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与不正经》 第1页 《正经与不正经》作者：泡面宅【完结】 文案： 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学霸 和一个没什么正经样的小学渣 每天没事偷偷亲个嘴牵个小手的校园恋爱日常 和毕业之后依旧牵牵扯扯的恋爱日常 内容标籤： 情有独钟 甜文 成长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卓正华、崔楚 ┃ 配角：陈飞龙、肖胜 ┃ 其它：校园、都市、甜文、1v1、he 第1章 你迟到了 「崔楚！你他妈快点儿！只剩一分钟了！」 听着老大不耐烦的吼叫，崔楚拎着外套，拖沓着还未穿好的鞋子，匆匆地从寝室门口跑出来。陈飞龙单脚撑着他的电驴，皱着眉头看着整的乱七八糟的崔楚，衣服上甚至还沾着牙膏。 「唉……」陈飞龙略微歪斜了一下电驴，方便崔楚那个短腿可以跨上来。 「好了，老大！」崔楚抬腿跨上去，坐稳后笑嘻嘻的拍了拍陈飞龙的肩膀。 陈飞龙转过头白了他一眼，转动手把，横穿校园，最后到达战场。 陈飞龙停好车，走到教学楼下忽然脚步一顿，侧头问跟在后面急匆匆跑上来的崔楚，「这周是不是李强站岗啊？」 崔楚脚步一顿，恍然大悟道：「是啊！」 「卧槽！那没事了……亏老子这么急。」陈飞龙步子缓了下来，大摇大摆的走上去。崔楚低头挠挠脑袋，也放松地打了声哈欠，跟在陈飞龙后面慢悠悠的踏上台阶。 「同学，哪个班的？」在二楼站岗的男生忽然伸出手，拦住了陈飞龙。 「李强，咱们还需要……」陈飞龙脚步一顿，侧过头，声音随着他的视线停止，看到今天站岗的人的刚正不阿并且完全陌生的脸，才意识到今天站岗的不是黎强，不由有些尴尬。 崔楚依旧困得很，陈飞龙忽然停下，他就迷迷糊糊地撞了上去，撞了一个清醒，崔楚睁开眼睛，疑惑道：「怎么了？」 「今天李强请假，不站岗。」那人说道，「你们哪个班的？」 「呵呵，兄弟，今天就算了吧。」陈飞龙不正经地笑了笑，眼神里却是不太好惹的气势。 「班级，名字。」那人不为所动，看他。 陈飞龙沉默了一会儿。 「喂，跟你说让你算了你没听见啊？」崔楚总算从睏倦中醒来，不爽的问，看眼前这人校服穿的一本正经，夏季校服的两颗扣子扣到最上面，整一股正经的气质，心里翻了个白眼，最烦这种人了，关键是竟然还对老大这么牛气。 卓正华看了看崔楚头顶杂毛，衣衫不整，乱七八糟的样子，皱皱眉，又重复了一遍：「班级，名字。」 「喂！」崔楚向前走了一步，拽住卓正华的领子，发现对方比他高了一个头，崔楚挺了挺胸膛，「哼。」但是气势不能输。 卓正华低头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个小子，脸长的很漂亮，眼神却不太好惹。 「干什么呢！」崔楚瞪着卓正华，脑子里正在想着怎么教训这个好好学生，耳边突然传来了年级部主任的声音，然后就被揪着耳朵站在了一边。 糟了，忘记年级部就在二楼第一间。崔楚恨恨地想，今天又免不了一顿骂。 年级部主任咬着后槽牙，脸上的皱纹可怕的下拉着，眼神在三人间打量了几回，「你们这俩迟到的学生，不好好配合同学检查，在这里瞎闹腾什么？你俩给我留下来！」主任顺顺气，然后侧身缓了缓语气说道：「卓同学，你先上楼，早读快开始了，别耽误功课。」 「好的，老师。」卓正华理了理领子，抱着册子上楼了。 哼，崔楚和陈飞龙恨恨的瞪着卓正华的背影。 「你俩！」主任又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吼，「给我站好了！」 年级部主任不愧是年级部主任，崔楚和陈飞龙足足被训了一节早自修，不仅站的累，还得遭受年级部主任的口水攻击，听着那老头神采飞扬，唾沫横飞，简直身心俱疲。 直到听着早上升国旗的声音响起，两人才如蒙大赦，陈飞龙抬眼看着那老头嘆了口气，皱着眉头挥挥手示意可以走人。 陈飞龙挤挤崔楚，示意他可以跟着人流下楼了。崔楚发呆发的出神，不经意被陈飞龙挤了一下，不免一个踉跄，不知道撞到了谁，崔楚本来还想说个对不起，抬起头看着卓正华那张依旧正经的脸，一声对不起仿佛噎在了喉咙里，一口气都没顺上来。 崔楚只好很响地哼了一声，虽然没有什么威慑力，但是这是他在短时间内想出来的最帅气的对卓正华的方式。 陈飞龙在后面打了崔楚一个闹崩儿，瞥了一眼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卓正华，勾着崔楚的脖颈下了楼梯。 「走了，正华，这俩谁啊？」肖胜从后面跟上来。 「不知道。」卓正华跟着人流走下楼梯，并没有放在心上。 肖胜耸耸肩，「拿俩看着就不是什么好货，你放学当心点啊。」特别是陈飞龙最后那明显是要挑事儿的眼神。 「没事。」 「今天真的是衰，遇到那缺德玩意儿。」陈飞龙向操场走去，今天是升旗仪式，高一高二高三全部都下来了，这么多人挤在一条不算宽的道里，周围都是高一的小学妹和高三的学姐，陈飞龙一边抱怨着一边用眼睛扫描着周围的学妹学姐们。 第2页 「是啊，李强那小子今天跑哪去了？还有那面瘫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崔楚踢着地上的一颗石子。 「拜託你就长点儿心呗，卓正华啊，年级第一，貌似家庭条件也不错，都是老师。他妈就在咱学校，不过不教我们这个年级，他爸是大学老师。」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跟你说了多关注点儿女生，你前面那两个女生就喜欢卓正华。一天到晚卓正华卓正华。」陈飞龙想起自己以前喜欢的妹子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最后他死缠烂打才听到人家妹子说喜欢卓正华，让他死了这条心，顿了一会儿，「哼，还有于云。」 「我是一直听到这个名字，但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崔楚抬脚把小石子踢得老远。 崔楚和陈飞龙呆的班级都是十六班，这个年级的最后一个班，总共十六个班，一到八班是理科班，九到十六班是文科班，文理的开头两个班级是重点班。更简单来说一到八班是和尚班，九到十六班是尼姑班。二崔楚和陈飞龙就是尼姑班里为数不多的两片绿叶。 但就算是两片绿叶，也是那种不太鲜亮的。 崔楚路过一班的时候下意识地往那条纵队瞄了一眼，果然站在里面。 早上的升旗仪式，不是在下面打盹就是在下面聊天，听完学生冗长的讲话，形式般的走完流程。 回到教室后，崔楚一屁股坐在位子上，身体往后转，拿起陈飞龙随手放在桌上的杂志，翻了几页，「老大，你什么时候去染发。」 「周六，怎么，你去不去？」陈飞龙拿出小镜子和他的摩丝，撸了几把有点被风吹乱的头发。 「不去。」崔楚丢下杂志，闷闷地转回来趴到桌上。 陈飞龙伸出手还想戳戳崔楚转过来在侃几句，就看到他们那班主任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裙子，跟只蜜蜂似的飞进来。手忙脚乱地放好摩丝和镜子，陈飞龙一趴，干脆地开始睡觉。 又是一节催眠的历史课，崔楚迷迷糊糊的被刺耳的下课铃声吵醒，还没完全清醒，就看见一坨鹅黄色的身影向自己靠近。 「崔楚，陈飞龙，到办公室来一下。」 果然…… 学校规定，学生要是给班级扣分了，班主任就得扣相应的工资，一般很少有人会在意扣那点工资，可惜他们的班主任就是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扣掉分能逮着你训地唾沫横飞，并且时间冗长又冗长。 崔楚拍拍后面睡着的老大，起身打了个哈欠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太阳很大，虽然还是早晨，但是看这样子，今天估计会十分热。崔楚皱着眉头低着脑袋，看着走廊上金灿灿的阳光，感受着脑袋瓜子上仿佛热的被烤熟的感觉。 崔楚斜眼看了看一边的陈飞龙，这么一会儿，竟然又低头眯着眼睛睡着了。 「老师，徐老师借的钥匙。」在班主任唠唠叨叨地起劲的时候，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班主任的长篇大论。 「哦，好，你放办公室好了。」老巫婆和善的说。 崔楚抬起头看着卓正华朝着老巫婆点点头，走进了办公室。 「你们俩，私下里跟人家道个歉，特别是你，崔楚！你扯着人家领子想要干什么？好好整理整理你的态度！」班主任的脸色沉沉。 崔楚低着头，不在意的站着。 老巫婆训到第二节 课上课还过了十几分钟，才放两个人回去。反正课已经过了一半，崔楚和陈飞龙干脆逃课到操场边的树林里去补觉，学校周围还有一条「护城河」，所以那边没有围墙，有几棵树长得歪到了河面上，爬上去坐在树干上，简直就是风水宝地。 两人晃晃悠悠的过了一个上午，中午，崔楚和陈飞龙坐在食堂里，崔楚心不在焉的戳着餐盘里的饭，「怎么想咱们今天还是都怪卓正华那小子，放一下水这不是很正常吗？」 「哼，哪天放学叫几个人去教训一下呗。」陈飞龙把最后一口饭吃完，毫不在意的说，然后瞅了瞅崔楚几本没怎么动的午饭，「今天怎么了，饭都吃不下？」 「嗯，吃早饭了。」 「哟，跟你爸要到钱了？」 「屁，是我发工资了。」崔楚忽然埋头吃饭，「别看了，不会给你吃的。」 「……」这小子还当我是老大吗？陈飞龙看着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埋头吃了三秒钟，然后抬起头，笑嘻嘻的把餐盘推过来，「你吃吧，老大。」 「哼。」陈飞龙满意的接过餐盘，「我就知道你吃不下。」吃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以后还是准时吃饭吧，你现在这样吃了早饭吃不下午饭这种会伤胃的。」 「别啊老大，你别整这么温情，再说我要是有闲钱吃，我恨不得一天吃五六七八顿。」崔楚不正经的笑着摆摆手。「问题是我穷啊。」崔楚嘆了口气，想到家里那颓废的老头，心情更抑郁了。 「这周末上我家吃饭去吧。」陈飞龙消灭了第二盆饭。 「成啊，顺便打包一份。」 「随你。走吧，去超市。」陈飞龙抹抹嘴，撂下餐盘抬起腿走人。 第2章 找事儿 学校的超市，挑妹子挑汉子的最佳场所，面积不算小，但是高中三个年级中午的时候几乎全挤在这小小的超市里，每次都能挤得爆棚，推来搡去，很容易就擦出爱情的火花。 第3页 崔楚跟在陈飞龙后面，看着陈飞龙心不在焉地随手挑了几包零食和几瓶饮料，然后扔到他手里，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开疆扩土，不时跟被他撞到的妹子说个对不起。崔楚抱着零食看着陈飞龙风骚的走位，他心里的小九九不用猜都知道。 在超市里左右熘达完之后就得出超市，如果你老老实实排队，恐怕到上课都出不去，更何况，陈飞龙压根儿就没有那点良心。 陈飞龙随意的找了一条缝，拍拍人家兄弟的肩膀，就自然而然的插1了进去。 陈飞龙付完帐神清气爽的走出超市，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握着刚买的冰镇饮料，外八的步伐走得贼神气，歪头看着吃的咔嚓咔嚓欢快的崔楚，「你他妈不是吃饭吃饱了吗？」 崔楚拿薯片的手停了停，皱着眉头问：「吃饱了饭怎么就吃不下零食了？」 「……」陈飞龙果断地转过头，不再询问，专注地耍帅，专注地看美女。 懒洋洋的上完所有的课，崔楚上完最后一节晚自习在学校的情人坡上望着一对对小情侣花前月下的亲亲我我，自怨自艾了一会儿，就听到陈飞龙破坏气氛的沉重脚步声。 过了一会，崔楚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串香喷喷的热狗，瞬间刚才对陈飞龙的嫌弃马上就烟消云散了，「老大，你去买夜宵啦？」笑眯眯。 「别废话了，走走走！今天我可得玩个爽。」 「……」崔楚看着陈飞龙雀跃的背影，咬了一口热狗跟了上去。坐着陈飞龙的电驴一路驰骋。 「好了，就送你到这儿。我先走了！你结束了我来接你。」陈飞龙在酒吧一条街停下，匆匆的说完后就将电驴换了个方向，快马加鞭地转方向去了网吧。 崔楚打工的酒吧是陈飞龙他表哥张畅开的一个静吧，有陈飞龙他表哥罩着，在这里打工还算安全，主要工作就是洗盘子洗酒杯。 「飞龙那小子又去网吧了？」 崔楚刚踏进酒吧，就看到张畅正靠在吧檯一边。 「是啊表哥。」崔楚笑眯眯的回答，走到酒吧里面，打算换身衣服开始工作。 张畅闻言嘆了口气，笑了笑道：「这小子跟我一样，混得很。」 「哈哈。」崔楚傻笑了两声，却在心里点点头，混是混了点，不过也挺聪明的。 张畅这酒吧开得还算是在比较好的位置，刚刚走进这条街没多久就可以看到，再加上张畅花了大价钱装修的闪亮亮的门面，每天晚上的生意还兴隆。 一个晚上做下来还挺累的，崔楚看了看手錶的指针指向凌晨十二点半，和表哥打了个招呼，走出酒吧，不出所料，陈飞龙那臭小子又死在网吧了。 不过幸好陈飞龙呆的那网吧离这里也不算远，崔楚又是骂骂咧咧的向网吧走去。 「老大！可以走了！快到一点了。」崔楚摘下陈飞龙的耳机。 「卧槽，给我带上，带上！打完这一局！」 「走了！」崔楚拎着陈飞龙的后领子，拖出了网吧，他要是答应他玩完这一局，那他们今天晚上是不用回寝室睡了。 出了网吧，陈飞龙追着崔楚跑，抬起腿踢了几下崔楚的屁股。 最后崔楚摸摸屁股，坐上陈飞龙的电驴飞回学校。只要陈飞龙晚上上网吧玩游戏，几乎每次崔楚都要被踹上一顿。 学校的位置很偏，并且很多年没有搬新校区，各种建筑和设施都非常差劲，并且植物很多，杂草丛生，花卉没有任何美感，学校整顿起来就像渔夫缝补破渔网，缝了一个又破了一个。整个学校破烂的简直可以说是进出自由。 崔楚和陈飞龙随便找了个洞钻了进去。 「卧槽！崔楚，这破铁丝勾住我了！」陈飞龙半蹲在地上，狗洞才刚爬了一半。 「老子……唔嗯！」陈飞龙爬出来后，蹲在地上继续使劲摆弄铁丝，妄图徒手把这根铁丝掰回去。 一，二，三。崔楚抱臂，看着。 「算了走吧，下次再折腾它。」陈飞龙甩甩手站起身，手搭上崔楚的肩膀，「回去睡觉！」 第二日早晨，不出所料，两个深夜才回来的人又迟到了，并且又被那个正经的卓正华给抓了。 刚刚结束班主任语重心长的谈话，陈飞龙和崔楚坐在位子上，恨恨的谋划着名如何教训某人。 「叫上胖子和小飞吧，到时候请他们吃一顿就行。」陈飞龙照着镜子拨弄自己的头发。 「随便。」崔楚摆摆手打了个哈欠，不过要是这周连续都被卓正华抓住，铁公鸡的口水骚扰还真的是蛮烦人的。 过了一会儿。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陈飞龙心情美好的开始哼歌，「你为什么不说话~~」 「……于云找你了？」崔楚皱着眉头听着跑调的歌声，感到一阵恶寒。 「切，什么于云，有个小学妹跟我告白了。」陈飞龙得意的扬扬眉。 「高一？」 「对，等我周六烫完头发周日跟她约会。」 崔楚点点头，心疼妹子一秒，趴在桌子上开始补觉。 「同学们，下周学校的班班篮球赛活动就要展开了，我们班的八个男生好好组织一下，上场顺序什么的。」班长站在讲台上敲敲桌子，「陈飞龙你组织一下，班里就你一个体育生。」 陈飞龙比了一个ok的手势，继续拨弄头发。 第4页 他们班总共也就八个男生，一半都是文弱的男生。所以整个班都对这次篮球赛没什么期待。 崔楚调整好姿势，保持良好的睡眠水平。 等到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陈飞龙和崔楚拎起书包，走到二楼的连廊。 「走了。」陈飞龙看着已经等在那的胖子和小飞。 「今儿找谁啊？」胖子舔着冰激凌，双手粘糊糊的沾的全是冰激凌。 小飞抠抠鼻子，看着前面两个气势汹汹的背影。 「卓正华。」崔楚看着远处的人潮里推着自行车的卓正华。 「啊？找这种书呆干嘛？」胖子总算吃完了冰激凌，把手里的竹竿一甩，双手在衣服上抹了抹，睁着他的小眼睛不可思议地问。 小飞往远处看了一眼，笑了声，「记得请吃饭啊。」 「知道。」陈飞龙摆摆手。 四个人随着人流跟在卓正华后面，混在通校生里出了校门，看着卓正华踏上自行车。 「上车，咱也走了。」陈飞龙说道。 崔楚坐上后座，瞅着卓正华的方向，「你知道他家住在哪吗？咱们在哪堵他？」 「他貌似一个人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出租房。」小飞开着电驴赶上来，「跟学校一样挺偏的。」 「快到了，他拐个弯，咱们就抄上去，堵他。」陈飞龙盯着卓正华的背影。 「成。」 看着卓正华骑着自行车拐了个弯，陈飞龙骑着电驴咻的抄过去，稳稳的横在卓正华面前。 「餵。」陈飞龙扬起下巴。 卓正华停下自行车，眼神在陈飞龙和崔楚身上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反应。 小飞跳下电驴，走过去狠狠地踹了一脚卓正华的自行车，自行车应声倒在地上，哐当一声，卓正华好像回过神，皱皱眉，看了一眼地上的自行车，然后抬头看向陈飞龙和崔楚：「你们想干什么？」 「哈哈。」陈飞龙笑了声，跳下电驴，「你前几天早上几个意思？」陈飞龙直直地走过去，抓住卓正华的领子。 「你们迟到了。」 「老大，别跟这个呆子说了，说也说不通。」崔楚站在一边，看着卓正华。 「这种人就得……」胖子走过去，伸出拳头在卓正华的肚子上来了一拳。卓正华闷哼了一声，微微蜷缩了一下。 「明天还敢记老大和崔楚名字不？」胖子抬起拳头又来了两拳。「你说你这种人烦不烦人，给你点眼色你瞅不明白吗？」 卓正华似乎有些被打的站不稳，捂着肚子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崔楚。 崔楚瞪了回去，「行了，就这样，别太重了，走了。」陈飞龙放开卓正华的领子说道，胖子下手一直很重，就卓正华书呆子的瘦弱身板，这打在肚子上的三拳估计也够卓正华疼一阵了。如果打到后来，卓正华这犟驴把胖子整毛了，他都劝不住胖子。 「敢告状你就死定了！」小飞踢了踢蹲着的卓正华。 陈飞龙骑上电驴，「走了，吃饭去。」 崔楚抬腿坐上陈飞龙的电驴，看了一眼依旧蹲在地上的卓正华，心里有一种诡异的快感。 第3章 体育课 「咱去吃点啥？」胖子坐在小飞后面，笑眯眯的样子完全不像刚才那个挥起拳头来发狠的人，脸上的肥肉因为笑容堆在一起，看着还有点可爱。 「随便找家小店呗。」陈飞龙心情颇好的甩甩刘海，随意的答道。 两辆电驴一前一后的开到街上，陈飞龙随意的停在一家开在路边的小店，喊道：「走走走，下车，吃饭去。」 崔楚跳下车，走进亮着昏暗日光灯的小店，陈飞龙招呼胖子和小飞点了几个菜，又叫了一扎冰啤酒。 「崔楚，还没喝过酒吧，今天多喝点哈哈！」陈飞龙拍了拍崔楚的肩膀。 「哈哈我家里的老头，初中的时候就让我喝酒来着。」胖子坐到陈飞龙对面，笑嘻嘻的说道。 「我喝过啊，只是不太多，谁他妈没喝过。」崔楚摸摸鼻子，不想承认自己没喝过的事实。 陈飞龙挑挑眉，笑而不语。 「来，小伙儿，上菜了啊！」老闆娘一声吆喝。 虽然这家店小，但是味道还不错，崔楚瞅着桌上那几盘量很实在的菜，喝了一口冰啤酒，晃晃酒瓶子皱皱眉，味道还不错，冰的还挺爽。 「来来来，今天多喝点多吃点啊。」陈飞龙坐着，单脚跨在椅子的另一边，举着酒杯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 「来来来，喝！」小飞看着也贼起劲。 崔楚坐在一边喝着冰啤酒，一杯一杯喝下去，就只觉着爽了。 胖子胃口大，啤酒倒是没喝多少，桌上的菜是承包的差不多了。 「咱要不再来点啤酒，菜还要不胖子？」陈飞龙问道。 「要啊。」胖子嘴巴吃的鼓鼓的，小鸡琢磨似的点点头，多吃点当然再好不过了。 陈飞龙转身又点了些菜和啤酒，然后继续和小飞崔楚侃天侃地。 一顿饭吃得慢悠悠的差点忘记了要上晚自习。小飞和胖子是俩通校生，吃完饭直接走人。 陈飞龙叉腰看着靠在椅上脸发红的崔楚，「崔楚，你不会喝醉了吧？」 「没啊……」崔楚抬头，停下玩筷子的手，瞅着陈飞龙站起来，拍拍陈飞龙的肩膀，「走吧，别晚自习迟到了。」 第5页 陈飞龙狐疑的看着他，撑着他跨上小电驴。 天已经黑了，估计再怎么快马加鞭也会迟到了，但是只要不是班主任值班，其他的值班老师基本不会管晚自习迟到。甚至有些老师自己也会迟到。 大概是因为刚刚下过雨，地面上湿湿的，白天的高温减退了不少，晚上的夜风迎面出来竟然还有一丝凉爽的感觉。 陈飞龙眯着眼睛看着路，忽然感觉脸颊上有一阵凉凉带着酒味的呼吸，侧头一看，差点没把自己的魂吓飞，「我靠！崔楚你你你你……你！你！你撅着嘴干什么？！！！」 陈飞龙双脚踩地，电驴慌忙停下来。 崔楚抬起头看着陈飞龙吓得睁大的眼睛，笑了起来，「谁他妈撅嘴了？你有病啊？」抬起手就是几拳。 「卧槽！」陈飞龙被打得疼了，挪动屁股往前坐了些，瞅着一看就像是喝醉了的崔楚，嘴巴嘟嘟囔囔的。他要是不躲就要被亲着了。 崔楚摇摇头然后低头睡着了…… ……陈飞龙坐在电驴上，看来不能随便让崔楚喝酒了。 隔天，崔楚云里雾里的坐在食堂里吃早饭。 「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有一天坐在食堂里悠闲的吃早饭？」崔楚咬了一口包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陈飞龙。 陈飞龙翻了一个白眼，「我昨天帮你酒吧里请假了。」 崔楚点头，所以才睡的这么好啊，然后掏出手机开始算钱。 「……」陈飞龙瞪着崔楚，「你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崔楚静静地看着陈飞龙。 「……没啥。」 吃完饭，两人往教学楼走，崔楚望了望楼梯口，说道：「不知道那呆子今天来不来。」 「切，说不定起都起不来。」陈飞龙切了一声。 「我们没有打在看得见的地方就是为了他能假装没被打啊，不然被发现了我们还了得。」崔楚挑眉。 「也是，最好乖乖的来学校。」陈飞龙点点头。 走上二楼的时候，卓正华果然还在那里，面色有些苍白的看着两人。 「呵呵。」陈飞龙挑衅的笑了两声，拍了拍卓正华的肩膀，绕过他走进班级。 崔楚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关心道：「好好养身体啊，上午还要上体育课。」 上课，崔楚趴在桌上看着黑板上满屏的数学解题过程，不免有些头疼，转过头看了一眼陈飞龙，陈飞龙用手撑着下巴，对他挑了挑眉。 崔楚转过头，头疼的合上书本。 他真的每次都只是打算眯一会儿的，然而每次都是很沉的睡过去。 「崔楚，醒醒！上体育课了。」陈飞龙拍了拍前面还在睡觉的崔楚。 崔楚迷迷糊糊的醒来，应了声跟着陈飞龙下楼。 因为学校班级多，老师少，所以有很多班级会撞课，一般体育课都有四个班级一起上，虽然是名义上每个老师负责一个班级，但其实都是听一个老师安排，不同楼层的四个班级，上起体育课可谓是非常热闹了。 「今天一班的体育课和十五班换了一下，所以今天一班和我们一起上课。」体育老师站在前面吼了一声，然而人数实在太多，后面同学本来就嗡嗡嗡的吵成一片，隔了这么多人，后排的同学基本上没听到体育老师宣布了什么。 崔楚因为热烈的阳光眯紧了眼睛，看起来就跟没睁眼似的，吊儿郎当的站在后面，颇有些不耐烦。 「今天做男同学做引体向上，女同学做仰卧起坐的测试，男同学先来，女同学先自由活动。」 崔楚站了一会，跟着人群移动，停下后，踮起脚望了一眼，拍了拍旁边的老大，「靠，老大，今天做引体向上！」 「啊？是啊。」陈飞龙望了一眼点点头，没什么表情。 崔楚一个人皱眉。 「一个班级一个班级来，那个班先来？」体育老师张望了一下，指了指举手的男同学，「行，就你们这个班，几班的？」 「十六。」 「好，就先十六班。」 崔楚翻了个白眼，「瘦猴儿干啥呢！瞎积极。」 「反正都要做的。」陈飞龙笑呵呵的拍了拍崔楚的肩膀。 十六班男生少，才八个，很快就轮到了崔楚，崔楚站在单槓下看了眼有些距离的单槓，蹦跶了一下抓住，憋红了脸做了五六个，然后就挂在单槓上荡来荡去，掉了下来。 「不合格。」 崔楚烦躁的走到一边跳过去暴打了一顿还在笑的同班同学，甚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别班的嘲笑声。 「下一个陈飞龙。」 陈飞龙做了做伸展动作，自以为帅气的迈着外八步伐朝单槓走去，事实证明，虽然陈飞龙装了点，但毕竟是体育生，实力还是在的，轻松的做了将近三十个，陈飞龙跳了下来。 「优秀。好了十六班结束，下个班级？」照例是举手进行，「ok，一班。那一号，卓正华。」 崔楚正在和陈飞龙调侃，听到卓正华的名字一愣，「嗯？他怎么和我们一起上体育课？」 陈飞龙喝着饮料抬头望了一眼，「不知道啊。今天十五班不在啊……」 「换课了，你俩没听吗？」旁边的同学应了声。 「叽叽咕咕的，我怎么知道他说了什么。」陈飞龙抬头又喝了一口，然后凑到崔楚耳边嘀咕道：「他昨天被我们打成这样，还能引体向上吗？」 第6页 崔楚看着卓正华没什么变化的表情，耸耸肩，「谁知道。」 卓正华握上单槓的那一秒，脸色一下子变的有些惨白，咬紧后槽牙做了三个后，额头上甚至连冷汗都有了。 「正华，不行就算了，跳下来！」肖胜看着在一边说道。 「呼！」过了一会儿，卓正华支持不住跳下来，捂住腹部，肖胜上前扶了一把才稳住。 「不合格。」 崔楚在一边看着，忽然心里有一丝丝丝丝的心虚。 「喂，转过来，借你的眼珠子找一下镜子，我觉得对面那姑娘在偷看我，你觉得呢？」陈飞龙忽然扳过崔楚的脸，小声地说道。 崔楚翻了个白眼。 「别翻啊！眼珠都没了。」陈飞龙摸了摸头上定型的发型。 「真帅，怪不得那妹子要偷看我。」陈飞龙臭美的说了句，转过声板起脸装起逼。 「好了，刚刚两个班级里没合格的同学过来集合！」体育老师又吼了声。 「靠，又有什么么蛾子。」崔楚头疼的拨弄头发，起身上前走去。 「这样，两两一对，一个人躺着，一个人在上面伏地挺身，这是惩罚。好了，从这里第一个开始往右，组队，开始。每人二十个。」 崔楚看着那个全身都没什么肌肉的中年发福体育老师，摸摸鼻子，这货不会是同性恋吧？想像了一会，感觉一阵恶寒。 「你好。」 「啊，你好。」崔楚还沉浸在自己款七八糟的想法里，听到有人跟自己打招呼，下意识的也打了声招呼，抬头。 「靠……」 卓正华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 第4章 回家 崔楚看着他嘆了口气，「你躺下吧。」 「哦。」卓正华点点头，乖乖躺下。 其实崔楚体育非常不好，平时也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的那种人。除了长跑有点耐性，其他的都不行。 崔楚慢慢俯下身，憋屎似的做了□□个，憋得脸通红，「啊不行了！」崔楚翻身躺到一边。 过了一会儿，转头，卓正华正看着他，本来看的很正直的崔楚的眼神被吓的一个躲闪，「轮到你了！」恶声恶气。 卓正华点点头。爬起来，压在崔楚身上开始做伏地挺身，崔楚喘着粗气，看着卓正华瞅着自己，皱眉，「你看着我干嘛？别看我。」 「好。」卓正华移开眼神，看向一边的水泥地。 崔楚看着卓正华的脸色，又心虚地瞄了一眼他的肚子，心虚的撇开眼睛。过了一秒又觉得不对，为什么每次干坏事的都是陈飞龙，愧疚的确是他呢，他明明只是一个帮衬。 做了几个伏地挺身后，崔楚侧过头又看着卓正华的脸色，「你行不行啊，不行下来，差不多得了，别人也有做完了的走了，我们走吧。」 「不行，还没做完呢。」 「切，那你自己做好了。我走了，呆子。」崔楚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挪出卓正华的伏地挺身，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老大！下课了，走吧！」崔楚从操场走到篮球场，篮球场和和操场还隔了些距离，走过去的时候下课铃声也响起来了。 陈飞龙有在那边蹦跶了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走吧。」 「伏地挺身做完啦？」陈飞龙抹了把汗，贱兮兮地问。 「不然呢。」 「肯定没做完，就你那点体力。」 「我这体力怎么了，好得很。」崔楚抓过陈飞龙手里的篮球，运起球来。 陈飞龙仰头喝了口水，挑挑眉。 周六，住校生回家的日子。高二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双休，只有单休了，不过还好，好歹也是每周回家一次。 「老大，你的毛驴沖完电了没？」还剩下最后一节课。 「当然了。」陈飞龙照着镜子，「今天晚上去染个头发，就要迎来更加帅的我了。」 崔楚嫉恨地看着陈飞龙，问道：「你准备了多少钱？」 「几百吧。差不多了。」说到这里，陈飞龙拿出他那本不知道几几年的杂志，翻开，指了指那些无颜六色的头发，「你觉得这几个哪个好？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慎重回答啊！」 崔楚嘆了口气，又看了一遍已经看烂的那几个发型，切，他才不会给陈飞龙指他最喜欢的那个，最喜欢的那个留着自己攒够钱再烫。陈飞龙嘛……「这个吧，有点红红的，但也不是很明显。」 陈飞龙接过来看了眼，「这个还成是还成，是不是不够鲜艷？这个呢，这个怎么样？」 崔楚看着那个大红色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啧。」陈飞龙托着下巴，一个人思考了一节课。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走了。」崔楚拍拍思考着思考着竟然睡过去的陈飞龙。 「哦！好……」陈飞龙打了个哈欠，把杂志塞到空空的书包里。 陈飞龙和崔楚的家在距离县城挺远的一个小镇上，骑着电驴过去大概也要四十几分钟。陈飞龙家开着一家小饭馆，生意还不错。 崔楚家就只剩他爸崔强了，开了一家收废品的店，他妈在的时候还是井井有条，在镇上的人员也不错，还有一辆小货车，他妈生病过世以后，店也没了，车也没了，崔强也变的特别暴躁，爹俩就只能在破破的屋子里窝着。 第7页 陈飞龙在崔楚家门前停下，「晚上记得来吃饭。我走了。」 崔楚跳下车，挥挥手道：「知道了。 崔楚拎着空空的书包，疲惫的爬上二楼，打开屋门，迎面而来一股不知道什么味道，酒味霉味，总之各种味儿。崔楚往卧房那边望了一眼，那老头果然在床上窝着，地上摆放着乱七八糟的酒瓶。 崔楚垂下眼睛，静悄悄的往自己房间走去，合上房门，崔楚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掏出手机，使劲摁了一番设了个闹钟。翻了个身，睡过去。 崔楚睡了一觉起床的时候，那老头还没醒，崔楚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朝陈飞龙家的小饭馆进发。 「小楚，来啦？快来坐下~」陈飞龙老妈笑嘻嘻的一脸和善的招呼崔楚坐下。 「知道了阿姨。」崔楚乖巧的坐到陈飞龙旁边。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果然是心爱的宝贝儿子难得回家一次，桌上的菜真是相当丰富。 「小楚你多吃点，另外我还帮你打包了点，放在厨房里你待会儿拿走啊~」 「多吃点，学校里的饭菜不好吧？」陈爸喝着酒，看着崔楚。 「好的，谢谢叔姨。」乖巧的笑。 「哼。」陈飞龙在一边哼了一声，看着他爸妈。 「臭小子，吃完饭别出去瞎跑，一天到晚跑得没个人影，有那点时间不能给你爸打点下手啊。」陈妈举起手，拍了陈飞龙一掌。 「嘶，知道了知道了。」陈飞龙假装答应似的点点头，切，待会儿他还得染发呢，谁有空洗盘子。 吃完饭后，崔楚照例帮忙打打下手，等客人清了点后，就和陈爸陈妈告辞了。 回到家，崔楚小心翼翼的走进家门，崔强正窝在脏乱的沙发上看电视，抬眼看了一眼崔楚，冷声道：「把饭拿过来。」 崔楚看着崔强，半天没动。 崔强冷笑了声，懒洋洋的起身，抄了了个酒瓶子丢过去，崔楚弯腰躲闪，就被崔强抓住后领子，狠狠地拳头砸下来，崔强用手别过崔楚的脸，狠狠地扇了几个巴掌，「听不到吗小兔崽子！啊？！听不到听不到！」 崔强拿过崔楚手里的塑胶袋，放开捏住崔楚下巴的手，狠狠地踹了几脚地上的崔楚。 缓了一会儿，崔楚摸摸有些撕裂的嘴角，看了一眼现在正吃的开心的男人，慢慢的起身朝房间走去。 崔楚坐在床上，愣愣地发了会儿呆，起身洗漱好后，瘫在床上捧着老旧的手机开耍，刚登上扣扣，就看到陈飞龙几分钟前发过来的照片以及一串消息。 「我给他看我的杂志，他说最近不流行，然后给我推荐这个发型，板寸，我看着杂志上挺帅的，怎么到我这里怪怪的？」——老大 「不好看吗？帅吗？我准备染发的钱都没用上。」——老大 「你女孩子喜欢这种吗？」——老大 崔楚点开图片，确实是板寸，只是侧面鬓角那里划了几条，还是挺帅的，相比陈飞龙想要烫的那个大红色头发，这个比较符合陈飞龙的形象。 看着陈飞龙的消息，崔楚笑了笑，「嘶！」摸摸嘴角，差点裂了。 忍住笑给陈飞龙回了消息。 「挺帅的，符合你的形象，小学妹会喜欢的。」——崔强壮 「叮！」刚发过去，就收到了老大秒回的消息。崔楚点开来，「喂，我惨了，快被我爸打死了！我能到你家躲躲不？」——老大 「你夜不归宿更惨，再说了我家，你确定吗？」崔楚发过去，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隔了好久，陈飞龙才叮咚回来一条。 「……好吧。我爸真是抽死我了。」——老大 崔楚发了个贱贱的表情出去，侧了个身抱住肚子开始玩游戏。 周日，崔楚起了个早，准确的说是根本睡不着，虽然身体还是有些疼痛，但也习惯忍耐了，这些小痛还不算什么，一般周末崔楚都会到陈飞龙他家的小饭馆去帮忙，毕竟一直蹭吃蹭喝的，总归也要做些贡献。 出家门的时候崔强还瘫在沙发上熟睡。 崔楚从书包里掏出另外一个陈妈准备的一次性饭盒，里面装了些简单的小菜，稍微加热后简单的吃了早饭。 来到小饭馆的时候，陈飞龙还在后厨吃早饭，清晨的小饭馆已经忙起来了，来买馄饨和面的人很多，崔楚走进厨房。 「小楚，又来啦？不忙吗？」陈爸正煮着馄饨，忙得满头热汗。 「不忙，周日反正闲着没事干。」崔楚笑嘻嘻的坐下，开始帮陈妈包馄饨。 「真乖，要是小楚是我儿子就好了……唉小楚，你嘴角咋了？」陈妈笑嘻嘻的看着崔楚，忽然注意到崔楚嘴角的伤痕，关心的问道，一边的陈爸给陈妈使了个眼色，陈妈低头拍了拍自己的嘴。 「没啥呀，昨晚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着了。」笑嘻嘻。 「傻逼，走路就不会小心点吗？」陈飞龙呼噜呼噜喝完混沌汤，又拿了个肉包子，看白痴似的看了崔楚一眼。 「吃你的包子！」陈妈转过身白了陈飞龙一眼。 「哼。」 第5章 篮球赛 崔楚在小饭馆忙活到将近八点，差不多过了高峰期后，他才乘上公交车去城里，九点左右还得开始在游乐场里做兼职。 到达游乐场后，崔楚熟门熟路地穿上玩偶装，站在游乐场门口，摆着可爱的动作和造型。 第8页 「哈，他妈热死了。」崔楚在玩偶帽子里小声嘀咕了一句。身体却还是积极的蹦蹦跳跳，发着传单和气球。 「啊！」当然也会有很多小屁孩冲上来抱住你的大腿或是朝你打拳什么的，比如说现在。 崔楚看了看缠在自己腿上尖叫的小豆丁，又看了一眼站在小豆丁旁边的……卓正华，翻了个白眼，人生真是，总是这么巧，然后又可爱的把手里的气球送给小豆丁，把传单塞到卓正华手里。 「来，轩轩！和哥哥摆个pose，来拍张照！」 对面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像老师的妇人。哈哈。崔楚想起陈飞龙跟他讲过的卓正华的家庭。 咔嚓完之后，小豆丁又缠了一会儿，才牵着哥哥和妈妈的手离开。 到了午饭的时间，崔楚才有了点时间休息，瘫坐在一边用手煽风。 卓正华在游乐园里面的餐厅看着有些面熟的那只正脱下帽子煽风的维尼熊。 「怎么了，认识的同学吗？」卓妈看着儿子的视线。 「没有。」卓正华撤回视线，摇了摇头。 崔楚流了一身的汗，忙活了一下午，收到工资后放进书包，这周的生活费算是有了。 乘车回到学校，在宿舍里洗了个澡，又躺了一会，崔楚悠哉悠哉的到达教室。 陈飞龙为了约会，差点迟到，幸好他还没忘记今天是班主任值班，在铃响的时候匆匆的感到了班级，当然因为这个新发型，班级又闹哄哄了一会儿。 陈飞龙就当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是对他发型的肯定，自恋的摸了摸发型，脚下生风的坐到位置上。 崔楚侧过身，朝他挤眉弄眼，「怎么样？」 陈飞龙舔舔干涩的嘴唇，看到崔楚询问的眼神，自恋地笑了笑朝崔楚色色的挤挤眼。 崔楚看着陈飞龙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挑挑眉。 高中的晚自习是漫长的，通常要一个半小时，崔楚趴在桌子上瞅着班主任坐在讲台上严肃的表情，拿起笔嘆了口气，没胆子拿出手机来耍。 「嘿嘿嘿~」 陈飞龙在后面发出贱兮兮的笑声，崔楚翻了个白眼，被收了这么多次手机，竟然还敢在班主任面前跟妹子聊天。 百无聊赖的做完作业，刚好第一节 课铃响，等班主任走后，陈飞龙拿只笔戳戳崔楚，「作业好了给我。」 崔楚把本子丢给陈飞龙，起身跨腿朝着陈飞龙坐下，「那妹子长啥样啊？」 陈飞龙抬起头刚要回答，就听到教室门口一阵起闹声，「陈飞龙，有学妹找你！」 陈飞龙立马起身小跑了出去，崔楚坐在椅子上看他老大那个傻逼的背影，也是，晚自习下课后，小情侣总会去操场约个会，现在正在热恋中的陈飞龙，估计晚自习下课是看不到人影了。 起身趴在陈飞龙桌子上掏了掏，拿出另外一本杂志，看着上面「帅气」的发型，崔楚歪头想着，什么时候攒够钱也得去烫一个才行。 啊，无聊。崔楚甩手。 这周的值日生总算不是卓正华，崔楚也能肆意的迟到那么几分钟，这期间陈飞龙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地跟他的小女朋友甜甜蜜蜜，吃饭要一起吃，去超市要一起去，害得他只能一个人寂寞的独来独往。 周六的时候迎来了篮球赛，回家篮球赛喜事两桩，那种隐隐的快乐气氛在整个年级传播。 从上午的时候气氛就很热烈了，整个篮球场全是人，都在临时训练，崔楚吃着棒冰和陈飞龙坐在树上。 「咱班那些男生呢？」 「在班级里吹空调呢。」 「……」崔楚无语的咬了口棒冰。 周一下午，篮球赛开始，体育委员去抽的签子，第一场对阵的就是和一班，崔楚看着闹哄哄的场地，自己班的女孩子没有灵魂的喊着十六班加油，眼神却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卓正华。 崔楚本来是想要随便打打的，反正也打不过，可是真的站在场上的时候，周围都是闹哄哄的尖叫声，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站着的卓正华，崔楚跑着跑着就有了胜负欲。陈飞龙更是已经跟卓正华槓上了，想不到卓正华这恢复能力还挺快的。 「啊！卓正华加油！卓正华！加油！」另外还能听到，逃课出来的陈飞龙的小高一女朋友不知道从哪召唤来的一群小高一女生，叽叽喳喳的喊加油：「陈飞龙！机油！陈飞龙！！加油！！」 崔楚抹了抹脸上的汗，眯眯眼睛前面的卓正华。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还是怎样，场上的气氛出乎意料的很热烈，乱七八糟的加油吶喊声此起彼伏。 「啊！卓正华！」 「啊！卧槽！」 不过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两声嘶声裂肺的惨叫。 一声是卓正华的女粉丝们的，一声儿是崔楚的惨叫。 「卧……槽槽槽槽槽槽槽！」崔楚捂住腿，疼的躺在地上差点蜷起来。 「崔楚你没事吧？」肇事者卓正华流着汗，看起来也有些紧张，小跑过来蹲下来询问皱着整张脸的崔楚。 「喂，没事吧二傻子？」陈飞龙呼哧呼哧地跑过来，瞅着地上的崔楚。 「我们扶他去医务室吧。」卓正华搀起崔楚。 「哎哟哎哟！不行不行……我腿腿腿！」崔楚很没有面子的大喊大叫。 「干嘛？腿断啦？」陈飞龙瞪大眼睛。 第9页 「那直接去医院吧。」卓正华皱眉道，「你用电驴载他去，我骑自行车跟在后面。」 陈飞龙心气不顺的看着卓正华，举了举拳头，「都是因为你这个臭小子！」然后向球场一遍喊道，「替补上场。」站了一会儿，又小跑哒哒哒的跑到女朋友身边，你侬我侬的告别了一会儿。 卓正华气喘吁吁的看着不靠谱的陈飞龙，擦了把汗蹲下，将崔楚拉到背上，「上来。」往车库走去。 「陈飞龙这辆车？」 「嗯……」 「来了来了。」陈飞龙一路小跑跑过来。「上车吧。」 崔楚拖着受伤的腿，艰难万分的坐上车，坐稳后抓住卓正华的手腕，瞪着看他：「别逃跑，医药费你得付着。」 「哦。」卓正华点点头，「我去骑自行车。」 陈飞龙无语的骑着小电驴驰骋，一边咕咕叨叨：「二傻子，你不会真腿断了吧？」 「你他妈才傻子……」崔楚骂了一声，没力气回他，偶尔转过头盯着后面的卓正华跟上来没，他要是不来，他医药费找谁啊。 新搬迁的医院离学校很近，骑小毛驴过去也就十来分钟，崔楚被陈飞龙和卓正华架着走进医院，拍片出来果然是腿骨折了。 打好石膏，付完医药费，崔楚又被陈飞龙和卓正华架出来，崔楚低头看了看脚上的石膏，嘆了口气，「老大，我今天住你家吧。」他不能再回家雪上加霜了。 陈飞龙嘆了口气，没回话，心里可惜自己和小女朋友的甜蜜时光都被崔楚败光了。 「真的对不起，还有什么需要你再跟我说吧。」卓正华看着已经坐上电驴的崔楚。 「放心，一定会找你的。」崔楚拍拍卓正华的肩头。 「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卓正华伸手挥挥。 崔楚看着卓正华傻不拉几的动作笑了一下，拍了拍陈飞龙的肩膀。陈飞龙看了一眼卓正华，摇摇头，发动电驴。 「你说你真是衰，你今天不回家没关系吗？」陈飞龙开着电驴疾驰，今天回家已经晚了，他妈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了。 「没事，我不回家他压根不会发现周五我要回家。」崔楚低头看着自己的石膏，这得多久养好啊？ 「多坑坑那书呆子，这么怂，看着我们都不怕吗？」甚至完全没提过那天的事。 「……」崔楚看来，卓正华是压根没把他们放心上。不过多坑点还是要的，害他这么久不能干活。 「我妈看到你又要叫了。」陈飞龙看着不远的小镇。 「哎哟！！！！！小楚！！」陈妈从小饭馆里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打篮球的时候摔着了。」崔楚笑嘻嘻的摆摆手。 「哎哟，怎么不小心点，快，快进来，吃饭了，饭都凉了。」陈妈扶着崔楚，东摸摸西摸摸，看着崔楚的石膏。「饿不饿？」 然后再陈飞龙的脑袋瓜子上拍了一掌，「臭小子，赶紧把头发搞回来！」 陈飞龙委屈的垂着肩膀走进去。 「你俩先吃着，我先去忙了啊，小楚好好休息，臭小子你给崔楚盛点饭。」 崔楚点点头。陈飞龙不情不愿的去盛饭。 现在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小饭馆现在正好是生意好的时候，陈爸陈妈现在应该忙都忙不过来。 第6章 骨折后 崔楚架着腿接过陈飞龙递过来的一大碗饭，笑眯眯，「一直来蹭饭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那大爷你怎么还不走啊？」陈飞龙一屁股坐下，一腿架在椅子上，头都没抬开始吃饭。对崔楚这种忽然跳出来的良心习以为常。 「你明天不就能约会了吗？」崔楚咕哝了一句，果然见色忘义。 「哼。」陈飞龙冷哼一声，心中对他的小女朋友甚是想念。 崔楚和陈飞龙吵吵嚷嚷地吃完饭，跟陈爸陈妈招呼了一声后，回到二楼的陈飞龙的家。 打开房门，陈飞龙把崔楚丢到床上，然后又在床底下翻了翻，然后皱着脸掏出了一根沾满灰尘的拐杖。「这给你。」 「还在啊？」崔楚看着那个拐杖，调整调整姿势。这是以前陈飞龙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腿时候用的拐杖。 「嗯。」陈飞龙把拐杖丢到一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坐到床铺上推了推崔楚，「过去点儿。」 崔楚艰难的挪挪屁股，给陈飞龙腾出了点地方。 陈飞龙躺在床上，掏出手机开始乐滋滋的跟小女朋友聊天。 「叮咚」一声，手机一阵震动，崔楚拿起手机，看着好友申请，「我是卓正华。」 崔楚想了想，点了同意。 「你的伤势还好吗？」——卓正华。 「好个鬼。」今天刚刚受伤能好个鬼。 「那你好好休息。」——卓正华。 「你觉得我应该跟他要多少钱？」崔楚侧头问躺在一边对着手机傻笑的陈飞龙。 「……」 崔楚看着依旧埋头嘿嘿嘿傻笑的陈飞龙。打了陈飞龙一拳。 「干啥！」陈飞龙索性翻了个身。 崔楚瞪了一会儿，想了半天没有结果，丢掉手机打算睡觉。 陈爸陈妈晚上收工回来,陈妈拿着蓆子和被子打开自家儿子的房门，看到陈飞龙还躺在床上傻呵呵的玩手机，用气声喊道：「臭小子，这么晚了还不睡！」 第10页 陈妈把蓆子扔到地上，垫上软垫子，「下来睡觉，小楚骨折了，你别压到他。」 陈飞龙看着自家老妈铺着地铺，不情愿的起身，躺到简单铺好的地铺上。 「软和不？」陈妈又摸摸地铺。 「嗯。」陈飞龙哼了一声。 「晚上空调别开太低啊，当心着凉，被子给你另外拿了条薄的。」陈妈咕咕叨叨的起身，厨房门的时候顺便带上房门。「手机不要玩的太晚！」 隔天，崔楚又是早早的起床，看了一眼地上睡的跟死猪似的陈飞龙，拿起一边的拐杖慢悠悠的走出房门。 崔楚艰难万分的撑着拐杖下了楼，照例去店里帮忙，陈妈看着他咕叨了一会儿。 在小饭馆里蹭饭外加帮忙，傍晚的时候撑着拐杖回到学校，坐公交车的时候，还有好心人给他让了座。 经过班级里同学一阵嘘寒问暖，崔楚瘫在书桌上，嘴里咬着对面快餐店买来的鸡肉卷，看着扣扣里的消息。 「以后中午我背你下楼，我尽量快点下来。你在二楼楼梯口等我一下。」——卓正华。 崔楚看着消息纠结了一会儿，皱眉盘算着，他们学校的楼梯特别窄，设计的一点都不科学，而且高中三个年级，人特别多，去晚了一会会儿就吃不到好吃的饭菜，十六班可以说是在很优秀的地理位置了。 现在要等五楼的卓正华下来吃饭，等于失去了最佳的吃饭时间，要是陈飞龙这孙子不交女朋友就好了，这有就能让陈飞龙背他下楼了，这么小的楼梯，吃饭的时候，人多的不是盖的。就他现在这样，自己撑着拐杖下去，另外一条腿也会被别人踩断了。 「哦。」——崔楚。 崔楚发完消息放下手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面的钟，把手机塞到裤兜里，开始趴着发呆。 陈飞龙不出意外又采着铃声荡悠悠的熘进来，满面油光，春光满面。得瑟之情溢于言表。 陈飞龙坐下后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凑到崔楚背后，「表哥那儿我帮你请假了啊。」 崔楚点点头，继续玩弄了会儿中性笔，起身开始做作业。 周一，上午最后一节课，「肖胜，我今天不和你吃饭了。」卓正华看着一边刷题的肖胜。 「怎么了？不吃饭了？」肖胜闻言疑惑的抬头看卓正华。 「没有，我上周把崔楚腿弄断了，我得背他下楼。」 「断了？」肖胜转过身。 「嗯。」卓正华想了想补充道：「所以会有些慢，你可以和别人一起。」 「ok。」肖胜笑嘻嘻，「加油啊。」 「有什么好加油的。」 最后一节课结束。 「快点，卓正华！」崔楚柱着拐杖在楼下等，对到终于出现在人流里挤着的身影喊道。 卓正华看到下面拄着拐杖大声叫着的崔楚，还是不好意思挤人家，只好顺着人流慢慢下去。 「快点快点！弯腰！」崔楚招呼卓正华弯腰，自己跳到卓正华背上。「走走走，没饭吃了。」 学校的食堂有两层，一楼食物比较多，二楼就相对少一些，但是相对的，人数也是一楼多，崔楚看着今天这时间，当机立断的拍拍卓正华的肩膀，「去二楼！」 于是卓正华就背着崔楚从教学楼走到了食堂，顺便还上了个二楼。 「饭卡，帮我点个炸的就行，鸡排猪排啥的，肉多的。」崔楚一屁股坐下，顺便把饭卡递给卓正华。 「嗯。」卓正华气喘吁吁的，擦了擦汗点点头，转身去排队买饭。 崔楚看着卓正华的背影，暗自点点头，不错，等到伤好之前都能使唤。脾气还挺好的。 等了一会儿，卓正华端着两盆餐饭走过来，崔楚急切的用勺子敲着桌子，看了一眼餐盘里的食物，皱了皱鼻子，这肉真小，应该到一楼那个温柔阿姨的那个窗口。 「怎么了？」卓正华看着崔楚的表情，「不喜欢吃这个？」 「没有……」崔楚摇摇头，总不能说实话吧。 吃完饭，「这楼梯我自己走吧，反正现在人也不多，谁也不急着吃饭，都是吃饱了肚子往外走呢。」崔楚对卓正华摆摆手，自己一瘸一拐的往下走。 卓正华走上前搀了一下。 「你去超市吗？」崔楚边走边看一边的卓正华。看着那呆子摇摇头，「不去。」 「可是我想吃包薯片，黄瓜味，我这腿又不能去挤超市。」崔楚故作为难的皱皱眉。 「……我帮你去吧。」卓正华犹豫了一会儿。 「行，那我自己上楼，你待会儿送到我班级就行了。」崔楚乐呵呵的笑了。