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感》 第1页 书名：安全感 作者：宝谷一斤 ================== 第1章 “老师，我怀孕了。” 叶欢欢看着眼前这个妆容完整，一身名牌，咋一看比她还成熟的学生心里咯噔一下，想着怎么就怀孕了，前几天不是还闹着要分手的吗，心里有些后悔今天来赴这个约，随即想说，你怀孕为什么要和我说啊，我也没有本事让你怀啊。 “那他知道吗？” “我不敢和他说，怕说了就真的分手了，老师，我怎么办啊。” 叶欢欢看着那双汪汪泪眼止不住在心里哀叫，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一个教“古代汉语”的未婚单身女青年，这个问题请教教“女性心理学”的已婚妇女比较靠谱吧。 “那现在事情发生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我才大二，生下来是不可能的了，也不能告诉家里，我爸会打死我的，老师，你陪我去流了吧。” “嗯？”为什么找我？ “老师，我能求的人只有你了，也只有你能帮我了，老师，陪我去吧，我一个人害怕，求你了。” 叶欢欢看着她那忽闪忽闪的假睫毛和从眼眶里就要慢慢溢出来的眼泪，一滴眼泪划过下眼睑时晕开的下眼线和被下眼线弄脏的妆。心想，现在的学生都不用防水的化妆品吗？她吸了一口气，说：“可是，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我们都是学生，我没有办法，老师，我真的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女孩哭了起来，哭得已经毫不压抑，眼泪从眼眶里溃堤后直接弄花了那脸完好的妆。 叶欢欢瞬时汗毛直立，她觉得再哭下去，她的背就要被这咖啡店里其他人好奇的眼神看出个洞来了，“好。” 哭声停止，女孩睁着汪汪的泪眼看着自己：“谢谢老师。老师，你能帮我保密吗，毕竟这事挺丢人的。” 知道丢人当初做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清楚呢，我要是你爸也得打死你，不，先打死那孩子的爸再打死你。 “好。”叶欢欢听见有人发出了和自己声音一样的这个字。 叶欢欢和那女孩分手后一直在回想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这个学期以前她都在外系教大学语文，像她这样的新进教师在中文系是不能直接给本系的学生上课的，一般都是先在外系上上大学语文，在外系开个兴趣班性质的选修课，练好了上课仪态、能掌握上课节奏，具备了这些基本素质，让本系资深的老师评分通过了才能在中文系试讲，还得通过了老师们的层层听课等一系列锻鍊后才能在中文系正式开课。全校这么多院系，目前她知道的也就只有中文系还保留着这么严格的关于新进教师的上课评审制度，其他的院系老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虚设掉了。 这个学期她才在主任的授意下在开了个“文字学”的选修课，主讲汉字的结构和形体演变，因为甲骨文和金文有很强的图画性，整节课上下来都像在教画画，对于外系的学生不会太脱离才选择开的。当时主任还说这个课目选得不错。 学生选课的时候有三十多个人选了这门课，对于这种非文学的课来说，叶欢欢已经很满意这个人数了。结果叶欢欢上第一节 课的时候学生到席人数13人，她看着那13个人散坐在80人的教室里面的时候，太阳穴上的筋突突地跳了两下，还好选修课没有老师听课，要不然她就丢人丢大发了。十几个人的选修课是开不了的，人数太少，占用教室资源，后来因为主任说新老师要多培养，这门选修课才没有夭折。到现在上了半个多学期，每次课基本上来的人都是第二次课后的那来十个人了。 今天这女孩就是这十分之一，舞蹈系的，叫陈嘉欣。一次课间问叶欢欢要过电话号码，然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三不五时地在晚上十点钟左右的时间给叶欢欢发简讯倾述她和她男朋友之间的琐碎事情。叶欢欢一开始觉得很奇怪，你和你男友之间的那点□□为什么要和我这个选修课的外系老师倾述，难倒是觉得我长得很“知心姐姐”？叶欢欢开始敷衍地回了几次简讯见对方没有领悟还坚持给她发简讯之后，她也就放弃了拒绝，任由其发展。后来就习惯有这么一个学生给她发这样的简讯，毕竟能记得她是老师的学生真的很有限。有时候闲得无聊又没能睡着的时候叶欢欢也谈一下自己的观点，不过大多都是随口诹的，讲了也就忘了。没想到今天这学生居然约了自己出来，还提了这么个要求，自己还答应了。一个老师竟然陪学生去堕胎，叶欢欢想想就觉得荒唐。 陈嘉欣今天来的时候没有化妆，看起来很小，十七八岁的样子，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无助。听到医生好像看尽人世沧桑面无表情地问“这是第几次”的时候，陈嘉欣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那医生见她这样就说：“哭什么，我们这来的都是你们这种的小年轻，玩的时候不管不顾，出了事了才知道来这里哭。”又对着叶欢欢说：“你是她姐吧，拿着单子去交钱吧，交了钱排队就可以做了。” 叶欢欢走到陈嘉欣旁边，拍了拍她的背。大概是见病人还没止住眼泪，那医生喝了口茶，换了一种居委会大妈拉家常的语气说：“你算好的了，还有个姐陪你，前两天有个女孩子也是大学生，和你差不多大，自己一个人来的，从头哭到尾，最后做完的时候哭得晕了过去，醒了之后还得自己一个人走，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以后真是得注意点。” 叶欢欢搀着陈嘉欣出小诊所门口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个刽子手，最起码也是个帮凶。虽然还没有成型，可那也是条生命啊，活生生的在自己手里消失掉了。室外那么暖的太阳光照到脸上，可是身体还是感到阴风阵阵，她忍不住地抖了两下，叶欢欢知道自己这是做了件蠢事。 “老师，你回学校吗？” “嗯？你不回吗？”叶欢欢还沉浸在又懊悔又伤感的情绪里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我先不回学校了，我这样子回去不方便，我在酒店订了房间，先住一个星期再回学校。” “那学校呢？” “请了事假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 “老师，谢谢你。” “嗯。” 看着陈嘉欣招手上了计程车，这一秒叶欢欢觉得自己蠢毙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小诊所，心里说，这么可怕的地方，以后再也不来了。叶欢欢走到公车站搭公车回学校，从这回学校还要倒趟车，帮人帮到这地步实在太悲催了。 第2章 到学校的路正在修地铁，到处都在挖地，本来就塞车的路况现在塞得更严重了。好不容易上了公车摇摇晃晃到了倒车的站还想着要赶回学校吃晚饭，可是这天煞的604路等了四十分钟还没到，天都黑了，十一月的晚上已经很凉了正当叶欢欢只能吹着冷风在公车站饿得前胸贴后背地看着路上的车来来往往。 第2页 “喂，妈。” “你那手机怎么回事？老是打不通，这都打了三次了，是不是得换一个了。” “是得换一个了，要不您老给点赞助吧。” “你怎么了，有气无力的？还没吃饭呢？” “没吃，在外面办事呢，等下回学校吃，母亲大人，不要转移话题啊，给点赞助吧，要不下次您打我电话还的时候是会这样窝火的。” “你是不是在学校不干活啊？” “嗯？” “那为什么不发你工资啊，你要是有工资还要什么贊助。” “我不是新人嘛，新人。” “别贫了，我和你说件正事，你还记得你周阿姨吧，你周阿姨的儿子在你们的一家外企当经理呢，比你大两岁，刚刚好，你们约个时间见一面吧，最好把事情定下来，一切顺利的话过年放假就刚好能回来见家长了。” “妈，我又不是大熊猫，这年头还有谁家这样给女儿找下家的啊，还有我哪个周阿姨啊？我怎么不记得我还有个姓周的阿姨啊。”叶欢欢正要对这种拉郎配进行严肃批判的时候，对面车道的一辆白色轿车被后面的一辆黑色宝马给追尾了，接着就看到白色轿车上下来了个年轻男人走到车尾查看被撞的情况，黑色宝马上也下来了个男的，不过是个穿皮衣的秃头中年大叔。两个人讲了几句，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那中年大叔作势要打男白色轿车的男的。这还得了，当街打人是不是得报警吶。 “就是粮食局的周阿姨啊，之前重阳节的时候在居委会活动上认识的，就住在我们后面的那条街，她儿子我见过，挺好的一个小伙……” “妈，我现在有点忙，回头我再给您电话啊，挂了。” 叶欢欢没有想到今天还有这样一段。 “姓名。” “叶欢欢。” “职业。” “x大老师。” 叶欢欢看到警察叔叔听到自己是x大老师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就照实说你看到的。”叶欢欢作为追尾事件的唯一在场目击者，很光荣地获得了配合警察同志做笔录的机会。 叶欢欢把看到的说了一遍。 “那黑色车主打到白色车主了吗？ ” “没有打到。”其实当时应该是想打来着，黑皮衣大叔那气势强得她在对面都感受到了，她还以为那叔是混黑道的呢，没有打到是因为那皮衣大叔身长不够，手稍有些短，打出去了只是没打到。不过这白色车车主的身条真是很正吶。 “谢谢你配合我们工作，你可以走了。” “谢谢警察同志啊。” 在做笔录的时候604路车终于到了，叶欢欢看到那两辆车结伴一前一后到的时候，在心里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一口鲜血卡在胸口差点要吐出来。最后为了不饿死街头，叶欢欢一狠心打的回了学校。 第3章 叶欢欢刚在外系上完课，还没进办公室就听到陈老爽朗的笑声，陈儒正是研究古汉字的大家，虽然退休了也还时不时回系里办公室转转，和老师们聊聊天，有时年轻的老师请教问题，他也是倾囊相授，是位让人敬重的老学者。 叶欢欢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陈老端着他那老茶盅正好对着她笑，办公室里老师不多，都去上课了，叶欢欢说了声“陈老好”就抱着书坐下了。 “小叶老师现在在系里上课了吗？”陈儒正啖了口茶问。 “还没呢，还在上大学语文。” “哦，年轻人不着急，基础打牢了才能上好课。是这样，有个认识的人托我去看字，说是新买来的。我年纪大了，不愿意来来回回地倒腾，但是人情面子上抹不开，你能帮我去一趟吗？” 叶欢欢一听，这是挣外快的好事儿啊，陈老这样看得起自己让她有些喜出望外。 “行啊，保证完成任务，不辜负您老信任。”叶欢欢啪地朝陈老行了个礼，逗得陈儒正哈哈大笑。 “那我让他们和你直接联繫了啊。” “好嘞。” 星期五下午没有课，叶欢欢在宿舍里一觉睡到四点多，醒的时候猛地想起今天晚上是要去和那个什么周阿姨的儿子相亲的。约的是七点，从学校进城又是周五晚高峰，起码得提前两个小时出门，那就得五点之前出门，于是赶快起床洗漱换衣服。 等人很无聊，让人等很不礼貌，所以叶欢欢既不喜欢迟到，也不喜欢早到。以前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就是这样。中学的时候经常骑着自行车紧赶慢赶踏着迟到线进校门，钱卫红就不止一次地敲打过她，说当年去学校的时候要是每天都提前十分钟去学校看会儿书，高考可能就能考多几十分，志愿就会不一样，人生就会不一样。到了大学，每次拿到课程表第一件事就是算好时间，然后调好起床的闹钟，几乎每次上课都是踩着铃声进教室，弄得每科老师对她印象都很深。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就会有一个绑马尾的女学生走进教室，以至于她的逃课次数远远低于本班人均逃课的平均值。 叶欢欢不怎么喜欢在外面穿裙子，觉得不如裤子方便，之前在钱卫红女士的强势高压下也相过两次亲，但都以失败告终，钱卫红女士把失败归罪于叶欢欢相亲的时候穿了裤子，她的原话是“现在哪还有女孩子在外面不穿裙子的啊，你读了这么多年书，本来年纪就没有优势，还整天穿个裤子，也不打扮一下，你还不如直接告诉对方说‘其实我不是很想来见你’得了。”叶欢欢在心里说“对呀对呀，本来就是被你逼的。” 这次钱卫红特地提前一天对叶欢欢进行了裙子的重要性的认识教育，为了不让老妈血压过分蹦高，叶欢欢今天老老实实地穿上了裙子。 叶欢欢洗漱打扮完成后，嗯，四点四十五，还有十五分钟，叶欢欢给自己削了个苹果，吃完苹果洗完手时间刚刚好，拎包出门搭车赴约。 约的地点是男方定的，一个星级酒店的餐厅，地方挺高级的，叶欢欢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太邋遢。 “陈先生？”叶欢欢看到老妈发的信息上面名字那写着“陈晓东”的时候差点笑了出来，你爸要是姓黄，会不会给你取名叫“黄晓明”吶。 “叶小姐。” 眼前的这个陈晓东眼睛虽然没有香港的那位大，但长得其实还不赖，端端正正的，是那种讨父母长辈喜欢的长相。 相亲的开始有些制式，点完菜之后就从双方的工作开始聊起，像作报告一样，把家庭情况、教育背景、兴趣爱好都交代一遍。 “原来叶小姐是传说中的学霸啊。” “其实我是学渣来的，学霸是不用上那么久的学的。”叶欢欢高考的时候没考好，上了个大专，专升本的时候喜欢上了古汉语，才拼了老命考研读博进了现在的学校的，读得时间很长，吃了很多读书的苦。 “其实读太久的书也不好，容易烦恼。”叶欢欢停下筷子接着说：“同学上学的时候，我在上学。同学毕业了，我在上学。同学上班了，我在上学。同学结婚了，我在上学。同学生娃孩子了，我在上学。同学都离婚了，我还在上学。有时候我都被自己好学的精神深深感动了。” 第3页 陈晓东笑了出来。气氛热络之后两人就渐渐聊开来，陈晓东讲了些他工作时候的小故事，叶欢欢不时回应一下。叶欢欢想这应该算得上是一次愉快成功的相亲活动了。 相亲结束的时候陈晓东要送叶欢欢回学校，叶欢欢说学校太远了，路况也不好，搭公车很方便，就不麻烦了，就在酒店门口分手了。 “今晚上怎么样啊？”叶欢欢刚洗完澡，叶妈妈的电话打来了。 “挺好的。” “什么就挺好的了，你倒是说详细点吶。” “吃的挺好的，聊的挺好的，人也挺好的。” “吃完饭之后就没有其他后续节目，送没送你回来啊？” “吃完就散了，要送来着，没让他送，学校太远了，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明天星期六，又不用上班。” “妈，您能不表现得这么心急吗，好像我压了您仓底，卖不出去了似的。”叶欢欢看着从发梢滴到地板上散开的水珠翻了个白眼。 “你这次要是成功了，我以后就再也不用心急了。” 叶欢欢觉得自己的前两次相亲像笑话一样。 叶欢欢家的亲戚以女性居多，钱卫红女士有两个姐姐两个妹妹，且都非常热情，特别是在给人介绍对象这件事上，怀着很强的积极性，而且人脉网络拉得不是一般的广大，简直就是热情与实力的完美结合。她们看着叶欢欢一直在读书读个没完没了的，心情就像手里有一张牌，可是怎么打都打不出去，满腔的热情只能空遗恨，看着自己手里可以介绍的名单里名字变了又变，可这熊孩子却还在读书。好不容易熬到叶欢欢读完书了工作了，这些亲姨们逮着机会就给叶欢欢进行“我的那个的那个的谁的谁啊，怎么怎么样，和你可合适了”的集体炮轰，叶欢欢心里直说“贵圈真乱”。 第一次相亲，介绍的是小姨单位里的下属。小姨在单位办公室里做了个小小主任，那下属一个晚上都在歌颂领导对下属如何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练习年终总结大会的发言呢，叶欢欢对着那大喷口水的小姨下属只能干笑，一个晚上都不知道菜是什么味道，光听同志汇报思想工作了，心里翻完白眼之后直冒冷汗，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第二次是隔壁办公室的李主任介绍的。李主任是系里秘书办公室的主任，系里的老人儿来着，看着几十年系里老师来来回回地变换，最大的兴趣就是给系里单身的老师找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国的办公室主任都有这么一个助人为乐的共同爱好。 那时候叶欢欢刚进学校，一心想着自己是个新人，要积极，要有眼力劲儿。老妈说要多干活，领导才能看得见。于是叶欢欢在自己办公室干完活了之后，有时间也跑到隔壁秘书办公室帮忙，毕竟老师的工作离不开秘书，排班排课□□室很多事情都要仰仗秘书室。说是帮忙，其实就是偶尔帮订书机装装钉子，夸夸李主任新衣服好看什么的，混个脸熟。 一次叶欢欢在办公室里印资料，李主任过来找旁的老师说调课的事，说完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会儿叶欢欢，问说：“叶老师，快要请我们大家喝喜酒了吧？” 叶欢欢一下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我还没男朋友呢。” “那可太可惜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吧。” 叶欢欢还在想怎么就可惜了的时候，全办公室都知道了她是即将得到李主任牵红绳帮助的大龄单身古汉语女教师。 这次是李主任的远房亲戚，四十岁外加离过一次婚无子女的律师一枚。也不知道李主任介绍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大概是把她说得太好了，让这位律师大叔抱有很高的期待。估计以为来的会是个细腰长腿大胸白肤的制服女教师，可到了见面的时候看到的是t恤牛仔帆布鞋的叶欢欢，现实和期待的落差一下太大，人家眼里尽是嫌弃了。聊了几句，女博士在这位离异律师的眼里简直就是异兽，何况还是个学古汉语的女博士，就跟考古挖出来的差不多。 相了这次亲，叶欢欢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压舱底的滞销货啊，怎么什么条件的都来，李主任介绍的还不能推掉。钱卫红同志知道之后，开始反省自己让女儿由着性子的读书是不是错了，最后得出结论，读书没有错，错的是叶欢欢没有在读书的时候抓紧时间谈恋爱。并且立下决心，一定要把叶欢欢嫁出去。 第4章 有钱人之所以是有钱人，是因为他们不但很懂挣钱还很会归置钱。 周末叶欢欢应约去看字，照着对方给的地址七拐八拐地到一条小巷子里，巷子里有家叫“白丁居”的茶室。茶室是老房子改的，外面看着就是一般的民居，进到里面才发现装修得很讲究，透着一股文学气。大堂里的桌椅都是明清样式的，柜檯也是仿古的，有点电视剧里的味道。柜檯后面的架子像墙面一样，上面摆满了线装书。茶具都搭成了一套，墙上挂着字画，一处角落里一位穿着麻布衣服的琴师在弹着古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薰香味。要不是看见服务员穿着现代的衣服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叶欢欢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呢。转念一想，这家老闆也挺矫情的，明明把店弄得雅得让人不忍直视，店名还装兮兮地叫什么“白丁居”。大堂里客人不多，三三两两的。 “您好，请问有预定吗？” “哦，您好，昨天和杨小姐约好来看字的。” “您这边请。”叶欢欢跟着招待姑娘穿过大堂走到柜檯背后，发现原来这里别有洞天，柜檯并不是靠着墙的，而是和进入中庭的门口稍稍错开，故意把院子的景色藏了一下。 很漂亮的院子，虽然快入冬了，但是这里花鸟鱼虫一样不少还种着树，一只花猫趴在树上吊着尾巴看着叶欢欢。好肥的猫，叶欢欢心里想到。 走过中庭，招待的姑娘把叶欢欢引到房子前面，说：“叶小姐，不好意思，杨小姐有事耽搁了点时间，正在来的路上，请您先在画室等她一下。”叶欢欢心里别扭了一下，是有多忙这人，约好了还不能守时。 “哦，好。”叶欢欢一走进画室就知道自己确实没有穿越了，因为墙上挂着的不仅有国画，水彩画还有油画和素描，桌面上还放着两幅装了木框的漫画。 画室的另一面墙挂的都是书法，大篆、小篆、行书、正楷、狂草都有，还有两首英文诗的手稿。叶欢欢觉得更奇怪了，这些为什么要找学古汉语的她来看呢，应该要找的是鑑定古董字画的专家吧。 叶欢欢甩了甩马尾，决定不为这个部分烦恼，反正是来挣外快的，还是替陈老来的，总归还是靠谱的，人家说让看字，那到时候只管看字就是了。 “我们家杨秘书真是越来越随便了，现在什么人都往里带啊了，小姐你是？”叶欢欢正对着一副把向日葵解剖了再重新排列的油画发呆，听到有人好像在和她说话，转身发现画室里多了两个男的，其中一个正一脸戏嚯地看着她。 第4页 “呃？” “这位小姐好像对画很有研究，能和我们分享一下您对这幅画的感觉吗？” “其实没有研究的，我只是在等人。” “叶老师？你好，我是昨天和您联繫的杨晓，不好意思，迟到了。”杨晓匆匆走进画室，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小老闆苏晓辉，“苏总今天也在，真是太巧了。”苏晓辉回国之后在公司里挂了个副总的名号，班是不坐的，偶尔出现一下。杨晓和他见到都在公司年终酒会和白丁居里，他偶尔带朋友来看画。 “说明我和我们杨秘书有缘吶，我带朋友来看画，原来这位小姐是老师啊，怪不得看画看得这么入神呢，待会能不能请叶老师也帮着参考参考啊？”苏晓辉笑着说。 叶欢欢一听，什么东西，你才小姐呢，你们全家都小姐。“没关系的，杨小姐，既然晚了我们先看字吧。”自己只是来看字可不想还要看画，何况她也不懂那些常人画不出来的大作要怎么看，损了陈老的名声就罪过大了。 “苏总，那我先陪叶老师看字？” “好。” 叶欢欢跟着杨晓进了画室的偏房，说是看字，其实看的也是画，作者利用甲骨文的图画性创作成了一幅画，看着是画，其实都是用甲骨文汇聚起来的。甲骨文里有很多是象形字，字都是画成要表达的事物，随着事物的形状而弯曲变化。象形字又分成独体象形和合体象形，独体象形是纯粹描绘这个事物的形体，合体象形是除了描绘这个事物之外还把和这个事物有关的事物一起描绘出来。而且甲骨文并没有固定的形，这幅画里的“其”字就写了三种形，不是学这个的是很难看得懂字的内容的。 所幸，字倒不是很生僻，都是写在甲骨文里常见的字，就是形体的变化多了一些，叶欢欢心想，怪不得陈老不来，这家主人真是杀鸡用牛刀，这种程度她叶欢欢就可以轻松解决了。 叶欢欢完成得很快，看的过程中还给身旁的杨小姐简单讲了一下甲骨文。 “叶老师的课学生肯定都听得很投入吧。”收画的时候杨晓问。 “杨小姐客气了，其实还好。”叶欢欢想起她那文字学选修课上可怜的十个人。 “刚刚听叶老师讲解，专业又热情，看得出来是真心喜欢这个。” “是啊，真心喜欢。” 叶欢欢和杨晓走出画室的时候，苏晓辉和他的朋友还在，两人正在中庭的树下聊天，显然是当真在等她帮忙看画了。这些公子哥实是在是太闲得慌了，叶欢欢看着那两人想。 “叶老师忙完了？那我们现在去看画？”语气虽然是疑问的，但是苏晓辉还没等叶欢欢回答就大步走进画室了。 “那你们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杨晓说完就离开了。 刚刚怕误会，叶欢欢没好意思仔细看这两人，其实苏晓辉长的很好，五官端正还带着点清秀，虽然叫着苏总，但不像生意人，玩世的少爷样更重些。旁边的这位，嗯，身条很正，五官比起苏晓辉显得刚硬些，气质也成熟些，不像他那么聒噪，不过这身材真的没得说啊，虽然衣服是厚的，但是还是能感觉到身体的线条。嗯，这身条好像有点眼熟，是有点眼熟，在哪见过呢，不会是明星吧。 叶欢欢读大学的时候教现代文学的女老师说，读中文系的任务就是看小说。老师大概是想鼓励学生多看书，可是学生得到的要领就千般万化了，就是在这看小说的过程中，叶欢欢得出了身材比相貌在一定程度上更能吸引她的结论。就像男人看女人一样，有人喜欢漂亮的，有人喜欢身材好的。眼前的这位就很棒。 “这位是西园饭店的陆总，想找两幅放在酒店大堂的画，您帮看看。”叶欢欢瞄了苏晓辉一眼立刻收住她乱七八糟的花痴心理活动。 “陆常庭。” “叶欢欢。不好意思，苏总，我真的是不懂画的，怕是帮不上忙。” “叶老师真是太客气了，大家交个朋友嘛，这画室要挂在饭店大厅的，我和陆总都是男的，想请叶老师站在女性客人的角度上帮看看。” 叶欢欢眼观鼻鼻观心不懂怎么拒绝好，气氛一阵沉默。 “上次追尾的时候还没谢谢叶小姐帮我作证，叶小姐要是不忙，等下看完画赏脸一起吃顿饭？”陆常庭笑着对她说。 不笑的时候看着挺酷，笑起来很好看啊。“啊，你是上次的那个白色车主！”原来陆常庭是上次追尾的那白色车主，怪不得这么眼熟呢，当时天乌漆墨黑的，光记得身条很正了，没看清是张什么样的脸。 “原来大家认识啊，那叶老师就不要推辞了。我们陆总很难请人吃饭的，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还没见他主动请谁吃过饭呢，今天我就借叶老师的光了。” “好。”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能这么推辞呢，叶欢欢只好答应了。 第5章 其实哪里用得着叶欢欢这种门外汉帮忙看画，那两个总一早就看好了。饭是在西园吃的，除了聚餐、喝喜酒，叶欢欢没什么机会到酒店这些地方吃饭，嗯，现在多加了一个，相亲。 叶欢欢在这个城市读书加工作住了差不多九年，对西园也只是听过没有见过。西园饭店是民国时候这个城市里最豪华的饭店，接待的都是高官显贵、明门望族，至今还流传着许多关于西园饭店的风流往事。1949年以后收归国有后用于内部接待，50年代进行了扩建，后来变成最早的星级涉外酒店，改革开放后尽管开始对外开放，但作为领导人和各种大会的主要接待基地，但是西园对于叶欢欢这样的平头百姓还是带着很重的神秘色彩的。按道理来说像西园饭店这样的老总应该是五十岁上下的圆滑老到特有领导范儿的中年大叔或者大妈，怎么会是这么年轻的陆常庭呢。 “欢欢啊，你是喜欢西餐，还是中餐？西园的西餐还是不错的，甜品尤其好，我个人很喜欢那的chocteva，等下你可以试一下啊，主厨还是我们常庭千辛万苦从米其林挖来的，是吧，陆？”苏晓辉一边开车一边说。 “嗯。”陆常庭应了一声。 其实叶欢欢不知道苏晓辉嘴里刚刚跑的那个英文还是什么文的单词是什么意思，闻所未闻。而且他刚刚是叫自己“欢欢”？第一次见的人用和家里人一样叫法叫她，真够自来熟的，叶欢欢在心里翻了个超级大白眼。 “苏总真是太客气了，我吃中餐就好。” 车子快开到西园可以远远地看到饭店大门的时候，叶欢欢就忍不住在心里带着点小虚荣地欢呼，西园饭店诶，她叶欢欢要进西园饭店吃饭了诶，虽然一个下午听着前面的这个公子哥的聒噪有些心烦，但是这是西园吶，叶欢欢心情瞬时大好，心想怪不得有人年轻貌美的为了愿意去傍那些比自己老爸还大的大款，原来这些富丽堂皇带来的快感这么让人着迷。 西园真的很美。就像置身在民国的小说里，巴洛克老式建筑与后建的高层主楼珠联璧合，融入在绿色大花园里。尽管是秋末的晚上，但是在光影的照映下，一点都不显萧瑟，花园里树木花草、池塘路灯全都罩上了一层浪漫的气氛。餐厅里的石柱、楼层之间宽敞的间隔、包有花岗岩的旋转式走道，处处都保留着民国初年的味道，细腻华丽精緻，结合现代先进的设备和装修，既保留了古典优雅的欧洲装饰艺术的建筑精髓又被赋予了新的时代气息，融入在葱绿宁静的花园里。 第5页 叶欢欢看着这桌子菜觉得有些恍惚，原来做有钱人是这种感觉啊，无数好料任君选择，不用因为钱的关系而放弃哪样。又有些惶恐，担心把自己本来简单的生活给搅浑了，既然不是真的有钱人，就不能假装骗自己是有钱人，贪心的故事往往都是悲剧收尾，得和这些有钱人保持距离才行，不然太累得慌。 “欢欢，菜不错吧？” “嗯，很好吃。”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餐厅的菜当然好吃啊，叶欢欢含着佛跳墙里的芋头答道。 “我觉得还好，没有好吃到让你们都说不了话吧，陆不说话你也不说话，你们是说好了来孤立我的吧。”苏晓辉看着这两个只吃菜不说话的人一副郁闷表情。 叶欢欢看了苏晓辉一下，又看了陆常庭一眼，一个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一个不打算做回应，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于是默默地把口里的芋头吃完后又举起了筷子。这餐虽然是陆常庭主动说请的，但是一晚上也没见他提起上次追尾的事情，倒是苏晓辉热情不减，更像主人。 最后这顿饭就在苏晓辉不断地开启话题，叶欢欢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和陆常庭偶尔解释补充中结束了。 这晚回到宿舍后，叶欢欢拆开了下午看完字后杨晓给的信封，五百元整。看字没费多长时间就入袋五百，还糊里糊涂地到西园吃了顿饭，叶欢欢躺在床上有些后怕起来，自己怎么看个字看到和这些人一起吃饭去了，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是会把自己生活搅乱的人，是她招惹不起也不想招惹的人，好在只是一顿饭，但愿吃完了也就完了。 第6章 “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下个星期划重点，那些关系好的，还想要学分的，你们就互相通知吧。”叶欢欢对着眼前自己这可怜的九个学生说。自从上次陪陈嘉欣去医院了之后，叶欢欢在学校就没再见过她，自己的课堂也由原本的十个人减成了现在的九个。 12月3号，离去医院快一个月了，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下星期应该会来学校了，选修课的所有课程包括考试要在必修课考试的半个月前完成。剩下的时间都是划重点、复习和考试的时间，陈嘉欣应该要回来学校了。 那晚吃完饭后一个月照常的上课下课，去食堂打饭，回宿舍睡觉，晚饭后的后怕没有出现，叶欢欢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有钱人之所以成为有钱人，也是需要时间去挣钱的，这件事可以作为人生的一个小插曲云淡风轻地翻篇了。 这个月的平淡让叶欢欢心情舒畅，她的追求就是安安稳稳地做好一个大学老师，在校园里平平淡淡的生活，把偶尔被人误以为是学生的搭讪当成是惊喜来接受，不用太担心买房和物价，尽管清风两袖但也衣食不忧。 要是说这个月唯一的亮点，就是和陈晓东去看了场电影。看的是国内的所谓3d大片，电影不咋地，倒是陈晓东一路绅士表现让叶欢欢觉得很是受用，看完之后陈晓东要送她回学校，叶欢欢没有拒绝。 期末，课都上得差不多了，下星期给学生们划完重点，等考完试，改好试卷，把成绩发到秘书那，这个学期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就可以回家过年了。希望系里对自己上课的评定可以快点出来，下学期能多上点课，挣多点课时费好把这时好时不好的手机和那台由白变黄还时不时死机的电脑给换掉。 “叶老师，考完啦。”叶欢欢回办公室放好刚刚收完的试卷，系里的一位老师问到。 “是啊，考完了。” “叶老师考完就该我们考了，前年有学生考十几分的，后来我一想，是不是范围太广了？这样可不好，这些孩子好不容易来我们学校念大学，怎么考个十几分回家，家长搞不好会有意见的。于是去年我就把范围划小了一点，题目有一半都是在课后练习里出的，结果还是有人给我考了十几分，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懂哪些，出题也很有难度啊。”这老师一说完就引起了办公室里老师的共鸣，办公室一下热闹了许多。 “主任，今年我们系聚餐在哪聚啊？”学生停课备考了，老师们也乐得轻松，一起讨论起年末聚餐地点。 “老传统，永泰福。”主任点了支烟夹在手指问。主任是个老好人，对同事友善，对学生亲切，听说早几年还没当主任的时候，那时的男学生想看世界盃又还没有电脑，都是到他家里看的。 “每年都是这家，都比我回老家过年都要按时咯。”周老师是副教授，一直没评上教授，老家是外省的，年末了，刚刚还在抱怨火车票太难买。 “对呀，主任，要不今年我们换一家吧。” “换一家也行，大家说换哪一家好？” “主任，要不我们去西园吧，听说西园现在不是国有的了，全面开放了的。”说话的是和叶欢欢同一批进学校的小黄老师。系里有三个黄老师，为了好区分，大家都管他们叫老黄老师、黄老师和小黄老师，小黄老师虽然是和叶欢欢同时进的学校，但是比叶欢欢要小三岁，是现在系里老师里面年纪最小的，年轻活泼的，家是本市的，听说家境很好，爸爸是区里的什么干部。 叶欢欢一听到西园，就想起了那天在白丁居的院子里陆常庭请她吃饭时候微笑的样子，这样子的笑不晓得在外面颠倒了多少众生。 “西园？以前□□在那里开酒会的那个西园饭店？” “是啊。” “西园饭店不是国有的了？” “是啊，改制了，听说是给一个什么集团收购了，上个周末我们家有亲戚结婚，就是在那吃的，菜好吃得不得了，现在可以在网上已经可以预定了。”小黄老师大概是喜欢上了西园的某个菜，想再去吃一次，正热情高昂地试图说服众人。 “这样一来，我们这些教书匠就和蒋委员长平起平坐的啊。”周老师也听过西园的赫赫大名，很想去这种地方吃一次饭，体验体验是个什么感觉，但是又很担心污损了自己大学老师清高的名声，“学校老师在那么高档的地方聚餐，会不会太过了啊。” “这个会不会太贵了啊？”旁边的一位女老师问到。 “学校老师也是可以去这些好的地方吃饭呀，不会太贵的，我上个星期看了一下菜单，和外面的餐厅比就稍稍贵那么一点点，但是那菜比外面餐厅好吃太多了，服务又好，环境又好，还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呢。” “比外面贵啊，系里面的经费怕是不够啊。”女人一旦有家有口，无论是大学老师还是卖菜阿姨，总是会变得现实很多的。这位女老师的态度很明确，就是不能自己出钱，本来年终聚餐就是系里为数不多的福利之一，要是聚餐还要自己贴钱，女老师是不愿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註定的，之前系里评上优秀得的奖金还没动，系里这么多口人，摊到人头上没有多少，单独组织一次活动吧又年底了，我正为这个费神呢，要不就加在聚餐的钱上，我们今年就去一次西园饭店吧。”副主任说到，“主任，您看怎么样？” 第6页 “那今年就定西园吧。” “那我上网去定位置。”主任话音刚落，小黄老师便主动把活揽了过来。 叶欢欢心里想，得，又能去西园吃一次了。 学生考完试了，叶欢欢就把试卷都带回了宿舍改，学生停课备考，不用上课的时候办公室的老师都是不在的，虽说在办公室里改试卷不但可以彰显自己勤快，还能省电费，但是叶欢欢总觉得办公室里烟味太重，办公室里的几杆老烟枪的威力真不是吹的，那烟味真是深植于办公室的每个角落。 “欢欢，在干嘛呢？” “哦，妈，在宿舍改试卷呢，怎么了？” “什么时候回来啊？” “过两星期吧，等系里聚完餐就回去。” “那你买车票了吗？听说今年车票不好买。” “哎呀，妈，车票的情况每年都差不多的啦，家又不远，不用提前这么多天买的，我到时提前两天订就行了，您就放心吧。” “你和周阿姨家的那儿子怎么样了，要是过年能一起回来就好了。” “一起回是不能的了，学校放假早，而且大家也就是刚认识，妈，我不和你说了，改着试卷呢，待会儿改错了。” “一讲这些你就忙，那你忙吧。”钱卫红说完把电话挂了。 叶欢欢挂完电话想起陈晓东没了心情，其实她觉得他还挺好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合适。上次看完电影之后叶欢欢给他发过简讯，但是没有回覆，也没有电话，想着可能人家有什么事在忙吧，后来事情一多，叶欢欢也就给忘了。现在被老妈一提醒又想了起来，事情没头没尾的，让人奇怪，这陈晓东怎么就没有音讯了呢。叶欢欢看着眼前的这堆试卷，又嘆了一句，是不是需要的时候才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就自动消失才是现在人正常的表现，陈嘉欣也没有音讯，划重点的时候没来，考试也没来，这门选修课是肯定得重修了。 第7章 西园饭店包厢内，中文系聚餐。做大学老师有什么好处呢？好处之一就是聚餐的时候没有被喝酒的担心，吃饭就是吃饭，喝酒也只是小酌，气氛好了兴致高了还能附庸风雅一番。在中文系这种纯文的系里，上至快退休的教授，下至像叶欢欢这样的新进老师，大都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读书生活，而且几乎没有脱离过校园，即使兼着党政职务，也还是留有一点文人的做派。再者，文人相轻，大家都捏着那么一点清高的味道。 做大学老师还有一个很显在的好处，就是做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总会认识一些意想不到的人。主任和几个资深的老师大概是来过的西园的，在其他老师还在对西园的赞嘆中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熟悉自然地组织大家进包厢了。 菜是长辈领导老师点的，荤素皆有，虽然没有什么豪华菜，但是硬菜不少。叶欢欢和两个新进老师坐在靠近包厢门的位置上，认真吃菜和听老师们讲话，时不时附和几句。 主任自带了一瓶白酒，说是学生送的。叶欢欢不喜欢烟，但觉得酒还是不错的，开心的时候也能喝上两口。主任带的酒进入嘴巴的时候绵纯柔软，一股酒香散到大脑，咽下去的时候在喉咙里有一种快感，叶欢欢一时觉得好，贪喝了两口。主任看到了，开玩笑说： “看不出小叶老师还挺能喝酒啊。” “贪着主任的酒好，忍不住就多喝了。” “没事，这酒度数不高，现在天气冷，喝点还能暖身。”主任笑着说完又转去和其他老师说话了。 叶欢欢心想，主任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一晚上主任和每个老师都讲了话，或长或短，不让一个人受冷落。 饭吃得差不多了，之前喝了碗汤加上刚刚喝的酒，叶欢欢有些内急就走出去上厕所。包厢里面暖融融的，坐久了人有点昏，一出来人清醒了不少了。 叶欢欢上完洗手间出来居然在走道里看到陆常庭，他正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叶老师来吃饭。”陆常庭也看到了她，他朝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工作人员走开了。 “哦，单位聚餐。”叶欢欢看着陆常庭穿着西装和工作人员讲话的表情，手臂放的位置，手指的姿势，嘴唇的开合，不知为什么自己有点紧张，声音都有点不自然了。 “叶老师，这里有点东西。” “嗯？”叶欢欢有点懵，接着看到陆常庭伸手往她的肩膀这来。 “这个。”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的手上拿着一块橘子皮，脸上挂着笑。 叶欢欢要晕倒了，自己的毛衣上居然挂着一块橘子皮，而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要是挂了一个晚上，那不是陪着她和主任喝酒又讲话了，现在还捏在陆常庭的手里，那人还对着她笑，真是丢脸死了。 “谢谢陆总，您先忙。”叶欢欢尴尬地拿回橘子皮，刚要迈步，陆常庭身后的包厢门突然开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嗯，不是在广场跳舞的那种普通大妈，皮肤保养得很好，很有气质，手指一看就知道在家是不用干活的那种。 “小陆，怎么站门口了啊？你郝伯伯要找你喝两杯呢。”气质大妈看到了陆常庭身边的叶欢欢，“小陆，这么不给阿姨介绍介绍这位姑娘啊。” “方阿姨，这是叶欢欢，在x大做老师。” “欢欢，这是方阿姨。”刚刚还是“叶老师”的，怎么现在成“欢欢”了，喝了苏晓辉的喝剩的水了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阿姨好。”心里虽然在七想八想，但是该有的礼貌还是要做到的。 “哦，你好啊，欢欢，名字真好听，进来一起吧，郝伯伯等着呢。”说者话贵气阿姨拉起了叶欢欢的手。 “方阿姨，欢欢今晚是单位来聚餐的，下次我们再专程去拜访啊。”陆常庭说。 “那就进去和郝伯伯见一下，郝伯伯会很开心的。”贵气阿姨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 “那就见一下？”陆常庭看着叶欢欢。 “嗯？哦，好。” 叶欢欢彻底懵了，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接着就被气质阿姨拉着手进了他们的包厢。 “正博，这是小陆的朋友，在大学做老师。”方阿姨拍了拍叶欢欢的手背，贵气阿姨的手好滑啊。 “郝伯伯，这是叶欢欢，欢欢，这是郝伯伯。” “伯伯好。” “哦，你好，好啊，大学老师好啊，小姑娘不错。”这位郝伯伯长得很普通啊，穿着也还好，但是就是看着感觉气场很足，嗯，肯定不是普通人。可是自己现在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来来来，小姑娘，陪我这老头喝两杯。”郝正博对叶欢欢招了招手。 “郝伯伯，欢欢今晚是单位聚会，要不我们下次再专程去拜访您。” 郝正博没理会陆常庭说的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叶欢欢。 叶欢欢见状，知道这酒是一定要喝的了，举起白酒杯就干了。 第7页 “郝伯伯，这杯我敬您。” “好，这小姑娘不错，小陆有眼光，下次带到家里来啊，到时候我们喝两盅。” “一定一定。”陆常庭恭顺地答应。 “我不要你答应，我要这小姑娘答应。” “好，郝伯伯，下次一定陪您喝两盅。”郝正博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叶欢欢。 “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郝正博这才放人。 “郝伯伯再见，方阿姨再见。” 叶欢欢一出包厢就想发飙，这陆常庭是把自己当工具使了啊，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啊今晚，可恨的是自己还糊里糊涂地配合了他，自己怎么一遇到他就变得糊里糊涂的了。 “叶老师，不好意思，让你帮这么个忙。” “陆总，这种忙您还需要人帮啊，应该很多人都想排着队来吧，再说这种忙是随便在过道里抓一个人就能帮的吗，那您怎么不找别人偏找我啊。”叶欢欢心不顺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叶老师，对不起，这次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了，陆总。”果然是商人作风，什么事都能利用，什么事都能算得出价值。“就这样吧，陆总。” 叶欢欢被自己气得快炸掉了，要是自己不配合，别人想利用也利用不了，还是得怪自己。叶欢欢有些气沖沖地走回了自己的包厢。 “叶老师，怎么了，这么急？”叶欢欢一坐下，坐在旁边的女老师就问。 “啊，没事。” “哎哎，叶老师，我刚刚在走道里看见你了，和你说话的那个男的是谁啊，很帅呀。”小黄老师刚坐下来就拉着叶欢欢问。 “啊，没有谁啊，也许是看错了吧。”叶欢欢脸上一阵尴尬。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了的。”小黄老师一脸“你不要撒谎”的表情。 叶欢欢没有接话。她在想着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遇到陆常庭还有些小开心的，但怎么说了两句话就进了别人的包厢，还成了陆常庭的“朋友”，还等着好消息，什么好消息？也不知道包厢里的人是谁，自己怎么每次遇见他都发生掌控不了的事，这种感觉太不好了，不能再遇到了，遇到也要躲得远远的。 “大家都吃好了吗？”主任问。 “吃好了，吃得很好。”大家纷纷回答。 “这个学期大家辛苦了，那我们就下学期见吧，给大家拜个早年了，哈哈。”大家都起身随主任往门外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一楼大厅里商量怎么把老师们都顺路送回家或学校。叶欢欢站在人群边上，听候开车老师的安排。 “哟，欢欢也在呢，欢欢。” 叶欢欢听到有人在后面叫她，心想，糟了，不能让同事们也误会，赶忙迎了上去。 陆常庭正陪着郝正博和方琼往大厅走。 “郝伯伯，方阿姨。” “欢欢要走了啊，正好，我们也要走，到哪，要不然送你吧。”郝正博正和陆常庭说话，朝叶欢欢笑着点了点头，方琼自然地拉起她的手，热情地说送她。 “不用了，方阿姨，我搭同事的便车的就行了，回学校挺远的。”叶欢欢哪里敢让他们送。 “叶老师。”叶欢欢看到主任往自己这走过来，“叶老师，待会你坐周老师的车回学校吧。” 郝正博和陆常庭一起看向了主任。 “郝书记，您是郝书记吧？” “好久没听到别人叫我书记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咯，您是？” “您在市委任职的时候借调过到您办公室的于震。” “啊，于副教授，啊，不，现在应该是叫于教授了，当年多谢你帮忙啊。”郝正博转向方琼，“老方，这位是当年在市委时候帮忙的于教授。” 郝正博方琼和于震寒暄了几句，叶欢欢听到郝正博问“那这个小姑娘现在在于教授的手下教书？”主任说是啊，还听到几句“叶老师很勤快”之类的夸奖的话。两人说了几句，郝正博的车到了。郝正博方琼和几人作别后上车，上车之后郝正博来了一句“小陆，过年要是有时间就带这小姑娘来家里陪我喝两盅。”等陆常庭和叶欢欢两人答应了车子才离开。叶欢欢、陆常庭和主任三个人站在那里各有心思。叶欢欢转身发现，同事们都在看着他们。 “原来叶老师和郝书记认识啊，那叶老师是坐周老师的车呢，还是另有安排呢？” 主任的问题让叶欢欢左右为难，坐周老师的车肯定会被刨根究底地问，但是她和这些人既没有根更没有底，完全就是荒唐事，问了要怎么答，又不能乱答，不回答只会让人联想更多。要是不坐周老师的车，恐怕联想得更没有篇幅了。两样都不好，两样都不利于以后自己的平静生活。 “我送叶老师回去吧。”陆常庭说。 叶欢欢看到主任明显地看了陆常庭一眼。 最后老师们分成一车一车地走了。叶欢欢神差鬼遣地上了陆常庭的车，陆常庭这次换了一辆黑色的车，不是第一次追尾时候的那辆白色的了。 “叶老师住哪？” “x大。”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开到x大门口，叶欢欢让陆常庭停车。车子是不能开到教师宿舍的，被人看到了是会惹来闲话的。 叶欢欢要开车门下车，但是车门被锁上了打不开，她看向陆常庭。 “叶老师结婚了吗？”陆常庭也看着她问。 “呃？”叶欢欢脑筋一下没转过来，看到陆常庭看着她，赶忙移开了视线，“没有。” “有男朋友了吗？” “有或没有的，陆总为什么这么好奇呢？”叶欢欢一下想到了陈晓东，可是他们应该还算不上。 “家里很急吧。” “呃？”叶欢欢看向陆常庭，眼睛充满疑问，这人现在是要干什么。 “叶老师觉得我怎么样？” “呃？”什么怎么样。 “叶老师，和我交往怎么样？” 陆常庭脸上看不出表情，手把在方向盘上，眼睛望向前方没有看她。叶欢欢脑子瞬时短路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叶老师，我们交往吧。”陆常庭又说了一遍。 “陆总，喝酒了是不能开车的，和不熟的人是不能开这种玩笑的。”叶欢欢一路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一下被点燃了，这是什么混帐话，这人把她当成什么了。 “没有开玩笑，你考虑一下。”陆常庭看着她。 “陆总，请开门，恕我才疏学浅，这种忙我帮不了。”叶欢欢使劲推了推车门扭头瞪着陆常庭。 叶欢欢见陆常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到骨子里去。 叶欢欢吓到，立马把手把在车门上，学校放假了，现在还是大冬天的晚上，学校门口连个行人都没有，保安又在保安厅里，她要是大声喊，外面能听得到吗，会不会被陆常庭灭口啊，怎么办怎么办，叶欢欢心里乱成一团。冷静冷静，遇事要冷静，她对自己说。应该不会被灭口，刚刚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是陆常庭送她走的，要是遭遇意外，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所以自己要冷静，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于是也不说话。 第8页 “不管怎么说，今晚谢谢你。” 车门锁“噌”的开了，叶欢欢看了看陆常庭，他没看她，她赶紧开门下了车。 第8章 “妈，我回来啦！” 叶欢欢放假第二天收拾好宿舍就回家了。外面的世界太复杂，放假了还是快点回家的好。 “哦，回来了，你爸在家给你做饭呢，你先看着店，我去趟超市，听说超市今天周年庆正搞活动呢。”叶妈妈说完把柜檯的钥匙递给叶欢欢就拿着购物袋出门了。 叶欢欢家是县城的，从市里上高速两个小时就能到。叶欢欢高中的时候变得很黏家里，读书的时候为了回家方便就选了离家近的学校，一到放假就往家跑，偶尔实在想吃家里的饭了，星期五一下课就去车站搭车回家，星期天晚上再回学校的事情也做过几次。爸妈下岗之后在住的单位大院里租了个临街的门脸房，做土特产的生意，两个人守着小店把女儿供完了大学。本科毕业的时候叶欢欢说还是想读书，家里一商量，说那就读吧，反正现在正统的本科生都不好找到好的工作，何况叶欢欢还是个专升本，像他们家这种没钱没背景的就更难。叶欢欢也争气，考了研之后又读了博，这几乎是他们家在亲戚聚会的时候唯一可以让钱卫红炫耀的事了。可是还没等到钱卫红炫耀几次，情形又发生变化了，叶欢欢表妹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叶欢欢还在没白没黑地写论文，最后连读书也不能炫耀了。 “欢欢回来了。”大院里的好多邻居都陆陆续续地搬走了，现在的都一起住了二十几年，看着她长大的，见叶欢欢在看店便和她打招呼。 “是啊，学校放假了，杨奶奶买菜呀。” “嗯，去买菜。” “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超市吗？”叶欢欢刚和杨奶奶打完招呼，见自己老妈急乎乎地回来了。 “叶欢欢，你老实交待，你和那周阿姨家儿子怎么样了？” “嗯？好端端地为什么问这个啊？”叶欢欢满脸疑问，老妈没头没尾地怎么问这个。 “我刚刚在路上听人说，人家昨天领着女朋友回家了，那女的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做的这叫什么事啊！你老实说，你和他到哪一步了？！” “妈，小点声，这在店里呢。”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看完电影之后人就不见了，那她成什么了，备胎？工具？她是看起来傻还是呆，还是看起来很好欺负很好用，每个人都看着顺眼的时候拿起来用，用完不要了就随手丢掉。“哪一步都没到，就吃过一次饭，看了一场电影，看完电影之后就没再见过。” “真的？” “真的。”叶欢欢见老妈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次，“妈，真的。” “这叫什么事啊，真是气死我了。” 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钱卫红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一直来来回回地念，想不通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这还不是你作的，当初不是你快赶慢赶地让她去见的吗，现在能怪谁啊。”叶爸爸忍不住插了一句，“这件事最委屈的是她，我们欢欢又不差。” “我这不是被她急的吗！”钱卫红矛头转向叶欢欢，“你说你，哪也不差，怎么就没人要呢？” “妈，你没听到我爸说的吗，最委屈的是我，我都没说什么，您就别这么气了，当心气坏了。”叶欢欢应着又夹了块肉，对付老妈的炮火最有效的应对就是该干嘛还干嘛，有话听着就好。“其实我也不是没人要的。” “那你倒是把人带到我前面来啊，父女两都是一个样，气死我得了。” “妈，吃饭吃饭，老爸做的饭最好吃了。” 放假的必修之一就是睡觉，不睡到天昏地暗是对假期的不尊重。叶欢欢一觉醒来连午饭的饭点都错过了。家里没人，年底了生意比较好，爸妈都在店里忙，她热了个饭吃也下楼到店里帮忙。 叶欢欢到店里的时候爸妈正在忙着给客人装货。 “哟，老闆娘生意不错啊。” “别在那耍嘴皮子，快来搭把手。”叶妈妈说着放下货让叶欢欢接手，转身到柜檯算帐。“你呀你呀，你看看人家陈佳。” 陈佳是以前在同一栋楼里住的小伙伴，后来高中的时候他们家买了房子搬出去了，但是和叶欢欢一直是同学校的，联繫一直没有断。 “陈佳怎么了？” “要结婚了，刚刚来送请柬来了，嫁了个医生呢。” “那不是挺好的吗？” “谁说不好了，看着人家好就要向人家学习啊，陈佳当个小学老师，你还是个大学老师呢。” “钱卫红女士，你这是谬论啊，这档子事和在哪当老师有关系吗。” 叶欢欢家的生意是半年不开单，开单吃半年的那种，都是靠年节来支撑，一年的大头就在过年，三个人家里店里忙得脚不沾地，到了年了，店里不忙了，还没能歇上两天初三就要去喝喜酒，喝完喜酒还要走亲戚，这年过的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好累啊。叶欢欢想以后自己要是办婚礼也要像陈佳这样，选过年的时候，让他们也想避都避不开。 “陈佳不是今天结婚吗，你怎么还在家？”钱卫红早上出了趟门，一回到见叶欢欢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急，等半个小时再出门。” 钱卫红不愿讲她，回房补觉去了，叶欢欢开始洗漱换衣服，踩着钟点出门。 叶欢欢小时候很羡慕大人们去喝喜酒的样子，穿得体的衣服讲得体的话，觉得大人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帅。等到自己长大了一个人去喝喜酒的时候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哪来的游刃有余，不尴尬无聊，能舒心顺利就很不错了。喜酒场就是社会的缩影啊，叶欢欢对些会让人心烦的都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推不掉的就当成是完成任务。 陈佳的婚礼很热闹，见了很多以前的同学，前两年聚会的时候还有几个没结婚的，今年就剩她一个了。聊的话题从老公到小孩到房子车子位子，叶欢欢没有一个是插得了话的，光看人家喷口水了。像别人，二十八九岁如果在一般的单位，努力点的能混到一个小干部，至少至少都是有经验的前辈了。可是她才刚进学校，嫩得不能再嫩的小嫩菜一棵，年纪和资历在旁人看来是极不相符的，不能赶上同龄人的脚步就只有被当成奇葩或者被暗暗嘲笑，这世界一向这么残酷。后来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地就聊到了她的身上，众人先是鼓励安慰加上出谋划策，接着就变成了以后要不要让自己的小孩读那么多书的大讨论。叶欢欢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变成异兽了，光坐着吃饭都能引起人民群众这么积极热烈的大讨论。 婚礼结束后叶欢欢搭顺风车回家。哎？自己家的一楼杂货间怎么停了辆车，看起来还挺高级的，叶欢欢心里嘀咕了两句。 “妈，我回来了，今天好多人，你还记得我以前小学的班主任吗？她也去了，她和陈佳现在成同事了。”叶欢欢一边换鞋子一边说，“妈，家里怎么有这么双鞋啊？”她的拖鞋旁边摆了一双男式皮鞋，但不是老爸的，家里没有这样子的鞋。“累死我了。”叶欢欢说完往沙发倒去。 第9页 “坐好坐好，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样子。”钱卫红叮了叶欢欢一句。 老妈今天有些奇怪啊，她每天都是这样躺的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讲她了。 “你怎么在这？！”叶欢欢刚躺下，看到陆常庭从自己家的卫生间里走出来，吓得她“嗖”地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我来看看叔叔阿姨。”陆常庭好像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很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下。 “你说你也真是的，小陆来家里这么没跟我们说一声，家里都没有准备。”钱卫红在厨房里拿了碗筷出来。 “阿姨，是我的不对，我没告诉欢欢就自己先来家里了，觉得过年了，应该来拜访一下。”陆常庭起身去接过碗筷来帮忙。 “不会不会，你能来，我和你叔叔不知多高兴呢，以后常来啊。” “那我以后一定常来。” “你们俩在这说相声呢。”叶欢欢看着眼前两人这一来一往的，翻了个白眼，对着陆常庭说，“你，请移步。” 叶欢欢拽着陆常庭下楼。这人为什么出现在她家里，他怎么知道家里的，她以后怎么办，是要被吃定的意思吗，他们凭什么。 “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 “上次在车里说的，叶老师还记得吗？”陆常庭看着她，“我有点心急，想早点定好时间去看郝伯伯就来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叶欢欢怒了，“我不愿意！不愿意！你是看不懂脸色还是听不懂人话！我是你们的工具吗？！想用就出现，不想用就消失，我就这么好欺负吗！你们这帮混蛋！” 叶欢欢噼里啪啦一口气把怨气全都骂了出来，陆常庭也不生气，还是看着她，叶欢欢一骂完看着陆常庭看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发虚。 “陆总，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我想我表达得很清楚了，您上次的说的我不答应，你也不用费心了，回去吧，天寒地冻的。” “是啊，外面挺冷的，先回家吧。”陆常庭说完就上楼了。 叶欢欢看着他上楼的背影，这人为了利益能做的底线到底能到什么位置，好可怕。 第9章 “小陆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外面很冷吧。”叶妈妈钱卫红摆好饭菜，对着进门的叶欢欢又是一通训，“你说你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把人拉到外面去，天气这么冷，把人冻坏了怎么办。” “妈，我就不是人啊，我也冷的。” “你知道冷还拽着别人下楼？”钱卫红一副“你自作自受”的表情。 “我们家不是隔音不好吗，当着你们的面吵架那多不孝啊。”叶欢欢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沙发，拿着遥控器换台玩。 “你这孩子，小陆，让你笑话了。” “不会，家里很温馨。” 听后叶妈妈笑了，叶欢欢看了一眼陆常庭，我们家温馨我们家的，与你何干。 “叶欢欢，你还在那坐着干嘛？不过来吃饭。”三个人都在饭桌前坐好了，叶爸爸拿出自己酿的酒要和陆常庭喝一杯，叶欢欢还在沙发上玩遥控器，叶妈妈压着火喊她。 “我刚刚才花了五百块钱去吃饭，现在不饿。” “不吃饭那就来喝一杯，这是今年新做的，你来试试。”叶爸爸给她倒了一杯。 叶欢欢听到是新酒，心情瞬时好了一点。 “那我就给个面子？”叶欢欢说着就关了电视上桌了，喝了一口，“嗯，今年的不错啊，老叶。” 叶进前不抽菸，就爱喝点小酒，下岗开了店之后发展到自己酿酒，都是酿些葡萄酒、杨梅酒一类的果酒，酿得多的时候也放到店里面卖。叶欢欢从高中开始，过年过节上桌吃饭也陪着喝一点，喝着喝着酒量也练出来了。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家常便饭，小陆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啧啧啧，钱卫红女士要开始家访了，叶欢欢心想，那我就喝着小酒听故事吧。 “一个人在外面久了，真是很久没有吃过家里的菜了。” 叶欢欢心想，真是会说话，西园的老总能有什么没吃过的。 “小陆是在哪工作啊？”叶爸爸边斟酒边问。 “刚刚欢欢回来了，没来得及给您，叔叔，这是我的名片。”陆常庭递上名片。 合着陆常庭就比自己早那一个上厕所的时间啊，早知道就不等那谁的便车，自己先回来了，这样就能把他挡在门外，就没有现在这么麻烦了，叶欢欢想到这，就气不住喝了一口。 “西园饭店，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高级饭店啊。”叶爸爸以前在单位里当业务股股长，常常出差的，见过些世面。 “小陆家里是哪里的啊？”叶妈妈往陆常庭的碗里夹菜。 “老家是市里的，高中的时候家里移民去了新加坡。” 新加坡移民的儿子，县里土特产店的女儿，嗯，很远的距离，叶欢欢喝了一口。 “来，小陆，碰一个。”两人碰了一个，叶爸爸接着问，“那以后打算在哪发展吶？” “在外面到了很多地方，还是觉得这里最好，想回来了。”陆常庭说着给叶爸爸斟酒。 为什么要回来，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再说回来就回来，你赖上我干嘛呀，叶欢欢又喝了一口。 “好好好，回来好，哪都不如自己生长的地方好，家里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好吧？” “父亲高中的时候过世了，母亲在新加坡，挺好的。” 单亲家庭，怪不得这么不顾一切办法的达到目的。叶欢欢家虽然不富裕，但是一家人吵吵闹闹的让她很满足，没有父亲，她想都不敢想，肯定很难过，她又喝了一口。 “吃菜吃菜，别光喝酒。”叶妈妈看了一眼陆常庭又看着叶欢欢“你别光喝酒，喝多了伤胃。”