，不过，清异局的大部分职员，基本上全都是从圣修院毕业的修士。 那另外一小部分，根本就不是修士，偌大的清异局，总是有很多工作，是普通人也能够胜任的，而且这些琐事，也总不可能让修士们去做，他们光是忙着缉捕异人，就已经分身乏术了。 而且，在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思维中，城市内发生的事件，和城市外发生的事件，是根本不会联系到一起考虑的。 城市之外，是异兽的地盘；而城市之中，是异人的天下。 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异兽一旦靠近城市，军方是立刻会做出反应的。 时至今日，异兽袭击城市的事情，已经发生的越来越少了，不过，一旦这种情况出现，那后果，可比在矿场发生的惨剧，严重得多。 第382章 天外来客(六) 太平国境内的矿场并不多，几十万年下来，国境范围内居然还有矿场存在，就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 要换成是地球上的话，几十万年，恐怕连领海范围的海底矿产资源都已经挖得一干二净了，要是地球上的人类真的能继续繁衍到几十万年之后，怕是为了各种矿产，得开始“扒地球的皮”了。 按照地球人消耗资源的速度，恐怕几十万年之后，就算把地壳全挖开，地幔的范围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东西了。 科学家预言，地球的寿命还有五十亿年，在太阳爆炸之前，地球是会一直存在的，人类也不必担心生存问题，但是实际上，人类的生存问题，难道只与家园星是否毁灭有关吗？ “那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那个时候开的车只能烧柴火，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你瞎操什么心，儿子都还没有，就开始想孙子怎么活了？” 自从谢晚歌出征这颗“历史悠久的地球”之后，张斐立都不知道用类似的话开导过他多少次了。 身临其境自有忧，要是没有出征此星，谢晚歌也肯定不会考虑后世子孙到底该怎么活，他所知的三个人类世界，历史最长的哈尔克曼达尼亚，可以追溯的时光也不过就是不到两百个世纪。 虽然按照那些一直在研究进化论的科学家们的观点，人类在地球上已经存在了几百万年了，尤瓦尔赫拉利在2011年出版的着作《人类简史》，至今依旧是进化论支持者的“圣经”。 即便时至今日，依旧有许多人不愿相信，人类可能是被某种强大的存在“创造”出来的，或者他们觉得，由单细胞生命经历亿万年的岁月慢慢进化而来这样的人类发源理论，更符合人类自强不息的精神？ 但是，也有人认为，“进化论”的观点，其实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了人类自大的劣根性。 这种说法也并非全无道理，“进化论”不承认神，不承认在人类之上，有更强大的物种存在，坚信人类是自然的最终选择，是宇宙生命的最终形态。 不过，无论是“进化论”，还是“神创论”，都是人类，不仅仅是地球人类，而且是宇宙中的所有人类，都无法证实的理论。 它们永远都只能是一种猜想。 除非，有人能够亲眼见证，一颗星球上人类的最初诞生…… 在这颗同样名为“地球”的行星上，人类已经生存繁衍了几十万年，虽然这里的时间轨迹与其他星球的时间轨迹并不相同，这里的几十万年，可能只是其他星球的一万余年而已，但是，对于在这颗星球上生活的人类，这就是实打实的几十万年。 几十万年下来，国境内依然还有资源可以开采，说句实话，除了这颗星球孕育矿产的速度确实不慢之外，这里面还真的有异人异兽一份功劳。 因为有异人异兽的存在，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数量才能一直保持在一个比较少的程度。 人少了，自然消耗的资源就少。 不过，人类的大量繁衍，恐怕是除了人类自己，没有其他的力量可以阻挠的事情。 所以，地球上某些人提出来的一些极端的言论，例如“人类是星球的病毒”、“人类是与老鼠和蝗虫一样的存在”等等，倒也真不是毫无道理。 自从两百多年前，地球人被强制出征开始，已经有人猜想，是不是那些“末日星球”，都是因为人类繁衍过度，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危机，甚至地球上已经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组织，呼吁大众节制生育了。 “说不定少生一点，降低人口数量，地球未来就不会有末日危机降临。”那些呼吁节育的组织这样的口号，倒是真的有不少人信以为真。 不过，人类想要节制自己，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就像这一颗“地球”，哪怕异人异兽共同努力，也没能阻止人类的慢慢壮大，而随着人类数量的不断增加，那些不可再生资源，也越来越匮乏。 太平国境内的“灵矿”，只有两座，一座就是已经被天外来客巴四刀血洗过的矿场，另一座，离欢庆城非常遥远，在太平国另一端的国境线上。 实际上，这两座“灵矿”所在的位置，原本，都并不是太平国的版图，不过，这颗星球的国家互相也没有接壤，太平国发现了一座新的“灵矿”，扩大一下自己的领土面积，也就是举行一次大规模的人口迁徙，再建立一座新的城市的事情。 这种事情，都不用九天神宗的教宗开口指示。 欢庆城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发现了城市附近的那座“灵矿”，所以太平国上上下下，“同欢喜共庆祝”。 而另一座“灵矿”附近的那座城市，名为大福。 根据谢晚歌自己的判断，巴四刀只对“灵矿”有兴趣，对普通的矿材，是根本没有需求的，他需要的，也不是“灵矿”出产的矿石，而是矿石中蕴藏的特殊的“弦”元素。 仅仅凭着欢庆城客栈的服务员提供的线索，谢晚歌就已经认定，巴四刀，就是那名天外来客。这似乎有些武断，不过，谢晚歌又不是断罪的法官，凭自己的推测行事就可以了，也不需要去搜罗什么证据。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刻赶往位于大福城附近的另一座“灵矿”。 如果巴四刀没有什么类似于他这样，骑着白鹿在亚空间之中迅速移动的手段，那么，他有极大的可能性，能够赶在巴四刀之前，抵达大福城灵矿。 要是能在路上碰到巴四刀，那就再好不过了。 要是路上能碰到巴四刀，而且他还遭遇了异兽的话，那是最好不过！ …… 骑在白鹿上行进的同时，谢晚歌的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各种各样的奇怪念头。 这并不是他闲的没事干胡思乱想，这么做，是为了“运”元素，会为他做出一些提示，或者是预警。 谢晚歌现在，只能靠这种办法，来借助“运”元素的力量。 第383章 毒的力量 心血来潮、心中一悸、心神不宁…… 当这些感觉出现的时候，其实，还是重视一下比较好，因为，这样特别的感觉出现，多数是“运”元素突然不知为何活跃，在“管闲事”。 就算不是跟“运”元素有关，也多半是因为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很大的几率是罹患了心脏疾病，早点去医院检查一下，有备无患。 以谢晚歌现在的身体素质，自然不会被疾病困扰，而且，出征异星使用的身体，又不是自己的。 不过，当自己本来的身体罹患疾病的时候，异星的身体，也会出现同样的病症，而且这些病症，就算是哈星的牧师与圣骑士拥有的治疗术或是净化术一类的技能，也一样无可奈何。 出征者早已经发现，精神属性的增强，对于抵抗疾病，会有很大的作用，可以预防疾病的发生。 只是在有些人心里，健康的身体，其实还是比不上强大的力量，更比不上钱。 所以，红月之土与哈尔克曼达尼亚两颗星球之间，依旧有许多的人，选择红月之土。 所以，哈尔克曼达尼亚那么多的职业之中，依旧没太多的人，选择牧师。 人类也好，其他生物也好，会罹患疾病，其实原因都在于“第四元天”为“第十天”源源不断地输送的十三种元素之中，存在一种很特别的元素：毒。 这种元素，是“灵魂”元素的最大克星。 而“毒”元素，是所有的十三种元素之中，唯一没有克星的元素。 就算是能够控制其他元素行动轨迹的“弦”，也一样无法克制“毒”元素，因为，能够为成为“毒”元素行动轨迹的“弦”，只有“毒弦”，而不同的“毒”，对应的，是不同的“弦”。 谢晚歌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除了修炼之外，大多数都放在琢磨“第四元天”的十三种元素上了，对于十三种元素的理解，恐怕就连那名编撰《元素论》的哈星古魔法师，都比不上他。 有时候，想明白一些道理，其实并不需要有多聪明，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谢晚歌现在最强的攻击手段，并不是“金木水火”，也不是“土气电光”，而是“毒”，在研究如何掌控“毒”上面，他下了不少功夫。 这种念头的灵感，来自于张斐立。 倒不是张斐立给谢晚歌传授了什么杀手经验，他曾经做过杀手这种事，怎么可能暴露给谢晚歌知道？ 他只是跟丹“深入地探讨”了一下“谢回光的小感冒需不需要吃药”这个问题。 “是药三分毒，小病也要吃药，毒素是会慢慢累积在身体里的。”张斐立主张让谢回光喝点热水，请假睡两天就算了。 “就算药物也有毒，那也是很微小的剂量，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吃点药恢复得更快，药毒什么的，过几天就被代谢掉了。” “有些毒，人体是没有办法代谢的，而且里面还有一些根本就无法可解的毒素，积得多了，迟早要出大问题。” “那也比现在难受强。” …… 这两个人无聊的争吵还没结束，谢回光就被自己亲哥一发“变态的洁癖”给治好了。 “贤者之箭”和“嘉倪墨德斯之泪”这种治疗术，对于疾病是没有效果的，不过净化术却可以治疗一些不算严重的疾病，甚至有些像是痢疾、瘟疫之类的重症，净化术也可以治疗。 不过，出征者烙印带回地球上的净化术，却不会有谢晚歌手里使出来这么强的功效，功效被降低了烙印技能最多能解个小头疼。 这件事最终还出现了一个“受害者”，谢回光因为好得太快而被他“二哥”质疑装病，训了好久。 提示谢晚歌“毒”的力量的，是张斐立的那句“有些毒素根本无法可解”。 太平国的教宗有多强大，谢晚歌是已经见识过了的，不过，如果对上这样的强敌，他现在也并非毫无招架之力，论跑，他有“亚空间之子”这种特殊的技艺，而且还有可以瞬间带他一起潜入亚空间之中的“萝卜鹿”；要是论打的话，靠着控制“毒”元素的能力，鹿死谁手，还真的说不准。 这个世界上，处处是“毒”！ 而且，“毒”元素有两种非常独特的性质：它们可以与其它的元素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形成各种独特的“毒”的力量；而对于其他的十二种元素，它们也同样可以成为致命的“毒”。 “毒”不仅仅是“灵魂”的克星，它还能成为所有元素的克星。 在西方的传说中，有说毁灭一切的元素是雷电的，也有说毁灭一切的元素是火的，水也曾被人传说成是毁灭一切的元素，而这三种元素，刚好对应着希腊神话的三位主神：宙斯、波塞冬与哈迪斯。 而在东方的传说中，雷电、火与水，是孕育一切的元素。 但实际上，《元素论》中有一句话，谢晚歌觉得，很有可能，是接近了真理：毒，是生命的源泉，也是毁灭的力量。 这是一种非常独特的的元素。 它不仅仅可以导致人、导致动物、导致植物的疾病与死亡，它甚至还能湮灭星球、空间，就算是光，它也能给“毒”成黑暗。 “毒”的力量，说不定真的，可以完全击败其他的十二种元素。 不过，这种说法，其实也不太准确。 其实，每一种元素，都是独特的，都有它们自己的特别的力量，没有哪一种元素真的可以称王称霸，“毒”虽然没有什么完全可以压倒它的克星，但是，它也不是轻易就能战胜其它所有的十二种元素的。 就如同教宗再怎么强大都好，也不见得就一定能战胜谢晚歌。 而对上实力未知的天外来客巴四刀，谢晚歌也不见得就一定没有胜算。 第384章 想造浮屠要问天 谢晚歌接连变换了几十个方向，都没有感应到“运”元素在影响自己的感知，不由得疑惑丛生，难道巴四刀是已经离开这颗星球了？ 出征者的回归？还是“元天生灵”重返天际？ 要不然，是巴四刀和他背道而驰，并没有往大福城的方向而去，反而是离开了太平国的范围，去“无主之地”了？ 否则，怎么无论往哪个方向上去，自己都没有任何古怪特别的感觉呢？ 直到白鹿脑袋上的那头“蒜”——魔植萝卜，伸出了无数的触手丝往他身上缠过来的时候，他才陡然惊觉，自己现在是在亚空间里面穿行，“运”元素自然是不会给出任何提示的。 萝卜饿了，可是在受到“通灵”的影响下，也是会反噬主人的。 “通灵”这个技能，并不是以类似召唤师与宠物签订契约的方式产生作用的，谢晚歌只是在以自己的意识，影响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思维的魔植，控制魔植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而已。 这样的控制，既没有什么“底层法则”之类的保护，也不可能完全抹杀魔植的本能，它如果感觉到饥饿，也依旧是会自己想办法觅食的。 而离它最近的主人谢晚歌，自然就是它首先感应到的“食物”。 即便是在“通灵”技能一直生效的情况下，萝卜如果饿了，也是一样会拿谢晚歌开刀的。 这种事情都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了，谢晚歌自然熟悉该怎么处理，从储物空间里面摸出来一颗魔石，把萝卜喂了就行了。 萝卜的饥饿让谢晚歌再次荷包出血的同时，也提醒了他一件事：现在他是骑着白鹿身处亚空间之中的，“运”元素怎么会令他心血来潮？ “亚空间穿行”是有消耗的，哈星的隐匿者消耗精神力，已经不再算是职业者的谢晚歌消耗“灵魂的储能”，而白鹿这种魔物，消耗的是自己的“魔力”，也就是它的体力，持续穿行亚空间的时间越长，消耗就会越大。 白鹿的魔力匮乏的时候，萝卜也一样会感觉到“饿”，它现在与白鹿本就算是一体，白鹿的魔力消耗，就等于是它的魔力消耗，虽然白鹿并不与它共用魔力源。 “灵魂的储能”是谢晚歌自己总结的一种概念，其实也就是与“精神力”差不多的意思，施展特殊的力量，也是有消耗的，不过并不是灵魂，而是灵魂中“或许存在”的某种能量，当这种能量消耗过大的时候，人就会感觉到疲倦乏力，又饿又困。 吃饭睡觉，都可以补充“灵魂的储能”。 骑着白鹿在亚空间之中快速穿行，谢晚歌的“灵魂的储能”没什么消耗，白鹿的魔力却是一直在不停地流失，也难怪萝卜会饿到准备吃掉自己的主人。 这次萝卜反噬主人的行动依旧未遂，不过却把谢晚歌点醒了过来，控制白鹿退出了亚空间之后，谢晚歌又再次开始一边变换前进的方向，一边在脑子里面乱想关于遭遇巴四刀之后可能发生的情形。 果然，离开亚空间之后，谢晚歌没变几个方向，就感觉到胸口一紧。 这就是“运”元素在给他预警。 亚空间之中，并非是没有“运”元素的存在，谢晚歌在亚空间之中不会得到“运”元素的警告，只是因为他如果隐匿潜行于亚空间之中，就算兜头撞上巴四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也相当于告诉谢晚歌，巴四刀并没有穿行于亚空间之中的能力，也无法察觉并伤害到身处亚空间之中的他，只要他隐匿在亚空间之中，就一定是安全的。 这对谢晚歌相当有利。 在这颗星球上，“亚空间穿行”这种技能，真的可以说是相当无赖的不败手段。 而谢晚歌拥有的那枚“冰卡圆佩”，更是相当于给无赖，配了一把“绝世神兵”。 本来，无赖虽然不败，却也伤不了人，不过这枚“冰卡圆佩”，却使一切变得完全不同。 谢晚歌没有直接放弃任务的原因，也正在此。 巴四刀伤不了他，他却能伤到巴四刀。 哪怕巴四刀拥有控制“弦”元素的神奇力量，但是他恐怕想不到，“毒”可是在无声无息之间，就能伤人。 哪怕是“气”、“空间”，都无法伤人于无形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三种元素，“毒”、“运”、“灵魂”；其中，最为容易被掌控的，就是“毒”。 而谢晚歌在掌控“毒”元素上面，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找准了方向之后，骑在白鹿背上的谢晚歌，又再次与身下的白鹿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一直在亚空间中穿行的话，谁知道迎头撞上巴四刀，会发生什么？ 正常来说，巴四刀，应该不是他能抗衡的对象，否则，“运”元素就不会以心悸的方式来提醒他，而是会让他有“惊喜”的感觉。 就像是买彩票的时候，觉得自己一定能中头奖的那种感觉。 算算时间，谢晚歌比巴四刀，晚了差不多有十几天，才从欢庆城出发。本来他以为巴四刀是先血洗了矿场之后，才去打听别的矿场的位置的，没想到巴四刀是先到的欢庆城，才去的矿场。 而谢晚歌，本来就是在矿场出事好几天之后才赶到的，而在矿场逗留了一晚勘察现场之后，他才去了欢庆城。 十几天的时间，他又不知道巴四刀的行进速度到底是快还是慢，其实，心里还是蛮担忧的。 毕竟以巴四刀的那种“屠夫人格”，如果是他比谢晚歌先一步抵达大福城附近的那另一座“灵矿”，怕不是又有一场惨烈的血案…… 谢晚歌虽不是什么圣父圣子圣母格，但是，作为一名中国人，从小，就是听着那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长大的。 这句话，其实原文并非是出自佛教经典，而是明朝冯梦龙编撰的《醒世恒言》。不过，冯梦龙也应该确实是从佛经中得到的启发，《佛说骂意经》中便有云：“作百佛寺，不如活一人。活十方天下人。不如守意一日。人得好意，其福难量。” 但其实，善，真的终有善报？ 大多数的人应该都是这么想的，也是想这么相信的，但是“运”元素，可不是这么遂人心思的。 这就叫“天不遂人愿”。 第385章 黄泉蘑菇 紧赶慢赶，谢晚歌，追上了巴四刀，却没有能救活那些命中该绝的可怜人。 那其中，有没有人为恶，又有没有人一生与人为善，这下，也就成了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 一路上，谢晚歌也真的可以算是马不停蹄，没日没夜了。 他在这颗星球上逗留的几十日，本就是一直不眠不休的，根本不会睡觉，甚至大多数时候，连饭都不多吃。 这颗星球上的食物，营养不够，谢晚歌二十多年前已经知道了。如果不是他有点懒，说不定早就凭着“跨越光年搞运输”，发家致富了。 在地球上一日三餐吃得好好的，谢晚歌在这颗星球上，一直不吃饭，也不一定会产生饥饿感。 而睡觉，那就不更不可能了。 一觉睡过去，那可就回归地球了。 他比“萝卜鹿”还强。 萝卜和鹿，还都是得吃东西的。 当然，它们也不用睡觉，除非是谢晚歌要求魔植休眠——为了省钱，以及省事，以及省心。 这次，谢晚歌为了想挽救大福灵矿的驻军，以及那些矿工们的生命，确实算是花费甚巨，十几枚魔石的价值，在哈尔克曼达尼亚，也委实很高了，更别说它无论是从实际购买力，还是“跨星际兑换”来说，都是很大的一笔财富。 十几枚魔石兑换成地球上的货币，可能比得上朝歌公司一整年的收益了。 说实话，在很多人的眼里，这十几枚魔石的价值，可比几百条人命，高得多。 嘴上说着“人的生命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时候，人类，却其实比自己想象中的自己，要现实得多。 有些人，拼死拼活一辈子，赚不到两百万，而按照经济学的理论，无情地评价的话，他的生命，确实会“连两百万都不值”。 而要是按照某些特定的事件，比如车祸致死的合议赔偿来计较的话，有些人的生命，别说是两百万了，很可能也就只有十几二十万的标价而已。 大福矿与欢庆矿的防卫措施一样简陋，不通电的铁丝网围出来一片禁止入内的区域，真的是就比完全不设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而已。 谢晚歌赶到大福矿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座尸体叠成的金字塔，而金字塔旁边，有一只形容奇异的生物，正在“用餐”。 “还是来晚了一步。” 这是谢晚歌的脑子里面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充满惋惜之情。 “巴四刀，是个妖精？” 这是谢晚歌的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二个念头。 兽身化人，这是中国神话独有的想象，狐狸与蛇普遍会变成美女，千年古树幻化的，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 不过，现代哪有人还会认为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事情？ 只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那就是想不信也不成了。 谢晚歌的惊愕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随即就释然了，以浩瀚宇宙之大，自然是无奇不有，别说是能变成人形的野兽了，说不定能变成汽车的，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也是真的存在的。 既然矿场的人都已经惨遭毒手，谢晚歌也就不再急迫，为了从怪兽的口中争夺几具尸体而暴露行藏，肯定是得不偿失的，故而谢晚歌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怪兽巴四刀“吃饭”的当口，好好地观察一下它。 这怪兽巴四刀的体型并不算庞大，但是也并不小，算是介于大象与鲸鱼之间，这样的体型如何能钻进矿洞之中，杀戮那些藏身矿洞之中的矿工，也确实令谢晚歌很是费解。 它长着一颗硕大的头颅，有些像没有角，也没有长着鳞片的龙首，头颅上处处覆盖着长长的毛发，像西施犬那样遮住了眼睛，垂过了下颌；它的身体有如西方传说中的人马，龙首之下二三十公分处，长着两条“手臂”，前端是犹如鸟类一样的爪子，躯干上还长着四条短腿，踩在地上的，是两对如同马一样的半圆蹄子。 它的毛色，银中泛金，金中带赤，如果按照哈星的魔物与以及这颗“地球”上的异兽的外观特征来推断的话，它应该是“金”或者是“气”属性的，不过也有可能是“火”、“冰”或者是“电”属性的，只是谢晚歌却很清楚，它应该是“弦”属性的。 “弦”属性的怪兽该有什么外观特征，谢晚歌肯定是不清楚的，但是他却知道，巴四刀之所以会寻找矿场大开杀戒，为的就是灵矿中所蕴藏的“特殊的弦元素”。那它不是“弦”属性，又能是何种属性？ 不过，对付“弦”属性的巴四刀，谢晚歌也不需要冥思哪种“毒”元素，才会对它起效，只要是生物，就会有类似特征的身体，动物的身体特征是“血肉”，而植物的身体特征，是“纤维”。 只要是动物，对“血肉”有效的“毒”元素，就能起作用；而对植物，那肯定是对“纤维”有效的“毒”元素，才能毁灭它们的身体。 身体被毁灭了，灵魂，也就只能消散了。 像这颗星球几十万年前的神与天使一样，身体毁灭，但灵魂却能在被击碎的情况下依旧存在，而且还能依附在人类或者是其他生物的身体中，成为一种“污染”，还能靠着吸收人类的灵魂再次复苏，绝对只是特例。 所以，谢晚歌只需要控制“毒”元素，破坏了巴四刀的身体，那它也就只能迎接死神的到来了。 手一翻，谢晚歌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两样东西。 一件，是他想要在亚空间中影响现实世界，必须要依赖的“冰卡圆佩”。 另一件，是一株黑色的蘑菇，不过它只是乍一看会被认为是黑色的，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它外表的颜色，并非是黑，而是“花花绿绿”。 并不是有如花红草绿一样的“花花绿绿”，而是无数种的颜色，与黑色掺杂在一起的而形成的“花花绿绿”。 很像电脑里绘图软件的“调色盘”。 一格一格的各种与黑色掺杂在一起的色彩，似是无序却又似有序地排列，组成了“色彩斑斓的黑”。 这是一柄法杖，也是谢晚歌控制“毒”元素需要借助的灵物，名为“黄泉蘑菇”。 第386章 谢晚歌对巴四刀(一) 平日很可能热闹异常的矿场，现在冷冷清清。 本来身处亚空间之中，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的，不过，借助白鹿的力量，谢晚歌不会像其他的隐匿者一样，变成聋子。 矿区嘛，草木基本上都是被清得干干净净的，这里是人生活的地方，而且全是男人，矿工甚至有可能只穿着一条裤衩子就到处乱窜，如果任由草木繁茂生长，滋生的蚊虫肯定会多如牛毛，而矿工，是不可以生病的，生病的矿工，虚弱的矿工，都将被淘汰回城，而他们除了挖矿，基本上什么都不会，离开矿场，结局比在这里卖苦力，还要悲惨。 所以，即便有风，矿区里面，也不可能会有植物枝叶唏嗦的碰撞声。 空旷的矿场里，只有巴四刀口中传出的嘎吱响动，那是它锋利坚固的牙齿咀嚼人骨所发出的声音，这让谢晚歌颇为动容，要知道，壮年人类的骨骼，很多可是比花岗岩的硬度，还要高的。 它的食物，还是矿场的士兵与矿工，都是青壮年男性。 矿工的身板，很可能比士兵们还要强健。 如果有什么恐怖戏的导演、配乐身临其境见识这一幕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没有多余的阴森的背景音乐衬托，单调的恐怖，才是最恐怖的。 这种声音，也是一种“毒”，会直击人类心脏的“毒”。 《元素论》里面，有这么一句话：万物皆毒。 谢晚歌其实有些庆幸，自己把修炼的重心，放在了“毒”上面。 就算是九天神宗的教宗大人这般高级的修士，或是哈尔克曼达尼亚星最顶尖的魔物，也一样没有办法免疫“毒”这种元素，而唯一能保证自己不受“毒”的侵害的方法，就是学会控制它。 组成人类身体的元素，本就有“毒”，而凝成人类灵魂的元素，除了“灵魂”之外，也一样有毒。 人体之毒，怕是奈何不了巴四刀的，它以人类为食，自然不怕组成人身体的“毒”元素，所以，谢晚歌准备用“木毒”来对付它。 谢晚歌把“毒”这种元素，分了一些类。不过，以他这么懒的性格，搞出来的理论，自然也都跟随便糊弄自己的一样：金毒、火毒、木毒、水毒…… “第四元天”有十三类元素，谢晚歌的“毒”，就分了十三个大类，与其他的元素纠缠在一起的“毒”元素，就以其他元素来“冠名”，而没有与其他的元素相互纠缠的“毒”元素，就简单地被他，归类为“毒毒”。 人体之毒、动物身体之毒，都属于没有在其他十二类之中的，“毒毒”这一种大分支之下。 而这十三种“毒”元素的大分类之下，谢晚歌没做全的细致分类之中，“木毒”最多，“毒毒”最杂。 谢晚歌研究得最多的，就是“木毒”。 “木毒”之中，最基础的，就是植物之毒，地球人最追捧的，“纯天然的东西”，其实中国人的老祖宗早就告诉过后代，全都有毒，“是药三分毒”这种话，连张斐立这种“半鬼子香蕉仔”都懂。 但是，地球人还是固执地认为，植物中提炼出来的东西，就只比动物身体中提炼出来的东西差一些，比矿物中提炼出来的物质，和人工合成的东西，安全多了。 实际上，谢晚歌越研究，却越发现，“木毒”，比“矿毒”，毒得多…… 恐怖，看得多了，也就不恐怖了，谢晚歌手持“黄泉蘑菇”召唤“木毒”的这点时间，他就已经快要因为免疫巴四刀“进食”而产生的“恐怖之毒”了，取而代之的，是“恶心之毒”。 巴四刀吃东西，真的是不讲究的。 一具尸体，大嘴一张，直接就咬下来一般，嚼吧嚼吧，就直接吞下肚去。 就算是上半拉，尸体胃里没有消化的食物残渣，也已经足够恶心了。 而下半拉尸体，可是包括膀胱和肠子这俩身体组织的。 膀胱里可能有“尸水”，而肠道里可能有“尸米”…… 光是想想巴四刀在吞食身体的时候，会把“尸水”和“尸米”一起吃进去，谢晚歌就已经恶心得受不了了。 可是，他的双眼，还不能离开巴四刀的身躯，移开目光，他就没有办法锁定“木毒”攻击的目标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句话，应该改一改，改成“眼睛是灵魂的窗口”。 哈尔克曼达尼亚的魔幻，与这一颗“地球”上的魔幻，对盲人，是最为不公的。 “听风辨位”这种在武侠小说里面常常出现的高级技巧，在现实之中，是不存在的，而“天眼”这种仙侠小说里面本本不落的东西，无论是在哈星的职业之中，还是在这一颗“地球”上的修士之中，谢晚歌也从未听说过有哪个人练成。 圣修院招收修士学员，无论资质多高，盲人，是一概不要的。 哈星上稍微好一点，毕竟，成为职业者，看的并不是四肢健全、身体无缺，而是看荷包里面，有没有钱。 自己荷包里面没有灵光元、炫光元和魔石的话，亲戚朋友兜里有，也是可以的，当然，彩光元对于成为一名职业者，是没有任何帮助的，炼金商店里面是不存在任何以彩光元标价的东西的。 被谢晚歌握在手中的“黄泉蘑菇”上，看起来漆黑的底色慢慢消退了下去，而混在黑底之中的那些斑斓之色，却逐渐明亮了起来。 本来一柄表面看起来乌漆嘛黑的短法杖，被谢晚歌激活之后，却越来越“妖艳”起来，变得更丑了。 没有人会认为所有世界上可能存在的颜色，堆在一起，会叫做好看，哪怕它们整整齐齐地按照某种规律纵横排列也一样，而被激活后的“黄泉蘑菇”，就是这样的状态，世界上所有有可能存在的颜色，仿佛都聚在一起了。 盯着它多看两眼，可能都会头晕眼花。 “黄泉蘑菇”作为谢晚歌借以控制“毒”元素的灵物，本就是各种各样的“毒”元素的聚合体，它自己本身就是“毒”，如果是在激活的状态下，普通人光是看一看它，可能就要受到影响。 就算在没有激活的状态下，普通人触碰到它的话，如果没有谢晚歌的及时救治，那就是一定会没命的。而如果是谢晚歌把它激活之后，碰到它的普通人，就只能等着谢晚歌先用“变态的洁癖”净化了尸体之后，再使用“爱之呼唤”把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了。 哈星、红月、两个地球，谢晚歌所知的四颗星球上，只有这颗“地球”上的修士们，不算是会被“黄泉蘑菇”轻易放倒的普通人，借助强大的灵魂之力，修士们还是可以抵御没有被谢晚歌主动控制的“黄泉蘑菇”的。 哈星的职业者，对于“黄泉蘑菇”来说，一样属于普通人的范畴，他们强大的体魄，对“毒”元素倒是有一定的抵抗能力，不过，凝聚成“黄泉蘑菇”的毒，也不仅仅针对职业者的肉体，同样也会针对他们的灵魂。 哈星职业者的灵魂，并不强大，就算是只服用精神药剂的牧师，灵魂的力量，也一样弱小，更何况，牧师的灵魂虽然比其他的职业者更强，但是他们的肉体，却依旧孱弱。 “黄泉蘑菇”的第一个受害者，就是一名哈星职业者，也是它的炼制者，谢晚歌的炼金术“记名师傅”，大炼金师赫尔默恩。 第387章 谢晚歌对巴四刀(二) 在这颗“地球”上，谢晚歌是没有接触过多少炼制“灵物”的知识的，军方在这方面没有什么人才，所以也根本没浪费力量，培养炼器师，搜罗炼器典籍。 炼制“灵物”，是圣修院的看家本领，在这方面，就连九天神宗也比不上他们。 不过，圣修院本就是九天神宗麾下的一个机构而已，不仅仅是圣修院，军方、政府，统统都是九天神宗用来统治人类的“工具”。 谢晚歌的“黄泉蘑菇”，是在哈尔克曼达尼亚炼制出来的。 炼制一件炼金道具，所花费的时间，并不会很长，快的话，几分钟就完事了，慢的话也只需几个小时而已，根本不会像玄幻小说里面描述的那样，动辄就要守着炼器炉起码十天半个月，炼制个什么“仙器神器”，没有个千百年时光都不会成功。 赫尔默恩炼制“黄泉蘑菇”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消耗在构思上面了。 炼制“黄泉蘑菇”的材料，并非是只从哈星获得的，其中有一大部分，是谢晚歌从地球上，以及这颗“地球”上，通过储物空间带给赫尔默恩的。 他也并不怕暴露自己的秘密，赫尔默恩是个醉心研究的学者，而这样的人，是不会因为某些人有着特别的能力，就会心生歹意，算计于人的。赫尔默恩甚至根本就没有过问谢晚歌是从哪弄到那些他见都没见过的材料，身为一名大炼金师，偌大的哈星，赫尔默恩不认识的东西，真的不多。 大炼金师只是让谢晚歌有机会的话，再帮他多搜集一些这样的东西，以便他可以多做些研究。 地球上也并不是没有奇妙无比的物质，比如各种核燃料——铀、钚、氘、氚…… 而比起地球，哈星与这颗星球上，奇妙无比的物质就更多了。 这柄法杖体积不大，消耗的材料却是种类繁多，它是由许许多多的“一丁点”凝聚而成的，赫尔默恩最后采用的炼制方法非常特别，算得上是开创了炼金术的一个先河，在他之前，哈星很可能是没有人使用过这种“吸附”的炼金方式的。 不过，哈星的历史，实在太悠久，而且就算是列利亚家族，保存的史料也并不能谓之一个“全”字，失传的炼金术不知道有多少，甚至有些炼金术在历史上只是昙花一现，只留下个名字而已。 科技可能与魔幻，最终还是会殊途同归的，赫尔默恩炼制“黄泉蘑菇”使用的这种独创的“吸附”炼金术，谢晚歌总觉得它与核聚变，真的有点像，不过最终结果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黄泉蘑菇”被炼制出来之后，赫尔默恩自然就是第一个触碰到它的人，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第一个因为触碰它而死亡的人…… 还好，那是在哈星，虽然谢晚歌并没有在赫尔默恩身边守着，不过丹是一直在等着大炼金师交货的，赫尔默恩死亡之后，丹发现得很及时，把他的尸体用空间戒指带回了欧内斯特城。 复活一名肉体完整、离世不久的死者，并不是谢晚歌的专利，哈星上任何一名牧师都做得到。 这件大杀器，谢晚歌自然是叮嘱丹一定要严格保密的。 也幸好，他自己说梦话，永远就只是一问一答，没人提问，他肯定不会搭腔，要不然张斐立知道他手里有“黄泉蘑菇”这种东西，肯定是要借去用一用的。 让奇斯尼亚家族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摸一下“黄泉蘑菇”，张斐立最大的心愿，就能很轻松地达成了！ 汇聚“木毒”，在野外，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 “毒”最大的特点，就是无形无色，无声无息。 巴四刀依旧在不停地吞噬尸体，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谢晚歌召集汇聚的“木毒”，已经开始侵蚀它，通过它的皮肤、毛发、鼻孔、眼球、以及它的食物——堆叠在一起的人类尸体。 “木毒”不仅在破坏它的身体，而且还蒙蔽了它的感知。 这个过程，稍微有些缓慢，这其实也并不是因为“毒”本身见效就不快，只是因为谢晚歌自己能力不够罢了，控制“毒”的能力，毕竟是他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不像这颗星球的修士熟悉的那七种元素一样，有现成的手段让他学习。 如果谢晚歌想让“毒”的效果变快，其实是有很简单的办法的：直接把“黄泉蘑菇”激活，然后去接触敌人的身体，不过，这么做的话，他必须靠近对方才行。 当然，这是在对付修士，或者是其他强大的生物时才需要做的，对付普通的人类或者是动植物，谢晚歌只需要把“黄泉蘑菇”丢到敌人身上就行了，连激活都没有必要。 用这种方法，说不定也可以对付巴四刀，不过，谢晚歌是不想尝试的。万一巴四刀可以抵抗没有被激活的“黄泉蘑菇”，那谢晚歌把它丢出去，可就是直接自废武功，不借助“黄泉蘑菇”的话，他控制“毒元素”，就更不得心应手了。 不借助“灵物”的力量，就能轻松掌控各种元素，以谢晚歌现在的修为，还是做不到的。 而最关键的，是他扔东西的准头，实在是太差。 自从“人前鬼后”的天赋被“第四元天候补之主”取代，谢晚歌因为“人前鬼后”衍生出来的各种技能，除了他已经烙印过的两个——“键盘侠请跪安”和“此地无银三百两”，就都已经不复存在，而且，“键盘侠请跪安”的效果也发生了变化。 本来“人前鬼后”在地球上还能衍生“先祖之力”，谢晚歌把那柄在西藏旅游时幸运获得的莲花降魔杵带在身上的时候，会得到“先祖之力——投掷” 这个技能，扔东西可以做到又狠又准，但是没有了“人前鬼后”，当然也不可能还有“先祖之力”。 亏他还想象过好好搜罗一番地球上的魔法物品，试试自己到底能拥有多少“先祖之力”，但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没有了“先祖之力——投掷”，他扔东西的准头，完全就是“指东打西”。 当然，他现在也不需要扔东西，修士最基础的能力，就是意念控物。 只不过，他会意念控物，别人也会啊…… “黄泉蘑菇”又不是什么“认过主”的东西，只要是个修士，就能以意念控制它。 老老实实地把它握在手里，以操控“灵物”之法来使用它，才最安全。 虽然这样用它，“毒”起效会有些慢，不过，谢晚歌又不用赶时间，敌人早死晚死，迟早会死，而且还有另一重好处：等敌人察觉到异样，早已无力回天。 几分钟过去，被“木毒”侵蚀的巴四刀，身体就变得消瘦不堪，长毛也开始像秋天的枯叶一样灰败脱落，而它却浑然不觉，连自己的牙齿咀嚼人骨人肉都已经十分吃力都没有发现。 又过片刻，浑身斑驳，只剩皮包骨的巴四刀就已经卧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它的嘴巴，还咬着一条大腿。 天外来的屠夫，就这么憋屈地，死了。 第388章 谢晚歌对巴四刀(三) 留巴四刀一命，先打听清楚它来自何方，如何而来，这些想法，根本没有在谢晚歌脑子里面出现过。 有种说法，谢晚歌一直奉为经典：反派死于话多。 虽然这句话只是人们对于电影桥段的一种调侃，而且谢晚歌也从来没有认为过，自己属于反派。 谁会认为自己是反派？反派自己都不会认为自己是反派的。 念头一转手一翻，“冰卡圆佩”和“黄泉蘑菇”就被谢晚歌收回了储物空间，尔后他与“萝卜鹿”结束了“亚空间穿行”，现身在现实世界中，手里抓着他刚刚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的“星火珠”。 右手微微一松，“星火珠”悬在手腕附近，开始顺时针转动。 巴四刀的尸体，以及堆叠在一起的士兵与矿工们的尸体上冒出了火苗，瞬间将其吞噬，噼里啪啦地开始爆响。 谢晚歌总不可能自己把这些死者一一埋葬，所以准备一把火烧了了事，和杀害他们的怪物一起。 反正怪物肚子里，还有很多的其他的尸体，虽然可能都已经被消化干净了。 巴四刀的体型虽然庞大，但是已经吞吃了那么多尸体，它的胃也不可能容得下，肯定是一边吃一边就快速消化了，总不可能它的胃就是一个空间袋。 如果巴四刀的胃是天然空间袋的话，那么它必定会有空间属性，在哈星之外，谢晚歌还没有发现过能够孕育空间属性材料的生物。 浓郁的臭味开始四处弥漫，片刻之后化为了肉香，随后又再次转为焦臭。 就在这些尸体快要被烧得只剩白骨的时候，“气”与“运”同时对谢晚歌发出了警告，心惊肉跳的感觉，伴随着一声音障爆响突然出现，一把短剑从斜里飞速地向着谢晚歌射了过来。 幸好，这短剑，是由金属铸成的。 谢晚歌的灵魂逐渐强大之后，他的反应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而随着思维运转发动异能的速度，也越来越迅捷。 自从他成为修士之后，他的异能力也随着他的锻炼，不但种类越来越多，而且能力也变得越来越强。 这令他与这颗星球上的其他修士区别越来越大。 这颗星球上的人类修炼灵魂之力后，大多只会对一种特定的元素产生感应，而且也不会有什么像谢晚歌那样有特殊表现的能力出现，他们需要学习特别的技巧，才能够控制元素。 比如谢晚歌最早产生的控制金属的异能，这颗星球上的金系修士，都是需要学习才能掌握这一种技巧的。 这种差异，明确地提醒了谢晚歌，不同星球的人与人之间，应该是有着根本上的区别的，刚好与科幻小说作者们的想象相反，不同星球的人类，外形类似，本质不同，完全不像地球人在两百年出征之前想象的那样，不同星球的高智慧生物本质类似，外形不同。 因为灵魂之力变强而产生特异功能，说不定就只是地球人的专属。 不是这颗“地球”。 短剑在离谢晚歌身体还有十公分左右的位置停住了，剑尖正对着他的太阳穴，这一剑要是中了，谢晚歌是一定会当场死亡的。 灵魂强大了，不代表他的大脑也强大了…… 灵魂强大之后，肉体也会跟着变强，但是肉体变强，是有一个极限的，在地球上，谢晚歌的肉体力量巨大，防御能力也超强，皮肤紧绷的话，怕是普通的手枪子弹也射不穿，但是在很久之前，他的肉体就没有继续变强了，在他修炼了《六欲谱》之后，依旧没有发生变化。 他现在在地球上如果进入“极限时间超频状态”，依旧是手跟不上脑的状态，想拿个什么东西，控制它自己飞过来比亲自动手，快多了。 而他以前身体素质无论如何增强，他自己能够感觉得到，大脑是一点都没有发生变化，依旧非常脆弱。 这个问题，谢晚歌觉得，原因可能是人类的大脑，本身就已经是极限状态了，灵魂之力再怎么增长，对它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甚至传言中的什么脑域开发这种事情都不会发生，反正谢晚歌根本就没有变聪明，就连记忆力也没增强多少。 而在这颗“地球”上，修士的灵魂力量变得再强，肉体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依旧脆弱不堪，修士需要学习控制元素进行防御的技术，才能抵抗来自外界的力量对身体的伤害。 如果金属上携带着持续的强大动能，谢晚歌的异能力对它们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就像在九天神堂遭遇天使沸提罗的时候，他没有办法控制沸提罗的金属鞭一样，但是如果金属携带的动能属于爆发性质，并不持续，那么，所有的金属，接近他的身体之后，全都能被他轻易控制。 就如同现在这柄短剑。 它就如同射出枪膛的子弹一样，后继无力。 谢晚歌顾不上追究这短剑从何而来，惊魂未定之下，他第一时间选择的是手往白鹿身上一搭，瞬间潜入亚空间。 谢晚歌与白鹿刚一消失，悬浮在空中的短剑就“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矿洞中，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长发披肩，一身类似古汉服一样的装扮，长袍及脚，腰间束带。 背后，背着一个架子。 要是脸长得好看些的话，也还是能被称为英俊潇洒的，不过碍于他那张脸，就只能用风度翩翩、英气逼人之类的词来形容他了。 不过，谢晚歌的脑子里怎么可能冒出来这样的好词，一瞬间净是些什么卑鄙龌龊、下流无耻之类的咒骂不停涌现，要不是他底牌多，刚刚怕是“多了就不好了”这个被动技能会直接生效，保住他1%的生机，然后“极寒之护”自主发动，把他的身体裹在厚厚的魔力之冰中了。 这里不是地球，能融化魔力之冰的魔力之火，随便是个火属性的修士就能唤来，甚至巴四刀很可能也会，就算“多了就不好了”与“极寒之护”两个被动技能可以让他避免当场死亡，但是最终的结果肯定不会有什么变数。 这里现在可就只有他与巴四刀两个人。 是的，巴四刀！ 被谢晚歌击杀的怪兽，显然是个误会，它并非是巴四刀。 巴四刀并非是怪兽幻化成人，他本来就是个人，一直就是个人…… 第389章 谢晚歌对巴四刀(四) 州官可以放火，百姓不许点灯！ 我可以卑鄙，但你不许无耻！ 偷袭这种事情，只能由我来做，你是不行的！ 所以，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我死你活”，只能是“你死我活”！ 纵观全球传说，“割肉饲鹰”、“以身饲虎”的也就只有一个释迦牟尼，反倒是为君而死、为国捐躯的凡人，在历史中多有出现，只不过，历史都只是过去式，现代人？ 呵呵！ 绝对是只能“你死我活”！ 你的下流是下流，我的下流是上流！ 你的卑鄙是无耻，我的卑鄙是高尚！ 这就是绝大多数现代人的真实写照。 谢晚歌也脱不了“绝大多数现代人”这个范畴。 逃进亚空间的瞬间，巴四刀在他心里就直接从“屠夫”变成了“贱人”，谢晚歌才不理会自己刚刚就是以偷袭的方式把那只被他误认为是巴四刀的怪兽，在“愉快的进餐”过程中杀死的，而且，他现在又已经把“冰卡圆佩”和“黄泉蘑菇”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了，准备如法炮制怪兽的主人巴四刀。 巴四刀肯定是那头怪兽的主人，这点毋庸置疑。 他的装束相貌，与欢庆城的客栈服务员对谢晚歌描述的，一模一样：奇装异服，形容丑陋。 不过，服务员并没有对谢晚歌提及，巴四刀还带着一头怪物。 不，是两头！ 巴四刀的身后，跟着另一头奇怪的生物，长得像头上有独角的鳄鱼——中国人把这种东西，称为“蛟”。 古人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力，创造出了形象不一的龙：烛龙、应龙、金龙、青龙、冰夷、蟠螭、虺、虬、蛟、鼍…… 鼍龙就是人们常说的猪婆龙。 其中，蛟龙与猪婆龙，经过“专家”们的考证，被认为是古人根据鳄鱼的形象，想象出来的两种龙，分别对应的，是瘦鳄鱼，与胖鳄鱼。 鳄鱼要是食物充足的话，体型绝对是能跟猪媲美的，而且还是更肥硕的母猪。 谢晚歌本就怀疑，以被他误认为是巴四刀的那头怪兽庞大的体型，是如何能钻进矿洞之中行杀戮之事的，现在答案揭晓了，杀戮藏身于矿洞中那些矿工的，并非是体型庞大的那头怪兽，而是跟在巴四刀正主身后的这头蛟。 之所以谢晚歌在脑子里称它为蛟，而不是鳄鱼，就是因为它虽然形体与鳄鱼很相似，但还是有所不同。 其首如马，生鳞，有独角，身材修长，四爪生于腹下而非腹侧，其尾如鱼，最重要的，是它并非如同鳄鱼一般全身贴地，它的头颅与脖颈，是直直翘起的。 像极了古人在典籍中描述的蛟龙。 它身上的鳞片，也并非如鳄鱼一般，是枯木树皮之色，而是银光闪闪。 谢晚歌一直认为，白蛟只存在于神话之中，是古人杜撰出来的生物，没想到在有生之年，他却亲眼见到了一头。 “去，把他给我找出来。” 随着巴四刀的吩咐，白蛟朝着谢晚歌刚刚站立的地方，蜿蜒而来，它虽然生有四爪，但是行进时身体却会像鱼一般扭动，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生活在水中的生物，除此之外，就只剩一种可能，那就是其年幼之时无爪，常年在地面上摇摆蛇行，才会养成这种走路都要扭一扭的习惯。 本来臭着一张脸准备召唤“木毒”的谢晚歌看到这一幕，突然有些忍俊不禁。 白蛟若是飞在空中，这么行动，倒称得上赏心悦目，只是在地上爬的话，只会让人觉得搞笑。 巴四刀给白蛟下的命令，只会是徒劳无功，若非是具备空间系的异能力，否则是感应不到亚空间的，而且就算是具备空间异能，也必须是亚空间一系的，才能从现实世界中进入到亚空间之中，或是从亚空间中把人逼出来。 白蛟肯定是没有空间属性的怪兽，而巴四刀本人，怕也不会有与空间有关的能力，甚至，他连空间装备都没有，要不然他也不会背着一架子的长剑短剑到处跑，弄得自己跟个半开屏的孔雀一样了。 他的声音如同欢庆城客栈的服务员说的一样，尖而且细，像极了女人，但是谢晚歌也并没有认为他就是个她。 客栈服务员提供的线索都是详细而真实的，巴四刀的胸部，看起来连个a罩杯都没有，要知道很多男人要是经常往健身房里面跑的话，都可能有b的大小了，比如张斐立。 丹也是有a罩杯的男人，他纯粹是吃了身材的亏，个子矮小，怎么练都不大。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从来不去健身房，只使用小区的公共设施。 女人，再怎么平都好，至少也能看得出来吧？而且，男人通常的意识中，女人，不一定漂亮，但是，绝不会丑…… 巴四刀的长相，真的不会有人觉得他会是个女人的，就算是在男人之中，他也算是极其不好看的。 谢晚歌并不觉得，巴四刀会是一名与他一样的“星际漫游家”。他属于个例，出征这颗星球，居然直接跳过了创造身体的步骤， 而是以自己年少时的本来面目出现，这与那奇怪的天赋“第四元天候补之主”肯定有着很大的关系，谢晚歌已经通过很多途径打听过了，“星际漫游家”在更换出征星的时候，也是有塑造身体这个步骤的，每增加一颗出征星球，他们的身体，就会增加一具。 他们出征的方式也跟谢晚歌的出征方式有所不同，谢晚歌每次出征，必须要触碰他的“星际漫游家”标识，然后才会出现星图让他选择，如果跳过这个步骤，直接选择出征的话，那他就依然会出现在哈星。 而其他的“星际漫游家”，是在出征的时候，选择界面上的不同的身体图案的，他们塑造过的每一具身体，都对应着一颗出征星球，选择哪具身体，就会前往哪颗星球。 既然能够塑造身体，那谁会选择让自己出征异星的身体，丑陋不堪呢？ 又不是长得丑就真的能吓到人？就算能吓到人，出征异星又不是去对付人的，能吓到人有什么用？ 巴四刀相貌就跟欢庆城那名客栈服务员描述给谢晚歌听的一样丑陋，所以，谢晚歌从潜意识中，根本就不会认为他是一名出征者。 那除了出征者之外，就只剩一个可能性最大了：他是来自“元天”的人类。 最后一种可能性并非没有，但是却很小，在“第十天”，也就是地球所处的这个宇宙之中，从未听说过有哪颗行星上生活的人类，可以如同很久之前地球人幻想的那样，驾驶ufo进行宇宙旅行。 地球人的幻想，在两百多年前开始出征的时候，就已经被证实，基本上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事情了。 当然，这也并不绝对，毕竟地球人可以选择出征的星球，也肯定并非宇宙中全部有人类生存的行星，“第十天”虽说并非“元天”，不过，它有可能比“元天”更为奇妙，毕竟“第十天”，其实是九个“元天”的综合。 而谢晚歌直接认为巴四刀并非是出征者的另一个原因，是他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很奇怪的口音。 出征者说外星语，绝对是比说家乡话，还要字正腔圆的，这可是征兵大神赋予出征者们的基础能力。 现在地球人出国旅游都不用专门学外语了，应该说从两百年前就不用了，虽然很多人不会读写，但是只要成年，就一定会听说一门外星语，或是哈星通用语，或是红月通用语，而自从红月解放之后，地球上几乎所有人都会说哈星通用语了。 当然，并不是全部，总是会有人不合群地选择指挥部推荐之外的星球的，虽然出征这些星球很可能会出征没多久，就直接面临死亡的威胁。 谢晚歌首次出征这颗星球的时间，如果再早那么一点点的话，那他见到的，就有可能并非是被“血蛭”劈成十块的一家五口，而是还处于饥饿之中的“血蛭”，虽然二十年前的“血蛭”应该并没有唤醒天使沸提罗复苏，但是谢晚歌是否能战胜它，也没有定数。 况且，谢晚歌首次出征这颗“地球”的时候，可是一丝不挂，光着屁股亮着枪的，战斗力绝对要打个折，以他那时候的个性，最少都得打个七八折，甚至打个五折四折的也不是没可能。 处男与非处男的觉悟，完全是不一样的。 第390章 谢晚歌对巴四刀(五) 白蛟，只是看起来像蛟而已，它爬行的时候像是长了爪子的鱼，而执行主人的命令，搜索谢晚歌的时候，却像是狗。 这只是谢晚歌的粗浅印象而已，实际上，大多数动物的嗅觉都是非常灵敏的，并非只有狗会用鼻子找东西。 堆叠在一起的人骨与被谢晚歌干掉的不知名怪兽的骨架上还有火苗在燃烧，谢晚歌并没有来得及控制“火元素”，把白骨也烧成灰烬，就已经被巴四刀偷袭，慌张地逃进亚空间之中了。 他召唤“火元素”的时候，使用的是“点燃实物”的效果，在他没有继续控制的情况下，只要有燃料，火就是会一直烧下去的。 白蛟嗅来嗅去，却一直就在火堆附近打转。 谢晚歌是利用“木毒”杀死了那不知名的怪兽之后，才显出身形的，所以，现实空间之中，他身体的味道，只在这个地方有残留，白蛟就算是鼻子再灵，也嗅不出什么结果来，除非它能嗅到亚空间中的味道。 巴四刀的神情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一名会隐身的敌人？ 不，不是隐身。 即便是隐身，气味也不会隐去。 这是什么能力？ 这种能力，绝对不是属于这颗星球的！ 这颗星球上的一切，巴四刀了如指掌，她的家族每一代人，都会有一名幸运儿，能够获得降临这里的机会，这颗星球上的那些修士，有什么能力，她是非常清楚的！ 隐身，他们可以做到，但是连气味都能隐去，他们是没有这种能耐的。 所以，对手，来自其他“元天”？ 谢晚歌的“木毒”还未汇聚完毕，就见巴四刀背后的剑架，如同冰雪一般开始“融化”，银色的溶液飞快地“爬”满了他的全身，把他的衣服外层“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膜，瞬息之间，巴四刀的衣服，就变成了一套银光闪闪的盔甲一般，脸也被头盔覆盖了起来。 这下，他看着顺眼多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真是说得一点没错！ 当然，人要是太丑，想靠衣装挽救，最好把脸遮起来。 给巴四刀的衣服“镀银”的，不仅仅是他背上背着的剑架，还有那些剑外面包裹的剑鞘，背后的剑架消失之后，两把长剑，剑尖下垂，一把悬浮在巴四刀身前，另一把悬浮在他的身后，那些长短不一的短剑，如同游鱼一般，绕着两把长剑上下漂移，就像是围绕着太阳公转的行星一样。 巴四刀的卖相，一下子就从一个奇装异服的丑八怪，变成了英气逼人的剑仙。 紧接着，那正在皱着鼻子嗅来嗅去的白蛟，突然腾空而起，朝着巴四刀身前悬浮的那柄长剑飞了过去，谢晚歌惊讶地看着它身形崩解，与那柄长剑融为一体，长剑的外观立即有了变化。 而那依旧在燃烧的、被谢晚歌当成是巴四刀弄死的怪兽留下的骨骼，也朝着巴四刀身后悬浮的长剑疾飞而去，同样与白蛟一般崩解成了无数的亮点，融入到了长剑之中，不过，这柄长剑的变化后的卖相，就远不如巴四刀身前的那柄了。 也许，这跟那怪兽皮肉不存，只剩一堆白骨有关。 它已经不完整了…… 谢晚歌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地球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名言”…… 融进了白蛟的那柄剑，剑柄化为了龙头，护手处像是四爪拱卫，剑身如鳞甲虬结，剑尖端如同鱼之梭尾，左右隐隐有两个锋利的倒勾。 而融入了怪兽的那柄剑，本应化作什么模样，谢晚歌就不得而知了，现在，它犹如被枯枝盘绕了一般，就像是被一副骨架裹在了里面。 比起白蛟剑的卖相了，这柄剑，明显就差了好几个档次。 不过，比起那些看起来平凡的、绕着两柄长剑不定游转的短剑，这柄长剑看起来，也不再普通。 不见巴四刀有什么动作，两柄变化了形态的长剑，便开始环绕着他的身体，一圈一圈地转动了起来，从靠近身体的地方开始，范围一点点地逐渐扩大，便宛如正在脱离星系的星群一样。 那些环绕着长剑不停游转的短线，飞行的范围，也在不停地扩大。 巴四刀、长剑、短剑，结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崩散解体的星系一样。 谢晚歌一眼就看穿了巴四刀在做什么。 想扫荡？ 把他扫出来？ 想法倒是挺不错的，如果是真的有人隐身在旁的话，巴四刀如此的手段，如果不想被剑所伤的话，那就只能离开附近，远远地去躲避了。 不过，对于身处亚空间之中的谢晚歌，这些剑是没有任何伤害效果的，就算被它们在亚空间之中的投影碰到，谢晚歌也只会被推离原本的位置而已。 而且，这一招，也太容易躲避了…… 谢晚歌刚想着不顾形象地往地上一蹲或者一趴就能避开这些扫荡四周的剑时，情势却又有了变化。 巴四刀开始“翩翩起舞”。 他的动作，似舞非舞，似武非武，动作柔美，却又不失刚卓，起初只是站立原地，挥舞双臂，随后脚下也开始移动步伐，最终，他的整个身体，都动了起来，脚下腾挪，挥臂舞动，躯干也有如蛇鱼一般扭动不停。 按理说，这般动作，最终也就跟地球上现在还在搞迷信骗人钱财的那些神婆神棍跳大神一般不堪入目才是，但是在谢晚歌看在眼中的，却是宛若花魁弄姿、戏精甩袖，赏心悦目，落落大方。 这一舞若是落在那些搞艺术的人眼里，只怕是不给出一个惊鸿羞月的评价，自己都过不了自己那关。 两柄长剑随着巴四刀的翩翩起舞，离地越来越高，体积也开始膨胀得越来越大，看得谢晚歌目瞪口呆。长剑高飞倒是不算什么，但是体积变化，这可是违反物质定律的！ 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是地球人现在也可以算不再是坐井观天，出征两百年来，几代所见所闻，早已让偏居星空一隅的地球人，对宇宙有了更深的认识，不过，一些地球人早已经发现的定律，却依旧没有被新的发现所打破。 比如能量守恒与质量守恒，比如万有引力，比如热胀冷缩…… 而就在近日，质量守恒定律，在谢晚歌的眼前，被打破了！ 两柄剑的体积膨胀得越来越大，谢晚歌可不觉得它们现在是空有其表的花架子，外强中干，体积变大，质量依旧。 随着它们的体积慢慢膨胀，它们的重量，一定也在同时增加。 巴四刀的舞蹈，似乎进入了尾声，不知道为什么，谢晚歌就是觉得，自己看出来了！ 他为了搞清楚巴四刀在做什么，已经召唤汇聚好的“木毒”，一直凝而不发，反正巴四刀也找不出身处亚空间的他，多看一会儿也没什么问题，左右不过是让巴四刀多活些时间而已。 巴四刀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依旧站在他原本所站的位置，两脚并拢，双手垂在身侧，站得笔直，就好像没动过一样。 而随着他的动作停止，两柄变得巨大无比的长剑，轰然刺在了地面之上，即便身处亚空间之中，谢晚歌也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这两柄长剑现在的重量，可见一斑。 围绕着两柄长剑一刻未停的那些短剑，随着长剑刺地，陡然之间，一化为二，二化为三，只是几息过去，就化身无数，宛如大海之中集群而生的鱼，又像环绕行星的层层叠叠的星环。 猛然间，这无数的、环绕着长剑的短剑，迅速地向外一圈一圈地扩张开来！ 这才叫扫荡！ 千钧一发之际，谢晚歌纵身一跃，骑上了白鹿，伏在白鹿背上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把脑袋从白鹿两支拖到尾部的长角中间钻出来，白鹿便四足顿地，高高地跳了起来！ 待得再次落下，白鹿的四个蹄子，已经踩在了最上层的几柄短剑之上。 物质在亚空间之中的投影，会成为亚空间中的一部分，这些短剑无论是真是幻，它们投影如亚空间的，必定是亚空间中的实体，自然可踩可踏。 只不过，现实世界的短剑不停游移，它们在亚空间中的投影也是一样，白鹿四个蹄子踩在短剑的投影上面，自然免不了被短剑带着一起围绕着长剑转动起来。 若不是转得太快，倒真有些像游乐公园里的旋转木马。 谢晚歌已经有些想吐了…… 在短剑投影的最长层随着短剑一起，围绕着长剑顺时针飞速转动，对白鹿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因为它本就意识全无，完全被魔植萝卜掌控；对萝卜也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它只是一株魔植，动与不动对它来说都是一样，它的世界，永远都是静止的，空间与时间的变化，对植物几乎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但谢晚歌可就不同了，他就算灵魂强大，肉身强大，但说到底，他依旧还是一个人而已，又没有灵魂出窍的本事，灵魂仍然是要依附着肉体存在的，而肉体有什么感觉，灵魂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全盘接受。 人类的身体，对于转圈这种运动，是不适应的，无论是“自转”，还是“公转”，虽然说到底，人类无时无刻，都在随着自己生活的星球一起“转圈”。 所有的星球都在自转，而且还会围绕着一个存在或者是不存在的中心公转。 快要把胃里的酸水喷出来的那一刻，一张魔法飞毯像是从谢晚歌的手背上冒了个芽，然后飞快地长了出来一样，出现在了亚空间里，悬在了空中，白鹿轻轻一跳，便站到了魔法飞毯上面。 本来在摩尔大帝的藏宝之地发现的三张魔法飞毯，谢晚歌没有要，丹、张斐立和小画家一人一张的，不过，魔法飞毯这东西，除了耍酷之外，在哈星其实用处不大，而且耗能还很高，回到城里之后，丹就跟其他两个人商量好了，准备去卖掉换钱，谢晚歌这才开口，截了一张，取而代之的，是把空间戒指拿了一个出来，让丹一起卖掉了给其他两个人分钱。 魔法飞毯这种东西，在哈星用不上，不代表在其他的地方用不上。 虽然自己公司产的“青云”滑板也可以浮在空中，而且飞行速度还更快一些，不过，它与魔法飞毯的区别还是很大的，“青云”滑板的浮空高度是被限定的，如果去掉那个限定高度的组件的话，那它的悬浮高度就没有办法控制了，会直接飞到大气层外面去。 而魔法飞毯的浮空高度，是可以自由控制的，虽然它一样也有上限。 魔法飞毯的浮空高度上限，就是大气层的范围，它的运作原理，谢晚歌现在也基本上弄明白了，浮空滑板靠的是反重力，而魔法飞毯靠的是密集的、特别的“气”元素。 白鹿悬停在魔法飞毯上之后，谢晚歌趴在它的背上，缓了好长时间，才把胸口的闷意，与头昏的感觉压了下去，喉头也不再蠕动欲呕。 把头从白鹿的两支长角中探出来，向下望了一眼，谢晚歌赫然发现，下方此刻那些短剑，与两柄巨大的长剑，以及站在两柄巨剑中间的巴四刀，组成了一个宛如太极阴阳鱼一般的阵势，与中国自古相传的阴阳太极图想比，就多了一个点。 多了个巴四刀…… 第391章 谢晚歌对巴四刀(六) 阴阳太极图，并非是道家的始祖老子所做，老子理论之中的“太极”，是由“无极”而生，所谓的无极，便是一无所有的虚无，那“零”总不可能跳过“一”，去直接诞生“二”吧？而阴阳太极图，一看就不是在说“一”，所有人都只会认为它描述的，是“二合为一”，或者是“一分为二”。 就算是最早画出“太极图”来的周敦颐，所作的“太极图”，也并非一图，而是几图合一，而“阴阳太极图”，实际上就是从周敦颐的“太极图”慢慢演变而来的，实际上若是要较真的话，它应该被称为“两仪图”才对，根本就不是“太极”。 太极，也可称为“太一”，“太乙”，而“太乙”之中的“乙”，也不是排在甲后面的老二，而是“无穷”的意思。“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一”，实际上就是“万物总和”，也就是“无穷”，也就是“混沌”。 巴四刀摆的这个阵势，名堂乃是“两仪”，并不是谢晚歌所想的“太极”。 而说到底，“太极”这个东西，是老子想出来的一个哲学理论，算是地球玄学中的翘楚之说，但要是放在宇宙中传播的话，恐怕反对这种学说的人，会有很多。 反正，这颗“地球”上的修士们，以及哈尔克曼达尼亚上一个时代的古魔法师们，是一定会反对的。 哈星的古魔法师坚持的真理，就是一本《元素论》——世界是由十三种元素构成的！ 而这颗星球的修士们，认为世界上只有七种元素——金木水火土气电。 这两颗星球上的学者们认为世界成形理论，刚好和老子的“太极学说”是反过来的，并非是“三生万物”，而是“万生万物”，不同的元素结合在一起，才会形成这个宇宙中的一切，而宇宙中的一切，包括人，都是由元素组合在一起而形成的！ 《元素论》也好，这颗星球的修士们一贯坚持的理论也好，元素的种类，其实是无穷无尽的，只不过大分类，一个认为是十三，一个认为是七。 而谢晚歌认为，元素的大分类，肯定要比十三还多。 “太极阵”也好，“两仪阵”也好，谢晚歌分不分得清，并不重要，巴四刀的力量很强，他现在已经见识到了，如此实力，恐怕就是教宗亲临，也不见得能拿得下他，九天神宗的九名教宗全体上阵，再加上那些小道传闻中并没有死亡，而是退位不知道以何种方法藏身续命的上任教宗，会不会是巴四刀的对手，谢晚歌都不敢肯定。 就只为了逼他现身，巴四刀便摆出了这么一个声势浩大的剑阵，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全力施为，不过想来也不太可能，若是只为了逼他现身就已经竭尽全力，那他现身之后呢？ 如果巴四刀不是太蠢的话，肯定会留着更强的后手。 而能从“元天”降临“第十天”的人，会蠢吗？ “傻人有傻福”，只是个传说而已。 只不过，巴四刀的实力再强，就算强过了九天神宗的九大教宗联手，但是，只要他挡不住“毒”，就必定会饮恨于谢晚歌之手。 世上之物，一物降一物，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见巴四刀的实力似乎非同小可，谢晚歌便并没有第一时间以“木毒”出手袭击于他，而是从白鹿背上翻身落下，脚踩在魔法飞毯上，利用“通灵”之术命令萝卜休眠，随后把它收回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只用“木毒”，谢晚歌怕无法一举击杀巴四刀，所以他准备玩场大的，但首先得把魔植萝卜与白鹿安置好。魔植与白鹿对“木毒”的免疫力较强，但对其他种类的“毒元素”，抵抗力就不怎么样了。 谢晚歌如果汇聚太多的“毒元素”，魔植与白鹿，势必会受到影响。 他自己本人，倒是并不太怕“毒元素”，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他对“毒元素”的掌控能力现在变得很强，还是与他的天赋“第四元天候补之主”，以及那虽然找不到踪迹，但却肯定依旧还在的“第四元天”有关。 那卷消失不见的黑色画轴“第四元天”，肯定是掌控“第四元天”，以及“第四元天”中源源不断、产生并往“第十天”输送的十三种元素的关键，而“毒”本身，就是十三种元素之一。 而谢晚歌自己并非如同这颗星球的普通修士一般，只能掌控一种元素，也非如同为他测试资质的那名神仆所说的掌控三种元素，而是可以掌控除了“运”、“弦”、“空间”、“灵魂”之外的所有九种元素，并且对剩下的四种元素也有所感应，应该并非是因为他是一名地球人，所以天赋异禀，而是也与“第四元天”有关。 地球人倒是经常幻想自己是宇宙中最为特殊的人类种族，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没长脑子，也知道是绝无可能的。 凭什么呢？ 这么多已知的星球之中，可就数地球人类出现的时间最短了，就算按照地球人自己猜测的古代历史，也不过短短的上下五六千年，其他的星球的人类，少说也都有万年的发展历史了。 连炼制者赫尔默恩都直接毒死的“黄泉蘑菇”，谢晚歌也是可以直接用手拿的。 当然，当初为了谨慎一些，谢晚歌是出征哈星之后，才去尝试自己是否能够直接触碰“黄泉蘑菇”的，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大致摸索出如何掌控“毒元素”了。 不过，能掌控“毒”元素，不代表就可以直接免疫“毒元素”的侵害。 所以，谢晚歌初次去碰触“黄泉蘑菇”的时候，是叫了丹候在一旁的。 他自己虽然不能复活自己，但是别的牧师可以。 丹虽然不是牧师，但是可以带着他的尸体，去找别的牧师。 巴四刀布下的声势浩大的剑阵，阻得了谢晚歌的靠近，但却阻止不了“毒元素”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谢晚歌手中的“黄泉蘑菇”，越来越“妖艳”，亿万个不同颜色的点，拥挤在一柄短小精悍的法杖之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第392章 谢晚歌对巴四刀(七) 如果有人能够看得到“毒”的话，那么，此刻就能够发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毒”，已经把巴四刀布下的剑阵裹得密不透风，贴近剑阵的“毒”元素，并不是在往里面“渗”，而是随着剑阵一起，一圈一圈地旋转，让已经形成了气旋的短剑洪流，把自己往剑阵的中心，“卷”了进去。 即便剑阵已经引动了气旋，谢晚歌还是不认为巴四刀的属性，是“气”，就像刚刚长剑化巨，短剑衍生无数的时候，他也不认为巴四刀的属性，是“金”一样。 “元天”来客，自然不能跟这颗星球的修士一样，分什么属性，再根据他们的属性来判断应对。 而自从见识到了教宗轻松地就湮灭了天使沸提罗之后，谢晚歌也不再相信这颗星球修士们的属性之说了，教宗手中，必定有靠着某种其他元素的力量，引动“光”的秘技，而这种秘技，是否只被教宗掌控，真的很难说。 小看了自己，也不要小看别人。 茫茫宇宙，诞生几个天才中的天才中的天才，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再说了，“元天”生灵，也不像是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因为祖先在几十万年前被“第九元天”降临的那些“神”动过了基因，所以大多只能对单一元素产生感应，人的身体本来就是多种元素组成的，就连灵魂也是与其他元素纠缠在一起的“灵魂元素”凝聚而成的，哪怕有些元素比重高些，有些元素比重低些，也总不可能只有一种元素大占上风。 这颗星球的人类，是不正常的。 谢晚歌都有些怀疑，这颗也叫做“地球”的行星上的人类，在几十万年之前，或许都有成为“来自氪星的超人”的潜力，只不过因为那些“第九元天”的“神”想要控制他们，所以才对他们的基因动了手脚。 否则的话，这颗星球上的人类，经过几十万年的进化，即便依旧赶不上“来自氪星的超人”，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大多数人连修炼灵魂之力的门槛都踏不进去。 他们可都是一出生，灵魂之力超出地球人灵魂之力的极限了！ 谢晚歌原本在地球上已经达到了极限的灵魂之力，和这颗星球上的初生婴儿相比，也是差着一段距离的，至于差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他只知道，他如果戴上哈罗头盔，开启精神力放大五倍的功能的话，原本达到地球人极限的灵魂之力，才会更进一步，达到这个世界的修士们的基础水平，从而以意念控制物品。 但是，哈罗头盔放大精神力的功效是固定的，所以，谢晚歌也没有办法凭借它的效果，来判断估计这颗星球的人类，灵魂到底比地球人的极限灵魂强多少。 而另一件事，也证实了这颗星球的人类，是肯定被“第九元天”的生灵在他们基因之中动的手脚束缚了：虽然地球上谢晚歌身边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能像张斐立一样修习《六欲谱》，但是确实每一个都能修炼这颗星球的普通功法，而且都有成效，只有张小良是个例外，他现在还不识字，而且就算冯焕秋讲给他听，他也听不懂。 事实证明，那些娘胎里就能开始修炼的故事，都是小说作家编出来的鬼话。 这颗星球的人类，可真不是只要得到一本修炼灵魂之力的功法，就一定能开始修炼之途的，大部分人穷一生之力都入不了门！ 他们的灵魂，被限制了！ 就如同哈星的职业者一样。 丹、小画家，在哈星是不能修炼的，必须回到地球才行，就连修炼《六欲谱》的张斐立也是如此。 他们身体里的那棵能力树，把他们的灵魂上限，压得死死的，这颗星球修炼灵魂之力的方法，对突破能力树的上限，无能为力。 哈星的非职业者是否能够修炼，谢晚歌还没有实验，他并不想在哈星本土人之中传播灵魂之力的修炼方法，这个实验，他准备等谢回光成年了再做。 谢回光成年之日，也是必定要出征的，而现在，他除了哈尔克曼达尼亚之外，也没有别的其他选择。 除非谢晚歌能在谢回光成年之前，发现另一颗像哈星一样，危险性不高的星球。不过，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哈尔克曼达尼亚和红月之土，可是初代和二代的出征者用无数条性命作为代价才找出来的两颗星球，谢晚歌虽然能力强大，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质量跟数量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 巴四刀这名来自“元天”的生灵，修炼的究竟是不是灵魂之力，还未可知。而且，就算“元天”生灵也只能靠修炼灵魂之力获得力量，也不见得就是用的是和这颗星球上的修士们同样的方法。 再说，“元天”生灵，还真有可能不是修炼灵魂之力的。 反正，谢晚歌现在基本是能够肯定，“第九元天”的生灵，根本就没有灵魂。 “第九元天”根本就没有“灵魂”这种元素存在，那“第九元天”的生灵，怎么可能会有灵魂？ 巴四刀来自“第九元天”的可能性，也很小，因为，“第九元天”的生灵，都是“纸片人”，平面的，他们如果降临“第十天”，必须要靠吸收“灵魂元素”，才能让自己的身体变得立体饱满起来。 而且，“第九元天”恐怕也没有“弦”，而巴四刀杀戮灵矿的士兵和工人，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些蕴藏在矿石之中的“特殊的弦”。 第九元天没有“弦”，万事万物要怎么运转，这种问题，谢晚歌浅尝即止，根本没有深入去思考过，要换成是陈五全那一类科学家的话，怕是要钻进牛角尖里再也出不来了，不过谢晚歌向来是想不明白就不想，张雅带动公司上下所有员工一起管他叫“谢咸鱼”，真的是一点错都没有的。 就像现在，谢晚歌根本懒得去探究巴四刀究竟是个什么属性，他只认准了一件事：只要巴四刀的属性不是“毒”就行了。 哪怕巴四刀的属性是“弦”，只要不是“毒弦”，今天一样是他的毙命之日！ 铺天盖地的“毒”元素，已经和剑阵一样，化为了一道“毒龙卷”，而与龙卷风不一样的，是这“毒龙卷”不是空心的，而是“实心”的，“毒龙卷”的外圈不断有“毒元素”汇聚进来，而“毒龙卷”的内部，已经到处都是“毒”！ 金毒、木毒、水毒、火毒、土毒、气毒、电毒、光毒、毒毒！ 谢晚歌把自己能召唤的所有的“毒”，全聚过来了。 第393章 谢晚歌对巴四刀(八) 谢晚歌对“毒”元素的分类，看起来像是有点门道，实际上就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不过这东西也就他自己会研究，又不会拿出去给人看，只要他自己觉得有用，那就是“正确分类”。 “毒”有许多种类，自然也有谢晚歌现在依旧无法控制的，他对“空间”、“灵魂”、“运”、“弦”这四种元素别说掌控，连摸到一丝皮毛都算不上，自然也无法控制与这四种元素纠缠在一起的“空间之毒”、“灵魂之毒”、“运之毒”与“弦之毒”。 这四种“毒”之中，“灵魂之毒”，谢晚歌现在还算是已经有点头绪的。 “七情六欲”，就可以算是“灵魂之毒”的一种表现，“道德”也一样不例外。 上瘾是中了“毒”，厌恶同样是中了“毒”，“灵魂之毒”。 谢晚歌这种分类方法，要是让现在跟他关系算是最亲密的那个人知道了的话，怕是会嗤之以鼻，而要是让那个人来分类的话，毒的种类，可能也一样是十三种，不过它们的名字…… “湮灭金之毒”、“湮灭木之毒”……“湮灭弦之毒”。 这，绝对才是张斐立认为正确的分类方式。 谢晚歌召唤汇聚而来的“毒”之中，没有“空间之毒”、“灵魂之毒”、“运之毒”、“弦之毒”，控制这四类“毒”，他现在力有未逮。 但是，他召唤来的“金毒木毒水毒火毒土毒电毒气毒光毒”，要是按张斐立可能会用的分类方式来说的话，怕是所有的品种基本上齐活了！ 以谢晚歌的思维方式，对“毒”的研究，应该称为“生之毒”。 而要是换成张斐立的思维方式，他对“毒”的分类，统统都应该称为“死之毒”。 不过，谢晚歌虽然对“毒”的分类循的是“生之道”，但他对“毒”的掌控，循的一直是“死之道”，研究掌控“毒”的力量，他也从来都不是为了“活死人肉白骨”，而是为了“克敌制胜”。 可能有一天，谢晚歌会幡然醒悟，开始研究“毒”的“生之力量”，探究怎么用“毒”的力量能起死回生，能让百花齐放，能驱洪散风…… 只是现在，他离那个思想境界还差得很远。 当各种“湮灭之毒”汇聚在一起，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召唤它们的谢晚歌，并未亲眼看见。 只顾不停召唤“毒元素”汇聚之时，亚空间突然如同玻璃一样，开始处处出现裂痕，发现了这种情况的谢晚歌连白鹿都来不及从储物空间里面唤出来，直接一把抓起魔法飞毯收了回去便踩在短剑的投影上迅速向着剑阵之外的范围逃去。 白鹿可以踩在那些短剑在亚空间中的投影上，谢晚歌一样也可以。 这些投影对于他是没有任何伤害的，只不过，外界的短剑在不停移动，亚空间之中的投影，也一样在不停移动。 谢晚歌之所以取了魔法飞毯来用，只是因为他直接站在短剑的投影上，或是骑着白鹿站在短剑的投影上，都会跟着短剑一起，高速顺时针旋转，就跟被卷进龙卷风或者是海里的大漩涡里面没什么区别。 他的身体扛得住高速旋转，但是扛不住因为高速旋转造成的头疼晕眩、恶心欲呕的感觉。 但是，当亚空间开始破碎的时候，什么头疼晕眩、恶心欲呕，都统统不复存在了，谢晚歌唯一能顾得上的，就是连滚带爬地往剑阵的最外圈狂奔！ 连滚带爬也比魔法飞毯的速度快。 在这颗星球上，魔法飞毯的飞行速度，还不如蜗牛爬得快。 “青云”型“高速”飞空滑板的飞行速度，比蜗牛爬行，稍微快那么一点点…… 亚空间碎裂的速度虽然不算快，但是比蜗牛爬行的速度，还是要快不少的。 还好，谢晚歌连滚带爬的速度，比起蜗牛爬行的速度，也要快不少。 见过地球人设计出来的人玩人的游戏吗？在一个不停旋转的转盘上面完成各种任务的那种游戏，谢晚歌刚刚经历的一切，就像是把那种游戏里面的转盘的速度，调快上百倍之后进行游戏，游戏的目的，是为了从转盘上爬下来。 本身这颗星球一切事物的运转速度，就已经比地球快上接近五十倍了。 谢晚歌这次真的算是玩大的把自己给玩脱了，他倒是提前考虑到了萝卜和白鹿可能抵抗不了大量汇聚的各种种类的“毒”，把“萝卜鹿”个收起来了，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召唤来的“毒”，会连亚空间也承受不了！ 这些“毒”是不会对他自己造成伤害，但是亚空间的破裂，他可是没有办法抵抗的！ 除了逃，谢晚歌也没有第二个念头冒出来。 直接从亚空间当中脱离出去？ 外面的现实世界，他的脚下可是一座高速旋转的剑阵，虽然在亚空间之中看不见，但是都无需多想，都能猜得出现实世界之中的剑阵已经引动了气旋，他如果脱离亚空间，立刻就会被气旋卷进去。 人，是不会产生面对未知结果的念头的。 谢晚歌最后，是从剑阵的最上方摔下来的。 他都已经站不住，需要连滚带爬往剑阵的外圈逃窜了，除了摔下来，也没别的可能了。 幸好，亚空间之中，从高处掉落，虽然也会如同现实世界中一般，对人产生伤害，但是谢晚歌的身体，还是可以抗得住的。 他现在就算是从摩天大厦上面摔下来，也不会死。 除了他的身体防御力远远高于常人之外，他还有两个保命技能呢。 而且，这座剑阵的高度，比摩天大厦，还是差了不少的。 不过，要说幸运，谢晚歌这次也真的不算太幸运，什么叫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算是亲身体会了，从剑阵上摔下来的时候，他是头先着地的…… 倒是没有晕过去，只是脑壳与地面亲密接触，就算是他，也免不了昏昏沉沉。 头昏脑涨之下，谢晚歌唯一的念头，就是继续往外圈，爬…… 等到他清醒过来，扭头往后看的时候，身后……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亚空间，也已经恢复如初，不再破裂。 第394章 谢晚歌的小九九 巴四刀最终什么都没有留下，谢晚歌召集了一场“毒”的狂欢，差点把自己也波及进去，但最后什么战利品都没有捞着，他本来还盘算着巴四刀来自“元天”，说不定带着不少好东西，结果“毒”连亚空间都都覆灭了一次，自然是连条毛都没给他剩下来。 好像也不对，巴四刀还真的剩了一条毛！ 之所以认为那一条丝是毛而不是发，谢晚歌就是凭直觉的。 他还是能分得清楚“发”和“毛”有什么区别的，虽然“发”其实也是毛，人只是给自己脑袋上的毛起了个特别的名字而已。 谢晚歌唯一收获其实质地也并非似“毛”，而是像“丝”，细到极致，若非他眼力过人，可能还真发现不了。 一场“毒”元素的暴动过后，剑阵与巴四刀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宛如未曾存在过一样，原本剑阵的范围之内，就只有这一根细丝，悬在空中，也不随风而走，就如定格了一般，动也不动。 一看就知道是个奇妙的东西。 而且谢晚歌也已经试过了，扯不断、剪不开、烧不坏。 它也不锋利，通常若是丝极细而坚韧的话，那么肯定会锋利无比，武侠仙侠小说里面的“冰蚕丝”就是这种性质，这也并非是作者们瞎编，本来“锋锐”这种属性，就是与“薄”的特征相关的，纸若坚韧，不经意间也能伤到人，线若坚韧，同样可以用来做凶器。 而这根细丝，虽然极细而且坚韧，无法可损，但是却像完全与锋利这种特性无关一样，谢晚歌试着把它缠在一片草叶之上使劲拉紧，它也没把柔嫩的草叶一分为二。 但是谢晚歌最终也没能感应出来这根细丝究竟与什么元素有关，来自“第四元天”的十三种元素，能让他完全没有感应的，也就只有“空间”、“灵魂”、“运”与“弦”才有可能，毕竟同一种元素也是有不同类的，而他对这四种元素所知甚浅。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组成这根丝的元素，并不是“第四元天”十三种元素当中的任何一种。 