看这呆子为了补偿不得不做的样子还真开心。 卓正华点点头，继续拿着饭卡去超市。 超市里的人意外的多，卓正华上高中这一年半左右都没来过几次超市，他是不会插队的人，每次都是乖乖排了队出去，每次出去的时候都将近快要上课，所以对他来说去超市买东西简直就是最浪费时间的行为。 卓正华拿了超市口的薯片，就乖乖站到后面去排队了。 崔楚吃完饭一个人慢慢熘达上楼，趴在教室里思索着，照这呆子的性格，肯定不会插队，那排队估计是有的排了。因为开心的恶作剧，崔楚笑了笑，拿了本小杂书歪头乐颠颠地看起来。 卓正华的速度果然不负崔楚的推测，一直到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才站在他们班班级门口。 第11页 崔楚拄着拐杖走过去，接过薯片和饭卡，「谢了啊。」 「不用谢。」卓正华摇摇头，还能看见满头的汗珠。「我先走了。」 「好。」崔楚摆摆手。拿着薯片，继续一瘸一拐的坐到位置上，拆开薯片，继续看小杂书。 「你怎么这么晚？」肖胜看着出了一身汗还气喘吁吁的卓正华。 「嗯，去了趟超市。」 「你竟然回去超市？你有想吃的东西啊？」 「没有，崔楚想吃薯片。」 「呵呵，真无语，你不是医药费都付了吗？大不了给他一些赔偿。」 「嗯，但毕竟是我弄的，他这样不太方便。」卓正华擦了擦汗解释道。「好像是应该赔偿。」 「……」肖胜摇摇头，也是，以卓正华的性格。 第7章 尽责的坐骑 崔楚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小杂书，中午上课铃声响了好一会儿，陈飞龙才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手里很奇怪的没拿碳酸饮料。 崔楚抬起头看向陈飞龙，「你干嘛去了，满头大汗？」 「逛操场啊，」陈飞龙站到班级后面的空调前面降温，抽了几张餐巾纸擦汗，然后又翻翻钱包，「这周的钱带的太少了。」 「你帮她刷饭卡吗？」 「是啊。」陈飞龙点点头。 崔楚耸耸肩，「没办法咯，是你自己找的女朋友。」 「没事，暂时还养得起。」 崔楚挑挑眉，无言的重新趴下，看起小杂书。 陈飞龙站了会，瞄了眼崔楚桌子上浅绿色的零食袋子，走过去拿起崔楚吃了一半的薯片，咯吱咯吱吃起来，然后嘆口气道：「只能节约自己的口粮了。」 崔楚看着他那样，摇摇头。 晚饭的时候，崔楚依旧在二楼楼梯口等卓正华，晚饭的时候食堂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有些人选择去超市，有些人选择回寝室洗澡，有些人还在要教室里学习一会儿。食堂里的人还是要相对少一些。 「你行不行啊？」崔楚趴在卓正华背上听着他的呼哧呼哧喘气声，汗都快到脖子里去了，还没走多远呢。虽然天气是热了点，距离是远了那么点。 「嗯。」卓正华应了一声。将崔楚往上抱了抱，咬牙坚持往食堂走。 「怪弱的，好好锻鍊啊小兄弟。」崔楚调笑的勾了勾嘴角，完全忘了自己的体育水平。 「嗯。」卓正华好脾气的点点头。 崔楚觉得没劲，「你都不生气的吗？」 「为什么生气？」 「……我说你弱啊。」 「这是事实，我以后会锻鍊的，但是高中学习太忙，我决定先放一放。」一本正经的回答，哼哧哼哧继续往前走。 「……」 卓正华把崔楚背到食堂，照例去帮他打饭。 卓正华端着餐盘放到崔楚桌上，「你吃着，我先回家了。再见。」 「哦。」崔楚咬了一大口肉，随意的挥挥手。 卓正华走后，崔楚一个人看着周围的小情侣发发呆，发现最近学习的氛围浓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快月考了？不过月考是什么时候来着…… 「正华，妈妈进来了？」卓妈妈敲敲儿子的房门。 「好。」卓正华从试卷堆中抬起头，应了声。 「今天妈妈没去爸爸那吗？」卓正华看着难得到他的出租屋来的卓妈端着牛奶和水果走进来。 他真正的家在邻市，但是她妈妈又在这个县城里当老师，所以卓妈出于私心干脆让卓正华也来这里上班了，虽然为了方便帮卓正华租了出租屋，但是卓妈并不常住在这里，大多数时间还是会开车回去陪老公。嫌麻烦的卓正华干脆就一个人居住了。 「是啊，今天爸爸出差去了，那边家里没人，所以妈妈今天过来陪你。怎么样，要月考了？」卓妈将餐盘放到书桌上，柔声问。 「挺好的。」卓正华推推眼镜。 「好。」卓妈笑笑，看向卓正华的书桌，忽然看到一边放着的哑铃，疑惑道：「儿子你要锻鍊身体？」 「嗯。」点头。 「也挺好的，但是不要耽误学习。」卓妈摸摸自家儿子的脑袋。 「今年暑假我和你爸打算出国旅游去，你去不去？」 「不去。」当电灯泡吗？卓正华想了想又问：「那轩轩呢？」 「你不去的话，就把他送姥爷家。」卓妈不负责任的打算。 「嗯。」如果他去的话应该就是带轩轩吧…… 「那好，你好好学习，妈妈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晚安。」 「晚安乖儿子。」 关上门，卓正华看了看书桌一边刚买的哑铃，琢磨了一会儿。 隔天，崔楚和陈飞龙站在寝室楼门口，眯眼看着满是乌云的天空，「带伞了没？」崔楚问。 「没。」陈飞龙摇摇头。「电驴也没开过来。」 「先背我上去。」崔楚拍拍陈飞龙，「然后我数一二三，就跑。」 「行。」 「一，二，三跑！」崔楚迅速拿起旁边阿姨挂在一边的雨伞，陈飞龙冲到外面后急忙打开雨伞。 「喂！臭小子！把伞还回来！」阿姨的长啸在后面回响。 「呼！呼！呼！累死了！」陈飞龙跑了一段路，慢慢停下来。 「行了行了别跑了。」崔楚把腿往陈飞龙身上靠了靠。免得弄湿。 第12页 「你怎么这么重？简直，像背了一头猪。」陈飞龙皱着一张脸，慢吞吞的走。 「……」竟无力反驳。 和陈飞龙买完早餐回到教室，崔楚除了屁股湿了之外，其他倒还好好的。不过屁股湿了的感觉真是……怪怪的。 「自己爬上去，我背不动了。」陈飞龙到教学楼一楼的时候放下崔楚，弯腰喘着气。 「行行行。」崔楚摆摆手，拎着早餐撑着拐杖艰难的上楼。 「我来吧。」卓正华在二楼楼梯口站岗，看到下面的崔楚，走下楼询问。 「好啊好啊。谢谢你啊。」崔楚看到卓正华，松了口气，乐滋滋的伸出手。 卓正华弯下腰，把崔楚背到背上送上二楼。 「行了就到这儿吧，接下来我自己走过去。」崔楚拍拍自己的坐骑。 「好。」 回到教室，崔楚歪着头边吃早餐边玩手机，看着卓正华的备註，想了会儿，把备註改成了，「崔强壮的坐骑。」 呵呵，崔楚乐呵呵的笑了声，摁掉手机，专心吃早饭。 历史课，老班站在讲台上，「为了更好的复习，学校又给我们订了复习资料，一本挺厚的参考，四十二元，明天记得交。暂时没有的可以和同学借一下。」 ……崔楚看向陈飞龙，陈飞龙朝他摇摇头。崔楚忧郁的看看天花板。 「卓正华，你有闲钱吗？可以借我不？」中午，崔楚盯着餐桌对面的卓正华。 「有，借多少？」卓正华抬起头看着崔楚冒着金光的眼睛。 「呃，一百，我要交资料费。」崔楚脑袋转了转，多要了点点。 「好。吃完饭给你。」卓正华点点头。 「嘿嘿谢了。」崔楚收回向前倾的身子，等卓正华吃完饭。 「你这些不吃了？」卓正华看着崔楚盘子里剩的蔬菜。 「是啊，我喜欢吃肉。」 「那我吃了？」 「……好。」崔楚看着卓正华餐盘里堆成小山的饭，不挑食真好，要是肉再多点，自己应该还能来两块饭，崔楚想了想炸鸡排炸猪排，口水忽然就泛滥了。 吃完饭，卓正华侧头问背上的崔楚，「今天要去超市吗？」 「不去啊。」崔楚看看手里卓正华给的毛爷爷，皱皱鼻子，没钱了吃什么零食。 「嗯。」 「卓正华？」肖胜从后面远远看见背着人的卓正华。 「嗯？」卓正华听到肖胜的声音停下脚步。 「吃完饭了？」肖胜从后面跟上来。 崔楚看了一眼肖胜，肖胜感受到他的目光，对他笑了笑。 虚伪。 崔楚瞥开目光。 「怎么了？」卓正华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肖胜。 「没什么，你快累死了吧？你这体力。」 「还好，习惯就行。」 「呵呵。」肖胜笑笑。 第8章 月考 小学初中时候的其中考和期末考就已经让人心烦，到了高中竟然还有每月一次的月考，每次这个时候，考生们总是大显神通，各自找大腿抱着。 以前崔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考得再差都没人管他。后来因为陈飞龙一直拖着崔楚，陈妈被分散注意力，开始在崔楚耳边唠唠叨叨。最后无奈，崔楚和陈飞龙为伍，每到考试前都琢磨着考试作弊方法。 崔楚后来仔细想想，他说陈飞龙那段时间怎么总是拉着他去他家呢。真是鸡贼。 虽然作弊过程中偶尔也会有意外，但是，但凡出现意外的，都是崔楚担着，老师教训人的方法不过是叫家长了，这点崔楚就没什么可怕的。 「老大，你座位找到了没？」崔楚撑着拐杖站在人群后面，踮着一只脚艰难的张望着被一群学生围着的公示板，上面贴着月考的座位号。 过了良久的挣扎，陈飞龙攥着小纸条从人群里挤出来，理理被挤乱的衣服，「换座位了。」 「……」崔楚还期待着上次的位置别换来着，他上次厚着脸皮跟旁边的兄弟考试前约定好了考试的时候给他偷看，好不容易混熟的座位，竟然换了。 「总会换的嘛，不过我这次周围有小飞，哈哈，小飞点子多，应该没问题。」陈飞龙搭上崔楚的肩膀，往二楼走去。走了一会儿，崔楚甩开陈飞龙的手，自己撑着拐杖走上去。 「那我呢？我周围都谁啊？」崔楚问跟在后面的陈飞龙 「你啊……就是一些……一些不认识的人吧，忘了，我咋能记得这么清楚。」 「……」崔楚无语的看了一眼陈飞龙，想了想，每次考前观察自己的地理位置在部署战略计划是很重要的。 傍晚的时候，崔楚乘着人清，站在公示板下仔细看着自己的座位，还真是周围认识的人都没有。 崔楚想着嘆了口气，别人作弊还有手机这么好的工具，可惜他浑身上下的全身家当里就这只手机最值钱，要是被没收了，可就没了。 一直到月考前，崔楚还在琢磨，一边想着面对陈妈似的愧疚感，一边开动脑筋想着怎么作弊。 考前前一天，班里的瘦猴儿激动的冲到后面，轻声地用气声吼道:「你们知道不？这次咱们月考的试卷理科班上次当作练习卷做了，哈哈哈，我要到了答案！」 「快快快！分享啊！」后面几个男生已经开始乱叫。 第13页 「你们得……」瘦猴儿压低声音，挑挑眉，比了个给钱的姿势。「这可是理科班上学期的试卷了，我可不信你们那些狐朋狗友还找得到这张试卷。而且理科班的老师老早警告过了，不能给我们。」瘦猴儿信心满满。 「切……这你就不厚道了！都一个班的，内部消化嘛……」周围的男生一阵责怪。 「不行不行……我也是花了钱的好不好！」瘦猴儿夸张的惨叫。 那边又窸窸窣窣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听不清，崔楚重新趴下，脑子里开始思索，理科班？要是卓正华能帮他就好了。 崔楚转动他的小脑袋，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中午的时候，崔楚趴在卓正华背上，犹豫了一会儿，「卓正华，你知不知道我们文科班这次考试试卷是你们以前的一张练习卷？」 「嗯。」卓正华点头，老师上课的时候特意警告了，别给文科班的学生。 这就好办了，「那你那张试卷还在不？给我吧？」 「还在，但是不行。」卓正华相当果断地拒绝。 崔楚本来讨好的笑容瞬间收敛，就知道卓正华这个正经的呆子应该不会借给他。不过崔楚还是不想放弃，吃饭的时候又不懈的追问了几次。都被卓正华堵了回去。 把崔楚气得不轻。 等到真正考试的时候，虽然崔楚琢磨好久，但是看着一边完全不认识的妹子并且时不时甩给他的白眼，实在开不了口，犹豫良久，崔楚还是决定偷瞄比较好。 虽然偷瞄这个方法效率不太高，准确率不太高，心灵压力大，但是安全性还是非常高的。 虽然过程没有被发现，不过月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崔楚还是悲哀了一把，基本上和他的水平差不多啊？崔楚看着自己的成绩条感到一阵无语，仿佛已经听到了陈妈失望的声音和絮絮叨叨。 「我说，你偷瞄也要确定那个人是学霸吧？」陈飞龙看着崔楚的成绩条，又看看自己的成绩条，很不厚道的笑起来。幸好小飞考试的时候用手机查了答案。 崔楚撑着脑袋，头大。 月考结束后，学校组织提优补差，提优补差统一在教学楼一楼，总共四个班。两文两理，一个提优一个补差。崔楚和陈飞龙毫无意外的都在补差行列。两班组织小老师活动，每一个差生对应一个好学生。 晚自习离结束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四个班组织会自主学习。这段时间主要是是想文理学生可以互补弱势学科，好学生们多多帮助差生。这种计划在学校眼里都是理想派。 崔楚听完班主任的咕叨并且捕捉到自己和陈飞龙的名字，掐指一算，发现自己宝贵的晚自习竟然被压缩的只剩了些残渣。 陈飞龙在后面轻声抱怨，「早知道这次作弊作得离谱些了，我为了真实性还特意改了好多。真的是枉费了我唯一的小聪明。」 总之，很悽惨的两个人开始了苦逼的补课生活，补课的老师总是比上完自习的时候严格很多，一直拿着一条小纸条点名。 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老师坐到讲台上，开始自主学习。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一批好学生进来了。崔楚的小老师是一位妹子，长得挺一般，也挺认真。 崔楚面皮儿薄，刚开始还能假装认认真真的学习，应付应付。到后来，崔楚就直接趴下了，醒来的时候妹子的人影都不见了。 揉揉眼睛，崔楚四处捕捉陈飞龙的身影，陈飞龙现在正趴在桌上睡觉，和周围全是奋力学习的氛围不同的懒散。 崔楚挠挠脑袋，撑着拐杖走过去拍了一掌。 陈飞龙一个哆嗦，抬起头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走了，快下课了，收拾收拾。」 「哦。」 等陈飞龙慢悠悠的整理完，铃声刚好响起来，崔楚爬到陈飞龙的背上，陈飞龙委委屈屈的背着重物往外走。 刚走出教室门，就看到卓正华和肖胜背着书包走过来，旁边还并排走着李雅芝，文科班的一班花。 崔楚眼神不善的盯着卓正华，都是这兔崽子不给他答案。他才沦落至此。 肖胜本来看到崔楚还想打声招呼，看着他毒辣的眼神，张开的嘴巴收了收。然后看着崔楚拍拍陈飞龙，陈飞龙睏倦的眨眨眼睛，继续背着崔楚往外走。 「卓正华，崔楚又干嘛？」肖胜摸不到头脑。 「他跟我要答案，我没给。」卓正华看着崔楚看起来非常气呼呼的背影。 「哈哈。」肖胜笑了声。 「不用在意这种人啦。」李雅芝也温柔的笑了笑。看了看卓正华的侧脸。太幸运了，卓正华竟然能当他的小老师。 不过小老师这种幼稚的设置对于崔楚和陈飞龙来说等于也就是三天热度，包括学校也是，顶多实行不超过半个月。不过对于那些认真负责的好学生和别有心机的学生，这种设置却能维持很久。 比如说那个李雅芝，每次崔楚等在楼梯口吃完饭的时候都能看见李雅芝跟在卓正华后面笑嘻嘻的走下来。崔楚每次都觉得李雅芝真的是看起来挺骚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卓正华，那我先走了，今天也谢谢你的补习了。」李雅芝笑笑，拨弄了下头发，告别后翩翩地走了。 「走吧。」李雅芝走后，卓正华弯下腰，对崔楚说道。 崔楚看着卓正华，越看越觉得不爽。咽了口气儿，重重的爬上去。 第14页 沉默的走了会儿路，卓正华问道：「你要不要我来帮你补习？」声音听起来竟然还有一丝丝小心翼翼询问的意味。 「不要。」崔楚听了差点没揍过去，他怎么可能喜欢补习？卓正华是真傻。 卓正华听到不意外的回答，又沉默了。他当然不认为崔楚会喜欢补习，他只是想着告诉崔楚，学习还是自己努力的好。 崔楚脑子里循环想着要是卓正华借给他答案，他现在就不用这么纠结了。陈飞龙那个没义气的，就算他不跟陈妈说，陈飞龙也会替他报告给陈妈的。 总的来说，还是因为卓正华，不就是一张试卷吗？怎么这么假正经？ 崔楚照例一个人在食堂吃了晚饭，顺便诅咒在体育场体育训练的陈飞龙。 第9章 复查 月考结束后的那个周末，崔楚时隔不知道多久的回到了家，家里依旧乱七八糟的，甚至还积了些灰，崔强不在家。 崔楚看着空无一人的家松了口气，如果崔强不在家，要么就是在赌场要么就是在酒吧，崔楚也懒得管他。 崔楚看着空荡荡的厨房，想着自己的月考成绩和陈妈，思考了会儿，还是自己凑合凑合吃点，不去蹭饭了。 崔楚刚准备下楼买点吃的，陈飞龙就来了个电话召唤他去吃饭。 以前的时候崔楚就对陈妈的唠叨能力有所了解，只不过那个时候唠叨的对象并不是他，陈飞龙被逮着训的时候，崔楚就在旁边哈哈笑，到后来，陈妈就逮着两个一起训了。 这次陈妈的实力也没有减弱，语重心长的叨叨到了晚上十点，进行洗脑工作。 陈飞龙陪着崔楚走出小饭馆，长长的嘆了口气，揉揉发涨的脑袋，「走吧，送你回家，我顺便透透气。」 崔楚同样嘆了口气，扭扭脖子。 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在小镇的小马路上，路边的路灯周围全是成群的小飞虫，附近的蛙鸣声响的快要震天。 「陈妈真是太能说了。」崔楚打了个哈欠。 「是啊，」陈飞龙点点头，他妈对学习一直很上心，「对了你爸不在家吧？」 「嗯。」 那就好，陈飞龙松了口气。 送走陈飞龙后，崔楚一个人回到家，屋子里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崔楚回到房间，躺到床上。 「叮咚。」消息音。 崔楚拿出揣在裤兜儿里的手机。 「明天下午两点记得去医院复查。」——卓正华。 崔楚挑眉，看了看自己的腿，石膏都变成灰灰的了。翻了个身，顺手回复。 「知道了。」 崔楚看着腿嘆了口气。 隔日，崔楚慢悠悠的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卓正华已经在医院门口站着了。 大热天的，卓正华就站在门口，也不进去蹭蹭医院的空调，真是够傻的，崔楚远远看着傻站着的卓正华。 走近了些，卓正华走上来，「要不要背你？」 「不用，我能走，医院人又不多。」崔楚摆摆手，他在学校里偶尔让人背纯粹是学校人流量问题。 「快快快，走，热死了。」崔楚催促道。 崔楚小腿虽然骨折了，但是并不严重，当时也不用住院，检查下来也没什么问题，崔楚的恢复能力还算强的。 崔楚被卓正华扶着出了医院，掐指算算还有几个月放暑假。 「在暑假之前应该可以好的差不多了。离放暑假还有很久。」卓正华看着崔楚掰着手指皱着眉头的样子。 崔楚收回手指，转话题，「我们去吃晚饭吧，你还有钱吗？」 「有。」卓正华点头。 「那走吧。你车开了没？」 「我骑自行车来的。」 「有后座不？」 「有。」 「那就行，走走走。」崔楚揉揉肚子，午饭也没怎么吃好，现在快饿死了。 崔楚坐在卓正华的后座，卓正华慢悠悠得骑到有小饭馆的地方，崔楚随便指了家。 「就这家吧，下车。」崔楚撑着拐杖下车，听着卓正华呼哧呼哧地喘气，「你很累吗？」骑得也不远啊。 「还好。进去吧。」卓正华停好车。 「成。」 崔楚进去随便拣了个位子坐下，又点了几道肉菜。把菜单递给卓正华。 「你不吃蔬菜吗？」卓正华看了看崔楚点的那几盘菜全是肉菜。 「嗯，不太喜欢。」崔楚摸摸鼻子，笑话，别人请客当然要点肉菜宰一顿啦。 「还是再点盘青菜吧，在来碗汤。肉菜去掉一盘。」 「不行！」崔楚瞪眼。 「……那好吧。」卓正华看看手里的菜单，无奈的妥协。 吃饭的时候，崔楚饿的慌了，风捲残云似的吃肉，卓正华吃的慢，看着崔楚狼吞虎咽的气势不禁有些呆。 「没吃午饭吗？」卓正华看着对面腮帮子鼓鼓的崔楚。 「啊，没吃好。」崔楚口齿不清的回了句，主要原因还是陈妈，他今天早饭晚饭都自己凑合着吃了，实在不敢去小饭馆遭受口水轰炸了。 「以后还是好好吃饭。」 崔楚懒得回答。 吃完饭，卓正华付完帐。崔楚摸着肚皮笑嘻嘻的站在一边，「谢谢啦。」 「不用。走吧，顺便载你回学校。」 崔楚坐在卓正华自行车后座，看着卓正华看起来很有智慧的后脑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人家最短的缘故，忽然觉得卓正华也没有那么惹人厌。除了太过正经，样子也算好看，成绩也好，为人也不错，只不过脑筋是直了点。 第15页 崔楚嘆口气，可惜啊，毕竟人是没有十全十美的，感嘆完，崔楚掏出手机开始刷盆友圈，看着陈飞龙那货和他那小女朋友晒的照片，崔楚挑挑眉，妹子长得还可以啊，怎么看上陈飞龙的？ 往下滑，崔楚看到了李雅芝的自拍照，感嘆了声，不愧是一班花，长得好看还会打扮，想当年这号码还是崔楚好不容易搞到的。不过加了好友之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崔楚看看这自拍照，又看看卓正华的后背，决定打探打探，反正李雅芝肯定对卓正华有点意思，「卓正华，李雅芝是不是喜欢你啊？」 「不知道。」卓正华看着路，听到崔楚的问话愣了愣。 崔楚挑眉，呆子就是呆子，别人喜不喜欢他都不知道，这么大眼睛是瞎的吗，李雅芝一天到晚含情脉脉的也看不出来。真是嫉妒啊，没做什么还能受到班花的青睐。 崔楚低头又看看李雅芝的照片，想着自己啥时候也能有个女朋友就好了。最好是不用花钱养着的那种。 到学校的时候离上课时间还非常充裕。卓正华和崔楚各自回到各自的教室开始短暂的晚自习，然后下楼开始提优补差。 陈飞龙乘着晚自习下课的间隙叫了外卖奶茶，抽空给他的小女朋友送了一杯，还送了一杯给崔楚。 崔楚喝着冰奶茶，心里感动的无法言语，幸好老大心里还有他的一寸之地。 陈飞龙白他一眼，「点外卖的时候，不小心手抖，多点了一下而已，瞎激动什么？」 「……」 第10章 补习 晚自习自主学习的时候，昨天那小姑娘连人影都没看到，崔楚乐的轻松，抬头看了看周围佯装是在学习实则都在聊天的同学，还有讲台上插着耳机看电视的老师。崔楚趴下，在课桌肚里玩手机。 崔楚玩了会儿，抬头看看周围，拎起书包从后门悄悄走出了教室。然而撑着拐杖还是有些不方便，不过周围太吵了，站着的坐着的都有，很好的掩盖了他的脚步声。 走出教室后，崔楚呼了口气，学校里种了很多树，深吸一口气都是轻松的味道。出了教室崔楚感觉好了些，崔楚思考了会儿，拎着书包往学校的情人坡走去。 躲在情人坡的树林里躺着，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崔楚放下书包摆好位置当作枕头，躺到草地上，轻轻松了口气。 崔楚看着被树叶遮住的夜空，想着陈妈和陈飞龙问他的话，心情有些沉郁，其实崔楚刚上高中那会儿还是个有理想的好孩子，那时候他妈还在，管他管的很严，高一的时候成绩也不错，当时的梦想还是考最好的大学来着。 崔楚嘆了口气，想着想着心情就变得像心上被压了一块大石头那样郁闷。 崔楚躺了一会儿，晚自习下课铃就响了，过了一会儿，教学楼下面开始吵闹起来，情人坡上也有些小情侣上来了，崔楚依旧故我地躺了会儿，等校道上人没有这么多了，才撑着拐杖回寝室。 陈飞龙今天比他离开教室的时间还要早，估计是和小女朋友幽会去了。 虽然没有小女朋友陪，日子是无聊了点，不过至少没有造成内心的重大伤害，不过每天看着李雅芝对卓正华献殷勤就有点倒胃口了。 崔楚瞪着刚刚装作貌似不经意的看见了卓正华然后打了声招呼坐下的李雅芝。 一下子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崔楚看了看卓正华和李雅芝，拖着残腿，撑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他实在是不想成为一颗这么大的灯泡。 卓正华看着对面笑的娇羞的李雅芝，虽然李雅芝有很多次提出要一起吃饭，不过卓正华已经拒绝很多次了，他妈说了，高中的时候禁止谈恋爱，想到老妈，卓正华下意识的往教师餐厅看了一眼，因为教师餐厅同样设在二楼。 李雅芝坐下后，见卓正华没什么反应，想要化解尴尬似的说了声，「今天食堂的饭菜还不错啊，是吧？」 ……沉默了一会儿。 崔楚掐算着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为了避免班花尴尬，犹豫良久，回了一句：「哈哈是啊。」 可是班花并没有领情，李雅芝转过来瞥了崔楚一眼，又重新转过头看着卓正华。 崔楚看到李雅芝眼睛里的鄙视，低下头不说话了。甚至不太像崔楚平时的作风。 卓正华看了一眼对面的李雅芝，往旁边挪动了一格，面对崔楚，然后低下头开始吃饭。 李雅芝看着无视她的卓正华，在沉默的氛围里渐渐觉得又尴尬又愤怒，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端起盘子走了。 崔楚抬眼看了一眼李雅芝昂头走开的背影，又看了眼对面埋头吃饭的卓正华，埋怨的嘆了口气。 至于晚自习，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发昏的老师们终于发现了男女搭配真的很不好，又或是说因为发现有些差生逃课才派了严谨的好学生来看着，总之李雅芝和卓正华被拆开了，况且李雅芝的成绩也不需要卓正华的帮助。 男女容易产生暧昧这个道理崔楚懂，但是崔楚就不太明白为什么后来变成卓正华来给自己补课了。果然缘分真的是种很可怕的东西吧。 「老师说你上次晚自习的时候逃课了？」卓正华看着看起来非常惊吓的崔楚。 「……」崔楚皱皱鼻子，竟然被发现了？ 「老师让我来给你补习，顺便看住你。」卓正华顿了顿，指指一边，「还有陈飞龙。」 第16页 崔楚往旁边看过去，看到肖胜十分友好的朝他挥挥手，还有正趴着的看起来十分颓废的陈飞龙。 「开始补课吧，把书拿出来。」卓正华扬扬手里的数学书。 崔楚嘆了口气，盯了一会儿卓正华手里的数学书。抖抖自己空空如也的书包，「我没书。」 「……那一起看吧。」卓正华看着笔也没有一支的崔楚，递了支笔给他，「先从最近在上的章节开始讲吧。」 卓正华摊开自己的数学书，「你先把一到五题做了，把答案遮住。」相信崔楚都没做过这些题。 崔楚看着题目发了会儿呆，看看题目又看看旁边又看起书的卓正华，来回看了几眼，索性把笔一丢，「不会。」 卓正华看了眼吊儿郎当的崔楚，拿起笔，「那我先给你讲一遍。」 崔楚乘着这时间发发呆，卓正华一遍讲完，「懂了吗？」 「没有。」崔楚故作疑惑的皱皱眉。 「那再讲一遍，好好听着。」卓正华重新拿了张稿纸。 崔楚假装认真的点点头。 第二遍讲完，崔楚依旧摇摇头。 「哪不懂？」卓正华看着崔楚。 「我基础比较差。」崔楚看起来十分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想着基础太差了，你还是别费时间教我了。 「那我再讲一遍。」卓正华重新拿起笔，更加详细的讲了一遍，甚至讲到了铃响，把这道题所有的知识点全部扩展开，仔细的讲了一遍。于是半个小时就在讲解选择题第一题中度过了。 崔楚听到下课铃响的声音，笑眯眯，「麻烦你了。」 「没关系。你回去把这道题再好好想想吧，没有这么难。」卓正华收拾书包。「这本书先放你这，有空好好做做，别一直想着作弊了。」 「……行。」崔楚撇嘴，他没有一直想着作弊啊……很明显吗？ 第11章 吃夜宵吧 崔楚上完晚自习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已经闹开了，另外几个舍友蹲坐在地上，搬出上个星期网上买的小煤气瓶和锅子，现在正哗啦啦的拆着方便面的包装袋。地上堆得乱七八糟的。 崔楚笑嘻嘻的放下书包，一屁股坐到旁边，看着俩室友，「老大呢？」 「还没回来呢，等他回来，他书包里还放着白天买的泡面呢，现在寝室里只有两包了。」室友咬着塑料叉子，戳戳锅里翻滚的泡面。 话音刚落。 「老子回来啦！」陈飞龙拎着书包，大喊一声踹开寝室门。 「喏，泡面，五包，应该够了吧？」陈飞龙把书包扔到地上，伸手抹了把汗，抖抖体恤，「怎么这么热，空调开了没？」 「没啊，你戳戳。」崔楚拿过泡面拆开，倒进锅里。 陈飞龙拿起一边晾衣服的鱼叉，叉着腰叉开那个老旧发黄的空调盖子，对准位子戳了一下，「滴嘟。」 「开了开了。」陈飞龙放下鱼叉，一屁股坐下，瞅着锅子里沸腾的水，「好了没？今天老子可是放下慧慧来陪你们啊。」 「没呢。」室友继续咬着叉子，然后睨了一眼陈飞龙，「明明就是来吃泡面好吧？我们上次那袋香肠吃完了吗？」 陈飞龙撇嘴，看着锅里的泡面不说话了。 「嗯，不然呢？」崔楚点点头。 「唉。没有香肠的泡面不完美啊。」 四个人一边唠嗑一边眼巴巴得看着锅子里的泡面。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吃吧。」陈飞龙看着发呆发了一阵，迫不及待的掀开锅盖。 崔楚迫不及待的吸熘了一口，「啊啊啊，好烫。」 四个人埋头吃了会儿。 「叮咚。」裤兜儿里一阵震动，崔楚腾出手摸出手机。 「在干什么？」——卓正华。 崔楚缩缩鼻涕，卓正华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问他这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崔楚看看很诱人的泡面，给他拍了张图。 「吃泡面。」——崔楚。哈哈馋死他吧。 崔楚恩掉手机，继续吃泡面。 手机放在一边又震动了几下，崔楚吃的正欢快，没管。 一锅泡面抢似的吃完，崔楚摸摸肚子躺到床上，才拿起手机看看卓正华的消息。 「吃泡面对身体不好，而且还是在晚上。」——卓正华 「被宿舍阿姨发现就不好了。」——卓正华。 「别吃了。煤气灶放在宿舍也不安全。」——卓正华。 崔楚无语的看着这些消息，翻了个身，把被子盖住脚，没回卓正华的消息，退出扣扣，开始玩游戏。 隔日，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宣布要开家长会的事情，崔楚无聊的在下面折腾卓正华的作业本。昨天吃泡面的时候书包拉链没拉摊在一边，不小心撒上了些泡面汤，睡觉的时候书包放在脚后跟，还不小心压皱了。 崔楚努力地把这本书压平，但是那几页书页角还是顽强的翘着，折腾了一会儿不耐烦的把书丢到一边，崔楚弯下腰在自己乱七八糟乱塞的抽屉里找了找这本本子的同款。过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本全新的。 数学是他最讨厌的科目，作业基本上都没碰过，崔楚满意的拍拍自己崭新的作业本，晚自习的时候，把这本还给卓正华好了。 「本周日召开家长会，详细的内容在这张纸上，回家给家长看看，周日不要迟到，如果家长有什么原因不能来的，记得来我这里解释一下。好了，就说到这里，现在开始上课。」 第17页 班主任宣布完，陈飞龙就一声大大的嘆气，轻声对崔楚说道：「你说我要不……」 「别了，你上学期让你表哥来的时候你妈不就发现了。」陈飞龙话说到一半，崔楚就毫不领情的打断了他。 「……」陈飞龙关上嘴巴，闷闷地继续趴回桌上。 崔楚放好本子，反正他常年不会有家长来，只不过这次又得被班主任说一顿了。 铃响下课，「崔楚，秦华，到办公室来一下。」班主任朝开始乱闹闹的教室喊了一声。 崔楚抬起头，摸摸鼻子走了出去。 崔楚和秦华站在走廊外面，班主任看着他俩推推眼镜，「你俩今年家长来不来？」 「今年我妈应该回来。」秦华应声。 「是吗？那行，记得别迟到，你先回去吧。」班主任点点头。然后侧头看向崔楚。 「你呢崔楚？你家长可一次都没来过啊？」 「嗯，应该不来。」 班主任看着他嘆了口气，崔楚家里的情况她也有些了解，「崔楚，不是我说，你真的应该和你爸爸好好聊一聊，哪有家长这么放着孩子不管的？就算是单亲家庭，也要认识到教育的重要性。知道吗？好好跟你爸爸聊一聊，尽量可以来参加这次的家长会。」 「嗯。」崔楚低着脑袋点点头。 「成，那你也回去吧。」 崔楚点头，回头走进教室。 「走啦卓正华。」肖胜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站在二楼楼梯口发着呆的卓正华。 「嗯。」卓正华回头。 「你说今天不会要跑八百吧？」肖胜从后面走上来勾住卓正华的脖子。 「可能吧。」卓正华跟着肖胜往楼下走。 崔楚回到教室继续趴着.陈飞龙从后座伸长脖子凑过来。 「你说我怎么办啊？」 崔楚侧过身看了他一眼，「能咋办啊？让陈妈过来呗。」 「这样我会惨死的。」陈飞龙皱紧脸，他妈要是来了，能和班主任聊一下午，这样他所有的破烂事都要抖出来了。 陈飞龙把抬起来的屁股重新安回位子上，塌下肩膀。 崔楚隔了一会儿，又转过来，「陈妈不是早就念叨着期末考试考完什么时候家长会吗？逃不了的。」崔楚拍拍陈飞龙的肩膀。 「唉。」陈飞龙一声冗长的嘆息。 第12章 补习与学妹 晚上晚自习的时候，崔楚把两本练习本都递给卓正华，「不小心把你的练习册弄脏了，这两本都给你了。」 卓正华接过两本练习本，一本已经破破烂烂甚至还飘着泡面的味道，另一本崭新的甚至连名字都没写。卓正华看了一会儿手中的本子，把崭新的那一本递给崔楚，「你还是用你自己的吧，把上面的题目好好做，我用这本也没关系。」 崔楚拿过空白本子，尬笑，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他根本不需要作业本。 「我不需要。」卓正华摇头。 崔楚沉默了一会儿，嘆了口气，不情不愿的先把名字写了。歪歪扭扭的搁在姓名一栏上。 「昨天的题你看了吗？」卓正华翻开自己的本子。 「嗯，懂了。」崔楚熟练的撒了个小谎，其实他根本翻都没翻开。崔楚拨弄拨弄笔桿，撑着脑袋发呆。 「那再做一遍，我看看。」卓正华把草稿纸递给他。 「……」崔楚傻笑，「不用了吧，只有半个小时，再做一遍浪费时间。还是做新题目好了。」 「不用写全，解题过程就行。」 「……哈哈。」崔楚一阵尬笑，犹豫了一会儿，无奈的提起笔盯着昨天晚上连题目都没看懂的题。 过了五分钟，崔楚咬着笔头，他感觉他的头顶有一种不善的眼神正紧紧的盯着他。 又过了五分钟，崔楚咬着笔头，仿佛听到了一声嘆息。 「行了别做了。我再给你讲最后一遍，你好好听。」卓正华的声音变得严肃了些。 崔楚晃晃身子坐正了些，咬着笔头瞅着卓正华点点头。 卓正华边讲边把最详细的过程写在一边。虽然崔楚听得迷迷糊糊，但也听了大概。崔楚偷偷瞥了一眼卓正华，严肃起来给他的感觉为什么很像老师呢？害得他有点虚。 「好了，现在开始讲下面五道，你先自己做。」卓正华把作业本递给他，看了眼手錶。「解题方法大同小异。」 「哦……」崔楚低下头，看着作业本上的鬼画符，他其实连这些符号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不懂的知识翻书，或者问我。」 「哦。」 磨磨蹭蹭到了下课前最后五分钟，卓正华拿过崔楚的本子，崔楚每到题目都看了，每到题目的圈圈画画，第一题还写了一半的解题，但是结果是，一道题都没做出来。 卓正华看着作业本嘆了口气，用剩下的五分钟给他写了解题过程，递给他，「今天晚上好好看，别吃泡面了。」 崔楚接过本子，嘟囔：「不吃饿啊。」 「你现在很饿吗？」卓正华一边整理书包，一边问。 「饿啊。你看我今天认真学数学，脑子用的有点多。」崔楚其实不饿，但是馋。过了会儿，崔楚抬起头看向卓正华笑眯眯：「你能给我买夜宵吗？」 「……你有这么饿吗？晚上吃东西不好。」 「饿啊，快饿死了！」崔楚用出他不过关的演技，皱紧眉头捂住肚子。「脑力的付出也需要回报。」 第18页 「……行。」犹豫了会儿，卓正华点点头。 「哈哈。」崔楚贼兮兮的笑着，柱着拐杖慢慢走向食堂。卓正华跟在后面拎着俩书包。 「阿姨~一份煎饺，一个包子。」崔楚对着小窗子喊道。然后侧身跟卓正华挥挥手，「卡卡卡。」 站在一边的卓正华把手里的饭卡递给他。 「你吃不？」崔楚随口问。 「不吃。」 崔楚点点头，转身接过阿姨递过来的夜宵。 「走吧，饭卡给你。我去加点醋。」 卓正华跟在崔楚后面，他还没有在晚上来食堂吃过夜宵。 「嗯味道还可以，就是太少了。」崔楚走出食堂，五个饺子瞬间就没了。 「晚上少吃点，晚饭多吃点。」 崔楚啃着肉包子，没答话。 走到寝室楼下，肉包子也不剩了，崔楚抹抹嘴，接过卓正华手里的书包。「成了，谢谢你的夜宵。拜拜。」 「再见。」卓正华挥挥手，看着崔楚摇摇晃晃的背影笑了声。 周六家长会的时候，陈妈早早的就来了，崔楚为了避免陈妈连带着他和陈飞龙一起开训，家长会的时候果断地抛弃了陈飞龙，窝在宿舍里玩手机。 陈飞龙则不情不愿的被他妈拎着一起去开家长会了。 崔楚躺在寝室玩了会儿手机，看着本来就少得可怜的流量更加悽惨，嘆了口气把手机放在一边，望着寝室上铺的床开始发呆。 瞪大眼睛看了会儿，崔楚侧了个身在书包的夹缝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破旧的钱包，崔楚拉开拉链，瞅瞅里面的银行卡，心安的喘口气。又开始拿着银行卡开始发呆。 盯着看了会儿，崔楚重新把银行卡放好，看了眼放在书包里的作业本，伸手把它掏了出来。 崔楚翻开作业本，看着昨天在这给他写下的解析，咬咬笔头，难得思考起来。 崔楚懒散的躺在床上，竟然一个下午在作业本上勾勾画画困了就睡睡觉，还算认真的看完了解析。 「叮咚。」消息音。 崔楚打开手机。 「家长会开完了，我妈要带我们去吃晚饭，顺便做好心理准备，南校门，快点来。」——陈飞龙。 崔楚看着消息嘆口气，躲不过的陈妈。「知道了，马上来。」——崔楚。 崔楚拎起书包稍微整理整理，出了寝室往南校门走去。 两个人和陈妈吃了一顿晚饭，接受了一顿训导，崔楚和陈飞龙送陈妈坐上公交车，两人才重新坐上回学校的公车。 「今天晚上打游戏去不去？」陈飞龙喝着奶茶问崔楚。 「你忘了我腿还残着啊？」崔楚刷了两下公交卡。 「啊忘了，那只能我一个人寂寞的去了。」 「悠着点，最近学校管的挺严。」 「怂不怂啊你，怕什么。」陈飞龙朝着崔楚打了一拳。 「你他妈才怂。」崔楚挥开陈飞龙的爪子，低头开始玩手机。 「对了，上次慧慧问我要你的扣扣，貌似有个学妹对你有点意思。」陈飞龙忽然一阵□□，贼兮兮的看着崔楚，「我就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有学妹追，你这种类型就跟那些小女生追的韩团似的。」 「……给她了？」崔楚挑眉。 「嗯！这好事儿啊！」陈飞龙拍拍崔楚的肩膀。一副该好好感谢我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你才漂亮，我这是帅好吗？」 「行行行。你帅。」 「那我咋还没收到消息啊。」崔楚戳戳手机。 「可能害羞着呢，需要做些心理建设。」陈飞龙拍拍，「唉，你的春天也要到了啊。」 崔楚低着头不说话，暗自神伤，养个女朋友多费钱啊。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能收到女生主动加男生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按捺不住的小激动。 后来又隔了几天，才收到一个小学妹叮咚他的消息，时间久的他都快忘记这茬了。 不过加了好友之后，也没有什么动静，又过了几天，崔楚就完全忘记了这茬。 最近陈飞龙一直在寝室里开热点，崔楚玩游戏一下子没收住就玩到了半夜，导致白天的时候睡眠极度匮乏，甚至上晚自习的时候还打瞌睡。 崔楚每次下课铃响醒来，都能感受到卓正华平静的眼神盯着他，但是却莫名感受到一丝不善。 崔楚擦擦嘴边的口水，笑呵呵，「哈哈哈哈，又不小心睡着了，你咋不叫我啊？」 卓正华侧头，盯着崔楚看了一会，崔楚睡得满脸红印子，头发乱糟糟的蓬着，眼睛也红红的，一副缺乏睡眠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有些可爱。 卓正华回神把作业本递给他，「解析写好了，回去记得看，晚上早点睡。今天别吃夜宵了。」 「哦……」崔楚接过作业本，虽然他这几天确实每天都敲诈卓正华吃夜宵没错。「你怎么这么罗嗦？」 「……」 回到寝室，崔楚躺在床上，感觉稍微清醒了些，翻开手里的作业本，卓正华给他写的解析公公整整的列在一边。崔楚瞅了几眼，又合上本子，放到一边，懒散的伸了个懒腰，还是明天有空的时候再看吧。 「崔楚，那学妹找你了没啊？」陈飞龙忽然从门外进来，探头问。 「啥学妹……哦对了，没啊，就加了个好友。」崔楚回头皱着眉。 第19页 「噢……慧慧说她有点害羞。」陈飞龙摸摸下巴。 「那就害羞吧。」崔楚重新转过身，无所谓的说了句。 「……」陈飞龙踹了崔楚屁股一脚，「你厉害了你。」 崔楚摸摸屁股，没搭理。 第13章 早餐 崔楚躺了一会儿，手机一阵震动。点开扣扣，果不其然又是卓正华的唠叨，卓正华十次发他，崔楚有九次都不回他，一个男生每天跟你唠唠叨叨的这种感觉，崔楚总觉着怪怪的。 崔楚没管他上面的消息，打着小算盘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给我带早饭吧，学校对面的炒面，两盒，我把钱给你。」——崔楚。 发完消息崔楚给卓正华发了个红包。 「好的。」——卓正华。 看到卓正华回了消息，红包却迟迟没收。 「收红包啊。」——崔楚。 「怎么收？」——卓正华。 无语的看着消息，崔楚真是佩服卓正华，他这扣扣不会刚下的吧？想到这里，崔楚点开卓正华的资料，等级那里赫然显示着一颗星。 奇了，这年代竟然还有不玩扣扣的人。崔楚摇摇头，回了句，「点点红包就行了。」 「知道了。」——卓正华。 卓正华看着屏幕上的红包，笑了一下。 崔楚看到已经领了的红包，打了个哈欠，咽咽口水。 次日，崔楚到教室的时候，就看到了端正地放在桌上的两盒炒面和，一瓶牛奶。 「哟呵！」陈飞龙跟在后面，眼疾手快的伸手拿了一盒炒面，「给我的？牛奶呢？」 「我的。」崔楚理所当然的认为。 「谁给你带的？」 陈飞龙没有等回答，崔楚也懒得回答，食物面前只有一个字吃。 吃完炒面的陈飞龙抹抹嘴，忍不住好奇重新问，「谁给你带的啊？」 「卓正华。」崔楚喝着牛奶，眼睛盯着手机。「谢谢，炒面很好吃。」——崔楚。 犹豫了一会儿，崔楚又加了一句。 「还有牛奶。」——崔楚。 陈飞龙一个人坐在一边唠叨，「你什么时候和卓正华关系这么好了？你们还在补课吗？这难道不是做做样子的吗，肖胜第三天就不见人影了啊。」 崔楚看了陈飞龙一眼，又看了看手机里的消息，心情忽然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怪的。 「不就打过人家一顿吗，不打不相识嘛，带个早饭咋了。」崔楚翻了个白眼。 「哟，你得瑟了得瑟了！交个朋友拽上天了！」陈飞龙看着崔楚难得的白眼，笑出声，抄了本本子挥过去。 崔楚很少交朋友，也不喜欢和别人经常打交道，因为他不确定，别人是不是真的对他好，现在竟然交了个朋友就得瑟。陈飞龙斜睨他。 崔楚一个躲闪，灵敏的接住本子。 「崔楚！周日带你和那妹子见一面要不要？」陈飞龙低头玩了会儿手机，忽然抬起头问崔楚。 「请客吗？」 「我请。」 「好啊。」和女生一起吃饭的话，陈飞龙请客的地方应该不差。崔楚趴着在练习册上圈圈画画。 周日前几天，那妹子终于跟崔楚说了几句话，崔楚应付着聊了几句，因为卓正华也在跟他罗里吧嗦，聊到后来，崔楚还是觉得妹子重要些，自然而然的把卓正华晾在一边。和妹子随便侃了几句。 卓正华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看着又没有回覆的扣扣，发了会儿呆，崔楚好像晚上总是很忙的样子。 「叮铃铃。」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喂，妈。」 「儿子啊？」 「怎么了？」 「妈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妈下学期就要辞职了，以后不在这学校教书了，回a省发展，我现在和你爸商量着，你要不出国学习两年？国外的综合性学习要强一些。」 「出国啊？」卓正华有些发愣。 「是啊儿子，你爸想送你出国，不过现在先不着急，等你这个学期结束，我们好好谈谈。你英语水平妈妈也相信你。妈就是先和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底。」 「好，再说吧。」 「那好，儿子，你早点睡，晚安。好好休息。」 「知道了，妈，晚安。」卓正华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继续发愣。 周日的时候，崔楚早上被陈飞龙吵醒，听着陈飞龙在楼下的吼声，崔楚照旧慢悠悠的穿好校服，拎着书包出门。 隔了一会儿，陈飞龙看着面前头发杂乱，无精打采，穿着破破烂烂的校服的崔楚，嫌弃道：「你就穿成这样？」 「不然呢，没衣服穿。」崔楚打了个哈欠，「早饭带了没？」 陈飞龙嘆了口气，把陈妈给崔楚准备的早饭递过去。 「那你好歹把头发理理啊。」 「哦。」崔楚扒拉几下头发，发现那几簇呆毛还是高高的翘着，「算了。」 「……」无言。 两个人到餐厅的时候还有点早，两位女生都还没来。 「咱们这么早啊？」崔楚向四周望望。 「嗯，男生当然要等女生了。」陈飞龙低头用餐巾纸擦着他妈新给他买的耐克，穿着就是帅气！陈飞龙满意的跺跺脚。 崔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喝着免费的热茶，还是有点困。 第20页 两位女生来的时候，崔楚正趴在桌子上眯觉，陈飞龙一拍桌子，吓得他差点弹起来。 崔楚甩了甩脑袋，看着害羞的坐到他前面的那个女生，还有坐在陈飞龙对面的女生，心里琢磨，打扮得倒是挺好看的。 「慧慧。」陈飞龙向他的小女朋友挤挤眼睛。 「啊，这个是邵佳。」严慧笑嘻嘻的介绍旁边的女生。 「你好。」那女生似乎很害羞。 「你好。」崔楚懒洋洋的点点头。 吃饭的时候，陈飞龙和严慧努力地打热气氛，然而崔楚太呆，邵佳太害羞，一顿饭吃完了，两个人还没有聊上几句。 一顿饭慢悠悠的吃完，陈飞龙和严慧假意去看电影，成功的让邵佳和崔楚两个人一起呆着。 崔楚和邵佳站在一边傻站了一会儿，崔楚摸摸鼻子，「你要回学校吗？」 「我是通校的。」邵佳轻声回答，鼓起勇气看着崔楚，崔楚长得真的很好看，脸小小的，但是又很帅气，身材很瘦，就算是宽大的校服穿在他身上，竟然也很帅气。刚才吃饭的时候实在是太害羞了，都没有好好看他。 「啊这样啊。」崔楚点点头，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抱怨着陈飞龙的抛弃。崔楚摸摸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后来两个人尴尬的把广场熘了几圈才分开。 崔楚看着邵佳的背影，大嘆了口气。 第14章 暑假 崔楚和那妹子见了一面之后，扣扣上聊天的次数多了起来，甚至偶尔还和别的小情侣似的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会在情人坡上逗留一会儿。 「今天不用背我了，我自己回寝室。」晚自习下课，崔楚收拾收拾书包，对一边的卓正华说道。 「哦。」卓正华点点头。 「走了。」崔楚拎起书包，一拐一拐的走出教室。 邵佳就等在楼梯口，崔楚走上前去和她一起下了楼。 刚出教室门的卓正华，刚好看到邵佳和崔楚的背影，脚步顿了顿，站在教室门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两人的背影。 崔楚和邵佳的关系说到底也还没到达男女朋友的关系，没有双方的告白，甚至连一句我们交往吧都没说，这段关系还是清淡得很，一直到放暑假前，两个人的关系也只是一起逛逛操场，偶尔见面的关系。 崔楚对邵佳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没什么主动，妹子当然也不会主动，两个人的感情也就是偶尔晚自习结束的时候见个面那样浅淡。崔楚也从来没有思考过他和邵佳的关系。 只是邵佳偶尔找他聊天，他就顺手回几句。 陈飞龙总是八卦的追问崔楚进展到哪一步，崔楚也懒得回答，甚至对邵佳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感觉流程应该就这么走着，崔楚就跟着它来。 期末考试的时候，崔楚想着反正期末考试完没有家长会，到时候暑假他一直会忙着打工，陈妈应该也没什么唠唠叨叨的机会。 干脆直接连思考怎么作弊这些时间都省了，考试的时候做的来就做做，做不来就睡觉。 成绩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不过不知道数学提高了三分算不算进步？崔楚看完成绩单，照例扭了几把塞进课桌肚里。 暑假开始的时候，崔楚还不敢往家住，在陈飞龙家住了几天，差不多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把石膏给拆了。 后来卓正华带电话来打算和崔楚一起去拆石膏的时候，崔楚直接回了，他都完事儿了。这个电话来的自然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后来卓正华询问了几次他腿的状况，也算完事儿。 拆了石膏后，崔楚和陈飞龙开始到城里的一家快餐店做服务员，开着一辆小毛驴，不过快餐店大部分都是在上夜班，每天下班的时候都快将近十点。 虽然陈飞龙一天到晚老大不乐意，不过在陈妈的威逼利诱下，还是踏上了打工的道路。 