说着话给陆常庭夹一堆菜“小陆，阿姨问你啊，你是属什么的啊？” “妈，您这问题问得真有水平。”叶欢欢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陆常庭笑了出来“阿姨，我今年33。” “那比我们欢欢大五岁啊，刚刚好。” “妈，你以前不是说大两岁是刚刚好的吗？” “叶欢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妈妈忍不住低吼到。 “哈哈，让你笑话了，来，喝酒喝酒。”叶爸爸出来打圆场。 “陆总，您今晚在哪睡啊？”叶欢欢看着陆常庭问。 “叶欢欢，这是你一个姑娘家问的问题吗？！”叶妈妈明显怒了，快忍不住要骂人了，当然，那人只会是叶欢欢。叶欢欢见状，立马对老妈摆出了一副“我错了”的表情，顺便瞪了一眼在笑的陆常庭。 “我在酒店定了房间。” “小陆，明天还有时间吗？” 第10页 “有的，叔叔阿姨，其实我是来接欢欢的，放假前和一个长辈约好了过年去给他拜年，但是之前我犯错误了，欢欢还没原谅我，所以我就来负荆请罪了。” “那肯定是误会了，欢欢脾气不好，难为你了。” 叶欢欢听到自己妈这样不辨是非黑白，已经连白眼都翻不起来了，只能感嘆不是我等人民群众认识不清，是因为敌人的伪装术太强啊。 “明天我们家要到她舅舅家聚会，要不然小陆你也一起吧，聚会完再和欢欢回市里，你看怎么样？”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明天开车过来一起去吧。”钱卫红的话正合陆常庭意。 “妈——”叶欢欢听到老妈提的建议，真真是到欲哭无泪的地步了，这是亲妈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转而看向老爸“爸——”。 叶进前看看女儿又看到老婆一个劲用眼神给他示意，只好闭嘴不表态。叶欢欢见状，得，自己已经被卖了。 陆常庭离开后，叶欢欢决定要把事情和爸妈说清楚，不想让父母误会，让事情更复杂。 “妈，其实事情不是那样的，我和他不是很熟的。” “我就说嘛，我钱卫红的女儿怎么会没人要呢，这不是追上门来了吗，你之前说有人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哄我的呢，看来当大学老师是对的，西园饭店的总经理呢，你要不是大学老师肯定也认识不了他。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一回生两回熟的，你就是每次都不主动，才现在都还单着，难得别人主动了，你又退却，那你这样要不要结婚呢，你今年多大了，还以为自己二十出头啊，再过个年就差不多三十了，本来读书就多，家里条件也一般，给你介绍你又不愿意，过了三十你就只能去给别人的孩子做后妈了，你还挑呢，我见小陆就很好，配你还是你高攀了呢！”钱卫红看着叶欢欢，气不打一处来，个人问题自己一点不懂着急，整天和些十几二十的学生一起，老以为自己也是十几二十，还相信电影里的那些东倒西歪不着边际的爱情，等着天上掉下缘分来。 “妈。”叶欢欢被老妈说得一下不懂怎么反驳了。 “欢欢，你妈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这小陆不错。”叶进前虽然不像钱卫红那样催她，但是其实心里也是有点着急的。 “我怎么没觉得。” “因为你傻。”钱卫红恨铁不成钢地说。 “妈！” “不是因为年纪轻轻能在西园饭店当总经理挣很多钱就说他好，高中就没有了父亲，又刚刚移民到国外，他要比别人努力很多才能有现在的位置，刚刚在家的时候一直都温和有礼，你大嚷大叫的摆脸色，人家也不急不躁进退有度的，最后你不是也没占着多少便宜吗，这就说明他是个能办事的人，而且刚刚你妈摆碗筷的时候他主动帮忙，一看就知道在家里也是帮忙做家务的，倒是你，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叶进前顿了顿，“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和你妈也不是非要你嫁给他，就是觉得这个人还不错，希望你要是可以能先处处看。”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不相信人呢？” 叶欢欢晚上在床上躺了很久才睡，以至于第二天她梳洗妥当的时候陆常庭已经在他们家等了半个钟了。不得不承认，陆常庭确实很能来事，昨晚才说有聚会，今天早上就把礼物备好了，钱卫红高兴得脸上的笑都没停过。 叶妈妈家的亲戚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到舅舅家聚会。成人的新年聚会其实就是男人吹牛女人显摆的年度总结，叶家在这些场合总是充当陪伴听众角色，今年钱卫红有了陆常庭在旁边，觉底气足了很多，身板都挺直了不少。 “大家新年好啊，这是我们欢欢的朋友，小陆。” 叶欢欢被自己老妈的洪亮声音吓了一跳，这大妈真是颇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啊。 陆常庭也被钱卫红的一嗓子喊得成了全场焦点，于是开始拜年寒暄递名片，还给小朋友们发红包，钱卫红在边上逐个逐个地介绍亲戚认识，还真有一副新姑爷和丈母娘的画面。 “小陆真是一表人才，真是好饭不怕晚，我们欢欢有福气。”众姨和舅妈纷纷发出感嘆，在感嘆中还隐约听到对对象名单减少的遗憾声。 “听说西园饭店改制了？”“里面消费怎么样？”“那谁你认不认识？”“听说前不久在那发生了件事，是不是真的？”众姨夫和舅舅都像好奇宝宝，问题其中还夹杂着些对家国大事的议论，听着感觉比总理还忙。 谈话后来演变成了大人们鼓励小孩好好读书，男孩的要向陆常庭学习，女孩要向叶欢欢看齐。叶欢欢听了心里一爽，去年还以她为反面教材，说读书太多不好呢，今年来了个陆常庭就变样了，怪不得老妈这么嘚瑟。 “小陆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吃着饭，舅妈抛了这么一句。 来了来了，叶欢欢知道，这种问题肯定会问到的。 “不急的，舅妈。”叶欢欢说完立刻被自己老妈瞪了一眼。 “欢欢不要不好意思嘛，怎么会不急呢，过两年就三十了，都是自家人，别害羞啊，我们也好准备好红包喝喜酒啊。”舅妈不打算放弃这个问题。 “我都准备好了，就看欢欢，欢欢要是同意，饭店都是现成的。” 陆常庭说完大家就嗨了，开起叶欢欢玩笑来，叶欢欢完全招架不住，只好一边傻笑打哈哈一边在心里骂陆常庭。 “欢欢 ，那这样子我们想到市里玩，是不是就不用到外面住了啊？”叶欢欢脸还没红完又听到舅妈发问。 “舅妈，我学校有教师宿舍的。” “谁问你宿舍啊，我是问家里，你那宿舍那么远，从宿舍去趟市中心我都能回趟家了，再说你那是单人宿舍，也住不了几个人啊。” “大家要是来市里玩，可以来家里住，家里离市中心虽然也要三十分钟的车程，但是有车也挺方便的，也有空的房间。” 那个郝伯伯得有多大名头啊，陆常庭把自己家都让出来了，看来前面和叶欢欢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洒洒水。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打扰了。”舅妈趁胜追击。 “不会，家里人多热闹些。” “那真是太好了。” 得，无敌舅妈有了这句话肯定会去一次的，真是越来越闹不清了。 聚会最后在钱卫红像花一样的笑脸中结束了。叶欢欢看着老妈的脸，笑了一天都没停过，真担心她一不小心把脸给笑坏了。等到下楼的时候众姨夫和舅舅看到陆常庭的车发出一阵赞嘆，上车的一霎那让钱卫红累积了五十几年的虚荣心都满足了。 陆常庭把他们送回家约好回市里的时间就回酒店了。 第10章 第二天回市里的时候，叶妈妈大包小包的把陆常庭的后备厢都装满了，要不是叶欢欢极力反对，陆常庭也说家里不好杀鸡，叶妈妈还想给他们带两只活鸡。碰到老邻居问，钱卫红还兴奋地说，这是我们家欢欢的朋友，陆常庭还配合的给邻居问好，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 第11页 叶欢欢看着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嫁出去了，正和老公回娘家和和乐乐地过年，现在要从娘家回自己家。她以前一直找不到劝自己结婚的理由，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没有经济压力，没有非嫁不可的理由，想不通为什么家里人这么着急给她介绍，自己不嫁也能活得很好。 现在看着爸妈和陆常庭在一起的画面才知道，原来父母想要的是这种感觉啊，把心爱的女儿託付给可信赖的人，稍稍放下操了那么多年的心。子女结婚后的父母才能回到真正自己的生活，不用再凡事绕着子女打转，父母催促子女结婚不仅是把家庭传承的接力棒交给子女，也是自己对家庭传承责任的完成。 初六，叶欢欢和陆常庭去郝正博家拜年。 叶欢欢和陆常庭约好了在学校门口接她，叶欢欢走在空空荡荡的校园里，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为什么这个时间不是在家里的沙发上吃着零食边看电视边和老妈斗嘴，而是在这鸟都没有既冷清又萧条还寒风阵阵的校道上赶路，还拎着两瓶这么重的酒，开学人多的时候还觉得吵，原来放假没人的时候更恐怖，叶欢欢不由加快了脚步。 在校门等了几分钟陆常庭才到，叶欢欢在大风里被吹得瑟瑟发抖，上车惯性地抖了一下。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叶欢欢看了他一眼，这人估计在国外太多年了，不知道国内的路况，嘴上却还是礼貌地说：“没事，我们出发吧，迟到不好。” “这里有汤，先喝了暖一下吧。”陆常庭指了指旁边的保温壶。 叶欢欢搓着手呵气没拿壶只是看着他。 “家里阿姨煮的。” “嗯？” “做家务的阿姨。” “哦，那你不喝吗？” “你喝吧。” 郝正博退休之后搬到了市郊，过回了以前那种在农村院前种菜院后栽花的田园日子，真正是解甲归田啊。陆常庭和叶欢欢到的时候郝正博和方琼正在地里摘菜。郝正博看到叶欢欢带了两瓶酒，很是高兴，要带他们参观自己的菜园和花园。方琼见郝正博这么高兴就进屋去做饭了。看完花花菜菜，郝正博要和陆常庭谈事情，叶欢欢就到厨房帮方琼的忙。 “欢欢你先坐，我到书房喊他们下来吃饭。” “好。”叶欢欢笑着应到。 这是两层的小楼房，不是洋房别墅，就是普通的乡间小楼，不普通的是墙上挂了很多照片，都是各种场合的合照，看来这位郝伯伯名头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照片里面有好些位电视里面经常能见。 “欢欢，吃饭了。”方琼边下楼边说，陆常庭和郝正博跟在身后。 “哎，方阿姨。” “来，吃饭，今天大厨是欢欢，我很多年没有煮过饭了，这几天煮饭的阿姨回老家过年了，你郝伯伯一个劲地嫌我煮得不好吃呢。” 叶欢欢听到，不懂怎么接话，只好一个劲傻笑。 “哟，小姑娘这么厉害呢，现在会做饭的年轻人可不多。” “正博，人家是大学老师呢，别小姑娘小姑娘的。”方琼埋怨了郝正博一句。 “她不是小姑娘，那你是小姑娘啊，你都是小姑娘的妈咯，我们得服老啊，哈哈。” “你这老头儿。” “今天我们来喝小姑娘带的酒啊，来，倒酒。”陆常庭把酒满上，郝正博闻了一下“嗯，香，老方，要不我们也酿酒吧。” “你呀，见着好的都想自己做。”方琼笑着打趣说。 “您要是想酿酒，我可以问我爸要方子。”叶欢欢看着这场面这么和谐，顺着就脱口而出了，说完就后悔了，人家搞不好是随口一说，自己这么一接话好像有些赶鸭子上架了。 “好好好，那我就等你的方子啦。” “别光说话，吃菜吃菜。” 吃完饭，为了不打扰午休陆常庭和叶欢欢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方琼给了两人一大袋自己种的菜，还给了叶欢欢一盆月季。 叶欢欢看着方琼觉得能这样真好，退休之后能有块地和老伴一起种花种菜，偶尔招待朋友一起做饭喝茶聊天，和别人分享自己种的菜，採菊东篱下，悠然话南山，真是理想中的生活，好想明天就退休。 终于结束了，饭吃完了，话谈完了，应该没有她什么事了，以后不用再因为这些人烦心了，找个时间再和爸妈讲清楚，事情就算结束了。明天初七，别人的假期结束了，她的假期还很富裕，回家会被问，学校太大太冷清，要不上网看看找个便宜的线路出去玩吧，农历十二十三再回家过元宵，然后等着开学就可以了。 叶欢欢想着突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爽快，看着正在开车的陆常庭又想起那天在白丁居他对她笑的样子，对她笑了那么多次，也不知道哪次是真的，自己还对他犯过花痴，叶欢欢自嘲地笑了一下。 “怎么了？”陆常庭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话谈好了吧？” “嗯，差不多了。”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真想拍手庆祝一下。 现实没能像想的那么美好，旅行没有成功，原因无他，只因为叶欢欢实在是太穷了，虽说春节假期结束了，可旅行社的报价没见降下来多少，叶欢欢看着网上的报价一阵唏嘘，怎么这么贵，自己怎么这么穷。私家攻略也是一家一个说法，上了一个学期的课连一次旅行都犒劳不了自己，实在是太无用了，下学期得争取多上课多拿课时费才行。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在网上看这些让人伤心的报价了，不能回家，那就在宿舍写论文吧，写好了发表还比较实在。 写论文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地日过一日就要开学了。 第11章 中文系新学期教师工作安排会议。 “系里上学期有两个老师退休了，教先秦两汉文学的黄老师和教古代汉语的李老师，之前两位老师都兼着系里的选修课，黄老师兼着中国古代史，李老师兼着本地方言调查与研究，考虑到系里要培养年轻老师，和兼顾上课的质量，系里决定返聘黄老师和李老师，主修课这个学期还是由黄老师和李老师上，选修课由年轻老师上，小黄老师上中国古代史，叶老师上本地方言调查与研究，具体的排课时间和教室，按秘书办公室排好的来。”主任宣布完开玩笑地说，“其实李老师偷偷告诉我，说还要上课的退休不是退休，是假的，让我和叶老师说，要好好上这个学期的课，等到下个学期他好真的退休。” 叶欢欢做不出那种大声表决心的事，只好“嘿嘿”地傻笑了两声，不懂为什么觉得主任看她的感觉怪怪的，应该是上次在西园聚餐的时候碰到郝正博让他误会了。误会这种问题，时间长了就好了。 本地方言调查与研究，为啥是教这个啊，这科系里没有教材只有以前老师编的讲义，这种讲方法和操作的科目本来就比较枯燥难懂，叶欢欢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半懂不懂的，现在还要教人，主任是要让自己把头发掉光的节奏啊。还有外系的大学语文，自己的那篇写了个开头的论文，看来得现在就开始熬夜备课了，课时费真是不好挣啊。 第12页 “欢欢，周小玲给你打电话了吗，说要请我们宿舍的人明天晚上吃饭呢，听说她嫁了个五十多岁的暴发户，正到处显摆呢，明天我们去逛街吧，姐要去买件战袍晚上去应战。” 叶欢欢正在学校食堂排队打饭，大学时候的舍友刘茜给她来电话。 “二两在这吃。”叶欢欢朝打饭阿姨说。 “叶欢欢，你干嘛呢？” “饭堂打饭呢，你等一下啊。阿姨，要个茄香肉丝——”叶欢欢眼睛一尖，看到里面角落里还有最后一个烧鸭腿，“哦，有烧鸭腿，阿姨，不要茄香肉丝了，要个烧鸭腿和番茄炒蛋。” “叶欢欢，你晚饭还吃烧鸭腿？！当心肥死你。”刘茜听到叶欢欢的点的菜真是无语至极。 “不会的啦，像我这种上课整天要站的，要吃个烧鸭腿才能安抚我连续站了三节课的腿啊。”叶欢欢一边庆幸能吃到最后一个烧鸭腿一边找位置坐下。 “你也不怕吃成个烧鸭腿。” “你刚刚说什么，谁要请吃饭？”叶欢欢啃着鸭腿问。 “周小玲，她终于实现梦想，当上有钱人了，要请我们宿舍全员去吃饭，她没给你打电话？也是，她有什么脸面给你打电话。还有，叶欢欢，你说你一到饭点你眼里除了吃的还有什么？” “嘿嘿。”叶欢欢觉得自己快成傻笑专业户了，“知道了知道了，她明晚请吃饭，你明天要去买战袍，我明天要去陪你。” “那明天中午见吧，一起吃中午啊。” “我们去吃小火锅好不好？”叶欢欢突然很想吃火锅煮的香菇，以前做家教的时候领工资了就会去犒赏自己吃顿好的，小火锅是当时最爱。 “衣服会有味儿的。”刘茜果断拒绝了。 “那好吧。” 大学时候叶欢欢宿舍一共住了七个人，分别来自三个班。宿舍条件不好，又小又旧的，每个人的空间都不够用，时不时会因为琐事热战冷战，闹得宿舍里阴阳怪气的。七个人里只有叶欢欢是一个班的，为此受了不少委屈。后来叶欢欢考上研究生的时候暗自庆幸，就是因为当时宿舍气氛差，她才都往自习教室跑，后来才找到喜欢的专业，现在当上了大学老师。 刘茜是那时候叶欢欢被欺负唯一看不过去站出来帮她说话的人，本来在宿舍的时候还是淡淡的，后来毕业了不住一起关系反而亲近了，偶尔会约在一起吃饭逛街。 叶欢欢是晚上的时候收到周小玲请吃饭的信息的，她想了想，没有回。 “叶欢欢，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啊”刘茜一见到叶欢欢就大叫，“你今天是去战斗诶，怎么可以穿得这么没有战斗力！”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 刘茜看着叶欢欢一副“我怎么了吗”的表情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欢欢，她后来给你打电话了吗？”刘茜挽着叶欢欢的胳膊问。 “晚上的时候发了个简讯。” “她也真是够能折腾的，请吃饭就请吧，还不说地点，说要等到下午才能确定，吃个饭这么神秘。” 叶欢欢听了只是笑笑。 “欢欢，你看这件怎么样？”刘茜拿了件大衣问。 “挺好的。”叶欢欢看了看标籤，晕，怪不得刘茜把它叫“战袍”，这衣服要花掉自己一个多月工资，“可是不会太贵吗？”叶欢欢小声说。 “不是要把周小玲的气势压下去吗，五十多岁再有钱也是个老头了，姐虽然还没嫁出去，可是不是还有收穫大把青年才俊的机会吗，所以不能穿得太寒酸，要告诉她，就算她嫁了个老头也没有多了不起。” 叶欢欢听完刘茜的话，啧，火药味真够重的，她没有出声。 “美女，要这件，我直接穿，帮我把旧的衣服装起来。”刘茜转向叶欢欢，“我们再去买双鞋。” “哦。” 叶欢欢看着刘茜又花了自己差不多一个月的工资买了双鞋，心里想说，这姑娘真是豪气，看来最近房子应该卖得不错。 “欢欢，周小玲来简讯了，说六点在西园饭店。哟，看来这周小玲真是傍上大款了，还能在西园饭店这种地方进出了。” “刘茜，要不我就不去了吧。”又是西园，叶欢欢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啊，来都来了，就当陪我好不好？我都花了这么多钱买了这么些东西，你要不去我也不想去了。”刘茜晃着叶欢欢的手说，“就当陪我，好不好？陪我去啦，欢欢，叶欢欢。” “好吧好吧，手都要被你摇断了。”叶欢欢受不了刘茜那副撒娇的样子，去就去吧，大不了这次不喝汤不喝酒不上厕所不出包厢门，这样就不会见到不想见到的人了吧。 “欢欢，我们打的去吧。” “好。”其实有公车可以到的。 叶欢欢和刘茜进包厢的时候，周小玲和她老公已经在里面等了，其他人还没有见到。 周小玲的老公没有刘茜说的那么糟，也没有那么老，大概四十几岁的样子，不高，有点肚子，常见的中年人的样子，头发染得乌黑乌黑的。一见到叶欢欢和刘茜就自然熟地和她们寒暄。叶欢欢不太喜欢这样，客气地回应几句就坐下了。坐下之后看到周小玲在看自己，自己又不想假惺惺地和她寒暄问好只好假装喝水，脸上一阵尴尬。刘茜在楼盘做销售，见惯了这种场面，和周小玲的老公熟练地讲着场面话，场面好像很活络。一直到上菜，除了她们别人都没来，包厢里都是刘茜和周小玲的老公讲话的声音，周小玲在旁边搭腔。叶欢欢无聊地看来看去，被点到的时候应一声，和周小玲对视到就赶忙移开，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叶欢欢不说话，刘茜只好更努力地讲，一个劲地游说周小玲的老公买他们家的别墅。 “我们家房子是真的好，你们知道这西园现在是谁的吗？已经不是国有的咯，西园现在和我们那是同属一个集团的了。别的不说，陈总您要是买了我们家的房子，单单是邻居都能让您值回房价了，我们那现在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排得上号的人物，您公司是做gg的是吧，要是能好好利用邻居这些人脉，那绝对是物超所值啊。而且我们那卖得非常好，现在剩的也不多，估计还有三两户，陈总要是有意愿，我和小玲既然是大学同学又是一个寝室里住了四年的好姐妹，我一定帮您争取最优惠，让您买得最划算。” 周小玲的老公看起来被说得有些心动了，不停地问关于别墅的事。叶欢欢心想，这刘茜真是够能忽悠的，住别墅的，谁会有事没事地串门啊，明明说要来战斗，现在又变做生意了。 叶欢欢觉得有点无聊，拿手机出来看时间，叶欢欢看到周小玲看到自己手机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欢欢，多吃点菜啊，难得能到西园饭店吃一次饭。”周小玲说着拿起酒杯走到叶欢欢身边，“欢欢，看到你现在这么好，还做了大学老师，我很高兴，真的。” 第13页 叶欢欢立刻在心里“啧”了一下，不过是一顿饭，拽成个七五八万的，再说我当大学老师是自己通过努力争取来的，你在那高兴个什么劲。她看着周小玲，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这是张陌生的脸，这已经不是那张总是唯唯诺诺，不谙世事，让人可怜的脸了。变得圆滑了，像蒙了一层布，看不懂了。叶欢欢再一看，觉得其实也没有变，还是那张让她讨厌的脸。叶欢欢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脸臭到不行。 叶欢欢没有说话也没有变化动作，只是看着她，想看她还能说出什么东西来，刘茜和那陈总也不说话了，看着她们俩，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周小玲举着酒杯尴尬地站在那。 刘茜看着她们俩也没有说话，周小玲的老公疑惑了一下之后赶忙出来打圆场。 “叶老师在大学里做老师，不会喝酒，小玲，这杯就算了吧，来坐下吃饭，光说话，菜都凉了，大家吃菜，叶老师吃菜。” 刘茜见差不多了，再僵下去就不好处理了，就跟着附和：“对对对，欢欢不会喝酒，我敬大家一杯。”说着就干杯了，“这西园饭店啊，以前光听传说了，没想到今天还能坐在这吃饭，这都是托陈总的福啊。” “都是托陈总的福”，敢情周小玲在那蹦跶了半天，在刘茜眼里根本就不存在啊，既驳了周小玲的嚣张气焰还能拍上自己潜在客户的马屁，真是好会说话。 “你们不知道西园饭店有多难定位置，开放之后很多人都排着队来吃饭，要提前一个星期定位置呢现在，小玲前几天说想请大家吃饭，我想都是好朋友，那就来个好地方吧。好在我和这饭店的经理有点交情乔了好久才定得了厢。”周小玲老公略带炫耀地说。 “听说这里的甜点做的很好，要不我们也点一个吧，像外国人一样饭后吃个蛋糕什么的，哈哈。”菜吃得差不多了，周小玲的老公让服务员点单。“服务员，点单，你们这有什么推荐的蛋糕？” “不好意思，客人，西式甜点只供应西式餐厅，中式今天的甜点推荐是荔枝汤圆。” 周小玲的老公面子有点挂不住，“那不用了，买单吧。” “你们没开车吧，我们有司机，要不我们送你们回去吧。”买单出了包厢，周小玲才从刚才的尴尬里缓过来，假装客气道。 “好啊，送我吧。”刘茜马上应到，一副“老娘才不和你装客气”的样子。 “我不用了，我要回学校，不顺路的。”叶欢欢现在只想快点离开。 “叶老师，要不我们送你到公车站吧？”周小玲老公说。 “对啊，我们可以送你去搭公车啊。”周小玲附和，优越感重得让叶欢欢很不爽。 叶欢欢看看她，又看看刘茜，“好啊。”搭个车我还怕你不成。 “哟，这不是我们欢欢吗——”叶欢欢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搭，趔趄了一下，吓了她一跳，站稳后转头看居然是苏晓辉。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一看真的是我们叶老师啊，陆，你们家欢欢在这呢——” 苏晓辉一身酒气，熏得叶欢欢不舒服，她想搬下他搭着自己的那只手，可是苏晓辉好像喝了不少，整个人都挨在她身上，重得叶欢欢都快要倒下了，正想要挣脱的时候身上突然一轻，苏晓辉被后面走上来的陆常庭扶开了。 “欢欢——”刘茜明显也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你们俩真不够义气，你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怎么现在成了他的了，还瞒着我，别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罚酒罚酒。”苏晓辉还想要往叶欢欢身上贴，被陆常庭架住了。 “陈经理，苏总喝醉了，送苏总回家。”苏晓辉嘟囔着被陆常庭交给大堂经理送走了。 叶欢欢心里一惊，苏晓辉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是他先看上的，什么叫作“成了他的了”。她看着陆常庭。 “吓着了吧，他来谈点事，喝多了。”陆常庭没理会叶欢欢眼里的疑问，只是低声询问。 刘茜和周小玲夫妇被突如其来的戏码惊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叶欢欢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又是在这里，上次在这碰到郝正博被主任误会，这次又来，还加上个醉得乱七八糟的苏晓辉。 “欢欢，这位是？”周小玲看着眼前这人，不简单啊，从衣服到鞋子都是高档货，还能随便指挥西园的经理，怪不得今晚叶欢欢对她这样。 叶欢欢看了她一眼没回话。 “欢欢，你没事吧？”刘茜回过神来。 “哦，没事，你和他们先走吧，我自己回学校就好。” “你好，我是欢欢的大学室友，周小玲，这是我丈夫，永泰gg的陈永泰，我们刚刚和欢欢一起吃饭呢。”周小玲自顾自地上前自我介绍，伸出手要和陆常庭握手。 “你好。”陆常庭看叶欢欢没反应，打了招呼后，径直转向叶欢欢了。 “回学校吗？我这还有事，让司机送你回去好不好？” 陆常庭看着叶欢欢柔声问到。 看来这人醉得比苏晓辉还厉害，喝得脑筋都不对路了，叶欢欢奇怪地看着陆常庭。 “欢欢？”刘茜拉了拉叶欢欢。 “哦，你们先走吧，我等下再走。”她回过神来，打发他们先走。 刘茜见她这么说，看了看陆常庭，劝着周小玲夫妇一起走了。 叶欢欢等他们走了，拉着陆常庭到旁边，说：“陆总，您这是为什么啊，上次和郝伯伯不是谈好了吗，刚刚为什么还这样啊？！”叶欢欢没控制好情绪，声音一高旁边的人都往他们这里看。 “不是和大学室友吃饭吗？” “所以呢？” “我还以为自己不算太差，起码可以帮忙装装门面，也算是礼尚往来，没想到惹叶老师嫌了。”陆常庭自嘲地笑了一下。 陆常庭这么一说，倒是叶欢欢不好意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本来没有的事，让人误会了不好，你看刚刚苏总也误会了。” “原来叶老师是怕苏总误会啊。” “不是，误会不是对陆总也不好吗。” “那你是在担心我咯。”陆常庭笑着揶揄叶欢欢。 叶欢欢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可以衬绿叶了，可是不是羞得是气的，自己很认真地说话却被开成玩笑。 “我请司机送你回学校吧，我还有点事要忙。” “不用了，不好意思的，我自己回学校就可以了。”真要你送，那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陈叔，帮我送叶老师回学校，送完就直接下班吧，等下我自己开车回去。”陆常庭交待司机把车开到门口，转向叶欢欢说：“阿姨交待过，你晚上回学校的话一定要送到宿舍楼下，让陈叔送你吧，他在这也只能等我到很晚，不如送你回去直接下班。” 第14页 “那好吧。”叶欢欢往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问题没问，转身要问陆常庭，发现他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心里不禁停了一拍，这人这是在计算什么吗？ “怎么了，忘了什么了吗？” “嗯，忘了问一个问题，为什么刚刚苏总说‘别人都知道了，只有他不知道’别人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其实叶欢欢想问的是为什么苏晓辉刚刚说自己是他先看上的。 “这个啊，”陆常庭笑着看着她，“刚刚苏晓辉陪他妈妈和方阿姨来吃饭，他妈妈问我是不是有人了，方阿姨说起了你，才这样的。” “哦。”叶欢欢本来没打算问这个问题的，现在得了这么个答案，只好看着地面哦字了解。 “哦什么哦。”陆常庭以为她在自我委屈，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叶欢欢被他这一举动吓到，心突然狂跳，自己一见他就很容易受惊吓，这样累积起来会不会有一天集体发生病变啊。 “司机在等我了，我先回学校了，拜拜。”叶欢欢说完也不等陆常庭反应就快步走出门口上车了。 上了车，叶欢欢一下冷静了，陆常庭今晚这样，不是等于在告诉自己身边的朋友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吗，这是干什么，不是见过郝正博就结束了吗，自己刚刚被他一碰还害羞了，真是白比那些学生活多这几年了，以前还给学生讲大道理呢，真是丢脸死了。 第12章 “欢欢，你表弟今年不是要高考了吗，你也知道，他文化成绩不是很好，我们和他老师聊过，想说让他到市里上个画画的高考快成班，他小时候学过一点，有点底子，看用艺术生的身份能不能考个本科，我和你舅的要求也不高，二本就行，他们老师给推荐了一家学校，周末我想带你表弟到市里去看看学校，要是看合适就直接定下来了，你看，周末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啊？” “哦，舅妈，我听我妈说了，星期六是吗，那画画的学校靠近哪儿啊？我好帮您定附近的酒店。”叶欢欢只有一个舅舅，舅舅家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说，老钱家只有她表弟那么一根独苗，全家人宝贝得不得了，老妈前几天早早地就下任务给她了，让她务必安排好表弟在市里的生活起居。 “学校在德新路，你看能不能和小陆说说，让我们在家里住啊，我想给你表弟在家做饭，他肠胃有点敏感，怕他在外面吃坏肚子影响学习。上次小陆来家的时候不是说还有车吗，我们不用车，我们自己搭公车要不然打的也可以，欢欢，你和小陆好好说说啊。”舅妈难得这么软声细气地和叶欢欢说话，舅妈因为生了个儿子，自诩是老钱家的功臣，平时见面说话都是儿大气粗的，钱卫红背地里没少生气，可是一到有事的时候又义不容辞地帮忙了。 “舅妈，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那表弟这次就全靠你了，欢欢。” 叶欢欢放下电话就开始用电脑查地图，自己连德新路在哪都还不知道就跟人拍胸脯，这是坏习惯，得改。 德新路和自己学校不在一个区，而且地图上显示的是一条小路，怪不得自己不知道，电子地图在那条路和周围标了很多间画画学校，原来是高考画画培训学校一条街啊。嗯，看看周围有什么经济实惠又安全可靠的酒店宾馆，先解决住的问题。舅妈要求的在家做饭这个问题，实在不行只能辛苦一点，在宿舍煮了再拿过去，宿舍里有电饭锅和电磁炉，应该够用了。这样应该就算完成任务了吧。 星期五下午。 “欢欢，在上课吗？我们明天早上八点的车，估计十点就到市里了，你看要是有时间的话来车站接一下我们啊，带了好多你妈让交给你们的东西呢。” 这个“你们”怎么听得这么别扭呢。 “哦，舅妈，刚下课，那我明早十点在出站口等你们啊。” “欢欢，住的地方你和小陆说好了吧？” “我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叶欢欢打算等他们到了，自己把他们安顿好了再和舅妈说了。 “麻烦你了欢欢，那我们就明天见了。” “应该的，舅妈再见。” 叶欢欢刚放下手机，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妈。” “叶欢欢，你跟谁讲电话呢，讲了这么久？” “刚刚和舅妈打呢。” “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和小陆吵架了？” “没有啊。” “没有？没有你表弟的事为什么不和小陆说啊，这可是你表弟的人生大事，高考成败就看这一举了，你要是办不好，会被埋怨一辈子的你知不知道！” 叶欢欢没敢出声。 “过年的时候小陆不是说可以随时结婚吗，都是可以结婚的人了，借住一下家里怎么了，他没心疼，你倒替他心疼上了啊，胳膊肘往哪拐呢？！好在我不放心你办事，打电话问过小陆也和他说了，小陆答应得很爽快啊，你那么扭扭捏捏地干什么，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老妈骂完就把电话挂了。叶欢欢知道，好吧，来吧，让她百口莫辩吧。 “明天带衣服过来。” 晚上叶欢欢看着手机上这七个字大脑一阵短路，接着开始在宿舍里面暴走，陆常庭给她发这个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什么人了，难道这才是陆常庭答应借房子给舅妈住的真实目的？怪不得这么爽快地答应借房子，这什么东西！衣冠禽兽！可是再转念一想，这没有道理啊，既然已经答应要借房子给别人住，要发也是发地址，发这个算什么，跟老妈说好了借房子，却不告诉她地址，谁知道要去哪里找你，陆常庭这个口惠而实不至的骗子，害她白白被老妈骂了一顿。 第二天叶欢欢没被闹钟闹醒，起来的时候一看，九点！居然九点了，舅妈十点钟到，还要洗脸刷牙换衣服走到校门，看来搭公车是赶不及了，打的到车站少少也得半个钟，学校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周末能有计程车才怪，看来只好让舅妈在车站等一下了，要是被老妈知道她接人还迟到，肯定会被骂死，都怪陆常庭昨晚给她发的破烂简讯，只顾着气愤结果忘记调闹钟了，真是倒霉孩子。 叶欢欢刚走出校门口，本来停在路边的车下来了个人，还朝自己点头示意，叶欢欢看了一下，认出来了，那晚在西园送她回学校的陆常庭的司机，陆常庭叫他“陈叔”。 “叶老师，陆总让我来接您到车站。” “诶？他没和我讲啊。” “要不您先上车吧，到车上再和陆总联繫？现在从这要十点前到车站的话可能时间有点紧了。” 叶欢欢一想，也对，得快点出发，先到车站。 上了车，想给陆常庭打电话问清楚才看到他发简讯：“上午有会，司机九点在校门等。”叶欢欢看了看简讯时间，早上八点，那时候她还在梦里会周公呢。 “欢欢，我们还有半个钟就到站了，你现在在哪呢，出门了吗？” 第15页 “哦，舅妈，我在车上呢，很快就到了，您放心吧，等下再出站口见啊。”还好有车来接，要不然就得哭着跟舅妈说话了，叶欢欢一阵庆幸，又觉得有点对不起陆常庭，好像把他想得太坏了。 陈叔是个老司机，车开得很稳，对路也很熟，车到车站的时间刚刚好，叶欢欢刚走到出站口就看见舅妈和表弟拖着行李出来了。 “老叶——”钱帅一看到叶欢欢就使劲朝她挥手。叶欢欢这表弟从小就被宠着长大，没大没小惯了，叶欢欢在家的时候老被他笑是“老姑娘”，从此，表姐也不叫表姐了，变成老叶了。 “欢欢——” “哎，舅妈，路上还顺利吧。”叶欢欢说着要接过舅妈手上的行李包。 “不用不用，自己拿就行，不重。”舅妈客气地推辞道。 “妈，你就让老叶拿吧，尊老爱幼嘛。”钱帅大咧咧地说。 “没大没小，怎么跟表姐说话呢，在家怎么教你的，都忘了？！” 钱帅被老妈吼了一句，朝叶欢欢吐了吐舌头。 “舅妈，帅帅说得对，尊老爱幼。”说着接过舅妈的行李包。 “老叶，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叫我，请叫我全名。” “啪！”钱帅刚说完，舅妈刚好空出来的手就拍了他一巴掌“好好说话，你以为在家呢！” “舅妈，车在路边等呢，那不能停车，我们先上车啊。” “哦，小陆开车来呢？真是太麻烦了。” “他开会去了，司机开的车。”叶欢欢觉着自己讲话有越来越暧昧的趋势。 “钱帅！快！跟着表姐走！” 三人走到车那，叶欢欢和陈叔一起帮他们把行李放上车，钱帅突然惊嘆：“哇，老叶！这是你们家的车？！” “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舅妈觉得钱帅今天好像太兴奋了。 “妈，你不懂，你知道这车之多少钱吗？”钱帅说了个数字，舅妈惊讶地看了在旁边放行李的叶欢欢一眼。 “舅妈，我们上车吧。” 待众人上车，陈叔问：“叶老师，我们现在先回家里？” “哦，好。”叶欢欢嘴上答着，心里在想，家里是哪里啊。 一路上尽是钱帅讲话，问了叶欢欢一堆问题，叶欢欢连一半都答不上来，这种车子的东西她一个穷人家能懂什么，车子能开好坐不就行了吗，哪来的那么多问题，要是把这份热情放在功课上，你妈我舅妈就不用这么奔波操心了。 叶欢欢看到车子开到一片别墅区，以为只是路过，谁知车子进去了，居然进去了，陆常庭住别墅并不意外，但是现在是要把别墅借给她舅妈住吗，这也太豪气了，但是这里出去要到哪搭公车啊，这种地方不会没有公车到吧，那打的出门不得心疼死自己啊。 这里的别墅建筑是东南亚的风格，绿化很好，还有一条小河蜿蜒而过，房子和房子之间远到看不见对方的家里在干什么。叶欢欢以前读博的时候，男女生宿舍近的不像话，在宿舍里讲话稍微大声一点对面楼就能听得见，以至于她们宿舍的窗帘两年了都没拉开过。后来叶欢欢就想，要是以后自己有能力买房了，一定要买那种打开窗帘了之后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光光的房子。 别墅有两层的，有三层的，有些还能看到室外的游泳池，叶欢欢在想，那些室外的游泳池下雨的时候怎么办，水不是会满上来吗，想完了之后又觉得自己真是单吃萝蔔闲操心，一连手机都没钱换的贫困户还来操心有钱人家的游泳池里的水。 车子开到一栋两层房子前面停了下来。 “到了。”陈叔说着下车去开门。 坐在车里看房子的时候光觉得房子很好很漂亮，下了车站在房子的面前，吹着风，闻着气味，伸手可以触碰，才知道原来房子也是有气场的，叶欢欢完全被这气场吸引住了，移不开脚站在门口，舅妈和钱帅也呆在门口。 陈叔开了门之后从车上卸行李，叶欢欢回过神来，招呼舅妈和钱帅进门。 房字很大很豪华，一楼做了很高的挑高，厨房和餐厅是开放的，从餐厅的玻璃门出去就是小河，视野很好，每一个细节都装修得很讲究，好像每一处都在告诉看到这个房子的人它们很贵，沙发是用欧元买的，橱柜是用美元买的，墙纸是用日元买的，与之相应的是家里整理的很干净，但是有点怪，这风格对于陆常庭这样年轻人来说过于华丽和稍显老气了，更像是五六十岁的人喜欢的装潢。 “哇，老叶，这房子是你住的吗？这也太豪气了！土豪，我们坐朋友吧！”钱帅上前抱着叶欢欢大叫。 “撒手撒手，你还小啊，像什么样子。” 舅妈刚吼了一句被座机的铃声打断了，叶欢欢被电话声吓了一跳，陈叔放下行李就出去了，这电话是要接还是不要接啊。 “老叶，接电话呀。”舅妈和钱帅看着自己。 “哦。”叶欢欢接起电话，“餵——” “想着你们应该到了，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哦，有点小故障，还没拿去修，打不通的时候打多一次就通了的。” “我中午约了人，不能一起吃饭了，冰箱里有菜，中午先在家吃吧。” “哦，好。” “一楼的客房给舅妈他们住，你住二楼的房间。” “哈？” “你不过来的话怕舅妈会不方便，不是说要去看学校吗，你陪着好一点。” “哦。” “最近大学老师都话那么少吗，还是上课太多嗓子累了，那你今天辛苦一点陪舅妈办好事吧，我这还有事，晚点联繫。” 叶欢欢握着话筒一怔，刚刚陆常庭是在逗自己开心吗，还讲这么冷的笑话，这也太不正常了，叶欢欢还记得系里聚会的那晚，陆常庭把她锁在车里的情景。 “欢欢，小陆的电话吧，说什么了？”舅妈问。 “说中午有事，不能一起吃饭了。”叶欢欢放下话筒，“舅妈，先进房间吧放好行李吧” “我还以为姐夫给你说了什么好听的话了呢。”钱帅一边搬行李一边说。 下午陪舅妈和钱帅去看了学校，说是学校，其实是在居民小区里租了两个套间，一间做教室，一间做学生宿舍，环境挺好的，画画有专业的老师上课，饮食起居有专门的阿姨照顾，说是大学老师捞外快开的，升学率挺高的，都是熟人介绍才来学的。 定好了学校，星期一正式上课，剩下的把行李拉过来就可以了。叶欢欢觉得这里老师挺靠谱的，钱帅也热情很高，就是舅妈有点捨不得，钱帅一直都在家被当成少爷来养，现在要送出来在这样的培训学校自己生活，还要顶着高考的压力，担心儿子会不习惯，舅妈一直都显得忧心忡忡。叶欢欢看着觉得真是天下父母心啊，平时那么强势泼辣的舅妈为了儿子变得柔软。 第16页 “老叶，晚上带我去吃点好吃的吧。”看完学校之后钱帅一直兴奋地要叶欢欢带他去吃喝玩乐。 “行啊，我们钱少爷想吃什么呢？” “不行，想都不要想，你来这里是为了学习的，不是来玩的，你想吃什么，买回去妈给你做。” 叶欢欢听到舅妈这样讲只好朝眼巴巴看着她的钱帅耸了耸肩。 “妈，要不我们在家吃火锅吧，我刚刚看到厨房有那种涮涮锅的炉子，我们用那个打火锅啊，老叶，那个能用吧。” “哦，能吧。”应该能吧。 “家里冰箱还有好多菜，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还有什么想吃的，现在去市场买。”舅妈停了一会又说，“欢欢，要不要给小陆打个电话，问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哦，好。”打电话怕不方便，叶欢欢给他发了个简讯。 第13章 叶欢欢一直觉得聚会吃饭最好的形式就是火锅，不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想吃的菜老是转不到面前，没有面前的菜都不想吃，举着筷子不是，放下也不好的纠结，也没有别人夹菜的时候不注意转转盘的尴尬。最主要的叶欢欢超爱吃火锅煮的鲜香菇，鲜香菇的味道没有干的香菇那么浓，而且吃起来更水润，肉也更厚，上次想和刘茜去吃的没吃成，今天托钱帅的福，叶欢欢一激动就买的多了点。 钱帅以最后的自由一晚为由，还说住的别墅好是好，就是出门麻烦了一点，让叶欢欢给她买了一大袋的零食，回到陆常庭家之后钱帅就窝在真皮沙发里一边看着超大屏的电视一边吃着叶欢欢买的零食，一点不当自己在做客。叶欢欢和舅妈在流理台一边洗菜一边聊天，叶欢欢看了看手机，没有信息，想着陆常庭应该是不回来吃饭了，也是，周末的晚上，饭店肯定很多事情，一时间叶欢欢觉得自己好像在等丈夫回家吃饭的妻子，结婚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只是不想自己的丈夫是陆常庭，他太难捉摸，自己只想要简单一点的生活。 叶欢欢正想着呢，大门开了，陆常庭进来在玄关换鞋，看着这场景叶欢欢突然幻想丈夫下班回家，自己上迎去，帮他拿包和外套。 “小陆回来了——”舅妈看到陆常庭，忙上去打招呼，“钱帅，来打招呼。” “姐夫好！”钱帅朝陆常庭一挥手又投身回电视的怀抱中了。 “小陆别介意啊，这孩子。小陆洗手就能吃饭了，今晚打火锅，可以吧？”舅妈对钱帅的表现有点不好意思，“钱帅，过来洗手吃饭。” “怎么会介意呢，今天还是托钱帅的福才能回家吃饭，打火锅好啊，好久不吃了。” 陆常庭把衣服放在沙发上，挽起袖子问舅妈还有什么要帮忙的那一瞬，叶欢欢心里小声说了一句其实他真的挺帅的，要不是一开始把她锁在车里的时候吓着她了，现在自己搞不好会扑上去的。 “老叶不给姐夫做饭吗？这就是你不对了，诶，老叶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对着姐夫发呆啊？当心把手切了。”钱帅用手指戳了戳叶欢欢。 “嗯？哪有，不要乱说话，洗手吃饭。”叶欢欢回神收拾刀和砧板，小声地问了一句，“给你发了简讯没见回，以为你不回来吃饭了呢。” “一直在开车，看到的时候已经到家门了。” “姐，你就原谅姐夫吧，他肯定不是故意不回你简讯的。”钱帅想着趁机讨好陆常庭。 “小屁孩。”心里却在想，一直在开车？那不是起码开了一个多小时？看来是办事去了。 “老叶，今时今日这样小看九零后是不对的。” “吃饭吃饭。”舅妈把餐桌摆妥当招呼大家吃饭。 叶欢欢正专心地涮肉和香菇。 “姐夫，等一下吃完饭给我用电视机打网球吧，像电视剧里的那种。”钱帅看着陆常庭眼巴巴地问，又转向舅妈，“明天就要去画画学校接受魔鬼训练了，妈，让我玩最后一晚吧。” “不能睡得太晚。”舅妈松口。 “一定一定！” “二楼有间娱乐室，玩游戏的话那里更好。” “哇，姐夫，我真是太崇拜你了！”钱帅兴奋地说，“话说姐夫，这房子肯定很贵吧，还有娱乐室，做有钱人真好，我以后也得做个有钱人。” 谁是你姐夫啊，你只有姐在这，这胳膊往外拐的傢伙。 “那你得努力读书才行，别光说不做。”舅妈听多了钱帅的这些大白话，时时敲打他。 “知道了，妈。可是老叶，你今晚怎么这么少话啊，火锅太好吃了？” “哪有。”叶欢欢见陆常庭看着自己，赶忙低头吃菜。 吃完饭，陆常庭领着他们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参观了房子，厨房出去是个临河小院，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和一件客房还有卫生间，楼上是三房一厅，装修的时候把厅改成了娱乐室，娱乐室很厉害，除了玩游戏还能像那种小型影院一样看电影，还能唱k，加上主卧、书房和客房。参观完之后，钱帅迫不及待地到娱乐室玩去了，陆常庭说还有点事要处理就进书房了，叶欢欢和舅妈在一楼客厅里看电视。 看的是舅妈在家就一直追的一部家庭伦理剧，叶欢欢是不看这些的，觉得婆婆妈妈的既不合逻辑也不符常理，但是又不好留舅妈一个人，就一起看了，好在舅妈看的时候不会一直讨论剧情也不会一直对演员评头论足，只是偶尔感嘆一两句，叶欢欢一边应和舅妈一边神游，完全不知道电视里演了什么。 “欢欢。” “嗯？”叶欢欢看见陆常庭在楼上喊自己。 “上来一下。” 叶欢欢有些疑惑地上楼，陆常庭换了家居服，原来陆常庭在家是这样的啊，比平时看起来柔和许多，看起来人也变单纯了，平时正装笔挺的，总觉得距离很远城府很深。陆常庭带她到书房，在抽屉里拿了两张卡给她，说：“客户送的，明天早上送完钱帅和舅妈去逛逛吧。” 叶欢欢拿在手上一看，三千块的商场购物卡：“不用的，我们随便逛逛就好了。” “拿着用吧，我也没时间去，放着忘记会过期的。” “哦，那你有什么要买的吗，明天一起买啊。”拿着人家的钱买东西，多少得还点回去。 “欢欢——”舅妈在楼下叫，“这个洗澡浴缸怎么用啊？” “哦，等一下。”叶欢欢应了一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地问陆常庭“那个，舅妈问，楼下浴缸怎么用。” “家里也不缺什么，你用吧，送的时候说全商场都通用的。那个，舅妈用楼下的卫生间，你用我卧室的吧，二楼客房的热水器没接管，要不然得等很久。”陆常庭说着要下楼。 “你去哪？” “教舅妈用浴缸。” 书房里只剩叶欢欢一个人，书房很多书，摆了满满一墙，叶欢欢抽了一本出来翻了两页，觉得脑袋疼，这些大部头，陆常庭真的看完这些书了吗，这也太超人类了。 第17页 “看什么呢？” “这些书都是你看的？”叶欢欢放好书问。 “这些吗，房子设计的一部分，用来装门面的，那些才是我的。”陆常庭朝桌子旁边的地上指了指。“去拿衣服吧，我帮你放水。”说着朝主卧走去。 “那个，我没带衣服。”叶欢欢不好意思地跟在后面小声说到。“要不问舅妈借一套？” “舅妈就来两天，估计没有多余的可以借你，你等一下。”陆常庭说着进房去了。 叶欢欢听到这句话之后脑中马上浮现出电影里女主角淋湿了，接着假装无奈只好借男主角的衣服穿，可是男主角能借的永远只有那一件白色衬衫，然后女主角只穿了一件男式的白色衬衫露光大腿地娇羞挑逗，最后镜头就会转到流水的玻璃窗或者屋外的花草上。 叶欢欢想着自己抖了一下，鸡皮都起来了，这也太恶了，陆常庭不会也要上演这种戏码吧。 “穿这个吧。”陆常庭拿了衣服给叶欢欢，“水给你放好了，白色毛巾是新的，进去洗吧。”说着走进书房，留了一个背影给叶欢欢。 叶欢欢看了一下衣服，好吧，不是白衬衫，是一整套运动服，还是深色的，别说露大腿了，这个码数连大脚趾都露不出来。 叶欢欢没什么机会进单身男人的房间，而且还在人家的浴室里洗澡，怎么都觉得怪怪的。以为陆常庭的房间也像外面那样华丽丽的，进去一看还好，虽然家具是和外面的是一套的，但是枕头被子是年轻人的颜色款式，这样一看好像正常一点。 进浴室一看，这不是有莲蓬头的吗，她想说，其实自己没那么麻烦，开热水器沖就可以了的，那样还省事，但是看到浴缸里放好水了，那姐就勉为其难地来享受一次吧。 叶欢欢心想自己果然是贫困出身啊，下水的时候一下子下猛了，把头发弄湿了一点，浴缸也不懂要怎么洗头，洗完再吹干算了。 叶欢欢洗完换上陆常庭的衣服，把拉链拉倒最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像是个唱大戏的。头发好长了，揪了一缕胸前的起来看，好在没怎么分叉，什么时候得约刘茜一起去剪个头发，太长了难打理，叶欢欢想着打开柜子要找吹风机，吹风机好像不在卫生间里，便去书房问陆常庭。 “那个，吹风机放什么地方啊？”叶欢欢敲了敲书房的门问，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看着自己停顿了一秒，不会是披头散发地吓着人家了吧。 “在这呢，上次拿来吹书没有放回去。”陆常庭指了指自己的那堆书，吹风机正在上面躺着呢。 叶欢欢觉得自己穿成这样被陆常庭看有点害羞，小跑过去拿吹风机结果转身太急一撞撞到书桌的桌角，痛得她差点叫妈。 估计陆常庭被桌子的震感吓住了，马上起来扶着叶欢欢，这么结实的桌子，肯定撞得不轻，掀起衣服一看，“淤青了。”说完手放在她被撞到的位置轻轻揉了一下， “啊，好痛。”等叶欢欢反应过来陆常庭的手已经在自己的腰上按着了，这手也太自然吧，不是放在衣服上而是贴着肉的啊，还能感受到他手的温度，叶欢欢腰又痛脸又烧的。 “老叶——”钱帅领了老妈的令要他叫叶欢欢下楼，他刚到书房门口要出声，看到陆常庭在帮叶欢欢揉腰就住了嘴，双手捂住眼睛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停了一下又说，“那个姐夫，我妈让我喊我姐下楼呢。” “哦，来了。”叶欢欢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舅妈。”叶欢欢缓了一下下楼了。 “怎么了？”舅妈正在弄行李，看到叶欢欢歪着腰走路问到。 “没事，刚刚不小心撞了一下。” “这是你妈让带上来的，”舅妈拿了一个袋子放在叶欢欢面前，叶欢欢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你呀，眼看就要结婚了，得小心点，撞着腰可不好，这两瓶酒说是你爸新酿的，小陆喜欢喝。” 谁要结婚了，她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不光撞着腰不好，撞着哪都不好啊，舅妈，“嘿嘿。”叶欢欢只好装傻笑了两声。 “这次多亏小陆了，你跟他说，有空来家里吃饭，舅妈给他做好吃的。他们这些人啊，挣钱也不容易，也没个周末，晚上回家还得在房间里加班，平时也很多应酬吧，你得上点心，这房子太干净了，连一根长一点的头发丝都没有，这样可不好。” “干净还不好啊？”叶欢欢决定装傻。 “得有你的味道在才好。”叶欢欢听完舅妈这句话没有说话。 最后吹风机因为刚刚撞得太厉害又赶着下楼忘在书桌上了，叶欢欢东摸西摸的，头发也自己干的差不多了，想着酒明天再给陆常庭好了，今晚这一撞实在是太暧昧了，就躺下了，床好软啊，和宿舍的硬板床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啊，今天好累，叶欢欢一躺下就睡着了。 叶欢欢一觉醒来，天才蒙蒙亮，想再睡一会儿可是脑袋很清醒，怎么也睡不着了，嘴巴有点干，下楼找水喝。 这里清晨的景色真好，天开始亮的光线从落地门透进来，外面的路灯发出鹅黄色的光，路上没有人和车，树木花草沐浴着露水，还有鸟叫，安静祥和又充满生机。叶欢欢倒了杯水在餐桌旁边坐下，看着外面河水的潺潺流动，院子的树长出的新芽被风吹着轻轻摇摆，鸟在玻璃外的地上落下踱步，这才是生活啊，叶欢欢趴在餐桌上看着看着睡着了，高中时在课堂上趴着睡觉的感觉一下回来了。 叶欢欢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感觉有人开门进来，然后听到厨房窸窸窣窣地和水声，肯定是老爸买菜回来在做早餐呢，要是煲粥就好了，好想喝粥啊。 “陆总，您醒了，太太她在这睡着了，我没好喊她。” 叶欢欢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说，不是老爸做早餐吗，怎么有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还有陆总和太太是谁啊。 “不要紧，今天做四个人的早餐，您忙吧。”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是陆常庭的，嘿嘿，怎么可能呢，肯定是没睡醒，做梦呢。叶欢欢正催眠自己要快睡着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抱住自己，眼睛一下就睁开了，这一睁差点没把叶欢欢吓死，陆常庭正半蹲地抱着自己，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四目相对还两唇相近，叶欢欢看着陆常庭的微微上扬的嘴唇快要贴上自己，心脏止不住狂跳，手脚僵硬地不知怎么办好。 陆常庭见她醒了也没放开手，反而靠过来在她耳边说：“怎么在这睡着了？会着凉的，腰疼脖子痛明天就难上课了。” 叶欢欢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是什么招数？陆常庭说话的时候，叶欢欢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耳根一下就红了，他这是什么了，一大早的吃错什么了吗，还是看错人了，叶欢欢用手推了推他，他才放开叶欢欢。 “太太早餐喜欢吃什么，中式还是西式？”阿姨见两人分开了，在旁边问。 第18页 叶欢欢听到阿姨这样问，觉得有点别扭，什么太太啊，太太乐鸡精和太太口服液还差不多，这年头还有人这样称呼的啊，她还以为新中国建立后就没有这种叫法了呢。她看了看陆常庭，结果人家没看她，倒水喝去了。 “那个，阿姨，叫我欢欢就好了。” 阿姨没好出声。 “周阿姨，就叫叶老师吧，她在x大教书。”陆常庭说。 “叶老师平时早餐喜欢吃什么呢？”周阿姨听了陆常庭的话又问了一遍。 “想喝粥，昨晚吃得有点多。”叶欢欢不好意思地问，真不习惯被人这么周到的服务，还是这么一大早。 等到她下楼的时候舅妈和钱帅已经起来了，在房间整理钱帅要拿去画画学校的行李，陆常庭也换好衣服在沙发上看报纸了。 “老叶，你起来了。”钱帅见叶欢欢下楼了说。 “嗯。”叶欢欢应了一声，到厨房找刚刚那个水杯倒水喝。 叶欢欢想起来老妈让舅妈带上来的酒，走到沙发那坐了下来，问：“那个，我妈托舅妈带了些吃的，还有两瓶酒，我想给一瓶陈叔，你说呢？”说完觉得好像有点怪，赶忙补充了一句，“不是，那个，我妈说那两瓶是给你的，我是觉得陈叔昨天在学校等了我很久，有点不好意思。”叶欢欢说完看着陆常庭，等他的反应。 陆常庭报纸都没放下看了看她，说：“那就按你的意思吧。” “那等一下我拿给陈叔。”叶欢欢有些高兴，好像还清了欠的人情。 “陈叔今天去外地办事了，酒留在这，我再给他。” “嗯。那个地瓜干也很好吃，我们家平时卖得很好的，要不要给你留一包啊。”叶欢欢想装一下客气，这种零嘴，陆常庭应该是不会要的。 “好。”陆常庭说。 叶欢欢好想掐自己大腿，叫你多嘴。 “那等一下是姐夫送我们出去搭车吗？”钱帅进进出出房间的，听到陈叔不在，停下来问。 “今天我做司机，送你到学校。” “你不去饭店吗？”叶欢欢问。 “够时间。” 这时周阿姨来说早餐做好了，让大家去吃早餐就上楼去搞清洁了。 “小陆，你们这阿姨每天都来啊？”舅妈看见一桌子中式西式都有的早餐问。 “出差的时候不来。” 舅妈听完看了看叶欢欢，叶欢欢想到昨晚舅妈的话，只顾低头喝粥。 陆常庭送钱帅到学校又把叶欢欢和舅妈送到商场才走。舅妈下了车之后没有立刻进商场，而是拉住叶欢欢说：“欢欢，小陆刚刚太客气了，还给了钱帅红包，本来来这里就够麻烦他的了，还给了这么大的红包，你说怎么还才好？”舅妈说着左手比了个“五”。 叶欢欢一听这话就知道舅妈想说什么，回说：“没关系的，这是他的心意，您收下就是了。” “那你帮我好好谢谢小陆啊。” “嗯。”叶欢欢心想，这陆常庭这招真够高的，五百块就把舅妈收买了，舅妈回家肯定会大肆宣扬，到时自己就算想辩解也只会留下个“别人对你这么好，你不能没良心”的下场。舅妈还说这种要自己帮她谢谢陆常庭的话，还强调“好好”，多好才算好，以身相许好不好，呸呸呸，什么以身相许，又想到今天早上陆常庭抱她的情景，叶欢欢甩了甩头，抑制住自己的乱猜想。 这种商场，叶欢欢基本上是不来的，以前因为是穷学生，根本想都不会想，现在虽然身份升级了，但顶多也就是个穷教书的，全身上下的衣服鞋子加起来都不够买里面一顶帽子的。想着手里拿着陆常庭给的三千块的卡，还回去是不会的了，就当是自己被他拖累之后要辩解，应付家里人的补偿吧，这样子想这卡能刷得心安些。 叶欢欢一直知道自己穷，但是不知道自己这么穷。和舅妈在里面刚逛了一下，就知道什么叫做差距，要是花自己的上课钱，里面就算是一双袜子，叶欢欢也买不下手，这价格也太不实在了。 最后逛完了整个商场，给舅妈买了一件毛衣，售货小姐说，现在是换季处理，很实惠的。结果折了再折还要八百多，舅妈一直推说太贵太贵，可是叶欢欢说买的时候看她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地说“欢欢有福气”。还给爸妈一人买了一套保暖内衣，和舅妈在商场的餐厅里喝了杯奶茶，结帐下来，卡里还剩差不多八百块钱，叶欢欢问清楚了这卡没有使用的日期限制，想着过几天再约刘茜来逛一次。 第14章 系里周会。 “老师们，五一上面领导要下来检查，院里要求汇总系里老师近期的科研成果，各位老师去年和今年有什么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和出版的科研图书报一下吧。”主任说。 “邹老师，你去年报的那个西方文艺理论的国家课题上个星期不是批了吗？”周老师问。 全办公室听到周老师这样问都看向了邹老师，文科不像理工科有那么容易申请国家课题，都是些理论观点的研究，没什么经济利益，自然也不受重视。 “啊，批了。”邹老师淡淡地说。 “邹老师这次得了多少啊？有没有十？”周老师又问。 邹老师摇了摇头，伸出了三个手指头，大家看到纷纷感嘆中文系老师真是廉价劳动力。 “黄老师，这两年出有书了吗？”主任问。 “这两年没有，之前那本出了有五年了吧，去年有再版。”黄老师说。 “主任，我一月份发了一篇。”小黄老师说。 叶欢欢看着老师们纷纷报上自己的论文，连和自己同期的小黄老师都有，想着自己的那篇已经写了二稿了，再修一下应该就能完稿了，但是还要在学报排队发表，估计是赶不上这次五一了。 散会了叶欢欢要去图书馆查资料，路上碰到主任。 “叶老师，上次听李老师说你正在写一篇，写得怎么样了？”主任问。 叶欢欢因为一些观点问题去请教过李老师，没想到他和主任讲了，其实主任大可不必问她的，本来大学老师和老师之间写论文这些如果不是自己问，别人是不怎么理的，何况她还是个新老师。 “写了二稿，再修一稿就能好。”叶欢欢答到。 “那叶老师辛苦点，下个月能在学报发吗？” “嗯？可是学报那要排稿，应该得到五月后了。” “叶老师尽管写好，月底能给发到学报就行。”主任说。 “谢谢主任。”主任都这样说了，叶欢欢能说什么呢，只能领意了。 自从上次得了主任的令，叶欢欢除了备课上课就是到图书馆查资料和窝在宿舍改论文，像回到了为论文而吃为论文而睡的学生时代。 图书馆为了迎接领导检查，正在装修室内，旧的电脑和书架摆满了图书馆一楼大厅，图书馆的老师和学生助理正上上下下地搬书重新上架，图书馆真是少有的喧闹。 第19页 叶欢欢不懂是不是那个要来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肚子一直隐隐作痛，她那个来的日期一直是乱的，乱到成习惯了她自己也没怎么在意。 叶欢欢好不容易忍着痛在五楼找到了原来应该放在三楼的书，可是下到二楼往一楼的拐角时候突然一阵剧痛，痛不欲生的那种痛，很久没有这种痛了，可能是最近赶论文压力太大加之早上又没吃早餐。真是疼得她腰都直不起来，头上还直冒虚汗，叶欢欢一边后悔应该吃了早餐再出门的，一边挪过去扶住扶手蹲了下来，有上下楼梯的学生看到了上前问，叶欢欢想回答的，可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只好摆摆手，示意没事，总不能和学生说，老师是因为痛经和没吃早餐才蹲在这里的吧。 叶欢欢觉得蹲在这里有些丢脸，想挣扎了一下站起来，刚要站起来，一股热流涌出，肚子一阵绞痛，叶欢欢一个重心不稳，撞到了学生正在往楼上搬的桌子，还没等搬桌子的学生反映过来，不知怎么的，自己左腿又被右腿绊了一下，整个人完全失去重心，从二楼滚了下去。 站在旁边的学生看到叶欢欢滚下楼梯，完全吓傻了，还没等放下桌子跑下楼去扶她，就看到叶欢欢的头一下撞到摆在楼梯口当装饰的景泰蓝大花瓶，“咣当”一声，花瓶整个向前砸到地上。 叶欢欢听到一声瓷器摔烂的刺耳响声，原本喧闹嘈杂的图书馆一楼大厅被这一声响惊得一下变清静了，人们纷纷看向声源处。叶欢欢看着刚刚被吓傻的两个学生站在楼梯上的大叫“救命”就晕了过去。 叶欢欢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刚刚滚下楼撞烂花瓶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在那里了，现在能看到医院里走来走去的人觉得真好，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她尝试动了动，全身都在痛，可是脑袋很清爽，好像睡了很久的觉，把备课和写论文缺的都补回来了。 