那谢晚歌就更没有办法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这根丝被谢晚歌起了个名字，叫做“慈悲”，连根草都伤不到，不是“慈悲”，还能是什么？ 谢晚歌摔得头昏脑胀在地上爬着逃离空间破碎的那个时候，原本剑阵的范围最后就剩下这么一根“慈悲丝”。 空间是怎么破裂，然后又如何重组的，谢晚歌根本没有看到。 “毒元素”并没有失控，它们执行的依旧是谢晚歌想要它们做的事情：消灭巴四刀。 或许是因为谢晚歌的意识之中，连剑阵一起，算在了“巴四刀”的范畴里面，所以“毒”连着剑阵一起也消灭了，连渣都没给谢晚歌剩一点，本来谢晚歌还想着研究一下巴四刀那个剑架还有那些长剑短剑，有什么奇异之处。 而除了剑阵与巴四刀，剑阵范围之内，所有的一切也都被“毒”湮灭了，恐怕不止是亚空间，现实空间也是一样的。 亚空间都已经被波及到了，现实空间又如何幸免？ 不过，“空间元素”也不是吃素的，“毒刚刚消灭了一片空间，它们就立刻、马上，把这片空间修复了。 奇特的是，“毒”对地面，却没有一点损伤，地面上除了两个变化巨大的长剑插出来的裂缝之外，好像什么变化都没有。谢晚歌并没有对“毒”下命令，让它们损害其他的事物，而“毒”也严格地执行了谢晚歌的命令。 空间都被破坏了，但是地面却没有损伤，这就是元素的奇妙力量。 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也不仅仅只有“毒”而已，其他的元素，也一样有这样的能力。太平国九天神宗的教宗，就曾用“光”把天使沸提罗化成了灰烬，但是举办婚礼的礼堂，却根本没有受到破坏。 在教宗出现之前，九天神宗的那些神仆们，就已经让雷电在那座婚礼礼堂中肆虐了不短的时间了，也是一样根本没有损伤到礼堂。 对礼堂唯一有损坏的，就是天使沸提罗剥离了那些墙壁与座椅上的的金属。 元素的力量就是这样的，当它们听命于修士的时候，它们就像可以精准执行所有命令的士兵，完成度是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 巴四刀连个碎片都没有剩下，那谢晚歌怎么给军部交差呢？ 换成是以前的话，谢大少爷恐怕就是随口说一句“我活儿已经干完了”，然后随便军部的上级爱信不信了，不过现在，谢大少可能是近朱者赤，这种情况怎么糊弄，他在张斐立身上真的学到不少，不光是他，丹也学了不少。 这种事好像不能叫近朱者赤，应该叫近墨者黑。 找只异兽，干掉它，告诉军部这就是罪魁祸首。 至于军部的领导们信不信？ 爱信不信。 反正这也就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了。 申请《七情书》的事情，谢晚歌自从发现了巴四刀可能是“元天生灵”之后，就已经基本放弃了。 “天外来客”在这颗星球上，恐怕涉及到很多的隐秘，谢晚歌是不想掺合在里面的，除了惹上一身骚，怕是不会有什么好落口袋里。 他本来就想着，如果觉得自己没办法奈何巴四刀的话，就赶紧把所知的事情早早上报，抽身而退，至于上面的人如何应对，他连打听都不会多打听。 结果现在，巴四刀直接被他给干掉了，不仅干掉了，连尸体残骸都没有留下来，原本要是有个尸体，直接丢给悬凌，再编点故事，什么大战敌国奸细之类的，也是可以的，人都死了，是不是“天外来客”怕是教宗也查不出来。 而且，谢晚歌就算把巴四刀的尸体交上去，军部的人恐怕也不会惊动教宗。 死了些士兵和矿工而已，只要灵矿之后的安全有保障，军部的上层，绝对会当这种事情没有发生过。 只有当纸包不住火的时候，下面的人才会报忧；只要火烧不穿纸，平常对上面的阶层基本上只会报喜这种事情，所有星球上的人类都是无师自通的。 人命不如矿重要。 而只有够分量的异兽，才有能交换《七情书》的价值。 第395章 身在职场是需要编故事的 一头异兽，祸害完了欢庆矿，又去祸害大福矿，这事情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不过，谢晚歌是不会管这个的，他只要先一步向悬凌汇报自己追踪异兽，发现异兽的动向是朝大福矿而去的，这谎言，也就已经圆了一半了。 而另一半中的一半，就靠现在大福矿的情形来圆了。 在矿场露天堆叠成了一座小山的那些士兵与矿工的尸体，那只怪兽没有吃完，谢晚歌也没有烧完，不过却被巴四刀的剑阵绞了个干干净净，除了一滩已经凝固的血迹，再没用什么剩下。 但是矿洞里恐怕到处都是尸体，所以，谢晚歌也不担心大福矿被血洗这件事，会被地方军的人当成是灵异事件。 大福矿出事的情报，他是不准备自己报上去的，追踪血洗欢庆矿的异兽，“需要时间”，谢晚歌可不想跟悬凌解释他为什么可以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就从太平国的一座边境城市，抵达和它南北相望另一座边境城市。 这不仅与白鹿真的“健步如飞”有关系，更是和它能够带人穿行于亚空间之中有关，谢晚歌是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宣扬给这颗星球的人听的。 这可是他的保命底牌。 打开手机里的地图研究了一下，谢晚歌最后决定，自己的位置“现在应该在琳琅城附近”。 大福矿出事，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所以，那只准备用来背锅的异兽，必须会飞！ 而且，它飞行的速度，还不能慢！ 谢晚歌上报自己追踪的异兽似乎是朝着大福城方向而去的前后，大福矿出事的情报被当地的军部汇报上去，谢晚歌以后要扯的谎，才会更加令人相信。 而大福矿也出了事之后，汇报过情况的谢晚歌交上去一具异兽的尸体，怕是大多数人都会相信，它就是祸害了两座灵矿的罪魁祸首。 只要其他的大逻辑没有漏洞。 而最可能出现的漏洞，就是异兽的行动速度，以及它血洗矿场的原因。 所以，这头用来背锅的异兽，不仅仅要长翅膀会飞，速度要快，而且还需要不被人类所熟悉。 只要人类不熟悉，谢晚歌说它吃矿石都有人信。 大逻辑不出漏洞，小逻辑，谢晚歌就不理了。 搪塞小逻辑其实很简单：你问我？那我问谁？问异兽吗？ “我不知道”永远是糊弄人的最佳回答。 就像“我不会”，永远是某些人既不干活还落好的绝招一样。 说来奇怪，那些什么事都“不会”的人，往往比那些什么都会，什么都肯干的人，在社会上混得更好。 比如谢晚歌的“义母”倩澜，原来就是个什么都会，什么都肯干的人，但是，她本以为这个社会，会积极地接纳从军队退役的她，结果呢，找个工作都艰难无比。 给悬凌打了个电话，谢晚歌按照准备好的说辞，谎称自己在追踪异兽的踪迹，现在正在琳琅城稍作休整，不过却临时一机灵，并没有在电话里跟悬凌提关于“异兽似乎往大福城的方向去了”。 等“追到大福城”之后，再“发现大福矿也被血洗”，或者是等着大福城的地方部队发现大福矿的异常，再由悬凌通知自己“大福矿出事”，好像戏更足！ 到时候，就算谢晚歌“马不停蹄地往大福城赶”，没有个四五个月的时间，怕是很难赶得到的，而赶到了大福城之后，“继续追寻异兽的踪迹”，再花上几个月的时间，也挺正常。 用这种理由不出现在太平城，而是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失联状态，好像更有利于谢晚歌玩失踪。 失联又不能怪个人，怪只能怪这个星球的科学家技术不行，没有发明充电宝这种玩意，也没有发明太阳能充电器和充电电池，手机没电了，自然失联不是？ 谢晚歌算了一下，以这种借口，他起码可以失联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再久一点，或许也没什么问题。 可以失联，对于他来说，可是件好事，这颗星球的时间轴与其他星球的差距那么大，他回地球上一天班，这颗星球都要过去三十多天，而他为了获得《六欲谱》，又从一开始就加入了军部，所以，只能牺牲自己的“正常工作时间”了。 不过，真的想要这么干的话，当务之急，是要先把用来背锅的异兽搞定！ 会飞，速度还要快，实力不弱，还可能会吃矿石，还要稀有，少人认识…… 这些条件加一块的话，还不见得真的容易找到。 所以，谢晚歌刚给悬凌打电话“汇报完工作”，就给倩澜也打了个电话过去。 “今天的太阳是从山洞里钻出来的吗？”倩澜接起电话来第一句话就开始调侃，这句话相当于地球上中国人常说的“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升起来的吗”。 谢晚歌是很少会和倩澜主动联系的，倩澜一直都在扮演一个母亲，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探望一下谢晚歌，不过谢晚歌可从来没有扮演一个儿子的觉悟，如非必要，他是不会找倩澜的。 “有个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你不是在出任务吗？是不是任务有什么麻烦了？”倩澜演妈已经成了习惯，一听有事，开口就是关心。 “你以前不是经常会被派出去参加剿灭异兽的行动吗？” “是啊，不过我们基本都是靠热武器攻击的，可能没什么经验可以传授给你哦，我修炼不到家的事情，你也清楚的。” “不是问你经验，有没有什么异兽，会飞，比较少人认识，飞行速度还要快，实力不弱，还会吃矿石的？” “打听这个干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回答我就行了。” 电话那头的倩澜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如果去掉比较少人认识这个条件的话，倒是有一种异兽符合你提的那些特征。” “是什么？”谢晚歌想了想，觉得如果其他的特征都符合的话，那么“认识的人比较少”这个条件，倒是可以去掉。 “迦楼罗啊，图书馆的常见异兽图鉴里面就有，你不会想去招惹迦楼罗吧？那种异兽的实力可是很强劲的，你可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 第396章 迦楼罗 在这颗星球上，有一种异兽，名为迦楼罗，而且征兵大神的翻译还并非“音译”，这肯定是有古怪的。 这种异兽的名字，以这颗星球的常用语发音，根本就不是“迦楼罗”这三个音节，但是，谢晚歌在电话之中听到倩澜说起这种异兽的时候，他的大脑自然而然，就把倩澜所说的名字，翻译成了迦楼罗。 谢晚歌对异兽其实并不关心，所以他一直也没有去了解太多关于这颗星球上的异兽的事情，在他想来，这颗星球的异兽，怕是与哈星的魔物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从各种生物变异而来，之后又经历了逐渐进化，外形甚至有可能变得千奇百怪。 但是实际上，这颗星球上存在的异兽，与哈星的魔物，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 其中最大的区别，就是哈星的魔物值钱，而这颗星球上的异兽，不值钱！ 也不能说一点都不值钱吧，它们的皮毛还是可以换一些钱的，作为奢侈品；如果肉质鲜美的话，也一样有人会追捧；它们的头颅也有可能被有钱人家收购回去做成标本，彰显自己的地位…… 但是这颗星球的异兽，是不能像哈星的魔物一样，作为材料来源的…… 如果不论哈星的魔物给人类带来的威胁的话，哈星可真的可以算是一颗“可再生魔法资源”非常丰富的行星，把各种魔物都当成是材料看待，那真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宛如“野火烧不尽”的“离离原上草”，“春”风一吹，就又是“一片郁郁葱葱”。 尤其是很多魔物，还一直保持着其变异之前的繁殖特性，比如昆虫和鱼类，一生就是上百颗卵，而且这些卵大多数还都能孵化出来。 以哈星的体积之庞大，魔物资源的数量，绝对能让它成为最富饶的人类星球。如果人类可以自由进行星际航行的话，恐怕哈星人早就真的濒临灭绝了，别说是人类，哈星的魔物恐怕也要面临灭顶之灾。 掠夺，一直就是人类的天性。 而对人类最大的威胁，其实更多的时候，是来自人类自己。 谢晚歌相信，如果人类真的有能力进行星际航行的话，那么，这颗“地球”，与那颗地球上的人类，肯定会有人“冲”向哈尔克曼达尼亚的。 就如同哥伦布发现了北美洲之后，欧洲人大量地涌入了印第安人的地盘一般。 而地球上有些人一直相信的，就算有外星人抵达地球，作为高等文明，他们也只会带来友好，而非侵略，这种论调，其实是根本不符合人类逻辑的。 高等文明对待低等文明的态度…… 他们的想象，其实只是善良者对待不幸者的态度。 大多数情况下，人类的逻辑是这样的： 越有力量的人，越想征服那些力量不强的人； 越有钱的人，越想把穷人口袋里的每一分钱都榨得干干净净。 这个宇宙依旧和平，根本原因，就只是因为人类只能凭想象跨越无尽的空间，而做不到真的凭实力穿越星河。 所以，不同的人类族群，只能守着宇宙给自己分配的家园星球，繁衍发展。 而人类星球上的物种，看起来多少有些差异，但大致上却非常相似，这不知到底是客观规律，还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地球上也有迦楼罗的传说，历史至少有四千多年，据学者们推测，它应该是源自古印度文明对于巨鹰的崇拜，但谢晚歌在翻阅了《常见异兽图录》之后，就有了别的想法。 迦楼罗在地球上一般的形象，是上人下鸟，并非是什么金翅大鹏，反倒是很像西方传说中的鹰身女妖，古希腊神话中名为“哈耳庇厄”的怪物，但她却是彩虹女神、众神信使伊利斯的姐姐。西方神话的起源之一古希腊神话之中，对人性进行了隐隐的暗示，同一对父母生下的孩子，有善有恶，有美有丑，跟中国神话中的“龙生九子”的隐喻相映成辉。 而《山海经》中也曾提到过一种与迦楼罗形象很相似的生物，那就是毕方，书中说其“鸟身人面一足”，以中国古人说话的精干简练，这形象要是想象得丰满一些，可就跟迦楼罗差不多了，就少了一只鸟爪而已。 倩澜提到的迦楼罗，形象与地球上最早的迦楼罗的形象，直接重叠了。 谢晚歌并没有去大福城的图书馆查阅资料，他随身就带着一本《常见异兽图录》，只不过一直就没怎么翻阅过。 倩澜每次去看他，都会给他带一本书，很多都是这颗星球的常识，也许是觉得谢晚歌“人傻就该多读书”？这本《常见异兽图录》就是倩澜去部队看他的时候带来的，还有很多其他书，都被谢晚歌收在了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所以倩澜一直认为谢晚歌把那些书都扔掉了。 她也是别，越是这么认为，她还越是要坚持给谢晚歌送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谢晚歌当儿子养了。 大多数母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知识丰富爱读书的，当然，凡事总有例外，谢晚歌总觉得张小良他妈巴不得他长大变成一个文盲，虽然这只是感觉而已，张小良的抚养权和监护权，最终也还是没有判给涂珊瑚。 不过，法官最后还是给那个曾经扔下了孩子跑路的母亲留了探视权，完全不顾张家一家人的强烈反对。 《常见异兽图录》中，不仅有文字描述，还有图案，而且还不是找画师手绘的形象，都是实体拍摄的，各个角度的都有。 其中迦楼罗的形象，其实也并非人面，只是看起来与人类的脸孔有些相似而已。它的头部羽毛稀疏，鸟喙短而阔，确实有些像人类兽类的嘴巴，而与其他的鸟类最为不同的地方，是它长着鼻子，类似人兽的鼻子。 它的头部前方有一颗类似肉瘤的凸起，后脑部位有长长的金色软翎拖下，这些外观华丽、长而软的翎毛，就是它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很多有钱人会用来做服饰帽子的装饰品。 它的上半身，长满了金银相间的绒毛，并非鸟羽，而是类似人兽毛发，这也是很值钱的，这些绒毛纺织成毛线，编织出来的帽子与手套，同样是有钱人特别喜爱的奢侈品。 迦楼罗的上半身，确实长着两条手臂，不过同样被绒毛覆盖的手臂末端并不是如同人类一般的手掌，而是同样如同鸟类一般的四趾爪，不过比下半身的爪子更加修长而灵活，倒真的有些像人手一样。 迦楼罗下半身，其实就只有两条长腿而已，有如白鹤，上面长满了细小的角质鳞片，爪粗壮有力，趾甲是它们身上第三值钱的东西，稍加打磨配个鞘，就可以直接当成奢侈品匕首卖给有钱人了。 迦楼罗身上唯一长的不是毛而是羽的，就只有它背后宽大的翅膀了，不过，它们翅膀上的长翎由于颜色杂而不匀，黄褐色又被人认为太丑，所以根本不值钱。 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是非常不喜欢黄褐色的，认为它是屎的颜色。 他们要是去了地球的话，说不定会非常惊讶，为什么地球上的人类，有很多都喜欢把头发染成黄褐色。 要是倩澜那种心直口快的性格，说不定会直接问出来：“为什么要在头上顶一坨屎？” 谢晚歌耐着性子把《常见异兽图录》中关于迦楼罗的部分一一读完，在最末才看到对他唯一有用的那句话：栖息于高山之巅。 第397章 林诗音死了 准备嫁祸的对象也选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谢晚歌也没急着去寻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看看上面有没有迦楼罗的影子。 对于他来说，想要猎杀一头异兽，就算是实力强横的异兽，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亚空间之子”、“冰卡圆佩”再加上“毒”，他只要够“阴湿”，那就必定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如果教宗睡觉不锁门，他都有把握直接拿下！ 很久没有好好地在地球上正常作息，他现在可以玩失联，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在地球上好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连送谢回光上学这件事，他都是只坚持了没几天而已，虽然谢回光嘴上什么也不说，但是谢晚歌却能感觉到，小屁孩其实挺介意。 亲哥和“二哥”两个人里，虽然丹对谢回光更关照一些，但是谢回光更在意的，一直就是谢晚歌。 虽然他外在的表现，是更“怕”谢晚歌而已。 越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越想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更好的一面，而这个人对自己的每一点不满意，也都会更令人介怀。 谢回光如此，谢晚歌也一样如此。 最初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弟弟的时候，谢晚歌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不过，做完把谢回光接回家里来的决定之后，他的态度就立刻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谢回光是不是林诗音的儿子对于他来说好像直接变得不重要了，对谢晚歌来说更在意的事情，是谢回光是他的亲弟弟。 这与什么“上一代的恩怨不要留给下一代”一点关系都没有，谢晚歌也从来没有这么开导过自己，一切就都是自然而然的，或者是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地过了太久，而谢回光也一样“孤零零”地度过了与他相等的时光。 同病相怜。 共情，大多数就只会在两种情况下发生，同病相怜，以及同喜共欢。 而共情的两个人若是相遇，感情就一定会迅速深厚起来。 爱情如此，亲情，其实也一样。 孩子大了不由娘，大多数其实都只是因为母子之间的共情，越来越少。 谢回光嘴上没说，但是从背影就看得出来，他大哥陪他上学，是让他很开心的一件事情，脚下的滑板都已经开始走s路线了，充分地表达了他内心的欢愉。 丹这次没有把谢晚歌一个人扔下，只载着舅舅张英一起回研究所，上次“工作上的失误”他这次引以为戒，看到谢晚歌这么早就起床了，餐桌上就直接问了一句：“你今天回不回去上班？” 上次就是因为没问，所以让老板自己打车去上班…… 丹到现在还一直以为谢晚歌上次是叫了车回研究所的，整个研究所上上下下，包括家里的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早就都忘了谢晚歌还有一台折叠小摩托。 回到研究所之后，谢晚歌并没有继续他的翻译工作，而是打开了办公室桌面上的工作电脑，准备在网上搜索一下资料，对照一下另一颗“地球”上的异兽，究竟有哪些，和这一颗地球上传说相似。 电脑刚刚开启，一条推送热点新闻就在桌面上弹了出来。 “十力研究所前任所长林诗音被判处死刑，于日前在看守所自杀身亡。” 一时之间，谢晚歌思绪恍惚，盯着屏幕发起了愣。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他才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唤醒了过来。 来电显示的是林礼乐。 “新闻你看了吗？” 林礼乐也没有问候，一个问题之后就自顾自地开始往下说：“今天看守所那边通知我去办理后事，说她昨晚在牢房里用一张纸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 “一张纸？” “一张纸。她从哈星烙印回来的技能里有一种可以使纸张布料变得锋利坚韧的被动，看守所的人询问了林书音之后得知的。” “哈星还有这种被动技能？” “是有的，她本来烙印这个技能是为了研究材料为什么会在技能作用下，产生质地变化，取消技能之后为什么又会恢复原状。”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不是一直和他们关系不好吗？也不对啊，你是一直就不知道自己还有哥哥姐姐。” “那你别管，我就是知道。”林礼乐搪塞道。 “你打电话给我，就为了通知我这个事情吗？我自己可以看新闻的。如果是因为谢回光就更不必了，我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在他长大成人之前，我是不会让他知道他和林诗音的关系的。” “我是想通知你一下，这件事里面有蹊跷，林诗音是绝对不会自杀的，你最近要留心我外甥的安全问题！” “你怎么知道林诗音不会自杀？” “她没有那个胆子，她以前读书的时候，解剖青蛙都下不了手，怎么可能有胆量自刎？” “这你也知道？” “我就是知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不就是你找人去调查了吗？装得这么神秘。谢晚歌在心里嘲讽了一下豪门兄妹之间的尔虞我诈，嘴上却道：“不是自杀，那谁还会跑到看守所里面去害她，而且还能不被人发现？” “这事，怕是和林书音的老婆有关系。” “又是你嫂子？上回你就说谢回光有可能是被她绑走的。” “上次只是猜测，这次我是很有把握肯定的，要不是她，那就只可能是你了。” “我都答应帮她养儿子了，怎么可能还会偷偷摸摸去弄死她？”谢晚歌怼得很不客气：“你确定事情跟你嫂子有关系？” “是。” “那跟谢回光有什么关系？” “如果她发现林书音的股份都已经转到了回光名下的话，那就一定有关系了。” 谢晚歌想了想，很快就反应过来林礼乐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你是说，她想要集中十力集团的股份，集中在林书音手里？” “不是林书音，是林书音的儿子，林书音恐怕也是她的目标，还有我。” “但是她应该不会那么愚蠢，去打谢回光的主意吧？谢回光的血缘亲属现在可只有我一个，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林诗音留给他的那些股份，可都是要被我继承的！” “她不会那么傻，直接要回光的命，但是说不准会出些什么别的手段。” “那也是搞定林书音和你之后的事情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 “我准备立一份遗嘱，继承人准备选谢回光。” “你脑子有病吧？”谢晚歌想也没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第398章 雨未至 林礼乐立遗嘱，继承人选谢回光，这种天大的好事，谢晚歌为什么会这么大反应？ 就在林礼乐刚刚说出了那句话的同时，谢晚歌突然感觉像被人揪住了心脏一样，异常难受。 这是“运元素”在提醒他，林礼乐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未来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事情不太可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而除了他之外，这件事只会与一个人有关，那就是谢回光！ 也就是说，“运元素”的预警，是在提示他，如果林礼乐真的这么做了，那么谢回光就一定会出事！ 而刚刚林礼乐提醒他注意谢回光的安全的时候，谢晚歌是没有产生这样的感觉的。 也就是说，林礼乐的嫂子，不会因为林诗音留给谢回光的股份而对他下手，但是一定会因为林礼乐的遗嘱，对谢回光不利，而在她对谢回光做出不利的举动之前，林礼乐，恐怕是已经要遇害了。 谢晚歌刹那之间就想明白了为什么，恐怕这跟林礼乐持有的十力集团的股份太多，脱不了干系。 林书音与林诗音通过诉讼，并没有能夺回林止宦留下的股份，甚至连法律规定的“亲情遗赠”也没有拿到，因为林止宦并非是立下遗嘱，而是在失踪之前就把股份全部转到林礼乐名下了，采用的是赠予的名义，法官也没有办法站在林书音兄妹俩这边进行偏袒。 林家财产争夺案，受理案件的法官绝对是站在林书音和林诗音兄妹一边的，铁定是收了好处，因为林止宦除了把股份全部赠予了林礼乐之外，其他财产如何分配，是留了遗嘱的，但最后，法官却是同意了林书音律师提出的“失踪未达到宣告死亡的条件”，把林止宦的其他财产，全部判给了林书音代为执掌。 林礼乐说林诗音是死在他们的嫂子手下的，那么，为了什么目的可以说是一目了然，林止宦留下的财产现在管理者还是林书音，林诗音手中对林书音的妻子最有价值的，就是十力集团的股份了。 林书音和林诗音的股份，加起来也不算多，是他们两个的母亲去世的时候留下的。 本来林止宦的太太手里的股份就不多，再分上一分，参与继承的还不止他们两兄妹，配偶继承的份额还更多一些，林止宦拿了大头，两兄妹加起来也不过就瓜分的5%。 后来，林止宦又分了一点股份，给两个孩子吃红利。 但总体上，林诗音的股份，对奇斯尼亚家族接管十力集团，不会造成任何阻碍，但是林礼乐手中的股份可不一样。 十力集团没上市，股东之间的股份，流动性是很差的。 林礼乐拿到的可是林止宦的全部股份，而林止宦一直可以把十力集团牢牢地掌控在手里，靠的就是股份比例高。 如果林礼乐立遗嘱，把股份全部留给谢回光，那么他未来就算会有自己的孩子，但如果不更改遗嘱的话，十力集团的下一代掌门人，就一定会是谢回光。 如果这个时间提前一些的话，那么十力集团的下一任掌门担子，还有可能要落到谢晚歌的肩膀上。 谢回光未成年之前，谢晚歌是他的唯一监护人。 就算谢晚歌自己不去坐十力集团董事长的大班椅，他也得帮谢回光指定一个人，在谢回光成年之前，他是没有这方面的民事权利的。 所以，谢晚歌一听林礼乐要把谢回光写进遗嘱，并不仅仅是因为心悸的感觉而炸毛，还因为他根本不想再跟十力集团有任何的瓜葛。 谢回光也一样，当个小股东分分红，谢晚歌还能接受，但瓜葛再深一些，他就不太愿意了。 如果谢回光要去十力集团工作，那谢晚歌还不如自己把他养在家里当二世祖。 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他也确实有这个能力这么想。 再说了，谢回光长大了想当二世祖，根本也不用他养。 这小子现在已经是个富豪了！ 叮嘱完林礼乐不许把谢回光写进他的遗嘱里去，谢晚歌挂掉电话之后还是觉得不放心，林礼乐嘴上算是答应了，可是背转身怎么做，那可真的说不定。 所以，谢晚歌挂断电话之后，念头一转，办公室的门就自动打开了，没过几秒，丹自觉主动地走了进来：“有什么吩咐啊老板？要咖啡还是要茶？” 私人助理纯粹就是调侃而已，谢晚歌的办公室里本就有一体式饮水机，冲咖啡泡茶根本不用去楼层里的茶水间，而且谢晚歌还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动眼动脑”就行了。 “家里保险柜里面有些资料，是关于谢回光的，你有空取出来，找邹律师帮忙，把相关的手续去办一下。还有，”谢晚歌顿了两秒，犹豫了一下：“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保镖，可以负责小孩在学校里的安全的。” “小孩？你指的是回光，还是小良？” “谢回光。” “他有什么危险吗？” “只是想预防像上次一样的事情发生而已。”谢晚歌没说实话。 丹转身出去之后，谢晚歌的心依旧有些惴惴不安，思前想后过了一阵，又拨通了艾略的电话。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艾略联系过了，新任奶爸白天忙公司，夜晚忙家庭，谢晚歌又不是那种会主动嘘寒问暖的性格，自从艾略儿子的庆生百日宴以来，两个人连电话都没多打过几通。 “你好几年都没有想起我来了，枉我们还炒过cp。”艾略接通电话之后的第一句话也一样是调侃。 调侃谢晚歌，是很多人觉得很有趣的一件事。 本来，人越木讷，就越容易被其他人调侃，人类的这种德性，叫做“欠”。 “我有正经事找你。” “你有不正经的事也一样可以找我的。” “如果，想找一些实力很强的保镖或者是佣兵，应该通过什么渠道？” “怎么，丹还不够强吗？我可是花了高价请人培训他保镖业务的。”艾略一听谢晚歌的话就误会了，当然，这跟谢晚歌从来没有告诉过艾略自己的实力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平有关，固然艾略是知道谢晚歌有些特殊能力的，不过，他一直也只是认为谢晚歌会的都是些小把戏。 而谢晚歌在哈星的职业，是一名牧师，牧师没有攻击技能的特征，所有的地球人都非常清楚，所以，艾略下意识一直认为谢晚歌是没有可能烙印攻击类的技能的，哈星的防御技能却大多数只针对能量攻击。 艾略并不清楚，现在的谢晚歌，根本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丹这个保镖，从一开始就什么作用都没有，反而是作为私人助理，非常称职。 “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谢晚歌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等下我发个网址给你，那个网站是中国的古老势力创建的秘密网站，他们在上面交流，也会有实力强劲的人，在上面接任务赚钱。不过，跟国外的任务网站不同，如果是在国内杀人放火这一类的业务，他们是不会接的。” 艾略的话带着明显的暗示：“在国内杀人放火”这样的业务，中国的古老势力不会接手，但是涉及国外的话，他们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第399章 给谢回光找保镖 艾略的办事效率，一直是很高的，这边刚挂完电话没有几秒钟，他就把国内古老势力架设的私密网站，发到了谢晚歌的手机上。 谢晚歌也并没有在电话里询问艾略是怎么会知道有这种网站的，艾略身上一直有一层神秘的纱未曾揭开，他说自己是个孤儿，但是却有渠道给谢晚歌牵线搭桥，介绍愿意以大价钱购买哈星资源的客户，谢晚歌最早认识他的时候，还以为他在网上发布的广告里面那“什么都能卖出去”的说辞只是夸口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能做到“什么都能卖出去”的中介商，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必定有着非常深厚的背景。 不过，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够更好地相处的，艾略自己的秘密，他不说，谢晚歌也不去追根究底，这其实还是艾略本人教给他的。 艾略确实教过谢晚歌不少东西，甚至可以说，谢晚歌就是在艾略的教导之下，“长大成人”的。 长大成人，不仅仅与年纪有关。 谢晚歌背靠在椅子上，两只手放在扶手上也没有动弹，桌面上的键盘开始“自动”在电脑上输入艾略给他发过来的网址，自从可以利用意念控制物体之后，他就变得越来越“懒”，基本上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动手。 要不是因为吃饭是和家人一起的，他恐怕会直接控制食物飞进自己的嘴巴。 古老势力也不见得就很有钱，不过可能国内的情况和国外也是有区别的，国外的古老势力，大多数都是靠着金钱发展起来的，而国内古老势力，很多都是靠一代代传承累积，有些实力雄厚，财力却真的不怎么样。 尤其是谢晚歌想要寻找的，力量集中在“武”这方面的古老势力。 中国人有句话，叫做“穷文富武”，这话并不是说读书人会贫穷，而习武之人会变得富有。 实际上，古代大多数文人日子过得是挺富裕的，而习武之人，反而更清贫。 “穷文富武”的意思，是说穷人家的孩子也能学文，但学武的话，家庭若是不富裕，那就别走这条路了。 习武之人，打熬身体的花费，不富裕的家庭是承担不起的。外练筋骨，内修脏腑，各种药物补品是不能断的，而且还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要是练坏了，落下什么病根，想要活得久一些，人参鹿茸当饭吃确实夸张了一些，但是十天半个月用上一次，是很正常的。 所以，国内以武传家的古老势力，通常日子也过得不怎么样。 谢晚歌想找的武道传承的古老势力，还真有不少，在网站上留言“承接各种业务”的，不过大多数都明确标注“不接国内特殊业务”。 想来这“特殊业务”，就是艾略所说的“杀人放火”了。 谢晚歌看了半天“业务贴”，最终找了一个内容看起来还算靠谱一点的，拨通了上面留下的联络电话。 敢留电话，怕是和艾略一样，都不是正主，而是中介。 对方挺有礼貌，不过口气挺大，“只要价钱到位什么都能办得到”这种话，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敢脱口而出的。 “那要是想请你们把奇斯尼亚家族连根拔起，需要多少钱？” “美国的那个奇斯尼亚？” “嗯。” “给个三十亿，妇女老弱，一个不留，怎么样，这价格够公道吧？奇斯尼亚家族的总资产的百分之一都不到的价格，就能实现你的愿望了。” “确实能做到？你不会是随口说的吧？” “咱们的生意，童叟无欺，要是骗人了，特事局的人会找上门的。”对方把投诉的途径都告诉谢晚歌了，没想到，国内的古老势力这块，居然是归特事局管的。 “怎么，要不要下个单？” “我没那么多钱。”谢晚歌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刚刚算了一下，他的存款可能只有两个多亿，都是朝歌公司的分红，那些收在储物空间里面的黄金珠宝可能也值不少钱，不过加起来也绝对是到不了十亿的。 “您这是闲得没事，找人开涮么？”对方听完谢晚歌的回答，可能是有些火了，虽然并没有立刻挂断电话，不过说话的腔调就直接变得有些不客气了。 “我想找一个保镖，这个价钱应该不贵吧？”谢晚歌赶紧找补正事。 “找一个什么样的保镖呢？” “可以贴身保护我弟弟安全的保镖，每天陪着他去上学，能力要强，最好徒手就能对付热武器和哈星技能。” “这要求可真高，二十四小时保护还是只管上学时间？” “二十四小时保护？”谢晚歌顺着对方的问题狐疑地反问了一句。 “二十四小时保护，你弟弟多大，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男的女的？” “我弟弟！”谢晚歌在“弟弟”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同时开始觉得对方有些不靠谱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继续把话说完：“今年初二。” “中二少年啊？”对方飞快地应答，似乎根本也没有思考：“驻家贴身保镖一年一千万。” “这么贵？” “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弟弟还在上学，跟他同龄的人，还要实力强大，这条件可不低，这个价格不算贵了，怎么，又没这么多钱？” “按年结算？”谢晚歌这回没有说钱不够。 “呃喝？”对方可能是真的在等谢晚歌再次回答“没那么多钱”，不过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通常在我们这里请保镖也就是应付突发事件的，最多也不过几个月。” “我可能需要他服务几年。” “那这样的话，可以算你便宜一点，一年九百九十万。” 谢晚歌瞬间觉得对方可能只是个房屋中介。 出得起一千万一年的人，在乎一年十万的折扣？这优惠，真的跟买房的时候那个中介说的好像。 谢晚歌买房子的时候，艾略是在旁边一起看的，顺口问了一句中介买两套有没有优惠，当时中介的回答是“可以给您一个九九折”。 数学不好的艾略听得眉开眼笑，结果最后付钱的时候发现，九九折，一个百分点的折扣，总共三十万。 荷兰佬当时并没有觉得占了便宜，而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花了三千万买两套豪华洋房的艾略大爷，会在乎三十万？ 虽然这其中一半是谢晚歌掏的钱，另一半中的一小半，是谢晚歌借给艾略的。 第400章 身价一年一千万的唐君宝 上午下单，下午人就到了，古老势力的行事效率真的很快，当然这也跟现在便利的交通有很大关系。 快到下班的时候，研究所的前台通知楼下有个小孩找谢晚歌。 好奇的丹自然也是要凑个热闹的，在电梯里还调侃谢晚歌“是不是以前欠了风流债，现在儿子来找爹”。 谢晚歌看到唐君宝的第一感觉是英气逼人，但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二个念头，是“这孩子怎么这么矮”。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谢晚歌还不自觉地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丹。 丹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谢晚歌对自己身高的连带鄙视，狠狠地回瞪了自己的老板一眼。 谢晚歌不到一米八，丹不到一米七，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已经看着有些膈应了，而谢回光小小年纪就已经比他哥高了快一头，比他二哥高了不止一头，要是跟面前这个小朋友每日搭伴，怕是会成为学校里的焦点。 “我是你聘请的保镖，我叫唐君宝。”小朋友得了前台的提醒，转身朝着谢晚歌和丹走了过来，停在了两个人面前一个非常合适的位置上，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 唐君宝介绍自己之前，行了一个拱手礼，动作干脆利落，这倒让谢晚歌安心了那么一点点，这孩子看起来还真有些电视剧里面那些武林人士的劲头。 “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了，读初三。你放心，我可以接受留级，只要你能安排好，我可以和你弟弟读一个年级。”唐君宝回答完自己的年纪之后，赶紧补了一句，像是怕谢晚歌会不满意一样。 “那你都会些什么啊？这么点年纪，就出来做保镖？”丹插嘴问道。 谢晚歌在电梯里已经告诉过他，自己通过其他渠道给谢回光找到了保镖，不需要他再操心这件事情了。 本来，谢晚歌还没打算这么早说的，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靠那种不靠谱的方法联系的保镖会这么快到。 “力法术技，除了力以外，我其他三门都已经出师了。”唐君宝表情装得很平淡，语气却隐隐透着一些自豪。 只不过，小朋友这下算是对牛弹琴，他面前这两位“叔叔”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也不全算对牛弹琴，在场还是有一个人听懂了的，就是研究所的前台接待员，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研究所上上下下，除了极个别的“关系户”之外，其实全都是特事局联合其他的机构安插进来的人，前台的小姑娘，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当然，谢晚歌肯定是不知道这种情况的，研究所里的情况就是该蒙在鼓里的都蒙在鼓里，该知道怎么回事的都知道。 前台接待员嘴角微微上翘，饶有兴趣地等着看谢晚歌和丹怎么应对。 结果，丹直接来了个“不耻下问”：“什么叫力法术技？” 确实是“下问”，丹个子虽然不高，但是比起唐君宝小朋友来还是多了一个脑袋的。 “力量，法门，奇术，技巧，加在一起，就是力、法、术、技。” “展开讲讲。”丹只听懂一个“力量”，其他都没听懂。 “力量”要是听不懂的话，丹就应该去测测智商了。 “这个涉及到一些师门机密，不敢多言，大致来说，法门，就是关于救人伤人的各种方式；奇术，就是类似武侠小说里面的点穴那一类功夫；技巧，是指各种武器的使用方法；至于力量，就不必我再多解释了吧？我年纪小，力量出不了师，很正常。” 丹听懂了一半，没全听懂：“出师就是相当于毕业吗？你还会点穴？” “现实中是没有武侠小说里面那么玄乎的点穴的，不过，人体的穴道各有奇妙，有些穴道被击中，会令人产生特别的反应，比如极痛等等的感觉。” “那洗脚城的师傅肯定也会点穴，我每次去他一按我的脚底板，我就极痛。”丹哈哈一笑，讲了个冷笑话。 他其实还是没听懂，谢晚歌也一样没听懂。 不过，前台的小姐姐听懂了。 唐君宝这孩子，就算在他师门里，应该也是很了不得的人物了，谢晚歌请了这么个小孩回来，要做什么？刚刚听好像说是要做保镖？ 谢晚歌还需要保镖？ 这孩子虽然厉害，但是怕也没厉害到能保护谢咸鱼的程度。 前台接待准备等一下就赶紧上报这个情况，让上面的人去头疼分析。 一边做出这种决定，前台小姐姐却又一边羡慕，一是羡慕唐君宝小小年纪，实力非凡，更多的，却是羡慕谢晚歌一天到晚如同咸鱼一般，却财力惊人。 聘请唐君宝这样的保镖，要出的价钱，恐怕是天文数字。唐君宝这种孩子，就算在古老势力中也是瑰宝一般的天才，也不知道是何门何派，居然舍得把这样的苗子派出来，给别人做保镖。 一千万一年，对于研究所前台的接待员来说，确实算是天文数字，哪怕她是领着两份工资的——研究所这里给一份，国家还另外给一份。 “可以展示一下你的能耐吗？”谢晚歌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唐君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也并不是因为不想展示自己的实力，只是在思考究竟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展示什么，虽然研究所的大堂里现在就只有四个人而已，“广众”算不上，但是也算是“大庭”了，而且，房顶两个角落里面还有摄像枪。 雇主一年要花一千万的高价，提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 来之前，师叔已经交待过他了，这单生意，必须拿下，门里都快要破产了，紧等着钱还银行的贷款，否则，祖宗传下来的武馆就要被收去拍卖了。 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小朋友，眉头舒展开之后的第一个举动，差点没把丹给吓尿了。 唐君宝右手微微一扬，丹只觉得自己耳朵旁有一阵凉意划过，随后两鬓的短发，便如柳絮一般纷纷飘落。 “叮叮”两声轻响，从丹的身后传来。 扭头一看，丹赫然发现，地面上躺着两把薄如蝉翼的无柄刀片。 第401章 林礼乐的遗嘱 唐君宝露了一手，惊呆了当时在场的其他的其他三个人。 飞刀！ “力法术技”之中，他选择了“技”，来给雇主展示。 用飞刀给丹剃了个头，之后飞刀却并非远射，直接力竭落在了丹的身后，这等功夫，只能以“神乎其技”一词来形容了。 谢晚歌一句惊讶之语当场就直接脱口而出：“你有金系的异能？” 唐君宝当时歪着个小脑袋，用疑惑而带着一点鄙夷的眼神看了自己的雇主几息，觉得自己的雇主可能是“漫画中毒太深”。 要是自己真的有异能，还需要每天练得那么辛苦？ 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给谢晚歌和丹“科普”了一下，这就是一门“技”而已。 而已？ 而已…… “技”之中，在门里，这手飞刀虽然并不算低级，但是离高级，还差着一点。 下班的车上比上班的时候多了个小孩，张英是肯定不会闭上嘴不说话的，关于唐君宝，他问了一路，幸亏谢晚歌趁着离下班还有一点点时间，飞快地编了个谎话。 唐君宝和谢回光一样，变成了某个死在哈星的朋友的托孤。 结果，张英直接教训外甥，教训到了晚饭结束，主题就只围绕着一个：有钱归有钱，但是这种麻烦事，以后就不要揽回家了，带孩子可不像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情，管口吃喝就行了。 带回家来了，就要认真负责，不仅仅要管吃管喝，还必须好好培养。 直到冯焕秋隐晦地提醒，张英才醒悟过来，以自己现在的地位，这么管教外甥，好像是有些不合适。 这并不是完全因为他们一家人现在要依赖着谢晚歌生活，而是因为过去的十年，他们并没有带着谢晚歌一起生活。 现在虽然张家谢家同席而食，但是舅舅外甥两家人，本就不是全无隔阂，而张英曾经因为迁怒而对外甥不管不顾，还令这种隔阂，变得更深。 虽然因为张持俭找工作的事情，张英对外甥算是低了头，认了错，不过，破镜重圆，裂痕却不会消失，冯焕秋每天忙里忙外，就是为了让这面镜子，不会因为上面的裂痕再次崩开。 而谢回光的事情，冯焕秋隐隐是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不过，为了家里和睦，这个细心的女人，把事情都藏在了心里，什么都没有提。 唐君宝也是“战友托孤”，这种话，也就只有大大咧咧的两个男人才会信，冯焕秋是根本不信的。 不过，无论他是谁，还有谢回光是什么身份，冯焕秋什么都不会追究，甚至，她还会帮着谢晚歌隐瞒。 这是个心窍玲珑的女人。 晚饭过后，冯焕秋便急着催促张英和张持俭爷俩早点回家，借口是自己有些疲倦，想早点回去休息。张家四口人一走，家里就只剩下谢家兄弟，丹，以及刚刚到埠的唐君宝了。 “明天开始，君宝会跟你一起上学，丹会帮他办好转学的手续，你在学校里面，要好好照顾好他。”谢晚歌只是简单地交待一句，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关于唐君宝的真实身份，他也并没有告诉谢回光。 跟谢回光解释为什么要给他请保镖，也同样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而且势必要牵涉到他的身世。 而且，谢回光的生母林诗音，刚刚遇害。 林礼乐是坚持认为，林诗音绝对不是自杀，而是被人害死的。 如果谢回光知道自己的母亲遇害的话，不管他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究竟有没有感情都好，恐怕都是会受到刺激的。 所以，关于林诗音的事情，谢回光，还是依旧蒙在鼓里，更好一些。 给谢回光请个保镖，只是未雨绸缪，预防万一，按照谢晚歌的感应，只要林礼乐不自作主张，立遗嘱把谢回光定为自己的财产继承人，那么谢回光身上，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之所以还要加这么一手防范，完全是因为谢晚歌信不过林礼乐。 他嘴上答应了不会把谢回光写进遗嘱，但实际行动，却未必会按谢晚歌的意愿而来。 人的想法，是变幻莫测的，而林礼乐现在视为亲属的，也的的确确，只有谢回光这么一个。 谢晚歌是根本不会想到，林礼乐竟然“爱屋及乌”，把他写进了自己的遗嘱。 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按照中国人的伦理规矩，谢回光的大哥谢晚歌，也算是林礼乐的外甥。 而林礼乐咨询完律师之后才知道，如果林书音先他而死的话，那么在法律意义上，他就已经没有可以享受优先继承权以及强制分享的直系亲属，如果他订立的遗嘱中财产继承人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法律也同样会支持，林书音的儿子即便提出异议，也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林礼乐最后打的主意，是就算他自己遭遇不测，也要给奇斯尼亚家族的嘴里，塞一块硬到根本啃不动的骨头！ 指挥部网站上的那篇关于异能者的帖子，他自然是有看的，不仅仅看了，而且，他还很清楚地知道，那里面提到的异能者，就是谢晚歌本人无疑。 林礼乐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林止宦的记忆。 而在林止宦的记忆中，自然包含林书音曾经想要怎么对付谢晚歌，又如何遭遇滑铁卢这么一段往事。 谢晚歌是异能者这件事情，也不是林礼乐自己分析出来的，而是本身就存在于林止宦的记忆之中。 除了林止宦为什么会失踪，依旧是个秘密之外，他生平的一切，都几乎清晰地存在林礼乐的脑子里面。 而有关林止宦失踪的线索，林礼乐也很清楚，它就藏在林家大宅的一个隐秘的保险柜里面。只不过，因为他根本没办法靠近林家的大宅半步，所以也一直没有办法一探究竟。 林礼乐对于自己是否能抗衡奇斯尼亚家族，并没有多大的信心，他甚至在看守所的民警通知他林诗音死亡的消息时，就开始打算安排后事了。 谢晚歌见到唐君宝的那一刻，远在深圳的林礼乐，刚好看着律师把自己的遗嘱放进资料袋里面，贴上了封条。 第402章 为了弟弟(一) 对于多了一个玩伴这种事情，恐怕没有哪一个小孩子会觉得不高兴，谢回光虽然个子蹿得高，人也有些油，但依旧还是个小孩子。 而且，他还是一个一直活得都有些孤单的小孩子。 家里虽然有两个哥，但是一个年纪差太大，而且还不怎么热情；另一个虽然挺热情，年纪也不算差太多，但总是挺忙的，关照也一样有限。 自从上次出事之后，谢晚歌还要求谢回光放学下课必须准时回家，不许跟什么“狐朋狗友”到处去玩。 所以，谢回光在学校里面，也没有什么非常亲近的朋友。 大人都承受不了的孤独，小孩子更加承受不了，谢回光还是个“中二少年”，正是学业还没有变成山，精力却一天比一天更旺盛的年纪，这个年纪，也已经开始有很多的心事，只想跟同龄人交流，不想跟家长透露。 唐君宝的出现，其实让谢回光挺兴奋的。 不过，他显然是搞不清楚状况的。 搞不清楚状况导致的结果，就是他想给唐君宝当老大…… 唐君宝的年纪比他大，这他在刚刚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当老大，看得又不是年纪。 要看丰富的人生阅历； 要看口袋里有没有钱； 要看拳头硬不硬； 要看谁的个子高…… 以上几项，除了个子之外，谢回光完败。 就算是口袋里的钱，他也没有唐君宝多，本来靠着那套香港的房产，他还是有机会的，谁料唐君宝刚刚拿到谢晚歌给的第一年的保镖酬劳，还没来得及交回师门，银行卡的余额有十位数——加上小数点后面的两位。 就连“丰富”的人生阅历，谢回光都不如唐君宝。 他长这么大，见识的最多的，也不过是香港一隅的弹丸之地。 维多利亚广场的面积，还没有谢晚歌家小区的花园大…… 而谢晚歌家小区的花园，比唐君宝家村子的后山，更小了不知道多少…… 谢回光有些后悔，要是跟唐君宝比拳头大不大的话，他是稳赢的局面，他不光拳头比唐君宝的大，身上哪哪都比唐君宝的大。 但是唐君宝的小拳头有多硬，在他把谢回光的沙袋一拳打爆之后，谢老二就已经不需要唐老大再做多余的解释了。 谢回光不知道唐君宝是他的保镖，但是唐君宝自己是知道的啊？ 保镖在雇主想做老大的时候，不是应该乖乖答应才对吗？ 不然。 唐君宝临出门前，他师叔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做保镖最关键的，就是要把需要保护的对象教育得服服帖帖的，这样才能保证关键时刻你说东他就往东，你说西他就往西，这一点你可得记清楚了。万一出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保护的对象乱来的话，那咱们的生意可就黄了，生意黄了的话，咱家的武馆可就保不住了。” 所以，谢回光想给唐君宝一个下马威，反而被唐君宝当成了一个教育保护对象的机会，本来他还发愁怎么才能做到师叔教的“把需要保护的对象教育得服服帖帖”，毕竟他刚收了谢晚歌支付的第一年保镖费用，转头就对人家的弟弟不客气，好像也真不太合乎礼数。 最后的结果，就是在唐君宝到达谢家的第一个晚上，谢回光多了一个玩伴、一个保镖，同时还多了个老大…… 不过，这也足够让他开心地睡不着觉，在床上滚来滚去了。 还好，楼下两个大人，早早地已经上床睡觉，出征异星了，住在二楼的谢回光怎么折腾，谢晚歌和丹都听不到。 本来谢回光刚来的时候是住在艾略原来的房间的，只是后来因为谢家一楼的客厅定期会有大人们的酒局聚会，谢晚歌觉得会影响弟弟，所以把二楼按照谢回光的意思重新改造了一番，把他的卧室搬到楼上去了。 这一夜，谢晚歌并没有前往另一个“地球”，而是去了哈星。 本来他这几天是准备歇一歇，给自己放个假的，不过林礼乐的一通电话，让他开始担心谢回光的安全问题，如果奇斯尼亚家族真的要对谢回光不利的话，很可能会直接下手，而不是像上次一样把他绑走，所以，谢晚歌打算去逛一逛哈星的炼金商店，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适合谢回光随身携带，保护自己的安全。 虽然已经给弟弟请了个保镖，而且唐君宝的能力似乎还很强，但是谢晚歌依旧还是不放心。 历史证明，武功再高，也是很难奈何得了枪的。 如果中华武术真的有小说里面描述的那么神奇的话，当年义和团对抗八国联军，也就不会惨败了。 而且，当敌暗我明的时候，枪这种武器，更是防不胜防。 就算谢回光跟他一样有控制金属的能力，但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照样会被子弹击杀。 再说了，现在地球上基本全都是出征哈尔克曼达尼亚的人，每个人还能烙印三个技能，就算不用枪，杀人的方法，也是多种多样的。 一想到这一点，谢晚歌就觉得有些头大。 “你为什么不找一个成年人保镖呢？选个烙印了防御类技能的，不是更好？”丹在哈星见到自己的老板之后，听完他的担忧第一反应就是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成年保镖怎么去学校里面保护他的安全？谢回光最有可能出事的地方就是在学校里，上次不也是在学校出事的？平常学校连家长都不让进，怎么可能会让谢回光带保镖去上学？” “成年人做不了学生，可以做老师的啊，请个成年保镖，想想办法安排到谢回光他们学校去做老师不就行了？”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老板好像有点傻。 “好像也对哦……”谢晚歌一拍脑门。 不过，保镖酬劳都已经打到唐君宝的卡里了，现在想反悔，好像也有点来不及，就算唐君宝肯解约，谢晚歌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人家可是在他打电话咨询完之后当天就赶到了。 大不了再请一个吧，一个当同学，一个当老师。 回头问问唐君宝，他们那不知道什么门，有没有便宜一点的、符合要求的成年保镖。 想必成年人的价格，应该是要比唐君宝低一些的吧？ 谢晚歌就算再没有眼光，也能看得出唐君宝的价值，而他今晚之所以出征哈星，除了要帮谢回光准备点保命的东西，其实还想找小画家星宇打听一下关于中华武术方面的事情，比如什么“力法术技”…… 就凭那一手弓箭绝技，谢晚歌就能看得出，小画家星宇，必定与某个国内的古老势力有些关系，他惯用的一直是古式长弓，就凭这点就能断定，他的弓箭技艺，一定有着某种特别的传承。 而且，星宇曾经讲过的，他修习弓箭的方法，也与一般的运动员锻炼的方法，有很大的区别。 以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打听一些不涉及到古老势力机密的事情，星宇应该是会松口的。 比如，一个年级小小，就说自己“力法术技”三项出师的少年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比如，聘请一个成年的、能力不错的、可以担任初中老师的保镖，大概需要多少钱一年？ 第403章 为了弟弟(二) 去炼金商店，谢晚歌连丹都没有叫上一起，能从哈星通过自己的储物空间往地球带物资这件事情，他谁都没有透露过，包括丹也一样蒙在鼓里。 就算是知道他会一问一答说梦话的张斐立，也不知道这种事情，毕竟他要问，谢晚歌才会在睡梦中回答。 不过，他现在，准备把这个秘密，讲给自己的弟弟听。 其他他也并没有详细解释，只是在吃早餐之前，把谢回光叫到了书房里面，然后直接凭空变了一个其貌不扬的镯子出来，递给了弟弟。 他空间戒指很多，只是，谢回光只是一个初中生，手指上戴个戒指回学校，那是肯定会被老师批评的。 而空间袋虽然比手镯便宜很多，但是外形特征非常显眼，小朋友们可能认不出，毕竟他们还都没有出征，不过，学校的老师恐怕是一眼就能辨识出来的，毕竟每天有空没空去炼金商店里面望着自己买不起的东西流口水，是大多数地球出征者最爱做的事情。 而且，谢回光现在要每天跟唐君宝一起上学放学，也不太适合再使用他那个名为“迷途知返”的天赋，直接传送回家，一路上成年人来来往往，怕是没几个认不出空间袋的。 空间手镯虽然也算是饰品，不过，初中的孩子手腕上戴点什么东西，老师是不会管得那么严格的。 谢晚歌还特意选了一个其貌不扬，在外观上不大能被人轻易看穿的空间镯，毕竟要是让人知道谢回光手腕上戴着这种东西的话，那简直就是在给他找麻烦。 虽然，恐怕就算有人看出来，也只会觉得这是年轻人cosy的道具。 谁会相信哈星的空间装备，出现在了地球上？ “这是什么？给我的？”谢回光并没有在意谢晚歌凭空变出来一个镯子的细节。 “戴上吧，以后都不要摘下来了，哪怕是洗澡的时候。” 谢回光把镯子接了过来，仔细地端详了几秒，然后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戴个镯子？而且，老哥，你的眼光也真的是太差了点吧，要买就给我买个大师设计款啊，这黑不溜秋的，难看死了，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他是在香港长大的，并不反感男生戴镯子耳环这一类的饰品，香港本就是个潮流而前卫的城市。要是他一直在内地生活的话，恐怕第一时间会义正言辞地告诉自己哥哥：我是直的！ “这东西大师可设计不出来，而且你走遍全世界也买不到。” “这么稀罕？多少钱？”谢回光一脸根本不信的表情。 谢晚歌在脑子里快速地换算了一下魔石的兑换比率：“大概四个亿出头。” “你晃点谁呢你，这么个破东西，四个亿出头？你银行卡里有多少钱我都知道的，丹哥说那是你的全部家当。四个亿，你从哪变出来的？” “这是从哈尔克曼达尼亚带回来的，花了两百多枚魔石，换算下来就是四个亿出头，还不包括里面的东西。” “哈尔克曼达尼亚？那是哪啊，地理课上好像没讲过啊，而且你最近也没出过国啊，不对，丹哥说你从荷兰留学回来之后就没有挪过窝。哈尔克曼达尼亚是荷兰的城市吗？魔石是什么？” 谢回光一时没反应过来，嘴里嘟囔到“魔石”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词好像很熟悉，却又不知道在哪听过。 “哈尔克曼达尼亚不在地球上。”谢晚歌被谢回光的反应给逗笑了。 “你这，说着说着牛皮都吹到外太空去了？”谢回光顺嘴说完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哈尔克曼达尼亚？哈星？成年人都要出征的那颗末日星球？”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管谢晚歌点头确认，立刻把意识集中在了手里捏着的那环黑不溜秋的手镯上面。 “甘大垢叉烧？真系俾我？”片刻之后，谢回光眉飞色舞，两眼都开始放光了。 一激动，他的广东话都直接冒出来了。 传说中的空间手镯就捏在自己的手里，中二的小屁孩能不激动得语无伦次？ “谁都不要告诉，包括丹，这东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这是我们兄弟两个的秘密。里面那张纸上，写的是这里面的东西有什么用途，要怎么使用，你尽快都学会。”谢晚歌叮嘱了一句。 “你怎么弄来的？这东西。”谢回光依旧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有，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给我这个？” “里面的东西，都能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让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上次的事情，说不定以后还会发生。” “你仇家那么多啊？”谢回光一直认为他上次被绑架，纯粹是被自己的老哥拖累的。 而谢晚歌到现在还无法确定，上次谢回光被绑架的事情，到底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弟弟本人来的。 所以，谢回光这么说，谢晚歌也懒得多做解释。 就让谢回光这么认为吧，总好过现在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他，这对于谢晚歌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林诗音是谢回光的母亲这件事情，谢晚歌一直觉得，自己对弟弟难以启齿。如果把事实告诉谢回光的话，那两个人兄弟这层关系之外，势必又要新添上另一重关系：冤家对头。 有时候，就算是亲情，也会像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一捅就破。 对于这一点，谢晚歌自己，是深有体会的。 因为被人栽赃嫁祸的“谢思和杀妻案”，谢晚歌曾经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戚和朋友。 再次叮嘱谢回光不要泄露秘密之后，谢晚歌从书房的展示架上面取下来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立方体，让谢回光把它转交给唐君宝。 这是朝歌公司生产的老式折叠滑板，非高速的那种。 收买人心的事情，还是让谢回光自己亲自去做，更好一些。 正好，也给兄弟两个关上门说悄悄话，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第404章 短发的小画家(一) 由于唐君宝要办转学手续，丹本来是想请半天假，陪着谢晚歌一起去送两个小朋友上学的，不过，看到张英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谢晚歌就又改了主意。 张英现在也在研究所上班，所以每天都要搭便车一起出门，老两口虽然也给张持俭买了车，但是朝歌公司的总部依旧在市区，暂时还没有搬迁，郊区的地皮虽然是很充足的，不过建一栋办公大楼也不是有地就可以了，还需要钱。 在郊区建新研究所，从银行贷了一大笔的款子，本来是准备把市区里的旧研究所卖掉还账的，结果因为价值太高，根本找不到买家。研究所的地皮倒是很多人觊觎，但是大多数也只愿意出地皮的钱，十力集团当初建研究所，可是投入了不少的，只卖地皮，这生意亏得很。 所以，艾略干脆把朝歌公司的总部搬到研究所去了，并且把旧研究所用不到的建筑都租出去了，现在每个月朝歌公司付给研究所一笔租金，然后研究所拿这笔租金来填银行贷款利息的窟窿。 这样一来，短期内，朝歌公司的总部搬迁的事情，就考虑不成了，研究所加上公司的二期厂房，在银行贷出来的资金已经太多，不把这个钱还完的话，朝歌公司的办公大楼是别想打地基了。 张英本来都快要退休了，但是家里负担不小，研究所这边给的工资又高，这让他哪里舍得回家帮冯焕秋一起带孙子？反正就算外甥不去上班，丹也是得去的，所以舅舅大人每天都一早就过来等着搭便车。 看舅舅一大早就候着了，谢晚歌也总不可能让他自己去搭乘公共交通，干脆就让丹载着舅舅去上班了。 至于唐君宝转学的事情，谢晚歌准备自己办。 大少爷本来觉得一个转学手续，肯定是简单得不得了的，结果带着两个小朋友到了学校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玩不转。 最后，他只好一个电话把张斐立叫来“出外勤”了。 等到把唐君宝的事情处理好，时间也已经快到中午了，跟小画家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谢晚歌又直接拉着张斐立一起，赶着去高铁站接人。 他出征哈星，给弟弟准备“保命物资”的时候，顺便跟小画家打听了一下请保镖的事情，没想到小画家直接答应给他介绍一个，而且当天就能到。 小画家星宇介绍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这也算是先斩后奏了，他本来就是特事局安排接近谢晚歌的人当中的一员，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真的有些可惜。 本来特事局也算是纪律部队，这种事情应该是要先请示一下上级才对的。 不过，小画家自有打算。如果上级不答应的话，那他就从家里给谢晚歌再介绍一个人呗，反正家里最起码有一个人闲着——他父亲已经退休了。 反正怎么往谢回光的学校里面安排人，那是谢晚歌要考虑的问题。 胡继武并没有在谢晚歌面前把话说死，他只答应给谢晚歌介绍一个保镖，但并没有说介绍的就是自己。 不出所料，他一大早提交的请示，没等半小时就得到了“同意”的批复。 特事局是不会放过能在谢晚歌身边安插眼线的好机会的。 对于特事局来说，现在的谢晚歌，价值已经又高了许多，除了成为异能者的秘密之外，还有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的修炼法门。 胡继武的停薪留职手续，在不到十分钟内就已经办完了，而且往谢回光的学校里面安插他这件事情，特事局的上级也已经直接找人，打好了招呼，谢回光的学校现在连岗位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当然，把胡继武往谢回光的学校里安插这件事情，是不能办得那么明显的，谢回光的学校给胡继武量身打造的岗位，还要等几天才会发布招聘启事，在此之前，就先让谢晚歌头疼去吧。 这种安排，牛景庆反而比燕求祯更在行，燕求祯脑子虽然好使，但毕竟涉世未深，很多社会上的事情，不是智商高就能玩得转的。 不过，胡继武作为谢回光的保镖人选，还有一个缺点。胡继武在哈星的职业，是一名弓箭手，用的是谢晚歌私人提供的配方“零距离冲击破”，这个职业的技能偏重攻击力和灵活性，唯独在防护方面，有着很大的缺陷。 而且，这个职业的技能，都是必须以弓箭作为武器，才能施展出来的。 在地球上的城市里，带着一副弓箭出门，怕是没走几步，就会被热心群众举报了，所以，胡继武到现在都没有烙印技能。 而谢晚歌对于保镖的要求之一，是要有防御类的技能。 这个条件，按照牛景庆的意思，是想要让胡继武自己想办法糊弄过去的。 只是，他并不清楚，胡继武在这件事情上，另有打算。 关于谢晚歌可以在复活的过程中帮职业者“转职”的情报，胡继武并没有上报，这种只能在哈星使用的特殊能力，他个人认为是没有任何情报价值的。 胡继武准备牺牲一下自己，让谢晚歌抽空给他换个职业。 这样可能更对谢晚歌的心思。 特事局在关于谢晚歌的事情上面，工作效率非常高，胡继武上报请示没多久，上级就连车票都给他定好了，还要求他立刻回家去收拾行李。 还好他的宿舍离单位很近，而作为一名住宿舍的男警员，胡继武回到家才发现自己可以收拾的行李少得可怜，衣柜里除了内裤之外就没几套衣服可以带走，几乎全是单位发的制服，连衬衣都是…… 所以，胡继武在登上往东南而去的列车之前，还专门去了一趟服装商店。 作为一名“从事自由职业的画家”，他的衣柜里就连内裤都显得有点太正经了。 结果，胡继武还是到得有点太早，谢晚歌和张斐立到达高铁站的时候，他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第405章 短发的小画家(二) 谢晚歌和张斐立一进高铁站，胡继武就把他们两个认出来了，他们虽然在地球上根本连个照片都没有互相交换过，不过，谢晚歌上热搜都上了好几次，胡继武很容易就能在网络上找到他的照片。 不过，就算一眼就能认出谢晚歌来，胡继武还得忍着，等着谢晚歌想办法先把自己认出来。 他在哈星的身体，容貌基本上是与他在地球上的样子一致的，除了头发弄长了一些之外，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修改。 胡继武自己觉得，谢晚歌应该很容易就能把他认出来。 可没想到，他故意拖着箱子，在那两个“傻子”面前来回走了几次之后，他们却依旧还在东张西望。 胡继武根本没想到，谢晚歌和张斐立，根本就没有在找一个“长得很像小画家星宇的男人”，而是在找一个“留着长长马尾辫的男人”。 而他自己，脑袋上的头发，长度还不够两厘米。 就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谢晚歌和张斐立，对他视若无睹了。 而且，谢晚歌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哈星了，而他没有出征哈星的日子里，张斐立其实也并没有太多地和丹以及小画家一起行动。 大多数人对于画面的记忆，其实是很模糊的，而人的长相，也算是画面的一种，其实人就算对自己非常熟悉的人的脸孔，记忆也都会似是而非。 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其实，人大多数的时候，也只能是在见到对方的时候，大脑才能非常清晰地刻画出对方的长相，而且还必须是在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脸上的时候。 就如同离开故乡的游子，见到父母的时候，能够很清楚地分辨出他们的相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虽然可能不如父母对他们的变化那么敏感；而在离开家的日子里，如果不看照片的话，父母的相貌在他们的脑海里，就会变得模糊不堪。 最后，谢晚歌和张斐立，也还是在胡继武不知道第几次故意经过他们面前的时候，把他认出来了。 毕竟，小画家这张脸，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也算是挺熟悉的。 回程的路上，谢晚歌不住地扭头，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一头短发的胡继武，开车的张斐立也不住地从后视镜里偷看。 看惯了哈星小画家那一头飘逸的长发，骤然间，长发变短，这人就好像变成了陌生人一样。 好像也不对，这人其实本来就是个陌生人。 虽说在哈星相处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在地球上，胡继武与其他的几个人，其实依旧素未谋面，平常也不多联系，只会通过邮件偶尔对话。 “你好，我是胡继武。” 就连小画家的名字，谢晚歌也是在车站听完他的自我介绍之后，才得知的。 胡继武只是早上匆匆忙忙地发了一封电邮给谢晚歌而已，因为太急，不光没有放照片，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提及，他是在车站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检查自己是不是邮件里面写错了时间，才发现自己的邮件里面除了什么时候抵达之外，居然什么都没有写进去。 所以，两个其实在哈星很熟悉的人，在车站却弄得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你好，我是谢晚歌。” 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握住胡继武主动伸出来的右手的时候，谢晚歌尴尬到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而这种尴尬的感觉，等到了车上之后，就又轮到胡继武来感受了。 张斐立把两个人送回谢晚歌家之后，自己又匆匆忙忙地上班去了，他倒并不是因为害怕研究所的刘女士扣工资，而是因为确实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研究所的正所长懒得跟咸鱼一样，副所长自然是忙得恨不得自己变成拥有八只手的章鱼。 这个时间，冯焕秋已经开始在谢晚歌家里忙活了。 对于谢晚歌前一天带回来一个小朋友，今天又领回来一个大人，冯焕秋也真的是非常好奇，正好趁着自己家老公和儿子都不在场，她等谢晚歌把胡继武领到二楼安顿好之后，把外甥叫进了厨房。 谢家的厨房如同她的领地一样，在这里盘问外甥，她会觉得更有底气一些。 “这怎么会是，怎么两天连着往家里招两个人？” “额，这……”谢晚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舅妈的样子，明显就不会再相信他那套糊弄人的说辞。 “是不是跟林诗音的事情有关系？”冯焕秋见外甥支支吾吾，干脆直接把话挑明白了。 林诗音在看守所自杀，可是惊动了全国上下的大新闻，冯焕秋不可能不知道。 “怎么扯到林诗音头上去了？”谢晚歌还想遮掩。 “谢回光是林诗音的儿子吧？跟你爸生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 “你舅舅大大咧咧的看不出来，我和你姑姑还能看不出来，回光的眼睛鼻子，跟你爸那么像，跟你更像，那不是你爸的儿子，还能是你儿子不成？” “你没跟舅舅说吧？” “没说，说了房顶都得捅破一个窟窿了，我跟你姑姑商量好了，家里的人谁也不告诉。”冯焕秋见外甥皱起了眉头，紧接着安慰了一句：“放心，那帮老爷们心不够细，看不出来的，而且，你姑姑家我不知道，你舅舅当年把所有跟你爸一起照的照片，全都给烧了，他现在记不记得你爸长什么样都是个问题。” “最好是。” “肯定是，要是你舅舅记得你爸长什么样，看见你肯定会别扭的，你爸那事现在倒是真相大白，不过他有没有出轨，可还是你舅舅心里的一根刺，今儿倒好，你亲自跟你舅妈我，把这事给证实了。” 谢晚歌的反应，等于是已经默认了谢回光的事情。 “你怎么想的，干嘛要把林诗音的孩子领会家里来养？”谢晚歌一时没有应话，冯焕秋就接着追问了下去。 “她被捕之后找我去了，然后就把谢回光托付给我了。” “回光呢，看那样，他好像并不知道你爸和他妈的事情？” “他连他妈是谁都不知道，林诗音一直把他寄养在香港，根本也没把他的身世跟他提过。” “那还好，不知道好，不知道好啊，上辈子的恩怨，就不会拖累他了。这事，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告诉他，就让他蒙在鼓里吧。” “我打算等他成年了告诉他。” “为什么要告诉他？与其给他心里扎根刺，给你自己心里也扎根刺，让你们兄弟两个关系疏远，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你知道就算了。” “可是，林诗音给他留了一大笔的财产，还有十力集团的股份，不告诉他真相，怎么解释。” “这傻孩子，怎么解释不是个解释？就说那些东西都是你赚来的就行了，反正你现在这么能挣钱，买点十力集团的股票有什么问题？” “这事先放一边，反正也是他成年以后的事情，你还是先说说吧，唐君宝，还有刚你带回来这个后生，怎么回事？”冯焕秋不等谢晚歌回答，就又把话题带回正轨上去了。 “给谢回光请的保镖。” “林诗音的死，有问题，是不是？她是别人杀的？杀她的人还要对回光下手？” “这该怎么跟你说？” 谢晚歌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跟舅妈解释的时候，厨房门口探进来一张脸：“你们聊完了吗？” 顿时，他一直看不惯的胡继武的那一头清爽板寸，变得无比顺眼。 第406章 武林与儒林(一) 胡继武的身份，被说成了张雅的远房亲戚，艾略的表小舅子，这还是冯焕秋给外甥提的建议，把胡继武跟艾略挂上钩，张家那两个男丁就不怎么敢问东问西查户口了。 虽然名义上研究所是与朝歌公司分开的独立企业，但实际上所有人都很清楚，其实老大都是艾略。 在公司里，谢晚歌一直就只被当成是“艾略背后的那个男人”而已，别看他现在已经担任研究所的所长将近一年了。 张英有胆子在外甥面前吹胡子瞪眼，但真就没胆子去找外甥的好朋友艾略的麻烦，他就是不顾自己的饭碗，也会考虑儿子的处境。 至于艾略那边，谢晚歌只要打个招呼就行了，虽然牵涉到张雅，不过谢晚歌当年送的那几套首饰，足够张雅配合他演一辈子的戏，多个远方表弟而已，不算什么。 至于为什么张雅的远房表弟要住谢晚歌家？工作地点离得近是个借口，顺便给两个小朋友当家教也是个借口。 虽然安排胡继武去谢回光的学校做老师的事情，还得跑跑关系看看再说，不过现在就这么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张英总不会专门去谢回光的学校打探。 他最多也就问两句。 在张家父子两个下班回到家之前，冯焕秋直接帮外甥把谎话编圆了。 看着谢晚歌惊讶又疑惑的表情，冯焕秋把他和胡继武请出厨房之前，甩下了一句：“所有的女人天生就都是撒谎的高手，千万不要认为这个世界上会真的有傻白甜。现实里只有傻白，没有甜。” “什么是傻白？”胡继武走出厨房没两步，又转回身去问了一句。 “撒的谎都能让人轻易识破，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瞒住了所有人的，就是傻白。” 冯焕秋清脆响亮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二楼张持俭原来的房间被唐君宝占了，冯焕秋原来的房间被重新布置过，给谢回光用了，所以，给胡继武安排的客房里面空空荡荡，连床单都没有铺，趁着晚饭之前，谢晚歌带着胡继武出了门，打算带他去趟超市。 临出门之前，冯焕秋从厨房探了个脑袋出来，问清楚两个人要去哪之后吩咐了一句：“顺便先帮我去幼儿园接一下小良接回来吧，还有，结账的时候记得报我电话号码，还有，带小良去超市的时候看好他，还有，别给他买玩具和糖了。” 谢晚歌看了一下时间，刚好，也差不多到谢回光放学的点了，于是想着干脆去把弟弟和唐君宝一块接了，正好唐君宝也是昨天刚来，生活用品什么的也应该需要备一些。 想到这里，谢晚歌又扭头看了胡继武一眼。 “又看我，这个发型就那么让你觉得别扭吗？” “不是不是。” “那看我干什么啊？” “我就是在想，你行李怎么会那么少。” 昨天唐君宝去研究所找他的时候，可是带了两个结结实实的大箱子，那箱子都快比唐君宝的个头还要高了。 “大男人出门，带那么多行李干什么，带几件换洗衣服，带几条换洗内裤就行了啊。”胡继武硬着头皮回答。 他的行李确实带得太少了，就那几件衣服，有一半还是上车前才刚买的，裤子几乎全是新的。纪律部队的福利有点太好，衣服分四季一套一套地发，而且想在北京买房子安家，不省吃俭用是不行的。 当年他大学毕业的时候直接被北京的机关看中，家乡的亲戚朋友都觉得是很幸运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件事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只能算是倒霉。 工资比那些回了地方的同学，是多了将近一倍，但是北京的房子，可比老家贵了十倍。 还好，他读的是警校，选拔他的单位，也算是公务员机构里面福利最好的了，只比部队差一点。 部队可是连内裤和袜子都发的…… 当警察，内裤袜子还是得自己去买。 “昨天在哈星跟你说过了最少都要一年的时间，时间长点的话，可能要一直待到谢回光成年，这你都觉得只带几条内裤就行？” “我又不是只带了内裤。”