只不过到后来就瞒着陈妈偷偷辞职，晚上和小女朋友约会去了，或者是偶尔去去网吧打几场游戏，等到崔楚下班再一起回家，回到家里还得不忘戏精上线，装的一副疲惫的样子躲过陈妈的眼睛。 陈妈看着自家儿子每天回家时候的疲惫的样子，还感觉锻鍊儿子锻鍊得特别到位。 崔楚和邵佳偶尔也会在扣扣上联繫，不过因为邵佳暑假的时候正在出国旅游，两个人的联繫就只能靠扣扣。崔楚偶尔上班的时候回复几句，邵佳偶尔发发旅途的牢骚，聊天的次数还算频繁。 不过崔楚还是把重心放在了打工上面，毕竟这事关他下学期的生活费和学费。 崔楚打工的快餐店，生意很好，偶尔崔楚还会帮着送送外卖，不过大夏天三十□□度的高温，出去送餐还是相当累人的，特别有些居民楼还没有电梯的话。 崔楚拎着烤肉饭哼哧哼哧的爬上楼，一边抹着汗，一边咒骂着这栋没有电梯的居民楼。 到了楼层，崔楚喘着粗气儿对了对客户的信息，摁响门铃。 卓正华听到门铃声，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向门外。 虽然门外那个外卖小哥带着丑丑的帽子穿着丑丑的衣服，头发被汗水浸湿，被太阳晒得黑黑的，不过确实是崔楚，卓正华眨眨眼睛，打开了门。 「您好，您的烤肉饭……」崔楚抬起头，把烤肉饭递过去。 ……崔楚看着面前的卓正华愣了愣，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后知后觉的忽然想起来这里是学校附近的那个小区。也就是卓正华住的小区。 第21页 「先进来吧。」卓正华看着发呆的崔楚，这样相见确实有些尴尬，伸手把门打开了些。看崔楚没动，卓正华问道路：「要不要喝冰饮料？」 崔楚犹豫了一秒，拎着烤肉饭走了进去。屋子里面很凉爽，开了空调就是不一样，跟外面就是两个世界，崔楚坐到沙发上，爽快的嘆了口气，抽了几张纸巾擦干全是汗水的脸。 「你的腿怎么样？」卓正华从厨房里出来，手上拿了两瓶饮料。 「当然。」崔楚接过来，扭开瓶盖，猛喝了几口。 卓正华闻言点点头，把刚才准备好的外卖钱递给他。 崔楚伸手接过，在空调里坐了一会儿，喝了几口饮料，感觉又活回来了。拿着饮料，崔楚悄咪咪的打量着卓正华的租房，家具很简单，但该有的也都有，不过如果卓正华一个人住着，这房子还是显得偏大。 看起来明显不止一间卧房吧，崔楚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一个人住吗？」 「嗯。」差不多。 「可以啊你！」一个人住那得多爽啊，崔楚抬头灌了口饮料。 卓正华在一边坐下，没回话，看着崔楚因为热而憋红的脸颊，还有明显被晒黑的肤色，手臂伤甚至还晒伤了。皱眉问道：「你不做防晒吗？」 「穿着衣服太热了，你想热死我吗？」崔楚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过了会儿笑嘻嘻地道：「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子更man吗？」 「……」 崔楚又坐了会儿，喝完一瓶饮料，起身，「走了，谢谢你的饮料。」 「不用，这瓶也拿着吧。」卓正华指指桌上的饮料。 「哈哈好啊。」崔楚弯腰拿起茶几上的另外一瓶饮料，摆摆手，「走了。」 「再见。」 卓正华站在门口，看着欢快的蹦跶着下楼的崔楚，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更加压抑了。 崔楚蹦跶下楼，看了眼身后的居民楼，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总觉得今天的卓正华心情不太好，看着他的眼神感觉冷冷的。 崔楚转过头，看了看外面的艷阳天，眯眯眼睛，还是不想这茬了。 卓正华躺在沙发上，给他妈拨了个电话，「喂，妈？我打算再晚几天回去。」 「怎么了儿子？有什么事吗？」 「打算在这里再学习几天，回家了轩轩太吵。」 「……那行吧，你也别太紧张了，暑假好好放松，早点回家。」 「知道了妈。」卓正华挂掉电话，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外卖单。 后面几天，卓正华连续叫了几次那家快餐店的外卖，不过来的外卖小哥却都不是崔楚了。 卓正华心情不顺地把烤肉饭拎进门，丢在茶几上。 等崔楚再次上门送外卖的时候，卓正华已经不知道叫了几次外卖了。 卓正华黑着脸看着站在门外的崔楚，「进来吧。」 「……哦。」崔楚看着卓正华的脸色，感觉他的心情好像比上次更糟糕了？虽然感觉自己没什么错，但是这么阴沉的眼神，崔楚还是忍不住老实了些。 崔楚还是跟上次一样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打算走人，只不过这次卓正华一句话也没说，抱胸坐在沙发上，脸色看起来实在不太好。 下楼的时候崔楚转过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最近心情不好？」 「是挺不好的。」卓正华点点头。 「咋了？」 「你最近交女朋友了？」卓正华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呃……」卓正华这么一问，本来应该是很简单的问题，崔楚却认真的思考起来，他还有些不确定他和邵佳的关系，不过刚才的话题呢？难道是因为卓正华没有女朋友，所以心情不爽？ 「不算吧。」崔楚思考了会儿，觉得这个原因很有可能。 卓正华没说话，依旧盯着崔楚，眼神说不上和善，也说不上冷漠，看起来挺冷静的眼神。 崔楚看着卓正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进屋关上了房门。 崔楚站在外面尴尬的摸摸鼻子，下了楼。过了会儿又觉得莫名其妙，卓正华对他发火干什么？ 第15章 烧烤 后来十几天，崔楚偶尔也会在跑外卖的时候看到卓正华，每次都是在卓正华家里喝瓶饮料吹会儿空调就走，崔楚怀疑卓正华是有多喜欢吃这家快餐店的烤肉饭啊。 忙碌的过了七月，崔楚拿到七月份工资的那天晚上，下班的时候叫上了小飞和胖子，打算晚上在街边吃顿烧烤。 崔楚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卓正华三个字，嘆了口气又给卓正华发了条简讯，毕竟上学期蹭了他很多夜宵。虽然最近还一直给他甩脸色，吃人家嘴短，这次补补。 陈飞龙捧着几瓶啤酒和饮料走过来，放在小桌上，「串儿挑好了，待会儿不够再让小飞他们去挑点。」 「嗯。」崔楚点点头，拿了瓶冰饮料。 小飞和胖子两个人骑着小毛驴没几分钟就飞过来了，对吃的倒是超积极，小飞踩着人字拖从后座下来，懒散的拍了崔楚一掌，坐到一边的塑料椅上。 「还没上啊？」胖子在路边挺好毛驴，抹了把头顶的汗，望了一眼烧烤架上的肉串，一屁股坐下。 「还得等会儿，现在人多。」陈飞龙把啤酒给他们。 「成吧。」胖子接过啤酒，然后开始笑嘻嘻的侃起来。 第22页 卓正华是最后来的，来的时候四方桌正好没了位置，崔楚拿了个塑料椅子给他往旁边放了一个。 卓正华打了声招呼道崔楚旁边坐下。 胖子和小飞面面相觑，眼神挤啊挤的询问陈飞龙，陈飞龙刚灌了一口啤酒，他虽然知道最近卓正华和崔楚走得近，但到也没想到今天卓正华会来，慢悠悠的咽下冰啤酒，陈飞龙悄咪咪地朝着小飞和胖子摇摇脑袋。 桌上的气氛陡然尴尬起来，崔楚瞄了眼胖子小飞的脸色，往袋子里拿了瓶饮料递给卓正华。 卓正华接过饮料，崔楚看了眼卓正华，感受到视线的卓正华抬头看着崔楚，崔楚继续盯他，卓正华依旧平静的看着崔楚。 崔楚松了口气，看卓正华眼里好像没什么愤怒感，甚至没怎么看小飞和胖子，起身跟胖子说道：「我去再要些烧烤，胖子一起去不？」 「走走走，走啊！」胖子瞬间就忘记了刚才的尴尬，起身跟着崔楚往店里走去。 小飞起身看了卓正华一眼，跟着走了进去。 烧烤端上来的时候气氛稍微缓和了些，除了卓正华都沉浸在烧烤的光环里，卓正华看着前面四个嘴里塞满手里还拿着几串的人，默默地多抓了几根烤串。 大概也就是卓正华吃完一串，崔楚已经吃完三串的速度吧。 桌上几个人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期间还重新去店里点了好多次。桌上的饮料也喝的差不多，桌上乱七八糟躺着酒瓶子和饮料瓶。 「呃。」小飞打了个饱嗝，摸摸肚子，看着桌子上横七竖八的竹籤子，「饱了饱了~」 「呃。」崔楚摸摸肚子，看了眼胖子和陈飞龙，「你们还要吃不，要吃自己去店里点啊。」 陈飞龙放下竹籤，摸了摸肚子，打了个悠长的饱嗝，说道：「你真当我是猪啊？胖子，这些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到最后，除了胖子，都坐着开始聊天，小飞和陈飞龙聊着游戏，崔楚偶尔插几句，卓正华安静的坐在一边，也不搭话就这么干坐着。 陈飞龙听着小飞唾沫横飞的哔哔哔，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视线瞄到了盯着旁边发呆的卓正华，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崔楚那傻叉红着脸撑着脑袋听小飞瞎比比，笑的跟个傻缺似的。 陈飞龙咽下鼓在腮帮子里的一大口啤酒，看了好久，然后心情怪怪的移开眼神，待会儿得看好崔楚，喝醉了一不小心就会乱亲人。明明刚开始在喝饮料，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还喝成这副鬼样子了。 陈飞龙想着前几次和小飞他们一起出来吃烧烤那几次，摇了摇头。 最后小胖也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崔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结了帐，然后叉着腰撑着桌子，低头看着卓正华，「你咋来的？」 小飞和胖子是开毛驴来的，现在早就已经骑着毛驴开熘准备回家睡觉去了。但是卓正华好像是走过来的。 卓正华愣了几秒，「……走过来的。」 「走过来的？这儿离你那租屋不近啊……」崔楚瞪大眼睛。 「是不太近。」卓正华点点头。 「那行……现在太晚了，快十二点了，我开车送送你。」崔楚看看手錶，往旁边停着的陈飞龙的毛驴走过去。 「诶诶诶，你喝醉了开什么车啊？」陈飞龙吓得起身，看着崔楚晃着钥匙自顾自得走到车边，好像完全没听见。 卓正华回头看了一眼陈飞龙，马上跟了上去。 「诶！崔楚！」陈飞龙跑过去。 然而崔楚的电驴已经起驾了。 「靠！」陈飞龙看着自己的小电驴的背影，憋闷地站了一会儿，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刚才总觉得卓正华哪里怪怪的。没事儿一男的会这么盯着男的看吗？ 崔楚开着陈飞龙的小毛驴，不过是真的喝醉了，差点开的撞到树上去，不过卓正华本来也就没打算让他来开，卓正华双腿撑地，伸手把毛驴上的钥匙转了转。 「嗯？咋停了？」崔楚发现毛驴停了下来。 「对啊。」卓正华拍拍崔楚的脑袋，「你下来，我来开。」 「哦。」崔楚点点头，下车然后坐到后面。 卓正华开的很慢，崔楚晕晕的，脑袋搁在卓正华肩膀上，时不时的还叽叽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崔楚忽然对着空气木嘛木嘛，卓正华侧过头，就看到崔楚撅着嘴巴朝他扑过来，卓正华静静地没动，然后看着崔楚就在卓正华的脸颊上很响的亲了一口。 「木~~~~嘛~~~~哈哈哈哈哈哈哈额。」崔楚拍拍卓正华的脸颊。 卓正华看着乱七八糟的崔楚，慢慢的停下车，看着崔楚。 「看什么看！老子揍你啊！」崔楚挥了挥拳头，忽然又变得很暴躁。然后又开始叽叽咕咕，「你知道老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吗？青龙会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陈飞龙是我妹妹知道吧？陈飞龙！！！」此处炫耀的上扬八个调。 「我妹啊，特别好看。」崔楚肯定的点点头，「平时别人骂我□□妹我还不乐意了呢。知道吧？」 嗯？卓正华皱紧眉头思考了一会。抬头看着崔楚不耐烦的瞪着他，于是卓正华点点头。 「我妹他长得好看，青龙会的老大胖子看上了，胖子知道不？对啊就是那个电视台的主持人，xxtv的特别有名。他的节目叫我们相亲吧，嗯就是那个……那个新闻节目……讲相亲的。」 第23页 卓正华终于明白崔楚是在瞎比比后，看着讲的很认真的崔楚嘆了口气，然后转过头继续开车。 崔楚继续在后面讲故事，「但是其实我告诉你啊……」崔楚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些，「我妹妹有男朋友啦！就是小飞哈哈哈哈哈哈额。」 一路上崔楚跟卓正华讲了他妹陈飞龙是如何爱上小飞，然后又为他堕胎的曲折爱情故事。 卓正华把毛驴停到楼下，看了一眼认真看他的崔楚，很好奇如果陈飞龙知道这个故事会怎么样。 「唉。」卓正华嘆了口气，刚才的心跳已经被这个曲折的故事快吓停了，卓正华掏出崔楚的手机给陈飞龙打了个电话，「餵？」 「干啥呢崔楚？！」陈飞龙的大吼。 「你来接接他吧，他醉糊涂了，自己一个人开不回去接你了。」 「卓正华？靠！那我刚才不是阻止来着的吗？！你他妈一个人跟上去干嘛？现在这么晚了我怎么过去？！」陈飞龙听到卓正华说的轻飘飘的，气的差点摔手机。 「滴滴啊，我帮你叫好了，快过来吧。」 「操。」陈飞龙挂掉电话。 陈飞龙乘着计程车到的时候，就看到卓正华表情少见的无语，还有崔楚侧着脑袋好像逼逼叨叨的说着啥。 「电瓶车顺便帮你在车库里充了下电。」卓正华把钥匙递给陈飞龙。 「哦。」陈飞龙点点头，然后白了一眼卓正华，「你他妈真的事儿多。」 「呵呵。」卓正华朝着陈飞龙笑笑，没说啥。 「走了崔楚。」陈飞龙走过去拍了崔楚一掌。 「走啊走啊。太困了，还有我有点渴。」 「憋着，回家再喝。」陈飞龙把崔楚扶正，骑着小毛驴向卓正华挥挥手。 卓正华看着陈飞龙的小毛驴，站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转身上了楼。 唉，明天还要去烧烤摊旁边，把自己的自行车骑回来，还是挺麻烦的。 第16章 一箱特产 隔了几天，崔楚压根儿忘了那晚上一茬一茬的破事儿，陈飞龙更是理所当然的就连那一丝丝的小奇怪都没了，心思全往女朋友身上钻了。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会思考的人。 又隔了几天，崔楚忽然发现很久没有喝到免费的冰饮料了，上班的时候崔楚抽空给卓正华发了条扣扣，但是下午太忙了，晚上回家的时候才看到。 「小楚，下班时间到了，可以下班了。」领班的小姐姐提醒一边还在擦桌子的崔楚，忽然崔楚手臂上的伤疤似乎又裂开了，「小楚，伤口又流血了，回去好好包包啊，你怎么一天到晚受伤的，太不小心了吧？」 崔楚闻言停下手，往手臂上一摸，果然昨天的伤口又渗血了，崔楚捂住掩饰地下了几声，「哈哈我这个人比较马虎，一直不小心磕磕碰碰的。」 「唉，那你也还是好好包扎一下吧，总是贴着创口贴。下班回家路上小心啊。」小姐姐皱皱眉，看了一下门外，然后又贼兮兮的笑了一下，「快下班吧，男朋友来接了。」 「……」崔楚看了一眼店门外的陈飞龙，无语。 崔楚拿着外套走出去，抬腿跨上电驴，手上还熟练的贴着新的创口贴。 陈飞龙骂骂咧咧地起驾，「这都晚上了，怎么还是这么热啊。更恐怖的是连丝风都没有。」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没送慧慧吗？」 「谁让你这么叫慧慧了？！」陈飞龙不爽的回头瞪了崔楚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没啊，天气这么热，慧慧说不想出来。」 「你呢，邵佳找你了没？」 「偶尔聊聊。」崔楚摸摸鼻子，「而且我也没空啊。」 陈飞龙嫌弃的摇摇头，没话说。 崔楚回到家的时候，掏出手机看了看，就看的卓正华回过来的消息。 「在旅游，你要不要我给你带点特产？」——卓正华。 旅游？真悠闲，崔楚皱皱鼻子，脱下满是汗的体恤，回了条，「当然要啊，你在哪啊，有啥特产？」 这次卓正华倒是回的挺快的，「海南。」 海南？崔楚想了想，总不能让他给寄活海鲜吧？ 「那你带点干货呗，鱿鱼丝鱼干啥的？」崔楚想了半天，也就只能想到这些了。 「好，我快递给你吧，你给个地址。。」 崔楚想了想，把陈飞龙家小饭馆的地址发了过去。然后放下手机洗了个澡，洗完澡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又好奇地问了一句，「好玩不？」 「还可以。」 ……难道都没有照片吗？崔楚枕着枕头，放下手机。 又过了几天，崔楚就收到了卓正华寄过来的大包裹，整整一大箱，十分踏实。 里面装的都是些海产干货，果脯，贝壳什么的，料相当丰富。崔楚翻腾了几下找了几包鱿鱼丝和果脯，然后把大箱子搬到小饭馆的角落。 「叔姨~这我网上抽奖送到的，你们随便吃啊，我就搁这儿了！」崔楚抱着零食往外走，经过厨房的时候招呼了一声。 陈飞龙站在一边，弯腰拿了包鱿鱼丝跟了出去。 等走远了些，陈飞龙嘴里嚼着鱿鱼丝，「这些哪来的啊？还挺好吃。」又塞了一把。 「网上送的呀。」崔楚边嚼巴边把玩着手里的贝壳。 「逗我呢？」陈飞龙斜了崔楚一眼。 第24页 「真的，骗你干嘛？」 陈飞龙哼了一声，懒得跟崔楚瞎比比，反正这东西还挺好吃。 虽然知道卓正华会给自己寄点特产，但崔楚也没想到卓正华会寄这么一大箱，顿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崔楚想了想，给卓正华发了个红包，以表心意。 卓正华躺在酒店的床上，看到崔楚给他发的6.66的红包，轻轻笑了声。 「你太厉害了，怎么给我寄了这么一大箱？」崔楚发了个惊讶的表情过去。 卓正华看着屏幕上那个夸张的表情，「随便挑了点，不知道送什么。」 看来卓正华还真大方，崔楚发了个谢谢的表情过去，心安理得的开始吃鱿鱼丝。 「儿子啊~可以进来吗？」卓妈轻轻敲了敲儿子的房门。 「嗯。」卓正华放下手机。 卓妈和卓爸捧着些水果走进去，坐在一边。犹豫了一会儿，卓妈看看卓爸的脸色，说道：「儿子啊，出国的事想得差不多了没？明天就回去了。」 「还没想好。」卓正华抿抿唇，看着卓爸。 「出国是好事儿，出了国资源更多，机遇更多，你也能得到更好的学习，我也都帮你打点好了。」卓爸看着卓正华，皱起眉头，这件事他跟儿子说的不止一两次了。 卓妈看了看儿子的脸色，又看了看卓爸皱起的眉头，打圆场道：「其实现在时间也还不急，还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其实留在国内也挺好的，离家也近一些是吧儿子？」 「你懂些什么？」卓爸轻呵，然后看了眼卓正华，「你自己好好想想。」起身走出了房间。 「诶，老公……」卓妈嘆了口气，拍拍卓正华的肩膀，「儿子没关系，出不出国也没那么重要，别听你爸的。好了，太晚了，好好睡觉。晚安。」 「晚安，妈。」卓正华点点头。 卓妈出去后，卓正华嘆了口气，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崔楚在家里躺倒后半夜，窸窸窣窣的听到些声音，迷迷糊糊的睁眼，就听到门外崔强骂骂咧咧的叫唤声。 本来想着不去理他，也懒得去开门，但是后来崔强骂的越来越大声，怕影响到其他邻居，崔楚无奈的起身去开门。 崔强又是喝的烂醉，崔楚打开门，看见崔强手里还拎着酒瓶子，听到开门的声音，崔强抬头瞪着崔楚。 骂骂咧咧的挤进去，崔强举着酒瓶子对着崔楚，「你他妈怎么这么晚来开门？啊！不想来开是不是？！还想关你老子！你他妈！你他妈不想活了！」 崔强抬起腿狠踹了几脚，崔楚蜷缩着身子，挨了几脚，没答话。 崔强晃晃悠悠的稳住身子，嘴里糊里糊涂的又冒了几句话，「喂，你还有钱没有？把钱给我。」 崔楚坐在地上没什么反应，崔强又笑嘻嘻的弯下腰，拍拍崔楚的脑袋，「有没有啊？你不是一直在打工吗？啊？」 过了一会儿，崔楚抬起头，咬住后槽牙，挤出声音，「没有。」 「哈哈哈哈……」崔强听到声音，直起身笑了几声，然后忽然盯着崔楚，抬起手里的酒瓶子，向崔楚砸下去，「没有？！」 崔楚慌忙往门外滚去，酒瓶子敲在地上，发出好大一阵声响，崔楚慌忙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朝楼下跑去。 「臭小子你他妈……你他妈给我回来！」崔强晃晃悠悠的走到门边，吼道。 崔楚一路小跑跑下楼，下意识的往陈飞龙家的小饭馆跑去。 跑了半天，看着后面没人追上来，崔楚慢慢缓下脚步，擦了擦额头的汗，却发现手上还戳进了几个玻璃渣子，大概是刚刚慌忙逃跑的时候，手撑着地起身的时候扎进去的。 这迟来的痛感让崔楚皱起眉头，鼻尖还有一丝血腥味，刚才酒瓶子破的时候，应该还有飞出来的玻璃片划到了脸。 崔楚皱皱鼻子，忽然发现跑得太匆忙，连手机都没带，拖鞋也跑掉了一只，但这么晚去打扰，陈爸陈妈估计又要被他吵醒，崔楚本来走向小饭馆的步伐，忽然慢了下来。 现在街上空荡荡的，连条狗都睡了，崔楚望着四周，嘆了口气，走到街边靠着墙坐了下来。 看着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发呆。心里还有余悸，要是刚才那酒瓶子砸下来，估计今天崔楚这条命就挂上了。 崔楚在路边发了会儿呆，不知道坐了多久，看着天边渐渐有了要吐鱼肚白的趋势，崔楚才悄悄回了趟房子。 家门依旧大开着，崔强躺倒在客厅里睡得正沉，崔楚悄悄的把书包和衣服拿出来，然后才略带轻松的走在街上，昨晚还一直流血的伤口稍微好了些。但是崔楚还没有时间打理。 崔楚用手机照了照镜子，想了半天还是给陈飞龙发了条简讯让他出来，省的他这副鬼样子吓到陈爸陈妈。 不过天还没完全亮，离他上班的时间还有些时候，崔楚又坐在马路边等了会儿，稍微擦掉了些血迹，才看到陈飞龙的小毛驴往这边开过来。 陈飞龙停下毛驴，看着街边坐着的穿的乱七八糟的崔楚，脸上手臂上还有些血迹。 「靠，你爸还不是人了？！」 陈飞龙很少在崔楚面前提他家那档子事儿，平时看到些小伤口也懒得问，他不想多问，也不想多想，就只要和崔楚简单的交朋友就可以了。 「你就在这儿做了一晚上？！」陈飞龙瞪着眼问他。 第25页 「没，半个晚上吧。」崔楚抬起头，被头顶上的大太阳的刺得眯了眯眼，「走吧，去城里，去趟药店。」 第17章 底线 陈飞龙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毛驴开的飞快，崔楚跟他搭话他也不理。 他以前一直以为他和崔楚是最好的朋友，他以为他对他的家庭已经了解的很透彻，知道他父亲一直对他打打骂骂，但是因为他想尊重崔楚，他没多问过。 以前看着崔楚手臂上那些小伤，觉得没什么，但看到他今天的这副样子，陈飞龙好像忽然懂了，家暴是远没有那些小伤口那么简单的。 他生气的是，他从没有主动想要去了解，崔楚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解释。 崔楚一路上一开始笑嘻嘻的问了几句，看陈飞龙的气氛不对，渐渐没了声音。 崔楚捂着肚子，感受着那些小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头发被风吹得扎进眼睛里，抬头看了眼天气，乌云阵阵，感觉大夏天的终于要下雨了。 等毛驴开到城里，过了一会儿，崔楚才发现路线不对，「你开哪去呢」 「医院。待会请假。」 「……行吧。」虽然崔楚心疼自己的钱，不过觉得陈飞龙今天心情不太对，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 到医院的时候，一声帮崔楚把大大小小的外伤包扎了了一下，崔楚安安静静的坐着没动，等一声弄完，崔楚打算起身，刚抬起屁股就被陈飞龙一爪子按下。 「把体恤撩起来我看看还有没有伤？」陈飞龙皱着眉，语气难得的严肃。 「……没有了啊，只有些小伤。」崔楚摇摇头，拍开陈飞龙的爪子，并不想配合陈飞龙的担心与严肃，拎起书包往门外走去，「走啊，去买药。」 陈飞龙看着崔楚的背影，虽然他知道崔楚身上的伤肯定不止那么一点点，但是看到崔楚逞强的样子，他嘆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虽然陈飞龙早上的时候给崔楚请了全天的假，但是拗不过崔楚，最后崔楚拎着一小包药去上班，为了让脸上看起来不那么恐怖，崔楚还撕掉了几个创可贴。那些细小的伤口没有了血迹，看上去也不太明显。 中午的时候，店里不包午饭，大热天的崔楚出来觅食，正好收到卓正华的简讯。 「中午休息吗，我去你店里请你吃个饭。」——卓正华。 「好啊。」省了一顿饭钱。崔楚看着外面的大太阳，眯了眯眼睛，开始往回走。 卓正华到的时候，崔楚已经在店里吃完一份烤肉饭了，想不到这烤肉饭还挺好吃，于是崔楚又给自己叫了一份。 「你要吃啥自己点啊。」崔楚看着对面坐下的卓正华。「有啥事儿吗？」 「你怎么了？」卓正华看着崔楚明显都是伤痕的手臂和脸。 「没事啊，不小心的。」崔楚接过同事递过来的烤肉饭，「吃饭吧。」 卓正华没回话，盯着崔楚的伤口，「去医院了吗？」 崔楚被他看的不自在，一口饭压在喉咙里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去过了啊，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卓正华啥话都没说，就在一边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事儿来找崔楚，时不时的扒拉几口饭。 崔楚吃完第二盒烤肉饭，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朝卓正华扬扬下巴，「付钱。」 卓正华付完钱，崔楚看看手錶，离下午开工还有些时间，一个员工要是跟个大佬似的坐在餐厅里，仿佛看起来感觉也怪怪的，崔楚起身，「走吧，陪我去熘熘。」 崔楚刚在外面走了五分钟，就后悔了，天气这么热，就应该死皮赖脸的呆在店里假装自己是顾客。 走了一会儿，崔楚看见前面有个大商场，正打算走过去进去蹭蹭空调，却不小心被人流里一个小女孩撞了一下，手肘正好打在崔楚的腹部，崔楚忙捂住疼痛的腹部，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苍白。 那小女孩看到崔楚的脸色，吓得急忙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崔楚摆摆手，皱着眉头摸摸肚子往前走了几步。 走在后面的卓正华拽住崔楚狐疑的看了看崔楚捂着的腹部，「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伤？」 「没有。」崔楚心情莫名变得不爽起来。 「你怎么受伤的？」 「卓正华，」崔楚嘆了口气，「你别管我。」崔楚恶声恶气的说完，转身走出巷子。 崔楚后来仔细想想，当时大概就像一个骄傲的人被人发现了他的阴暗与不堪，被人的目光刺得生疼，下意识的推开了想要靠近的人，无论好心或是怀有恶意。 那天下午他继续回去上班，卓正华后来也没再联繫他。 下班的时候，崔楚拎着自己的晚饭，打开破破烂烂的家门，绕过客厅里瘫着的崔强，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房间锁上房门。 一个人在房间里解决了晚饭，崔楚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收到卓正华的消息。 「对不起。」——卓正华。 崔楚看完，关掉手机，把放在窗边的鱿鱼丝拿过来，继续一边看着窗外街上的人流，一边嚼吧一边发呆，双眼直直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叮咚咚咚咚咚。」 「餵？」崔楚插着耳机。 「崔楚，呃，那个什么，我妈问你来吃晚饭不？」陈飞龙傻逼的声音。 第26页 「不吃，吃过了。」崔楚看着站在楼下的陈飞龙。 「那……成吧。」陈飞龙欲言又止，隔了会儿，挂了电话。 崔楚靠着窗台，看着陈飞龙站了一会儿，挠挠头，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崔楚嘆了口气，靠在窗口，开始听歌。 第二天的时候，陈飞龙破天荒的早早的在他家楼下等他，崔楚朝着热辣的太阳眯了眯眼睛，看了陈飞龙一眼，没说话，跨上后座。 陈飞龙小心翼翼的瞅瞅崔楚的脸色，感觉好像没有很大不舒服的样子，放心的转过头，扭动车把。 崔楚依旧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头发还是看起来糟糕的微微的自然卷，本来就不打理的头发看起来更加乱蓬蓬的，跟往常一样穿了一件白体恤，和不变的校服裤子和外套，瘦弱的身体套在宽大的衣服里，看起来更加清瘦了。 崔楚在那家快餐店里很受欢迎，但是崔楚并不是很喜欢那种形式的欢迎，喜欢他的顾客总是在订外卖单子的时候写要最帅的那个小帅哥来送。 于是崔楚从本来不常跑快递，变成了专职外卖小哥，时不时再给妹子送外卖的时候还要被调戏几下，所以他们店长十分器重他，不过如果在发工资的时候体现出来就好了。 跑了一上午的外卖单子，崔楚中午的时候觅食回来，就被领班的叫了过去，崔楚还以为有什么大祸要临头了，边跟着走便想着自己是不是犯事儿了，也没干什么啊。 崔楚疑惑的跟着领班站定。 「喏，这个给你，好像是昨天跟你一起吃饭的男孩子送过来的。」领班把一个塑胶袋递给崔楚，「大概是药吧，你看你这脸，这么好看的脸蛋，还伤成这样，是该好好涂药。」 「哈哈，他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崔楚朝着领班尴尬的笑了笑。 「中午吧。」 「成，谢谢姐姐。」 「不用啦。」领班摸摸崔楚乱蓬蓬的头，「把药收收好吧。好好涂涂，伤成这样都不好看了。」 「嗯。」崔楚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的药，乱七八糟的都有，有涂外伤的，还有红花油这种化瘀的。崔楚嘆了口气，把它塞到自己的鼓鼓的书包里，今天从顾客那儿也收到了些外伤药。 下午没有什么外卖单子的时候崔楚就会在后厨打打杂，帮着试试味道啥的实则就是在蹭吃，虽然后厨油烟大了些，温度也挺高，但是总比送外卖好多了，偶尔崔楚还能偷个懒，蹲在一边一个人玩会儿手机。 不过崔楚兴趣最大的还是站在一边看看大厨做菜，虽然吃不到，看看也好。就像有很多人看吃播，自己吃不到，只能看着别人吃了。 偶尔还能蹭点菜吃，后厨的师傅人很好，胖胖的，有事没事儿就喜欢和崔楚瞎侃，不过每次都没聊多久，崔楚就被叫出去送餐了。 不过后来的送餐，崔楚倒是没再见到卓正华点外卖了，可能是又往哪去旅游了吧。 总之，崔楚的生活里，多卓正华一个不多，少卓正华一个不少。过了几天，崔楚又忘得干干净净，身体擦了红花油和其他药，伤口确实好了很多。 身体好了些，心情自然也好了些，快餐店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很红火，崔楚也一如既往的偶尔要面对妹子们的调戏，也继续蹦蹦哒哒的家和快餐店来来回回跑，左左右右忙活着简单的人生。 第18章 早恋 忙碌的过完八月，开学前，崔楚把学费打出去，随着心里一阵抽痛，无比无奈的等着开学，顺便抄抄暑假作业。 以前刚上高中的时候比较踏实，会紧赶慢赶的写完暑假作业，后来过了几个学期发现，大部分老师根本不会检查你的暑假作业。只要把那些严格的老师的作业解决就行了，比如说，班主任。 崔楚因为银行卡里少了几百块钱，在家里郁郁寡欢的呆了两天抄了两天作业，终于收到了约他出去玩的帖子。 开学前，胖子和小飞嚷嚷着要出来聚一聚，崔楚想着自己一个暑假也没好好玩几天，就答应了出来玩玩。 陈飞龙则是磨磨唧唧的跟他们约定好了aa制才出来的，崔楚最近听他念叨着什么给他女朋友买口红买情侣衫，买买买的他都快吃土了诸如此类的抱怨。 崔楚抠抠耳朵，感觉都要长茧子了。 虽然嘴上抱怨，陈飞龙那副仿佛灌在蜜里的表情却十分明显的体现了陈飞龙完全陶醉于其中。 崔楚成天听着陈飞龙念叨也没能记下来几个牌子，疑惑着现在的女孩子真的很难养。看着陈飞龙傻逼的表情只能无语的翻几个白眼。 照例几个人先约在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四个人又去唱了ktv，崔楚难得放开，握着话筒跟胖子唱的嘶声力竭。难听是难听了点，不过崔楚自我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崔楚一首歌吼完坐到一边，陈飞龙摸着下巴拍拍崔楚，摇摇头说道：「以前是我说错话了，以前觉得你好看，也可以做做直播唱唱歌赚点钱，现在发现，好像确实是不太行。」 「去尼玛的。」崔楚笑了声，拍开陈飞龙的手。 四个人虽然人少了点，但是闹腾的能力倒是一点都不少，一直闹到凌晨，四个人又打算去网吧打游戏通宵。 打了几局游戏，四个人又变得生龙活虎，吵吵嚷嚷的打到半夜。 那天晚上闹过之后，剩下来的几天，崔楚就安安心心的窝在房间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过了几天懒散的暑假生活。 第27页 一个暑假下来崔楚晒黑了点，不过按照以前的例子，过个一两个月大概又能白回来了。 开学的时候，看到许久不见的同学，崔楚和陈飞龙兜来兜去的打趣儿。教室里的吵闹声都能把屋顶给掀了。 不过等开学吵吵闹闹的热度过去，崔楚和陈飞龙又开始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 开学以后，崔楚偶尔会和邵佳一起见见面，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补觉，因为晚上崔楚又重新开始了打工生活。 陈飞龙把毛驴的钥匙丢给崔楚，「你小心点儿啊，我上次已经被记过一次过了，你可别被抓了。」 崔楚接过车钥匙点点头，「我换了个地方出去，应该比以前的隐秘些。你要是突击检查，你在宿舍也帮着挡挡啊。」 陈飞龙比了个ok的姿势继续低头玩手机。 事情还要说到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陈飞龙一个人出去网吧打游戏，好巧不好那天副校长值班，被副校长抓了个正着儿，不过这个副校长还算仁慈，只是全校通报批评记了个大过，并没有退宿。 不过要是遇到其他副校长或是年级主任就没那么好办了，尤其是他们新来的校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比一把烧的旺。 崔楚晃晃手里的车钥匙，两步并作一步地往出口走过去，钻出他自己发掘的新出口，用杂草挡挡好，崔楚又返过去走到校门一边，陈飞龙放学的时候把车停在一边，方便晚自习出来。 崔楚刚跨上毛驴，就感觉旁边有些动静，望向一边，卓正华背着书包站在旁边。天色太暗，突然出现吓得崔楚骂了声，发现是卓正华，崔楚嘆了口气，抬了抬黑色的鸭舌帽，「干啥？」 「你这么晚去干吗？」卓正华反而好奇，崔楚的鸭舌帽压得很低，本来只看得见崔楚尖尖的下巴，现在崔楚抬起脸，拿鼻孔对着卓正华，一副很酷的表情。 崔楚转了转眼珠子，懒得回答。 「……我自行车轮胎爆了。」卓正华识相的换了话题。 崔楚看着空无一人的校门，想着不对啊，上学期的补习已经取消了，这学期的制度是要么通校要么住校，通校一律不能上晚自习，方便管理，校门晚上都是关着的，卓正华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你这么怎么还在这里？」丫骗我呢？ 「有事。」 「哦。」崔楚点点头，没什么表情，压低帽子，开动毛驴打算转个弯走人。 卓正华急忙抓住崔楚的后座，「一百。」 「成交。」崔楚很酷的点点头。 卓正华抿嘴笑了一下，抬腿跨上后座。 一路上卓正华虽然没什么话，崔楚也没有回答他这么晚出来干什么，不过按照卓正华对崔楚的理解，没什么钱的崔楚应该绝对不会轻易出来去网吧打游戏或者是进行娱乐活动。 崔楚车技假装熟练的开个毛驴跟开辆跑车似的乱飞，这点倒是跟陈飞龙学了十成十，陈飞龙开辆毛驴就能把后座的人的屁股都给颠起来，让人体验飞一般的感觉。 一路飞也似的到卓正华家楼下，卓正华安静的下车，还没来得及跟崔楚挥挥手，崔楚就掉了个头开走了。 卓正华站着看着崔楚开往的方向，望着琢磨了一会儿，然后上了楼。 后来几日，崔楚又打了几天工，然后抽了个空，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崔楚在学校里和邵佳熘达了一会儿。 崔楚和邵佳坐在情人坡上正羞答答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当时的气氛就是，月光暗暗的躲在云层里羞答答，头顶的树被微风吹得哗啦啦，旁边的花朵香味散的轻悄悄，一切都在美好的进行。 只不过突然一束亮光照射过来，打破了这良好的气氛，崔楚暗叫不好，拉着邵佳的手打算开熘，但是毕竟是在坡上，女孩子跑起来更不方便，邵佳还不小心摔了一跤。 最后崔楚和邵佳被校长抓着报了名字，邵佳老老实实的报了名字，崔楚无奈，不情不愿的报上了班级姓名。 崔楚看着低着头快哭的邵佳，嘆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回了宿舍，晚上连打工都没去成。 谈恋爱这种事情应该在高中都是严打的事情，第二天，崔楚和邵佳就被请来了家长，不过崔楚一边还是只有崔楚一个人站着，邵佳则是父母都被叫过来了，气势汹汹的站在一边。 校长严肃的站在一边，看着崔楚，「你说你，你在学校里不好好学习，难道家里没有人管你你就真的无法无天了吗？啊？」校长刚在崔强那醉鬼那受了一股气儿，暗嘆着果然什么样的家庭出什么样的孩子。 「早恋！学校已经明确说过了！是绝对禁止的！你们现在什么年纪？是不是？邵佳她爸爸妈妈？你们应该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龙成凤的，现在这个年级，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在这个年纪谈恋爱，不就是在亲手毁掉自己的未来吗？」校长站在一边，语气严肃的批评着。 崔楚站在一边低着头，听着邵佳哭哭唧唧的声音，还有邵佳父母不停的道歉声和对邵佳的责骂声，偶尔还会招呼崔楚几句，不应该招惹她家女儿，她女儿平时老实乖巧，绝对不会主动追一个男生的。崔楚甚至能感受到三股视线视线紧紧的盯着他。 三言两句，彻彻底底的把锅甩到崔楚这边来，没人替崔楚说话，崔楚也懒得吭声，只是觉得听着挺烦。 第28页 这个课间，崔楚站在闹哄哄的办公室，最后听着邵佳父母和校长激动的谈起了现在青少年的教育，后来崔楚走出办公室，刚走出行政楼，就被脸色不太好的邵佳父母叫住，完全消失了刚才面对校长时的谦虚与讨好。 邵佳还在哭，看看父母的神色，扯了扯父母的袖子。 崔楚回头看了一眼，没说话，然后转身打算回教室。 「诶！你停一下啊！」邵佳妈妈在后面嚷嚷了一句。看着崔楚头也不回地继续走，嘆了口气，拉着邵佳说道：「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这种家庭不好成绩也不好的，现在看着人品也不怎么样，除了长得好看些还有些什么？」 「走！回家！以后不许来往了，再谈恋爱，我打断你的腿！」 陈飞龙大课间到高一那栋楼陪了女朋友一会儿，晃晃悠悠地哼着歌回到教室，发现崔楚竟然罕见的没在座位上。 好奇的问了句，「崔楚呢？」 「被校长叫走了，据说早恋，家长都叫来了。」 「卧槽？！真的？什么时候被抓的？昨天晚上吗？」陈飞龙瞪大眼，昨天晚上正好他和慧慧没约。 「不然呢。听说好几对都叫了家长……诶，来了来了。」 陈飞龙抬起头看见崔楚正好进教室。 第19章 借住 其实以前读书的时候崔楚也没少犯过事儿，不过几乎每个老师都会拎着崔楚的家庭说事儿，虽然说的文明好听，听着全是为崔楚的学习和前途考虑，但里面隐隐的刺儿却能刺得人的耳朵生疼。 崔楚听了这么多次，也就当听笑话一样左耳进右耳出了，但是这些话钻进来，就像一根根小刺，不会流血，但是生疼。 陈飞龙看着崔楚没什么表情的脸，想都不用想知道就可以大概猜到校长那种缺了个大脑的教育方式说出的话。 班里的男生看着崔楚吊儿郎当的进来，周围的人都问怎么样，崔楚笑了笑，轻松的说，「退宿呗。」 「啊？你家不是挺远的吗？」 「是啊，这怎么办？」周围一片唏嘘声。谈恋爱是肯定会被退宿的，还以为这次能放宽松的。 崔楚耸耸肩，「没办法啊。」 陈飞龙皱着眉头，忽然觉得自己的毛驴大概要报废在崔楚手里了，等崔楚坐下，周围安静了些，陈飞龙戳戳崔楚的后背。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看着办。」崔楚耸耸肩，他现在脑子涨的很，刚才在校长室里嗡嗡嗡的声音实在吵得头疼。 「你昨天晚上不去打工就因为这事儿？你咋不和我说？」陈飞龙拿着本子捲成棍子狠狠地戳着崔楚的后背。 崔楚扭扭身子，拍掉陈飞龙的手，「懒得说。」 气的陈飞龙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后来，这茬过了之后，邵佳妹子再也没找过他，连扣扣都删了，想必是被父母教育的十分透彻了。 崔楚也苦逼的开始了每天往返的通校生活，不过崔楚乘着不用上晚自习，顺便又打了份工。 崔楚基本上都是借陈飞龙的毛驴回家，不过这样陈飞龙晚自修结束去网吧打游戏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于是陈飞龙一天到晚骂骂咧咧的恨不得打上崔楚几拳，崔楚看起来一天到晚除了累了点，仿佛也没有那种失恋的阴郁感。 每天迟到的机率也大大上升，反正崔楚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班主任骂到后来也懒得再骂了。 陈飞龙每天看着崔楚来来回回的，每天就是在学校里补觉，一天下来竟然话都没能和崔楚说上两句，比以前还要夸张，一个月下来，感觉崔楚又瘦了，并且还能偶尔看到崔楚脸上或是手臂上的新伤。 陈飞龙看着坐在前面打瞌睡的崔楚嘆了口气，算了不就是不能打打游戏吗，还是兄弟重要。 卓正华不是没听说崔楚被退宿的事情，毕竟这种犯事儿的，学校都会贴出告示全校批评，以儆效尤。 卓正华偶尔能在放学的时候或是吃饭的时候遇到崔楚，不过崔楚大都数时间都低着头，精神不振的样子。偶尔在扣扣上和崔楚聊聊天，崔楚也是聊了一半失踪的人，大概是聊着聊着睡着了吧。 后来陈飞龙他表哥偶尔能让崔楚留宿几晚，不过机会也不多。 令人烦闷的下雨天，崔楚拎着书包，皱着眉头看了眼外面哗啦啦的雨势，站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一股视线，崔楚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邵佳慌忙挪开的眼神。 崔楚没什么表情地回头，把书包顶在头上，皱着眉头跑了出去。 崔楚跑着跑着才发现，教学路原来和车库隔得挺远，跑到车库下面，崔楚衣服几乎都湿的差不多了，特别是裤子几乎都黏在腿上了。 走到一边停着的毛驴，插上钥匙，崔楚转了几把，忽然发现电量竟然只有一格了。 「卧槽，忘记充电了。」崔楚皱紧脸，今天早上来学校的时候忘记给插上电了，崔楚翻了翻后箱子，竟然连充电器都忘记拿过来了，早上迷迷糊糊的果然容易忘记事儿。 今天还不能睡表哥的酒吧，崔楚皱眉，望着毛驴开始发呆。 「怎么了？」卓正华撑着伞刚到车库，看到崔楚弯着腰看着电瓶车，一动不动，过去问了声。 崔楚没动，估计是雨声太大没听见，卓正华收了伞，走过去拍拍崔楚的肩膀。 第29页 崔楚回头，看到卓正华站在身后，「干啥？轮胎又爆了？」 「没有。」卓正华看着崔楚，扫了一眼电驴前面的电量显示。 崔楚看到卓正华的视线，嘆了口气，「你载我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卓正华点点头，走到一边把自己的自行车推过来，自己套上雨衣，然后看着崔楚，「你有雨衣吗？」 「没有啊。」崔楚摇摇头，不在意的抱着书包掀起卓正华的雨衣，往后座钻了进去。 卓正华挺了挺后背，感受到崔楚在后面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走吧走吧，送我去小吃街。」崔楚把书包往上抱了些，然后另一只手松开了卓正华的衣服，抓住了后座。 「哦。」卓正华应声，嘆了口气。 虽然崔楚看起来清秀，但是也要将近一米七五的个子，卓正华骑起来并不轻松，而且还有大风大雨的往脸上拍。 崔楚倒是除了本来就已经湿透的裤子和鞋子继续被打湿以外，脑袋好好的躲在雨衣里，甚至还能玩玩手机。 崔楚苦恼的翻着手机通讯录，寻找一个能借住的地方，但是崔楚并不太想和陌生人打交道，特别是别人的父母。 随着雨势小了些，卓正华在前面听着背后一阵一阵的嘆气声，问道：「怎么了？」今天没有电驴回不了家吧？ 「唉，找个住的地方呗。」崔楚大嘆了口气，心里把校长骂了千万遍。视线从手机上挪开，崔楚看了眼斜跨在卓正华背后的书包，拨弄了一会儿。 忽然想到卓正华就一个人住的出租房，崔楚忽然贼兮兮地问：「你家最近有人不？」 卓正华听到崔楚的询问勾了勾唇角，「没有。」他妈在这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回他爸爸那边工作了，基本上就是他一个人住了，他妈刚开始适应新工作，忙得很，应该也不会赶过来照顾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崔楚尬笑了几声，躲在雨衣里看不到卓正华的神色，犹豫了会儿，崔楚伸手扒住卓正华的衣服，「那你能收留我一晚吗？」 卓正华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哦了一声。 崔楚松了口气，总算不用露宿街头了，下次不敲诈卓正华了。 到了小吃街，雨势变小了很多，崔楚跳下自行车，「谢啦！我去打工了，应该挺晚的，你有备用钥匙吗？给我一个，这样我回去不打扰你。」 卓正华本来想说反正自己会来接你，不过还是把另外一个钥匙递给了崔楚。 「拜拜，我真的很晚回来，大概凌晨吧。」崔楚挥挥手，背着书包走进小吃街。 这么晚？！卓正华看着已经挤进人群里的崔楚，那他是打算是怎么回来？ 崔楚还在摊子上买了份小吃，顺便解决了晚饭。 酒吧打工结束的时候，与往常一样，差不多凌晨十二点多，崔楚套上外套，戴上鸭舌帽，拎着书包和表哥打了声招呼，开始往卓正华家走。 崔楚边走路边打开手机，刚才打工的时候很忙，都没时间看手机。 卓正华骑着自行车迷迷糊糊的出了小吃街，崔楚不在小吃街，那这么晚了在哪？卓正华骑到回家必经的十字路口，往周围望了望，现在已经很晚了，凌晨的话，现在出来应该差不多时间吧。 卓正华掏出手机给崔楚发了条简讯。 「我在十字路口，你在哪？」——卓正华。 崔楚收到简讯，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十字路口。 「快到了，你怎么出来了？」——崔楚。 「这么晚了不安全。」——卓正华。 卓正华收到崔楚的回覆放下心，毕竟他们都还是高中生，一个人走夜路还是太危险。 卓正华和崔楚回到家的时候都快凌晨一点了，崔楚放下书包，看着整洁的房子，摸了摸肚子，「卓正华，你家有吃的吗？」 「冰箱里有，你就睡我的房间吧，我睡我妈的房间，我房间里有体恤你随便挑一件穿吧，柜子左边最后一个抽屉里有新的内衣。」卓正华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进房间打算睡觉了。 崔楚点点头，自己往冰箱里翻了翻，只有些速冻食品，崔楚给自己下了碗饺子，本来想问卓正华要不要来一碗的，崔楚看着禁闭的房门，想了想还是算了，很晚了估计也困了。 崔楚一个人热乎乎的吃完水饺，拎着书包打开卓正华的房门，房间里很整洁。崔楚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望着周围发了会儿呆。 直到困意袭来，崔楚才随便找了件体恤和新的内衣去洗了澡睡了。 第20章 亲吻 隔日一早，卓正华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打理完后敲了敲崔楚的房门，里面没什么动静，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卓正华想了想崔楚的尿性，嘆了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崔楚果然很给卓正华的想法面子，仰面朝天瘫在床上，宽大的体恤卷到肚子上，露出了青青紫紫的淤青，小肚子一鼓一鼓的，随着呼吸甚至还能看到崔楚的肋骨，崔楚大张着嘴打着呼噜，看来睡得十分舒服。 