有护士走进病房，看到她醒了，便走出病房找医生。 医生还没进来，叶欢欢就听到自己老妈有些哽咽的声音：“欢欢，醒了，怎么弄的？吓死妈了。” “妈，你怎么来了？我爸呢？”叶欢欢有点难过，好好的借个书，不过是碰巧来了姨妈，弄得自己躺在医院，还让家人担心。 “小陆给家里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就赶来了，你爸在家看店呢，怎么在学校好好的会弄成这样？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小陆算是不错了，本来今天早上要去出差的，听到你出事了，他差都没出，在医院跑上跑下地陪你陪到我来，刚刚才走。” 陆常庭？为什么是陆常庭？ 钱卫红见叶欢欢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你以前还对人家不满意，他能这么对你，你该知足了，我听你舅妈说，上次钱帅来他出钱出力，帮了很大的忙，这样子的可以了。” 叶欢欢很是纳闷，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她，她是伤员病人啊，为什么老妈一个劲地在讲陆常庭的好话，看来自己伤的真的没有很重。 这时医生走进来，检查了点滴，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痛或者想吐？” “头不痛也不想吐，可是一动全身都很痛。” “这是因为在楼梯摔下来的时候身体受到多处撞击造成淤青，问题不大，淤青散了就不痛了。头不痛也不想吐的话应该问题也不大，保险起见，做个脑部ct检查吧，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医生说完交待护士几句就走了。 钱卫红听完安心不少：“没事就好，淤青这些回去用药酒擦散瘀就好了。” 叶欢欢突然想到，自己今天还什么东西都没吃过，可能饿过头了现在也不觉得饿，可是自己不是来着大姨妈吗，在这躺了这么久，那这张床不是全都红了？天吶，太丢脸了，因为来那个，在图书馆滚了楼梯不说，还要在医院的病床上留下痕迹？怎么办？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等一下，好像自己滚下楼梯的时候还撞倒了一个花瓶，对！图书馆一楼楼梯口的那个景泰蓝大花瓶，那个是学校现在的图书馆建成的时候香港的富商赠送的！怎么办，那个花瓶要不要赔啊，她要怎么赔啊？！叶欢欢一想到这些，后背开始阵阵发麻。 叶欢欢做完检查之后就出院了。走路的钱卫红要扶她，可是她现在全身都是淤青，一碰到就痛得不得了，还不如不扶，自己慢慢走。 叶欢欢好不容易梛着脚步走到楼下，看到陈叔在等，她看了看自己老妈。 钱卫红见女儿看着自己，解释说：“小陆出差了，为了方便照顾你，让我们先去他家里住，你学校宿舍太远，再说只有一张小床，你现在连碰都不能碰，我们两个人怎么住，锅碗瓢盆也不齐全，总不能伤成这样了还吃学校饭堂，家里条件好也方便些，小陆说了，车也让我们用，还有小陆已经帮你把学校的假请好了，你就先好好养着，我帮你回学校拿衣服就行了，反正有车方便。” 小陆小陆小陆，梅花鹿还是长颈鹿？听得叶欢欢头都大了。 就这样，叶欢欢又一次到了陆常庭的别墅里。叶欢欢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本来不觉得饿的，一闻到香味就立马觉得饿得不得了。 “先洗手吃饭吧。” 叶欢欢闻着饭味，感觉自己好像一个世纪都没吃过饭了，迫不及待地上桌吃饭，钱卫红看她吃得这么香，知道问题不大，也就放心了。 “妈，你等下帮我回宿舍那衣服的时候记得把电脑和电脑旁边的那几本书也拿来，我论文还有一点点要改，这两天要弄完的。” “不先好好休息，搞得这么紧张干嘛？”钱卫红说。 “赶着发表的，一定要记得啊，还有记得拿手机充电器，对了，妈，你看到我手机了吗？”叶欢欢才想起来，醒了之后一直没有看到手机。 “我哪有时间看你手机啊，你自己找找，再说你也该换一个了，那手机都残成什么样子了。”钱卫红一直对给叶欢欢打电话要打两次以上这个问题很火大。 第15章 老妈回宿舍给自己拿东西了，叶欢欢在自己那件被烂得里面的羽绒都飞出来的大衣里找到了手机，好在有这件大衣，帮她挡了一下没让姨妈跑出了。可怜的手机的屏幕已经被她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压烂了，叶欢欢看着那烂得不像样的手机一阵嘆息，终于下定决心要换一台。 “上课啦！上课啦！快去上课啦！上课啦！上课啦！快去上课啦！”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叶欢欢吓了一跳，这砖头机的质量未免也太好了吧，屏幕都烂成这样了还能响得这么大声。 电话是秘书室的李主任打的，内容大致是问她伤得怎么样，说系里组织了老师准备明天到医院慰问她，但是听说她出院了就让叶欢欢报上地址，打算来家里慰问。 “主任，住的地方是临时借的，离学校很远，伤得不重，就不麻烦老师们来了。”叶欢欢想说，怎么可能让同事来这。 “叶老师受伤了，大家都很关心，再说我们学校去哪不远啊，几个老师都有车，不要紧的，这种慰问也是系里的传统，老师们要互相关心以后才能更好地开展工作，叶老师就不要有负担了。” 第20页 “主任——”叶欢欢想着该说什么才能拒绝。 李主任没等叶欢欢说完话：“老师们这次去还有一个任务，五一领导不是来学校检查嘛，可以顺便拍些慰问的照片，等领导检查的时候可以做在板报上增加板报内容的丰富性，叶老师待会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就行了，我这还有事，先挂了。”李主任不等叶欢欢多说，把电话挂了。 叶欢欢看着手机欲哭无泪。 老妈从学校回来，叶欢欢和她说了明天同事来慰问的事。钱卫红很是开心，女儿在学校应该还不错，出了意外还能得领导关心同事慰问，她打算明天留叶欢欢的同事下来吃饭联络联络感情，在那兴奋地想着明天的菜单。 叶欢欢看着老妈高兴的样子只好把拒绝的话咽回到肚子里。 “妈，你先想菜单吧，我洗澡去了。”叶欢欢想照镜子看看，到底自己全身上下淤成了什么样子。 “要不要帮你？” “妈，要不帮我洗个头吧。”叶欢欢的头发长得很快，她一直觉得剪头发是一件既费钱又麻烦的事情，有时犯懒三几个月才去修剪一次，现在已经到背那么长了，明天要见人，今天这么狼狈这么灰头土脸的，想把不好的都洗去。 钱卫红在浴室里帮叶欢欢洗着头发，叶欢欢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老妈帮自己洗头自己都会大喊大叫，不是嫌抓得太用力就是说水进眼睛里了，折腾了半天才能洗完，每次叶进前听到叶欢欢鬼哭狼嚎的声音，就知道这肯定是在洗头了。五年级之后老妈就没再给自己洗过头，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洗头了，从此房子里就没再听到过叶欢欢鬼哭狼嚎地声音。叶欢欢突然好感慨，一下自己就这么大了，大到已经不觉得老妈抓在头皮上的力度是重的了，父母这么快就老了，快到自己还没准备好就要面对了。自己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会怎么样给孩子洗头，是不是也像老妈那样。 洗完头叶欢欢照了照镜子，差点没吓死，自己的头上原来一直顶着一个像桌球那么大的包，配合着这湿漉漉的长发倒是蛮有聊斋里倒霉女鬼的味道。 虽然没伤到筋骨，但是全身淤青也不是开玩笑的，那痛真的是真真的皮肉之痛。浴室里莲蓬头是那种固定在头上大范围喷洒的，要是在平时，叶欢欢肯定会觉得这样洗很爽，可是现在全身淤青，那水落到身上的时候简直就像被子弹打到一样，每一滴水的重量都像放大了几百倍，淋在身上痛到不行。大姨妈来，又不能泡浴缸，叶欢欢只好把浴缸放好水再用毛巾一次次沾水出来洗，洗完澡整个浴室已经没有所谓的干湿分离了。 叶欢欢洗完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好可怜，上次虽说像个唱戏的，但好歹是能跳能动，这次完全既像斑点狗又像梅花鹿了，瘀点大大小小全身都是，她觉得这几天老妈可以把她也叫做“小鹿”了。 洗完澡钱卫红用药酒帮叶欢欢按那些淤青，这样散瘀能快些，叶欢欢痛得呲牙咧嘴，嚎得肝肠寸断，还好这里的房子离得远，要不邻居非得吓得报警不可。 折腾完了，钱卫红去睡了，叶欢欢可能白天在医院里睡多了，身上又刚刚被按完，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她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先写一下论文，就把电脑和书搬到餐桌上奋斗起来。 第二天叶欢欢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照了照镜子，还好，头上的大包已经消了很多了，她用头发盖了盖，走出房间。太阳光洒进客厅有些刺眼，一看钟，九点一刻，老妈不在家，应该是和周阿姨买菜去了，叶欢欢想到昨晚被自己弄得乱得不像样的浴室，觉得有点对不起周阿姨。 锅里有粥，叶欢欢用微波炉热了热，端到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喝粥。叶欢欢正拿着遥控器换台，旁边的座机响了起来，叶欢欢以为是陆常庭，接了起来，结果是小区门口保安，问家里是不是邀请了客人，车牌为多少多少，叶欢欢才想起来今天老师们要来，赶紧说是，让保安放行，挂完电话又连忙回房间换衣服，换完衣服出来门铃刚刚好按响。 叶欢欢从小就很怕家里来客人，不懂要说什么才能让场面活络不至于尴尬，在家里有爸妈在还好，她只是应付几句，现在没有人在，她只能一个人硬着头皮上。 叶欢欢打开门，看到一男三女，男的是教近现代文学的季老师，三女分别是秘书室的李主任，系里管教学的彭副主任还有和自己同期小黄老师。叶欢欢一看到他们就在脑里高速运转，做好招待的话语的准备。 一见到叶欢欢，彭副主任不住感嘆这小区实在是太难进了，刚刚在门口被保安拦下来问了问题又打了电话才能进，叶欢欢见状连忙寒暄地把四人迎进屋。三个女老师来，叶欢欢大致能想得到，可是这位教近现代文学的季老师来，叶欢欢是没想到的。这季老师三十多岁，博士时候研究的是沈从文，总觉得自己也有点沈从文的风情做派，是系里公认的“慢性子”。 四人大概没想到叶欢欢给的地址是这么高级的地方，进屋的时候都有些愣住，叶欢欢刚刚按的频道刚好在放动画片，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自己刚喝道一半的粥，她有些尴尬，连忙拿过小黄老师拿着的水果篮，招呼大家坐，想收拾好茶几上的粥，一心急弯腰猛了痛得她忍不住“哎哟”了一声，李主任看到连忙让叶欢欢坐下。 “叶老师不忙不忙，先吃早餐吧，我们来的时候想打电话来着，可是手机一直不通就没联繫上。”李主任说。 “手机昨天摔坏了，真是不好意思，还让老师们来看我。”叶欢欢在心里吶喊，老妈快回来救我。钱卫红做了这么多年的小店生意，别的不说，和人打交道的本事那是驾轻就熟的。 “昨天在图书馆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发生意外了呢？”彭副主任问。 叶欢欢心想，彭副主任问的好委婉，没有直接问自己怎么滚下楼梯还碎了一个大花瓶。自己都能想到，昨天的事肯定在学校里传出很多个版本了。 “早上去图书馆的时候没吃早餐可能有点低血糖，不小心就成这样了。”叶欢欢讪讪地说。 “身体没什么问题吧？”小黄老师问。 “还好，就是淤青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回学校上课了。”叶欢欢这是说给彭副主任听的，让她知道自己不会耽误课。 “不急不急，身体要紧。”彭副主任明了地说。 叶欢欢起身想给客人倒水切水果，老妈和周阿姨买菜回来了。钱卫红看到来了这么多个老师很是高兴，叶欢欢给他们一一做了介绍。钱卫红几句欢迎的话让场面活络了起来。 “我们欢欢有很多不足，让领导和同事们费心了。”钱卫红倒了饮料呼大家喝。 彭副主任说没有没有，叶老师在学校里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钱卫红听了一定要留众人下来吃饭，说着和周阿姨在厨房忙活开了。叶欢欢则陪着老师们在客厅聊天。 “看不出叶老师平时很低调啊。”小黄老师吃着橙汁扫了一圈房子笑着说，“这是豪宅啊豪宅。” 第21页 “不是，这房子是借住的。”叶欢欢赶忙解释，有钱人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才显摆的，自己明明是穷苦人民才不要被误会成有钱人。 小黄老师“哦”了一声，说：“上次聚餐的时候的那个帅哥？” “不是不是，房子是亲戚家的。”上次小黄老师问她的时候，她都否认了，现在怎么可能承认呢，这不是打自己嘴巴吗。 小黄老师还要问什么的，钱卫红端水果来打断了，话题转向了其他地方。小黄老师到厨房洗手，看到餐桌上放着的电脑和书，问：“叶老师在写论文啊？” “啊，是啊。”叶欢欢其实是想发表了才和系里说的。 彭副主任听到，问叶欢欢：“写的怎么样了？” “快写好了，还差一点。” “好可惜，叶老师要是上个月写完，可能还能赶上五一领导检查，现在发去学报应该登不了了。”小黄老师说。 叶欢欢听了不懂怎么说好，只好笑笑。 几人还在聊着，钱卫红招呼大家吃饭，话题就断了。叶欢欢想，招呼客人也太难了，得不断地开启话题，话题接话题的，哪来这么多的共同话题啊，平时只是见面打招呼的人。 吃饭的时候大家坐在餐桌上讲话，主要是听李主任和钱卫红讲一些生活琐事，零零碎碎的但也不算太婆妈，难得彭副主任和小黄老师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加几句话，叶欢欢默默感嘆，所以要尊重年纪比自己大的人啊，他们活得比自己久，能应付的事也比自己多。 叶欢欢看了看季老师，配合着一帮女的讲话，真是够难为他的了，也不懂他为什么会来。 正当大家兴致高气氛好的时候，大门开了，开门的不是陆常庭还能是谁呢，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去出差吗，怎么办怎么办，要怎么向陆常庭解释现在这坐着的一桌人。 叶欢欢也不管身上痛不痛，起身走向陆常庭，想先开口解释，这样比较容易被理解：“那个，你回来了，同事们来看我——”走近了，才发现陆常庭脸色很差，看起来很疲倦，叶欢欢想应该是出差累坏了，想帮他接过文件包，被陆常庭用手一挡，叶欢欢尴尬地停在那里。 钱卫红看到陆常庭回来了，忙打招呼：“小陆回来了，出差辛苦了，欢欢学校的领导来看欢欢。” “回来了，阿姨。”陆常庭走到餐厅和大家打了声招呼，抱歉说还有事情处理，就转身上楼了。叶欢欢看到陆常庭上楼，连忙也走到楼梯，其实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可是腿不由自主地就这样了，陆常庭看到叶欢欢这样，停下来对她说：“没事，我先上去休息，你好好招待同事。”说完伸手帮叶欢欢把散落的头发捋到耳后，上楼了。 叶欢欢愣了几秒，好像神魂不在身上，刚刚的一切都不是听从自己的意愿发生的。自己为什么表现得像条卑微的狗。 大家也明显的感到了气氛变化。小黄老师本来还是“你看吧，刚刚还骗我说不是”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了，老师们纷纷起身告辞。把人送走了之后，钱卫红说了几句什么，可是叶欢欢一句也没听进去，走进房间关门躺到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叶欢欢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哭了，也许是在梦里哭的，也许只是借着做梦的藉口。叶欢欢摸着有点潮的枕头和自己说，原本就什么都没有的，本来就陌生的人，一起说了几次假话自己还以假当真了，他没有错，是自己太笨了，弄不清真实和谎言。现在要回到自己真实的生活去，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陆常庭，没有西园，没有主任的格外照顾，没有刘茜的怀疑眼神，没有同事的惊讶，什么都没有，不要再傻傻地把别人随便说的话做的事当成是因为自己，被人使唤了还得傻傻的看人脸色，要看清现实，床再软，不是自己的，始终睡不踏实。 叶欢欢决定把话说清楚。起来找陆常庭，可是发现人已经出去了，再看时间，已经晚上了。钱卫红在做晚饭，叶欢欢看着老妈的身影，觉得还是不要让父母担心才好，得先让老妈回家。 “妈，我这样，我爸肯定很担心吧。”叶欢欢走到厨房说。 “你啊，什么时候都想到你爸，刚醒的时候也是问你爸。”钱卫红抱怨到。 “这是因为你都第一时间在我面前啊。妈，要不你回家吧，我爸一个人又要看店又要自己做饭的，肯定忙不过来。淤青让它自然散好了，用药酒按的比自然散还痛，你回家吧，要不该我爸忙坏了，我在这不要紧的。” 钱卫红看了眼叶欢欢，过了一会说：“那好吧，我也不放心你爸一个人在家，我明天回家，你在这好好的啊。” “嗯。” 叶欢欢吃完饭就帮老妈收拾行李，与其说帮，不如说在旁边看，提醒老妈别把东西落下了，因为以后不好再来拿了。一切妥当已经十点了，叶欢欢进房的时候陆常庭还没回来，叶欢欢心想这样也好，离开就是最好的态度。 第二天，钱卫红走了之后，叶欢欢留了张“谢谢借住，双方两清了”的字条，打包行李回学校了。 日子就像叶欢欢字条上写的那样，她和陆常庭两清了，没有再见过面。身上的淤青整整费了一个月才散完。不过叶欢欢回学校的第二天就上课了，淤青这种东西，连病都算不上，碰撞到才痛，平时注意点还是能忍的。当然，论文还是托主任的福给发表了，系里老师知道叶欢欢赶在领导检查的前一刻发了论文都感嘆运气好，那天去慰问的老师里彭副主任什么都没说，态度也如往常，只是小黄老师看自己的眼神多少有些不一样了，叶欢欢也不理会，还是一切照旧。和老妈打电话的时候问起过陆常庭，她也给含糊过去。图书馆的大花瓶也没人说起，大概是不用赔了吧，估计学校知道她一□□教师也没有赔的能力。叶欢欢在整理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上次舅妈来在商场花剩的的那张卡，不想用它来买东西了，看到用它买的东西会闹心。和刘茜约去那个商场剪了个头发，一颗头三百八十八，卡里的钱刚好花光。 第16章 生活回到原来的样子过得特别快，天气也越来越热暖最后变热，每天看着学生的衣服越来越薄越来越短上课下课的就到期末了。系里刚刚开完周会，主任宣布了暑假函授的教师排班安排。学校除了全日制的正常教学外，寒暑假有课的老师还要留在学校给函授生上课。不同的是函授只上主科，每科上一周左右时间，一般是安排年轻老师上课，叶欢欢被安排在函授开始第二周上古代汉语。 古代汉语，叶欢欢终于能教主科了，尽管是函授的，也只有一个星期，但还是让她高兴不已，就像练习了很久的小徒弟终于听到师傅说“来，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而且是第二周，时间刚刚好，把课备完刚好上课，上完就可以回家了，行程安排得正好，叶欢欢为主任的这个安排在心里不停鼓掌。 第22页 “喂，妈。”叶欢欢在宿舍备课接到老妈的电话。 “你什么时候放假啊？” “本来是下星期就放假的，但是系里安排我上函授班的课，得迟半个月这样才回，妈，我能上专业主课啦！”叶欢欢想想就觉得很高兴。 “看把你高兴的，迟点就迟点吧，回来的时候要是合适让小陆来家里玩啊。”叶欢欢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喊了一声，“有人买东西，先挂了啊，记得叫小陆来家里玩。”钱卫红说完就挂了。 叶欢欢听到老妈提起陆常庭，心想假期回家就和父母说清楚，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了，听到总会想起和他一起的自己有多蠢。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像叶欢欢住的宿舍这种疑似危房的老楼是没有人装空调的，门缝窗缝大又多，装了也捨不得多开，电费太高。叶欢欢只有一台电扇，还是以前读博的时候留下来的产物，风还挺大，就是工作的时候情绪不高，得提前半个小时开才能开动。 等到改完期末试卷又统计好分数的时候，叶欢欢觉得肩膀和脖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酸啊。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快一点了，人民教师真是太辛苦了，还得熬夜改试卷。明天只要把成绩报给秘书就算完成任务了，接下来就是把函授的课备好。叶欢欢收拾好之后一上床就睡着了，果然是劳动之后睡眠最好啊。 叶欢欢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好像有人在敲门，觉得好吵，翻了个身继续睡。过了几秒钟，敲门声好像更大了，接着还有人吼着什么，叶欢欢的火一下就冒起来了，大半夜的谁家这么吵，门都快要敲烂了，扰人清眠是不道德的。叶欢欢仔细听了一下，可是那人好像敲的是自己宿舍的门，喊的是“叶欢欢快开门！”叶欢欢原本惺忪的，听到这个一下清醒了，立马从床上跳起来，跑去开门。 叶欢欢一开门吓了一跳，门外站着的居然是苏晓辉，叶欢欢看到住对门的老师开着门又不满又好奇地看着她和苏晓辉，叶欢欢这下彻底清醒了，在这样下去，自己的名声在这学校得变坏不可，不好意思地赶紧拉着苏晓辉进屋。 “你电话为什么关机了？！”苏晓辉一进屋就对叶欢欢吼到，叶欢欢一下就被唬住了。 叶欢欢看了看钟，两点四十，这个时间关机肯定是因为睡觉了，不熟悉的人突然大晚上的山长水远地来学校找她，还在抱怨她，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叶欢欢想大声吼回去的，可是看到苏晓辉满脸着急，就没吼出口：“因为睡觉了，那个，苏总这么晚是为什么——” “快换衣服跟我去医院！”苏晓辉急得边踱步边说，“陆常庭出事了。” “出——” “先出门，上车再说。”叶欢欢连“出什么事了”都没问完，就被苏晓辉催着赶紧出门。 叶欢欢见苏晓辉这样紧张，匆匆换好衣服就和他往医院赶。 苏晓辉在车上和叶欢欢说了事情大概，陆常庭出差回来刚下飞机，回市里的路上在机场高速被车撞了，陈叔下车查看刚想和撞车的人交涉，就被那车下来的人打了，陆常庭看情况不对报警之后下了车，结果也挂了彩。 “那伤得重吗？”叶欢欢问，虽然不想再见面，可是一听到他出了事故又忍不住担心，叶欢欢把这归于人对不幸的恻隐之心。 “还不清楚，得到医院看过才知道，我一得到消息就来找你了，陆这次要是伤得严重就麻烦了。”苏晓辉说。 “住院是挺麻烦的。” “不是这个，到时陆常庭会和你说的，你们俩不是一起了吗。” 叶欢欢看不出苏晓辉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脑子里响起上次他在西园喝醉胡喊的那些话有点尴尬，她没有应话。 第17章 陆常庭住的恰巧和上次叶欢欢“图书馆楼梯事件”是同一家医院。话说上次“图书馆女教师滚楼梯事件”还一度在学校风传了一阵，挤进了校内网十大新闻，叶欢欢本来是不知道学生间还有这么一个网络平台的，滚了一次楼梯不知道也变得知道了。叶欢欢上本系的课的时候被学生问过几次怎么会滚下去，还有调皮的学生感嘆只有能撞碎那么大的花瓶的脑袋才能来教这么惨无人道的科目。上外系的课时候，还有学生来打听中文系那个在图书馆滚下楼的老师是谁。叶欢欢那段都快害怕去给学生上课了，好在学生大都是把这件事当成了笑话。虽说学校很大，但是学生们的八卦力量和盘枝错节的人际关系还是不可小觑的，想人肉个人也不过是花点时间的事。 叶欢欢跟着苏晓辉进了病房，看到陆常庭右手缠了纱布，脸上青了一块，嘴角还破了，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到声响就睁开了眼睛。叶欢欢好想去按一下他脸上的那块青，看是不是真的。 “哟，这小脸花的，他们几个人啊，把你打成这样？” 苏晓辉走过去用手指撩了一下陆常庭的下巴调戏了他，陆常庭用左手顺势拍了苏晓辉一巴，苏晓辉装模作样地“嗷嗷”叫了两声。 “看你反应还这么快，应该没什么事。”苏晓辉指了指叶欢欢说，“喏，帮你把你们家叶老师带来了，你们家叶老师睡得可真沉，我拍了十多分钟的门才把她叫醒，我手现在还痛呢，你还打我，你们可真是一家。”说着朝陆常庭伸了伸手求安慰。 叶欢欢心想，我又没让你用手拍门，你那么使劲拍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你和陆常庭才是一家的呢，又是摸脸又是抚背的。原来自己来这是陆常庭喊的，看陆总这架势，喊自己来是要给他当陪护啊，这么有钱的人，在医院找一个专业的多好，劳累我干嘛呀，都说了不想见你了。 “警察估计得费很多时间，你帮我查查。”陆常庭拨开苏晓辉的手说。 “大概有底吗？” “大概知道是哪些人，但不清楚是哪一个。” “他们这次来这样的，你得当心点，别把他们逼得太急了。” “我有分寸。” 叶欢欢觉得难道这两人把自己大半夜的弄来这是为了做听众的？她迳自走到沙发坐了下来，环视了一圈，哎，有钱人真好，还能住单人间，还有沙发和冰箱，还有私人的卫生间，上次自己在急症室里呆了半天就被请出院了。 “噢——，叶老师坐这了，那我就放心了，我们陆就交给叶老师了，这大半夜的，我也得回家睡个觉才行。” 苏晓辉说着就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叶欢欢和陆常庭。叶欢欢坐在那有些手足无措，陆常庭也不说话，也不闭目养神了，叶欢欢被陆常庭看得脸上一阵尴尬，开始找话来讲。 “你得罪人啦？”叶欢欢发誓自己家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有点点好奇。 “工作上的事。”陆常庭淡淡地说。 “原来做饭店还是个高危职业。”对方不想讲，叶欢欢只好自己做话题结尾。 陆常庭没搭话，房里一片安静，这也太诡异了，叶欢欢决定还是得找点话讲。 第23页 “那个，陈叔没事吧？”叶欢欢刚刚就想问了，看陆常庭的样子打得不是很厉害，不知道陈叔怎么样了。 “皮肉伤，没什么大碍。”陆常庭没想到她第一句问的居然是陈叔而不是自己。 “哦，那就好，那车呢？”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的脸明显暗下来三条线，说：“砸烂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叶欢欢想了想，那为什么要大半夜的把自己叫到这里来，反正晚上也只是睡觉，睡觉还要人陪？于是问到，“为什么要让苏总把我弄到这里来？那个，我的意思是说，可以明天再来的。” 陆常庭听到接在陈叔只好的居然是车子太可惜了，脸上的三条线黑得更明显了。 “因为明天早上应该会有人来探望，我怕你明早起不来。” “……”叶欢欢彻底无语了，只好在心里抱怨：“姐姐我为啥得一大早就来呢，我也可以晚上来啊，不对，晚上来怪怪的，难道你一睁开眼就要看到我？这样好像也不对……” 陆常庭看着她自我纠结的表情笑了一下，大概是拉到嘴角的伤口，面部扭曲了一下，说：“男朋友住院了，女朋友不是得照顾吗。” “不是两清了吗，你可以和别人说我们已经分手了的。”这种藉口不是随手拈来吗，把谁当小孩哄呢。 “一起才几天就分手，会被人说太随便的，叶老师。”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说完之后还朝自己眨了眨眼睛彻底无语了，想破口大骂说：“那现在是怎样？！就为了你的利益就牺牲他人幸福吗！” “你妈还以为我们很好呢，前几天还打电话来让我有时间回家吃饭。”陆常庭好像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的话瞪了他一眼：“既然伤得不重，为什么不回家呢？这样也能睡得舒服些。”明明伤的不重，还占着床位。 “在医院探视比较好。学校放假了吧，在市里多呆几天，过几天送你回家。”陆常庭没等叶欢欢出声接着说，说完闭上了眼睛。 叶欢欢知道这是人家陆总在示意自己“我已经和你好好说了，你要识趣妥协”。叶欢欢自从看到陆常庭能在过年的时候一个人跑到自己家里去，对这套就已经很熟悉了。可是自己的函授课怎么办，得花时间的啊，算了，闭着眼睛的人你能和他说什么，等天亮有公车了再自己回学校拿电脑和资料过来好了，搞不好自己回到医院的时候陆常庭还没醒呢。 叶欢欢特地调了六点的手机闹钟，想着小睡两个小时就赶回学校。虽然有沙发，可是这沙发也太窄了点，还没有被子，这怎么睡啊，坐着睡明天会落枕的。 “沙发可以展开当床的，枕头被子在柜子里。” 叶欢欢看了一眼陆常庭，这傢伙眼睛是闭着的啊，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想着就按陆常庭说的做了。 大概是因为昨天改了一天的试卷，本来就很累了，大半夜地还折腾到医院，叶欢欢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闹钟完全没把自己闹醒，一看手机，已经八点了，再看床上，陆常庭不见了，自己要不要趁着陆常庭不在先回学校呢？叶欢欢犹豫了两秒钟，看到陆常庭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早餐，心里默默感嘆了一句，事情总是经不起犹豫啊。 “早啊，嘿嘿。”叶欢欢上去接过早餐，不好让病人还帮她这个陪护领早餐的，“早餐是什么啊？” 叶欢欢打开塑胶袋一看眉头皱了一下，面包、鸡蛋还有牛奶，为什么住单人间还得吃这些包装食品，没有点特殊菜单吗，医院不是也有汤汤水水的早餐可以领吗，味道再不济也好过啃这些干粮吧。叶欢欢实在不能理解这些在国外呆过两年的人回国了之后口味的改变，那么多好吃的中国早餐居然被面包牛奶就代替了，简直不可理喻。 “我只有一只手，只能拿这些。”陆常庭说着拿过早餐，“快去洗漱吧，丑死了。”然后径直走过去打开电视看新闻，也不看叶欢欢。 你才丑呢，你们全家都丑。叶欢欢走到卫生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时候脑袋像被雷噼了一样，完全清醒了，那头发因为改试卷改得太晚，又想着反正也不出门，所以就没洗，又经过一觉的摧残，现在已经和在地铁站口坐班的流浪汉的差不多了，眼圈黑得和团团圆圆的差不多，睡不够，脸上惨白惨白的，额头还爆出了一个痘，是挺不漂亮的。 叶欢欢洗漱完出来发现陆常庭只是在看新闻，塑胶袋里的东西一样也没动，嘴角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脸上的淤青也淡了一点。 “来帮我弄开。”陆常庭看见她出来就指使她撕开面包的包装袋。 “这些东西都不好吃。”叶欢欢撕的时候嘟囔了一句，“要不我现在去买粥吧，粥比这些好多了。” “我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陆常庭说着又指了指牛奶，叶欢欢又默默地开了牛奶。 “可是我早上吃不下这些，要不你先吃一点意思意思，我去买点带汤的。”说着就从自己包包里找钱包，没等陆常庭说话就出门去了。 叶欢欢走到医院旁边的巷子里给自己买了碗皮蛋瘦肉粥，觉得陆常庭喝粥应该不饱，又跑到另一家店打包了碗牛肉面，看着滷豆腐好像不错，又加了份滷豆腐和青菜，也不知道是不是难得不在学校吃早餐，看到巷子里各式各样的早餐店胃口大开，每样都想吃一点，接着她又买了一份小笼包，看到现磨豆浆觉得可以两个人分一杯喝就又买了一杯，提满了双手才往回走。 叶欢欢往回走的时候老是觉得好像有人跟着她，可是转头一看，巷子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又看不出什么，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走到医院里面还是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她在一楼等着有医护人员了才一起上电梯，她出电梯的时候有个人也出了电梯，她没敢回头看，抬腿就往病房里跑。 叶欢欢一推开病房门就气息不稳地说：“陆常庭！有人在跟我！” 叶欢欢一说完才看到，病房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两个人，陆常庭正和其中一人说话，另一个还在记着什么。那两个人看到叶欢欢进来都转向门口方向，看着叶欢欢。叶欢欢拎着满手的早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时，叶欢欢看到陆常庭朝自己走过来，安抚式地拍了拍自己的背，左手接过自己右手上的东西，领着她到那两个人面前给她介绍，原来是来了解昨晚情况的两个警察。警察见叶欢欢刚刚喊了这么一声，又向叶欢欢问了刚刚的情况，可是叶欢欢刚刚太害怕，没敢回头看那人，也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说明人家就是跟踪她，所以提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两个警察了解完情况说着几句让叶欢欢相信警察，最近不要一个人外出之类的话离开了。叶欢欢心情慢慢平复了之后觉得肚子好饿，想要开始吃早餐发现牛肉面泡得太久都糊了，豆浆刚刚跑的时候洒出来了小半杯，还好天气热，东西凉一点也不要紧。 第24页 “本来是给你买面的，都给泡糊了，你喝粥吧，还有小笼包。”叶欢欢一边把买的东西摆出来一边说，接着坐在自己的沙发床上端起糊掉的牛肉面吃了起来。好饿，打算吃完再把沙发收拾好。 “怎么只有一杯豆浆？”陆常庭边问边在叶欢欢旁边坐下一起吃。 “大杯比较实惠，可是我又喝不了那么大一杯，想着分你一点的，你不是喝牛奶的吗，这牛肉还蛮好吃的，你要不要夹一块？”说着把碗朝陆常庭挪了挪。 陆常庭指指自己的缠着纱布的右手，示意叶欢欢给他夹一块。叶欢欢忍不住嫌弃了一下自己的多嘴，早知道就不问他了，最后还得自己餵他。叶欢欢夹起一块塞到陆常庭的嘴里，拿起豆浆吸了一口，浓醇柔滑又不会太甜，比学校那些沖甜蜜素的好喝多了。 “这个好喝。”叶欢欢感嘆到。 叶欢欢刚说完，就看到陆常庭拿起豆浆也吸了一口，还说：“嗯，还不错。” 叶欢欢听完头发都要炸了，自己看他是个病人，这么牺牲地把粥和小笼包让给他，自己在吃糊掉的面条，这人还来抢自己的豆浆，真是太过分了，忍不住就往他肩膀拍了一巴，吼道：“这豆浆是我的！” 陆常庭被她这突然一巴吓了一跳，听完她的话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叶欢欢被他一笑，瞬时又觉得自己真是蠢毙了，居然为了半杯豆浆要和人吵架。 “不是说要分我一半吗。”陆常庭笑完之后说。 “那你也不能照着吸管喝啊。”叶欢欢斜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面。 “大学老师是不是都很迷信啊？”陆常庭无视叶欢欢的无声抗议接着说。 “嗯？”叶欢欢在想这好像是第一次和眼前这位同志有聊天的感觉，陆常庭是觉得和自己开始混熟了，要打开话匣子了吗？ “你睡觉的时候在梦里求神拜佛的，想要保佑你什么？” 叶欢欢一听，糟了，肯定是今天早上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说梦话了。叶欢欢上大学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还会讲梦话，上了大学，有一次讲梦话把周小玲吓着了，周小玲第二天抱怨了才知道的。后来换不同宿舍的时候，她都会提前和舍友说自己晚上有讲梦话的毛病，省得大半夜的吓着人家。后来慢慢地叶欢欢就总结出来了，自己只要精神压力大就会说梦话，最近大概是要上专业课了，加上昨天又很累才说梦话的，真是丢脸死了。陆常庭这个坏人，还以为是要和自己聊天呢，原来只是想要取笑她。 叶欢欢正想着，手机响了，电话是彭副主任打的，让叶欢欢把函授的教学计划发给她，等她看过之后没问题了再开始着手备课。 叶欢欢看着陆常庭吃得差不多了，觉得应该直接和他说自己要回学校一趟的。 “那个，我下个星期要给函授班上课，我们领导让我发教学计划给她，计划在电脑里呢，我得回宿舍拿。” “昨晚梦话就是求保佑这个？” “嗯？嗯。”怎么还在讲梦话的事啊，自己可是很严肃认真地在说话呢。 “待会让人送你回去，你把要穿的和用的都收拾好过来，顺便回家把我电脑和换洗衣服也拿过来。”陆常庭说着开始动手收拾吃完的早餐包装。 “不用麻烦的，我自己搭公车回去就行了。” “警察不是让你近几天不要一个人外出吗。” “不能一个人外出还不是託了你的福。”叶欢欢嘟囔了一句，接着说：“你这个伤今天还不能出院吗？”老占着床位不好，有钱也不该这样花。当然，后半句叶欢欢没敢讲出来。 “过两天再出。” 有钱人的思维果然是自己不能理解的，要是自己早就出院了，何必在医院花这种冤枉钱呢，空气不好，饭菜也不好。 正当叶欢欢胡思乱想的时候陆常庭已经三下五下就把桌子收拾干净了，叶欢欢感嘆，果然是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啊，这活干的真是利索。叶欢欢觉得自己也不能太懒散，就开始收拾昨晚自己睡过的窝。 叶欢欢正叠着被子呢，病房的门开了，两男一女走了进来。三人都显得很干练很专业，男的一个五十左右，一个三十左右，三十左右的手里拿着水果和一些保养品，女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很漂亮，气质很好，头发被服帖的盘在头上，露出好看的颈线和锁骨。叶欢欢知道这是来客人了，她抓紧时间把枕头和被子放到柜子里，想要收拾好沙发让客人有地方可坐。可是她一个人收不起来，年轻男子见状帮她扶了一把才把本来的床收拾好变成沙发，叶欢欢低声说了声谢谢。 陆常庭招呼他们坐，叶欢欢从双方的言谈中知道，这三人是西园饭店的员工，那年长的男的是副总，年轻的好像是什么经理，女的是陆常庭的秘书。叶欢欢在卫生间洗着水果，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因为吃面，随手抓绑的头发想，如果她是陆常庭，挑女朋友肯定选的是外面那个女秘书，除非子弹脱靶了才会有人在她和自己间选自己。 叶欢欢端了水果出去，四人又讲了几句话，大概是让陆常庭放心饭店，好好养伤之类的。说完之后两个男的就离开了，留下那漂亮女秘书给陆常庭汇报工作。 那女秘书要开始汇报的时候看了一眼叶欢欢，示意她出门。叶欢欢心想，好吧，自己被漂亮的女秘书嫌弃了，就从垃圾桶里拿起垃圾袋要出门去倒垃圾。 “等下我去倒，你自己出去我不放心。” 陆常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叶欢欢心想，来了来了，这人每次都在这种人多的时候讲这种话，叶欢欢觉得陆常庭像是怕自己赖帐一样。那女秘书好像被吓到了，重新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叶欢欢，还是不能相信，这就是自己老闆传说中的女朋友，两个人的等级差得也太多了。 “小杨？” 美女秘书马上在老闆的磁性声音里回过神来，开始汇报工作。叶欢欢闲着无聊就开始玩手机。 大概十分钟，女秘书的工作就汇报完了，陆常庭问她有没有开车来，秘书说有，叶欢欢看到漂亮秘书听到陆常庭让她送叶欢欢回学校拿东西的时候脸稍稍地僵了一下，心里想说，虽然这姑娘刚刚把自己当成护工大婶让自己有点不舒服，可是陆常庭让这么个美女当自己的司机，这也太伤人家美女的心了，怪不得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原来是情商太低。 叶欢欢和美女秘书刚走到电梯口，手机就收到陆常庭的简讯了，简讯里说了家里大门的密码，要拿的东西和放的位置。 一路上叶欢欢和美女秘书只是在一刚开始的时候客气地寒暄过几句，剩下的就是技术性问答了，比如指路。 叶欢欢想着自己要上课前肯定回学校了，就用购物袋把要穿的衣服要用的东西随便装一装，拿上电脑和书就下楼了。美女秘书看到叶欢欢的行头后心里更加郁闷了。 美女秘书好像是第一次到老闆家，看到叶欢欢熟门熟路的，脸色有点不是滋味。叶欢欢到别墅的时候，周阿姨正在厨房炖着汤，说是陆常庭一早打来要炖给陈叔的。叶欢欢瞬时觉得这个人好像还不错。她让秘书在大厅等，自己上楼到主卧去拿陆常庭的衣服和电脑。 第25页 陆常庭好像经常出差，大中小型号的旅行箱都有，而且里面衣物都是准备完好的，可以直接拎箱就走的。叶欢欢提着最小的旅行箱和电脑就下楼了。楼下周阿姨已经把汤和饭菜都装好了，满满两大壶再加两摞饭盒，交待汤是陆常庭一壶，陈叔一壶，特别给她熬了黄鳝粥。然后又问叶欢欢想吃什么，晚上好给他们做饭送过去，叶欢欢想着没有车，周阿姨来回往医院跑不方便就说不用了，这几天在医院打饭就可以了，反正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再让周阿姨做顿大的。 周阿姨听叶欢欢说完笑着把汤壶和饭盒交给美女秘书，叶欢欢看到美女秘书接过汤壶的时候脸都绿了。 回到医院。原来陈叔就住在楼下，叶欢欢和陆常庭去给陈叔送饭的时候，看到陈叔精神挺好的，伤的不重，只是脸上有些青紫的淤痕，叶欢欢觉得好像陆常庭伤的还重些。陆常庭让他也是多住两天，趁时间好好休息顺便做一个全身检查。 上楼的时候叶欢欢问：“为什么陈叔的家人不来呢，这好歹也算是出意外。” “陈叔老婆早年过世了，女儿现在在加拿大读书。” “陈叔真不容易，还能把女儿培养得这么好。”叶欢欢过了一会儿又说，“你这老闆也不错，还惦记着司机的三餐。” “陈叔是我的私人司机，像家人一样了。”陆常庭说。 叶欢欢听到看了陆常庭一眼，觉得这时的他柔软了不少。 第18章 叶欢欢把电脑拿来了之后就给彭副主任发了自己的教学计划，不过十分钟，彭副主任就打电话来说，计划通过了，到时候会有老师去听课，让叶欢欢好好备课。 虽说两人是病人和陪护，但是叶欢欢是边看书边做教案，时不时的在电脑上查查资料。陆常庭则是眼睛都没离开过电脑屏幕，这应该是全院工作热情最高涨的病房了。就这样一直到吃完晚饭也没再见有人来。 医院的饭果然不好吃，清汤寡水的，低油低盐地都快吃不出饭菜味儿了，叶欢欢嘴巴淡淡的没吃饱。吃完饭叶欢欢提议到楼下散步，坐了一个下午筋骨都麻了，顺便到医院的小超市买些零食，晚上可以吃，要是场面太安静还可以缓解尴尬。陆常庭穿着病人服和拖鞋就和她下了楼。 说是散步，其实连小花园的一圈的都没走完，叶欢欢就拉着陆常庭走进了小超市。哇，这价格和外面的比起码贵了一半，真是地段决定一切。贵是贵，但是种类还是挺齐全的，还有自己爱的芥末味的薯片，学校没有卖，叶欢欢很久没吃了。 叶欢欢有一段时间对芥末味的薯片陷入一种不能自拔的热恋，回家的时候也是每天在吃，钱卫红看女儿每天都吃，就尝了一片，薯片还没完全嚼碎呢就吐了出来，说这么难吃的东西还有人喜欢吃，为此鄙视了叶欢欢好长时间。 叶欢欢一激动买了五包，又零零碎碎的拿了一些其他的，陆常庭全程只是看，什么都没拿，叶欢欢有点不好意思，问：“你不要点吗？” “我不吃这种垃圾食品。”陆常庭淡淡地说。 叶欢欢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不吃垃圾食品在中国是活不久的。” 结帐刷到最后一样东西的时候，显示器里标出“78块”，叶欢欢心里大叫，这也太贵了，在外面最多三十来块，怎么办，要不要拿点出来，还是和收银阿姨说，吃太贵的垃圾食品也不利于身心的长久发展。 正在叶欢欢慢悠悠地把钱包拿出来的时候，陆常庭递给收银阿姨一张卡，卡一刷连名都不用签，钱就付完了。叶欢欢大喜，激动地看着陆常庭，陆常庭看着她，左手一指，叶欢欢在墙上看到“可刷医保卡”五个大字，叶欢欢立马收起感激的眼神之后“嘿嘿”地装傻笑了两声。 出了小超市叶欢欢说想去今天买早餐的巷子看看晚上有什么卖，陆常庭又跟着她走到巷子。叶欢欢又买了杯奶茶和一份炒田螺之后这次散步才算完事。陆常庭看她又要拎又要买还想要喝奶茶，就接过了叶欢欢左手提的零食，嫌弃地说：“好好的饭不好好吃。” “哪有，我是因为难得出一次学校才这样的，而且刚刚医院的那个饭确实不好吃。”叶欢欢反驳到。 两个人晃悠晃悠地走回医院，陆常庭左手提着小超市买的零食，叶欢欢拎着田螺喝着奶茶，看起来就像一对在悠闲逛街的小夫妻。 两人走到病房的时候发现病房的门开了一条缝，陆常庭看到门开着，让叶欢欢在门外等，自己先进去。陆常庭一进去，叶欢欢就听到里面有个很熟悉的声音说：“陆总，您回来了。”叶欢欢走进房间，看到陆常庭立在门口看着面前的两人，好像在寻找自己关于这两人的回忆。周小玲和她老公面向门口站在沙发面前。 叶欢欢没有是想到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也停住立在那里，场面一下变得有些尴尬。这时叶欢欢看到周小玲走向自己还朝她伸出手，她不由自主地往陆常庭背后躲，躲的时候还不小心被自己呛到。这下场面变得更尴尬了，周小玲伸出的被躲开的孤零零的手和被呛到的一直咳的叶欢欢。陆常庭见叶欢欢这样，放好手里的东西便帮她拍背，周小玲的老公给叶欢欢倒了杯水，叶欢欢喝了两口止住了咳。 陆常庭招呼两人沙发上坐，陈永泰见状开始和陆常庭寒暄。 “听说陆总住院了，我和小玲就来看看，没有提前打电话，真是失礼了。”说完推了推摆在面前带来的水果和礼盒，“祝陆总早日康复。” 叶欢欢听完，在心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开会时最讨人厌的种类啊，感觉每时每刻都能上台致辞，一说说半天的那种。 “小玲，洗水果。” 陈永泰一说，周小玲马上配合着起身去洗水果了。 叶欢欢从上次周小玲请她和刘茜在西园吃饭，就觉得周小玲真是嫁对了，陈永泰和她完全合拍啊，两人都把圆滑练习到了骨头缝里，自然得感觉不到自己的做作。刚才周小玲从侧面开展不了，现在陈永泰立马在正面开始展开，老练到她觉得心里毛毛的，周小玲比自己还小一岁呢，怎么就成这样了。 叶欢欢听了几句陆常庭和陈永泰说的制式开场白之后就放空了，脑子里一直在回想自己怎么这么讨厌周小玲，想了好久，发现想起来的都是些零零星星的片段，原来自己其实已经不太记得事情的具体过程了，只是记住了对这个人的感觉。 发现自己这样后，叶欢欢回过神来，接着听陆常庭和陈永泰讲话，周小玲已经把水果洗好端了出来，陈永泰正在大讲特讲自己公司的辉煌业绩和发展潜力，一边讲还能一边配上音效，不时自己笑上几声。 正当陈永泰大喷口水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进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叶欢欢不认识，可是她看到陆常庭本来是躺在床上的看到那人之后立刻坐了起来，陈永泰和周小玲见陆常庭这样便立刻安静。 叶欢欢见状，上前接过那人拿的礼品放到床头柜上，刚放下就看见方琼进来了。 第26页 “哎呀，刚刚在外面接了个电话。”方琼一边出门一边说，看到还有别人在就对周小玲和陈永泰点了点头示意。然后转向叶欢欢，面露笑容说：“欢欢放假了吧，你郝伯伯很想你呢，今天还念叨让你去陪他喝两盅。” “好啊，我也想吃郝伯伯种的菜，特好吃。”叶欢欢觉得方琼好像真的很喜欢自己，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和蔼可亲的，让她也觉得想亲近。叶欢欢小的时候很害羞，不爱说话更别说嘴甜了，家里大人都喜欢另一个嘴甜活泼的表妹，所以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长辈缘。 方琼听完很高兴，接着问了陆常庭一些情况，听完之后嘱咐陆常庭好好养伤，又和叶欢欢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方琼在的期间周小玲和陈永泰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没有说。陈永泰看到方琼离开，才说明来意，说是陆常庭现在住的那个别墅区还剩一套两层的，他想买，知道别墅和西园都是一个集团的，想找陆常庭看能不能要点折扣。 叶欢欢心想，周小玲夫妇这算盘太会打了，几万块钱一平米的房子，还是两层的，想用一篮果和两个礼盒就能打折了，就算打个九九折，那也赚大发了。 陆常庭听了，说虽然是同一个集团的，但是自己只是集团聘请来管理西园饭店的，和房地产这块没有工作上的交集，帮不上忙。 陈永泰一听直接被拒绝就起身要告辞，陆常庭说也帮不上忙，不好意思接受礼物，陈永泰连忙客气到：“哎呀，我们来主要是来看望陆总，这么点薄礼，让您见笑了。”说着拉着周小玲走了。 叶欢欢看到他们离开了，心里一下觉得舒畅不少，拿起刚刚周小玲洗好的果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查看刚刚收到的东西，都是些保养品和高级礼盒，周小玲居然还送了一盒燕窝，这是工作做的，真是够周到的。 “你不喜欢人家，吃人家带来的东西还吃得这么开心。”陆常庭也大概看了一眼说。 “吃的有什么罪，反正洗都洗好了，不吃也是浪费。”叶欢欢说着剥了一个山竹递给陆常庭，接着说，“其实我有个问题有点好奇。” “嗯。”陆常庭接过山竹，示意她问。 “那别墅是你的吗？” “不是，集团的，性质和你在学校的宿舍一样。”陆常庭指了指山竹，示意叶欢欢再剥一个。 “哦——”怪不得装修得这么老气，再说性质一样，可实质的差距不是一点点，自己宿舍的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还得提前半个小时开，住的又是顶楼，夏天真不是一般的热，叶欢欢一想到这就很烦躁，下学期来就买个空调扇才得。 叶欢欢又问：“那车子呢？” “饭店配的。” “那周阿姨呢？” “物业里有的。” “哦——” “别哦了，待会拿一篮果和这盒茶叶下去给陈叔，顺便和他说我们明天出院，让他再多休息几天。” “明天就出院了哦，不是说要多住两天的吗？”叶欢欢往要给陈叔的果篮里放了点周小玲带来的山竹。 “你不是嫌这里的饭菜不好吃吗？” 叶欢欢在心里“切”了一声，这个根本不是理由好不好，真正原因是因为方琼来了，表了态度了，等了一天不过是在等这个而已。 叶欢欢也不搭理陆常庭的这句话，只是问：“我一个人下楼吗？” “医院到处都是监控，不要紧的。” 好吧，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 “那我拿东西下楼给陈叔了。”叶欢欢说着就出门了，想了想又回头把炒田螺拿上，叶欢欢觉得刚刚买这个东西不理智，陆常庭现在只有一只手能活动，自己吃炒田螺的时候是吃独食啊还是得餵他，所以决定把炒田螺拿给陈叔，就算陈叔不吃，同病房的人也可以吃。 陈叔住的是四人间，空调电视都有，叶欢欢到楼下病房的时候，陈叔正在和同房的病友下象棋，其他病人和家属都在看电视，陈叔看到叶欢欢很开心，拿水果要分给病友们。和陈叔下棋的人见状便开始羡慕陈叔好福气，有个这么好的女儿。旁边有个别床的家属说：“不是女儿，应该是媳妇，今天中午我还看到和老公一起来送饭送汤，那汤炖的一闻就知道下功夫了，可香呢。”叶欢欢一听，脸都热了，这些阿姨大婶们真是想像能力无限发达。 “是有福气，这是我做司机家的太太，中午来的那位是先生，先生太太都很照顾我的，我女儿出国念书还是先生帮忙的。”陈叔解释说。 叶欢欢一听陈叔这话，脸烧得更厉害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一个未嫁大好女青年怎么来这里送个水果就有了婚史了啊，而且这婚史还不短。叶欢欢本来想多陪陈叔一会儿的，看到大妈们被陈叔这句话激起的熊熊□□的好奇眼神，她只好和陈叔说了陆常庭交待的话和拿了今天中午的饭盒汤壶就匆匆上楼了。还助人为乐过，原来陆常庭也没有那么利慾薰心啊。 叶欢欢进病房的时候，陆常庭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了，正在打电话，见叶欢欢进来了就说了两句挂断了，说：“我们现在出院，我刚刚叫了车，我现在去办手续，你整理一下行李。” “出什么事了吗？”叶欢欢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八点，办完手续回到应该得快十点，为什么要这么赶，自己本来还打算让这些零食陪自己备多一个课时的课的。 “医院的床太小，躺得不舒服，反正明早也得出，干脆今晚出更好。”陆常庭说着就出门办手续去了。 行动力真强，叶欢欢感嘆了一句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自己背的一个包，陆常庭的小行李箱都是今天中午刚拿来的，还有就是今天收的水果和礼盒，叶欢欢把这些东西打包好全部放在沙发上，又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之后没有遗漏后就等着陆常庭回来了。其实这里从窗户望出去的景色很好，可以看到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繁华夜景，还可以看到不远处公园里很大的一个人工湖。各种颜色的光线打在湖面上，叶欢欢以前在水平的位置看过，那时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颜色很多而已，现在从高处看，原来是彩虹啊，晚上用不同颜色的灯光把长长的人工湖映成了一条彩虹。 叶欢欢突然想到一件事，刚刚陆常庭自己是怎么把衣服换好的呢，只用左手应该很难啊，难道是右手其实没有伤，用纱布包得厚厚的只是障眼法？ 叶欢欢正想着，陆常庭回来了，还拿了一包药。看到叶欢欢收拾好了，就和叶欢欢拿着东西下楼，说是车已经到了。叶欢欢看着陆常庭的右手，好想摸一下，看伤到底是不是真的。 叶欢欢陆常庭会像偶像剧的土男猪脚一样，会有一辆看起来很高级很高级的车来接他出院。到了医院门口，叶欢欢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等接他们的是刚刚陆常庭叫的计程车。 第27页 计程车里放着广播，两个主持人在讨论明天周末做什么好，叶欢欢心想，对啊，明天星期六了，后天函授班就开始了，第二个星期就自己就得上课了，一共十五个课时，自己得一天备两个课时，估计问题不大，自己已经想好了上课的节奏，努把力熬个小夜，一天三个四个也是可以备好的，可是有老师听课啊，叶欢欢一想到有老师听课就觉得很紧张。 第19章 车子到家后，陆常庭把自己的东西拿上楼了，叶欢欢放好东西后，跑到餐厅坐下，趴在餐桌上，看着屋外的小河，脑子里想的都是上课的事。 “想什么呢？”陆常庭下楼的时候已经洗完澡了，看到她蔫蔫的样子问。 “想教案呢。” “帮我煮一下。”陆常庭在冰箱拿了一包速冻饺子出来说。 “我想教案呢。”叶欢欢抗议到，思考上课内容也是她的工作之一，怎么能用煮宵夜这样的俗事打扰一个正在工作的人呢。 “你这样趴着很容易睡着的，我现在手不好，睡着了没办法抱你回房间，快来。” 这话让叶欢欢想起上次她在这睡着的时候陆常庭在她耳边呼吸的感觉，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起身去帮他煮饺子。 “不吃吗？”陆常庭看着叶欢欢把饺子全部放到自己面前问。 “不吃，晚上吃这个会胖。”叶欢欢闻着饺子的味道，觉得好馋，就把自己的芥末味薯片拆了，一边吃薯片一边回答。 “吃薯片不胖吗。”虽然用“吗”字结尾，可是叶欢欢丝毫没有听到陆常庭话里有疑问的语气。 “不胖，你那是主食，我这是零食。”叶欢欢故意把薯片嚼得很响。 “帮我把这个拆了。”陆常庭吃完后伸出右手说。 叶欢欢心想，哎呀呀，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右手，就让姐姐看看你伤得有多重吧，看你的主人把你包得这么厚是不是骗人的。 叶欢欢把纱布慢慢拆下来，看到右手小臂上破了很长一道，差不多有十公分，好在不是很深，有一小段已经结痂了。其实还好嘛，没有很严重啊，看来包那么厚多少是有些夸张。 “不能吃酱油了，要不然会留疤的。”叶欢欢小心翼翼地消毒上药，然后用纱布包上。 “怎么会这样呢？”包好之后还有觉得有些伤感，原来伤是真的。 “没事。”陆常庭看了看自己的手，“本来事情的开始都是这样子的，公有的东西转私有了，有人见主人变了，想吓唬吓唬新人，看能不能从中捞点利益，老外是不理解这些的，所以才让我来的，苏晓辉能查清楚的，方阿姨今天来过就代表郝伯伯也知道这件事了，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放心。” 叶欢欢点点头，看来钱都是也不好挣的，小钱费力，大钱费脑，搞不好还得费命。 叶欢欢就这样在陆常庭这住了几天，吹着空调备课的效率明显比在宿舍对着那半罢工状态的电风扇要来得高，周阿姨还每天买菜过来，在设备所需齐全的厨房做饭和自己在宿舍里煮面条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叶欢欢都有点爱上这个厨房了。 不同的是，从医院回来的第一天陆常庭在家外，剩下的两天白天都在外面跑。陆常庭的手癒合得差不多了，结完了痂，穿短袖的时候看到一条疤还很长在那里。苏晓辉前天来接陆常庭，看到叶欢欢在厨房煮东西，就和陆常庭说等事情办好了，他也不要陆常庭怎么谢他，让叶欢欢在家给他做顿饭就行。陆常庭没说话，叶欢欢看看他又看看苏晓辉，答应下来，心想一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难做的事。 晚上苏晓辉送陆常庭回来，一回到两人就上书房了，叶欢欢也不理他们，在餐厅备自己的课。大概过了一个钟，苏晓辉才走。叶欢欢看了看时间，十点一刻，她把晚上煲的汤热了一下，端了一碗上楼去给陆常庭。陆常庭不在书房，可能是去洗澡了，叶欢欢见书房没人，放下汤就下楼了。 叶欢欢又看了一会儿书，觉得有点累，就回房洗澡了，刚一躺下精神又来了，她在床上翻了几页文言文的竖版编排的书果断抱着书睡着了。 第二天叶欢欢起来的时候陆常庭已经出去了，周阿姨正在楼下做清洁。自从知道叶欢欢早餐喜欢喝粥之后，周阿姨每次早上都煮不一样的粥给她。叶欢欢下楼一边喝粥一边和周阿姨聊天。原来周阿姨做这些事按次数收钱的，做完了陆常庭这家后，下午还到一家小学的晚托补习班给小孩子做饭。叶欢欢问这样会不会很辛苦。周阿姨说其实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最辛苦的时候是没有事做也没有收入的时候。叶欢欢听了有些难过，她知道那种等钱用的苦。生活总有不易，努力熬过了就会感激自己当初的坚强。 周阿姨问，天气这么好，要不要把枕头被子这些放到外面晒，平时晒了怕来不及收，现在叶欢欢在这，要不要晒？叶欢欢说好啊。吃完东西和周阿姨一起把餐椅搬到把餐厅外面的小院子里，然后把陆常庭房里的和自己房里的枕头被子放到椅子上面晒。 叶欢欢晒完被子后状态极佳，两个小时就写了一个教案。周阿姨搞完清洁离开了，中午用早餐吃剩的粥对付了一顿就又开始备课了，还剩最后一个课时，叶欢欢劳动热情高涨，摩拳擦掌地打算在晚饭前完成。 叶欢欢正在写着呢，客厅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果然是陆常庭。 “手机怎么关机了？”陆常庭问。 “嗯？关机了吗，可能是没电了。” “叶老师，现代人在家怎么还能让手机没电呢。”苏晓辉拿过陆常庭的手机说。 “苏？总？” “苏总多生疏啊，叫苏哥。” 叶欢欢翻了个白眼。以前上过一个很噁心的老师教的就业课，那老师说，出社会之后人是不能随便叫的，比自己大二十岁以下的男的一律叫哥，女的一律叫姐，比自己大三十岁以下的男的还是得叫哥，女的就可以叫阿姨了。叶欢欢读书的时候下过几次乡，乡镇的那些领导伯伯们一到吃饭的时候就让年轻女生叫他们做“哥”，五十几岁的一群人挨个说自己是“陈哥”“李哥”“刘哥”，还一个劲地给年轻女生灌酒，叶欢欢至此就对那些主动让人喊自己“哥”的反感不已。 “有事说事。”叶欢欢听到陆常庭在苏晓辉旁边说。 “得得得，现在你们俩是一家了，连叫声哥都不行了，”苏晓辉接着和叶欢欢说，“今晚我得到你们家蹭饭吃，期待叶老师大展身手啊。” “您喜欢吃什么？”叶欢欢想着自己的古代汉语呢，想快点结束电话。 “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可是，苏总，我厨艺真不怎么样，就是煮面条还能吃的水平。” “都说叫哥了，没事，叶老师做的我都喜欢。” “那苏总再见。”叶欢欢说着就把电话挂了，看了下时间，三点半，看了下冰箱里的存货，青菜水果鸡蛋都有，叶欢欢翻了一下，冷冻箱里除了周阿姨在超市买的猪肉和鸡翅膀，居然还有包装好的马鲛鱼和虾仁，还有一袋包装很高级的牛肉。橱柜里还有干的香菇，菜比叶欢欢想的还多，菜是肯定不用出去买了，他们应该要六点左右才回来，做饭一个半小时，那就是四点半开始做就可以了。叶欢欢打算抓紧这一个小时时间写完自己最后的十五分钟课的教案。 第28页 叶欢欢写完最后一个字抬头看了看时间，四点四十，赶紧到厨房开始洗菜。叶欢欢才刚把菜洗好刚要切肉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陆常庭上楼去了，苏晓辉一进门就走到厨房，在冰箱拿了瓶饮料，走到餐桌旁边，看到叶欢欢的电脑和备课本，翻开来看了一眼，问：“陆常庭不在的时候你都在备课？” “嗯，要为上专业课做准备。” 苏晓辉走到厨房，倚在厨房的拉门边上看叶欢欢干活。 “看着你在厨房里的样子，真让人想结婚。”苏晓辉说。 叶欢欢听到心里顿了一下，但手上还是继续忙碌，装轻快说：“那就谈恋爱啊。” 苏晓辉听到叶欢欢尾音上扬的“恋爱啊”笑了出来，也学着上扬尾音说：“可是找不到恋爱的人啊。” 叶欢欢见他学自己讲话，就回头警告式地看了他一眼，降调说：“那就去相亲。” 苏晓辉看到叶欢欢回头瞪他，笑得更开心了，喝了一口饮料说：“现在升级了，和你在厨房讲话，真让人想生小孩，看你和小孩斗嘴肯定很好玩。”说着把饮料瓶扔到叶欢欢脚边的垃圾桶里就走去客厅看电视了。 叶欢欢听到苏晓辉说这个手抖了一下。 陆常庭换好衣服下来看到叶欢欢一个人在厨房，就过去帮忙。 “厨房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去客厅吧。”