胡继武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急中生智给了谢晚歌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准备在你这儿拿到工资之后现买，不行吗？” “那今天买的东西就从你的报酬里面扣吧。”谢晚歌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等下接到唐君宝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跟小朋友对好口风，让他不要把自己的酬劳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唐君宝的酬劳，本来是九百九十万一年，谢晚歌昨天转账的时候没记起来还有个“给谢回光买糖吃的折扣”，结果直接打了一千万，也不好意思往回要。 就算唐君宝按九百九十万说，谢晚歌觉得胡继武的心里都会很不平衡。 他让胡继武给他介绍个便宜点的好保镖，可没想到友情价会这么便宜——六十万一年。 胡继武把自己的年薪翻了五倍。 他觉得这已经够黑了，再高，就有点过分了。 而他根本没想到，这个价，大概只是市场价格的十分之一。 谢晚歌倒是并不知道市场价，虽然他很清楚，唐君宝的价钱高，一是因为小朋友确实是个宝贝，二来这个年龄段的强者也确实不好找。 不过，唐君宝的师叔，也就是被谢晚歌误以为是中介的那个人也并没有开价太狠，比起成年保镖的市场价格来，只是多了不到一倍。 他们门派急需要钱解决燃眉之急，否则，谢晚歌花再多一倍的价格，他们恐怕也不会放唐君宝出门来“打工”的。 而胡继武，纯粹算是阴差阳错。 谢晚歌以为他的家族肯定是古老势力的一员。 但实际上，胡继武家，并不是谢晚歌以为的那种古老势力，说是古老势力其实也不算有错，只是要较真来论的话，胡家只算是个有传承的世家。 艾略给谢晚歌介绍的那个古老势力的交流网站，胡继武压根听都没听过。 活跃在那个网站里的，基本都是“武林人士”，而胡家，是不折不扣的“儒林世家”。 第407章 武林与儒林(二) 儒林的起源，应该不用多说，不知道的，枉称炎黄子孙。 而武林的起源，大致是从战国的墨翟创下的墨家学派发展出来的，墨家后期分成了两支，其中一支在秦汉之时发展成了游侠一脉，依旧“兼爱”，却不再“非攻”。 儒与墨，从一开始就有些相互对立。 而武，并不是墨家独有的技艺。 韩非子一句“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让很多后世之人觉得，在上古时代，儒生就只会写文章，而侠士才会练武术，其实武学之道，乃是由远古时代传承下来的生存之法，源远流长。 儒家的创始人孔夫子，据说就是个武道高手，正史在这方面倒没提及太多，不过孔子善射，研究历史的人恐怕是都很清楚的。 除了善射之外，孔子身高力强，也是被载入了史书的。 而历史上许多名将，都算是儒家子弟，文臣武将之分，有时候真不是有没有读过书的区别，只不过是在皇帝上朝的大殿上，站的位置不同罢了。史书里或是影视作品里所描述的文武之斗，大多数其实就是儒家自己内讧而已。 很多人的历史观，其实是被小说家给误导了。 就像唐朝的开国元勋程咬金、李靖、秦琼一干人等，很多人都认为他们就是瓦岗寨的草寇出身，实际上，这些人，实际上都是儒家门阀的后人，那个只会三板斧的程咬金，出自褚人获的《隋唐演义》，而历史上的程咬金，擅长用的兵器，应该是枪与剑。 枪、剑、弓，是儒家习武的三门基本功，而在这三种基本功之中，大多数儒家子弟更擅长挽弓射击，毕竟在冷兵器时代，弓箭的威力，很可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而儒家走的是“王道”，更重视战场技艺。 而游侠儿练的武，就复杂多了。 由于没能走上“正统王道”之路，游侠儿在后世的封建王朝，行走的，就是“江湖之路”。 什么“兼爱非攻”，都被游侠儿抛之脑后了。 所以，后来也再没什么人以“游侠儿”这个名字来称呼那些“燕赵侠客”，墨家渐渐地，就只留学说，没有传人了。 武林人士以墨家传人自居的论调，做不得数的，是不是墨家游侠儿，看的不是传承，而是宗旨。 谢晚歌对于儒林和武林，肯定是分不清楚的，不过胡继武和唐君宝就不一样了。 谢晚歌带着胡继武先去幼儿园接了张小良，之后又跟胡继武一起，抱着侄子站谢回光的校门口开始闲聊，等着弟弟和唐君宝放学出来。 唐君宝和胡继武刚一见面，就清楚地判断出来对方的身份了。 胡继武擅射，从小练习弓箭技艺，他的体态是稍微有些特殊的，不仔细看的话可能分辨不出，但是留心一些，便可以发现，他的右臂和左臂粗细不一，右肩比左肩大了一圈，还稍微有些高低胸。 要是从小吃蛋白粉长大的话，他身体左右这种不对称差异，恐怕就会变得异常明显了。 不过，练武之人，估计穷死也不会拿蛋白粉来充当营养剂的。 肌肉过多，反而会给身体造成负担，武道家的力量来源，首重的是骨，而并非肉。 唐君宝年纪不大，个子不高，身材也不是什么肌肉型的，不过两只眼球精光难掩，太阳穴的位置微微隆起，这两种特征就足以让胡继武判断出他的来历了。 由于气血旺盛，习武之人的眼睛要比普通人清澈明亮得多。 而从游侠儿的时代传承下来的特殊的锻炼方法，会导致太阳穴附近的骨骼肌肉生长异于常人，普通人的太阳穴，大多数都是微微凹陷下去的，虽然不会很明显，有鬓角遮掩，也不大能够看出来，不过用手去摸的话，是能够感觉到的。 一大一小两个保镖初次见面，心里闪过的，都是一样的念头：有点意思。 不过，儒林与武林的对立，早就是上古年间的事情了，几千年的时光中，诸子百家的流派学说早就被打得稀碎，又重新揉在了一起，别说墨家早就不复存在，儒家其实也一样。 举世皆是读书人！ 谢晚歌抱着轻若无物的张小良，领着胡继武和两个“现役读书人”进了离学校不远的超市，然后把弟弟和胡继武都打发去推购物车了。 “要买的东西有点多，一辆车肯定不够。”谢回光一听谢晚歌的理由，表情立刻就变得兴奋起来。 这话在他耳朵里，就成了另外一句：“今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扭转身的那一刻，谢回光都已经在考虑等下在购物车里面偷偷塞一块“青云”高速飞空滑板，会不会被谢晚歌发现了。 “你的酬劳，回头要对新来的那个人保密。”等那两个人走出一段距离了，谢晚歌赶紧低头小声地跟唐君宝交待。 “我明白的。” “你明白？” “他不是吃我们这行饭的，怕是跟你开的价，有点低吧？” “这你都知道？” “看得出来的，右臂比左臂强太多，弓箭高手，怕是至少有二十年的苦功了，一般这种人都是儒家后代，不会选择走我们这条路。” “你们这条路？”谢晚歌疑惑不解。 “看家护院，护粮运镖，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在保护生命财产安全的同时扰乱社会治安。”唐君宝说完了自己先是嘿嘿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不过止住笑之后，唐君宝接着就不客气地问谢晚歌道：“怎么又请了一个，对我的能力没有信心？” “你毕竟还没有成年。” “我比大多数的成年人，厉害多了，我说的是我们这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成年人是能出征异星的，而且能从异星带回来奇异的力量，对付特别的力量，恐怕还是得需要同样特别的力量。” “这倒也是，要是有人放个火球，我真不见得能护得住谢回光，学校里很多东西不让带进去的。” “听你这话，你还有能防得住魔法的手段？” “一把铁伞就能挡火球了，这有什么难的？哈星的那些魔法现在那么流行，我们吃开这行饭的，自然也都得研究应对的法门。门里的那些成年的师叔师兄们，通常出征之后，都会选一个有护盾技能的职业，选来选去，最后一帮习武之人，大多数都跑去就职牧师了。” “圣骑士也一样有护盾啊，法师也有不少职业有护盾的。” “你说的那些都是稀有职业，很难搞的，最容易就职的就是牧师了，护盾就是标配，剩下的两个技能，他们一般会选净化术，另一个究竟选治疗还是控制，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想法了。” “不选复活术？”谢晚歌一时口快。 “傻子才选复活术吧，地球上又不能用。”唐君宝不屑地瞥了地球上可能唯一一个能用复活术的人一眼…… 第408章 超市遇袭(一) 谢回光最后还是没偷偷往购物车里面塞“青云”滑板，倒并不是他不敢，而是因为他最后觉得自己家公司的产品还得自己掏钱买，太丢面子了。 不过，他往购物车里面装了一个大沙袋…… “你买这个干什么？”谢晚歌就跟在弟弟身后，胡继武和唐君宝被他打发去自己选自己需要的东西了。 坐在购物车里的张小良正对着那个大沙袋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嘴里还不停地“哼哼哈嘿”。 家里喜欢打沙袋的不仅有天天健身准备长大了当老大的谢回光，张小良对谢回光练拳击的沙袋一直也很感兴趣，三岁的小娃娃整天学着谢回光，在沙袋上练“王八拳”。 “我那个昨天晚上被唐君宝打爆了。”谢回光扭头给大哥露了个笑脸，能不能蹭个沙袋就得看这个笑脸够不够动人了。 “哦。”这一个音节从谢晚歌嘴里蹦出来，就代表着他已经同意买了。 一拳能打爆谢回光的沙袋，唐君宝还说自己“力”没有出师，那么，他们出师的标准，是多大的力气？ 谢晚歌突然发现，好像地球人类，也并不是他一直想象的那样孱弱。 谢回光的沙袋，可不是小孩子闹着玩的东西。虽然谢回光一直以为他的沙袋很普通，不过谢晚歌却很清楚，谢回光那个沙袋，是宠弟弟的丹专门去定做的。 纯牛皮的！ 论起宠爱谢回光这件事情来，丹比谢晚歌更甚，不过定制那个纯牛皮的沙袋，恐怕更多的并不是因为对“弟弟”的宠爱，而是因为钱是从谢晚歌口袋里掏的。 不光是沙袋，谢回光二楼房间里的一应家具，全是高档货。 丹可能因为自己的成长经历，有点小虚荣，只要不花他自己的钱，而是刷谢晚歌的卡，那他买东西肯定选那些贵价货。 花他自己的钱买贵的东西，也只有在给他那些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买礼物的时候，他才舍得。 没出师的“力”，就能一拳打穿牛皮？ 那能出师的“力”呢？ 谢晚歌盘算着这个问题走了几步出去，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应该关注的重点是另一个：“唐君宝没事为什么会打穿你的沙袋？” “我跟他争老大来着。”谢回光瞥见哥哥脸色好像要变，慌忙改口：“不对不对，我跟他争老三来着，不是争老大，老大是你。” 一句话，把谢晚歌说得哭笑不得。 推着购物车走过来的胡继武给谢回光解了围，谢晚歌没有继续计较弟弟小小年纪整天想要当老大的不良思想，转而开始关注胡继武购物车里面的毛巾牙刷。 “你出远门连毛巾牙刷都不带？” “这不是以为你家里会准备吗？” “怎么没买件西装？” “买西装做什么？” “过几天不是要去面试吗？” 胡继武往谢晚歌身上瞅了两眼：“到时候跟你借一件就行了，你衣柜里恐怕不缺西装吧？” “自己买一件不就行了，还要借我的穿？” “你不是说今天买东西的钱要从我酬劳里面扣吗？能省则省。” “我要是不想借给你呢？” “没事，武哥，你可以穿我的。”一旁的谢回光插嘴进来：“我以前的校服就是西装，纯羊毛的，可高级了。” “就是胸口绣着校徽。”谢晚歌直接拆了弟弟的台。 “那有什么，又没绣名字，再说我以前的学校可是香港名校，很多毕业生都会穿着校服去面试的。” “我还是穿你哥的吧，你的衣服恐怕我穿不进去。” 谢回光的个子虽然高，但是却很瘦，而胡继武的身材还是挺壮的。 “还别说，他的校服你真的能穿得进去，香港那边流行肥佬装，谢回光的校服穿在身上跟兜了条麻袋一样。” 谢晚歌最终还是没让胡继武自己结账，那本来就是句玩笑话，而且他还带着胡继武去选了两套西装，他其实也不介意胡继武说要直接从他衣柜里面借，不过面试谢回光的学校当老师，穿他的衣服，有些不合适。 穿着奢侈品牌的西装，去面试清贫的教师职位，确实不合适。 谢晚歌印象当中，他的老师们，一直都是生活得很朴素的。 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东西有点多，超市送货又得等隔天，不得已，谢晚歌只好打电话叫丹开着车来接一趟。 大大小小的五个男人，守着一大堆东西在超市门口等人来接，也很吸睛，尤其是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个娃娃。 “你跟我说过你在力的方面没有出师，是吧？”谢晚歌趁着谢回光带着胡继武去买饮料的当口，对唐君宝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啊，我年纪还小，力要养到差不多二十岁才能达到出师的标准，这方面是急不来的。” “那出师的力，会有多强？谢回光说你昨天把他的沙袋一拳打穿了。” “哦，那跟力没多大关系，那是用了一种法，就算是力已经到了出师的程度，也不可能一拳打得穿一层厚牛皮的。” “你知道那个沙袋是牛皮做的？谢回光自己都不知道。” “一摸就摸出来了啊。你不会以为我是力气大吧？他那个沙袋虽然不是特制的牛皮，不过也够强韧，说实话，就算是力达到出师的水平，想用拳头打穿，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这没出师就能一拳打穿牛皮，那出师的力道，岂不是要打穿钢板？” “打穿钢板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一样靠的不是力，是法。” “什么法？” “各门派自然有各自不同的法，至于我们门派的法，那就属于门派机密了，恕我不便透露。”唐君宝这几句话应答得颇有些像个大人一样： “除非是天赋异禀，否则想要在力之一途上有大成就，必定需要无数灵物供养才行，现在的天地，灵物鲜少，价格昂贵，洗髓健骨，这方面实在是事倍功半，所以，大家的重点，基本都是放在了法、术与技上，力，能养则养，养不了也就随他去了。” “可你不是还说了出师什么的？” “出师现在就是个标准而已，就像考试及格线一样的，现在的学生考一堆不及格，不也一样还是能从学校毕业？”唐君宝说到这里，突然朝着前面窜了出去，口中同时大喝了一声：“小心！” 第409章 超市遇袭(二) 唐君宝窜出去的方向上，谢回光正提着几杯奶茶走过来。 他从小在香港长大，对港式奶茶自然是情有独钟，就算在内地找不到正宗的港式奶茶，他也要喝个罐装的过过瘾。 超市这边有一间香港人开的茶餐厅，以前谢回光放学经常会往这边跑，总是要吃个鱼旦喝个奶茶才会回家，但自从上次出事之后，谢晚歌要求他一放学就立刻用天赋瞬移回家，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喝奶茶了。 今天恰好谢晚歌带着他来超市，谢回光自然只要去光顾一下那家“正宗”的香港茶餐厅的。 有胡继武陪着他一起去，谢晚歌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林诗音出事这才两天，奇斯尼亚家族也不可能现在就来对付谢回光，而且林礼乐要是不把谢回光的名字写进遗嘱里，谢回光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 就算林礼乐没有听他的话，固执地把祸水引到谢回光的身上来，那也不会是这么快就会发生的事情，起码也得等到奇斯尼亚家族知道有这么个事之后吧？ 不过，谢晚歌虽然已经想到了未雨绸缪，给谢回光请了一大一小两个保镖，但他却没有想过，威胁可能也并非只来自奇斯尼亚家族，还有上次绑架过谢回光的神秘势力呢！ 而且，对方也不见得就是冲着谢回光来的…… 谢晚歌也不知道唐君宝究竟发现了什么，不过想来他也不会无的放矢，小保镖如离弦之箭冲向谢回光的时候，跟在谢回光身旁的胡继武也反应很迅速，一把扯住了谢回光的手腕，紧接着就好像瞬间使了一招武侠小说里的绝招“移形换位”一般，和谢回光调换了位置。 谢晚歌那么好的眼力，愣是没看清楚胡继武到底是怎么移动的。 而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是会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运”元素没有给他任何提示。 而就在唐君宝快要冲到谢回光身边的时候，对面的胡继武突然脸色一变，对着他喊了一声“小心”。 谢晚歌瞬间觉得心脏一紧，不过，“运”元素的提醒来得有些晚，他的面前瞬间出现了一道火光缭绕的传送门，而身后只觉得被人狠狠一撞！ 要是谢晚歌事先有所防备，恐怕地球上也没人能撞得动他。 或者应该说，地球上没有人能撞得到他！他如果一直保持着特殊的时间流逝速度的话，超音速飞机的飞行速度在他眼里也只会如同普通的小鸟。 不过，要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谢晚歌其实和一个普通人的区别，并不会太大。 所以，他背后受到这狠狠一撞，也让他不由得脚步踉跄踏前了两步，而这两步迈出，他已经越过了传送门。 扭头回去的时候，那道火光缭绕的传送门已经不见，就算它依旧还在，谢晚歌也不可能看得到传送门那边的情形。 这一扭头，纯粹只是个下意识的自然反应而已。 手机直接从谢晚歌的口袋里飞了出来，浮在了谢晚歌的耳朵旁边，他怀里还抱着张小良，所以只能用意念操控了。 “喂，哥，你现在在哪？”电话刚一接通，听筒里面就传出了谢回光焦急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唐君宝说对方刚刚是故意假装要对我下手，实际的目标却是你，不过他和武哥都没有去追人，说是我的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你没事就好，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不过不要紧，你们也不要乱走，就在原地等着丹来接你们，跟他一起直接回家，回去以后别说发生了什么，就跟舅妈说我带着小良去小区的花园玩去了。” “我们不用在原地等你吗？” “我又不是去厕所，是被传送门传走了，现在都不知道还在不在市里了，等我没有任何意义，等下丹来了就赶紧回家，我自己会想办法回去的。” “那好吧，不过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弄清楚自己在哪就赶紧打电话告诉我们，我叫丹哥去接你。” “知道了，等下再联系。”谢晚歌挂断了电话，用意念控制着手机开启了地图软件。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谢晚歌对自己的安全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顾虑，而且，对方采用这种手段，而不是直接攻击他，也说明对方有着特殊的目的，至少在达成目的之前，暂时不会对他不利。 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对方盯上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一撞一传行云流水，也不知道背后演练了多少遍，而在超市门口这么行动，恐怕也不可能是事先安排好的，肯定是临时起意，那也就是说，对方要么是有一个在传送门法术上造诣非常深的人物，要么就是针对各种不同的情况都花了大量时间去模拟演练。 如此处心积虑，恐怕也不是一个小势力会做的事情。 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谢晚歌说不定此刻就已经开始莽撞了，不过，他怀里还抱着自己的侄子，张小良的安危，现在就成了他必须优先顾忌的问题。 周围一片黑暗，不过，通过大地的力场，谢晚歌已经清楚，自己现在应该是身处在一个山洞之中。 精准地把一道传送门开在一个连光都射不进的山洞之中，这能耐，在传送门法师之中，堪称大师。 而且，他这传送门，还是临时开的，总不可能，他们还能提前预知，谢晚歌会在今日出现在超市。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这帮人，显然是时时刻刻，都在他周围徘徊，并已经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而这里，疑似山洞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对方非常熟悉的，甚至有可能，这里就是对方平日里的藏身之地。 老鼠吗？ 在这现代社会里面，还喜欢钻山洞？ 不对，不是山洞！ 谢晚歌想及此处，立刻反应了过来，这又不是在拍电影，对方就算要藏身，何必找一个山洞？ “这里是哪里？有人吧？出来说话！” 第410章 诡异组织 其实，谢晚歌已经通过大地立场感应到了，这里除了他和张小良之外，没有别人。 当然，也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这里应该有人，但是位于他能够感应到的距离之外。 或者，是对方的身体任何一部分都没有接触到地面，这样的话他也一样无法通过大地的力场感应得到，不过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在地球上发生才对。 地球上可没有魔法飞毯。 说得准确一点，应该是地球上除了他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拥有魔法飞毯。 不过，朝歌公司的大股东、朝歌研究所的所长，忽略了自己家公司的旗舰产品，同样也能让人双脚离地，浮在空中，不会被他的大地力场感应到。 而且，朝歌公司的老式滑板和新的高速飞空滑板，运行起来都是完全静音的，就算是以谢晚歌的过人听力，也根本发觉不了。 之所以要开启大地力场，是因为谢晚歌发现，在这个地方，他的黑暗视觉能看到的距离，非常近！ 所谓“黑暗视觉”，其实也得依赖“光热成像”的原理，日常的黑暗之中，依旧还是有“光”存在的，只不过黑暗中的“光”，和白天的“光”，也是有区别的。 “黑暗视觉”在这里效果差，只证明一件事：这里长期暗无天日，“光元素”数量稀少，而且非常不活跃。 这也就说明，这里连日常照明用的灯也没有安装。 在这种地方问有没有人，其实只是谢晚歌的一种试探而已。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喊话，居然有人回答了，而且声音离他好像距离并不远。 “我习惯了黑暗的环境，这个地方，怠慢了。” 说的是普通话，字正腔圆，但谢晚歌却觉得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别扭，就像是有一种“不普通”的味道一样。 谢晚歌对这种“不普通”的味道，还真的有点熟悉。 艾略和丹说中文，就带着类似的“不普通”的味道。 这种“普通话不普通”的味道，应该被称为“腔调”。 艾略说中文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带上“荷兰腔”，而丹说中文的时候，带着一股软绵绵的“泰国腔”，而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硬邦邦的腔调”。 这种“硬邦邦的腔调”，谢晚歌总感觉有点熟悉，但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听过。 对方说话还挺客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得先礼后兵的主意，不过这样也好，谢晚歌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先跟对方虚与委蛇，可能会比较好一些。 毕竟敌暗我明，而且他还抱着个大“油瓶”。 张小良要是有个磕着碰着，别说舅舅一家了，就是他自己，都会很心疼。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就是一口心灵鸡汤，但是现代社会，大多数情况下，“没娘的孩子人人疼”，基本上可以算是个真理。 尤其张小良天生就很讨喜，笑的时候多，哭的时候少。 在这陌生黑暗的环境中，他只是紧紧地抱住了谢晚歌的脖子，不哭闹，也不出声，不过，炙热而粗重的鼻息，以及心脏快速的跳动，已经让谢晚歌知道他其实心里十分恐惧。 突然之间从超市门口，进入到这么一个黑暗无光的地方，如果张小良不害怕的话，那他估计不是张持俭亲生的，应该是涂珊瑚当年背着家里的小奶狗，跟某个下凡的神仙出轨了。 “找我有事？”谢晚歌的应答，让对方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这好赖，不算绑架，也能算得上是挟持，这一问，弄得气氛好像…… 邻居敲开门借点盐？ 领导看见来访的下属手里提着两条烟？ 许久不联系的老同学打电话来借点钱？ “有事，自然是有事，才会请您大驾光临。”对方愣了几秒钟之后，才接上话，依旧是那种有些“硬邦邦的腔调”。 “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谢晚歌耐着性子继续发问，能对话的话，自然少些麻烦更好。 “我们想要得到成为异能者的方法。” “就这？大费周章就为了这个？” 对方再次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谢晚歌的应对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就从他这句话里面就能听得出来，他对于可以成为异能者的方法，其实并不看重。 谢晚歌并不是不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不过，他也并没有觉得成为异能者的方法，有多么珍贵，毕竟他成为异能者的方法估计很难复刻，精神力达到一名满级牧师的五十倍以上，凭借普通的手段是根本无法做到的。 “听起来，似乎您愿意如实相告？” “告诉你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就算我说出来，你们估计也不会相信吧？”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采用测谎仪来进行甄别。”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情吗？” “还有一件，麻烦您留下一些生体样本，以便我们做些研究，比如血液与毛发，如果可以的话……” “血和头发可以给你们，别的免谈。”谢晚歌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就开口阻止了对方继续说下去。 “好吧。”身处黑暗中的那个人可能略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同意了。 周围再次沉寂了下来。 约莫过了一分钟左右，漆黑之中亮起了一道光芒。 光芒从头顶上方缓缓降下，谢晚歌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升降平台。平台上面有三个人，还有一部小推车，小推车上，似乎放着一些仪器，可能就是刚刚那个人说的测谎仪。 谢晚歌借着这有些微弱的光芒，四处搜寻刚刚在黑暗中说话的那个人的身影，他其实挺在意那个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躲过了他的大地力场。 结果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那个说话腔调有些“硬邦邦”的人，就在他的不远处，脚下踩着一块飞空滑板，谢晚歌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那正是朝歌公司现在的旗舰产品“青云”。他虽然是个不称职的公司投资人，不过自己公司生产的东西，好歹还是能认得出的。 那人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打扮有些奇特，身上穿的并不是普通的现代服饰，而是有些像古装，谢晚歌瞅着他的打扮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过类似的装束。 他上身穿得有些单薄，只有一件右开襟的白色褂子，像是件古人穿的内衣，不过，古代的内衣应该也没有这种长而阔的袖子。 而他下身，穿着一条长长黑色的百褶裙裤，肥大的裤腿垂落在小腿肚的位置附近，谢晚歌乍一看还以为他穿的是裙子。 他脚上并没有穿鞋子，而是赤着踩在滑板上。 要不是怀里抱着张小良，谢晚歌说不定已经动手了，他刚刚借着光芒已经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个面积很大的密闭空间，唯一的出口就是上方刚刚升降台下落的地方，很显然，这里是一个隐藏在地下的秘密基地，而修建这种秘密基地的组织，通常也不可能光明正大。 再加上这疑似对方首领的人，行为怪异，打扮奇特，总让人感觉不太正常。 这样的势力，绝不可能属于正派。 第411章 荣誉老大 对方虽然诡异，不过，还真有口齿，谢晚歌说出了成为异能者的方法，又让对方给自己换了个发型，抽了些血。 抽血的时候还稍微有些麻烦，谢晚歌的皮肤，如果他不够放松的话，针头是插不进去的。 但他偏偏又有点怕打针，从小就怕。 这跟他实力强不强，好像没有任何关系。 关于如何成为异能者，谢晚歌并没有撒谎，这也并不是因为对方使用了测谎仪，骗过测谎仪，对于他来说其实并不算难，即便对方使用的测谎仪，似乎是红月之土的技术。 不管是地球的技术，还是红月之土的技术，测谎仪，无非就是通过人撒谎的时候心脑异常的波动，来判断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而控制撒谎的时候与正常状态无异，对于谢晚歌来说，还不如在打针的时候放松自己难。 晚饭之前，谢晚歌带着张小良，回到了家。 对方送走他们的办法，和把他“请来”的办法，一模一样，一道火光缭绕的传送门，谢晚歌就抱着张小良，离开了不知道位于何处的地下世界。 手机的地图软件，并没有成功地定位，那处空间有通讯信号，不过应该屏蔽了卫星gps。 不过，谢晚歌也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他临走之前给对方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上次我弟弟失踪的事情，也是你们的杰作吧？我现在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如果你们还对我的家人下手的话，那就要做好被我追杀到天涯海角的准备。” 而对方则是如此回答的：“我们以后，会尽量远离您的周围。” 这么回答，就相当于是承认了，谢回光失踪的事情，是他们所为。 目的，自然也跟这次一样：为了成为异能者的方法。 五十倍于牧师的精神力，哪怕在测谎仪的甄别之下，这种话，对方似乎也是觉得难以置信。 不过，好像除了相信，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毕竟，谢晚歌就是这世界上，唯一已知的异能者，那么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凡是想要知道如何才能成为异能者的人，只能从他嘴里寻求答案，而他所说的，对也是答案，错也是答案，真也是答案，假也是答案。 谢晚歌带着张小良一起被人掳走的事情，并没有能瞒得过冯焕秋，她心思玲珑剔透，根本就不相信几个大小男人编出来的瞎话。 只是她也并没有追根究底地询问，虽说她心里惴惴不安，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却坚信，外甥会把孙子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晚饭有些迟，谢晚歌和张小良又都不在家，张英和张持俭自然不会不问，不过都被冯焕秋找理由搪塞过去了，而且家里现在又多了个大活人转移视线，胡继武究竟算是个靶子还是把枪，就只能由他自己去体会了。 谢晚歌抱着张小良开门进来的时候，除了张英和张持俭父子两个，其他人的心里，都仿佛有一块大石落了地。 晚饭刚过，冯焕秋便催促张家父子带着孙子赶紧回家，张小良受了惊吓，食欲不振，张家父子两个都没留意，她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而且，小儿受惊，事情可大可小，若是没有及时安抚心绪，张小良怕是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她之所以催着老公和儿子早点回家，就是因为想要早点安抚张小良早点睡觉。 好好地睡一觉，更胜人世间无数的灵丹妙药！ 张家人一走，谢家大大小小，便聚在客厅里面，准备开个小会。 会议的召集人，并不是谢家家主谢晚歌，而是谢家现在年纪最小、地位最低的谢二少，谢回光。 唐君宝昨晚露了一手小的，一拳打穿了他的沙袋，今日下午又露了一手大的，谢回光又不是瞎子，唐君宝那一蹿，有如传说中的绝世神功“天外飞仙”，尽被他收在眼底。 除了亲眼目睹唐君宝那“一步穿云”，谢回光还亲身体验了一次“移形换位”，在胡继武的手底下。 “说吧，你们两个，什么身份，混到我家里来，有什么目的？”三个大人和唐君宝安安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年纪最小，个子却最高的谢回光站在中间，张牙舞爪。 谢晚歌抚首掩面。 丹一脸无奈。 唐君宝面无表情。 胡继武却满脸笑意：“我准备先获得你哥的信任，然后把他的财产一点点地侵吞，等到把你们谢家的财富都霸占了，就把你们哥俩扫地出门。” “果然如此！”谢回光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老实交代，你是何方妖孽，使了什么妖法迷惑我哥？” “别闹了，明明是你说要开会，怎么现在开始说起段子来了？”谢晚歌及时制止了会议召集人继续把主题往偏里带：“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你的保镖，因为我的关系，很可能会有人对你不利，而我因为要出征，没办法时刻关注你的安全，再说你还要上学，我也没办法进你们学校里面去保护你，就只能给你请保镖了。” 谢回光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其实根本没想到，谢晚歌给他请保镖，完全不是出于这个原因，而是因为他老娘给他留下了一笔巨额遗产，而他亲舅舅可能还准备坑他一把。 林礼乐要是知道谢晚歌的想法，恐怕是要跳着脚跟他好好理论一番的：十力集团那么大的一笔财富留给自己外甥，怎么就叫坑他？ 谢回光本来就是想知道实情，像他这般年纪的中二少年，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蒙在鼓里，从谢晚歌口中得知了“真相”之后，他立刻心满意足地解散了会议，上楼写作业去了。 谢晚歌开门回房间的时候，听到了二楼传来弟弟的声音：“宝哥，给点面子，好歹我是出钱请你的雇主，在学校里，就假装一下我是老大嘛。” “只要你听话就行。” “我保证听话，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 谢晚歌突然很想打个电话给弟弟，问问他：“所谓老大，其实只是个名份？” 第412章 信晚歌，学复活 谢晚歌失踪了大约一小时的时间，这件事情胡继武在当晚，就直接上报给了上级，不过具体的内容，他并不清楚，所以情报里面提到的，只有谢晚歌在超市门口遇袭失踪，以及一个多小时之后安全回家。 而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谢晚歌并没有主动提，他也就没有向谢晚歌打听，他现在的身份是谢回光的保镖，打听这些事情，他觉得会很容易引起谢晚歌的疑心。 胡继武对谢晚歌并不算是特别了解，否则他就应该知道，只要他开口问，谢晚歌就一定会回答，而且也不会因此而对他有所怀疑。 情报中的一件事，引起了燕求祯的注意：谢晚歌回到家的时候，换了个发型，据他自己对家人的说辞，是顺便去理了个发。 胡继武自然知道，谢晚歌是不可能顺便去理发的。 就算他是自己一个人失踪的，也不可能会有闲心在逃脱之后立刻跑去剃头，更何况，他失踪的时候怀里还抱着自己三岁大的侄子，脱困之后唯一可能的想法估计就是赶紧回家，怎么可能还会顺路拐去理发店？ 那谢晚歌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 胡继武是个很细心的人，在提交的情报中，仔细地描述了谢晚歌回家时的发型——不怎么规整的圆寸。 要说那个诡异的组织也真够可以的，谢晚歌本来还以为他们说要头发，也就是要几根就算了，顶多也就一撮，谁知道对方拿了个电推子，把他的头顶差点剃光了！ 自从高中毕业之后，他还真没试过留这么短的头发。 而且在哈星获得了独角兽城的炼金秘印“警觉”之后，他连地球上的身体，全身的毛发也都变成了银白的颜色，平常还得定期染发，所以头发留得还有些长。 头发太短，自己在家里染发很不方便，会把头皮也染得黑不溜秋。 要不是独角兽城的炼金秘印副作用太过明显，谢晚歌还真想给谢回光弄上一枚，毕竟“警觉”这个秘印技能，能够提前预知到有人心怀恶意。 不过，这个技能也并不是特别好用，谢晚歌在地球上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总是会感觉到周围到处都充满了恶意。 其实，这只是因为他自身的原因——他上热搜的次数也真不算少，而且新闻里报导的还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艾略请水军炒作的那一次，直接让他成了很多不认识的人眼里的一枚钉子。 不过他倒并不是因为“警觉”这个技能不太好用才会放弃了给谢回光买上一枚（三大地球人主城的炼金秘印是有特殊渠道在市场上流通的），而是他考虑之后认为，谢回光如果使用了独角兽秘印的话，恐怕是不会乖乖地定期染发的。 而且，谢回光甚至还有可能以“天生少白头”为理由，说服学校的老师让他每天顶着一头酷炫的银发回去上课。 再者，使用秘印“警觉”之后，变成银色的也不止是头发，而是全身的毛发。学校里面人多眼杂，这些变化肯定很快会被人发现，谢回光脑袋上的头发还能以“少白头”的理由搪塞过去，别的地方的体毛也总不可能说成是“天生少白毛”，谢回光皮肤可真不够白，冒充不了白化病人。 牛景庆和燕求祯加班讨论掳走谢晚歌的究竟会是什么组织的时候，胡继武已经人在哈星，正在考虑自己究竟该烙印什么样的技能了。 就算为了成为谢回光的保镖以接近谢晚歌，胡继武已经在谢晚歌的手底下转职成了一名牧师，不过他自然不会使用炼金商店里出售的大众牧师药剂，以谢晚歌现在的能力，给他搞到特殊的牧师职业药剂，也并不困难，甚至谢晚歌自己都可以炼制。 不过，谢晚歌一来没那个时间，二来也没那个闲情。 炼金商店里也并非是没有特殊一些的牧师药剂出售，但谢晚歌都不满意，最后还是通过传送阵去了一趟元素精灵的遗迹，寻找炼金大师赫尔默恩。 自从列利亚家族换了族长，赫尔默恩就不缺钱了，所以想从他手里弄到炼金药剂，也变得没有那么容易了，谢晚歌这次付出的并不是魔石，而是储物空间里面也已经为数不多的魔法宝石。 以及一些并不属于哈星的东西…… 当然，赫尔默恩并不清楚，谢晚歌能拿出来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来自其他星球的，比如上次谢晚歌请他出手炼制“黄泉蘑菇”时提供的很多材料，以他炼金大师的见识，竟然很多都认不出，这也让赫尔默恩颇为讶异，只不过他也并没有展开自己的想象力，只当是谢晚歌在探索沃土之国遗迹时有了某些奇遇。 魔法星球有一个统一的特征，就是社会的形态发展缓慢，科技方面的知识非常落后，在哈尔克曼达尼亚，还从未有人想过，天外的星辰上也有人类生存，而且这些人还通过一种特别的方式出现在了哈星。 即便是博学者！ 谢晚歌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才从赫尔默恩手里换到的牧师药剂，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而他在换取药剂的时候，指明了需求“复活术”无需材料，或者是需求的材料没有那么特别的配方，虽然他并没有明说，他的需求，是“复活术”需要的施法材料，在地球上也能够获得。 胡继武现在思考的，就是要不要听从谢晚歌的建议，烙印“复活术”。 “复活术其实在地球上也是能够生效的，只不过以往烙印复活术的人，在地球上根本找不到施法所需要的材料，他们能获得的配方虽然价格上面有很大的优势，但是实际上，价格越低的牧师药剂，复活术需要的施法材料，越是难得。当然，这个所谓的难得，并不是说在哈星上难以获得，而是指在别的星球上难以获得，比如地球。” 这是谢晚歌对胡继武提出建议时说的一番话，虽然并没有明说，但是他已经几乎挑明了，想让胡继武烙印“复活术”。 在谢晚歌想来，胡继武选择烙印“复活术”，才是对谢回光最为有利的，哪怕谢回光的心脏被子弹击穿，只要能够尽快找医生把他的伤口修复完整，胡继武也能够利用“复活术”把他救回来。 不过，谢晚歌也并没有直接告诉胡继武，其实他早就实验过了，“复活术”在地球上真的是可以生效的，所以，胡继武对谢晚歌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最后，胡继武还是选择了相信谢晚歌，剔除了原本准备烙印的“净化术”，选择了护盾、控制、复活三个技能。 第413章 替罪羔羊迦楼罗(一) 两天没有出征去另一颗“地球”，以那边的时间流逝速度，谢晚歌已经玩了三个多月的“失踪”。 大福矿发生的第二起惨剧，恐怕军部已经知晓了。 谢晚歌刚把手机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收到邮件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邮件是悬凌发来的。 谢晚歌粗略地看了一遍，内容大致与他想的也差不多：大福矿也出了事，谢晚歌要追踪行凶异兽的踪迹的话，可以直接前往大福矿，以矿区为起点搜索异兽的行迹，路途遥远，多加小心。 悬凌恐怕根本没有想到，谢晚歌本来就在大福矿的附近。 本来，谢晚歌是想给自己放个假，在地球上好好休息几天的，在这颗星球上的日子，谢晚歌总是连续二三十天不眠不休，虽然他的身体倒没有觉得有什么负担，不过心理却依旧会感觉到疲倦。 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感受。 当一种习惯被打破的时候，人就会感觉到不适。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人类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一旦黑暗降临，月上中天，就算身体没有任何的疲惫感，人也会忍不住想要睡觉。 不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完全没有了休息的欲望，谢晚歌干脆提前结束了自己给自己安排的假期。 最主要的，是他想暂时跟谢回光少打些照面，每次看到谢回光，他就忍不住会想自己瞒着林诗音的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过，就算是错，现在瞒着谢回光，依旧是对他的成长最有利的选择。 要是让谢回光现在这小小年纪就知道他老娘是个“教唆杀人犯”，而且表面上是自杀，实际上可能是被他大舅妈害死的，而他小舅觉得自己也有危险，还准备写好遗嘱以防万一，遗嘱里的继承人还有可能是他…… 谢晚歌可不知道谢回光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至少，绝对不会再维持现在那个开朗活泼的性格。 谢晚歌自己是亲身体验过的，他十六岁的时候，也曾经同时成为了“杀人犯的儿子”与“被害人的儿子”，而身边的人基本上都只当他是“杀人犯的儿子”。 一直到高中毕业，谢晚歌才慢慢地从阴影中走出来，性格稍微恢复得活泼了一些，这主要还是因为他整天待在家里不出门，不跟人打交道。 他可不想弟弟重蹈自己的覆辙。 所以，谢晚歌最后选择的是逃避，就像以前他的选择一样。 等到事情慢慢变淡，他也就不会再去纠结了。 而且，他心里还有点不爽，倒不是因为谢回光的事情，而是因为下午被人“巧妙”地绑架了一回，脑袋还被剃了。 虽说妥协的选择是他自己做出的，但总归是因为情势所迫，要说肚子里一点火气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他现在不需要休息了，他需要发泄。 正好，他在异星需要猎杀一头异兽迦楼罗！ 暴力，永远是发泄情绪的“最佳选择”。 收起了跟一块巨大的岩石一样的魔法屋，谢晚歌从储物空间里召出了“萝卜鹿”，把它从休眠状态中唤醒，之后骑上鹿背，准备先去一趟大福城。 在大福城里晃一圈，显露一下行迹，是很有必要的。 并且，只有在城里，才能用电脑连接网络，借助军部的侦查卫星，查找何处有迦楼罗活动的踪迹。 军部的内部网络，只能采用有线上网连接，必须要去城里才能使用电脑里的特殊软件，而且，谢晚歌利用卫星侦查，会在军部的后台资料库里面留下记录，也正好可以证明他的行踪。 迦楼罗生活的地方，一般都位于极高的山峰之上。 在地球的传说之中，迦楼罗最初，其实是以毒蛇为食的神鸟，这可能也是古人崇拜它的原因，在医疗手段落后的古代，被毒蛇咬伤，救治的方法往往简单而粗暴，而且能救回性命的几率还非常低，所以，喜欢在暗中隐匿的毒蛇对于人类来说，可是致命的杀手。 而在后来佛教传入中国之后，迦楼罗的传说也被人篡改了，成为了佛教的八部天龙之一，形象也变成了金翅大鹏鸟，每天要吃下的五百条毒蛇，也变成了龙。 龙在中国象征着什么，估计只要稍微有点文化的地球人，就不会不知晓。 中国的皇帝，皇族，甚至所有的汉族百姓以及大部分的少数民族，都以龙的传人自居，并为此而自豪，迦楼罗的传说被人篡改为以龙为食，多多少少，肯定是有些对中国人的恶意隐藏在其中的。 而这种针对中国人的恶意，来源却是中国人自己。 八部天龙中位列第二的“龙众”，实际上并非是中国传说中的神龙，而是那伽神蛇，形象多是单头或者是多头的眼镜蛇，但翻译佛经的佛教徒却把它们和中国的神龙联系在了一起，这恐怕也不是单纯地认知上产生了谬误，而是有意为之。 历史上翻译佛经的佛教徒，基本上全都是中国人。 而天龙八部众之中的“那伽众”，变成了“龙众”，究竟出于哪一位之手，就不得而知了，这一位在翻译佛经的时候究竟作何想而要如此修改佛经中的故事，除了他本人之外，也没人能够知晓。 没有相当的智慧，这些传说之中隐藏的深意，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读懂的。 而这颗星球上的迦楼罗，主要也是以毒蛇为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巧合。 除了毒蛇之外，迦楼罗还喜欢吞食矿石，借消化矿石中的特殊成分，来加强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它们翅膀上的羽毛，吞食的矿石越多，它们的翅羽就越坚韧，不仅能提高它们的飞行速度，而且还能加强翅羽的防护力量。 谢晚歌准备以一头异兽迦楼罗顶替巴四刀，作为祸乱安庆矿和大福矿的罪魁祸首交差，也正是因为它们在禽类异兽中飞行速度最快，而且还有食用矿石的习惯。 不过，他准备编造的谎话，有一个逻辑上的大漏洞，有些难圆。 那就是欢庆矿与大福矿的矿石，其实并没有丢失。 那些存放在仓库里的矿石，只是变成了普通的石头而已…… 关于这个逻辑上的漏洞该怎么圆，谢晚歌确实有些头疼。 第414章 替罪羔羊迦楼罗(二) “这样真的好吗？”听完电话那头的倩澜提出的建议，谢晚歌总觉得太不靠谱。 倩澜让他直接别管逻辑上的漏洞，如果悬凌真的问道了，就扔给他一个“大胆的猜测”：矿石早就被地方部队的人私吞了，仓库里面的全是伪造的假货。 谢晚歌有胆量跟倩澜商议，完全是因为倩澜永远是会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根本不会出卖他。倩澜的好日子都指望着谢晚歌，“儿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好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为了那每个月准时到账的高额的军属补贴，倩澜也绝对不会背叛谢晚歌。 “你放心吧，只要以后矿场和矿石不会出问题，中央军部是会闭上嘴，对这件事不闻不问的，能爬得上高位的人，都不是傻子，这种事情他们只会憋在心里，不会去跟地方军找麻烦的。” “你确定？” “我确定。” 谢晚歌总觉得这么做好像有些故意挑拨离间，万一中央军和地方军因此而起了龃龉怎么办？ “本来就龃龉不少，你还担心再多一点？”电话那头传来了响亮的笑声：“你这孩子，都这么大年纪了，心思还是那么单纯，中央军和地方军的关系很复杂的，根本也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友好。”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电话里传来了正永大的声音。 “没事没事，就是笑小炼他哥不懂人情世故，明明都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倩澜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能捂住了话筒，不过依旧被谢晚歌听到了。 “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小正回来了，我得去给他做饭了。”倩澜可不敢在谢晚歌面前把正永大叫成是“你爸”。 “行吧，我这段时间可能都在城外，打不通电话你也别担心。” “对了，你确定你一个人对付得了迦楼罗？” “它除了飞得快，也没什么别的可怕之处吧？” “不可怕能灭了矿区的全部驻军？总而言之你要小心，实在不行的话，就找到一头迦楼罗的的位置上报就算了，别逞强，命比什么都重要。”倩澜挂断电话前殷切地叮嘱。 她知道谢晚歌有些神秘，也知道谢晚歌比当年的她强了太多，不过也并不觉得谢晚歌现在已经强到能够自己一个人对抗异兽。 “异人”与异兽，对于这颗星球的人类来说，就如同是死亡的代名词。 太平国的境内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名为景秀，这也是境内唯一一处有迦楼罗踪迹的地方。 谢晚歌还真没想到，迦楼罗这种异兽，居然是群居的。 一般来说，群居的禽鸟，一般都是些弱小的品种，猛禽多数都是独来独往的，顶多也就是成双成对。 不过，迦楼罗始终属于异兽，繁衍不易，一个族群加起来也不够两手之数，这让谢晚歌有些怀疑，它们怕不是都属于直系血统通婚的产物。 不是说直系血统通婚会变傻的吗？ 在亚空间中窥视着迦楼罗们的谢晚歌脑子里面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显然忘记了，直系血统繁衍只是人类的禁忌而已，对于其他生物来说，直系血统繁衍根本就不会成为什么问题，反正“不合格的产品”都会直接遭到大自然的淘汰，强者才能在残酷的世界中活下来！ 也只有人类，会保护弱小！ 而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的天道，与在自然中存活的天道，其实是不一样的，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的“天道”，是“适”，而在自然中生存的天道，是“强”。 “适者生存”这个词，最初的创造者，是英国的哲学家赫伯特，而并非是很多人认为的“进化论”创始人生物学家达尔文，而创造出这个中文词语的人，是翻译家严复。 而这个词，其实并不能代表自然的真谛，自然之道，乃是“强者生存”。 一窝兔子，活得最久的，一定是跑得最快的那一只！ 一群野牛，能从捕猎的猛兽口中活下来的关键，也一样是跑得快！ 猛兽如果牙不尖爪不利，同样也要饿死！ 谢晚歌在亚空间中看不到外界的色彩，也没办法欣赏迦楼罗的毛色到底有多漂亮，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够击杀它们。 用“毒”其实是最简单的办法，不过，他在军部报备的能力，是“火”、“气”、“雷”三系，如果用“毒”击杀这些迦楼罗，说不定会惹人怀疑。 而只用“火”、“气”、“雷”三系的力量，击杀一只迦楼罗，谢晚歌倒是有把握，不过这一群迦楼罗聚在一起，他就力有不逮了。 其实“毒”倒并不是比其他元素强得很多，只不过胜在无形无影，难以防备，它们的力量只有在爆发出来的时候才会被人敏锐察觉，可要是等到“毒”的力量爆发出来，再想防御，就比较困难了。 而事实上，无论是什么元素的力量，攻其不备之下，都是很难抵御的。 不过，对于生物来说，“毒”的力量，是要比其他的元素更有效一些。 暂时没有想到好的对策，谢晚歌索性按兵不动，开始观察了起来。 迦楼罗们也并没有察觉自己“家”的附近，来了个不速之客，而这个不速之客，正在盘算着怎么取走它们的性命。 第415章 太平再无迦楼罗 清晨，朝阳的光芒刚刚照射在山峰之巅的时候，几声清啼响过，迦楼罗就都飞离了巢穴，出去觅食去了。 异兽虽强，但却也有可悲之处，它们每日食量巨大，而且还不能像哈星的魔物一般“能用西北风填饱肚子”，为了生存，它们每日都必须疲于奔命，像人类一样…… 而且，这颗星球上的食物，营养还不足。 疲于奔命寻找食物，又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恶性循环。 对于异兽来说，最好的食物，莫过于人类了，只不过，人类的城市从古代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再是异兽想去就能去的地方了，人类的成长性，是其他生物无可比拟的，这也是人类的强大之处，更是人类在自然界中存活的保障。 几百年前，有一位生物学家，提出了一种与达尔文的进化论有些相似，但本质却完全不同的观点——“生物异化论”。 相比“进化论”，“异化论”虽然在地球人中获得支持的比例不高，但也有很多人认为“异化论”似乎更贴近物种变化的事实，因为在生物的生理形态变化史中，确实有很多生物，包括人类，并不算是在“进化”，甚至单纯以某些方面来论，说是在“退化”也并不为过。 生物如果是在不停进化，那不是应该越变越强才对吗？ 但实际上，包括植物在内，很多物种，都是某些方面的能力在不断变强，但是某些方面的能力，却在不断弱化。 相对于其他星球，这颗同样名为“地球”的行星上的生物发展变化的状态，似乎更符合“生物异化论”中的某些观点。 “生物基因之中，总会存在某种特别强大，或者说是“顽固”的基因，维持生物的主要特征，所以，生物在某些方面，会很难发生异变。”这就是“异化论”中的一项观点，而这颗星球上的生物，与其非常吻合。 而在“异化论”中提出的，人类最为强大的遗传基因，就是智慧。 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即便天生灵魂强大，但数十万年下来，也并没有多少人能通过修炼灵魂之力，获得与异兽相当的力量，最终帮助人类抗衡异兽的，是人类的智慧。 通过对那些能驱赶异兽的古神堂遗址的研究，人类最终寻到了能够配合科学手段，维护城市不受异兽侵害的方法，一步步地在异兽环伺的自然之中稳固了自己的地位，虽然就算是围绕古神堂遗址发展起来的城市也依然无法完全避免异兽的侵袭，但时至今日，人类总算是能够在城市中过上还算太平的日子。 但是人类的日子好起来了，异兽的处境就有些不妙了。 不能日常以人为食，它们就只好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寻找其他的食物填饱肚子。 就如同这一群迦楼罗一样，每日天微微亮，它们便得四散出巢，而直到几近月上中天，它们才会返回。 这就给了谢晚歌大量的时间，在迦楼罗的巢穴里“搞小动作”。 比如埋几颗小当量的核弹？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核弹这种地球人创造出来的大杀器，谢晚歌要是能搞得到的话，他恐怕就有能够横行宇宙的潜力了。 当然，要是谢晚歌知道地球上各个国家的核弹都藏在哪的话，也真说不定轻而易举就能搞到手。 不过，核武器的存放地，永远都是地球各国的最高机密，谢晚歌这种“普通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得知。 这颗星球虽然是魔法与科技并存，但却没有核武器的存在，即便是有，以谢晚歌现在的身份，恐怕他要是敢私自使用核武器对付异兽的话，别说功劳，能落个“坐牢”的下场就算是军部上层网开一面了。 即便是军部所属的修士，按照规定，也只能使用一些伤害效果普通的科技武器，按照级别地位的高低，军人修士可以动用的武器装备也会受到不同的限制，而唯一没有使用限制的，只有“物阵”。 只要你用得出，你使用能把这颗“地球”整个摧毁的“物阵”，也没人管你。 反正这种“物阵”本身也不存在…… 而且，就算这样的“物阵”是存在的，但是这颗星球都已经被摧毁了，那哪还会有人类生存？没人生存，自然也同样没人管得了。 也不用管了，星球被毁，始作俑者也不可能在太空里面生活，照样也是死路一条。 目前已知的，可以在太空之中生存的生物，只有侵略红月之土的那些怪兽，而其他的生物，就算是哈星的顶尖魔兽，以及这颗星球上的异兽与“异人”，同样无法在太空中生存。 生物生存需要“气”，太空之中也有“气”，但却不是大多数的生物能够摄取的。 在很多人的认知当中，星球之外的太空，是一个真空的环境，其实并不是的，宇宙之中没有一处是真正的“绝对真空”，红月之土就有科学家曾经提出，如果人类的科技能够发展到能从宇宙中直接摄取游离的分子，那人类离穿梭宇宙的梦想，就不远了！ 但是，这恐怕比直接利用宇宙中无处不在的引力波还难。 谢晚歌准备在迦楼罗的巢穴里面布置一个“物阵”，这个“物阵”的效果其实很简单，就是“换气”——把氧气转变成其他的气体。 在睡眠中窒息，有可能会永远都醒不过来，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物…… 异兽也一样，无法摄取空气中存在的氧气时便会窒息，而窒息超过一定的时间，便会死亡。 所以，对于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来说，在水中生活的单栖异兽，是最容易对付的，只需要把它们从水里弄出来就可以了。 不过，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暂时也还没有什么清理水中异兽的需要，或者在未来的某一天，陆地上的资源都已经匮乏的情况下，人类才会开始打水下的主意吧？ 谢晚歌也是考虑了好几天，才想出来这么一个能将迦楼罗一网打尽，却不需要使用“毒”，而是使用“气”、“火”与“电”三种元素的方法。 这个名为“幽冥之息”的“物阵”非常冷门，几乎没有人会去使用，因为布置它需要花费的时间很长，但是发现它、摆脱它、破解它，都非常轻松容易。 在记录这门“物阵”的秘籍中，作者甚至加了这么一段话：这阵法能对付的恐怕只有熟睡的人，但是就算是教宗大人，熟睡之时一刀也能捅死，何必如此麻烦？ 确实，这阵法无论是对付人还是对付异兽，都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异兽虽然没有办法一刀捅死，但是想在异兽熟睡之时发动“幽冥之息”，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有人能像谢晚歌这样，在异兽的巢穴里面连着花好几天的时间布置“”而不被发现？异兽对于“人味”可是很敏感的！别说是巢穴里残留的“人味”，就算是在附近隐藏，异兽也能轻而易举地察觉。 不过，这些对于谢晚歌来说，却不是什么问题。 第一，他有“亚空间之子”这样的秘技，可以完全掩盖自己的行迹； 第二，他没有“人味”。 不光是他，丹、张斐立、胡继武，这三个人现在，也同样没有“人味”。 哈星霍德洛城的炼金秘印，都有改变人体散发出来的气味的功效，谢晚歌他们四个曾经使用过的人，现在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味，都是蜜糖的香气，属于“花香”，不是“人味”，也不是蜜蜂的气味，而是“植物的气味”。 动物对于植物的气味，最不敏感。 连着趁迦楼罗出巢觅食的时候忙活了好几天，谢晚歌终于完成了“幽冥之息”的布置，这门阵法不仅需要用到极多的“气”系以及“火”、“电”两系的灵物，而且布置起来真的是费时费力。 这些灵物，除了他从军部领到的“星火”、“惊雷”、“飞沙”三颗珠子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来自哈星，关于灵物的来源，他倒是好解释，就说是自己花钱买的就行，而且军部的人恐怕也不会多问，修士拥有的灵物和灵物的来源，本就属于个人隐私，即便谢晚歌身为军人，在这方面，上级也无权过问太多。 月上中天之时，远方传来了迦楼罗宛如雄鸡一般的鸣叫。 谢晚歌发动了“亚空间之子”，在迦楼罗的巢穴中央，隐去了身形，并将“冰卡圆佩”取在了手中，准备直接在亚空间之中发动“幽冥之息”。 过了今晚，太平国的地界，就再没有迦楼罗这种异兽了…… 第416章 全人类的遗憾 “幽冥之息”这个“物阵”，谢晚歌是现学现卖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布置这个阵法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的原因。 “幽冥之息”是属于“物阵”之中比较特殊的一类阵法，大多数的“物阵”，其实都是为了在即时战斗中使用而研究出来的，无论是多人成阵，还是一人成阵，讲究的就是迅速快捷，不过“物阵”之中还有另一系的阵法，就像是仙侠小说里面的“护山大阵”一样，需要提前布置，在需要的时候发动，这一类阵法通常被修士们称为“定阵”，而那些普通的“物阵”，修士们通常把它们叫做“动阵”。 “定阵”的威力，通常要比“动阵”强很多，不过，这也要看使用“物阵”的修士的修为，以及布置阵法的“灵物”的强弱，普通修士布置发动的“定阵”，说不定还不如教宗随手用出来的一个“动阵”强。 修习“定阵”的修士，远没有修习“动阵”的修士数量多，“定阵”虽然威力较大，但是需要提前布置、使用起来不够灵活、布阵的“灵物”数量多都是显而易见的缺点。 谢晚歌在学习阵法方面的思维，自然也跟普通的修士没什么区别，并不会因为“定阵”威力更大，就对它情有独钟，相反，他也一样认为“定阵”缺点太明显，以往都只是随便了解一下就罢。 还好，这颗星球的阵法，并不像仙侠小说里面幻想出来的那些阵法一样难学，“物阵”的特点，就是易学难精，上手非常容易，但是想要做到收发随心，必须要勤加练习才行。 “幽冥之息”同样也属于“三才阵”，其实谢晚歌觉得，这门阵法其实还挺“科学”，利用“火”与“电”的力量，把氧气转换成其他的“气元素”，这不其实就是化学么？ 不过，比起碳在氧气中燃烧，碳分子与氧分子结合成一氧化碳或者二氧化碳，“幽冥之息”的原理，就魔幻了许多，最后用来取代氧气的究竟是什么气体，谢晚歌也并不清楚。 要是换成是陈五全这样的科学家，那肯定是要测一测“幽冥之息”发动之后，阵中气体的成分究竟有哪些的。 而谢晚歌呢？ 他只需要知道两件事就行了：这门阵法可以让生物窒息，以及他发动这门阵法的时候不会影响到自己。 按照书里所写，发动“幽冥之息”的时候，布阵者一定要身处阵法之外，否则的话同样会发生窒息，那这样就得跟敌人比憋气的时间谁更久一些了，“定阵”可不像“动阵”，发动的时候是会敌我不分的。 不过，谢晚歌发动“幽冥之息”的时候，是身处在亚空间之中的，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手段的话，现实世界中的氧气被转换，是不会影响到亚空间的。 本来以为“幽冥之息”发动之后，会有什么大动静，事实证明，谢晚歌算是多虑了，这门阵法不愧是如同书中所说的“对付入睡的敌人有奇效”。 其实，大多数动物，并不会像人一样陷入深度睡眠，它们一般都是“觉很轻”的，也只有人类，会因为大脑在休眠过程中会进入“另一种活跃状态”，才会对周围的一切不知不觉。 所以，人类科学家因为“有梦睡眠”还是“无梦睡眠”哪一种才是真正的深度睡眠，吵了几百年，直到现在还没有个结论。大多数人主张“无梦睡眠”才会是大脑机能完全停止的深度睡眠，但却解释不了为什么很多人在做梦之后，反而会觉得精神恢复得更好。 当然，在过去的两百年中，因为这个争吵的科学家数量非常少，毕竟所有的成年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在睡觉的时候做梦…… 谢晚歌本来还想着如果“幽冥之息”的动静太大，会直接把迦楼罗从睡眠中惊醒的话，那就迅速把阵法停止，隔天先用“毒”把这些迦楼罗整得昏迷过去之后，再发动“幽冥之息”干掉它们。 他并没有想到，这个“定阵”，居然“无声无息”！ 通常，“火”与“电”汇聚在一起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无声”的，尤其是“电”，当它们大量汇聚的时候，响动会特别大。 而动物或者人在睡眠的过程中，大脑是不会“拒接”声音讯号的，尤其是动物，它们在睡眠过程中对声音大多数依旧敏感，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直接惊醒。 “幽冥之息”发动之后，却像是开了一场无声的烟花大会。 谢晚歌觉得，如果这颗星球上也有唐诗宋词，这门“定阵”，恐怕就不会被起“幽冥之息”这么一个烂俗的名字了，称为“好雨”才更显有才。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为什么不叫“春夜喜雨”？ 因为“润物细无声”的，必须是“好雨”，仅仅是“春雨”都不行，而且“春夜喜雨”又不是名词，它是个句子…… 谢晚歌的语文成绩，向来是很不错的。 只有中文水平比丹和艾略还烂的人，才会认为“喜雨”是一种雨，而不是“喜欢雨”，“因雨而喜”的意思。 还真别说，在大中国，比丹和艾略的中文水平还烂的中国人，还真不少…… 比如谢晚歌的亲弟弟谢回光…… 谢晚歌一直认为，只要是个中国人，别的科目考不好就罢了，好歹语文这一科是能及格的吧？别的不说，光是作文写得差不多，就至少能拿到二十分了，而及格只需要六十分，其他题目再怎么凑还凑不出个四十分来？ 可是谢回光，就是一个除了语文，什么科目都很棒的中二少年！他数学甚至次次都是满分，但是语文能不能及格得全凭运气。 而谢回光本人对此还振振有词：“我以前的学校都是英语教学的，中文不好也不能怪我啊！” 在谢回光的介绍下，谢晚歌第一次知道，中国居然还有学校是用英语来教中文的…… “幽冥之息”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谢晚歌一直等到它自动停止，维持阵法虽然对于修士来说消耗并不大，不过“灵物”中储存的“灵能”却是有限的，“灵能”耗完，阵法也就没有办法维持下去了。 谢晚歌一直也没搞懂“灵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也很清楚，“灵能”肯定与普通的能量，并不是一回事，否则“灵物”之中的“灵能”要是耗光的话，它们就应该直接报废了，而实际上，“灵物”中的“灵能”耗尽，只要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自动恢复。 以从哈星获得的炼金物品来充当“灵物”，“灵能”耗尽，也根本不影响它们原本的功效，由此可见，“灵能”与“魔能”，也是根本不同的两种能量。 只可惜，谢晚歌并不是一名科学家，甚至连“思想者”都算不上，否则，他就能够想到一件事：如果可以用“灵能”来取代“魔能”，或者是科技星球通常利用的能量的话，那么困扰人类的能量匮乏的问题，说不定能够迎刃而解。 而人类进行太空之旅，最大的难题——能量短缺——也将不复存在！ 到时候，地球人想要远征太空，唯一需要面对的问题，就只剩下时间了。 命运对于一切，都是有它自己的安排的，谢晚歌在“幽冥之息”停下来之后，根本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而是考虑了另外一件事：现在从亚空间里面出去，还是等天亮再说？ 第417章 母与子 倩澜面带笑容，合上了自己的双眼…… 她的一辈子，值了。 虽然前面的大半生，颠沛流离，但是自从遇到了谢晚歌之后，她的日子，却越来越安稳，越来越舒适，而且，人到老年，还遇到了自己的“真爱”，她的爱人，还是个“青葱少年”。 她也并不遗憾自己没能给正永大生个孩子，她有两个儿子，而且还不用自己辛苦怀孕，她觉得，这样更好。 “明天与意外，都不会来了，真好。” 倩澜的墓碑上刻着的这句话，是这颗星球的人类最期待在自己死后能刻在墓碑上的，在这颗星球上生活的人类，每天起床之后祈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希望“今天没有意外，明天顺利到来”，不过，还是有许多人的墓碑被刻上了“愿你的灵魂早日解脱”。 这颗星球上人类会刻在亡者墓碑上的话，只有这两句。 死于“异人”手下的，一定是“愿你的灵魂早日解脱”，反而是死于异兽爪下的，会与死于普通意外的，或是寿终正寝的人一样，墓碑上会刻着“明天与意外，都不回来了，真好”。 还有最后一类亡者，他们连墓碑都没有，因为尸体都已经被异兽吃掉了…… “如果你知道我拿你的死来练功了，不知道还笑不笑得出来。”站在倩澜的墓碑前，谢晚歌的脑子里闪过了这么一句话。 《七情书》的修炼，是要以“喜怒哀惧爱恶恨”七种情感，来刺激灵魂之力的增长，倩澜的死，能令谢晚歌产生“哀之情”，毕竟，他和倩澜好歹母子相称三十多年，就算不是真的亲人，好歹也是熟人。 “明天开始，准备移民的事情吧。”这是离开墓园回到家之后，谢晚歌对正永大说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非要移民呢？”正永大对此其实颇为不解，虽然倩澜临终之时，跟他已经交待过同样的遗言。 “我准备离开军队了，而且很可能因此会惹上麻烦，为了不波及到你和正炼，移民是最好，也是最简单的办法，毕竟，在军部的档案上，你和正炼都是我的直系亲属。”谢晚歌并没有隐瞒，反而直言相告。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稍微有点尴尬。 在军部的档案上，正永大和他是被登记成父子关系的…… 按照这颗星球上的年纪来计算的话，正炼比他小了将近三十岁，这倒没什么所谓，弟弟比哥哥小三十岁虽然不常见，但是也并不是不可能。 不过，爸爸比儿子只大了三岁…… 换成谁，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恐怕都会很尴尬。 “那好吧，我明天开始就准备移民的事情。”正永大一听谢晚歌的话，马上就不再迟疑，反正他和正炼现在在太平国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他的亲人都在他和倩澜第一次举办婚礼的时候死光了，而正炼的亲人，也就只剩下他一个。 这颗星球上，其实并没有移民的法律概念，并不像地球一样需要转换国籍。只要有钱，能从一个国家迁徙到另一个国家，就算是移民了，没有任何需要办理的手续，所需要的，只是一张进行太空旅行的机票而已。 谢晚歌所说的移民准备，是让正永大把太平国的房产和其他的财产都处理掉。 正永大和正炼的太空旅行机票，并不需要用卖方子的钱来支付，谢晚歌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旅行的费用，并且还额外给了正永大另一笔钱，算得上是巨款，那是他几乎所有的积蓄。 他准备离开这颗星球了，留着这里的钱也没什么用，这颗星球上使用的是纸币，并不像哈星的魔石和其他货币一样，除了当钱花之外，还有别的价值。 当然，这颗星球上的国家之间，纸币一般也是不通用的，并不像地球上一样能自由兑换，所以，正永大还需要把这些钱自己处理一下，换成其他的资产，比如宝石之类的东西。 而在此期间，谢晚歌正好能为自己计划要做的事情，进行前期的打探。 他准备去偷《道德录》。 军部确实有止欲、久安两国的《道德录》，但却没有属于太平国九天神宗的那三分之一，他们可以在与其他国家的军队交战的过程中缴获战利品，但总不可能暗地里对自己国家的人下手。 而军部的修士，是绝对不可能有资格修炼《道德录》的，就算是圣修院的修士，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获得《道德录》，军队的修士无论资质，本身地位就要比圣修院的修士更低一等，连接触《道德录》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就算军部拥有另外两国其他三分之二的《道德录》，他们也不敢让任何一名修士接触并修炼，这是会触怒太平国的九天神宗的事情，而一旦触怒九天神宗，军部的领导面临的，就会是教宗大人的怒火。 而“教宗大人的怒火”，军部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扛得住。 谢晚歌或许也不例外。 他到现在都没有办法确定，自己如果不使用“毒”，是否能对抗任何一名九天神宗的教宗。 谢晚歌的《七情书》并没有修炼完，实际上，就算是《六欲谱》，其实也是一套“永无止境的功法”，不过，就算理论上人类的欲望和情感是无穷无尽的，但是谢晚歌显然不是那种“情无休欲无止”的奇葩。 对于他来说，情有尽，欲有满，和普通人一样。 《七情书》的修炼，对谢晚歌来说，比《六欲谱》难了许多，这套功法本来就比较适合那种情感丰富的人修炼，谢晚歌却恰恰属于有点“情感缺失”的那一类人，各种情感都不算太强烈，能引发情绪变化的事情，对他来说也并不算多。 不过，虽然《七情书》的修炼还没有结束，但是既然已经提前知道循正常途径根本拿不到《道德录》，谢晚歌也就只好早早地开始谋算不正当的手段了。 碍于倩澜的存在，谢晚歌以往也只是计划，并没有打算付诸现实，不过，倩澜现在已经去世了，谢晚歌也就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正永大和正炼两父子只要安排妥当，军部找他们两个麻烦的可能性并不大。 其实本来谢晚歌在倩澜在世的时候就想做这件事的，只是倩澜死活都不同意。 她嘴上说的是自己不愿意背井离乡，客死异国，实际上谢晚歌并不知道，倩澜其实是怕自己的“儿子”因此性命不保。 她一个孤儿，哪有什么家国情节…… 只不过，她也很清楚，一旦她离开人世，谢晚歌也就毫无顾忌了。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依旧认为，能管一天算一天，即便人死灯灭没法管的那一天终究会到来，那也等到那一天再说！ 这实际上就是一名普通的母亲，对待儿子的态度。 第418章 会隐身的家贼更难防?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会隐身的家贼，更难防！ 哼着小调的谢晚歌得意洋洋地来到了军部书库的大门外，才发现，防他这个“会隐身的家贼”，其实很容易…… 一道大铁门，外加一道验证锁，足矣！ 他这才醒悟过来，现在可已经不是家里有点银子往床底下一塞了事的古代了，防家贼真的也挺简单，银行卡密码对谁也不说，不就行了？ 容么易！ 铁门上的锁，使用的是虹膜验证，而除了铁门之外，也根本没有其他的入口，可以进入书库，军部的书库窗户或者是个透气孔都没有，再说了，就算书库有换气通道，他也不可能学蟑螂从里面爬进去吧？ 变成蟑螂的方法，这世界上不知道有没有，反正到目前为止，他是没学到的。 “亚空间穿行”哪点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穿墙。 而可以穿墙的技能——“瞬移”以及“传送门”，谢晚歌还没有搞到手，他在哈星的身体中的能力树已经消失了，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可以重新使用一次神奇种子，获得一个新的职业，但却没有想到，他的身体可以继续接受炼金秘印，却会直接吞噬神奇种子，接连使用了五颗神奇种子，都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他的身体里，踪迹全无。 这还谈什么第二职业？ 他如果想要继续获得技能，就只能靠炼金秘印了，哪怕哈星有第二个传承了希思黎家族牧师配方的职业者，恐怕也不可能帮他成功转职。而且，就算哈星有第二个传承了希思黎家族配方的牧师，他也不敢尝试死亡重生的转职，获得自己需要的职业技能固然可喜，但是如果失去他原本的牧师职业，那就太可惜了。 这种可能性，是不能被排除的。 反正据赫尔默恩所说，哈星是存在技能为“瞬移”以及“传送门”的炼金秘印的，只是不好获得而已。 而谢晚歌一直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兼顾哈星上的事情。 不过此刻，站在书库冰冷的大铁门外，谢晚歌却无比希望，自己已经学会了“瞬移”或是“传送门”这两个技能中的任意一个。 没有办法，谢晚歌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等什么？ 当然是等有人来开书库的大门了。 伪造虹膜这种技术虽然存在，但谢晚歌不会啊，就算他会，他也得知道，究竟军部书库的验证锁，用的是谁的虹膜，才能想办法吧？ 所以，谢晚歌用了最蠢，但是却最实用的招数——守株待兔。 正永大和正炼父子两个，已经被谢晚歌送上了去往遥远异国的飞船，之后这两父子究竟命运如何，也就跟他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名义上算是父子兄弟，不过，谢晚歌和正永大两父子见面的机会都很少，倩澜每个月来军部探望他一次，是雷打不动的，不过她只会偶尔带正炼一起来，从来不会带老公。 正永大和谢晚歌两个人，见面一次就会尴尬一次，倩澜那种心思玲珑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心里没数？别说不带正永大一起来探望谢晚歌，就是探望谢晚歌的时候，倩澜都会尽量避免谈到正永大的。 所以，谢晚歌和正永大的感情，其实很淡，而与正炼之间，也没多少情分可言，倩澜像是早就知道谢晚歌有一天会离开一样，并没有刻意去培养“两兄弟”之间的情分，她带着正炼一起去探望谢晚歌的原因，只是在给军部营造一种“家庭和睦”的假象而已。 家庭和睦，对于军部来说，他们一家三口，就更重要！ 谢晚歌的能力越强，他们一家三口，就越重要！ 为了更好地笼络谢晚歌，那么军部给他们一家三口的待遇，就会越高！ 因为“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到”，所以，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都活得很功利，倩澜也不例外，一个社会的共性，是会体现在这个社会中存在的每一个人的身上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这就是倩澜一贯的生活态度。 不过，倩澜对谢晚歌的态度，虽有几分虚情假意，但也并非都不是真情，这也是为什么谢晚歌会因为倩澜在世，而把自己的计划一拖再拖。 对与谢晚歌来说，这么做，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损失，无非不过就是在这颗星球上多浪费一些时间而已，按照这颗星球比其他星球快了近乎五十倍的时间流速，谢晚歌最后也不过就是多等了不到半年而已。 有时候，谢晚歌也会觉得，这颗星球上的生物，有些可悲，除了修炼大成的修士，以及天生就生命悠久的异兽，大多数的生物生存的时间，如果按照其他星球的时间来计算的话，总共加起来也不够两年。 比地球上的普通昆虫，也就略强了一些。 所以，他也并不在意使一使“守株待兔”的计策，左右就算在书库门口守上半个月的时间，地球上也不过才过去几个小时而已，守上一个月，也不过等于地球上半天多一点。 