卓正华走近了些，看着仿佛又变尖了许多的脸，嘆了口气，「崔楚？崔楚？」 崔楚没醒，依旧摊大饼一样摊着，卓正华拿起一边的闹钟定了三分钟后的闹铃，然后放下闹钟，去楼下买了早餐顺便买了新的牙刷牙杯。 崔楚做梦做到一半，是被一阵非常刺耳的闹钟铃声闹醒的，吓得崔楚一下子弹起来，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皱了皱眉头，昨天的记忆慢慢的填充回来。 第30页 洗漱完换上校服走出房门的时候崔楚打了个哈欠，看着卓正华手里的包子，和桌子上的早餐，走过去自然的坐下拿了个大肉包吃。「谢啦。」崔楚拍拍卓正华的肩膀。 「嗯。」卓正华点点头，啃着包子，看了一眼嘴巴鼓鼓的崔楚。 两个人吃完早饭，崔楚继续搭车去学校。 到学校的时候，陈飞龙得知这件事情后一边骂崔楚没长脑子，一边惊讶卓正华的帮助。 「欠了人家这么大情，记得还啊。」陈飞龙调侃似的拍拍崔楚的肩膀。 崔楚挑眉，翻了个白眼，「你见我欠了这么多人情，哪个还了？」 「也是……」陈飞龙摸摸下巴，崔楚就是个没良心的，别人待他好他受着，但是从来不记着，谁待他不好了，就恨不得冲上去揍一顿。典型的小白眼狼。 陈飞龙感慨的想想，也就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善良的人了，然而现在竟然又多了个傻缺。 崔楚对陈飞龙的话不以为然，卓正华确实是个很正直的人，和陈飞龙不一样，陈飞龙从小到大都和他混在一起，粗枝大叶毛毛糙糙根本不在乎自己坑他。 崔楚觉得自己和卓正华应该算得上是朋友，卓正华对待朋友很讲义气，也非常照顾，大概是自己看起来在弱势，偶尔崔楚看得出来卓正华想照顾女孩子那样照顾他。不过崔楚也没所谓，对他好就行，不管用什么方式。 想想自己骨折的时候没少坑过卓正华，那个时候还看他不太顺眼，崔楚每次都叫卓正华去做他不太乐意的事情，卓正华虽然每次都皱着眉，但是还是把事情给做完了，谁让崔楚是因为他骨折的呢。 自从崔楚在卓正华家蹭了一晚后，崔楚就时不时的拜访一下。虽然每次都是他自己厚着脸皮敲门的。但是卓正华也没表现出什么厌烦的神色，甚至还把他自己的房间让出来了，虽然崔楚没说其实他睡沙发也没关系。 这几天酒吧没什么客人，不知道为什么，表哥让他这几天先不用来了，连班都不用上了，借住自然也是不行了，于是崔楚又赖到了卓正华家。 索性卓正华似乎已经适应了崔楚时不时的拜访，打开门的时候只是侧了个身，崔楚拎着书包走进去躺到沙发上，过了一会儿抬起头，「你晚饭吃了没？我们去吃麻辣烫，我请客。」崔楚难得豪气一把。 虽然卓正华已经吃过晚饭了，但是看着崔楚亮晶晶的眼神，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其实再吃一顿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崔楚和卓正华就坐在了麻辣烫的店里，本来崔楚还想去学校吧陈飞龙接出来的，后来想想这样请客费用有点大，于是就心安理得的捨弃陈飞龙了。 点完麻辣烫的料，崔楚的篮子里堆得满满的，然而卓正华的篮子里的东西，看着就不管饱，崔楚瞥了眼卓正华的篮子，「你怎么吃这么少？「 「不饿。」卓正华看着崔楚堆满肉的篮子笑了声，「你多吃点吧，你看起来很瘦。」 崔楚歪歪头，这个笑容的意思怎么越看越觉得感觉好像在嘲笑他吃的多？崔楚狐疑的看了一眼笑的很可疑的卓正华。 有时莫名和这种很正经的人交流起来感觉无力，就像一个习惯了讲段子开玩笑的人遇到了一个一句话都不会说的哑巴，讲的笑话连点都get不住，讲的话也让人不明白。 跟卓正华相处久了，崔楚觉得自己都十分正经了，虽然到和陈飞龙在一起三秒就能变身。 麻辣烫端上桌的时候崔楚看着满满的一碗眼睛都要冒绿光了，卓正华点的少，吃完了之后就撑着脑袋看崔楚狼吞虎咽的吃。 崔楚抬头看了一眼卓正华看着他吃东西看的出神，以为他后悔了点这么少，于是夹起了一块肉，问：「你要吃吗？让你刚才多点一些啊。」 卓正华看了眼肉，张嘴。 崔楚翻了个白眼，粗暴的塞进去，差点戳到喉咙。 等两个人吃完麻辣烫，在崔楚眼里时间还很早，难得有这么闲的时候，崔楚唆使本来打算回家洗洗睡觉的卓正华去了超市，崔楚给自己买了一书包的零食。明天是周六，虽然依旧要上课，但是上课时间比平时晚了一小时。 所以今天晚上正好是打游戏的好时机，回到租房的时候，崔楚看着卓正华房间里的电脑，朝卓正华睡的那间房问了声，「卓正华，你的电脑我可以用吗？」一边说话，崔楚坐下来一边顺手摁下了开机键。 「可以。」卓正华迷糊的声音。 崔楚盯着已经开机的电脑，拆了几包薯片，拧开可乐，上线后，竟然发现陈飞龙和小飞他们都在，崔楚敲了条消息过去。 「你又熘出来了？」——崔楚。 「对，和小飞他们一起，快来。」——陈飞龙。 崔楚喝了口可乐，立马杀了过去。 崔楚其实平时不太玩游戏，技术也不咋地，但是只要是个男的就有这么个特点，不管打得好不好，都喜欢打，而且觉得自己贼牛逼。 不知道今天是倒霉呢还是对手太强劲，崔楚一连输了好几次，输到最后崔楚直接骂骂咧咧的退了游戏，烦躁的开始看电视。 一边呆在网吧里的陈飞龙仍不住笑出声，每次崔楚都这样，输了就下线。 崔楚看了会儿电视，又觉得没劲，看了看卓正华十分干净整洁的界面，心中冒出小九九，卓正华表面看着这么正经，应该也会偷偷看小片子吧？ 第31页 放下手里的薯片，崔楚点开电脑里的文件夹，无聊的看起来，心里有种就好像快要发现卓正华的小秘密般的暗爽。 「嗯？」崔楚轻轻的嗯了声，看着d盘里的新建文件夹，这埋得也太深了吧？不知道点开了多少个新建文件夹，打开来里面就只是一张照片…… 一张照片？难道没有小片子吗？崔楚点开那张图片，是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少年，趴在课桌上睡觉，睡得很熟，长相不错，但是睡相就有点……甚至还能看到哈喇子。 ？？？ 崔楚凑近了些，这不是他自己吗？顿时崔楚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毛毛的。崔楚挪动滑鼠，右键删除了这张照片，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崔楚咽了口口水，坐到床上，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通什么，干脆蔫蔫的去洗了个澡打算睡觉。 「叮铃铃铃铃。」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卓正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已经睡去，听到炸耳的铃声，伸出手摸索到手机。 「喂，儿子啊？」 「嗯……」 卓正华依旧很迷糊，卓妈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的，卓正华只捕捉到了移民两个字。 「……儿子啊，你爸做事就是太武断了。」 「嗯……」卓正华坐起身，应了声。 挂掉电话，本来还睡眼朦胧的卓正华忽然清醒过来，呆呆的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卓正华起身旋开房门，到冰箱里拿了瓶饮料，看着冰箱里被崔楚塞得慢慢的碳酸饮料。 卓正华嘆了口气，合上冰箱。 虽然崔楚极力的想让自己进入睡眠，但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想睡的时候，就越是清醒。 「咔嚓。」门被轻轻旋开的声音。 在黑夜里，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到最大，崔楚感觉到自己的床旁边站了一个人，下意识里就觉得是卓正华，崔楚尽量放匀自己呼吸。 旁边的人似乎站了很久，最后，崔楚感受到一股热热的气息，以及嘴唇上软软的感受。 卓正华蹲在一边，拨了拨崔楚的头发，然后又看了一会儿，最后起身离开。 房间里重新安静后，崔楚愣愣地睁开眼睛。 第21章 运动会 隔日是周六，昨天晚上崔楚睡得并不好，差不多翻滚到两三点睡，早上起来头晕晕的，崔楚干脆打电话和班主任请了假，和卓正华像平常那样告别后，自己上了公交车回家。 除却刚开始的惊讶，崔楚很快平静下来，关于同性恋，他平时总是听班级里的女生们叽叽喳喳，也懂大概，甚至他们学校就有几对同性情侣，不过都是百合。一天到晚秀恩爱秀的旁若无人。大家也都熟视无睹了。 崔楚坐在镇上的小面馆里嗦着面条，头顶的老电风扇吱呀吱呀的转，天气都快转凉了，小面馆里还是热的很。 崔楚喝完最后一口面汤，付了钱走出了小面馆。 在街上没有目的地兜了几圈，崔楚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飞龙发来的消息，「你人呢？」——陈飞龙。 「请假回家了。」崔楚敲回去。 「靠，我可惨了，我昨天被发现了，现在在早自修，估计大课间要去问候一下校长办公室了。」——陈飞龙。 「那你还玩手机。」——崔楚。 崔楚停下脚步，看着手机屏幕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陈飞龙那边忽然没了消息，估计是有了什么情况。 崔楚嘆了口气，把手机揣进口袋，拎着自己早上出来的时候不忘带出来的零食，回了家。崔楚窝在家里打了下一整天的游戏，疑惑的事情就暂时不要想了，想多久也想不通，干脆放在一边。 晚上，陈飞龙蔫蔫的回到镇上，站在崔楚家楼下，崔楚踩着拖鞋懒洋洋地走下去，看着陈飞龙沧桑的神色，猜到八成是被退宿了。 崔楚嘆了口气，大哥似的把手搭在陈飞龙肩膀上，「走吧，我陪你回家。」 虽然崔楚和陈飞龙是一个货色，成绩不好在学校里也爱闹事儿，不过陈爸陈妈就是觉得小楚要乖一些，并且要是崔楚在场，陈爸陈妈下手也不会太狠。 陪着陈飞龙回到小饭馆，陈爸和陈妈还忙活着，陈妈像往常一样招呼了声晚饭在里面，崔楚说道：「先去吃饭吧，你爸你妈忙着呢。」 「走走走。」陈飞龙推推崔楚。 陈飞龙一天到晚生龙活虎的，只要不犯大事儿陈爸陈妈也不太管他，但是要是在学校里犯了什么事儿，陈爸陈妈那一顿打也真的不是假的。 崔楚美美的又蹭了一顿晚饭，看着陈飞龙没什么食慾，顺便把他那块剩下的大排也给吃了。 吃完饭，陈爸陈妈也忙活的差不多，走进来看到俩小兔崽子竟然还坐在餐桌边，陈妈灵敏的问陈飞龙：「你又干什么坏事儿了？」 「……呃……不小心被退宿了。」陈飞龙瞥瞥他妈。 陈妈深吸了口气，抄起一边的笤帚，向陈飞龙冲过去，「小兔崽子！老娘辛辛苦苦送你去学校学习，你就这样！你就这样！你给我过来！」 陈飞龙吓得在店里左右乱窜，崔楚跟着陈妈在一边劝阻，陈爸则是还在厨房里忙活，一边看着战况，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要不是还有顾客等着，陈爸估计也会骂骂咧咧的冲出来逮着陈飞龙一顿打。 第32页 后来，陈妈的战斗力实在太强烈，陈飞龙和崔楚干脆跑出了小饭馆，冲出一条街，然后才开始慢慢停下来。 崔楚大喘着气，抹了抹头顶的汗，往身后张望了一眼，见陈妈没跟上来，慢慢停下脚步，「你妈怎么了，为什么今天感觉尤其的凶残。」 陈飞龙弯着腰皱着眉头喘着粗气，「因为我妈上个星期还发现了我早恋。」 「……」 两个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儿，缓了缓，崔楚拍拍陈飞龙的肩膀，「以后咱就是患难兄弟了啊，反正我最近也不上班。」 「嗯？你小吃街那份工作呢？」 「老闆说人手够了，没关系，我现在还有点钱。不着急，我休息休息。」 「你还回家干嘛，干脆赖在卓正华家住着呗。」陈飞龙停下来，看着一边的超市，「诶，我们走进去蹭蹭空调。顺便买两瓶水。」 崔楚点点头，一边走进超市一边说：「我还是回家住吧，你真的当我那么厚脸皮吗」崔楚随便扯了一个藉口。 陈飞龙皱皱眉，「是啊，不厚脸皮还是你吗？」 「……」 两个人在超市里熘达了一会儿，最后买了两瓶冰饮料出了超市。 「你家还是我家？」崔楚问陈飞龙。 「我家吧。」偷偷熘上去应该没事，他爸妈还要忙活好久呢。反正比崔楚他爸好对付一些。过了一会儿，陈飞龙忽然觉得这个对话听起来哪里怪怪的。 「走吧。」崔楚仰头喝了一口冰可乐。 陈飞龙被退宿后，就和崔楚过起了一样的时不时迟到的生活，不过没了晚自习，对于崔楚和陈飞龙来说也惬意不少，放学铃一响就能冲出教室，有时候还能去网吧打打游戏再回家。 虽然崔楚没有刻意的去思考，但是潜意识里不去卓正华家蹭住了。不过卓正华也没找过他，偶尔学校里遇到几次，神色也很严肃的样子，可能最近有啥事儿忙活。崔楚也没放在心上。没有交集就行了。 随着天气渐渐转凉，运动会又要开始了，崔楚趴在桌上听着陈飞龙在上面号召，他们班女多男少，就算男生全报都凑不齐人数，所以基本上男生都是要强制报两个项目，以往崔楚都是选两个最简单的，显然跑步是绝对不会选的。 稍微斟酌了一下，崔楚选了跳远和跳高，这个最容易放水，跳的近一点低一点，很容易第一轮就被刷了。被刷了之后就可以在看台上吃吃零食打打游戏了。 等陈飞龙回到位置上，崔楚拿过那张报名表，把自己的解决，然后放到桌上。 瘦猴儿他们涌过来，「我靠，表表表！别抢啊。」 陈飞龙坐在一边，摸摸下巴，一群不爱运动的宅男。八百和一千五铁定是他的了。 报名表填完之后，就是吵吵嚷嚷的挑选班服，这种主权基本上都掌握在女生手里，崔楚趴在桌上看着大屏幕上面滚动的淘宝页面。 最后经过剧烈的拉锯战，大多数女生还是想要美美的入场，选的衣服是日韩系的校服，女生是红色格子裙，男生是白衬衫家黑色裤子，外加红格子的领带。 崔楚不情不愿的掏出钱上交，陈飞龙同样皱着眉头，嘴里咕咕叨叨的，「这校服码够吗？」 陈飞龙本来就壮，看着图片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不过不管有多不乐意，运动会还是如期而至，那天各个班级都穿着稀奇古怪的衣服站在操场上，闹哄哄的，天气也意外的好，平时总是下雨的运动会，今年出乎意料的是大晴天。 崔楚站在一边眯着眼睛，周围闹哄哄的，头顶上的太阳晒得头顶发烫。 陈飞龙手里拿着一次性的染发喷雾，兴沖沖的跑过来，趁崔楚没注意，往崔楚头顶上喷了几下。 噗呲的声音吓得崔楚睁开眼睛，往头上摸。 「别摸别摸！染发喷雾，我给你喷了蓝色的，你看我头上的，怎么样，红色的。」陈飞龙晃晃手里的一次性喷雾。 崔楚狐疑的看了一眼陈飞龙，这颜色真的不咋地。 崔楚跟旁边的女生借了一面镜子，拨弄拨弄自己卷卷的头发。 「今天很帅！」陈飞龙走过来扒住崔楚的肩膀，这身校服穿在崔楚身上虽然有些大了，但是很适合崔楚的气质，比平时一成不变的样子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是挺帅的。」崔楚把镜子递给一边的女生，「谢谢。」 「不用不用。」女生笑嘻嘻的摆摆手，然后趁崔楚不注意偷偷举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 运动会开始前，还要一个一个入场，傻傻的站在操场上是见不到之前的班级的。所以崔楚和陈飞龙早就偷偷熘到看台上去了。 最先入场的是高一，崔楚和陈飞龙撑着脑袋看着一批一批走过的小高一，小高一还太稚嫩了，穿的都是简单的体恤。不过这也不影响他们挖掘颜值。 轮到高二的时候，首先出来的是一班，穿的是野人装，走的特别搞笑，真的跟野人似的大跨步地走，一班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汉子走的倒是比男生稍微含蓄一些。 崔楚仔细瞅了瞅人群，卓正华就站在第一个，严肃的脸配上搞怪的野人服和走姿，看起来相当搞笑。 不过显然这么想的不是崔楚一个。 「哈哈哈哈崔楚你快看卓正华，太搞笑了，哈哈哈我要录下来。」陈飞龙掏出手机对准。 第33页 崔楚撑着脑袋，也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和陈飞龙一起笑起来。 第22章 度过 崔楚和陈飞龙一直看到自己班级的列队站在操场一边，才匆匆跑到队列里。被班主任瞪着怪怪的立定。 欢天喜地的走过过场，听完校长们罗里吧嗦的讲话，崔楚拎着一大袋零食坐到看台的最高处，靠着后面的栏杆，开始打游戏，和后面几个男生挨着，零食吃的到处都是。 陈飞龙作为体育委员，拿着秩序册坐在前排，热情似火的跑来跑去，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颗大葱。 陈飞龙跑了半天，跑到崔楚那一屁股坐下，随手拿了瓶水喝，崔楚趁着玩手机的空档，抬眼看了一眼陈飞龙。然后爆发出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飞龙瞥了崔楚一眼，皱眉不爽，「你他妈笑啥？」 「哈哈哈你拿手机照照镜子呗。」崔楚放下手机，捧着肚子笑的喘不过气，陈飞龙喷了太多的一次性染发喷雾，染发喷雾的又质量也不咋地，陈飞龙这么一上午跑来跑去的，出了一身的汗，红色的喷雾顺着汗液留下来，几乎染红了额头和鬓角。看起来脸红红的，完全没了刚开始的酷炫。 陈飞龙不爽的看着笑的快要岔气的崔楚，拿起手机，点开相机瞅了一下，「卧槽！什么玩意儿！」陈飞龙看着红红的自己，赶忙用手抹了几把，「我说我今天怎么手上红红的。」 崔楚笑完，拿起手机照了照自己的，索性自己没怎么流汗，染的色还好好的呆在头上。 笑完陈飞龙，崔楚起身拍拍屁股，拍拍陈飞龙的肩膀，「我去买点关东煮，你慢慢照。帅爆了现在！」 「滚。」陈飞龙作势踹崔楚的屁股。 崔楚一下子蹦下台阶，带上鸭舌帽，哈哈哈地笑着的跑向小店。 小店里运动场还有些距离，走在路上的时候，运动场上的喧嚣变轻了，崔楚轻松的压了压帽子，往卖关东煮的地方走过去。 关东煮旁边围了很多人，运动会的时候钱总是最好赚了，包括一边的奶茶店。 不过关东煮好像还在卖西瓜，崔楚看着一边拎出来的半个大西瓜，有些嘴馋。 「崔楚？」卓正华的声音。 崔楚抬眼看了一眼拎着西瓜的人。 「要吃吗？」卓正华看着盯着他西瓜的崔楚。 「好啊。」崔楚点点头，当然要了。崔楚屁颠屁颠的走上去，套近乎：「你买大半个西瓜干什么？」 「分给同学吃。」卓正华拿了几撮出来递给崔楚。 「谢了啊。」 「你怎么总是戴着鸭舌帽？」卓正华看着戴在崔楚脑袋上的黑色鸭舌帽，这帽檐一压，崔楚大半张脸都没了。 「啊？」崔楚摸摸自己的帽子，笑了一下，「我怕我长得太帅太引人注目啊。」其实是最近刚买的新帽子，崔楚觉着戴着有股帅气的神秘感。 卓正华看着蹲在地上吃着西瓜，西瓜水还流了一地的崔楚，抬起头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卓正华也蹲下身，蹲在一边看着崔楚吃西瓜。今天崔楚穿着的班服很好看，虽然头顶上的鸭舌帽不太搭。 「还要吗？」卓正华看看地上的瓜皮。 崔楚伸伸手，不要白不要。 最后，这么大个西瓜，崔楚一个人就吃了半个，吃完崔楚起身拍拍肚皮，「嗝谢了呵呵哈哈哈嗝。」 「不用。」 「咳。」崔楚瞥了一眼卓正华盯着他的眼神，后知后觉的想起了那张照片，伸手压了压帽檐，转身，「我去买关东煮了。」 卓正华看着插着口袋吊儿郎当的崔楚，又看了看地上的西瓜，以及过来蹭吃的学校里的野猫，盯着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了运动场。 崔楚在关东煮人山人海的窗口前挤了半天，终于买到了一份关东煮。 等崔楚挤出了，帽子都被挤歪了，崔楚呼了一口气，端着自己的关东煮，理理帽子。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小学可以举行足足两天的运动会，到初中再到高中，时间却越变越短。基本上一天半就可以折腾完。崔楚坐在看台上，吃着关东煮，听着广播里飞一般的比赛速度。 下午的时候崔楚和瘦猴儿去跳了个高，随随便便的崔楚很轻松的在第一局就被刷下来，留下瘦猴儿一个人在那边傻子似的蹦跶。 跳完高，崔楚在运动场里随便闲逛，他在比赛前的时候刚被陈飞龙警告过不能偷懒，得认真点跳，现在还不能早回去，这么早回去了就会被发现他应付的事实。 崔楚往看台上张望了一眼，现在陈飞龙应该挺忙的，应该看不到。 崔楚放心的用脚摩擦着足球场上的枯草，低头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好像被人掀掉了帽子抓住了头发，生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被人踹了几下屁股。 「我不是让你认真点儿吗！」陈飞龙抬腿踹，脖子里挂着相机，本来还想来拍照的。 崔楚抓住陈飞龙的手，转了个圈，跟陈飞龙打起来，打了一会儿，崔楚趴在草地上，「行行行！我跳远认真！」 陈飞龙又踹了一脚，坐在一边喘气。 崔楚捡回自己的帽子，戴上，刚刚他可以说是在全校面前表演了一场打斗了，崔楚喘着气，把帽子压低。用毒辣的眼神瞪着陈飞龙，害他在全校面前丢脸。 感受到眼神的陈飞龙伸手打了一下崔楚的后脑勺。 第34页 崔楚很懒，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不愿意干，也没什么集体意识，向来都是自己好就行了，如果哪天他能在买关东煮的时候多给你买一份，卖自己喜欢的大白兔奶糖的时候多给你一颗，那他可能就是爱上你了。 卓正华站在跳高场地，看着刚刚和陈飞龙扭打的崔楚，刚刚崔楚演戏演的很逼真，非常「困难」的就碰掉了杆子。卓正华低头看相机里表情滑稽的崔楚，笑了声。 第二天的时候，陈飞龙无奈的去跑了一千米的比赛，崔楚被逼无奈拎着相机去给拍照。 崔楚依旧戴着帽子，太阳大的很，不过依旧是温度适宜，崔楚站在一边看着做着非常之做作的放松肌肉姿势的陈飞龙，皱着眉头，举起相机开始拍风景。虽然陈飞龙警告过他要把他帅气的姿势拍下来。 陈飞龙的旁边站着的好像就是卓正华，崔楚歪头眯眼看了一眼，还真是，不过卓正华比以前看起来好像是强壮了些，不会跑了一圈就趴了吧？崔楚掏了一颗大白兔塞进嘴里。 崔楚看着一边还在清理赛道同学的人，干脆坐下来。 枪声响起的时候崔楚依旧坐在原地，反正等到陈飞龙跑到他这边的时候他就拍一张就行了。 跑一千米真的是个很煎熬的过程，崔楚坐在一边拿秩序册扇扇子，看着陈飞龙一马当先的气势逐渐变得薄弱，脸红的都快快抵上猴子屁股了。 到最后的时候，局势还是发生了很大变化，体育生全沖在前头，陈飞龙就算是体育生里吊车尾的了。第一梯队完就是第二梯队的普通学生，崔楚看了眼同样跟在后面脸红脖子粗的卓正华，嘆了口气，这些人为什么没事儿都这么喜欢折磨自己呢。 跑完的时候，崔楚拿了几瓶水，伸出手去本来想给陈飞龙递一瓶，然而陈飞龙径直走过，笑得跟坨屎似的往自己的小女朋友走去，然后崔楚伸手给差不多跟在后面跑上来的卓正华递了一瓶。 「谢谢。」卓正华喘着气，伸手接过崔楚递过来的矿泉水。 崔楚摆摆手，回头瞪了一眼还在耍帅的陈飞龙，偷偷跑过去往屁股后面狠狠地踹了一脚。 「靠！崔楚！」陈飞龙一个不稳，差点朝着慧慧栽上去。 「略略略！」崔楚吐着舌头，大笑着跑开。 短暂的一个上午，一晃就过去了，虽然最后崔楚也没有好好跳远并且被陈飞龙发现他拍的奇丑无比的照片后被暴打了一顿。 运动会结束后，学校一下子有些安静下来，下半年就要升高三了，学校的学习氛围莫名紧张了很多，很多同学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有些出了国，有些还在考雅思托福，有些则放下手里的爱好，开始全力以赴。 崔楚还是老样子，一天到晚该吃吃，该睡睡，偶尔打打游戏唠唠嗑。 不过陈飞龙倒是最近被陈妈严打，最近老实了很多，还苦逼的被陈妈安排了很多补课。 隔了几天，崔楚也恢复了打工，找了一份新工作，比以前轻松了很多，崔楚估摸着自己的成绩也没有什么上大学的必要，照例每天混吃混喝。 找的新工作是一家饭馆的后厨打杂，崔楚照例会跟在师傅屁股后面唠嗑，顺便看着他们炒菜，或者偷偷蹭吃。 第23章 胖子出国 崔楚的工作刚上手，最近都忙得很，不仅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偶尔还得给别的老店员跑跑腿。不过这事儿崔楚向来上手，没过几天，已经和店里的店员混熟了。 崔楚忙着打工，陈飞龙则是被陈妈逼着又是补课又是忙着体育训练，期间还得照顾着自己的小女朋友。 崔楚拎着垃圾往厨房后门出去，把垃圾丢在外面，然后看了看左右没人，蹲在地上玩了会儿手机。 点开消息快要爆炸的扣扣，崔楚点开他和陈飞龙、胖子、小飞那个99+的群。消息刷的崔楚看都看不过来 「靠！胖子你可以啊！」——陈飞龙。 「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我们蹭吃蹭喝，现在竟然有钱的都出国了！」——小飞。 「我妈弄的……」——胖子。 ……崔楚一愣，随即笑起来，想不到胖子竟然也要出国了，不过四个里，胖子确实是最有钱的，虽然平时总是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除了吃脑子里没别的。仿佛家里多扣他饭似的。 「厉害啊！」——崔楚。 崔楚伸手敲了一条过去。 「明晚上吃饭不，我也快出国了。我请客。」——胖子。 「去啊！我得把这几年你吃我的都吃回来！」——陈飞龙。 「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小飞。 「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崔楚。 崔楚看着又闹腾起来的群，笑了声把手机收进口袋，盯着地面嘆了口气，然后起身进了后厨。 崔楚下班的时候差不多是晚上九点多，大表哥的酒吧崔楚已经很久没去了，听陈飞龙说是大概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儿，反正暂时不用去了。 陈飞龙补课补完的时间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多，那个补课的地点还有自修的地方，一人一个小隔间，照理说是自愿自修，但是这家补课机构是陈飞龙他家亲戚开的，陈妈特地嘱咐了，帮忙看着点陈飞龙。 因为陈妈还考虑着崔楚打工的时间，于是干脆就让陈飞龙自修到崔楚下班的时间，方便一起回家。 第35页 崔楚拎着后厨师傅送的半只炸鸡，跨到陈飞龙的毛驴上。 「拎了啥？」陈飞龙看了一眼崔楚手里的袋子。 「师傅给的半只炸鸡，我们上次的饮料喝完了没？」崔楚戴上鸭舌帽。 「没啊。」 「成。」崔楚点点头。 「你爸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陈飞龙问。 「好像是吧，他反正总是这样。」崔楚闻着炸鸡的香味，咽咽口水，没太在意。 陈飞龙开车回到自己家，照例陈爸陈妈还在小饭馆忙活，崔楚把炸鸡递给陈飞龙，「我去拿饮料。」 「嗯。」陈飞龙点点头，接过炸鸡，顺便被自己踢到床底的零食掏出来放在一边。 崔楚拿着冰饮料进来，坐到一边。 陈飞龙贱兮兮的啃着唯一一只鸡腿，歪躺在一边，手肘撑着地，一脸感嘆的说：「想不到胖子竟然要出国了……唉，真是……」 崔楚踹了一脚陈飞龙，「他妈的，就知道逮着鸡腿吃。」 陈飞龙不介意的吧唧几口。「你说，胖子这么个人，到时候出个国回来，那岂不是都能成海龟了？得，精英啊！」 崔楚没说话，咬了口炸鸡，吃了会儿，「胖子去哪个国家啊？」 「……好像是新加坡吧。」陈飞龙解决完一个鸡腿，扒拉扒拉炸鸡袋子，又拿了一块。 崔楚大嘆了口气。「只要有钱，没出息都能把你变得有出息。」 陈飞龙贊同的点点头，嘆了口气，然后又笑起来，「真是没想到，这胖子……」 「看来以后胖子可是个有前途的人。」崔楚也笑了声，顺手拆了包薯片。 第二天晚上，崔楚和卓正华一起早「下班」，如约到场，这次去的是一家自助的烤肉餐厅，价位中等偏上，不过对于万年抠门的胖子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不了。 「哟呵，未来的栋樑！」陈飞龙看到迎面走过来的胖子，打趣似的拍拍胖子的肩膀。 小飞在后面应和，「可不是嘛？」 崔楚站在一边乐呵呵的笑。 胖子难得有些害臊，摆摆手，「吃饭去吧……走走走！」 四个人坐定，陈飞龙和胖子这俩积极的就去拿菜了，小飞坐了一会儿，也凑过去。崔楚懒得动，在桌上搅拌着煮着的旁边的一锅小汤。 过了一会儿，胖子和陈飞龙手里拿满了碟子，里面的肉堆得老高，小飞艰难的端着四杯酒水放到桌上。 四个人一边等着烤肉熟围着餐桌打趣儿，喝酒吃菜到后来，还真的有些捨不得认识这么多年的胖子。崔楚酒量不高，已经有些醉了，肚子也挺撑。撑着脑袋歪头看着瞎侃的陈飞龙和胖子。 吃到最后，四个人迷迷糊糊的被请出店门，崔楚刚踏出门外，就收到一条卓正华的简讯，现在是十二点多，以前他下班的时间。 崔楚点开简讯。 「下班了吗？」 崔楚看着简讯，打了个嗝，又重新把手机塞回兜里。 由于陈飞龙和崔楚喝的都太醉，四个人靠着仅有的理智，找了一家最近的宾馆，订了房间，把两个人丢里面了。 还算清醒的小飞还帮他们订了十几个闹钟，以免明天早上迟到。 隔日，虽然两个人还是迟到了，但好歹也还算没有迟到的太离谱。 陈飞龙和崔楚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凑近闻闻还能闻到些酒味，两个人依旧迷迷糊糊的走到座位上，趴着继续补眠。 中午的时候，崔楚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打算去吃饭。却在楼梯口看到了卓正华，崔楚忽然想起来卓正华给他发的那条简讯。但是昨天晚上太醉了，懒得搭理。 不过崔楚现在还是懒得搭理，打算直接绕过去，然后卓正华就跟了上来。 「你干嘛？」崔楚转头。 「吃饭。」 成，吃饭就吃饭。两个人走到食堂，崔楚和卓正华拿完饭坐下，崔楚迫不及待的开吃，今天来的太着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好好吃。 「你昨天去干什么了？」卓正华看着对面的崔楚，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 「喝酒去了啊，胖子要出国了。」 「嗯……」卓正华应了声，顿了一会儿，然后开始低头吃饭。 不过卓正华吃了一会儿，就停下来，撑着手看着对面的崔楚，崔楚被盯得渗得慌，抬头看了一眼卓正华。 卓正华的眼神很沉静、平和，甚至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却一直盯着崔楚，崔楚继续埋头苦吃，心里重新升起异样的感觉。 「崔楚……」卓正华开口好像要说什么。 崔楚快速的起身，撂下筷子，「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卓正华坐在位置上，看着明显十分张皇的崔楚。侧头，看了眼丢下的餐盘。 低头嘆了口气。 第24章 后来 崔楚虽然没正经喜欢过一个人，但是也不是个傻子，他能感觉到最近卓正华对待他的时候那种异样的气氛。 崔楚心大，但是还没有大到可以接受一个男生莫名其妙的亲近。 后来偶尔会在学校里碰到卓正华，但是卓正华最近给人的感觉不像以前那样那么沉静，看着崔楚的眼神仿佛有些匆忙和着急，看得出来卓正华好像有话想和他说。 但是崔楚每次遇到卓正华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热情的打招呼，而是假装错开眼神，快步地走过。尽可能的不与卓正华见面，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想回避。 第36页 卓正华知道，崔楚在疏远他，他甚至开始怀疑，那天晚上，是不是被崔楚发现了。 后来卓正华没再找过崔楚，可能是因为慌忙来到的出国，也可能是他明白了崔楚的意思。 崔楚依旧活在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忙碌里，偶尔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日日夜夜发消息打扰他的卓正华的头像灰了，并且再也没亮过。 后来卓正华出国的消息也是听同学讲起的，在一座小县城的高中学校里，谁谁谁出国了绝对能四面八方的传遍年级。有的据说是卓正华是移民了，也有人反驳说只是出国留学。不过不管怎么样，总之就是出国了。 崔楚听到卓正华出国的时候心下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涌上一丝丝愧疚，想起他出国前自己的怂样，仿佛好像自己失去了一个不错的朋友。 后来时间久了，崔楚也就慢慢的回到原来的固定轨道，绕着规律的转圈圈。 高三的时候，陈飞龙家在县城里买了套房子，虽然退宿的惩罚只有一个学期，不过陈飞龙依旧非常任性的不住宿了，顺便拉上了崔楚一起，崔楚倒是也省了一笔住宿费。 再后来毕业的时候，崔楚放弃了读大专，想着大专不过也就是学一门技艺，还不如边打工边跟厨师长学做菜，以后做个厨师，起码也饿不着自己。 虽然陈飞龙一家都不太同意，但是毕竟是崔楚的选择，后来一意孤行的崔楚就挑了发达的a市，开始自己的打工生涯。 虽然文化人在大城市里找个白领的工作很困难，但是像这种打工的活却是机会多多，崔楚没了学费的烦恼，没了学校的管制，生活倒是豁然轻松起来。一个人独来独往，偶尔还能拎点吃的去学校看望看望陈飞龙。 陈飞龙后来考上了一个三本的体育类专业，陈飞龙他爸妈也给他挑了最近最发达的城市a市，于是俩人就又碰到一起去了。不过大都时候也是各忙各的，偶尔才能见上一面。 虽然见面少，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之交淡如水。两个人的关系倒是一点也没生疏。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飞龙从高中时期的壮实演变成了真正的肌肉男，而崔楚从高中时期的邋遢少年变成了整洁的清俊青年。 后来陈飞龙凭藉着这身材，毕业之后去考了教练证书，也算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崔楚则是在一家酒店成功从小学徒变成了正式的员工，变成了一名小厨师。 为了方便，崔楚和陈飞龙还有小飞一起租了房子，a市在这几年里发展的十分迅速，房租开始贵的吓人，一个人根本承担不起，三个人在一起勉强能在这城市里站稳脚跟。 小飞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幼教。虽然这个专业被陈飞龙和崔楚，甚至是远在新加坡的小胖嘲笑了无数次，不过毕业后，不得不承认，像这种带有严重性别优势的职业，小飞很容易就在a市找到了一份工作，并且成为了那所幼儿园的唯一一片绿叶。 小飞的工作不仅有双休日还有寒暑假，虽然平时带小孩子确实麻烦了些，不过偶尔还能蹭蹭孩子们吃不完的牛奶饼干，对于自己那时刚开始打工的时候一天到晚早出晚归的崔楚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不过现在幼教的要求也很高，需要本科水平，小飞无奈之下又去花了一万多钱，报了个夜校本科。 三个人挤在不大的出租房里，在a市虽然混的不算如鱼得水，但到也过的下去，在a市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扎下了一根自己小小的根须。 现在崔楚成了真正的一名厨师，比以前的日子轻松很多，上午十点之前到就行，现在是夏天，每次去后厨拿着大锅铲，面对着热度相当高的锅，整个后厨都是热气腾腾的，夏天厨师真的就是在遭罪。 崔楚打工的地方是一家装潢非常不错的中餐厅，因为华丽的装潢，经常会有生意人过来订包厢谈生意，或是家庭的聚会，酒店的工资和福利都很不错，就看着以后能不能坐上主厨的位置了。 崔楚虽然做了厨师，但却是后厨里唯一一道纤细的背影。但也有可能崔楚还未人到中年，还没有开始中年男子恐怖的发福。 陈飞龙一直拿着这个恐吓崔楚，以后老了陈飞龙依旧是个健壮的老头，而崔楚就已经是一个胖嘟嘟的老头了了。 崔楚还未当上厨师还只是一个小学徒的时候，经常会在家里练习做菜，陈飞龙和小飞就是他最初的受害者，不过后来，崔楚做菜做的好了，却也不常做了，厨师工作的时间也差不多就是吃饭的时间。 卓正华被他爸用移民骗到国外后，等他夫妻俩旅游完回了国，就独自一人在英国开始留学，虽然知道他爸对自己十分严格，但是卓正华一开始知道自己被骗过来难免上火，不过，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是能抵过时间的。 除了当初的抱怨，卓正华好好的开始了在英国的学习，虽然性格刚开始因为语言方面的困难和完全陌生的环境变得更加孤僻。 后来留学后回了国，来到爸妈所在的a市开始自己打拼。先天的优势让他很容易就在公司里坐到还算高的位置。 不过卓正华依旧常想，他其实不如留在英国，那里自由，开放，更加自在。不过心里却依旧在完成学业后毫不犹豫的回了国，回了a市。 他只是有一种感觉，自己应该是要回这里的。 第37页 第25章 同学会 崔楚住的那个小区楼下就有几家小饭馆，还有一家烧烤店，一到晚上，楼下就会全是闹哄哄的聊天声，他们偶尔闲着的时候，崔楚就会叫上陈飞龙和小飞，像高中那样去撸串喝酒聊天。 「诶，你们看到咱们高中群里那个同学会的消息了吗？」陈飞龙抖着腿，忽然问道，看了一眼两个人，伸手又拿了一根烤肉串。 「嗯……咋了？」小飞问。 「你们去不去？」陈飞龙挑挑眉。 「这有什么好去的，谁还能互相认识啊？」小飞摇摇头，他以前的同学早就不来往了。 「还好吧，都一个年级的，而且同学会就在a市，听说是那个以前学校挺有钱的男生办的，几乎把a市的校友都请过来了。」 「我说怎么还私发消息的，他怎么知道哪些的人在a市？」崔楚插了一句。 「谁知道，不过他怎么没私发我的？不过你去不去啊崔楚？」陈飞龙看着咕咚咕咚喝冰可乐的崔楚。 「去啊嗝。」崔楚打了个饱嗝点点头，「不是说吃饭的酒店很豪华吗？」 「有道理，而且反正是那个大款请客。」陈飞龙摸着下巴点头。 「那我也去。」小飞喊。 「切。出息。」陈飞龙白了小飞一眼。 崔楚平时工作挺累，每天晚上下班身上都带着一股油烟味，稍微站近些都能闻到一股味。 晚上下班，崔楚套上黑色的鸭舌帽，拎着外套走到大厅，刚想和前台的小姑娘打了声招呼，「小杨……」我先走了。崔楚合上嘴，看着站在前台前面的男人。 「先生，请问您有预定吗？」小杨唇角勾的恰到好处，眼睛梁静静的看着前面的高大男人。 崔楚摸摸鼻子，很少看见小杨这么正经了，看来这男的长得应该不错，崔楚打量了几眼那男人的背影，很高很壮，身上的西装看起来也价值不菲。 「嗯。」那男人点点头，和小杨说了几句什么。 「好的先生。」小杨笑着点点头。 崔楚看了一眼看起来很忙的小杨，压了压帽檐，笑着摇摇头，走出了酒店。 他工作的这家酒店不乏生意上的人来应酬，其中也不乏青年才俊。每次只要来一个长得还不错的，酒店里工作的女孩子都够聊半天的。 崔楚回到家，先洗了个澡，然后就躺到床上开始玩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大家高中的时候还在玩扣扣，然而高中毕业后就都迫不及待的用起微信，仿佛要是你变成大人了要是还用扣扣就是个小屁孩。 崔楚看着聊天界面里昨天刚被拉进的同学会群，估计是那个想要举办同学会的人把所有a市的同学都拉进来了。 微信群里很热闹，崔楚往上拉了几下，看了眼那些名字，大部分都不认识，有几个也只是只记得名字，但是却不记得人了。 朋友和情人一样，不用心经营都会形同陌路。 举办同学会的场地在a市的另外一家大酒店，崔楚还特意跟小飞借了一身西装，小飞和崔楚身材差不多，都是干瘦干瘦的。 崔楚平时总是呆在厨房里，现在来这种地方吃饭还觉得怪怪的，不过这里的菜大都是西餐，和他做的中餐有很大不同。 崔楚跟着小飞和陈飞龙进去，跟在后面听着他们和以前的同学打趣儿，时不时的笑几声，等熟络熟络完，崔楚开始一个人在场地里熘达，端着盘子时不时的吃点东西。 崔楚看着餐桌上整齐端放着的甜点和西餐，边吃边点头，抬头看着周围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 今天来同学会的同学们仿佛都卯足了劲地打扮，男的俊女的美，走几步就是一股不同的香水，虽然对鼻子敏感的崔楚来说仿佛就是灾难。 崔楚抽抽鼻子，挑了一个周围吃的比较多的位置坐下，闻着食物的味道，就觉得鼻腔舒服多了。 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等崔楚吃的差不多，闲着无聊开始走到陈飞龙和小飞那边和周围的朋友聊天打趣儿，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是一顿瞎侃。 陈飞龙看着刚才一直在吃的崔楚走过来，端着酒朝崔楚挤了挤眼睛，忍不住分享刚才得到的情报，侧头悄声说：「知道今天办同学会的是谁吗？」 「谁啊？」崔楚挑眉。 「就是以前那个一班的肖胜，卓正华的好朋友，记得吗？」陈飞龙喝了一口酒，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肖胜，感慨的说：「你说这些成绩好的，混的还真挺不错的。以前还总嫌弃他们书呆。」 「嗯……」崔楚点点头。肖胜举办的同学会？ 「听说卓正华也会来，你俩关系以前不是挺不错的吗，可以打个招呼。」陈飞龙说道。「人家现在非常有前途。」 「……」崔楚无言地晃了晃酒杯里的红酒。 卓正华是很晚才到的，不过一到，肖胜就迎过去了，办这场同学会的主角都迎过去了，其他人的视线自然也看了过去。 崔楚看着站在门口的卓正华，看起来似乎风尘僕僕的样子，想不到几年过去了，卓正华可以长得这么高壮，难道国外的风水比较好？ 卓正华今天刚刚在另外一家酒店里应酬完，匆匆忙忙赶过来捧肖胜的场。 「你可算来了啊，大忙人。」肖胜调侃的拍拍卓正华的肩膀，「进去吧，好多老同学。」 第38页 「嗯。」卓正华点点头，眼睛下意识地往里面扫了一圈。自然也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崔楚，卓正华自然的挪开眼睛，跟着肖胜走了进去。 卓正华刚走进来，女士们的眼睛都亮了亮，有钱多金，长相也中等偏上的男性自然是最受欢迎的。 崔楚感受到卓正华扫过的视线，站着没动，只觉得有些尴尬。 虽然很多年没联繫，不过当时的窘迫和惊慌，崔楚还是完全记得。看着卓正华难免有些不自在。 不过幸好卓正华被周围一圈的所谓老朋友围得死死地，仿佛聊的很融洽，看着估计也不会来问候他。 第26章 遇见 「看起来卓正华混的很好啊。」陈飞龙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卓正华。 崔楚点点头。 他相信陈飞龙现在的心情应该跟他差不多，在这么多珠光宝气西装革履的同学里，心里莫名有一种自卑升起，平时他和陈飞龙两个自己骗骗自己，觉得自己也还过得去，但是一旦拿自己和别人比较，就觉得差了十万八千里。 带着一丝的嫉妒和自卑，还有一些对未来的期待，每次同学会完崔楚总是这么想，然后心态积极向上，生活规律地过了三天，崔楚某天喝着冰啤酒撸着串，忽然就觉得自己也没必要为难自己，安慰自己现在也活的挺好。 于是崔楚二十几了依旧没有什么上进心，没房没车，连个伴都没有着落，二十几岁的男性谈朋友不再像学生时代那么单纯，看看脸就能判断两个人有没有戏，现在这个年龄阶段的男人，还得要有许多附加条件，才能让女人判断一个男人有能力。 小飞和陈飞龙虽然自己没多少工资，但是好歹父母都为他们存着老婆本，只要工作稳定，这样的男人还算可靠。 崔楚抱着酒杯坐在角落里暗自神伤了一会，发了会儿呆，抬起屁股打算去上厕所。今天晚上填饱了肚子之后就一直在边发呆边喝酒，不知不觉还喝了不少。 崔楚摇摇晃晃的走进厕所，径直走向隔间，刚把脚踏出去，手腕就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量，把他拽了进去。 厕所门啪嗒关上，崔楚被压在门板上，崔楚抬起手警觉的反抗，但无奈那男人力气太大，一时挣脱不了。「你想干嘛？！」 厕所里光线不太好，那男人长得也很高大，完全压下来的时候，阴影下的脸黑乎乎的，只能模糊看到轮廓，崔楚抬头看那个男人，看着男人模糊的脸。 「卓正华……」你想干嘛？崔楚认了出来，轻轻喃了一声卓正华的名字。 崔楚盯着他，见他不动弹，伸手推了他一下。他现在晕晕乎乎的，头疼得很，而且也很尿急，没空在这个不适合的时间点不适合的地点和卓正华叙旧。 看卓正华依旧没动，崔楚嘆了口气，刚想低下头想用力把卓正华顶开，下巴却一下子被卓正华钳制住，卓正华俯身压下来，凉凉的唇瓣贴到崔楚的唇瓣上，崔楚侧头，却被钳制得更牢固，卓正华低着头，深情地吻着崔楚。 崔楚瞪大眼，看着卓正华近在眼前的脸，他甚至能感受到卓正华带着酒味的气息，灼热，滚烫。 等崔楚反应过来后，握起拳头想要抬手揍卓正华，但是卓正华现在的力气和身材完全把崔楚钳制得死死地，崔楚打了几拳，没有什么效果，甚至被更大力地抱住，吻得更加深入。 卓正华紧紧的抱住崔楚，舔舐着崔楚柔软的唇瓣，仿佛要把崔楚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崔楚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一股惊慌的感觉从心底不好的升起，崔楚开始胡乱的伸出拳脚，使劲挣扎了一会儿，趁卓正华放松了一些，崔楚一把推开卓正华，扭开厕所门跑了出去。 卓正华听着咣当一声厕所门弹回来的声响，回了会神，抹了抹自己的嘴唇，然后看着崔楚的方向笑了笑。 崔楚从厕所跑出来后，没有再回同学会的场地，而是直接一个人出了酒店，愣愣地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崔楚停下来，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脸和嘴巴都红的吓人，现在任谁看到了大概都能猜个八成。 想了想刚刚卓正华疯狂的举动，崔楚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和陌生。 「呼。」崔楚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因为紧张而颤抖的手，站在在外面冷静了一会儿，打的回了家。 回到家后，崔楚才想起来还在同学会上的小飞和陈飞龙，发了一条简讯告知两个人，然后崔楚一个人闷闷地回了房间，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崔楚家楼下，陈飞龙和小飞乐呵呵地从车里出来。 「谢了啊，卓正华，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陈飞龙醉醺醺的道着谢，砸吧了一下，晃了晃头，「崔楚这小子，竟然先回来了哈哈哈。」 「不用谢，你们上楼吧，再见。」卓正华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这栋居民楼。 「好好好，那我们走了啊，再见。」陈飞龙摆摆手，晃晃悠悠的架着小飞走进居民楼。 卓正华坐在车里，看着居民楼上隔了一会儿亮起来的窗户，满意的收回眼神，启动车子离开了居民楼。 隔日清晨，崔楚差点儿没起来，头疼脑胀，不过幸好他上班比较晚，匆匆忙忙的抵达酒店，虽然迟到了几分钟，不过幸好没被抓到。 第39页 上午的时候还忙里偷闲解决了早上没有解决的早饭，不过今天崔楚明显的心不在焉，菜炒糊了好几个，还被厨师长逮着一顿骂。 崔楚郁闷的蹲在一边反思，顺便又偷了一个肉包子在一边啃。他整个上午脑子里都徘徊者昨天晚上的场景，现在想想依旧觉得莫名其妙。崔楚紧皱着眉头，他想了一上午，除了躲躲，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 不过卓正华应该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吧。那他现在就算暂时安全。 过了中午那一段忙碌的时间，崔楚蹲在角落里趁人不注意，开始无聊的查百度，「一个男生被另外一个男生强吻。」 「直男会觉得噁心，然后暴打那个同性恋一拳。」崔楚摸摸下巴。噁心？ 「他们会在一起。」 ？？？有这种事？？？ 崔楚关掉手机，觉得越看越不像话。 过了一会儿，崔楚又打开手机，心虚的清除了浏览记录。 