叶欢欢还在想刚刚苏晓辉的话，现在看到陆常庭走进来，觉得心里压力好大，就想把陆常庭也支出去。 陆常庭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到客厅去了。 开饭的时候，苏晓辉看到一大桌子菜，有些不敢相信。 “叶老师，你这速度也太夸张了，七菜一汤，不亲眼见，我还以为你是叫外卖的呢。”苏晓辉拉椅子坐下说，“这也太让人感动了。” “那个，我来解释一下，因为他不能吃酱油，所以这四道都没放酱油，这三道有酱油，鸡翅是放烤箱烤的，汤是放那个专门煲汤的那个锅煲的，凉菜是阿姨今天做好放在冰箱的，煎鱼和虾仁蒸蛋是的同时就炒了牛肉和青菜，这个牛肉没有酱油，这个有酱油，所以其实就炒了两个菜。” “哇，陆，你们家欢欢是人才啊。”苏晓辉尝了一块牛肉，表情有点夸张地说，“哇，叶老师要不要开店，我投资你。” 叶欢欢听了很受用。叶欢欢没有什么才艺，听过称赞的就是在ktv里唱歌和做饭了。叶欢欢是那种在ktv唱歌的时候，不常去的人会觉得非常会唱，常去的人觉得还不错的那种。但是后来她发现唱歌这件事情也很容易生麻烦。在ktv里唱得比别人好一点点，其实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大家都差不多的水平才有利于气氛融合。后来她去ktv，除了和刘茜两个人约的想唱就唱外，剩下的都是能不唱就不唱。她做饭倒是很少失手，家里的饭都是老爸做的多，叶进前本来好研究做饭炒菜酿酒这些东西，叶欢欢看得多了也就多少懂一点，加上平时放寒暑假，店里生意忙的时候，家里的饭她也得做，所以对比同龄人，厨艺要好一点。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习惯或时间常常做菜，看到能做的已经要发出惊嘆了，何况她还习得了一点点技术。 “你上次讲的那个tomorrownd的行程我帮你定好了，票在书房，等下拿给你。”陆常庭对苏晓辉说。 “看来今天真是好日子啊，又有吃又有拿。”苏晓辉说。 饭吃得不快，本来这些少爷吃饭就细嚼慢咽的，今天苏晓辉好像还特别多话，叶欢欢听他们的话，知道那件事已经成功处理掉了，两人来讲了一些带英文的东西。老实讲，叶欢欢英语真是不好，一听到他们讲这些她就走神了。苏晓辉有时看到她走神，又把话题拉到她身上，叶欢欢一听回到自己身上，怕苏晓辉又讲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不免紧张。她其实想说，你们可以不用理我的，我走神走得很舒服。 苏晓辉走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了，叶欢欢把桌子收好，把碗放到水槽里就撤回客厅沙发上窝着看自己的教案了。叶欢欢虽然觉得做饭是件不错的事情，但是对洗碗极度讨厌，想着有钱真好，可以把留给阿姨明天再洗。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时候太刻苦了，现在一个字都看不下了，陆常庭上书房去了，叶欢欢开电视，换了一圈台，除了婆婆妈妈和抗日大剧，就是一些不知何时蹿红的眼睛大到可以忽视五官其他的少女和油头粉面的小生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的无脑神剧。叶欢欢真心觉得没意思，就关掉电视回房间洗澡去了。 叶欢欢一边洗头一边想，既然事情解决了，陆常庭的手也没什么了，大后天就要上课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学校了，教案虽然写完了，可是还得磨一磨。可是一想到宿舍那个脾气不好的电风扇和这里的免费吃喝和空调享受，她又有点小小的挣扎，转念一想，还是回学校好了，毕竟在这里太久总是有些怪怪的。 叶欢欢洗完澡对着镜子擦头发，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自己的头发本来到背部的，上次一生气去剪到了肩膀，现在已经比肩膀长差不多十公分了，自己和陆常庭的纠结算一算也大半年了。 第20章 卫生间对于女生就是抽菸室对于男生。等到叶欢欢弄好头发，剪完指甲，做完面膜，擦完乳液，思考完人生，发完呆，出来一看，已经十点过去了。叶欢欢觉得想喝点什么，下楼倒了杯牛奶喝，看到书房的灯亮着，就又倒了一杯拿上去给陆常庭，顺便和他讲自己明天回学校。 叶欢欢端着牛奶进去的时候看到陆常庭正闭着眼睛用手捏着肩膀，看出来是累了，陆常庭见她进来就恢复正常的样子。 “累了就早点睡啊。”叶欢欢走过放下牛奶说。 “要做完这个报告。”陆常庭说着拿起杯子。 叶欢欢瞄了一眼电脑，全是英文，好吧。 “你们看着很风光，其实也是辛苦换的。”叶欢欢说了之后觉得陆常庭没有反应，让她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傻。叶欢欢有些尴尬，为了缓解一下尴尬她接着说，“要不我帮你捏两下吧，以前在家经常帮我爸捏，技术还可以的啵。” 叶欢欢也不懂自己怎么就提了这么个建议，又怎么就这么自然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陆常庭的肩膀上，以致后面发生的事完全脱离自己的控制，后来她想，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和陆常庭在一起的时候闹惯了。 叶欢欢帮陆常庭一边捏肩膀一边想该从何说起自己明天回学校的事。 “那个tomorrownd是什么啊？”叶欢欢问。 “比利时音乐节，想去吗？下个月和你一起去。” “呃，不用的其实。”叶欢欢只是想先暖个场再和他说回去的事，这种完全不懂是什么的节和她有什么关系。 陆常庭转了一下脖子。 “很累哦。” 叶欢欢酝酿了好久的下半句“我和你说啊，我明天想回学校。”还没说出口就发现自己的手被陆常庭握住，然后被拉到他面前，他环抱着自己的腰，还把脸埋在自己的身上，说：“嗯，很累。” 第29页 叶欢欢错愕，这人怎么了，这货不是陆常庭吧。她用了点力想推开他，没想到被抱得更紧了，他的脸在自己胸前磨蹭了几下，叶欢欢再傻也知道陆常庭想要做什么了。 “陆常庭，你先放开我！” 叶欢欢用力要推开陆常庭，反被陆常庭握住双手，重心不稳跌坐在陆常庭身上，陆常庭把她拉到书桌前，站起来把她圈住，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的脸靠近自己吻了下来，挣扎了两下，反而被圈得更紧，吻得更用力，舌头冲破牙齿进入自己的口腔在里面肆虐，本来绷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柔软的搭在陆常庭的身上，任由他摆布，叶欢欢听到自己的嘴里忍不住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奇怪的声音。 陆常庭听到声音之后更加兴奋，舌头伸的时深时浅，吊着叶欢欢的胃口。叶欢欢感觉到陆常庭的一只手圈住自己，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面在腰间和背部揉搓，叶欢欢能感受到陆常庭手上燥热的体温和稍显粗糙的手感，自己身体忍不住贴着他轻轻摇摆。这时叶欢欢感受到另一只手也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从背部慢慢往上，在内衣那停下，要解开自己的内衣扣，原本在腰间的那只一直往下探，慢慢拉开自己内裤的边沿，伸进里面，被内裤抱住，开始揉捏自己的臀部，又从后面转向前面，叶欢欢脑子一闪，用手握住内裤里的手，按住它不让它再肆意行动，用气息混乱的有变调的声音小声地说：“不行。” 叶欢欢听到自己发出这两个字，这是谁的声音啊，太糜烂了。 陆常庭用被叶欢欢丢出来的手一把把她抱紧，在她耳边呼吸说：“这里不行吗？”叶欢欢被陆常庭那里顶住，想转身错开，蹭了两下没能蹭开，这时陆常庭一把抱住叶欢欢，进了他的房间，把叶欢欢摆在大床上说：“那里不行，我们到这来。”说完就吻了下去，不只是唇上、脸上，陆常庭用力地闻着叶欢欢的耳根、脖子、锁骨，手上的动作更加利索，不一会两人就坦诚相见了。 叶欢欢看着裸着的陆常庭和自己羞红了脸。陆常庭见叶欢欢的害羞状，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眼，手里揉着她的胸，开始亲吻。陆常庭嘴巴吸允着叶欢欢的乳。头还不时用牙齿轻轻咬碰，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轻轻地捻着另一颗乳。头。叶欢欢手不知该怎么放，只好抱着陆常庭埋在自己胸前的头，手指插到他的头发里，粗粗硬硬的头发给叶欢欢的手指带来新鲜的触感。 陆常庭的手指从胸部离开，开始探寻揉触叶欢欢的私。部，叶欢欢抑制住冲口而出的孟浪声音，想用手把陆常庭的手指拉出来，陆常庭左手把叶欢欢的双手拉到头上反扣住，右手手指更加努力地规律地探寻着。 叶欢欢不知陆常庭的手指碰到了哪里，自己忍不住呻。吟了出来，身体好难受，手抓住陆常庭。陆常庭听到后腾起自己的身体，进入叶欢欢的身体。叶欢欢看着陆常庭的进入觉得好神奇，原来如此陌生的人现在居然结合在一起。 后来叶欢欢回想这一段的时候，发现自己其实当时是半推半就的，陆常庭刚勾。引自己，自己就从了。二十多岁的年纪，做没做过的其实该懂的都懂。那些婚前未破身的大龄女们，起初也许是守身如玉，到了后来不过都是因为错过了机会，撇开情感不说，身体多少都是渴望的。 第21章 第二天，叶欢欢脑袋醒了，可是眼睛还睁不开，觉得好累好累，做了个好奇怪的梦，而且还是个春。梦。梦里自己居然和陆常庭做了，而且感觉好真实，每一个细节都很记得，叶欢欢想，果然是单着太久了，连做梦都做得这么激烈，叶欢欢被自己的梦境害羞得把脸埋在被子里偷笑出了声。嗯，被子里有阳光的味道，昨天和周阿姨一起晒过的，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怎么有股人肉的味道还有点腥味。叶欢欢摸了一下旁边，硬硬的，再往旁边，好像是一个人的手，在往下摸，有点软软的，叶欢欢摸着捏了一下。 “怎么还捏人啊。” 叶欢欢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自己偷捏的手被人抓住了。这声音好像陆常庭的啊，可是陆常庭的声音没有这么哑，那声音好近啊，好像就在耳边。叶欢欢想着睁开了眼睛，睁开后吓了一跳，躺在自己旁边的不是陆常庭是谁！更可怕的是还是裸着的，自己的手还贴在人家的屁股上，被人家抓着，难道自己刚刚捏的是陆常庭的屁股？！这也太劲爆了。 “怎么醒了还捏人啊，这又是哪里来的怪毛病。” 眼前的陆常庭还开口说话了，还捏了捏自己的脸，啊，是痛的，这不是做梦啊，是真的，天啊，居然是真的，自己还没嫁人呢！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牵着自己放在人家屁股上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接着拉到他背后抱住自己，还伸手摸着自己的头发，那神情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叶欢欢缩回被牵着的手，想要推开陆常庭，但是看到陆常庭当真是赤条条地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叶欢欢的脸“刷”地就红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还好，身上套了一件t恤，嗯？这衣服好像是陆常庭的，还穿了裤子，再看一眼，裤子居然是陆常庭的内裤，叶欢欢脸烧得更厉害了。叶欢欢翻身用后背面向陆常庭，打算起身的时候，被陆常庭一抱抱住，两条腿被陆常庭用腿夹住，在床上动弹不得，她挣了一下，被夹得更紧了，这是肉贴肉啊，叶欢欢都能感受到陆常庭的腿毛在自己腿上的摩擦的感觉和他大腿之间那个的变化。 “叶老师，怎么这么不老实啊。”陆常庭圈着叶欢欢，在她的耳边说。 叶欢欢想转过身去，蹭了两下后感受到陆常庭的那个更硬了，就僵住了身体。 “知道了，叶老师要再做一次。” 叶欢欢怎么觉得陆常庭在床上叫她“叶老师”好情。色。 “不要——”叶欢欢想着拒绝，可是自己的声音一出来，浪。荡得好像是在招呼陆常庭“快来快来”。 陆常庭二话不说提枪上阵，一番折腾后，叶欢欢躺倒在床上，不愿再动弹，陆常庭侧起身，一只手撑住头，一只手放在叶欢欢的肚子上，轻轻地捏着叶欢欢肚子上的肉。 “下个月我们一起去旅行吧，你想去哪玩？”陆常庭的手由捏变成了揉。 “为什么是下个月？”陆常庭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还这么主动的提出一起旅行的建议，叶欢欢觉得肚子这样好痒，于是握住陆常庭那只不安分的手，揉捏着玩。 “等你上完课休息好就下个月了。” “可是饭店呢？” “可以休年假。” “嗯，我想去山好水好的地方，还有人淳朴，最好还有好吃的，不贵的那种。”叶欢欢摸着陆常庭小臂上的疤说。 “要求真不高。”陆常庭躺下抱住她说，“那我们就找一个这样的地方去。” “嗯。”叶欢欢觉得浑身都累，刚刚自己的腿还被陆常庭架在肩膀上，腰都快被弄折了，她现在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第30页 “叶老师。”叶欢欢听到陆常庭又这样叫自己，心里哀嚎，不是又来吧，长命事得长命做啊。“不要再吃那么多薯片了。”没想到陆常庭后半句接的是这个，她“嗯？”了一声。 “背上长痘了。”陆常庭说着按了一下叶欢欢背上的痘，叶欢欢“噢”地叫唤了一声，拍了一下他的手说到：“讨厌！” 陆常庭笑了出来，摸着她头发说：“快睡吧，再不睡周阿姨要来敲门搞清洁了，别剪头发了，长点更好看。” “嗯。”叶欢欢嘴里含糊地答应，睡着了。 叶欢欢醒的时候，陆常庭早就不在床上了。其实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痛，不过是真的很累。叶欢欢心想，造物主对男人的偏爱在床弟这种事情上的体现尤其明显，物理老师说力是相互作用的，那施力者体内流失了为什么精神还那么好，受力者体内流入了精神却变很差，这不公平吶。等一下，体内流入，叶欢欢惊得精神一下都好了，怎么办，昨晚什么措施都没有做，真枪实弹的啊，现在是不是得出去买药？！想着起身就往楼下走，拖鞋昨晚不懂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叶欢欢光着脚丫跑下楼找陆常庭，下楼的时候叶欢欢还想到了得先看周阿姨在不在家。 “周阿姨呢？”叶欢欢下楼看到陆常庭在一楼客房里走出来，小声问到。 “下班了，怎么不穿鞋子，地板那么凉。”陆常庭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是这个，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没戴套！”叶欢欢忍不住叫到。 “妈咪，小舅舅为什么要戴套啊？” 叶欢欢一惊，怎么有小孩的声音，转头找声源，看到一个小男孩站在客房门口眨着眼睛也在看她，叶欢欢愣住，接着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也从客房里出来，对男孩说：“因为小舅舅不按时刷牙，牙齿没有长好，所以要戴牙套啊，就像莉莉姐姐那样，所以你要每天按时刷牙哦，要不长大也要戴牙套的。” “嗯，我才不要戴牙套，丑死了。”男孩信誓旦旦地说。 叶欢欢汗倒，原来戴套还可以这样解释。 陆常庭上前给双方介绍，原来这位“解套大师”是陆常庭的堂姐，从新加坡来这边工作，这小男孩是堂姐的儿子，陆常庭的侄子。 “皓皓，叫小舅妈。”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让侄子叫自己“舅妈”，心里说，自己算哪门子舅妈，要是以后有了真的舅妈，小孩子会混乱的。 “可是小舅舅，小舅妈为什么不穿裤子，爸爸说在家里不能不穿裤子跑来跑去的。” 三个大人听到程文皓的话，面面相觑，叶欢欢脑袋狂转，这要怎么解释才好。 “因为阿姨穿的是裙子啊，皓皓好帅哦，今年几岁啦？”陆常庭的t恤盖到自己大腿，这个应该可以勉强说是裙子吧。 叶欢欢看到小男孩一副“这阿姨脑子不好，明明是衣服还硬说是裙子”的表情。 “三岁六个月了。”陆常昭说。 “妈咪，小舅妈这里红红的诶，是不是像上次皓皓那样过敏了？” 叶欢欢看到程文皓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嗯，对呀，所以小舅妈要回房间擦药了，要擦药才能好啊。”陆常昭一边说一边朝叶欢欢使了个眼色。叶欢欢说“对呀对呀”就逃回楼上了，上去就开门走进主卧，进去了才想起自己的东西都在客房，又跑回客房，于是楼下的人听到了两次关门声。 等到叶欢欢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饭菜了，估计是周阿姨提前做的，程文皓正坐安静地吃东西，陆常庭和陆常昭在等自己。 人齐了才开动，陆常昭在饭桌上和叶欢欢讲陆常庭小时候的糗事，比如说，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在红领巾上贴上五星，还一直争辩这样才是对的。还有和小朋友为了一颗糖果打架。 陆常庭辩解到：“那不是普通的糖，是当时我爸在瑞士带回来的巧克力。” 叶欢欢看着一直笑着和堂姐讲话，会辩驳，会偶尔带有一点撒娇地说出“本来就是这样”的陆常庭，心里想，原来陆常庭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现在的样子的啊，也有这么青葱可爱的时候啊。 程文皓吃饭的时候坐在叶欢欢的正对面，叶欢欢发现这个小帅哥的眼睛居然是蓝色的，一问才知道，原来人家的爸爸是新加坡和英国的混血，叶欢欢对陆常昭的羡慕之情顿时上升，人家不仅有混血老公还有混血儿子，真是实现了自己对丈夫小孩的最高幻想。 陆常昭这次来，除了来看陆常庭之外，还要拜託陆常庭帮她带两天程文皓，她还得飞一趟韩国。 “本来还担心你一个人照顾不来，现在看到家里多了一个人，我就放心了。”陆常昭对陆常庭说。 叶欢欢刚想说自己后天要第一次上专业课，需要时间准备，还没开口，陆常庭就伸手放在她膝盖上，对陆常昭说：“你放心，欢欢会照顾好皓皓的。”叶欢欢没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陆常昭又转向叶欢欢说：“你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见他身边有女孩子了，每次见他都是一个人忙来忙去地不懂忙着什么，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这次我回去要讲，他有女朋友了，家里人肯定会很开心的。” 叶欢欢听完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心里说，很久有多久？半年？一年？还是一年六个月？看吧，我们想的是多么的不一样，陆常庭到自己家里的时候老妈对他比接待国家主席的规格还高，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贡献出来，十足十地把他当成一家人去欢迎，为的是让叶欢欢能够嫁出去。现在自己坐在这，听到的只是“身边的女孩子”，而这样他家里的人已经很高兴了。叶欢欢想说，自己已经不是孩子了，没有像孩子有那么多的可以选择的时间和条件，她不能在快要三十的时候还作为“女孩子”站在一个人的身边，这样钱卫红会急疯的。其实叶欢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陆常庭的女朋友，她概念里的男女朋友不是像她和陆常庭这样的，很多时候她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不明不白地站在他身边，起码在她心里是不明不白的，现在还坐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吃饭。 第22章 吃完饭，陆常昭说自己是晚上的飞机，提议让陆常庭在家看孩子睡觉，叶欢欢和自己去逛街，叶欢欢心里其实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睡觉。刚刚虽然补了一个上午，可是还是觉得没什么力气，可是看到陆常昭兴致高高的样子，还想到自己要去买避孕药，也就应下来了。出门前，陆常庭像上次舅妈来的时候一样，把自己叫上楼给了张卡，不过这次给的不是购物卡，而是信用卡，密码和家门的密码一样。 如果说，上次和舅妈来是叶欢欢第一次参观有钱人买东西的地方，那这一次和陆常昭来就是完全参与到有钱人买东西的行动中去。陆常昭买东西的时候让叶欢欢觉得她有一种杀红眼的冲劲。陆常昭给小孩买完给老公买，然后再给自己买，叶欢欢心想，明明只是出趟差，为什么要买这么多东西拎回去呢，有钱人的思维习惯真是她这种常人不能理解。这期间陆常昭还给陆常庭买了条领带，接着拉着叶欢欢看衣服，要给叶欢欢买。叶欢欢一看到标价上的零那么多，就一直拒绝，拒绝到最后不好意思了，就随手挑了一个发圈，说要这个就好。叶欢欢一看标价，差点没叫出来，这个和夜市上摆得差不多的绑头发的布条，居然要六百块，和上次自己在这买给老爸的保暖内衣一样价。叶欢欢能理解有人买贵的衣服鞋子包包，但实在不能理解有人买贵成这样的发圈，她要拒绝的时候，陆常昭已经让人包起来了。逛到内衣区的时候，陆常昭一定要给叶欢欢买套情。趣内衣，说这是促进感情的法宝。叶欢欢看着那件所谓内衣，不过是在两根很细的带子上缝了一块薄得什么都遮不了的纱。结果，叶欢欢拿了陆常庭的一张卡，一毛钱没花，还得了一套自己根本不敢穿的内衣和一个天价发圈。 第31页 出商场的时候叶欢欢说要买东西，进了药店。陆常昭看到叶欢欢买的是避孕药的时候说：“我还以为你们要计划要孩子了呢，我看常庭刚刚提起孩子的时候很兴奋。” 叶欢欢有些尴尬，只是笑笑。 回到家，陆常昭陪儿子吃完晚饭就匆匆赶飞机去了。叶欢欢趁陆常庭和程文皓洗澡的时候吃了药，又把药盒放到包里拿回原本睡的客房放好。 程文皓洗完澡喝了牛奶就要上床睡觉了，混血小帅哥钦点自己给他讲床头故事，自己就给他讲了《金斧银斧和铜斧》的故事，说：“所以，我们要做个诚实守本分的小朋友，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能贪心，因为就算贪心了，河神一定会知道的，到时候说不一定连自己本来的铜斧都没有了。” “什么是守本分啊？”程文皓眨着眼睛问。 “守本分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能做超过自己身份地位的事。” 叶欢欢哄完程文皓睡觉就回客房洗澡了，打算洗完澡再看一下教案，得多看多熟悉，才能有自信地走上讲台啊。 叶欢欢洗完澡出浴室的时候看到陆常庭坐在自己的床上，看到她出来，起身把她抱住，说了句“怎么不在那边洗”就不由分说地开始在叶欢欢身上磨蹭，把叶欢欢推倒在床上开始攻城略地。叶欢欢推了推，没推动，反而更进一步了，陆常庭正待入港，叶欢欢停住问：“套呢？”陆常庭说“家里没有套”就进去了。 完事后，陆常庭说：“我们要个孩子吧。”叶欢欢累得说不出话，心里在说，这话说的，怎么能因为家里没套就生孩子呢，这也太随性了，而且中国人和中国人是生不出混血的。 第二天，叶欢欢和陆常庭还没睡醒，程文皓就爬上他们的床了，把他们摇醒后，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睡呀？”好在经过昨天的“裙子问题”，两人昨晚都把衣服穿好了才睡。 叶欢欢觉得嗓子很干，眼睛很累，还没有睡饱，不想动弹，陆常庭在叶欢欢耳边说自己待会要去饭店，让她把程文皓带好，就把程文皓抱出了房间，让叶欢欢再多睡一会儿。 叶欢欢昏昏沉沉的又睡了，睡得正酣的时候陆常庭进来说他要出门了，把自己叫醒的时候叶欢欢很想发火骂人。陆常庭把程文皓带到叶欢欢面前就走了，叶欢欢看到程文皓眨着蓝色的眼睛看着她，生生地把火气压了下去。 第23章 好在周阿姨把一整天吃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叶欢欢刚和程文皓吃完早餐，系里就来电话了，说下午三点要在办公室开会。叶欢欢听到要回学校开会，急的差点就挠墙了，明天就要上课了，自己必须得抓紧时间熟悉教案。她只好开动画片给程文皓看，给陆常庭打了个电话，想和他说明情况，可是电话一直在通话中，叶欢欢就放弃了再打。趁着程文皓看电视，自己在餐厅一边抓紧时间看教案，一边不时地看看程文皓。 吃中午的时候，叶欢欢和程文皓说自己要回学校开会，问他是要去找舅舅还是跟着她一起回学校开会，程文皓选择跟着自己。吃完中午，叶欢欢收拾了一下程文皓出门要用的东西和自己教案，请物业帮自己叫计程车，牵着程文皓的手，拎着大包小包回学校了。叶欢欢庆幸自己没有把时间卡死，提早了一些出门，车子经过市中心的时候足足塞了四十分钟，到学校的时候时间刚好够。 叶欢欢要顾着程文皓，但是又要到办公室开会，不懂要把程文皓安置在哪里好，有资历比较深的老师看到了，见这么叶欢欢带着漂亮的小孩，就开叶欢欢玩笑，叶欢欢连忙解释说她只是帮临时帮亲戚带一下孩子而已。主任走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情况，就招呼叶欢欢把程文皓带进办公室一起开会。 会议讲的是明天上课的事，这周一共三个老师上课，都是年轻老师，叶欢欢，小黄老师和季老师。会上讲了排课时间和老师听课的问题，叶欢欢打头阵，明天上午前面三节，未来五天都是同一时间上课。会议时间不长，主任主要给年轻老师打气，让大家好好加油，要是这次表现好，下个学期的上专业课的可能性就会增加很多，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要从辅修转到主修，终于实打实地回到自己的专业，读了研和博，终于证明自己能在有一缸水的时候可以给学生那重要的一瓢了。 程文皓确实很懂事，叶欢欢给了他纸笔，他就专心在旁边图图画画了，也不出声打扰。开完会后，闲来无事的老师们开始逗他玩，有老师指着叶欢欢问是他的谁。程文皓响亮地回答说：“小舅妈！” 老师们纷纷说，“不对啊，我们记得叶老师进系里的时候是未婚啊，李主任还给介绍过对象，怎么还没请大家喝喜酒呢，就成小舅妈了。”叶欢欢看着程文皓真挚的眼神又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其实自己不是他的舅妈，只好含糊其辞的应付过去。 叶欢欢看程文皓很兴奋就带他到学校里玩了一会儿，程文皓跑上跑下，出了很多汗，叶欢欢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帮程文皓擦汗换衣服准备回去，秘书室的李主任买菜经过看到，说叶老师真有点像当妈的了。 叶欢欢见也不赶时间为了省钱就带程文皓搭公车回陆常庭那。混血小帅哥估计没没什么机会搭公车，对公车很好奇，问了叶欢欢一路，叶欢欢回答的时候觉得当妈真是不容易。 叶欢欢本来打算还有一个站到终点站的时候下车，然后打的回去的，毕竟从公车站走到家门口对三岁多的孩子来说太远了，可是叶欢欢不知怎么的抱着程文皓睡着了，到了终点站，司机师傅喊她才醒，再看怀里的程文皓，也睡着了，没办法，叶欢欢只好背好包包，抱着程文皓往陆常庭家走。 叶欢欢刚走到别墅区的门口就觉得自己不行了，停在旁边休息。保安看见了，上前询问，了解情况后，让叶欢欢等一下，他们开巡逻车来送叶欢欢回去。 这时，一辆经过门口的车按了几声喇叭，车窗降了下来，叶欢欢看到苏晓辉在车里朝她喊，问她怎么了。叶欢欢指了指完全睡熟趴在自己身上的程文皓。苏晓辉把车停到旁边，下车帮叶欢欢把孩子抱上车，送他们两回家。 苏晓辉是来另外一家办事的。他把车停到到门口，帮叶欢欢把孩子抱到床上放好了才走。叶欢欢看了看时间，六点过了，看了眼手机，发现陆常庭给自己发过信息，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叶欢欢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自己还想回学校的，毕竟明天八点上课，今晚在学校住稳妥一点。可是转念只想，没发出去，等他回来自己再回学校好了，毕竟孩子得有人看着。 叶欢欢把饭热好就把程文皓叫起来吃饭了，她怕他现在睡多了，晚上就生龙活虎的睡不着了，自己没有那么多精力再陪他玩闹。 吃完饭看完动画片又玩了一会，叶欢欢给他洗澡。叶欢欢第一次给小孩洗澡，以前在家看过很多次，钱帅小时候洗澡她还帮忙穿过衣服。叶欢欢把程文皓放在浴缸里，放上他自己带来的小鸭子，程文皓一边玩鸭子一边和叶欢欢讲刚刚看的动画片。 第32页 洗完澡叶欢欢把程文皓抱出浴缸包上浴巾，程文皓的小手放在叶欢欢的肩膀上，让叶欢欢给自己穿衣服。叶欢欢突然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皮肤嫩嫩水水的，有点调皮有点机灵，自己每天给他洗澡，听他童声童气地讲话。 程文皓喝完牛奶后爬上床，叶欢欢陪他躺在床上开始给他读故事书上的故事，叶欢欢也不知道念了些什么，只觉得眼皮好重，眼睛终于闭上，睡着了。 叶欢欢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有人坐下，床陷下去了一点，接着那人手开始放到自己身上，嘴唇亲了亲自己额头。叶欢欢闻到一股好重的酒味，睁开眼，看到陆常庭也在看着自己。 “怎么喝这么多酒？”叶欢欢小声地问，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十一点。看了一眼程文皓，小傢伙睡得正香，叶欢欢怕吵醒他，就拉着陆常庭起身，走出房间。 一出房间，陆常庭就把叶欢欢抱了起来，叶欢欢惊呼了一声，让陆常庭放自己下来，陆常庭没撒手，把她抱上了主卧。 “臭死了，快去洗澡。”叶欢欢一到卧室就挣开陆常庭说。 “帮我洗好不好？”陆常庭借着酒气拉着叶欢欢的手说到。 叶欢欢心想，陆常庭这是喝多了在对自己撒娇吗？ “快点去自己洗。” 叶欢欢把陆常庭推进浴室关上门，走到床边想起自己也还没洗，就到客房去洗了。 叶欢欢洗好了回主卧，见陆常庭还没出来，以为他发生什么意外了，推开浴室门一看，陆常庭居然光着身子坐在马桶上睡着了。虽然自己昨晚已经和这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了，可是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的裸。体，还是觉得很害羞，尤其不能直视他的腰下，她拿了块浴巾想帮他盖上，走近发现，陆常庭身上还带着泡沫呢，这人怎么是洗到一半睡着的啊，这样非感冒不可。 叶欢欢叫醒他，让他沖干净了再回床上睡。陆常庭拉住叶欢欢的手，要她帮他沖水，叶欢欢挣脱不开，在自己的衣服没沾满陆常庭身上的泡沫之前，赶紧把他拉到莲蓬头下，帮他开水。 沖干净后，陆常庭又要叶欢欢帮他擦身。叶欢欢没办法，陆常庭站着太高不好擦，她让他坐在马桶上，用浴巾披在他背上，从背部擦到前面，再分别举起他的手擦干，擦完上身，叶欢欢把浴巾放在陆常庭手上，说：“剩下的自己擦。”说着要走出浴室。 陆常庭站起来，抓住她的手，把浴巾塞在叶欢欢手里：“帮我。” 叶欢欢看着他的眼神，再次投降，蹲着帮陆常庭把腿上的水擦干，擦到大腿根部的时候，叶欢欢感觉到陆常庭用两手把住自己的头，让自己的脸正对着那里，然后听到陆常庭说：“欢欢，帮我。” 叶欢欢知道陆常庭说的帮他是什么意思，她把浴巾放在地上，两手握住陆常庭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站起身说：“我不行。”她看到陆常庭望着自己的眼神，这是觉得自己扫兴了吗，还以为陆常庭的眼睛里不会出现这种失望眼神呢，原来人喝了酒，眼神是会变的啊。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行。”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看着她停顿了几秒，接着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就被他扒了下来丢了满地，跟着被他抱到洗漱台上，不由分说，做了起来。陆常庭进得太快又急，叶欢欢还没准备好，只觉得下面好痛，痛到想抓住什么，最后忍不住把陆常庭的后背抓破了两道。 陆常庭抽身之后，叶欢欢连坐的力气都没有了，从洗漱台上滑了下来，陆常庭抱着她转向镜子，然后从背后架着她，让她贴在自己身上，叶欢欢看到镜子里情。欲过后的自己。沁着汗的额头，蓬乱垂下的头发，迷离的眼神，微微红肿的嘴唇和印着陆常庭刚刚留下的痕迹的洁白身体，叶欢欢是白的，映着那些痕迹显得更加明显。叶欢欢看到陆常庭从背后伸手到前面，托住自己的胸，身体微微弯曲，嘴唇贴着自己的右边耳垂轻声地说：“你看你多美。” 第24章 叶欢欢醒的时候陆常庭还在睡，他从背后抱着自己，右手搭在自己腰上，叶欢欢闭着眼睛感受着陆常庭身上的温度。叶欢欢上了大学之后，一到冬天就手冷脚冷，脚常常冷到睡不着觉，有时睡着了觉得脚冷就又醒了，别人不小心碰到她的手都会惊呼，“欢欢你手怎么这么冷！”钱卫红也整天唠叨她这个问题，说手脚这么冷，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调整，以后是要吃苦头的。陆常庭的身体总是很热，手触碰叶欢欢的时候让她觉得很暖很舒服。现在是夏天，自己都有点捨不得陆常庭的温度，要是到了冬天怎么办，想要碰却碰不到了的时候怎么办，习惯了有温暖的人在身边但是一睁眼又回到一个人被脚冷醒的时候怎么办，自己要是离不开他了怎么办。叶欢欢不知道怎么办，她起身回到客房，把自己收拾好之后回学校上课。 回到学校的时候七点半，教室还没开门，叶欢欢站在教室外面翻看等下上课的教案，大概过了十分钟，秘书拿着钥匙来开门，又过了十分钟，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进教室，看到叶欢欢拿着书在门口看，进门的学生都看了她一眼，又过了五分钟，听课的老师纷纷来到，看到叶欢欢还站在门口，就和她打招呼，彭副主任进去的时候让叶欢欢放轻松，这次讲课虽然重要，但下学期能不能上专业课系里也是全盘考量的，让她加油。 叶欢欢站上讲台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虽然已经上了这么久的课，可是看着下面有些头发都花白了的学生，还有以主任为首的听讲团老师，手脚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叶欢欢把心一收，开始上课。 第25节 课叶欢欢的状态渐上渐好。课间，主任笑着对她讲上得不错，让她好好保持状态，说自己还有事就离开了。叶欢欢瞬时信心大增，她看了看手机，发现陆常庭给自己打了三个电话，还发了条信息，问自己在哪里。她回拨过去，刚接通，铃声就响了，她匆匆说了句“我回学校上课了”就挂了。 三节课站下来，平时叶欢欢是习以为常的，可是这几天一直很累又没睡好，叶欢欢走出教室被大太阳一晒，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慢慢走回宿舍，也不管宿舍这么多天没收拾过，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睡到中午迷迷糊糊地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陆常庭的，问自己上完课没有，叶欢欢睡得朦朦胧胧的，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挂断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醒，已经下午五点了，叶欢欢其实是被饿醒的，好饿好饿，饿到自己想忽略继续睡的都做不到。她起身打算洗把脸到饭堂打饭，一照镜子，发现额头居然爆了一颗很大的痘痘，自己一要来那个就会长痘，她心想，不会是要来了吧，刚走才三个星期啊，看来最近压力真的是太大了，大到本来一直只有延后没有提前的大姨妈都提前来看她了。叶欢欢上厕所时发现，来了来了真的来了，她的亲戚来看她了。 叶欢欢一下楼几看到陈叔在楼下的树荫下等着她，她吓了一跳，上前去问，原来是来接自己的。叶欢欢又问等了多久，陈叔说中午两点钟到的。叶欢欢觉得有些愧疚，又觉得陆常庭让陈叔在这等这么久很是不该。她让陈叔先回去，说自己这个星期都要上课就不过去了。陈叔说他得听陆常庭的。叶欢欢一听有些郁闷，就给陆常庭打了电话。 第33页 “我这几天要上课，就不过去了。” “我让陈叔送你。” “不用了，挺麻烦的，而且我那个来，不方便，就不过去了。” “叶欢欢，回来。”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的最后一句带着些命令口气，没有理他就把电话挂了，接着和陈叔说，她已经和陆常庭讲清楚了，让陈叔回去，还说了句“开车小心”就去饭堂打饭了。 学校放假了，只有零星的函授生会来饭堂吃饭，所以饭堂的饭菜做的特别不讲究，叶欢欢看了觉得没什么胃口，就到小卖部买了盒牛奶，打算先垫垫底，再到另一个学校餐厅去吃饭。 叶欢欢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碰到上次有份去慰问自己的季老师，就和他聊了几句。季老师问，学校图书馆的林语堂的《苏东坡传》是不是在她那，他去图书馆借的时候图书管理员说被她借走了。叶欢欢一想，好像真是在自己这，以前大学的时候看过一遍，前段时间想起来想再看一次就借了，结果一直放在宿舍没翻开过。于是叶欢欢说等下回宿舍拿给他。两人吃完饭就一直走回叶欢欢宿舍。 快走到宿舍楼的时候，叶欢欢看到本来楼下只停了陈叔开的一辆车的，现在又多了一辆，这车高级得不会是学校老师的车，心想，陆常庭不会是自己来了吧。正想着就看到陆常庭从后面的那辆车走了下来。看到有人和叶欢欢一起，陆常庭走上前去想牵住叶欢欢的手，被叶欢欢一躲，陆常庭的手落空了。 “这是我同事，季老师。季老师，这是陆常庭。”叶欢欢给两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没等两人说话又接着转向季老师说，“季老师，麻烦您在楼下等一下，我上去拿书下来给您。”说着就一个人上楼去了，只给两人留下了个背影。 季老师拿了书就离开了，陈叔也不懂什么时候走了，楼下只剩叶欢欢和陆常庭两人站着。陆常庭见只剩他们两个人，想继续牵刚刚没有牵到的手，但是手刚刚碰到叶欢欢就被避开了。 “在学校呢。”叶欢欢说。 “回去吧，皓皓今天哭着找小舅妈了呢。”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搬出程文皓，一下不懂怎么回绝，陆常庭见她没有说话，拉住她的手腕往车里带，叶欢欢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坐到了车里，陆常庭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把车开离了学校。 第26章 快开到超市的时候，叶欢欢想起自己来着亲戚呢，说：“在前面超市停一下，我想买点东西。” 叶欢欢想的是让陆常庭在路边停一下车，然后在车里等，自己快手快脚进超市买完东西出来，可是陆常庭把车开到了超市的地下停车场，还和她一起下了车，还推了辆购物车像是要陪她慢慢逛的意思。叶欢欢心里有点着急，怕时间太长，测漏了就完了。她也不理会陆常庭的速度，快步冲到卫生巾区，把自己平时用惯的挑好就拉着陆常庭去结帐了。排队结帐的时候叶欢欢看到摆在口香糖旁边的杜蕾斯和冈本，看了一眼陆常庭，心里在想，他会不会拿上一盒，拿的话会哪一个牌子，结果结完帐，买的东西只有自己的姨妈纸。 叶欢欢回到陆常庭那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别说程文皓了，连程文皓的行李都不见了。原来陆常昭已经办完事了，下午的飞机飞回新加坡。本来想和叶欢欢一起吃午饭的，结果被她自己给睡过去了。程文皓哭着找自己是要离开家的时候。叶欢欢听完，忍不住说了句“陆常庭你个骗子！”叶欢欢以为陆常庭听了会生气，没想到他还挺高兴，对着自己的嘴上来就啄了一口。 陆常庭吃饭的时候，叶欢欢正在餐桌上用着他的电脑在自己邮箱里面找今天发给彭副主任的教案，刚刚被他拉上车，什么都没拿就过来了，明天还得上课的，今晚要是什么都不准备，那也太罪过了。 陆常庭的饭桌礼仪很好，几乎听不到声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天没人来听课，压力没那么大了，叶欢欢看着教案有点出神，望着落地门外的小河发呆。 “你会在这住多久呢”叶欢欢问完之后被自己惊到，怎么把发呆时的胡思乱想问了出来呢。 “这里吗？应该会住到任期结束。”陆常庭答到。 “哦。”对呀，结束了应该就会走了的，也许到中国某个角落的另一个饭店，也许到世界某个角落的另一个饭店，又或者转变跑道，做其他的什么行业，而她叶欢欢只会一直在郊区的大学里。 陆常庭吃完饭接了个电话后进书房了。叶欢欢看着他进书房，自己被留在空荡荡的一楼里，心想，这人费这么多心思把自己叫回来做什么呢，只是想在书房里工作的时候，房子里同时有另外一个人好让房子显得热闹一点吗。 叶欢欢看不下书，也不想看教案，在餐桌上又发了一会呆之后上了楼上的娱乐室，上次钱帅来的时候好像玩得很好的样子。叶欢欢是不玩游戏的，属于既不感兴趣也教不会的那种。她窝在双人沙发里挑了一部片子，安吉丽娜朱莉的《原罪》，好多年前看过一次。叶欢欢一直在想，其实自己和陆常庭现在的关系也是因为原欲造成的，对她来说，多少带着些悲剧色彩。 十几年前的片子现在看还是觉得很好，安吉心丽娜朱丽还是那么美，虽然之前满城风雨地上了很长时间新闻头条。叶欢欢整个人完全窝在沙发里，半眯着眼地看着电影里的这个美丽女人。 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吃的太不规律还是最近真的压力太大，电影看到一半，叶欢欢觉得肚子好痛，像有人不停地打在自己小腹上一样，热流不断在下面不停涌出，她难受得蜷缩在沙发里抱着肚子忍不住叫唤了出来。 陆常庭本来是想到楼下倒杯水喝，随便看看叶欢欢在做什么。正要下楼梯的时候听到叶欢欢的声音，推开门看到叶欢欢的痛苦模样，额头上还不停地盗汗，连忙蹲下身紧张地问：“怎么了，哪里痛？”说着打电话要叫救护车。叶欢欢摇了摇头虚弱地发出声音说：“没事，经痛。”陆常庭又问：“床上会不会舒服点吗？”叶欢欢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点了点头。陆常庭把叶欢欢抱起走到主卧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调好温度，退了出去。叶欢欢还是弯曲的斜躺着，痛到不能自已。过了几分钟，陆常庭走了进来，叶欢欢闻到一股很浓的姜糖水的味道。 “网上说喝这个会好些。”陆常庭端着碗说。扶着叶欢欢餵她喝姜糖水。叶欢欢喝的时候觉得有一股热流流过自己的脏腑，好像润滑了本来快要龟裂的土地，肚子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陆常庭餵叶欢欢喝完后，也躺上床，让叶欢欢靠着自己，伸手进衣服里帮叶欢欢正三圈反三圈地按摩肚子。边按摩着边问：“有没有好一点？” “嗯。”叶欢欢点点头。 “一直这么痛的吗？” 叶欢欢又点了点头。以前在家痛的时候叶欢欢问过老妈为什么会这样。钱卫红说她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后来生了叶欢欢才变好的。 第34页 “那你在学校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办？”陆常庭问。 “躺一会儿就好了的。”叶欢欢怕耽误了他的正事，说，“你去书房吧，我躺一会就好了的。” “不要紧，明天要不要请假在家休息？” “不要，不能随便请假的，现在的课就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请假了课就没办法了，而且只是来这个，不好请假的，睡一下就好了的。” 一整晚，叶欢欢都感觉到陆常庭的手都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第27章 第二天早上，叶欢欢起来的时候感觉明显好多了，说是神清气爽也不为过，她拖着拖鞋下楼的时候看到陆常庭在厨房煮粥，瞬时觉得好感动，忍不住跑过去在他背后抱了抱。陆常庭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会抱住他，身体僵了一秒之后关掉煮粥的火转过身抱住叶欢欢，低头吻了下来。 叶欢欢试着回应了他一下，陆常庭感受到讯息后吻得更卖劲了，手的位置也开始变化，手刚滑进叶欢欢的内裤就摸到卫生巾的边沿，陆常庭顿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叶欢欢看到他在自己额头上亲了亲，说：“粥好了，先吃早饭，等下陈叔送你去上课。”说完放开自己。叶欢欢这时发现自己的手也伸到了陆常庭的衣服里，正紧紧贴着他的腰，叶欢欢觉得有些害羞，跑到餐桌坐了下来。 课上得很顺，本来函授的学生十之八九都是上了班的，接着来读很多是工作需要，而且每科都是一上完马上考试，所以学生都很自觉，有时提出的问题也相对简单，叶欢欢给自己的压力也小了一点。 叶欢欢上完课就看见陈叔在教学楼下等着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陆常庭问什么时候下课，叶欢欢就说了时间，结果陆常庭来了一句“那让陈叔等你下课，省得麻烦陈叔来回跑多一趟。”叶欢欢听到，心想这是什么烂理由，不过是给自己控制欲强找的藉口罢了。叶欢欢等到学生走完了才下楼，她和陈叔说自己要回宿舍拿点东西，让陈叔到学校门口等自己，结果陈叔说“陆总说下课要接叶老师回家。”叶欢欢听到后脏话差点没飙出来。最后是叶欢欢走着，陈叔开着车在旁边跟着。 叶欢欢到别墅的时候陆常庭早就上班去了，周阿姨也做完事情，和她打了个照面就下班了，叶欢欢忍不住在心里抱怨，家里没人为什么还非得要自己在守着空房子呢，来来回回地折腾自己。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叶欢欢和陆常庭说想白天在学校，过来的话晚上再过来。“反正白天你也不在，我坐那车在学校里太招摇了。”叶欢欢说看着陆常庭说。 “那我明天中午回来陪你吃饭。”陆常庭把叶欢欢往自己身边揽了揽，说。 “不是这个，是车和司机对我来说太招摇了，我想白天在学校，过来的话晚一点再来接我，要不我自己搭公车也可以。”叶欢欢有点激动，这人怎么搞错重点啊。 “白天在宿舍不热吗，明天让陈叔在校门口等你。”陆常庭摸着叶欢欢的肩头说。 再丰满的理想也抵不住现实中一点蝇头小利的诱惑。被陆常庭这么一说，叶欢欢觉得白天宿舍真的是很热，她一想到自己的小破电扇和这里的空调的强烈对比，又犹豫了。 “今天还痛吗？”陆常庭问到。 “不痛，其实就是刚来的时候会痛而已。”叶欢欢把陆常庭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搬到自己面前，一根一根手指地捏着玩，心想今晚陆常庭怎么这么喜欢自己的肩膀。 “你这个要来多久啊？” “一般是六天左右，怎么了？” “没事，睡吧。”陆常庭从叶欢欢的手里把手抽回，圈着她紧了紧，闭着眼睛说。 “嗯。”叶欢欢突然觉得这次亲戚来的还挺好，还能看到陆常庭这样欲干不能的样子。叶欢欢突然想逗逗他，于是坐起身来，朝陆常庭的嘴唇亲了一下，还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然后打算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躺下。 叶欢欢一秒钟之后就知道自己错了。陆常庭突然翻身起来把自己压在身下，抓住她的手举过头顶固定在床上，低着嗓子说：“叶欢欢，你这是在犯错误你知道吗。”说完就一把含住叶欢欢的下唇，先是轻轻地咬着接着就用力吻住叶欢欢，舌头长驱直入，吻得叶欢欢觉得自己几乎要断气了。 “知道错了没有。”陆常庭看着她的眼睛问。 叶欢欢气喘嘘嘘地点了点头。接着陆常庭就放开了自己，到浴室去了。 果然不能调戏的人在什么时候都是不能调戏的，否则祸害的最终还是自己。叶欢欢坐起身来靠着床头，想等陆常庭出来她好去换卫生巾，刚刚这么一折腾，下面肯定湿完了。 叶欢欢觉得自己等到快要坐着睡着了陆常庭才出来，他是便秘吗，怎么在里面那么久。看到陆常庭出来自己马上沖了进去，她怕再不进去姨妈就要自己跑出来了。 扔卫生巾的时候叶欢欢看到垃圾篓里多了好多纸，这个篓是叶欢欢来这个才拿来放这的，刚刚小陆同志在里面这么久不是在自我解决吧，叶欢欢想着笑了出来。 第28章 上完最后一节课叶欢欢一身都松了，只要等到学生考完试改完试卷就可以正式放大假了，四十几天的不用上班上课，每天只要睡到自然醒，还能回家吃老爸做的饭，和钱卫红女士斗嘴，叶欢欢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在回去的路上接到刘茜打来的电话，问叶欢欢还在不在市里，客户给了她两张美容院的券，想约叶欢欢一起去。叶欢欢很久没有逛街就欣然答应了。挂了电话后叶欢欢在车里盘算明天的行程，首先得去买两件内衣，不懂是因为天气热了还是来着那个，叶欢欢这几天总觉得内衣有点紧，胸被勒得不舒服。还要去以前和刘茜去过的那家店吃蛋糕，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很想吃甜的。 叶欢欢回到例行和周阿姨打了个照面之后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前几天要上课，白天一个人在还有课可备，时间不算太难过，现在上完课了，她一下不知做什么好，叶欢欢睡醒午觉一看才两点，就找了之前在医院小超市买的剩下的零食，窝到娱乐室里看电影。 看了部没营养的所谓大片，其实片子本身没什么意思，商业气息太重，题材太俗，只是卖点很突出：话题女星的萤屏首现，加之宣传做得很到位，所以被赋予了“大片”称号。叶欢欢看完之后剧情没记得多少，只记得了女主角明晃晃的那对胸。 看完了电影叶欢欢还是觉得无聊，就窝在那用刷手机，看到周欣晒了好多孩子的照片，叶欢欢不禁感嘆，还好，终于生了。 周欣是叶欢欢读博时候的室友。叶欢欢读博时候的宿舍是两个人住的，周欣本来就是大学老师，硕士毕业后当的，后来在单位里又考了博才和叶欢欢住在了一起，比叶欢欢大几岁。周欣读博的时候已经刚刚结婚，那时她一直想趁着读书的时候怀孕生子，因为这样，叶欢欢多少耳濡目染了些关于怀孕生子的知识。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读到博二了也没怀上，周欣就着急了，更加积极的寻求怀孕方法，整个人都陷入到了“为什么怀不上，怎么才能怀上”的泥沼中，压力大到精神状态都不正常了。叶欢欢那时刚好确定了现在的学校，后来和周欣的联繫就渐渐少了，直到现在在好友消息里看到她有了孩子，终于当上了妈妈。 第35页 周欣当时读博的时候好像和自己现在年纪差不多，她那时候拼了老命地想怀孕，自己现在却刚开始要避孕，叶欢欢摁掉手机，窝在沙发里发呆。 叶欢欢不知不觉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常庭回来了。叶欢欢醒的时候看到陆常庭的手在自己脸上擦着什么。 “怎么哭了，看悲剧了？”陆常庭轻声问。 叶欢欢用手擦了擦眼睛，发现原来自己流眼泪了，她没说话只是看着陆常庭。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也看着自己，用手把自己的眼泪擦掉，吻落了下来，是轻的，温柔的，带着点安慰，或者同情。 “我明天要去香港参加了个活动，会住一晚，后天回来。”陆常庭说。 “嗯。” “听陈叔说你明天有约？” “嗯。”好吧，陈叔果然和你是一伙的。 大概是不太满意自己的问答过于简短，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皱了皱眉头说：“明天让陈叔送你。” “刘茜的客户送了她两张美容券，她找我一起去而已。刘茜就是上次在西园和我一起的那女孩。”叶欢欢并不想让陈叔送，只是出个门逛个街，好像显得自己多娇气一样。 “不要太晚回来。”大概是想换一下气氛，陆常庭接着问说，“你刚刚吃了什么，嘴巴怎么咸咸的？” 叶欢欢指了指旁边的话梅：“这个。” 叶欢欢是不化妆的人，护肤为主，冬天早晚霜，夏天爽肤水外加个面膜的那种。一些什么霜啊乳的都是跟着刘茜一起买的，一开始的防晒霜也是被刘茜说得不像样了才买的，但是她常常是只记得拿伞，不记得擦霜。为数不多的美容院经验都是仰仗刘茜从客户那里得来的美容券。刘茜是捨得在穿上面花钱的人，她上这些高级的美容院去的时候好歹还能换来一两个产品的推销，叶欢欢去的时候，spa师傅们只想赶快把工作安静地做完。 “你来那个啊，怎么脸上长了这么多痘？”刘茜一见叶欢欢就问到。 “嗯。”叶欢欢点了点头。其实也没有很多啊，额头一颗，嘴角一颗而已，只不过恰巧都长在了明显的位置上而已。 “第几天了啊，按摩券来的，能做吗？”刘茜问。 “快没了的，不要紧的。” “我们做哪种好，听我那客户说这里的卵巢保养挺好的，要不要做这个？” “按肚子的那种吗？”叶欢欢一般在得人恩惠的时候是不挑剔的，除了胸部按摩和□□保养她实在没办法外。一开始她是受不了不认识的人在自己身上揉来按去的，被刘茜拉着试了两次后觉得还蛮舒服的，肩膀不酸脖子不痛了，尺度才慢慢放宽的，可是那两项，她还是没有办法。 “嗯，只是按肚子。”刘茜说。 叶欢欢一进那家美容院就看到昨天看的那部电影的女主角的人像立牌大大的摆在门口，这下露出来的不只是明晃晃的胸，还有很细很细的腰和白花花的直长腿。叶欢欢在想，胸这么大质量肯定也大，那在地心引力的吸引下垂得是不是也会比较严重。 “诶，她也是我们那个集团的新建的高尔夫球馆的代言人呢，别看了，照片都是修过的。”刘茜说。 “以前好像没怎么见过啊。”叶欢欢说。 “新出来的，后台硬着呢，之前和那谁炒绯闻炒出名的，最近又听说是和一个什么年轻富商在一起，看来爬床技巧好着呢。”刘茜说完拉着叶欢欢进去了。 人和人还是有区别的，单从视觉冲击来说，眼前的这位才叫女人，自己不过是个女的，叶欢欢想。 叶欢欢和刘茜换好衣服躺下，技师姑娘大概按了十分钟开始讲话了。 “两位这是来第一次体验我们的服务，是吗？”技师姑娘问到。 “嗯。”刘茜还没说话，叶欢欢倒是脆脆的应了一声。 “我们现在推出新活动，用美容券的顾客只要再加一百八十八元就能再享受一个原价三百八十八的精油推背服务。”接着就开始各种宣传这款产品如何如何好，现在消费如何如何划算。 叶欢欢听得有点心烦，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断人家的讲话，就闭上眼睛不说话。刘茜也不知道是无聊还是被说的有些心动，时不时地问上两句，那按摩的姑娘讲得更加卖力了。 “欢欢，你之前不是说腰酸吗，我们等下再推个背啊？”刘茜问到。 腰酸是因为陆常庭和来亲戚，一百八十八呢，也不是说推完了这次以后就不痛的，叶欢欢心里有点不愿意，但是没说什么。按摩姑娘一看，知道刘茜有戏，叶欢欢没戏，就全都倒向刘茜，接着向刘茜宣传他们的产品。 最后叶欢欢还是和刘茜一起推了背，因为如果不推，叶欢欢就得一个人在外面等刘茜，以前叶欢欢做过一次这种事，坐在那等的时候会有咖啡或饮料给自己，但是会感觉每个走过身边的人都看一眼自己，不管是客人还是搞清洁的阿姨，因为在等候区的除了自己一个女的剩下的都是男的。 结帐的时候刘茜要请自己，说是上次叶欢欢请她剪了头发。叶欢欢说上次不过是慷他人之慨就没让，打开钱包说要aa。柜檯小姐问叶欢欢是现金还是刷卡。叶欢欢说刷卡。 “客人，用白金钻卡可以免费办理会员卡，初次消费还可以三倍积分。”柜檯小姐看着叶欢欢钱包里的另一张卡说到。 白金钻卡是什么东西？叶欢欢看到柜檯小姐说“白金钻卡”的时候刘茜惊讶地看了自己一眼，但是没说什么。 柜檯小姐见叶欢欢没有反应，就指了指她钱包里那张黑色的卡。 这是上次陆常昭要和自己逛街的时候陆常庭给自己的，乌漆抹黑的居然是白金钻卡。“用这张就好。”叶欢欢把自己的卡递了过去。 接着叶欢欢陪刘茜去买了双鞋，刘茜陪自己去买内衣。叶欢欢和卖内衣的柜姐说觉得最近有点紧，让她推荐薄一点的款式给自己。柜姐推了几件后说，要是觉得紧买大多一码的就好了，太紧会把胸型压坏的。叶欢欢在更衣间试了试大一码的，刚好合适，这是要二次发育的节奏吗，在她快三十岁的时候？ 叶欢欢挑了两件正在试穿的时候听到手机好像响了两声然后就断了，出来看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好吧，昨晚忘记充电了，应该是秘书打来和自己讲函授学生试卷的事的，明天开始又有试卷可以改了。付钱之后就拉着刘茜去吃那个从昨天一直想到今天的蛋糕。 逛街是件体力活，走到脚酸的时候坐下来喝个东西吃块蛋糕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叶欢欢正沉浸在这种简单的幸福里。 第29章 “欢欢，简政宁要结婚了。” 简政宁是谁？叶欢欢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个，过了一秒钟，想起来了，简政宁不是自己的初恋嘛，大学时候比自己高一届的社团里的学长啊，本来是和自己在一起的，后来不懂怎么就变成了周小玲的男朋友的那位啊。过了那么久，叶欢欢以为自己都忘了，结果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所有记忆又跑了回来，而且跑得很快，像是怕被理智追赶着一样，撒开了脚丫拼了命地往前跑。原来这就是自己现在这么讨厌周小玲的原因啊。叶欢欢现在看起来呆呆的，其实是因为她已经控制不住脑子里记忆的奔跑速度。 第36页 “他给我发了请柬，我不懂要不要去。”刘茜说。 叶欢欢看到刘茜那有些犹豫有些担心的表情知道，其实她今天约自己为的就是讲这句话。 “去啊，为什么不去。”叶欢欢恢复正常说，“他要是给我发，我也去。” 刘茜等的不过是自己这句话，刘茜是出了名的人脉广，像她这样做销售的，这么年轻就在市里买了房的肯定不只是坐在售楼处等客人来，总得有些别的资源和本事。 和刘茜分手后，叶欢欢没有回去，不想回学校，在公车上颠簸地看太阳落下会让她觉得人生无力，也不想回陆常庭那，空荡荡的大房子再华丽也是冷清的。她在街上晃荡着不知做什么好，突然看到一家理发店，不是那种门口站着一排非主流的洗头工的美发店，而是像以前国营的有白色大转椅的可以在里面修鬍子的那种理发店，叶欢欢没想到现在在这繁华得每个人都只顾追求日新月异的都市里还有这么早古的理发店。她走了进去，理发师傅是位中年大叔，还有一位是上白头发的爷爷，晚饭时间，店里没有客人，他们俩正在吃晚饭。平时光顾店里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主顾，而且都是男的多，他们看到叶欢欢进来有些诧异。 “师傅，还营业吗？”叶欢欢问。 “营业的营业的，小姑娘想剪头发呀？”那位白发爷爷说。 上一个把叶欢欢叫做“小姑娘”的是郝正博，叶欢欢心想，还是和父辈的人一起舒服，显得自己年轻有希望。 “嗯，剪头发，不好意思，您先吃饭，吃完再麻烦帮我剪。”叶欢欢见打扰别人吃饭，觉得有些抱歉。 那位白发爷爷扒拉了两口饭就过来帮叶欢欢剪头发。 “小姑娘想剪到哪呢？” “这。”叶欢欢用手比了比肩膀，上次也是剪到肩膀，其实叶欢欢想剪更短的，只是还没有勇气。 “为什么想着剪呢，你留长点更好看。” 叶欢欢对着白发爷爷的问题只是笑笑，她其实没打算剪头发的，只是看着这家店这么特别，就走进来了，既然进来了，那就剪一下吧。 剪完了，白发爷爷用海绵帮叶欢欢把脸上和脖子上的碎发掸掉，海绵那粗粗的质地让叶欢欢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带她到院里理发铺剪头发时的场景。她记得有一次老妈要把自己头发剪短，自己抱着老妈的大腿大哭，怎么都不肯去剪。 “师傅，多少钱？”叶欢欢站起来整理好衣服问。 “本来是十二块的，收你十块好了，很久没有小姑娘到我们这剪头发了。”白发爷爷说。 叶欢欢给了钱道了谢就离开了，剪了头发好像整个人都轻了一点。 “叶欢欢！” 叶欢欢刚走了几步就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回头一看，是苏晓辉，叶欢欢看了看周围，疑惑怎么苏少爷还会在这种老街小巷出现。 “还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你怎么在这啊？” 苏晓辉没有开车，穿了一身便装，还夹了双拖鞋，手里拎了一袋像是熟食的东西，从公子哥一下变成邻居家哥哥了。 “我来剪头发。”叶欢欢给他指了指刚刚自己剪头发的那家店。 “方叔那？我还以为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只到商场里的发型室和美容院剪头发呢，没想到叶老师口味还挺特别，我爸也是每个月都到方叔那里剪。”苏晓辉笑着说，“吃饭没有，我买了点叉烧，一起啊。” “这里吗？”叶欢欢还是不解苏晓辉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来叶老师不太认路啊，喏，那里不是白丁居嘛。”苏晓辉用手指了指巷子的另外一头。 对呀，怪不得叶欢欢觉得这里有点眼熟，原来是以前替陈儒正来这看过画，在这认识的陆常庭和苏晓辉。 叶欢欢刚好觉得肚子饿了，就跟苏晓辉进了白丁居。原来白丁居里面还有一排青砖黑瓦的房子，外面看着很旧，里面却是现代的，苏晓辉不在家住时候就住在这里。 饭菜很简单，一条鱼，一个青菜还有苏晓辉刚刚买的叉烧。苏晓辉吃完饭后邀叶欢欢到中庭喝茶聊天，叶欢欢心想反正也没事做，蹭点好茶喝喝也不错。其实苏晓辉是个很好的茶友，很会聊天讲故事，叶欢欢听他讲了好多，他们聊白丁居，聊方叔的理发店，最后聊起陆常庭。 原来苏晓辉和陆常庭是在英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不同专业，只是同校，那时陆常庭住的是最普通的学生公寓，而苏少爷住的是豪华公寓还开了辆豪车到处招摇。