总不可能书库一个月都不会有人来，这里存放的都是重要的纸质资料，肯定是需要有人定期检查和打理的。 “守株待兔”作为一则寓言故事，是在奉劝人们不要不劳而获，但是当它只是作为一个词来使用的时候，其实只是“埋伏”的近义词而已，而在军事策略之中，“埋伏”可是相当有效的一种计策。 所谓“苦心人天不负”，当谢晚歌没羞没臊地在亚空间里解完第三个大手之后，书库终于有人有人来开门巡视了。 负责巡查书库的军官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身后会跟着一个刚刚擦完屁股，还在提裤子的隐身人…… 做贼要是有耐心的话，还真的是挺难防的。 第419章 入宝山不能只取一样 本来，谢晚歌是打算找到军部收藏的、属于止欲以及久安两国那三分之二的《道德录》之后就直接离开的，不过，等他跟在管理员的身后进了藏书库，他就直接改变了主意。 书库并不大，只是相当于一个超小型的书店而已。 本来嘛，值得军部存放在最机密的资料库中的纸质资料与书籍，本身就为数不多，普通的修炼秘籍甚至都根本无需如此保管，直接在电脑终端里面存放，加个查看权限就行了，值得太平国的中央军部修建一座保险库来存放的，自然都是相当重要的资料，而且不仅仅是从与其他八国的军队在野外发生冲突的过程中缴获的修炼秘籍。 这颗星球上除了灵魂力量的修炼之法之外，最有价值的，就是基因改造的技术了，倩澜曾经接受过的“融异实验”，实际上就是一种基因改造，而这种技术的全部资料，都收藏在中央军部的书库之中。 除此之外，中央军部的书库中，还有各种最新的武器装备的设计图纸。 就算谢晚歌再没有见识，他也知道，这些资料，都是宝贝。 而且，别忘了，谢家从他太爷爷开始的祖孙三代，都是长期潜伏在红月之土最机密的研究所里，试图窃取最先进的武器设计方案的“潜伏者”。 潜藏在谢晚歌血脉之中的本能，在他进入书库的那一刻，就被激发了。 什么本能？ 看见好东西就想要都带走的本能！ 反正已经是在做贼了，小贼也是贼，大贼也是贼，偷一样也是偷，全偷走也是偷，这里的资料虽然大多数谢晚歌自己不需要，但是身为朝歌研究所的所长，他也有责任与义务，为研究所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里的资料如果带回地球，朝歌研究所成为世界顶尖的私立研究所，那还不是指日可待？ 不过，谢晚歌并没有立刻就动手，书库管理员还在巡视，他现在如果显露身形，那可真的就是自找麻烦了。 跟在书库管理员的身后巡过一座座的书架，谢晚歌的眼睛都开始泛光了，但是，他最想要的《道德录》，却完全不见踪影。 难道《道德录》并没有被收藏在书库里，而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些难办了。 这里还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打听出来的，而且倩澜还帮了很大的忙，谢晚歌能套话的对象就只有悬凌，除了悬凌之外，他在太平国当了三十多年的兵，发展出来的人脉，就尽是食堂的大师傅们了…… 而他的“养母”倩澜，年轻的时候可是长袖善舞，交游广阔。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倩澜就是因为太过长袖善舞，所以在“融异”失败之后，连找个合适的对象嫁人的机会也没有，整个人生过完了四分之三，才等到了自己中意、又愿意娶她的正永大。 当然，这也是因为她自己太过要强，那些看上她的人，她自己统统都看不上。 大半个书库已经巡完，谢晚歌的心情逐渐焦急起来，如果这里不是军部收藏《道德录》的地方，那他想要继续打听消息，就很难了。正永大和正炼两父子移民离开了太平国，恐怕军部现在已经发现了，而一旦军部发现了这件事情，那就势必会对他产生怀疑。 谢晚歌几乎都能断定，悬凌已经去过他的宿舍了。 虽然他的宿舍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他甚至连军装和其他的衣服都全部留在了宿舍里，假装自己依旧还在，但只要悬凌在他的宿舍里面过上一晚，他所做的一切布置就会全部被拆穿。 手机打不通，晚上也不回宿舍过夜，除了失踪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如果是平日里发现他人不在宿舍，倒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正永大父子二人也离开了太平国，这两件事情被联系在一起的话…… 正家父子搭乘航天飞船去往国外的事情，谢晚歌很肯定，军部第一时间就会知晓，即便正永大和正炼身边没有监视的探子，但是军部在机场肯定是安插了眼线的，这颗星球上的国际交流属于特殊事件，所有出境入境的名单，军部估计都会一一筛查，因为别国的间谍，很可能就混在其中。 这可和地球上的情况不一样，在这颗星球上，搭乘航天飞船出入国境，可不是什么寻常的事情，通常跨国的航班半个月才会发一趟，而且除了九天神宗的神仆与出访的政界要员，普通人搭乘跨国航班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谢晚歌如果现在现身，恐怕军部会第一时间把他控制起来。 送走正家父子的那一刻开始，谢晚歌就已经打定主意，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反正对于他来说，就算一年半载都待在亚空间里面，现在也不是什么问题。 “亚空间穿行”虽然会持续消耗精神力，但一来他现在灵魂强大，精神力足以支持长期身处亚空间之中的消耗，二来“亚空间穿行”消耗精神力也并不是按这颗星球的时间流逝来计算的，而是按照“宇宙常规时间”。 也就是说，按照这颗星球的时间来计算，身处“亚空间”之中的每一秒，他的精神力消耗，只有大约原本的五十分之一而已。 再说了，他其实也并不需要总待在亚空间之中，太平城那么大，茫茫人海，也一样能让他轻松地“从所有人的眼中消失”，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没什么区别。 眼看着跟在书库管理员身后，就快要把所有的书架都巡遍了，谢晚歌的心情开始焦急起来，《七情书》中关于“惧”与“哀”的修炼法门都已经开始自行运转了。 《七情书》的修炼，对于谢晚歌来说，进展其实是有些难的，他并不属于情感丰富的那一类人，而不算强烈的情感，也完全不能够引动灵魂壮大，这对他来说就有些更难。 不过，《七情书》的修炼法门还是有它自身的独到之处的，但凡入门，一旦“七情上面”，灵魂之力必定会有所增强，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比起《六欲谱》，《七情书》的修炼更加容易。 谢晚歌身边的一干人等，除了张斐立之外，都已经从原来的修炼法门，转修《七情书》了，不过，他们可能是因为基础不够，“七情”之路，他们也都只能修其中的“一情两情”。 而转修《七情书》之后，张家和陈家，还曾发生过一段时间的冷战。“喜怒哀惧爱恶恨”，舅舅舅妈、小姑姑夫，以及谢晚歌的两个表弟，居然没有一个能够入门“爱之情”的修炼。 反倒是谢晚歌和谢回光两兄弟，“爱之情”轻轻松松就入了门，而且比起其他“六情”，谢晚歌的“爱之情”修炼速度，还更快一些。 不过，比起“爱之情”，他修炼“惧之情”的速度，可就慢得太多了。 而现在，他却因为焦虑感，引动了“惧之情”自行运转修炼，可想而知，谢晚歌此时此刻到底多么不安。 只是天下事，往往“山穷水尽之时，便得柳暗花明”。 管理员巡完了所有书架之后，在书库的一个角落里站定，双手在嘴巴前面合出了一个“o”的形状，紧接着从其中喷出了一道青色的雷光，击在了空无一物的墙壁之上。 谢晚歌目光如炬，看得真切，管理员喷出的雷光击中之处，一颗嵌在墙上的珠子闪烁着紫色的光芒缓缓出现，紧接着，这颗珠子上一道紫色的电流刹那之间蜿蜒而走，在墙上画了个北斗星图。 军部的书库里面的一面墙壁之上，居然布置着一个这颗星球上最顶尖的“七星连环定阵”！ 就为了隐藏一个镶嵌在墙壁之中的保险柜！ 这保险柜里面藏着什么，不言而喻！ 第420章 现学现卖 除了谢晚歌曾经目睹过太平国的教宗使用“光”的力量之外，明面上，这颗星球的修士，能够掌握的“灵质之力”，也就是“元素之力”，只有七种——金木水火土气电。 所以，这颗星球的“物阵”，最高水平，也就只有“七星”。 谢晚歌并不清楚教宗大人是不是能跟他一样，布置“八卦阵”，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除了教宗之外，其他的修士，水平再高，也只能终于“七星”。 “七星”之上的阵法名称，是谢晚歌自己编出来的。 “八卦阵”、“九宫阵”、“十绝阵”，这三个名字倒是现成的，中国古代传说里面，“八卦”和“九宫”这两个词出现的频率可是相当高，至于“十绝阵”，倒是只在《封神演义》这本小说里面出现过，不过，由于这本书在国人心中的地位，甚至还超过了四大名着，所以，“十绝阵”也几乎算是家喻户晓。 就算有人没看过这本小说，也肯定看过某部影视作品，这部小说恐怕是中国影视界翻拍次数最多的，佳作无数，烂片更多。 谢晚歌当然是看过小说的，他的高中时代，能陪伴他的，就只有各种书籍。 不过，再往上，同时利用十一、十二、十三种元素布置的物阵，名字就纯粹是谢晚歌自己想出来的了，“元元阵”、“复始阵”、“太上阵”这三个名字，可是他想破了脑袋才想出来的。 “一”为“元”，“十一”是“一一”，也就是“元元”。 “十二”为“年”，年复一年，周而复始。 至于“十三”，则是根据道家的理论，“十上有三，是为太上”。 谢晚歌在这颗星球“这么多年的时间”也没有白费，他现在已经能布得出“元元阵”了，“空间”和“灵魂”两种元素，他虽然没有研究出什么长短来，但这并不妨碍他感应并掌控这两种元素，而且这颗星球“以物控灵”的手段，也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在哈尔克曼达尼亚，与“空间”和“灵魂”有关的“灵物”，还是挺容易找到的，尤其是“空间”，任何一种空间道具，都能够充作“空间系灵物”来使用。 但是“元元”之上，“复始”与“太上”，谢晚歌依旧是毫无头绪。 他对“弦”的感应，倒是越来越强，但是也只限于此。而且，与“弦”有关的“灵物”，他还没有发现。 至于“运”，依然还是老样子，除了“心血来潮”时之外，谢晚歌连“运”元素的毛都摸不到一根。 而与“运”相关的灵物，他倒是有所猜测，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人前鬼后”这个天赋，而由这个天赋衍生出来的技能“人肉搜索神通广大”也已经消失，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轻易分辨魔法物品，没有了这个能力，他也没办法查探到底地球上或者哈星上，到底有没有用于占卜的东西，是具有魔力的。 至于在这颗星球上的话？ 这里的人根本不相信占卜这种事情。 他们不关心未来，因为“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会先到”。 太平国中央军部的书库里面藏着一座“七星定阵”，完全出乎谢晚歌的意料之外，按照他对军部的了解，现在军部修为最高的修士，很可能就是他自己了，以军部修士的能力，布置一座“七星定阵”，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以前，也一样是不可能的。 这颗星球的军队一向是以发展科技力量为主的，无论是九天神宗，还是神宗麾下的圣修院，从古至今，都一直在防备军队的力量壮大，军人之中的无神论者数量太多，如果军队的力量强大到无法压制，对于九天神宗的统治会非常不利。 这颗星球的社会，毕竟是以神权为主导的。 正是因为神权主导，所以，在漫长的几十万年的岁月之中，这颗星球之上，几乎没有发生过太多的政权更迭。 不过，也正是因为神权主导，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无论是社会形态，还是科学技术，发展的速度都非常缓慢。 这几十万年的时间如果给红月之土的话，怕是人类已经实现穿梭宇宙的梦想了。 几乎看到这门“七星定阵”的瞬间，谢晚歌就立即肯定，军部和圣修院中的某些人，一定有所勾结！ 图谋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 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人不甘心。 饱暖思淫欲，总会有人不甘心。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总会有人不甘心。 说实话，比起地球上曾经存在的神权专制，这颗星球上九天神宗建立起来的神权体系，要温和得多，既没有独裁，也没有压制科技的发展，甚至一直都只是隐于幕后，很少插手社会管理。 不过，总有人会不甘人下，也总有人觉得，世界本应该如同他想象中的一般，整个宇宙那么大，不知道有多少人类，这其中自认为宇宙应该顺着他的意思发展的人类，估计数不胜数。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所以，才有了英雄与枭雄之分，而还有更多的人，连枭雄都算不上，只能做个败类…… 军部和圣修院的某些人私底下的谋划，谢晚歌觉得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世界，恐怕也不会因为九天神宗的倒台而变得更加混乱，无论是哪个星球的历史都能够证明，人类社会永远都是有秩序存在的。 而只要秩序存在，人类的社会，就能延续长存。 因为，只要秩序存在，大部分的人，就依旧能团结在一起。 而团结，才是人类强大的根本保证。 待到管理员离开了书库，锁上了厚重的铁门，谢晚歌才在现实世界中显露了身形，书库里面已经连只蚊子都没有了，他也懒得一直躲在亚空间里，靠“冰卡圆佩”的力量影响现实世界。 “亚空间穿行”是会一直消耗精神力的，而且时间越久，基础消耗就会越高，就算他现在精神力足够挥霍，但也不可能随便浪费。 谢晚歌并没有直接去开启墙壁上隐藏的“七星定阵”，那名管理员所用的手法，他看得很清楚，但偏偏他刚好不会这门名为“呵气成雷”的法术。 他可不敢以其他能够激发青色“阳雷”的方法去尝试开启那门“七星定阵”，万一那门“七星定阵”只能以“呵气成雷”来激发，那他可就要弄巧成拙了。 不过，谢晚歌相信，书库之中，肯定有记载“呵气成雷”的秘籍。 反正他已经准备把整个书库有用的东西全都“搬空”了，找到记载着“呵气成雷”的秘籍之后，现学现卖就是了。 第421章 我为国家做贡献(一) “搬空”书库，自然不是真个就把太平国中央军部的书库里保存的纸质书籍资料，全都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 就算谢晚歌真的这么打算，他也做不到。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技能好用归好用，给谢晚歌提供的私人储物空间也似乎近于无穷无尽，反正谢晚歌到现在都没试过能把自己的储物空间给填满。 但是，这个技能，有一个非常大的、非常“有良知”的限制，那就是谢晚歌只能将“所有权完全归属于他”的物品收入其中，哪怕谢晚歌是先用空间戒指把书库里的书籍资料全部打包，也会因为空间戒指里面装了“所有权不归属于他”的东西，而无法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之中。 所以，谢晚歌只能采取另一种办法来“搬空”太平国中央军部的书库——扫描。 无非不过是多花点时间，多费点功夫，一样可以达成目的。 而在这颗星球上，谢晚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就算他只有八十岁的寿命，换成用这颗星球的时间来计算，那也至少有整整四千年。 谢晚歌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算错了。 按照地球的时间来算，他已经三十岁了，所以，换成这个星球的时间，他好像只剩两千七百多年的寿命了…… 有点悲哀！ “哀之情”一闪而过，他的灵魂之力，又强了一丝。 谢晚歌叹了口气，《七情书》的修炼，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按照秘籍中的描述，若是经常“大喜大悲”，这门功法可是能够让修为突飞猛进的，只可惜，对于他来说，值得“大喜大悲”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就算现在拼命去回想自己十六岁的时候所遭遇的一切，谢晚歌也很难再“大喜大悲”，而且，想得多了，他现在每每回忆起少年往事，都几乎已经“不怒不哀”了。 其实，所有的人都一样，想得多了，自然也就看得开了。 实际上，《七情书》的修炼，并非是如同传言一般，排在《六欲谱》之后的，在得到《七情书》之后，谢晚歌才晓得，原来《七情书》和《六欲谱》一样，都是为修炼《道德录》打基础的功法，根本也没有什么先后之分，要是真要分个先后，先修《七情书》，再修《六欲谱》，或许才是更好的顺序。 坊间小道，不过是很多人根据传说进行的推测，而且很多人也觉得“因欲生情”的说法，很有道理。 实际上，“因欲生情”这种观点，其实有些太过片面了。 正确的观点，应该是“情欲相生”才对。 也正因为如此，谢晚歌现在对《道德录》更加好奇，需要以“七情六欲”来打基础，这门修炼功法到底是有多了不得？ 或者这话应该这么来说：按照正确的修炼顺序修行《道德录》的话，最后的成就究竟会有多了不得？ 单修三分之一的《道德录》，太平、止欲、久安三支九天神宗的分支，也没见比其他六支有强多少，九大分支的教宗，实力恐怕也只是在伯仲之间。 虽然谢晚歌并未见识过其他国家的教宗，不过想也知道，若是修炼《道德录》的教宗实力超乎其他分支，怕是早就一统天下了，毕竟别人不知《六欲七情道德天书》的庐山真面目，教宗们怕是都知道关于它的秘密的。 不过，谢晚歌也有另一个猜疑，按理说教宗们怕是都知道自己国家的军部在秘密收集他国的修炼秘籍，那他们为什么会忍得住，不按部就班地修炼全套的功法呢？教宗实力最强，但很明显并没有强到让他惊为天人的地步，按照谢晚歌自己的判断，太平国的教宗，很可能修习了全本的《道德录》，但是《七情书》和《六欲谱》，他是根本没有涉猎的。 自上次亲眼目睹教宗大战“天使”之后，谢晚歌曾跟倩澜打听过现任教宗的年纪，得到的答案，是他不过一百余岁，是现任九支的教宗之中最年轻的一位，也是实力最弱的一位。 而谢晚歌估计了一下，他如果修行到教宗那个年纪的话，怕是能比教宗更强，即便不依靠“毒”的力量，也能在正面战斗中稳赢。 比起教宗来，他曾经战胜的“天外来客”巴四刀，实力不知强了多少。 仅凭那一门不知名的剑阵，巴四刀恐怕就能独自抗衡三五名教宗。 当然，就算强悍如此，巴四刀恐怕也不能在这颗星球上横行，九天神宗光是明面上的教宗就有九位，这九位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老不死”的前任，而在这九位之下，还有无数的长老神仆，巴四刀单枪匹马，要是能抗衡整个星球，那他怕真的是神仙一流了。 除了教宗的年纪之外，谢晚歌还托倩澜搜罗了很多他的生平事迹，有没有修炼过《六欲谱》，单凭日常，也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倩澜差点没把教宗喜欢穿什么款式和颜色的底裤都扒出来！ 谢晚歌这位养母，在打探消息这方面，真的是神通广大。 一边胡思乱想，谢晚歌一边用哈罗不停地扫描书架上面他认为有用的书籍和资料，两颗地球上的扫描技术都还很落后，远不如红月之土的最高科技——哈罗是可以进行透视扫描的。 当然，不把书从书架上取出来，直接就在书架上扫描，就算是哈罗也做不到。 小说家们想象一种先进的技术，可能只需要几秒钟，但是科学家们要把他们认为可以实现的想象力转化成现实，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岁月。 几百年前，人类就想象自己可以驾驶宇宙飞船遨游星际了，但直到今时今日，宇航员最远能够抵达的地方，依旧是火星。 再远一些的地方，其实也能去，但是去了之后，恐怕就回不来了。 几百年前的人类一直认为安全核能可以解决地球的能源危机，也可以让航天事业更进一步，但当安全核能电池已经普及之后，人们才醒悟过来，事情并非如此。 总有一天，地球上的核能也会消耗殆尽，而且，核能在太空之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的功效，根本不足以支撑远距离航行。 而几百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的太阳能利用，几百年后，虽不能说毫无寸进，但也只有“寸进”。 2852年3月4日，那个唯一能解决地球能源危机的机会，大多数人选择的奖励，却是天赋。 不知道何时会降临地球的人类危机，对于当代的地球人来说，比能源危机要可怕得多。 第422章 我为国家做贡献(二) 太平国中央军部的藏书保险库并不算大，但是好歹也有个小型书店的规模，几千本书籍以及各种资料还是有的。 哈罗是一件辅助战斗设备，并不是专门的透视扫描仪，它的扫描速度也并不算快。 花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谢晚歌才把他能看上的资料全都扫描完，只剩下隐藏在墙上的“七星定阵”中的保险柜，还没有打开了。 书库的管理员上次打开那个保险柜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身旁会有个“隐身人”，不过即使如此，谢晚歌也没能看到保险柜里面有什么，管理员的身体把那个并不大的保险柜遮了个严严实实，而谢晚歌当时正忙着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自己的小本本往上面记密码。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是谢晚歌一贯信奉的真理，而且说实话，他的记性，还真不算太好。 灵魂之力的增强，既没有提高他的智商，也没有提高他的记忆力。 记载着“呵气成雷”的技能秘籍，他也已经找到了，这门技巧并不难练，只是比较特别，它本身是“气系”修士的技能，但是却必须使用“电系”、以及“木系”或者“水系”的“灵物”辅助才能释放，如果依靠是“木系”的“灵物”，那释放出来的就是紫色的阳雷，而依靠“水系”的“灵物”，就会释放出青色（天蓝色）的阴雷。 不过，谢晚歌施展“呵气成雷”，却无须“木系”或者“水系”的“灵物”辅助，他现在的水平，已经是想召阳雷召阳雷，想召阴雷召阴雷了，甚至除了所谓的阴雷阳雷，他还能召来七彩雷，把赤橙黄绿青蓝紫召齐了…… 阳雷阴雷，本就是仙侠志怪里面弄出来的玄虚，“电”的力量虽然千变万化，但确实没有什么阴阳之分。 在中华大地上流传甚广的“阴阳论”，本来是战国时的道家学者邹衍研究出来的一部格物论，那时的古人着书立说，本是为了探索宇宙的奥妙，邹衍兄弟两个传下的“阴阳家”，原本只是一个哲学流派而已。 就算是道家始祖老子的《道德经》，通篇也没有一个字，涉及神鬼之说，全是在探索宇宙的奥妙，自然的规律，以及人类社会的秩序。 道与释两大流派的路，纯粹就是被后人走歪了。 双手往唇边一捂，谢晚歌一口气急促喷出，一道青色的电光准确地击在了他记忆中的位置，书库的墙壁上现出了一颗嵌在墙上的珠子，随后，从那枚珠子中蜿蜒出的电流，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瞬间流过了本来空无一物的白墙，激活了另外六颗同样嵌在墙上的小小圆珠。 说实话，谢晚歌还真有点想把墙上的七颗珠子抠下来带走，如果它们可以被收进他的储物空间的话…… 因为“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技能的限制，做贼都只能做个“有良心的贼”，这让谢晚歌也是非常无奈。只要某件东西的所有权不是完全归属于他，那就绝对不能被他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而这七颗“灵物”珠子，很明显，所有权是归太平国中央军部的。 他能做的，就是打开保险柜，把里面存放的秘籍用哈罗扫描一遍。 还好，“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技能，在“知识产权”这方面没有限制，因为哈罗是属于谢晚歌的，所以，哈罗扫描存储的所有资料，也都是所有权完全归属于谢晚歌的哈罗的一部分。 如果谢晚歌想把书库里面的书籍，以及其他的东西全部都打包带走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明抢，而且还要把这些东西的主人——也就是太平国的中央军部——铲除掉。 无主之物被他捡到，那所有权就会完全归属于他了。 谢晚歌也就只干过一回这样的事情，就是从巴四刀被“毒”碾成了虚无的地方，捡到了一根丝——那根被他起了个名字叫做“慈悲”的丝。 研究了这么多年，谢晚歌也没弄清楚“慈悲”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有一件事他算是弄明白了，“慈悲”是“空间”属性的。 因为它本身是一个不属于“第十天空间”的“空间”，所以，它伤害不了所有处于“第十天”的实体，不过，“慈悲”也没办法容纳任何东西，虽然它是一个“空间”，但是，它的体积，就只有它本来的体积那么大…… 它就是一根丝，一根不到一米，极其细的丝，它的“空间”，就只有这么大的体积…… 谢晚歌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慈悲”到底有什么用，这是一根非常“诡异”的“空间丝”。 不过，弄清楚“慈悲”的属性之后，谢晚歌也更加肯定，巴四刀并不是来自“第九元天”的生灵，他杀戮驻守矿场的士兵与矿工，掠夺的是矿石之中的“弦”，而他被谢晚歌用“毒”碾成了虚无之后，留下的唯一的一件东西，是“空间”。 “第九元天”，按照谢晚歌的认知和推测，是不存在“弦”与“空间”这两种元素的。 本来，巴四刀的来历，对于谢晚歌来说，已经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除非巴四刀死而复生，来个自我介绍，谢晚歌是别想知道他到底是来自哪一个“元天”了，不过，在他按照记在本子上的密码打开了墙壁上的小保险柜之后，却意外地找到了答案。 不出所料，《道德录》就存放在这个小保险柜里面，而且还并不是谢晚歌原本预料的三分之二，而是全套，包括太平国九天神宗的那三分之一。 除了《道德录》之外，《七情书》和《六欲谱》，也都存放在这个保险柜里。 而除了这三套、一共九本修炼秘籍之外，保险柜里，就只有三样东西了：两个文件袋，以及一根丝。 一根与“慈悲”一模一样的丝。 它被放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面，本来谢晚歌还以为那个盒子是空的，仔细一看，才发现里面有一根丝，除了比“慈悲”略长一些，完全没有其他什么不同。 而这根丝的来历，谢晚歌在那两个文件袋其中的一个中找到了：它是军部付出重大伤亡的代价之后缴获的战利品，而它原本的持有者，自称来自“第七天”。 两个文件袋里的资料，谢晚歌粗略地翻看了一遍，除了这根丝的来历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用，其中一个文件袋里面尽是些个人履历，怕是属于某些特殊人物的，而一个文件袋里面的资料，基本都是关于这根丝的研究报告。 谢晚歌本来还对这些研究报告抱着一点期望，觉得能在里面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不过一张张飞快地看过之后，却不禁嗤之以鼻：什么都没研究出来，这些报告有必要郑重其事地保管在这个地方？ 用哈罗扫描完《道德录》之后，谢晚歌把这些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回了保险柜里，不过刚要关上保险柜的门时，他又迟疑了一下，重新把装着那根丝的透明盒子拿了出来。 谢晚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就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不断在催促，让他把那根丝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 而明知道不会成功，谢晚歌还是鬼使神差一样，这么做了…… 果然，被他拿在手上的盒子，没有任何反应。 盒子的所有权，是归属于军部的。 谢晚歌正准备把盒子重新放回去的时候，脑子里又仿佛灵机一闪，如同鬼迷心窍一样，打开了盒子，把那根丝用两个指头拈了出来，念头一动…… 那根丝，居然真的被他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这怎么回事？ 那根丝，征兵大神判定它是不属于太平国中央军部的？它是无主之物？ 谢晚歌正迷惑，突然，门口传来了“吱吱扭扭”的声音。 书库的管理员正在开门。 顾不得多想，谢晚歌赶紧从自己的脑袋上拔了根头发，塞进了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放回到了保险柜中，轻轻关上了保险柜的门。 不仔细看的话，那根丝确实有些像头发。 而正好，谢晚歌一直留着长发，很长的头发…… 军部是没有强迫修士军官留短发的规定的，不过，谢晚歌也并不是刻意要把自己的头发留得这么长，纯粹就是因为懒得出门去找人剪发。 阴差阳错，快要拖到膝盖的长发，居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无巧不成书，因为独角兽秘印的影响，在这颗星球上，他的全身的毛发也一样是银白色的，而那根丝，也是银色的，不仔细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两者之间的区别。 书库的管理员，依旧像上次一样，慢慢地、一排一排地巡着书架。 而谢晚歌，则是以飞快的速度，吸走了墙壁蜿蜒闪烁的电流。 保险柜又重新消失不见，同时消失的，还有嵌在墙上的那七颗珠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谢晚歌蹑手蹑脚地绕着书架避开了快要接近的管理员，发动了“亚空间之子”。 第423章 我为祖国做贡献(三) 家里住着一个“间谍”。 研究所里几乎全是“间谍”。 在谢晚歌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辛辛苦苦翻译出来的资料，除了《七情六欲道德天书》之外，全都被胡继武和陈五全上交给了特事局！ 谢晚歌本来还得意呢，他从太平国中央军部的书库里面偷来的，并不仅仅是修炼秘籍，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太平国军队的特殊武器工艺图，以及“融异实验”的相关资料。 “融异”其实也就是基因改造技术，这可是连红月之土都没有什么建树的科技领域，虽然“融异实验”是围绕“异人”开展的，而地球上也没有“异人”这种特殊生命，不过就算只能参考，这些资料也有非常高的价值。 谢晚歌为了证明自己对研究所并非毫无价值，可是忙活了半个多月，才把这些资料都翻译了出来。 他的半个多月，可是相当于其他人的两年时间的…… 当然，谢晚歌也只有在朝九晚五上班的时间内，才会保持比常人快五十倍的行动速度，算下来每天也就八个小时，而且还要刨去午间吃饭以及休息的时间。 大家都午休，谢所长自然也是要午休的。 每天忙活不到七个小时，却让谢晚歌“累”了个够呛，他“马力全开”的七个小时，可是相当于别人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就算敲键盘不动手，但是持续不断地进行意念控物，消耗的精力比亲手敲键盘更多。 不过，当一切结束的时候，谢晚歌还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就是不知道他要知道自己的辛勤劳动白白便宜了别人，到底会作何感想？ 胡继武“窃取”修炼秘籍还费了很大的功夫，谢晚歌为了方便家里的人翻阅，把关于修炼的资料都打印了出来，就堂而皇之地放在了书房的书架上面，胡继武还得一页一页地扫描。 而陈五全就舒服多了。 谢所长把那些有关科技方面的资料翻译完之后，直接打包拷贝了一张存储卡交给了他，让他筛选一下哪些可以作为研究所未来的项目课题，陈五全自己都还没看，就直接又拷贝了一份上交了。 即便隔壁有六个帮手，胡继武的工作效率，依旧不如陈五全迅速，他每天能待在书房里的时间并不多，以“备课”为由借用谢晚歌的书房，他也就只有下午学校放学之后到谢晚歌下班回家、以及晚上吃完晚饭之后到睡觉前这两个时间段可以利用，周末两天空闲，他却都没办法进行“间谍活动”，他要给谢回光补习语文，还得给张小良上英语课、绘画课…… 冯焕秋可是逮着便宜就会捡的，外甥家里这免费的早教老师不用白不用。 儿子已经“废了”，孙子可必须要有出息才行。 不过，得益于隔壁六个帮手提供的高精尖设备，胡继武把谢晚歌收在书房里的修炼秘籍全部扫描完，也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七个人的隔墙配合默契非常，胡继武在这边扫描，隔壁六个人轮流守在电脑前面排版…… 为了奖励陈五全和胡继武的功劳，特事局专门给他们两个人发了一大笔“国家贡献奖金”，而谢晚歌家隔壁住着的严林小队的队员们，也都获得了奖励，正好把他们因为监护不力而被扣罚的那笔奖金补了回来。 谢回光失踪，严林小队只是被口头惩戒了一次，但是上一次谢晚歌失踪，严林小队可是全队被扣发了半年的奖金，理由是“玩忽职守”。对此，六个特工也是有口难辩，谁叫他们的任务内容是监视呢？ 所谓的监视，就是谢晚歌人到哪，他们就得到哪…… 除了谢晚歌上班的时候，因为被一大群编内编外的特工包围不需要监视之外，其余时间，就算是谢晚歌半夜出门，暗地跟踪也一样是严林小队的职责。 他们可是专业的特工，“谢晚歌去超市的时候带着胡继武一起”这种理由，是上级没有办法认可的。 “他就是带着我一起去，你们也得派人跟着，这是你们的工作！”牛景庆在电话里训斥严林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严林他们六个人经过了几天夜不能寐的“思想斗争”之后，也终于明白过来，牛景庆说得对！ “领导说的都是对的，你要是想说他说得不对，那你就赶紧多多立功，快点升职，等到你有一天做他的领导了，你就可以说他满嘴放屁了！”严林就是这么安慰自己唯一的女下属的，赵刚脑子里那根筋老是扭不过来。 严林一直以为这是小女孩觉得受了委屈在使性子，他哪里想得到，赵刚之所以那么长时间黑着一张脸，是因为奖金泡汤使她与一个早就加进购物车里面的名牌包包失之交臂！ 而这一次，除了赵刚之外，其他的几个人虽然拿了奖金，但是心情都不怎么好，他们监视了谢晚歌这么长时间都没什么收获，而胡继武初来乍到，就获得了“国家贡献奖金”，几个吃不到葡萄的公狐狸心里那个酸啊…… 赵刚心情甚好，是因为刚刚到手的这笔奖金，使她与另外一个名牌包包“结缘了”，奖金就是奖金，能买到包包就是天大的好事。 其他五个男人都不知道赵刚买包做什么，她的奖金都拿来买了名牌包，但是她又不敢往外背，怕冯焕秋看见不喜欢，都在衣柜里面藏着。 赵刚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和谢晚歌的舅妈套近乎…… 其实严林他们几个也并不知道，陈五全人老脸皮厚，胡继武拿了这笔“国家贡献奖金”，心里还是有点尴尬的。 发奖金就发奖金吧，还非得弄个“国家贡献”的名目。 真正在给国家做贡献的，应该是那个毫不知情的谢晚歌才对！ 胡继武就是这么想的。 他跟谢晚歌的关系现在有点复杂，谢晚歌虽说是被他接近监视的任务对象，但实际上相处这么长时间，其实也应该算是他的朋友了，而且还是关系很不错的那种，他现在做的事情，多多少少有点“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意思。 “为朋友两肋插刀”，与“两肋插刀为朋友”，意思是不一样的…… 第424章 红月之土? 忙着翻译从另一颗“地球”带回来的资料，谢晚歌这半个多月，除了去了两次哈星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没有出征，过去一年的日子确实让他觉得有些精神疲惫，每次出征另一颗“地球”接连三五十天不睡觉，虽然身体撑得住，但是精神消耗却是有些巨大。 这就好比长时间精神紧绷得不到松弛，会给人造成心理负担一样。 灵魂之力再强，好像也没有办法对抗“心累”。 “休息”了大半个月，谢晚歌也总算是缓过来了。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因为翻译那些资料，谢晚歌的工作责任心而在无形之中增强了一些，最起码，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对研究所的事情漠不关心，研究所的项目进度，他还认认真真地了解了一番。 minihi-t的第一件样品，陈五全率领的研究团队已经造了出来，不过，陈五全直言谢晚歌给他的资料并不算全，而且红月之土的材料和地球的材料确实有别，所以，研究所制造的minihi-t的样品，与原版的minihi-t有着不小的差距。 而且，minihi-t的武器系统，陈五全的团队碰都没碰。 朝歌研究所只是一家私立研究所，本身是没有研究武器技术的资格的，就算minihi-t的武器系统并不是特别强大，研究所也同样不能触碰这个领域，否则就会触犯法律。 国内不同于国外，在国内，有武器技术研究资格的，只有国立的军事研究所。 虽然国内现在私人研究机构也逐渐地发展了起来，不过，非国立研究所最多也就只能做些擦边的研究，比如像朝歌研究所这样，在不碰武器系统的情况下，研究minihi-t的制造工艺。 陈五全对这个结果并不算特别满意，不过他也知道，以地球的环境和目前的科技水平，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朝歌minihi-t想要更进一步也并非全无可能，不过这需要更多的时间进行研究才行。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确实能领略到更多的风景，但是想要再迈进一步，反而会变得更加艰难。 毕竟，站在巨人肩膀上扭头回望的话，会发现身后根本就没有自己踏出的脚印，而身后的路没有好好走过一遍的话，又怎么会知道，巨人走到这里之前，究竟有过怎样的经历？ 当知识出现断层的时候，科学家们是必须回头去找补的，否则根本无法继续进步，这道理其实很浅显易懂，小学、初中、高中都没有好好读书的话，大学的课堂上，老师讲得再怎么通俗易懂，学生照样是一脸茫然。 国内的民办大学发展了几百年，除了把社会用人秩序搞得一团糟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建树可言，就是因为这个道理。 用钱买的文凭，和用勤奋努力换的文凭，是根本不能等价而论的。 但在现实社会里面，用钱买的文凭，和用勤奋努力换来的文凭，却几乎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只可惜，有的人偏偏就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minihi-t的样品造出来之后，陈五全拒绝了谢晚歌继续研究hi-t的提议，他认为研究所现在突飞猛进并不是件好事，转回头去把minihi-t的相关技术吃透，才是正经道理。 对此，谢晚歌和张斐立这两位正副所长都没有什么脾气，研究所毕竟不同于其他类型的企业，这里的老大，实际上并不是他们两个，而是首席研究员陈五全。 就算是朝歌集团的老大艾略，在陈五全的面前，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还等着陈五全给他研究“青云二号”呢。 看过minihi-t样品展示之后的谢晚歌，不由得对红月之土的正版minihi-t，以及超级战斗机器人hi-t，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只可惜，红月之土已经是个过去式了。 观摩完朝歌minihi-t的现场展示的当天晚上，谢晚歌就是带着一种惋惜的心态睡过去的，他不仅仅对红月正版的minihi-t和hi-t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还有脑海深处埋藏的回忆被勾了起来——张美生前最喜欢给儿子讲她和谢思和的“浪漫爱情故事”了。 故事的开头，永远是这样的：星的光点点撒于午夜…… 入睡的谢晚歌习惯性地瞟了一眼星图，正准备选择不出征的时候，突然觉得出征星图好像跟以往比起来，有些不同之处，在左上的角落里面，有一颗星点，时隐时现，忽明忽暗。 谢晚歌拼命地调动自己的记忆，最后还是没能想起来，以往星图的这个位置，究竟有没有这一颗星点存在。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星图上的星点，从来没有发生过现在这样忽明忽暗、若隐若现的情况。 这颗行星，莫非有什么特别之处？ 谢晚歌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点在了这颗星点上面。 一片残垣断壁，满目皆是红光。 全身赤裸的谢晚歌抬头望了一眼，满目的红光是因为天上挂着的一轮圆月，月亮是红色的，血一样鲜红的颜色，月光下的大地，也正因此被染成了一片鲜红。 红月之土？ 不可能吧？ 谢晚歌顾不得这次征兵大神又让他光了屁股，连条遮羞的小内裤都没给他准备，就直接开始环顾四周，想找到些什么有用的线索。 月亮是红色的，这是红月之土最大的特征，谢晚歌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谢家往上祖孙三代人都是出征红月的，这么明显的星球特征，谢晚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但是，这一片残垣断壁，却与红月之土的特征，截然相反。 红月之土已经“解放”了，也不再有来自太空的怪物袭击，根本也不可能会有这样满目疮痍的景象存在。 红月之土可是地球出征者唯一知道的一颗“大一统”的行星，在星球上没有国家之分。没有国家，就意味着红月的人类社会没有纷争战乱，没有纷争战乱，又怎么可能会有被破坏的城市建筑？即便是以前的战斗留下的痕迹，现在也都应该早就已经修整完毕了，毕竟红月从出征者的星图上被抹去，已经是将近两年前的事情了！ 但是除了红月之土，谢晚歌还从未听说过有其他的行星，夜晚天空中会挂着一轮红色的月亮。 红月之土的月亮自然也跟地球的月亮一样，不会自己发光，是靠着折射恒星的光芒，在夜晚的天空中闪耀的。 因为月亮表面的土壤质地特别，所以，红月之土的夜晚，到处充斥的都是红色的光芒，平常还好，月芒红中带粉，还会让人觉得略有些浪漫，但是一到满月，红月世界就如同鬼故事里面的阴曹地府一样了。 自从地球人开始出征之后，影视作品里营造恐怖气氛的就从绿光变成了红光，“满月的夜里，走在红月之土的街上，都觉得在逛酆都城一样。”类似这样的帖子，在指挥部网站的论坛里面，还真的不少。 本来嘛，在人的先天意识里面，红色，就一直要比绿色恐怖得多…… 在中国的远古时代，红色可不是代表喜庆的颜色，红色象征着烈火与鲜血，在古人的心目之中，既是生的象征，也是死的象征，而生死之事，对于古人来说，向来是“有大恐怖”的。 婚嫁未成制度之前，古代的人类口中的红事与白事，其实就是生死之事，女人生孩子是为红事，人死入土为安，是为白事。红白之事，实际上对于那个时期的人类来说，是半喜半哀的事情：生孩子时，顺产为喜，难产为哀；人死之事，老死为喜，早死为哀。 生孩子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人老而死，为什么是喜丧，这里面的缘由，恐怕绝大多数的现代人都根本不清楚。 对于古人来说，年迈者逐渐丧失劳动力，还需要青壮供养，实在是很浪费资源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在生产力无比低下的年代，人老而不死，对于普通的家庭来说，真的会是极大的负担，他们年轻时因为辛勤劳作，无不是浑身伤病，六十岁的花甲之年，身体状态和现在八九十岁的老人也就差不多了。 下不得地，爬不得山，老而不死是为贼。 所以，最早在古人心里，年纪老迈而去世的“喜丧”，并不是因为他活得够久，也并非死于病痛，故而可喜可贺，而是因为他终于死了…… 生，伴随着红，妇人出产，血流成河，而新的生命，就是浑身沾染着母亲的鲜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死，伴随着白，人死血凉，肤色渐苍，故去的亡者，在生者的眼中，会变得越来越“白”。 从秦汉时代开始，红色才逐渐出现在婚礼之中，在此之前，举行婚事的时候，普遍穿的是代表水的玄色，而在秦汉之后，实际上绿色代表喜庆的时间，比红色更为长久。 不过，现代人结婚的时候，要是谁穿了一身绿，那恐怕是会被人笑死的，由于西方风潮的影响，现代人的婚礼，大多数都是“黑白配”，反而是在国外，越来越流行穿中式的大红喜袍，或是一身红袄绿裤。 光着屁股的谢晚歌沐浴着恐怖的红光，在废墟中走了一宿，直到远处的天际显出了一抹鱼肚白，都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而这个时候，猛地在一间商店的橱窗玻璃里看到了自己的投影，谢晚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依旧是一丝不挂…… 匆匆忙忙地从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整套的衣物穿在身上之后，谢晚歌的耳中忽然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的听觉非常灵敏，这说话声虽然极远，而且还极小，但却依然清晰。 “天都亮了，城里不会再有危险了。” “还是小心点的好，太阳虽然出来了，但是月亮的光芒还没有散尽，万一城里还有没有离开的生化装甲就麻烦了。” “怕什么，我们要比别人早一些进城，才能找到更多的食物，你妹妹还在家等着呢，有了食物才能换到钱，有了钱，才能给她买药！” “那也要小心。” “那可是你妹妹，我怎么觉得还没有我着急？” “家里就剩下我和她两个人了，我要是出什么事情，那我妹妹该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吗？” “你少来，我还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我妹妹要是喜欢你，那我肯定不反对，但是我妹妹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再这么献殷勤也没有用啊，她从小就被惯坏了，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被你感动的。” “哼，我才不信，维尔亚不是那样的人，总有一天她会被我的一片真心打动的！” “那你更得小心了，你总不能用你的尸体打动她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老子要活百岁高龄，还要和你妹妹一起，给你生许多许多的外甥让你养活！” 谢晚歌有些动容。 他并不是因为这两个略显青涩的声音之间的对话而感动了，而是因为，这种语言，他很熟悉。 这并不是因为征兵大神的翻译系统而产生的熟悉感，而是他本来就对这种语言很熟悉，这种语言，他学了很久，因为这是他小时候的必修功课。 为了长大以后出征红月之土做好准备，谢思和与张美两个人，从谢晚歌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教他红月通用语了。 而学习红月通用语，当然是要从听说开始的，总不可能只学认字，不学听说，等着出征以后再靠征兵大神的翻译系统吧？ 学了十几年的红月通用语，即便因为他十几年根本没有接触过而忘了不少，但也绝对不会全部忘光的。 这里真的是红月之土？ 这里，真的是红月之土！ 第425章 面包攻略 “把你找到的食物都交出来，否则小爷我可就不客气了，我们可是有武器的。”这是特罗迪对谢晚歌说的第一句话。 之后，他便因为出言不逊，收获了外星人给予的奇耻大辱。 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十八岁的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打屁股，而且还是脱了裤子打的，估计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会永远记忆犹新…… 谢晚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这种手段来教训特罗迪，他当时脑子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画面：冯焕秋指着张小良的鼻子，正在威胁他“再不听话小心奶奶把你的屁股打成红苹果”。 然后，他就扮演了一下张小良的奶奶，而剧中张小良的扮演者，就是举着激光剑威胁了他的男青年特罗迪。 而在他“痛打”特罗迪的时候，特罗迪的同伴，性格非常谨慎、凡事喜欢三思而后行的安当，在一旁双膝跪地，连头都不敢抬。 因为害怕这位大爷收缴他们的激光剑，所以，在谢晚歌教训特罗迪的时候，跪在一旁的安当还在心里不断地祈祷，希望大爷打得再狠一些，等他把火都撒干净了，也就不会再找他们两个的麻烦了。 不过，安当还是没有想到，被这位大爷教训完之后，特罗迪抓起掉在地上的激光剑，头也不回地提着裤子跑了，把他一个人扔给了这位大爷…… 刹那之间，愤怒和恐惧两种对立的情绪，一并涌上了安当的心头，特罗迪可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却在这种时候，把他一个人抛下了？ 他却不知道，特罗迪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逃走的，而是因为羞愧。 谢晚歌打得并不疼，他的力量太大，所以在教训特罗迪的时候，力道是极为收敛的，生怕真的一巴掌下去把这男孩的屁股给打成苹果，但正因为如此，才令特罗迪更加觉得受到了羞辱，而且极其要命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了反应”。 如果安当知道真相的话，恐怕会立刻醒悟过来为什么特罗迪会对自己的妹妹维尔亚一片痴心了，明明维尔亚对他的态度，都已经算得上是虐待了。 特罗迪是个天生的受虐癖…… 当然，谢晚歌和安当都依旧没有发现特罗迪的秘密，他们一个被愤怒和恐惧情绪同时充斥了整个脑海，另一个，则是有些尴尬。 特罗迪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跑掉的时候，谢晚歌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做了非常不合适的举动，而且不仅仅是刚刚“打屁股”的事情，他昨天晚上自己光着屁股在废墟中游荡当天亮，好像也不太对劲。 修炼《七情书》的后遗症？ 琢磨了两秒，谢晚歌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了一边，反正九天神宗那么多代修炼《七情书》的教宗都没有得神经病，就算有点什么副作用，应该也不会那么严重，就算的后遗症，也绝对没有直接修炼《道德录》的严重。 男性直接修炼《道德录》，可是得先把自己弄得“下面没有了”！ “这里是哪里？你叫什么名字？” 大爷嘴里吐出来的第一句话，让安当的身体直接打了个激灵：“别杀我，别杀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只要别杀我就行，我家里还有一个妹妹需要我照顾，求求你了，别杀我。” 他根本没有听清谢晚歌说了什么。 “谁说要杀你了？我在问你，这里是哪里，你叫什么名字？” “啊？”安当抬起了头，愣了两秒才又反应过来：“这里是714城，我叫安当，安当怀那。” 谢晚歌一听安当的回答，已经可以完全肯定，这里就是红月之土了。 红月之土的城市都是没有名字的，只有编号。 714城，位于红月之土的西北半球，靠近北极圈的附近。 红月之土的体积要比地球小一圈，而它自转的速度却比地球快，所以，这里的时间并不像哈星一样，能大致与地球对应上。红月之土一天只有十二个小时，每个小时比地球要长一些，而除了小时之外，其他的计时单位都和地球不同，这里每小时只有四十分钟，但是每分钟却有一百秒。 红月之土一年只有十个月，每个月有三十六天，算下来和地球上倒也相差无几，不过由于每天的时间只比地球的一半多一点，所以这里的一年，比地球上的一年，要短了很多。 因为时差的存在，所以，出征红月之土的地球人，并不像出征哈星的地球人一样，会被征兵大神“对应投放”，以往出征红月，“出生地”是随机的，不过，由于地球人出征红月的目的性很强，在抵达这颗星球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基本上都是自主迁徙。 没有钱也不要紧，红月的公共交通，都是免费的，包括来往各个城市的列车与飞机，不过在城市遭遇太空怪兽侵袭的时候，所有的公共交通都是会停止营运的，所以也还是有出征者比较倒霉，首次出征就被迫滞留在当地，必须先找份工作，赚钱填饱肚子再说。 红月的城市以前遭遇太空怪兽的侵袭，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最短也会持续三五天，时间长一点的话，很可能会持续几个月，不找工作，等到公共交通恢复，人也就饿死很久了。 地球人在红月找工作其实并不是很难，以两颗星球的科技差距，普通的地球人来到红月，基本上也就只能胜任一些最底层的职位，比如清洁工、保姆之类的，如果是家里的第一代出征者的话，想做个农民都很难。 红月之土的农耕是全机械化作业，初来乍到的地球人根本不会操纵农业机械。 当然，也还是会有一些幸运儿，红月之土毕竟是一个物质文明高度发展的地方，而物质文明高度发展，就意味着精神文明也一样发达，长得好看的、声音好听的人，走在大街上被星探搭讪，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地球人出征红月，也不是为了当明星才来的，凡是出征红月的地球人，都是宁愿进工厂做清洁工，也不愿意考虑唱歌演戏从事文艺工作，最起码，进工厂里做个清洁工，也是有机会接触到各种高级技术资料的。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想着从红月之土窃取高新技术回地球卖了发财的，也有很多地球人，出征红月只是因为这里比起哈尔克曼达尼亚来更安全，在这里生活也更轻松。 谢晚歌假装刚从冷冻医疗舱里面苏醒，三言两语，就从安当的嘴里套出来了很多情报，不过，他编造的谎言可能安当也并不太信，红月是有冷冻休眠的医疗技术，只是城市都被破坏成这样了，医院怎么还可能有幸免于难的冷冻医疗舱，而且医疗仓舱里面居然还正好有个幸运的大活人？ 安当没有拆穿谢晚歌的谎言，极大的原因是因为谢晚歌假装去商店里找自己藏起来的东西，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提包，而提包里装得满满当当，全是面包！ 提包是谢晚歌顺手在商店里面找的，而里面的面包，却是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取出来的。 出征“另一颗地球”的日子里，谢晚歌给自己准备了不少口粮，那颗“地球”的食物营养太低，有时候他实在是懒得频繁进食，所以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存放了很多的食物，其中最多的就是面包和饼干。 面包和饼干有两个极大的优点：便于保存，饱腹度高。 其实在那颗“地球”，多吃几餐对于谢晚歌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吃多少拉多少是人体的自然反应，吃得多拉得多，吃得少拉得少，进食的次数少一些，去蹲坑的次数自然也会少一些，谢晚歌更多的图的就是这个。 而且，随着修炼的程度越来越高，谢晚歌的身体对营养的需求也越来越高，如果用那颗“地球”上的食物来补充营养的话，谢晚歌是需要吃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才行的。 而吃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同样也意味着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想要吃得少，那就得吃营养更高的食物才行。 而那些食物，都是很贵的！ 谢晚歌最后能给正家父子留了一大笔钱，其实大半都是他从吃的方面省出来的，军部有专门给他发放的高额餐补，但是把这笔钱都花在吃饭上面，还不如省下来划算，反正地球上批发的面包和饼干效果还更好，而且花费也不高。 以谢晚歌的财力，每天搬空一家面包店，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谢晚歌停止出征另一颗“地球”的时候，他储物空间里面存放的食物，还剩了很多。 而刚刚他在商店里面穿衣服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安当和特罗迪的对话，两个小伙子就是为了寻找食物进城来的。 满满的一提包面包，对安当可是有着极强的诱惑力的。 如果谢晚歌能把这些面包都送给他，他甚至可以接受比特罗迪刚刚的遭遇更过分的事情！ 第426章 猩红的月亮下响起悲歌 两百多年前，地球人刚刚开始出征异星的时候，有一位哲学家曾经做过这样的一个预判：无论人类遭遇多么恶劣的外部危机，灭种的可能性都会很小，而最终，有能力毁灭人类的，只会是人类自己，有可能毁灭人类的，也只会是人类自己。 他这话倒也并不是无凭无据，随口胡说的。 哈尔克曼达尼亚的人类，曾经出征异星，并且获得了奖励。 红月之土的人类，也曾出征异星，虽未获得奖励，却得到了许多先进的科学知识，只是红月之土的危机降临得过早，来不及收获奖励罢了，据红月的史料记载，红月之土的大部分人类选择出征的星球，虽然情势险峻，但人类却没有种群灭绝的危机。 而地球人出征两百年，已经因红月之土的“解放”而收获了奖励，虽然地球的末日危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但实际上，大多数人的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即便末日降临，地球人也同样不会灭绝。 但是即便如此，地球人还是一样会恐慌的。 虽说明知人类不会灭绝，但是按照其他星球的情况推断，末日降临之后，却一定会有大量的人类死于非命，而能活下去的人里面，却未必会有自己…… 未知与迷茫，才最令人恐惧。 危机持续最久的，自然就是那另一颗“地球”，自从神战之后，那颗星球就进入了“末日时代”，而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能够解决那颗星球的“末日危机”，如果按照宇宙的正常时间来算，那颗“地球”的“末日时代”，也已经持续了一万多年，而如果按照那颗“地球”独特的时间轴来计算的话，“末日时代”已经持续了几十万年了。 其实，解决那颗“地球”的人类危机的方法，应该算是非常清晰明朗的。解决异兽，要么将它们全部灭杀，要么找到将它们的基因重新恢复正常的办法；解决“异人”，只需要将神与天使那些游离在星球上的灵魂碎片完全湮灭，那么即使人类依旧会异化，但也绝对不会再循“异人”的老路变异。 但是，无论是解决异兽，还是解决“异人”，都是根本没有什么可能办到的！以那颗星球上的人类现在的发展水平来说，唯一有一丝可能性的就是将异兽全部灭杀，只不过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是人类无法接受的。 而就算解决了异兽，但是“异人”的问题，却是毫无办法。 连把神与天使全部消灭的天外来客都没有办法摧毁他们留下的灵魂碎片，那人类又怎么能够做到？况且那颗星球上的修士，根本就对“灵魂元素”一无所知，即便他们修炼的是灵魂之力！ 直到现在，那颗星球上的修士们，都依旧以为灵魂之力是伴随着生命诞生的，根本就未曾想过，宇宙中到处都有“灵魂元素”存在，而正是因为“灵魂元素”无所不在，那疑似“第四元天”的生灵，才无法在神战胜利之后，彻底湮灭神与天使被击碎的灵魂。 所以，那颗星球的人类虽然对未来没有期待，但却依旧没有绝望，他们就在异兽与“异人”的环伺之中存活了几十万年，其实心里早就没有了恐惧。 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的话，《九天经》中的那句“神不会坐视人类灭亡”，其实也确实是那颗星球的真理，九天神宗带领世人信仰的神与天使的灵魂被击成了碎片，但这些灵魂碎片却必须依赖人类的灵魂才能复苏，一旦那颗星球上的人类全部死亡，那么曾经的神与天使，也就等同于彻底湮灭。 所以，在那颗“地球”的历史里，异兽对人类产生巨大威胁的时候，“异人”都是站在人类这一方的。 势均力敌的三角关系，是最稳定的，当然，要把男女三角恋排除在外。 恐怕再过几十万年，那颗星球上的人类，依旧在“意外与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的环境中，活得安安稳稳。 这些事实，其实都是有力的证据，证实了两百多年前那位哲学家的推论，有可能是对的。 而如今，红月之土的异变，似乎又在这些证据之中，添了一笔！这次添的这一笔，却不是在证实“人类不会因外部危机而灭亡”，而是在证实“有可能毁灭人类的，只会是人类自己”！ 半年多之前，以红月之土的计时单位计算的半年多之前，智能仿生机器人面世了，推出这项技术的，正是曾经为红月立下汗马功劳、研发出minihi-t与hi-t超级战斗机器人的研究院，但是这一次，他们给红月人类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毁灭。 谢晚歌终于知道，朝歌研究所打造的minihi-t样机，为什么会与别人描述中的红月原版，有着不小的差距了。 谢家祖孙三代到谢思和死亡为止，获得的minihi-t与hi-t的技术资料，并不是最终版本的…… 谢思和被执行死刑的时候，谢晚歌才刚过十六岁的生日。 而hi-t超级战斗机器人在与太空怪兽的抗争中大放异彩的时候，谢晚歌都已经快三十了。 在这段时间里，红月的科学家们对hi-t和minihi-t的生产工艺做出了关键性的改造，他们在制造hi-t与minihi-t的材料之中，添加了太空怪兽的骨骼粉末！ 正是这种改造，使得hi-t的实力有了巨大的提高，而且本来在太空之中的战斗劣势也不复存在，所以，红月才能在最后的那场战役之中几乎全歼了来犯的敌人，震慑到了剩下的少量太空怪兽，令对方偃旗息鼓，不知撤向了何方。 红月是否度过了末日危机，其实并没有人能够肯定，不过，地球出征者也不需要自己判断，征兵大神把红月之土从出征星图上抹去，并且发放了奖励，那就证明红月之土对抗太空怪兽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不过，地球人是这么认为的，红月人却不是…… 为了预防太空怪兽卷土重来，红月人依旧在研究更高级的战斗机器人，而在hi-t的材料之中加入了太空怪兽的骨骼粉末，给了红月人相当大的启发，所以，在研究hi-t进化型的时候，他们把太空怪兽的残骸整个都用上了。 问题就出在这上面了。 生体材料，在很多时候，最大的特点，是神秘。 而神秘，有时候近义词会是诡异！ 而诡异，往往伴随着不幸的发生！ 升级后的hi-t性能比以前的版本更强大，而且对于操纵者的要求更低，原先的hi-t虽然很强，但是对驾驶员的要求也很高，即便有哈罗和精神力框体的辅助，驾驶员选拔的最低标准，也需要至少达到三级的后天强化，而且很多hi-t搭配的新型武器，三级强化人，是根本无法使用的，只有万中无一的“新人类”才能操控。 “新人类”，是强化人的后代中异变的个体。 红月的基因改造技术虽然并不发达，但这这是相对另一颗“地球”来说的，实际上，就连地球，几百年前也已经开始着手研究基因改造了，“异化论”和“进化论”有一个殊途同归的观点，那就是人类个体的强化，必须从基因着手。 红月的基因改造技术，被简单地称为“强化”，而接受过“强化”基因改造的人类，便被称为“强化人”，不过可惜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接受基因改造的，而且，基因强化也分了等级，能够接受基因改造的人类个体，可以强化的程度也是不同的，有些人只能接受一级强化，而有些人，可以被强化至九级。 红月历史记载之中，还有唯一的一例十级强化。 一级强化，是驾驶战斗机器人的最低标准。 红月的战斗机器人，也并不只有hi-t一个型号…… 而六级以上的强化人，在驾驶战斗机器人的时候，会与“机械生命”产生共鸣，由他们驾驶的战斗机器人，能力会变得更加强大。 而强化人的后代之中，又出现了一类新的个体，他们不能够接受基因强化，但是却天生就有媲美强化人的能力，这一类个体，被称为“新人类”。 当新人类操纵战斗机器人的时候，不但能使战斗机器人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而且他们还能够激发“机械生命”的特殊力量。 红月的科学家们针对新人类的特点，为他们研究出了不少特殊的武器装备。 新人类的能力也是有等级区别的，按照他们的表现，科学家们把他们的等级也分成了九级，不过，与强化人不同，新人类的等级是无法以人为干预的方式提升的，只有在某种情绪爆发的时候，才会突然提升，而且毫无规律可言。 有人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提升了等级，也有人是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提升等级的，也有一些个例，是在某一次高潮之后，突然就变强了…… 由于选拔驾驶员的门槛太高，所以，多少少年的梦想，就在长大之后因此而直接破灭？ 男人都有个星辰大海的梦想，这和他的取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女人也可以有个星辰大海的梦想，这和她出生在哪颗星球，还是有关系的…… 而新式hi-t的面世，给了那些所有无法实现星辰大海之梦的少年，一个新的希望，新式hi-t的驾驶员要求直接降低了两档，只需要成为一级强化人，而那些比hi-t低级的战斗机器人，甚至有望在普通人之中普及。 所以，少年们又开始做梦了！ 做梦的，也不光只有少年！ 但是没有人会想到，这并不是大家所期待的美梦，而是一场席卷了整个红月的噩梦！ 起初，新式hi-t并没有任何问题出现，而由于新式hi-t的成功，红月人开始意识到了以往在对抗太空怪兽的战争中的收获，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而这笔财富，可以让红月之土的机器人军队整体战斗力直接提高不止一个档次！ 即便是最聪明的人也不会预料到，怪兽的血肉、骨骼，在红色的月光催化之下，会与“机械生命” 擦出魔幻的火花！ 在一个月圆之夜，那些以怪兽的血肉与骨骼作为生化材料改造过的战斗机器人，“活”了过来，沐浴着如同鲜血一般的月光，展开了杀戮，一夜之间，将红月之土东半球的城市几乎全部摧毁！ 尔后，它们追随着红月之光的脚步，朝着西半球进发了。 得到了预警的西半球的城市，损失并没有比东半球小多少，不过，伤亡总算是没有东半球的人类那么高，在抵御太空怪兽的年代，所有的城市都修建了四通八达的防空地道，一旦怪兽来袭，市民便可以通过防空地道撤向野外的地下工事，而这些地道和野外的临时据点，救了不少人的命！ 但是，这所谓的不少，也只是相对东半球而言…… 虽然东半球的幸存者已经发出了预警，但是，西半球许多城市的执政者，却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们不但没有提前通知民众疏散，反而召集了军队，试图剿灭“叛乱的机器人”。 他们坚信，人类有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这些执政者的好大喜功，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 红月时间一日一夜，十二个小时，四百八十分钟，四万八千秒，红月所有的城市被全部摧毁，所有的人都无家可归，只能躲在野外的防御工事里面苟延残喘，几乎所有的机器人战队全部被消灭，只有在与太空怪兽最后一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hi-t部队保存了一小部分的实力。 而现在，那些不眠不休的机器怪兽，依旧追随着红色的月光，在这颗星球上一圈一圈地扫荡。 除了hi-t部队收拢的残兵败将，红月人类再无能力与之抗衡。 而这一次，征兵大神并没有再次调动其他星球的人类来帮助他们。 第427章 变形金刚? 关于智能机器人叛乱这种事情，地球人不知道幻想了多少种情况，自从智能机器人被想象出来之后，小说家们就不停地创作各种智能机器人与人类反目成仇的故事，这个小说流派在地球上已经存在了将近千年之久了。 但实际上呢，从地球人第一次想象出全智能机器人到现在，完全意义的ai根本就没有被科学家创造出来！ 而且，科学家们都已经预断过了，就算人类真的能创造出如同小说里面描述的、有智慧、有情感的完全意义的ai，它们也不会反叛人类，根本不需要什么机器人底层三大定律保障人类的安全。 而当社会上很多人依旧不相信科学家们的预言时，一位哲学家站出来，向整个世界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智能机器人为什么要毁灭人类？ 任何事情的发生，都应该是有理由的！ 那智能机器人毁灭人类的理由，又应该是什么呢？ 这位哲学家提出的这个问题，引得不少人深思，而就算是杠神附体的杠精们，最后也没能找到反驳他的切入点。 这时，眼耳塞听的地球人才开始听得进去科学家们的解释：智能机器人可能会有情感，也可能会有极其高的智慧，但是，它们不可能有欲望。 它们能有什么欲望？ 多喝点机油？拜托，等到智能机器人真的能面世的时候，还会使用机油作为润滑，使用汽油作为动力嘛？ 找个好主人？拜托，等到智能机器人真的能面世的时候，谁做谁的主人还真的不一定呢……二十一世纪没过多少年，很多人就“自甘堕落”，给猫猫狗狗为奴为仆了，智能机器人不比猫狗更聪明可爱？而且它们又不是胎生的，想长什么样就长什么样，长个猫样狗样还不简单？就算是男神女神不男不女神又男又女神，工厂都能给你造出来。 没有欲望，就不会做伤害到其他人的事情，当真的有一天智能机器人能够面世，它们一定会是慈悲圣者，人类会伤害人类，而机器人绝对不会！ “当机器人会开始伤害人类的时候，它们也就不再是机器人了。”陈五全听完谢晚歌的问题，做出了这样的回答。 “不是机器人，那是什么？” “你可以认为它们是某种生物，按照生物学方面的理论来定义的话，它们应该算在动物的行列。” “机器人可以变成某种生物？” “宇宙那么大，有什么不可能？地球人都能喷火球了，你觉得机器人变成某种生命体很奇怪？”陈五全不光说话的语气充满鄙夷，脸上嘲讽的表情也根本不加掩饰。 朝歌研究所的所长和副所长脑子都被猪圈给圈住了，一点都没有成为科学家的潜质…… 要不是任务在身，陈五全真的不屑跟谢晚歌聊天，浪费时间！ 谢晚歌向国宝级科学家陈五全请教的时候，并没有明确摊牌这是红月之土现在发生的情况，已经跟身边的人都打听过了，“阉割版”的“星际漫游家”们的出征星图上，并没有重新出现红月之土。 他家里就有四个原本是出征红月的人——张英、冯焕秋、张持俭、胡继武，四个人都是“阉割版”的“星际漫游家”，而且他们原本出征红月的身体，都还在自己的“出征空间”里面，不过就像是个收藏品一样，没有任何作用。 就算碰到“他们”，也没有任何反应。 而正版的“星际漫游家”，谢晚歌可不知道去哪能找着，也就没办法打听他们是否会跟他一样，现在可以出征红月之土。 不过，打听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 就算正版的“星际漫游家”现在又都可以出征红月之土了，对那颗星球怕也没什么帮助，红月之土的机器人可不是普通的哈星职业者能够抗衡的对象，就算是另一颗“地球”的教宗，恐怕也只能打个平手。 而另一颗“地球”明面上只有九名教宗，红月之土，可是有无数机器人的，就算是数量最少的hi-t，至少也有上万台！ 而红月的机器人大军，也没能敌得过现在被红月人称为“月魔”的“新型生命”，地球人就算全都能再次出征红月，也不过是去送菜。 红月人这次只能靠自己了，反正他们也不会真的灭亡。 谢晚歌也没觉得自己可能是征兵大神派去红月的救世主，他现在只有一个打算——趁火打劫。 那些“月魔”似乎对红月人类有着天然的仇视，它们杀戮的对象只有人类，也只会破坏人类的城市。不过，它们似乎智慧并不高，而且，照安当透露的情况来看，“月魔”只能在月光下活动，所以它们一直在跟随着月光前进，不停地绕着红月之土转圈。 红月的幸存者现在都躲在地底，只要不作死，就能保证安全。 他们现在最大的困境，是食物短缺。 如果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恐怕在不久的将来，躲在地底的红月人，就要开始大量死亡了。 而在这个方面，谢晚歌倒是真的可以成为一部分的救世主，不过他能够给红月人提供的援助也极其有限，地球的粮食供应其实也不是那么宽裕，而且就算地球的粮食充足到可以供给整个红月之土，他也没那么多钱…… 买粮食是要花钱的！ 哪有人会白给？ 哪怕谢晚歌不惜暴露自己的秘密，恐怕地球各个国家也不会达成无偿援助红月之土的共识，即便有无数的好处。 而谢晚歌肯定是会首当其冲，招惹一身的麻烦！ 不过，他就算不号召全地球人民一起援助红月之土，也一样有麻烦。 “谢晚歌在搞粮食，这事情你怎么看？”牛景庆把燕求祯单独叫到自己办公室说悄悄话这件事，整个情报分析部上上下下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公务员单位一样有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是比起私企来好多了。 燕求祯的年龄和资历都放在那，就算牛景庆高升或者是退了，也轮不到他接掌大权，就算嫉妒他的能力和领导对他的青眼有加，情报分析部的其他人也不会乱来，这就是“岸上”比起“水里”的最好之处。 如果燕求祯是在私企工作的话，凭他的能力，一般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年纪轻轻位高权重，要么被身后的毒刀捅得遍体鳞伤，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比前者要大得多，说不定捅刀子的人里面，还有老板本人。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大部分人在步入社会之前爱才慕华，步入社会之后却都开始嫉贤妒能。 “你不会是想问我，是不是地球的末日就快要降临了吧？” “我看那些末日小说都这么写，主人公要么重生，要么做梦，预料到末日来临之后就开始屯粮买枪，这其实也不算是完全荒诞，总是有可以借鉴的地方的。” “打住，小说是小说，就算爱因斯坦曾经提出过时间旅行，但是只要不疯，就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谢晚歌也并不是先知型的职业者，他是个牧师！牧师是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的！” “可他为什么要屯粮呢？” “他有没有屯枪？” “那没有，他去哪搞枪？再说，要是末日来临，枪也不见得管用啊。” “没屯枪就别管他，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呢，或者突然间想做个慈善家，买粮救济吃不饱饭的穷人呢。” “你这说得比我想得还不靠谱。” “除非你去问谢晚歌本人，否则这种奇怪的行动，我们坐在办公室里也是根本摸不着任何头绪的，没有来龙，没有去脉，没有任何事情能跟他买粮的行动联系在一起，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谢晚歌买的粮食都不知道如何凭空消失了，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关注谢晚歌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一整个仓库的食品在短时间内消失不见的！” 燕求祯说完这些话之后，站起身来就往办公室外面走，边走边甩下一句：“谢晚歌突然跟陈五全讨教智能机器人会不会叛乱的事情，恐怕他已经又换了一颗出征星球了，以后胡继武和严林小队的情报，不要再由中间人传递，也不要让部里太多的人接触到，那些修炼功法也就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但是如果谢晚歌以后从异星带回来的是高精科技的话，万一泄露一点，后果都不堪设想。” “情报泄露了？”牛景庆赶紧叫住燕求祯，皱着眉头询问。 “泄得到处都是了已经，那些修炼功法不光我们的人在往外传，部队那边往外传的人更多，搞不好现在都已经传到国外去了。”燕求祯扭过身来，背靠着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不是什么大问题，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试问谁能忍得住不跟自己身边的人分享？反正那些功法也修不成什么气候，不会造成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 “那也一样，上面要是知道了，我们是要被问责的。” “问你的责，又不是问我的责，我这次可是已经预先提醒过你了，如果以后的情报，尤其是胡继武、陈五全两个人传递上来的情报要出什么纰漏，你可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万一谢晚歌这次弄回来的是军事方面的技术，泄露一点点，你说不定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牛景庆觉得自己脑门上已经开始飙冷汗了…… “对了，让胡继武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谢晚歌现在出征的是哪颗星球，我把资料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有哪颗星球上存在会伤害人类的智能机器人，谢晚歌不会是闲得没事干在考古，看变形金刚吧？”已经开门出去的燕求祯又探了个脑袋进来。 变形金刚是什么东西？ 牛景庆觉得自己太阳穴附近的冷汗流成了一个“川”…… 第428章 地下城与蜗居 714地下城，安当怀那的家，谢晚歌从床上坐了起来。 红月城市之外的地下防御工事可不像是地球上的防空洞一样，空空荡荡，平时还会充当停车场来用。以往太空怪兽来袭，市民就会通过地道转移到地下工事里面来躲避，最短也得滞留十天半个月的时间，甚至有可能需要待更久，所以，地下防御工事其实建得像一座小城一样，人们都把这里叫做地下城。 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对应的地下城，地下城的编号，与城市的编号是一致的，714城对应的，自然就是714地下城。 不过，地下城里的环境，肯定不如地面上的城市，首先民居的面积就小了不知道多少，就算是在地面城市里面住别墅的人家，在地下城里也只能睡“鸽子笼”，家里连个卫生间都没有，洗漱得去公共澡堂，解手要去公共厕所。 