第27章 酒店 「好, 这些事就交给你了。」卓正华坐在沙发上，合上肖胜递过来的资料递回去，然后打开一边新的资料，快速的翻阅起来。 「我说，买房子可不是小事儿，你自己也好好看看啊。」肖胜无奈看着低头正忙活的卓正华。 卓正华现在刚从国外回来，什么事都还没安定下来, 房子都还没着落，现在只能住在酒店里。不过买房子这么烦心的事儿，卓正华觉得还是交给肖胜比较方便。 「你处理就行。」卓正华头也没抬, 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 「……行吧。」肖胜无奈的点头，看着卓正华正经的神色，忽然凑近了些，贼兮兮的挑挑眉, 问道：「你和崔楚怎么样了？」 卓正华正在翻资料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抬起头, 神色似乎有些迷惑，过了很久，说了一句：「没怎么样。」 「没怎么样？」肖胜皱眉，看着重新低下头的卓正华, 恨不得一拳打过去，「那我他妈费尽心思还给你办了场同学会，你他妈对得起我吗？」 「你办这次同学会不是要见林蔚然吗？」卓正华抬起头看肖胜。 林蔚然，以前一班的一个美女学霸, 肖胜高中的时候追了三年都没追到。 「哦。」肖胜一噎，隔了一会儿，「那我好歹也帮你关注了一下崔楚的，你不也通过这场同学会见到了崔楚吗。」 「哦。」卓正华点点头，「谢谢。」 「……」肖胜无语的嘆了口气，拿着资料走了出去。 肖胜走出房门后，卓正华本来很繁忙的手指慢慢停下来，放下手里的资料，开始盯着窗外发呆。 上周他刚刚回国到a市，刚刚到公司交接手头的任务，公司还有一大片活儿要忙活，什么都还很繁忙，甚至连房子都来不及找，同学会那天难得早点结束工作，就被肖胜一条简讯召唤了过去。 卓正华赶到同学会的时候，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崔楚。 他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虽然肖胜经常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过一个人的一段恋情，哪怕只是一段单恋，只要它没有划上圆圆的句号，那么它的保质期可以有无限久。 卓正华经常会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在高中的时候就向崔楚表白自己的心意，哪怕是被拒绝，那也好让这段感情有了一个句号。不至于让自己在这段感情的省略号里独自回味。 当从肖胜嘴里重新听到崔楚的名字的时候他才懂了心脏的那一阵悸动。 人在酒醉的时候是最容易干傻事的，想到自己那个冲动的吻，卓正华抿了抿唇，继续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周末的时候崔楚和陈飞龙一起回了趟家，在陈妈洗脑的唠叨下成功的暂时把糟心事儿放在了脑后。 崔楚家的房子自从崔强在三年前失踪后就空了下来，现在崔楚把它租了出去，还能增添一笔收入。 虽然不知道崔强去了哪里，崔楚也尝试着联繫过，不过毫无音讯，一两年下来，崔楚也放弃了找的念头。干脆把房子租了出去。 崔楚偶尔也想，这样也挺好，自己一个人过也乐得轻松。崔楚跟在陈飞龙后面，听着陈妈依旧的唠叨，喝了口手里的冰啤，侧着头笑了笑。 每次陈飞龙回一趟家，陈爸陈妈总是会塞给他很多东西让他带到城里去，这次陈飞龙干脆叫上崔楚一起拿着。顺便陪陪陈爸陈妈。崔楚想着也很久没回来看看陈爸陈妈了，就爽快的跟了过来。 陈爸陈妈还是照样唠叨，孩子长大了，陈爸陈妈就从学习唠叨到了相亲，总是催问崔楚和陈飞龙有没有什么中意的对象，还不停的介绍姑娘。 陈飞龙和崔楚虽然每次都尽量打着哈哈过去，但是还是免不了陈妈的一顿唠叨和一堆相亲的帖子。 崔楚和陈飞龙都已经被逼着去了几次相亲，每次都是加了个微信聊了几天后了事儿。 两个人在陈妈的唠叨下住了一晚，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a市。 回到a市后就直接迎来了上班，崔楚虽然每天都在后厨忙碌，但是最近几天总觉得前台的几个小姑娘还有那些服务员小姑娘躁动得很，总是听到十八层的一位客户，十八层这个楼层似乎频繁出现。 崔楚想着，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个高富一般帅。 晚上下班，崔楚照旧戴着黑色的鸭舌帽，拎着外套和同事们道别后走出酒店。 第40页 崔楚从车库把自己的自行车推出来，把着自行车正打算跨上去，忽然看到一抹莫名感到熟悉的身影走出酒店大门。崔楚随意的扫了几眼。 卓正华拎着公文包匆匆的往酒店门口走，他晚上还有一场应酬，现在正忙着赶过去。 崔楚看到卓正华匆忙的身影愣了几秒，下意识的压压自己的鸭舌帽，心里想着得躲开才行，但是手脚却像被困住了一般没法动弹。直到听到一声汽车启动的声音，崔楚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抬起眼看了那辆开过的黑色轿车。 抬腿跨上自行车，崔楚慢慢的掉头，踩着轮子向出租屋的方向骑去。真是没想到，卓正华竟然住在他工作的酒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崔楚每次见到卓正华都有一种奇怪的心虚和紧张，紧张他忽然走过来靠近，紧张他和自己说话，紧张他对自己的那种感觉。 崔楚每次都安慰自己，可能是发生了那些太奇怪的事情，才让他变得这么敏感。不过边给自己放宽心的同时还是每天都在祈祷不要再和卓正华再有交集。 紧皱着眉，崔楚心有余悸的往后面张望了一眼，真是差点就撞见了。 看来以后上班还得防着些。崔楚骂了一声，挠了挠脑袋。 第28章 一起吃饭 人在遇到陌生的事情紧张迷惑的时候总容易干出一些不经过脑子的事情, 比如说崔楚开始疯狂的到图书馆去查阅同性恋的资料，但是后来发现图书馆里的解释太过深奥，以自己智商理解起来有些问题。 于是崔楚又在网上偷偷摸摸的找了些验证一个人是否为同性恋的试题，做了几题强硬的觉得自己不是同性恋之后，崔楚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然后突然觉得是不是真的要找个女朋友了，既可以安慰自己因为太久没有谈朋友的精神错乱，也可以让卓正华保持距离。 崔楚提心弔胆的在酒店上了几天班, 每次都小心翼翼的熘来熘去，不过索性再没有撞见卓正华。 周末的时候，崔楚回了趟陈飞龙家的小饭馆, 和陈妈成功的敲定了一次相亲，陈妈看崔楚主动上门来要求相亲，简直笑的合不容嘴，还以为崔楚总算开窍了, 知道要讨老婆了。 崔楚和陈飞龙这个年纪按照乡下的规矩，早就可以娶老婆了, 陈妈一直急得很。但是每次面对两个没什么想法的人都束手无策。陈妈手里好多小姑娘特意给他们留着还挑三拣四的不愿意相亲。 崔楚相亲的事儿没告诉陈飞龙，照陈飞龙那个性子，肯定会嘲笑并且追问到底，崔楚想想, 干脆还是别让陈飞龙知道了，不过最近陈飞龙刚和一个健身房里新来的女老师搭上，蜜里调油，估计也没心思理他。 崔楚于是又独自忧郁的上了几天班, 内心彷徨又悲伤。 卓正华最近忙过了一阵，总算所有的事情也都还算差不多地顺利完成，卓正华难得放下手边的资料，躺在沙发里，疲惫的揉着眉心。 房子肖胜也已经解决，刚把钥匙拿过来，卓正华瞥了一眼放在一边桌上的钥匙。 手机铃响，卓正华伸手拿过。 「喂，正华，钥匙拿到了没？还有，我刚刚把地址也发给你了，你什么时候住进去？」 「再慢几天。」卓正华转了转手里的钥匙。 「还慢几天？你干嘛，爱上这家酒店了？」肖胜疑惑。 「嗯。」卓正华笑了几声。卓正华摸了摸下巴，想起昨天坐在车里，无意间看到了崔楚戴着黑色的鸭舌帽进了酒店。「肖胜，你知不知道崔楚在哪上班？」 「不知道，干嘛？帮你查？」肖胜挑眉。 「嗯。」 「你就不能直接找上门来个痛快吗？」肖胜就是受不了卓正华这种对感情磨磨唧唧，还特别将就慢慢来，细水长流的。 「不能。」卓正华挂了电话。 虽然当时崔楚的鸭舌帽压得很低，但是那个身影和走路的姿势熟悉得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肖胜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轻轻的卓正华诡异的笑声，看了看已经被挂掉的电话，骂了几句。 挂了电话，卓正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懒洋洋的躺在沙发里。 肖胜速度很快，估计打听打听就能知道了，过了一会儿就发来了确定的消息。 于是中午服务员来送餐的时候，卓正华随口问了声这里的酒店厨师几点下班，看着服务员小妹红红的脸颊，卓正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作为一个聪明的猎人，当然不会傻傻的在大门口等自己的猎物，卓正华站在酒店的后门，盯着那扇看起来陈旧的门，这里还堆着很多酒店的厨余垃圾，味道也不太好闻。 卓正华皱着鼻子看了看手錶。 已经很多天没偶遇过卓正华，崔楚的心情比前几天放松了许多，拎着包和外套，拖沓的走出了后门，崔楚扭扭脖子，一天下来脖子都快断了。 崔楚一抬头，扭脖子的姿势瞬间顿住，看着站在一边的卓正华，盯着他极其友好的笑了笑。 崔楚一下子有些慌张，咳了一声，然后笑道：「你来这里吃饭吗？」 「嗯，一起吃顿饭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卓正华看着崔楚慌乱的样子笑着点点头，顺着说下去。 「啊？不用了，我租的房子离市中心有些远，我得早点回去。」崔楚摆摆手，慌乱的扯了一个理由。 第41页 「没事，我可以送你。」卓正华看着崔楚，手插在口袋里，说的十分有余裕。 靠，忘记卓正华有车了。崔楚皱眉。 「走吧，老同学。」卓正华上前拉住崔楚的手。 「走走走！」卓正华的手一碰到崔楚，崔楚马上伸出手拍拍卓正华的肩膀豪迈的喊了一句，大步的走过去。 卓正华挑了一家装潢不错的中餐馆，崔楚看了看雅致的环境，心想幸好没来西餐馆，不然今晚回去还得给自己添一份夜宵。 饭桌上，崔楚以为卓正华回向他解释解释那晚上的事情或者说真的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说，不过卓正华都在聊别的事，听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崔楚看着面前这个谈吐优雅，姿态从容的卓正华，任他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是个同性恋。 崔楚皱着眉头看着他。 卓正华看着崔楚皱眉的表情疑惑的摸了摸脸，「怎么了？」 崔楚一愣，回了神，尴尬的摆摆手，「没啥没啥。」 「噢，你在那就酒店当厨师吗？」卓正华点点头，抿了口茶问道。 「嗯，就一个小厨师而已。」 「这样。」卓正华点点头。 后来卓正华和崔楚扯了些有的没的，崔楚一边发呆一边点头，两个人慢悠悠的吃完晚饭，卓正华开始送崔楚回家。 崔楚为了圆刚刚那个谎，特地报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前他们找房子的时候也去过那里，是一个很偏的地方。崔楚想着，大不了到时候让陈飞龙出来接他一下。 想想都佩服自己，竟然还能记得要圆那个谎。 卓正华听完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启动了车子。 崔楚松了口气，靠在后座上开始发呆，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太累了还是因为饱暖思淫慾，总之最后莫名的睡了过去。 醒的时候，卓正华正在车子外面靠着车身抽菸，崔楚坐在车子里，看着卓正华不同学生时代变得刚毅成熟的侧脸，有些晃神。 崔楚有些不好意思的下车，迷迷糊糊的揉了揉脑袋，正想道谢，然后尴尬的发现卓正华把他送到了他住的地方而不是那个他随便报的地方。 「醒了？那你上去吧，我先走了。」看着崔楚发呆的神色，卓正华忽然想起来，然后笑了一下揉揉崔楚翘起来的捲毛，「同学会的时候是我送陈飞龙和小飞回来的。」 靠，崔楚低着脑袋，尴尬地低骂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扬长而去的黑色轿车，懊悔的上楼，王八蛋，原来早就知道自己在撒谎。 第29章 相亲 崔楚因为尴尬羞耻的心情, 步履沉重的回到了出租房，打开门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着电视还笑的哈哈哈哈的陈飞龙。 崔楚嘆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外套和包，嫌弃的睨了陈飞龙一眼，坐到沙发上，陈飞龙明明是个健身教练，竟然还一天到晚吃垃圾食品。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去跟谁约会了？」陈飞龙没什么眼色的笑嘻嘻的对面无表情的崔楚挑挑眉。 「你上次同学会回家卓正华送你回来的？」崔楚答非所问，语气不善。 陈飞龙一愣，然后点点头, 「对啊，怎么？你问这个干嘛，你今天和他在一起？」 「没有，就是问问。」崔楚急忙打住, 再说下去就得被陈飞龙刨出来了，虽然在他们眼里他和卓正华吃顿饭也没什么。但是他现在连解释都懒得张嘴。 「是吗？」陈飞龙眯了眯眼睛。 「我去洗澡了。」崔楚起身, 没回答陈飞龙。 陈飞龙看着崔楚的背影喝了一大口可乐，臭小子，就知道背着他出去吃好的喝好的。转而又嘆了口气，看着茶几上堆满的垃圾食品, 不知道明天要做多少运动才能补回来。 陈飞龙看了一眼自己的肌肉，这可是另一种教练证，没了它可不行。 崔楚气闷地回到房间，觉得自己的心境越来越奇怪, 明明和别的男生做的习以为常的事情或者是更加亲密的举动都不会感觉到有什么奇异的感觉，但是面对卓正华的时候却敏感地觉得什么举动都很危险。 他现在非常厌恶自己的敏感。 崔楚皱着眉，忽然莫名对周日的相亲有些着急。 周日的时候，陈妈带着他到县城的一家茶馆和女方家见面。 照例女方的父母和媒人都来了，相比之下崔楚这边就显得单薄很多，只有一个媒人陈妈。 崔楚作为男方早到了一段时间，坐在内侧，看着女方家人一个个进来坐下，女孩子长得很小巧秀气，看起来也很害羞，只是偷偷的看了几眼崔楚就低下了头。 女方的父母就看起来犀利多了，眼神在崔楚身上跟雷达似的来回扫了几圈。 媒人们互相做了介绍，然后女方父母就开始了一系列的追问，崔楚一五一十的答了，他能感受到女方父母对他没什么好感。只是陈妈在里面和着稀泥，一个劲儿地夸崔楚肯吃苦又上进。 不过对方父母好像不怎么买帐的样子，沉默了下来。 到后来，陈妈也估计知道没戏，渐渐地也就不说话了，坐在一边听着女方父母可劲儿地夸自己的女儿。言下之意就是崔楚这条件是绝对配不上自家女儿的。 最后，崔楚和那女孩子还是在媒人的撺掇下互相加了微信。 第42页 其实在这之前崔楚也有过一两次相亲，那时还是被陈妈拖着去的，相伴的还有陈飞龙。 不过女方回绝的理由到都是差不多，没房没车没爹没娘，厨师这个职业听起来也不那么光彩，唯一能说的起来的也就崔楚的长相了，长相是确实好看，就跟电视里的韩流小明星似的。 但是崔楚没把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脸蛋运用好，只是当了一个厨师。 而且对于结婚这么切实的事情，房子车子远比一张脸重要多了。 陈妈拉着崔楚出了茶馆，和女方父母和媒婆道别后，就开始骂骂咧咧的絮叨起来。 崔楚笑着听陈妈唠叨，反覆安慰了几句，才和陈妈说再见。 其实这些事情在崔楚眼里都习以为常，算不上什么大事，崔楚拍拍屁股上了公交车，回了a市。 崔楚本来以为相亲这件事只要自己不告诉陈飞龙就行，但是却忘了陈妈，崔楚相亲结束后，陈妈就给陈飞龙打了个电话，说什么崔楚都主动要来相亲了，叫陈飞龙也得加把劲等等的巴拉巴拉。 于是崔楚瞪着站在面前哈哈大笑嘲笑他去相亲的陈飞龙，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你说你是不是看我和凯丽这么好，羡慕啊？哈哈哈哈哈……你要羡慕，就答应那个服务员小妹呗，现在正在追你那个，是叫秦珊吧？」 凯丽，就是陈飞龙最近蜜里调油的那个女朋友。秦珊，正在追他的女孩子。 「滚。」崔楚踢了陈飞龙一脚。 「照我说，你们俩都应该学学我，是不是？我到时候请你们喝喜酒啊。」小飞在一边大佬似的坐着，气定神闲地看着崔楚和卓正华的打闹。 小飞有个从高中就开始谈的女朋友，感情还是很好，最近两家人都在商量着要结婚买房了。 崔楚和陈飞龙闻言停下打斗的动作，坐到沙发上，陈飞龙睁大眼问：「你俩房子买好了？」 「快了，再看看。」小飞笑眯眯的说。 「那你搬出去了我们俩平摊房租岂不是又贵了！」陈飞龙嚎了一声。 小飞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唉。」崔楚嘆了口气。想想以后两个人平摊的房租，就觉得无望。 「你俩加把劲呗，讨个老婆买房子去啊。」小飞道。 陈飞龙走过去踹了小飞几脚，然后回了卧室。 崔楚把手里的饮料瓶丢了过去。 崔楚回到房间，前脚陈飞龙刚拿秦珊的事情调侃他，后脚秦珊就发微信来了。陈飞龙那个臭小子，就知道拿他手机打游戏，不然也不会被他看到秦珊发过来的消息。 也不知道那女孩是看上自己哪，崔楚皱眉看着约他出来看电影的微信消息。 崔楚捧着手机思考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说实话他连这个女孩子的样子都记不太清楚，毕竟酒店里的服务员这么多。 答应下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地松了口气，崔楚躺在床上开始发呆， 隔天崔楚拖着身心疲惫的身体去上班，换上衣服开始繁重的工作。 崔楚心不在焉地炒了一上午的菜，中午的时候好不容易能坐下来吃口饭，就忙不迭地被经理叫了过去。 被经理叫上去，八成都没好事儿，崔楚紧张的瞥了一眼经理的脸色。 「崔楚啊……」 崔楚一听这降八度的声音，心下就知道不妙。 「不是我要求高，你说你最近是不是状态不对？要么就是炒糊了菜，要么就是工作的时候发呆。」经理坐在办公室里，神色不善的看着低着头的崔楚。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那就算这些都先不算，你说你作为一个厨师，新菜品你出了几样？厨师不出新菜品，你让酒店怎么吸引客人？」 崔楚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听着训。 经理唾沫横飞的训了半天，最后警告了崔楚几句，挥挥手让他下去。 心惊胆战地走出办公室，他还以为就要被辞退了，还好只是骂了一顿，崔楚沉闷的嘆了口气。 傍晚的时候，崔楚下了班，本来想和往常一样，换了身衣服直接往后门走，刚走了几步才忽然想起来，昨天刚答应秦珊今天还要去和她约会。 崔楚扭扭脖子烦闷地活络活络，皱着眉头又重新绕了回去，到大门去等秦珊。 穿过大厅的时候刚好看到卓正华从门口走进来，崔楚下意识的顿了顿，然后低着头走过去。 卓正华刚忙完公司的工作回到酒店，眉眼间还都是疲倦，看到崔楚低着头匆匆地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卓正华勾起笑容，打了声招呼。 崔楚忽地停下脚步，他本来想假装看不见直接走过去的，听到卓正华的声音，转过头笑了声，假装刚看见卓正华的样子，「哈哈，你还住在酒店啊？」 「嗯。」卓正华笑着点点头。 「哈哈。」崔楚看着卓正华的笑脸，以前卓正华不怎么笑，现在怎么总是见到他就笑嘻嘻的，看着怪瘆人的。 「崔楚！你来啦！」 两个人正尴尬的对望，就听到一声活泼的女声传过来。 秦珊踏着小碎步小跑过去，她刚出来，看到崔楚站在大门口，忍不住满心欢喜的跑过去。 「啊，嗯。」崔楚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站着的秦珊，慌张的点点头。 「这是？」秦珊笑眯眯的看着崔楚，然后有些疑问的看了眼卓正华。 第43页 「你好，我是崔楚的朋友。请问你是？」卓正华优雅的转过身，礼貌的微笑。 「啊，我是秦珊，是崔楚的……」 「朋友，哈哈哈，朋友关系。」崔楚下意识地抢断秦珊的话，然后对着卓正华笑道：「那个，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再见。」卓正华点点头，礼貌的告别。 等崔楚和秦珊走了老远之后，卓正华盯着两个人的背影，开始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第30章 单身趴 崔楚低着头走了一会儿, 开始后悔刚刚慌忙的解释和划清关系，他完全没有必要做这种慌乱的解释。他现在还仿佛记得卓正华最后瞥了一眼他的眼神，骄傲冷漠。 走了老远，崔楚才想起走在他旁边的秦珊，侧头偷看一眼，看起来似乎心情变得更好了，刚刚卓正华出现让崔楚惊慌了一会儿, 他都还没有好好的打量秦珊。 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子，看起来很开朗，看得出来今天还精心打扮过, 秦珊似乎感受到了崔楚的视线，转过头朝着崔楚笑了笑。 「呃，现在去吃饭？」秦珊十分灿烂的笑容反而让崔楚有些紧张，崔楚慌张地问了句。 「嗯, 好啊。」秦珊笑着点头。 两个人一起去乘了地铁，崔楚脑子里还想着经理几天白天训他的话, 特意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中餐馆，打算边吃边琢磨琢磨新菜色，询问过秦珊的意见后，两个人进了饭店。 吃饭的时候崔楚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秦珊聊天, 秦珊很活泼，基本上都是她在讲，崔楚一边吃一边听，偶尔附和几句。 吃完饭后, 两个人又去看了电影，秦珊选了一部浪漫的爱情片，崔楚看着没意思，差点就要一睡不醒，秦珊倒是看的全情投入，出来的时候甚至眼睛还红红的。 崔楚站在一边有些尴尬，翻遍了全身的口袋，最后找到纸巾，递了张纸巾过去。 「谢谢，今天的电影太感人了。」秦珊红着眼睛笑笑，她本来还想靠着这场电影有什么重大进展的，想不到自己看得太投入，完全忘了身边还有崔楚。「你应该对这种电影不感兴趣吧？」秦珊抱歉的笑笑。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崔楚不在意的摆摆手，他睡得也挺好的。 最后两个人一路无言地兜兜转转的走了好几圈才羞羞涩涩地互相分开，各自回了家。 崔楚回到出租房，不知道为什么比前几天更累了，旋开房门，崔楚一下子躺倒床上，舒服的嘆了口气。 后来又过了几天，本来崔楚对于小飞快要结婚的事还没有什么实感，直到小飞慢慢宣布自己买好了房子，装修好了房子，最后宣布要举办一个单身派对的时候，崔楚才慢慢意识到……自己以后的房租要增加了。 小飞订了一间酒吧的小包厢，虽然加起来总共就只有三个人，但还是三个人硬生生的闹腾到了深夜。 「小飞啊你，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最早结婚的！」陈飞龙歪斜地躺着，举着酒杯笑嘻嘻的说着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嗝，我也没想到我这么早结婚，那这不也没办法嘛，先上船后补票嘛~~」小飞带着醉意地炫耀。 「厉害！」崔楚勉强直起身子，比了个大拇指。 平时也没见小飞三天两头的跑去和他媳妇儿幽会，竟然这么快就怀上了。 「到时候小飞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咱俩不知道伴还有没有呢。」陈飞龙又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默默地掰了掰自己年纪。 崔楚躺在沙发上，放松地灌着酒，喝着喝着完全忘记了明天还要上班这一茬。 喝到后来，三个人都烂醉如泥，横七竖八地躺着睡了过去，最后还是工作人员进来才发现这仨人。 卓正华躺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完成工作后就神色不善的盯着手机屏幕，盯了几分钟后，卓正华拨通了崔楚的电话。 这时一边的酒店的工作人员正叉着腰想着办法，正打算掏口袋找手机拨电话的时候，卓正华的电话就好巧不巧的打了过来。 工作人员接通电话，和卓正华说明情况后，卓正华皱皱眉头，放下手机，起身披上外套，打算到酒吧里去接人。 卓正华到的时候，三个人还是横七竖八的躺着，在服务生不耐烦的帮助下，卓正华才把小飞和陈飞龙搬上车。 最后卓正华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歪头睡着的崔楚，启动车子，向最近的一家酒店驶去。 到达酒店，卓正华先把陈飞龙和小飞安顿在一间房里。 然后走到对面的房间，开门，打算把崔楚背进去放到床上，卓正华走到床边弯腰，想让崔楚顺势躺倒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崔楚却跟只八爪鱼似的不下来，崔楚似乎有些清醒了，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崔楚慢慢的往卓正华身上挪，然后捧着卓正华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朝着卓正华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然后头歪到一边，又开始一副要睡不睡的表情。 一股浓重的酒味，卓正华仰着脖子皱眉往后靠，却被崔楚一下子抱住腰，本来靠后的身体一下子被崔楚抱紧，然后卓正华低头又看到崔楚闭着眼睛撅着嘴一副要亲亲的样子。 卓正华低下头看着红着脸满身酒气的崔楚，呼吸忽然变得沉重起来，犹豫了几秒钟，缓缓地低下头去，温柔的吻住了崔楚的唇瓣。 第44页 崔楚没什么动弹，脑袋甚至还摇摇晃晃的仿佛要睡过去，卓正华轻轻托住崔楚的脑袋，压向自己，吻得更加深入。 崔楚无意识的吸吮，嘴唇软软的，卓正华轻轻地含弄吸吮。 「嗯……」崔楚发出一声嘤咛，轻轻推了推卓正华。 卓正华慢慢反应过来，放开崔楚的唇，开始细细的亲吻崔楚的眉眼，然后轻轻松开崔楚。 看着一下子就歪到一边的黑脑袋，卓正华缓了缓气息，抬手重新把崔楚的脑袋托起来，然后掰开崔楚抱着他的手臂，把仿佛已经睡过去崔楚放倒在床上。 折腾好崔楚后，卓正华慢慢蹲下来，看着崔楚瘦削的侧脸和依旧濡湿的嘴唇，蹲了好久。 最后沉沉的嘆口气，拿起崔楚口袋里的手机，往通讯录里翻了翻，找到了蒋经理看起来像是酒店经理一样的这个备註，卓正华顺手发了一条请假简讯，然后慢慢地起身走出房门。 *** 第二天早晨，崔楚头疼的睁开眼睛，被陌生的环境吓了一跳，一惊一乍地坐起身，望着房间里的陈设发了会儿呆，崔楚才慢慢意识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 「啊……」崔楚低头揉揉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伸手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摸索到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无言的朝着天花板嘆了口气，果然日上三竿。 崔楚皱着眉头，脑子里乱闹闹的，陈飞龙和小飞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甚至他连昨天晚上怎么到这酒店来的都记不清了。 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崔楚打算给经理发条简讯，想着还是打个电话更郑重些的时候看到了昨晚上发过去的简讯，以及经理的答覆，崔楚看着这简讯一愣，昨天晚上他已经请过假了？ ……崔楚默默地放下手机，思考了许久也没有结果，最后打算打个电话给陈飞龙，不出意料的话因该也在这家酒店吧。 崔楚边等着接通边琢磨着到底是谁给他发的简讯，陈飞龙这个人肯定不会这么做，小飞……也不会啊…… 正在思考着，手机那边就传过来了因为没接而传过来的忙音，崔楚挂掉电话，估计是还睡的跟死猪一样。 崔楚坐在床上想了想，也懒得再打电话，按照陈飞龙平时醉酒后的样子，估计已经睡死了。 虽然不知道酒店订到了几点，不过现在离十二点也没剩多少时间，崔楚干脆给陈飞龙和小飞发了一条简讯后，打算会出租屋去休息休息，反正假也已经请好了。 崔楚刚路过超市顺便买了些速食食品抱回出租屋，手机铃就忙不迭地想起来，崔楚还以为是陈飞龙或者小飞醒了给他回的电话，没想到却是卓正华。 「餵？」 「醒了？」卓正华的声音。 「嗯？……嗯……」崔楚疑惑的嗯了声。 「昨天怎么喝的这么醉？头疼吗？」卓正华调节着语气，询问崔楚。 「……昨天是你送我到酒店的？」崔楚摸不着头脑，思考了一会儿询问道。 「嗯。」卓正华应声。 「……啊那谢谢你了，昨天是小飞的单身趴，快结婚了，我们帮他庆祝一下。」崔楚挠挠脑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嗯，那你好好休息，最好外面买完解酒汤。」 「嗯，谢了，再见。」 崔楚摁掉电话，悠长地嘆了口气，完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自从醉酒后的经过。昨晚上做的梦都比现实清晰，想到这里，崔楚下意识地摸摸嘴唇，昨天晚上梦里那只大狗的大舌头在他脸上舔啊舔的感觉仿佛还记忆犹新。 崔楚甩甩脑袋，摸摸叫的响亮的肚子，打算还是先餵饱自己肚子再说吧。 第31章 开除 等崔楚填饱肚子决定享受这莫名其妙的一天假期的时候, 陈飞龙和小飞也陆续回来了。 「崔楚？你怎么在这儿？」陈飞龙一脸疲惫地打开家门，看着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昏昏欲睡的崔楚，仍不住问出声。 跟在陈飞龙身后进来的小飞也是一愣，慢吞吞的走进房间，往沙发上坐下，瞅着崔楚，他还好奇崔楚去哪了呢。 「……我在酒店醒了之后没看到你们就回家了。」崔楚听到陈飞龙的声音, 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解释道，又问：「你们也在那家酒店吧？」 「应该是一家……」陈飞龙伸了个懒腰，挤挤小飞, 示意他往里面坐些，然后一脸颓废的瘫到沙发上。「昨天是不是谁给我们送到酒店的。」 「嗯，是卓正华，你怎么知道？你叫他来的？」崔楚问。 「没啊, 我只是隐约记得好像有个人搀着我啊。」陈飞龙皱着眉头满脸迷糊地挠挠头，「竟然是卓正华, 他怎么会来？」 「不知道。」崔楚耸耸肩，这事儿看来还得谢谢人家，大半夜地把他们三个人安顿好，虽然不知道卓正华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 「你们早饭吃了吗？我里面买了些泡面啥的, 要吃自己去啊……」坐了一会儿，又觉得累了的崔楚朝厨房扬扬下巴，然后起身回了房间打算补眠。 「ok。」陈飞龙比了个手势。 *** 本来崔楚脑子里还是有谢谢卓正华的意思的，然而工作了几天后, 工作忙得他直接忘记了这事儿，小飞最近也一天到晚陪她媳妇儿挑婚纱挑场地什么的，每天都能给他带来新消息，侵占他的脑容量。 第45页 就算最近崔楚在被经理训过之后想要发奋上进，努力的研究新菜品，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运气一降再降，直接降到了谷底。 「小楚！经理叫你去888号包厢！好像菜炒坏了？」 崔楚炒菜炒到一半，就被服务员小张叫了出去，听这语气还挺着急，崔楚放下锅铲拜託一边的厨师，然后走到门口。 「怎么回事儿？」菜炒坏了？不可能啊！炒的不好他怎么可能端出去。 「不知道，反正发发发包厢的人十个客人有九个都是暴发户智障。」小张朝他皱眉摇了摇头。 「唉。」崔楚嘆了口气，被这个包厢的客户找上了，可难搞啊。 他们这个酒店就只有一个发发发包厢，酒店搞的噱头，这发发发包厢装潢非同一般，价格自然也非同一般，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名气传了出去，不过每次来订这个包厢的基本上都是人傻钱多的暴发户。 崔楚一边思索对策，一边乖顺的到了包厢。 里面有不少人，一进去就叫唤声沖天，崔楚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圈，看到熟悉的身影有些怔住，随后马上就被经理毫不客气的拽了过去。 崔楚还没来得及反应卓正华为什么会在这里，就猝不及防的被对面那个大胖子喷了一脸口水和酒气。 「你你你你你……你就是厨师？！这是你你你你……烧的菜？！你你就这水平？！炒个菜还能把头发掉进去？！你你要这帽子干啥的？就你……你这水平还在这烧菜！你你们888包厢收这么多钱就这样？！我……我，今天这么重要的应酬！！！」看起来醉得不轻的大胖子指了指面前的一盘菜连带着口吃，连珠炮似的说完，动作挑衅地打掉了崔楚的厨师帽，最后指了指卓正华的位置，「你你你没看到贵客吗贵客！！！」 崔楚忍住擦口水的念头，瞄了一眼那盘菜，点点头，确实是他炒的，仔细看看那盘菜旁边的被挑出来微黄的头发，嘆了口气，他明明是黑发啊。又瞄了一眼从他进门来就没抬头在那边贵公子似的坐着的卓正华，一阵无奈。 卓正华听完这聒噪的客户对着厨师的一顿骂，无奈的挑眉，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却正好对上崔楚瞄他的眼神。 卓正华一愣，看着崔楚不说话。 这醉酒的暴发户看卓正华的神色不对劲，心下有些慌张起来，谁知道吃饭吃到一半看到一根头发，亏他还订了这么贵的发发发包厢，这要是惹得卓老闆不爽舒服，他这笔大生意岂不就完了。 「快道歉啊你！！！」暴发户下手很重地朝崔楚推了一把。 崔楚没注意，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在饭桌上。 「算了。」卓正华急忙伸手扶了一下崔楚，摆摆手。然后又皱着眉头睨了一眼胖子，「董老闆你做这么大生意，就这么点气度？」 「啊没没没，我这不是……哈哈哈哈，但……就……就这么算了？」暴发户看着卓正华不像是生气的脸色，陪着笑脸慢慢的坐下来，「那咱们这生意？」 「再说。」卓正华看着崔楚低着头的脑袋。 暴发户顺着卓正华的视线，看到依旧低着头站在一边的崔楚和经理，厌烦的摆摆手，「快走啊！还在这儿杵着干嘛？！！碍眼！」 「啊好好好，您慢用慢用！这盘菜我们马上换一份！」经理慌张的点点头，扯扯崔楚示意他走出去。 崔楚抬起头看了卓正华一眼，然后被拽了出去。 一直被拽到经理室，崔楚站定，看看经理这怒火冲天的表情就知道形势不太妙了。 「你说你！新菜品不仅研究不出来！今天只交给你一道888包厢的菜你还出差错！你是怎么工作的？」经理坐在老闆椅上，质问崔楚。 崔楚低着头。预想着最坏的结果，最近几天经理室跑了两次，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崔楚，真的不是我说你，你从一个小学徒到这个位置我知道很不容易，但是要不是看在你这份经验的份上，我们酒店怎么会接受你这样没有经过培训的人做厨师？你别以为厨师就只要当个学徒学个几年就谁都能当厨师了，那你也要看场合的吧？我们酒店又不是连个名字都没有的小饭馆！」经理说完，嘆了口气。 崔楚心里也嘆了口气，估计是没戏了。 「……这样吧，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考虑到你也算是老员工，按规矩，我会把你应该有的报酬给你的，就这样吧！」经理挥挥手。 「经理……」崔楚看着不妙，忍不住开口。 「别说了！就这样！走走走！」 崔楚看着经理不耐烦的表情住了嘴，嘆了口气往门外走去。 他算是完了，本来就在为将要上涨的房租发愁，这下又丢了工作，人生算是悽惨到了谷底了。 崔楚整理整理东西在一片同事依依不捨的告别下，走出了金碧辉煌的酒店。 然后一整天在家里一蹶不振。 傍晚的时候，颓废在家的崔楚听到了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本然在打瞌睡的崔楚一下子被吓醒，还以为是经理打电话过来反悔了，让他重新回去工作。 崔楚怀着内心的一丝期待的拿过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卓弯弯。」 唉……崔楚沉闷的嘆了口气，接通电话，「餵。」 「喂，晚上有空吗？」 没空！！！非常没空！！！ 第46页 「有，怎么了。」毕竟欠了人家两次人情。崔楚皱着眉头，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冷静。 「出来吃顿饭吧。」 「哪？」崔楚揉揉眉心。听完卓正华报的地名，「ok。」 简短的通话结束，挂了电话之后，崔楚丢掉手机，又瘫倒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又无奈的起身，打算换身衣服出去。 卓正华挑的地方依旧是一个雅致的中餐馆，但是和上次那家却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崔楚本来是抱着来买单的心态来的，但是看到这考究的装潢，又有些退缩了。 其实表达谢意的话送个礼物应该也够了把哈哈哈哈，更何况卓正华虽然为他解了围，但是依旧没有避免他被辞退的下场。 看来卓正华已经早早地等在那边了，崔楚收回视线走过去。 「来了？点菜吧。」卓正华把菜单递过去。 「哦。」崔楚接过，现在看着这些文邹邹的菜名就莫名上火。 卓正华看着崔楚紧皱的眉头和不悦的神色，询问道：「怎么了？这些菜不合胃口？」 「没。」崔楚摇摇头，言简意赅。 卓正华怀疑的点点头。 菜单看到一半，崔楚随手点了几个自己喜欢的，但是又忍不住自己该死的好奇心，抬头问道：「你和今天那个猪头的生意谈妥了吗？」 「猪头？」卓正华回忆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笑了出来，「没有，我拒绝他了。」 「嗯……也是，这么无脑的生意人，跟他合作估计得被坑死。」崔楚听到满意的答案，收回自己伸长的脖子，满意的点点头。 原来不止他被炒了，这猪头的生意也没谈妥。 第32章 酒后 心情缓和了一点的崔楚, 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卓正华坐在一边，看着崔楚狼吞虎咽，忽然觉得今天崔楚的心情好像不太适合这么雅致的中餐馆，应该去街边小摊上喝上一顿。 「心情不好？」卓正华问他。 「……」崔楚哼哼了几声，皱着眉咽下嘴里的食物，又喝了口酒，「嗯, 看不出来吗？」 卓正华看崔楚皱紧的脸笑了声，点点头，「看倒是看出来了。」 崔楚点点头, 嘆了口气，摇摇头又继续喝酒。 想想今天白天的事情也能猜到，估计是被炒鱿鱼了。卓正华依旧撑着下巴看崔楚，虽然是个厨师, 天天做菜，照例说厨师都是胖胖的, 但是崔楚看起来却还是这么瘦。 没有文凭也没正式学过厨艺的崔楚从学徒做到这个位置，应该已经很不容易了吧。 填饱肚子之后，崔楚又开始一杯一杯的灌酒，慢慢的醉意上头, 想想白天那盘菜，越发觉得无辜，崔楚抬起头正安安静静看着他的卓正华。忽地就放下心，然后开始倾吐憋了很久的脏话。 卓正华看着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而且还开始兴致勃勃飙脏话的崔楚, 有些愣住，看来真的喝得上头了，卓正华看看还放在旁边的一堆酒瓶子。 卓正华低头看看手錶，又看了看骂的热情似火的崔楚，嘆了口气，好歹也听懂了他还是在抱怨今天白天那个暴发户的事情，卓正华无奈的应和几声，结完帐后把崔楚搀了出去。 「干啥？不吃饭啦？」崔楚坐上车子，反应过来，问旁边的卓正华。 「嗯，不吃了。」卓正华侧过身帮崔楚扣上安全带。 「那我们干啥呀？」崔楚看着忽然俯过来卓正华问道。 扣好安全带的卓正华侧过头，盯着近在眼前的崔楚，脸跟泼了鸡血似的红，眼睛里仿佛含了一汪水，正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卓正华忍不住凑近，亲了一口，「去玩。」 崔楚吓得捂住嘴，隔了很久，用很轻的声音问道：「卓正华，你喜欢我啊？」 「嗯。」卓正华没什么犹豫，应了一声。 本来一直说不出口的喜欢，原来承认起来却这么容易。 「……」崔楚又沉默了一会儿，脸好像更红了，「不能这样，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我们不能谈恋爱的。」 崔楚觉得自己喝酒以后胆子变大了很多，一直埋在心底的问题问了，拒绝的话也说了，崔楚看着卓正华，这样卓正华应该就能明白了。 「你这么帅……身材也不错……」崔楚侧过头，又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卓正华开始说起来，「鼻子很挺……嗯……嘴唇也很性感……睫毛也挺长的，你说你长这么个样，钱还挺多的，女孩子肯定会喜欢的。不像我……」 崔楚忽然沉默了，扭过头，好像是想起了自己被炒鱿鱼的事情，心情又变得低落起来，「本来就没房没车，现在连工作都没了，小飞都要结婚了，陈飞龙也有女朋友了，你说我怎么还是单身呢？」 聊着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头脑发胀的崔楚渐渐的忘记了那个吻的惊慌。 「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吗？」卓正华嘴角带笑，问道。 「没有啊，谁啊？」崔楚疑惑。 「上次在酒店等你那个。」 「啊……对，但是我们俩还没确定，我差点忘了，我得和人家好好试试的。」崔楚郑重地点点头。 「……」他不是这个意思，卓正华皱着眉敲敲方向盘。虽然平时崔楚的智商也不高，但是喝了酒之后仿佛只有幼儿水平了。 时间还早，卓正华看着崔楚衣服愁绪满肠的样子，觉得借酒消愁的最佳地点还是酒吧。 第47页 于是卓正华带着崔楚去了一家静吧，包了一个小包厢，省的被别人打搅。 崔楚三步一踉跄地走进包厢，然后跟个大佬似的坐在沙发上，嘆了口气，吆喝着要喝酒。 卓正华稍微松了松领带，嘆了口气，给他点了几瓶酒，坐在一边。 喝着酒的崔楚觉得整个脑袋都热热的，特别是耳朵，烫的仿佛快要烧起来，崔楚伸手扯掉身上的外套，大剌剌的躺在沙发上。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废话。 卓正华就坐在旁边，陪着崔楚喝酒，听着崔楚前言不搭后语地从天南聊到地北。 包厢里的灯光很昏暗，崔楚扯着卓正华说到后来仿佛有些困了，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靠在卓正华肩上。 卓正华低头看着睡着的崔楚，皮肤很白，下巴和以前一样尖尖的，好像仔细看起来和几年前也没什么两样，一样长得很漂亮，很精緻，但是看在卓正华眼里，却好像比以前更有诱惑力了。 还以为在国外的这几年差不多也能把崔楚给忘了，想不到见面的时候才明白，根本一点都没忘，什么都记着呢。 卓正华也有些醉了，仰头喝光酒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伸手揽过崔楚，捧起胡乱动着的脑袋，卓正华盯着崔楚得唇，温柔又小心地吻了又吻。 「我们不能谈恋爱。」崔楚呓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开。 「可以。」卓正华温柔的回了一句，又吻了吻。 「不可以。」 「可以。」 然后，崔楚就没声了。 ***害羞的分割线*** 第二天崔楚醒的时候，依旧觉得头部像灌了铅一样沉，试着动了动，就感受到了肌肤一阵一样的触感和屁股的剧烈疼痛。 崔楚疲惫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虽然很精壮但是全部都是咬痕的胸口有些愣，但是感觉这胸有点平，心里一突，眼神慢慢往上移。 卓正华好像还在睡，睡得很沉的样子，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鬍渣，头发也不想平时那样整齐，凌乱的胡乱翘着，看起来还有一股慵懒的性感。 「靠……」崔楚闭上眼睛，不忍直视这幅画面，不用脑袋想也知道发生什么了。 崔楚忍不住在一边心里骂着脏话，一边又想爬出被窝。 可惜崔楚一动，就被抓住依旧放在腰间的手臂抱住，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崔楚别过脸，恨不得这一刻丧失所有感觉。 卓正华看着双眼紧闭的崔楚，双手更加用力，把崔楚环进怀里，吻吻崔楚毛茸茸的头顶，用沙哑的声音问道：「醒了？」 虽然卓正华的动作看似很温柔，但其实力量大的崔楚动都动不了，崔楚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卓正华！你别趁我没力气圈住我！放开！」 崔楚挣扎起来，卓正华闻言懒洋洋地放开，崔楚把被子裹了裹，不大的被子就被全部捲走了，完美的让卓正华的全身露了出来。 虽然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卓正华看起来依旧坦荡的很，没有一丝要遮掩的意思。 崔楚皱着眉头移开眼神，在床旁边张望着寻找自己的衣服。 现在的崔楚完全说不上什么心情，惊恐，害怕，甚至还有些害羞。本来就是宿醉的脑袋，现在受到这么大的冲击感觉更像是要停止思考了。 崔楚顶着背后热辣辣的视线捡起自己地上的衣服，下面的感受更是让崔楚感到陌生，好不容易捡完所有的衣服，崔楚才一瘸一拐的进了浴室。 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崔楚才慢慢镇定下来，深吸了几口气，转身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刚走到浴室门口，就看到了卓正华斜斜地靠在一边，见他出来，便叫了一声。 「崔楚……」 「滚。」崔楚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卓正华叫他名字，崔楚低骂了一句，低着头绕过卓正华走了出去。 卓正华合上嘴，转身默默地看着崔楚低着头离开。 崔楚走到卧室外面，才发现原来这里不是酒店，看着大大的客厅，倒像是卓正华的房子。 依旧低着头走出小区，崔楚望四周张望，索性卓正华的房子在市中心，打车还算很方便。 已经丢了工作的崔楚也没什么去处，直接回了出租房，现在崔楚的脑子很乱很胀，他也和往常一样，依旧想不太起来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 努力回忆着昨天的事情，崔楚偷偷拉开领子又看了一眼，「唉……」大嘆一声，崔楚皱紧脸躺到床上，后悔不已，喝酒害人。 虽然崔楚知道卓正华应该是个弯的，每次都提醒自己得要少和他接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么提防着，和他的接触就越是多，多得让他慢慢放松了警惕，甚至觉得他们根本只是朋友关系。 崔楚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只觉得身心俱疲，工作没了就算了，现在连他纯洁无比的身体都贡献出去了。贡献的竟然还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个男人。 第33章 缓和 崔楚在深深的忧郁和悲伤中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 卓正华偶尔给他发几条消息也被他无视了，然后最后直接把卓正华给删了。 颓废了几天之后，崔楚终于被陈飞龙拎起来丢了出去，原因是小飞终于搬了出去，并且打算过几日举办订婚宴闹一闹。