有一天晚上苏晓辉在街边被几个白人抢劫，陆常庭看到之后上去帮忙打了一架，两人就成了朋友，后来一来二去地就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 喝完茶聊完天已经快十点了，苏晓辉要送叶欢欢。 “送你回哪里，学校还是陆那。”苏晓辉问。 “学校吧，明天要改试卷。”反正陆常庭那也没有人。一个人晚上在那住有些可怕。 第30章 叶欢欢回到学校洗了澡才想起手机没电，给手机充电开机发现，原来下午的那个电话是陆常庭打的，叶欢欢刚要回拨，想到陆常庭在香港出差呢，就发了条简讯，说手机没电了，刚刚才充的电。 刚刚只是单单剪了头发，叶欢欢为了清理碎发就洗了头，正要擦头发陆常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叶欢欢一边擦头发一边讲电话，陆常庭那边很吵，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叶欢欢喊了几声“餵”。过了一会儿才变到安静的地方。 “怎么这么吵？”叶欢欢问。 “怎么这么晚才回？”陆常庭没有回答叶欢欢，自顾提问。 “回了的，只是忘记给手机充电了而已。” “我明天回去。” “嗯。”这不是本来就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又重讲一遍？叶欢欢放好擦头发的毛巾，去拿吹风机吹头发，插插头的时候不小心把杯子弄倒了，水流了一桌，叶欢欢赶忙去拿抽纸来擦，心思都在桌子的水上了，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 “在做什么呢，心不在焉？”陆常庭问。 “准备吹头发呢，不小心把水弄洒了，先挂了吧。”叶欢欢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叶欢欢吹完头发就睡了，大概是走了一天累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秘书果然来电话了，说昨天给叶欢欢打电话没打通，让她到系里领试卷回去改，明天交成绩。 叶欢欢到办公室抱试卷回宿舍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手快要废掉了。她刚到学校的时候买过一辆自行车，但是还没骑到一个星期就被偷了，从此后她在学校里的行动就靠走路和搭校车了。其实六十份试卷不算很重，只是办公室到宿舍的距离再加上六十份试卷和大太阳，叶欢欢就吃不消了。 试卷不难改，因为函授的考试都是开卷的，学生的答案都比较制式，加之现代汉语不像文学，学生难有自我发挥的空间。 第37页 叶欢欢把吃的用的都准备好，风扇调好，打算今天之内结束战斗，明天一早就把成绩交上去就可以正式放大假了。 正当叶欢欢改得天昏地暗的时候电话响了，是老妈打来的。 “妈，我明天就回去了。”叶欢欢一接起来说。 “那小陆呢，他一不一起回啊？” “他在香港呢。” “这样啊，那挂了吧。” 原来老妈打电话只是想问陆常庭啊。 改到下午三点的时候叶欢欢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看到外面的大太阳，觉得好可怕，起身倒了杯水喝接着改试卷。 试卷是这样子改的，先把一份试卷在题型题量大概平均划板块，六十份试卷按学号码好，接着就一个一个版块来改，有多少个版块就等于是重复把整叠试卷翻几次。叶欢欢改到最后一个版块的最后一张的时候，觉得生活又重拾美好了，改完试卷一看，六点，时间刚刚好，只剩把分数登记好就大功告成了，六十人的分数登起来对叶欢欢来说不过是洒洒水。 叶欢欢把泡面加好开水之后就开了电脑随意看，一边看一边等泡面泡好。发现网上都是昨天美容院里那个人像立牌女星的消息，真是占据了绝对版面。叶欢欢一看到这个女的就想起刘茜昨天说的“爬床技巧很好”。 新闻的内容大概是该女星昨晚在香港出席某品牌活动接受採访时曝出自己已和某男星分手，然后当晚被拍到与某外籍富商在酒店约会。 那男星是现下当红的偶像，报导和评论都倒向男星，纷纷指责女星的背叛。 新闻旁边还有女星被偷拍的照片，那富商没有正面，只拍得了一个背影，但是从背影看还不错，身材条件很好，看起来是年轻的，那女星倒是被拍得很完整，照片还把那女星的表情和那男的穿着细节放大。男富商走在女星后面，好像在和女星说话，女星回头看他的瞬间被拍到的。其实两个人只是走在一起，并没有肢体接触，叶欢欢觉得这样的报导有些捕风捉影。不过女明星脸上的那一副爱慕的神情倒是能看得很明显，那女明星整个人都散着一股高兴的劲儿。 富商戴的表，穿的衣服鞋子全部都被记者标註上了价钱，叶欢欢看到那个价钱，心里抖了一下，这些衣服看起来和陆常庭平时穿的差不多，怎么就值这么多钱了呢，一男的随便就把这么多钱穿在身上，不就是叫这些漂亮姑娘赶快去爬你的床吗。叶欢欢又看了一眼那个富商，觉得背影好熟，有点像陆常庭，对哦，陆常庭昨晚也在香港呢，可是新闻里说的是外籍男富商，陆常庭明明是本市人，叶欢欢嘲笑了一下自己，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估计这些有钱人的背影都差不多吧。 叶欢欢一边吃泡面一边翻网页，看到有那女星今天在某活动上澄清的视频，就点开来看。 当被问到昨晚与男偶像分手时，女星说，事情不像报导的那么夸张，自己和男星和和平分手，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而且自己是在分手后才和昨晚被拍的男的认识，她没有噼腿，女星大喊冤枉。 当记者问到昨晚的神秘男人的身份时，女星说其实是新加坡籍华人，而不是报导里说的老外，也不是报导里说的富商，只是一个高级职业经理人，现在在某知名饭店做管理工作，还说她现在和他还只是处于开始阶段。叶欢欢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手一抖，泡面从筷子上滑了下去。为什么她怎么都觉得这女的讲的就是陆常庭呢。叶欢欢又翻回前面的照片看，不对，这人就是陆常庭，身高发型都和陆常庭一样，衣服好像也是他的，虽然只是背影，但是叶欢欢确定，这人就是陆常庭。 叶欢欢关掉网页，对着电脑桌面发愣，过了一会才想明白，这样才说得通啊，不然像陆常庭这样的人的身边只有自己出现不是太奇怪了吗，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是只身一人呢。那自己算什么，陆常庭女伴之驻本市代表？还是只是为了博取郝正博信任的工具？好吧，自己其实对陆常庭一开始确实是为了博得郝正博信任才屈尊降贵地和自己纠缠是知道的，可是后来的种种又是为了什么，叶欢欢有些想不通了，大概是觉得既然有得玩那就玩一下吧。 叶欢欢就这样呆坐了很久，自己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结果都是这样呢，简政宁是这样，陆常庭是这样，就连中间只出现过一下的陈晓东也是这样，这世界到底是想让她怎样才不会显得这么可怜。 叶欢欢趴着桌子上看天都黑了，这时电话响了，她一看是陆常庭，就摁掉了，庆幸昨晚回的是学校，要是这些是在他那看到的，自己大概会精神崩溃然后把他家给砸了吧，穷教师如她是连那里的一块地砖都赔不起的人啊，怎么敢想砸了之后的后果呢。 电话一直响，叶欢欢觉得以陆常庭的骄傲，三个不接应该就不会再打了吧，她就留着电话响，谁知陆常庭还是一直打，打到第五个的时候，叶欢欢接了起来，说话之前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餵。” “为什么不接电话？”陆常庭明显有些急。 “在卫生间呢。” “为什么不回家？” “我在学校呢，改试卷，系里急要的。” 家？谁家？你家？不是说那里和自己学校的宿舍性质一样吗，我怎么知道那里是不是只是你的行宫之一呢，叶欢欢心想。 “什么时候改完，让陈叔去接你。” “不用了，没那么快，到时候再说吧，我这还要忙就不说了。”叶欢欢说着就把电话挂了，挂的那一瞬叶欢欢想到好像自己常常挂陆常庭电话。 叶欢欢看着那叠试卷，想着不管怎样，工作还是要做的，就开始统分，统完分数登记好发给秘书已经快十点了。叶欢欢拿着衣服去洗澡，想着不管怎样，生活还得继续，洗完澡睡一觉明天早上交完试卷回家，回自己的家。 叶欢欢刚开始洗就听到好像有人敲门，但是隔着水声听不真切，应该是敲隔壁家的吧。她洗得很认真，就像是把之前陆常庭的痕迹都洗掉一样。洗完出来看时间，自己居然洗了快一个小时，洗澡的时候把头发弄湿了，叶欢欢正在擦头发听到敲门声又响了，再听一下，敲的是自己的门，这么晚会是谁，叶欢欢打开门。 刚开一条缝，门就被陆常庭推开然后被反锁上，陆常庭看着叶欢欢有点激动：“怎么不开门？！”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又这么大声说话有点蒙，说：“我在洗澡。” “我很想你。”陆常庭说着伸手抱住了叶欢欢。 叶欢欢然被陆常庭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他们俩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讲这些话的，陆常庭是怎么了，不过是隔了一天，到香港出了个差，还是说是因为吃多了那女明星的口水变得甜言蜜语起来了。叶欢欢想到这里，一把推开了陆常庭，后退了两步，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欢欢，事实不是记者写的那样的，我和那女的不过是恰好住在同一个饭店。” 第38页 “和同一间房间？” “不是，其实当时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旁边，只不过记者的只截了我们两个人出来而已。” “你们两个？” “叶欢欢！好好听我解释！”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被自己打断有些不爽，她心里有种不能明喻的快感，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恶趣味。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恰巧参加了同一个活动而已，你要相信我。”陆常庭把声音放柔说到。 “你当时给她讲了什么好听的，让她笑得那么开心，也讲给我听听啊。”叶欢欢说。有女儿的家里总能听到女儿和妈妈打嘴仗，叶欢欢家是把斗嘴当乐趣的，她和钱卫红同志常年处于斗争状态，什么不懂，伶牙俐齿总是学了一点的。 “叶欢欢！”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终于被自己惹怒，上前要来抓自己。 “陆总，恼羞成怒可不好。”叶欢欢腰一扭，躲开了陆常庭。 陆常庭没放弃，又伸手上前去捞，叶欢欢躲的时候脚一滑重心向书桌倒去，她用手一撑，听到有纸张“嘶”的一声，就看到摆在最上面的两张试卷被自己扯烂了。陆常庭从背后圈住叶欢欢，把她定在书桌边上。 “明天要拿去系里交的，秘书要是问我怎么弄烂的，我怎么说啊！”叶欢欢试图把试卷弄回原来的样子。 “你就说是我害你不小心弄烂的。”陆常庭说。 叶欢欢听到回头瞪了陆常庭一眼说，想扒开陆常庭圈住自己的手，可是被陆常庭圈得死死地，丝毫没有办法挣脱。 “叶老师。”叶欢欢听到陆常庭又在耳边这样喊自己，忍不住抖了一下。 陆常庭把她转了个身圈住，面向自己。叶欢欢看到陆常庭那么柔地一直看着自己，脸上一阵发烫，想推开他，不料被陆常庭握住了手，十指交扣地带到他的腰上，叶欢欢被他圈在书桌旁边动挣脱不了。 这时叶欢欢的手机响了，叶欢欢心里一阵庆幸，真是恩人吶，这位这么晚还给她打电话的人。 “电话，我要接电话。”叶欢欢看着陆常庭说，要他放开自己的手，好让她接电话。 “叶老师，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给你打电话啊？”陆常庭松开一边手，没等叶欢欢反应他就把手机拿了过来，一看，是叶妈妈的电话，打开免提，牵住刚刚送开的叶欢欢的手，好不让她碰到手机。 “欢欢，睡了没。”钱卫红问到。 “没呢，妈。”叶欢欢边说边瞪了一眼在自己身上磨蹭的陆常庭。 “是这样，明天你舅要开车到市里办事，我和他说好了，让他回来的时候捎上你，你明天就搭他的车回家啊。” “好。”叶欢欢气有些乱赶忙答到，陆常庭正牵着自己的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她摸着陆常庭结实的身体，脸烧得通红。叶欢欢想赶快挂断电话，不让老妈发现什么。 “阿姨，我是常庭。”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叫的这声，觉得脑袋快要炸掉了，他怎么能出声说话呢，被老妈知道了她是要被扒皮的啊，她用力蹬了一眼陆常庭，示意他闭嘴。 “小陆也在啊，这么晚了。”叶欢欢听到老妈的声音，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阿姨，我刚出差回来，来学校看看欢欢。”叶欢欢感觉到陆常庭捏了捏自己的手，继续说，“阿姨，我想让欢欢在市里多住几天，过几天我和欢欢一起回去看您，不知道行不行？” 叶欢欢听到这个，又瞪了陆常庭一眼，怎么能和自己老妈说这个啊。 “这样啊，那就多住两天吧，你们虽然是年轻人，也得多注意点身体啊。” 叶欢欢一听，老妈说的这叫什么话啊，什么叫做“得注意点身体啊”。 接着又听到老妈说：“小陆，你把电话给欢欢，我和她说两句。” 陆常庭示意叶欢欢开口。 “妈。” “妈什么妈！”叶欢欢刚出了一个音就被钱卫红打断了，“叶欢欢你翅膀硬了，大晚上的还带人回宿舍了！你们那破宿舍，你还管不管影响啦！” 叶欢欢听到这里，心里滴汗，老妈在顾虑的敢情是这个啊，她看了一眼陆常庭，发现他眉眼在笑，就瞪了他一眼。 钱卫红接着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都这样了就不要再拖了，叶欢欢你给我抓紧点，要是把肚子弄大了再急急忙忙结婚，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钱卫红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叶欢欢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免提，再看着陆常庭笑着的脸，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原来你们家都是这样挂别人电话的啊。”陆常庭笑着说。 叶欢欢想瞪他，可是觉得眼睛好累，把贴在他身上的手挣了挣，说：“先放开我。” 叶欢欢见陆常庭松开自己，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埋怨陆常庭：“你怎么能开口说话呢，我回去会被我妈打死的。” “不会的，她捨不得。”陆常庭在她身边坐下说。 叶欢欢不说话了，一脸的纠结烦恼回去要怎么和老妈解释才不会被打死。 陆常庭看着叶欢欢在那自我纠结，捏了捏她的脸说：“回去我会替你挨打的。”说着就低头吻了下去。 陆常庭刚进港，抽动了两下，叶欢欢就听到自己的小破床“吱呀吱呀”地叫了起来，她叫住了陆常庭。陆常庭被叫暂停有些不满，让叶欢欢盘在自己身上抱她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叶欢欢靠着书桌坐在陆常庭身上，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含着自己的乳。尖，双手把在自己腰上，托住她的身体一上一下地运动。叶欢欢双手撑在陆常庭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后仰配合着陆常庭的速度。 陆常庭速度越来越快，叶欢欢的胸随着他的速度剧烈地抖动着，陆常庭一把把叶欢欢立起来顶到书桌上，加足马力前进，叶欢欢忍不住呻。吟出来。“射外面好不好？”叶欢欢听到自己用变了调的充满情。欲的声音说。 刚说完，叶欢欢就感觉到陆常庭射在了自己身体里面。 做完之后两人大汗淋漓，陆常庭抱着叶欢欢坐在椅子上。陆常庭的头埋在叶欢欢的胸上，叶欢欢抱着陆常庭的头瘫坐在他身上，陆常庭的身体还和自己交结在一起，没有出来。 这样坐着，叶欢欢已经有些睏乏了，眼睛闭着，突然感觉陆常庭把自己抱了起来，叶欢欢本能地双腿夹紧陆常庭的身体，睁开眼看到陆常庭把自己抱到了卫生间。 “你这宿舍也太热了，装个空调吧。”陆常庭亲了亲叶欢欢，把她放下说。 “老房子费电。”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离开自己身体的时候，他的乳白色的精。液顺着自己的大腿流下来说。 陆常庭帮叶欢欢洗好，又把自己洗好后抱着她躺到了床上。 “要不你现在回去吧，明天天亮被同事看到就不好了。”叶欢欢看着陆常庭抱着自己躺在这一米二的小破床上说。 第39页 “天黑开车不安全，天亮再回。”陆常庭说，“睡吧，不说话了，好累。” 叶欢欢看着陆常庭亲了亲自己的脸颊闭上眼睛，她也亲了亲陆常庭。 第二天叶欢欢醒的时候天早就大亮了，太阳已经大得可以晒咸鱼了。她看了看时间，十点，要趁上午就把试卷交回办公室。她把陆常庭叫醒后套了个睡衣赶快到卫生间洗漱。 叶欢欢刚上完厕所，在刷牙，看到陆常庭裸着就进来了，睡眼朦胧地站在马桶边上自然地把着下。体尿尿，尿完之后走到自己旁边洗手，叶欢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常庭那里，这是叶欢欢第一次这么大胆地注视陆常庭的身体。 陆常庭见叶欢欢这样，走到她身后用阴。茎轻轻地拍打叶欢欢的屁股和磨蹭她的股间，搂着她的腰用下巴上新长的鬍渣磨蹭叶欢欢的颈间，用沙哑的声音说：“叶老师。” 叶欢欢的身体被刺激得一下有了反应，可是又害羞得不敢开口，她把陆常庭推到门外换衣服，自己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叶欢欢对着镜子在往脸上抹东西，看到陆常庭换好衣服进来，用自己的牙刷开始刷牙，接着用自己的毛巾开始洗脸，然后对着镜子摸着下巴说：“下次得带个刮鬍刀来才行。” “不行，你不能来这了。”叶欢欢觉得老妈说得有道理，自己是得注意点影响才好，以后不能再让陆常庭来宿舍了。 “那你跟我回去。”陆常庭说。 “嗯。”叶欢欢小声应到。 陆常庭听到叶欢欢的回答满意地退出了卫生间。叶欢欢看着镜子在想，造物主果然不公平，自己明明起得比他早，可是陆常庭已经换好衣服一切妥当了她还穿着睡衣站在这里对着镜子涂涂抹抹。 叶欢欢出去找衣服换，看到陆常庭坐在昨晚他们翻云覆雨的椅子上看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想要拿衣服进卫生间换。 “不要进去，在这换，我想看。”叶欢欢听到陆常庭说。 叶欢欢于是有些不大自然地开始在陆常庭面前换衣服。她脱了睡衣穿上内衣的时候听到陆常庭问：“叶老师的胸是不是大一点了？” 叶欢欢心想，眼睛这么利，你这是阅人无数练出来的眼力吧，她想着瞪了陆常庭一眼，陆常庭见自己这样看他也不恼，嘴角上扬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说这都是他的功劳。 “怎么把头发剪了？”陆常庭问。 “昨天逛街的时候觉得无聊就剪了一点。”叶欢欢边把衣服套上边说。 “别剪了以后，无聊就买点东西多好。” “嗯。” 叶欢欢一切收拾妥当，抱好试卷，锁门的时候对陆常庭说：“我先下楼，你过两分钟再下，你把车开到学校门口等我，我弄好了之后去找你。” “怎么叶老师到现在还是觉得我拿不出手见不得人啊？”到陆常庭在叶欢欢的腰上握了一握说。 叶欢欢在陆常庭的手上摸了摸以示安抚，说：“不是这个，在学校呢，不是影响不好吗？” 等到叶欢欢交完差走到校门的时候，看到陆常庭和主任正在车旁的树荫下聊天呢，主任看到她，和她打了声招呼，叶欢欢看到主任和自己打招呼有些紧张，忙跑过去和主任问好。主任和陆常庭又讲了几句话才走，叶欢欢看到主任离开才上了陆常庭的车。 “你怎么认识我们主任啊？”叶欢欢问。 “在西园见过两次，他看到我在车里跟我打的招呼，你们主任人怎么样？” “挺好的，挺照顾我的，对学生也很好。”叶欢欢说。 “好饿，我们去吃什么好？”陆常庭换了个话题。 “我想喝汤，清淡一点但是要有肉的汤。” “你对吃的要求可真不高。”陆常庭笑着说。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陆总。” 第31章 叶欢欢放假了，可陆常庭还得上班，为了打发时间，叶欢欢在网上买了几本很早就感兴趣但是一直没能看的书。叶欢欢看书的时候喜欢感受书在指间一页一页的被翻过的感觉，备课学习时候的书一定要端正地放在桌子上看，可是放假休息时候看的闲书就随便很多了。叶欢欢在家的时候总是躺在沙发上看小说，每次钱卫红看到都会讲她一番，但是叶欢欢依旧我行我素，久而久之钱卫红也懒得讲她了。可是叶欢欢的视力还是五点一，以前在宿舍的时候经常被舍友们羡慕躺着看书还有那么好的视力。 叶欢欢除了看书还趁着这有烤箱跟着网上的教程学做蛋糕。蛋糕就是最简单的海绵蛋糕，做这些是能让人上瘾的，就像打牌一样，不会打的时候根本连想都不会想，学会打了，特别是刚学会的时候会手痒，整天就想着去打。做蛋糕也是，叶欢欢刚学会的时候每天都做，第一天陆常庭晚上回来看到有叶欢欢做的蛋糕，很捧场地吃了半个。第二天晚上回来一看又有新的，就给面子地吃了一块。到了第三天晚上回来看到蛋糕，意思意思地只吃了一口之后就再说什么都不吃了。 叶欢欢在做了两个给周阿姨和陈叔之后，他们说什么也不肯再收后，她做蛋糕的热情也慢慢消减了。 叶欢欢不做蛋糕了就每天窝着看书，有时候躺在一楼的沙发上，有时候窝在娱乐室的小沙发里，睡觉前就会躺在床上看。陆常庭翻了一下她看的书，大都是小说，还有些是名家写的传记，书的质量还不错，都是些营养不错的文学类书。叶欢欢作为一个老文科生，文科类的书她是什么都看的，不挑题材内容形式，但是会挑出版社，她对出版社的感觉有点类似对品牌的感觉，好的品牌让人更有信任感，好的出版社也更能让她青睐。 陆常庭洗完澡出来，看到叶欢欢躺在床上看书，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进叶欢欢衣服里轻轻地揉了她的肚子。叶欢欢本来都是穿自己的衣服的，但是穿了两次陆常庭的t恤后觉得这个材质更舒服，就都穿陆常庭的衣服加个长裤就满屋子晃荡了，长裤不是那种修身的裤子，是陆常庭的运动裤，叶欢欢穿上又长又大，她把裤脚那捲上两卷，穿上一整套之后身体的曲线什么的都看不出来了，叶欢欢觉得很自在，每天都这样穿。陆常庭抗议过两次，说看着叶欢欢穿这样在家里面走他感觉自己像是和一个小男生住似的。 “别闹。”叶欢欢拿出陆常庭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说。 陆常庭看了一眼书的封面，语气泛酸说：“怎么又是这个人的书啊，作者男的女的啊？” “男的，写得可好了。”叶欢欢头也不抬地说。 “写些什么的，小年轻的爱情？”陆常庭揶揄到。 “批判现实社会的，也写有些情。爱。”叶欢欢继续看自己的书，没听见陆常庭说话，抬头一看，人已经走出去了。 过了一分钟，陆常庭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平板语气有些迟疑地问叶欢欢：“就是这个人？” 第40页 叶欢欢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有什么好的，满脸鬍子，头发又乱又长的，像拾荒的一样。”陆常庭说把叶欢欢的头从书里抬起来对着自己，说。 “他很有才华，人家得过法国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的，改的电影还得过坎城。” “可是他已经很老了。” “乱讲，人家还不到五十，哪里有很老。” “叶欢欢，你非得要每天都穿得像个男的一样，现在还在床上和我讨论这个老头的书才行吗？”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有些生气，就放好书，起身跪坐着，手套在他的脖子上晃悠着说：“我哪里像男的，我头发不还是长的吗？” “你喜欢的那作家的头发也是长的。” “陆常庭！”叶欢欢说着作势要往陆常庭身上扑去。 这正中陆常庭下怀，陆常庭一转身把她压倒在了身下。 等到两人巫山云雨过后，陆常庭抱着叶欢欢说：“明天和我去参加婚礼好不好？” “不好，我又不认识人。”叶欢欢摸着陆常庭上次留在右手小臂上的那条浅浅的疤说。 “不用认识，去吃饭就行了，在国都上面的旋转餐厅办的，要不要去？” “哇，五十八层诶，那给你面子了。”叶欢欢转身对着陆常庭说，“谁结婚啊？” “优利的副总嫁女儿。” “优利是什么？” “帮小孩子补课的，做补习班的教育机构。” “那你为什么要去啊？”做饭店的和做复习班的，这也差太远了吧。 “他们家在全国有一千多个教学点，钱是不分行业的，叶老师。”陆常庭捏了捏她的脸颊说。 “那新娘子漂不漂亮，新郎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没见过，怎么讲到这个你这么兴奋呢。”陆常庭的手在叶欢欢胸部的下沿线来回划着名，弄得叶欢欢痒痒的。 “我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没出过门了，从学校回来之后都一直窝在这，还不能兴奋一下啦。”叶欢欢佯装生气说。 “叶老师这么兴奋，我们再来一次？”陆常庭的手握住叶欢欢的胸揉着说。 “不要，我很累了，我要睡了。”叶欢欢翻了个身背对着陆常庭，过了一会儿又说，“可是我明天要穿什么衣服去啊？” 陆常庭笑了出来：“快睡吧，明天带你去买衣服。” 第32章 第二天叶欢欢起来的时候陆常庭已经上班去了，下楼找东西吃的时候，周阿姨说陆常庭交待说下午三点的时候陈叔会来接她。 叶欢欢吃完东西就回床上拿昨晚看剩的那本书下楼接着看，好让周阿姨可以搞房间清洁。这次放假刚从学校来的那晚不懂是为了“香港事件”道歉还是怎么，陆常庭特别卖力，第二天一早又折腾了叶欢欢一次才出门，叶欢欢累得不行，就一直赖在床上，其实人是醒了的，但就是不想起床。周阿姨上来搞清洁的时候，叶欢欢假装睡着其实有在偷看周阿姨收拾这满室狼藉，看周阿姨把她和陆常庭弄乱的东西整理好，然后把他们的散落地上的衣裤收到洗衣袋里，叶欢欢看到周阿姨在椅子上捡起自己的胸罩，掉在地板的内裤上还沾着□□的时候害羞得不得了。那次以后，叶欢欢每天下床洗漱好之后都把她和陆常庭前一晚的痕迹处理掉才让周阿姨上去搞清洁。 下午三点陈叔准时来接叶欢欢，然后开车到西园接了陆常庭才一起去给叶欢欢买衣服。衣服是在她和舅妈还有陆常昭都去过的那家商场买的，叶欢欢很奇怪，难道陆家的人是除了这家就不知道这个城市还有其他地方可以买衣服了吗。来了三次，叶欢欢还是不能习惯里面价码牌上的数字。 叶欢欢看了两件衣服的吊牌之后就对逛这里失去了兴趣，任由陆常庭给她挑。最后陆常庭给她挑了一件从上包到下的，只露出脖子手臂和脚踝，款式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黑色裙子，配了同牌子的黑色宴会包。鞋子是一双款式也很简单的脚踝上有一根金色链子的黑色细高跟。做头发的时候，他让发型师把叶欢欢的头发全部梳上去，用发蜡把头发弄得服帖油亮，然后在脑后绑一个小髻。 等到化好妆，换好衣服出来，叶欢欢已经不认得自己了。不得不说，这一身，黑得很好看，裙子的剪裁是直的，穿上去曲线不会完全凸显，但是隐约神秘的感觉更引人遐想让人期待，脚踝上的金色链子很好地点缀在这一身的黑中，很灵巧不唐突，把头发梳上去之后，叶欢欢的脸反而显得小了一圈，脖子也更修长，没有招摇的首饰更显得整个人低调奢华有内涵。 “陆总，你怎么这么会给女孩子挑衣服啊？”叶欢欢在车里问。 “想什么呢，在酒店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哦——”叶欢欢看着他那么严肃就眨巴着眼睛装天真问，“可是人家结婚，我穿这么黑好吗？” “好，这样才不会抢新人风头又能让人印象深刻。” “可是我只是去吃餐饭，要那么深刻干嘛。” “因为你和我在一起。” 叶欢欢其实想听的是“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可是陆常庭说的只是“在一起”？以什么样的理由在一起呢？ 第33章 叶欢欢不是很会穿高跟鞋，所以下车之后她都牢牢地挎着陆常庭的手臂，避免出现狗血的滑到意外。叶欢欢第一次穿得这么正式到这么高级的地方参加宴会，心里有些不自信，她跟着陆常庭，看到陆常庭和人寒暄，她就在旁边陪着点头和笑，走了一圈，还没看见新人，招待的只有新娘的父母和一些其他的人。虽然是在旋转餐厅，可是餐桌摆设是中餐样式的，叶欢欢想，看来这位开辅导班的副总还是很传统的。 陆常庭看叶欢欢走的有点累，就让她在旁边休息一下，自己到场子里面和人打招呼去了。叶欢欢刚坐下来的时候眼睛还是追着陆常庭的，可是不一会陆常庭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于是她在那开始观察来来往往的人。 “欢欢？叶欢欢？你怎么来了，简政宁还真的给你发请帖了啊？” 叶欢欢突然看到刘茜出现在自己面前，简政宁？在这提起这人干什么。 “嗯？这是什么意思？”叶欢欢不解地问刘茜。 “这是简政宁结婚的场啊，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来的啊？”刘茜压低声音问。 “不是优利的副总嫁女儿吗？” “他女儿嫁的就是简政宁吶，欢欢，我们走吧，不在这了，我和你一起走。”刘茜说着要拉叶欢欢起身。 叶欢欢看着刘茜拉自己走，在想，为什么她这么紧张呢，自己都没什么感觉的八百年前的前男友婚礼，她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刘茜没有拉动叶欢欢，于是在叶欢欢身边坐了下来，低着声音说：“欢欢，简政宁他不是东西，可是今天我们可不能闹啊，优利的副总不是小人物，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今天要是闹了，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第41页 “我为什么要闹呢？”叶欢欢还是不解。 叶欢欢看到刘茜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又变，过了一会问：“那你今天为什么来呢？” “我陪别人来的，说是有饭吃，我就来了。”叶欢欢平静地说。 刘茜听了之后又端详了一会叶欢欢，这下换她不平静了，她没压抑住声音问：“欢欢，你身上的这身是真的吗？！”旁边有人听到了，纷纷投过眼神来。 “应该是吧，在我们上次剪头发的地方买的。”叶欢欢说。 “天吶，叶欢欢，这一身快顶你一年工资呢。”刘茜有些激动。 “少来，哪有这么夸张。”叶欢欢不相信地说。 “真的。”刘茜摆出一副“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的表情。 这时叶欢欢看到陆常庭正朝自己走过来。 “这位是？”陆常庭看着叶欢欢问。 “我大学室友，刘茜。这是陆常庭，上次在西园见过的。”也好给两人做介绍。 经叶欢欢一提，刘茜立马想起来了，周小玲请吃饭的时候见过的后来送叶欢欢回学校的那男的。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和刘茜招了呼后对自己说：“带你去认识一下优利的副总。”说着朝刘茜抱歉地笑笑就把自己带走了。 叶欢欢转头回去看刘茜的时候，看到刘茜站在原地，眼睛里有许多疑惑地看着自己。 叶欢欢正跟着陆常庭正和优利的副总打招呼，旁边的人跟副总说婚礼要开始了，让他去准备牵新娘进场，副总高兴地拍着陆常庭肩膀说“等下一定要喝一杯”就走了。 然后司仪开始招呼大家入座，叶欢欢跟着陆常庭在主桌的左手边一桌坐下。她一直想找刘茜，可是人太多，地方太大，她没有找到。 “怎么了？”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在自己耳边问。 “没事。”她摇了摇头，坐好位置。刘茜应该是生自己的气了，叶欢欢心想，关于陆常庭的事，自己一个字都没和她说，她应该是伤心了。这么多这么复杂的事情，叶欢欢连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也没想着后来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开始没有和她说，到后来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叶欢欢坐在位置上看到简政宁站在礼台上望向新娘，新娘挽着副总踏着拍子慢慢向新郎走去，脸上满是幸福的笑。简政宁的眼里也只有新娘，自己就坐在他的斜前方，要不是那么专注地看着新娘，是很容易看到自己的。叶欢欢想，其实刘茜根本用不着担心，她不会为了一个看不到自己的人而失了自己的身份，大学老师这个身份她还是很珍惜的。 司仪接着主持婚礼，程序其实很制式，只不过后面加了个乐队唱祝歌。乐队唱完一首之后，司仪开始拱新郎上台唱歌。简政宁推不过，上台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叶欢欢听到简政宁唱这首歌，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歌以前他给自己唱过，后来听说也给周小玲唱过，现在又听到他在婚礼上唱，叶欢欢实在觉得实在很搞笑，同一首歌怎么能在人生那么多不同的阶段唱给那么多不同的人听呢。 新郎唱完歌，酒席开始。叶欢欢来这本来是冲着这里的食物来的，可是现在她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了。 刚坐下，陆常庭就问：“你们认识？” “哦，大学里同社团的学长。”你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吗？ 陆常庭听了之后没说话。 上完第一轮菜，新人开始敬酒，敬的第一桌就是叶欢欢他们这桌。叶欢欢看到简政宁看到自己的时候脸都僵了，旁边有人要灌他酒，伴郎要出来挡的时候，他一抬手就干杯了，惹得敬酒的人叫好，又灌他喝了两杯。 吃饭的时候断断续续地有人来跟陆常庭打招呼敬酒，陆常庭一一举杯落肚。敬酒的人一听叶欢欢是陆常庭的女朋友就和她打招呼，还有直接说叶欢欢好福气，交了一个这么本事的男朋友的。叶欢欢一律不答，只是陪着笑。 最后酒席差不多散掉的时候，陆常庭被那副总请到了包厢，叶欢欢跟着进去的时候看到新人也在里面。 副总给大家介绍了一轮之后开始着重给陆常庭介绍简政宁。说这是自己的乘龙快婿，优利最年轻的校长，赞美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看了一眼自己，说：“令婿恰巧是欢欢的学长，听欢欢提起过，现在又听您这么夸奖，我想肯定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以后有机会可以多多合作。” 副总听到陆常庭的表态很是高兴，众人又喝了几杯才散场。 第34章 叶欢欢坐在车里的时候把车窗放了下来，想吹吹风，让脑袋清醒些。 “关窗，吹着头疼。”陆常庭闭着眼睛说。 还没等叶欢欢的手碰到关车窗的按钮，陈叔已经在前面把车窗关上了。 车里没有声音，只能闻到陆常庭身上的酒气。叶欢欢趴在窗上，看车外的红男绿女在眼花缭乱的街头来回地错过。 一直到回到别墅，陆常庭也没有讲话，进屋后就径直上了书房。 叶欢欢拿出手机想给刘茜打电话，可是接通的瞬间她又挂断了，她不懂怎么讲，她要怎么解释才能把她和陆常庭的事讲清楚给刘茜听呢，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和陆常庭在一起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懂她和陆常庭现在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是男女朋友？还是说只是床。伴？最后，叶欢欢还是给刘茜发了条信息，问她是否安全到家。叶欢欢发完之后躺倒在床上，她的心里有些害怕，害怕失去刘茜这唯一一个可以在这个城市里逛街聊天的朋友。 过了十分钟，叶欢欢收到刘茜回的信息：“已到”。 叶欢欢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脚，脚后跟已经被磨破了，渗出一丝丝血，她找了张创可贴把出血的地方贴上，开始找衣服进去洗澡。洗完澡想起今天的避孕药还没吃，就到客房去吃。叶欢欢把避孕药放到维c的瓶子里，放在二楼客房的床头柜的抽屉里。她始终不能判断陆常庭对自己的感情，也不知道他们会走到哪步，但是她又拒绝不了陆常庭也不愿拒绝，甚至上次在学校宿舍里老妈电话催婚的时候，叶欢欢在心里小小的期待了一下陆常庭会有所表示，可惜等到现在都没等到。叶欢欢在程文皓来的时候很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以至于那段时间她还在网上逛过小孩子东西的店。可是她没有勇气独自养大一个孩子，没有父亲的小孩是不幸的。而且要是孩子的父亲是陆常庭，她更没有信心，如果不是大团圆结局，她是不愿带着牵绊再和他纠缠的。 叶欢欢洗完之后躺在床上等陆常庭，想和他说关于简政宁的事，可是等到睡着也没等来陆常庭。 第二天醒的时候陆常庭已经出门了，叶欢欢下床洗漱完看着整齐的房间，心想这是她第一次不用收拾残余就下楼的早上啊。 她到餐厅喝周阿姨给她煮的粥，看着在玻璃外的跳来跳去的小鸟，突然有些伤感，它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每天飞累了就落到地面上，在地面上跳的时候以为是在休息，其实不是，只是换了一种劳累的方式。自己原本每天都是一个人的，有一天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以为单调的人生从此要变充实了，其实不是，只不过是换了另一种寂寞的方式。 第42页 “怎么不合口味吗？”周阿姨大概是见自己吃得少便问到。 “有辣的吗，想吃点辣的。” 叶欢欢勉强喝完那碗粥之后，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安静地坐在餐厅望着外面的小河发呆。她在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哦，想到了，她只是在等陆常庭回来。 晚上陆常庭回到的时候，叶欢欢已经在床上躺得快睡着了，听到陆常庭回来的声音，她下床跑出去看，结果只听到书房门关上的声音，她回房上床的时候要脱鞋子才发现刚刚跑出去的时候根本没穿鞋。 第二天叶欢欢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昨晚是哭着睡着的，她去年生日的时候以为过了二十八岁这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结果在这房子里就发生了两次。 叶欢欢晚上还是等不到陆常庭，这次陆常庭回得更晚，晚到她已经睡着，第二天看到浴室里他的换洗衣服才知道他原来回来过。 叶欢欢下楼看到餐桌上放着的是酸辣面，心里有些感动，吃完之后跑到周阿姨面前和她说感谢。 “陆总早上交待，他去英国出差了，大概一个星期，让我给您做饭。”周阿姨说。 叶欢欢听到，刚刚好了一点的心情一下又消散了，陆常庭现在连话都不和自己直接讲了，就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简政宁吗，这也太可笑了，消失一个星期的消息还要自己从周阿姨嘴里得知，这算是什么。 叶欢欢又在网上买了几本书，打算看到陆常庭回来，等他回来两个人就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把要说的话说清楚，该解决的问题全都解决，如果要在一起那就好好在一起，如果他只是想着玩一下，那就算了。叶欢欢受不了现在这个模糊不清的场面。 这一个星期叶欢欢觉得自己像瘫痪了一样，每天都只吃周阿姨煮好的那餐，剩下的就吃水果和零食，也不上二楼了，只在大厅的沙发上看书，从白天看到晚上，有时看到凌晨，有时候看着看着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周阿姨有一次来打扫的时候看到她睡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还被吓着了，叶欢欢醒了还安慰了两句周阿姨才上楼接着睡。 睡醒之后煮了碗面吃完上楼窝着看片子，当叶欢欢听到电影里的台词说“如果你对一个人说话，那人没有反应，那么你能坚持多久，一天？一个月？还是四年？如果你爱一个人，那人没有回应，那么你能坚持多久，三个月？五年？还是一生？”的时候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第35章 也不知过了几天，叶欢欢一觉起来感觉好像过了很久，肚子好饿，看时间，居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昨晚看小说看到今天早上六点才睡，睡醒居然已经快五点了，怪不得这么饿，下楼找吃的，看到周阿姨早上煮的那锅粥已经变成浆糊了，叶欢欢觉得好饿好想吃大餐就打开冰箱把能吃的都倒腾出来，看到还有那么多菜，她决定自己在家吃火锅。 大夏天的一个人在家里吃火锅真是一件让人不知所谓的事情。等到叶欢欢把所有材料都洗好备好的时候已经六点过去了，叶欢欢刚开始坐下吃了十分钟的样子，门铃响了，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周阿姨和陈叔都可以自己进来，这个钟点会是谁呢。 叶欢欢跑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的居然是苏晓辉。她让苏晓辉进屋然后关门。 “陆常庭呢？”苏晓辉问。 “不在，出差去了。” 叶欢欢看到苏晓辉在打量自己，赶忙检查了一遍自己，没什么问题啊，上衣裤子都有穿，内衣也穿了。 “叶老师平时在家就穿这样啊。”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挺好的。”苏晓辉笑着说，拿出个小袋子递给叶欢欢，“去比利时的时候买的，你就当成是朋友送的旅游手信吧。” 叶欢欢拿出来打开盒子看，是一条银色的手鍊，上面焊了一个奔跑的小兔子，很可爱。“很漂亮，谢谢你。”这是叶欢欢第一次在异性手里收首饰，她放在手里看得很仔细。 苏晓辉看叶欢欢喜欢也很高兴，看到叶欢欢一个人在吃火锅有些惊讶，问：“你原来口味就这么重吗，大夏天的还一个人吃火锅？” “没有，就突然想吃了而已，你要不要一起？”叶欢欢收了人家的礼物不好意思在饭点不招呼人家吃饭。 “不了，有约了。”苏晓辉说。 过了不到十秒钟，苏晓辉又说：“算了，还是陪你吃吧，那人经常能约，叶老师请吃饭那可不是常有的事啊。”说着就坐了下来。 叶欢欢给他拿了碗筷，说：“我没煮饭的，你多吃点菜。” 其实苏晓辉没吃多少，都是在看自己吃了，叶欢欢实在很饿，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吃东西。 “叶老师本来就这么能吃吗？”苏晓辉大概是被自己的食量给吓着了。 “不是，就是今天特别饿。”叶欢欢又往锅里放了些料。 “我还在想上次在白丁居吃饭是不是饿着你了呢。” 叶欢欢被苏晓辉的话逗笑了，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起天来。 “你怎么会想到去比利时看音乐节呢？还是说有钱人都这样，只是我不懂而已？”叶欢欢问。 “什么有钱没钱的，你们学校不给你发工资啊。”苏晓辉笑着说，“我以前读书的时候组过乐团的，想着能像现在的这些在台上一样吼吼叫叫的，读完书之后家里不干了，老头儿非得要我回公司，所以现在才这么半吊着的。” “哦——” “哦什么呀。”苏晓辉听到叶欢欢拖的长音，笑着问。 “看出来了，你身上有一股附庸风雅的有钱公子哥的气质。”叶欢欢说。 “我还头一次听别人这样说我呢，我是附庸风雅，那陆常庭是什么气质？” 怎么提到陆常庭啊，消失了那么久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叶欢欢有些郁闷，有点负气说：“他没有气质。” 苏晓辉听到后哈哈大笑。 叶欢欢和苏晓辉边吃边聊，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人说话，叶欢欢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把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等到吃完才觉得自己吃太多了，胃胀得有些难受。 苏晓辉看东西吃完了，天也黑了，就打算起身告辞，正和叶欢欢说着呢，大门就开了。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突然回来愣了一下，她看到陆常庭看到苏晓辉也在的时候表情明显就变了。 “我来找你说点事的，见你不在就和叶老师聊了两句，正准备走呢，你刚回来先休息吧，事情我过两天再和你说。”苏晓辉站起身说。 叶欢欢想说点什么，可是她刚站起身，就觉得胃里的东西不停地往上反，她冲到厨房吐了起来。 陆常庭和苏晓辉显然被叶欢欢这一举动吓着了。 “叶欢欢你不是有了吧？”叶欢欢吐完了还趴在流理台上，就听到苏晓辉问。 “不是，吃太多了而已。”她摆摆手说。 “你不是要走了吗。”陆常庭看了一眼苏晓辉说。 第43页 “走了走了。”苏晓辉说着看了一眼叶欢欢就离开了。 叶欢欢吐完后，开水把水槽沖干净到餐厅坐下。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旁边拉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声音放柔说：“明天陪你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叶欢欢在陆常庭的眼睛里看到欣喜和期待，她突然有些难过，觉得自己辜负了他的期待，又有些生气，这人消失了一个星期，之前又那样，现在回来了怎么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没什么事，刚刚吃太多了，胃有些胀就吐了的。”叶欢欢喝了口水说。 “你那个不是没来吗？” “还没到一个月呢，而且日期本来就是乱的。” “你之前不是在家里吃话梅吗，周阿姨说你这几天想吃辣的，还整天睡不醒。” 陆常庭是每天都和周阿姨问自己的情况吗，那他怎么不直接问自己啊，叶欢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话梅是之前你在医院的时候买了吃剩的，吃辣的是因为老是喝粥，嘴太淡了，睡不醒是因为我都晚上看小说。”叶欢欢说。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听完自己的话，脸色沉了沉，说：“你就这么不想要孩子吗？” “不是不想，只是——”叶欢欢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陆常庭追问。 “没什么。”叶欢欢感到陆常庭拉着自己的手加重了力道，看到陆常庭有些疲惫又紧张地看着自己，叶欢欢没说出口。只是我们还没结婚，应该是你还没有想要结婚，那生了孩子之后她算什么，只是一个帮你生过小孩的人吗；只是我们之前还冷战，应该是自己无缘无故被冷战，叶欢欢心里有很多只是，可是现在她一个都说不出口，只是问陆常庭：“你为什么这么想要孩子？” “看着你和皓皓在一起，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再说也到了该要孩子的时候了，没有只是那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陆常庭握了握叶欢欢的手说。 叶欢欢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收拾餐桌。 “这是什么？”叶欢欢看到拿着苏晓辉刚刚送给她的手鍊问。 “哦，苏晓辉刚刚送的，说是在比利时买的。” 叶欢欢把碗碟垒好拿到厨房的流理台放的时候看到陆常庭嫌弃地把那条手鍊丢在旁边，心里想说，收不到你送的，久了自然就会收别人送的了。 “以后有客人在，别穿成这样子，我先上去了。”陆常庭对叶欢欢说完就提着行李上楼了。 叶欢欢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是有些过于随便了。叶欢欢知道陆常庭很累，那种疲惫是怎么强打精神都掩盖不了的倦怠。叶欢欢这才想起，刚刚忘记问陆常庭的晚饭了，这个时候回来，加上在机场和回来的时间，不知道他吃晚饭了没有。叶欢欢把厨房收拾好上楼，想问问他看要不要煮个面，在书房和卧室都找不到人，打开客房的门发现陆常庭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行李箱原封不动地放在地上。 叶欢欢看他睡得很熟，就把行李箱打开，打算帮他整理一下，把要洗的衣服拿出来，明天好让周阿姨一起处理。陆常庭很会整理行李，每一种类的衣服都叠得很整齐用袋子装好码在行李箱里面，上衣归上衣，裤子归裤子。叶欢欢把收在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看哪些应该怎么处理。衣裤应该都是要送洗的，内裤和袜子要手洗，全部都单独放出来，毛巾是半干的，捂得有味了，要洗过再晾起来，居然还带了一双球鞋，去英国那么远还带球鞋是要陪外国老总爬山吗，叶欢欢心里想着把球鞋也拿了出来。还带了一本原文书，叶欢欢翻了两页，里面能一眼认得的大概也只有介词了。把箱子翻完了也没找到一点别的什么东西，叶欢欢有些失望，苏晓辉去比利时还记得给她带条链子，陆常庭到英国这么多天居然连个扣子都没给自己带。叶欢欢把脏衣服拿到洗衣篮里放下就回主卧了。 叶欢欢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不知道是最近睡得日夜颠倒生物钟被打乱了还是怎么，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她躺在床上把自己和陆常庭的事跑马灯似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怎么想还是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实在有些离奇，觉着还是要和陆常庭把事讲清楚，如果他想要的只是孩子，那就算了吧，她不想再这样拖着时间，毕竟再过一年就三十了，就要到老妈口中“给别人的小孩当后妈”的年龄了，她猜不了他的心思，也不想再猜了，太累。 第36章 “叶欢欢！” 叶欢欢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突然听到陆常庭叫自己，其实她一听到陆常庭的声音就醒了，脑袋很清醒，可是眼睛睁不开，觉得眼皮好像有千斤重。 “叶欢欢！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叶欢欢听到陆常庭带着怒气在喊。她勉强睁开眼，看到陆常庭正在看着自己，眼里冒着火气。叶欢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拼命回想睡觉前的场景，没什么问题啊，只是陆常庭先到客房睡了，自己在主卧睡，各自睡觉了而已。 叶欢欢有点困惑地看着陆常庭。 “这是什么！别跟我说是维c，我还认得维c是什么样子的！你是不是一直在吃避孕药？！”叶欢欢一看，陆常庭手里拿的不是自己收在客房抽屉的避孕药吗，她坐起身来一时语结。陆常庭看到自己不说话神情变了变，变得有些纠结，叶欢欢看到他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在她自己身边坐了下来，试图把声音放轻问：“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叶欢欢看着陆常庭压抑的脸，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他什么都要，想要的不管怎样都要得到，好像什么事情都能掌控一样。突然有一件事情不受掌控了，他就变得方寸大乱，大半夜冲到自己面前大喊大叫的，这不是他的风格。 “叶欢欢，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说话！为什么不想要孩子！”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受不了自己不回答他的问题，好像完全不理会他的紧张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是不想要，只是——” “只是什么？！” 看到迫不及待得打断自己的话，叶欢欢知道他是真的气着了，想上去抱一抱他，好让他不那么生气，没想到叶欢欢的手刚碰到陆常庭的肩膀就被他推开了，叶欢欢有些错愕。 “只是什么？是不是只是不想和我生！叶欢欢，简政宁是谁，你和苏晓辉又是怎么回事？！” “陆常庭！你混蛋！”叶欢欢听到陆常庭的话，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每天都守在这个房子里等他回来，他一声不出地离开了一个星期，回来还像什么事都发生过一样，现在还在讲这种混帐话，叶欢欢没忍住用力地在他的身上打了一巴掌。 陆常庭像是被叶欢欢的这巴掌刺激了，突然把叶欢欢扑。倒在床上，陆常庭距离没有抓好，叶欢欢倒下的时候，头一下撞到床头，虽然床头是软的，可是叶欢欢还是结结实实地被撞了上去，觉得很痛。她刚要起身抗议，两只手就被陆常庭举过头顶，然后被陆常庭的左手死死的压在床头上。 第44页 “陆常庭，不要这样。”叶欢欢挣不脱他，她的力气从来就不能和他抗衡，只好先求饶，“我不想。做，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可是我想。做！”叶欢欢看到陆常庭跨。在自己身上跪着，右手掏出器。具放在自己脸上，说：“张嘴！” “陆常庭！你混蛋！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这样的！”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的举动拼。命地扭。动身体想挣开他。她这乱动反而被陆常庭空控得更紧了。陆常庭右手握着想把它塞到叶欢欢嘴里，叶欢欢紧闭嘴巴把头扭到一边躲着陆常庭。陆常庭握着自己的器。具不停地碰。触摩。擦叶欢欢的唇和脸。叶欢欢逃不开只能闭紧嘴唇任由陆常庭这样欺。凌。 叶欢欢感觉到自己的顽固又进一步惹怒了陆常庭，他突然松开自己的手，还没等叶欢欢的反应过来，就看到陆常庭一下扒下自己的内裤，把器具毫无预兆地插了进去。叶欢欢痛得身体一紧叫了出来。 “叫啊，大声叫！我要听你。叫！”陆常庭又把叶欢欢的手压倒床头一边抽动一边说。 “陆常庭你个混蛋王八蛋！”叶欢欢大叫到。 陆常庭听到后力道变得更强了，叶欢欢的头被节奏地撞在床头上，叶欢欢从来没有受过陆常庭这么大的力道，她有些受不了，忍得满脸涨红，嘴里努力含住就要冲口而出的吟。叫。 叶欢欢看着陆常庭的头靠近自己，接着感觉自己的牙齿被他撬开，陆常庭用力吸。吮着自己的嘴唇，这已经不是吻了，而是攻击，对自己不配合的报复。陆常庭松开叶欢欢的嘴的时候，叶欢欢听到早已抑制不住的呻。吟声从自己的嘴巴里狂奔出来，并且还伴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 等到陆常庭的抽。动突然加速，快到他整个人都在抽。搐，叶欢欢知道他要。射。了，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射在里面，没想到临门的时候陆常庭把它拔了出来，叶欢欢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嘴被陆常庭用手捏开，然后把已经胀到不行的器具伸到自己嘴里，抽。动了几下。射。在了里面，她感觉到一股热。流经过喉咙，还有一些顺着嘴角溢。出流到了脖子上，叶欢欢闻到精。液的腥臭味觉得一阵恶。心，忍不住翻身对着床下吐了起来。 这时她听到陆常庭走出卧室的声音，再接着就听到了楼下大门“砰”的一声和汽车发动的声音，叶欢欢知道陆常庭出去了，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凌晨四点。 叶欢欢上身还穿着衣服，下身却早就不成样子了，陆常庭的精。液还黏。在她的嘴和脖子上。她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也不懂过了多久，叶欢欢起身到浴室清洗，清洗完之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以为自己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久到快一辈子了，结果收完东西才发现，自己在这的东西一个购物袋就装完了，袋子还是上次陆常庭住院的时候自己在宿舍拿过来的。叶欢欢最后检查了一次，把陆常庭给她的卡，上次喝喜酒时候买的装束，陆常昭给她买的东西全部都留下了。走到一楼的时候看到昨晚被陆常庭扔到一边的苏晓辉送的手鍊，把手鍊放到袋子里关上门，走了。叶欢欢在心里说，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会有人看到这里吗？其实这一章本来是两千多字的，但是jj说不ok，把它锁住了，于是我屈于政策把文拦腰斩删掉了。删的时候其实好残忍的，就像杀生一样，毕竟都是肉嘛。其实删掉的那一段我个人觉得还是应该有的，它不是为了肉而肉，而是为了更好的表现男主的性格跟犯错的严重性和女主承受到的或委屈或被伤到的重量。哎，结论就是我对删掉的那段是有遗憾的，希望哪天jj说ok了，可以再把它贴出来。谢谢看文的亲们，么么哒~ 第37章 叶欢欢回了趟学校，走在空荡荡的校道上觉得浑身发凉，明明那么大的太阳，她却抖得不行。她把自己的行李收好，关上宿舍门的一剎那，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地方可去。 叶欢欢拖着行李箱在街上晃了很久，不知不觉走到了刘茜家的楼下，她知道刘茜现在肯定不在家。叶欢欢坐下楼下的小区花园的长椅上，等刘茜回来。 刘茜是去年刚买的房，按着揭的，一房一厅，小却是自己的窝。叶欢欢就坐在楼下等着，等到天变黑路灯变亮，刘茜也还没回来。叶欢欢以为刘茜只是正常上下班，不知道原来这么晚还要在外面的。 “欢欢？” 叶欢欢等到刘茜回来的时候已经晚到本来在小区散步的老人和玩耍的小孩都回家了，她等得太久人已经有些麻掉了，听到刘茜叫她，她抬头刚要说话，可是看到的不只是刘茜，刘茜旁边还站了一个男的，那男的看看自己又看看刘茜。 叶欢欢看到这样，心领神会，对刘茜说：“不好意思，没有提前打电话给你，不知道你有事，我先回去了。” “欢欢。” 叶欢欢看到刘茜和那男的说了几句，那男看了一眼自己后走了。 “怎么不打电话呢，我可以提前回来的。”刘茜说着接过叶欢欢行李箱，拉着叶欢欢往家走。 “关机了。” 刘茜搬来这里的时候叶欢欢来过一次，平时她们都是约出来都是直接约在在要去的地方，这是叶欢欢第二次来刘茜家。 进门后刘茜没说什么，只问叶欢欢吃饭没有，叶欢欢说还没有，刘茜就给她下了个面，叶欢欢吃完面已经十一点了，刘茜洗漱完之后就上床睡了，叶欢欢也躺在床上，看着刘茜的小房间，有些羡慕起来。 叶欢欢醒的时候刘茜已经上班去了，她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有一种不入世的感慨，本来那么期待的暑假，结果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独自的白天，别人都在正常工作，只有她日夜颠倒的无所事事。 叶欢欢看了看刘茜的厨房，除了泡面什么都没有，洗碗池里还放着脏的杯子和碗，又看到客厅的沙发和椅子上衣服随便搭在上面，茶几上还有没吃完的开着包装的零食，卫生间洗衣机里还放着洗了没来得及晾的衣服。叶欢欢吃了泡面之后开始搞清洁，把衣服晾好后开始洗碗，把厨房能看到的地方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接着收拾客厅，叶欢欢没有把衣服直接放到洗衣机，她不知道刘茜的这些衣服是不是都要洗，是不是都能机洗，所以只是叠好放在沙发上。叶欢欢把每一样东西都擦洗好，每一处地方都收拾干净之后看到还有时间，就换了衣服到刘茜家附近的超市。 叶欢欢想着可能会在刘茜家住上三几天，不好空着手麻烦人家，也不想让自己停顿下来，拿上钱包到了刘茜家附近的超市。 叶欢欢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自己一个人到过超市了。她原本是个很喜欢逛超市的人，以前在家和在学校，她最大的休闲兴趣就是逛超市，她觉得自己去亲手挑选每一样吃的用的东西的时候才是最有生活气息的时候。她之前一直想像着能和陆常庭来逛一次，穿着t恤短裤拖鞋，陆常庭负责推车，她负责挑选。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发酸，上次来超市，还是和陆常庭一起去买卫生巾。 第45页 叶欢欢推着车仔细地对比研究要买的东西。叶欢欢推着一大车东西结帐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一点。 超市离刘茜家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她拎着一大袋的东西慢慢地往回走。 