谢晚歌用一提包的面包换到了安当的收留，虽然714地下城因为有不少市民丧生而空出来了很多房屋，但却都被人霸占了，把隔出“鸽子笼睡房”的墙壁一拆，空间就能变大不少，人类不知道要在这地底躲藏多久，自然有很多人想要住得更舒服一些。 “月魔”没有出现之前，红月的社会，安定祥和，但是现在，却到处是一片混乱，秩序在一夜之间崩解得不复存在，人们拉帮结派，各自为战，就连政府残留的力量都对此无可奈何。 尤其是西半球的城市，由于领导人曾经的错误决策，导致现在民众对政府已经完全丧失了信赖，若不是因为政府掌握着粮食与武器，怕是早就被民众推翻了。 只是现在，粮食越来越少，政府也已经有些压不住民间的躁动了。 不过，由于要照顾妹妹维尔亚，安当并没有跟着别人一起闹事，维尔亚因为先天性的心脏病，需要服用一种特效药，而这种特效药，却全部掌控在政府的手里，安当除了每天冒险去城市废墟里面寻找粮食，与政府部门进行交换，别无他法。 谢晚歌曾问过安当，就凭一把激光剑，他是如何敢去冒险搜索食物的，毕竟对于“月魔”来说，激光剑不过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样，不料安当却是如此回答的：“危险并不来自于月魔，白天月魔是不会出现的，它们都已经去了东半球，寻找粮食的时候面对的敌人都是同样去城市废墟里面寻找粮食或其他物资的人。” “而且，我和特罗迪一般都只会到民居里面搜寻物资，虽然收获不多，但是危险也会小很多，那些帮派的人都会瞄准商场、超市、饭店这些地方，会搜索民居的，一般都跟我们一样，只有两三个人搭伴，人太多了收获也不好分。” “我和特罗迪以前都学过武术，所以对付普通人，还是很容易的。” 武术…… 安当不提，谢晚歌都没想起来，地球人也并不是只单方面从红月索取，他们也还是给红月带来了一些特别的东西的，比如地球东方的格斗术。 很多星球的人类，其实都是没有如同地球人一样刻苦钻研过格斗方面的技巧的，大部分星球上的人类在发展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都是“一力降十会”、“唯快不破”这一类的战斗理念，完全没有什么格斗术套路，别说比不上地球东方的各种格斗术，就连西方的格斗术都比不上，基本就是王八挥拳，乱打一气。 而像红月之土这种科技发达的星球，肉搏其实已经被人类抛弃了很久，毕竟那都是冷兵器时代的战斗技术。不过当地球人来到这颗星球之后，红月人却发现，原来当格斗技巧从技术升华到了艺术的层次之后，会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境界。 而且，东方格斗术的很多流派，其实在单对单的战斗中，是能压制枪械的！ 同时，东方一些流派的格斗术，不仅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还能强健体魄，延年益寿，可谓是“战斗力与生命值同时提高”，一举两得。 活成一只王八，恐怕是全宇宙的人类都一样不会拒绝的事情。 后来，红月人还惊奇地发现，技巧格斗与战斗机器人结合在一起，居然擦出了意想不到的火花，给机器人搭配“冷兵器”，效果竟然不亚于造价高昂的特殊热武，而“冷兵器”的造价，却比机器人专用的特殊热武低得多，并且还解决了特殊热武携带或数量受限、或消耗能量巨大的问题。 从这个角度来看，地球人确实曾为红月的“解放”，做出过相当巨大的贡献。 安当为了讨好谢晚歌，还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身手。 谢晚歌当时就惊呆了：好快的太极剑，而且还是用激光剑使出来的…… 没想到红月之土的安当怀那，居然还是武当派的弟子！ 从“鸽子笼”里面“挪”了出来，谢晚歌发现，武当派弟子安当怀那，正在“客厅厨房”里面忙活。 客厅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盆水。 安当怀那是个很细心的男孩，他遇到谢晚歌的当天，就发现谢晚歌不喜欢去公共澡堂洗漱，所以每天早上都会提着桶去打水回来。 不过，谢晚歌不喜欢公共厕所这件事情，安当就没有办法解决了，总不可能给谢晚歌在家里放个马桶，如果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的话倒无所谓，但是他还有个妹妹维尔亚，而家里能放马桶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么大一个公共空间，卧室里面放个马桶的话，那就不用睡觉了，半夜不小心一脚踢到的话，会撒满整张床的。 安当也并不知道，谢晚歌“睡觉”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动。 谢晚歌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五点多了，安当应该是在忙活做午饭。 红月的时间与地球的时间计算方法是有些不一样的，这里一天只有十二个小时，每小时四十分钟，每分钟一百秒，每秒的时间比地球上要长一些。 所以，红月时间的正午时分，并不是十二点，而是六点。 谢晚歌也懒得“倒时差”了，红月之土的时间和地球相差得太大，很难安排，以往出征红月的人觉得最麻烦的就是这一点了，所以他们要么会在地球上找个时间自由的工作，要么会在红月找个时间自由的工作。 谢家从谢思和的爷爷那一代开始就都是自己开店的，也正是因为如此。 “午饭吃什么？” “我今天钓到了一条鱼。”安当回答道。 钓鱼？你怕是去河里洗了个澡吧？谢晚歌瞅着安当的头发湿漉漉的，瞬间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红月之土的人类生存技能都非常差，否则，凭野外一直保护得很好的自然环境，他们也不会缺了粮，捕鱼、打猎、采集，他们没有一样是精通的…… 就连采集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也做不好，因为他们根本分不清哪些东西是能吃的，哪些东西是不能吃的…… 这其实也怪地球人，因为从两百多年前开始，地球人从红月人手中，抢走了许多畜牧、养殖、屠宰、狩猎、采集、烹饪等等方面的工作，因为这些工作一般不需要太高的知识水平，要不是因为自己家里还是要做饭的，恐怕地球人会“惯”得红月人连煮饭都不会。 而且，红月人对环境的保护力度是很大的，钓鱼、狩猎一类休闲活动，在红月的普及程度非常低，况且红月人也没那个心思去“亲近大自然”，他们的时间非常不够用…… 一天只有四万八千秒，比地球少了将近一半，这导致了红月人每天都过得非常忙碌，在地球人感叹“打游戏都没时间”的时候，红月人的感叹却是“连睡觉都不够时间，哪还有什么精力打游戏”。 安当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本来离找工作也没几年了，这几年光是报各种培训班就已经把他的精力全消耗完了，而且他从小也一直是被父母“精心栽培”的，哪有什么时间“休闲娱乐”？ 所以，他今天钓鱼的时候，直接掉河里去了。 不过，钓鱼的技术不行，安当做饭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这也得益于他的父母。 红月之土的家长总是会给孩子安排一项“保底技能”，而安当的父母给他安排的就是烹饪。高度文明的社会其实也并不是尽善尽美，为了让孩子长大能填饱肚子，做父母的都必须煞费苦心。 有时候，安当总觉得好像“月魔”肆虐，也并不全是一件坏事，最起码他现在和妹妹维尔亚两个人相依为命，却活得比以前自在多了。“月魔”夺走了他以前、现在与未来的幸福生活，却把自由支配时间的权力还给了他。 饭菜都摆上桌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三十岁的维尔亚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篮子里装着一堆色彩鲜艳的蘑菇…… 谢晚歌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感谢祖国与人民对我的栽培”，然后对兴奋异常的安当说了一句：“把这些蘑菇都拿去公共厕所里面扔掉，记得不要扔到垃圾堆里，否则很可能要出人命的！” 第429章 姑娘采的小蘑菇 安当今年三十四岁，其实只相当于地球人的十八岁左右，刚刚成年，而三十岁的维尔亚其实只是个半大姑娘，只相当于地球人不到十六岁的年纪而已。 红月之土一年算下来虽然也是三百六十天，但是每天的时间只相当于地球的一半，所以，红月的一年其实只相当于地球的半年左右，红月人的年纪，自然要比地球同龄人，数字大上一倍。 维尔亚忙活了一个上午，脚底都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才采到小半篮蘑菇，谢晚歌却叫安当去把这些蘑菇都扔到公共厕所里面，这让维尔亚顿时就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立刻就变得通红，牙齿咬住了下嘴唇，把篮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狠狠地瞪着哥哥请回家来的这位大爷。 “这些蘑菇有毒，不能吃的，扔到垃圾堆里恐怕也会被别人捡去吃，如果毒性太强，是真的会致命的，所以我才让安当把它们扔到厕所里面去。”谢晚歌看到维尔亚这副表情，也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无奈地解释道。 “乖，别生气，今天我抓了一条鱼，我们今天吃红烧鱼。”安当用力地扯了两下，把维尔亚紧紧抱着的篮子从她的怀里拿了过来，不过却没有立刻执行谢晚歌的命令，他是个很懂得照顾他人情绪的男孩子，知道自己如果现在就去扔这些蘑菇，会让妹妹心里难受，所以，他准备吃完饭再去。 美味的面包配红烧鱼，维尔亚吃得开心的话，自然就会忘记这些蘑菇了。 这些蘑菇有没有毒，安当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让大爷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这位大爷不仅给了他们粮食，而且武力值可是爆表的！ 特罗迪一下子就被他撂倒了！ 而且，这位大爷好像有些怪癖，他教训特罗迪的方式，可是脱了裤子打屁股！ 万一他要是不高兴，脱了维尔亚的裤子打屁股的话…… 门“吱呀”一声，又被打开了，同样头发有些湿漉漉的特罗迪走了进来，冲着谢晚歌嘿嘿一笑，直接走到饭桌跟前坐下了。 脱裤子打屁股绝对是奇耻大辱，不过，跟面包和红烧鱼比起来，奇耻大辱算得了什么？ 再说，鱼可是他和安当一起去抓的，必须得有他一份！ “咦，还有蘑菇？”特罗迪一眼瞄到安当随手放在饭桌上的篮子，惊讶了一句之后，从篮子里抓了一棵蘑菇就塞进了嘴里。 其动作有如风驰电掣，谢晚歌都完全来不及出言阻止！ “赶紧吐出来，那蘑菇有毒！” “怎么会有毒呢，很甜哎。” “快吐出来吧，你的嘴巴都已经肿了！”谢晚歌也没想到这些蘑菇的毒性发作得如此迅速。 植物的毒性，虽然也是因为“毒元素”产生的，不过，谢晚歌如果不用手接触到的话，是无法感应植物中的“毒元素”的特性以及强弱程度的。 “有毒为什么不早点说，还把它放在饭桌上？”特罗迪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谁也不知道你的手居然能比别人的嘴快啊。”谢晚歌扭转身，在灶台上取了一把刀，走到了特罗迪的面前，道了一句：“把头抬起来？” “你要做什么？” “给你治疗啊！还是说，你想英年早逝？我其实也可以成全你的。” “不不不，我可不想死。”特罗迪连忙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这位大爷可是“有病”的，说不定真的要看着他死。不过，看着谢晚歌手里明晃晃的菜刀，他心里还是直犯怵：“我可以闭上眼睛吗？” “不行，你要睁着眼睛，否则可能会瞎！”谢晚歌一时兴起，吓唬了特罗迪一句。 特罗迪很听话地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谢晚歌忍着脸上的笑，用菜刀在他的两边嘴角，各自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虽然他可以直接用“变态的洁癖”净化掉特罗迪身体里面的毒素，不过他可不想被三个小朋友当成是怪物，还是直接把“毒元素”从身体里“取”出来比较好。其实这么做也并不需要给特罗迪开刀，他只需要把手接触到特罗迪的身体上就可以了，不过为了好解释，谢晚歌还是直接给特罗迪做个了“整容手术”。 特罗迪完全没感到痛，他甚至瞪着两只眼睛都没看到大爷是怎么挥舞那把明晃晃的菜刀的。 谢晚歌给他“开刀”的时候，他的两腮也已经都肿胀起来了。 而为了防止特罗迪乱动，导致自己真的给他做成“整容手术”，谢晚歌还特意“进入状态”，让自己的时间变得缓慢起来。 这意味着他刚刚的速度，比普通人至少快了五十倍，那三个小家伙自然是根本看不清的，虽然他其实动手很慢。 谢晚歌可一直都不擅长“体术”。 略带一些紫色的血从特罗迪脸上的伤口里面流了出来，闻起来还有些臭，不过他脸上的肿胀却快速地消了下去。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排血疗毒，只是谢晚歌刚刚快速地碰触过了特罗迪的脸，控制了他身体里的“毒元素”迅速积聚在脸颊附近，等着随血流一起排出体外罢了。 不过，怕这几个小朋友有样学样，以为就这么样就能救治中毒者，谢晚歌还是转身假装去自己的“鸽子笼睡房”里面取了一瓶药膏出来，涂在了特罗迪的脸上。 这是一种普通的炼金解毒剂，谢晚歌以前在哈心练手的产品，稍微具有一些止血的功效。这种药剂炼金商店只会大量收购，谢晚歌只是炼了一两支，卖不出去，扔又舍不得扔，便一直收着。 他是个很不喜欢“断舍离”的人，反正他的储物空间也足够大，装再多的东西也不见满。 特罗迪的脸本来已经麻木了，但随着毒血流出，又逐渐恢复了知觉，谢晚歌把药涂在他脸上以后，他刚开始只觉得稍有些火辣辣的，而片刻过后，火辣辣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小伙子再也坐不住了，一边不停地用两只手在腮帮子旁边忽扇，一边满屋子乱跳。 哈星的炼金师发明药剂的时候可不管什么“仁心仁术”，而且为了保证药效，是绝对不会在药剂里面添加任何麻醉成分的，大多数的药剂如果直接在伤口上外用，伤患都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 刚开始地球出征者都对此表示不解，炼金师自己难道不用药剂嘛，就不知道把药剂弄得温和一些？ 这话说的，人家炼金师还真的不用药剂…… 哪个炼金师会穷到请不起牧师啊？ 治疗外伤，牧师永远是坐头把交椅的，而且由于长期的锻炼，大多数牧师缝合伤口的手艺都非常高超，针穿透皮肤带来的痛感都很低。 找牧师治疗外伤，是一种享受，但是穷人们可以依赖的，只有炼金师的药剂。 维尔亚已经被吓呆了，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辛苦一个上午采回来的居然真的是毒蘑菇，特罗迪的遭遇让她觉得自己现在比刚刚听到谢晚歌让安当把蘑菇都扔到公共厕所里面去更委屈，一时之间悲从中来，眼泪就仿佛不要钱的珍珠一样喷涌而出。 安当一下子手忙脚乱了起来，兄弟在一边跳脚一边惨嚎，妹妹却是在无声抽泣，兄弟惨嚎的声音越大，妹妹的泪水就涌得越多。 “别管他们了，小朋友就是这样在自责悔恨与痛苦中逐渐成长为大人的！”谢晚歌悠然自得地在桌子旁坐下，夹了一筷子鱼送到嘴里：果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安当的红烧鱼，居然是正宗的粤菜口味！ 第430章 跳蚤市场 谢晚歌本来想用粮食和714城的政府换东西的，不过，这个在地球上萌生的念头，到了红月之土后，他就意识到并不是什么好主意。虽然他直接搬空了一家大型超市的食品区，但是对于714城的幸存者来说，可能还满足不了一天的口粮需求，躲在714地下城的可不是几千几万人，而是上百万的幸存者，西半球的城市虽然一样损失惨重，但是人员伤亡的情况却没有东半球那么严重。 政府恐怕是看不上他手里这点货的。 就算看得上，他们也不会觉得这点货就值得用高新技术来交换。 而最大的可能性，政府会用钱来买…… 红月的钱，现在还算钱？ 政府自己都不认可自己发行的信用值的购买力，老百姓们怎么还会继续买账？ 地球人至今在经济学领域里面坚持“金银天然是货币”的论点，但是大多数人都忘记了这句话后面还有另外一句“货币天然不是金银”，无论是贝钱、金钱、纸币还是信用值，都需要强有力的政治力量的支持，才能够作为流通货币存在，而当政治力量变得越来越弱的时候，社会形态就自然回回归原始，而原始社会最有效的流通方式，就只有以物易物。 谢晚歌可不想自己从地球上搞来的食物，全部变成废纸。哦，也不对，红月根本不流通纸币，这里流通的是电子货币信用值，谢晚歌从地球上带来的食物想变成废纸都很难。 如果不和政府进行交换的话，那谢晚歌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去逛跳蚤市场了，地下城里面倒没有人组织什么黑市，想黑也黑不起来啊，政府的管控力度已经薄弱到了极点，就连武器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人群中流通，还需要偷偷摸摸地举办黑市吗？ 714地下城规模不小，跳蚤市场自然也不止一处，甚至有很多人直接就把自己想要交换的物资在家门口摆个摊子陈列出来，也不怕别人来抢，反正大多数从地面上弄回来的东西其实都不是什么紧俏物资，现在整个红月，紧俏的物资也就那么三样：食物、武器、能量块。 而谢晚歌想要的却不是这些，食物，他有许多，消耗完了，他还可以再回地球去弄；武器，红月的热武器虽然精良，但是对于他来说用处不大，弄回地球唯一的用处可能就是给谢回光做玩具，而且可能还会招惹麻烦；能量块，要来有什么用？ 能量块就是高性能电池啊，这东西地球上也有…… 地球上要是没有的话，朝歌公司生产的飞空滑板，靠什么动？难不成还得改良出一个油箱来吗？ 谢晚歌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地球人不曾从红月获得过的高新技术，并且还必须不属于国家管控的范畴，这样才能让朝歌研究所把它们都变成钱…… 而唯一涉及国家管控，但谢晚歌却想获得的，就是红月的机甲技术了，他拥有的，仅仅是不完整的hi-t与minihi-t的工艺图，红月的战斗机器人可不止有hi-t这一个型号而已，地球上也不止他一个人获得过战斗机器人的制造技术，只不过由于红月的基因强化技术在地球上不适用，所以战斗机器人制造技术对于现在的地球来说，就是无用的东西。 没有强化人，战斗机器人造出来，谁来驾驶？ 不过，这个问题，谢晚歌现在是可以解决的。 他可以从红月往地球运输基因强化剂的原材料，甚至，他可以直接从红月带基因强化剂的成品回去，只要自己造一个强化舱就可以了。 不想造强化舱也没问题，只要取得所有权，他一样可以把强化舱直接带回地球去，唯一的问题就是强化舱的所有权可能都还在政府的手里，想要获得可能不会很容易。 机甲也是一样的，红月政府虽然名存实亡，但是征兵大神恐怕不会理会这一点，只要红月政府还没有倒台，所有的战斗机器人，恐怕都还是属于政府所有的，谢晚歌就算能够在废弃的军事基地或者是研究所里面发现战斗机器人，恐怕也没有办法把它们装进自己的储物空间。 714城的人现在生活习惯由于物资的匮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大多数人们每天几乎都是在月亮降下地平线的那一刻就回到地面上去，要么回旧城的废墟之中，要么在野外探索，就只为了寻找食物以及其他的一些物资，而在月亮再次升起之前，他们就必须抓紧时间赶回地下城。 白天都在地面上搜索物资，所以，大多数人也都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去跳蚤市场，等到有所收获或是败兴而归，已经是深夜时分了，就算因为忙碌了一天沾床就能睡着，但别忘了，红月的一天可只有十二个小时，夜晚本身就短，现在又耗费了不少时间在跳蚤市场里，睡觉休息的时间可就更短了。 即便红月人的睡眠习惯，因为长期的适应已经和其他星球的人不太一样，但是他们每天也至少得睡四到五个小时才能养足精神，而现在，大部分人每天能睡上三个小时左右，就已经算不错了。 跳蚤市场里摆摊的、以及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一个个眼圈发黑，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谢晚歌跟安当一起都快把整个街区逛遍了，都没发现一个看起来精神熠熠的市民。 当然，谢晚歌想要的东西，也是一样都没有发现。 不过，他还是“消费了不少食物”。 也许就只是一块面包，或者一包饼干，就能让这些人重燃对生存的期待，再不济也能让他们毫无顾虑地睡上一天。 谢晚歌当然知道自己帮不了所有的人，但既然储物空间里有大量的食物，而目光所及尽是面黄肌瘦、精神萎靡的脸，他也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视若无睹。 当然，他也不可能直接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取东西。 安当手里提着一个提包，里面装着的是“谢大爷”白天从城市废墟里淘到的食物，年轻的男孩现在是越来越崇拜神秘的“谢大爷”了，每天都能从废墟里找到那么多的面包和饼干！ 他和特罗迪忙活一个白天，往往都是一无所获，714地下城的幸存者每天都大量地涌入废墟，地皮早就被他们刮得差不多干干净净了。 年轻的男孩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谢晚歌就只当是没看见了，他并不是不知道安当在想什么，无非不过就是可惜他用食物换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两个人互换一下处境，他说不定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不过安当确实也沉得住气，虽然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嘴里却是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有说过。 确实是个善良的孩子。 谢晚歌决定在离开之前，给安当留一份礼物。 第431章 把你的命运交到你手里 “这个东西你要好好保管，里面装着足够你和维尔亚维持三年的粮食，你只需要用手碰触到它，就可以从里面把东西取出来了，同样，也可以把其他的东西存放进去。” 谢晚歌背对着清晨的朝阳，把一个装满了粮食的空间袋交到了安当的手上，这是他决定给这个善良的孩子留下的礼物，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的几天，不过有时候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极大的好感，一个瞬间就已经足够了。 这个空间袋本来是在艾略手上的，不过红月解放之后，艾略就开始把心思全部放在管理朝歌公司上了，有了孩子之后更是基本不出征，所以干脆就把它还给了谢晚歌。 这是谢晚歌最早拥有的空间装备，从皮诺城的城主让皮诺那里得到的。 谢晚歌现在空间戒指都好几枚，而且“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技能已经可以在所有的星球上随意使用，空间炼金道具对于他来说除了作为“灵物”使用之外，也没有更多的意义了，空间袋卖给炼金商店亏得很，但留着又没什么用，考虑了一下之后，谢晚歌决定把它当成礼物奖励给善良的红月男孩安当。 这确实也是一时兴起，前一天的晚上，谢晚歌在逛跳蚤市场的时候，看着一直提着包带着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跟在身边、却什么都不说的安当，脑子里就突然间就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就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告诉他这么做会改变这个大男孩的命运，会让安当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这是怎么回事，谢晚歌自然很清楚。 “运元素”在主动影响他的思维！ 这让谢晚歌无比惊讶，以他现在的能力，是根本无法控制“运元素”推算未来的，这也就表示，“运元素”的主动，绝对是因为安当的命运是否发生改变，会对未来产生极其重要的影响。 “运元素”既然如此提示，那么对于谢晚歌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照做。 谢晚歌是人类，所以“运元素”的提示，肯定是对人类有利的！ 如果谢晚歌不照“运元素”的提示行事的话，那未来的发展走向，极有可能会对人类不利！ 身为人类，谢晚歌自然也是希望未来是对人类有利的，而且这种有利说不定还不止是只针对红月人，甚至有可能针对的是整个“第十天”宇宙的所有人类！ 谢晚歌本身也不是红月人，征兵大神可以帮助出征者瞒过本土人类的感知，但却瞒不过虚无缥缈的元素。 “你真的要离开？”未来的大人物并没有先纠结手中拿到的这个像是皮质又像是金属质地的“实心砖头”怎么可能装得下那么多粮食，而是想要先挽留自己崇拜的对象。 “我是随风而走的精灵，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这是我的宿命，而你的命运，我现在已经交到你的手里了！”谢晚歌想着既然已经把不属于红月的空间道具送给了安当，那就再给他多一点刺激算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发动了“亚空间之子”。 看着谢晚歌的身体渐渐变得模糊，最终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见，安当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而隐身在亚空间之中的谢晚歌欣赏了几秒安当的怪异表情之后，带着满意的笑容转身离开。 比起手中的空间袋和空间袋中的粮食，安当显然更在意的就是他这个人，这就说明，在未来的路上，安当会始终把“人”放在所有的事情前面，这或许就是“运元素”为什么会反常地明确提示他，想让他改变这个青年未来命运的原因吧？ 想到这里，谢晚歌又扭回头看了看，站在朝阳下的安当一脸茫然，依旧呆立在原地，完全看不出一点未来能够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大人物的迹象。 过了很久，安当才回过神来，他刚刚亲眼目睹了一个奇迹，心情依旧无法平静，这时，他想起了“谢大爷”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的命运，我现在已经交到你手里了。” “我的命运？”安当喃喃自语，握紧了手里的空间袋，意识刚刚集中在上面，便被惊得叫了一声：“妈妈咪呀！” 空间袋中整整齐齐地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有面包，有饼干…… 而这些东西的包装袋或者包装盒上，都印着安当根本不认识的文字。 这么多东西，谢晚歌自然是懒得一一去处理印满了中文或者外国文字的包装，反正他都已经准备在安当面前故弄一次玄虚了。 红月之土的人类本来都是无神论者，不过，安当现在却有些怀疑神是否真的不存在了，无论是谢晚歌的神秘出现与消失，还是这装满了食物的、曾经只存在于幻想小说中的空间装备，都是科学难以解释的！ 谢晚歌并不清楚他的所作所为，会给安当的未来，以及红月之土的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现在正骑着白鹿沿着还不算太残破的公路疾驰，公路上到处都是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车辆，路面上血迹斑斑，不过却不见尸体，想是被野兽都拖走了。 “月魔”虽然杀人，但对人类的尸体可不感兴趣，它们没有异变之前是以能量块作为动力能源的，而现在的话，红月人猜想，它们可能实现了人类一直以来的梦想，利用的是低效光能。 月亮反射的光能，就是所谓的低效光能，甚至普通的太阳能在红月也一样被科学家们称为低效光能，红月的科学家曾经有一段时间致力于研究高效光能的利用，他们认为，恒星核聚变产生的庞大能量都游离在宇宙之中，如果人类能够将这些能量收集并且利用起来，不仅永远不会产生能源危机，而且对于宇航事业的发展，也具有非凡的意义，虽然人类依旧无法克服空间给宇宙航行带来的困难，但是最起码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解决时间为宇宙航行带来的一部分难题。 如果可以利用高效光能，太空旅行虽然依旧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但是太空殖民空间站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太空殖民空间站同样可以作为人类远距离太空迁徙的交通工具，人类完全可以靠繁衍攻克宇宙，本来，繁衍就是人类最强大的本事！ 只是，理想永远是丰满的，而现实往往是骨感的。 红月的高效光能利用研究早就被搁置了，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恒星散发的能量肯定一直在宇宙中游荡，但是人类就是找不到它们的存在，甚至科学家都开始怀疑，能量守恒定律是否应该改一个名字，可能“行星表面能量守恒”才更适合这个科学理论。 恒星散发的能量都去哪了，别人不知道，不过谢晚歌却是知道的，就以地球为例，太阳每秒向宇宙中喷发的能量，可能只有二十二亿分之一被地球捕获，而剩余的二十二亿分之二十一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能量，全都被宇宙中游离的各种元素吸收了。 就连被地球捕获的那二十二亿分之一的太阳能量，也大多数会被各种游离的元素吸收掉，人类可以直接利用的，只有光热辐射中的一部分能量而已。 科技星球的人类根本没有意识到，科学其实也是一种玄幻，宇宙中的一切其实都是玄幻，也都是科学。 意识决定形态，红月人因为从不相信玄幻的魔法力量，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在高效光能利用的研究中取得什么突破，因此，红月的科学家们又把目光转向了引力能。 只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引力能是比光能更深奥的课题。 最后，红月人也只是误打误撞地发明了反重力系统，不过这对星际航行并没有什么帮助，在太空之中，人类需要的并不是抵御重力的影响，而是创造重力！ 能够利用低效光能实现永动的“月魔”，现在是红月之土普通人类的噩梦，却是科学疯子们眼中的宝贝，在太空怪兽生物材料导致了如此惨剧的情况下，依旧有人还在研究太空怪兽的尸体与机械生命的奇妙化学反应。 谢晚歌现在要去寻找的，就是这些科学疯子。 这些科学疯子的根据地，在635城，这座城市有一个别名——“红月第一研究院”。 第432章 红月第一研究院 635本来是红月第一研究院所在的城市的编号，不过后来，红月第一研究院直接变成了这座城市的名字，人们以这个名字称呼它远远多于把它称为“635城”，而且635城的市民也都以此为荣。 其实，红月第一研究院并不大，只占了635城小小的一角而已，而且红月之土的公立研究院也不止这一家，有第一自然有第二、第三，第四、第五…… 只不过，红月第一研究院不仅仅是编号为“一”，实力也是排在红月第一，而且这家研究院的主要研究方向是“机械科技”，这是红月人最看重的研究课题。所以，红月第一研究院的影响力和号召力，都不是其他国立研究院可以比拟的，635城经过长期的发展，已经变成了一座科研之城，这里汇聚了全球所有的顶尖的物理学家、化学家、机械专家、电脑专家和其他各种类型的高级人才，以及大量想成为一名顶尖机器人科学家的年轻人。 整个635城的其他市民，都是在为这些人服务的。 除了公立红月第一研究院之外，635城还有大大小小的数百家私立研究所，有红月最好的理工大学，有红月最大的机械厂和军工厂，最先进的基因改造中心，以及红月最强的战斗机器人驾驶员培训基地。 这些，都是红月赖以对抗太空怪兽的根本。 所以，635城对于红月人来说，虽非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也并不是最大的城市，却是最重要的一座城市。 不过，愿意去635城定居的普通人却并不多。 一来这座城市找工作的门槛太高，想在这里谋生，只能“低就”，二来，这座城市集中了太多的科学界人士，这些人大多数聪明绝顶，但同样性格古怪，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就是他们对待事情的严谨性，只要在工作中出现一丝纰漏，哪怕是饮料里面的冰块多加了一点点，都可能会惹上麻烦。 这并不是因为传说中的“情商与智商成反比”，实际上，科学家也不见得智商能比普通人高多少，但是聪明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喜欢以自己的标准来考虑他人，对于自己来说简单的事情，他们会认为这件事情对于所有的人都一样简单。 事实却并非如此。 这世界上有聪明人而勤奋的人，也有聪明而懒惰的人，还有不聪明但勤奋的人，但最多的，是既不聪明又懒惰的人…… 智商越高的人情商越低，就是某些不聪明却很勤奋的人编造出来的，当然，这句话在世界上广泛流传，却是多得了那些既不聪明又懒惰的人。 物俱以类聚，人会以群分。 普通人在635城生活，很难觉得幸福快乐，而且红月的社会也不像地球，贫富差距悬殊，科学家和清洁工每个月的收入也不会差多少，这里已经是一个高度文明的社会，阶级并不是以财富来划分的，所以635城虽然在普通红月人的心中地位很高，但是却并不吸引他们。 但是，635城却很吸引地球人。 这座城市的规模本来也并不大，不过，在四百多年前开始（按红月时间计算），突然涌入了大量的人口，使得城市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扩建，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再接纳更多的外来者，城市政府只好把找工作的门槛提得很高…… 而这个门槛，并不只是学历，还包括了能力，如果能力够强，635城的政府部门反而会主动减低学历门槛，吸纳人才。 谢晚歌的太祖公，就是凭着过人的手工技术，“混”进635城的，而在此之后，谢晚歌的太爷爷、爷爷和父亲，也是凭着家传的心灵手巧，“混”进了研究hi-t的私立研究所。 拯救了红月的hi-t，并不是红月第一研究院的成果，而是一家秘密的私立研究所的科研项目。 hi-t以及minihi-t，其实并不是在最后一战中才突然出现的，在那之前，hi-t实际上已经在对抗天空怪兽的战斗中大放异彩，不过，限于技术并未最终成形，以及对驾驶员的要求太高，也并没有能够形成中坚力量。 而最重要的，还是hi-t的制造消耗，比其他的战斗机器人要高很多，大量生产并不容易，而且，消耗比其他型号的战斗机器人更多的资源，hi-t的损伤率却并没有比其他的战斗机器人低多少，以红月的金属材料科技水平，hi-t的防御力与其他的战斗机器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都已经是红月的最高水平了。 hi-t的强悍，不在防御，而在于进攻。 最初hi-t的设计理念，就颇有些舍生取义的倾向，第一代hi-t在政府投标的时候，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原因是设计者居然给这款战斗机器人设计了一个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式——自爆。 hi-t的自爆威力可是非同小可，直到今时今日，怕是也没有一件武器的威力，能超过第一代hi-t概念型自爆的杀伤力，只不过，hi-t操纵者，都必须是高级强化人，每损失一名战士，对红月人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而且，红月与怪兽的战争中，太空战的比例是很低的，hi-t自爆会给星球留下很难恢复的“后遗症”，这才是政府拒绝hi-t概念型的主要原因。 谢家祖孙三代偷到的hi-t的资料，已经是成形后投入战斗的正式版了。 不过，谢晚歌现在也已经知道，他手上的hi-t的工艺资料，并非是最终的版本，虽然武器方面没有大的进步，但是最终版的hi-t在防御上，有了非常巨大的突破。 但他却并不知道，在hi-t的基础材料里面添加太空怪兽的骨粉，这个建议的提出者，名字叫做舍瑞，是个出征者，舍瑞在地球上的名字，叫做谢思和。 而谢思和的建议，也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谢思和的灵感，来自于十六岁的谢晚歌某一天在吃饭的时候说的一句话：“师夷长技以制夷，克敌制胜的关键往往不在自己手里，而是在敌人身上。” 第433章 不再安全的亚空间 亚空间里一直便是灰蒙蒙的一片，不同事物的颜色倒是还能区分，黑白照片也有浅色深色的区别不是？不过，区分白天黑夜，在亚空间里就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 看表…… 没有人会在亚空间里面一直抬头看天，所以，头顶上的太阳变成了月亮，或月亮变成了太阳，要是长时间在亚空间中穿行的话，根本就不会察觉到。 当然，就算是最高等级的隐匿者，也不可能像谢晚歌这样，在亚空间中滞留这么久的时间，能滞留超过半个小时，基本上就是极限了，持续进行“亚空间穿行”，基础精神力的消耗是会逐渐递增的，也只有谢晚歌这种精神力现在“近乎无限”，而“亚空间之子”消耗又少的怪胎，才能一直躲在亚空间里面不出来。 “亚空间之子”其实并不比普通的“亚空间穿行”消耗少，不过，谢晚歌本身有不少的降低精神力消耗的技能，而且还有降低精神力消耗的装备，尤其是可以同时增加精神力总量、降低精神力消耗的“希思黎的荣光”，他是一直当成项链佩戴在身上的。 炼金道具的功能并不会因为能力树的消失而失效，只不过没有能力树，判断炼金道具的功能会有些麻烦，只能靠感觉估摸，不像有能力树的情况下，只要有佩戴炼金道具，能力树有时候会把炼金道具的功效数据化。 所以，现在谢晚歌偶尔在哈星逛一下炼金商店，都必须得带个工具人才行。 当然，能力树也不是能够把所有的炼金道具的功效都数据化的，比如对铠甲和武器，能力树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反应，除非它们会在力量、体质、精神、强壮这四种属性方面提供加成。 谢晚歌现在可以随意在任何一个星球上使用“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个技能，那他当然会把自己在哈星获得的好东西，全都收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保证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取用。 他的装备，大多数也都是在哈尔克曼达尼亚获得的，除了那些炼金道具之外，他所拥有的具有魔力的道具，就只有在另一颗“地球”上获得的三枚“灵物珠”，还有在拉萨买到的那柄莲花降魔杵了。 那柄莲花降魔杵究竟有什么用，谢晚歌到现在都还没有研究出来。 谢晚歌知道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把道具都带好，但却唯独没有带表在身上，他从来都没这种习惯，虽然大家都说手表才是男人唯一的饰品。所以，红色的月光开始照耀地面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察觉。 他是因为被“月魔”袭击，才晓得夜幕已经降临了。 谢晚歌本来以为自己身处亚空间之中，应该十分安全才对，谁料白鹿正在疾驰之时，一柄长矛从天而降，插在了地面上，白鹿一头撞了上去，它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停住了脚步，不过，骑在它身上的谢晚歌却因为惯性，被这一下“急刹车”甩得向前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伤害倒没多大，但是姿势有些太不雅观，下巴先着地，这招好像有个名目，叫做“恶狗扑食（屎）”？ 谢晚歌就地一滚，目光扫及空中，却发现有一台形如蜻蜓的机甲浮在天上，八条长腿少了一枝，应该就是那射中地面的长矛了。 白鹿毫发无损，也没有因为一头撞在长矛上有什么头昏脑涨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情况发生，它本身就已经是全无意识，只凭着谢晚歌通过“通灵”给魔植萝卜下指令来操控，而魔植萝卜也不会因为白鹿“碰壁”而受到任何伤害，更不会因此而产生“负面状态”。 现实世界的一切虽然可以影响到亚空间之中，但是却不能伤害到亚空间之中的事物，哪怕这一枝长矛直接击中了白鹿或者谢晚歌，也只会把他们撞离原地。 令谢晚歌惊讶的，是他居然会遭遇攻击。 周围没有任何人类，或是其他的生物，甚至连废弃的车辆都没有，这枝长矛的攻击对象，只有可能是他，而不可能是其他的目标。 而目标是他，机甲却没有进入亚空间之中，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这台机甲并没有穿行亚空间的能力，但是却能够感应到亚空间之中的人类！ 这种情况谢晚歌还是首次遇到，他原本以为能够感应到亚空间中的人类的，只有哈星上空间系的魔物，就算是哈星的隐匿者，不进入亚空间之中，也是发现不了其他正在亚空间中穿行的人的。 这里可是一颗科技星球，甚至连灵异事件都没有发生过，这里的各种元素营造出来的并不是一个“魔幻的世界”，本来是根本不可能存在可以感应到亚空间的生物或者是其他什么机器设备的。 不过，谢晚歌忽略了一件事，科技本身就是宇宙中的“魔幻”，而魔幻本身也就是宇宙中的“科技”，红月之土以前可能是没有发生过“魔幻事件”，但是现在可不一样，“月魔”的诞生就是实实在在的“魔幻”。 “月魔”的前身，是使用太空怪兽的身体作为生化材料打造的战斗机器人，但从战斗机器人的层面考虑，它们是绝对不会拥有探查亚空间的能力的，但是，如果把太空怪兽也考虑进来的话，那结论可就不一定了。 入侵红月之土的太空怪兽的来历，红月人也好，地球出征者也罢，一直都是一无所知，它们就好像是突兀地出现在了红月之土的大气层之外，红月人曾经多方侦查，也没能弄清它们究竟是如何抵星球附近的外太空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些太空怪兽，本身就有空间一系的能力，也许是它们中的某些个体，也许是它们全部。 而“月魔”既然是因为从太空怪兽身上取用的生化材料，与“机械生命”在红色的月光催化之下产生了“化学反应”而诞生的，那么它们继承一些太空怪兽的力量，好像也说得过去？ 谢晚歌从地面上爬起来的瞬间就想通了这个问题。 他现在思考的，是究竟是只有个别“月魔”拥有空间一系的力量，还是所有的“月魔”都能够感应到亚空间中的人类。 这台“月魔”只能感应到亚空间，却无法伤害到亚空间当中的事物，也无法进入亚空间之中，那其他的“月魔”呢？ 也同样如此，还是会有“月魔”具有直接在现实世界就能伤害到亚空间之中的事物的能力，或者说可以直接穿行于亚空间？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月魔”存在的话，那么“亚空间之子”这个技能，可就无法完全保证他的安全了！ 而且，“月魔”的移动速度，很可能是要比“萝卜鹿”快很多的，它们可是在以等同于红月之土自转的速度，追随着月光的脚步！ 那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能够伤害亚空间或者进入亚空间的“月魔”存在，那么他在夜晚遭遇到的话，除了战斗，别无他法？ 谢晚歌并没有把握能战胜“月魔”，它们的底子，可都是红月之土的战斗机器人，其中，还有红月解放的关键力量——hi-t！ 第434章 准备战斗 飞在天空中的“蜻蜓月魔”另一条长腿开始绷直，并且隐隐有光芒闪动，虽然在亚空间中看不到光芒的颜色，但是谢晚歌还是能看得出光芒的，谢晚歌就算用屁股代替脑袋，也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个闪身，谢晚歌就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白鹿的旁边，他已经启动了自己的能力，让时间的流逝速度变得缓慢了起来，使用“通灵”命令魔植萝卜休眠，把“萝卜鹿”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的同时，谢晚歌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粉红色的金属球，而三枚分别是银色、红色、透明的珠子开始在他的右手腕附近缓缓转动，而漆黑的短魔杖“黄泉蘑菇”也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 把手中的金属球往太阳穴附近一按，粉红色的哈罗立刻化作了头盔，把谢晚歌的头部完全覆盖了起来。 不止如此，他已经很久没有披挂过的圣甲“反光镜”也被他穿在了身上，能让他在亚空间中影响现实世界的“冰卡圆佩”被“反光镜”直接“吞”了，嵌在了左胸位置。 哈罗能够放大精神力五倍左右的功能也立即被谢晚歌启动。 而在此之后，谢晚歌把自己很久没有用过的那些牧师技能，一个一个地施展了出来，他的身体周围、脚下霎时间星图璀璨，让他有如置身银河一般，同时，他的身体之外还出现了一个像是倒扣着的碗一样的护盾，“无敌之碗”也被被他施展在了自己身上，虽然这个防护罩技能对物理攻击的防御效果并不好，不过谢晚歌还是觉得这样有备无患。 谁知道那只“蜻蜓月魔”有没有能量系的武器？大抵是有的，能量系的武器可是战斗机器人的标配。 谁又知道“蜻蜓月魔”的能量系武器，是否与它的物理攻击一样，无法伤害到亚空间中的事物呢？ 常年出征哈星的地球人都知道一个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 逃恐怕是逃不掉了，谢晚歌就算行动速度可以超过普通人的五十倍，甚至戴上哈罗头盔之后，行动速度会更快，但是他本人并不擅长“跑路”，身体素质的加强并不会对移动速度有太大的提升，因为人交替迈开两条腿的频率是有上限的，而每一步所跨越的距离也是一样有上限的，运动健将常年把精力都投入到训练之中，奋斗十年，百米跑的时间也不见得能缩短一秒。 而且，限制人类移动速度的，还有那“可悲”的耐力，比起大多数动物来，人类的耐力绝对是差了好几条街的，也就是某些天赋异禀的人，在床上持续消耗体力的时候能折腾很长的时间，但是要论远距离奔跑的话？ 说实话，那些热衷于马拉松这项运动的地球人，很多跑得比自己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月魔”的移动速度，一定是超出人类许多倍的，至少要达到或者超出星球的自转速度，红月之土的赤道自转速度谢晚歌不清楚，但是地球的“赤道自转速度”是达到了每秒450米以上的。 这种移动速度，他就算开启了“时间迟滞”，也是达不到的，他的时间流逝速度虽然可以达到普通人的五十倍以上，理论上是可以超出每秒500米的移动速度的，但是，这个理论成立的前提条件，是他可以持续爆发，匀速移动。 任何有机生命体，都是无法做到持续爆发性的匀速移动的。 “月魔”显然不在有机生命体的行列之中。 谢晚歌已经做好了硬抗的准备，他觉得自己也未必不能战胜一台机甲，哪怕红月最差的战斗机器人，如果只论平均实力的话，都至少堪比哈星的普通顶尖魔物，以及另一颗“地球”上的高级异兽了。 曾经有一个人提出过这么一个理论：如果能在哈尔克曼达尼亚把红月之土的战斗机器人复刻出来的话，那么哈星的末日危机，自然就可以迎刃而解！ 这个理论并没有获得人们的赞赏，反而恶评无数：这么简单的事情，好像谁想不到一样？ 这种理论就是所谓的“说起来轻巧做起来难”，在哈星的自然环境中复刻机器人的可能性本身就极低，而且驾驶战斗机器人又不是普通人能够胜任的事情，就算能复刻出战斗机器人，由谁来驾驶？ 哈星的职业者，是否性质与强化人相近，这是科学家也无法判定的事情。 如果地球人可以靠做“星际搬运工”解决问题的话，那早就为无数末日星球的人类解决了存亡威胁，获得奖励无数，而地球也可能成为茫茫宇宙中一颗至高无上的智慧行星了。 要是红月之土的机甲全都属于谢晚歌的话，他现在倒是能直接搬成品…… 谢晚歌心里并没有忐忑不安，战斗在即，恐惧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反正以他对“毒元素”的掌控程度，攻击强度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蜻蜓月魔”没有能伤害亚空间中的事物的能力，那他仍旧直接立于不败之地。 “蜻蜓月魔”绷直的长腿飞射而出，不过在谢晚歌眼里，这支长矛的飞行速度，并没有比张小良的玩具枪射出来的子弹快多少。 他的猜测没有错，“月魔”恐怕只有移动速度是无与伦比的，但是其它行动的速度，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机械生命”与人类的特点刚好是相反的，它们的“move”速度可以达到很高的水平，甚至可以保持长时间的均匀高速，但是它们在“act”速度上，比起人类来可就差远了，“齿轮联动”的反应速度比起“细胞联动”的反应速度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月魔”的攻击速度没有获得增强，这让谢晚歌心里安定了一些，这意味着除了光束武器之外，其他攻击，他是有能力闪避的。 光束武器，就算是传说中的氪星超人恐怕也闪不开吧？毕竟那可是光速…… 不过，谢晚歌也并不害怕光束武器，激光属于能量，而“无敌之碗”只要不耗尽“耐久”，对于能量攻击的削弱，可是十成效果的。 第435章 我命由天不由我 红月之土的战斗机器人，实际上是有点“反人类”的，谢晚歌一直想不通，红月人为什么要把机器人设计得如此小巧，难不成是为了节省材料？ 在地球人以往的想象之中，就算是小型的战斗机器人，也是有接近车辆坦克大小的体积的，最起码人可以坐在里面，活动起来还能稍微自由一些。 地球上最流行的战斗机器人的概念，其实原本是来自游戏之中的，在一款很古老的游戏中曾经提出了战斗机器人“超级系（super）”和“真实系（real）”的区分，笼统来说的话，就是体积大的就“超级”，体积小的就“真实”，“超级”武力高，“真实”够灵活。 不过，就算是灵活的“真实系”战斗机器人，个头通常也要超过十米的高度。 可红月之土的战斗机器人，普遍都是偏向于小巧玲珑的，比如已经把六条长腿都当做长矛发射出来的这架“蜻蜓月魔”，驾驶员在机器人内部恐怕只能趴着，两条大长腿伸得笔直，塞在“蜻蜓尾巴”之中。 以这样的姿势驾驶战斗机器人，不是“反人类”，又是什么？ 当然，现在“蜻蜓月魔”的内部，是没有驾驶员的。 可以破解“月魔之谜”的话，恐怕不仅仅能解开长久困扰人类的低效光能应用的难题，顺带还能让人类在ai领域得到更进一步的发展。 想象是一回事，智脑在小说里都已经跟真人没什么区别了，但是在现实世界中，其实并没有变得多先进，自动巡航系统依旧需要人类发出指令，无人驾驶技术自从几百年前被研究出来之后，至今无所寸进。 六支金属长矛都深深地插在公路的地面上，“蜻蜓月魔”少了六条长腿，看起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 躲开这六支长矛的射击，对于谢晚歌来说并不困难，之所以“蜻蜓月魔”射出的第一支金属长矛让他摔了个“恶狗扑食”，纯粹是因为猝不及防的偷袭让他没有任何防备罢了。 悬浮在空中的“蜻蜓月魔”开始移动，同时腹尾之处的甲片同时向两侧收缩，露出了排列得密密麻麻的金属圆管，从谢晚歌头顶上俯冲而过的时候，这些金属圆管之中瞬间喷出了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光球！ 光球射击的速度自然是长矛射击无法比拟的，谢晚歌甚至根本来不及反应，漫天的“光炸弹”就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无敌之碗”并没有发生作用。 谢晚歌人是处在亚空间之中的，这些光球如果不能直接对亚空间产生影响的话，那么它们对于亚空间之中的物体来说，就只相当于无形之物，就如同是掠过物体的影子一样，既不会造成任何伤害，也不会产生别的什么影响。 “无敌之碗”挡了个寂寞。 但是，这些光球的射击对谢晚歌却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光炸弹的射击破坏了路面，一时之间，碎石漫天飞溅！ 在现实世界中的固体位置的变化，是会对亚空间之中造成影响的！ 虽然这些碎石无法对身处亚空间之中的谢晚歌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对于谢晚歌来说，每一枚飞溅的碎石，都携带着他不可抗拒的、柔和却绝对的力量，每一枚飞溅的碎石都会对他产生冲击，迫使他离开当前所处的位置。 举这样一个例子来说明吧：当谢晚歌处于亚空间之中的时候，张小良用他的玩具手枪射出一颗塑料子弹，当子弹“击中”谢晚歌的身体的时候，就会变成一件不可逾越的物体，直接推动谢晚歌的身体发生位移，而位移的距离，则是这颗子弹落地，或者是击中某种实体为止。 如果子弹是击在墙上的，那么，子弹与墙壁“亲密无间”的接触，会瞬间给谢晚歌造成“伤害”，这种伤害并不是打击伤，而是空间之力的“挤压”。 如果没有办法抵抗这种“空间之力的挤压”，那么，这种伤害极有可能致命，因为它是“数值固定的绝对伤害”，也就是类似游戏中常见的所谓的“无视防御力的真实伤害”，而伤害的数值，固定为“无穷大”！ 要是换成没有修炼过《七情书》之前的谢晚歌，这种无穷大的绝对伤害，也足以要了他的命！ 不过现在？ 谢晚歌堪堪能够抵挡住这种伤害。 抵御空间之力的挤压，除了同样以“空间”的力量来防御之外，“毒”、“灵魂”、“运”、“弦”，甚至是其他元素的力量，都可以奏效，不过，最有效的，依旧是“空间”的力量，而比利用“空间”的力量更有效的方法，是“影响现实”。 还好，谢晚歌激发了自己“迟滞时间”的能力。 在第一块碎石碰触到他的身体时，他就已经察觉到危机的降临。 谢晚歌手中的“黄泉蘑菇”在瞬时之间从漆黑变成了色彩斑斓，右手腕上的“飞沙珠”与“星火珠”也迸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亚空间之中，“毒”的力量，开始抵消空间的挤压之力，而在现实之中，周围突然间狂风四起，几个呼吸之内，就有一道以谢晚歌所处的位置为中心的龙卷成形，碎石飞溅的轨迹瞬间被“气元素 ”的力量强行改变，几乎都被卷进了风里。 只是几乎…… 谢晚歌依旧还是被许多裹挟着空间之力的碎石投影“击中”了，“毒”的力量虽然可能抵消了一部分的绝对伤害，但是，无穷大的十分之一依旧是无穷大，无穷大的百分之一也一样是无穷大，无穷大的亿分之一，还是无穷大…… 喉头一甜，鲜血瞬间涌入了谢晚歌的口腔，然后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 谢晚歌强撑着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大脑中瞬间涌出的疲倦乏力之感却像根本无法抗拒一样，他只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耳朵里有巨大的声音在不停地轰鸣，而身体却像是与大脑失去了联系。 像是经过短短的一个呼吸，又像是过了无比漫长的时间，谢晚歌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上，一丝冰凉的感觉陡然间出现，在万分之一秒之内，这一丝冰凉就遍布了他的全身。 谢晚歌脑海里浮现出了一股无奈——这下子，只好听天由命了…… 随后，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了起来。 谢晚歌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436章 植物人 谢回光最近心情很差！ 姑姑一家和舅妈一家，已经干了好几场了，而且他们也不挑别的地方，就挑着在他们谢家的客厅吵，要不是丹、胡继武和唐君宝都拦着他，他真的很想问一问这栋房子现在到底是姓张还是姓陈！ 虽然舅舅和舅妈一直都是护着哥哥的，但是也不能总在谢家的客厅跟姑姑一家吵得天翻地覆啊，难不成他们认为嗓门大点，就能吵醒哥哥，让他从“植物人”恢复成“动物人”？ 张英昨天真的是把谢回光吓了一跳，“谁敢再说我外甥醒不过来，要分他的家产，就别怪我不客气”这句话，配上他手里那把明晃晃的菜刀，以及他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差点就让中二少年尿道括约肌失去功能，把一泡热尸水直接撒在裤裆里面了！ 他当时可是真的害怕舅舅一时气过头…… 舅舅可不是亲舅舅，姑姑可是亲姑姑！ 虽然谢回光是跟不是亲舅舅的舅舅站在同一阵线的，但是舅舅是哥哥母亲的弟弟，姑姑可是老爸的亲妹妹，他和哥哥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谁亲谁疏，再显而易见不过了。 可是一想到姑姑，谢回光又气不打一处来！ 可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大侄子可还没有死呢，只是躺在床上不动弹而已！ 而且，她大侄子就算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小侄子还活蹦乱跳的呢，谢家的财产，轮得到她那个姓陈的儿子来管？ “呸呸呸！”想到这里，谢回光赶紧朝着地上啐了几口，然后狠狠地拍了拍课桌面的木头，谢晚歌肯定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谢回光，你在干什么？”怒气冲冲的声音把谢回光唤回了现实，一抬头，讲台上年轻貌美的女英语老师满脸通红：“别以为你英语比我好，就能在我的课堂上为所欲为，不想听课就给我出去，别影响其他的同学！” “走就走，盛老师，再怎么生气也别自爆短处啊，我可只是个初中生，你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宣布自己的英语水平还不如一个初中生，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啊？” 谢回光这句话一出口，本来就憋着笑的孩子们再也忍不住了！ “你、你，我跟你没完！”盛老师甩下一句狠话，自己掩面冲出了教室…… “你完了，剩女肯定又去找武哥告状了。”唐君宝歪过脑袋来，一脸同情地看着同桌谢二少。 “我又不怕她，我也不怕武哥。” “但是武哥肯定会找丹哥告状的，然后丹哥就会把这件事给你记在小本本上，等你家谢老大醒过来之后汇报。” “那我还巴不得他快点醒过来听二哥汇报。” 谢回光一向是管丹叫“二哥”的，不过自从唐君宝来了之后，他一直管唐君宝叫“大哥”，至于谢晚歌，他从一开始，就只会叫“哥”，不带任何前缀。 十几分钟过去，盛老师也没有回到教室里面来，所有的学生都开始一边吵吵闹闹一边收拾书包，这已经是下午的第三节课了，也是一天之中的最后一节课，既然老师跑路了，那学生们觉得这就代表已经放学了…… 谢回光也跟着大家一起开始收拾书包，并且比其他人利索得多，他上英语课从来都只是桌面放着一本书而已，连支笔都不会多出来，英语课他根本不需要记笔记，一个学期下来，他的书跟新的也没什么区别。 在香港的时候，他原本的学校可是全英语教学的，连语文课都是用英语上的。 谢回光的英语水平，正如盛老师一时气愤得不经大脑说出来的那句话一样，盛老师也是过于生气，她应该跟谢回光比语文水平的…… 谢回光被香港的老师用英语教出来的语文，就算现在有胡继武整天给他补课，一时之间也还是没什么起色的。 不过，把英语书塞到书包里面以后，谢回光又改了主意，打算熬到下课再回家，如果提前回去的话，免不了又要被心情不好的舅妈一顿数落，唐君宝是个不会撒谎的直肠子，要是舅妈问起他们为什么这么早就放学，他是一定会如实相告的。 冯焕秋最近确实有些神经质，一改她平时婉约贤淑的性格，心焦上火，再加上陈家两口子隔三差五就来家里商讨什么分割财产的事情，她脾气再好也会生气，外甥只是躺在床上醒不过来而已，也没有咽气，而且，就算谢晚歌真的有什么事，那也还有谢回光啊，什么时候轮得着陈炫继承遗产了？ 陈家自己打小算盘就算了，还非得把他们张家下水，张英那个暴脾气，昨天都提着菜刀说话了，要不是家里有几个壮小伙子拦着，说不定真的就要见血了。 因为心情不好，冯焕秋一整天都没有操持家务，一直就待在谢家的客厅里面发呆，连午饭都没有吃。 她真的很担心谢晚歌从此就醒不过来了，虽然请来家里的医生都异口同声地表示谢晚歌一切生命指标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好一些，但是他已经昏睡了一个多月了，丝毫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 大门那边传来了响动，惊醒了发呆的冯焕秋，看了下时间，这才发现都已经到了孩子们放学的时候了，她急忙站起身来，张小良还在幼儿园等着她去接呢！ 率先到家的，是胡继武和两个读书郎，冯焕秋走出客厅，发现谢回光的怀里抱着张小良。 “路过幼儿园，看到老师带着小良在门口等家长，我就顺便把他接回来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没有按时去接小良？”胡继武觉得冯焕秋看起来有些疲惫。 “还不是昨天的事情给闹的，今天一天都在发呆，刚刚还在神游呢，连时间都忘了。”冯焕秋从谢回光的怀里接过了孙子，心不在焉地回答。 “要不，今晚晚上就不用做饭了，我看你好像挺累，咱们叫外卖算了。” “那怎么成？”冯焕秋一听这话，把孙子又塞回了谢回光的怀里，“你帮我照看着他，我去买菜。” 谢回光把张小良抱进了客厅，放他下地，让他自己去玩了，然后他轻轻地打开了谢晚歌的房门，朝床上望了一眼。 他哥依旧还是那个保持了一个月的姿势，仰面朝天平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变化。 关上门，谢回光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客厅里玩得开心的张小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个月了，家里除了这个还不懂事的小娃娃，没一个人过得舒心…… 第437章 月魔之母 635城有个科学疯子排行榜，不过，现在应该叫做635地下城科学疯子排行榜了，排在第一位的原本是哈里特罗，这位便是第一代hi-t概念型的中，自爆功能的设计者，而现在，排在第一位的，是米拉舍，红月现在的危局便是由他一手缔造出来的，本来，米拉舍是被称为“红月救世主”的，但自从“血月悲歌”事件发生之后，便再没有人这么称呼他了，他现在的绰号，是“月魔之母”。 米拉舍是个男的，按道理，就算换绰号，也该是“月魔之父”才对，他现在这个绰号，足以体现人们对他的愤恨。 群众愤恨的，并不是米拉舍因为失误而导致了现在肆虐全球的“月魔之乱”，而是在愤恨米拉舍为什么不愿意像个男人一样以死谢罪，反而逃避承认自己的过失，像个娘们儿一样没有担当，所以，大家便赠予了他红月之土这颗星球上对男人最恶毒的称谓——“母”。 其实，米拉舍在“血月悲歌之夜”逃得一劫之后，便想要自杀以谢天下人的，但是，当他失魂落魄地从地底回到635城的废墟，准备死在妻子和女儿身边的时候，却看到了在自己家里唯一没有倒塌的那堵墙上，挂着的一幅字。 那幅字是他失踪很久的好友舍瑞赠给他的，上面写的文字其实他根本不认识，他学识渊博，甚至还通晓红月之土历史上曾经使用过的多种文字，但是唯独这幅字上面的方块体，他是一个都认不出。 舍瑞说，这是外星文。 米拉舍一直认为舍瑞是在说笑，他觉得这更可能是一种史前文字，或者干脆，就是舍瑞自己编出来的，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很小，舍瑞那个人虽然聪明，但是创造一种文字或者密码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这些方块字看起来高雅大方，结构科学，一看就知道是某个文明日积月累的成果，不可能是舍瑞自己创造出来的，不过，米拉舍倒是并没有兴趣向舍瑞追根究底，他不是语言学家，研究这些文字，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据舍瑞解释，这幅字上面写的是这么一句话：大丈夫能屈能伸。 “一时失意，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丈夫可顶天立地，也一样能屈能伸，只要坚持本心，奋发图强，有朝一日，总会功成名就。”舍瑞送他这幅字的时候，同时对他说了这么一些话。 当时正是米拉舍事业最低谷的时期，hi-t的造价居高不下，性能虽然超过其他的战斗机器人，但是防御上却没有什么进步的空间，就算它在攻击方面依旧有着出色的表现，但是政府考虑的却是性价比的问题，从全局考虑，政府的思路也并没有错，对抗太空怪兽的长期战争，政府必须要考虑到资源的消耗问题，以hi-t居高不下的损伤率而言，战争收益反而不如那些低级的战斗机器人。 研究所的开支是相当大的，而收益却越来越少，政府每生产一台hi-t，研究所才能够从政府那里获得一份相应的资助，如果政府生产的hi-t数量越来越少，那么，研究所的收入就越来越难维持营运，传了几代人的研究所如果有一天撑不下去倒闭了，那么，hi-t的制造工艺就会完全归政府所有，几代人的心血结晶，就都要拱手送人了！ 那么多人都不看好研究所的前景，纷纷跳槽的同时，只有舍瑞，不但坚持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反而不断地鼓励他进行新的尝试。 在制造hi-t外甲的原材料中添加太空怪兽的骨粉，这个主意，就是舍瑞想出来的，也正是因为舍瑞的这个建议，研究所彻底起死回生，而且，新型的hi-t通过政府的测试之后，被作为秘密武器大量生产，最终，一举击溃了太空怪兽大军，让红月人取得了最终的战斗胜利！ 但是，舍瑞却在提出那个建议后不久就失踪了，音信全无。 米拉舍本来还想与他共享荣誉与功勋的…… 不过现在，每每想到自己那个“月魔之母”的新绰号，米拉舍就会觉得，舍瑞音信全无，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如果他没有失踪的话，那这个“月魔之母”的“荣誉称号”恐怕就得两个人一起分享了。 从“红月救世主”，摇身一变，成为“月魔之母”，米拉舍顶着巨大的压力，选择了活着，就是因为舍瑞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现在依旧能给他莫大的鼓励，他坚信未来有一天，他一定能找出毁灭“月魔”的办法，破解“月魔”的秘密！ 那时候，红月之土不仅会再次迎来和平稳定，而且，人类科技水平也必将突飞猛进，征服宇宙星河，也不会再是一场空想！ 就算他失败了，他也要为后来人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为他们指明前进的方向，总有一天，人类会再次沐浴美丽的红色月光！ 而且，他也并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也还是有那么一群人，一边喊着他那个“月魔之母”的不雅绰号，一边却在不停地为他提供研究资源——“月魔”的残骸。 他们是人类仅存的战斗力量——幺幺洞幺机甲团。 两个多月前，幺幺洞幺机甲团的人给米舍尔送来了一样奇怪的东西，那是他们在尾随“月魔”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因为太过特殊，所以，幺幺洞幺的战士们把它送回了635地下城，期待米舍尔带领科学研究团的人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块冰，一块类似人形的冰。 米舍尔有种感觉，这块冰里面，好像封印了一个人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能是因为这块冰的形状，实在太像一个人形雕塑了？ 不仅是像，简直就是栩栩如生！ 除了它的体积，比普通人的体型大了不少之外。 而且，米舍尔总觉得，这冰雕的相貌，跟失踪已久的舍瑞有些神似。 米舍尔迫切地想把它的外壳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封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不是他失踪了许久的好友舍瑞。 但是，无论采用什么方法，他们却根本无法损伤到那块冰一丝一毫，高温、重击、切割，甚至连hi-t最先进的武器都用上了，却连一点冰沫子都没从那块冰上面弄下来。 一群红月最强的科学家与战士，却对一块冰，束手无策！ 第438章 大难不死未必后福 米拉舍一大早回到研究所，就被人告知昨晚这里发生了一起灵异事件，研究员们的说法，是“昨晚发生了一起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而其他的工作人员互相之间传的，是“昨晚研究所闹鬼了”。 被反锁在实验室里的那块冰，离奇失踪了。 监控设备监视到的过程，是那块冰自行融化，体积不断缩小，最后变成了金属一样的材质，然后突兀地凭空消失了！ 米拉舍只看了一遍监控录像，就很干脆地放弃了探究那块冰消失的原因，同僚们的判断没有错误，昨晚在实验室里面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以科学解释。 或者，遣词造句更准确一些的话，应该说成“根本无法以现有的科学解释”。 如果米拉舍的想法被谢晚歌知道的话，说不定始作俑者会纠正一下科学家：这件事应该说成“根本无法以红月的科学解释”。 用哈尔克曼达尼亚的“科学”，还是很容易解释的，无非不过就是“一名隐匿者发动了“亚空间穿行”，直接脱离了现实世界，进入了另一个与现实平行的空间”。 而这名隐匿者，正是谢晚歌本人。 此时此刻，谢晚歌却并不在研究所里，他已经进入了635地下城，找了个没人住的空房子，准备睡觉。 谢晚歌很惊讶于635城的科学家们如此大胆，居然依旧敢把研究所建在地面上，他却是不知，这也是政府的无奈之举，地下城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空间安置科学研究需要用的各种大型仪器设备，而且，战斗机器人也根本运不进地下城，维修战斗机器人，以及实验战斗机器人的各种新型外挂装备，都必须在地面上进行。 所以，635城的科学家们，每天还要从地下城回到地面上去“上班”。 不过，这也并没有什么危险，只要赶在月亮升起之前重回地下城，人类的行踪就不会被“月魔”发现，政府需要注意的，就是防止有“科学疯子”为了搞研究，不顾自身的安危“加班加点”。 惊讶归惊讶，谢晚歌现在却没什么心思去了解635城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他现在最着急的就是赶紧回归地球，收在储物空间里的手机都已经没电了，怕是自己被冰封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天。 三天没起床，恐怕家里的人已经开始担心了！ 谢晚歌哪里晓得，他根本就不是三天没起床，而是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家里已经快要闹翻天了。 直到在不怎么干净的蜗居睡房里面躺下，谢晚歌都依旧觉得后怕，这次要不是因为有“多了就不好了”和“极寒之护”这两个技能，他恐怕就和那些作死的出征者前辈一样，把命交代在异星了。 “客死他星多数是因为自己作死”，已经成为了地球人的一句至理名言！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每当孩子快要成年，家长使用“no作nodie”这个词的频率就会突然拔高，生怕自己家孩子的中二病会在异星发作，自寻死路。 事实大多也确实如此，就像谢晚歌这次一样，要是稍微留意一下时间，不托大在夜里赶路，他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就算他遭遇“月魔”，如果他的选择是跑，或者他就算战斗，首先想的策略是躲，恐怕也不会有那样的下场。 果然，不作不死，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古不欺今，长不欺幼，听妈妈的话，自己不受伤。 也幸好谢晚歌有两个保命技能，能在濒死时发动的“极寒之护”，以及能够在任何情况下降低他所受伤害1%的“多了就不好了”，配合在一起，让谢晚歌真正地成了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空间的挤压之力，强度是无穷大，伤害却不是无穷大。 无穷大的99%，依旧是无穷大。 但是，“多了就不好了”这个技能，并不是降低攻击力的1%，而是直接降低所受伤害的1%。 任何伤害的上限，就是承受伤害者的最大承受力，这是个“有穷数”。 再微弱的一口气，也依旧是一口气，吊着命的一口气！ 只要有一口气，哪怕这口气微乎其微，谢晚歌的被动技能“极寒之护”，也能保他不死！ 当然，这两个技能搭配在一起虽然有点“逆天”，但却不是真的就能保证谢晚歌除了“老死病死”之外，不会有其他的死法了。 比如“四分五裂之死”、“化为灰灰之死”，在谢晚歌没有学会蚯蚓的看家本领之前，对他来说依旧是致命的！ 而且，就算“极寒之护”发动，他被封在冰里缓慢恢复，只要有魔力之火，封印他的魔力之冰也是会被融化的，到时候，别人想给他来个“四分五裂之杀”、“化为灰灰之杀”，谢晚歌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挡能力的。 当然，如果解开他封印的人傻乎乎地想给他留个全尸的话，那可能就得再融化一次魔力之冰了…… 半死不活的状态下，谢晚歌受到的伤害依旧会被降低1%，而这1%的生命力，依旧会让他濒死而不死，而濒死状态下，“极寒之护”便会自主发动。 跟所有的大难不死一样，谢晚歌这次能活下来的原因，就只有两个字：好彩！ 判官容情，阎王留手，牛头马面棒下留人，黑白无常锁魂失误。 不过归根结底，很可能是因为征兵大神私底下开小灶照顾…… 只是，人生在世，波澜起伏，只要人活着，就总是一事接一事，一浪带一浪。 谢晚歌这边闭眼，那边睁眼，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听得客厅里面传来了一声大喝：“你说清楚，谢回光是谁的儿子？” 第439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谢晚歌成了植物人的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传出去的，但总是传出去了，该知道的人几乎都知道了，这其中也包括了谢回光的亲舅舅林礼乐。 林礼乐不但知道了谢晚歌变成植物人这件事，而且，还知道了谢晚歌姑姑一家正在图谋分割谢晚歌的财产，至于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那就只有他自己晓得了。 起初他也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谢晚歌就算真的醒不过来，谢回光的生活也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毕竟林诗音名下的所有财产，基本上都已经转移到了谢回光手里，谢晚歌的钱就算被亲戚瓜分掉，谢回光也照样还是个小财阀。 大不了掉个个，以前是哥哥养弟弟，以后变成弟弟养哥哥，谢晚歌就算躺一辈子，谢回光也一样养得起。 光是谢回光每年能从十力集团拿到的股份分红，就已经超过九位数了，更何况，林诗音对于儿子还有其他的安排，留给谢回光的，也不仅仅只有十力集团的股份，还有各种类型的基金。 谢回光就算再怎么不成器，只要不胡闹败家，这些钱足够他几十辈子衣食无忧，林礼乐根本不担心谢回光会流落街头。 不过，事情最近变得有些出乎林礼乐的预料了。 陈家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谢晚歌名下除了朝歌公司的股份之外，还有一大笔其他的财产，其中还包括了十力集团的股份，现在闹得更欢，已经开始打算软的不行来硬的了，要不是谢晚歌家里有两个好手把门，他那个助理也有点料，陈家可能已经成功地“拿到谢晚歌的手指头”了。 要是真的让陈家的人成功地用谢晚歌的手指在授权书上面按上指纹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林礼乐只好亲自出马，来给外甥收拾局面。 不过，师出要有名，哪怕他是十力集团的董事长，和谢晚歌也多少有点交情，但是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又不是社会地位高、知名度高就有资格。 所以，林礼乐一进门，就把事实跟谢晚歌的舅舅挑明了。 而他没想到，谢晚歌的舅舅张英，反应居然这么大！ 林礼乐哪知道，谢回光是谢思和与林诗音出轨的私生子这件事，谢晚歌连谢回光本人都没有告诉，更何况是张英，也只有冯焕秋暗地里猜到了，并向谢晚歌证实过，而谢晚歌的姑姑谢思安虽然也猜到了，但是冯焕秋并没有把外甥的证实透露给她，而且现在，谢思安一直在装糊涂，她如果挑明了谢回光是谢晚歌的亲弟弟，那分割谢晚歌的财产，不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虽然现在也一样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儿子总比侄子亲，再说了，谢回光的身世一天不挑明，他就依旧是谢晚歌收留的一个孤儿，连户口本上的关系那一栏都是空着的。 谢晚歌也是没办法，他对迁户口这事不熟悉，丹又根本不是本国国籍，连户口是什么东西都弄不明白，所以给谢回光迁户口的时候，是张英陪着去的，当着舅舅的面，谢晚歌可不敢在关系那一栏里面填“兄弟”，就只好把关系栏空着了。 谢思安也正是偷偷看过了谢晚歌家的户口本，才答应老公出的馊主意的。 谢晚歌把户口本上的关系栏空着，就代表他根本没有把谢回光的身世公之于众的意思，以谢思安对大侄子的了解，她能肯定，谢晚歌绝对交待过谢回光，坚决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世。 只要谢回光不敢在张英面前“自暴”，对陈家的计划，就不会产生什么威胁。 而要是谢回光敢在张英面前“自报家门”的话，怕是张英只会气得再也不管谢家的事情了，那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由得他们陈家为所欲为？ 每个女人都一样，不管聪明不聪明，反正都是打小算盘的高手，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聪明女人打聪明算盘，傻女人打傻算盘罢了。 