这样一来房租变高，崔楚这个丢了工作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崔楚吊儿郎当的走在路上，没有思绪地胡乱走, 他根本还没有找工作的心情，心情简直低到了谷底，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崔楚只是去银行查了查帐户，看看应该还有些余款，于是又拎了一大堆垃圾食品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第48页 最近陈飞龙正和女朋友好得不行，有时两三天都不见人影, 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一天到晚在干些什么龌龊勾当，今天上午把崔楚轰出来之后就又不见了人影。 崔楚拎着零食到茶几上放下, 双腿一抬，搭在茶几上打算看看电视吃吃零食。正间出租屋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形单影只了。 「唉。」看了会儿电视，崔楚又掏出手机, 看眼秦珊发过来的信息，冗长地嘆了口气。莫名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姑娘了。 崔楚提起精神敷衍了几句，他暂时还想不到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秦珊，更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卓正华。 崔楚看着卓正华发过来的简讯, 干脆把卓正华的电话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看着被拉黑的手机号码，崔楚心一放，重新颓废起来。 卓正华看着自己被崔楚删好友之后变得空无一人的微信，又重新开始打电话，却只听到崔楚一直都在通话中的消息音，卓正华皱皱眉，放下手机，琢磨了一会儿。 「叮咚。」 听到门铃声的崔楚皱眉，懒洋洋的动了动脑袋，陈飞龙那逼崽子又没带钥匙？ 崔楚慢悠悠的挪到门边，开门的同时大骂，「*****的陈飞龙！又没带钥……匙……」 卓正华一本正经地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外，看到爆炸头的崔楚有些愣住。 「靠！」崔楚吓得急忙关门，却还是晚了一步。 门被卓正华伸手撑住，然后挤了进来，还顺便帮崔楚关上了门。 「你有病啊？！」崔楚冲过去挥拳，卓正华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拳，身体踉跄了一下。 崔楚气鼓鼓的喘着粗气儿，反应过来咽了口口水，他活了二十几年，闹事儿单挑的时候从来没赢过的，他真的只是一时冲动。 卓正华捂着脸直起身，皱眉看了一眼崔楚。 崔楚重新举举拳头。 「过来坐下。」卓正华重新提起刚才掉下来的东西，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崔楚觉得现在孤男寡男，胜算薄弱，但他绝对不是怂。 卓正华看了眼表情丰富多彩的崔楚过来坐下，嘆了口气，松松自己的领带，朝着那些东西抬抬下巴，「送你的东西。」 崔楚睨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然后看着卓正华松开领带的慵懒姿势，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脸有些红起来。 卓正华看了一眼崔楚租的房子，问道：「陈飞龙和小飞呢？」 「……小飞快结婚了，搬出去了，陈飞龙……努力去结婚了。」崔楚忍不住开始扒拉面前隐约露出很多零食包装的袋子，东西很多，大部分都是零食，还有水果和饮料。 卓正华看着崔楚扒开的零食袋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他随便让助理买了点，竟然全是垃圾食品。「少吃点。」 崔楚心里又开始觉得怪怪的，觉得卓正华把他的地位放的有些奇怪。崔楚想了又想，在尴尬与沉默中勇敢地直起身，「卓正华，我跟你说，你别以为上了老子就是我什么人了，老子……老子还没跟你算帐呢。」 「嗯。」卓正华点点头，「原来你观念这么开放，没错，做一次是不算什么，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崔楚摇摇头，「我说，你虽然很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你，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愧疚的话可以给我几百万打发我，我很好打发的。」紧张地搓手手。 卓正华挑眉，「几百万？」 崔楚琢磨琢磨语气，伸了一个爪子，电视剧里都是五百万。 「我没这么多钱。」卓正华煞有介事的摇摇头，凑近，「但是可以肉偿。」 「滚你***！！」崔楚把那些零食砸过去。 卓正华接过零食，重新把它们放到茶几上，「我会好好追你的。」 「你他妈有病吧！」崔楚不耐，「我不是同性恋！」 「我知道。」卓正华点头，然后起身，「那我先走了。」 「***********************去你的卓正华！」崔楚嘴里咕咕叨叨。 卓正华走后，崔楚静了静，看看手錶，估摸着陈飞龙那逼崽子估计是又不回来了。 隔了几天，崔楚终于在躺得感觉快要生出痱子的时候打算出去找工作了。 太久没有出来找工作，崔楚发现现在竟然这么难找到一个工作地点满意，薪酬满意，环境满意，同时也很难找到一个对他满意的工作。 崔楚中午的时候随便吃了点就又开始在各种饭店穿梭。 崔楚绕了半天，走进了一家外表看起来比较朴素的中餐馆，位置也不在人流量多的大街上，周围非常僻静，崔楚在门外看了好几眼，疑惑着一家餐馆怎么会把店开在这种地方。 等崔楚走进这家店，才发现原来外表朴素都是假的，里面可一点都不朴素，不过也不能用华丽这种词来修饰，还是用雅致一词来修饰比较恰当。 走进店门的同时，崔楚从脚底开始升起一阵心虚。 听着前台询问的声音，他总不可能说我没事只是进来看看或者说真的掏钱来这里吃顿饭吧。 崔楚硬硬头皮，开始询问。 「呃，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暂时不招工。」前台小姐微笑着拒绝，然后眼神一个躲闪，「呃……但是您可以先留个电话，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会打您电话。」 第49页 崔楚点点头，有些泄气，拿过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谢谢了。」 「不用谢，您慢走。」 卓正华坐在静处，朝前台小姐打了个眼色，看着崔楚走出这家饭店，想着崔楚着脑袋也真是好，上次明明带他来过一次，不过看这样子像是完全不记得的样子。 「正华，怎么了？」刘蓉安看着卓正华奇怪的视线，问道。 卓正华收回盯着崔楚背影的眼神，转过头，「没什么。」 「噢。」刘蓉安优雅的笑笑，低头继续吃饭，吃了一会儿，又问道：「正华，最近忙吗？」 「挺忙的。」 看卓正华一副淡淡的样子，刘蓉安有些下不来台，但是还是微笑着说道：「也是，卓姨总是说你忙工作，有时间也不去陪陪她。」 卓正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低头看了看震动的手机。 「儿子啊！好好陪陪安安哦，你刘阿姨特地拜託我的，我再拜託你！安安刚回国，还有很多事不熟悉，你就随便敷衍敷衍就行了！爱你儿子！」——妈妈。 看完皱皱鼻子，卓正华继续吃饭，然后随便敷衍敷衍。 崔楚在外面逛了一整天也没什么收穫，晚上颓废的回到家，终于发现了失踪了几天的陈飞龙。 陈飞龙一个人瘫在沙发上，心情看起来极好的哼着歌。 崔楚看着心气不顺地过去踹了几脚，问道：「你干嘛？这么得瑟？」 陈飞龙被踹了几脚也不生气，继续调整姿势哼歌，听得崔楚的问题，瞥了崔楚一眼，「开心呗。」 「你有啥事儿好开心的。」 「啧……开心我上船了呗。」陈飞龙抖抖腿。 「嗯？？！」崔楚吓了一跳，差点没拖着疲惫的身躯站起来，「你女朋友有了？」 「嗯！哥厉害吧。」陈飞龙挑挑眉，然后又闲闲地抖腿，「不过其实我也挺惊慌的听到这消息，不过后来想想，哥这么猛，也正常哈哈哈哈。」 「那你不会也要搬出去吧？」崔楚按住自己的小心脏，内心并不想恭喜陈飞龙喜得贵子这件事。 「应该是吧，到时候就苦了你了！」陈飞龙拍拍崔楚的肩膀，「我估计也不会好过，a市房子这么贵，看来得付个首付慢慢还了。」 「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老啊，这么着急结婚干什么？」崔楚忍不住坐直身体。 「唉……人生啊，就是这么无常，不过幸好我老婆是个小富婆，但是虽然我老婆是小富婆，有车有房，但我觉得我还是得靠自己的努力买套房子把毕竟哥也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巴拉巴拉……。」陈飞龙仰天傻笑。 崔楚看着一脸痴呆的陈飞龙哀嘆一声，他觉得他可能要收拾包裹离开a市了。 第34章 工作 在陈飞龙的刺激下, 隔日，崔楚又踏上了找工作的道路，找了几天得工作碰壁后，崔楚的要求已经一低再低了。 奔波了一上午，崔楚坐在快餐店里，吹着对比之下非常凉爽的空调，放松走了一上午快断掉的腿。 崔楚一边喝着冰可乐, 一边望向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以前一直和陈飞龙小飞每天在一起幸苦地努力在a市扎根、每天玩乐的时候，倒也没怎么觉得, 现在小飞和陈飞龙一个两个相继搬出去，崔楚倒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是个孤家寡人了。 在崔楚二十几年不长的时间里，仿佛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挣钱上。 快餐店对面街道，商场门口。 「正华, 谢谢你陪我来这里。」刘蓉安下车，撩了撩颈间的碎发。 「不用。」卓正华望四周看了几眼, 皱着眉头，「走吧。」 「嗯。」刘蓉安甜甜蜜蜜地点点头，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快餐店里，崔楚看着熟悉的背影, 还有旁边站着的女人，卓正华？使劲眯了眯眼睛，下意识的凑到玻璃窗上面，仔细瞅。 等到看着两个人手挽手走进了商场, 崔楚皱皱鼻子，心下有些不爽，先不说性别，前天还朝着要追你、喜欢你的男人，今天就转头挽了一个新欢？ 莫名冷哼一声，崔楚收回视线。不知道怎么，最近出现在他眼皮子底下的，竟然都成双成对的。 陈飞龙最近得知上了船之后，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女朋友身边，家里自然也就空空荡荡的只剩崔楚了，小飞的东西已经陆陆续续的搬了出去，陈飞龙么，估计还得再过段时间。 最近陈妈还一直打他电话，让他帮忙也给陈飞龙结婚的事情参谋参谋，可惜他也没什么经验。 又奔波了一下午后，崔楚仰躺在沙发上，最近家里这么安静，竟然还有些寂寞，崔楚嘆了口气，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看电视。 「叮咚。」 本来看电视看的昏昏欲睡的崔楚被门铃吵醒，艰难地直起身，揉着脑袋走到门口，吃一堑长一智，崔楚努力瞪着眼睛，觉得这门外八成是卓正华。 「谁啊？！」崔楚吼了一声，他们家猫眼几个月前就坏了，觉得没有修的必要，就没修过。 「……送快递的。」 崔楚挑眉，他最近没网购啊，难道是陈飞龙吗？思考着伸手旋开了门。 刚旋开门，门外的人就强硬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崔楚看清看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卓正华后，一阵无语。 崔楚翻了个白眼，用力地甩上门，「你干嘛？」 第50页 「不干嘛，想见你。」卓正华坐到沙发上，抬头看崔楚，明明是一句非常霸道的话，说的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神经病。」崔楚走过去，踹踹卓正华，「坐椅子上去。」 卓正华点头，坐到旁边的小板凳上，于是崔楚继续躺到沙发上，朝卓正华说道：「赶紧走。」 卓正华没说话，坐在一边陪崔楚看电视。 崔楚看看没什么动静的卓正华，心气不顺地移开视线。 可怜他一个大男人，竟然拿卓正华一点办法都没有，反正发脾气，卓正华也没反应，打呢也打不过。 *** 日子又过了几天，当崔楚以为找工作这件事就要这么黄掉的时候，才接到了上次那家雅致的中餐馆的电话，说是让他去试菜。 颓废了快一个月，收到这通电话后，崔楚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这算是一个月以来最大的喜事儿一桩。 神清气爽的到达那家中餐馆，崔楚还有些忐忑，看这中餐馆的装潢就知道要求应该不低。 不过试菜的过程却异常的顺利，崔楚也有些意外，他别的优点没有，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做菜的手艺并不好。 「明天过来实习，实习工资呢，肯定不会太高，你做好准备。」 「好的！」崔楚激动地点点头，有工作总比没工作好。 肖胜接完电话，脸上挂着莫名的笑，看着卓正华说道：「可以啊你，还给自己心上人安排了工作，这算不算借花献佛啊。」 「嗯。」卓正华点点头，对于让崔楚到肖胜的饭店里去工作一事毫不愧疚。 「我说，你和崔楚到底咋样了？」肖胜挑眉，这都过去多久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怎么样啊。」卓正华继续敲着键盘。 「没怎么样？你还挺好意思，过了这么久竟然还没追到手。」肖胜翘着二郎腿，「虽然崔楚以前是个直男，但现在肯定见你感觉不一样。」 「为什么？」卓正华停下敲键盘的手。 「一个直男被另外一个男人上了，还能见你心平气和吗？要我说，他还能跟你说上几句话，就说明你有机会，你也要抓住机会，再煮几次米饭。」 「他没心平气和。」卓正华不太想理会肖胜后面的胡言乱语。 「那感情是你凑上去的？」肖胜挑眉。 「嗯。」 「……」肖胜一阵无语，虽然他以前也知道，卓正华这人压根儿不会谈恋爱，但是没想到他和崔楚的这场恋爱谈得这么卑微。 卓正华的属性真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 晚上的时候，为了庆祝崔楚重新找到工作，也为了陈飞龙也快要结婚的喜事，三个人又聚到了一起。 不过话题聊着聊着就偏了题，崔楚撑着脑袋看着醉醺醺的陈飞龙和小飞，两个人津津乐道地讨论着自家老婆，时不时地讨论解决老婆孕吐的方法。 崔楚大嘆一口气，敲敲桌子。 陈飞龙看他一眼，笑道：「你还好意思敲桌子，你和你那妹子呢？」 「……掰了。」崔楚喝酒。 「又掰了？！」 「我工作都没了，还有什么值得人家追的。」 「唉，算了，别伤心，到时候哥给你介绍几个，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也总不能一直单着啊。」陈飞龙拍拍崔楚的肩膀。 「我哪里总单着了。」崔楚甩开陈飞龙的手，不承认。 「就你那几次短得都没来得及开始的恋爱那能算恋爱吗？」小飞也插了一句。 崔楚不说话了，明明是庆祝他找到工作的日子，怎么酒反而喝到后来，心情变得这么苦涩了。 和陈飞龙和小飞喝完酒，崔楚凭着还算清醒的意识打了的回去。 虽然找到了工作，这意味着崔楚又可以开始新的打拼，以前一直活在当下的崔楚，反而有些迷茫起来。 他只要一想，可能他在这个城市打拼几十年，都买不起一套房子，就觉得人活着，真是没意思。 他崔楚活了二十几年，仿佛真的仅仅就是为了活下去。 卓正华今天照例在下班后等在崔楚家门口，不过崔楚不在家，暂时没有崔楚联繫方式的卓正华，只好在门口等着。 看着崔楚一晃一晃的走上来，卓正华皱眉，下去扶他。 崔楚抬头看着扶着自己的人，楼道里太暗，暗的崔楚看不清，只好凑近了些，瞪大眼，看清了后，质问道：「卓正华，你又来？」 「嗯。」 「你闲着没事儿干吗？」崔楚继续走上楼，然后停下开始掏钥匙。拿出钥匙对着钥匙孔戳了半天。 卓正华拿过崔楚手里的钥匙，帮他开了门。 「谢了啊，再见。」崔楚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走进去。 卓正华看着依旧敞开着的门，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 晚上的时候崔楚又做了一个梦，有一个温柔的人，亲吻他的头顶、额头、眼睛和脸颊。虽然看不清那个人是谁，但是崔楚很享受那种感觉，感觉得到他自己是重要的存在，是被爱的存在。 第35章 搬家 第二天, 崔楚慢慢醒过来，费力的撑开眼睛，动了动，忽然发现了自己身旁的不明物体。 崔楚皱着眉，默默地把自己的头从对方的胸膛挪开，再放开抱着人家腹肌的手，再把自己搭在人家身上的腿收回来。 第51页 成功分离后, 崔楚又觉得不对，这明明是他的家…… 「喂！」崔楚踹了几脚。 「……嗯？」卓正华慢慢地睁开眼睛，眯着看向坐着的崔楚。 「你什么时候到我家来的？！怎么进来的？！」崔楚边问边回忆, 想了想，只记得昨晚上在楼道里见过卓正华了。 「昨晚，你开门让我进来的。」卓正华也坐起身，一脸正直得看着崔楚。 「我让你进来的？」崔楚一脸疑惑的指指自己, 下意识地扭扭屁股，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之后, 坚定的摆摆手，「不可能。肯定是你趁我酒醉，熘进来的！」伸了一脚把卓正华踢下床。 卓正华裹着一层被子，稳稳的坐到地上, 皱着眉头耸耸肩。看着崔楚越来越莫名其妙并且快要揍人的表情，问了一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操！忘记了！妈的你以后再敢来我家！」崔楚比了比拳头，「现在快点滚！」然后连蹦带跳地去洗漱。 崔楚急急忙忙地到达饭馆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五分钟，不过还好店长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把他交给后面的厨师了。 跟着厨师先熟悉了一下环境, 崔楚才慢慢开始打起下手来。工作倒是不困难，只是非常杂乱。 崔楚还想着等工作稳定下来，陈飞龙也搬出去之后，到饭馆周围去找间房子租。 小飞的婚礼订在周日，算了一个好日子，在市里的一个酒店。 这还是崔楚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小飞的新娘，以前上学的时候见过一次，只觉得是个挺普通的女孩。现在穿着婚纱倒也得感慨，女大十八变了。 以前一直一天一天过着日子没觉着，现在崔楚坐在一边，看着台上的小飞，穿着笔挺的西装，竟然从小玩到大的玩伴们也真的到了结婚的年纪，快要成为父亲了。 陈飞龙则在下面搂着女朋友，一脸幸福。 崔楚嘆了口气，本来想要拿起的酒杯又放下，明天还得上班。 婚礼热热闹闹地办到将近九点，才慢慢散了，崔楚打了声招呼，一个人坐着地铁回去。 后来又过了几天，陈飞龙也慢慢把东西撤了出去。 「崔楚，你现在还要继续住这儿吗？」陈飞龙一边理着东西一边问。 「不啊，我这几天出去找找房子，等这个月过完，就搬出去。」 「行啊，要我帮忙的话只管找我好了。」 崔楚不在意地点点头，现在陈飞龙忙着照顾老婆还来不及，哪有那闲工夫。 「你老婆咋样了？」崔楚略表关心。 「挺好，就是有些害喜。」陈飞龙脸上挂起一阵幸福的笑容。 崔楚抽抽鼻子，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爱情的酸臭味。 崔楚工作的这家饭馆在市中心，虽然不在正正经经的商业街上，但也确确实实在市中心。崔楚现在租的房子虽然在市中心附近，交通还算方便，但是以前是三个人一起租，房租还勉勉强强能承担。 现在崔楚刚找到工作，工资也没以前高，又加上以后得一个人租一间房子。在是工作地点附近的地方，找到一间价格不高的租房真的是相当不容易了。 崔楚找了几个休息日，还是一无所获。 陈飞龙搬出去之后，出租房里就显得冷清了很多，离月末还没剩多少时间，崔楚也开始整理东西，等哪天找到了合适的出租屋就搬出去。 卓正华来的时候，崔楚的门虚掩着，崔楚则正坐在地上理着东西，周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和垃圾。 把拎着的食物放到茶几上，卓正华问：「要搬家？」 崔楚坐在地上，看着几乎天天都来报到的卓正华，无语的轻嘆了口气，应了声，「嗯。」 「房子找到了吗？」卓正华坐到一边，把买的东西摆在茶几上。 「没有。」崔楚瞥了坐在沙发上的卓正华一眼，用脚指指放在门口的几袋垃圾，「你帮我把垃圾给扔了。」 卓正华点点头，起身去丢垃圾。 崔楚坐在地上看着卓正华拿着垃圾下楼的背影，虽然很想趁现在把门砰地关上，但是无奈他是个善良的人。 看了看桌上摆着的吃食，崔楚挪了挪屁股，抓了一个小蛋糕吃。 还挺好吃，崔楚吃了一个又一个，卓正华上来的时候，那袋子里已经见底了。 卓正华看了看那些蛋糕，再看看崔楚鼓鼓的腮帮子，「喜欢吃？」 「一般般吧。」崔楚口是心非地摇摇头，依旧低着头理东西。 「房子没找好，你打算住哪啊？」 「随便呗，总能找得到。」 「要我帮忙吗？」 「不用。」 卓正华点点头，继续坐回沙发上看着崔楚整理。 等崔楚理完东西，茶几上的东西也差不多吃完，崔楚起身拍拍屁股，「还不走？」 「走了，晚安。」卓正华起身。 崔楚看着卓正华的背影，无语的摇摇头，这些有钱人真是闲，一天到晚没事干。 后来几日，崔楚每天都会趁下班之后去找找房子，不过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合租这个方式比较好，虽然崔楚相当不喜欢和人合租的感觉，但是迫于经济压力，只能这么干了。 按着他最近的工资，崔楚觉得还是再另寻一个档次低一点的合租比较好。 第52页 又找了几天，崔楚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因为快到月底，崔楚就匆匆的决定了，一起合租的也和以前一样是三个人。 敲定之后，崔楚就搬了过去。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刚来这座城市工作的，另一个是自由职业者。 不过平时三个人也没有什么交流，虽然有些尴尬，但也过的去。 崔楚还以为这样和卓正华见面的机会就大大减少了，但是不知道卓正华是怎么知道他工作的地方的。 崔楚瞪着站在他面前的卓正华。 「载你回家。」卓正华晃晃手里的蛋糕。 「不用。」崔楚从卓正华身边绕过。 第二天。 「载你回家。」卓正华晃晃手里的炸鸡。 「不用……」崔楚咽咽口水。 第三天。 「载你回家。」卓正华晃晃手里的烧烤。 「……不用……」 ……第很多天。 「载你回家。」卓正华晃晃手里的零食大礼包。 「走吧。」崔楚皱皱眉，看来卓正华已经对他入迷了，这真是让人烦恼。 于是卓正华如愿以偿地可以接送崔楚上班了。 送到后，崔楚下车拎着大礼包回了出租屋。 「刚才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室友好像也刚刚回到出租屋的样子，正脱着外套。 这个室友林崇是个自由职业者，基本上很少出门。要出门也只是出去一下下就回来。 「什么？」崔楚疑惑。 「刚才我在楼下的时候看到了，那个送你回家的男人。」林崇挑挑眉。 「你想多了，只是朋友。」崔楚摇摇头。 林崇笑笑，没再说话。 崔楚还是有些疑惑地拎着东西进了卧室，总觉得林崇身上的气息给人怪怪的，话很少，但总感觉懂很多的样子。 一般人应该都不会往同性恋这个方向想吧，难道林崇是个弯的？ 不过隔了几天，崔楚又渐渐地忘了这茬。 因为几乎是重新回到原点的崔楚变得更加忙碌了，因为上一次的辞退，也对厨艺更加上心了。 工资不多，但是还要经常买食材来琢磨，崔楚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微薄的存款一点一点的降下去。 以前崔楚就不是一个喜欢攒钱的人，通常都是月光光，因为他对未来没有什么计划和期待，就直接活在了当下。 不过前段时间，崔楚觉得自己以后开家店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好歹不用看人家脸色，于是稍微地积攒了一些。 不过现在存款也没剩多少了。 另外两个室友因为崔楚是厨师的缘故也与崔楚亲近了很多，因为崔楚每次做的菜基本上都会叫上另外两个室友一起吃光，无论失败还是成功。 三个人一起吃了几顿饭，才互相有了一些了解，原来自由职业者林崇其实是一个网络写手，而另外一个大学生孟宗群则还在找工作中浮沉。 孟宗群毕竟大学刚毕业，相比崔楚和林崇还是要活泼一些，饭桌上也是侃侃而谈。 崔楚因为高中过后就没上学，除了高中那些狐朋狗友和以前工作的那些同事就再也没什么新朋友，这次倒也觉得新奇。 第36章 拒绝 在工作了一顿时间后, 崔楚总算是慢慢地熟悉了工作环境，也学了几个比较简单的特色菜。 崔楚发现虽然这家饭馆开的偏僻，但来这里的客人也不少，大概也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和菜色确实有它独到的地方。 餐馆看起来虽然不大，但崔楚的工资竟然也慢慢地快赶上他之前的工资，果然这种高档的地方连工资都很高档？ 慢慢看着工资上涨，崔楚就更加有努力的动力了。 今天崔楚下班的时间有些晚了, 出门的时候照例看到了靠着车身的卓正华。 崔楚坐上车，这几天一直在蹭车，心情倒是变得有些复杂, 就好像一个人明知道另一个人对自己的感情，但是自己却没有办法回复的时候那种纠结无奈抱歉的感觉，粗神经如崔楚，也不能假装忽视了。 车开了一会儿, 崔楚犹豫半晌，最终开口说道, 「卓正华，我真的对你没感觉。」所以真的不用来接我。 卓正华闻言看了崔楚一眼，然后点点头，「知道了。」 看卓正华冷静的申请, 崔楚觉得可能自己还得说得明白些，尴尬的扭扭屁股，调整姿势，张了张嘴, 继续说道：「所以你真的不用来接我，而且我回出租屋很方便。」你也可以不用每天都绕着圈子开回出租屋，毕竟他也是在a市呆了几年的人。 「知道了。」卓正华依旧四平八稳的开着车，没什么表情。 但是崔楚却感觉车里的空气有些变味。 一路无话，到了出租屋，崔楚下车，上楼。 到了楼层，崔楚边嘆着气边拿钥匙戳着钥匙孔，打开门走进玄关，手刚摸到电灯开关，打算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听到了几声不可名状的声音。 「啊……啊啊……崇……」 「嗯……啊……」 ……崔楚的动作陡然放慢放轻，心虚的看了一眼林崇的房门，又听着高昂的呻吟，似乎是个男人？皱了皱眉头，便慢慢的挪出了屋子。 重新关上门。 看了眼手錶，现在这个点，孟宗群还没回来，估计是又在加班了。最近孟宗群好不容易过了一家公司的面试，总是忙到很晚才回来。 第53页 崔楚又瞥了一眼出租屋，心里有些膈应，他们当初入住的时候就已经互相承诺，不会带陌生人进来，不过现在林崇这个样子……竟然还是带男人…… 想了一会儿也只能无奈的挑挑眉，崔楚又重新下了楼，打算去吃顿宵夜再上来。 下楼出了居民楼，竟然发现卓正华的车还停在外面，卓正华正站在一边抽菸，头抬着，看着居民楼，不知道在看什么。手里还拿着闪着猩红色火光的菸头。 「你怎么还没走？」崔楚走过去。 「……怎么下来了？」卓正华低头，看着崔楚，把手里的烟掐掉，没有回答。 「……唉。」崔楚摇摇头，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我要去吃夜宵，你去不去？」 「走吧。」卓正华点点头。 于是崔楚随便挑了一家，要了几瓶啤酒。 卓正华看着明显跟刚刚比起来变得忧郁很多的崔楚，问道：「和室友处的不愉快吗？」 「……」崔楚托着腮，摇摇头， 「没有吧……还行。」 吃了一会儿，崔楚觉得无聊，看着低头光喝酒的卓正华，问：「你去国外留学那几年都干嘛了？」 「……学习。」卓正华抬起头，看起来似乎有些惊讶。 崔楚点点头，又问：「国外美女多吗？」 「……挺多的。」卓正华听这问题有些不爽，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崔楚眯眯眼睛，猥琐兮兮地笑了几声。 两个人又吃了很久的夜宵，卓正华看看手錶，已经快要凌晨了，看了眼对面明明百无聊赖开始打游戏但是还是磨蹭的崔楚，问：「还不走吗？」 「嗯……」崔楚看看时间，磨磨蹭蹭的起身，「那走吧。」 这个时间孟宗群都该回去了，林崇应该完事儿了吧？ 卓正华把崔楚送回楼下。 告别后，崔楚上楼，站在门前还是有些心怀忐忑地打开门，悬着心听了半晌，没什么动静，才慢慢放下心来。 「刚才听到了？」 「嗯？！」崔楚被突然响起的林崇的声音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望过去。 林崇擦着半湿的头发，白皙的脸有些泛红，笑着问道。 「……嗯。」纠结了一会儿，崔楚点点头。 「抱歉啊，下次我不会带人来了。」林崇有些歉意的微笑，「这次有些情况。」 「没关系。」崔楚尴尬的笑了声，点点头，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崇擦着头发，看着关上的房门，笑容渐渐敛起来，冷漠的瞥了一眼，最后进了屋。 崔楚关上房门之后，愣愣地坐到床上，无声地卧槽了一百遍。 林崇竟然真的是个弯的？ ********* 经过这一茬之后，崔楚就变得不敢直视林崇了，一是免得自己用什么奇怪的眼神让人感到尴尬或者误会，另外林崇的笑容和眼神也一直让他觉得奇怪。 每次崔楚回家，还得提心弔胆的，害怕自己再次撞上，不过过了几天，也再没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崔楚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些。 最近卓正华仿佛真的放弃了来接送，一连很多天，崔楚都没见到卓正华。 崔楚抽抽鼻子，望四周看了看，决定自己走回家。 回家的路上崔楚顺便在快餐店解决了晚饭，然后才慢慢打算走回去，顺便消食。 「叮咚。」手机在裤兜里一阵震动。 点开手机，是小飞发来的消息，崔楚还以为是卓正华呢。 小飞发了一张照片，看来是媳妇儿生了，图片上的小宝宝皱紧着脸，一脸憨态。 崔楚摸摸鼻子，时间过得也是够快了。发送了祝福的消息，群里一阵热闹，就连还在海外的胖子也是激动地发了好几条，吵着嚷着要做干爹。 「记得请我们来满月酒啊。」崔楚琢磨半天，还是觉得这件事儿比较重要。 「行啊，没问题！」 群里又是一阵闹腾。崔楚关上手机，忍不住笑了声。 回到家的时间不算晚，但是出租屋里却很奇怪的一个人也没有，林崇竟然都出去了。 崔楚望着乱七八糟的客厅嘆了口气，陡然产生了许多疲惫感，崔楚觉得，还是一个人租房子来得自在。 卓正华是很晚发来的简讯，发了一张照片，说是在出差。 崔楚看这景色，不像国内。 「在哪出差？」 「日本。」 崔楚觉得心情更加不好了，没房没车没老婆，最重要的是还没有钱。 「回来给你带礼物。」 崔楚没回复，翻了个身睡过去，打算一睡解千愁。 ********* 卓正华回国的时候崔楚还在酒店里忙碌，等崔楚毫无准备的回到出租屋，才被客厅里的景象有些吓到。 林崇一脸微笑的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卓正华聊天，孟宗群则是一脸惊恐的站在一边，偷偷瞅着卓正华。 看着坐在沙发上谈笑自若的卓正华，崔楚忽然有些生气，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拉起卓正华，朝着林崇和孟宗群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应该把外人带进来的。」说完，就想拉着卓正华走出出租屋。 「没有没有，不用不好意思，只要不留宿就行，偶尔过来坐坐也是可以的。」林崇也站起身，拦住崔楚，微微笑着。 第54页 「是啊……呃……还是让经理坐着吧。」孟宗群冷汗直冒，万万没想到，自己实习的公司老闆，竟然是自己室友的朋友……哦不男朋友？ 「算了，我正好也有些事想和崔楚单独聊，就不打扰了。」卓正华摆摆手，笑着回答。 「走吧。」崔楚拉了拉卓正华的手臂。心里却琢磨着孟宗群的用词，经理？孟宗群认识卓正华？ 看着崔楚拉着卓正华的背影，林崇笑了笑，然后看了眼站在一边面色依旧惊慌的孟宗群，转身进了房间。 下了楼，崔楚抱胸瞪着卓正华，刚想开口。 「崔楚，林崇这个人……不行。」卓正华倒是一脸正经的叮嘱崔楚。 崔楚一肚子话憋在肚子里差点没喘上气，顺了顺，「卓正华，你别老是打断别人的生活，我活的挺好的，不需要你来探探这些人的虚实。」 以前说好听点，卓正华是正经，现在在崔楚看来，卓正华就是一个一意孤行非常固执的人。 无论崔楚拒绝多少次，说得多明白，卓正华依旧会每天站在你面前，做他想为你做的任何事情。 第37章 车祸 卓正华看着崔楚, 静默了一会儿，「崔楚……」 我不是想要打断你的生活，只是想要加入你的生活而已。 顿了顿，卓正华抬起的手又放下，低头看着依旧隐约的泛着点点红光的菸头，话到嘴边也还是没再说下去，半晌, 「礼物放在你房间，我先走了，你也好好休息。」 崔楚看着难得说话吞吞吐吐的卓正华, 转身进车，驾车离去。 崔楚的肩膀松懈下来，心情又不明原因地变得有些低落，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出租屋, 想着又要有交集的两个室友，不禁有些头疼。 一进屋, 孟宗群就看着有些惊慌的神情从沙发上站起来，几个大跨步走到崔楚面前，瞪圆眼睛，「刚刚是卓正华吧？是吧？！！」 「……」崔楚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大脸，还有些不习惯，不过还是如实地点点头，「是啊, 怎么了？」 「我****！」孟宗群听到肯定的消息后转过身一阵乱蹦哒，然后转过来用一种及其夸张的神情说道：「我大老闆啊！！*……#@￥%￥」又是一阵语无伦次。 崔楚又退后了一步，「你在他公司上班？」 「不不不分公司分公司！」孟宗群摆摆手，冷静了一会儿，又问：「你和老闆啥关系啊？」 「高中同学。」 「噢……」孟宗群一脸原来如此地摸摸下巴。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睡了。」 「噢……好好好。」孟宗群又是一脸若有所思。 崔楚回到房间，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礼物，没打开看，看着外包装像是一件工艺品。 如果是实在点的东西，崔楚或许还会拿出来用用，但是他天生没审美，崔楚拿起那玩意儿看了几眼，就放在了一边。 又过了几天，崔楚忙完活下班，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几个有说有笑的客人进入门口，崔楚刚抬头，就迎了上去。 「哟，崔楚？」肖胜笑着看着对面拎着外套和包的崔楚。 「……哈哈。」崔楚点点头，见着是崔楚，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卓正华和一个女人。 「要下班？一起吃个饭吧，下班后没什么事情干吧？」肖胜依旧笑嘻嘻地说，看起来十分热情的样子。 「呃我还……」崔楚想着理由拒绝。 「行了行了，有事儿也推一推，咱走吧！」肖胜没等崔楚说完，就摆摆手，走上前揽过崔楚的肩膀，一脸哥俩好地往包间里走。 站在卓正华身旁的刘蓉安暗暗地皱皱眉头，不过还是无言地跟了进去。 崔楚尴尬地被肖胜拉到包间里坐下，肖胜假意地寒暄几句，然后开始点菜。 卓正华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神色也看不出不悦。肖胜瞥了几眼，心下暗道还真够假正经的。 饭桌上，肖胜和卓正华讨论着公司的事情，那女的也偶尔搭几句，一些专用名词倒是听得崔楚头疼。 崔楚只好埋头吃吃同事们烧的菜，一边发发呆。另外三个人聊的融洽，倒显得崔楚有些多余起来。 总体听起来，像是肖胜有个项目，想要听听卓正华的意见的意思。 崔楚侧头看了眼卓正华，想起昨天孟宗群的话，看来现在的卓正华真的和以前的书呆不能相提并论了。 吃到最后，崔楚吃的饱饱的，只能撑着脑袋听他们聊他们的事业。这些崔楚都不懂，总觉得以前总是围着他转悠的卓正华好像其实根本就是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存在。 人家有房有车还有颜值，样样不缺，崔楚呢，没房没车啥啥都缺。还特别缺心眼儿。 总算一顿饭快要迟到结束，卓正华起身，终于对崔楚说了第一句话，朝崔楚问，「送你回家？」 「哦。」崔楚正在发呆，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毕竟发了一顿饭的呆，脑子还没缓过来。 卓正华点点头，然后侧头对刘蓉安说道：「待会儿肖胜送你回去。」 「可是……」刘蓉安皱皱眉，刚想出声。 「怎么！安安，嫌弃我啊？」肖胜看看眼色，识趣地出声。 「……没……」刘蓉安神色一滞，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第55页 崔楚左右看了看脸色，「其实我也……」 「走了。」卓正华拉过崔楚的手，拽了出去。 走到外面，抽出手，崔楚倒是放松地扭扭脖子，大嘆了一口气。 卓正华侧头看他，「很无聊吗？」 ……您没见着我全程沉默吗？ 「还成。」崔楚敷衍地点点头。 「走吧，回家。」卓正华没再问。 *** 最近崔楚发生了一件大事儿，不过说起来算大也不算大，算小也不小，就是出了一场小车祸，把手臂给摔断了，身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擦伤。 崔楚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还挺寂寞，陈飞龙最近为了婚前准备，忙得团团转，小飞也是，老婆当了家庭主妇，为了挣钱买奶粉，恨不得一小时变成俩小时来赚钱。 麻烦别人还不如一个人自己呆着。 卓正华也是崔楚在和饭馆请假之后，才从肖胜嘴里知道这事儿的。 卓正华打电话来的时候崔楚正在百无聊赖的瞪着天花板发呆，手机一阵响动，崔楚还以为有啥大事儿呢。 「餵？」 「出车祸了？」卓正华低沉的声音。 「……卓正华？」 「嗯。哪家医院？」 崔楚皱皱鼻子，报了过去，然后又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车祸了？」 「今天去那家饭店吃饭，随口问的。找你有事儿。」卓正华随口顺熘的编了一个理由。 「噢……」 挂掉电话，崔楚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了看周围一个病房的病友，床边摆满了鲜花和水果。 皱皱鼻子。 幸好卓正华来得时候也买了很多水果，而且看起来都很新鲜。 除了水果还有一些零嘴儿，满满当当的摆在病床旁边不大的桌上。 卓正华果然是到哪儿都是引人注目的存在，嗯其实是一本正经的西装在哪里都太过惹眼。 卓正华皱着眉头在一边坐下，看着崔楚打着石膏的手臂。沉声问：「怎么回事？」 崔楚艰难的用另一只手掏着零食，不在意地回了声：「今天骑共享单车拐弯的时候不小心被车撞了一下。」拿到零食向卓正华甩了甩，「帮忙拆一下。」 卓正华依旧沉着脸，不过还是结果零食帮忙拆开了，然后继续质问：「不小心撞了一下？」 崔楚边吃边点头，不想理会卓正华的大惊小怪。 这边双方正在对峙，另外一个病床的阿姨频频偷瞄着卓正华，憋了半天，终于开口搭讪道：「小伙子，来看弟弟啊？」 ……崔楚愣了愣，看了看卓正华的脸色，然后笑嘻嘻的点点头，「是啊阿姨，这我哥。」 卓正华看起来确实老气，不像他活力四射。 卓正华没反驳，只是朝着那个阿姨笑了笑。 搭讪成功的阿姨看起来更加热情了，往前凑了凑，「哎哟，你俩小伙长得可真俊！」阿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卓正华，看起来似乎是越打量越满意，脸上笑嘻嘻的，春光满面。 「哈哈哈。」崔楚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着这阿姨的眼神，崔楚不禁暗笑，这眼神实在太熟悉了，跟陈妈可以说是十分相似了，估计家里或者亲戚里有个待嫁的黄花大闺女。 果然下句…… 「这大小伙儿……有女朋友吗？」 「……没有。」卓正华摇摇头，女朋友倒是没有，男朋友倒是有一个。 「哎哟呵呵呵呵……」阿姨又是一阵笑。接着又是问东问西的，卓正华虽然有些反感，不过还是能答的都答了。 「呵呵呵呵。」阿姨发出一阵阵娇羞的笑声。 崔楚躺在床上看着大戏，看来阿姨对卓正华已经是满意的不得了了。 卓正华要走的时候，还连连问，明儿还来不。看着卓正华犹疑地点点头，阿姨又是一阵满意的微笑。 卓正华走了之后，那阿姨又开始扯着崔楚问东问西。 「小伙子今年还在上大学吧？」 「……」崔楚默默地点点头，又忍不住的心里美滋滋，老子就是这么年轻。 「哎……呵呵你哥是什么公司的大老闆吧？」 「是啊，我哥很有钱的，有房有车，典型的钻石王老五，多少女人都想嫁的。」崔楚毫不吝啬地一顿夸。 「是吗……」听完，阿姨倒是有些犹豫起来，琢磨着自家闺女有没有什么机会。 崔楚乐滋滋的点点头，光是看卓正华招架不来的样子就觉得十分逗趣了。 第38章 老婆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 卓正华没来，孟宗群和林崇倒是先来了，拎了些水果和鲜花来看望。 林崇进来倒也没先看崔楚，只是进来张望了几眼，然后跟着已经蹦达到崔楚床边的孟宗群，走近了些，对着崔楚假意寒暄了几句。 「谢了, 难得一个休息日还来看我。」虽然对这两位室友无感，不过既然人家都来好心看你，崔楚还是开心的笑着道谢。 「没没没, 不麻烦，要吃水果吗？」孟宗群举举手里的水果。 孟宗群自从见了卓正华之后对崔楚的态度就变得友好起来，甚至友好到了恭维的地步。 「不用。」崔楚尴尬地摆摆手，还是受不住孟宗群这么明显的讨好。 林崇站在一边抱着手臂看着, 勾唇笑了笑，像是很看不上孟宗群这种举动。 第56页 其实三个人平时也没有多大交集, 就这么干站着还真是有些尴尬，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只好随意地扯些有的没的。 卓正华是在林崇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来的，手上还拎着午饭。看起来风尘僕僕的。 走进来看到病房里的两个人, 卓正华也有些微愣，不过还是笑着点点头，打了招呼。 「老……老闆好！」孟宗群一个鞠躬。 卓正华刚把崔楚病床上的餐桌支起来，听到孟宗群的喊声转过头, 看着面前向自己九十度鞠躬的小年轻，有些惊讶，想着上次跟自己解释的孟宗群，好像想起来他上次介绍过他在自己的分公司下工作。 卓正华把手里的午饭放下，摆摆手，「你不用叫我老闆，我并不是你的直属上司，而且现在也是下班时间。」 「啊……好的！」孟宗群眼睛左右慌张地瞟了瞟，最终还是点点头，然后直起了身。 林崇在一边站了一会儿，始终保持着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也没有久留，和崔楚友好地告别之后，就带着孟宗群走出了病房。 崔楚看着两个室友相继走出病房的背影，给自己塞了一块肉，然后对卓正华说道，「谢了啊卓正……哥。」崔楚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病床边目光炯炯的阿姨。 「不用。」卓正华还真的像哥哥对待弟弟似的揉了揉崔楚的脑袋。 崔楚啪的拍开卓正华的手，塞了一大口饭，然后因为是左手用筷，还掉了一半。 崔楚吃着吃着，看了一眼那个阿姨旁边的女儿，开始偷偷打量，那阿姨和她女儿可是一早就来了，现在她们家受伤的病人也去做检查了，但她们依旧坐在空床边，也不知道是守着受伤的亲人还是来见卓正华的。 隔了半天，崔楚总算身残志坚地慢悠悠的吃完了饭，卓正华在一边看资料，全程也没有要帮着餵饭的意思，看着崔楚吃完饭，一边的阿姨也总算憋不住了。 开始搭起讪来，唠唠叨叨了半天，最后想要个联繫方式，什么意思，说的十分明显了。 卓正华抬起头看了一眼，又看看坐在一边低着头娇羞的女孩，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阿姨，我是没有女朋友，但是我有老婆了。」 「啊？这……」阿姨的脸色一下子丰富起来，然后渐渐有些怒火，感到下不来台，「那你怎么不早说的呀！你……真是的！」 「对不起。」 「哎哟哟哎哟！真是……诶！晓琳不要走呀！哎呀！」 一边坐着的女孩忽然起身走了出去，阿姨急得起身追。 走了之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卓正华和崔楚，重新变得安静后，卓正华于是又重新低下头去看资料。 崔楚在一边笑了一会儿，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老婆谁啊？什么时候结的婚？」 卓正华又重新从资料里抬头，看着崔楚，摘下刚看资料时戴上的眼镜，快速凑过去，猝不及防的亲了一口脸颊，然后扯开了一些距离，笑道：「你啊。」 崔楚的脸一下子从脖子根红到了脑门儿，但是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伸腿去踹卓正华，「你****老子***！玛德有病！」 最后是崔楚的胜利，卓正华被轰出了病房。 不过只隔了一天，崔楚就被转了病房。崔楚想想也不赖，可以自己独享一间病房，多好，也不用看那阿姨可怕的脸色了。并且转病房多出来的医药费也由卓正华承担了。反正是卓正华惹得桃花债。 隔日清晨，卓正华没过来，不过还是让他的助理送来了早餐。 崔楚巴不得不要见到卓正华，想想昨天的那个亲亲，伸手摸了摸脸颊，朝着空无一人的病房翻了一个大白眼。 崔楚寂寞无聊的在病床上躺了一天，偶尔思考着为什么摔断的不是腿，这样好歹可以有两只手打游戏。 偶尔又有些害羞的想着私事，在病床上辗转反侧。 今天晚上卓正华来得很晚，一进病房就看见崔楚十分难得地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卓正华有些狐疑地走过去，问了句，「怎么了？」 崔楚又低下头，眼睛胡乱瞟，好像是在犹豫，卓正华坐到一边，耐心地等待。 静默了半天，崔楚犹犹豫豫的开口，「就是，我几天没洗澡了……」 卓正华听完，反应了几秒，然后点点头，「那走吧，我带你去洗。」 崔楚本来还以为会发生什么桃色事件，不过卓正华的反应和电视里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全程平静没表情的帮着崔楚洗完了澡。 反倒是崔楚，全身因为害羞和浴室里的热气臊得红彤彤得不行。 洗完澡，卓正华看着脸通红的崔楚，笑了声。 「睡吧，我还要回公司。」 「哦。」 崔楚点点头，笑你个头。 ******** 崔楚住了几天就出院了，安心地打算在家里再安养一段时间，厨师怎么说还是要靠双手做菜的，于是崔楚每天就负责自己吃好睡好。 原本崔楚还以为在出租屋里会和林崇有些尴尬，毕竟自从上次崔楚的不小心撞见后，两个人的相处就不知道哪里怪怪的，甚至崔楚觉得林崇对待他的感觉有些不太友好。 不过林崇和崔楚都是出了吃饭上厕所不会出现在客厅的人。一天下来也没几次照面，见面尴尬的次数还真的屈指可数，而且平时见面的时候通常也有孟宗群在场。 第57页 不过虽然照面少，但是每次的照面又都是那么不凑巧。 崔楚拎着垃圾袋下楼，打算去附近买些吃的，刚走出居民楼不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而且他还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不过比这熟悉的背影更让人惊讶的是两个大男人公然在小区附近接吻？！ 崔楚替他们心虚地望了望周围，不过索性周围没什么人影，而且现在太阳都下山了，非常昏暗。 