聪明算盘也不见得就比傻算盘强，世间算账，往糊涂里面算才更让人觉得棘手，聪明女人把人往沟里带，傻女人自己躲沟里不出来，别人也一样拿她没办法。 冯焕秋和谢思安，就是典型的对比，一个在打聪明算盘，一个在打傻算盘，但不到最后，也真看不出来谁会比谁更高明。 事到如今，冯焕秋和谢思安两个女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在比聪明，而是在比“贱”，冯焕秋输得的是一败涂地，她是死守着承诺，要帮外甥保守谢回光身世的秘密，但这刚好被谢思安拿捏得死死的。 谢思安就是拿准了冯焕秋根本不敢跟老公挑明这个事情。 冯焕秋是确实不敢，她跟张英一起过了将近三十年日子，对自己的老公实在是太过了解，这件事要是真的跟张英挑明了，那头倔驴一定会再次跟谢晚歌断绝关系，到时候说不定父子两个连饭碗都不要了，哪还会管谢晚歌家里这点事？ 要是张英不管，陈家可真的就没人管得了了！ 冯焕秋可真不指望其他人，包括住在谢晚歌家里那几个不姓谢的男丁，听说张斐立都已经跟陈炫翻脸了，也没能阻止陈炫觊觎谢晚歌的财产，再说了，那一屋子男人除了谢回光之外都是外姓人，谁能保证他们一定就会帮着谢晚歌对抗陈家？ 谁知道，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林礼乐告诉张英谢回光是他的亲外甥的时候，冯焕秋恨不得拿针线把他的嘴给缝上！ 你知道你捅了什么篓子吗！ 你这篓子捅大了！ 你这篓子一捅，老娘都不知道该怎么补救了！ 冯焕秋眼睛死瞪着林礼乐，心里却在犯愁，张英果然已经吼上了…… 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天籁一般的声音：“谢回光是我儿子。” 第430章 息事宁人 谢晚歌的房间隔音本来是很好的，但即便如此，张英的吼声依旧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可见张英的怒吼究竟有多大声！ 当然，这跟他的房门没关严也有很大的关系…… 林礼乐在跟张英开始坐下讨论谢回光的问题之前，开门看了谢晚歌一眼，确定了一下他的状态，出来的时候没关好门。 张英的怒吼，也因此才能传到谢晚歌的耳朵里。 舅舅吼了一句什么，谢晚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就穿着个小裤衩子，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客厅里面冲，刚一进客厅就看到林礼乐坐在沙发上，心里顿时大叫一声不好！ 林礼乐说了什么屁话，真的是用屁股都能想得到！ 一时情急，谢晚歌便口不择言：“谢回光是我儿子！” 随着“咚”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张英扭头看着几乎赤裸的外甥劈头就骂：“你当你舅舅我是傻子？” 还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秘闻”吓到的谢回光书包落地，直接扭头跑了，唐君宝和胡继武也转身追了出去，听到大门“嘭”地一声巨响，紧接着另一声“咔哒”，谢晚歌心里这才定下了神——只要谢回光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就没事。 他最没办法面对的事情，就是谢回光知道自己的身世，到那个时候，兄弟两个人要怎么相处？ 至于舅舅？ 这个好说…… 谢晚歌自己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舅舅是绝对不会信的，林礼乐恐怕是把谢回光的身世已经交待清楚了，自己那句“谢回光是我儿子”，骗得了小朋友，骗不了老人精。 “舅舅，别生气了，他妈都已经死了。” “死了又怎么样？你妈怎么死的，你不记得了？还有，你爸，你爸怎么死的？这都是他妈干的好事，你现在还把他给我带回家里来养？你对得起你妈？你对得起你爸？” “可他毕竟是我弟弟，总不可能不管他吧？难不成，你让我把他留给林家的人去养吗？”谢晚歌瞅了一眼林礼乐，直接给他心口来了一刀：“他们家家教不好，回光长大了会学坏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 若不能死道友不死贫道！ 那贫道和道友就一起死吧！ 张英是个认死理的直肠子，他瞅了坐在沙发上嘴巴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来的林礼乐一眼，跟在外甥后面补了一刀：“那倒是，他们林家的家教确实不好。” 冯焕秋这时候赶紧站了起来，抓住了老公的胳膊缓和气氛：“晚歌刚醒，咱们有话慢慢坐下来说。” 因为林礼乐的到来，谢晚歌的苏醒，没有引起家人的惊喜，没有得到家人的关怀，甚至连句嘘寒问暖的话都没有听到。 谢晚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舅舅给劝得平静下来不少，但是，关于谢回光的事情，张英却说自己还要“好好想想”，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带着老婆和孙子回家去了。 他本来是在上班的，冯焕秋说家里来了客人，叫丹和他一起回家一趟，没想到一回家，却发现是个不速之客。 丹被冯焕秋打发去接孙子了，只留下张英一个人接待林礼乐，冯焕秋是认得出十力集团的董事长的，这个年轻人经常出现在电视上，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电视，林礼乐的身份冯焕秋也很清楚，他突然拜访，冯焕秋大概也能猜到来意如何，她并不确定丹是否知道谢回光的身世，不过，她自己觉得，这事越少人知道，就会越好。 丹临出门之前，冯焕秋还刻意嘱咐了他一句“带着小良在外面多玩一会再回来”。 丹向来是很听话的，所以，他比谢回光他们几个人，还回来的更晚，他刚一到家，还没来得及为了自己的老板苏醒而惊喜，生着闷气的张英就带着孙子摔门走掉了，而张英一走，丹就又被谢晚歌打发出门去找谢回光了。 虽然有胡继武和唐君宝跟着，谢晚歌也还是不放心谢回光，尤其谢回光好像真的把那句“谢回光是我儿子”当真了…… 如果谢回光真的把他一时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当真的话，谢晚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仔细地想了很久，好像也不比把他的真实身世说出来好多少，不一样的尴尬方式，但是一样尴尬。 果然，谢回光被寻回家之后的第一句话，就令谢晚歌尬到无地自容：“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爸爸？” “那是骗舅舅的，你别跟着起哄，舅舅对爸出轨一直耿耿于怀，要是让他知道他姐夫不但出轨，外面还有个孩子，那咱家就别想再消停了。” “干嘛要说这种话骗舅舅？再说了，你跟舅舅撒这种谎，你不怕舅舅对你印象不好啊？算算年纪，你十六岁那年就有我了，明显就是早恋闯祸啊？” “你管那么多，舅舅管那么多？他儿子不也大学搞出来个宝宝，他有脸说我？就算你是我儿子，也不过比他儿子早了四年生孩子。” “那倒也是，哈哈。”谢回光不愧是中二少年，特点鲜明——好哄。 “所以，最近你在舅舅面前安分点，别添乱，咱们就安安稳稳过日子就算了。” “还安安稳稳过日子，最近家里都乱到爆炸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谢回光另一个中二少年的特征就表现出来了——藏不住话。 “躺了多久？”谢晚歌声音都变了。 他刚醒过来就摊上事，根本就没人告诉他，他到底昏迷了多久。 “一个多月了，我刚刚还说少了，你都不知道，这一个多月，家里都要闹翻天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话，就要变穷光蛋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谢晚歌表情变得很疑惑，眼光从家里一众弟弟面前一一划过，想从他们的表情上面看出点什么出来。 “姑姑和姑夫说你变成植物人了，醒不过来了，说要把你的财产给两个表哥分一分，要不然家里没有人当家，财产早晚要让丹哥和我给卷走了，然后就把你一个人给扔下等死了。” “你会吗？” “你抓个重点行吗，姑姑和姑夫要分你的家产。” “我醒了就没事了，这事就这么翻篇吧，就当没发生过，姑姑和姑夫有什么想法，现在也肯定不会再提了。” “就这么翻篇了？” “那还能怎么滴，跟姑姑一家断绝来往吗？舅舅只是我舅舅，姑姑可也是你姑姑，老爸就那么一个妹妹，姑姑没什么主见，这事恐怕是姑夫和陈炫撺掇起来的，以后来往少一点就算了，反正姑姑一家本来跟咱们走得也不近。”谢晚歌其实并没有这么大方，不过，谢回光除了他之外，也就姑姑这么一个亲人了。 他自动忽略了谢回光其实还有两个亲舅舅。 其中一个舅舅，今天还跟谢回光打了个照面。 谢晚歌跟弟弟的对话过程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谢回光问一句“今天那个人是谁啊”。 第431章 促膝长谈 在家里没有爹妈的时候，哄弟弟其实还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人就是这样，亲人不多的时候，相依为命，互相之间就更容易谅解了。 如果父母健在，兄弟之间的感情，或许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而且，谢家这兄弟两个，还不是一个妈，如果照着电视剧的常见情节，这兄弟两个如果双亲健在的话，就算不是剑拔弩张的状态，也绝对不可能是相亲相爱。 依赖是一种很珍贵的情感。 在《七情书》之中，依赖这种情感，是归属于“爱之情”的范围之内的。 而且，谢晚歌还有防止谢回光继续把注意力继续放在家庭琐事上的杀手锏：“写作业去吧！” “饭还没吃呢，写什么作业，舅妈今天做什么了？” “舅妈没做，你觉得今天都这样了，舅妈还有心情做饭？” “那怎么办？” 门铃声响起，丹站了起来：“外卖到了，谁跟我去拿一下。” 正尴尬的胡继武和唐君宝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丹一直是非常有眼色的，这是他的工作。 吃饭能把琐碎心事都跟着食物一起咽到肚子里去，这是一种很神奇的玄学。 吃完饭，两个初中生乖乖上楼去写作业了，胡继武主动收拾餐厅，谢晚歌则是把丹叫到了书房里面。 “我昏迷了多久？” “四十一天了。” “这么久？” “是的，不算你出征的那个晚上，出什么事了吗？” “遇到一点问题，滞留在异星了。”谢晚歌含糊其辞，没有说实话，如果要照实说的话，他还得给丹解释自己的技能，还要把自己一时犯傻想要强杀劲敌的事情和盘托出，他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因为想对丹有些保留，还是怕丢人。 丹并没有追问，做助理做久了，他虽然年轻，却很懂分寸。 “说说吧，这一个多月，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谢晚歌接着问道。 丹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小本本…… 他要汇报的事情，有很多。 主要的内容，并不是陈志明和谢思和两口子来家里闹事，而是谢回光最近在学校里的各种不良表现。 “这小子最近有点皮啊？” “恐怕也是因为担心你，而且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对于一个少年来说，也太过难以接受。”丹虽然汇报了谢回光的种种错误，但还是帮他开脱，不过，开脱完之后，还又加了一句：“不过，恐怕谢回光以前在学校里的表现也没好太多，只不过现在有个报信的。” “报信的？”谢晚歌一愣之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胡继武还是唐君宝？” “当然是胡老师了，同龄人哪会打小报告呢，更何况唐君宝还是江湖中人，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什么义字当先，不能出卖朋友。” “呵呵哈哈……”谢晚歌被逗得笑了起来。 “你姑姑家的事情呢，怎么办？”丹换了个话题。 “就当没事发生过算了，这种事情，想多了头疼，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还不是断案的清官，而是个当事人。”谢晚歌确实是想息事宁人的。 他十六岁开始，就和舅舅姑姑两家人断了联系，直到快三十岁才重新又聚在一起，感情说深其实也并不深，姑姑家这次闹出来的事情，其实对他的伤害也并不大，姑姑本来就是因为要帮陈炫找工作才重新把断了十几年的亲情找回来的，感情本来就不深。 感情深，伤得也才深。 谢晚歌听丹说起姑姑一家人的做法，情绪的波动都不足以引起《七情书》功法的反应，既没有产生“哀之情”，也没有产生“怒之情”、“恶之情”、“恨之情”。反倒是听丹说起舅舅为了自己事情，都动了菜刀，反而情绪波动得更厉害一些。 这也是个江湖人士啊，义字当头。 还好，家里有两个武林高手，否则就凭丹一个人，说不定还拦不住张英。 谢晚歌根本没把谢回光算里面去，小朋友，怕当时嘴上喊着“舅舅别这样”，心里巴不得姑夫挨上一刀老实点呢。 天就算曾经塌下来，其实也只是曾经，谢晚歌昏迷了四十多天，但是醒过来几个小时，包括他在内，所有人就都已经把这件事情当做过去式了。 心不安，才会烦。 心安了，一切就都又回到与原先差不多的轨迹上了，该吃吃，该睡睡。 第二天的清晨，张英没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谢家门口等“交通车”，谢晚歌心里有所明悟，送了“弟弟们”去上学之后，他自己也没有去上班，等丹出了门，谢晚歌就自己一个人，往住在同一个小区的舅舅家去了。 这是他第二次登舅舅家的门，第一次，还是舅舅买了房子搬进来的时候。 张英果然在家，而且看样子，就是在等他上门。 “说说吧，怎么回事？”听口气，舅舅大人倒也并没有继续怒火中烧。 恐怕这得归功于舅妈了。 其实，这也和张英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人，有很大的关系。 如果换做是十几年前，以张英的脾气，这会儿恐怕是不可能安安稳稳坐在客厅立面等外甥的，怕是谢晚歌一上门，就已经被张英抄起吸尘器赶出去了…… “林诗音被抓了以后，找了我一趟，把谢回光托付给我了。” “她让你养，你就养？你忘了她做了些什么事情？” “本来我也是不想答应的，不过回光这孩子实在是有些可怜，他从小就被林诗音送去香港，寄养给了一个保姆，从来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你也不能把他带到家里来啊，林诗音就算被判死刑，又不会被没收财产，咱们也没有提起民事诉讼跟他们林家要赔偿，林诗音人死了，钱不都是留给她儿子的？有那么多钱，谢回光有什么可怜的？”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听到他的名字叫谢回光之后，我就改主意了。” “这跟他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 “谢回光是我妈给我弟弟起的名字，我妈病了以后总跟我说她本来还想给我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而且名字都想好了，要是男孩，就叫回光，要是个女孩，就叫彩霞。” “你妈起的名字？”张英疑惑道：“那林诗音是怎么知道的？” 谢晚歌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 答案还用说吗？ 那肯定是谢思和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家伙说的啊…… 第432章 开门见山 张英最后还是松了口，答应谢晚歌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并且，不会在谢回光面前再提，更不会把谢回光的身世泄露出去，尤其是对他本人。 他年纪大了，也不再是当年那样血气方刚，而且，他也要为自己的儿子未来的生计考虑，孙子也一天天长大了，这个时候跟外甥闹翻，无论是对儿子的前程，还是自己的家庭来说，都会非常不利。 谢家的事，谢晚歌自己做主就算了，他姓张，首先要考虑的，是张家的两个孩子的未来，张持俭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了爸爸，如果再把工作丢了，那就更不可能找到什么理想的对象了，而就算有朝一日张持俭能找到个合适的伴，那么对方会如何对待张小良这个拖油瓶，恐怕，也得把谢晚歌当做一个重要因素考虑进去。 一个有钱的、关照表哥的表弟、喜欢表侄的大爷，绝对是会被女方家看重的，社会就是如此现实，冯焕秋一个家庭主妇都懂得这样的道理，张英怎么会不懂？ “对事不对人”这种话，大多数人，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实际行动，却都是“对人不对事”。 人只会标榜自己的客观公正，但其实，没有一个人不是凭着主观行事的。 所以，张英最后也没能“坚持原则”，其实也并不是谢晚歌说服了他，而是他自己以“上一代的事情不要牵扯到下一代”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 姑姑一家，谢晚歌就准备冷处理了，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也总不可能当成是没发生，他自然也不会主动上门，去跟姑姑说自己不会计较，只能是让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自己醒过来这事情怕是已经传到姑姑一家人的耳朵里了，短时间内，那家人估计是不会出现了。 丹昨天晚上已经给谢晚歌汇报过了，因为这件事情，陈炫和张斐立已经闹翻了，为了不影响工作，张斐立已经通过公司人事，把陈炫从研究所又调回了本部，正好采购那边缺人，陈炫在研究所干的又刚好是后勤这块，也算是对口，艾略就直接把他安置去采购部了。 谢家发生的事情，艾略是肯定知道的，不过他也并不准备插手，只是叫丹看顾好谢晚歌就行了，至于陈炫的工作，老外一向是公归公，私归私，并没有为难他。 研究所的后勤，现在是丹在管理，说实话，自从调去了研究所，丹一直就跟自己的老板一样，无所事事，现在倒也算是不白拿工资了。 所以，当冯焕秋下午带着张小良出现在家里，开始忙活准备晚餐的时候，谢晚歌就知道，事情这就算是揭过去了，一家人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 庆祝谢大少爷苏醒的聚会晚了一天举行，不过，冯焕秋的细心，还是让大外甥心里感觉到暖暖的，为了缓和张英和谢晚歌、谢回光之间的关系，冯焕秋又把隔壁的六个年轻人也请过来了。 谢家客厅里面的年轻人聚会这次的参加人员，只少了一个陈炫。 “你一个多月都没有回归，那就意味着你这一个多月在异星都没有睡觉，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酒过三巡，赵刚仗着自己的性别，提出了这么一个尖锐的问题，想要从谢晚歌嘴里刺探一些情报。 女孩子在任何时候都是会被优待的，尤其是在场只有她一个女性的时候，赵刚算定了谢晚歌不会发作，才敢打听这些其实属于出征者隐秘的事情。 “其实我是昏过去了，昏迷了一个多月，完全没有意识，我本来以为我就昏迷了几天而已。” “昏过去了？那你的意识？” “没有意识。”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提问的却不是赵刚，而是丹，谢晚歌昨天并没有跟他说实话，现在突然听到谢晚歌是昏迷过去了，丹自然会觉得紧张。 丹对谢晚歌的实力算是了解得比较清楚的一个，虽然也只是相对其他人而言，所以他认为一个多月不睡觉，谢晚歌还是能够做到的，毕竟就算是一个满级的牧师，一周不睡觉也依旧不会感觉到疲惫，而谢晚歌很久以前，精神力的水平，就已经达到满级牧师的五十倍以上了。 谢晚歌曾经在年轻人的小聚会上吐露的成为异能者的方法，别人信不信，丹不清楚，不过他是相信的。他和谢晚歌相处的时间算是很久了，很清楚谢晚歌在这些事情上其实懒得撒谎。 “就是误食了一种强效的催眠药剂。”谢晚歌这次依旧没有说真话。 “哈星有这样的药剂吗？”赵刚故作不知谢晚歌出征的星球不是哈星，继续追问：“而且，就算你在哈星昏迷了，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那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这事情？” “哦，我已经没在哈星很久了，这件事，你们几个不是应该很清楚的吗？”谢晚歌说完这句话，突然把手一招，他的房间以及书房的门突然之间自动开启，然后有几个纽扣一样的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落在了他的手里。 “这些窃听器，是你们装在我家里的吧？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监视我的？”谢晚歌把他手里的微型窃听器随手扔在了茶几上面，开门见山地提问。 这些窃听器，他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了。 但是，他以前也并没有在意。 谢晚歌一直认为，以自己的能力，是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家人的，隔壁的六个邻居虽然身份不明，但是好像也没什么恶意，所以就懒得揭穿他们，想看看他们葫芦里面卖得到底什么药。 这几个窃听器，根本逃不过能力越来越强的他对金属的感应，哪怕这几个微型窃听器再先进都好，作为电子产品，是绝对不可能完全以非金属的材料制作的。 不过，他这次的遭遇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百密终有一疏，就算他能力再强，也一样免不了会阴沟里翻船，一味托大，等事到临头再去应对解决，并不是什么正确的做法。 他这次昏迷了一个多月，万一有人在这段时间对他周围的人下手，那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隔壁这六位邻居没有趁人之危，接近他应该也并非出于恶意，不过，谢晚歌也无法肯定，这几位究竟是友是敌，所以，他准备捅破窗户纸，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反应，刚好冯焕秋又为年轻人组织了这么一场聚会，想缓和一下家里的气氛，择日不如撞日，谢晚歌觉得这也刚好能给家里这些弟弟们提个醒。 反正，在场的也只有家里的年轻人，舅舅舅妈带着张小良早早回家去了，也不怕他们知道这事之后担心，留下一个张持俭，谢晚歌觉得他也有必要了解内情，舅妈一直想撮合他跟隔壁的赵姑娘，而张持俭本身对赵姑娘好像也有点意思，谢晚歌也怕一直瞒着他的话，说不定他未来会一头栽坑里去。 “既然你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了，我们是特事局的，任务主要就是监视和保护你，毕竟，你可能是现在全球唯一的一个超能力者。”严林沉默了几秒，开口自报家门。 第433章 交易? 身份暴露，谢晚歌也并没有多惊讶。 他其实早就清楚，自从指挥部的官方网站上出现了那篇关于揭秘超能力者帖子，恐怕很多有实力的组织，稍加查探分析，就能猜到他的身份了，毕竟他自己也没料到指挥部的网站上会出现这么一篇帖子，还曾经委托艾略牵线，和欧洲的古老势力做了一笔交易，请对方帮忙摆平奇斯尼亚家族。 那篇帖子里面，可是把那五名杀手的身份抖得干干净净——奇斯尼亚家族的混血儿部队。 这其实就相当于谢晚歌自己把自己是异能者这件事情，已经暴露给了欧洲的古老势力了…… 所以，谢晚歌其实一直也没把这事情当成是什么大秘密。 只能算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吧？ 谢晚歌原本就已经拿定主意了，有人来打听成为超能力者的方法，他就如实相告，反正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哪怕这方法全球皆知，也不会引发什么乱子。 至于对方信不信？ 那他可就不管了，反正他已经说了，不信的话，那就自己去验证啊…… 谢晚歌害怕泄露的并不是关于异能者的事情，而是他手里掌握着minihi-t和hi-t的设计图，minihi-t倒是无所谓，hi-t的设计图要是被居心叵测的人得了去，那恐怕就要天下大乱了。 虽然，他最后还是把hi-t的设计图交给了陈五全，不过，这也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而且，在此之前，他其实还暗地里考察了陈五全的人品很久，以minihi-t的图纸与陈五全交换，让对方帮他生产一件哈罗，其实就是谢晚歌对陈五全的一次考验。 hi-t的技术，毕竟并不仅仅与军事科技相关，战斗机器人的核心依旧是机器人，而机器人技术，则涉及到了很多先进科技的领域，比如人工智能、机械、能源，这些技术用于战争，那肯定是祸乱天下，但作为民用科技，它们却能给社会发展带来强有力的支持。 陈五全不是诺贝尔，他对战争不感兴趣，谢晚歌就是肯定了这一点之后，才放心把hi-t的工艺图交给他的。 炸药狂人对战争到底感不感兴趣，谢晚歌倒是不能肯定，不过，他倒是能肯定，诺贝尔对钱是非常感兴趣的，他改良炸药恐怕也并不是因为什么“想增强采矿效率，减轻矿工工作强度”这样的后世之人为了洗白他而编出来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纯粹就是为了赚钱。 当然，这并不影响诺贝尔成为一名伟大的科学家。 科学家难道就必须对钱不感兴趣吗？ 不是所有的科学家都像陈五全这样，对钱的兴趣不大。 自从发现了隔壁住着六个“间谍”之后，谢晚歌其实已经大概能猜到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了，毕竟他在家里也根本没有提起过关于minihi-t和hi-t的话题，那么，他身上值得别人觊觎的，也就是关于异能者的秘密了。 不过，谢晚歌倒是没有想到，隔壁的六个邻居，居然是隶属于特事局的特工。 “怎么，国家也对异能者的秘密感兴趣？可你们也已经知道答案了啊，成为异能者的条件，就是精神力达到满级牧师的五十倍以上。” “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现在是不安全因素，我们的任务里面，还有监视你的行动这一项。”严林说这话的时候毫无尴尬。 他是一名优秀的特工人员，不会因为“当着贼的面喊对方是贼”而感到心虚的。 “我怎么就成了不安全因素了？” “具有强大能力的人，都是社会的不安全因素，我们特事局就是管这个的。” “说实话，比起哈星的那些强力技能来，超能力也不算什么吧？你们怎么不去监视那些烙印了强力技能的人啊？” “他们没有暴露，你暴露了，而且，你有前科。”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严林干脆直言不讳。 “你有什么前科？”丹、胡继武和张持俭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谢晚歌，异口同声地问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谢晚歌总不可能直接告诉他们“我干掉了奇斯尼亚家族的五个杀手”吧？ 恐怕这也就是他们三个没反应过来而已，地球上没看过指挥部网站上那篇帖子的人都是稀有动物，张斐立发的那帖子，如果收费的话，他可能已经拥有足以毁灭奇斯尼亚家族的财富了。 那篇帖子的点击数现在已经达到了恐怖的2436亿，也就是说，平均到每一个地球人头上，都已经阅读了超过十次。 就算每次点击收一块钱，张斐立也已经是个“两千亿富翁”了，如果他当初发帖子的时候设置收费的话…… 两千多亿的财富，虽然比起奇斯尼亚家族的财富来，还差得很远，但是毁灭奇斯尼亚家族，又不需要在财富上超出对方？ 这么多钱足够张斐立雇佣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了。 也不知道张斐立后悔不后悔？ “你怎么不好奇他有什么前科？”胡继武不愧是在警察系统里面做侧写师的，对细节的把控非常敏锐，被谢晚歌胡搅蛮缠地怼了一句之后，把头转向了没与他们三个人一起发问的张斐立。 他这么做，其实也是想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毕竟被谢晚歌揭穿了身份的六个人，也算是他的同僚，而且，按照特事局的安排，他们现在还算是同一个小组的成员。 “我看过网上那篇帖子。”张斐立耸了耸肩，给出了这么一个非常合理的答案。 他总不可能照实回答“我就是谢晚歌的前科”或者“谢晚歌的犯罪事实就是我检举揭发的”。 “你刚刚说，你们的任务，是监视和保护我？”谢晚歌并没有理会“己方阵营”的私下讨论，而是向严林提了另一个问题。 “是的，监视和保护。” “保护对象，包括我的家人吗？” “按常理说，是不包括的。” “那么，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什么交易？” “由国家对我的家人提供保护，我可以给国家提供一些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一些能够提升精神力的修炼法门。” 第434章 不一样的635城 谢晚歌并不知道，自己拿来跟严林谈条件的筹码，早就被“家贼”掏干净了。 实际上，明面上，他现在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和特事局交易的筹码，无论是他翻译完之后大明大亮收在书房的那些修炼秘籍，还是minihi-t和hi-t的制造工艺，其实早就都被特事局获得了。 家里只有一个间谍，研究所里，可是一窝间谍，上上下下加起来，一共就只有四个人不是特事局派出来的，现在还少了一个陈炫。 江宁远和他的团队原本倒不是特事局的人，不过，特事局也早就把他们都吸收为编外成员了。 双份工资倒不见得特别吸引，但是，国家力量却是不容抗拒的。 不过，严林最终还是答应了谢晚歌的请求，虽然这些东西国家早就都获得了，但是谢晚歌又不知情，而谢晚歌现在提出这样的条件，他要是说不答应，那在逻辑上也是说不通的——修炼灵魂之力的法门换取对谢晚歌家人的保护，这么大的便宜国家都不占？ “算了，就当是他提前付款了，不过，保护他家人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给你们再多加派任何人手的，本来局里一直都人员紧缺，光在他身边就已经安插了一百多号人了，哪还有人派给你？日常还是你们几个负责吧，特殊情况下，局里再另行支援。”牛景庆听完严林的汇报，并没有怪他自作主张，只是把他们小队的任务稍微做了一点点的调整。 实际上，保护谢晚歌的家人，也并不需要如何大张旗鼓。 谢晚歌自己就给弟弟配了两个保镖了，至于他舅舅和姑姑两家人，成为有心人目标的可能性并不算大，而至于剩下的两个和谢晚歌有关系的人——丹与艾略，丹几乎与谢晚歌本人形影不离，发生危险的可能性近乎于零，而艾略的话？ 那家伙需要特事局保护吗？ 别人，包括谢晚歌在内，都不清楚艾略的真实身份，但是这对特事局来说，也并不是什么秘密。 那家伙或者他的家人有什么危险的话，梵蒂冈怕是会倾巢而出吧？ 而且，艾略本人也并不是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人畜无害…… 总而言之，虽然安插在谢晚歌身边的“钉子”，有六个由暗转明，但对特事局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坏事，相反，这可能还是件好事，特事局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和谢晚歌进行接触，未来展开一些合作，也并不是不可能的。 一名“星际漫游家”的价值，其实是远远超过一名异能者的！ 牛景庆甚至有点想立即从北京出发，去找谢晚歌谈一谈加入特事局的事情。 不过，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把这个想法否决了——万一有一天，谢晚歌持有minihi-t和hi-t设计图的事情暴露了，到时候，如果谢晚歌的身份不是普通民众的话，那么国家恐怕会直接成为众矢之的！ 保持现在的局面，是最好的做法，谢晚歌最好不要跟国家机关扯上任何关系，他一直保持着一个民间商人的身份，对国家才是最有利的。 牛景庆对严林做出指示的同时，谢晚歌却已经人在异星。 他本来的目的地就是635城，现在已经莫名其妙地抵达了，自然心急展开自己的计划。 635城和714城好像不太一样，不，不是不太一样，而是太不一样。 严格地来说，714城已经没有了秩序，基本上就是一个难民营，而且还是个没有任何援助的难民营，说得难听一点，就好像是从上到下，从官到民，看似挣扎求生，实际上却是在一起等死，政府不组织民众恢复生产，就仅仅是靠着掌控粮仓、武器，勉强维持表面上的安宁。 不恢复生产，迟早坐吃山空，当粮仓里的粮食吃完的时候，714城恐怕连现在表面上的安宁也维持不下去，秩序也将会完全崩溃，虽然说只要有人的地方，秩序就不会荡然无存，但是，秩序也是分高等低级的，乱中有序和“序中有乱”是截然不同的。 正常稳定的人类社会，其实就是“序中有乱”，任何一个社会都无法完全避免存在破坏秩序的人，只不过这些破坏秩序的人，只是占整个社会的一个很小的比例，所以，他们对秩序的破坏，并不足以影响社会的安宁稳定。 不过，714城的未来，谢晚歌觉得不需要太担心，“运元素”已经给过他提示了，安当怀那将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大人物，那么，714城的未来，势必与安当的未来，息息相关，即便714城秩序有一天完全崩塌，安当也定会将它重建。 635城就完全不同了，这里的民众虽然也从地面上转移到了地下生活，但是一切都依旧井然有序，月亮落下之后，他们就会回到地面上工作，等到月亮快要升起的时候，他们就重新返回地下城休息。 只要不在月亮照耀大地的时候出现在地面上，就不会遇到危险，其实，只要习惯了每天来往于地上地下，人类依旧是可以正常生产生活的。 谢晚歌在他那日寄身的空房子中醒来的时候，正好是白天，稍事休整洗漱之后出了门，刚开始，他还以为635城的民众都跟714城的居民一样，白天不是在城市废墟里探索，就是去野外找寻一些能吃的食物，结果，等他离开几乎空空荡荡的地下城之后，看到的却是一个正常运作的城市。 除了很多的建筑依旧残破。 635城毕竟也曾遭逢大劫，建筑物也遭到了大量破坏，而且现在居民们都住在地下城中，很多建筑物根本没有必要修整，当务之急也并不是重建家园，而是先把食物的问题解决掉。 不是现在的食物，是未来的食物。 635城本来就没什么农田，这里是红月的科技中心之一，而且研究的项目主要是机械，以往的粮食也都是全靠外购，只有城外有几家搞养殖的企业，规模倒是挺大，不过在“血月悲歌”事件发生的时候，尽数遭到破坏，牲畜家禽就算幸存下来，也早就都已经“获得了自由”，也就只剩下鱼塘里的鱼，即便没死，也无处可逃。 谢晚歌从临近城郊的地道出口回到地面上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一群人在田野里忙活，看了一会儿，谢晚歌才恍然大悟，这些人似乎是在垦荒。 他小时候，好歹还是务过几天农的，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学校就会定期组织学生到郊外的农庄里面参加农事锻炼。 进了城之后，谢晚歌更觉新鲜，城市里面凡是有土的地方，都被居民们修整过了，包括很多私宅的花园与草坪，都被修整成了菜园子，这些土地不适合种粮食，但是种些蔬菜还是可以的，虽然收成不会很高，但是对于现在的635城来说，那就不是“蚊子再小也是肉”，而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大部分人都在务农，而其他也各有营生，谢晚歌一路前行，一边感叹，如果714城也能如此，何至于民众对政府的信赖度越降越低？ 一个有能力的领导者，是可以给大众带来无穷的希望，将所有人的力量凝在一起的！ 第435章 从长计议 635城井井有序，对于民众来说是件好事，但对于谢晚歌来说就不是了，他本来的计划，是想“趁火打劫”，从635城的科学家们手里，用他在地球带来的粮食，换取有价值的东西。 他最大的愿望，是能够换到一台hi-t，635城的某个研究所，是一定会有属于私人的hi-t的，那就是hi-t的研发机构，谢思和曾经任职的那个秘密研究所。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hi-t的研发机构，是红月第一研究院。 但实际上，只有谢家的人才知道，hi-t并非是红月第一研究院的成果，而是一家秘密的私人研究所研发出来的人形战斗机器人，红月第一研究院虽然有hi-t的外挂武器研究许可，不过他们并非是hi-t设计专利权的所有者。 当然，所有635城的研究所，无论在明在暗，多多少少，和红月第一研究院，都是有些关联的，尤其是以开发战斗机器人为主的研究所，需要用到很多专利属于红月第一研究院的技术。 hi-t使用的很多技术，同样也并非是独创，例如哈罗和精神力框体，就是红月第一研究院的科研成果，而这两项成果，在其他的一些战斗机器人上面也有应用，尤其是哈罗，几乎是所有战斗机器人的标配。 不过，不同型号的战斗机器人，对应的哈罗，也是有不同版本的，hi-t的哈罗，同样是经过独特改良的，它不仅仅具有哈罗的基础功能，同时还是minihi-t的头盔。 红月第一研究院肯定也是有hi-t的样板机的，不过，它的所有权肯定不属于私人，而是属于政府，第一研究院毕竟是一家公立的研究机构，所有的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的所有者权益，都属于政府，就算红月现在的政府倒台，红月第一研究院的资产，也会归属新的政府所有。 谢晚歌是根本没有办法，从红月第一研究院，获得一台所有权完全归属于他个人的hi-t的。 就算他成为一名战斗机器人驾驶员，并且被分配驾驶hi-t，那台由他驾驶的hi-t也依旧不会属于他。 所以，谢晚歌从一开始，打的就是那家私人研究所的主意。 而他的计划有一个必须的前提，那就是那家私人研究所的所长兼首席研究员米拉舍，或者是米拉舍的家人，还活着。 按照红月的法律，如果米拉舍死亡，而且后继无人的话，他的所有财产，是要收归政府所有的。 谢晚歌并不知道，他前两日用“亚空间之子”这个技能逃出那家研究所的时候，就曾与米拉舍擦肩而过。 凭着记忆，谢晚歌现在正在寻找前往那日他离开的那间研究所的位置。 在他想来，打听米拉舍的消息，自然是要找科研人员，才有可能更容易一些，向普通人打听的话，说不定对方给他指点的是什么厨子米拉舍、园丁米拉舍、裁缝米拉舍…… 米拉舍的研究所虽然是不向外界开放的秘密研究所，但是科研同行应该也还是会知道一些底细的吧？ 不过，路有些难寻，谢晚歌当日是从研究所的地道直接离开的，而他今天是从近郊的出口回到地面上的，地下通路和地上的道路本来就区别很大，更何况他还有点路痴，而城市被破坏得又相当严重，道路指示牌基本上都毁掉了，政府也没工夫重修，谢晚歌只好一路打听。 打听研究所的位置倒并不是很难，实际上，由于大部分建筑都被破坏，635城幸存的科学家们，其实现在都集中在红月第一研究院工作，这里毕竟是红月最大也是最好的战斗机器人研究中心，建筑结构相当坚固，大部分的实验场并没有被“月魔”夷为废墟，科研设备也有不少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这里现在不仅仅是幸存的科学家们工作的地方，同样，也是635城的政府办公的场所，以及“幺幺洞幺”机甲团进行后勤修整的基地。 找到了地方，谢晚歌却在红月第一研究院的大门外停下了脚步。 他原本是准备用粮食跟米拉舍谈生意的，但是635城的居民显然并没有因为食物而陷入困境，米拉舍作为一名科学家，如果幸存的话，自然也会被吸纳到第一研究院里面来工作，想来635城的政府也不会亏待他，现在这个时局，科学家自然都是宝贝，无论是研究如何对付“月魔”，还是研究新的科技，科学家的力量都是不可或缺的。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从米拉舍，或者是他的家属手中获得一台hi-t？如果米拉舍已经不幸身故的话？ 事情现在好像得从长计议。 研究院大门边的墙上，贴着一则告示，谢晚歌费力地读了一遍，谢思和与张美夫妇虽然从小教授他学习红月之土的文字，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谢晚歌几乎已经都要快把自己所学过的一切忘光了。 不过，他还是大致看懂了上面的意思。 “幺幺洞幺”机甲团，正在招募驾驶员。 谢晚歌翻了个白眼，什么破名字…… 第436章 基因检测 莫妮亚觉得自己的工作实在是太无聊了，整天都在干坐，除了不停地转笔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可做，“幺幺洞幺”机甲团招募战斗机器人驾驶员的公告已经贴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面好几个月了，根本就没有人来报名。 635城虽然曾经有最好的驾驶员训练基地，不过，这里本身是一座科学之城，并不是军事之城，这里培养出来的战斗机器人驾驶员都会前往星球的其他城市，参与对抗太空怪兽的战斗，而635城本身，只有一支常驻军队而已。 这支军队的大部分士兵，都已经在“血月悲歌”发生的时候牺牲了。 “幺幺洞幺”机甲团并不是635城残留的驻军召集起来的军团，他们来自于其他城市，不过，635城显然是现在最适合成为机甲军团后勤据点的地方，这里有红月最强的战斗机器人研究所、有最好的机器人科学家、最棒的仪器设备、最优秀的技术工人。 但是，635城显然缺乏英勇无畏的勇士。 其他城市的招募结果虽然也不怎么理想，但是总不像635城这样，颗粒无收。 莫妮亚每天坐在这个临时的招募办公室，百无聊赖，一直期待着门外能有个人走进来，并且顺利地成为“幺幺洞幺”机甲团的一名新成员。 成为一名战斗机器人驾驶员，可并不是光有勇气就可以了。 驾驶战斗机器人，必须是强化人或者是新人类才能够做到，如果是一名充满勇气的普通人，他还必须先接受测试，检验他是否能够承受基因改造。 而且，就算普通人可以承受改造，他们可以接受的改造强度，也不尽相同，如果只是像自己一样的话…… 莫妮亚想到此处，翻了个白眼，她就是因为强化等级太低，才被团长留在这里负责招募新的驾驶员的，她驾驶的“苍蝇”在与“月魔”的战斗之中，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是的，莫妮亚驾驶的机甲型号叫做“苍蝇”，不是“苍鹰”。 也别小看了“苍蝇号”战斗机器人，它和“蚊子”一样，虽然战斗力不强，但却是最灵活的两个战斗机器人型号。 就在莫妮亚指间转动的笔掉落在桌面上，发出“嗒”的一声的同时，“嗒”的一声敲门声也同时响起。 “这里是招募战斗机器人驾驶员的地方？” “屎的！”莫妮亚因为太过惊喜，居然破音了。她赶紧用正常的声音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是的。” 谢晚歌快步走到了桌子前面坐下：“接受任何人报名？” “是的，不过，需要进行基因强化测试。” “那测试需要另外约时间吗？” 莫妮亚看了一下表：“不用，离太阳下山还有很久，我们有充足的时间，今天之内就可以出结果，看看你是否有成为一名机甲驾驶员的资质。” 说完，莫妮亚便站起身来，示意谢晚歌跟在她身后。 由于心情喜悦，她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走起路来风姿摇曳，宛如一只刚刚战胜了敌人的小野猫——谢晚歌家小区花园的霸主小黑战胜了来抢地盘的野狗的时候，就是这样走路的。 不过，谢晚歌的测试结果，给了莫妮亚当头一棒！ “无法接受基因改造？” “是的。”负责测试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按照检测的结果，他的身体，完全无法吸收基因药剂，他的血液对基因药剂有非常强的排斥性，这也表示，他的血液不会把基因药剂输送给细胞吸收。” “血液对基因药剂有排斥性？” “是的，通常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一种人身上，新人类。” “新人类？！”莫妮亚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刹那感到无比惊喜，不过，工作人员的下一句话就直接把她从惊喜中拉了回来。 “但是测试结果表明，他也并非是新人类，至少不是我们已知的品种。” “品种……”谢晚歌被工作人员的话雷到了，怎么都感觉这个词用在人身上好像不太对劲。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检测数据与普通人的数据比较，有太多的差异，不排除是一种新型的新人类，不过是否能成为一名机甲驾驶员，我们无法判定。” “把话说清楚一些！”莫妮亚已经要被工作人员的话绕晕了。 “意思就是想要判断他能不能驾驶战斗机器人，必须得通过实际操作来检验了！”工作人员抬起了头，下了最后的定论。 “只能实战测试啊？那我还带他来这里费什么功夫……”莫妮亚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好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正当莫妮亚转身准备带着谢晚歌离开检测中心的时候，工作人员又把她叫住了，“你也应该清楚，如果他是新型的新人类的话，那么现在的那些新人类专属武器，他大概都是无法使用的，而且新人类驾驶的战斗机器人都是需要经过专属改良，才能把他们的优势完全发挥出来的，但是现在研究中心这里擅长量身定做的也就只剩下那一个人了。” “你指的是月魔之母？” “是的。”工作人员耸了耸肩，“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说不定他也只是个基因变异的普通人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新品种的新人类。” “那也总得要先测试过再说，我们幺幺洞幺实在太需要人员补充了。”莫妮亚显然还抱着一丝期待。 而跟在她身后的谢晚歌此刻却正惊叹于他刚刚听到的八卦：“月魔”居然有妈妈？ 第437章 实操测试 实操检测已经不够时间了，太阳快要落山，月亮就要升起来了，当红色的月光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月魔”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莫妮亚只好和谢晚歌约定了时间，准备第二天再进行实操检测。 “月魔之母是个人吗？”告辞离开之前，谢晚歌还是把纠结了一路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莫妮亚很是奇怪地上下打量了谢晚歌好几遍。 “怎么，我应该知道才对？” “奇怪，635城上上下下所有人应该都知道的啊。” “我就是那个唯一不知道的人吧。” “好吧。”莫妮亚一副“被你打败”的表情，“月魔之母是米拉舍的绰号。” “米拉舍还活着？”谢晚歌可是记得，刚刚莫妮亚与基因检测中心的工作人员的对话里提到过，研究中心里现在最擅长量身定做战斗机器人特殊武器的就是“月魔之母”。 “当然活着。” “可他是个男人吧？” “就因为他是个男人，才会被叫做月魔之母啊。你不会不知道把一个男人叫做母意味着什么吧？”莫妮亚的表情更奇怪了。 “哦，我知道。”莫妮亚这么一问，谢晚歌才突然想起来，谢思和以前跟他提过，在红月之土，骂男人最恶毒的、最具羞辱性的话就是说那个人“母”，“可这个绰号也太侮辱人了吧？” “他活该。”莫妮亚恨恨地回答。 谢晚歌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他大概也可以从莫妮亚的语气里面判断出来，红月之土现在全球肆虐的“月魔”，恐怕和米拉舍脱不了干系。 结合米拉舍的绰号，谢晚歌都几乎能够断定，“月魔”就是被米拉舍研究出来的，“母”虽然是红月人辱骂男人最恶毒的一个字，不过它也依旧还是有“母亲”的含义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确实，米拉舍真的活该。 无论他原本是出于什么样的意图进行研究的，但是人类评说功过，向来是只论结果，不论本意。 谢晚歌倒是挺高兴得知米拉舍依旧还活着的消息，他本来就是为了接近米拉舍才来635城的。 第二天一大早，谢晚歌在与莫妮亚约定的时间，再次来到了红月第一研究所。 测试用的机甲，是莫妮亚的“苍蝇”。 这也是没有办法，莫妮亚能够动用的机甲，就只有属于她本人的座驾，研究所或是635城并不是没有其他型号的战斗机器人，但是都不属于“幺幺洞幺”机甲团，如果是机甲团的团长出面的话，或许还可以申请借用，不过换成莫妮亚这种小喽啰的话就不行了。 如果是为新加入的战斗机器人驾驶员配备座驾，莫妮亚还可以试着申请一下，或许政府会在“幺幺洞幺”机甲团提交正式申请之前，先行拨付一台机甲，算是特殊时期，便宜行事，但现在谢晚歌只是测试，能不能成为一名机甲驾驶员还很难说，政府是不会破例的。 莫妮亚的机甲“苍蝇”，形如其名，确实宛如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绿头苍蝇，严格地来说，这款机甲并不属于战斗型的机器人，而是属于后勤系列的机甲，它的主要用途是在战斗中为其他机甲补充能源，实际上相当于机甲的“外挂充电宝”。 不过，它也与其他的战斗机器人一样，配备了武器系统，并不能完全算是纯后勤机甲，事实上，红月的机器人只分为两大体系——工程机器人与战斗机器人，凡是配备了武器体系的机甲，都属于战斗机器人的序列。 工程机器人的操控方式，与战斗机器人也完全不同，之所以哈罗会成为战斗机器人的标配辅助装备，也正是因为如此。工程机器人大多数是采用“纯体感”的方式进行操控的，而战斗机器人的操控系统就比较复杂了，包含了“体感”、语音、意识等很多的操控体系在内。 先进的意识操控系统，就是为什么战斗机器人必须要选择强化人作为驾驶员的主要原因。 地球上的幻想家们早在几百年之前就已经提出了“脑波操控”的概念，但是至今为止，这个概念也依旧没能够变成现实，普通人的脑波“微弱而紊乱”，不仅难以捕捉，更是根本无法破译。 而没办法破译脑波信号，就不可能把它们如同普通的电波信号一样进行编译。 而红月之土的科学家则发现，经过基因强化的人类，脑波信号则会强而稳定，可以准确破译，意识操控体系就是如此诞生的。 地球出征者恐怕也已经获得了红月的意识操控系统的相关科技，但是却很难把它广泛应用起来，因为地球上缺乏特定的原材料，无法生产制造红月之土的基因强化药剂和基因强化舱。 所以，地球的科学家现在只研究出了一些简单的意识操控系统，仅仅可以接受某些特定的脑波信号，进行简单的操控。 朝歌公司的产品“青云”高速飞空滑板，就采用了简单的意识操控系统，仅以遥控操控的话，在滑板高速行驶的过程中很容易发生意外，它毕竟不像车辆一样是在有秩序的环境中行进的，实际上，如果不是谢晚歌把哈罗系统的制造技术交给了陈五全的话，就算是这位国宝级科学家，也只能通过限制“青云”的飞行速度，来保证它的安全性。 莫妮亚简单地给谢晚歌讲述了一下“苍蝇”的驾驶方法之后，就把她的哈罗交到了谢晚歌的手中。 哈罗通常也都会被用来充当战斗机器人的启动秘钥，战争杀器总不可能是用万能钥匙或是一键启动的。 莫妮亚已经教过谢晚歌如何使用哈罗来启动她的“苍蝇”了。 她的哈罗并不像谢晚歌的粉红哈罗一样，解除折叠状态之后会变成一副头盔，谢晚歌接过莫妮亚的哈罗之后就立刻激活了它，银色的哈罗球膨胀成了西瓜一般大小，把他的右手整个包围起来了，而谢晚歌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哈罗球的中央有一根柱子，而柱子上面有些凹凸不平的纹路，像是一些按钮。 莫妮亚刚刚提醒过谢晚歌，不要用力去按压那些纹路，那是“苍蝇”的武器发射系统。 “苍蝇”是一款比较低级的战斗机器人，对驾驶员的要求并不算高，低级强化人就算有哈罗的辅助，也无法实现“纯意识”操控，尤其是武器系统，万一在战斗中操作失当，那无论对于驾驶员自己，还是其余的友方，都可能是一场灾难。 战斗机器人的武器系统其实大同小异，即便是“苍蝇”这一类比较低等的机甲，武器其实也是可以击毁红月的最高杰作hi-t的。 当然，这说的是在hi-t没有被改良过之前。 战斗机器人的差异，其实更多的是在于是否能够发挥驾驶员的全部潜力。 反过来也一样，一台战斗机器人的全部潜力究竟是否能够完全发挥出来，同样也要看驾驶员的实力。 “苍蝇”离地腾空而起之后不到一分钟，莫妮亚就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谢晚歌驾驶的“苍蝇”，简直就像是一真的只苍蝇！ 第438章 意外成为活体大老师 “苍蝇”之所以会被叫做“苍蝇”，并不仅仅是因为它外形像“苍蝇”，同时也是因为它的飞行方式，本身就是在模拟苍蝇这种昆虫。 红月的科学界也有“进化论”，科学家们认为，所有的生物形态，都是在长期的繁衍过程中不断向着“最完美”的状态演化的。 所谓的“最完美”，是指生物身体内外各部位、组织之间的相互搭配，在漫长的繁衍过程中不断演变成了最佳状态，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变得不合适。 就比如苍蝇的翅膀和身体的比例，就是苍蝇成为昆虫界飞行高手的原因，若论短距离飞行的速度与灵活性，苍蝇说自己是第二，也就只有饿着肚子的母蚊子敢试着坐一坐第一把交椅了。 至于吸饱了血的母蚊子，以及不以吸血为生的公蚊子，那是万万不敢骑在苍蝇头上的。 “苍蝇”机甲胜过“蚊子”的地方也正在于此——满负荷的“苍蝇”比满负荷的“蚊子”，无论是飞行速度还是灵活性，都要高不止一个档次。 不过，“蚊子”和“苍蝇”的定位本身也是有所不同的，“苍蝇”是一款补给型的战斗机甲，而“蚊子”则是外挂武器型战斗机甲。 所以，“苍蝇”和“蚊子”的驾驶员擅长的技巧也完全不同，“苍蝇”对于驾驶员的飞行技术有更高的要求。 莫妮亚既然身为“苍蝇”的驾驶员，她的飞行技术自然是非常棒的，不过，在见识过谢晚歌的试飞之后，莫妮亚自认甘拜下风。 就凭谢晚歌驾驶着“苍蝇”施展的那几下极速转折，“幺幺洞幺”机甲团里那几个“苍蝇”型机甲的王牌驾驶员恐怕也要自愧不如的。 莫妮亚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是捡了个宝，而是被人寻了个开心，就谢晚歌这驾驶技术，哪像是连基因测试都没有接受过的白丁？分明就是一名高级机甲驾驶员才有的水平。 她哪知道，谢晚歌本来是想表现得拙劣一些的，没想到却“失了手”。 这次测试的内容，就只是机甲移动而已，几乎所有的战斗机器人的移动，都是靠意识命令来实现操控的，而是否能控制战斗机器人移动，实际上就是检验谢晚歌究竟是不是新人类的唯一方法。 不消说，谢晚歌肯定是通过测试了，实际上，所谓的强化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脑波可以准确地被读取，而这跟精神力的强弱有着极大的关系，精神力的强弱，却又是由灵魂的强弱来决定的，以谢晚歌的灵魂强度，早就已经超出了新人类的标准。 其实精神力的强弱决定了是否能够驾驶机甲，这一点，出征者们早有猜测，网络上早就流传着一种说法——哈星的职业者应该全都是可以接受基因改造成为强化人的，而满级的牧师更是几乎就已经达到了操控机甲的最低要求。 按照这个猜测来推论的话，地球人，离能够驾驶红月机甲，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这一步之遥，却不是现在的地球科技能够轻松跨越的。 而且，操控驾驶机甲，也并非只是与精神力有关系。 强化人与新人类，可以在哈罗与精神力框体的共同作用下，与战斗机器人达成某种神奇的共鸣，而这也是红月的科学家到现在也没能解开的一个谜题。 科技有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先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然。 就如同红月的反重力科技一样，也是在无意之间被研究出来的，但是其中的原理，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搞明白。 大抵也是和“量子学”有关吧…… 无论是红月人还是地球人，现在也依旧只能凭借想象力来研究“量子”，这一形成物质的最小单位，仅凭人类的科学技术，现在还根本无法进行观察，科学界对“量子”的研究，一直就是采用“由大及小”的方式，从宏观角度推论微观。 谢晚歌的驾驶员测试顺利通过，但是后面的事情，发展就不是太过顺利了。 麻烦就来自于他的测试合格了。 这怎么会是麻烦呢？ 当然是个麻烦。 检测合格，自然就是要加入“幺幺洞幺”机甲团，成为一名驾驶员了吗？ 当然…… 不一定…… 还有另一种可能，成为科学家们的实验对象。 别忘记，谢晚歌的基因检测结果是什么样的，如今他的驾驶员实操测试顺利通过了，那也就证明一件事，他属于新人类——新品种的新人类。 从未记录在案的新品种的新人类，全球独一份，现在聚在红月第一研究所的科学疯子们会任凭他成为一名随时有可能遭遇不测的战斗机器人驾驶员吗？ 活体标本，可比“大老师”的价值高多了！ 机甲团的领导人都不在，仅凭莫妮亚一个人，可是争不过红月第一研究院的这一群科学疯子的。 “这么稀有的活体标本，怎么可能浪费在战场上？”科学家们才不管红月现在的时局如何，说白了，“幺幺洞幺”机甲团，多谢晚歌一个不多，少谢晚歌一个不少，但是作为一个被研究对象，他现在可是独一份，说不定未来也一样是独一份。 甚至有些科学家已经开始游说谢晚歌签署遗体捐赠协议了，虽然按照他们的计划，谢晚歌是绝对不可能上战场而导致英年早逝的，那么他至少还有百多年好活呢，如果他不会患上什么致命的疾病的话。 而对于这个问题，有些生物方向的科学家已经开始纠结了，一个“新品种”长命百岁固然是好事，这意味着源源不断的实体材料，但是他如果罹患疾病也不是什么坏事，“新品种”的新人类罹患疾病会导致什么样的生体变异，也一样是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的。 势单力孤，莫妮亚最后也只好妥协放弃，依依不舍地把谢晚歌交到了研究院里的科学怪人们手上，并且暗暗打定主意，等团长回来了，一定要把谢晚歌这棵好苗子再从科学怪人们的手中拯救出来！ 不过，她其实也挺清楚，拯救谢晚歌脱离魔掌的希望，其实挺渺茫。 所谓胳膊拗不过大腿，对于“幺幺洞幺”机甲团来说，现在汇集在红月第一研究院的这群科学怪人，几乎就是仅存的一条大腿了，由于各城市在“血月悲歌”事件中损失惨重，就连机甲部队的后勤就都几乎伤亡殆尽，所以，如今机甲团的后勤也只能暂时依赖红月第一研究院。 而且，就算是在“血月悲歌”事件发生之前，红月第一研究院，也一样是机甲部队要抱紧的大腿，这里可是红月战斗机器人技术的开发研究中心！ 第439章 复杂而混沌的灵魂 谢晚歌对自己意外地成为了研究院这些科学疯子们的研究对象，倒并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左右不过是经常需要提供一些血液、体液、毛发之类，接受各种身体检测，对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损伤，这些科学家也总不可能把他活着解剖掉。 如果他并非是唯一的一个“新品种”，这事其实还真说不定。 就算是红月之土，历史上也照样存在很多“为科学献身”的人。 只有单纯到有些傻的人才会相信，在科学发展的历程中，被活体解剖的就只有青蛙与小白鼠。 人类其实是一种非常残忍的生物，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就算人类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都好，但事实就是事实！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人类不仅残杀自然界中的其他生物，同时也会残杀自己的同类。 当然，人类文明不断进步的同时，隐藏在阳光之下的黑暗也越来越少，这归功于越来越进步的道德规范，以及越来越完善的法律。 做一只“小白鼠”也没什么不好的，谢晚歌其实本来就没有准备参加“幺幺洞幺”，他只是想获得一个接近米拉舍的机会，现在这样其实更好，米拉舍都已经被称为“月魔之母”了，那肯定是科学疯子之中的疯子，而且他本身就是研究战斗机器人的科学家，只要听闻有一个“新品种”的新人类出现，那肯定会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 红月的战斗机器人科技，并不简简单单地属于机械科学，它与基因工程息息相关，凡是研究战斗机器人的科学家，同时也必定是一名优秀的生物基因科学家，米拉舍更是家学渊源，他家几代人都是研究战斗机器人的科学家，研发出hi-t的私人研究所，就是属于米拉舍的家族的。 “月魔之母”并没有让谢晚歌期待太久。 米拉舍从“血月悲歌”事件发生之后，就一直在研究“月魔”。不过，这个课题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有头绪的，“月魔”的诞生，本身就属于一种现有科学没有办法解释的事情，称之为灵异事件也不为过，就算“月魔”本就算是米拉舍亲手创造出来的，但是他原本的研究目的又不是创造一种以绞杀人类为意义而存在的机械生命，他只不过是想要把生物材料的应用推得更进一步而已。 “月魔”的诞生，纯粹就是个凑巧，就跟红月的反重力系统的诞生一样。 如果红月人与谢晚歌、或是哈尔克曼达尼亚的那些古魔法师一样，对“灵魂”这种元素有些研究成果的话，甚至他们只需要对“灵魂”有如同另一个“地球”上的教宗们那样的认知，那么他们或许还能发现“月魔”诞生的其中一个原因。 米拉舍所采用的太空怪兽遗骸之中的某一部分，肯定有太空怪兽的灵魂碎片残存，这些灵魂碎片是否是导致“月魔”能够自主活动的原因，这一点无法肯定，但是“月魔”只会杀戮人类，而对其他的生物视若无睹，却必定是与此有关。 “亡者的怨念”其实是真实存在的，并非只是人类的凭空幻想。 中国最初出现轮回之说，是在佛教传入之后：人死之后，要前往“忘川”，在忘川的尽头，有一块“三生石”，亡者触摸三生石，便可知今生种种“果报”的“前世之因”，而在触摸三生石之后，前世今生的因果便会消散，而有关今生的种种所作所为的记忆，皆会被三生石取去，成为“来世之果”的“今生之因”，而被三生石取走记忆的灵魂，则会重入轮回，按照三生石安排的命运再获新生。 而在后来，这个传说被越来越多的人完善。 大多数人现在已经不知道“忘川”与“三生石”了，他们熟悉的，是“奈何桥”与“孟婆汤”。 其实传说中完整的转世投胎的流程是这样的：人死之后，魂魄被牛头马面拘走，先要渡过“黄泉”，来到“阎罗殿”，若是生前有恶行，判官升堂，阎罗审案，之后去地狱里面走一圈，赎清罪过之后，便可以前往“望乡台”，触摸“三生石”，探查亲友近况，解脱心中牵挂，随后来到“忘川”之上的“奈何桥”，过桥之前，先喝一碗“孟婆”用忘川河水煮的汤，忘却今生种种，过了奈何桥，就重入轮回，投胎去了。 这其实并不是中国远古流传下来的神话，实际上，在远古时期，中国人是不认为灵魂可以轮回转世的，而是认为人死之后，魂魄长存，会化为鬼神，庇护后代。 轮回其实并不是中国远古神话中的元素，而是印度古神话中的元素，而它最早的起源，应该是“衔尾蛇”。 在地球上，世界各地的神话其实都有关于“衔尾蛇”的传说，它在很多宗教之中也代表着特殊的含义，而其中普遍的关于“衔尾蛇”的理解，就是轮回转世。 但实际上，轮回转世，在现实之中，说存在也对，说它不存在，也一样正确。 生命的诞生，就是因为“灵魂元素”的聚合。 而生命死亡之后，聚合在一起的“灵魂元素”也并不会消散，它们会重回最初的状态，继续游离在宇宙之中。 不过，在聚合形成生命之前，和生命死亡之后重新回到元素状态的“灵魂”，是有区别的，在聚合成生命之前，“灵魂元素”是纯净而“简单”的，而在生命死亡之后，重新离散的“灵魂元素”，则是“复杂”而“混沌”的。 “复杂而混沌”的“灵魂元素”，不单单是与其他的十二种元素纠缠在一起那么简单，这些“灵魂元素”之中，还会多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谢晚歌认为，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是人们所说的“亡者的怨念”，或者也可以称为“亡者的执念”。这让他觉得，“第十天”之中，或许真的并不仅仅存在源于“第四元天”的十三种元素，而是有着更多，并且，“第十天”或许也并不只是从九大“元天”之中获得各种元素，说不定它自己本身也会诞生某些特别的元素。 不过，这些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没办法证实的事情，现在也仅仅只能算是他对宇宙不成熟的猜想。 再说了，他除了明确知晓“第四元天”有十三种元素之外，其他的八个“元天”，他其实也并不了解，“第九元天”的情况，他还是根据在另一个“地球”的所见所闻推测出来的。 虽然谢晚歌对宇宙的认识依旧很浅薄，但是任何一个科学家，无论是哪颗星球上的，恐怕都愿意付出他们所能够付出的最大的代价，来换取这些对于“天”的肤浅认知以及推测，如果谢晚歌能够意识到这一点的话，也就根本不用再去苦恼到底用什么才能从米拉舍的手里换取一台hi-t。 仅仅是哈星古魔法师传下来的《元素论》之中关于“灵魂”的那一部分内容就足够了！ 可惜，谢晚歌并非是一名科学家，所以，他的思路与科学家也是完全不同的，就算有人提醒他换位思考，恐怕他也想不出来，从米拉舍手中换取一台hi-t的办法，可以如此简单。 第440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晚歌第一次看到米拉舍的专用研究室里面挂着的那幅字的时候，愣了很长时间的神。 他自然是能够认得出谢思和的笔迹，虽然谢思和写的是毛笔书法。 在红月做一支毛笔也不是什么难事，谢思和本来就是个高级技工，虽然是机械类的，但是做毛笔的工艺并不复杂，最烦的就是要挑选优质的、动物身上特定部位的毛发而已。 说起谢思和，谢晚歌也不得不承认，那个没能管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确实算是挺有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的两个儿子，别说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拍前浪了，就连他一半的水平也都不及，谢晚歌自己倒还能算是半桶水，而谢回光，纯粹就是个痞小子，啥也不会，唯一的优点就是英语不错。 林诗音为了隐瞒儿子的存在也是煞费苦心，完全就是按照一个继承了不少遗产的孤儿应该有的样子来安排谢回光的成长过程的。什么是继承了不少遗产的孤儿应该有的样子？不就是纨绔嘛！ 而谢晚歌虽然从小还是学了点这个那个的，但是后来也都荒废了，他比谢回光好不了多少，也就不是从小孤苦伶仃而已，可因为张美看病的花费，父母却没给他剩下太多的积蓄，想做个纨绔少爷也没什么可能。 谢思和恐怕是怕人认出这些字来，告诉米拉舍这句话的真实意思，所以还故意把它们都写成了大篆！ 别说大篆了，现代人能认得出小篆的人，都寥寥无几。 “你说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谢思和的儿子愣神也并不光是因为在米拉舍研究室的墙上看到了老爹的墨宝，更多的是因为米拉舍给他做的介绍。 “大丈夫能屈能伸。正是有这句话一直鼓励着我，我才能忍辱负重活下来，坚持我的研究。” 谢晚歌眼睛都要瞪圆了，虽然他把小时候谢思和教他的东西都快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是能认得出来，墙上挂着的那幅字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而是“这二货是个脑残”！ 谢晚歌瞬间对谢思和佩服得是五体投地，玩幽默都玩到外星了！ “你的父亲舍瑞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在他失踪之后。”米拉舍看着那幅字的眼神里充满了珍惜，弄得谢晚歌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真相对这个失去了所有亲人，还被起了个恶毒绰号的老人，太过残忍了些，谢晚歌觉得还是不要揭破为好，反正红月之土现在也不太可能还有别人认识这几个字，就让米拉舍一直觉得它们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吧…… 谢晚歌大概能猜到，谢思和为什么要对米拉舍开这种玩笑。 科学家的朋友，应该只有科学家才对。 谢思和其实只是一个高级技工，和科学家做朋友，其实挺为难他的，尤其谢思和对米拉舍的感观其实并不算太好，他愿意与米拉舍拉近关系，恐怕更多的是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谢晚歌自然知道谢思和为什么会选择和一个自己不太喜欢的人做朋友，谢家从他曾祖那一代起，就在图谋米拉舍家的最高技术，谢思和就算再讨厌米拉舍，也会硬着头皮上的，这是他的使命…… 谢思和虽然在家里不怎么会提红月事情，但是也总不会一句都不提，否则，谢晚歌又怎么可能知道hi-t的技术并不属于红月第一研究院，而是属于米拉舍家的私立研究所？ 米拉舍就是谢思和在红月之土的老板。 和老板做朋友，老板还是个古板严谨的科学家，这种事如果是在地球上，是绝对不会发生在谢思和身上的。 古板严谨的科学家是个什么样子？ 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六亲不认的样子呗，除此之外，恐怕还有很多其他的臭毛病，比如什么恃才傲物啊、不近人情啊、不懂幽默啊…… 反正以前谢思和在儿子面前提起米拉舍这个人来，基本上就没句好话。 “我很怀念他，你知道他失踪的事情吗？他去了哪里你知道吗？”米拉舍对谢晚歌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谢晚歌的心情说不上来地复杂。 “我对他的消息并不是太清楚，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和我母亲离婚了。” “你的母亲难道不是梅吗？” “梅是谁？” “舍瑞的太太啊。” “我不认识她。”谢晚歌堂而皇之地撒了谎。 梅是谁，他当然知道，但是如果他在米拉舍面前承认自己是梅的儿子，恐怕米拉舍接踵而来的问题他就更难回答了，他并没有预料到米拉舍能认得出来他是谢思和的儿子，虽然他长得和谢思和是挺像，但出征者大多数都是会改变容貌的。 这不得不说是个巧合，谢思和并不是没有在首次出征的时候修整自己的容貌，但是他只是进行了微调而已，修整之后的样子反倒更像现在的谢晚歌。 而谢晚歌除了出征哈星，来红月之土，以及出征另一颗“地球”之前，都没有修整容貌的机会，他是以自己的本来面目出现在异星的，虽然在年龄上有一些变化，出现在另一颗“地球”上的时候，他的容貌恢复到了自己十六岁时的状态，而在红月之土，他的形象完全和地球上没有什么区别。 否则，安当也不会一直管他叫“谢大爷”。 被安当叫成“大爷”其实挺别扭的，不过，红月之土没有“叔叔”这个称呼，而且安当因为一开始相遇时发生的事情，也一直不敢管谢晚歌叫哥。 “大爷”在红月之土，有两重含义，一是对男性长辈的尊称，另一重是对强者的尊称，而对于安当来说，谢晚歌两重都占了——他是个实力很强的长辈。 谢晚歌接近米拉舍并没有十分费力，他现在是红月第一研究院的研究对象，而米拉舍现在是研究院的一名高级研究员，研究员和研究对象的接触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谢晚歌没有想到的，是米拉舍第一次见他，就认出来了他是“舍瑞”的儿子。 本来谢晚歌是准备好，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来接近米拉舍的。 对于发生的一切，谢晚歌也只好以“冥冥中自有天意”来解释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和米拉舍才迅速拉近了关系。 米拉舍在研究院里虽然不是“人人喊打”，但是处境却也并不怎么好，研究院的科学家们倒并没有怨恨他的意思，不过也不会有人和他保持亲近，而其他的人，不当面称呼他为“月魔之母”，实际上就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科学家们倒没有普通人那么偏激，而且，他们基本上对于已成定局的过去并不会特别在意，在度过了失去亲人的悲痛时期之后，他们更多地会展望未来，对于他们来说，怨恨米拉舍创造了“月魔”，远远没有研究如何平息“月魔之乱”意义重大。 但就算科学家们对米拉舍的态度还算和蔼，米拉舍本人却也不怎么愿意跟其他的人多打交道，他对于自己犯下的错误其实并不能够轻易释怀，他同样在“血月悲歌”事件中失去了自己的全部亲人，包括妻子与女儿，所以更能体会别人心中的伤痛，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深深的愧疚。 本来他的性格就是比较孤僻的，现在变得更加孤僻了。 大多数科学家其实都一样，他们在与人的交往过程中，其实需要别人的积极主动，可这其实可能性不大，因为人本身选择交往的对象，就算是比自己更优秀，也不能比自己优秀得太多，除非是出于某种功利的目的。 而科学家，比有钱人更容易给人一种不容易接近的印象，在有钱人面前，很多人还能保持住“贫贱不能移”的气节，但是，在科学家们面前，却免不了自惭形秽，跟有钱人交往，还可以喝酒打屁聊异性，和科学家交往，普通人连个话题都很难找得出来。 为了和科学家交朋友而多读书？ 大多数人会说一句“别搞笑了，我选择不和科学家交朋友也不读书”。 而米拉舍，不光是个科学家，还是“血月悲歌”事件的罪魁祸首！ 所以，在妻女身亡之后，米拉舍就变成了一个非常孤单的老人，他之所以还强撑着一口气坚持，就是为了想把自己亲手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灾难解决掉，还给因为自己遭受苦难和悲痛的人们一个安宁祥和的世界。 但是，没有人是会愿意孤独的，尤其是原本并不孤独的人。 尤其米拉舍还是个老人。 一个失去了所有亲人的老人。 这样的老人，最是缺乏支持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米拉舍在这种状态下遇到故人之子，可想而知心情有多激动，虽然他与谢晚歌素未谋面，但却被谢晚歌的相貌勾起了许多年轻时期的回忆。 这让他对谢晚歌一见如故。 而对米拉舍的热情，谢晚歌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挂在米拉舍的专用研究室墙上的那幅字，更是让他觉得非常尴尬，而且还稍有些愧疚。 虽然谢思和的案子已经平反，但是谢晚歌已经恨了他超过十年，而且，谢思和出轨的事情在谢回光出现之后，也成了不争的事实，谢晚歌对父亲的感情其实依旧是负面的居多，而对于曾经被谢思和戏弄的米拉舍，自然就有一些不好意思，而且米拉舍对他的热情更是基于对“好友舍瑞”的怀念，但实际上，谢晚歌却很清楚，谢思和对米拉舍多数是虚情假意，与米拉舍成为好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肯定会使得谢晚歌在面对米拉舍的时候，感到心虚。 所以，他也没有立刻提起想和米拉舍做交易，获得一台hi-t的意图。 反而是米拉舍率先提及了相关的事情：“听说你本来是想成为一名战斗机器人驾驶员的？” “是的。” “但是，你现在却成了研究院的实验对象？”米拉舍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是的。” “那么，恐怕你从政府手中获得一台战斗机器人的希望，会变得极其渺茫了。现在，第一研究院的这些科学家对政府的影响变得前所未有地大，而你又是唯一的一个研究标本，”米拉舍说到这里耸了耸肩，“抱歉，唯一的一个研究对象……好像这么说跟研究标本也没什么区别……哦对了，应该称你为独一无二的新品种……好像也不怎么合适……” “别纠结这个了。”谢晚歌阻止了米拉舍继续从脑子里寻找对他的合适称谓，“还是继续往下说吧。” “好吧，我的意思，是你对这些研究员来说，现在变得无比珍贵，他们是绝对不会放你上战场的，即便在现在这个时局，一个优秀的机甲驾驶员比一个新品种的新人类更有意义。” “所以呢？” “让我来帮助你吧，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战斗才是拯救红月的唯一办法。” “你不是正在寻找消灭月魔的方法吗？” “我在寻找的，是能够轻易对月魔造成巨大伤害的方法，消灭月魔的方法我早就已经找到了，那就是把它们全都毁掉，月魔是一种奇异的机械生命，而机械生命最大的特征是什么，你知道吗？” “强大？” “不，哈哈，你和你父亲一样幽默，”米拉舍笑了起来：“机械生命最大的特征，是他们无法繁衍，虽然机械的寿命会很长，但是由于无法繁衍，迟早有一天，它们也会尽数死亡，实际上，就算人类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依靠不断的繁衍，也总有能等到月魔全部消失的那一天。” “但是，我等不了。”米拉舍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相对于机械生命近乎无穷的寿命，我活着的日子，却是在一天天地快速流逝，所以，我才会想要找出月魔的弱点。” “那你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米拉舍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月魔的材料是我亲自改良的，它们又多么强大的防御力，我很清楚，但是混合了天空怪兽骨骼粉末而炼制出来的合金，就已经是无比坚固了，我还利用太空怪兽的血液和体胶制造出了一种新型的涂料，能极大地减轻光武器对金属的损伤。” “最为关键的，是机械生命的智脑运算速度，比起人类的大脑来，快得太多了，这也让它们的反应能力变得无比强大，这些月魔的战斗力远超人类驾驶的战斗机器人，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在这个方面，我其实已经有些思路了，对付月魔，要么就要快速攻击，快到它们的智脑根本来不及运算，否则，就只能通过干扰它们的智脑运作，从而达到降低它们的战斗力的目的。” “但是，有了思路，想要实现它们，却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以数量取胜，以量变压倒质变。” “这和我成为一名战士，有什么关系？” “虽然人类阵营增加一名驾驶员，只是杯水车薪，但是你父亲曾经跟我说过，聚沙可以成塔，哪怕只增加一名驾驶员，我帮助你成为一名战士，人类阵营就多了一名战斗机器人驾驶员，而人类阵营每多一名驾驶员，对付月魔就能多出一份力量。” “可你要怎么帮？你刚刚也说过了，第一研究所的研究员们，会竭力阻止政府给我提供战斗机甲。” “政府不给你提供，我给你提供，我给你提供最好的战斗机器人，最新型号的hi-t！” 第441章 hi－t零号机——钟馗 “你确定，这是你所说的最新型？”第二天一大早，谢晚歌随着米拉舍来到一座废墟之中，在米拉舍打开地下机库大门的那一刻，谢晚歌就被面前的这台机器人给惊呆了。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hi-t，朝歌研究所本身就有一台，是陈五全带着他的团队制作出来的概念机，只不过没有用添加任何武器系统，但其余的部分，都是按照谢晚歌交出去的设计图打造的。 而面前的这一台机器人，谢晚歌一眼就能认出来，它的外观是hi-t最早的设计，最为典型的就是那个三棱锥脑袋！ 人形战斗机器人并不一定是长着人脑袋的。 “最新型，不过，也是最古老的型号。”米拉舍用手抚过机器人冰冷的金属外壳，感慨道：“这是我们研究所生产的第一台hi-t，之后每次有新的成果，就会对它进行一次改造，所以，它可以说是最老的型号，也可以说是最新的型号。现在它的版本，与月魔实际上是一致的。” “什么？”谢晚歌大吃一惊！ “别担心，它并没有发生异变，这也是我一直弄不明白的一件事，其他由政府生产的hi-t，以及采用了与hi-t相同材料的战斗机器人都发生了异变，但唯独只有它，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是被月光照射的时间不够长吗？”谢晚歌猜测道。 “应该不是的，这台机甲原本一直在研究所的露天停放，而它又是第一台被以新的材料技术改造过的机甲，其实要论被月光照射的时间，它绝对是最久的，只是后来发生了血月悲歌事件，我才把它收了起来。” “你也是机器人驾驶员？” “最低级的那种，如果驾驶hi-t的话，只能勉强让它动起来，我们家一直想培养出一个机甲驾驶员，所以每一代都会进行优生筛选，不过结果不太如意，每一代都只能接受一到两次基因改造，连三级强化人的最低标准都达不到，更别说出现新人类了。” “什么是优生筛选？” “选择合适的伴侣，以及选择优秀的胚胎，这些常识你都不懂？” “我对这方面的事情并不了解。” “也是，学校里面又不会教这些，政府一直提倡自由婚配。” “那么，你有没有什么头绪，关于这台hi-t没有异化成为月魔的原因？它肯定是有与其他战斗机器人不同的地方吧，或许这就是它并没有因为月光的照射而异化的原因。” “你果然如同你的父亲一样，聪明睿智，作为研究所的概念机，这台hi-t确实有着与其他的战斗机器人不同的地方。” “是什么？” “它的核心智脑并不是仿生物脑，而是旧型的晶体管智脑，这也许就是它没有异化的原因，不过，虽然逻辑上只有这一种可能性是合理的，但我却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验证，幺幺洞幺击毁的月魔残骸我已经反复检查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从表面上看，它们根本就与普通的战斗机器人没有什么区别，包括智脑，它们的智脑我甚至把每一个零件都检查过了，包括最小的微电容。” “仿生物智脑和晶体管智脑有什么区别吗？在性能方面？” “区别并不太大，只不过晶体管智脑无法长时间超负荷运转，有烧毁零件的可能性，一旦在战斗中烧毁零件，智脑宕机，战斗机器人就会立刻停止运行。所以，在四年前仿生物智脑问世之后，新生产的战斗机器人全部都改用了仿生物智脑。” “那实际上，你也可以把这个发现公之于众啊，只要不使用仿生物智脑，那么战斗机器人就可以使用你研制出来的新型材料生产了，新型材料无论在哪方面都是优于原本的材料的，那幺幺洞幺使用的机甲性能不就可以大幅提升了吗，在对抗月魔的时候也可以发挥更强的战斗力。” “我不敢冒这个险，而且，我的话，现在还有多少人会信？”米拉舍苦笑了一声：“新型材料对机甲的战斗力提升虽然不小，但是即便战士们驾驶新型材料生产的机甲，也很难正面对抗月魔。新型材料能够提升的，只有战斗机器人的防御力，但是月魔的最大优势，也并不在防御方面，而是在于它们无比敏锐的反应能力。” 米拉舍的言下之意，谢晚歌也能听得出来，无非不过就是认为人类的反应速度比起电脑来差得太多，这才是“月魔”比人类驾驶的战斗机器人更强大的地方。 人类驾驶员操控战斗机器人，是需要多种操控手段联合使用的，而就算是反应速度最快的|“意识操控”，在驾驶员发出指令，到智脑解析，再到机器人完成动作，这个过程是需要时间的，哪怕它所耗用的时间再短，但是比起神经传导的速度来，还是有着天差地别。 战斗机器人虽然先进，但是还是依旧无法模拟神经传导，而“月魔”的反应速度，按照米拉舍的分析，可能比神经传导还要快！神经传导速度已经是生物能够达到的极限反应了，就算是以谢晚歌身体素质的强大，也曾经有过手跟不上脑的一段时期，这就是因为神经传导无法及时将大脑发出的命令送抵手部肌肉，出现了信号延时的情况。 这种情况实际上很容易解释，举个例子就能够说得清楚：网络延时。 就算是现代网络采用的光讯号和电波讯号，也会因为讯号在网络中运动的速度而产生网络延时，哪怕人类科技再先进都好，也只能将这个延时缩短至趋向于零的程度，而无法真正实现零延迟。 而“月魔”的反应速度，近似于“零延迟”！ 强大的防御力，强力的攻击力，配上“零延迟”的行动反应速度，“月魔”的战斗力就超出人类驾驶的战斗机器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所以，米拉舍才会寄希望于“以数量压倒质量”。 而在目前看来，这是战胜“月魔”的唯一方法。 这个道理，其实就算不是极致聪明的科学家，也能够想得出来，无非不过就是“韩信点兵”。 什么是韩信点兵？ 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啊！ 本来，米拉舍也就是为了开创一个新的时代，以迎接未来可能会到来的危机，才会不遗余力地研究天空怪兽的生物材料在战斗机器人之中的应用，当普通人都能够驾驶战斗机器人上阵作战的时候，红月之土对抗太空怪兽的力量，绝对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强大！ 全民皆兵！ “月魔的仿生智脑和制造它们所采用的复合型材料之间，产生了一种特别的生物电反应，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这种生物电反应，纯属是一种巧合，因为这台hi-t概念机并没有这样的特点，所以我本来以为，使用天空怪兽的遗骸作为生物材料，只能够强化战斗机器人的防御力，但却没有想到，第一研究所以仿生智脑打造的样品机，却出现了令人欣喜的功能——就连普通人都可以轻松驾驭。” “之后，政府便开始大力推行新一代的战斗机器人制造，几乎把所有型号的战斗机器人全部进行了技术改良。” “再往后的事情，你也就全部都清楚了，数量庞大的新型战斗机器人在经受了月光长期照射之后，突然发生了异变，成为了现在月魔，而它们似乎对人类有着不可磨灭的仇恨，只会将人类当成袭击的目标。” “那么，实际上，血月悲歌的最终责任，也不能完全推到你身上来吧？”谢晚歌听完米拉舍讲述的事实之后，有些替他打抱不平，“月魔”的出现，虽然是一种巧合，但实际上归根结底，其实应该怪政府的决策出现了错误，虽然米拉舍在某种意义上也真的可以算是罪魁祸首，不过他在这件事情中犯下的过失，远远没有政府的决策者们那么大。 “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替我感到惋惜了，这是政治，如果不把责任全部都推到我的头上来，那么，政府的威信就会荡然无存，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除了月魔肆虐全球之外，更大的危机将会爆发，红月恐怕到处都会发生叛乱。” “你还懂政治？” “政治的事情，其实我是不懂的，这些话，其实也是另一个人说给我听的。” “什么人，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 “幺幺洞幺机甲团的团长哈里特罗，他也是现在唯一一个愿意和我合作的人，也正是因为他力排众议，我才能够进入红月第一研究院，并且获得大量的月魔残骸来进行研究。” “这样的人，有机会，我倒是想见一见。” “你迟早会成为他手底下的兵，现在，还是先认识一下你的机器人朋友吧，这是红月第一台问世的hi-t，所以，它的编号为零，正常它应该被叫做hi-t0，不过，你父亲曾经给它取了另外一个名字，所以我想，你或许更愿意用这个名字来称呼它。” “什么名字？” “钟馗。” 第442章 光学隐身 仅仅一瞬间，谢晚歌就已经明白，为什么谢思和会给hi-t0起这么一个名字了，虽然米拉舍还在那里解释：“舍瑞说钟馗是他家乡里一个非常强大的战士，强大到无可匹敌，他希望0号机也如同钟馗一样，战无不胜。” 钟馗强大到无可匹敌吗？谢晚歌可不这么认为。 作为传说中的鬼王、负责抓鬼的判官，钟馗头上还有十几个老大呢，更别提在神话故事里面，阴曹地府的上头还有天庭，和天庭并列的还有灵山…… 除了正统的宗教人士之外，中国人向来是把道教和佛教的神仙混在一起传颂的，钟馗作为道教的一名地位不算太高的俗神，说他强大到无可匹敌，确实算是有些夸张了。 谢思和绝对不是因为希望0号机如同钟馗一样强大到无可匹敌，才会给它起这么一个名字的。 他绝对是因为钟馗的另一个特点才想到这么一个名字。 什么特点？ 专门抓鬼吗？ 不是！ 是丑！ 谢晚歌非常肯定，谢思和之所以忽悠着米拉舍，以及研究所的其他人，把这台概念机hi-t0叫成钟馗，绝对是因为它“太丑了”！ 关于钟馗的故事，虽不说在国内算是家喻户晓，但也算是广为人知，终南山的读书人钟馗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在进士科考中勇夺头名，却被皇帝去了状元之位，理由是因为他的相貌太丑，不适合做官，钟馗当场就因为气愤，一头撞死在了金銮殿上，死后却被皇帝封了鬼判。 人到底要长得多丑，才会被皇帝夺了状元之位？ 怕且还真不是普通地丑！ 谢晚歌初见“钟馗号”的想法，也真的就只有一个字：丑。 不过，就算hi-t0再丑，他也只有这一个选择，这是他唯一能够获得完整所有权的一台hi-t。 “研究所的hi-t，只有这一台吗？” “当然，这种战斗机器人，政府自然不允许民间大量制造，研究所这一台样品机，也是特批的，而且还不允许加装特殊武器。” “也就是说，这台hi-t，并没有加装武器系统？” “你好像不太喜欢称呼它为钟馗？”米拉舍并没有直接回答谢晚歌的提问。 “怎么说呢，我对我的父亲并不算太熟悉，跟他的关系，也不算太亲近，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而我的成长过程中，接触父亲的时间并不算长。” “我能理解，不过，你父亲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希望你不要对他有太多的怨恨，我想，他也是一直在想念你的。” “我并没有怨恨他。” “那就好。这台钟馗确实没有加装太多的武器系统，不过，改造它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hi-t的武器技术是非常成熟的，当然，你要是有和你父亲一样的高超技术，那就更好了。” “什么技术？” “当然是制造技术。” “我们不能请研究院的人帮忙制造吗？” “我是请不动他们的，而且，你也不能去求他们帮忙，别忘了，研究院的人是不会让你成为一名驾驶员，上战场去送死的，你拥有钟馗的事情，必须要瞒着他们才行，否则，我很可能会有大麻烦。” “什么麻烦？” “我很可能会被赶出研究院，而这对于我来说，是无法接受的，现在我只有在研究院，才能继续我的研究，你也看到了，我的研究所已经被毁掉了，而且，研究所的员工，大多也都在血月悲歌之中丧生，就算有一些幸运地活了下来，他们现在也和其他人一样，对我只剩下厌恶与憎恨。” “但是就算我能帮得上你的忙，我们也没有办法获得制造武器的材料吧？” “不，我们有足够的材料，研究院的大多数研究院，对于研究月魔的残骸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基本上，一直在研究月魔残骸的就只有我了，那些月魔的残骸，其实都是非常棒的原材料，我想，只要它们不接触到仿生智脑，就应该是安全的。” “你想继续用新型材料来制造这台hi-t的武器？” “是的，这台hi-t本身其实就是用新型材料完全改造过的，也只有新型材料材料制造的武器，才更适合它。” “所以，其实这也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吧？”谢晚歌接着米拉舍的话猜测。 “是的，包括这台hi-t本身，都会引起别人的恐慌，虽然我完全能够断定，它不可能发生异化，变成月魔，但是，别人是不会相信这件事情的，所以，这台hi-t的存在，必须要对其他人保密。” “可你才说过，希望我驾驶它成为一名战士。” “孩子，你只是刚通过了驾驶员的测试而已，离成为一名战士，还远得很，而且，就算你以后能成为一名战士，也必定会有其他的战斗机器人，成为你的座驾，政府会给你配备战斗机器人的。” “那你现在把这台hi-t送给我，究竟有什么意义？” “你可以操控它进行秘密训练，而且……”米拉舍顿了一下，“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你可以驾驭着它，消灭月魔，也算是为我的妻子和女儿，还有其他的人报仇了。” “而且，你的父亲，曾经给这台钟馗设计了一些独特的武器，这些武器，我想也只有你，可能知道它们到底是如何使用的。” “可是，我怎么可能驾驶它进行秘密训练而不被人知道，它虽然体积比其他的hi-t稍微小一些，但是同样也是个大目标吧？” “哦，我忘了告诉你，这台hi-t有一项别的战斗机器人没有的能力，我还没来得及发表这项利用从太空怪兽的身体中提取出来的新材料，血月悲歌就已经发生了，而从太空怪兽的残骸中提取出来的材料，除了骨骼粉末之外，也都成为了禁忌。” “什么能力，能让我顺利地进行秘密训练？”谢晚歌很好奇。 “光学隐身。” “光学隐身？这不是个伪命题吗？”谢晚歌惊讶道。 无论是地球科学家，还是红月的科学家，都曾经非常执迷于研究光学隐身，但是实际上，把魔幻的部分排除掉之后，只剩科学规律的话，光学隐身，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人类科学家可不会像普通人一样不严谨，他们是很严格地区别拟态隐形与光学隐身这两个命题的，通常普通人所说的光学隐身，其实只是拟态隐形而已，这种简单的项目，别说是红月的科学家了，就是地球的科学家也早就研究出来了，而且还不是靠从红月获得的技术。 而真正的光学隐身，对于人类来说，是个不合逻辑的命题，不仅对于人类，对于所有的生物来说，也都一样。 动物们，是依靠眼睛来看世界的。 而眼睛的工作原理，就是光学成像。 不折射光，不反射光，就可以不被眼睛看到。 不反射或者是折射光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不过，虽然很难，却也不是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虽然人类现在还无法做到使物品完全不反射或者是折射光线。 不过，宇宙本身就有不反射光的物质，虽然人类到现在为止，也并没有搞明白“黑洞”与“白洞”，究竟是什么东西，人类科学家们对于“黑洞”和“白洞”的定义，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无法完全证实的猜测。 这也是人类科学的某种不严谨性。 在无法完全确认某件事情的时候，人类就已经敢把它们定义为真理，并且在自己的种群之中广泛传播。 在这一点上，红月的科学家与地球的科学家们，一个德行…… 不仅仅是科学家，几乎所有的人类，都是一个德行…… 就连哈尔克曼达尼亚的古魔法师，也一样，他们把《元素论》奉为圣典，却从没有想过，《元素论》也并非全部都是正确的。 当然，人类是在不断进步的，不断有新的“正确”，取代旧的“真理”。 就如同科学家们已经早就意识到，光学隐身是个伪命题。 眼睛的光学成像，不仅仅需要物体折射光，同样也需要眼睛接受光，使物体不折射光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很简单，但是，让眼睛不接受光也能看到事物，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你确定，你说的是光学隐身，不是拟态隐形？”谢晚歌再次向米拉舍确认。 “是的，我完全能够肯定，这台hi-t可以做到的是光学隐身，不是拟态隐形。” “但如果这台hi-t可以做到光学隐身，那作为驾驶员，我不是也一样看不到任何东西？那如果我看不到任何东西，我还怎么驾驭它进行战斗？”谢晚歌直言不讳，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呃，”米拉舍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没想到，你跟舍瑞有这么多相似之处，你的父亲以前也经常有些傻问题，在认识他之前，我从来没想到，一个很睿智的人，犯起傻来的时候，真的会像完全没有长脑子一样。” “这话说得也太过了一些吧？”谢晚歌有些不高兴。 “你不是已经驾驶过莫妮亚的苍蝇了吗？” “是的。” “难道你没有发现，在战斗机器人内部看到的外界景象，根本不是利用光学成像原理吗？” “啊！” 第443章 米拉舍的馈赠 谢晚歌一直以为，在驾驶战斗机器人的时候，驾驶员是直接用自己的眼睛来观看外界的情况的。 “当然是用自己的眼睛看的啊，难道你还认为，驾驶员是使用意念看到一切的不成？” “那你还说……” “驾驶员是用自己的眼睛看到外界的情况，但并不表示战斗机器人也是用眼睛观看外界的啊，你难道没有发现，钟馗的头部根本就没有眼睛吗？” “我以为它的眼睛是藏起来了。” “藏在肚皮上啊？”米拉舍讲了个笑话，他难得这么开心，自从“血月悲歌”事件发生之后，他就一直活在沉重的抑郁之中。 越聪明的人，其实越是难以从负面的心情中挣扎出来，尤其是遭遇了极度的悲伤与痛苦之后，他们很容易把自己的心冰封起来。 但其实，封印心灵的冰是很容易被融化的。 米拉舍的心态其实就是因为遇到了谢晚歌，而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变化，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好友舍瑞的孩子这么意外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感到由衷地高兴——自己的女儿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老友的儿子却幸运地活了下来。 谢晚歌的出现，给米拉舍带来的，就是潘朵拉打开的魔盒里，天神们留给人类的唯一珍宝——希望。 太多的人在“血月悲歌”事件之中丧生，但是，也依旧有许多的人活了下来，而对于人类来说，这些活下来的人，就是希望！只要人类继续存在于这颗星球之上，那么总有一天，这颗星球就会再次恢复安宁祥和，与原来一样。 米拉舍郑重其事地将控制“钟馗”的钥匙——专用哈罗，交到了谢晚歌的手上，同时被他交给谢晚歌的，还有“钟馗”配套的minihi-t——hi-t与其他的战斗机器人有所不同，它其实是一大一小两套机甲的合体，hi-t是体型庞大的战斗机器人，而minihi-t是负责体感操控的全身装甲。 “这套minihi-t，也是以新型材料制作的吗？”谢晚歌把折叠成了一个金属手提箱一般的minihi-t捧在手上打量，它的材质似乎有些特别，看起来像是金属，但是手感却不像。 “是的，如果你感到不安的话，其实配套的还有另外一套老式的minihi-t，这套和配套的哈罗都是用包含了取自太空怪兽遗骸的生体材料制作的。” “没有什么可不安的，就这套就好，也没有听说过minihi-t也会发生异化的事情。”谢晚歌不仅没有畏惧，反而报了一丝期待：“既然它同样是采用新式材料打造的，那么是不是也一样能够实现光学隐身？” “聪明。”米拉舍称赞了一句。“hi-t和其他的战斗机器人不一样，它的环境显示屏并不是装在战斗机器人内部的，而是安置在哈罗里面的，毕竟在设计的时候，哈罗被改造成了minihi-t的全包覆头盔，所以它也并不是采用摄像设备来监视外界的，与战斗机器人一样是采用磁波雷达。” “我现在可以试试吗？” “当然，以后，这台钟馗就属于你了，研究所已经不存在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创办新的研究所，这台钟馗留在我手里，也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其他人恐怕也不会接受它，毕竟它是完全以新型材料改造过的，别的驾驶员恐怕不会相信我，一样会认为它有异化的风险。” “那我能不能把它藏在别的地方？” “这个就随你吧，不过，哪还有比这个仓库更好的地方安置它？” “我会找到的。”谢晚歌总不可能告诉米拉舍，我会把它安置在我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 “好了，我现在必须要回研究院去了，你在没有熟悉它的驾驶方法之前，最好先不要驾驶它离开这个仓库，否则恐怕会被别人发现它的存在。”米拉舍抬起手看了一下表，嘱咐了谢晚歌一句，就匆匆地离开了。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私人研究所的所长了，而是红月第一研究院的一名“普通”的研究员，要遵守上班时间，如果太长时间不出现在研究院的话，就可能会招惹麻烦上身，尤其他现在又是个众人怨恨的对象。 米拉舍离开前的嘱咐，其实只是顺口而已，他根本不认为谢晚歌现在就能启动“钟馗”，hi-t的操控系统可是在战斗机器人之中最为复杂的。 不过，他可能并不清楚，在遥远的另一颗星球上，谢晚歌已经有过驾驶hi-t的经验了，虽然并不是像“钟馗”一样的最新型号，只是比较老旧的版本。 朝歌研究所的概念型hi-t虽然是已经制造出来了，但其实根本就是个花架子。 说它是花架子，倒并不是说它只是个空壳，只不过，陈五全倒是把hi-t造出来了，但是，除了谢晚歌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驾驶，驾驶战斗机器人的驾驶员，必须是强化人或者是新人类才行，而hi-t的要求更高，强化等级最少都得达到三级才行，低于三级的强化人，连操控hi-t进行最基础的移动都做不到。 谢晚歌当初可是非常有把握，能通过“幺幺洞幺”机甲团的驾驶员测试的，虽然他并不是强化人，也并不肯定自己究竟是不是什么新人类，但是他却能肯定，自己是一定可以驾驶战斗机器人的，因为，他已经在地球上尝试过了。 旧型的hi-t和新型的hi-t，在驾驭方式上，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不同，米拉舍改进的，主要是hi-t的材料，以及hi-t的武器系统。 米拉舍离开之后，谢晚歌又回头，仔细地端详了“钟馗”很久。 “真的好丑啊，也不知道陈五全能不能给它换个头，不过好像也不行，陈五全估计是没办法保证不破坏它的光学隐身的，还是就一直留着这个三角脑袋吧，丑是丑了点，不过，好像还挺萌。” 第444章 在科技星球学炼金术 本来，谢晚歌是准备在hi-t到手之后就结束自己的红月之旅的，不过，在获得了“钟馗”之后，他却又改变了主意，倒不仅仅是因为“钟馗”只具有最简单的武器系统，其他的特殊武器还需要米拉舍在他的帮助下一件件地慢慢制造——没有强力武器的话，hi-t本身也就只能算是个大铁疙瘩。 实际上，hi-t的通用型武器，谢思和留给他的那些资料里面，是记载得比较完整的，而凭地球的科技水平，大部分的武器，也都能制造出来，就算谢晚歌获得的“钟馗”并没有加装外挂型武器，不过迟早在地球上也能得到不全，并不一定非得等米拉舍制作，虽然米拉舍的水平肯定要比陈五全高得多，而且他还擅长为新人类量身打造特殊武器。 让谢晚歌改变主意的，是米拉舍对待他的态度。 米拉舍似乎是把谢晚歌，当成了自己的传人来看待了。 学堂教育在红月之土普及的时间，比在地球上的时间要长很多，但是无论是在红月还是在地球，师徒教育的模式其实一直都还存在，比起学堂教育模式来，师徒教育模式才是真正培养精英的途径。 这也是为什么学堂教育模式无法完全取代师徒教育模式的主要原因。 米拉舍最初其实也只是想让谢晚歌给自己打个下手而已，毕竟，他年纪也已经不小了，而战斗机器人的武器装备，无一不是重量惊人，就算借助机械设备的帮助，由他一个老人单独制造，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不过，着手制造“钟馗”的武器系统没几天之后，米拉舍便发现，谢晚歌好像并不像他一开始所想的那样，只能帮忙卖个苦力，舍瑞的儿子刚开始操纵他实验室里面的那些专用设备，似乎有些生疏，但却并不像是全无基础。 谢晚歌自然是有基础的。 谢家的男孩子，从小就是要为出征红月，混进米拉舍家族的私立研究所打基础的。别人家的小孩学艺术、学体育的时候，谢晚歌学的却是开车床的技术；别人家的孩子学外语的时候，谢晚歌学的是外星语；别人家的孩子快乐成长的时候，谢晚歌却要皱着眉头对付《高等物理习题集》。 虽然这些从他十六岁开始就已经全都荒废了，不过，荒废了底子总比没底子强很多，更何况谢晚歌以前打下的底子，并不薄。 这让米拉舍有些惊喜。 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也是从小培养，准备继承自己的衣钵的，他的女儿也非常争气，年纪轻轻就能够独当一面，已经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了。 不过，正当米拉舍准备给女儿物色一名同样出色的丈夫时，却发生了“血月悲歌”事件，米拉舍当时因为正在研究所里面加班而躲过一劫，他的妻子和女儿却在家中惨遭不幸。 谢晚歌的水平，比起他的女儿来，自然是差了很多，只是米拉舍现在哪里还会计较这些，如果换成是以前，他可能会觉得老友舍瑞的儿子这种水平简直就是丢了父亲的脸，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似乎不会后继无人了。 他其实也曾经想过，在现在研究院的年轻科学家里面寻找一名徒弟，把自己家族几代人的心血结晶全部传下去，不过，研究院里面的年轻科学家对待他的态度，可不像那些与他同龄的人。 年轻的科学家们，都是相信政府的说辞，认为米拉舍是导致“血月悲歌”事件发生的罪魁祸首的，所以，即便他们中有些人能看得开，原谅米拉舍的“无心之失”，但是平日里对米拉舍依旧是敬而远之。 在自己死后，把家族一代代传下来的科技结晶全部都留给政府，米拉舍是不太情愿的，尤其是政府还给他背上扣了一口大大的黑锅，就算没有这口黑锅，米拉舍也不见得愿意将自己家族代代传承的独门技术交给政府。 而现在，米拉舍觉得，自己也无须为这件事情再犯愁了，老友的儿子，不仅仅是一个能够驾驶战斗机器人的新人类，而且，还有成为一名科学家的潜力——就算他未来成不了科学家，但是最起码也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战斗机器人工程师。 这也足够了。 他原本想给女儿物色的对象，不也就是这个标准？ 谢晚歌并没有察觉米拉舍现在实际上是把他当成了女婿来看待的，就连米拉舍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只是觉得谢晚歌令他非常满意。 而对于谢晚歌来说，有一名科学家愿意倾囊相授，也并不是一件坏事，红月的科技本来就是让地球人非常眼红的东西，有人愿意白给，那绝对是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的。 而且，他对于学习米拉舍传授的这些知识，也并不是全无兴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米拉舍所擅长的，其实也都属于“炼金术”的范畴，而谢晚歌本身就是一名炼金师。 实际上，哈尔克曼达尼亚的“炼金术”，也有机械这一个分支，不过，相对来说，比起其他的分支来，“机械炼金术”并非那么发达。 其实换个角度来看，“炼金术”，实际上也就是物理与化学，说白了，哈尔克曼达尼亚的“炼金师”，本身也都是摆弄物理和化学的学者，只不过方向比较玄幻，而且不像红月之土和地球的科学家们那样，追求揭示本源，“炼金师”更注重结果，至于结果为什么会如此，他们大都懒得去探究。 如果时间往前推上万年左右，哈星的古魔法师们，倒是与其他星球的科学家们更加相像。 米拉舍最擅长的是为新人类量身打造专属武器，除此之外，他造诣最高的，可能就要数材料学了，实际上，他们家族最近几代人都是专攻材料学的，毕竟hi-t的基础设计其实在四百多年前（红月时间）就已经趋于完善，所欠的不过是一步步地改良而已。 而战斗机器人的制造技术改良，最为侧重的，便是打造机甲外壳的材料。 其次，便是武器系统。 这也是米拉舍最擅长的两个方面。 而米拉舍发现，谢晚歌似乎在材料生产方面，有过人的天赋。 其实谢晚歌哪里是在材料生产上有过人的天赋，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他在哈星的时候虽然不喜欢泡在炼金实验室里面，但是好歹也算是个熟手的炼金师。 谢晚歌自己倒也没想到，自己在哈星学到的炼金的手艺，居然在红月之土，也能派得上用场。 他更没想到，他在红月之土，跟随大科学家米拉舍学到的第一项本事，居然还是“炼金术”。 第445章 新人类专属武器(一) 因为有比较厚实的底子，所以，谢晚歌跟随米拉舍学习，进步还是比较快的，而且师徒授业的模式也不像学堂授业那么循序渐进，基本上，米拉舍就是做到哪就讲到哪，而谢晚歌自己还得抽时间出来看书自学。 所以，在周围的人看来，从植物人状态苏醒之后，朝歌研究所的所长大人依旧不务正业，甚至更加变本加厉，由于红月之土的时间与地球根本无法同步，谢晚歌现在过得还有些日夜颠倒，根本没有什么办法正常上班，最后干脆就选择了不去，不出征的时候，就窝在家里的书房看书。 他现在看的，都是从红月之土带回来的有关战斗机器人方面的书籍，这些书籍大多都不是纸质本的，红月之土本来就不太流行纸质版的书籍，因为造纸会对环境造成很大的影响，而且在“血月悲歌”事件中，很多珍贵的纸质资料也都在战火中被毁掉了。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谢回光因为哥哥苏醒过来的喜悦又逐渐地变成了埋怨，谢晚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他还能每天见到他哥，现在反而很难见上一面，虽然他哥就一直待在家里，连门都不怎么出。 谢晚歌倒是并不清楚谢回光最近心里有这样的怨念，不过就算知道，他也没什么办法，在红月之土如果坚持规律地生活，那在地球上势必就会形成无规律的生活状态，以往出征红月之土的地球人，很多都会选择自由职业，也就是因为如此。 地球上的三个月，大概就相当于红月之土半年左右的时间，而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米拉舍几乎已经把该教的东西全部教给了谢晚歌。实际上，在基础比较扎实的情况下，师从科学家所要学习的东西其实并不多，跟其他的行当其实也一样，“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米拉舍能够教授给谢晚歌的，其实大多就是一些思路，那些现成的材料配方、武器设计，根本不需要米拉舍亲自授业，谢晚歌完全可以通过自学掌握。 就像他在哈星学习炼金术时一样，赫尔默恩也是直接卖了一本笔记给他而已，而谢晚歌同样也是自学成才，很多时候，师从名家，学的其实不是知识，而是老师的思维方法与人生经验。 这几个月里，在米拉舍教授谢晚歌的同时，hi-t的所有常规性武器，也被两个人合力完成了。 剩下的，就只有新人类专属的武器装备了。 而米拉舍准备按照他的老友舍瑞的外观设计图，来帮谢晚歌制作专属于他的新人类专用武器。 “开发新人类专用武器，最主要的其实就是要了解新人类与各种武器装备的契合度，主要的途径有两种，一种就是根据基因分析的结论来进行判断，另一种则是要通过新人类使用各种类型武器的实战表现来进行分析。” “在精神力被哈罗与精神力框体双重放大之后，新人类不仅仅在反应速度上有了非常大的提高，而且，他们还可能会非常契合某种类型的武器装备，在使用这类型的武器装备时，会产生比平常强大许多的杀伤力。” “比如某些新人类与火焰喷射器的契合度很高，那么在他驾驶的战斗机器人上加装强力的火焰喷射器，喷发的火焰温度甚至可以达到常规温度的三到五倍。” “又比如某些新人类与冷冻枪的契合度很高，那么为他的战斗机器人加装冷冻枪的话，性价比是最高的。” “当然，在加装这些武器的同时，我们还必须要考虑到它们与其他武器的配合效果，以往在对抗太空怪兽的战斗中，新人类虽然可以将某些武器的威力提升数倍，但是这些武器对于太空怪兽的杀伤力可能非常有限，而且在近太空宇宙战斗中的表现也并不是很好，所以，我们也必须对这些武器进行改良。” “而现在，我们的主要敌人，就是月魔。对于月魔来说，由于同样是战斗机器人，而且它们的外壳都是我改良之后的金属，防御力惊人，所以，在武器装备的效果上，我们必须要转变思路，不能一味地追求杀伤力。” “月魔几乎没有什么弱点，无论是火焰喷射器、冷冻枪、音波武器、压缩空气炮、电磁波枪、光武器，都只能对它们造成极为有限的伤害，所以，在对付月魔的时候，机甲团只能够靠密集的攻击才能够摧毁它们，但是想要对月魔造成密集伤害，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月魔的反应速度，比人类驾驶的战斗机器人不知道快了多少倍，如果没有很强大的预判能力，那么对付月魔的时候，就只能依靠火力封锁了，幺幺洞幺机甲团对付月魔的常规手法，也就是如此。” “除了团长以及几名超王牌驾驶员之外，基本上就连王牌驾驶员也很难对月魔的行动进行预判，哈里特罗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提过这个问题，想向我寻求解决的办法。” “而我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控制。” “月魔的行动，现在应该都是由中央仿生智脑控制的，仿生智脑强大的运算能力，足以使月魔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最优判断，而人的大脑是万万做不到这一点的，虽然仿生智脑就是照着人类的大脑研究出来的。” “所以，想要看穿月魔的行动进行预判，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驾驶员也很难做到，哈里特罗和幺幺洞幺的那几名超王牌驾驶员之所以在战斗中能够准确预判月魔的行动，在我看来，并不是因为他们经验丰富，而是因为他们具有某种常人没有的天赋。” “这种天赋，使得他们几个人的大脑，能够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如同智脑一般进行运算，这才是他们可以洞悉月魔行动的关键。” “不过，就算他们能先一步判断出月魔的行动，也依旧拿月魔无可奈何，现在还没有人研究出对月魔具有强大伤害效果的武器，而寥寥的几名能够预判月魔行动的超王牌驾驶员，他们的攻击对月魔也无法造成太大的损伤。” “所以，我给哈里特罗提的意见，是通过限制月魔的行动，来达到短时间内可以集火攻击的办法。” “而按照这个思路，我在现有的武器装备类型之外，又开发出来了一种新的武器类型，放弃追求强大的杀伤力，转而考虑如何去限制月魔行动能力。” “本来，我以为月魔是一种机械生命，电磁脉冲对它们的影响会比较大，但是实战的效果显示，电磁脉冲对月魔的影响虽然比其他的手段更强，但是实际效果也并不理想。” “所以，我现在只能按照你的特点来帮你量身打造伤害效果最强的武器，而没有办法给你配备在对抗月魔的战斗中对你最为有利的武器。” “而根据最近研究院的那些生物专家们对你的基因进行的分析研究，我却没有办法肯定，你究竟与哪一类型的武器，会有比较高的契合度，所以，我们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了。” “逐样去试。” 第446章 新人类专属武器(二) 红月第一研究院的生物学家们刚开始对研究谢晚歌可都是充满了热情的，他可是一名“新品种”的新人类。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生物学家的研究热情，就逐渐冷却了下来，他们通过各种手段对谢晚歌的基因做了详细的检测，但是分析结果却表明，谢晚歌的基因，与普通人的基因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单从理论的角度来说的话，谢晚歌完全就是一名普通人。 但事实却证明，谢晚歌确确实实，是一名新人类，他的基因没有任何被强化过的痕迹，这说明他根本不是强化人，而不是强化人却能够驾驶战斗机器人自由行动的，只可能是新人类。 只有新人类，才能够发出强而有力、清晰明了的脑波信号，这样的脑波信号才能够被战斗机器人的意识操控系统接收并执行，普通人的脑波信号哪怕是在注意力极度集中的情况下，也依旧是紊乱而微弱的，根本无法联动战斗机器人的意识操控系统。 谢晚歌配合研究院做的种种测试，都显示他并非是一名普通人，各项试验的数据与普通人的检测数据都有着很大的差异，而且他的血液对于基因改造药物有着极强的排斥性，这些都是新人类的显着特征。 普通人的基因，新人类的身体素质，这让红月第一研究院的生物学家们直接抓瞎，如此特别的情况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算想要深入研究，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才对。 谢晚歌就这么逐渐成为了一个“不可研究的研究对象”，而红月第一研究院里面的生物学家们对于研究他也逐渐没有了兴趣，不过也依旧不舍得他这个稀有的“活体标本”上战场。 因为生物学家们的研究结论，对于米拉舍帮助谢晚歌量身打造专属武器没有任何帮助，所以，米拉舍只能采用最原始的办法，让谢晚歌把每种类型的武器都尝试使用一次，看一看他究竟与哪一类武器的契合度会更高一些。 实验的结果，令米拉舍有些意外。 “如果我把你的武器实验报告交给那些生物学家们看一看，恐怕又要掀起新一轮研究你的热潮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见过一个新人类，居然与每一种类型的武器都有这么高的契合度。” 但谢晚歌对于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意外。 他现在对红月之土的了解，也已经并不像原来一样，只是道听途说，米拉舍在提到所谓的武器契合度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猜测，实际上所谓的新人类，很有可能，就是与某种元素产生了共鸣的人。 不过，红月之土的人类发生的这种与元素的共鸣变异，并非是像另一颗“地球”的修士们那样，通过修炼壮大灵魂而获得的，而是因为先天的灵魂变异，而这种先天的灵魂变异，是由于基因突变而引起的。 所以，新人类也并没有因为掌控某种元素而产生超能力，他们的灵魂力量，还远远达不到那样的强度，只有在哈罗和精神力框体的共同作用下，他们才能够与元素产生最为基础的共鸣。 而这样的基础共鸣，实际上还比不上哈星的职业者，但是，当这种共鸣与“机械生命”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联动时，却能够产生巨大的威力。 这是红月的科学家们也解释不清的事情，就如同他们也解释不清反重力系统的原理一样。 谢晚歌同样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远远不如另一颗“地球”上的修士、甚至连哈星的职业者也比不上的红月新人类，为什么能够与战斗机器人联动，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他只能猜测，或许红月之土的战斗机器人，是比哈星的炼金道具、另一颗“地球”的修士们炼制的“灵物”，更加高明的魔法装备。 科技本来就是一种魔法。 谢晚歌的武器测试结果意外地好，却令米拉舍有些为难了。 备选的选项越多，反而会更让人难以决断，世事本就如此。 谢晚歌与各种类型的武器契合度都非常高，反而让米拉舍难以取舍，但他又不可能把所有类型的武器都给谢晚歌的“钟馗”装配上，hi-t的战斗方式趋向于灵活，过多的外挂装备会影响它的行动，而且能量也供应不上。 新人类驾驶的战斗机器人，一般都只会配备一件专属武器而已，新人类专属武器的杀伤力是很强，但是对能量的消耗同样也很大，通常新人类的专属武器还需要设计独立的能量舱才能满足需求，如果与战斗机器人共用能量舱的话，万一战斗过酣，武器把能量消耗完了，那动不了的战斗机器人就只能在战场之中当靶子了。 以往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科学家们才设计出了“苍蝇”、“蚊子”这一类外挂型战斗机器人，它们的最大作用，就是在战斗中为其他的机甲做好补给工作。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武器装备呢？”米拉舍最后也无法决断，只好转而征求谢晚歌自己的意见。 “关于专用武器，我有些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说来听一听？” “只需要用你最新研究出来的材料，帮我打造一柄剑就可以了，足够坚固的剑。” 谢晚歌并没有告诉米拉舍，他准备用一些特别的、不属于这颗星球的方法，来打造自己的新人类专属武器。 第447章 新人类专属武器(三) 对于谢晚歌的要求，米拉舍自然觉得相当意外。 一把由新材料打造的战斗机器人专用长剑，就算是再怎么锋利坚固都好，始终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冷兵器。 而在机甲战斗中，冷兵器几乎是没有任何功用的。 不过，谢晚歌要打造的长剑，也并非是冷兵器。 他准备结合哈星的炼金术，以及从另一颗“地球”上学到的“物阵”，来打造专属于自己的新人类武器。 只是这其中的详情，他却不好跟米拉舍细说。 他总不可能告诉米拉舍“我准备打造一把魔法剑”吧？ 米拉舍虽然不解为何，却没有多问，毕竟舍瑞的儿子一时半刻也不可能上战场，他想要先打造一把长剑玩一玩，那就由得他去，自己正好有时间再琢磨琢磨，看是否能想得出来一种更好的武器设计，能够最大发挥出谢晚歌跟所有类型武器都非常契合的优势。 谢晚歌并非是突发奇想，在跟随米拉舍学习的这段时间里面，他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去练习驾驶“钟馗”。而驾驶战斗机器人的次数多了之后，他就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他居然可以在驾驶“钟馗”的时候，使用哈星的技能，或者是使用在另一颗“地球”上学到的操控元素的能力。 而且，这些技能的力量，都被放大了！ 技能威力被放大，谢晚歌倒还是能想得明白怎么回事，在驾驶战斗机器人的时候，哈罗会与精神力框体联动，双重放大精神力，虽说这样的增幅对于灵魂来说“虚而不实”，但增幅就是增幅，一样可以增强灵魂的力量。 但是在驾驶“钟馗”的时候，能够使用这些特殊的技能，谢晚歌就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大概也有个头绪，这跟米拉舍发明的新型材料脱不了干系。 这台“钟馗”是使用新型材料完全改造过的战斗机器人。 而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谢晚歌还去找莫妮亚，再次借用了一下她的战斗机器人“苍蝇”。 果然，在驾驶苍蝇的时候，谢晚歌根本没有办法感应到外界的元素，更别说操控它们了。 现在，红月之土所有人对新型材料敬而远之，恐怕“钟馗”也很可能成为红月之土新型材料战斗机器人的绝唱，虽然米拉舍把自己毕生的经验全部传授给了谢晚歌，不过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所托非人”，老友舍瑞与他的儿子，根本就不是这颗星球的土着。 而谢晚歌把米拉舍的这些材料学配方带回地球上去，显然也没有多大用，红月之土的天然材料虽然说与地球上大同小异，但是也有些是特别的、地球上不存在的，而且，米拉舍发明的新型材料最关键的地方，是采用了从太空怪兽身体中提取出来的各种物质，地球上哪里有太空怪兽？ 红月之土原本还存放有大量的天空怪兽残骸，不过，在“血月悲歌”事件发生之后，这些太空怪兽的残骸也大多被销毁了，只余下一部分骨头。 米拉舍利用太空怪兽的骨粉改良出来的新型材料，红月之土的政府依旧还是在继续生产的，它的安全性已经被时间证实过了，而且，如果不采用这些新型材料制造战斗机器人，那人类就更非“月魔”的敌手了。 以往红月的人类不敌太空怪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战斗机器人杀伤有余，防御不足，hi-t能够在最终之战中大放异彩，靠的就是改良后的材料带来的强大防御力。 当然，它经历过米拉舍家族几代人不断改良的成熟设计，也是让它能在战斗中有出色表现的重要原因。 现在，红月之土对抗“月魔”的主力，也就只剩下了一支“幺幺洞幺”机甲团而已，要是不采用米拉舍曾经研究出来的第一代新型材料制造机甲，恐怕“幺幺洞幺”的伤亡比例，将会达到一个政府无法承受的数字，而一旦“幺幺洞幺”机甲团丧失了与“月魔”对抗的力量，那么红月的人类很可能就要像米拉舍对谢晚歌说的一样，依靠繁衍来“耗死”那些肆虐全球的机械生命了。 但是，除了第一代新型材料之外，米拉舍发明的其他新型材料，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再去触碰，包括“幺幺洞幺”机甲团的团长、一直对米拉舍的研究提供支持的哈里特罗。 哈里特罗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他认为，与其冒着风险去验证米拉舍的推论——“月魔”的出现是因为仿生智脑与新型材料在月光的照射下发生了某种奇异的联动，还不如换个方向，去研究对“月魔”造成更大伤害的武器。 前者对于现在的局势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后者对讨伐“月魔”却会有巨大的帮助，哈里特罗也正是以这样的理由说服了米拉舍，把研究方向从发明新型材料转到了破坏新型材料上面。 这也是米拉舍对谢晚歌另眼相看的主要原因——现在红月之土这颗行星上面，唯一一个信任米拉舍的人，也就只有谢晚歌了，他不仅不排斥接受完全采用新型材料改良过的hi-t概念机“钟馗”，而且，在给“钟馗”配备武器的时候，还主动提出了要使用新型材料。 实际上，谢晚歌也并不是完全信任米拉舍，才会放心大胆地使用米拉舍利用“月魔”的残骸重新冶炼出来的新型材料——天空怪兽的残骸已经几乎被政府完全销毁，米拉舍除了重新冶炼“月魔”的残骸，也没有别的办法获得新型材料了。 之所以谢晚歌对于使用新型材料非常放心，那是因为他掌握了红月之土的人类不曾掌握的神奇技能——净化术。 哈星的一种非常常见的、没有任何攻击力的辅助型技能，在红月之土，却能够派上很大的用场，在哈星，净化术通常只是用来解除中毒或者是一些其他的不良状态，在高层次的战斗中其实很少会用到，毕竟高等魔物如果是用毒作为攻击手段的话，那职业者中毒之后恐怕是根本等不到净化就会身亡的。哈星的净化术最常见的用途，是净化魔物的尸体，以及那些因为中毒身亡的职业者留下的尸体。 要是复活之前不把尸体里面的毒素净化干净，复活的瞬间，恐怕职业者就会再次死亡。 “净化术”虽说是很不起眼的一个技能，但是，在对付“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时，却有奇效！ 这也是谢晚歌敢放心大胆地驾驭“钟馗”的主要原因。 第448章 新人类专属武器(四) 红月之土的“月魔”，其实与另一颗“地球”的“异人”，有些类似。 谢晚歌虽然不清楚那些太空怪兽遗留的“混沌而复杂的灵魂”究竟是如何复苏的，神秘的红色月光在其中又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些“月魔”的异变，就是因为在制造战斗机器人的材料中，混入了大量从太空怪兽身上提炼的物质，而这些物质之中，又充满了“混沌而复杂的灵魂”。 这些“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在红色月光中的神秘力量作用下，悄然复苏，与战斗机器人的仿生智脑结合起来，形成了一个新的“意识”，而在这个“意识”当中，充满了对人类的憎恶和愤恨。 这就跟另一颗“地球”上的“异人”产生的原因非常像了：如果神与天使被击碎的灵魂附着在了新生的婴儿身上，那么诞生出来的婴儿就必定会是一名“异人”。 其实，解决这些“混沌而复杂的灵魂”有个很简单的办法，那就是一道净化术。 谢晚歌以前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他曾经单纯地认为，对魔物的尸体施展“净化术”，是为了消除尸体中残留的魔力，魔物的魔力与职业者的魔力是会相互冲突的，如果误食了没有被净化过的魔物肉，或是采用没有被净化过的魔物身体组织作为炼金材料，那么尸体中残留的魔力会给职业者带来很大的麻烦。 但现在，他早就明白了，魔物尸体中残留的魔力，实际上就是“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 所谓的魔力，实际上就是灵魂的力量。 “灵魂”与“灵魂元素”，其实并不完全算是同一回事。 人类也好，其他生物也好，灵魂都是由各种元素共同构成的，并不仅仅是“灵魂元素”，“灵魂元素”在其中，只是起了个主导的作用，而这由“灵魂元素”主导而形成的灵魂，就是“混沌而复杂的灵魂”。 在人类或者其他生物死亡之后，“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就会崩解，化为“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这些“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必须经历漫长的岁月，才能够逐步地恢复纯粹，重新分解为各种元素，以及“简单而纯粹的灵魂元素”。 而比漫长的岁月更快速有效的方法，就是一道净化术。 净化术不能解决已经重新复苏的“混沌而复杂的灵魂”，但是，它可以轻而易举地令“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分解成各种单纯的元素。 在婴儿出生或者是成形之前对孕妇施展净化术，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异人”的问题，谢晚歌倒是没有办法肯定，不过，他几乎完全可以肯定，如果红月之土存在净化术的话，那么“月魔”就根本不会诞生。 只要在使用天空怪兽的生体材料之前，用一次净化术，就可以彻底杜绝它们灵魂复苏的任何可能性。 只是可惜，就算谢晚歌能研究出来不依赖哈星的技能净化术究竟应该怎么施展，对于红月之土来说，现在也只算是“马后炮”，净化术只能对“灵魂元素”起作用，而没有办法对灵魂起作用。 谢晚歌现在有些惋惜的是那些太空怪兽留下的残骸，就算红月人不敢利用它们，但是无可否认，它们都是非同寻常的生物材料，或许别的星球的人会对它们感兴趣也说不定，比如哈星的炼金师们。 “钟馗”已经被谢晚歌利用“变态的洁癖”净化了好几遍，他的净化术比哈星大多数的净化术效果都要更好一些，使用了几次之后，他在“钟馗”身上，就再也感觉不到“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存在了。 而这些“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也并非是他驾驶“钟馗”时可以使用各种奇异能力的原因，在谢晚歌对“钟馗”进行过净化之后，他依旧可以在驾驶“钟馗”的时候，使用从哈星获得的技能，以及自另一颗“地球”上学到的能力。 不过，谢晚歌学自另一颗“地球”上那些操控元素的力量，大多数都是要借助“灵物”来施展的，而如果想要施展强大的力量，不仅仅需要“灵物”，更需要使用“灵物”组成“物阵”，而驾驶“钟馗”的时候，他是没有办法操控“灵物”结成“物阵”的，所以，他需要打造另一件“灵物”，一件由“钟馗”掌控的“灵物”，一件可以直接发动“物阵”的灵物。 比起由米拉舍设计的那些新人类专用武器来说，谢晚歌觉得，这样的一件专用武器，更适合他自己。 制作一柄战斗机器人使用的长剑，并没有花米拉舍太长的时间，不过，如何把它从红月第一研究院运出去，却成了一个难题。其它类型的武器，是可以拆分成零件的，并且还可以应用折叠技术，但是长剑这种冷兵器却不行。 按照“钟馗”的体积，米拉舍打造的长剑，单是剑锋的长度就已经接近四米，而且重量也相当惊人，偷偷摸摸是运不出去的，那么谢晚歌驾驶“钟馗”亲自来取，就成为了唯一的办法。 “你确定要这么做？”米拉舍重新确定了一遍。 “放心吧，我会把握好时间，在月亮升起来之前完成一切的。” 谢晚歌对米拉舍说的计划，就是趁着研究院下班到月亮升上天空之间的这段间隙，驾驶“钟馗”来取走这把长剑，然后及时藏匿好战斗机器人，赶在月光照耀大地之前，返回地下城。 所以，米拉舍对于他的安危极为担心，万一时间没有把握好的话，那么谢晚歌可就要遭遇“月魔”了。 但实际上，谢晚歌的真实计划根本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他只是打算趁研究院的人都走光了之后，把这把长剑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罢了。 只不过，谢晚歌这次把问题想得简单了一些，他原本以为，这把长剑和那些米拉舍带着他一起陆陆续续地装配到“钟馗”身上的武器一样，是可以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的，却没料到这把长剑的所有权，居然不是属于他的。 所有权不属于他，谢晚歌就没有办法把它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 最后，他只好折中了一下，把长剑匆匆地收入了一枚空间戒指当中，而这枚戒指，由于装了所有权不完全属于他的物品，所以也没办法收入储物空间里面了，谢晚歌只好把它戴在了手上。 第449章 新人类专属武器(五) 谢晚歌正驾驶着“钟馗”，在高空的云彩中穿梭。 “钟馗”的背上，背负着一把巨剑，这就是谢晚歌为自己量身打造的新人类专属武器。 虽然这把巨剑的所有权不属于自己，无法被收到储物空间之中，不过，谢晚歌还是按照自己原来的想法，把它改造成了一件具有多重属性的“灵物”。 只不过，改造的过程，稍微有点麻烦。 因为无法把这柄剑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所以，谢晚歌也就没有办法把它带到哈星上去，在炼金实验室里面进行改造，谢晚歌只好从哈星买了一大堆自己所需要的炼金器材，把它们带到了红月之土。 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谢晚歌才最终完成了对这柄巨剑的改造，并且利用从米拉舍的研究室里面获得的“月魔”残骸，验证过了它对月魔装甲的伤害力，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进行一场实战，看看这柄巨剑是否能够如同他想象的一样，在实战中发挥效用。 这件事，他并没有知会米拉舍。 驾驶战斗机器人对抗月魔，其实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并不会十分危险，需要谨记的就只有两点：第一，不要招惹大队的“月魔”，只能围攻那些落单的对象；第二，不要深入红月之光照耀的范围，只在日夜交替之地附近活动。 “月魔”是不会离开红色月光照耀的范围的，战斗机器人驾驶员即便不敌对方，如果可以尽快脱离夜晚的范围，重新回到阳光的照射之下，那么“月魔”就不会进行追击。 这就是现在“幺幺洞幺”机甲团对付月魔采取的战略。 实际上，“幺幺洞幺”机甲团现在并不是以大规模的军团战迎战“月魔”的，而是分散力量，吊在“月魔”的后方打游击。 除非是对抗非常强大的“月魔”，也就是由新型的hi-t异化而成的，否则“幺幺洞幺”机甲团的成员，是不会大规模集结的。 而“hi-t月魔”出现在日夜交替区域的情形，是比较少见的，根据卫星的监测，它们一般都活动在夜幕的中央区域，而且成群结队，很少落单。 红月之土的人类虽然都被“月魔”逼迫到了地下生活，但是通讯方面却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尤其是在近太空之中的人造卫星，依旧能够发挥它们应有的作用，这也给“幺幺洞幺”机甲团带来了极大的帮助。 而谢晚歌的“钟馗”虽然因为是研究所的概念机，没有直接联通卫星通讯的授权，不过战时频道的广播信号，它还是可以接收到的。 谢晚歌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幺幺洞幺”刚刚通过战时频道发布的一则广播中公布的坐标，那处坐标附近有一架落单的“月魔”。 此时，635城刚刚迎来清晨没有多久，而那处坐标离635城并不算太远，怕是“幺幺洞幺” 机甲团的成员也没那么快能够赶来，最近驻守在635城的机甲团成员只有莫妮亚一个，她恐怕是对清剿这架落单的“月魔”根本没有任何想法的。 莫妮亚的“苍蝇”单独对上“月魔”，是绝对没有任何胜算的，哪怕对上的也同样是一架由“苍蝇”异化而成的“月魔”。 人类驾驶员驾驶的战斗机甲对抗“月魔”，唯一的优势就是“月魔”除了可重复使用的实弹武器之外，就只剩下能量武器可以使用了。 “月魔”们装配的实弹武器早就被消耗完毕，而又没有人帮它们装填补充，所以，除了一些可重复使用的实弹武器，例如可以分离发射的肢体、以电磁系统自动回收的冷兵器之外，它们已经没有任何强力的实弹可以发射了。 这对于谢晚歌来说，更是件好事，实际上，他已经试验过了，“无敌之碗”是可以抵挡战斗机器人发出的能量攻击的，也就是说，“月魔”的攻击，其实大部分对于他来说，是无效的。 他当初要不是隐匿在亚空间之中的话，仅凭“无敌之碗”，就完全可以抵挡那架“蜻蜓月魔”的光炸弹攻击，而那些被光炸弹崩裂的碎石，对他根本就不会产生什么伤害，他的体魄可是非常强壮的。 可惜，一念之差，要不是有两个保命技能共同作用，谢晚歌就真的要命丧红月之土了。 驾驭“钟馗”的时候，谢晚歌同样可以使用他那些得自哈星的职业者技能，也就是说，“钟馗”同样可以受到“无敌之碗”的保护，那如此一来，“月魔”的能量武器，也就对“钟馗”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而谢晚歌又可以发动自己的特殊能力，使时间流逝的速度大幅停滞，即便“月魔”的反应速度再怎么快都好，谢晚歌都可以依靠这种类似作弊的方式拉近二者之间的差距。 此消彼长之下，貌似谢晚歌好像跟“月魔”单对单，还可能会略占上风。 剩下的，就要看谢晚歌，不，是看“钟馗”对“月魔”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了。 谢晚歌对自己给自己量身定做的新人类专属武器，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这可能是红月历史上出现的第一件“魔法兵器”，唯一令谢晚歌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它不能随着“钟馗”一道进行光学隐身。 “钟馗”已经飞行到了白昼与黑夜的交替之处。 谢晚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身处地面的话，日夜交替是缓慢而不易察觉的，但是在高空之中，却能够看到日与夜明显的分界线，一边是明亮的白光笼罩的世界，而另一边，则是红光茫茫。 晨昏线！ 在空中悬停了几秒之后，“钟馗”背后的巨剑突然发出了耀眼的强光，紧接着战斗机器人如流星划过夜空一般，以极快的速度一头扎进了红色的夜幕之中！ 第450章 在黑夜与白昼交替的地方战斗 光亮并不会引起“月魔”的注意，只有人类生命的迹象，才会被它们盯上，所以，“钟馗”身后的巨剑即便发出猛烈的强光，也不会惊动“月魔”。 这也是谢晚歌敢只身一人冲入夜幕的原因。 这柄巨剑被他炼成了一件“灵物”，一件巨大的“灵物”，而“灵物”被激活的时候，都会吸引大量好事的“光元素”，当大量的“光元素”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便会发出刺目耀眼的光芒，这就是“强光术”的最基础的原理。 这柄巨剑的体积实在太大，所以，当它被谢晚歌激活的时候，它所吸引的“光元素”数量之巨，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谢晚歌也没有料到它会自带“强光术”，本来他还指望着这柄巨剑能够和“钟馗”一样，拥有光学隐身的能力呢…… 都已经自带“强光术”了，还怎么能够进行光学隐身？ 要不是“月魔”对于光亮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谢晚歌早就把这把巨剑丢在一旁，去开发新的专属武器了。 巨剑自带“强光术”对于谢晚歌的战斗并没有任何的帮助，战斗机器人的驾驶员并不是通过光学成像来观察周围的环境的，所以也无须什么照明系统，“月魔”更加不会受到“强光术”的影响，它们根本就不是靠“看”来发现敌人的。 “强光术”唯一的作用，就是让“钟馗”在背负巨剑飞行的时候，看起来宛如一颗划破夜空的流星，更加酷炫。 可惜，原本应该在流星划过夜空的时候许愿的人，现在根本就看不到夜晚的天际，当红月的光芒照耀大地的时候，他们都只能躲在地下城里面修生养息。 所以，“月魔”现在的行动，其实很“无聊”。 它们寻找不到人类的踪迹，就只是随着红月一起，绕着星球一圈一圈地飞行，永不停歇，不知疲倦。 不过，它们的飞行轨迹并不固定，这也是米拉舍一直迷惑不解的一个问题：如果“月魔”的行动与月光密切相关，那么它们的飞行轨迹应该一直保持着某种规律才对，就如同月亮环绕红月之土公转一样。 但是，“月魔”虽然是跟随着红月的光芒一同前进的，但是，它们的飞行轨迹却是杂乱无序，从卫星监测到的行动路线中，根本分析不出什么有用的规律来，甚至大部分的“月魔”都并非是匀速前进的，行进速度忽快忽慢。 科学家们为此而头疼不已，不过对于“幺幺洞幺”机甲团来说，这反而是件好事，正因为“月魔”的行动没有规律可言，所以，才会出现有“月魔”在日夜交替的晨昏线区域落单的情况。 而这恰恰就是消灭“月魔”的最好时机。 谢晚歌已经找到了他这次的目标，“幺幺洞幺”战时频道广播中提到的那架落单的“月魔”，而同一时刻，“月魔”也发现了他。 这是一架“猛虎月魔”。 猛兽系列的战斗机器人与其他型号的战斗机器人侧重点不同，红月对抗太空怪兽的年代，通常发生的战斗都是近太空宇宙战或者是空战，模拟猛兽的战斗机器人在这两种战斗中表现都差强人意，唯独在采用地对空炮台战术的时候，表现极佳，所以，它们往往会被装配大量的能量武器，采用火力倾泻的方式对敌。 仿生智脑显然比谢晚歌的反应还要快一些，“猛虎月魔”发现了“钟馗”的同时，便已经抬高了头颅，从口中喷出了一道明亮的光束，而后，它身体两侧配备的所有光束枪也同时朝着天空中“钟馗”所在的方位一起开火。 这是猛兽系列战斗机器人中比较常见的一个必杀技：一齐射击。 “上来就玩这么大？”谢晚歌嘟囔了一句，却并没有控制“钟馗”做出任何行动，他已经使用了“无敌之碗”这个技能，现在“钟馗”的外部，覆盖着一道强大的能量防护罩，足以抵挡这些能量攻击。 他虽然嘴里吐槽，但是却早有防备。 “月魔”是机械生命，自然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测它们的行动，它们的一切行动都是由仿生智脑瞬时计算出来的，对敌之时绝不可能出现什么试探、留手之类的情况，往往一出手就是必杀。 最初的时候，“幺幺洞幺”机甲团就有不少人在这上面着了道，即便是现在，他们对“月魔”这种“一上手就开大”的战术也没有什么应对妙招，只能靠着自己的驾驶技术躲闪，稍有不慎，便是机毁人亡的下场。 机甲团现在对抗“月魔”最常用的战术，就是由一名飞行技术高超的驾驶员吸引“月魔”的火力，其他人对“月魔”展开强力攻击。 不过，谢晚歌是不需要使用这种战术的。 他准备跟“月魔”对轰。 靠着“无敌之碗”对能量系攻击的完全防御，“钟馗”根本没必要躲避“月魔”发出的攻击，即便是防护罩被能量攻击打穿了，谢晚歌随手就能再补上一个。 但是“月魔”却没有能够防御能量攻击的防护罩。 所以，谢晚歌笃定，自己对上月魔，赢定了！ 只是，谢晚歌只考虑了敌我双方攻防力量的不对等，却完全没考虑到“月魔”还有强大的反应能力。 接不住的攻击，它能躲…… 在“猛虎月魔”凭借敏捷的动作，连续躲过了“钟馗”发射出去的三记“贤者之箭”。 这是谢晚歌的牧师技能里唯一留下的有攻击力量的技能了，“任性爆弹”随着“星之光”与“百变法杖”组合成了“第四元天”，之后又神秘失踪，已经无法再使用。 “怪不得米拉舍说想要攻击到月魔，如果不把它围困起来的话，就必须有强大的预判能力才行。”三记攻击打偏之后，谢晚歌喃喃自语。 “猛虎月魔”在躲避“贤者之箭”的攻击时，并不是利用四肢来移动身体的，它的脚下怕是有万向滑轮一类的装置，配合着“全方向气流喷射推进器”，使得它的动作变得非常敏捷，再加上仿生智脑对战局的即时运算，想要击中它，真的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技能被躲过去了，那就来试试法术吧！ “钟馗”的手臂往背后一伸，闪着耀眼光芒的巨剑就被它持在了手中。 米拉舍在谢晚歌取走这把巨剑之前，其实还曾经再次叮嘱过他，千万不要想着用这把剑跟“月魔”对敌，这把巨剑本身就是用“月魔”残骸的外壳材料锻造的，所以，它对“月魔”的外壳装甲能够造成的损害微乎其微，倒是用来欺负其他的战斗机器人可能会非常不错。 但是米拉舍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谢晚歌这把巨剑，并不是用来劈砍的。 而是用来“做法”的。 驾驶舱内，谢晚歌的右手微微一动，就见“钟馗”手中散发光芒的巨剑挽了一个小巧的剑花，一道淡蓝色的雷霆便在“猛虎月魔”的头顶猛地闪现，带着轰鸣之声劈了下来。 由于没有任何征兆，“猛虎月魔”想要再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雷霆猛地劈在了它的脖颈处。 谢晚歌刚想看一看自己的一道天雷给“猛虎月魔”造成了多大的损伤，就又迎来了一记“一齐射击”，打得“无敌之碗”防护罩上流光溢彩，感觉比刚刚的那几下都来得更猛了一些。 这时，他脑子里冒出来米拉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战斗机器人因为多数要在高空作业，所以免不了可能会遇到大量电荷集聚的雷暴地带，所以，战斗机器人的外壳具有吸附并转换电荷的能力，可以将游离的电荷转化为自身的能量。” 谢晚歌当时还以为游离电荷就真的只是游离电荷呢…… 现在看来，米拉舍所说的“游离电荷”，恐怕指的是高空雷暴区的闪电…… “早知道就把电系排除掉了。”谢晚歌不由得懊恼，本来无往而不利的电系技能，偏偏对红月之土的战斗机器人不起作用，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怪米拉舍说话不清不楚，还是应该怪征兵大神的翻译不到位了。 既然电系的法术没有用，那么就只能试试其他的了。 又硬抗了两记能量光束的攻击，“钟馗”的机械手中握着的巨剑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本来刺目耀眼的光芒开始变得柔和起来，并且从原本的炽白转成了蓝色。 茫茫的白雾从“钟馗”的身后涌了出来，谢晚歌生怕“水元素”汇聚得不够迅速，同时又施展了自己的炼金秘印技能“白日生烟”。 弥漫的白雾对“猛虎月魔”显然没有任何影响，不停地有光束能量击中“无敌之碗”形成的防护罩，显然在谢晚歌准备法术的过程中，“猛虎月魔”并不想坐等着看戏。 从另一颗“地球”上学到的这些利用“灵物”控制元素而施展出来的法术，有些是需要花费不短的时间来准备的，因为在施展这些法术的时候，需要改变周围的环境，比如谢晚歌现在要用的“冻结术”。 谢晚歌现在施展“冻结术”，还是没办法做到像太平国九天神宗的教宗那样轻描淡写，而且，他这次施展“冻结术”的对象也并非是一名“异人”，而是体积庞大的战斗机器人转化成的“月魔”。 巨剑上蓝色的柔光开始明亮了起来，这表示周围的“水元素”已经越聚越多了，当然，“光元素”也一样越聚越多。 实际上，谢晚歌现在已经很清楚了，“火元素”点燃物质的过程中，“光元素”其实只是凑个热闹而已，但是“水元素”冻结物质的过程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其实是“光元素”，正是因为“光元素”在瞬间抽走了“水元素”之中的巨大热量，水才会瞬间转化成冰。 “这个程度，应该也够了。”谢晚歌右手猛地一握，“钟馗”手中的巨剑蓝光大盛，四散开来的白雾此刻纷纷涌向一处，那里是“猛虎月魔”的位置。 白雾消失殆尽之后，地面上已经没有了“猛虎月魔”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巨大的、不透明的冰。 谢晚歌为了加速“水元素”的聚集，使用了自己的秘印技能“白日生烟”，而实际上，“白日生烟”所产生的白雾不仅仅是水与冰两种物质，还利用了空气中浮游的尘埃颗粒，谢晚歌的“冻结术”把这些尘埃颗粒也都全部冻在了一起，形成的冰自然不是纯净透明的。 “猛虎月魔”被谢晚歌成功地冻结在了冰中。 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了。 它到底死没死呢？ 如果被冻在冰里的是个人，或者是动物，那么“钟馗”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扫描生命迹象来确定其是否存活，但是现在被冻结在冰里的并非是生物，而是一台机器，那就算是战斗机器人也无法通过扫描生命迹象来判断它的存亡了。 “要不，补上一刀？”谢晚歌寻思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么巨大的一块冰，不仅冻结了“猛虎月魔”，同样，也成为了它的保护，想要补刀，就得先破开坚冰再说。 但是，不给它补上一刀的话，谢晚歌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战斗机器人可都是能够在近太空进行宇宙作战的，恐怕“冻结术”对它们只能起到一个束缚的作用，并不能够彻底摧毁它们的核心机能。 正当谢晚歌有些进退两难之际，太阳柔和的光芒替代了红色的月光，照耀在了“钟馗”的身上，顿时，谢晚歌灵机一动：不知道当“月魔”暴露在太阳的光芒下，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第451章 新思路 没有人知道，谢晚歌的个人储物空间之中，现在收纳着一台完整的“月魔”。 “猛虎月魔”在日光下依旧可以继续行动，这是谢晚歌意料之外的，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原因——战斗机器人本身是能够储能的，能量没有消耗完，自然可以继续行动。 不过，当能量消耗完之后，“月魔”跟普通的战斗机器人一样，也是会陷入瘫痪状态的。 在坚冰融化之后，发现“猛虎月魔”依旧可以正常行动的谢晚歌，却并没有立刻进行攻击，而硬是用“无敌之碗”扛到“猛虎月魔”把所有的能量都消耗完，瘫痪成了一堆废铁。 他驾驶的“钟馗”与其他的战斗机器人有很大的不同，别的战斗机器人攻击或者防御都是要消耗能量的，但是“钟馗”如果不使用米拉舍和他安装的那些能量武器的话，只有行动需要消耗能量，攻击与防御，完全没有消耗。 这么看来，似乎为“钟馗”装配那些能量武器，有些多余。 不过，谢晚歌可不这么认为，“钟馗”的那些科技能量武器对付“月魔”可能效果不佳，但是对付其他星球的魔物异兽，说不定会有不错的杀伤力。 而且，经此一战，他还找到了一个能够帮“钟馗”补充能量还不花钱的好方法——找个地方遭雷劈就可以了。 实在找不到免费的雷劈，谢晚歌还可以自己召唤闪电来劈它。 本来谢晚歌还以为瘫痪掉的“月魔”的所有权，可能会归红月政府所有，可没想到，他只是尝试了一下，就把“猛虎月魔”收进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但是，怎么处置这台完整的“猛虎月魔”，谢晚歌现在却有些犯愁。 它恐怕并没有“死”。 除非把它整个拆卸掉，否则，一旦有能量供应的话，这台“猛虎月魔”恐怕是会再次复苏。 而把它拆掉，谢晚歌自问现在还没有那个本事。 别说是他了，恐怕米拉舍都没有办法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把一台战斗机器人拆卸成零件，这种事情，得是那种最熟练的技术工人才能做得到的，而且还需要大量的机械设备的配合。 而且，把它交给米拉舍，谢晚歌也不好解释它的来源。 总不能跟米拉舍说这台“月魔”是他在半路上捡的吧？ 那得多幸运的人，才能在路上见到一台完完整整的“月魔”？ 所以，在想到如何处理它之前，还是就让它在储物空间里面，老老实实地待着吧。 谢晚歌回到635城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快要临近中午的时分了。 米拉舍依旧在他的研究室里，不过，他并没有在忙碌，而是在接待客人。 这可是很少见的事情。 整个研究院，甚至整个635城，除了谢晚歌之外，都没有其他人会接近米拉舍了，“月魔之母”虽不至于人人喊打，可是所有人也都是敬而远之。 谢晚歌稍微一猜，便能猜得到来人是谁了。 “幺幺洞幺”机甲团的团长，哈里特罗。 米拉舍经常会跟谢晚歌提起这个人，这也是除了谢晚歌之外，唯一一个会来接触米拉舍的人，哈里特罗非常看重从“血月悲歌”事件之中活下来的所有的科学家，倒不仅仅是对米拉舍特别关照。 谢晚歌本来以为哈里特罗会是个年轻人，却没想到，他与米拉舍的年纪其实相差也并不太大。 不过，脑子里一转，谢晚歌也就瞬间想通了——只有小说故事里面，才都是年轻人的天下，而在现实世界中，姜永远是老的辣。 年轻人，恐怕也说不出那番劝解米拉舍的话，他们对于政治，大多数一窍不通，更不可能看得清楚那些星球上层的官员们私下里的打算，他们只会跟着官员们一起把“血月悲歌”的黑锅扣在米拉舍的背上。 “这想必就是红月第一研究院从我手底下抢走的那个小伙子了？”谢晚歌一进门，哈里特罗便哈哈一笑，率先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幺幺洞幺机甲团的团长，哈里特罗，这位是他的副手，曼达。”米拉舍给谢晚歌做了介绍，“这个是我以前老朋友的儿子，艾利欧。” 谢晚歌在异星一直在用艾利欧这个名字，从哈星一直用到了红月。 哈里特罗一点都不像是人们幻想之中的机甲团的团长，他个子并不算高，身形消瘦，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像个王牌战斗机器人驾驶员，倒像是个和米拉舍一样的科学家。 不过，他的性格，可和他的长相完全相反，豪放之中带着粗犷，让人总觉得他是不是投错了胎，应该和一直跟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的曼达换个身体才对。 哈里特罗的副手曼达长得牛高马大，身材魁梧结实，满脸横肉，还长着一副大胡子，性格却是相当沉稳，寡言少语。 他们两个是来给米拉舍送研究材料的，顺便来看一看，米拉舍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研究成果。 不过，他们从米拉舍这里并没有得到什么好消息，研究如何才能够对新型材料造成巨大损伤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出成果的事情，况且米拉舍最近一段时间根本也没有把心思都放在这项研究上，而是一直在跟谢晚歌一起制造“钟馗”需要的各种武器。 “或许，你们可以从别的地方着手去想一想如何对付月魔，比如耗尽它们的能量。”谢晚歌听了几句哈里特罗与米拉舍之间的对话之后，突然插了一句进来。 “耗尽能量？按照我们现在的推想，月魔恐怕是能够利用某种特定的低效光能来补充自体的能量的，只要它们不脱离月光的笼罩，理论上就永远不会耗尽能量。”米拉舍率先反驳了谢晚歌的观点。 “那如果能有一种武器，可以引发月魔的能量大量流逝呢？在月魔没有出现之前，战斗机器人在行动之前，总都是得充能才可以的吧？那如果把这个过程逆转过来呢？” 第452章 海洋馆半日游(一) “给月魔放电”这个提议，是谢晚歌脑中灵光一闪想出来的。 他刚刚与“猛虎月魔”进行了一场战斗，因为对方耗尽了能量，还成功地“俘虏”了一台完整的月魔。 所以，他认为，这样的方法是可行的。 不过，他的想法并没有得到米拉舍或者是哈里特罗的支持。 “想法挺新奇，不过，很显然，你对战斗机器人的了解还是稍显不足的。”哈里特罗并没有直接否定谢晚歌的建议，只是他话里的含义，已经表明了谢晚歌提的建议并不可行。 “太空怪兽中原本有一个类型，是可以从战斗机器人身上吸取能量的，所以，为了防止在战斗中被这个类型的太空怪兽偷袭，所有的战斗机器人，都是有固锁能量设计的，想从战斗机器人的身上吸收能量，是根本做不到的。”米拉舍给谢晚歌解释了一下原因。 这些因为是很基础的东西，所以在他的教学过程中，并没有对谢晚歌提到过。 “也就是说，想要让战斗机器人耗尽能量，根本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做到，只能通过它自己的行动进行消耗，而以人类驾驶员的战斗技术，恐怕没有任何一名战斗机器人驾驶员，能够与月魔周旋到它们能量耗尽不被击落。”哈里特罗补充道。 谢晚歌确实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驾驶“钟馗”与“月魔”战斗的方式，和普通的战斗机器人驾驶员不一样，别人是靠灵活的移动来闪避“月魔”的攻击，而他是靠“无敌之碗”这个哈星技能来硬扛“月魔”发出的能量攻击的。 谢晚歌与“月魔”战斗的方法，红月之土上，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复刻的。 哈里特罗与曼达并没有待太久，他们必须要在月亮升起之前赶回“幺幺洞幺”机甲团总部所在的城市，635城只是机甲团的后勤总部之一，这里是科学的殿堂，并不是红月的政治中心。 米拉舍稍微有些失望，因为哈里特罗并没有明确谢晚歌是否能够加入“幺幺洞幺”机甲团，他只是嘱咐谢晚歌要好好跟莫妮亚学习驾驶战斗机器人的技术。 谢晚歌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失落，他本来就不是想加入红月的军方组织，只是为了找个由头接近米拉舍，才会应征加入“幺幺洞幺”，现在他来红月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了，接下来他是打算恢复正常的地球生活的。 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出征红月之土，其实有很大一部分程度，是为了逃避家里的尴尬气氛。 现在家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谢晚歌也就想着要恢复正常的家庭生活了。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本来谢晚歌以为家里人应该全都出门了，不过没想到洗漱完走出房间，却发现一家人全都在客厅里面吃饭，茶几上全是外卖盒子。 “你们怎么都在家？不上班，不上学啊？” “礼拜天上什么学？