虽然觉得非礼勿视，但那个熟悉的背影还是忍不住让崔楚仔细看了一眼，正好难捨难分的两个人分开，崔楚看到了微微侧着的侧脸，看清之后，瞬间就转头加快脚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上次撞见了一次，他可不想再撞一次了。 林崇听到声响，往背后瞧了一眼，看到那个惊慌的背影后懒洋洋的收回眼神。继续挑逗着眼前这个男人。 崔楚插着口袋一个人进了餐馆，点了晚餐后拎着在路上踱步。 虽然他很想在店里吃，躲躲林崇，但是他可不想用左手吃饭，汤汁饭粒到处掉的丑样被人围观，毕竟受伤的的右手。 磨蹭地回到出租屋，出租屋里依旧静悄悄的，也不知道有人没有。 走进狭小的房间，关上房门，崔楚无奈地嘆了口气，慢慢开始边吃晚饭边刷手机。然后就收到了小飞的消息。 崔楚看完99+的冗长消息，精神一下子又有些恍惚，小飞的孩子竟然都出声快满月了？！听说是剖腹产，不太顺利，又是早产，不过好歹大人和小孩都安全。 怪不得前阵子一向咋呼的小飞没再群里胡侃，也没见着他和陈飞龙互怼了。 忽然想起小飞婚礼上那些调侃的话，说不定真的到时候小飞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而他还是单身。 不过在小飞为自家孩子办满月酒之前，崔楚顺利的拆掉了手上的石膏，到时候还能抱抱小飞的小猴子。 崔楚拆石膏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挤地铁的时候差点用不着医生拆，自己的石膏就快裂了。 拆好石膏后，手臂还是有些肿，不过崔楚还是给店长打了个电话，毕竟请假请了这么久，但是出乎意料，店长到好像也不太着急似的，还提醒他多多休息，过几天再来。 崔楚挂了电话之后一头雾水，这家店还真是从里到外都很特别？ 第39章 习惯 崔楚又休养了几天, 才终于感到良心不安地去上了班，并且跟店长再三保证，他真的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上了班之后崔楚也没干什么重活，同事们明里暗里地帮忙了很多。 崔楚虽然感到疑惑，但也没太在意，他本来就是懒惰的性子。 下班的时候，崔楚一身轻松地走出饭馆, 久违地在外面又看到了卓正华的车，不过崔楚坐上车的时候还在想，人真的是习惯性动物。 比如现在崔楚可以心安理得地搭车。 上了车之后, 崔楚又觉得奇怪，侧头向卓正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开始上班的？」 卓正华没回答，甚至脸都没转过来，看起来像是在生闷气的样子。 崔楚挑挑眉, 识趣地低下头开始玩手机，不再搭腔。 开车的时候, 卓正华的手机叮咚叮咚地响了很多次，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像卓正华这样的生意人，应该确实很忙。 只不过卓正华只是瞄了一眼, 看起来好像没有要回复的意思，无聊的崔楚手肘撑着车窗，看了卓正华一眼，又继续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发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天气都阴沉了。 等到开到和往常一样的转弯口时，崔楚拍拍卓正华，「停停停车。」 车子慢慢靠边停下，根本不用询问崔楚，卓正华下车，去买崔楚基本上每天都喊着要吃的炸鸡。 崔楚咽咽口水，看着下雨天还在外面排起的长队。似乎隔着车窗都能闻到炸鸡的香味。 「叮咚。」 安静的车里，又是一阵突兀的手机提示音响起，崔楚下意识的看过去，这一瞬间有些像怪罪自己的视力。 看着屏幕上慢慢的信息条，仔细看了几眼，崔楚忽然愣住，林崇？ 看了一眼依旧在外面排队的卓正华，雨滴咚咚咚地敲着车窗，雨水顺着车窗滑下来，模模糊糊的。 要说良心品德什么的，不好意思，崔楚都没有。 崔楚没有什么犹豫的拿过卓正华的手机，试着划了一下，卓正华并没有设置密码，一划就打开了。 打开手机的屏保后，崔楚看着手机壁纸发起了呆。 一张不太清晰的照片，应该是他高中的时候，趴在桌面上睡觉的照片，那时的手机像素还不高，看起来并不清晰。 琢磨了一会儿，崔楚也没想起来卓正华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 沉沉莫名扑通扑通的小心脏，崔楚点开了聊天工具，看着手机屏幕上林崇的名字后面还有一个括号，「老婆的室友。」 ……崔楚的心脏一下子跳停，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皱着眉改了备註名后，点开了与林崇的聊天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话题，大部分都是林崇的一些唠叨，讲一些自己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及对于卓正华的问题。 看起来非常典型的一些撩汉问题。 估计这种这种男人在林崇这种人眼里应该非常枪手吧，崔楚摸摸下巴。 第58页 看着卓正华没有回覆，崔楚顺手帮卓正华屏蔽了消息。 然后开始翻翻卓正华的好友，陈飞龙，肖胜，林崇……没了。崔楚干脆顺便一併修改了备註名，友好地帮忙把前面的修饰都去掉了。 卓正华上车的时候，崔楚依旧在翻翻翻，直到闻到一阵炸鸡香。 拎着炸鸡放到一边，卓正华拍拍身上的雨滴，看了一眼正在玩他手机的崔楚。 崔楚毫无惊慌之色的放下了手里的手机，伸手把炸鸡拿过来，开始吃。 卓正华看了一眼，没说话。 只是隔天卓正华再次上车的时候，不得不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通气儿。 由于吃炸鸡吃的太幸福，崔楚暂时忘记了刚才看卓正华手机时的一箩筐问题。 卓正华看了一眼已经吃掉一半的崔楚，忍不住提醒，「少吃点，不吃饭了？」 崔楚假装没听见，继续吃炸鸡。虽然不喜欢卓正华这样像关心女孩子那样关心他，但偶尔也能让崔楚感受到被关心的舒适。 到家下车的时候，崔楚伸手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几十块钱，拍在车上，「炸鸡钱。」然后就拎着炸鸡和外套下了车。 卓正华看着崔楚叼着炸鸡潇洒的身影，沉了口气，依旧想着想了一路的事情，竟然拆石膏也不告诉他。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屋里依旧安安静静的，崔楚看了几眼林崇的房间，然后咬着炸鸡走进了房间。 *** 天气不知不觉的一天天变冷，小飞家孩子的满月宴也到了。 崔楚搭着卓正华的车到场的时候，已经非常热闹了，陈飞龙带着他准媳妇儿坐在一边，一段日子不见，陈飞龙媳妇儿看起来倒是丰腴了许多，可能也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怎么样最近？」陈飞龙拍拍崔楚，许久没见了。 「傻逼吧你。」崔楚抿了一口酒，懒得搭理这种傻逼的客套话。 「***，切！」陈飞龙翻了个白眼，「我寒暄几句你还不乐意了，我看你活的是挺好。」 崔楚举起筷子夹了几筷子凉菜，点点头，「非常好。」 和陈飞龙胡侃了几句，小飞就笑嘻嘻地过来了。 「你家崽呢？」陈飞龙问。 「我妈抱着呢。」小飞笑的傻兮兮的，看起来十分幸福。 等人来得差不多的时候，崔楚才见着小飞抱着他家孩子，胖嘟嘟的，看起来十分可爱讨喜。 小傢伙全程被抱着走来走去，不过也没有闹脾气，只是乖乖的趴在小飞肩头，歪这头傻呵呵的笑着流口水。 热热闹闹的满月宴过去，几个人开心的吃完饭，陈飞龙和崔楚和小飞告别后，边聊天边走到门口。 「今儿哥送你回家，我刚买了辆车子，付了首付。」陈飞龙搭上崔楚的肩膀，又是一脸春风得意。 「行啊你。」崔楚一挑眉。 「那你和你嫂子在这儿等着，我去取车。」陈飞龙甩甩车钥匙，自认为潇洒的走了。 「弟妹啊，飞龙对你好吗？」崔楚扭过头。 虽然他和陈飞龙是同龄，但是按月份算，崔楚整整比陈飞龙大了几个月，休想占他便宜。 「啊？挺好。」 崔楚笑着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前面一阵亮光，崔楚还以为是陈飞龙开着他的新车来了，没想到却是卓正华。 卓正华向崔楚走过去，瞥了一眼崔楚身边的女人，眼神不算友善，然后说道，「走吧。」 「哟！卓正华，你咋在这儿？」陈飞龙把车停下，朝着门口走来，看到卓正华，不禁讶异地问了声。 「接崔楚。」卓正华指指崔楚。 「噢……」陈飞龙点点头，啥关系啊，还要接的？投了一个疑惑地视线向崔楚。 崔楚接收到陈飞龙□□的小眼神，翻了个白眼，「你先送弟妹回去吧，还怀着孕呢，别冻着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行。」陈飞龙看看自家媳妇儿，「那下次再给你坐我的「宝马」吧。」陈飞龙揽着媳妇儿的肩膀，打了声招呼，「走了啊。」 崔楚挥挥手。 「走吧。」崔楚看了眼卓正华。 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但他好像也不排斥这个习惯。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但是直到街上慢慢变成圣诞风的一间间商店，以及崔楚感冒的时候，才慢慢意识到冬天来了。 崔楚正好趁着双休回了一次乡下。去收乡下的房租。 收了房租之后，崔楚就拎着些补品去看了看陈爸陈妈，依旧在小面馆里忙活，崔楚也还是像以前一样，熟练地进去帮忙。 陈妈见了崔楚，很是开心，唠叨着带什么礼物，然后又问东问西问了许多事儿，还带唠嗑唠嗑陈飞龙的亲事儿。 「我呀，本来明天上午还要把熬好的汤给儿媳带过去，现在你正好回来了，明天也要走，正好帮我捎过去。」 「知道了。」崔楚点点头。 干完活儿之后，崔楚又顺带蹭了碗面条，才回了自家剩下的一间房，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陈妈除了塞给他一个保温壶，还递给他一个大袋子，十分沉重。 「里面有些腊肉什么的，你带过去吃，年还是要过的，别凑合啊！」陈妈拍拍崔楚的手。 「知道了陈妈。」 第59页 崔楚坐在公车上会a市的时候很认真地想，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不知道有多好，就好像整个人躲在了最温暖的地方，就连心都给捂热了。 一个人就算再强大，果然也是感性动物。 「叮咚。」 崔楚点开手机。 「今天是圣诞节，晚上一起吃饭吧。」——卓正华。 第40章 退却 崔楚到了a市之后给陈飞龙把汤送了过去, 送完后，一个人开始在街上瞎熘达。 周日，街上很热闹，圣诞的气氛也很浓，街上都是成对儿成对儿的小情侣，甜甜密密的直冒粉色泡泡。 崔楚冻得缩缩鼻子，双手插进口袋里, 熘达半天，还是决定买两只炸鸡回家呆着比较合适。 回屋的时候，林崇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崔楚拎着两只炸鸡看了他一眼，他平时不太会出现在客厅。 林崇瞥了崔楚一眼，没打招呼。 崔楚收收本来想打招呼而微微张开的嘴，尴尬地站了一会儿, 最后抱着炸鸡进了屋。 一个下午，崔楚就窝在屋里一边吃吃零食啃啃炸鸡, 打了一个下午的游戏。 下午卓正华打电话来的时候，崔楚正玩着游戏，皱着眉头摁了几次拒绝，终于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 门铃就响了。 崔楚打着游戏，全神贯注，根本没听见。 林崇起身去开了门，看到外面的卓正华, 倒是一愣。侧了侧身，说道：「进来吧。」 「不了，麻烦叫一下崔楚。」卓正华摆摆手。 林崇沉了沉气，没动弹，看着卓正华，过了一会儿，「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卓正华好像不太明白地看了眼林崇，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没必要。」 「我……」林崇往前走了一步。 「卓正华。」崔楚打完游戏，听到外面的声音，打开门探了一个脑袋。 「快点出来，我下去等你。」卓正华朝着崔楚说道，然后看了眼林崇，「再见。」 林崇看着卓正华下楼梯的背影，没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崔楚房门口，看着里面找外套的崔楚，看了很久，懒洋洋地问：「你是gay吗？」 「嗯？」听到林崇的问话，崔楚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身看着靠在门边的林崇，脑子里过了三秒，一下子有些答不上话。 林崇看着呆住的崔楚，轻轻笑了声，没再问，转身回了屋。 崔楚听着林崇的哼笑，以及略带不屑的背影，不满地站了会儿，摇摇头，拎着外套下了楼。 卓正华开着车带他去吃饭的地方，进了店之后落座，崔楚托着下巴佯装看着菜单，心思却早就飞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怎么？」卓正华问他。 「……没事。」听到卓正华的声音，崔楚收回心思，重新看起菜单。 两个人无话地吃完饭，卓正华又带他去看了电影，两个男人去看电影，很奇怪，要是换做以前崔楚应该早就生气了。 但是今天崔楚没有什么情绪，乖乖的看完了一场电影，然后两个人走在圣诞夜的街头，慢吞吞的并肩走着。 「今天怎么了？」卓正华侧头问一边的崔楚，好像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崔楚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摇摇头，答非所问，「再过几天，我们就又要老一岁了。」 「嗯。」 「你还不讨老婆吗？」崔楚顿了顿，「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你喜欢男的也可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吗，其实林崇其实挺喜欢你的，就是……」 「崔楚。」 崔楚忽然被掐断话，蓦地转过头，「嗯？」 「你可以直接拒绝我。」卓正华的声音很沉，脚步慢慢缓下来。 崔楚看向别处，没回话。 安静了很久，卓正华沉声说道：「走吧，送你回家。」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崔楚连忙抬起头摆摆手，说道，「我先走了！」 崔楚转身钻入人群里，向地铁站走去。 卓正华站在原地，周围全是形形色色路过的人，眼神依旧盯着崔楚消失的方向。 卓正华的衣服兜里，还装着一个小小的礼品盒。 ********** 崔楚一个人跌跌撞撞活了十几年，理性当然最后会战胜感性。 一个人挤进拥挤的地铁，晃晃悠悠的站在地铁里，吹着从地铁隧道里吹过来的一阵阵的凉风，崔楚沉沉的嘆了口气，明明觉得做了正确的事情，但是心情却不太好。 其实崔楚还是以为按照卓正华的执着，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就像拒绝的时候还怀着一点笃定，卓正华肯定还是会像以前这样出现在饭馆门口。 但是没有。 日子一天一天走过去，阳历上，新的一年开始了，崔楚每天挤挤地铁上下班，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规整，没有新的人物，没有令人惊喜的事情，也没有每天每天下班的时候都会等待他的人。 心情也说不上好坏，只是觉得自己的生活正在按照平稳的方向发展着。 崔楚的生日是在一月末，但是很少有人记得，他也根本不在意这种东西，所以基本上不怎么过生日。 今年也大概如此，崔楚拎着炸鸡和啤酒，打算回出租屋。 刚到楼下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林崇和卓正华。 第60页 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远远地看起来还挺开心。 看着卓正华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感觉像是很久没见过他了。 崔楚挠挠后脑勺，打算假装没看见地走过去。 「崔楚，买炸鸡去啦？」路过的时候，林崇故作亲昵地打了声招呼。 「对啊。」崔楚抬头，皱眉看了眼林崇，然后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走，虽然不耐，但是还是回答了。 卓正华看着崔楚，脸上没什么表情，直到崔楚进了楼。 朝着林崇一颌首，「先走了。」 「诶，你不是要找他吗？」林崇指指里面，看着转身离开没有回答的卓正华。 林崇嘆了口气，看了眼没什么星星的天空，站了很久，最后无言地上了楼。 卓正华以前听说过一句很俗的话，但是现在却觉得用在他自己身上正合适。 他为崔楚走了九十九步，但是崔楚连一步都不肯迈出来。 肖胜来接卓正华的时候，卓正华已经烂醉如泥了，瘫在包间的沙发上，桌子上堆满了酒瓶。 皱着眉把卓正华载回家，肖胜又陷入了这么几年时不时就会思考一阵的问题，崔楚到底是哪里好了？ 但是没办法，毕竟这个问题，他从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解不开了。 ********** 崔楚平淡无奇的生日过后没几日，就快要过年了，林崇和孟宗群早就早早地回了老家准备过年，出租屋里就只剩了崔楚一个人。 小饭馆的工作也停了，放了假，崔楚正式在出租屋里闲置了。虽然有了大量的时间打游戏，但是还是觉得非常无聊。 以前总是闹哄哄99+的群，也格外安静，朋友圈里也总是被陈飞龙和小飞的日常给霸屏。 「叮咚。」 正在刷手机的崔楚听到门铃声疑惑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虽然困惑，但是脚步却着急地往门口走去。 开门。崔楚看着门口的肖胜一愣。 肖胜大方地大笑了几声，看到崔楚眼里明显的失望，询问道：「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崔楚侧了侧身子。 到沙发上坐下，崔楚难得礼貌地想给人家倒杯热水，却发现这几天他基本上没烧过热水。 「不用了，别忙活了。」肖胜笑眯眯的摆摆手。 「噢，不好意思了。」崔楚尴尬地收回手，看了眼肖胜，暗自琢磨，这人哪，变化还真是大，明明学生时代还不是个笑脸人，现在却这么圆滑了，到让人不得不礼貌些。 「是这样，你呢，不要怪我多嘴，你和卓正华之间的事儿我多多少少也知道。」肖胜笑着眯眯眼睛。 「……」 「不用尴尬，感情是不分性别的，我也不会说矫情的话，没多少话，说完就走。」肖胜顿了顿。 「卓正华他很爱你。」 「他已经跟家里出柜了，你也不用觉得和他在一起是在浪费他。」 「从你第一次没有拒绝他，第二次没有拒绝他，他就已经在你的生活里了。」 ……崔楚低头难得安静。 肖胜看着崔楚低着的脑袋，嘆了口气，「我就说这些了，回去了，他从高中开始喜欢你，真的很不容易哦。而且我还是闹不明白你崔楚有什么特别，难道就是因为长得好看吗？」拍拍崔楚的肩膀，肖胜起身走出了出租房。 崔楚依旧坐在沙发上，他崔楚跟卓正华比起来确实没什么好招人喜欢的。 人卓正华是海归，他是一个连学都没上全的小流氓，人卓正华有车有房有美好的家庭，他崔楚呢，什么都没有。还天天趾高气昂地觉得自己没差。 肖胜来过之后，崔楚心情变得更加抑郁了，也害得卓正华每天都要在自己的脑子里跑上几圈。 崔楚觉得自己是疯了。 第41章 一人 过年的时候, 卓正华回了国外，和他的父母一起过年。 卓妈烧了一大桌子菜，乐呵呵地期待着儿子带个儿媳妇儿回家，看到卓正华又一个人风尘僕僕的回来。卓妈皱皱眉，跟在卓正华后面问道：「儿子啊，咋还没有伴儿吗？」 「嗯。」卓正华脱下外套。 「胜胜不是前阵子说有个小男孩儿了吗？！」卓妈跟着打转转，「怎么不带回来？」 「没成。」卓正华坐到椅子上, 看了一眼跟在他后面的卓母，说道：「妈，您别担心了。」 「能不担心吗？」卓妈瞪了自家儿子一眼, 「你说你要喜欢女孩子，多少女孩子等着你挑，可你偏偏喜欢男孩子，你以为喜欢你的男孩子很多吗？」 「好了好了, 别吵了，大过年的。」卓父敲敲桌子。 「哼, 还过年呢，要我说，这年就该回国过，在这儿一点年味儿都没有……就咱们三个人, 你说什么时候才能多几个……」卓妈絮絮叨叨地。 卓父和卓正华皱着眉头，只管低头听着。 过年那天，崔楚自己一个人去看了想看的电影，然后一个人解决了晚饭。 快要零点的时候崔楚坐在江边的一个路边摊上吹着冷风喝啤酒吃炸鸡, 顺便看看江对面放着的绚丽烟花。 大钟敲响的时候，趁着周围一片欢呼，崔楚伸出冻的通红的手指，醉醺醺的给卓正华发了条语音。 「卓正华，新年快乐。」 新年过后，崔楚提早去上班，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多挣点钱。 第61页 上班上了几天，偶尔还能在下班路上还见着过卓正华，崔楚下班刚走出饭馆，就看到卓正华下车，往崔楚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冷着脸进了隔壁的甜品店。 要不是时不时地看到卓正华来买甜点，崔楚都要怀疑卓正华什么时候喜欢上了甜点改变了口味。 隔了几天，孟宗群也回来了，还带回来了许多家乡特产。 年初是他们重新交房租的日子，上次交房租，交到了年底，年初是要续租交费了。可是林崇却迟迟没回来。 「要不咱们打个电话吧？」孟宗群问，最近房东催得急了。 「好。」崔楚点点头，然后看着孟宗群。 「……」孟宗群也愣愣地看着崔楚。 「……」崔楚秒懂地收回视线，「咱们忘记要手机号了。」 现在这个聊天工具发达的年代，很多时候联繫用的都是聊天工具，所以通常相处了很久之后，才会发现互相根本没有交换电话号码。 「那就用聊天工具打个电话呗。」崔楚朝孟宗群抬抬下巴。 「成。」孟宗群掏出手机。 电话倒是很快就通了。 「餵？」 「呃，林崇，是我，孟宗群，该交房租了，房东都来催了好几次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沉默了一阵，「我不租了，隔几天我回来拿东西。」 「不租了？！」孟宗群声音提高了些，皱着眉头一脸疑问。 「嗯。」 「诶，为什么啊？诶？等等……」 「挂了。」孟宗群放下手机。 崔楚原本仰着的脖子收回来，「唉，那咱们再找一个室友？」 「只能这样了，但现在年还没过多久，会有人找房子吗？」 「……试试看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还真是没什么人，等房东下了逐客令，孟宗群就早早地放弃，干脆去找朋友们帮忙了。 崔楚的心情也不好过，又要重新开始找房子。 有时候崔楚想想，还不如干脆回乡下去，住在小楼房里，一楼开家小店，随便过过日子也挺好。 然后过了几天，又慢慢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但就是想要留在这座城市。 过了几日，林崇过来搬行李，孟宗群跟着林崇打转转，问的不停。 「行了别问了，我要去结婚了。」林崇被孟宗群烦的头疼，干脆停下理东西的动作，直起身回答道。 「结婚？」孟宗群惊讶，「你要结婚了？」 「嗯……」林崇敷衍的嗯哼几句。 「新娘子好看嘛？」 「很丑。」 「……那你为什么还娶她？」 「不是我娶他，是他娶我。」 「你……你入赘了？」 「……」林崇搬起一个箱子，嘆口气，「你要是很闲的话，麻烦帮我搬几个箱子。」 「成，我光顾着跟你聊天，给忘了。」孟宗群挠着脑袋，憨憨的一笑。 崔楚站在一边，帮着忙搬箱子。 林崇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搬着箱子走下楼，楼下听着一辆轿车，车边站着一个大概二十几岁的青年，看到林崇出来，连忙上前帮忙。 崔楚把箱子放到车后备箱，仔细地打量了几眼那个青年。 那个青年感受到崔楚的视线，友好地朝着崔楚笑了笑，林崇站在一边看着崔楚，「别看着人家的了，你家的可比这呆瓜好多了。」 崔楚哑口无言地继续搬箱子。 孟宗群哼哧哼哧地搬箱子下楼，撑着后备箱抹了把汗，跟崔楚一样打量了几眼那个青年。 搬完所有的箱子，林崇看了一眼盯着青年发呆的孟宗群，白了一眼，「好了我走了，你们保重吧。」 「嗯？就这么走了？！」孟宗群看着林崇潇洒的背影。「我们可是快因为他要沦落街头了！」 「没办法，人家要结婚嘛……」崔楚拍拍孟宗群的肩膀，琢磨着要不下次找两个不婚族合租？ 「你说，林崇他一天到晚在家里，他去哪钓的妹子啊？」孟宗群挠挠脑袋，一脸不爽。 「……看上了就定了呗。」崔楚轻轻松松地说完，又有些佩服林崇的坦荡。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喜欢了就追，没有希望了就放手，找到合适的就在一起。 「……唉。」孟宗群嘆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想想，下月住哪吧，没几天了。」 第42章 餐馆 本来崔楚还想着再赖上几天, 但没想到房主提前就来轰人了。 「唉……房东真是无情的生物。」孟宗群拎着手忙脚乱整理好的行李站在楼下。 崔楚拎着同样乱七八糟的行李愣愣地站在一边。 孟宗群心气不顺的掏出手机，叉着腰开始打电话。 「那成，麻烦你了，我现在就过来，谢了啊。」过了一会儿，孟宗群电话讲完，拎着行李朝崔楚打了声招呼, 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我就去我朋友家借宿了哈！你也快点打电话吧。拜拜。」 崔楚朝着孟宗群点点头。 无奈地沉了口气，崔楚看了眼手里的锅碗瓢盆, 拉着一边的行李箱，决定到附近的旅馆将就一晚。 崔楚坐在旅馆的小床上，周围安静得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逐渐放大，崔楚一个人来来回回走了几步, 脚步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一下子觉得有些沮丧。 第62页 但又不知道这种沮丧从何而来。 次日, 下班了的崔楚踏出店门，本想着抓紧时间去找房子，转身看了眼隔壁的甜品店，崔楚就鬼使神差的踏了进去。 站在琳琅满目的甜品前, 崔楚一下子有些发愣，他很少来甜品店。 过了一会儿，店门口再次响起铃响的声音，崔楚下意识地望过去。 卓正华推开甜品店的店门, 看到崔楚同样有些惊讶，不过只是片刻，卓正华就绕过了崔楚，朝里面走去。 崔楚本来因为想打声招呼而张开的嘴稍微收了收，尴尬的低头继续看着甜品。 最后，崔楚随便挑了几种甜品，拎着走出了甜品店。 虽然是发生过很多次的尴尬场面，但是崔楚还是觉得有些不好受，情绪太多，崔楚有些理不过来。 脑海里又重新想起肖胜和林崇的话，对自己现在奇怪的情绪有些茫然。 他曾经用力否认过的事情，好像有些改变了。 崔楚拎着甜品袋子，晃晃悠悠的到了小店里买了戒了很久的烟，点火，崔楚猛吸了一口，烦心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一个人在长椅上坐了很久，最后一个人回了旅馆。 崔楚觉得最近工作做的越来越乏力了，精神总是集中不到一起。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掺杂在一起，生活的节奏也依旧凌乱。 崔楚看着镜子，摸了摸自己嘴上的燎泡，疼得皱了皱眉头。崔楚想了一整夜，最后决定向工作的餐馆提交辞呈，然后到时候回到镇上，盘个店面开家特色餐馆。 决定好了的崔楚在上班的路上都感到一阵轻松，除了心里某个地方一阵阵的不舍。 熟门熟路地走进店门，找到了经理，崔楚把辞呈递给了他，经理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等等。」然后转身进了一间餐馆的雅间。 崔楚有些疑惑地看着经理的背影，但是想着能很快回镇上，心下又不免有些轻松。 过了一会儿，肖胜从那间雅间走了出来，崔楚一愣，思考了一阵，大概也想到了什么。 「想要辞职？」肖胜走到崔楚跟前，问道。 「……嗯。」崔楚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 「不工作了吗？」肖胜翻阅了一下手里的辞呈。 「没，辞了之后我就回镇上了。」 「然后开家餐馆？」肖胜挑眉。 「嗯。」 过了一会儿，肖胜勾唇冷笑了声，「行，你走吧。」 xxx 崔楚在整理完简单的行李的时候，想了很久，坐在地板上给卓正华拨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 这让崔楚落寞的心稍微好受了些。 「餵？卓正华吗？」 「嗯。」 「哈哈哈我是崔楚。」 「嗯。」 「嗯……那啥，我要离开a市了，打算去镇上开个小餐馆，哈哈，a市实在是太难打拼了，我思前想后吧，还是觉得我还是回镇上比较实在些，以后等我参观开张了你可得来一次啊，我给你免单！哈哈。」崔楚一口气说完了话，然后一口气吊在喉咙口等着卓正华回话。 「……嗯。」 「那什么……之前对不起，」崔楚忽地松下来，皱皱鼻子，「还有……谢谢你。」飞速的说完话，崔楚摁掉电话。有些尴尬的把手机放好，然后站起来，匆匆地把东西拎好，打算开始赶路。 卓正华看着手机上显示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想着崔楚语不成句的告别，轻轻笑了声。 崔楚为了不像那个赶他走的恶毒女房东一样可恶，特意允许租住在他家的租客可以等到找到别的租处后在离开。 回到许久没有住过的房间，崔楚放下行李，有些怔忪的看着曾经装满了痛苦记忆的这个地方。 曾经痛苦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他唯一的容身之所了。 在经过谨慎的思考后，崔楚还是决定不另盘别的店铺了，就将自家的一楼改造成餐馆就行。 等租客陆陆续续搬走之后，崔楚就开始了自己的装修，现在小镇上的小年轻们也普遍追求颜值高的餐馆，所以崔楚这次特意麻烦了陈飞龙和小飞的媳妇儿，觉着女孩子对这方面还是比较有感觉一些。 所有的东西都在网络上採购好，东西到的时候，陈飞龙和小飞还过来搭了把手，帮着搬了些东西。 她们给崔楚的餐馆设计的总体风格是田园风格，买的软体里还包括了很多花花草草，硬体设施也基本上都是以木制品为主。 崔楚一向没什么独特的审美，不过看这自己的餐馆渐渐成样，到时也觉得听美观。 反正她们是对自己的选择满意的不得了，时不时就会来看上两眼。 崔楚的餐馆月末的时候建成了，等再过几天，崔楚打算举办开业仪式。 晚上临睡前，崔楚给卓正华发了条简讯。 「我的餐馆建好了，过几天开业仪式，来吗？」 卓正华没有马上回，估计正忙，崔楚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隔天，崔楚打开手机，看到卓正华肯定的回覆，乐呵呵的马上发去了时间和地点。 放下手机，崔楚抿了抿有些过分咧开的嘴角，开始不自在起来。 整理完自己，崔楚下楼吧餐馆的门窗全部打开，坐在收银台这边看着自己的菜单，清算着厨房还缺些什么食材。 第63页 准备开餐馆之后，崔楚的生活倒是变得慢慢清闲起来。 xxx 开业的时候，崔楚早早的就起来，开始准备饭菜。 「崔楚！」不过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陈飞龙洪亮的声音，「这么早就起来啦？那这花篮我给你摆外面了啊？」 陈飞龙带着媳妇儿和陈爸陈妈踏进餐馆，看了眼在厨房里忙活的崔楚。 「成。」崔楚从厨房出来，笑嘻嘻的打招呼。 「哎哟，小楚，要陈妈帮忙不，这么多菜忙得过来不？」陈妈也乐呵呵的，身上还穿着儿媳妇儿给新买的新衣服。 「忙得过来忙得过来，陈妈，你就坐着吧。」崔楚摆摆手，给他们倒好了茶。 「鞭炮买了不？」陈爸问道。 「没有，不用这么隆重，我就是请你们过来吃顿饭。」崔楚笑笑。 「那怎么行，形式还是要要的，飞龙，去，去到街角老刘那给小楚买点鞭炮来。」陈爸挥挥手。 「好嘞。」陈飞龙应道。 「那你们先坐着，我去忙活了啊。」崔楚说道。 「去吧。」陈爸很酷的摆摆手。 过了一会儿，小飞也带着媳妇儿过来了，于是门口的花篮又多了两个。 崔楚把小菜一道道搬上餐桌，看了看门口，还没看到卓正华的影子。 「先放鞭炮吧，再吃饭。」陈爸说道，「小楚，人来齐了不？」 「啊？」崔楚看了眼没有回覆的信息，「……嗯，先放鞭炮吧。」 「成。」陈飞龙兴高采烈的拎着鞭炮出去。 鞭炮在小餐馆门口噼里啪啦响了好一会儿，陈爸点点头，「这才能让街坊邻居知道这开了家新餐馆。」 开饭的时候，崔楚看大家吃的开心，心下总算踏实了些。 「崔楚，这厨艺，可以啊！」小飞抹了抹油乎乎的嘴，比了个大拇指，很满意的样子。 「小楚，你这菜式还真是新颖，不愧是到大酒店里当过厨师的。」陈妈很欣慰的样子看着崔楚。 崔楚不禁有些小得意。 「要真这么厉害还回镇上干嘛？」陈飞龙嘴里嚼吧着，夹起一块肉打算往嘴里送。 陈妈啪的一下打掉陈飞龙的肉，「就你能耐！」 崔楚白了陈飞龙一眼，把那盘肉递到小飞前面。 「……」陈飞龙看了看眼色，乖乖的闭上了嘴，举起筷子吃饭。 第43章 见面 吃过饭后, 大家又在崔楚的小店里呆了一会儿，才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因为崔楚的生意也渐渐上门了，街坊邻居来凑热闹的都不少。 没想到人会来得这么多，崔楚一个人跑前跑后忙活了一下午，后悔没有招个服务员来。 来的客人大都是街坊邻居来看崔楚的新店的，顺便再吃上一顿饭, 因此崔楚不仅得炒着菜，还得跟街坊邻居们寒暄几句，时不时的搭上几句。 过了饭点, 下午的时候客人少了些，崔楚才得空想起来卓正华。 掏出手机看了眼，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崔楚纠结了一番，又发了条消息, 「今天有什么事吗？」 隔了很久，「飞机晚点。」 正在整理厨房的崔楚看着看着亮起的屏幕回过神, 匆匆擦干手上的水，回复了一条：「好的。」 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崔楚又渐渐变的忙碌起来，小餐馆里的人也渐渐变多, 人声也一声高过一声。 崔楚在小小的厨房里掂着勺，陈妈则是帮着崔楚在外面招呼客人。 门口的铃声叮叮噹噹的响起。 「哎哟，小伙子？这儿坐，要吃点啥吗？」陈妈看着进来的这小伙子, 穿的西装革履的，倒不像是这儿的人，不过还是反应极快的问话道。 「嗯……」卓正华环视了小小的餐馆一圈，抿了抿唇，「粥有吗？」 陈妈看着这小伙子不太好的面色，应声道「哎哟好嘞，小伙子等着啊，马上就好，你先喝些热水暖暖胃。」然后转身进了后厨。 「小楚啊，来一份粥。」陈妈将写好的小纸条贴到崔楚面前的墙壁上。 「好嘞。」崔楚抹了抹头顶的汗。 卓正华坐在餐桌旁，开始细细打量崔楚的这间餐馆，不大，甚至有些小，装潢也很简单，大概是没有请专门的工人来做的，但是细节之处又显得温暖近人。 周围没有几家店，外形也像是居民楼改造成的样子。 卓正华喝了口刚才陈妈递过来的热水，听着周围传来的细细说话声。 「哎，你说，崔楚也真是不容易，现在开了一家小餐馆可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可不是，以前他爸在的时候我不敢说，我就住在他家对面，可常能看见崔楚这小子被打的逃出家门。」 「是啊，那时他爸还在的时候咱咋敢乱说。崔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东西。」 「哎呀，不过现在就好啦，你看，小楚这菜做得多好。他呀，就是被他爸害的，好好一个孩子，高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可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厨师呢。」 「是啊……」 卓正华又喝了口热水，觉得胃疼更加强烈了，抿了抿唇，只看着厨房的方向。 夜色慢慢变浓的时候，崔楚小餐馆里的客人才慢慢变少了。 陈妈看了眼依旧坐在角落的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喊道：「小伙子，还需要什么吗？」 第64页 崔楚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听到陈妈的声音，疑惑地侧身往外张望了一眼。 「卓正华？你什么时候来的？」崔楚一眼看到看到坐在餐馆里的卓正华，有点惊喜的跑出去。 「小楚，是朋友啊？」陈妈问道。 「嗯。」崔楚点点头。 「他可是很早就来了呢，这样，那陈妈就先回去了啊。」陈妈解下围裙放到一边的桌上，笑眯眯的道。 「好的，谢谢陈妈，下次不用过来啦，陈爸那边还忙不过来呢。」崔楚道。 「哎，没事儿，就是那老头儿让我来的，你也早点招个工人来，好啦，我走了。」 崔楚送走陈妈，才有些歉意地到卓正华的面前坐下，问道：「来了多久了？」 「没多久。」卓正华叉开话题，顿了顿，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那碗见底的粥，「味道不错。」 崔楚看了眼桌上的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当时还想着谁会在晚饭这个点点一碗粥呢，挠挠头，打算谦虚一下，「还成吧。」 卓正华又沉默下来，崔楚坐立不安的坐了一会儿，起了话头，「还要吃什么吗？」 卓正华看着餐馆外的景色，好像是在想些什么，听到崔楚的话转过头，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又指了指这碗粥，「那再来一碗吧。」 「……」崔楚低头又看了一眼那碗粥，很普通的一碗粥啊，虽然疑惑，但是崔楚还是很快的应声道：「好，那你再等等。」 崔楚又匆匆回到厨房，看了看剩下的试菜，捯饬着再给卓正华做一碗。 卓正华看着在狭窄的厨房里忙活的崔楚，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却很专注。 崔楚感受到卓正华的眼神，手下的动作便不自觉的更小心起来。 一碗粥没有煮很久，崔楚虽然觉得味道还是差了点，但是也没有时间煮更久了。 一碗热乎乎的粥端到卓正华的面前。 「给。」崔楚递过去干净的勺。 「谢谢。」卓正华接过来，盯着粥看了几秒，然后又放下筷子，拿出手机，对准粥，拍了一张。 「……原来卓正华也有这种吃饭前拍照的习惯？」崔楚心想，觉得有些好笑。 拍完照，卓正华低头开始慢慢的喝粥，崔楚撑着下巴看着，作为一个厨师，最有满足感的时候大概就是看着自己的食物再被别人品尝的那一刻。 安静的吃完，卓正华放下勺子，「很好吃。」 「谢谢。」崔楚笑嘻嘻，看着很开心。「想吃随时可以来啊。」 卓正华看了眼崔楚，「好。」 两个人又傻坐了一会儿，卓正华起身，「我回去了。晚安。」 「噢……好……」正在发呆的崔楚愣了愣，起身站起，「那晚安，路上小心。」 「嗯。」卓正华点点头，拎起外套向外走去。 崔楚站在餐馆门口，看着卓正华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才开始走进餐馆，打算开始收工。 又隔了几日，崔楚终于招到了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是个中专毕业没多久的小妹妹，餐馆里多了一个人，让崔楚轻松了很多。 第44章 正轨 隔了几天, 崔楚的小餐馆慢慢走上正轨，原来开业的时候来凑热闹的街坊邻居来得不多了，因为装潢的风格倒是越来越吸引镇上年轻人了。 崔楚为了更加迎合年轻人的喜好，在菜的装盘上也下了些心思，又在餐馆里添了些好看的装饰品，然后越来越多的小年轻来这儿不是为了吃饭倒是光顾着拍照了。 除却中午和傍晚两个饭点最忙的时候，崔楚都还算清闲, 偶尔还能坐在餐馆里发会儿呆。 「老闆，今天下午休息吗？」林慧一边擦着餐桌的边边角角，一边轻声问道, 有些期待的看着崔楚的脸色。 崔楚闻声会过声，起身点点头，「是啊，我得进城里买些东西。今天下午就先休息一下。傍晚记得准时过来。」 「好嘞老闆！」林慧高兴的应了声。估计是早就打算好这小半天的假了。 崔楚关了店门, 打算乘公交，其实小镇的地理位置到县城和a市的距离都差不多, 虽然也没有必须去a市的理由，崔楚摸摸鼻子，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上了去a市的公交。 崔楚到了a市之后没有到之前熟悉的地方去採购，而是一个人在a市熘达起来, 想不到再次来到a市心情却是不同了。 买完需要的东西，拎着大袋小袋，崔楚总算赶在饭店到来前到了餐馆。理了会儿东西，林慧也到了。 「老闆！我回来啦！」林慧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手上还拎了些什么东西，「老闆，我给你带了杯奶茶，喏，给你！」 崔楚不客气地伸手接过，笑了声，「谢谢。准备准备上班吧。」 「好！」看来一下午的休息让小姑娘精神了很多。 崔楚点点头，叉着腰在厨房站了一会儿，发了会儿愣，掏出手机给卓正华发了一条简讯，「今天要不要来吃饭？」 发完简讯，崔楚又有些觉得尴尬的放下手机，挠挠脑袋，开始忙活起来。 人忙起来心思就不会乱转了，崔楚专心致志的做菜，等高峰期慢慢过去。 崔楚看了眼前面墙壁上清空的便利贴，抹了把汗水，双手叉着腰，昂着脖子转了转，静静地舒缓了下身子，沉沉的嘆口气，崔楚侧身朝外面热热闹闹的大堂望了一眼，还是没有卓正华的身影。 第65页 转身到一边的小椅子上，崔楚掏出手机。 「好的。」——十四分钟前。 看到消息，崔楚忽然觉得有些放心下来，原本疲倦的心思也变的有些轻松。 「老闆，再来一份炒饭！」林慧探头进来，把一张便利贴贴到一边的墙壁上，然后转身便又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成。」崔楚嘆了口气，慢慢的站起身，扶了扶酸痛的腰，刚才休息了会儿，倒是感觉好多了。 崔楚又忙活了一阵，餐馆里的人渐渐变少，慢慢清闲下来，小镇上的人不多，中晚饭时间大概也就是最忙的时候了。 天色慢慢变暗了，崔楚托着腮看着外面的夜色，朝着身后的林慧道：「好了，小林，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下班了。」 「哎，好嘞。」林慧闻言停下手上打扫的动作，乐呵呵的开始整理东西。 「老闆我走啦！老闆再见！」林慧笑嘻嘻的摆摆手，步履轻快的朝家走去。 崔楚摆摆手，然后继续朝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发呆，虽然林慧在这点下班，但其实崔楚的餐馆会营业到很晚。但是因为夜晚客人不太多，崔楚一个人就能应付过来，所以林慧基本也就在高峰期忙过后就会下班。 虽然收到了肯定的答覆，但是夜色倒是越来越黑了，崔楚忙活到现在饭还没吃，先坐着休息了一阵，才打算起身忙活自己的晚饭。 卓正华是崔楚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来的，崔楚正掂着勺，听到门口铃声叮噹叮噹的声音，下意识的喊道，「欢迎光临，需要什么吗？」 半天没声儿，崔楚侧头望出去，「卓正华？你来啦？」语气里竟然不自觉的染上一层惊喜。 「嗯。」卓正华点点头，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我正在做晚饭，待会儿一起吃啊？你想吃什么吗？」崔楚的视线重新回到锅子里翻滚的菜上，语气显得轻松了些。 「都可以。」卓正华进了厨房，走近靠着厨房的门看着崔楚。 「那成。」崔楚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你累就先去外面坐着吧，冰箱里有饮料和啤酒，想喝自己拿。」 崔楚说完，见卓正华也没动，疑惑地抽空看了一眼，卓正华依旧靠着门，盯着崔楚。 崔楚转过头抿抿唇，继续做菜，倒是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静默地把菜做完，卓正华帮着把菜端到饭桌上。 两个人坐下来，崔楚看了眼埋头安静吃饭的卓正华，问道：「工作很忙吗？」 转而又觉得这问题有些白痴，自觉嘀咕了一句，「肯定很忙。」 崔楚吃饭是耐不住嘴的，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大通。 卓正华时不时的点点头，但是不怎么说话，空气很快就安静下来，崔楚看着卓正华好看的脸，脑子飞速地旋转，生怕找不出什么有趣的话题。 卓正华转过脸，撞上崔楚看着他的视线，大概是看懂了崔楚的想法，低头笑了笑，然后起身告别：「天晚了，我就先走了。」 「……噢，好。」崔楚看着忽然笑起来的卓正华，虽然还是摸不着头脑，但是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些，起身轻松的挥挥手再见。 开车子的话到a市大概二十个小时就能到，但是进入卓正华住的城区估计还是要些时间。 卓正华开着车，看了眼后视镜里渐远的灯光，指尖轻轻的扣着方向盘。 另一边的崔楚关了店，哼着曲儿往楼上走。 第45章 醉酒 「要我说啊, 还是这个小姑娘好啊。」 「不不不，这个好这个好。」 「唉，您俩呀，这些可都是好姑娘的呀，没得挑！到时候呀，就看你们家小楚喜欢哪个了。」 「哎也是，飞龙, 给小楚发简讯了没啊？」陈妈瞥了一眼一边嗑瓜子的陈飞龙。 「啊……啊？来了来了，」陈飞龙闻言，忙抬起头点点头, 然后正巧看到已经到家门口的崔楚，伸手指了指外面。 「哎哟，小楚，来啦？」陈妈笑嘻嘻的起身上前。 「嗯。」崔楚点点头, 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陈妈。 「哎哟哟，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吶, 哎？还给带东西来啦？可真孝顺。」媒人笑嘻嘻的一堆夸赞，眼神却是上上下下在崔楚身上扫了几圈。 崔楚看了一眼面相陌生气质却并不陌生的大妈，悄悄给陈飞龙使了个眼色。 陈飞龙对着崔楚挑挑眉，不说话。 「小楚, 坐着。」陈妈扯着崔楚坐下，喜滋滋的拿过媒人的手机给崔楚看，「瞧这几个姑娘，多水灵,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啊？」崔楚从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看着陈妈期待的笑容，还是接过手机，划了几张。陈妈保守，怕是还不知道现在的美颜相机多厉害。只觉得都是好看极了的姑娘。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陈妈问。 「……陈妈，我还早呢……」 「早什么？你看飞龙孩子都有了，你还没个伴。」陈妈严肃了些。 「我不急……」 「哎呀话不能这么说啊小楚……」媒婆适时地加入催婚的行列。 陈飞龙在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崔楚被说得晕乎的样子，不客气地笑出声。 在一堆劝说之下，崔楚被怂恿着加了几个女孩子的微信，说是先好好聊着，聊的上的在见面试试。 第66页 看着崔楚成功加了几个微信，陈妈看起来稍稍满意了些，又仔仔细细地叮嘱了几句，才放了人。 陈飞龙和崔楚走出店门，晃荡在小镇的街道上。 走远了些，崔楚走在后面踢了陈飞龙一腿。 「啊！」陈飞龙走的一个磕绊，转头喊道：「你干啥？！」 默了会儿，陈飞龙又嘀咕道：「那也不能怪我，反正你也躲不过，就你这年纪搁咱小镇那确实得算大龄男青年了啊。」 崔楚一口气被堵着，倒是说不上话，伸腿又踢了踢路边的石头。 「哎……」陈飞龙跟着小跑上去，伸手搭上崔楚的肩膀，「你就这样，随便聊聊，让那些女孩子都看不上你不就行了。」 「打球去？」崔楚岔开话题。 「嗯？你待会儿不开店了？」陈飞龙很快被打乱思路，疑问道，时间快到晚饭点了。 「今天不开了，去不去？」 「去去去，走吧。」 镇上有个破破的篮球场，水泥地上画着几条简单的白线，旁边的路灯也年久失修，闪闪烁烁的。 不过也没什么好嫌弃的，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崔楚和陈飞龙一下午就在那小破篮球场里吵吵嚷嚷的打了一晚上的球。 天色漆黑了才各回各家，崔楚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出了些汗，心情才好些，一跨两个阶梯地哼着歌从侧边上上二楼。 崔楚在家门口安了个小瓦数的灯泡，这样勉强可以照清上楼的路。 跨了几步，崔楚就停下来，看着窝在自己家门口的黑色人影，走近了些仔细看，「卓正华？」 崔楚伸手拍拍，没动静。 先掏出钥匙先把家门打开，崔楚靠近了些把卓正华架进家里。关门的时候崔楚站在门口往下望，路上没什么行人，也没见着卓正华的车子，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卓正华的身上酒气很重，崔楚把解酒汤煮上，然后火急火燎的进了浴室，趁着时间把浑身的汗洗掉。 出来的时候，解酒汤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崔楚关掉火。 坐到沙发上，崔楚拍拍卓正华的脸，依旧没动静。 沉了口气，也没打算叫醒他，崔楚转过身，把解酒汤放在一边，打开电视机。 房间里的灯有些暗，电视屏幕的光闪闪烁烁，声音调的不大，伴着些外面的车鸣。 卓正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崔楚闻声转过头看他，大概是因为还醉着酒，脸上平日正经的神情淡了少许，多了些迷糊的样子。 崔楚看了很久，靠近了些，然后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吧唧一声显得特别响亮。 卓正华抬头，看着崔楚，神色好像终于清明了些。 亲完有些后悔，崔楚坐在沙发上，睁大眼睛看着卓正华。 卓正华眯了眯眼睛，像是回味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凑过去，崔楚看着忽然放大的卓正华的脸，稍微缩了一下，但是看着近在咫尺的卓正华，顿了一会儿，慢慢凑过去，又轻轻啄了一口。 刚美滋滋的啄完，崔楚就被卓正华抓住扣住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虽然刚刚皮完有点紧张，不过崔楚还是慢慢学着回应。 吻了片刻，卓正华依旧左左右右的啄来啄去，唇角、脸颊、鼻子、眼睛，湿漉漉的感觉不太好受，崔楚向后躲了躲，卓正华依旧坚持不懈的凑上来，然后忍无可忍的崔楚一巴掌拍到卓正华的脸上，抵住。 「喝解酒汤。」 「……好。」卓正华乖乖点头。 崔楚抹了抹脸上的口水，看着乖乖喝解酒汤的卓正华，感觉以前熟悉的安心的感觉好像重新回来了。 喝完解酒汤，卓正华坐正，眼神又重新回到崔楚身上。 互相看了一会儿，崔楚道：「看着我干嘛？看电视。」 于是两个人的视线重新转到电视屏幕上，看着不知所云的电视剧。 两个人没声地看了很久，最后崔楚费劲地把重新睡着的卓正华搬到床上。 睡着了。 第46章 叙旧 隔天早晨, 崔楚腰酸背痛的从地板上迷迷糊糊的爬起来，从窗外看出去，外面的天才刚亮，灰蓝灰蓝的。 崔楚扭了扭脖子，活络了一下身子才站起身。卓正华还在睡着，姿势依旧是昨天晚上搬上床的姿势，笔直的躺在床上, 均匀的呼吸着。 看了看手錶，崔楚晃悠着朝房外走去。 店开门不算早，到了将近九点才会开门营业。崔楚先是照例准备了一下食材, 然后才开始忙活起早饭。 期间还上了一次楼，但是卓正华睡得依旧很熟。 卓正华是被楼下一阵高过一阵的讲话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的起身，扭扭酸痛的脖子, 才起身下床。 略作收拾，卓正华揉着还有些发疼的脑袋下楼。 楼下已经是热热闹闹的人, 客人不多，但是说话的声音倒是不小，卓正华看了看手錶，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崔楚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卓正华看了一眼, 「粥在锅里，里面房间的小桌上还放这些菜，你先把早饭吃了吧……上班还来得及吗？」 卓正华胡乱点点头，盛了碗粥端着朝里间走去。 虽然崔楚还想和卓正华说几句, 但是时间到了中午，人太多实在差不开时间。 小菜很简单，油条榨菜荷包蛋咸鸭蛋只要是下粥的基本上都有，卓正华在餐桌边坐下，盯着餐桌上的饭菜发了会儿呆。 第67页 「对了，冰箱里还有果汁和牛奶，要喝自己拿。」崔楚在外面喊了一句。 里间不大，并且东西堆得乱七八糟，冰箱周围还放着大大小小的东西，过去还有些麻烦，卓正华嘆了口气，低头开始喝粥。 等卓正华喝完粥，崔楚依旧没有停下来，还在小小的厨房里挥舞着锅铲。 「我去上班了。」卓正华打算去上班的时候，崔楚还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噢……好。」崔楚抽空看了卓正华一眼，看起来要比刚才精神了许多。 xxx 又过了几日，崔楚店里又招了个小学徒，是陈妈家的小侄子，毕业了没事儿干，被陈妈塞到崔楚这里学点手艺。 多了一个免费的小学徒，崔楚也乐得开心，忙活起来的时候有了使唤的帮手，轻松了不少。 「陈风，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把这些给陈妈带回去。」崔楚把准备好的一袋东西递给陈风。 「行，」陈风解下围裙，伸手接过袋子，笑眯眯的道：「那楚哥我先回去了啊。」 「嗯。」崔楚点点头。 「哎……」林慧见那大傻个走了出去，急急忙忙的甩下手里的抹布，拎起旁边搁着的包，喊了声，「老闆我也走了啊……哎！陈风等等我！」 崔楚眼看着他俩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挑了挑眉，转身继续整理。 「哟！崔楚！」 肖胜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会儿，才踏进屋子。 崔楚闻声转过身，看了眼站在店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愣神，就看见卓正华从车上下来。 肖胜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眼卓正华的方向，笑了声，退后几步搂住卓正华的肩膀，「怎么？认不出我了？我前几天才刚把卓正华送到这来呢。」 崔楚摸摸脑袋，人倒是认识，只不过名字倒是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索性尴尬的问道：「晚饭吃了吗？」 「没啊，这不特地到这儿来吃吗。」肖胜不再询问，拉着卓正华坐下。 「成，那我给你们做去。」 「谢了啊！」肖胜笑道。 材料都是准备好的，每天都会剩下一些，崔楚就着剩下的材料，做了桌饭菜。 卓正华帮忙把崔楚做好的菜端到桌上。 肖胜坐在位子上摸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卓正华，挑了挑眉，然后侧身问道：「崔楚，有酒吗？」 」有，冰箱里。「崔楚把最后两个菜递给卓正华，侧身到里间去拿啤酒。 饭桌上，肖胜像是兴致很高的样子，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肖胜瞪着眼睛看着面前两个不说话的人，无趣的摇摇头，「这么些年下来，崔楚你倒是变得跟卓正华一样不爱说话了。」 崔楚正喝着酒，闻言看了眼肖胜，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你也是啊，变得爱说话了。」 以前的肖胜见他可是一个字都不屑于说的。 肖胜点点头，看起来有些醉了，瞥了眼一边闷头吃饭的卓正华，笑道：「倒是卓正华，以前就不爱说话，现在也是。」 崔楚看了眼卓正华，点点头，好像确实什么都没变。 卓正华感受到崔楚的视线，有些不满意的挺了挺胸膛。 肖胜看到，哈哈大笑起来，「哎，别说，我想起来了，卓正华还是有些变化的，比如说身材啊！哈哈哈哈，想高中的时候，卓正华就问我该怎么锻鍊身体……」 末了，肖胜又喝了口酒，「看这样子，这些年应该坚持的不错。」 闻言，崔楚愣了会儿，然后点点头，「那倒是。」 卓正华放下筷子看了一眼肖胜。 肖胜笑嘻嘻地，「好了好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卓正华站起身。 「不用不用！」肖胜摆摆手。 「你喝醉了。」不然我会送你？ 「那成……崔楚，下次见！」肖胜摆摆手。 第47章 渐稳 「小慧, 你说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怎么三天两头的往咱店里跑啊，还总是盯着我看，他是不是看上我了？」陈风将收来的餐盘往桌上一搁，朝着林慧使着眼色开玩笑，言语间还带着些笑意。 林慧闻言，无奈地转过身，刚准备了一筐尖利的话准备倒出来, 就看到崔楚站在陈风身后，手上还端着两盘菜，神色说不上来。只好伸手戳了戳陈风这个没察觉的傻大个。 崔楚自然是听到了陈风的话的, 不过也什么表情，把手里的菜往前一递，「忙着聊天，活都不干了？」 「啊楚哥, 没没，我这就去！」陈风转过身, 看到崔楚急忙道，结果两盘菜便去忙活了。 最近几天卓正华来的都挺早，正巧赶着饭点的时候吃上晚饭。崔楚朝着角落看着与周围十分违和的男人瞧了一眼，站着像是思考了片刻, 过了会儿便转身继续去忙活了。 晚上的时候，店里人都清了，卓正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崔楚。 「你每天没饭吃吗？」整天到我这儿来……崔楚问完又顿了一下, 这理由大概不听也是知道的。 「家里没人做饭。」就是想见你。 「噢。」崔楚点点头，低头又忙活了一会儿，像是纠结了一会儿，「那也要准时吃饭。」 「嗯。」卓正华依旧倚在门框上。 过了一会儿，崔楚直起身，「你还不回去吗？挺晚了。」 第68页 「不回。」 「……噢。」崔楚点点头，又没话说了，只好转过身假装忙别的。 卓正华看着崔楚有些变红的耳朵，心情变好了很多，往前走了几步，从后面抱住崔楚的腰，把下巴搁在崔楚的脑袋上，轻轻的舒了口气。 崔楚直觉得有一股酥麻直接从腰侧窜了上来，绷紧身子，崔楚不太舒服地扭了扭，却被抱得更紧了。 思考了片刻，崔楚忍下那股奇异的酥麻感，因为他感受到头顶轻轻落下的一个个吻。 抱了片刻，崔楚转过身面对卓正华。 卓正华低头，看着转过身的崔楚望着他的眼神，盯得死死地，像一个桩子一样直直打进卓正华的眼睛里。 倒不是看起来爱意满满，而是显得凶神恶煞了。 崔楚盯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睛撞了上去。 卓正华觉得可以姑且把它算作一个吻，虽然他被撞得很疼。 嘴对嘴停了片刻，卓正华觉得有些好笑，反客为主起来。 崔楚被主动起来的卓正华亲的晕晕乎乎的，分开的时候，崔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突然觉得有些心情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崔楚辗转反侧很久，最后蹭到卓正华横放着的手臂上。 卓正华睁眼看他，「怎么了？」 「咱们算在一起了吗？」崔楚问，看着卓正华眼睛在黑夜里看起来晶亮晶亮的。 卓正华没回答，伸手搂过崔楚，把下巴搁在崔楚毛茸茸的脑袋上，没说话。 崔楚没得到答案，有些郁闷，遂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慢慢地睡过去了。 xxx 厨艺是个手艺活，熟能生巧，就算再不会做菜，练着练着也能做出些自己的门道来。 崔楚看着陈风递过来的炒饭，点点头，「行，端出去吧。」 「好嘞。」林慧看了陈风一眼，乐呵呵的接过端了出去。 「嘿嘿。」陈风傻笑两声。 「把那张便利贴上的也做了吧。」崔楚坐在一边喝了口牛奶。 「成！」 有了陈风打下手，崔楚确实轻松很多。果然要有帮手才有一种老闆的感觉。 有了空闲之后，崔楚去卓正华在a市的公寓的次数多了起来，卓正华的公寓在他的公司附近，市中心的地方，交通很方便。 至于去卓正华的公寓干什么，崔楚发誓在一开始他绝对只是去做饭的。 卓正华打开家门，把公文包放到沙发上，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沉了口气走到厨房门口，懒散的靠在门口，看着正在里面忙碌的崔楚，眼神也不自觉带了些温柔。 崔楚通常做饭的时候都很认真，就算卓正华站了很久，崔楚也依旧在厨房左左右右的忙活，丝毫不会发现站在门口盯着自己发呆的卓正华。 比如说现在，崔楚刚把今天的晚餐做完，端着菜转身出去的时候，才看见了靠在门口的卓正华，并且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手里的菜盘子丢出去。 「站在门口不出声干啥？」崔楚慌忙地稳住手里的盘子，生气地看向卓正华，抱怨了句。 卓正华笑着摇头不说话，把崔楚手里的菜端了出去。 崔楚摸不着头脑，最近卓正华忽然变得爱笑，虽然是小小的微笑。 卓正华把菜盘子放到餐桌上，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晚饭，觉得很满意。 毕竟对于卓正华的胃来说，崔楚能来这里做饭那实在是最好不过了。 卓正华有很严重的胃病，这还是崔楚最近几天才发现的。 「你记得吃药。」崔楚指了指放在一边的药。 「嗯。」卓正华坐在沙发上敲着笔记本，像是还在工作。 「要工作就去书房，这样对嵴椎不好。」崔楚看着坐在沙发上佝偻着腰敲电脑的卓正华，说完，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实在是话多了些。 「这里就行。」卓正华推推眼镜，看了眼在厨房里洗碗的崔楚，然后起身把药吃了。 卓正华的房子很干净，干净的像是没什么人居住，别说蔬果，这里的有些碗具还是崔楚添置的。 崔楚慢悠悠的整理完，又给陈风打了电话吩咐了几句。 然后到客厅，在卓正华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卓正华看了眼坐在一边的崔楚，眼睛亮了亮，「今天不回去吗？」 「嗯，今天下雨了，不方便。」 「噢……是，是不方便。」卓正华点点头。 第48章 温暖 崔楚躺在沙发上, 看着吵吵闹闹的电视。 瞥了一眼卓正华。又转过头，卓正华十二点是一定会睡觉的，说是以前年轻的时候为了熬夜熬了太多，到了这个位子，工作已经没有健康重要了？ 崔楚听到时候甚至怀疑卓正华是不是已经七老八十了。 看着时间琢磨了一会儿，卓正华开始整理文件准备睡觉，崔楚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状似不注意的继续看电视。 「可以睡觉了。」卓正华整理完把文件拿进书房，过了会儿从书房出来，对着还瘫在沙发上的崔楚说。 崔楚对夜生活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只求熬夜不猝死的人突然被要求早睡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你先睡吧……」话还没说完，沙发边一软，卓正华也坐到沙发上。 崔楚不睡，卓正华也会在旁边呆着, 明明很困，但还是会在一边打瞌睡死撑。 第69页 「……＂崔楚坐立难安的挪了挪屁股, 怀着艰难的心情看了会儿电视，觉得电视里的电视都变得无趣起来，「……行了，走吧走吧睡觉。」 这种感觉好奇怪, 但是不讨厌，崔楚摸了摸脑袋，懒懒散散的走进卧室。 晚上睡觉的时候，卓正华侧身翻过来, 吻了一下崔楚的唇角，道了声晚安。 「晚安。」崔楚以同样的声音回道，没推开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臂。 xxx 崔楚除了每天中午人流高峰的时候去餐厅，其他时间都交给陈风了。 小餐馆的人流量不如刚开始的一两个月了，但崔楚自认为按照收益情况来看还是不错的，本来因为开店筹备空空的帐户也慢慢充盈起来了。 傍晚的时候崔楚去了陈妈那儿熘达了一圈，顺便坐着聊了会儿天。 「小楚，最近这几天都不在店里那？」 「嗯，在a市呢。」崔楚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喝了口茶，笑眯眯的回答。 「怎么又去a市了？找到新工作了？」 「没……就是琢磨着在a市也开一家餐馆。」 「哎那好啊，市里好呀，好姑娘多，到时候啊找个好媳妇儿。」陈妈看这样子挺开心，「反正你也瞧不上媒婆手里的姑娘。」 「没……我没瞧不上啊。」崔楚有些头疼，陈妈又开始这万年不变的话题了。 「唉……你们年轻人，我要管不着，总之过的开心就行啦。」陈妈嘆了口气，转身把刚做完食物给端出去了。 崔楚坐在椅子上，琢磨了一会儿。 过了会儿，陈妈又转身进来，很快又换了个新话题。 「最近小风在你店里做的咋样那？听说他一个人正挑大樑呢。」 「陈风？嗯，做得挺好的，现在都成餐馆里的厨师了。」崔楚赞赏的点点头。 「唉，这臭小子，可算是找到份稳定的工作了。」陈妈趁着空，到旁边的板凳上坐下，「这阵子我忙的都管不上他，没到你店里去过，咋样，那小子，厨艺真的能过关？」 崔楚瞅着陈妈那紧张又不信任的样子，忍住笑点点头，「真做的挺好的，不然我这餐馆早该倒闭了。」 「成……」陈妈点点头，放心的去忙活了。 晚上的时候崔楚留在店里吃了晚饭，吃过晚饭又照例和陈爸陈妈唠嗑了好一会儿，最后到店里检查了一番，才到镇上的公交车站，准备回a市。 崔楚拎着陈妈给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刚靠近公交车站，就远远看着一个男人站在路灯下，低着头认真的盯着手机看。 男人灵敏的很，崔楚刚走没几步，男人就抬头了，然后顺着崔楚的方向走过来。 「怎么过来了？简讯收到了没？吃饭了吗，今天下班这么早。」崔楚看着卓正华。 「还没，看你没在家，来接你。」 」有啥好来接的，我还不能回去不成。」说完崔楚绕过卓正华往前走。 崔楚走了几步，听着后面跟上来的脚步声，觉得真开心。这个男人不管他走多远都会跟上来啊。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崔楚用陈妈给的大包小包随便做了点吃的，解决了卓正华的晚饭。 「今天中午去外面吃了炒饭，但是一点都不好吃。」卓正华戳戳盘子里的炒饭，然后又塞了一大勺进嘴里。「你的比较好吃。」 「跟同事一起去的？」 「嗯，秘书。」 「饭里放番茄酱了？」 「没，放了番茄。」 「那也差不多。」 「差多了，我切成丁的。」 「味道都差不多。」 「你就吃吧你。」 「你做的真的比别人的好吃。」 「噢。」 xxx 其实崔楚说的在a市再开一家餐馆的想法也只不过是一个想法罢了，虽然现在荷包渐渐充盈了些，但好像还没有到能再开一间店铺的地步，况且是在a市。 不过有空的时候崔楚还是会倒腾捣腾新菜品，好吃的新产品才能延续餐馆的生命。 以前解决样品的都是陈飞龙，现在倒是自然而然的变成卓正华了。 偶尔崔楚也会做点甜点，原来以为卓正华会不喜欢吃太甜的甜品，但没想到，卓正华对甜品倒还挺喜欢。 崔楚忽然想起来以前和卓正华闹掰的时候，总能时不时能看见卓正华去隔壁甜品店熘达。 「你以前一直去餐馆隔壁那家甜品店，那里的甜品很好吃？」崔楚撑着腮帮子看他。 卓正华点点头，「凑合。」说完抬头瞥他一眼，犹豫了会儿，又低头。 崔楚笑了声，没打算再问，转身端着刚刚洗好的车厘子到沙发上坐下。 「今天的水果甜吗？」卓正华吃完饭，把碗丢进洗碗机，在一边坐下。 「嗯，你都挑最贵的买能不好吃吗？」 「嗯，也没挑最贵的，我今天仔细挑了。」 「……你要吃吗？」崔楚觉得卓正华很罗嗦。 「……不吃。」 「那你去忙吧。」 「我今天不忙。」 「噢。」 「……」 第49章 旅行 最近日子过得很闲, 崔楚正打算着乘着黄金周的时间出去玩一趟。前不久还特意回县里拍了护照。 崔楚趴在沙发上，手里的旅游杂志翻得哗哗响，顺带放在一边的ipad也全是关于旅游的相关资料。 第70页 等卓正华忙完工作从书房里出来，崔楚依旧躺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得得趣。 「想好去哪里了吗」卓正华在沙发一边坐下。 「没，看着都很棒的样子。」崔楚撑着下巴，摊开杂志递给卓正华看。 「护照今天拿到了？」卓正华接过杂志看了几眼, 又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护照。 「……」崔楚急急忙忙地起身去抢，卓正华拿着身体往后一倾，躲过了崔楚的魔爪。 崔楚挣扎了几下, 最后泄气的倒在卓正华的大腿上。 「哈哈哈。」卓正华难得发出这么爽朗的笑声。 「你难道不知道很多长的帅的人都是不上照的吗？」崔楚抬头盯着卓正华的下巴。 「嗯……」卓正华忍笑地点点头，摸了摸崔楚蓬松的脑袋。 照片里崔楚头发依旧乱七八糟的，脸小小的，但倒是不像高中的时候那么漂亮了, 看起来成熟多了。 崔楚伸手拿过自己的护照，嘟囔：「早知道打点发蜡过去了。这头发蓬的简直跟狮子王似的。」 由于对护照里的自己实在是无法接受, 隔天崔楚难得勤奋的去理发店修剪了头发。 本来只是想去剪个头发的，后来又在店员的撺掇下染了颜色。没办法，人在理发店里就是这么容易失智。 完成后崔楚站在镜子前面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发型，觉得实在是太显眼, 不过，崔楚对着镜子比了几个pose，觉得还凑合，反正看着倒是年轻了许多。 理发店的小妹妹更加是赞不绝口了, 「真的很很好看，你脸小长的也挺好看，发型一做，简直可以和电视里的爱豆媲美了。」 虽然不是太懂，不过崔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略微适应一下之后，自我感觉也还不错。 没想到为了做这个头发崔楚差不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回到家卓正华都已经在家了。 卓正华看着顶着一头奶奶灰的崔楚从玄关进来，一下子还有些认不出来。 崔楚抬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卓正华，有些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挠挠脑袋，「好看吗？」 卓正华又盯着崔楚看了一会儿，过了半天点了点头，「幸好你这张脸撑着。」 过了一会儿，卓正华站起身仔细又看了看，「还买了衣服？」 「嗯……」 卓正华走得很近，盯着崔楚又不说话了，似乎在研究。 崔楚被盯得尴尬，拨拉拨拉头发，把手里的衣服袋子放下。 卓正华看着崔楚堂皇的样子有点想笑，低头吻了吻依旧蓬蓬的发顶，揉了揉，「吃饭吧，今天在外面买了饭。」 崔楚转了转眼珠子，心情转好的到餐桌边坐下，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伸手接过卓正华递过来的饭碗，崔楚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华容的？」 「嗯，你上次不是喜欢吃吗？」 「嗯，」崔楚点点头，「今天买了很多衣服，本来没想买这么多的，但是卖衣服的小姐姐的嘴实在厉害。」 卓正华看了一眼放在放在沙发上的衣服袋子，点点头。 崔楚虽然不像少年时候那么青涩了，不过稍微打扮一下还是跟个小年轻似的，明明年纪也不小了。 卓正华闷闷地扒了几口饭。 *** 黄金周的时候崔楚和卓正华如愿去了计划里的地方旅行，不过旅行比崔楚想的要幸苦很多，虽然提前做了很多准备，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崔楚为了到时候拍照片，还特地拿了卓正华放在书房里搁置很久的相机，其余的东西两个人倒都是莫名的一致，带上钱和必需品就行。 出了国，崔楚倒是觉着学习很重要了，看卓正华的眼神也带着些崇拜了。 卓正华和酒店的人员交流完订好房间，转头看见崔楚愣愣的四处转悠的眼珠子，觉得可爱，摸了摸脑袋揽着肩膀就拿着房卡走了。 由于订房间的时候崔楚站在一边完全听不懂卓正华订的房间，所以现在崔楚看着这间大床房还有些愣。 「你怎么订这个？这别人看到了多奇怪啊。」 「没事，这国外。」卓正华气定神闲的伸了个懒腰，他自己也好久没有休息过了，正好趁这次休息休息。 「……」崔楚闷了一会儿，很快又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趴到窗边拍照去了。 等两个人倒完时差，崔楚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卓正华出去按着计划踩点去了，醒来的时候正好是晚饭的饭点，两个人挑了一个沙滩边的餐馆，不远处还有烟火表演，周围都是热热闹闹的人群，氛围很好。 卓正华看着餐桌对面穿着背心的崔楚，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地四处张望。 「啪。」崔楚一巴掌拍在自己肩膀上。皱了皱眉，「这儿蚊子好多啊。」 崔楚白乎乎的肩膀一下子被挠的红了一块。 「你太招蚊子了。」卓正华从兜里掏出驱蚊贴递过去，「知道自己招蚊子还不带点驱蚊的。」 「哈哈哈，我哪想这么多，反正你不是带了吗？」崔楚笑嘻嘻的伸手接过。 果然是靠近海边，海产丰富又很新鲜好吃，吃晚饭的崔楚摸摸滚圆的肚子，穿了双刚买的人字拖，走在海边的沙滩上。 卓正华走在崔楚身后，看着前面走着摇头晃脑的崔楚，快步走了几步，揽住崔楚的肩膀，侧头亲了一下脑袋。 第71页 崔楚吓得转头，琢磨了一下周围灰暗的天色，推了一下，没推开。 卓正华难得调皮的笑了声。 第50章 父母 崔楚回国的时候买了不少特产, 盘算着关系亲近的朋友们，前前后后买了不少东西。 在国外过了几天，每天海滩上熘来熘去，是看了不少风景不过崔楚也晒黑不少。 回国的第二天，崔楚就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镇上了。 先去了饭店里视察了一番，顺便把买来的特产分给小慧和陈风。 「老闆，我说这几天咋都不见你人影啊, 原来是出去旅游了。」陈风笑嘻嘻的接过崔楚递过来的特产。 现在正式饭店人少的时候，正好有空这样坐下来唠唠嗑。 「嗯，趁着国庆的假期。」崔楚又在袋子里翻了翻, 「小慧，这些给你。」 「哈哈，谢谢老闆！」 「都是些当地好吃的特产，反正送好吃的总没错的哈哈。」崔楚扒拉了几下特产, 「啊，对了, 还有几道新菜品，改天我来做出来试试。」 「好嘞。」 「嗯，那你们先忙活，我先去陈爸陈妈那一趟。」 崔楚本来以为陈爸陈妈应该还是像老样子应该正在准备食材, 不过没想到陈爸陈妈的店铺已经大变样了，楼下原来陈爸陈妈的店铺，变成了一家炸鸡店，看着生意还挺不错的样子。 「陈爸陈妈。」崔楚在门外喊了声, 看这房子琢磨了一会儿。 「欸！」陈妈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小楚啊，来，快上楼。」 陈妈看着崔楚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坐下，「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飞龙前几天也是，拎来不少东西，我和陈爸都吃不完用不完啦。」 「没事，这外国特产，尝尝嘛。」崔楚答完，张望了一下又问道：「陈妈，你们楼下的店铺是咋了？」 「啊……那个，前几个月就有的打算来着，正好趁这次国庆，飞龙也回来了，把这铺子打扫了下，租出去了。我和陈爸都老了，干不动了，太累了。现在就收收租金，每天休息休息，这部，老头子又出去搓麻将了。」 「嗯。也挺好的。」崔楚点点头，做饮食的确是都不容易，陈爸陈妈这把年纪了确实该多休息休息。 下午的时候，崔楚进城和陈飞龙和小飞聚了聚，顺便把特产给他们两个人，跟他们俩吵吵嚷嚷的过了一下午。 傍晚的时候去了趟超市买了些做晚饭的食材，再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咯嗒。」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崔楚还以为卓正华已经到家了。 换了鞋子进屋，刚抬眼崔楚就拎着菜愣在了门口。 沙发上的一对夫妇倒是难得有些侷促的站起身，「嗯，小……小楚……是吧\" 「你好，我们是卓正华的父母。」卓爸推了推眼镜，打了声招呼。默了会儿，又拍了拍旁边看起来初高中生摸样的男孩，「打招呼。」 「嘶……你好，他弟弟。」卓正轩酷酷的指了指卓正华的方向，然后又低着头打游戏不说话了。 「叫卓正轩。」卓妈补充。 「叔叔阿姨好，正轩你好，我是崔楚。」崔楚反应过来，打了声招呼。 「先过来坐着吧。」卓正华酷酷的坐在沙发上朝着崔楚招招手。 卓爸卓妈来来回回的看了几眼崔楚，卓妈看了片刻，动了动身子，有些担心的问：「这个……小楚今年多少岁啦？」 「嗯……我们同岁。」崔楚到沙发上坐下，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放下了手里的食材。 「啊这样啊……」卓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又放心的点点头，「小楚看着倒不像是二十几了，像是高中生的样子。」 「……」卓正华听着脸色倒是不太好。 零零碎碎又聊了会儿天，崔楚才进了现在让他十分安心的厨房，打算准备晚饭。 晚饭的时候气氛才变得轻松些。 「小楚这厨艺不错啊，听正华说是个厨师？」卓妈乐呵呵的吃了几口菜。 「嗯，只是小厨师。」 卓妈温柔的笑笑，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哥，还有饭吗？」卓正轩抬头问道。 崔楚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忙道：「还有还有。」 「行。」卓正轩一个帅气的起身，端着饭碗去盛饭了。 「哎吆，今天轩轩吃的还挺多。」卓妈笑呵呵的看看小儿子的背影。 崔楚安心的笑笑，今天他可是卯足了劲儿做的菜。 吃完饭，几个人又在客厅了聊了会儿天，卓父看了看时间：「好了，时间也晚了，就不打扰了，我们还得去酒店呢。」 「啊？」崔楚疑惑地看了眼卓正华。 「哈哈……我们是包了旅行团过来的，还得去酒店。」卓妈好像是看出了崔楚的疑惑。 「这样。」崔楚点点头，好像听卓正华说过，卓正华一家都不在国内。 「我送你们。」卓正华点点头。 「卓爸卓妈，还有正轩，再见，路上小心。」崔楚挥挥手。 「好，再见。」卓妈温柔的笑笑。 卓正华出门开车帮着卓爸卓妈给送到酒店，崔楚关上门，瘫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卓正华重新回来的时候，崔楚依旧瘫在沙发上，发着呆。 第72页 卓正华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厨房刷盘子。 刷完盘子出来，卓正华看着沙发上的崔楚，「发什么呆，快去洗漱。」 「啊……」默了一会儿，「哦……」 崔楚懒洋洋的起身，「你父母好温柔啊。」 卓正华挑挑眉，然后点点头，「还成，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崔楚摇摇头，然后看着卓正华，皱皱眉，忽然想来什么，「你父母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他们自己来的，我不知道。」 「哦，好吧。」崔楚点点头，又插了会儿腰，然后转头嘟嘟囔囔的走了，「我今天做的菜应该还不错，不过早知道不染头发了。」 第51章 日常 隔日傍晚的时候, 崔楚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打算去店里和陈风一起尝试一下新菜品的推出。 卓正华看了眼崔楚大包小包的东西，皱皱眉，「你驾照考了吗？」 「没。」崔楚低头理着东西。 「有空去考一张。」 崔楚直起身，想了片刻，「嗯，应该去考一张。」反正卓正华还有空闲的车，平时也不开, 放着浪费不如拿来自己开。 「我送你。」卓正华起身，理了理东西。 「不用，我乘公交车。」崔楚摆摆手。 「走吧。」卓正华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仿佛没听见的样子。 崔楚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店铺的时候，正好快入夜，崔楚让陈风关了店铺，免得有客人来, 安心开始尝试几个新菜品。 卓正华把崔楚送到后，顺带把资料和笔记本也一起拎进店里, 挑了个位子坐下，开始工作。 本来是打算着要工作的，但是崔楚一道菜一道菜地端出来，光是尝尝味道评价评价也已经是没什么时间了, 卓正华看着崔楚端着菜看着自己期待的眼神，无奈的又把资料理理好放在一边，专心品尝料理了。 做菜尝菜，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决定了几个新菜品, 崔楚又重新给陈风交代了几个要点。 「嗯，那就这几个，明天我去请人做一下新菜品的海报还有菜单。」崔楚看了看桌上的新菜品，手指无意识的磕磕桌面。 「成。\"陈风点点头，伸出筷子几筷子把剩下的菜解决了。吃完了挪挪屁.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急着回家？」崔楚看了陈风一眼。 「啊？」陈风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没。」 崔楚点点头，「行了，走吧，也没事儿了。」 「那成，我先走了，老闆再见！」陈风抬起漂浮的屁.股，拔腿快走出了店铺。 这小子屁颠屁颠地不往家地方向走，这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去镇上咖啡店干啥。估摸着是有小女朋友了，崔楚摸摸下巴，像个变态一样躲在店门旁边偷偷张望。 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卓正华洗漱完之后就又进了书房，崔楚心虚的摸摸鼻子。 隔天崔楚就去驾校报了个名，现在空闲时间也多，男孩子对开车这方面也还行，估计好好学学就能考出来。当然，反正崔楚是这么想的。 卓正华最近这几天好像变得挺忙，下了班也总是窝在书房工作，不过最近这几天崔楚也正忙着刷题。 晚饭的时候，崔楚就着冰箱里的东西倒腾了几道菜。 「卓正华，出来吃饭。」崔楚盛了两碗饭搁到桌上。 过了会儿，卓正华从书房走出来，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走到餐桌边坐下，看了眼崔楚放在桌面上正在刷题的手机，「驾照报好名了？」 「嗯，」崔楚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菜。「你最近工作怎么这么忙。」 「我平时也挺忙的。」卓正华看着崔楚笑。 崔楚点点头，继续吃饭，嘟囔着自我评价：「今天这菜炒的有点咸啊。」 「正好。」 驾照考起来真的跟想像里的繁琐一点也不差，甚至更甚。 崔楚看着题目，头疼的挠挠脑袋，关掉了手机，拎着刚做好的海报走进店里，和陈风一起把新的海报和菜单换好，又在店里逗留了一会儿，帮衬着做了些菜，和顾客闲聊一会儿。 忙活了一下午，崔楚又乘着末班车回到市里。 「晚饭吃了吗？」崔楚坐在公交车上，望着公交车外来来往往的车流，琢磨着今天去哪家买饭。 虽然是个厨师，但也不喜欢天天钻在厨房里头。 「还没。」电话那边传来纸张的哗哗声。 「那我待会儿买点饭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吗。」 「嗯……」电话那边好像思考了一会儿，「你看着买吧。」 「行。」 崔楚和卓正华的口味一点也不相似，崔楚喜欢麻辣烫麻辣香锅炸鸡炸鸡和炸鸡，喜欢一切不健康口味重的食物。 考虑到卓正华的口味，崔楚恋恋不捨地看了几眼自己喜欢的炸鸡店，这种东西还是偷偷吃比较好。最后还是去了卓正华常去的饭店里买了饭菜。 回家的时候客厅里亮着灯倒是没有人，「老子回来啦！」崔楚喊了一声，边喊边双脚磨蹭着往下脱鞋子袜子，换了舒适的拖鞋，把饭菜搁到厨房上，拆了包装倒到盘子里。 卓正华工作的时候是个很专注的人，崔楚把所有的饭菜端到饭桌上，书房里还是安安静静的。 反正书房的隔音也是个问题。 第73页 「吃饭不？」崔楚旋开书房门，探进了半个脑袋。 书房里就开了书桌上的一盏灯，偌大的书房只照亮了一小块地方，卓正华带着眼镜，闻言从文件里抬起头，看着崔楚探出来的半个脑袋点点头，「嗯。」 「今天买了什么饭？」卓正华出了书房，伸了伸胳膊，看起来轻松了些。 「你喜欢吃的呗。」崔楚端起饭，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塞了几口饭。 卓正华去厨房洗了个手，擦干手上的水渍，看了狼吞虎咽的崔楚一眼，「手洗了吗\" 「忘了。」崔楚低头玩着手机，随意地答了一句。 「伸手。」 崔楚伸出一只爪子。 卓正华拿着温热的毛巾左左右右仔细地搓了搓。「另一只。」 崔楚一伸。 过了一会儿，崔楚抬头看着卓正华捏着自己的手揉揉揉，「还没擦完？」 卓正华回神，笑了一下，放开手，「好了。」 崔楚最近忽然迷上了网购，主要的原因应该是因为日子有点闲。 「我们套子还有多吗？」崔楚躺在沙发上，问正在厨房做晚饭的卓正华，「我看淘宝上款式好多啊。」 「……」卓正华觉得这句话里可能有什么暗示，急急地擦了擦手出来。 感受到卓正华不太正经的眼神，崔楚撇开眼神，「我就是看看。你去做饭。」 卓正华磨蹭了一会儿，听见厨房里不太妙的滋滋声，只好重新回到厨房。 自从迷上网购，快递就没断过了，隔三差五的屋子里总是能出现很多快递盒，房子的角角落落也多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不过崔楚没什么反省，因为卓正华也觉得这些东西都很不错。 第52章 唠嗑 崔楚拿到驾照的时候已经是俩月后了, 不过崔楚这速度还算是快的。 拿到驾照后崔楚去店里的次数就频繁了很多，因为新菜品出乎意料的很受欢迎，店里客流量又开始多起来。 最近卓正华好像也度过了很漫长的忙碌阶段，每天下班后都跟崔楚一样趴在沙发上拿着ipad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不过卓正华总是不管看些什么都是一副认真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看什么严肃节目。 卓正华以前总批评崔楚有很多坏习惯，现在渐渐的也变得习惯起坏习惯来。 崔楚在后面看了了眼趴着的卓正华, 又扫了一眼ipad上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图片的界面，明明是娱乐性质的东西, 卓正华严肃的神情倒还像是在工作似的。 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完，崔楚转身弯腰在网上买的零食大礼箱里翻了翻，拿了些满意的零食重新坐到沙发上。 「少吃些垃圾零食。」卓正华侧了个身，抬眼看他。 「哦。」崔楚应了一声, 专注的盯着电视机点点头，看起来没怎么听进去的样子。 「……」 「餵？」 「餵？」 「你在干嘛？」 「我没在干嘛啊。」崔楚翻了个身, 陈飞龙总是跟他打这种没什么意义的电话。 「噢。」陈飞龙摸摸脑袋。「那我挂了。」 「哦，等等，我寄过去的快递你都收到了吗？」 「……收到了，你为什么买这么多东西？」 「又不是买给你的。我买给小飞龙的。」 「……呵, 这可好，他现在一天到晚念叨崔叔叔崔叔叔的。」 「哈，那感情好啊，我哪天来看他, 带他出去玩。」 「……那他得乐疯。」陈飞龙瞥了一眼自家正打着游戏的儿子。 又聊了半天，挂了电话，崔楚心情颇好地继续玩游戏。 崔楚发现最近体重增长的有点快，原本家里是没有体重机的，所以崔楚也没什么感觉。 不过某天晚上某人非要在特殊的时候摸摸他的肚皮，说些不太正经的话，隔天崔楚起来的时候在浴室的镜子前照了很久，摸了半天，还是很良心的承认自己的肚子确实大了几圈。 以前的崔楚是很精瘦的类型，伸个懒腰都能看见肋骨的程度，所以现在虽然肚子有些鼓，不过也还没到胖的地步啊。 崔楚摸摸肚子，自我安慰地点点头，转身出了浴室到沙发上坐下，做下去后，崔楚低头看了眼肚子，摸了摸，好傢伙，还叠层了。 由于现实冲击过于猛烈，崔楚立马下单买了个体重计。 家里是原本就有跑步机的，这是卓正华用来健身用的。 卓正华看了眼在跑步机上奔跑的崔楚，觉得好笑，「让你平时少吃点垃圾食品。」 「呼……」崔楚没空说话光顾着喘气，只好抽空甩了白眼给卓正华。 「我今天买了晚饭回来，都是你喜欢吃的，难得给你买啊。」 「？？？」崔楚慢慢停下来，「你买了啥？」 「炸鸡还有甜品。」 「你咋忽然给我买这些？」 「昨晚上看你累了。」卓正华笑得不怀好意。 「？」 反正自制力这种东西崔楚是没有的。 过了几天，崔楚如约带着小飞龙去游乐场玩了一天，身心俱疲地从游乐场回家，不愧陈飞龙的孩子，和陈飞龙一样皮。 崔楚带了一整天的小朋友，充分地把游乐场玩了个遍。 回来之后瘫在沙发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第74页 「这么累？」卓正华从崔楚身边路过。 「……嗯……」崔楚鼻子里哼哼。 卓正华摇摇头，「起来吃饭吧。」 崔楚艰难的爬起来，起身到餐桌边坐下，拿起碗筷扒了几口饭。 「今天玩的项目多吗？」卓正华给崔楚夹了个大鸡腿。 崔楚点点头，「不过都是儿童区的项目。」 「小孩子实在是太麻烦了。」 「特别是陈飞龙家那小子，哎，明明小的时候还很可爱的，现在越长大越调皮了。今天他爸不在，跟脱缰的小野马似的。」说完，崔楚举着筷子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埋头吃饭。 卓正华应和地点点头，忽地问：「你觉得澳大利亚怎么样？」 「……咋？」崔楚抬起头，想了一会儿，「是不是你去留学地那个国家」 卓正华点点头。 「好啊，下次去玩啊。」崔楚顿了顿，「去你上学的地方看看。」 「成。」卓正华看了眼依旧把半张脸埋在饭碗里的崔楚，眼神变得有些温柔。 崔楚地减肥计划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又开始享受起了这种闲适的状态。 有心情的时候逛逛淘宝大杀四方，偶尔捯饬捯饬新菜品。没心情的时候瘫在家里，像一条咸鱼。 崔楚睡相极差，以前一个冬天过去，因为踢被子感冒怎么说也得有三次，崔楚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起身看看站在床边叉着腰的卓正华，还有躺在地板上的被子，崔楚默默地挪挪屁.股，给卓正华腾出位子来。 「你怎么一天到晚睡觉这么不老实？」卓正华气闷的质问崔楚。无奈的把被子从地上抱起来重新铺上，嘆口气再次躺回床上。 卓正华躺在一边看着依旧坐着的崔楚，收到眼神的崔楚识相地躺好，侧头看了一眼卓正华，看着眼色不太妙的样子，又主动挪近了一点。 卓正华嘆口气，把崔楚搂进怀里。下巴靠在崔楚脑袋上。 崔楚松口气，过了几秒，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卓正华的肌肉，结实。 摸了一会儿，崔楚觉得气氛陡然变得有些危险起来。于是又怂怂的伸回手。 卓正华抬起崔楚的下巴，吻上去。 第53章 结局 当卓正华跟崔楚说一起去澳大利亚的时候崔楚还挺兴奋的, 说是以后定居的时候，崔楚也只是愣了一下，点点头就答应了，看着卓正华略有些慌忙地解释说可以经常回来看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可爱。 然后崔楚觉得神奇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卓正华脸慢慢变红，居然扭捏了一阵，拉着崔楚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映入眼帘的便是床上地上满是的玫瑰花瓣, 还有摆在各处的小蜡烛。 卓正华拿起一边的玫瑰花和戒指盒子，半跪下来。 崔楚愣了片刻，马上又把卓正华拉起来, 然后一手接过玫瑰花，忍俊不禁道：「你这么肉麻干什么，我又不是女孩子。」 「……不喜欢吗我秘书说这种方式不错。」卓正华皱眉，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低头拨弄自己手里的戒指盒。第一次觉得自己名牌大学毕业的秘书有些不靠谱。 「……我没说不喜欢啊, 不过戒指你买了什么款式？」崔楚看着写的有些不乐意的卓正华忍住笑容，伸手拿过戒指盒子。 卓正华又皱皱眉, 流程不应该是这样啊。 卓正华的戒指买的很简洁，铂金的戒指，内侧刻着两个人名字的简写。崔楚没注意卓正华郁闷的脸色，直接掏出来带上往自己手上比一比。 好奇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手指多大的？」 「你身上我哪里不知道\"忽然有些自信的声音。 「……」感觉哪里怪怪的。 不过看得出来崔楚还是很开心，拿着手机比着手势拍了好几张照片。卓正华站在一边，任由崔楚拿着他的手比着姿势。 最后卓正华撒的满床满地的玫瑰花，崔楚多角度拍了几张照, 又合了几张影，然后就隐没在垃圾桶里了。 第二天卓正华依旧有些郁闷。 崔楚同样闷闷的摸了摸屁.股，吃饱喝足了还不开心？ 不过过了几天卓正华的脾气就捋平了，给崔楚看他之前分析的澳大利亚的城市和房子。 但其实崔楚想法不多要求也不高，也没什么大概念，所以一个个城市一套套房子在崔楚眼里看着都差不多。 卓正华仿佛也早就知道了这一点，看崔楚没什么异议之后直接去办事了。 出国要准备很多东西，特别是决定移民。 崔楚除了准备了些生活上的东西，以及店面的交接以外，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情跟着卓正华前前后后的忙活着。 崔楚的小店就彻底交给陈风了，以后崔楚就只打算收租了。 最近崔楚也想了想其实如果能这样跟一个舒服的人在一起悠哉游哉地过一辈子，也是幸福。 也幻想幻想或许以后自己还能在澳大利亚开个中餐厅。 崔楚把这消息告诉陈爸陈妈的时候，俩老人还挺开心的特地摆了一桌，叫上了些朋友好好吃了一顿。听崔楚要出国发展久住，俩老人虽说是有些不舍，不过也是欣慰。 陈飞龙更甚，拍拍崔楚的肩膀，「以后就有一个放心代购了。」 倒是完全看不出这傢伙有什么不舍的样子。 晚上的时候崔楚特别开心的躺在床上，一个人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阵，然后忽地转过头，看着一边躺着闭着眼睛的卓正华。 第75页 崔楚拱了过去，离卓正华的脸蛋近了些，然后胡乱撅着嘴亲了几口，亲完又不明原因的急忙躲开。 卓正华睁开眼睛，大手一伸，又把崔楚捞了回去。低头亲了好几口。 「嘿嘿。」崔楚发出可怕的笑声。 卓正华笑笑，他看得出来崔楚现在心情不错。 崔楚伸手摸着卓正华的腹肌，美滋滋的想，幸好，他和卓正华之间有这么多的自然而然。 在澳大利亚正值春季的时候，卓正华和崔楚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澳大利亚。 让崔楚惊讶又新奇的地方有很多。 比如曾经恶补英语的崔楚发现，澳大利亚其实华人很多。还有这地方的牛奶竟然比水还便宜，于是崔楚原本停止不前的身高竟然在每天每天牛奶的情况下又拔高了一厘米。 刚来到澳大利亚的时候，卓正华因为工作每天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而崔楚每天揣着小巧的翻译器和钱包四处游荡。 崔楚偶尔还是会觉得踏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的时候十分神奇，也依旧觉得现在呆在他身边的卓正华很安心，就还像是年少的时候的模样，还是年少时候的心情。 就好像，有些东西从始至终，一直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