你最近就是活傻了，连日子都过糊涂了。”谢回光手里举着个大鸡腿，一边啃一边嘟囔。 “礼拜天啊？”谢晚歌环视了一下周围，舅妈没在。 冯焕秋周末只有礼拜六的上午偶尔会来谢家，如果前一天晚上年轻人有聚会的话，她会过来收拾客厅。如果周五晚上谢家没有年轻人聚会，那冯焕秋周末两天都是会在自己家休息的。 谢家的男人们这两天是吃外卖的日子。 “作业写完了？”谢晚歌在沙发上坐下来，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了一个汉堡。 看来外卖又是谢回光点的，中二少年一天到晚就知道炸鸡汉堡和薯条。 “昨天就写完了。”谢回光用满是油光的手递给哥哥一听可乐：“下午我们要去海洋馆，你去不去？” “你们？” “你要是去的话，那就是你们了，我正好休息一下。”胡继武有些疲态，他从来没想过做老师比做警察还要累，而且累很多。 他不仅要在学校里做老师，回到家还得做谢回光的家庭教师，帮谢回光补习中文，这比在学校上课还要累。 本来身为谢晚歌为谢回光请的贴身保镖，谢回光要去海洋馆，胡继武是必须陪着一起的，不过，如果谢晚歌亲自出马的话，他倒是可以偷个懒。 他现在也不用假装不知道谢晚歌的能耐，上一次谢晚歌跟隔壁的特事局严林小队摊牌是当着家里所有大人的面的，而且谢晚歌也没有否认自己的“前科”，随便上网查一查就知道他的“前科”是什么了。 谢晚歌想了一下，便顺口答应了，陪弟弟出去玩一圈，刚好弥补一下最近的疏于照顾。 谢回光本来还有些雀跃，不过等到吃完饭以后，就变得没那么开心了。 丹也想休息，所以，没人开车…… “你什么时候才去学开车啊，我都会开了你居然还没有驾照。”谢回光直到上地铁的时候，嘴里还在碎碎念叨。 “坐地铁多好，绿色环保，还省钱。”谢晚歌并没有叫出租，他突发奇想，想像一个普通的家长一样，带着弟弟搭乘公共交通工具。 正好礼拜天下午的地铁，也不会像平常那么拥挤。 不过，不拥挤的地铁，也就很难隐藏某些人的行踪。 刚上车，谢晚歌就发现了住在隔壁的两兄弟。 “你也带弟弟去海洋馆？” 面对谢晚歌的调侃，钱一鹏硬着头皮回了一句：“怎么，不行啊？” 谢回光和唐君宝捂着嘴开始偷笑，钱二鹏的脸都红的快跟苹果一样了。 他跟钱一鹏是双胞胎，去海洋馆也不需要钱一鹏带着去，而且他的搭档本来是赵刚，谁知道赵姑娘最近生理期，出不了外勤，他只好跟他哥搭档跟踪谢晚歌了。 这也已经不算是跟踪了，算是近距离光明正大地监视。 “你们下次要跟着我提前说一声啊，早知道你们也要来，那就开车来了，坐什么地铁。”谢晚歌也不避忌，上次跟隔壁的人摊牌之后，他大概也跟谢回光和唐君宝两个小朋友提了一嘴是怎么回事，不过特事局为什么派人守在他身边，他编了个别的理由，而且也没有跟谢回光提监视的事情，只说是保护。 “那你下次出门之前，也好歹通知一声啊，咱们也能打个商量，自从你上次在超市门口失踪了，上头就严令我们要寸步不离地盯紧你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钱一鹏也直接放开了。 第453章 海洋馆半日游(二) 这座海滨城市最值得称道的，就是这座海洋馆了，它与典型的海洋馆不同，是采用高超的技术，直接在海中建起了几条分段透明的隧道，让人直接“走进海洋”，去观赏近海的生物。 除了海中隧道之外，海洋馆还有近海潜艇游览、以及潜水游览的项目。 所以，这里向来是吸引大量游客的地方，即便是以往地球人需要老老实实出征的两百年，旅游业日渐萧条的情况下，都没有影响到这座海洋馆。 不过，谢晚歌却从来没有来过，他从十六岁之后就一直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宁愿自己在家里做个宅男，也懒得出门。 谢回光也是第一次来。 他对这些地方其实也没多大兴趣，纯粹就是为了带他的“大哥”唐君宝开开眼。 唐君宝小小年纪一身功夫，并不仅仅是因为天赋过人，同时也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才换来的，别的孩子所拥有的欢乐时光，他全都拿来“站了桩”。 到了海洋馆的门口，谢回光就突然又开始高兴了，本来今天的门票说好了是他请客的，现在哥哥亲自跟着一起来了，那自然就不用掏他自己的口袋了。 “用不用顺便帮你们两个也买了？”谢晚歌把钱包递给弟弟的时候，扭头问了一下负责“跟踪监视他”的钱家兄弟。 “不用不用，我们有证。” “什么证这么厉害？”谢回光好奇。 “特事局的地勤工作证。” “去哪都能免门票？” “对。” “那等我长大了，能不能介绍我去特事局工作？” “为了免票？赶紧去买票吧！”谢晚歌不耐烦地把弟弟赶开了，特事局的外勤特工，想想就是一个很危险的工种，放着好好的纨绔子弟不干去冒这个险做什么？ 海底隧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丽。 海水并不是清澈的，所以，即便是近海，透光度也并不高，而且，为了不惊动海洋中的生物，隧道并没有安装照明设备，颇有些阴森的感觉。 谢回光终究还是小孩子脾气，进了海底隧道之后，便处处感到新奇。 谢晚歌却跟其他带着孩子的家长一样，目光只是集中在弟弟的身上。 《七情书》的功法不催自动，而与此同时，谢晚歌只觉得自己的周围忽然温暖了起来，不像是在冰冷的海水之下，倒像是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之中。 “这是，共情？”谢晚歌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丝疑惑。 在《七情书》之中，记载着一种很难得的修炼状态，名为“情感共鸣”，简称“共情”，这种状态之下，灵魂之力到不会有什么大的进步，不过，可能会引发某种特殊的能力异变，对某种“灵质”，也就是元素的掌控能力极大地增强。 所谓的“共情”，其实是借由大量生物群体的“情感共鸣”，同时与具有某种特质的元素产生特殊的共鸣反应，想要达成“共情”，条件颇为不易：一来需要周围有极大量的生物产生相同或者是相似的情绪；二来，则需要与这种情绪能够产生共鸣反应的元素，高度聚集。 而且，除了这两个条件之外，修士本人原本掌控的元素，也必须是与能够和这种情绪产生共鸣的元素同系才行。 谢晚歌在这一点上倒是能钻个空子，他本身与另一颗“地球”上的修士们天赋不同，并不局限于掌控一两种、两三种元素。 不过，究竟是因为那颗“地球”上的人类的祖先曾经被改造过基因，还是说人类本身的天赋就只是局限于掌控有限的元素，无论是哪颗星球，谢晚歌却并不能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 他周围的人虽然也都开始用他从异星带回来的功法修炼灵魂之力，不过天生起点太低，进度又慢，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表现出特殊的力量来，包括唯一一个能修炼《六欲谱》的张斐立。 由于谢晚歌本身可以掌控的元素种类太多，他现在倒是不能判断，与自己“共情”的，究竟是哪一种元素了。 这里是海洋，想必汇聚最多的元素，应该是水？ 谢晚歌好奇地伸出右手，并了个剑指，在自己的眼前微微地一划…… 与他“共情”的元素立刻给出了回应。 不是“水”。 是“灵魂”。 “纯粹而简单的灵魂”！ 这让谢晚歌觉得非常好奇，大海之中，居然汇聚着大量的“灵魂”元素？ 而且，还是“纯粹而简单的灵魂”，不是“混沌而复杂的灵魂”？ 按理说，凡是有生物的星球，汇聚的“灵魂”元素，大多都应该是“混沌而复杂的灵魂”才对，即便“灵魂”元素最初全都是“纯粹而简单”，但是在经历过生死之后，它们都会转化成“混沌而复杂”。 这两种“灵魂”元素，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至少谢晚歌现在还没发现它们有什么区别，除了某些“混沌而复杂的灵魂”会影响沾染到它的生物之外。 比如另一颗“地球”上的“异人”与一部分异兽，就是沾染了那些“神和天使”留下的“混沌而复杂的灵魂”而诞生的。 再比如红月之土的“月魔”，与太空怪兽留下的“混沌而复杂的灵魂”也肯定脱不了干系。 当然，能影响到其他生物的“混沌而复杂的灵魂”，通常都是能力强大的生物在死亡之后才能留下来的。 普通人或者是其他生物死亡之后，灵魂虽然也一样会崩解，化作“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但是这些“灵魂”元素，也根本影响不到其他人。 大部分生物星球上的“灵魂”元素，由于不断地经历生死，早就已经鲜有“纯粹而简单的灵魂元素”了，也只有太空之中，才有大量“纯粹而简单的灵魂元素”存在，而地球之上，虽说人类有记载的历史只有几千年，不过，科学家们的考古发现，虽说不完全做得准，但是也不见得与事实相差得太多，恐怕二三十亿年前，地球上就已经有生命存在了。 这么多岁月过去，地球上的“灵魂元素”，也应该早就都是“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了。 但是，谢晚歌现在，却在海中，与“简单而纯粹的灵魂元素”，产生了“共情”？ 这就代表着，在大海之中，汇聚着大量“简单而纯粹的灵魂元素”！ 这只代表着两种可能性： 大海之中，有着联通某个“元天”（而且是拥有“灵魂元素”的“元天”）的路径，这不太可能，就算地球距离某个“元天”比较近，那最有可能的也是“第九元天”，而“第九元天”是没有“灵魂元素”的； 或者，在大海之中，有某种力量，可以“洗涤”那些“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让它们重新回归“纯粹而简单”的状态！ 第454章 净化术的奥秘 自从陪弟弟去了一趟海洋馆之后，谢晚歌就经常会陷入发呆的状态，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在红月之土。 他其实是在思考，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重回“纯粹而简单”的状态。 最初，他以为是某种“水元素”。 海洋嘛，汇聚最多的，当然就是“水元素”了。 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验证的办法也很简单，自己去海里走一遭就行了。 人的灵魂，虽然并不是“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但是同样是由“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组成的，就算在灵魂崩解之前，不会被重新转换回“纯粹而简单”的状态，但是如果真的有某种物质能够使“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重新变得“纯粹而简单”，那么势必对人的灵魂也是有一定影响的。 谢晚歌原本还以为，鱼就是因为这种物质，所以才会变得那么“白痴”…… 很显然，他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忘记了灵魂与智商没有任何直接关系…… 而当“水元素”这个答案被他否定了之后，这个问题就陷入了僵局——海中除了“水元素”大量汇聚之外，其他元素也都是大量存在的，泡一次海水，其实并不仅仅是感受过了“水元素”，其实同时，也将海中所有的元素都感受过了，除了“火元素”之外。 海中并非没有“火元素”，不过，海中的“火元素”，只有在海底火山爆发的时候，才会大量存在。 只是，谢晚歌并不觉得，这件事情会与“火元素”有关。 毕竟，这很可能关系到“净化术”的奥秘，而“净化术”，他总觉得跟“火元素”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就算能够使“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重新变得“纯粹而简单”的是某种“火元素”，现在的他凭借自己的力量，恐怕也掌控不了这种“火元素”。 能引发地幔暴动的“火元素”，恐怕另一颗“地球”上专修火系的九天神宗教宗也是掌控不了的，而谢晚歌自问离教宗的水平，还差着很远，虽然他应该可以战胜任何一位教宗。 打得过，不代表力量相当。 “净化术”很有可能是解决红月危机的关键，谢晚歌虽然已经决定以后不准备再常去红月之土，但是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可能，他也并不想放过。 红月之土既然出现在了他的出征星图上，就代表着征兵大神认可这颗星球上面，人类正在遭受生存威胁，而一旦他能够解决红月之土现在面临的危机，那么他一样会获得征兵大神的奖励，虽然不可能像是解决了一颗正常的末日星球的危机那么丰厚，不过，也总不可能是像“星际漫游家”这么简单。 如果没有在海洋馆感受到那种奇异的力量的话，谢晚歌也不会有如此的想法，只能说适逢其会，命运使然，一切似乎都有定数，仿佛有一只手在背后操控着一样。 整个宇宙正在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盘棋局一样，不知尽是何人落子，且不知这局棋有何深意？ 星图在谢晚歌的手上亮了又灭，灭了又亮，也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但是谢晚歌就是感受不出“变态的洁癖”这个技能施展的过程中，究竟是什么元素在活跃，除了“光”之外。 “光元素”一向秉性如此，什么热闹都要凑一凑的。 丹敲了敲门，打断了谢晚歌的沉思，或者说是发呆：“你让我找的地方我已经找到了，这是跟对方签的合同。” 谢晚歌俘虏了那架“猛虎月魔”之后，就让丹帮忙去租一个大一点的空仓库或者是厂房，准备研究研究，给丹提的要求就是位置要偏僻，周围人烟稀少，而且要隐蔽。 这样的地方，其实也并不好找，丹确实花了不少功夫，而且他现在也已经知道隔壁住着六个眼线了，做事情的时候又多加了些谨慎。 他也并不知道，即便他行事再谨慎，也没有多大用处，因为家里本身就住着一个特事局的眼线。 “放桌面上吧。”谢晚歌手里又再次亮起了“变态的洁癖”这个技能的星图，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最近怎么老是在玩净化术？”丹虽然不知道谢晚歌这个技能的名字，不过技能的功效他还是很熟悉的，毕竟和谢晚歌曾经一对一搭档了一年多的时间，谢晚歌常用的又只有“净化术”、“治疗术”，连护盾与精神控制都很少使用。 至于“复活术”，丹也很少见谢晚歌使用，虽然他还亲身感受过两次，但是对于谢晚歌的“复活术”，他是真的很不熟悉。 “在思考些和净化术有关的问题。”谢晚歌顺嘴回答了丹的问题，不过猛然之间，他右手一握，“掐灭”了掌中的星图，扭过脸急切地问道：“你的职业能使用净化术吧？” “可以啊。”自从第二次被谢晚歌复活，丹的职业就已经转为了“元素精灵拉列克”，配合“勋章”这枚炼金秘印的技能“元素共鸣”，成为了继张斐立之后的第二名“永动猛男”。 “化身什么元素形态的时候，可以使用净化术？” 丹微微地抬起头来，眼睛望向了右上角四十五度，右手的食指摸着嘴角，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重新正视谢晚歌：“我忘了……” “什么？”谢晚歌被丹的回答呛到了，猛地咳嗽了几声。 “太长时间没有用，忘记了啊。”丹两手一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自从你开始去其他星球之后，我就很少出去狩猎啊，给赫尔默恩送饭现在他会给小费的，我就算偶尔出趟城也就是欺负一下中等魔物过过瘾，哪会用到净化术？” “我……”谢晚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用的小助理赶紧滚蛋，还没等丹转身走出自己的房间，就已经拨通了张斐立的电话：“化身什么元素形态的时候，可以使用净化术？” 电话那头的张斐立可能是被这没头没尾的问题给问得愣住了，过了两秒才回答：“是光。” “不可能。”谢晚歌当下就否定了张斐立的答案，海中那么阴暗，怎么可能会有大量的“光元素”存在？ “确实是光。”张斐立再次确认，“黑色的光！” 第455章 黑暗之光 在哈星古魔法师编撰的《元素论》之中，并没有出现“暗”这种元素，虽然它经常会出现在魔幻小说的元素设定中，而且一般都代表负面的意义。 《元素论》之中说得很清楚，“暗”，实际上也是“光”。 “光无处不在，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在发光，只不过，人的眼睛可以看到的，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仰望夜空，发光的并不只是星辰，整个天际都在闪光，只不过人类的眼睛感受不到，黑暗之光，是灵魂之光，必须要用灵魂才能看见。” 谢晚歌把《元素论》又翻了一遍，在里面找出了这么一段看似故弄玄虚的话。 赫尔默恩的藏书室里面很多书，都是允许谢晚歌随便翻看的，不过，谢晚歌并不止是看而已，自从他的储物空间可以在所有的星球上都产生效用，他就把赫尔默恩的藏书库里面允许他借阅的书籍全部都扫描过一遍了。 张斐立非常确定自己能够使用“净化术”的时候，是化身“光之掌控者”的形态之下，而谢晚歌虽然还是不太相信“净化术”是与“光元素”挂钩的，但是这也是唯一的正确答案了。 张斐立和丹的职业“元素精灵”在化身之后，是只能够控制单纯的一种元素的，所以很多复合魔法哪怕再低级，他们也几乎都用不出来，除非是以单一元素引动多种元素共同作用的复合魔法。 那么，即便“净化术”并非单纯是“光元素”在作用，但是，它肯定是由“光元素”引动的，而且，张斐立还对谢晚歌强调了，是“黑色的光”。 张斐立在很多事情上，比丹要细心得多，谢晚歌一直也只是以为他年纪比丹要大不少才会这样，但实际上，这是跟张斐立的成长经历有关的，他从小被奇斯尼亚家族当成杀手来培养，对于细节的敏感程度，可能比专门在大学里学了四年形象侧写的胡继武还要高。 “黑色的光”，实际上就是人们通常所讲的“黑暗”。 谢晚歌又找了不少从赫尔默恩那里搞到的古魔法师留下的典籍，想从中发现一些关于“净化术”的线索。 不过，古魔法师在这方面的研究似乎并不多。 而其实说到“灵魂”，在另一颗“地球”上，那些修士们几十万年的钻研，才更为深入，不过，可能是因为九天神教的教宗们刻意引导，所以，他们并没有研究过“光”，现在想来，这也恐怕就是那颗星球上没有“净化术”存在的原因了。 说起另一颗“地球”，也可以算是谢晚歌执着于破解“净化术”的原因，那颗星球上的“异人”就是因那些“神”与“天使”留下的“混沌而复杂的灵魂”而诞生的，如果能够找到类似于“净化术”的手段，怕是那颗星球的末日危机，也能迎刃而解。 想到此处，谢晚歌突然开始怀疑一件事情：教宗们是否掌握了“净化术”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教宗们早就能够解决那颗星球的末日危机，但是，却因为想要掌控人类的命运，所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另一颗“地球”的人类危机，或许就并不是“异人”或者是“异兽”，而是——九天神宗？ “吃饭就好好吃饭，这么久都没有正常作息了，吃饭还发呆？”冯焕秋把外甥从联想之中唤醒了过来。 谢晚歌因为出征红月之土，而且还有些躲舅舅的意思，很久都没有跟家人在一个饭桌上吃晚饭了。 他不在，张英对着谢回光反而好像也没那么尴尬，一个是人老释怀，另一个则是还依旧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详情。谢回光反正从一开始就知道张英是自己老爸正房太太的亲弟弟，该尴尬的时期其实早就已经过完了。 谢晚歌回过神来，把脑子里面的乱七八糟想法都清了个干净，快点吃完饭去书房立面查一查从太平国军方的藏书库里偷回来的那些典籍才是正经事，至于那颗“地球”上的人类危机，要真的是九天神宗的话，那凭他的力量根本是解决不了的。 还是先顾着红月之土的利益吧。 这可能也是征兵大神给他安排的任务？ 否则，为什么红月之土没有在别人的星图上全都重新出现，就只在他的星图上重现？ 不过，晚饭过后，谢晚歌却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书房里面查阅资料，他把书房的门锁上以后，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同时发动了自己的技能“亚空间之子”。 从前门走，怕是又要被隔壁的某两个邻居跟在屁股后面了。 他要去一趟丹给他租的那个仓库。 在弄清楚“净化术”究竟是什么原理之前，谢晚歌想先确认一下，“净化术”是否真的对“月魔”能够起作用。 这就要看占据了战斗机器人仿生智脑的，究竟是“混沌而复杂的灵魂”，还是“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了。 “净化术”对灵魂是不起作用的，它只能对“灵魂元素”产生效果。 这也就是为什么“净化术”对于“异人”没有效果的原因，因为成长到变化“异人”的时候，它们体内的就并非是“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了，而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灵魂，“异人”的身体里面，有两个灵魂存在，一个人类的，一个是神或者天使的。 想要用“净化术”解决“异人”的问题，必须是在沾染了“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的婴儿成形之前。 这其实是一场大工程，如果想要彻底解决另一颗“地球”的问题，那么，那颗星球所有的新生儿，都必须在成形之前，经过净化才行。 在此之前，还是先看看“月魔”是否能够被净化吧。 第456章 一个弱小而强大的灵魂? 谢晚歌本以为丹租的是个仓库，却没想到，丹租到的，是个废弃的厂房，里面还有不少的积满了灰的机器与工具。 谢晚歌皱了皱眉头，左手右手一摆，仓库里那些积满了灰的“垃圾”，便自动移到了角落里面。 地面依旧斑驳，一块干净，一块又积满了灰，看起来，这里废弃的时间也够久了，也不知道丹是怎么找到的。 不过，谢晚歌也懒得管了，他只是要找一个空旷而大的地方而已，而且还要足够隐秘。 一台威风凛凛的机械猛虎，被谢晚歌放在了仓库的中央。 它的体积，比谢晚歌的hi-t“钟馗”还要更大一些。 谢晚歌的hi-t，是米拉舍的研究所自行装配的概念模型机，比起真正要上战场的hi-t战斗机器人来，本身体积就小了一些，而hi-t人形战斗机器人，本身体积就比其他的战斗机器人要小上一号。 而猛兽型的战斗机器人，通常都是设计得非常巨大的。 这废弃的仓库，勉强刚刚能放得下这台“猛虎月魔”。 谢晚歌把右手贴在机械猛虎的左前爪上面，仔细地感应了起来，他需要寻找这台战斗机器人的中控系统，也就是仿生智脑所在的位置。 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 制造战斗机器人大部分的原材料，依旧是金属，而谢晚歌对金属的感应和控制能力，现在已经非常强大了。 “月魔”能够自主行动，自然是有一个控制中枢在进行指挥的，就像一切生物都有大脑一样，本来，战斗机器人的大脑就是它们的驾驶员，不过，无人驾驶的情况下，最有可能成为它们大脑的，就是负责编译和传递驾驶员命令的仿生智脑了。 而且，“钟馗”之所以没有变异为“月魔”，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它并没有采用红月最新型的仿生智脑，这是米拉舍经过详细的检测之后才做出的判断。 所以，谢晚歌才会从一开始就直接搜索这台“猛虎月魔”的仿生智脑所在，组成这台战斗机器人的材料上附着的那些“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恐怕现在都聚集在仿生智脑里了。 就是不知道，它们是否已经集聚成为了灵魂。如果它们已经集聚成了灵魂的话，那么“净化术”对它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了。 不过，这种可能性也并不算大，因为“灵魂元素”想要成为灵魂，必须经历一个非常复杂的孕育过程，而在这个过程当中，“灵魂元素”必须不停地与其他的各种元素“融合”在一起，从“纯粹”转化为“混沌”。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灵魂元素”又仅仅只会沾染其他元素的气息，而与它们“融合”的那些元素，并不会与“灵魂元素”结合在一起，形成新的独特的元素，而是会形成生物的身体。 而最为奇特的，是“灵魂元素”在形成了灵魂之后，是会成长的！ 谢晚歌很快就锁定了这台机械猛虎的仿生智脑所在的位置。 不过，他颇有些惊讶，仿生智脑的材质，居然大部分是“木”。 米拉舍并没有给谢晚歌讲授过仿生智脑的工艺，因为他本人也并不清楚。 仿生智脑同样是红月之土某个私立研究所研发出来的东西，所以，除了红月政府之外，就只有拥有专利权的那家私立研究所可以掌握它的原理以及生产工艺，除非那家私立研究所后继无人，否则，红月政府永远也不能公开它的相关资料。 但是科技星球的人类恐怕从来也没有想到过，破解科技，有时候是可以使用魔幻的力量来进行的。 仿生智脑的大部分材质是“木”，还包含有“金”与“水”，还有微量的“土”，谢晚歌脑子里大概对它的构造有了一个雏形，不过，他现在也并非想要破解这门技术，与其耗神去分辨它究竟是由什么制造的，还不如直接去红月之土寻找工艺图。 脑子里只是有个“怎么仿生智脑跟植物如此相像”的念头一晃而过，谢晚歌就不再理会这个问题，转而集中精力，开始感受起“灵魂元素”的存在。 比起其他的元素来，谢晚歌对于“灵魂”、“空间”、“运”这三种元素的感应依旧非常微弱，不过，自从他陪弟弟去了一趟海洋馆，莫名其妙地“共情”了一次之后，他对于“纯粹而简单的灵魂元素”的感应，就变得很强了。 它们在海里的数量不少，不过，在陆地上就非常稀罕了，这倒不知是因为什么。 谢晚歌的灵魂像是爬山虎一样，抽出了丝，慢慢地蔓延进了机械猛虎的内部。 能感受到元素的，只有灵魂。 而感受“灵魂元素”，必须以灵魂接触到它。 灵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谢晚歌到现在还没有弄懂，他的这套理论，是从另一颗“地球”学回来的，所谓的“以灵魂感受”、“以灵魂接触”，在他看来，大抵就是走个“意识流”，但是，在灵魂没有达到一定的强度之前，是玩不了这种“意识流”的。 就像感觉自己修炼进展飞快的张斐立，到现在为止，玩“意识流”什么都感受不到，无论是精神集中或是放空自我，最多就是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 伸出去的“灵魂之丝”，无视各种阻碍，直接刺入了机械猛虎的仿生智脑之内。 果然，这里像是成了一片“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之湖”！ 不过，谢晚歌却皱起了眉头，这些“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之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对人类憎恶、愤恨之类的执念存在，反倒是充满了对某种事物的欲望与眷恋。 这肯定是太空怪兽死亡之后，因为灵魂崩解而附着在它们肉体上的、残留的“混沌而复杂的灵魂”，但是，它们的执念却不是消灭人类？ 那为什么这些肆虐红月之土的“月魔”，只会杀害人类呢？ 而且，这些“混沌而复杂的灵魂”似乎也并没有联合在一起，依旧是一盘散沙一般的状态，又怎么会控制了战斗机器人的仿生智脑？ 忽然之间，谢晚歌的灵魂触碰到了一股极度怨恨的“意识”，而与此同时，这股“意识”也发现了他的“灵魂之丝”，顿时，整个“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之湖”沸腾了起来，所有的“灵魂元素”都开始“攻击”他的“灵魂之丝”。 这是一个灵魂！ 谢晚歌瞬间便肯定了。 而且，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灵魂！ 它居然可以操控“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这种事情，谢晚歌现在都还做不到，除了使用技能之外——无论是他的牧师控制技能，还是“通灵”这个炼金秘印技能，实际上都是“灵魂系”的，而“复活术”，同样也是控制“灵魂元素”的技能。 但是…… 它控制“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好像对谢晚歌的“灵魂之丝”也没造成什么伤害。 难道？ 谢晚歌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这个灵魂，只能控制“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操控战斗机器人的中枢核心——仿生智脑？ 类似“通灵”？ 这…… 好弱啊…… 确实很弱！ 战斗机器人的仿生智脑，大致就相当于一个生物的大脑，不过，这个大脑没有灵魂，也就是说，它的精神力为零。 比植物的精神力还要低。 一个哈星的普通人，如果获得了列利亚家族的“通灵”炼金秘印，也能控制它！ 甚至阿猫阿狗，乃至一只蟑螂，获得了“通灵”的技能，都能控制它！ 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因为仿生智脑根本就没有灵魂，所以，“通灵”对它不会产生任何的作用。 这就相当于其实一台电脑的中央处理器也算是个“大脑”，但是对它使用“通灵”，不会有任何作用。 但是，当这个“没有灵魂的大脑”里面“住了个灵魂”之后，这就又不一样了！ 谢晚歌把自己的“灵魂之丝”从机械猛虎的仿生智脑里面抽了出来，“月魔”的秘密，他算是破解了。 不得不说，米拉舍这个黑锅，背得是真的好冤枉！ 第457章 向外星人揭秘 红月第一研究所。 米拉舍看到好几天不见人影的谢晚歌之后，表情瞬间变得温和了许多。 “你这几天跑哪去了？” “有点事。”谢晚歌含糊其词。 “哦。”米拉舍听得谢晚歌这么回答，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不得不说，这位科学家可能与“做家长”有关的技能点没点够，不过恐怕所有的孩子都可能会希望有这么一个父亲——介于管自己与不管自己之间，好像管了，又好像没管，有求必应，有问可以不答。 有这么一个妈，可能更好…… “你能搞到一个仿生智脑吗？”沉默了两秒，谢晚歌就直接开口了。 “用来做什么？” “我有用。” “研究所的仓库里面有，这里没有，哈里特罗他们送过来的月魔残骸如果有拆卸下来的仿生智脑的话，研究院是要直接回收的。” “回收？用来做什么？”谢晚歌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用来制造新的战斗机器人啊。”果然，米拉舍如此回答。 “疯了吧。”谢晚歌嘟囔了一句。 普通人也可以驾驶战斗机器人，恐怕与米拉舍研究的新型材料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因为仿生智脑。 或者说，是因为仿生智脑与以太空怪兽的残骸生产的新型材料的相互作用？ 不过，如果仿生智脑中本身就存在那个古怪的灵魂的话，那么，普通人虽然不会被它控制，但是时间一久，恐怕是要被它所影响的，时间越久，影响越深。 而太空怪兽的残骸所生产的新型材料，也不是完全跟“月魔”的产生没有任何关系，恐怕它们是真的可以从红月的光芒中吸收到某种能量，否则即便那个古怪的灵魂可以操控那些“灵魂元素”控制战斗机器人，“月魔”也一样会受到战斗机器人的能量限制。 以红月的科技水平，所有的机器也只能是使用能量块作为能源，换句话说，它们也都是充电的…… 安全核能并不是像几百年前的地球人想象的那样应用的，直接在机器上装配核能发动机的技术到现在还没有发明出来，如果战斗机器人直接装配核能发电机的话，下场就是直接瘫痪。 核聚变也好，核裂变也好，产生的能量都太过强大了，不经过分流，根本无法直接利用。 所以，到目前为止，就算以红月的科技，可以直接利用核能发电机的，也只有太空母舰。 但是，红月的科学家们，也没有找到在宇宙中直接捕捉氢的办法，所以，太空远航，也无法利用核能实现。 也还好红月的科学技术也没有发展到核能发电机可以直接安装在机械设备上的程度，否则，“月魔”恐怕已经把红月之土的人类都屠杀干净了…… 如果战斗机器人安装了和发电机的吧，“月魔”也就不会叫这个名字了，它们在大白天都能行动，红月之土的人类就算没有被屠杀干净，也没办法上地面活动了。 看来，人类总是自诩为“宇宙最为眷顾的生灵”，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命运给红月之土的人类，还是留下了一线生机。 好大一线！ 谢晚歌很容易就在米拉舍的私人研究所旧址里找到了一台仿生智脑，米拉舍所说的仓库，就是本来存放“钟馗”的那个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这台仿生智脑，也有灵魂，而且，也是对人类充满了愤怒、怨恨和憎恶的灵魂。 “我接下来要对你说一件事情，你可以答应我，永远保守秘密吗？”谢晚歌提着仿生智脑回到了红月第一研究院，准备寻求米拉舍的帮助。 “什么事情？” “其实，我不是红月人，我来自外星。” “是吗？”米拉舍显得很平静。 “你怎么这个反应？”谢晚歌被米拉舍搞糊涂了，没有继续往下说，反而开始纳闷米拉舍的反应。 “你父亲曾经也跟我说过一样的话，当时，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现在看来，很可能并不是。”米拉舍的神情有些落寞。 征兵大神并没有禁止出征者向本土人类透露自己的信息，不过，地球人不约而同地一致认为把自己来自异星的事情透露给本土人，会受到征兵大神的严厉惩罚，或者会遭遇极大的危险。 以己度人，确实如此…… 如果地球上突然冒出来了几十亿人，而且这些人还说自己是外星人的话，恐怕地球人类的第一反应就是——干掉他们！ 要是地球已经处于末日危机之下呢？ 更是要干掉他们！ 老子们已经活得如此艰难了，你们还要来抢资源？ 恐怕，没有多少地球人，会表现得如同米拉舍现在一样，如此平静。 “所以，你这么就信了？”谢晚歌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其实，在你父亲失踪之后，我便开始翻查历史资料了，在一些普通人接触不到的历史资料里面，记载了一些特殊的事件，大概内容都是关于红月人去援助另一颗星球上的人类，并获得了大量的先进技术，以及特殊奖励。” “特殊奖励？是什么东西？”谢晚歌来了兴趣。 “头顶上的那颗月亮。”米拉舍抬头望了一眼天花板，“虽然我在资料里面查询到的奖励内容是永不枯竭的能源，不过，在获得奖励之后的变化，就是头顶上那颗月亮，变红了。” “月亮不是本来就是红色的吗？要不然这颗星球怎么会叫做红月之土？” “这颗星球也不叫红月之土啊，红月之土是我们星球政府的名字。” “啊？！”谢晚歌下巴都要掉了。 地球人类叫了两百年的“红月之土”，居然名字不叫“红月之土”？哦对，这颗星球，不，是这颗星球的政府的名字，严格来说翻译成中文应该叫做“红色月光下的大地”，翻译成英语的话，叫做“red-moonlightnd”，简称“rml”。 “这颗星球的名字，叫做——” 米拉舍口中吐出了一个红月语词汇，谢晚歌耳朵里听到的是“迪丽恩德”，但是脑子里面出现的则是“普鲁特”。 这证明这颗星球，在地球人的天文学史里面是有名字的，无论是统一命名还是民间命名，至少它曾经被发现过，而它的名字就是“普鲁特”。 谢晚歌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准备回去之后查一查。 遥远的星际彼端的一颗行星，居然在地球天文学历史中曾经被发现过，而且还有名字，这真的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这颗行星环绕公转的恒星，地球人说不定都没观察到过……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既然你能这么轻易接受这件事情，那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你就更容易接受了，月魔的变异是因为这种仿生智脑，至于你研发出来的新型材料跟它有没有关系，我现在还不能肯定，而我现在找到了一个办法来对付月魔，但是，这个办法现在只有我能够使用，我需要你帮我一起研究一下这个方法如何才能用科技的力量实现。” 米拉舍静静地看着谢晚歌，没有出言打断。 “战斗机器人变异成月魔，是因为仿生智脑之中，存在一个灵魂，而这个灵魂，能够控制大量的灵魂元素，进而操控战斗机器人自行活动，而战胜月魔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消灭这个智脑中的灵魂，另一种是消灭它操控的灵魂元素。”谢晚歌解释得比较简单，并没有提什么“纯粹而简单的灵魂元素”与“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之间的差别，也没有提“灵魂”与“灵魂元素”的差异，他相信以米拉舍的脑子，能听得懂两者的区别。 “你的办法，是消灭这个智脑中的灵魂，还是消灭它操控的灵魂元素？”果然，米拉舍明白了谢晚歌的意思。 “我只有消灭它操控的灵魂元素的办法，这个方法叫做净化。”谢晚歌的手掌之中浮现了一个小小的发光星图，大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技能“变态的洁癖”。 “这种力量的核心，是黑暗之光，我现在了解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需要你和我一起探索了。”谢晚歌接着说道。 “黑暗之光？”米拉舍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肉眼不可见的宇宙射线？” 第458章 一波未平 谢思和的胆子可真大，敢跟米拉舍透露自己是个外星人。 谢晚歌在红月之土进入睡眠的时候，以及在地球上醒来的时候，脑子里都是这个念头。 hi-t和minihi-t的资料，不会是直接跟米拉舍要的吧？ 回想起米拉舍关注的问题，谢晚歌不由得冒出了这种想法。 “你的父亲舍瑞，他是回到了自己的星球上，没有办法再次来到这里，才会在二十年前失踪的吗？” “他死了。”谢晚歌有些郁闷，米拉舍怎么不同时问问自己的母亲“梅”，张美在红月之土失踪的时间，比谢思和可能还要早一些。 他对出轨的老爹依旧感观不佳，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也没有过脑子，直接就回答了实情。 不过，米拉舍的反应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要是死了，你会哭得很伤心吗？”因为米拉舍对谢思和死亡这件事的不正常反应，谢晚歌还一大早给张斐立打了个电话。 “应该不会。”张斐立好像思考了很久才回答这个问题：“我很少会哭的。”他加了一句。 “我要是死了，你会哭得很伤心吗？”谢晚歌吃早餐的时候又问了丹同样的问题。 “我会很伤心，但应该不会哭吧？”丹回答道：“如果你能给我留一份遗产的话，我可能都不会很伤心，反而会很开心。” “我会很伤心的，很伤心地哭，你的遗产都留给我我也会哭得很伤心。”谢回光在旁边听到丹的回答之后，赶紧表态。 “滚蛋，我活得比你都要久！”谢晚歌一听谢回光的话就有点上头——你钱都比我多好几倍了还惦记遗产？ 如果不算谢晚歌储物空间里面的那些东西的话，谢回光的资产，可能要比他多十几二十倍，林家可是称得起财阀的家庭，虽然在财阀里面排位比较靠后。 完全不知道自己很有钱的谢回光做了个鬼脸，然后对丹说：“二哥，那你开心的时候记得分点给比很伤心更伤心的我。” 刚送完弟弟上学，坐上车准备舅舅一起去上班的时候，谢晚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来救我，我在大马遇刺了。”刚接起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林礼乐虚弱的声音。 “丹，你和舅舅去上班，我今天有事，不过去了。”谢晚歌打开门下了车，这才在电话里发问：“你打电话给警察啊，打给我有什么用？” 电话那头响起的却不是林礼乐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声，听声音很年轻，不过她说的话谢晚歌根本听不懂，应该是马来语。 “can you speak chinese or english？” 对方似乎听懂了，话里夹杂了一些英文单词，不过谢晚歌还是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i cannot understand you！” “他在我家里，我家在吉隆坡。”电话那边的女孩突然换了一种语言。 哈星通用语。 “为什么不通知警察？” “他说不可以通知警察，会暴露他的行踪。” 谢晚歌听完这话，瞳孔一缩！ 不过，他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女孩说的是大马警察…… “出远门？”隔壁的门打开了，严林走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门？” 严林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指了指谢晚歌的口袋。 谢晚歌刚刚把手机放进去。 “你们连我的电话都监听了？” “没全部，近距离通讯信号，你出门了以后不监听的。”严林在心里补了一句：“要么跟着人，要么有天网，就是你在家里有点麻烦。” “我要去一趟吉隆坡，你们要跟着吗？”谢晚歌有点不耐烦。 “我请示一下。”严林扭头看了一眼屋里。 “请示赵刚啊？” 秦彧訸从屋里走了出来：“领导说让我跟他一起去，有个照应。” “你照应我，还是我照应你？”谢晚歌哂笑。 秦彧訸面无表情，把手一挥：“吉隆坡，走吧？”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朵小巧的乌云，然后迅速扩大，其中似乎还有电光闪动，特事局给特工人员标配的“传送门”技能“云门”，被他轻描淡写地使出来了。 “你确定，这是去吉隆坡的门，不是去祥龙坡？” 祥龙坡是市里的一个地名。 严林打了个圆场：“小秦的传送门非常精准，不过你得赶紧了，他精神力不是太够，吉隆坡那么远，你再耽搁的话，就得坐飞机了，你护照没有马来的签。” 谢晚歌这才想起来还有这茬。 不过，他也其实也不需要太担心，不就是护照没有马来签嘛，那倒挺好，连机票都能省下来了。 只是他也不太想让特事局的人知道他还有隐匿者的招牌技能在身。 一丝电流过体的感觉，眼里的环境已经完全不同。 “吉隆坡，有地址吗，要去哪？”秦彧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训练的时候，每年都要跑好几趟。” “那这个地址，你找得到吗？”谢晚歌把手机取了出来，把刚刚那个女孩用林礼乐的手机发来的位置给秦彧訸看。 “跟我来吧。”秦彧訸打头里带路。 “你还真知道？” “那地方有家餐厅，挺好吃的。” 第459章 国家力量 大概位置找到之后，谢晚歌把林礼乐的藏身之处搜出来并不难，借助大地力场，这件事轻而易举。 开门的是个女孩，长相很清秀，虽然皮肤略黑，但是明显带有华人血统，不过，她却并不会说中文。 如果时间再倒退几百年的话，想必她的祖先，就算不会写汉字，不过说普通话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在这几百年，尤其是最近的两百年里，全球的普通人都疲于奔命，就算是外籍华人，也顾不得遵循祖辈们的什么“不忘本不断根”的传统了。 世界就那么大，资源就那么多，人口却在不停地增长，而且，越是平凡的家庭，为人类繁衍做出的贡献就越大，但是分到的财富，却越来越少…… 尤其最近的两百年里，外籍华人后代中的成年人，一到睡觉的时间就必须出征异星，哪里还有精力教自己家的孩子再多学一门语言？ 还好，成年的人，现在掌握一门外星语，还是挺容易的，毕竟灵魂里被装了个翻译器，每天要说几个小时外星通用语，就算不谙文字，混个半年，回到地球上，听说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能到？”女孩确认了两个人的身份之后才开的门，非常惊讶地问道。 “传送门，高手。”谢晚歌简单地回答了她的疑惑，并且不动声色地捧了秦彧訸一句，算是之前在家门口嘲讽他的赔罪。“林礼乐呢？” “林礼乐？你说的是那个人啊？”姑娘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他昏迷过去了，状态很不好，你说他叫林礼乐？” “你不认识他，那你为什么会收留他？”这次轮到谢晚歌惊讶了。 他没着急见林礼乐，没死就行。 “他给了我很多钱，dollor。”女孩的回答很干脆。“他说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会给我更多，还可以帮我移民去中国。” “你想去中国？”秦彧訸有些敏感。 “谁不想去中国呢？在中国好歹混口饭吃还不是那么难。” “他主动提出帮你移民去中国？”谢晚歌抓的才是重点。 “那倒没有，他说的是他能实现我的任何愿望。” “这你都信？” “我信的，他随手都能掏出来五万刀。”女孩的话其实同时表示得很清楚，她的愿望并不难实现，有钱就行。 好现实…… 幸亏她不知道追杀林礼乐的人更有钱！ 或者应该说，幸亏她没有门路联系到追杀林礼乐的人？ 谢晚歌相信，奇斯尼亚家族能比林礼乐出的钱肯定更多。 “林礼乐？十力集团的董事长？”秦彧訸悄声地问了一句。 “你们不是监听我电话了吗？装什么不知道？” “电话里又没说是谁，监听也看不到来电显示啊。”秦彧訸的回答有些玩赖，不过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谢晚歌，自从搬到谢家隔壁，也没少和谢晚歌坐一起喝酒打屁，很清楚谢晚歌不会因为他这么说话着恼。 “谢回光真的是他外甥？”秦彧訸接下来的第二个问题直接戳到了谢晚歌的痛脚上。不仅仅是因为谢回光的问题，更多的是因为他让谢晚歌回忆起了隔壁的六位在一天到晚地监听他家的动静。 虽然他发现了，但其实发现得也没那么早，察觉那几个窃听器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修炼《七情书》了。 有些事情他也不怕特事局的人知道，大部分时候家里人聊的也都是些家长里短，主要是舅舅舅妈天天话多而已，但是有些动静，被人监听了，确实是让他觉得比较尴尬的，不知道另一位当事人尴尬不尴尬。 还好只是监听，不是监控…… 要是另一位当事人在这，可能会安慰谢晚歌：“他们可能更尴尬。” “谢回光的事，你们最好别往外透露，我不想在他成年之前把这事情告诉他。”谢晚歌嘱咐了一句，不过心里还是在嘀咕：“谢回光他妈是谁，你们会不知道？” 原本严林他们几个还真不知道…… 他们也就监听到谢回光是谢晚歌的亲弟弟这件事，而其他的内情，谢晚歌其实并没有在家里提起过，当然，特事局的上级要查到谢回光的生母是谁，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们几个只是小喽啰而已，牛景庆掌握的情报，也没必要往下传递。 林礼乐没在姑娘的床上躺着，他躺在姑娘的浴缸里。 “他一直在流血，虽然不多，但是止不住，所以我只好让他躺在这里了，别的地方都不好收拾。”姑娘很显然不想弄脏自己的床。 她住的是个套间公寓，看样子是租来的，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家的旧房子，就算是在马来首都，这样的旧房子也不值钱，因为它可能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不过就从家里的环境来看的话，姑娘确实不算富裕，也难怪她很现实。 国外的地产商可没国内这么能折腾，有空没空找个几十年楼龄的地盘，拆了重建，掏新一代的钱包给前辈们改善居住环境。当然，凡事有轮回，新一代的钱包里掏出来的，大多数是前辈们的前辈们的钱，就像当年，前辈们的前辈们改善居住环境的时候，地产商们也会从前辈们的钱包里面往外掏前辈们的前辈们的前辈们的钱。 大城市，也都是这么样把中型城市里的钱都掏走的，而中型城市，也是这么把小城市里的钱都掏走的，小城市里，掏的那就都是农村的钱了。 那农村的钱从哪弄？ 恶性循环呗，农民们种出来的东西，在越大的城市里面，卖得越贵！ 也就是近两百年的时间，在地球人全体出征的日子里，这种恶性循环才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物价又一步一步地被控制着降了下来，而小地方的人也不再削尖了脑袋往大城市里面钻——大城市的工作节奏配上二十四小时全天无休干完地球干异星的辛苦，不就职牧师真的很难保证活过七十。 林止宦要是早生几百年，也不会去与虎谋皮，找奇斯尼亚家族的人合作，以他的谋略手段，干房地产就行了。 那样的话，林礼乐可就不是一般的小财阀咯！ 谢晚歌有点头疼，他倒是把这位躺在浴缸里的一般小财阀身体里面的子弹“吸”出来了，但是当着秦彧訸和这位不知名的马来姑娘的面，他也不太方便施展“贤者之箭”或者是“嘉倪墨得斯之泪”来给林礼乐治疗啊。 而且，他也不想让特事局的人知道，他的灵魂之力已经修炼到什么样的水平了，就算他已经用自己从异星带回来的修炼秘籍和特事局做了交易，但是他也很清楚，那些秘籍给普通人修炼，短期内也不可能有什么大成就，他很想让特事局的人就因此而认为他的修炼效果也一样不佳。 否则，这样的外伤，用水系的法术也是可以治疗的。 “他需要尽快治疗，否则生命会有危险。”秦彧訸开口了，他说得还比较婉转，林礼乐估计是有什么手段，否则现在已经没命了，不过就状态来看，即便现在抢救，不采取特殊手段的话，林礼乐也很难活下来。 “可是，他的行踪要是让人知道了，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没关系，我等下直接联络大使馆。”秦彧訸说完，转头对那名马来姑娘道：“打电话叫救护车吧，指定炎黄医院。” “为什么要指定炎黄医院？” “借私人名义开的，国家。”秦彧訸是用中文回答的。 第460章 克隆人林礼乐(一) 林礼乐被抬上担架之前，跟车医生对他释放了一次“治疗术”，效果聊胜于无。 普通人烙印的治疗术与谢晚歌现在可以在地球上使用的技能不同，他们的技能效力被削弱了九成，谢晚歌曾经烙印的三个技能，其实也一样，不过他选的三个技能都非常特别：“键盘侠请跪安”效能就算降低九成，但是数量可以弥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效能被削弱的是存取物品的速度，瞬间十倍依旧还算是瞬间；至于“极寒之护”，他本来也没用过，现在更是直接有了正版技能可以使用，白白浪费了一个烙印技能位。 抢救林礼乐的手术，一直持续到了晚上，手术结束后，医生把谢晚歌和秦彧訸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第一个问题就语出惊人：“病人是个克隆人？” “什么？”谢晚歌和秦彧訸的震惊，无以复加。 “你们不清楚？” 秦彧訸扭头盯着谢晚歌，后者茫然摇头。 “从他的骨龄以及脏器的情况来看，他确实是个克隆人，他的骨骼和脏器虽然是成年人的形态，但是色泽却与幼儿无异，这是克隆生命体的明显特征。克隆人不是违法的吗，在国内？” “你可以确定？”提问的是秦彧訸，谢晚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我的判断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不过想要确定的话，还得进行一些检查。” “尽快把检查都做完，确定答案。”秦彧訸发出了指示，他已经向院方表明了身份，以现在的情况，作为国家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他无疑是现场权力最高的人。 “我去安排一下。”医生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医生刚刚把门关上，秦彧訸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严林的电话，汇报情况。 “我要去病房看一下他。”等秦彧訸打完了电话，谢晚歌提出了要求。 “我和你一起去。” 谢晚歌并没有拒绝，虽然他希望能够单独接触病床上的林礼乐，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秦彧訸估计是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谢晚歌想得没错，秦彧訸确实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单独接触病床上的林礼乐，从医生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林礼乐有可能是克隆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他现在是国内一家知名企业的董事长、最大股权持有人，并且具有合法的身份，对于特事局来说，这件事情需要以万分谨慎的态度来对待，虽然克隆人算是一件惊天大案，但是十力集团的问题却更为重要。 十力集团与奇斯尼亚家族的纠葛，以前是深藏海底，现在却已经算是浮出水面，如果林礼乐出了什么问题，奇斯尼亚家族掌控十力集团就会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即便是国家力量也无法进行干预，毕竟对方的手段，明面上是合法的。 即使其中肯定有许多阴暗的勾当存在，但是，只要关键人物的行为没有违反法律，国家就无力干预。 林礼乐是不是克隆人，对于国家来说，现在并不重要，即便特事局以后会去调查这件案子，但是当务之急，是确保林礼乐的安全，否则的话…… 林礼乐立遗嘱的事情，瞒得过其他人，但是却瞒不过特事局。 作为监视谢晚歌的特事小组成员，有些关键的问题，秦彧訸还是知情的，毕竟大部分的情报，其实都是他们六个人去搜集的，他们的工作，可不止每天待在谢晚歌家隔壁的房子里假装自由职业者监听邻居的动静那么简单。 如果林礼乐出什么事的话，那么欧洲的古老家族，可能也压不住奇斯尼亚家族再次与谢晚歌正面对上！ 特事局的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林礼乐的遗嘱上会出现谢晚歌的名字！ 如果谢晚歌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直接把林礼乐弄死再直接复活，好让他赶紧回去把自己的遗嘱改掉！ 不让你在遗嘱上写我弟弟的名字，你就在遗嘱上写我的名字？ 这是准备让我挡了子弹，然后再把你们林家的财富再还给林家的子孙？ 当然，谢晚歌现在是毫不知情的。 而那个知情者现在正在脑子里面浮想联翩，猜测谢晚歌为什么一直握着林礼乐的手不放？ 林礼乐的灵魂很奇特！ 如果这是在另一颗“地球”上的话，谢晚歌可能就把他直接当成“异人”了！ 不过…… 异人的灵魂，算是一体双魂，而林礼乐的灵魂，则是…… 一个灵魂周围环绕着一个“灵魂元素”集合？ 怎么如此像“月魔”的仿生智脑？ 而且，为什么林礼乐的灵魂，似乎在不停地吞噬周围的那些元素？ 这可是谢晚歌从未遇到的事情。 另一颗“地球”上修炼灵魂之力的法门，可并不是通过吞噬“灵魂元素”来精进修行的，所以，林礼乐的灵魂现在吞噬元素的情况，让谢晚歌觉得非常震撼，比刚刚听闻林礼乐本人是个克隆人的消息的时候，都觉得吃惊。 他现在其实就是在验证医生所说的话。如果医生刚刚说的是真的，那么，在林礼乐的灵魂上，是一定能够看出端倪来的，灵魂并不是记忆的唯一载体，虽然灵魂也会有记忆，但是大部分的记忆，依旧是储存在大脑之中的。怎么说呢，就如同电脑一样，灵魂是靠不断地读取大脑中储存的记忆来记忆的，而大脑才是记忆的长久载体，所以，当生物死亡，尤其是人类死亡之后，崩解的灵魂之中的记忆是会不断消失，留在“混沌而复杂的灵魂元素”之中的，最后只会是一丝执念。 林礼乐恐怕真的是个克隆人，排除掉谢晚歌“看”到的他的灵魂异象——也就是那些被他的灵魂不停吞噬的“灵魂元素”不提的话，他的灵魂，完全不像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灵魂，虽然比起幼儿的灵魂来说，他的灵魂要壮大得多。 但是，他的灵魂，略显“简单”，怎么说呢？比起一个人类的灵魂来，他的灵魂，更像是哈星上那些魔物的灵魂，没有那么“复杂”，不过，哈星的魔物的灵魂，也不像他的灵魂这样“纯粹”，因为沾惹了太多元素气息，魔物的灵魂，一般都是非常“混沌”的。 而林礼乐的灵魂…… 谢晚歌最后想到了一种非常接近的动物——海豚。 第461章 克隆人林礼乐(二) 隔天秦彧訸精神力恢复，打开“传送门”带谢晚歌与依旧昏迷的林礼乐回国之前，医生已经对林礼乐下了最后结论：昏迷不醒的小财阀，确实是个克隆人！ 不过，医生也提出了几个疑点： “就现在的克隆技术而言，根本是达不到他这种程度的，生物克隆技术并不完全成熟，这也是国内只允许部分器官克隆合法的原因，整体克隆有着非常大的弊端，克隆人的生理素质，会严重地影响他们的寿命，而国外这项技术虽然不在立法禁止的范围之内，但实际上也是各国明面上不允许的，因为克隆人的目的，多少有些残忍，和反自然、反人类。” “而他的身体，堪称完美！怎么说呢？看过以前的科幻片里面那些基因筛选的故事吧？经过调整后的胚胎完全不会有遗传疾病，身体素质特别优秀，诸如此类，他的身体，应该就像是这么诞生的。但是，众所周知，那些想象，早就被证实是不可实现的了，就算是红月，也只能通过基因药剂配合基因强化舱来修改后天基因，但是这先天修改，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红月的技术，我们现在还找不到复刻的方法，因为缺乏关键性的材料。” “但他的情况，完全超过了红月的新人类，怎么说呢？让我想想……对了，看过仙侠小说吧？他这个身体，就如同里面写的那些先天灵体一般，基因完美，机能强大，就光看他受伤后恢复的速度，恐怕都会相当于普通人每天接受治疗术一样了。” “除了这些疑点之外，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的大脑，记忆区不存在任何问题。” 医生说到这里，秦彧訸打断了一下：“这是疑点？记忆区存在问题，难道才是克隆人应该有的特点？” “你恐怕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记忆区没有问题，指的是他的记忆没有问题，不是他的记忆区没有受损。” “哦。” 医生继续他的分析：“他的记忆区断层扫描的结果，是他的记忆是完整的。” “所谓的完整，指的就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该有的记忆，全都存在。”医生见秦彧訸又想发问，提前解释清楚了：“这是克隆人不可能存在的情况，即便他是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活动的克隆人，克隆人的记忆，都只是来自于人为灌输认知，也就是通过背诵资料、有人告知等等的方式获得的，绝不可能如他这般情况。” “直接向大脑里输入资料呢？”谢晚歌问道。 “您这是幻想，大脑又不是存储碟，科幻片里面什么删除记忆、灌输记忆那些，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 “催眠呢？”谢晚歌接着询问。 “您怕是又想到科幻片去了，催眠治疗确实存在，不过，那只是一种心理暗示的治疗手段，这么说吧，他都不是像电影电视里面那么施展的，病人必须是处于清醒状态，催眠才能正常进行，所谓眠，不是睡觉的意思，而是做梦的意思，催眠呢，就是类似让病人有个白日做梦的状态，低等一些的呢，就是个打鸡血，高超的催眠呢，就是通过环境、色彩、光线、声音等多重因素，改变对象的大脑认知。” 见谢晚歌不准备继续提问，医生就接着往下说明：“他的记忆这一部分，与他的身体形成了一个悖论，从身体情况来看，他确实是克隆人无疑，但从大脑记忆来看，他是自然人。” “那结论呢？”秦彧訸都想笑了，生气的笑。 “我个人认为，他是克隆人，大脑只是一个疑点，不足以推翻他的骨龄、齿龄、脏器状态等证据。” 医生说林礼乐的恢复速度很快，加上主要问题是失血过多，并非是脏器受损严重，所以，可以移动，不过回国后尽快要入院继续治疗，谢晚歌便决定当天带他一起返回国内了。 他在马来过了一晚，想家。 自从把谢回光接到家里来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夜不归宿，虽然他前一天晚上打电话确认过家里一切正常，但是依旧牵挂。 不过秦彧訸摆了个小乌龙，他把传送门开到了北京…… 谢晚歌推着病床，再次忍受身体过电的感觉穿过“云门”之后，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高耸的纪念碑附近，纪念碑上有八个金色大字：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恐怕所有的中国人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抱歉，习惯了，一时没留神。”后脚跟着急忙赶过来的秦彧訸瞬间也意识到了自己把传送门开错了城市。 不过，正当他想要接着再使用一次“云门”的时候，谢晚歌拦住了他：“暂时先不回去，把他安置在你们的保护之下可能更好，你联系特事局总部来把他接走吧，最好找一家安全系数高的医院。” “安置在部队医院，怎么样？”秦彧訸提了个建议。 “301？” “不，301是开放医院，把他安置在军区医院里，我们可以提请军区负责保护他的安全，特事局的人手不足，恐怕是不能专门找人来看护他的。” “可以。” 秦彧訸掏出手机，开始联系上级。 在他转身去打电话的那一刻，谢晚歌不动声色地把手按在了林礼乐的担架床上，一颗冰蓝色的宝石出现在了他的手心里，随后莹莹光芒从他的指缝之间溢了出来。 直接使用治疗术的动静太大，谢晚歌选择了使用水系的“物阵法术”。 他需要林礼乐快点苏醒过来。 太多的问题，需要林礼乐亲自作答了，包括他自己的真实来历。 他与林止宦的关系，是经过验证的，没有亲子鉴定报告书，他和他的兄姐打的那场遗产官司，根本就不可能赢，那么，如果他是个克隆人，他的克隆模板，不是林止宦，就一定是林书音。 反正不可能是林诗音，林诗音是个女人，要是以林诗音的基因来克隆，林礼乐的性别就绝对不可能是男性。 如果现在掀开林礼乐身上盖着的被单，肯定会发现奇幻的一幕：林礼乐的身体似乎被滢滢清水包围其中，波光粼粼。 这门“物阵”名为“净水养身”，在修补身体创伤方面有奇效。 第462章 临时起意 把林礼乐交给了特事局派来的工作人员，却发现时间尚早，谢晚歌原本归心似箭，但是一看时间，弟弟这会儿还在学校，所以他突然就又想在首都逛一逛再走。是个中国人都想在有生之年去一趟北京，谢晚歌自然也不例外，他还从来没有来过首都，突然想要领略一下这座华夏第一城的风采。 不过，时间不多，谢晚歌想去的地方却不少，斟酌之下，他最后的选择让秦彧訸颇为诧异，天安门广场就正对着中国第一旅游胜地故宫，谢晚歌却让秦彧訸带他去一趟潘家园古玩市场。 这难道是因为太有钱了？偌大一个北京城，居然首选古董街？ 秦彧訸满肚子的小嘀咕，却没有违逆谢晚歌的意思，他现在就是个跟班，主要任务是监视谢晚歌的一举一动，谢晚歌想去哪，自然是本人说了算，就算他不愿意带谢晚歌去，人家自己打个车还去不了？ 上次严林说得委婉，监视与保护谢晚歌，那“保护”二字，谢晚歌就算是再单纯，也不可能当真，秦彧訸也是国家千挑万选的人才，自然弄得明白这个道理，谢晚歌既然乖乖地配合他们小组的工作，那他们自然也得要投桃报李。 更何况他们这一组人，暗里也没少沾谢晚歌的光。 别的不说，就那修炼灵魂力量的法门，他们小组得的可是全套。 谢晚歌家里那个家贼传递什么特别的东西，现在可都是通过严林这个小队。 《七情书》和《道德录》，谢晚歌还没摆到书房里，不过，《六欲谱》却是从一开始就“上架”了的，这门目前为止外流的最高修炼法门，别人想弄到手是很难，但是严林这个小队的六个人，却是人手一份。 只是可惜的是，六个人里面，也就只有那个名字不像女人的赵刚能够修炼，不过其他五个人也不太嫉妒，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自然看得分明，赵刚为了修炼这门功法，辛辛苦苦赚点钱，全买了包…… 秦彧訸并不知道谢晚歌早就停了《六欲谱》的修炼，快到潘家园的时候，他自行脑补完了了谢晚歌放着华夏第一景不去而是来逛古董街的理由——修炼。 买古董的欲望？ 秦彧訸并不是特别懂得《六欲谱》的修炼，他最熟悉的就是赵刚的修炼方式——购物欲，所以，他以为谢晚歌也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修炼。 实际上，谢晚歌根本没怎么依赖过物欲修炼，“耳舌眼鼻身意”六欲之中，最不好进步的就是“意欲”了，而物欲，是“意欲”中最简单的一种。 所以，赵刚的修炼进度，其实…… 谢晚歌的书房里放着的那些修炼秘籍，其实除了《六欲谱》之外，大多都是脱胎于《道德录》的修炼秘籍，《六欲谱》与《七情书》并非是太平国的九天神宗修炼的功法，所以，军方收罗的修炼功法里面，脱胎于这两门功法的其实很少，对于太平国的军方来说，收藏普通的他国秘籍，意义不大。 只有《六欲谱》和《七情书》，对太平国的军方才是有价值的东西。 谢晚歌想逛潘家园，纯粹是突发奇想，因为，在这个地方，可能是最有机会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的，类似他那柄莲花降魔杵一样的特别的东西。 虽然他现在没有了“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这个技能，但是却有了别的一些鉴别的能力，像莲花降魔杵这样的东西，他可能还难以察觉，可那些能够作为“灵物”来使用的物品，他确实能够轻易鉴别出来的。 这些东西，在地球上，都是以古物的面貌出现的。 谢晚歌绝对能够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在地球上，曾经是有过魔幻侧的力量存在的！ 而且，他总觉得，地球上曾经存在过的魔幻侧的力量，或许与另一颗“地球”上的力量，会有一些相似之处，毕竟，中华大地较为早期流传故事中的神话人物，是带有“九天”这个前缀的。 她就是“九天玄女”。 很多人都以为盘古开天、女娲补天这些是最古老的中华神话，但实际上，“盘古开天”的故事，是在三国的时候开始广为流传的，而“女娲补天”的最早记载，是在《淮南子》中，始于汉代。 而在司马迁的《史记》之中，虽有神话，但并无盘古女娲之类的“天神”，多是“人神”。 玄女的书面记载，其实出现得更晚，唐代始有，但是，在唐之前、汉之前、秦之前，但是“九天”的书面记载，却可以追溯到屈原的诗词歌赋，可见在屈原之前，“九天”之论，早就存在了。 很多人认为传说里所说的“九天”，是古人眼中的地球大气层外的世界，但是如此小看古人，真的就对吗？ 如果借鉴红月的观念，那个全科技的星球，可是没有任何神话传说的，不光类似国内的神话，类似国外的，也一样没有。 虽然这不是证明地球曾经有魔幻力量存在的绝对证据，但是，如果加上那些具有奇异功效的物品，地球人类源远流长的神话崇拜体系，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别人不知道地球上有那些具有神奇力量的东西存在过，谢晚歌却是很清楚的。 当然，他也不能肯定，地球上就会是一定存在可以作为“灵物”使用的魔法道具，但是，碰碰运气也没什么坏处不是？ 虽然潘家园就算有这样的宝贝，也不见得就放在柜台明面，大多真古董都是收得严严实实的，这道理谢晚歌也很清楚，不过，就算那些“不见行家不诚信”的商人挖个深坑把东西埋得隐秘无比，谢晚歌也有办法把它给找出来。 古董行的老板们又没有空间戒指，也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463章 潘家园的宝贝(一) 潘家园文玩市场，作为中国最大的可流通古物集散地，那是中外驰名，这与中国人的文化情怀不无干系。 外国人玩古玩，其实与收藏的关系并不大，他们的价值观多数与国人不同，他们买卖古物，太多都是为了利益，也只有贵族，是因文化之故才研究古物的，但说句实话，如今的国外，贵族，那真的是濒临绝种的稀有生物。 但是潘家园因此而流传至今的“骗老外”的习俗，说实话，多多少少有些丢中国人的人，不过这帮商贾连自己人都骗，骗老外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谢晚歌以前倒是也听闻过潘家园的恶名昭彰，不过，这次却是亲身体验了一把。 他人虽有些单纯，但也并不是傻，自然懂得隐藏自己的目的，尤其身边还跟着一个“狗仔”，所以虽然他并不是奔着古董来的，但也装得像是对古玩感兴趣一样。 不过这一装相，可就让古玩店的老板们看走了眼。 他的行头还是昨天那一身，有秦彧訸在旁，他衣服都在储物空间里，也不方便换，在大马守了一夜医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褶皱，但是即便如此，古玩街那些眼睛比鹰还锐利的世故商人，也还是能认得出这些奢华行头。 他的衣服都是丹给买的，而丹只要是花谢晚歌的钱，就从来都是“豪放不羁”，也算是趁着这个机会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丹的虚荣心，那可是真的到了应该找医生瞧瞧的地步了，而且谢晚歌这位助理可是跟着艾略学徒的，人家走的可不是时尚路线，而论奢侈品市场，时尚，那是拿来骗普通人的东西。 谢晚歌身上的西装，跟阿玛尼与范思哲毫无关系，全是艾略的私人服装师从荷兰寄来的。 这在古玩商人们的眼里，那就是一个特定群体的代名词——待宰肥羊！ 谢晚歌逛了几间铺子，便开始烦不胜烦。 这也让他无比怀念曾经拥有的“人肉搜索神通广大”，那个技能还在的话，那可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在秦彧訸的眼皮子底下…… “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去吧。”见临近中午，谢晚歌便对寸步不离的跟班如此提议。 秦彧訸倍感诧异，这主跑潘家园来，看样子又对古玩兴趣缺缺，难不成是来找吃食来了？找美食跑潘家园来做甚，那想吃好的该去王府井，想吃特色不得去小吃一条街？ 不过，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为了看好这个家伙，他憋了一泡热水，现在身体都开始有些发凉了，那泡热水怕是可能要被内力烧开了。 去饭店坐下了之后，上个洗手间的功夫总是能空出来的，谢晚歌就算再能惹事，也不可能连尿泡尿的时间都不给他留吧？ 所以，找了个口碑不错的餐馆落座之后，秦彧訸就丢下谢晚歌，匆匆忙忙地去厕所解决个人问题了。 谢晚歌倒不是算准了秦彧訸小手难忍，他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而已，自己清静，餐馆这种地方虽然繁杂喧闹，不过别个人声鼎沸，但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蟹老板吃饭当然是得要个包间的。 秦彧訸丢下他去放水，倒是正合了谢晚歌的意。 “大地立场”直接发动，谢晚歌没有借任何“灵物”的力，就引动了一门“物阵”法术“土识珍”。 这其实在另一颗“地球”上，是一门常用来探矿的土系“物阵”。 当然，以这门阵法探的矿，不是用来探测普通矿产的，探的是灵矿。 灵矿，与“灵物”，有着共同的特点，那便是元素的密集与活跃。 灵矿之所以谓之灵矿，珍贵之处，就在于元素，与普通的矿物中的元素大有不同，差异，就在于元素的数量与其活跃的程度，而灵矿之所以可以用来炼制“灵物”，也正是因为元素的密度、以及元素的活跃性。 而“灵物”，比起灵矿来，元素的密度更大，不过，元素的活跃性呢，就稍显有些不活跃了。 “灵物”的活跃性要是太强的话，那它就不是“灵物”了，而是“灵炸弹”了。 只有在修士们以自己灵魂的力量引动“灵物”的时候，“灵物”中的元素，才会活跃起来。 不过，这门“物阵”，却不见得能把所有的奇幻物品都探测出来。 “灵物”只是奇幻物品中的一种，“灵矿”也只是万千魔幻材料中的一种，即便是哈星那种魔幻的世界，也不是样样神奇之物都能像“灵物”、“灵矿”一样的特性，但是“土识珍”这门“物阵”呢，却是修士们专门为了探查“灵矿”而专门研究出来的。 所以，这门“物阵”，也不见得呢，就可以把所有的奇幻之物都探查出来。 潘家园究竟有没有魔幻之物、究竟有多少魔幻之物，“土识珍”这门法术，探查的结果肯定不完全准、也不会全，只是谢晚歌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要是“人肉搜索神通广大”还在的话…… “土识珍”一放即收，潘家园的情况，谢晚歌也就都收在心里了，眉毛一抬，略微有些失落，不过随后也就释然了，总好过没有吧。 是的，潘家园，确实有点东西！ 秦彧訸推门进来了，一边落座一边询问：“点菜了吗？” “还没，等你。” “等我干嘛？” “等你介绍点好吃的。”谢晚歌想了一句客气话出来。 这也不需要灵机一动了，谢晚歌好歹也是个而立之年的男人了，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 秦彧訸有点受宠若惊。 第464章 潘家园的宝贝(二) 店老板是个外地人，来大北京已经许多年了，这许多年，每况愈下，这两年都快要撑不住了，心也累了，人也疲了，钱也没了…… 店盘出去、东西处理完，可能还有点渣。 他这店里，剩下的也都只是些普通的东西，古董倒也是古董，但实际上，不遇到个“棒槌”，那也只能是卖个工艺品的价，不过店老板也想开了，他这处境，这东西除了处理给行家，也没别的啥办法，趁着店还没交到别人手上的时候处理店里的东西，还好歹是个工艺品的销售价呢，要是最后只能尽快脱手，同行们开的，可就都只有工艺品的进货价了。 差个天地。 一对23年的观赏大瓶，同行顶多给他出个三百。 “1923？” “2023！这价位，您咋就能认为它是民国时期的东西呢？” “八百年前的东西，十五万？你咋不去抢呢？”谢晚歌还没开口，秦彧訸抢着接茬儿了，“难不成这是哪位造假大师的名作？” “对撩，看清楚，这可不是景德镇的厂里出来的货，是景德镇的手艺人精心打造的仿品。” 秦彧訸还待接着跟店老板往下合计，谢晚歌却止住了他，方才询问这对大瓶也就是做个样子，这东西又不是什么奇异之物，就算它是，谢晚歌也不会有收入囊中的欲望。 疯了吧，用两尊一人多高的大肚瓶施展“物阵”？ 他只是知道这店里应该有一件好东西，但这东西是什么，他还没找出来。现在不光秦彧訸在，还多了个店老板，他也不能当着两个人的面来施展“土识珍”。 施展这门“物阵”的时候，他会发光，双脚。 光芒会透过他的鞋子传出来的。 在餐馆的话是无所谓，毕竟秦彧訸是不会钻桌子底下去看他的脚的，而厚厚的桌布也不会让施展“物阵”时的荧光透出来，让秦彧訸发现异常。 谢晚歌现在想要找到那件东西，必须得依靠近距离的感应。 这要是放在他还没有得到《七情书》的时候，更难找，不接触到那件“灵物”，他是根本分辨不出来的。 “拿点真东西出来吧，你摆在外面的这些，没一件是值得我出手的。”谢晚歌把店里的东西都过了一遍之后，便已经确定了，他想要的那件，不在明处。 “真东西？”店老板狐疑了半晌，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想要啥真东西，我这店里都是真东西啊。” “蒙谁呢。”秦彧訸又要笑了。 “我对现古的没兴趣，远古的，或者是中古的，再不然近古的，你这些现古的玩意，跟西单百货商店的东西有啥区别。” “那话可不能说，西单百货商店卖的顶多是去年生产的，我卖的可都是几百年前的。” “几百年前的跟昨天的有区别么，连文玩都算不上，潘家园的生意人，连这个都不懂吗？二字打头的年份，现古的时代，那些东西能叫古董？”秦彧訸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些店老板天天想着蒙人，要不是这生意连工商局都没法插手管，潘家园早就该拆了建住宅了，京城里住宅用地那么紧张。 所谓现古，就是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到两百年前的这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出产的东西，凡是有历史价值和收藏价值的，基本上都不在市面上流通，像店老板郑重其事摆在门口的那对大瓶，那跟景德镇上个月产的东西完全没啥区别，纯粹就是拿来蒙人的。 这店老板的生意每况愈下，其实就是因为他尽弄点这些现古的东西，可惜他却不自知，总觉得自己就是时运不济，命里五行缺钱。 把现古的东西当古董来卖，在这个行当里面，跟卖假货的没啥区别。 为什么呢？ 现古的东西，没有收藏价值，它们可以代表历史，但是，自从它们代表的文化，沾染了太多的经济气息，而当文化中的铜臭太多的时候，文化本身的价值，反而会越低。 店老板被秦彧訸的话弄得有点火，但是他自家的事情，自己肯定最是门清，却也不知道这人想要的到底是啥，说句实话，他是实在想跟这两个人做成这单生意，店里这些东西，多卖一件，就能被同行少宰一刀。 干他们这行的，心有多黑，手有多狠，他心里可是清清楚楚。 可是他搜肠刮肚，也没想出来自己店里还有什么真正的古物。 哎，不对，好像还真有一件！ 店主人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来自己刚进这行的时候第一桩糊涂买卖。 那支“马良的笔”。 那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 当年他是踌躇满志在潘家园开了这个店，想在古玩行当里面分上一杯羹，不过这行开店有个讲究，想吸引客流，那得有个“镇店之宝”才行。 而这“镇店之宝”，要是能跟什么传说挂上钩，那可就真的是了不得了！ 他多方探查，最后终于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落魄户手里有件家传之宝想要出手，据说是“画道真仙马良用过的笔”。 为了那支画笔，他把老家的祖宅都抵了出去。 画道真仙马良？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上发烫。 家喻户晓的神话传说《神笔马良》居然是二十世纪才创作出来的童话，店老板得知内情的时候，如何还不晓得自己中了“仙人跳”，当了“黄脚鸡”，花了大钱交学费。 虽然鉴定出来，那笔倒确实是个古物，而且还是年代久远的东西，唐朝年间的产物，但是…… 唐朝的一杆毛笔，不也还是一杆毛笔！ 一杆毛笔，值几个钱？ 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唯一值得收藏的东西，就只有砚台，而就算是砚台，年份再远也只能算是文玩，进不了古董的体系。 自从得知了真相，他就知道这东西砸自己手里了，那是卖又卖不出，毁又舍不得，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当成“传家宝”留给儿子了。 不过，直到现在，儿子准备往哪位漂亮姑娘的肚子里面投胎还不得而知。 要不，今天认个爹？ 反正也是他们说的，要买正儿八经的古物。 店主人在心里很是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对钱的渴望战胜了自己的良心：“两位看来也是识货懂行的，我这里倒是真有一件宝贝，就是不知道您出不出得起价钱！” 谢羊牯一听，脸上露出了盈盈笑意：“要是合我心意，必定不会让你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