叶欢欢走到小区楼下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钥匙，刚刚只想着要去超市，忘了回来的时候要怎么办。她下意识地要找手机打电话，才想起手机从昨天早上起就被她拔掉电池放在了行李箱里，叶欢欢只好又坐在昨天等刘茜的那条长椅上等她回家。 叶欢欢不禁感嘆，好像从放假开始，她的每天都在等待，之前是在等陆常庭，现在是在等刘茜。 不过今天等的时间比叶欢欢预计的要短很多，看到刘茜昨晚那么晚才回，叶欢欢以为她又要等上很久，没想到刚坐下十分钟的样子刘茜就回来了。刘茜看到叶欢欢在长椅上的时候有些惊讶。 “我去了趟超市买东西，忘了没有钥匙开门。”叶欢欢解释。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刘茜看到叶欢欢旁边的那一大袋问。 “觉得用得到就买了。” 刘茜一回家就看到家里被叶欢欢收拾得这么干净，兴奋地对叶欢欢说：“叶欢欢！你真是太能干了！谁要是娶了你，那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就一下住了嘴。叶欢欢看到刘茜紧张的样子只是朝她笑笑。 叶欢欢开始做饭，刘茜在旁边打下手。 刘茜一边洗菜一边和叶欢欢讲生活上的趣事和抱怨工作上的琐事，还和叶欢欢讲最近看上的衣服，想吃的餐厅，唯独不问她的事。叶欢欢对于这个是感激的，因为她也不懂要怎么和刘茜解释，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不想要孩子然后被陆常庭强了跑出来的。叶欢欢这时觉得朋友很重要。 吃完饭，刘茜主动提出来洗碗，叶欢欢看到刘茜洗碗的样子，想起来以前和她同住一个宿舍的时候，刘茜是连袜子都攒够了七双才一起洗的。 洗完碗刘茜拉着叶欢欢一起看电视剧，叶欢欢没有想到，时髦如刘茜，看的居然也是些婆婆妈妈戏。看完之后叶欢欢去洗澡，洗完出来想喊刘茜进去洗，不小心听到刘茜在阳台讲电话。 “那你昨晚也看到了，她那么可怜在那里等我，我能怎么办？”“那你想让我怎样？”“我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就在家里到你那去，你不觉得这种提议太可笑了吗？”“她就住两天，你就不能忍一下吗？” 叶欢欢听到这里完全明白了，昨晚那男的是要来过夜的，结果被自己搅局了，现在在催问刘茜自己离开的时间。刘茜收留自己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不收留对不住她的恻隐之心。欢欢一想到昨晚睡的那张床应该是刘茜和那男的躺在上面的，她就觉得一阵噁心，想着自己居然不仅妨碍了人家的欢愉，还在他们本要欢愉的床上睡觉，想到这里她就全身发毛。 叶欢欢回到客厅里对着电视发呆，见刘茜什么异常都没有的从阳台进来，她也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叶欢欢看着自己坐着的沙发，想着会不会这里也有过他们欢愉的痕迹，想到这里她突然站了起来。 叶欢欢瞬时觉得厨房卫生间会不会也有过，她被自己的念头有些噁心到，再看到厨房和卫生间的时候觉得怪得不得了。 叶欢欢试图从理智来劝告自己，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件很正常的事，不值得你一个二十八岁半的人在这里大惊小怪。可是为什么自己和陆常庭做的时候不觉得这是件难堪的事，知道别人做，自己还躺在他们做过的床上，却觉得那么噁心呢，她以为这是对床的所有权的强烈欲望，她不能容忍自己睡的床留下有自己不知道的人的痕迹，更何况那些痕迹还有可能是那么私密的□□。她一想到陆常庭可能在那张床上和别的人翻滚，就觉得噁心得不得了。半秒钟后叶欢欢立马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再想起陆常庭这个人，连名字都不要想起。 叶欢欢突然想到，其实刘茜也没有和自己说过那个男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她有男友这件事，如果知道，也许自己就不会来投靠她了。 叶欢欢在心里决定，明天等刘茜上班了自己就离开这里。 叶欢欢煎熬地躺在这张床上，看着睡着的刘茜，心里面想，认识了快十年，自己和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关系。显然不是无话不说，无事不讲的朋友，大概只是想逛街时的临时搭伴？或者比临时搭伴好一点？因为可以偶尔疏解工作压力的时候讲讲同事老闆的坏话？ 叶欢欢第二天等到刘茜去上班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给她留了张字条，说自己回家去了，就拖着行李箱走了，其实她不懂自己要去哪里，就拉着行李箱到电影院看了场电影，电影院里只有包她一起不到十个人，放的是快要下档的小清新文艺爱情片，宣传做得不多，知名度不够其他的几部所谓大片高，关注的人自然也少。其实叶欢欢没看进去多少，这片子节奏很慢，慢到让人渐渐失去耐性而容易变得昏睡，叶欢欢只记得在很漂亮很漂亮的草地上有棵树，男女主人公在树下弹琴约会；在清晰的流水旁边，男女主人公两小无猜地说着情话，看完之后叶欢欢完全不记得人物情节是什么，记得的都是那山那水那景，景色好到让人心神往之。叶欢欢走出电影院门口的剎那决定，她也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要到那山好水好的地方去。 她到银行取了钱到火车站买票，站在火车站前面的旅行社门口前看海报看板上写的行程和价格。叶欢欢本来还拿不准自己要去哪里，看完海报决定，她要去那山水甲天下的地方。 叶欢欢尽管是坐在火车上“况且况且”地摇晃着，说了那么久的旅行，没成想最后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启程了。 第38章 叶欢欢给自己买的是硬卧，火车开动后，她想起应该先订住的地方和做功课，就在行李箱里把手机找了出来。打开手机一看，五十六个未接，这是要歌颂民族团结吗，叶欢欢心里嘲笑了一声。她看了一下记录，五十二个是陆常庭打的，三个是刘茜打的，还有一个是陌生号码打的。叶欢欢把除了学校和父母的号码都设成了拒接，删掉所有简讯，开始用手机上网订房间和查攻略。 叶欢欢订了一家比较经济的连锁便捷式酒店，以前叶欢欢在其他地方住过，还算干净安全。接着开始查看景点资讯，把景点全都筛选了一遍后定了自己要玩的景点，查好路线，叶欢欢还在团购上报了一个漂流的一日团。做完这些，叶欢欢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这样果断做事的人才是她叶欢欢啊，之前那恍惚悲戚只想着依附的人不是真的叶欢欢，她只不过是一时意乱情迷罢了。 叶欢欢在火车上晃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目的地。搭公车到了酒店，开好房间后倒头大睡，她自己一个女孩子搭火车不敢睡得太着，都是熬着熬着，下车的时候已经困得不行了，等到她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到这的第一天就这样被她睡去了三分之二。叶欢欢觉得很饿，就往攻略里介绍的距离酒店不远的小吃街逛去。 第46页 小吃街的基本配备像烧烤什么的都大同小异，可是林立的小饭馆里人声鼎沸，声音里天南海北的口音都有，叶欢欢到一家人多的店里点了一份当地的招牌菜——啤酒鱼。她点的小份的，以为大概是够两个人吃这样，结果菜上来的时候，让叶欢欢心情一下大好，这里的人真是太实在了，小份的啤酒鱼要是再加两个小菜，起码能够四个人吃了。老闆娘看叶欢欢第一次来又是一个人，就给她送了份小菜，热情地让她能多尝一下当地的风味。 这是一个以风景闻名的城市，其实她不太有城市的样子，更多的是山水美景，城里的楼房因为山景水景被规定不能超过一定的高度，这样的城市不会发现得过于现代。绕江的夜景被灯光一照，水光一衬，别是一番小城故事的风味。叶欢欢坐着观光车看着夜晚里的山水，虽然是天是黑的，但是闻着江水的味道也觉得很心足。 第二天，叶欢欢一觉睡到自然醒，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打开窗户一看，下雨了，雨不大，朦朦胧胧的映着喀什特地貌的山水，让她仿佛脱离了尘世一般。在学校的时候，八月的大夏天是感受不到这样的细雨凉意的，这个城市最妙的就是小，小到你从每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山水，但是每一个角度看到的山水又都不一样。叶欢欢没有拿伞，她打算感受着这大夏天里的绵绵细雨去吃这里最有名的米粉。一走出酒店的门，叶欢欢立马缩了回来，皮肤刚接触到室外的空气，叶欢欢就被冷得寒毛都起来了，原来这映着山好水好的绵绵细雨带来的不是凉意，而是寒意，冷得叶欢欢忍不住抖了一下。 “今天降温了，外面现在十三度。”酒店的前台姑娘笑着提醒叶欢欢说。 十三度？这会不会太夸张，昨天到的时候还是快要汗湿t恤的温度，过了一晚居然降到只有十三度了，叶欢欢想到自己明天还报了漂流的团，十三度还不得冷死，就问前台：“那明天也是这么冷吗？” “很难说，也许迟点下午出太阳就回到三十度了，因为下雨，又有山风还夹杂着水汽，所以现在才觉得这么冷的，停雨了就会热起来的，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的。” 叶欢欢对于解释感激地看了一下前台姑娘，上楼回房去换上了长衣长裤。下楼的时候看到又有客在人感嘆温度的奇特变化，前台的小姑娘又笑着给那人解释了一遍，叶欢欢心想，要每次都笑着给不同的人解释同样的事，还笑得让人感到真诚，这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米粉很好吃，还出乎意料的便宜，三块钱一大碗，上好的骨头汤随便喝，粉里面还有肉，这价格和这米粉的知名程度并不相符啊，自己以前去吃个有名的包子，还没感嘆完味道，一个月的早餐就化在了那笼包子里了，这让叶欢欢越来越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叶欢欢吃完米粉后就开始闲逛，这里好玩的不在市区而在下面的县里，每个县都有许多远外闻名的风景名胜和流传了千年的故事传说。叶欢欢打算今天把市区逛完，把未来几天到下面玩要用的东西备好。从明天开始，她要寄情山水，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刚到中午，果然就像前台小姑娘说的那样，雨停了，大太阳一晒，温度马上就上来了，叶欢欢把外套脱掉绑在腰间，心里想，长期住在这里的人对温度的感觉肯定比其他地方的人要敏感，一天之内温差快达到二十度，一天之内就能过完春夏秋冬。 市区不大，可以说成很小，但是叶欢欢觉得小有小的好处，到哪都不算太远，不需要在路上花费太多时间，公车很方便，打的也很便宜。市区的绿化做得非常好，道路都是沿江而建，路两旁种着婆娑的小叶榕，榕树硕大的树冠在上空形成屏障，为路上过往的行人出太阳时遮阴，下毛毛雨时挡雨，从路的这头看到那头，头上是绿的树冠形成的伞，旁边是清澈温柔的缓缓江水，楼房间影影绰绰的看到山在那立着，叶欢欢在心里贊到，果然是山美水美啊。地面还是湿的，太阳却上来了，本来还只是觉得暖，太晒一下就觉得热了。叶欢欢在路边的凉茶摊上买了杯现榨的甘蔗汁，沿着江边闲逛。 叶欢欢在一条专卖纪念品的小街上花一百块买了三条棉布印花长裙，在这街上走着的人，女生里面十个有八个都穿着这样的长裙在街上晃荡。叶欢欢换了长裙，想把自己也映在她们里面。又花了二十块钱买了副耳环，老闆卖的时候说那是纯银的，叶欢欢心里说，这银色的就是纯银的，那旁边这副叫价五十的金黄金黄的是不是就是黄金的了。 叶欢欢高二的时候贪新鲜和院里的陈佳偷偷去打了耳洞，本来只是想在左耳上打一个好玩的，后来叶欢欢因为打耳洞的时候会听到针穿过耳朵时小小的“啪”的一声，觉得很过瘾，就又在左右各打了一个耳洞，这样加起来叶欢欢就有三个耳洞。因为是偷偷去打的，那时被发现了还被钱卫红骂了很久。叶欢欢其实并不怎么戴耳环，当时打耳洞纯粹就是贪图打洞时针穿过耳珠时的快感，在学校当了老师之后就更没有要戴耳环的念头了。 叶欢欢戴上耳环，觉得现在的她有点不像平时的自己了，不穿裙子的人穿了长裙，不常戴首饰的人戴了在她看来有点夸张的耳环。人就该不断地挖掘新的自己让自己有新鲜感，不然连自己都会嫌弃自己乏味的。叶欢欢就这样悠悠地晃着，觉得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换一个形象，做点不一样的事，这样的出行还挺不错的。 接下来的几天叶欢欢基本上是按一天一个县来玩，县城和市区之间离的都不算太远，叶欢欢每天都早上从市区出发，晚上再回到市区，酒店就像她的临时根据地一样。 搭车其实是一件累人的事，但是一到达目的地，看到那么好的景色，又觉得再累都值了。叶欢欢乘竹排在江上随江漂流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仙化了，仿佛有一种穿越的错觉，这是再现代再发达再科技也模拟不出来的一种身心愉悦的感受，这千年不变的清澈见底的江水和两岸奇特秀丽的山让人仿佛也失去了时代的痕迹和束缚，在江上漂游的这刻，人所有的情绪都归向平和，所有的言语都化为了内心的赞嘆，这里真是太美了。 江边有烤好的江鱼卖，两块钱一串，鱼是当地人在江里抓的，烤的时候只放点盐调味，叶欢欢买了两串，味道好得不得了，鱼非常鲜甜非常嫩，以至于叶欢欢返回的时候一直在遗憾没有多买两条。叶欢欢在回程的车上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带父母来玩一次，这里实在是太美了。 城市很小而且环山，吃的东西相对来说没有那么丰富，叶欢欢在这吃的最多的就是鱼和米粉，这里的人对米粉的喜爱程度到可以一日三餐都是米粉，叶欢欢吃到第四天就觉得不行了，市区还好，南北中外不论好坏都还能找到些不一样的吃的，可是这几天一直往县城跑，而且跑的都是景点，能适合她一个人吃的除了米粉还是米粉，叶欢欢实在是受不了，等到第五天去参团漂流的时候，她提前在市区买好面包准备漂流完之后可以充飢。 第39章 对于漂流，叶欢欢是想了很久的。以前读书的时候有同学去过，回来大赞漂流的惊险刺激好玩，叶欢欢从那时起就很想来玩一次漂流。因为是在网上报的一日团，所以叶欢欢得一早先到指定的地点去集合然后等待安排上车。叶欢欢上了车才发现参团的大都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导游也是个学生，读旅游的大三小姑娘，趁着暑假出来带团。 第47页 车上，导游很热情地想把气氛炒热，介绍完毕后还带头唱起歌，车上的人也热情回应，导游看气氛不错，就开始让大家自我介绍，前面问了十几个，都是学生，有些是特地从外地来的，有些是假期没回去留下来玩的。导游问到叶欢欢的时候说：“同学，你是学姐吧？你是研究生吧？学姐你念哪个学校啊？” 叶欢欢听了心里有些开心，原来自己还是可以混在学生里面装嫩的啊，被说成是研究生也高兴，毕竟她离研究生也很多年了呢。 “我是x大的，特地来玩的。”叶欢欢说。 “一个人吗？”导游又问。 “嗯。”叶欢欢点头。 “哇！x大的研究生诶，好厉害！”导游又转向全车向大家宣布，“这位学姐是x大的研究生。” 车上听到之后有人称嘆了几句。大概是导游在自己身上花的时间有点多，惊嘆的声音又有点大，叶欢欢觉得车上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希望导游能赶快转移注意力。这时天突然下起雨来，雨水一滴一滴地打在车窗上，车里的人又被雨吸引了，有人担心下雨会不会影响漂流。 “各位同学不用担心，这里的雨都下不大，不会影响大家漂流的。”导游说。 突然有人惊呼“快看窗外！”叶欢欢看向窗外，看到对面的山上都是梯田，一片一片绿油油的，一圈一圈的从山底一直盘绕到山顶，一座连着一座的山都是梯田，梯田在蒙蒙小雨的映衬下更加壮观和神秘。叶欢欢是第一次看到梯田，而且是在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时候，她本来以为只是漂流，但在路上却看到了这样的美景，实在是一种意外之喜，她心里激动得想跑下车去看个真切。车上也有人提议要下车去看，导游说，漂流的时间是定好了的，回来的时候再让大家下车在路边放慢时间好好欣赏。众人才又兴致高昂起来。 到漂流的地方的时候雨突然下大了，导游安排大家在漂流点的大竹亭里避雨，说是等到雨小一些安全了再安排大家漂流。 叶欢欢坐在竹亭里加了件衣服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感嘆，这里的天气真是比孙悟空还能变，早上还是夏天的温度，现在一下雨，温度马上就变成秋天了，凉意沁人而来，旁边有人没带衣服的，被冷得直叫唤。叶欢欢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就拿出面包啃了起来。 大家看雨一直很大，也不懂什么时候能停，就问导游要是漂不了了怎么办。导游小姑娘拍胸腹向大家保证说：“这里的大雨最多之下半个小时，今天一定能漂。” 众人听到保证后就开始扎堆聊天。叶欢欢看着他们都是些朝气蓬勃的学生，相互作伴来玩，只有自己是一个人来的，还在很乏味的啃着面包，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混在学生堆里伪装成年轻学生确实有点鸡立鹤群。 雨果然下了半个小时就变小了，气温还是低，但是大家热情很高，导游安排着漂流前的事宜。等大家把随身物品都放好，连眼镜、手錶都收好，导游带领大家到漂流口。 “我们全程漂流河段4.8公里，落差达300米，漂程2.5小时左右，请同学们自由组合，两人一艘艇。”导游说。 叶欢欢这时才知道，漂流的小艇要两个人才能坐稳，她只有一个人。 “你先等一下，等他们搭好之后我再给你找个人。”导游见叶欢欢一个人在那站着，说。 结果导游给叶欢欢找了个牛高马大的男学生做拍档，让叶欢欢和他一起漂流。那男学生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还有些腼腆地叫叶欢欢“学姐好”，叶欢欢突然觉得自己这么骗人家有点不道德。 叶欢欢坐在上方，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穿好救生衣，戴好头盔，双手抓紧小艇两侧的安全绳，双脚收紧。做好准备后，被漂流处的工作人员一推，小艇和人就一起顺水流了下去，下去的一瞬间叶欢欢被水一泼，整个人就湿了一半，水哇凉哇凉的，人一冷手脚就更用力抓紧贴稳小艇，刺激得叶欢欢大叫。 沿岸风景很好，山清水秀树茂草绿的，叶欢欢一直很紧张地死死抓住漂流艇，坐在同一条艇上的男学生大概是因为吨位很重所以把小艇压得很稳，全程他们的漂流艇都没有打翻，每次滑一个大的下坡就能看到有人落水，当叶欢欢稳稳地坐在小艇里看着别人落水的时候，就看到对面的男学生对着自己憨憨地笑。 最后也是最高一个坡落差有三米高，漂下去的时候叶欢欢眼睛都没干睁，只感觉整个人悬空了一秒钟然后重重地落在水面上，悬空的时候心脏都要停止了，脑袋一片空白，落到水面的时候冲力很大，叶欢欢抓着安全绳的手因为太用力被勒得有点痛。 艇落稳后再漂出个十几米整个漂流就结束了，当大家全身湿透刚摇摇晃晃地站到地面上，旁边的工作人员拎着水桶开始往游客身上泼水。叶欢欢还没站稳被水一泼差点没跌倒，她正想说“不要泼”就被另一个工作人员泼了过来，叶欢欢看到几乎所有游客都在河里站在被泼得东倒西歪，有人试图要还击，结果被泼得更加厉害，她就自我放弃了，站在那里任由工作人员泼水。大概泼了三几分钟就停止了，叶欢欢一上到岸上就立刻跟着大家冲去沖凉房，沖凉房还不错，有热水提供，沖完澡换好衣服出来还有姜汤可以驱寒，这种天气还漂流真是太让人难忘了，玩的时候没有觉得，一下漂流艇被泼水叶欢欢就冷得发抖，好在有热水澡和姜汤，要不非得感冒不可。 叶欢欢喝完姜汤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看到刚刚和她做拍档同乘一条艇的东北男学生过来找她想要合影留念。叶欢欢本来想拒绝的，但是看到他很真诚就想算了，不过是照张像，就答应了。结果照完之后那男生问叶欢欢说要不要发给她，想要叶欢欢的号码。叶欢欢愣了一下，就用自己的手机也拍了一张，说：“这样就不用麻烦发过来了。”叶欢欢说完之后就闪人了，上车的时候看到那男生一直在看自己，叶欢欢有些尴尬，刻意走到车子的最后面避开那男生。 漂流完之后其实很饿又很累，叶欢欢在包里拿出带来的面包也顾不上旁边的人就一个人吃了起来，吃完面包又打了一下盹儿，眯得有点迷糊的时候听到导游喊梯田到了，但是因为没有买门票，只能放大家下车在路边看十分钟。车上的人听到导游说完，车子一停，众人鱼灌而出。 叶欢欢下车的时候看到有些飘雨就把外套的帽子套在头上再走出去，一下车就被眼前的景色征服了，什么是人间仙境，这就是人间仙境！连绵不绝的高高低低的山上都是梯田，壮丽的让人说不出话，山被梯田缠绕着，拥抱着，和梯田融为一体。一垄一垄的田里全都种着水稻，水稻快要成熟的颜色虽然比不上秋天收割时候来的统一大气，但是这沉浸在细雨里的望不到边的水稻已经让叶欢欢欢喜不已了。 大家刚下车三五分钟，还沉醉在这濛濛细雨中，雨突然的就停了，不到十秒钟，太阳就出来了，刚下完雨的天空特别清亮，山风习习吹得叶欢欢浑身舒畅。 第48页 “快看！彩虹！” 叶欢欢听到旁边的人兴奋地叫到，她抬头看，对面的天空中果然弯着一道彩虹，彩虹配着这山这水这梯田还有这风，叶欢欢忍不住拉着旁边的人叫到：“陆常庭你快看，彩虹诶！” 叶欢欢说完之后看向旁边的人立马松开了手，叶欢欢看到旁边的小女生大概是被自己的突然激动给吓着了，正惊讶地看着自己。叶欢欢觉得有些抱歉，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上车之后叶欢欢陷入沉默，这是对她自己的沉默，她一想到刚刚脱口而出地喊的居然是陆常庭就觉得很痛苦，原来这些天的刻意遗忘完全没有用，她刚刚还是第一时间不经大脑地喊出了陆常庭的名字，怎么办，她要怎么办，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会喊出的居然还是他的名字，叶欢欢瞬时觉得无力招架，她招架不住自己的想法，这要怎么办好。 叶欢欢坐在车上脑子已经不能运转了，整个人放空的随着车子回到了市区，回到市区后想搭公车回酒店的，结果上错了车，一直到终点站司机喊她下车，她都不知道自己走的不是回酒店的路。这太反常了，叶欢欢知道自己沦陷了，本以为自己对陆常庭的感情只是在不小心河边走了一圈，鞋子湿了一点，现在出门是为了把鞋子晾干好再次上路，不曾想，其实她早就已经掉到泥沼里，拔不出来了，自己努力地抬起左脚却发现抬起左脚的同时右脚却陷得更深了。 叶欢欢突然好想回家，好想爸妈，想听钱卫红的念叨，想吃叶进前做的菜，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想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叶欢欢下了公车马上打的回酒店，到了房间收拾好东西，退了房之后直奔火车站，她要回家，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回家。 叶欢欢买好了票坐在火车站里候车的时候，看到坐她对面的一位农村妇女带着襁褓婴儿也在候车。婴儿不知是饿了还是尿了，一直哭个不停，妇女的丈夫在旁边不停抱怨小孩太吵，那妇女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回应着丈夫的埋怨。叶欢欢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也许他们的感情才是所谓的爱情，他们拖家带口大包小包地为了生活费劲折腾，尽管嘴上都是对对方的抱怨，可从来很少看到他们离婚，他们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这么一个人，便不会再妄想别的，旁边的再好再时髦都与自己无关。 叶欢欢又坐在火车“况且况且”的摇晃着，不知穿过了多少个隧道，叶欢欢的耳鸣才因为习惯而变好了一点。叶欢欢现在只要放松，脑子里出现的都是陆常庭，开始的后来的，好的坏的，讨人喜欢的讨人厌的。她一直在抑制想他，她不断地催眠自己说，“我要回家，回家就好了，回家都会好的。” 第40章 叶欢欢下火车的时候天已经黑完了，可能是发烧了，头很晕浑身难受，她本来想自己开门的，可是在家门口找了半天也没把钥匙找到，她正要敲门门就开了。 “我就说是有人在门口，你看——”钱卫红朝叶进前说着，看到是站在门口的是叶欢欢有些愣住，说，“叶欢欢，你怎么——” “妈——” 钱卫红还没说完，叶欢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叶欢欢本来是打算自己开门，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平静地回家，不让父母担心的，可是她一看到钱卫红，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眼泪就溃堤了，这么多天压抑的情绪一下爆发了出来，哭得就像小时候被邻居家的大孩子欺负了一样。 钱卫红和叶进前被叶欢欢这一哭给吓着了，钱卫红赶紧把叶欢欢拉进屋内，叶欢欢坐在沙发上哭得不能自已，哭到后面气都岔了，声音也哑了，到最后哭到一边抽泣一边忍不住颤抖。钱卫红和叶进前站在面前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等到叶欢欢哭到没声，钱卫红让叶进前给她放洗澡水，说：“先洗个澡，睡一觉，睡醒了再说。”说着要把叶欢欢拉起来。 “唉哟，怎么这么烫。”钱卫红刚碰到叶欢欢忍不住叫到，她用手摸了摸叶欢欢的额头说，“怎么还发着烧啊，老叶，到前面药店买点退烧药回来。叶欢欢，你先洗澡，洗完了吃药睡觉。” 叶欢欢哭完之后整个人已经虚脱到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脑袋完全空白失忆，以至于她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洗漱吃药最后再躺在床上睡着的。 叶欢欢其实睡得不好，明明没有吃什么东西，可是到了半夜就开始拉肚子，叶欢欢每个两三个小时就往厕所跑一起，困得快发疯了还是憋不住往厕所跑，跑完回房一躺马上又昏睡过去。大概跑了三四趟，跑到连液体都拉不出来了才算消停，叶欢欢最后一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叶欢欢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她看了看时间，以为家里没人，出到客厅的时候看到钱卫红正在厨房里煮东西。 “起来了，我煲了汤，快来趁热喝吧。”钱卫红看到叶欢欢起来了说。 “妈，天这么热，凉了再喝好了。”叶欢欢其实不饿，拉了一晚上，肚子都排空了，可还是不觉得饿，估计是饿过头了。 “洗脸刷牙快来喝，我加了料的，你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昨晚又出了汗，发完烧喝这个最好的。”钱卫红没理叶欢欢，一边盛汤一边说。 叶欢欢洗漱完出来，看到老妈坐在饭桌那等她就自觉地走过去坐下喝汤。钱卫红也不说话，静静地看叶欢欢把汤喝完，等到叶欢欢喝完的时才问：“你昨天是从哪儿回来的？” 叶欢欢没讲话，刚刚还不觉得饿，开了胃口之后才觉得饿得不得了，叶欢欢又盛了一碗。 钱卫红见叶欢欢没回答，心里大概猜到不是从学校回的了，又问：“和小陆闹矛盾了？” 叶欢欢还是只顾喝汤没有说话。 “散了？”钱卫红问到。 叶欢欢点了点头，眼泪滴了下来，滴落到汤碗里融到汤里面。 钱卫红看到叶欢欢这样就没有再往下问，只说：“多吃点，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你在外面怎么吃的饭，吃完把碗放着就行了，烧刚退，别开那么大风扇，当心又着凉了，我先去店里了，你爸一个人怕他忙不过来。”钱卫红说完就出门了。 叶欢欢心想，她们家的生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过年不过节的还能有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她喝完汤也不想再回房间里，就歪在沙发里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了些什么，小时候长大后的场景像跑马灯似的出现在脑海里。她想起小时候和陈佳一起玩，被院里的其他小孩捉弄；想起小时候有一次老妈要去帮舅妈办事，那时候舅妈才刚嫁过来，她不肯离开钱卫红，一个劲地哭，后来钱卫红好哄歹哄，舅妈说要给自己买冰淇淋自己才放老妈走，后来舅妈在路边给叶欢欢买了个冰棍后问叶欢欢，是不是为了吃冰淇淋刚刚才故意哭得那么凶的。叶欢欢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刻，长大之后有时想起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舅妈那时也就二十来岁，她不过四五岁，为什么舅妈会这么讲话，把四五岁的孩子想得城府如此的人该有多深的城府啊，人真是可怕的动物。 第49页 想起后来她初三升高中那年。那时候叶进前和钱卫红刚下岗，家里本来收入就不多，下岗之后就完全停掉了，父母两人一商量，给别人打工不如自己干，就把家里的积蓄全拿了出来，开了这家土特产小店。叶欢欢中考差一分上重点，钱卫红不甘心，就到处托人想把叶欢欢弄到重点高中里面去。关系找好了，说差一分问题不大可是要钱，那人开价要五千，叶家当时实在是拿不出这五千块钱，钱卫红就跑到她舅舅家想问他借，毕竟这个弟弟是自己带大的，长姐为母，钱卫红像妈一样把舅舅带大，舅舅家自己做着生意，家庭条件那时算很好的，借个五千块钱给小孩读书应该不成问题。没想到舅舅就是一妻奴，舅妈一阵哭穷推脱之后，舅舅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钱卫红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是养给别人家的了，以后有事也没再上过他们的门。最后是叶进前一个以前在一块喝酒的工友借了钱，叶欢欢才读上了三年的重点高中。 叶欢欢还想起了周小玲和刘茜，还有简政宁。那时候刚念大学，周小玲家里是农村的，刚开始的时候叶欢欢觉得她还挺好的，很淳朴也很善良，因为整个宿舍只有叶欢欢是单独一个班的，平时上下课都只有她自己，一开始连到饭堂吃饭也是自己一个人，后来周小玲主动走近自己，叶欢欢也就把她当朋友了。 周小玲家里条件不好，叶欢欢也不说什么，但是买水果或是零食的时候都会给周小玲捎上一份，周小玲从家里来的时候也会给大家带点土特产什么的，一开始宿舍里的相处还是和谐的。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叶欢欢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宿舍的气氛一下就变差了，左右不过是些生活琐事，言语矛盾，外加不懂哪来的傲气作祟大家互不相让，宿舍的气氛一度到达冰点，气氛冷到每个人回到宿舍都立刻安静，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只做自己的事，有话要说的时候态度都是冷的，一言不和就开始冷嘲热讽，话里带针地开始人身攻击。叶欢欢受不了这种气氛就开始往自习室和图书馆跑，那时为了避开在宿舍里看别人脸色听她们废话，叶欢欢有时一整天都不回宿舍的，等到晚上寝室快关门了才回去。 尽管这样，叶欢欢还是觉得周小玲和自己一样，只是不得已被掺和在了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宿舍里。也是在这个时候，叶欢欢和同社团的简政宁交往了。简政宁是叶欢欢的学长，也是社团的前辈，人是市里的，长得不错举止言谈又很得体，老师们很喜欢他，他在叶欢欢当时的那个小学校里还是有一点点知名度的。叶欢欢回宿舍的时间少，在外面的时间多，跑社团也勤快些，叶欢欢和简政宁一来二往的也没有很刻意地就走在一起了，这是叶欢欢的初恋。 虽说是大学了，可是叶欢欢和简政宁还是很纯的学生式恋爱，就像别人高中时候瞒住家长老师偷偷早恋的一样，叶欢欢和简政宁交往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叶欢欢本来就是壁花小姐，在哪都很容易淹没在人堆里，这事她也只和周小玲讲过。 叶欢欢后来回想，觉得那时的恋爱不过是自己贪图男女生之间那种暧昧时酥酥麻麻的感觉和肢体偶尔接触时的痒痒的触感。 就这样和简政宁偶尔拉拉小手，淡得像白开水似的交往了一个学期。放假的时候叶欢欢还偷偷跑到市里给简政宁过了个生日，然后趁着最后一班车又赶回家。等到第二个学期的时候，叶欢欢满心欢喜的要和简政宁一起吃饭聊天逛超市的时候，发觉简政宁已经很忙了，忙到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讲话开始闪避和心不在焉，也不再主动约自己了，有时自己约他，他还找藉口躲掉，两次三次后，叶欢欢就是再傻也知道不对劲了。再后来，全校的人都知道中文系的简政宁有女朋友了，是同系广播站的周小玲。叶欢欢还没明白过来呢，就有人跟她打听周小玲和简政宁的事了。那些人都问叶欢欢“你不是和周小玲一个宿舍吗，能不能让周小玲帮忙约简政宁出来玩啊。” 就这样，叶欢欢的初恋被自己以为的朋友撬走了，其实简政宁不仅是叶欢欢的初恋，准确的来说，叶欢欢认识陆常庭之前也就只有和他恋过，如果白开水似的恋爱也叫恋的话。 叶欢欢被噼腿后更加不回宿舍了，连社团也不跑了，完全就像在教室和图书馆扎根了一样，没课的时候也像有课那样到教室报到。后来叶欢欢对这段经历很是庆幸，要不是当时有个那么郁闷的宿舍和简政宁还有周小玲的刺激，她百分百不会那么努力，也就不会有她能在x大当老师的一天了。 撬走了简政宁的周小玲在叶欢欢的面前变得抬不起头来了，叶欢欢也无视她，自顾自地看自己的书过自己的生活，把她当成从不认识的人一样。周小玲却不死心，一次趁着全宿舍的人都在的时候扯了一件小事往叶欢欢身上栽，言语间满是挑衅，叶欢欢没有想到周小玲会无耻到这个地步，得了便宜还要恶人先告状，叶欢欢一言不发地看周小玲自导自演，周小玲见叶欢欢没有反应便恼羞成怒，变本加厉，有的没有的全部都乱说一通，后来刘茜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回了周小玲几句，周小玲被刘茜塞得说不出去话才讪讪闭嘴。 接着第二天简政宁找到叶欢欢，说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让叶欢欢不要欺负周小玲，周小玲那么善良无害，不该遭受不公平的排挤。 简政宁是拉着叶欢欢在走廊边上讲的，恰巧被经过的刘茜听到了，刘茜替叶欢欢气不过，就骂了简政宁一通，还把周小玲的事都讲了出来。简政宁不信，只说让叶欢欢不要再欺负周小玲，不要再联合别人在宿舍排挤她就走了。就是这个时候，叶欢欢对简政宁本来还残存的一丝幻想也都破灭了。但是叶欢欢也没有因为这个而特意和刘茜走近，和刘茜一起玩是工作了之后的事。 后来那个学期社团有几个前辈要毕业了，大家聚会，在学校旁边的小餐馆里吃火锅。叶欢欢为了避开简政宁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受不住几个学姐的三番几次的邀请就去了，去的时候发现不仅简政宁在，周小玲居然也在，叶欢欢一看到这两人，脸就黑了，一晚上都没说几句话。 大学生的社团聚会是卡在中学生光吃饭纯聊天和社会人士喝酒谈事之间的。大家都在听学长姐们说面试和工作的如何如何，叶欢欢也安静吃东西听人说话。后来吃得差不多了有人开始劝酒，周小玲因为是简政宁带去的，不免被开了几句玩笑，叶欢欢看着周小玲娇羞回应的样子心里一阵翻白眼。 不想理他们，叶欢欢就自己喝了一点，叶欢欢一般不在外面喝酒，觉得学生特别是女学生在外面喝酒总归是不好，这次喝了下次想不喝就没那么容易了。但是这次实在是看着这两人心里太郁闷就喝了一点。旁边的人惊讶于叶欢欢还没等劝酒自己喝上了，就纷纷开始劝叶欢欢的酒，叶欢欢也不推脱，反正只是啤的，她就干了几杯。喝酒时候最容易被灌的不过就是那些只身一人没有伴可以当靠山的女的，就像叶欢欢这样。 几个男的不敢让学姐喝，又碍着简政宁在不好让周小玲喝，就猛地让叶欢欢喝，但是叶欢欢不理他们的起闹，只是按着自己的节奏来，男生的起闹被叶欢欢无视落到地上没人接话，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第50页 “欢欢，我敬你一杯，喝酒不能总是一个人喝嘛，我不会喝酒，就喝一口意思一下好不好？” 叶欢欢一听火就冒上来了，周小玲什么东西，本来就不打算搭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来招惹我干什么，叶欢欢拿着酒一口就干了，干完后说：“你难得敬我一次酒，哪能只喝一口啊，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毕竟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嘛，小玲可能喝了呢，她一个人干倒我们一桌都富裕。” 说着叶欢欢就把周小玲的酒杯给满上了，全桌的人都看着周小玲，那几个男的还在鼓动，叶欢欢看到周小玲眉头一皱拿起杯子喝了下去，周小玲一喝完，那些男的立马就兴奋了，都嚷着要和周小玲喝酒。叶欢欢其实没和周小玲喝过酒，也不管她能不能喝，就是纯粹想灌她酒。 简政宁一看周小玲被劝酒就出来挡。 “不带帮忙喝的，虽说小玲是第一次来，可是难得热闹一次，小玲第一次和我们社团的人一起吃饭，再说前辈们都要毕业了，下一次还有没有都说不定呢，小玲就算是表示诚意就得自己来啊，你看，我们喝酒都亲自喝，不用别人帮忙，周小玲，你敬我了，我也敬你一杯。” 叶欢欢说着就干了，周小玲没有办法就又干了一杯，这一下子，全桌的焦点都放在和周小玲喝酒上。 那天晚上叶欢欢记得周小玲是吐着回去的，简政宁扶着周小玲慢悠悠地走在一行人的后面，叶欢欢其实心里也没有多爽快，只是觉得既然人家都跑到自己山头上来示威了，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那也太窝火了。 回到宿舍后，叶欢欢洗完澡刚要上床睡觉，看到周小玲跌跌撞撞地从外面回来，叶欢欢也不理她，径直要爬上床去。叶欢欢睡的是上铺，刚要往上爬就感觉脚被人拉住了，叶欢欢一看，是周小玲。 “周小玲你这是要干嘛？！”说话的是刘茜。 叶欢欢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体一坠，自己被周小玲猛地往下拉，往下拉的时候撞倒床架，叶欢欢一看，被蹭破了一块皮。 “叶欢欢你为什么——” 叶欢欢刚站稳也没等周小玲把话说完，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往周小玲身上泼去。 “因为你贱。” 叶欢欢说完就接着面无表情地爬上床了，这是叶欢欢长这么大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这么有攻击性的事。当时宿舍里的人看到这一幕都被吓住了，全体安静。叶欢欢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记得后来听到周小玲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哭。也因为这次“泼水事件”，叶欢欢没再惹上过宿舍里那些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事。 叶欢欢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强悍，还懂得反击了呢，看来当时真是气得不轻啊。怪不得简政宁结婚的时候刘茜跑来和自己说别闹场呢，原来自己还有过这么牛气哄哄的事迹啊，叶欢欢都快不记得了呢。 第41章 叶欢欢刚想到这里，叶进前就回来了，叶欢欢看了看时间，五点多了，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晚到又到了可以吃饭的时候了。 “想吃什么，老爸给你做条鱼怎么样，红烧还是清蒸？”叶进前问到。 “老爸，我想吃糖醋的。” “好，那就听女儿的，今晚来条糖醋鱼。” 叶欢欢觉得就算只是冲着老爸的糖醋鱼，她也该回家了，世上哪里还有比家更能舒服吃饭的地方呢。 叶欢欢吃完饭又回房间睡了，可能是刚发完烧，还是觉得很软很累。 叶欢欢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起来开门的时候发现他们家又恢复正常了，这个时候除了她没人在家才是正常的。 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叶欢欢心想，要是来的是客人怎么办啊，她最不懂的就是招待客人活络气氛了。 叶欢欢打开门一看，居然是舅舅和舅妈，舅妈手里还拿着一大袋水果。这真是件神奇的事，叶欢欢心里想。叶欢欢家在老钱家这么多姊妹里是最穷的，住了快三十年的宿舍楼，一直没钱往外搬。叶欢欢从小就和父母去喝别人的喜酒，嫁女儿的娶媳妇的搬新房的，喝了小三十年的喜酒，没有一顿是自己家的，这么多年光给别人封红包了。亲戚一般也是不来他们家的，叶欢欢记忆里这么多年舅舅舅妈好像也就来过两次。 叶欢欢看到舅妈有些吃惊，想着他们来恐怕是要找爸妈的，就说：“我妈他们现在应该在店里呢。” “刚刚在下面打过招呼了，欢欢，舅舅和舅妈这次来是找你的。”舅舅说。 叶欢欢听了之后心里有点打鼓，她招呼两人坐下之后舅舅接着说： “是这样，舅舅之前认识了一个老闆，想跟着到市里去做点生意，上个星期那老闆请我们几个人去西园饭店吃饭，哎呦，那饭店可真是气派，怪不得领导人都去那里呢——” “哎呀，说重点，人家欢欢还能不知道西园饭店怎么样啊，说不定早就吃厌了呢。”舅妈插了句话。 叶欢欢听到舅舅这么个开头，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舅舅被舅妈打断了也不恼，笑了一声接着说：“前两天那老闆请我们在西园吃饭的时候啊，碰到小陆了，小陆这个人真是没话说，这么年轻就能接手这么大个饭店，还管理得有声有色的，人还很亲和，本来看到的时候我还没太敢认他，他看到我倒主动上前和我打招呼了，这招呼打的，真是给我涨身价了。本来那老闆要在几个人里面选一个跟着他做的，和小陆打过招呼之后，那老闆对舅舅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 舅舅喝了口茶接着说：“你也知道，舅舅之前就是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也就还行，现在想到市里可没那么简单了，现在做生意都得有个熟人才好办事，听你舅妈说钱帅之前去市里学画画的时候得了小陆很多照顾。舅舅看小陆人不错，过年的时候你们不是也说要结婚了嘛，舅舅呢，想请小陆吃个饭，一是表示感谢，二呢，我们知道小陆不是个普通人，想和小陆打听打听，看看他对这个生意的看法，合适的话是不是也能帮我们引荐一下什么领导或是老闆的，不好引荐的，能说上一两句话也好啊，欢欢，你看什么时候和小陆说说，我和你舅妈好上市里去请他。” 动物都有趋利性啊，叶欢欢想要不是有个陆常庭，舅舅和舅妈说不定再过十年也想不到要到自己家来。叶欢欢是个连陈叔和周阿姨都不想麻烦的人，更不用说是陆常庭了，总觉得麻烦别人都是先欠着别人的，以后总归是要还的，会有负债感。不说就算她和陆常庭好好的，她也不想麻烦陆常庭给家里办事，何况现在自己和陆常庭都崩了，哪里还有让他帮忙的道理。再说她都觉得自己很久没见过陆常庭了，想不到还能从舅舅的嘴里得到他的消息。叶欢欢在心里打着腹稿，想着要怎么回绝。 “那个，舅舅，我和他现在都不联繫了的。”叶欢欢觉得找藉口不如和他们讲明白，以她这么初级的交涉经验，一开始就断了后路比东拉西扯强。 第51页 “欢欢，你这可不对啊，舅舅要批评你了，我是大前天晚上见的小陆，小陆说你一个人去玩了，刚买了火车票要回家的，刚刚在店里你妈说你是前天晚上回来的，这时间和小陆说的一样啊，你怎么就说很久没和小陆联繫了呢，你要是不想帮忙就直说啊，何必撒这样的谎呢。” 叶欢欢被舅舅这一通话给说蒙了，自己是大前天下午漂流完买的火车票，前天晚上回到的家，昨天晚上在家吃的糖醋鱼，对呀，时间和舅舅说的一样，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陆常庭都知道啊，叶欢欢想到这里觉得有些心里发毛。 “哎呀，欢欢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她的舅舅舅妈，欢欢哪有不帮自家人的道理呢，她肯定是有什么自己的考量，是吧，欢欢？”舅妈赶忙出来打圆场。 叶欢欢看着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地演双簧，心想，什么叫夫妻，这才叫夫妻，紧密联繫得像他们这样的利益共同体。 还没等叶欢欢说话，舅妈就接着说：“我们这次想去市里主要也是为了钱帅。你看钱帅这次好不容易学个画画才考上了二本，他啊，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现在放假了整天在家玩游戏呢，你舅讲他他都不听，这样下去他还能有什么出息啊。我和你舅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次生意是个好机会，不仅能往市里发展，还能趁这个机会让你舅带上钱帅出去锻鍊锻鍊，再怎么也比整天在家玩游戏强啊。再说，我们这县城怎么能和市里比呢，欢欢，你现在是在市里工作生活了，可钱帅不是还在县城呢嘛，老钱家就他这么一棵独苗，你这当表姐的得帮帮他啊。” 叶欢欢一听舅妈讲完，发觉自己的战斗力真是弱爆了，舅妈两句话就把这件事拉拔到了关系钱帅一生甚至是老钱家门楣的高度，自己要是再推脱就成了对不起钱帅对不起老钱家的罪人了。怪不得能流传千古的都是谏臣居多呢，这嘴皮子有时候确实是比刀枪棍棒还好用啊。叶欢欢心想与人谈话特别是与长辈谈话是门专业技能啊，大学里应该要设一个专门的课程教学生的，并且要求一定要修完这门学分才能毕业，这个技能出了社会是多么重要啊，关键时候能断生死。 “哎呀，我知道欢欢一定会帮我们的，”舅妈对舅舅说完又对叶欢欢说：“我和你舅舅还有事就先走了，小陆那边就拜託你了，你就这么一个舅舅，不帮舅舅还能帮谁呢，是吧。听你妈说，你有点不舒服，等下舅妈回去把汤煲好了之后让钱帅给你送来，你和钱帅也好久不见了，你帮舅妈好好讲讲他，让他多学着你点。” 舅妈说着就拉舅舅起身，对叶欢欢说：“欢欢，你别怪舅妈说句不该说的话啊，小陆这么好的条件，你可得抓紧，你要是怀上了，那他以后还不是都得听你的了。” 叶欢欢没有说话，心想，这真是不该说的话。 “不用送了，你不舒服就多注意休息啊。”舅妈说着就和舅舅走了。 叶欢欢送走舅舅舅妈，自己一个人在那郁闷，从头到尾自己都还没讲几句话就被他们牵着走完了，想拒绝没成，现在反倒被扣了那么大一顶帽子，这回合，完输。 钱卫红中午回来的时候问起舅舅舅妈的来意，叶欢欢照实说了但是没说陆常庭知道自己行踪那段，怕吓着自己这在县城住了一辈子的朴素老妈。叶欢欢想看钱卫红有什么办法能既不用接触陆常庭又可以让舅舅这边挑不着理。不料，在叶欢欢眼里像神一样存在的以为能应付任何长辈间乱如麻的关系的钱卫红竟然也束手无策了，没能给叶欢欢提出什么有营养的建议和解决方法。 叶欢欢再一次为自己哀嚎，也不懂好说话是好事是坏事，自己就是太好说话才会被陆常庭牵着走，现在又被舅妈牵着，这种好说话是不是又叫做软弱呢。 钱帅来到叶欢欢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快三点了，舅妈煲的是鸡汤，里面还放了两只大鲍鱼。舅妈这次真是捨得下料了，叶欢欢心想。叶欢欢过了饭点不想喝，就把汤倒了出来，把钱帅带来的饭盒洗干净还给他。 “老叶，刚刚打你手机怎么无法接通啊，我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吃冰激凌的，吃的话顺路给你带两个。” 叶欢欢听钱帅这么一讲才想起来自己把除了家里和学校的电话都设成拒接了。 “可能是信号不好吧，这机子有时候是会这样的。”无缘无故把别人的号码拒接好像不好，叶欢欢于是这样说。 “老叶，拜託你换过一台手机啦，哪有人住别墅还用这种国产手机的啊，姐夫怎么也不知道给你买一台。”钱帅自己洗了个今天早上他妈带来的果，啃了一口说到。 “谁说我住别墅了，我住的是学校宿舍。”叶欢欢更正到。 “上次去我姐夫那不是别墅吗。” “那是他住的，不是我住的，再说那别墅也不是他的，是他们单位的，性质和我在学校的宿舍差不多。” “我妈说，上次我爸见姐夫的时候，姐夫说你们住一起啦，我还以为那房子是姐夫的呢，不过不要紧，你们要是喜欢可以买下来啊，反正他那么有钱。” 叶欢欢听钱帅说完气结，舅舅和陆常庭到底见了多长时间的面啊，舅舅和陆常庭讲了些什么，陆常庭这么连这个都说，这不是明摆着在逼她吗。还有今天这家人怎么都来拜託自己啊，早上是舅舅舅妈拜託她办事，下午是钱帅拜託她换手机，叶欢欢一下都要误会自己的地位提高了。 叶欢欢没有联繫陆常庭，她打算把这件事混过去，舅舅舅妈还没催，她也就放着，放到开学，自己回学校了就算过了，大不了以后过年过节聚会的时候被说两句，她也不要再去主动出现在陆常庭的面前了。 第42章 快开学的时候陈佳来到家里找叶欢欢，说是打电话发简讯上网都找不到她，只好亲自来家里找了。同学聚会，来接叶欢欢去，叶欢欢什么思想准备都还没有就被陈佳拉着上了车。 说是同学聚会，其实到场的也就十来个人，有些还是家属。聚会是一个出国回来的同学请的客，说是很久不见了，让陈佳负责召集人马，他负责出钱请大家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叶欢欢心想，这陈佳也太热心了，还特地跑来家里接自己。 聚会是在上次陈佳结婚摆喜酒的那个酒店的包厢里进行的。其实到场的多半同学叶欢欢在陈佳结婚的时候都才见过，就是这个出钱的海龟很久不见了，久到叶欢欢都快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欢欢，你来啦！” 叶欢欢跟着陈佳走在后面，刚进包厢就听到有人走向前来和自己打招呼，这招呼还非常热情，叶欢欢定睛看了一下打招呼的人，这不就是这次出钱的海龟吗，以前读书的时候和自己没有很熟啊，怎么今天这么热情，还把自己喊得这么亲。叶欢欢努力在记忆里寻找眼前这人的名字，可是有些事情你越使劲想就会越想不起来，叶欢欢打算等下在别人的谈话中再搜寻线索，看能不能想起他的名字，于是对着眼前的人笑笑就跟着陈佳落座了。叶欢欢习惯性地要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第52页 “哪能让你坐这啊，来，坐这。” 海龟拉着叶欢欢坐到面对包厢门口的主位上。 叶欢欢有些吃惊，这人怎么让自己坐这啊，通常来讲，坐主位的最后是要买单的啊，自己不过是被陈佳拉开凑人数的，坐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海龟。不仅是叶欢欢摸不着头脑，包厢里的其他人也满脸奇怪，习惯了做陪衬的叶欢欢，这一下坐到主位上是有些奇怪。 叶欢欢见请客的人这么热情也没不好说什么，便在主位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还是把主位空出来给出钱的海龟。 同学聚会都是老三样，吃饭唱k，唱完还有意愿的最多再加个宵夜，叶欢欢是最多只到唱k的。 等人到齐，海龟让服务员拿菜单点菜。 “欢欢，你看想吃点什么？” 叶欢欢正看着面前的碗筷发呆，海龟突然把菜单放到自己面前让自己点菜，叶欢欢看了看这海龟，这人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是主人你点就好。”叶欢欢把菜单推了回去。 “那我就先点了？”海龟问到。 叶欢欢实在是别扭死了，这人唱的是哪出啊，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八百年前的同学为毛线这么突然这么殷勤这么奇怪，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来吃这顿饭了。 叶欢欢见那海龟看着自己在等自己首肯就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海龟还挺大方的，点的都是硬菜，还给每人点了碗燕窝。 “怎么样？这里的菜还可以吧？”海龟问到。 众人纷纷说好。 “欢欢，还吃得惯吗？我一直想请你吃饭，就是没有你的联繫方式，前两天碰到陈佳才知道你的号码，可是一直打都没通，这不今天才麻烦陈佳去接你。” 叶欢欢正喝着燕窝想着和上次自己在陆常庭那煮的味道有什么差别，听到海龟俯身在自己耳边这样说，差点没呛到。自己以前借过他钱还是欠过他什么吗，怎么有事情好像很严重的感觉。 “有什么事——吗？”叶欢欢问到，其实她还想问的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哎哎哎，这两人事怎么回事啊，怎么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说悄悄话呀，高博，你不是看上叶欢欢了吧，人家叶欢欢现在可是大学老师呢。”叶欢欢看到有人指着她和海龟说。 原来海龟叫高博啊，这么一说，是有点印象。 被那人这么一问，大家都静了下来，笑着等高博回答。叶欢欢有点愣住，这是什么情况。 “别乱猜啊，我就是看上了也不是我的，我是没什么，人家欢欢可是不能被你们这么随便开玩笑的。”高博连忙否认。 “哟，还护上了。”那人笑着说，大家一听也跟着打趣。 “我这不是刚回来想拍一下马屁，好给自己以后铺路嘛，还被你们给发现了。” 叶欢欢一听有些疑惑，海龟为什么要拍我马屁，我就一新晋老师，说不上什么话的。 “那怎么不见你拍拍我们其他人的马屁啊，人家陈佳也是老师，小学老师。” “拍，都拍，这不是略备薄酒请大家吃饭呢吗。”高博笑着打哈哈说。 “哎哟，可是我可光见你和欢欢咬耳根了，没见也和我说两句悄悄话啊。”陈佳也加入揶揄高博的行列，笑着说到。 “对啊，高博，你不是说上个月刚回国吗，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没见你和叶欢欢有多亲近啊，怎么今天晚上这样热情啊，不对劲啊。” 一说完，大家哈哈大笑起来，高博也跟着笑。 “秘密。” 高博挤眉弄眼夸张地说，惹得大家一通笑，叶欢欢有些后悔来吃这顿饭，好好的怎么冒出个什么秘密出来，谍战片看多了不成。 “哟，还给人民群众秘密上了，看来问题不小啊。”大家又是一通笑。 高博等大家笑完接着说：“我上个月不是刚回来嘛，被我爸拖着去喝喜酒，你们猜我看见谁了，你们肯定想不到。” “看见谁了？”有人问。 “看见她。” 叶欢欢看到高博指了指自己心里一惊，喝喜酒？优利副总嫁女儿，简政宁结婚那次？再看大家，全都看向自己，等着高博说下去。 “我敢打包票，你们肯定没见过那样的叶欢欢，我当时就只敢远远看，都没敢上前认，那气质，那身段，简直女神吶，叶欢欢不简单啊。”高博接着说。 众人不信。叶欢欢心里说，其实她自己也没见过那样的叶欢欢。 “欢欢，你那天穿成什么样了，把高博吓成这样？”陈佳问。 “就穿了条裙子，不至于吧。”叶欢欢小声说。 “对啊，人家本人在这说呢，话说你喝的是什么喜酒啊？还不敢认，旁边有保镖不成？”旁边有人问到。 “保镖是没有，可是站她旁边的人可比保镖厉害多了，还有市里的领导上前和她打招呼，我都看傻了。那喜酒是优利的副总嫁女儿，陈佳应该知道优利吧，专门帮小孩子补课的那个。”高博说着停下来看陈佳，等她反应。 “知道，做中小学辅导的，名气挺大的，全国都有分校的那种。”陈佳答到。 高博得到陈佳的回应了继续说：“这种婚礼场合去的什么样的人最多？有钱人，那就是有钱人的聚会啊，像我爸这种的就是一陪衬吶在那，就是这种场子，你们猜叶欢欢怎么样？” “高博，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啊，叶欢欢怎么样？”众人抗议到。 叶欢欢低头不说话，她知道，来了来了，又会说到陆常庭了。 “叶欢欢简直就是全场焦点啊，优利的副总那么忙还亲自招待了叶欢欢！话说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那天除了新娘，就数她最抢眼了。” “哟——，叶欢欢，看不出来啊，你那天到底穿了什么啊，让高博这么难忘？”陈佳笑着打趣到。 “没什么啊，真的就那样而已。”叶欢欢幽幽地说，心想，太扎眼大概是因为她在人家婚礼上穿了一身黑吧。 “哎，衣服对人家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我后来打听才知道，我们的老同学，叶欢欢同志，现在是西园饭店的老闆娘啊，这也太厉害了，西园饭店啊！你们说我能不拍她马屁吗？！”高博兴奋地说，接着又问叶欢欢，“老同学，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位是西园饭店的陆总吧？听说你和那天的新郎也是旧识，老同学，你够深藏不露的啊。” 虽然大概知道高博会说什么，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她就是跟着陆常庭见了几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点了几下头，陪了几个笑，她哪里是什么老闆娘，不说她不和陆常庭一起了，就算一起，西园饭店也不是陆家的啊，陆常庭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只不过名头好听一点，薪水高一点而已。还有自己和简政宁是旧识的事，陆常庭就在包厢里提了一句，自己没说，简政宁应该也不会说，难不成优利的副总和他女儿会在外面到处说？这也不可能啊，怎么还能传到离了十万八千里的高博耳朵里，高博都听到了，那陆常庭听到的不是更多？传言这东西总是添油加醋的，不知陆常庭听到的是个什么样子的版本，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陆常庭在房间里带着怒气地问她“简政宁是谁”的样子。 第53页 叶欢欢看到大家都看着她，她知道得解释一下了： “哪有什么深藏不露啊，说得像真的一样，那天我只是陪别人去的，其实那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更别说什么优利的副总了，我就是去那凑人数的。” 叶欢欢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 “不能吧，我也是去凑人数的，怎么没见优利的副总亲自招待我呢？”高博一脸“你不要说谎”的表情。 “真的。”叶欢欢肯定到。 “什么蒸的煮的，我可看见你坐在主桌旁边的那桌了，那是能想坐就坐的位置啊，新郎在你们那桌敬酒的时间最长。老同学，你这可没意思了啊，我都没说有事求你，你就瞒得这样。”高博调门有些拉高。 也是，出钱请吃饭的人，问个问题还被自己推来阻去的，多少会有些不爽。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欢欢，你过年的时候不是带了男朋友回来过年吗，听说是很有钱的人啊，这又不丢脸，怎么，不是怕我们借钱吧。”陈佳说。 “不是，就是一普通朋友来的其实。”那时候确实是普通朋友，叶欢欢打算否认到底。 “不对啊，听阿姨说是男朋友啊，都一起去你舅家拜年了。” 看着陈佳势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叶欢欢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要怎么编才能圆过去啊。 “是不是做了有钱人之后都得这样啊，叶欢欢你也太低调了。”有人附和。 叶欢欢觉得很尴尬又很委屈，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得着陆常庭的，可是在别人眼里却像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最可恶的是自己还还不了嘴，只能一个人郁闷。 “来来来，吃菜吃菜，今天主要目的还是请大家吃饭，老同学难得相聚。” 叶欢欢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扭捏，高博大概是见自己这样，也就放弃了，招呼大家吃饭，众人话题一转，又接着谈笑风生了。叶欢欢听不下他们聊了什么，只知道话题没有在绕回自己身上，其实被刚刚这么一搅，她也没什么胃口了，只想着快点结束这餐饭，她想着就拿出手机来看时间。 “哟，叶欢欢，你这也太低调了。”高博看着叶欢欢的手机说。 叶欢欢没想到高博会突然转向自己这么讲，“嘿嘿”的自嘲地笑了两声之后更郁闷了。 结果叶欢欢又一次以郁闷为结尾地吃完了这餐所谓的同学聚会。回到家的时候还是觉得郁闷，自己明明不和陆常庭一起了，可是好像陆常庭反而变得离自己更近了，身边总有人不断提起，总以为她得了他多少好处，而她又都藏着掖着，叶欢欢一想到这样就觉得呕得慌。 其实叶欢欢心里多少是有些期待的，她以为陆常庭会来找自己，毕竟陆常庭一直知道她在哪里，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来，时间长到她已经不能说服自己是被陆常庭所在乎的了，叶欢欢心里的期待慢慢变淡，淡到后面成了失望。 第43章 开学了，叶欢欢又回到学校接着当她的老师上她的课。 开学前中文系本学期工作安排会议。因为是新学年，主任杂七杂八的说得多一些，叶欢欢在等着主任宣布这个学期的教师上课安排，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这个学期是不是能上专业课。 “好，下面我来讲一下这个学期老师们的上课安排……” 叶欢欢终于听到主任讲到这个，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竖起耳朵听。 “这个学期的大一的古代汉语是这样分配，系里还是返聘李老师回来上，但是呢，也要给我们年轻老师机会，这样，一共三个班，李老师上一班和二班，叶老师上三班。” 叶欢欢听到自己能上专业课，在心里雀跃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个班，但是万里长征总算迈出第一步了，忍不住在心里激动。 “老师们，我补充一件事啊，”主任讲完了问大家还有没有事情要补充的，秘书室的李主任接着说，“是这样，学校刚下的通知，这个学期各系的迎新晚会让老师也出一个节目，让各院各系老师抓紧时间排练，争取展示出我们学校老师的风采。” 李主任话音刚落，众老师抱怨声四起。 “刚开学一堆事情要忙，怎么能这个时候还搞这种名头。”周老师说到。 “说是要放下老师架子，和学生打成一片，新领导新作风，老师们就意思意思吧。”李主任解释到。 “这样啊，那我们系就合唱吧，年轻老师看着排一下，要求不要太高啊，完成任务就行，老师们也不要在这上面放太多时间，还是以上课为重。”主任说到，“哪位老师还有补充吗，没有的话就散会吧，周一记得准时回来上课。” 中文系的老师都带着一股清高的气质，对学校的文艺活动从来都是瞧不上眼的，主任说合唱，其实中文系每次有活动都是同一个节目，同一首歌，这首歌去年前年大前年都唱过，听说中文系都唱了快十年了，每年合唱都是它，不管是歌咏比赛还是什么表演性任务都是它。资格老一点的老师都不愿抛头露面的唱歌，所以上台的都是系里最新最嫩的老师，而且每次比赛都是到了快上场的时候，唱的老师提前半天或三两个小时合在一起排一下就直接上场了，对名次什么的看的不是一般的淡。叶欢欢心想，得，自己又多了一件事做，好在去年也被抓着上去唱过，到时再背背歌词应该就可以了。 新学期的太阳可真不是开玩笑的，早上八点就能把人晒得受不了。叶欢欢从操场走过的时候看到新生在大太阳下“一二一”的军训，想起自己当年军训时候的样子，真是又幼稚又青葱。还是十九二十的年纪最美好，那时候晒得再厉害缓几天就能白回来，叶欢欢占着自己不容易被晒黑，常常大太阳的也不撑伞。现在不行了，刚晒一下就黑了，黑了得收一个来月才能白一点回来，所以叶欢欢现在一到夏天就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到了室外也是伞不离身。 新生还在军训，叶欢欢的专业课还不用上，只是上着外系的大学语文，这个学期换了个系，改成给学哲学的和学政治的学生上大学语文了。叶欢欢自从上了这个学期的大学语文才知道，自己之前在艺术生那边的课有多好上，以前的学生上课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叶欢欢有时候还会丢出一两个问题和他们讨论，活跃一下课堂气氛。这个学期这些，不说上课了，就是课间也揪住叶欢欢不放，要和她辩论为什么作者是这样的态度而不是那样的态度，叶欢欢常常想对找她讨论的学生说，那作者已经归西了一千多年了，讨论态度这种见仁见智的东西，不如先讨论放学了去哪个饭堂打饭更实在。虽说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叶欢欢还是遵照教师职责满足学生求知的欲望，不停地和他们进行随时可能走入哲学怪圈的态度讨论。 第44章 周五下午，叶欢欢接通知，到礼堂彩排，周六晚上就是迎新晚会了。她心里有些嘀咕，怎么迎新晚会安排在周末啊，多不方便啊，住在校外的老师还得特地回学校一次。其实她都不记得自己还得上台去唱歌了，接到通知的时候还怀疑了一下，是不是别人发错了，晃了一下神才想起来自己本来要去背歌词的。 第54页 叶欢欢去礼堂之前还特地在学校的复印店印了张歌词才去礼堂。通知彩排的时间是五点二十，叶欢欢估计彩排肯定是先让他们这几个老师先排，走个过场就可以走了的。这种彩排不过是意思意思，大概看一下时长，站一下位置，再合着唱一次让老师们找找在舞台上的感觉，花不了多少时间，叶欢欢打算彩排完了再去吃饭。 叶欢欢快走到礼堂的时候听到礼堂有声音传出：“下面还有一点时间，同学们可以向我们的嘉宾提问，欢迎同学们踊跃提问。” 原来礼堂有演讲啊，叶欢欢看了看时间，五点零三分，自己早到了，再看了一下礼堂外面，系里的老师一个都没到呢，她还成了积极分子了，叶欢欢找了块树荫背歌词。 “您好，您刚刚讲了您在工作上遇到了很多困难，这些困难都得以解决，您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呢？” 叶欢欢听到礼堂里学生的问题传出，心想，这问题提的真是太中规中矩了，这学生不是学生会的肯定就是什么广播站一类的社团的。 “其实重要的有很多，能力，经验，机遇，人际……很多因素都很重要，但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对自己的正确认识和足够的自信加之不达目的不放弃的努力。” 叶欢欢刚听到这个声音，心跳就顿了半拍，这声音怎么好像陆常庭？ 接着又听到有学生问：“您刚刚说的都是如何克服工作上的困难，您在生活中有什么觉得难以克服的困难吗，要是克服不了您会怎么办呢？” 叶欢欢听到那人自嘲地笑了两声，说：“惹女朋友生气算吗？” “算！”有男生喊到。 话音一落，全场大笑。叶欢欢彻底顿住了，这不是陆常庭是谁。 “那您克服了吗？！”叶欢欢听到有学生问到。 “还没有。” “为什么啊？”这次声音是女生的。 八卦果然是拉近陌生人距离的最有效工具之一。 “因为犯的错误有些严重。” “那您打算怎么克服啊？！”学生兴奋地问到。 “你们说该怎么克服？” 接着就听到学生窸窸窣窣一阵后慢慢变成集体大喊“结婚！”。 叶欢欢听到礼堂里闹哄哄一片，心里不断冒汗，抬脚往回走，没走几步就看到几个要合唱的系里老师朝她这边走过来。 “就说叶老师应该到了的，叶老师下午没课啊？”一位老师问到。 “哦，没课。”下星期新生才开始上课，她这种新老师在周五下午这种大空闲时候是不会有课的。 “叶老师吃完饭了吗？要是没吃待会儿一起啊，我们打算去南门新开的那家菜馆试试。”彭副主任说到。 叶欢欢心想，中文系真是凑不出愿意唱歌的老师了，连彭副主任都来顶上了。 “还没吃。” “那等一下我们一起啊，我有两张那的优惠券。”小黄老师说。 “哦，好。”系里老师平时都是有课上课，没课没事的时候都独自行动的，难得和同事一起吃饭，而且还是别人主动邀约，叶欢欢不好不答应。 叶欢欢还想着要避开陆常庭走远一点的，刚想找个什么藉口离开一下，安排彩排的学生就跑过来说：“老师，讲座结束了，等散完场，里面收拾好我们就可以用了，请老师们稍等一下。” “哎，其实这歌我们都可以不用排练的了，我进中文系的第一年就开始唱了，唱到现在都闭着眼睛都能上台了。现在也就只有是在迎新的时候还能唱了，要是合唱比赛还唱这个，主办方该严正抗议了，说我们太不尊重他们的比赛。”旁边的一位老师开玩笑说。 大家附和说笑了几句。叶欢欢看到学生开始从礼堂里走出来，知道讲座结束了，陆常庭应该也要出来了，为了避开他，叶欢欢和同事们说她要去方便，跑到礼堂旁边的厕所躲了起来，打算等陆常庭走了再出去。 叶欢欢在厕所里足足站了十分钟才出去。天气很热，这个厕所又不怎么通风，味道有些重，叶欢欢一边被熏一边流汗，郁闷得要死，自己这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得在这里受罪。 叶欢欢在厕所里出来看到刚刚他们站的地方已经没人了，心想陆常庭应该走了，同事们应该都进礼堂吹空调去了，就往礼堂走去。刚走近礼堂，叶欢欢从窗户看向里面，看到陆常庭在里面正和彭副主任讲话，叶欢欢心里一惊，就缩了回去，刚要往外走就听到刚刚和他们说话的学生大喊到：“叶老师来了！” 叶欢欢还没来得及走开这学生已经跑到自己跟前了。 “叶老师，就差您一个了，大家都等您呢，快进去吧。” 叶欢欢有点生气地看了那学生一眼，可是又无奈地跟着学生走进礼堂。一进礼堂，叶欢欢就感受到陆常庭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看穿一样，以至于本来说着话的做着事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她赶忙把眼神看向别的地方，避开和他视线接触。 “叶老师怎么去了这么久，不舒服吗？”等叶欢欢走近了，有老师问到。 “啊，没什么事。” “我说叶老师怎么来礼堂这么早呢，原来是因为陆总在啊。” 叶欢欢听到小黄老师开她玩笑，心里有一点不高兴，但是没好表现出什么，只是笑笑说：“不是的，我不知道他在这。”心里在想，陆常庭怎么不去和领导吃饭，做完讲座不是应该应酬一下吗，杵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有学生来叫他们去上台彩排，老师们就拉着队伍上台了。一共才五位老师，清一色女的，连队形都不用排，站好后一按伴奏就齐活了。虽说是表演，其实就是五个人把一首歌从头到尾唱完，中间完全没有设计。 叶欢欢在台上的时候看到陆常庭在下面看着自己笑，那笑就像是在看笑话一样，叶欢欢心想“笑吧笑吧，反正我在你心里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其实老师们都矜持着，没怎么放出声音来唱，只是嘴巴动动，伴奏的声音比她们的唱的还大，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站在台下看着自己，干脆就望向了天花板，连余光都不想要瞄到他。其他老师有看窗外的，有看台下的，有望向远方的，负责彩排的学生又不敢说什么。她们就这样乱七八糟的在台上站了两分钟就算彩排完了。 一下台，彭副主任就招呼大家到：“大家都饿了吧，走，到南门去吃饭。我的车可以坐四个人，叶老师就坐陆总的车吧。” 叶欢欢一听，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去吃饭关陆常庭什么事，而且哪里有只能坐四个人的车，明明是坐五个人刚好的，为什么就把她剔除在外了啊。 “要不我也坐您的车吧，后面挤一挤，可以坐三个的。”叶欢欢飘到彭副主任的旁边讲。 “有两辆车干嘛挤到一辆车里呢。”彭副主任说。 第55页 “他又不去。”叶欢欢还是不放弃，想说服彭副主任让自己上她的车。 “去啊，刚刚你上厕所的时候，已经和陆总说好了，陆总要请大家吃饭，怎么？叶老师又和陆总闹矛盾了？要是不严重能过就过了，快去上车吧。”彭副主任说着就开车门上了车，其他老师也上了彭副主任的车，叶欢欢只好又慢悠悠地往陆常庭的车子走去。 车子是陈叔在开的，陆常庭坐在后面，叶欢欢拉开副驾驶的门和陈叔打了声招呼上车就不再说话了。心里想着刚刚彭副主任说的话，她说的是“又闹矛盾”，叶欢欢想起来，之前她受伤的时候，彭副主任有去陆常庭那看过她，所以这次才是“又”。上一次自己还和自己说过，以后不去那里了的，可是后来还去了，她真是个对自己不守信用的人。 叶欢欢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想，陆常庭这么久都没有找自己，久到她都快要把情绪整理好了，现在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她面前，真是讨厌。她不说话，他坐在后面也一句话不说，他到底想怎么样，要是分手就说分手，然后老死不相往来，相忘于江湖，各自再过新的生活，要是还要一起，那就该一早来哄回自己，现在一句话不说的出现在这里，是个什么意思，上次也是这样，总是这样，叶欢欢一想到这个就恨不得把坐在后面的陆常庭痛打一顿，告诉他说这样是不对的。 吃饭的菜馆是个川菜馆，可能是新开张，发了很多优惠券，他们去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包厢了，彭副主任的车先到的，陆常庭的车跟在她们后面，叶欢欢到的时候她们已经坐好位置了。叶欢欢一想到这么热的天还要吃辣的，这餐吃完，她的脸大概也完了，肯定会长痘的，脚步有些踌躇。 “叶老师，这里！” 叶欢欢看到小黄老师在位置上朝她喊，便向她们招了招手，手刚放下来就被从后面走上来的陆常庭牵住了，叶欢欢转头看向陆常庭，想挣脱他，只见陆常庭朝老师那桌点了点头，用力拉着叶欢欢大步走了过去，叶欢欢看到老师们看她的眼神变了变。 菜是彭副主任点的，果不其然是吃麻辣火锅，叶欢欢看着那锅里通红通红的辣椒油，心里有点发憷。其实她也不是不能吃辣，但是这么热的天气吃这么辣实在是太重口了，而且她的脸会受不了，一觉睡起来保准长痘。 “麻辣火锅就得是大夏天吃才过瘾啊！”小黄老师一边吃一边说到。 叶欢欢听到之后只想像武打戏里的武林人士那样对小黄老师拱手说“佩服佩服”。 叶欢欢的旁边坐着陆常庭和彭副主任，彭副主任是湖南人，吃起辣来不在话下，叶欢欢看着这火锅，只能从里面尽量挑些没煮得那么辣的东西慢慢吃。陆常庭的胃不太好，叶欢欢见他吃的也很少。 不知道是因为新店开张特别优惠，还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来吃的人特别多，叶欢欢还看到斜前方隔了几桌是他们系的在办公室里做助理的几个学生，这些学生对办公室比叶欢欢还熟，常在办公室走动，和系里老师的关系也比较好，那几个学生也看到了她。大概过了半分钟，叶欢欢看到那几个学生往自己这桌走来。他们和各位老师打招呼，看到陆常庭要打招呼的时候有点卡住。 “这是叶老师家属。”彭副主任说。 叶欢欢听到彭副主任的这个介绍有点哭笑不得，心想，大概陆常庭还没被别人介绍过是谁的家属吧。 “师丈好！”学生们一听到有家属有八卦，精神立马就更抖擞了，这一喊，引得隔壁桌都看了过来。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听到学生叫他师丈好像很受用的样子，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叶欢欢心里嚎了一下，得，这下自己又能继在图书馆撞破花瓶之后荣登学生们八卦的龙虎榜了。 “叶老师，我们还没能吃上您的喜糖呢，您什么时候发喜糖啊？”一个女学生问到。 没等叶欢欢说话，陆常庭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地朝学生扬了扬，说：“到时请你们来喝喜酒。” 学生们听到这个高兴得又讲了几句。 叶欢欢没好发作，只是把手放下的时候甩了陆常庭一下。几个学生又和其他老师说了几句才离开。叶欢欢现在不仅额头冒汗心里也在冒汗了，全世界都在为他们心急，叶欢欢之前也急，可是陆常庭没有表示，等到她情绪已经放缓了，现在陆常庭做出这样的举动，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陆常庭给她的暗示，还是只是他在外面随口讲的玩笑话。 学生走了之后小黄老师接着刚刚的话题问：“叶老师打算今年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这次没等陆常庭讲话叶欢欢抢先说：“还没有这个打算的。” 老师们听了面面相觑。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看了自己一眼，心想，看什么看，本来就没有这个打算。 火锅吃的时间总是特别长，叶欢欢已经吃到不懂要吃什么好了，正在分析研究锅里还有哪样东西是比较不辣的。 “哟，彭老师，也在这吃饭呢？” “啊，陈主任，听说开了新店，就和几位老师来试试。” 叶欢欢抬眼看到学工处的主任正和彭副主任说话呢。 “这位老师没见过呀？”陈主任看着陆常庭问到。 “你好，陆常庭。” 陆常庭站起来递上名片，陈主任接过名片，大概是看到陆常庭的头衔，神情变了变，开始热情地和陆常庭握手寒暄，然后又和彭副主任寒暄了几句才离开。 叶欢欢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心里感嘆，陆常庭真是周到啊，连彭副主任的面子都顾周全了，何况自己舅舅的呢，怪不得舅舅那天小陆长小陆短的。对别人那么周到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这点心思呢，不过是不想理会而已。叶欢欢想想又觉得自己变得可悲了，整天拿陆常庭在外面的样子和他对自己的样子比较，然后被自己一直否定一直否定，好像之前的情愫都是自以为的，其实在陆常庭眼里不过尔尔。 本来叶欢欢还纠结了一下吃完饭的时候又要坐陆常庭的车，又会有一段你来我往的争执，结果在快吃完的时候，陆常庭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叶欢欢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坐着彭副主任的顺风车回了宿舍。晚上闷头睡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像是做了场梦。 第45章 到了周一，果不其然，就有关系比较好的学生问陆常庭的事了，叶欢欢都以隐私为由一笑带过了。叶欢欢也不为难，学生在学校的乐趣之一，就是以老师为人物，编排上符合自己期待的情节发展的故事，她只当还了以前自己学生时期也参与过编排老师的报应，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嘛。这些传言，不久的以后就会被新的其他流言蜚语取代，她只要不回应事情慢慢地就会过的。 “老师，师丈好帅呀，是做什么的呀？”课间，有学生走上讲台上问。 叶欢欢正坐着喝水呢，听到她们问，就笑着说：“你们老师我现在还单着呢，别以讹传讹啊，等下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 第56页 叶欢欢是走平易近人的风格的，混熟了之后也有学生不和她客气的，她看着她们嘻嘻哈哈的，突然想起了陈嘉欣，自从上次在医院分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人在面对选择的时候理智多重要啊，一个妄想就会改变一生。 “老师，上个星期五有个很帅的老总到我们学校做讲座呢，好多人都去听了，我认识的一个女生说那老总帅死了，还当场求婚呢，帅到翻天啊老师。” 哪里有当场求婚，不过是学生起闹喊了两句而已，叶欢欢心想，流言真可怕，零点零一的苗头隔了几个人之后就被当成实打实的了。 “有多帅？老总不老吗？”叶欢欢故意问到。 “不老，他们说也就三十来岁，大叔型的，很帅很帅，简直就是男神啊。” 叶欢欢笑了一下，也是，陆常庭在这些二十上下的小女生眼里也变成大叔了。 “有人看到求婚啦，女方漂不漂亮啊？” “没看到女方呢，应该很漂亮吧，男的那么帅，那段视频现在在我们的榜上点击率最高呢，不过拍的不是很清楚，距离有点远，我见那老总还有和师丈有点像呢。” “是吗？哪里像？” “身形有点像，五官看不太清其实那视频。” “你们呀都没看清，身形像算什么像啊，身形像的人多了去了。”叶欢欢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不清晰的视频。 “叶老师。” 叶欢欢还在个学生聊着，听到外面有人喊她，就起身走出教室。这是上星期在川菜馆见过的学工处的陈主任，叶欢欢心里有些纳闷，他们这样的老师平时和学工处没有往来啊，便问：“陈主任，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上星期吃饭的时候不是见了西园饭店的陆总嘛，秦副校长有一个关于奖学金的项目想和陆总谈，我刚刚问了彭老师，她说陆总是叶老师的朋友，想请叶老师帮忙说一下。” “这个，学校直接和他沟通比较好吧，毕竟我这是私人关系。”叶欢欢觉得有些郁闷，她没想到陈主任说的居然是这个，这种工作上的事，与她有什么干系，她只管上好课教好书就行了。 “其实是这样，本来上星期五，陆总做完讲座之后是想请陆总吃饭的，可是因为陆总说有约了才没成行，学校这边已经向陆总那发了邀请了，但是没见回复，叶老师看是不是能和陆总提一下，这也是为了学校好嘛。” 叶欢欢听了之后更郁闷了，说得她好像不促成这次吃饭就对不起学校了一样，这是什么道理，这又不是她的职责范围，凭什么给她派任务啊。 叶欢欢刚要开口拒绝，上课铃声响了，陈主任没等她开口说到：“叶老师先上课，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陈主任说着就转身走了，叶欢欢看着他有些臃肿的背影，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剩下的一节课，学生都在昏昏欲睡地等吃中午饭，叶欢欢抛了几个问题才挽回了一些开小差的学生回到课堂。学生们听得吃力，她上得也有些吃力，到了最后十分钟，班里的心思都散了，叶欢欢也无力了，把课按速度上完就下课了。 “老师，饭堂打饭否？”刚刚课间问她问题的两个女学生又上前问她。 “打啊。”叶欢欢收拾好东西，刚要走，见她们问就停下来说。 “老师，我们一起好不好？” “好啊。”叶欢欢看了看她们，想着难得有学生来约自己吃饭就答应了。 其实自从被陈嘉欣叫去陪她流产之后叶欢欢就告诉自己，不要和学生走得太近，适度距离才是最好的师生关系。可是看着学生热情，她又觉得其实稍微近一点也是件坏事。 去了饭堂叶欢欢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另一种功用，可以到教师窗口帮学生打饭。本来听到这个请求的时候叶欢欢还有点哭笑不得，但是看到这两个学生嘻嘻哈哈的又带着点期待的表情，叶欢欢就答应了。心想自己以前哪里有这样的胆子啊，这两个小姑娘以后真是做大事的人啊。叶欢欢很干脆地刷了自己的饭卡，请她们吃了这餐。两个学生开心得不得了，叶欢欢心想，年轻就是好，这么简单就能这么开心。 第46章 下午的时候，叶欢欢在办公室碰到主任，主任把她叫到走廊，小声地和她说了早上陈主任说的那件事。叶欢欢没想到主任也和自己讲这个，虽说主任讲得比较委婉也显得更深明大义，但是实质都是一样的，都是要约陆常庭。叶欢欢没有办法，只有说她试试看。 “那叶老师看陆总那边什么时候能有回覆呢？” 叶欢欢知道这是主任在问自己什么时候问陆常庭。 “过一两天吧。”叶欢欢答到。 “那就辛苦叶老师了。” “不辛苦。”叶欢欢习惯性嘴角上扬地说。 晚上叶欢欢在宿舍备课的时候老想着今天这两个主任和她说的事，搅得她连课都没法备，天气很热，坐在宿舍里尽管是晚上了，可是因为是顶楼，叶欢欢还是觉得像是被焗着一样，这种老房子，她要住几年顶楼才到头啊。叶欢欢有些烦躁，干脆洗了澡再说。 这种天气洗完澡又是一身汗，叶欢欢坐在书桌前吹着窗外进来的风看着手机，想起来陆常庭的号码现在还被自己拒接着，拿起手机，盘算着要不要给他发条信息，好可以和主任交差，如果没有结果，主任要是问起来，自己就说陆常庭没有回她简讯就可以了。 十点，这个时候陆常庭在干什么呢，估计不是在饭店就是在书房吧，叶欢欢开始打字，把早上陈主任和她说的话打了上去，就在手机显示“发送成功”的一瞬，叶欢欢看到窗外有一只老鼠飞快地穿过，吓得她丢下手机马上把窗给关了把窗帘拉上。叶欢欢不怕猫狗不怕鸡鸭甚至不怕蛇，但是怕老鼠，活的死的都不能见到。以前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晚自习回家，骑自行车经过一个草地的时候突然窜出一只老鼠，她大叫一声接着一个急剎，然后身边的人都看着她的怪异行为正常的骑车走了，只有她一个人傻在那里。刚刚才嫌弃这个宿舍是顶楼，太热，现在好了，还有老鼠在窗外爬来爬去，说不定哪天就穿墙而过，在自己的屋里大肆横行了，一想到这叶欢欢觉得更烦躁了。烦躁无处排解，于是她开了电脑，在网上买了一颱风扇。 叶欢欢今天上午五节课，前三节是哲学系大三的大学语文，后两节是本系大一的古代汉语。叶欢欢上完前三节，已经热得快躁郁了，她趁着中间有半个小时的大课间赶回办公室，想换课本，顺便吹一下空调缓解一下。好在等下上课的教室是有空调的，要不一个上午都站在没有空调只有一个风扇在头顶上“吱呀吱呀”地转的教室上课，想想都觉得快要中暑了。 “叶老师效率很高啊，陆总的秘书刚刚已经打电话过来约时间了，约了今天晚上，今晚叶老师也一起去吧。” “哦。” 第57页 要去作陪叶欢欢是想到了的，只是没想到是今晚这么快，她以为陆常庭电话联繫不上自己，会拖个几天的，没想到这么快，是自己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本来嘛，工作的事情，信息传达到位了，他就直接和学校联繫了，这里面原本就没有自己什么事。 叶欢欢上完后面两节课，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教室里有空调也不顶用，一出教室被太阳一照，晕得更快了，一个上午喝完两瓶矿泉水还是觉得渴，叶欢欢心想得去买个大的瓶子自己带水才行，要不单是买水喝都要买穷了。 叶欢欢中午吃完饭回去洗了个战斗澡才睡午觉，实在是太热了，叶欢欢一想到下午还有三节课，就觉得很累很累，星期一排这么满的课，天气还这么热，真是难受。 叶欢欢下午的三节课都是坐着上了。本来课程表上排的多媒体教室，有空调的，但是因为秘书室新来的小姑娘弄错了，把原本的教室给了临时加课的一个前辈老师，叶欢欢没办法，又拉着队伍好不容易找了个公共教室，还很不好意思地请本来在里面自习的学生让出位置。两栋楼楼上楼下的跑，又有些着急上火，加上公共教室讲台上的风扇又是坏的，她觉得自己快要中暑了，叶欢欢就干脆把讲台上的椅子一擦，坐着上课了。 叶欢欢上完三节课，身上都被汗湿了，全身都是腻的，下课铃刚过一分钟，主任的信息就过来了，让她到办公室，等下一起去赴约。叶欢欢心想，这也太急了，好歹也让她回宿舍换件衣服啊，这是怕谁跑了吗。 叶欢欢刚走到办公室放好东西，主任就从他的办公室走过来。 “叶老师，下课了。” “下课了。” 主任点了点头，又和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聊了几句，叶欢欢趁着主任讲话的空挡喝了个水，用湿巾擦了把脸，看到主任走，她就跟在主任的后面。有老师看到她上主任的车就问，主任说叶老师要出市区，他顺路载她。 主任的车是一台开了些年头的黑色丰田，标准上班一族中年小领导的车款。车上开着广播，还算干净，叶欢欢吹着空调，不懂要说什么好，就干脆只听广播不说话，主任倒是很亲切，不时就着广播里的信息和叶欢欢聊着，叶欢欢也配合着主任聊天。 主任的车子不出叶欢欢意外地驶进了西园。她和主任到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他们停好车后在大厅里等秦副校长和陈主任。 第47章 叶欢欢和主任刚坐下，大堂经理就上前来问好了，叶欢欢有些困惑，礼貌地回应了之后才开始回想自己在哪见过他，好像是上次周小玲在这请她和刘茜吃饭，最后吃完了出来碰到苏晓辉的那次，这位经理真是好记性，就那么一面都还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还能认得自己。 大概等了十分钟，秦副校长和陈主任就到了，叶欢欢跟在几位领导后面往包厢走。到了包厢之后三位领导开始寒暄，叶欢欢只是陪着笑，叶欢欢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就像个学生一样，看起来肯定很拘谨。这副校长是做行政起家的，没当过老师没教过书，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领导的样子，不像主任这种，身上多少带着些学术气。 寒暄了几句之后，陈主任出了包厢，然后服务员开始进来点菜，正点着菜，陆常庭进来了。 “不好意思迟到了，刚刚被点事拖住了。”陆常庭一进门说到。 “不迟不迟，我们也才刚到。”秦副校长说着站起身迎上去和陆常庭握手，然后自我介绍和介绍同行的人。 叶欢欢见几位领导都站了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像个侍从一样站在那里看着领导们寒暄，等秦副校长向陆常庭介绍自己。心里想，这种介绍真是老派，原来陆常庭也有这么老派的时候啊。 “这位是——” “这位就不用介绍了，这是我家里的。” 秦副校长刚要介绍到自己，叶欢欢就看到陆常庭从后面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着说到。 然后秦副校长作恍然大悟状，场面地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叶欢欢对陆常庭的这一举动有些反感无语，什么叫做是你家里的。 介绍完之后，叶欢欢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坐在了陆常庭的旁边。 坐下之后接着点菜，秦副校长当然是让陆常庭点，陆常庭也不推辞，问了几位喜好之后就开始点单了，下了单之后，叶欢欢以为他点完了，谁知陆常庭又突然问她：“天气这么热，要个酸梅汤吗？” 其实刚刚已经点了汤水了的，现在这个是特别对她说的吗，叶欢欢没有说话。 “再加三份酸梅汤。”陆常庭对服务员说。 叶欢欢看着一桌的菜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喝了酸梅汤胃口才开的。也不知怎地，这秦副校长一看就是个酒中好手，可是今晚没人开口说喝酒，叶欢欢也乐得自在，要是喝酒，肯定又要上演那种“来嘛——”“不要啦——”的传统反胃戏码，不喝她就专心吃菜。 其实秦副校长要讲的东西很好理解，不过想让陆常庭每年拿出个几万块在他们学校设立一个奖学金，奖励那些成绩优秀家庭贫困的学生。叶欢欢心想，这是好事，应该的，有钱人嘛，多做好事可以积善德。 “你觉得怎么样？” 叶欢欢正夹菜呢，陆常庭突然来这么一句，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事情问她干嘛，她又没钱可出，再者说，出钱是以西园的名义，她又不是西园的人。叶欢欢刚要把菜送进嘴巴发现桌上的人都在看着她，等她说话，叶欢欢有些尴尬，连忙把菜放到碗里，说： “挺好的，人活着的时候应该多做善事。” 叶欢欢说完，看到两个主任和副校长都一副想接话但不懂要怎么接的表情，陆常庭则是在一边笑了出来。 “对，是该多做善事，饭店开会的时候我会提出来，估计问题应该不大。” 陆常庭说完，秦副校长很是高兴，想举杯干杯的，但苦于桌上无酒，叶欢欢看着他那样子，心想，这叔今晚都不懂忍得多难，陆常庭平时也喝酒啊，以前还有过几次满身酒气的回去，今晚怎么了，怎么不给上酒啊。叶欢欢正想着呢，就看到陆常庭让服务员去拿酒，心想，这是什么顺序，事情都谈完了才上酒。 拿酒的服务员还没回来，刚刚在大堂见的经理倒进来了，俯在陆常庭的耳边讲了两句，接着叶欢欢看到陆常庭附在自己耳边说郝正博来了，让自己和他一起去打声招呼。 叶欢欢不想去，虽说郝正博和方琼对自己都挺好的，可是整天这样跟着陆常庭一起出现，不是个事。 “我就不去了吧。”叶欢欢说。 “去吧，打个招呼就回来了。”陆常庭不等叶欢欢答应，起身有些抱歉地说，“各位不好意思，有位长辈过来，我先和欢欢过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回来一定和领导们多喝两杯。” 秦副校长见陆常庭这样讲，连忙说好。叶欢欢就这样被陆常庭带到郝正博的包厢了。进了包厢发现，还有位和苏晓辉很像但是年纪比较大的中年大叔也在，叶欢欢猜想这应该是苏晓辉的爸爸。 第58页 叶欢欢猜陆常庭大概也没想到苏晓辉的爸爸也在，要是知道他在，估计就不会拉自己过来了。郝正博看到叶欢欢很高兴，夸说这是个很会做菜的小姑娘，还能喝酒，还是x大的老师。 “哦，这位我有过耳闻吶，听说你也到老方那剪头发啊。”苏半轼问 。 老方？哦，上次偶遇苏晓辉的那个传统理发店。 “剪过一次的。”叶欢欢说。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看了自己一眼，她不予反应，心想，难道她剪个头发还不行了，又有些埋怨苏晓辉，怎么这样琐碎的事情也和他爸讲啊，不是说两人关系不怎么好吗。 陆常庭和叶欢欢和三人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就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和苏晓辉去剪过头发？” 刚出完门，陆常庭就问到。 “没有和他去，剪完在路上碰到的。”叶欢欢受不了陆常庭总是带有怀疑语气的把自己和苏晓辉联想在一起，她和苏晓辉明明什么都没有。 “不是就好。”陆常庭说着要牵叶欢欢的手。 “是不是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怎么这么怕我和苏晓辉见面啊，不会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了吧。”叶欢欢甩掉陆常庭的手说到，说完转身就走，被陆常庭一把从后面抱住，叶欢欢吓了一跳，边挣开他边压低声音说：“陆常庭你干什么呀！快放开！会被看到的！” “放开你就走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陆常庭放软声音在叶欢欢耳边说。 这时叶欢欢看到前面本来有个服务员往这边过来的，看到陆常庭和她在这，还是这种姿势，在前面立刻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叶欢欢有些郁闷，两手掰开陆常庭圈着的手，说：“你先进去吧，我要去上卫生间。” “包厢里面有。” “我想用外面的。” 叶欢欢觉得上卫生间是一件私密的事，当着吃饭人而且还是领导的面，她是不好意思的，宁愿走远一些到外面。 叶欢欢刚走出卫生间，就看到陆常庭在不远的地方站着等自己，翻了个白眼想，他这是什么作为，是怕自己跑了不成？ 陆常庭回到包厢之后果然开始和秦副校长喝酒，没有人叫叶欢欢喝，叶欢欢也回到下属的状态，搬出千年不会错的嘴角上扬的表情。 叶欢欢果然没看错，秦副校长就是个大酒缸，喝开了之后变得兴奋起来，猛地劝众人喝酒，陆常庭没招架住，也多喝了几杯，叶欢欢心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饭局散的时候，叶欢欢看陆常庭的状态也还好，只是喝多了一点，还没有醉。她本来想搭主任的车回学校的，才知道，原来主任不住学校，到了最后这三位领导还是把她留给了陆常庭。 第48章 其实不太看得出来陆常庭喝了多少酒，他走路说话还是正常的，就是会觉得反应好像比平时慢了一点而已。叶欢欢看了看时间，九点多，她打算让陈叔把陆常庭送回去，自己搭公车回学校。可是陆常庭一直耍赖地牵着她的手，叶欢欢的力气掰不动他，大庭广众的也不好说什么，被他硬拉上了车。 “我要回学校，我很累，今天上了八节课，没有力气和你吵。”叶欢欢坐在车门边，尽量离陆常庭远的距离说到，“陈叔，麻烦你到前面的公车站放我下来。” “不要停。” 陆常庭说完后松开叶欢欢的手，退开了一个身位的距离闭上了眼睛。叶欢欢看着陆常庭的侧脸，有一股想掐死他的冲动。陈叔再次用实际行动告诉叶欢欢，他和陆常庭是一伙的，到公车站的时候果然没有停，叶欢欢看着车子越开越远，她狠狠地瞪了陆常庭一眼，好吧，陆常庭眼睛闭着呢。叶欢欢就这样又一次被迫地来到了这栋房子。 陈叔把他们送到就走了，叶欢欢被陆常庭拉着进了房子。又来这了，叶欢欢心里有些惆怅，上次走的情景一幕幕还在她的记忆里回荡，她趁着陆常庭换鞋的时候转身要开门走，手刚放到门把上就被陆常庭一把抓住手腕。 “叶欢欢，你想怎么样？！”陆常庭吼到。 叶欢欢被他这一声吼吓着了，顿了顿说：“想走。” 叶欢欢话音刚落，陆常庭用力地抱住她：“别走，我很想你。”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十秒钟，叶欢欢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陆常庭，我们算了吧。” “叶欢欢！” 叶欢欢感觉陆常庭更用力了，陆常庭的力气很大，叶欢欢知道自己挣不开他，索性任他抱着，不做反应。 “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陆常庭的动作明显放轻了。 你没有错，你哪里有错，你都计算得那么好了怎么还会错呢。 “我累了，很累，我不想再猜了，猜不出来，也不想再等了，我每次都和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可是每次都等不到结果，我想放弃了。你以后不用再给我舅做面子了，他有多少本领自然会做多大的事，也不要再和别人提起我了，我不爱应对那些不熟悉的人。”叶欢欢说完后整个人都松掉了，刚刚强装的气势也完全虚掉了。 “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就先不要孩子，好不好？”陆常庭的声音放得很软。 “我很想要个孩子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个孩子。”叶欢欢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在陆常庭的手上，“我快二十九了，我看过周欣生不了孩子时候的样子，你不知道那有多可怕，我不想变成那样，我也不想过了三十后只能去做别人孩子的后妈。我很喜欢我的工作，我打算在学校里呆一辈子的，我没有什么野心的，我只是希望能有个人可以一起吃晚饭看电视聊天，有个孩子，不让我爸妈为我操心。可是你不行，你要的很多，你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我的。” 叶欢欢说完大哭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陆常庭拥着她，用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珠。 “对不起。”陆常庭轻声说到。 “我不要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 叶欢欢被陆常庭的这句“对不起”刺激了，歇斯底里地喊到，其实叶欢欢已经哭到看不清陆常庭的脸了，她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哭一直哭，陆常庭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抱着她任由她哭，叶欢欢哭到咳嗽，陆常庭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叶欢欢哭到最后瘫软在陆常庭身上。 第49章 叶欢欢第二天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她像喝醉了一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回想昨晚后来发生的事。叶欢欢记得，后来是陆常庭给自己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抱着她上床睡了觉，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睡觉。叶欢欢看了看时间，竟然快十点了，她今天上午是有课的呀，她一个机灵坐了起来。 “我帮你请了假了，再睡会儿。”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躺在自己旁边睁开眼睛，伸手握住自己的手，十指相扣说到。 叶欢欢看了看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完全是袒露的，她拉着被单把自己裹好在床上坐着醒脑。陆常庭也坐起身从后面贴了上来，手环到她胸前抱住她，嘴唇开始落在她的肩膀颈部和耳朵上。叶欢欢觉得痒，伸手揉耳朵，被陆常庭握住，叶欢欢的手被陆常庭抓着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抚摸，叶欢欢转过身面看着陆常庭，陆常庭原本放在她胸前的手搭在她的腰上轻轻滑动。 第59页 “瘦了好多。”陆常庭说。他拉着叶欢欢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碰触着又放到下巴，用新长出来的鬍渣来回磨蹭，叶欢欢被他弄得有些痒，想缩手回来，陆常庭没放，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看着她说：“欢欢，我们结婚吧，我们生很多很多孩子，好不好？”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的话有些惊讶，这是求婚吗？她看着陆常庭的眼睛，想看清楚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此时的陆常庭的眼神很不像平时的那样深，而是非常浅，浅到她除了欲望什么都看不到。她不知道男人在求婚的时候的眼神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是她想，应该不是只充满情。欲的。 她的左手被陆常庭牵着放在胸口，叶欢欢感受着陆常庭的心跳，好快好快，原来他也会紧张，紧张的时候也会心跳加快。叶欢欢没有说话，抽出被按在胸口的手，轻轻触摸着陆常庭的身体，她摸得很温柔很仔细，像在慢慢感受他的每一寸肌肤，肩膀手臂从上往下。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可是她已经不想再想这样到底对不对，她只知道自己很想他，发了疯似的想他，忍不住要触碰他。叶欢欢在心里说，就让自己再食言一次吧。 陆常庭睡觉的时候不爱穿衣服，身体完全呈现在叶欢欢面前，他很结实，应该说是精壮，叶欢欢摸到腹部的时候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腹肌，好硬，她又转到陆常庭的腰，用手指想捏一下，看能不能捏出点肥肉来，结果肥肉没捏到，因为力道没把握好，陆常庭吃痛地叫了一声，手被陆常庭一把抓住。 “怎么老是掐人啊，该多摸的不摸，老在上面摸有什么用啊。”陆常庭说着把叶欢欢的手拉到下面，抓着叶欢欢的手在自己的阴。茎和睪。丸间来回抚摸。陆常庭让叶欢欢左手握着阴。茎，教她怎么帮自己。叶欢欢感受到那根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硬，握着越来越热，胀到自己一只手快握不住它。陆常庭的手指不断灵活地刺激着叶欢欢的私。处，叶欢欢忍不住抓着陆常庭的手想要他停止，她知道自己已经湿完了。 “欢欢。”陆常庭沙哑着声音说，边说边把叶欢欢身上的被单掀掉，叶欢欢身子煞一光，她本能反应的要遮住。 “不要遮，你很美。” 叶欢欢跪坐在陆常庭身上，让陆常庭慢慢进入自己的身体。陆常庭进入的时候，她明显感到下面一紧。 “欢欢——”陆常庭双手扶着叶欢欢的腰，带着叶欢欢，叶欢欢开始跟着陆常庭的指导上下运动，她一手放在陆常庭曲起的大腿上，一手抱住自己的胸，上下动的速度一快，两只乳。房波动的频率让叶欢欢觉得很害羞很不自在。叶欢欢看到陆常庭伸出一只手来揉摸自己的左边胸部，她干脆把原本护住胸部的这只手也放在他的另一边大腿上，身体不停抽动，叶欢欢觉得右边的乳。房晃动得好空虚，她把陆常庭的另一只手拉到上面，握住自己的右边胸部，自己两手撑着陆常庭。陆常庭一边做一边叫着叶欢欢的名字，叶欢欢回应他。 陆常庭把叶欢欢压在身下要射的时候不断地亲吻着她叫着她的名字，陆常庭射的那一刻叶欢欢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是剥离的，她的灵魂飘在床的上空，看着这对男女赤。裸的身体、潮红的脸颊和欲满的表情，缠绵交结的在完成这场性。爱的最后一个高。潮。叶欢欢的大脑像白纸一样，什么都没有，只想着陆常庭，那一刻叶欢欢觉得好爱眼前这个和她交融的男人，爱到想完全占有他，爱到想和他永远融合在一起。 做完之后，叶欢欢瘫软在床上，她直条条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放空。 “好在这里没瘦。”陆常庭的手覆在叶欢欢的胸上笑着说。 叶欢欢把手放在陆常庭揉着自己胸部的手上，陆常庭反握住叶欢欢的手，把它放在另一只乳。房上，扣在上面轻轻按着说：“你看，多好，刚好握满。”说着低头含住另一边的乳。头吮了一口，“以后孩子左边我右边好不好，叶老师？” “不要。”叶欢欢摸着陆常庭的手转了个身面对他说，“我不能生很多很多的，我还要到学校上课的。” “那就生到你不想生。” “哪能生那么多个呢。”叶欢欢的手搭在陆常庭的腰上说。 “摸这。”陆常庭把叶欢欢的手往下拉，说，“我是新加坡籍的，生多少个都行，够不够满意啊，叶老师。”叶欢欢被他拉着摸着他的阴。茎听到他问满不满意，脸一下就红了。陆常庭看到她娇羞的样子，一把把她拥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叶欢欢问陆常庭：“那这样，我们的小孩算不算混血啊。” “算，混你和我的血。”叶欢欢感到陆常庭的手紧了紧，“怎么这么喜欢混血呢。” “漂亮啊，你看皓皓多漂亮，还很聪明。”叶欢欢说。 “我们的孩子不用混血也会很漂亮很聪明的。”陆常庭说。 “陆总，我饿了。”叶欢欢捏着陆常庭的耳垂说，“周阿姨还在吗？” “饿了？下面给你吃。”陆常庭拉着叶欢欢的手摸着自己的阴。茎说。 叶欢欢有些恼，这人怎么老往这些地方想啊。陆常庭其实很漂亮，五官很立体，现在还可以看到新长出的鬍渣，看着很男人。 “你小时候很漂亮吧？” “嗯。现在也很帅。” “自大的傢伙。”叶欢欢把手抽出来，捏了捏陆常庭的脸颊说。 “是挺大的。”陆常庭抓住叶欢欢的手亲了亲，放柔声音说，“以后不要不接电话了，我会担心的。” “你不是知道我在哪吗？我以为你会来找我的，结果你一直都没有来。”叶欢欢埋怨到。 “就是觉得你一个人散散心也挺好的。”陆常庭抱着叶欢欢说。 “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啊？江湖眼线吗？” “想什么呢叶老师，法治社会，有困难当然是找人民警察啊。” “现在警察这么有用哦，连这种也管。” “总是有方法的，下去吃饭吧，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做啊。” 陆常庭说着要拉着叶欢欢起床，叶欢欢赖在床上让陆常庭帮她找衣服穿上才肯起。 “不穿了，洗了再穿。”陆常庭说着把叶欢欢抱了起来，两个人赤身裸。体的走到浴室里。 等到他们下楼的时候周阿姨已经下班了，煲里有刚炖好的乌鸡汤，桌上一桌菜，叶欢欢看到吃的也不管什么形象了，埋头吃起来，她是真的很饿很饿了。 “今天怎么这么多菜啊？” “因为我和阿姨说我们要起晚，让她不用上楼打扫。” “呀！陆常庭！你怎么能和周阿姨说这些呢！” 陆常庭听了叶欢欢的埋怨哈哈大笑起来。 第50章 他们这天在房子里嘶磨了一天。床上、浴室、厨房里、客厅沙发甚至是地板上到处都有他们做。爱欢闹的痕迹。赤。裸交融的身体，不绝于耳的呻。吟声，陆常庭温柔的情话，叶欢欢大腿间流出的两人的体。液，他们做。爱时滴落的汗珠，整个房子都瀰漫着他们热烈的情。欲味道。他们变化着不同的姿势一直在做，做累了就休息一会儿，然后继续，最后做到精疲力尽才完全停止。叶欢欢觉得自己好疯狂，疯狂带来的快感也是疯狂的。 第60页 叶欢欢的内裤不知在什么时候被陆常庭弄坏了，她没有衣服在这，只好穿了条陆常庭的四角的，套了件陆常庭的背心正枕着陆常庭的大腿在客厅里看电视，陆常庭穿着长裤短袖的家居服。看的是纪录频道，陆常庭靠着沙发，一只手在叶欢欢的手上摸着，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一起看电视。 叶欢欢第二天一起来就后悔自己昨天的疯狂了。她洗漱完要换衣服准备回学校上课的时候才想起来她没有衣服可以穿，连正穿着的内裤都是陆常庭的，她要怎么出门啊，叶欢欢有些生气，爬到床上把陆常庭摇醒。 “都怪你，不让周阿姨上来，衣服都没洗，我穿什么回学校啊！”叶欢欢抱怨到。 “那下次让周阿姨上来？”陆常庭笑着坐起身来说。 “陆常庭！”让周阿姨上来她以后更不好意思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怎么回学校啊？” “衣柜里有上次喝喜酒的裙子。” “那内裤怎么办？” “就穿这条。”陆常庭说着把手从裤脚伸进去，在叶欢欢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别闹。”叶欢欢把陆常庭的手拉了出来。 最后叶欢欢穿了上次喝喜酒时的那条黑色裙子，裙子里面穿了陆常昭当初给她买的那套性感内衣的裤子，那裤子完全是透明的，什么都遮不住，叶欢欢没敢在陆常庭面前换，跑到浴室里换好才出来。 “帮我拉一下。”裙子的拉链在背后，要从腰一直往上拉，叶欢欢走到床边让陆常庭帮忙。 陆常庭没有拉拉链，而是把手伸进了裙子里，在叶欢欢的腰和臀部间来回。 “这不是穿着了吗？”陆常庭探头看了一下，接着把裙子撩了起来，在叶欢欢的屁股蛋上亲了一口，笑着问：“叶老师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比之前的那些好看，以后在家就穿这种的好不好？” 叶欢欢把陆常庭的手从裙子里拉了出来，整了整裙子说：“别闹，我要回宿舍换衣服，还要到办公室拿课本的。” “叶老师，把这学期的课程表发给我，好让陈叔去接你。”陆常庭拉好拉链后说。 “嗯，迟点发给你。”叶欢欢说着跑进浴室梳头发。正梳着呢看到陆常庭进来尿尿，叶欢欢绑好头发亲了一下还在尿着的陆常庭，说：“我要迟了，先回学校了，爱你。”说完就出了浴室。 叶欢欢下楼的时候看到窗外陈叔已经把车停好在等了，她赶紧换鞋子。叶欢欢刚要开门，见陆常庭下楼走过来，然后抱着自己吻了一下问：“早餐呢？” “路边买了在车上吃就行了，我要迟到了。”叶欢欢看着他说。 “嗯，我也爱你。”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在自己额头亲了一下之后说，感动得鼻子有些发酸，两人吻了一会儿才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主人公又不是西方中世纪的基督教徒推崇禁欲主义，三十来岁的正常成年人情到浓时会怎么表现，不过就是那样的表现，难道到了三十岁还有人相信真实生活里的爱会像纯爱电影那样，只有嘴上说着的漂亮情话和眼里互相流转的秋波，或者只是“我就看看，我不进去”的屁话？这样的主人公确定不是智障或者残障？ 本来想写的就是恋爱中的性爱对女性心理影响的过程，从而反映出女主人公的恋爱心理走势和最后的变化选择。哎，多说无益，以上不过是些作者人丑话多的唠叨，作者表示本来写完整的一个文现在被删成这样，很心塞。也许要穿越成了杜拉斯，才能愉快的写文吧。谢谢看文的人儿们，么么哒~ 第51章 上班早高峰，路上有一段是走走停停的，叶欢欢很着急，生怕会迟到。叶欢欢到学校之后没有像平时让陈叔停在校门，然后再自己走进去。她怕时间不够，就让陈叔把车来到了离宿舍很近的一个拐角地方停下，然后下车以最快的速度沖回宿舍换衣服。 “叶老师早啊。” 同楼的老师下楼看到要上楼的叶欢欢和她打招呼。 “您早。” “叶老师没课啊？” “有的，忘拿东西了。”叶欢欢说完匆匆上楼，心想，好吧，任谁看了自己的样子都知道是刚回来的。 叶欢欢换完衣服下楼看到车还在那，就索性上车让陈叔开到办公室拿课本教案，想着今天是上哲学的大学语文，到外系的教室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还要爬五楼，走路过去肯定来不及，就让陈叔把自己载到教室楼下，叶欢欢赶到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刚刚响，时间掐的刚刚好，叶欢欢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叶欢欢刚要上课，看到两个迟到的学生走进教室，打算等他们坐下后再开始，谁知他们坐下后还在讲话，叶欢欢就喊了一句：“迟到的同学不要讲话！” 早上□□点钟的热度其实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叶欢欢上课的时候身上一直冒汗，她知道这是饿的，刚刚路况不好，没能买早餐在车上吃，叶欢欢一想到教室在五楼，还要下去上来的爬楼梯才能买到早餐就不愿动弹。 上完第一节 课，叶欢欢刚放下书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下楼买早餐就看到有学生叫她。 “老师，外面有人找——” 叶欢欢出教室看到陈叔正在走廊等她，手里还拿着一大袋早餐和水。陈叔没说什么，把东西交给叶欢欢就走了，叶欢欢看着陈叔的背影心里很感动。 学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在教室里吃东西，担心因为吃后产生的垃圾吸引老鼠和虫蚁影响教室的使用。叶欢欢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各式各样的都有一点，还有一盒巧克力和一个苹果，心里想陈叔真可爱，他肯定不知道这么热的天气买巧克力放一下就会变融了的。她站在走廊上开了一个三明治吃，边吃边往楼下看，看着陈叔从楼里走出来到车上上车，然后把车开走。叶欢欢一抬头，发现走廊上站了好多学生也都在往下看。 “老师，原来你那么有钱的啊，这么好的车，还有人送好吃的，好厉害啊。” “不要瞎猜，那是叔叔，我只是搭个便车而已，老师还是两袖清风的。”叶欢欢连忙否认，她可不想再登上学生的课间八卦榜，唾沫星子的杀伤力比禽流感还强，说不定哪天不小心就毁在这悠悠之口上了，老妈说得对，这个社会，女人的名声还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学校里。叶欢欢把巧克力拿出来分给旁边的学生，吃完三明治后回教室继续上课。 上完前面三节课之后要等到下午才有课，叶欢欢打算回宿舍给陆常庭发了个课程表后就躺在床上打算补个觉，起来后再收拾一下宿舍，整理两套衣服带过去，避免再次出现今天早上的混乱。 叶欢欢在床上等了一下，见陆常庭没有回覆就睡着了，睡得正香的时候手机响了，叶欢欢拿起来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大概停了两秒，叶欢欢见对方没说话就再问：“您好，哪位？” “是我，在做什么呢？”陆常庭在那头说问 第61页 “嗯，睡觉呢。” “吃早饭了吗？” “嗯。”叶欢欢翻了身应到。 “上课累不累？” “还好。”叶欢欢又翻了个身，说，“我睡觉呢，陆总。” “是在埋怨我没有一起的意思吗？”叶欢欢听到陆常庭笑着说。 “是让你有事说事的意思。”叶欢欢实在是困了。 “课程表看到了，上课时间有点分散吶。” “都是这样的，而且我住在学校，上课方便。” “能调一下吗？” “不能，教室课程都是排好的。”反正你也是要工作的，反正我过去了也是一个人在那等你，叶欢欢其实是想这样说的。叶欢欢眼皮很重了，见陆常庭没什么事就想挂电话了，“没事就挂了吧，我好睏，拜拜。”叶欢欢说着就把电话挂了，放下手机的那一秒她又接着睡着了。 下午只有两节课，叶欢欢四点一刻就下课了，她打算先回宿舍收拾一下然后再过去的。叶欢欢刚下到一楼就看到车子停在前面在等她，叶欢欢心里有些嘀咕，陈叔怎么把车停在这里了，应该停在校门口对面才对的。叶欢欢本来是和学生一起下楼的，看到车子就停住脚步了，学生看到她突然停住觉得奇怪就问：“老师怎么了？” “哦，我忘了东西在教室。”叶欢欢说着就转身上楼了，她猫在二楼的楼梯那看到居然还有学生在给车子拍照，心里想真是太招摇了，得和陆常庭说换一辆才行。等到学生都走完了她才慢慢下楼，又看了看旁边没什么人才往车子方向走，到了车子那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迅速把门关上。 “陈叔怎么停在这了啊？” “你怎么像做贼似的。”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的声音，再看，这哪里是陈叔，就是陆常庭。 “你怎么来了？”怪不得把车停这了。 “想来接你就来了，到前面来坐。” 叶欢欢没有办法，看好了旁边没人又迅速下车然后钻到副驾驶里迅速关上车门。 陆常庭看到叶欢欢的样子有些不满：“你是偷车了还是偷人了，躲什么啊。” 叶欢欢看陆常庭有些严肃，马上笑着说：“不是，我不是想低调点嘛，低调点比较好。” 叶欢欢见陆常庭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开动车子，心里也不大在意，说：“前面路口左拐，我回宿舍拿件衣服。” 快到宿舍，叶欢欢让陆常庭把车停在今天早上停的那个拐角。 “你在车里等我一下。”叶欢欢说着看了看旁边没人就下车跑上宿舍。 中午睡的太好，都没来得及收拾，本来想下了课收拾了再过去的，没想到陆常庭会来，叶欢欢担心陆常庭会在下面等太久，随便拿了两套衣服用购物袋一装就下楼了，看到周围没什么人就迅速上车关好车门，把购物袋放到后座，然后看着陆常庭示意他开车。 “叶欢欢，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陆常庭没有开车，表情严肃得让叶欢欢有些害怕。 “怎么了吗？”叶欢欢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要低调那就低调，车不能被看到人也不能被看到，我都能理解，可是你总是拿这么个袋子装这么点衣服是什么意思，是去旅馆吗，为了走的时候好打包吗？！我给你的卡为什么不用，为什么一分钱都没动，叶欢欢，你到底在防什么？！是觉得我见不得人，还是从来就没想过要和我走下去？！”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双手抓紧方向盘，看向远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又想起那天晚上他为了见郝正博把自己锁在车里让自己和他交往时候的样子。叶欢欢在心里对自己说，现在和那时候不一样了，他们经历了许多，她和陆常庭之间是有爱的。 叶欢欢把手放在陆常庭在方向盘上的手，尽量把声音放柔和，说：“我只是觉得这里毕竟是学校，我又是老师，不想被人说闲话。用这个装衣服是因为我中午睡得太死了，没来得及收拾，怕你在这等得太久才随手拿的，我想着明天再好好收拾行李带过去的。不用你的卡，是因为我不习惯用别人的钱。” “所以我是‘别人’？”陆常庭看着叶欢欢说。 “不是，不是别人，其实是因为我也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不花钱不好吗，不要生气好不好？”叶欢欢拉着陆常庭的手撒娇到。 “那我是什么人？” “男人。” “叶欢欢！” 叶欢欢看着陆常庭眉头越来越紧却还要压抑着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抱着他，在他耳边小声的假装魅惑地说：“你是我的男人。”说着还往陆常庭的耳朵呵了一口气。 叶欢欢刚要松手，就被陆常庭抱住了，接着就吻了下来，“嗯——在学校呢——”叶欢欢想推开他，陆常庭抱的力气更大了，舌头长驱直入，完全不给叶欢欢空隙。 陆常庭吻完，叶欢欢马上挣脱他，紧张地看了一眼车外。 “被你一弄都觉得自己有点地下党的味道了。”陆常庭笑着说。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往自己身上靠，就往旁边躲了躲，说：“陆常庭！干什么？！在学校呢。” “想什么呢，安全带。”陆常庭帮叶欢欢扣好安全带，用手捏了捏叶欢欢的脸颊啄了一口，说：“回去看我怎么办你。”说完坐正把车开了出去。 陆常庭开车的时候右手拉着叶欢欢的左手，陆常庭没有开回去，也不是去西园的路线。 “去哪？”叶欢欢问。 “带你去个地方。” 陆常庭握着叶欢欢的手亲了一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叶欢欢顺势摸了一下。 “别动，开车呢。” “你自己把我的手放那的。”叶欢欢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时叶欢欢的电话响了，她有些意外，这个时候谁会给她打电话啊，拿起来一看，还是个陌生号码，叶欢欢见陆常庭看了手机一眼，电话又坚持不懈地响着，就接了起来。好吧，原来是自己之前在网上买的风扇到了，让她去签快递。叶欢欢都快忘了自己有做过这件事了，她让快递员把风扇放在学校门卫那里，说等自己回去了再去拿。 “不是说不花钱的吗，嗯？”陆常庭握着叶欢欢的左手说。 “这不是花自己的钱嘛。”叶欢欢把陆常庭的手拿起来捏着玩说。 “叶老师，你这是在招惹我吗？” “是呀，可是怎么办，陆总开车要注意安全啊。”叶欢欢笑地说。 车子开进一片刚盖完的房子，这片房子基本上完成了基础建设，都是清水房，工人们正在抓紧赶在天黑前完成工作，忙忙碌碌地布置着绿化。车停在了一栋两层小楼前面，下车后陆常庭牵着叶欢欢开门进去。 原来这房子是三层的，地下还有一层，和陆常庭现在住的那里差不多大，格局却不一样，二楼没有小厅多出一个房间，而且主卧很大，连着书房，还有一个阳台，在阳台上可以看到很美的夕阳。叶欢欢站在主卧的阳台上看着被太阳光燃红了的天空完全挪不动脚步，沉醉在这夏天美好的傍晚景色中。 第62页 “好漂亮啊。”叶欢欢赞嘆道。 “喜欢吗？”陆常庭从后面拥着叶欢欢问。 “嗯。”叶欢欢深深地点了点头。 “你好，陆太太。”陆常庭有些动情。 “嗯？”叶欢欢过了一秒之后反应过来，“这房子是你的？” “是我们的，结婚之后就搬过来。” 叶欢欢顿住。 “不是说喜欢吗。” “我以为你问的是夕阳。” “那房子呢？” “挺好的，很大。”叶欢欢说着离开阳台走进房里。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叶欢欢见陆常庭没挪步，还站在阳台那就朝着他说。 叶欢欢知道自己表现得太冷淡了，有些抱歉，就走到阳台拉着陆常庭的手撒了两句娇，拉着他离开那房子上车。 “先吃这个顶一下吧，现在开出去估计会堵车，没那么快能吃上。”陆常庭在副驾驶前面的箱里拿出一袋开过的饼干。 “怎么会有这个？”叶欢欢接过来吃了一块问。 “刚刚在你们学校买的。”陆常庭把车倒好开了出去。 “你刚刚在学校的时候下过车？” “叶老师，现在是不是我在学校连下车的权利都没有啊。” 叶欢欢想再假装气氛很好也听出陆常庭话里的不高兴了，连忙开玩笑说：“不是不是，我这不是怕你被我们学校年轻貌美的女学生勾搭去了吗。” “我连你这样的都搞不定，还谈什么年轻貌美的女学生。” 叶欢欢听着这话怎么觉得不是在夸自己啊，撇了一下嘴巴继续吃饼干。 路况不算好但也不差，只是有几个红绿灯等的久了一点，还有没遇上追尾刮碰堵在路中间的。叶欢欢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陆常庭就是他的车被追尾，自己当时还当了他的证人，她还记得陆常庭当时开了辆白色的车，那车就见过那一次，陆常庭后来开的都是黑色的了。这好像就是去年十一月的事情，可自己怎么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好像和陆常庭认识已经很多很多年了。 “你那辆白色的车呢？”叶欢欢问到。 “哪辆白色的车？” “就是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被追尾的那辆啊，我帮你作证的那次，还记得吗？” “那车是苏晓辉的。” 叶欢欢听到苏晓辉三个字就不说话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常庭对在苏晓辉在自己身边出现特别敏感，连讲都不能讲。 陆常庭把车开到了之前他给叶欢欢购物卡的那个商场，就是后来和陆常昭来逛的那个。 “我们吃什么呀？”叶欢欢问。 “这里新开了一家泰国菜，听说还不错，吃这个怎么样？吃完了和你顺便买点衣服。” “嗯。”好吧，陆家人果然觉得全市只有这里才有衣服可买。 其实这家泰国菜挺好吃的，但叶欢欢还是更喜欢中国菜。吃完了之后两人到楼下逛，叶欢欢对这里的价格还是接受无力，一件小短袖就要自己快一个月的工资，但是见陆常庭兴致挺高的就顺着他的心意要了两件。 “为什么不喜欢穿裙子？” “在学校裤子方便一点。” “在家里裙子比较方便。”陆常庭俯身说，“今天早上的内裤很好看，买多几条回去。”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说今天早上的裤子，脸一下就红了，话说那条裤子就是在这买的呢。 “叶老师脸怎么这么红啊，像个女学生一样？”陆常庭藉机调戏了叶欢欢一句。叶欢欢作势“啪”地虚给了陆常庭一巴：“找打呢？” 结果在陆常庭的鼓动下，叶欢欢又买了两条裙子，一条连衣长裙一条短裙，叶欢欢想着长的这条喝喜酒的时候可以穿。陆常庭还要给叶欢欢买睡衣，叶欢欢看了看那些睡衣的价格咂了咂舌，说反正都是在家穿的，不用牌子的也可以，舒服就行了。 “也对，反正穿也穿不了多久。” “陆常庭！”叶欢欢有些跳脚，心想陆常庭真是不放弃每一个可以调戏自己的机会，也不管是家里还是外面。 “嗯？” 叶欢欢觉得陆常庭这个“嗯”真是欠揍，忍不住在他手上捏了一下，陆常庭把手一牵，叶欢欢瞬间又变得温柔顺从了。 第52章 回到之后已经挺晚了，叶欢欢洗了澡出来到书房找陆常庭。陆常庭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还要很久吗？”叶欢欢倚着书桌问。 “看完几封邮件就好。” “像今天这样，工作会不会耽误啊？” “还好，饭店上正常轨道了就不会那么忙了。” 叶欢欢走到书房的沙发上坐下，抽了本书翻着打算陪他。 “先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我弄好了再睡。”陆常庭在抽屉里拿出上次的那张黑卡放到叶欢欢手里，说：“钱要花才有意义，记得买些方便些的衣服在家穿。” 叶欢欢知道陆常庭说的“方便些”是什么意思，脸一红拿了卡就回主卧了。 叶欢欢躺在床上其实没睡着，她听到陆常庭进房之后拿了衣服进去洗澡的声音，又听到他洗完之后出来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身边的床陷下去一些，接着陆常庭的手就搭在自己身上了。叶欢欢习惯背对着陆常庭睡，陆常庭总是从后面抱着她，有时候翻身动作大一点陆常庭就会醒过来，叶欢欢总觉得吵醒他很不好意思。 “睡了吗？” “嗯。” 叶欢欢感受到陆常庭的手在自己的手臂上来回，陆常庭的手很热，摸得叶欢欢觉得有点热得慌，叶欢欢觉得好像体内有火，有些烦闷又有些燥热，心想大概是暑气太重了，得喝点去火的东西才行。她把陆常庭的手放到身上，有衣服隔着，好像好一点。 “睡了还能说话啊。”陆常庭把手伸到了衣服里面。 “热，好像有点上火了。”叶欢欢把陆常庭的手又拿出来。 “那下次不去吃泰国菜了。”陆常庭这次把手乖乖放到外面了。 “嗯。” “既然还睡不着我们来聊一下吧。” “嗯。” “叶老师，对着后脑勺怎么聊天？” 叶欢欢转过身去看着陆常庭，在等他说话。 “欢欢。” “嗯？” “累吗？” “有点。” “我还以为你打算只用‘嗯’来和我说话呢。” 被陆常庭这么一讲，叶欢欢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是一直在“嗯”，叶欢欢有些抱歉。 “对不起。” 叶欢欢脱口而出之后被自己吓到，这么说好像有些太严重了，她看到陆常庭本来还有些嬉闹的表情听到之后一下变严肃，过了半秒钟之后又恢复轻松的样子，伸手过来抱住她。 第63页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傻瓜，今天中午你接电话时候‘嗯’的那一声我现在还记得呢，以后睡觉不许接电话了。” “为什么呀？”叶欢欢不解。 “那声音太诱惑了，我今天听到的时候差点就硬了，叶老师。”陆常庭低声说着把手伸进叶欢欢的衣服里。 “对不起，我有点累，今晚先不要好不好？我们只是聊天好不好？”叶欢欢按住陆常庭的手，看着他说。 陆常庭听后把手抽了出来，抱住叶欢欢说：“好，听你的。” 叶欢欢挣开陆常庭的手往后退了一点，确定陆常庭抱不到自己了说：“有点热，聊天这种距离比较好。”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表现出拿她没办法的表情。 “你觉得今天的房子怎么样？”陆常庭问。 “挺好的。” “那房子给你来装修好不好，按你喜欢的样子来装，你只要把想做的和设计师说就可以了，他们会做好的，怎么样？” 陆常庭居然要把房子给自己构思装修？叶欢欢脑子瞬时闪过很多那房子装修好之后的片段。 “我想地下那层做一个游泳池，以后可以一起游泳。”陆常庭微笑着说，“刚刚还以为你不喜欢呢，我还担心了一下。” “怎么会，挺喜欢的。”叶欢欢心里想，自己怎么会挑这种房子的不是呢，有住的就很好了，学校那巴掌大的宿舍她都觉得挺好的了，对比宿舍今天看的就是豪宅啊，她有什么好嫌弃的呢。 “那看房子的时候怎么怪怪的？” “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 “我们不是说好要结婚了吗。” “我以为你开玩笑的。”难道不是因为在礼堂被学生拱了一下，昨天临时想到了随口说的？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表情瞬间僵掉。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很怕你哪次说了就真的对不起了。”陆常庭坐起身把叶欢欢也拉起来坐着，拉着她的手说：“叶欢欢，我是认真的，我们结婚，嫁给我。” 叶欢欢看着陆常庭的眼睛，很努力很努力地看，她不懂这次陆常庭的眼神是深还是浅，她只是知道这次在他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情。欲的影子。 “你在这不是有任期的吗，任期结束之后不是要走的吗？可是我的学校就在这，我爸妈也在这，我不想离开的。”叶欢欢知道，这次是真的要谈了。 “欢欢，那是几年之后的事，到时我可以申请继续留在这的。” “万一不行呢？” “那是几年之后的事。” “时间过的很快的。” “我们可以换学校，可以把你爸妈接过去，我们会过得很好的。” “我不想离开这，我为了做这个老师花了很长时间做了很多努力，我花了快两年才能上专业课，现在才刚和同事磨合好，到新的学校又要重新开始适应磨合，我不想把时间都花在人际关系上，我不想这样。我爸妈也不会想要离开的，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放不下。” “那我留下来。” “留下来不会限制你的发展吗？你可以更好的，也许是回英国回新加坡，我不想这样。”叶欢欢吸了口气接着说，“其实我们并不合适，你应该去拼去闯，你有这样的实力，三十几岁的男人很年轻，你会有无限空间，你在领域里会像偶像一样被人崇拜。而我只想在万年不变的学校里默默无闻地教书，教到退休，也许会熬到一个教授或者副教授，走到外面的时候没人认识我，我只是想做默默无闻的我，我只是想要这样而已。其实我们都知道你和我不合适，只是都放纵了自己。” “把话说开的感觉真好。”叶欢欢拉着陆常庭的手说。 “欢欢，我要是说我愿意呢，我愿意这样呢？” “我不愿意，你不只是我的，你还是你自己的，是别人的，你要是这样我会有负罪感，我会觉得是自己谋杀了你的才华，谋杀了你的前途。” 叶欢欢说完这段之后两人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陆常庭说到： “很晚了，先睡吧，你明天还要上课，这些以后再说吧。” 第二天叶欢欢醒的时候，陆常庭已经不在身边了，她起身的时候看到陆常庭在浴室里出来，已经洗漱好了。 “起来了，洗漱吧，周阿姨煲了粥，吃了等下送你去学校。”陆常庭说着到更衣间换衣服去了。叶欢欢在床上坐了两分钟才完全醒过来，下床去洗漱。 叶欢欢下楼的时候看到陆常庭已经坐在那看报纸吃他的早餐了，还是很西式的面包牛奶的东西，自己的位置上则放了粥，周阿姨在客厅打扫，叶欢欢和周阿姨打了声招呼，走到餐厅。 “下来了，粥凉得差不多了，吃完我送你。” “陈叔呢？” “今天陈叔放假，今天只有前面三节课，上完之后——” “上完之后我要想去学校图书馆找点资料，下午系里要开个小会，散会了我再自己回来好了。” 虽然昨晚是开诚布公的，但是他们只提出了问题，却没能有好的解决方案，不只是陆常庭的不自然她感觉到了，叶欢欢觉得自己也有些别扭。 “好。”陆常庭放下报纸说。 叶欢欢很久没喝周阿姨煮的粥了，一喝觉得好好喝，早餐还是喝粥最舒服。 “周阿姨，粥很好喝。”叶欢欢朝客厅的周阿姨说。 “那以后天天做。”周阿姨很高兴。 “你要不要喝点，早上喝粥很舒服的。”叶欢欢想调节一下气氛，舀了一勺粥送到陆常庭面前，陆常庭喝掉之后说：“嗯，很好喝，可是吃面包比较耐饿，我要吃面包才能撑到中午。” “哦。”原来是这样。 叶欢欢让陆常庭在学校门口的对面停车。 “平时陈叔都是停在这？”陆常庭停车后问。 “嗯。” “那接的时候呢，也是这？” “嗯。” 其实叶欢欢还有话想说，陆常庭大概是看到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了句“怎么了？” “你有没有旧一点的车，丰田那种的？”这些车在学校附近出现太招摇了，特别是他们这么个远离市区的学校。 “我回去看看，实在没有就买辆价位低一点的吧。” 好吧，真是有钱人的思维，叶欢欢不懂再说什么了，就又“嗯”了一下。刚要开门下车，被陆常庭揽住了腰，叶欢欢不解地看向他。 “就这么走了？” 叶欢欢觉得陆常庭说得像个委屈的小媳妇，笑了出来。 “要不然呢？” “亲一下。” 第64页 叶欢欢笑着在陆常庭唇上印了一下，陆常庭哪里肯就罢，抱住她深吻了一个才放叶欢欢走。叶欢欢下车的时候知道自己和陆常庭之间又恢复自然了。 第53章 叶欢欢刚走到校门就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总有人在看自己一样，她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不对啊，都是学生，她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径直往办公室走，打算拿课本去上课。 “叶老师早啊，最近是要有喜事了吧，红光满面的。”叶欢欢在校道碰到和自己打招呼的年轻老师，这老师看着有点面熟可是又不上名字。好吧，可能在哪见过，或者是一起听过课什么的，只是自己忘了，人家还记得自己。叶欢欢也朝她点头问好。 今天只有前三节课，哲学系大三的大学语文。叶欢欢往他们系教室走的时候明显觉得怎么旁边的人都在看自己啊，她一看向周围，那些看她的学生又转移了视线，叶欢欢心想，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吧，她摸了一下，很正常啊，没多没少啊。 整整第一节 课，学生都在下面窸窸窣窣的，叶欢欢觉得有点反常，一般第一节课总是有一部分要趴台睡觉或者是在桌子上撑着钓鱼的，一部分做自己的事情，看个小说或者玩下手机，剩下的那部分才是听课的。可是今天情况有点反常，一堂课下来居然没有睡觉的，可是也没有几个听课的，学生都拿着手机放在抽屉或者用书掩着假装听课其实都在玩手机。学生总以为老师看不到他们的小动作，其实老师什么都能看到，只是取决于这个老师怎么处理而已。 叶欢欢本来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都大三的老油条了，还是大学语文这种课。可是第二节 课这些学生还是这样，丝毫没有要放下手机认真听课的意思，上到一半的时候还有个学生可能在群里聊得太投入了，叶欢欢正上着课讲着话呢被他兴奋地喊了一句“不是吧！真的假的！她有这么大本事？！”给打断了，这学生平时就常迟到缺课，叶欢欢看到这样，火“噌噌”的就上来了。 “把你们的手机都收起来！”叶欢欢吼了一句。 “老师，你对大学女老师被富商包养怎么看啊，和您刚刚说的包法利夫人有什么区别啊？！”那学生大声问到。 “包法利夫人是对情感自由的追求，把你的手机收起来，上课不要玩手机！” “老师，这是不是真的啊？网上说你被个有钱的老头儿包了，还每天开个豪车接送你啊，原来老是停在学校门口对面的那辆黑色车是在等您的啊，您找的那老头儿可真有钱！”那学生被被叶欢欢吼了一句更来劲了，当着全班人的面就这么宣扬开了，他话一讲完，教室里立刻变得安静，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全都停止了。原来刚刚的窸窸窣窣都是因为这个，停止安静是为了等叶欢欢的回答。 叶欢欢完全愣在讲台上，她气得拿着课本的手一直再抖，叶欢欢真的是想把书一把扔到那学生脸上，让他把刚刚的话给咽回去！ “老师！到底是不是真的啊？！网上说得课热闹了，有图有真相呢，昨晚就传开了，本来新闻热点还是昨天男神老总惊现校园小卖部买饼干的，后来就被您的新闻全给盖过去了，您就和我们说说呗，这是不是也是对情感自由的一种追求啊？！。” 叶欢欢听完之后气到全身发抖，她觉得要为自己辩驳，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辩驳，她如果说不是，那学生肯定会说有图有真相，让她不要狡辩。她如果把陆常庭说出来，估计会被反弹得更厉害，自己在学生眼中连攀上有钱老头儿都被怀疑是真的假的，要是把他们的男神搬出来，自己大概会被炮轰得更厉害，叶欢欢心里变得只有一个想法了，就是这课她上不下去了。 “既然你们心思都不在课堂上，这次课就先上到这里，缺的那节下次再补，下课。” 叶欢欢说完拿上书逃似的走出了教室，走出教室的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做错了，这样逃跑只会助长流言的滋长，学生肯定更坐实了她的劣迹然后大肆传播，风言风语会从学生那里再流传到老师这里，然后再传到领导的耳朵里，而且课还没上完就走了，还是外系的课，她就算有再多张的嘴巴也不能辩解了，她知道自己这是做错了，把事情引向了更糟的那一面。叶欢欢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学生在教室里沸腾了，叶欢欢控制不住脚步跑回宿舍。 叶欢欢一回到宿舍就打开电脑，上网去看和自己有关的信息，一看到讨论量她心里就骂了一句脏话。已经三十几页的讨论量了，而且还在不断增长中。前面基本上都是在陈述事情，说什么我校一年轻女老师被五十多岁富商包养，每天早晚豪车接送，而且这女教师特地装低调，以前车子都是在停在校外，可是最近却把车开到了学校里面，招摇过市，污染了校园的纯洁氛围。文章旁边还配了车子的照片，自己上下车时候的照片。叶欢欢看到有一张还是昨天不懂是陈叔还是陆常庭把车停在教室楼下的照片，心想，这不会是自己的学生传上去的吧，想到这个，叶欢欢心里一阵寒凉。叶欢欢冷笑，校园氛围哪里用得着她来污染，有着大把大一大二就去堕胎了的学生呢。 照片很多，连今天早上陆常庭送自己到校门口，自己下车时候的照片都有，照片上的衣服就是自己现在穿在身上的这件，叶欢欢心想太可怕了，刚刚在教室就算自己想赖都赖不掉。 很多话说得很难听，什么利慾薰心卖色求荣都出来了，还有的说，“也看不出这老师身材有多好啊，穿得也很普通，看来是有些过人之处，真不简单。”接着就有人回到：“什么普通，她今天身上这件要三k多呢，c牌这个季度刚出来的新款，国内刚有，仿的还没出来呢。”然后摆出了叶欢欢身上这件衣服在网上的报价。叶欢欢看到心里一悸，这件衣服是昨晚陆常庭刚买的。接着就看到有很多人开始攻击自己，很多都是些无来由的人身攻击，任意到不能控制的程度。 还有人把她和之前一个艺术系的老师作对比。先是搬出了那位女老师的事迹，然后说叶欢欢哪哪都比不上人家艺术系的，叶欢欢无奈，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有人要被拿来比，这些人真是毛病！那个老师叶欢欢听说过，教舞蹈的，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听说当时闹得很大，后来人家老婆跑来学校大闹了一场，还当众打了那女老师，最后那女老师就在学校里消失了。 叶欢欢往下看，居然看到刚刚标题被换了，加上了赫赫的“中文系某老师”几个红字。叶欢欢知道这肯定是自己的学生做的了，她气得已经不知该怎么办好了，她不明白这些学生怎么会这样，八卦重于一切吗。接着看到有人发起了讨论：“为什么富商独爱包养艺术系和中文系老师？”叶欢欢看到这个题目笑了出来，也就是这几个吃饱没事干只会乱想整天纠结于巷长里短的是非之事的学哲学的人能问出这种问题，想到他们之前还和自己讨论过信仰问题，叶欢欢心想，大概他们的信仰都跑到研究富商喜欢谁身上去了吧。 第65页 过了一会，叶欢欢看到有人出来替她说话，说本人是中文系的学生，见过这位老师的男朋友，一表人才什么的，还说这位老师是位很好的老师，让大家不要以讹传讹造是生非，破坏老师的清誉。叶欢欢看到这个心里有些安慰，好在学生里还是有些是有良心的。 可是有良心的学生没有得道多助，反而被攻击了。接着有人说到：“有男朋友了还乱搞，大家把这贱人人肉出来！”，叶欢欢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接着就看到讨论慢慢进入到白热化的状态。有人说自己见过几次半夜很晚的时候有人来拍这个老师宿舍的门，完全没有顾及的，而且几次都是不同的男人，那些男的都长得很帅什么的，好像有一次还有人过夜了。还有人说，自己看到过这个老师天亮才回宿舍。 几次？！还不同的男人？！不过是一次苏晓辉来接自己去医院，一次陆常庭从香港回来，哪里有几次，只有两次！叶欢欢看到这里，心里大骂了一句“麻痹！”，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能看到自己宿舍情况的，不就只有这栋楼的老师吗，学生八卦一下就算了，同楼住的老师凑什么热闹！叶欢欢大骂了一声：“妈的！这世界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把电脑一关，倒在床上，叶欢欢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她也没有勇气看下去了，这些人真可怕，嘴巴怎么这么轻贱，完全没有求证过的事情就当成是真的，不费力气地就从嘴巴里流出去了，责任道德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只管过嘴瘾，更可恶的是，他们还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是在揭露不道德的英雄，言语越毒辣越能体现他们的高尚情操。太可怕了，叶欢欢觉得实在是太可怕了。 叶欢欢没有出门吃午饭，在宿舍找了点之前剩的零食填肚子。下午开会的时候叶欢欢换了一件自己在网上五十块钱买的衣服才出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又怎么走到办公室的，她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看自己，都在背后戳着自己的嵴梁骨偷偷说：“看，就是她，中文系被人包养的不要脸的那个老师。”叶欢欢看到别人看她时候闪躲的眼神的时候很想大声地和他们说她不是，让他们都闭嘴！ 会是例行的教学会议，上完下午的两节课才开的小会。叶欢欢明显感觉到今天办公室的气氛是不一样的，尴尬的很诡异，她努力地想集中注意力听主任讲话，可是发现自己怎么也听不下去，叶欢欢不断用理智告诉自己，系里的老师有几个都知道自己的情况，清者自清，事情总会过去的，总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可是她又敏感的忍不住怀疑周围的一切，一个老师咳嗽了一声，就会想这是不是咳给自己听的？主任不知讲了什么，大家在笑，叶欢欢控制不住想，他们为什么要笑？是不是在笑自己？叶欢欢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快要崩溃了。 “叶老师？” “什么？”叶欢欢被身旁的老师叫了一声，回过神来。 “电话。”叶欢欢看到那老师指了指自己的包，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震动的声音在办公室里显得很大声，办公室里的老师和主任都在看着自己。叶欢欢翻出手机看到是陆常庭的电话，摁掉了放回包里重新坐直等主任接着说话。主任刚要开口说话，包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叶欢欢翻出来要挂断。 “接吧，不要紧的。”主任说。 叶欢欢走到办公室外面接通电话。 “五点半了，散会了吗？和设计师约了今晚见面，我来接你。”陆常庭说。 “不要来。”叶欢欢立刻拒绝到。 “怎么了？我已经到了，刚刚在门卫这里帮你拿了风扇，现在在你们宿舍的拐角这里呢。” “不要来，我还在开会，你先回去吧，好不好，要不你先开出去，开到公车站等我，等下我再找你。” “你声音不对，怎么了？” “没事，你先开出去，我开完会找你。”叶欢欢说着把电话挂掉，把手机关机。 她回到办公室，本来说着话的见她进来就安静了，叶欢欢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哀号说，拜託你们不要这样，继续说话好不好，不要一看到她就安静下来。 “今天的会就这样，最后提一点啊，最近系里学生学习积极性不够，各位老师上课的时候要讲一下，学生该把学习放在第一位，不要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大道理还是需要我们老师时时提醒的。我们的老师也是，要洁身自好，不是的话不要多说。就这样，散会吧。” 叶欢欢知道主任最后这话是说给其他老师听的，让他们不要多说话，主任这是表示他是了解情况的，她看了一眼主任，只见主任对她点了点头，叶欢欢心里好受了一些，好在自己的领导是明理的。 老师们散得七七八八了，叶欢欢等人都走了，锁好办公室门下楼，下楼的时候拿出手机重新开机，读卡之后，看到陆常庭的信息，叶欢欢一边打开看一边下楼梯，刚下到一楼还没来得及看简讯就感觉好像有人在拍自己，叶欢欢抬头，看到是一个学生，拍完之后马上和旁边的另一个学生转身快速走开。叶欢欢拿着手机呆在那里，先是惊恐错愕不知所措，接着感觉愤怒，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名声已经夸张到这种程度了，还有人特地在这着自己？叶欢欢看到经过的学生都眼神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交头接耳，也有走过之后又转回头来看自己的。叶欢欢瞬时觉得头很重脚很轻，她怕自己重心不稳会摔倒就蹲了下去，叶欢欢知道自己现在肯定更奇怪了，她连标题都想到了“被包养女老师不堪舆论指责抱头蹲坐在办公室楼下请求原谅”。 叶欢欢好想离开，好想有个人来把她拖走，她现在蹲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她后悔让陆常庭在公车站等了，应该让他来的，反正都这样了，还怕被谁看到呢，看到了更好，叶欢欢现在巴不得陆常庭赶快出现。 电话震动，是陆常庭。 “出来了吗？我看到你们主任的车——” “陆常庭。”叶欢欢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怎么了？你在哪？” “办公室。” “等我。” 叶欢欢从没觉得这么委屈过，她所恪守的，她为之隐忍坚持的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否认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与人为善、安分守己的生活着，从不多说别人的一句不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错，可是为什么直不起身来和那些乱作是非者大声宣告自己的清白，斥责他们的无理，而只是像现在这样无力的投降的蹲在这里，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她明明没有错啊，难道只是因为那些造是生非者是她的学生她的同事？不是，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懦弱。 叶欢欢怎么都想不通，没有利害关系的而且相处了这么久的人怎么在才一天不到的时间里就把自己编排成那样，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们，原本在路上见面还会笑着打招呼的人，居然躲在电脑和手机背后会是这么险恶。人原来这么残忍这么可怕，只是为了增加一些自己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这样随意造谣恶意中伤别人。叶欢欢听到自己原有的世界正在崩塌瓦解的声音，她好想就这样蹲着和地面融在一起。 第66页 当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瞬间，委屈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她知道周围有人在看，可是她已经管不了了，她只想哭，只想把委屈和不解都哭掉。陆常庭蹲下来抱着她，让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像哄孩子那样顺着叶欢欢的背，一遍一遍地说着“没事了”。叶欢欢想起来上次她哭的时候陆常庭也是这样子哄她的。叶欢欢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任眼泪鼻涕全都粘在陆常庭的衣服上，她抬头看陆常庭，发现他也正好在看着她。 “回去？”陆常庭帮叶欢欢抹掉泪水轻声问。叶欢欢点头，陆常庭扶着她要站起来，可是因为蹲得太久，叶欢欢的脚已经麻完了根本站不了，当陆常庭把自己抱起来走向车子的时候叶欢欢听到旁边发出一阵惊呼。 第54章 他们没有和设计师见面，直接回了陆常庭那。叶欢欢哭完只觉得又饿又累，回到之后窝在沙发里不愿动弹。 “要不先睡一会儿，饭好了叫你。”陆常庭摸着了摸叶欢欢的额头，“怎么温度好像有点高，吃完饭去趟医院吧。” “不去医院，我不想去医院，不要紧的，我就是饿了。”叶欢欢对医院的味道极度不喜欢。 “中午没吃？” “吃了零食，可是你会做饭吗？要不我来吧。”叶欢欢说着要起来。 “你负责躺好就行了，今晚尝一下我的手艺。” 叶欢欢一直觉得男生做饭要比女生有天赋，她爸是一个例子，陆常庭也是。 “味道怎么样？” “很好。”叶欢欢是真的饿了，吃得很是认真，“我能问个问题吗？不过你也可以不回答。” “问吧。” “算了，不问了。” “想问就问吧。” “你以前也这样给女朋友做饭吗？”叶欢欢问完有些后悔，这真的不是个好问题。“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随口问的。” “做过，但是以后只给你做。” 陆常庭说得很诚恳，叶欢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吃饭。三十几岁又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没有呢，单看他在床上的经验就知道了，是自己问的多余了。虽说这样宽慰自己，但是叶欢欢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叶欢欢从晚上开始发烧，用体温计量了，三十八度半。叶欢欢说只是低烧，死活不肯去医院，说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吃了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的。陆常庭没有办法，只好按她说的做。 果然睡到半夜的时候，陆常庭起来给她量体温的时候，烧已经退了。 “好想喝鱼汤，明天让周阿姨做鱼汤好不好？”叶欢欢半夜醒来的时候说。 “好，先睡，睡醒了喝鱼汤。”陆常庭轻轻地拍着叶欢欢的背，哄她睡觉。 第二天叶欢欢睡醒看时间已经十点了，她想着今天上午有后面两节课的，可是转念一想，管他的呢，先放着吧，等以后再补。 陆常庭居然还在，没有去饭店，正在书房里打电话，叶欢欢没有打扰他，走下楼去。周阿姨正在外面晾衣服，放眼望去全都是陆常庭的衣服，其实有一半是自己穿的。周阿姨看到叶欢欢下来了，就说煲里有鱼汤，说是陆常庭特地交待煮的。叶欢欢到厨房里盛汤，不懂是因为鱼汤有点冷了有股腥味还是过了想吃的时间点，叶欢欢又不想吃了，她意思意思的喝了两口之后就坐在饭桌旁看着外面发呆。 “我帮你请过假了，星期一再回学校。”陆常庭走到厨房说。 “嗯。”这个星期请了两次假了，总是这么请假，不懂这个月工资会被扣多少，叶欢欢心想。 “你不去饭店吗？” “在家陪你，放假一天。” “我没事的，你去饭店吧，我在家看电视就可以了的。” “欢欢，我们要个孩子吧。” “这个我们晚上再说好不好？”叶欢欢没想到陆常庭突然说这个，周阿姨还在旁边呢，“你整天都不在饭店，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呢？”叶欢欢把话题岔开。 “饭店管理体系很完善的，我不是管家婆，有事他们会处理的，难得放假一天，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哪里有很难得放假一天啊，前几天他们才在家里厮混了一天。 “没什么想做的，想不到要做什么呢。”叶欢欢摇头。 “去哪逛吗？烧都退了，出门应该不要紧。” “太阳那么大。”叶欢欢看着外面被大太阳晒着的衣服，心想要是在这种阳光下逛，自己大概会和这些衣服差不多，很快也能干了。可是突然好想吃超市里卖的小鱼仔啊，辣的那种，“要不我们去超市吧。”叶欢欢说。 “好，那换衣服我们去超市。”陆常庭说完看了一眼叶欢欢吃的东西，“再吃一点，都没怎么吃。” “不想吃了。” 叶欢欢和陆常庭出门前问好了周阿姨家里缺的，准备一起买齐。叶欢欢很久没有逛过超市了，好像从上次在刘茜家走之后就没进过超市。叶欢欢逛超市有一种自得其乐的满足感，既不用和别人讨价还价费神费力，还可以货比三家，慢悠悠地做选择，还太阳不晒风雨不侵。 他们买了很多东西，都是家里要补货的日常用品和叶欢欢的零食，满满两大袋。从超市出来之后他们开着车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菜馆里吃饭，其实饭菜的味道一般，但是老闆娘非常热情，客人倒也是蛮多的。饭吃完，叶欢欢说还不想回去，陆常庭提议说去看电影，叶欢欢见又是太阳不晒风雨不侵的地方，欣然说好。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看电影，其实也是他们两人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出来吃饭逛街约会，叶欢欢觉得这才是情侣间该有的样子。不是周末的大白天，电影院看电影的人很少，他们选了个小场的情侣座。他们像叶欢欢以前最不能理解的在电影院里接吻的情侣一样在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在位置上拥吻。电影演了什么，叶欢欢完全不在意，她只想要感受着被陆常庭抱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被他牵着的感觉就足够了。 一天下来，两人的手机都没有响过，时间完全属于他们，叶欢欢很高兴。看完电影两人回家做饭，饭是陆常庭做的，叶欢欢坐在餐厅看着他在厨房忙碌。叶欢欢本来要做饭的，可陆常庭说她烧刚好不能碰那么多冷水。叶欢欢听到心想，这么热的天，冰水都想喝了，手碰点冷水算什么，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陆常庭好可爱。 吃完饭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还是记录片。叶欢欢心想真好，好在她和陆常庭都不喜欢看那些电视剧，在看电视这个问题上没有意见分歧。 “欢欢。” “嗯？” “以后学校的事能和我说吗？”陆常庭摸着叶欢欢的头发问。 “嗯。” “以后不要一个人难过了，听到没有？” “嗯。” 第67页 “以后不要再哭了，心都被你哭没了。” “嗯。”叶欢欢转头看着陆常庭笑着问，“那你的心现在还在吗？” “在呢，在你这。”说着在叶欢欢脸上亲了一下。 叶欢欢此刻的感觉是，她有他就够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让它乱七八糟去吧，她叶欢欢不在乎了。 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叶欢欢明显感觉到陆常庭的想要，她在等着陆常庭，可是陆常庭只是抱着她，什么动作都没有，连手都只是安分的搭在她的身上。叶欢欢转身面对着陆常庭，伸手放在他的胸前，捏了捏他的乳。头，小小的很可爱。 “别乱动，忍着呢。”陆常庭按住叶欢欢的手。 “那就不要忍啊。”叶欢欢把手抽了出来，搭到他的腰上，顺着腰线往下。 “叶欢欢，这可是你自己先招惹我的啊。”陆常庭说着翻身骑到了叶欢欢身上，叶欢欢看着他严肃的样子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嗯？”陆常庭骑在叶欢欢身上问。 叶欢欢伸手放在他的大腿上，说：“没什么，就觉得现在这样真好。” “那等下让你觉得更好。” 今晚陆常庭的力道比平时猛了一点，□□得叶欢欢娇声连连，做完之后虽然有些累但是觉得很爽。叶欢欢贴着陆常庭，四只□□缠在一起，她用膝盖轻轻磨着陆常庭的阴。茎，手在他的身上游走，说：“今晚好好。” “那再来一次？”陆常庭摸着叶欢欢的大腿问。 “嗯。”叶欢欢刚应完，被陆常庭用力一拉，身体直接攀在了他身上，叶欢欢有些吃痛，拍了陆常庭一下说：“轻点。” “好，轻点。” 等到陆常庭卖力的做完，叶欢欢整个人都瘫倒了，心想说，以后不能这么贪心了，刚刚就很好了，再多一次实在是太累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放浪啊？”叶欢欢偎着陆常庭说。 “不会，我喜欢你再放一点。”叶欢欢听到陆常庭在自己耳边说。 陆常庭做完之后喜欢抱着她，手会揉捏着叶欢欢她的胸和在肚子抚摸。陆常庭用力地揉捏着叶欢欢有些肿胀的乳。房，耳语说：“叶老师今晚这么热情，最近进步这么大，要好好奖励你才行。” “轻点，有点疼。”叶欢欢按住陆常庭在自己乳。尖上揉捏的手。 “欢欢——”陆常庭有些兴奋地抱住叶欢欢说，“欢欢，我们要个孩子吧。” “嗯。”叶欢欢捏捏陆常庭的耳朵，心想，最近不是一直要着吗，傻瓜。 陆常庭起床的时候叶欢欢也跟着醒了，在确定自己睡不着了之后坐起身来醒脑。陆常庭出来的时候看到叶欢欢在床上坐着就问：“怎么不睡了，再睡会儿。” “想陪你吃早餐。”叶欢欢说着伸出手要陆常庭拉自己起来，陆常庭走过去没有伸手拉她，反而坐了下来在叶欢欢的身上磨蹭起来。 “别闹，快去换衣服，会迟到的。”叶欢欢制止陆常庭的进一步，起身想把陆常庭也拉起来，没想反而被陆常庭拉着坐在了他身上，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的唇靠了过来，她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巴。 “还没刷牙呢。” “不要紧的。”陆常庭要拉开叶欢欢的手。 “要紧的，快去换衣服，迟到不好。”叶欢欢说着站起来走进浴室洗漱。 下楼的时候没看到周阿姨，陆常庭在边翻报纸边吃他的面包。 “周阿姨呢？”叶欢欢看到自己的位置上放的是云吞，有点小惊喜，好久没吃了，最近正想吃呢。 “放假了，衣服晚一天洗不要紧的。” “为什么呀？”云吞馅儿里有虾肉，鲜得不得了。 “云吞好吃吗？” 陆常庭很少主动问吃的东西，“好吃呀，这两天正好想吃呢。”叶欢欢说着舀了一个给陆常庭。 “因为想只和你在一起。” 陆常庭吃完说。 “嗯？”叶欢欢没明白陆常庭这突然一句。 “给周阿姨放假的原因。”陆常庭笑着说。 叶欢欢没说话，继续吃她的云吞，过了一会儿问：“今天还能约到设计师吗？” “嗯？”这回终于轮到陆常庭“嗯”了。 “不是要装房子吗，不是要和设计师见面吗，今天星期六能约得到吗？” “欢欢。”停顿了两秒，叶欢欢看到陆常庭有些激动的叫她，“你这是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了？” “当陆太太。”陆常庭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等待她的回答。 “可是当陆太太有什么好处呢？”叶欢欢眨了眨眼问。 陆常庭激动的拉着叶欢欢的手，迫切地问：“欢欢，答应我了，对不对？！这是答应了对不对？！” “嗯。”叶欢欢笑着点了点头。陆常庭激动得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又拉着叶欢欢起来，用力抱着她说：“欢欢，谢谢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两人拥吻在一起。 第55章 叶欢欢下午去见了新房子的设计师，设计师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很干练。看了设计师之前的一些作品，叶欢欢觉得很不错，风格和自己想要的很接近。叶欢欢大概说了自己的想法，设计师问了他们两人的一些情况，年龄，职业，兴趣爱好，生活习惯，还问了打算要几个孩子。叶欢欢听到年轻女生这样问，有些不好意思。设计师说因为是年轻夫妇，虽然有些隐私，但还是希望问清楚了之后能够更好地为他们量身设计适合他们的房子。叶欢欢听到“年轻夫妇”的时候，心里有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她想这应该是甜蜜。 和设计师聊完，叶欢欢给陆常庭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大致的情况，说自己对这个设计师很满意，想要把房子交给她设计。陆常庭说好，一切都听陆太太的。叶欢欢听到这句陆太太笑了半天。陆常庭问她要不要来西园和自己吃晚饭。叶欢欢说好。 叶欢欢是在西餐厅等的陆常庭。她很少到这么正式的西餐厅吃饭。以前都是去一些没那么正式的餐厅吃个牛排意面什么的，吃法都是很随意的，刀叉什么的都是看自己顺手，也不讲究什么用法。 叶欢欢走进餐厅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别人投来的不一样的目光。心想，当然会不一样，这样的穿着打扮发型妆容，他们大概会觉得自己是走错了地方的。叶欢欢心想，如果没有陈经理带着，自己大概会因为t恤牛仔裤和帆布鞋被挡在门外吧。 餐厅里有帅哥，但是更多的是美女，各个年龄层都有的美丽女人，或年轻漂亮或成熟优雅，都光鲜亮丽的直着身板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地吃着，细声细语地说着，含蓄优雅地笑着。真美啊，像画一样，叶欢欢感嘆到。 第68页 陆常庭还没来，叶欢欢喝着水在等他。隔壁桌的两个女生在聊天，偶尔会飘过来几个字，叶欢欢有些无聊，耳朵便不由地放尖了一些，原来是在聊男人。 “上次的那个根本就不行，光有外表，刚进去还没三分钟呢就射。了，他当自己是在踢足球呢，射得越快越好啊。烦死了，我妈今天又催我相亲了，去哪找又高又帅活又好还有钱有本事的男人啊。”穿红色裙子的女生说。 叶欢欢笑了出来，射得快的那位人才中国男足现在很需要你啊，心想，陆常庭其实还挺符合后面的那个要求的，而且最近脾气好了很多，温柔体贴的。 “哎，你知道这家饭店的老总吗？”蓝色裙子的女生问。 “老总？有多老？太老活还能好吗？”红裙女生鄙夷地说。 “不老，才三十几，正是厉害的时候呢，要经验有经验，要体力有体力。” “你试过啦？”红裙女生喝了口酒问到。 叶欢欢一听聊到陆常庭身上了，精神更集中了。 “哪啊，我倒是想试呢。上次和我爸来吃饭，见过一次，真是不错，算得上是优的。” “哟，说得这么厉害，那我不是要找个机会看看才行？可是这饭店也不是他们家的，也就是个帮人打工的，能有几个钱？” “家里好像是普通了点，可是自己有本事那也算不错了，好像和你表哥是一个学校的，都是英国回来的，听我爸评价挺高的，听说在英国那边还有个什么公司，他是合伙人之一，好像做得挺好的。老实说，单靠他就够了，家里没有也可以接受了。” “打听得够仔细的啊，动了婚心了？” “不是难得遇上个好的嘛。”蓝裙女生娇笑着说。 “说得这么好还单着呢？”红裙女生问到。 “说是有个在x大当老师的女朋友。” “x大？哪家的吗？” “不是，就是一普通老师。” “那不算，这种的算什么女朋友啊，这种好解决。” 叶欢欢听到这里有些郁闷，自己这种算哪种啊，怎么就不算女朋友了。原来这才是陆常庭在外面的真实行情啊。 “诶，来了来了，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看见他呢，今天和你来这真是来对了。就是那个，正朝这边走过来呢。”蓝裙女生有些激动，压低着声音说。红裙女生听到后拨了一下头发回头。叶欢欢看到她看到陆常庭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陆常庭微笑着朝这边走来，叶欢欢一直看着隔壁桌的两个女生的表情，这脸上，娇羞得像不谙世事的处。女一样，正翘首等待着王子的到来。陆常庭越走越近，叶欢欢看到她们脸上的期待更明显了，就像之前那个香港女星的胸一样，呼之欲出。 “等久了吗？刚刚有点事，来迟了。”陆常庭侧身走到叶欢欢身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坐下。叶欢欢看到隔壁两个女生的脸一下就僵掉了。好吧，美女伤心了，因为王子最后和劳动人民的女儿在一起了。叶欢欢笑着摇摇头：“还好。” 陆常庭给两人点了单，想要开瓶酒的，叶欢欢说不是很想喝就没有开。牛排上来的时候，陆常庭把叶欢欢的那份拿了过来，切好了再递给叶欢欢，叶欢欢心里脸上都在笑。两人聊了一下下午见设计师的事，讲了一下对装修的想法，陆常庭其他的都没什么要求，就是强调了地下那层的游泳池。 “为什么这么想要一个游泳池呢？”叶欢欢问。 “可以和你游泳，以后还可以教孩子游泳，在旁边再做一个吧檯，这样游完泳还可以在那喝一杯。” “穿着泳衣？” “嗯，然后再脱掉。”陆常庭放低声音说。叶欢欢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 第56章 吃完饭，叶欢欢在陆常庭的办公室等他，一不小心睡着了。本来只是在沙发上坐着的，但是坐着坐着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懂睡了多久，突然间就自己醒了，叶欢欢下意识地擦了擦嘴巴，还好，没流口水，只是头发散掉了。陆常庭不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刚刚没喝酒呢都能坐到睡着，看来是累了，这几天都没睡好，发完烧还是应该多休息的。 叶欢欢站起来伸了伸腰，重新绑了个马尾，环视了一下陆常庭的办公室，很制式的办公室，看不出什么个人特色，桌面很干净，只有个小盆栽，照片都没有一张，其实光凭这些看不出来这是谁在用的办公室，又觉得好像谁都可以用的样子。但是窗外风景很好，整个西园的风景尽收眼底。 叶欢欢没有等得太久，大概过个三五分钟陆常庭就回来了，然后两人开车回去。 “像今晚这样等，是不是很无聊？”陆常庭开着车问。 “有点。”叶欢欢诚实地说。 “以后会尽量早点的。” “嗯。” “陆常庭，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怎么了？突然间这么严肃，问吧。” “你怎么会看得上我呢？”叶欢欢问。 陆常庭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立刻回答。 “我的意思是，你的身边应该有很多条件很好的女生才对，高挑漂亮身材好，有家世有背景孩又热情主动的那种。”叶欢欢说。 “她们都不够你好，你最好。”陆常庭伸手过来握着叶欢欢的手说。 “我怎么没觉着。” “你知道为什么你最好吗？” “为什么？” “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 叶欢欢心想，这叫什么答案啊，什么叫做不知道自己有多好，那到底是好在哪里啊。 回到洗完澡刚躺下，叶欢欢就睡着了，睡着了那一瞬叶欢欢是知道的，她想着先睡一下，等下陆常庭会叫醒自己的。结果不知道是因为陆常庭没叫还是自己睡得太死没能叫醒。叶欢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太阳挂得很高了，再一看，旁边哪里还有陆常庭的影子。 下楼看，连周阿姨都没见，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了，叶欢欢有些惊讶，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而且睡得非常死，什么感觉都没有。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怪不得觉得肚子好饿，她走到厨房，煲里有汤，还是热的，再看餐桌上有菜，有周阿姨在真是太好了，叶欢欢心里说。 吃完饭之后就没事干了，叶欢欢本来想打电话给陆常庭的，想想之后没有打，还是不要打扰他工作了。开了电视，正在重播昨晚的综艺节目，叶欢欢才意识到原来今天已经是星期天了，这个星期发生了好多事，每件都重要到几乎关乎到自己的下半辈子的生活。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了，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电视里几个主持人在耍宝，观众在一个劲地傻笑。叶欢欢看了几分钟，实在不能理解他们的笑点就换了台。结果换了一轮台，大白天居然的播的都是宫廷戏和那些所谓的谍战大剧。让人不解的是剧里的小日本被我们突突的时候都流不出血来，叶欢欢看着那子弹打到鬼子身上的时候居然是变成红色粉磨散开的，她心想这投资方肯定是没钱了，番茄酱都用不起，只能用这些类似红色粉笔灰的东西，真是太让人可怜了。叶欢欢一阵无语之后关了电视。 第69页 关了电视之后叶欢欢开始在屋子里游荡，房子大的好处之一就是在你无聊得要从这边走到那边的时候可以花费比较长的时间。叶欢欢跑到书房想找本书看，看到桌上的电脑有些纠结，不知道学校的传闻怎么样了，是往好的地方发展了还是变得更坏了，还是已经被新的八卦替代了，被众人抛到脑后了。叶欢欢不想看也不想知道，她告诉自己还是先远离网络吧，等什么时候有足够勇气了再说吧。 叶欢欢找了之前放在这的自己买的书回到一楼，躺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吃零食。 差不多五点的时候陆常庭打电话回来，说不能回去吃饭，问叶欢欢要不要来和他一起吃饭。叶欢欢想到昨天晚上在办公室里等到睡着的样子就说不了，自己在家吃就好了。 陆常庭今晚回得算早的，刚九点就回到了，他回到的时候叶欢欢正在厨房里折腾她的蛋糕。很久不做了，但是一上手感觉就又都回来了。果然有事做比较能打发时间。 “在做什么呢？”陆常庭走到厨房从背后抱着叶欢欢问。 “蛋糕，你喝酒了？”陆常庭嘴巴里有酒的味道。 “鼻子真灵，就喝了一杯红的。”说着在叶欢欢的脖子上啃了起来，“陆太太今天好香啊。” “看来喝得不止一杯红的，这是蛋糕香。” “我不要蛋糕，我想要你。”说着陆常庭的动作就开始上来了。 “别，还没洗澡呢，你先去洗澡，我把这个放进去烤好就行了，很快的，乖，先去洗澡。”叶欢欢哄着说。 “不要，我们一起洗，昨晚都没做呢，陆太太。”陆常庭在她身上撒娇到。 一晚上不做有什么了不起的，前天晚上还做了两次呢，叶欢欢心想不能惯着他。“那你等我把蛋糕烤好。” “嗯。”陆常庭环着叶欢欢点头。 最后等到两人从浴室里出来，叶欢欢已经连把头发吹干都不想做了。叶欢欢躺在床上，把头发放到床外垂着，让陆常庭坐在床上帮她吹头发。 “明天去学校了吗？要不要迟点再去？”陆常庭问。 “去吧，都是要去的，明天八节课呢，不去以后也是要补回来的，怕到时候太赶。” “明天我送你去。” “嗯。”叶欢欢换了个姿势，趴着枕在陆常庭的大腿上说，“肯定有很多人因为是你都心碎了的，上次你在礼堂的时候俘虏了很多年前漂亮的女学生呢，把你封成她们的男神呢，结果那神秘的女朋友居然是我，估计你男神的地位要不保咯。” “所以你应该大方的告诉她们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你是陆太太。太低调会让人觉得你偷偷摸摸的，以后还嫌不嫌弃我在外面和你一起了？嗯？” 陆常庭说着在叶欢欢屁股上拍了一下。 “还没结婚的，陆先生。”叶欢欢佯装生气的看了陆常庭一眼，抗议他打自己屁股。 “叶老师这是在催婚了吗？嗯？”陆常庭笑着说。 “头发吹好了，我要睡了。”叶欢欢熘到位置上躺好拉好被单笑着说。 陆常庭伸手进被单里握住叶欢欢的脚要往上摸。叶欢欢被痒得直笑，把脚一缩说：“去放好吹风机。” 陆常庭想无视吹风机的，叶欢欢又说了一次，他才拿吹风机进浴室放好，可是叶欢欢等了两分钟还没见他出来就喊了一声，陆常庭没有应，叶欢欢坐起身来，打算再叫一声的时候，陆常庭出来了，可是表情不对，很严肃。叶欢欢看到他这样马上就坐直了。 “叶欢欢！这是什么？！难道你也以为我说要孩子的话是开玩笑的？！”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手里拿着自己的维生素片的瓶子有些激动的问，知道他误会了。 “没有开玩笑，这瓶是维生素来的，你倒出来看啊。”叶欢欢说着拿过瓶子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你看。”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很认真地看了倒出来的东西，表情开始变得抱歉。 “对不起，欢欢，我以为你还在吃避孕药，对不起。”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诚恳地向自己道歉，心里一下就软了，起身抱着他，说：“没关系，以后我不会再瞒着你避孕了。”陆常庭抱紧她，要把抱歉融在拥抱里。 两人躺在床上。 “维生素是一直都吃的吗？”陆常庭问。 “嗯，觉得老吃零食不好，但又改不了口，所以补充一下维生素。” “看来以后家里零食要买几份才行，要不你得和孩子抢零食的。”陆常庭说着手搭在了叶欢欢身上。叶欢欢拿着他的手玩，说：“不会抢的，小孩子是不能吃这些垃圾食品的，我也是长大了才吃的，我才不给我的小孩吃这种东西，会影响发育的。” “嗯，怪不得叶老师的发育这么好，原来是这样。”陆常庭说着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揉着叶欢欢的胸。叶欢欢总觉得这几天胸部有点胀，可能是那个要来了，被陆常庭一揉忍不住哼了出来。陆常庭听到叶欢欢嘴里的声响变得兴奋起来，另一只手伸进了叶欢欢的内裤里。叶欢欢赶忙按住他的手，想要制止陆常庭，“刚刚才在里面做完。” “还有时间，再做一次。”陆常庭在下面的手指动了一下。 “不要，明天要早起上课呢，很累的。” “我轻一点。”陆常庭在叶欢欢耳边呵着气说。叶欢欢耳根一软，手就松掉了，陆常庭趁势而入。叶欢欢心想，昨晚那女的说的是对的，三十几岁，果然正是厉害的时候。 第57章 第二天叶欢欢起床的时候一想到要去学校就有些紧张。 “别怕，都解决了，会过去的，上好课就行了。” 陆常庭抱着她说。 “嗯。” 虽然是这么应着，可是叶欢欢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虽然上的是本系的课，而且只是大一，叶欢欢想到这些学生才刚从高中上来，还算稚嫩的，不知道会怎么看自己，自己真是一个不好的榜样。 “今天穿新买的裙子吧，长的那件。”陆常庭说。 “为什么呀？” “因为好看。” 叶欢欢坐在车里的时候一直很紧张，甚至有些害怕，觉得好像很久都没有见那么多人了，一想到要面对这么多学生和老师，她就心里发憷。看着快到学校了，叶欢欢更紧张了。 “你怎么开进学校了？”叶欢欢还在想着要在哪里下车比较好就看见陆常庭已经把车子开进校门了，她有些紧张，这么明目张胆的会不会不好。 “在那栋楼？还是先到办公室？”陆常庭让叶欢欢指路。 叶欢欢看陆常庭的样子是要送自己到同事和学生面前去，忙说：“要不还是我自己走过去吧？” “我送你到楼下，办公室吗？” “嗯。”其实教室就在办公室对面的那一栋楼，这下好了，全都能看见了，而且还能看得非常清楚，好吧，就这样吧，想要拍什么的都来拍吧，要讲什么的也都大声讲出来吧，叶欢欢在心里说。 第70页 车子停在办公室楼下，叶欢欢看到车窗外自己那天蹲过的地方不想下车，可是又觉得车子停在这里太久更不好，就深呼吸了一下要开门下车，刚要开门，叶欢欢就感觉到陆常庭握住了自己的手，她回头看他。 “怎么这么紧张，安全带还没解呢。” 叶欢欢看了看身上，谁说不是呢，安全带还绑着就想下车了。陆常庭俯身过来帮叶欢欢把安全带解开，又拿了张餐纸帮她把手心的汗擦掉。 “欢欢。” 叶欢欢正看着被陆常庭擦过的手心，听到他叫自己，抬起了头。 “你很好，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不要担心，也不值得为别人的错误难过。” “嗯。”叶欢欢这件事后第一次听到有人肯定她告诉她，她没有错，叶欢欢知道，现在自己的眼眶要泛泪了。 “其实你也有一点错。” “嗯？”叶欢欢听到这句眼眶立刻有恢复了，陆常庭这是要说什么呀。 “你太好了，连老公都找了一个这么好的，所以被别人嫉妒了。”陆常庭笑着说。 什么呀，说了半天原来是要夸自己啊。 “所以你应该大方的把这些好晒出来，让别人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好，是非常非常好，而且这些好只属于你一个人，这样他们就会因为差距太大，把嫉妒变成羡慕的。以后我们就大方些，告诉他们，你是陆太太，也可以趁机让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学生对我死心，你说这样多好。” 叶欢欢听陆常庭说完这么长长的一段，笑了出来，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啊，那么难得的听他讲这么一大段话，还以为是安慰自己呢，原来是嫌自己之前太小气，没有大方地把他带出来，变着相的埋怨自己。 “知道啦，以后不会把你藏着掖着了，师丈。”叶欢欢笑着说，“我走了，你开车小心。”说着开门下了车。 叶欢欢刚下车就看到主任停好车走过来，主任也看到她，远远的朝她点头示意，然后看了陆常庭的车一眼，叶欢欢停在那里等主任走上前和主任打招呼，心里在想，陆常庭快把车开走，不用等自己上楼了再走也不要紧的。却看到自己刚和主任打完招呼，陆常庭就下车了，也上前来和主任打招呼。看着陆常庭下车上前，叶欢欢心里有点纠结，但是又忍不住觉得这时候的陆常庭神清气爽的，给人一种很积极阳光的感觉，好帅。 陆常庭和主任打完招呼寒暄了几句。 “常听欢欢说主任很照顾她，之后婚礼的时候还想请您来喝杯薄酒，好好谢谢您。”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这句，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在说什么婚礼啊，他们自己都还没说到这个呢，怎么现在倒和主任说上了。 “一定一定，叶老师和陆总的喜事，是一定要去的。”主任笑着说。 主任上办公室的时候，叶欢欢刚要在后面跟着走。 “欢欢。” 陆常庭叫了她一声，叶欢欢停住脚步看他，只见陆常庭拉起自己的手捏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要挣开他的手，陆常庭没放。 “学校里呢！”叶欢欢压低声音说。 “勇敢些。” “嗯。”快松手啊，离上课时间越近，就越多人往这边来，叶欢欢有些皱着眉头应到。 “你今天很漂亮，下课了陈叔来接你，去吧，陆太太。” 陆常庭这才放开叶欢欢的手，叶欢欢每次听到陆常庭喊她“陆太太”都觉得有些感动。 “嗯，开车小心。” 办公室里的老师不多，而且都在准备去上课的东西，气氛好像很正常。 “叶老师真是伉俪情深，让人羡慕啊。”小黄老师跟在叶欢欢后面走进办公室说。 “还好还好。”叶欢欢真的是不懂怎么应答这类的问题。 “怪不得觉得叶老师今天特别漂亮。”李主任来办公室拿资料，也跟着说。 叶欢欢心想，只是穿了条裙子，大概是没怎么穿过裙子，大家看了只是会觉得有一点点新鲜吧，就又“嘿嘿”的笑着带过了。叶欢欢想起李主任当初还给她安排过一个相亲的，不懂现在会怎么看自己，人生真是难预料。 今天的课好像特别好上，没有学生迟到早退翘课，没有人聊天和玩手机，也没有人讲课讲到一半的时候转牛角尖或者插科打诨，纪律好得叶欢欢都不习惯了，叶欢欢很顺的就把内容讲完了。 下课也没人上讲台来找自己说话了，学生都是低头在讲台前面走过然后出教室，叶欢欢一个人坐在讲台上看下面的学生，明显感到学生看自己的神情不一样了，她有一丝被孤立的感觉，心想，也许这就是自己以前所理解的老师和学生该有的关系吧。 叶欢欢大课间回办公室休息。刚坐下两分钟就听到别的老师让她去接电话，叶欢欢觉得有些奇怪，好像还没有谁打过办公室的电话找她的。接起来后竟然是总务处的，说宿舍已经调好了，通知她去拿钥匙。叶欢欢有些疑惑，什么宿舍？这是要去拿什么钥匙？ 总务处离要上课的教室有些远，现在去应该赶不及了，下午没课，叶欢欢打算到下午上班时间再去拿钥匙顺便问清楚，于是走出办公室给陈叔打电话，让陈叔下午再来，免得白跑一趟。 叶欢欢给陈叔打完电话刚回办公室坐下喝了个水，手机就响了。 “叶老师今天格外忙啊。”办公室里一位老师说到。叶欢欢“嘿嘿”的笑了两声回应之后走到外面接电话，一看名字，是陆常庭。 “学校没什么事吧？听陈叔说你下午才回来。” “没什么事，总务处让我过去拿钥匙，我想下午去拿了再回。”叶欢欢听到陆常庭那边秘书在叫他开会，就说，“你去开会吧，没什么事，挂了啊。” “欢欢。”陆常庭叫住自己。 “嗯？” “晚上见。” “好。” 叶欢欢挂了电话之后觉得陆常庭这次变化好像有点大，变得有些肉麻又变得会黏人了，不像以前总带着一点距离的样子了。 第58章 中午叶欢欢没有在饭堂吃饭。叶欢欢到饭堂的时候隐约听到有学生在讲自己，不像之前那样指指点点，变成了躲躲闪闪，话语间中间还夹杂着什么厉害和什么道歉处分的。还有学生认出是她之后表情马上改变的，走远一点后马上和身边的人叽叽喳喳讲话，然后一起看过来。叶欢欢看到这样决定打包回宿舍吃。回去的路上其实和刚刚在饭堂的情形差不多，总是能隐约听到别人在讲到自己，叶欢欢和自己说，过去了过去了都过去了。 下午从宿舍下楼的时候碰到了住对面的老师，叶欢欢和她打招呼，发现那老师表情不自然地回应自己，心想，之前在网上说“几个男人”的该不会是你吧，随即又想，没有证据不能乱猜，过去了都过去了。 下午到总务处问了情况，总务处说是新宿舍有空房子，让叶欢欢办好手续领钥匙就可以搬过去了。这是年前刚盖好教师公寓，配有全套家具电器还是电梯房，说是教师公寓，其实供应的都是上级，很多都是用于不在学校住的的领导或专家教授中午休息用的，剩下的才轮到普通老师，但是普通老师里面也有很多分级的，像她这种资历最浅的，叶欢欢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轮到自己。 第71页 虽说租金贵一点，但是条件比现在住的那栋老房子好太多了，学校的老师们去年就开始申请了，但是像叶欢欢这样的新老师是会自觉地不和那些资深年长老师们争的，因为肯定争不到。 手续办得很顺利。总务处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叶欢欢拿着钥匙心想，这也太巧了，发生了这些事，她本来就很不想在现在的这栋楼住了，现在能换成条件这么好的而且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是不是太凑巧了点。不过不管怎么说，新宿舍确实好了很多，起码不会隔着门就能听到房间里面的声音。 晚上叶欢欢和陆常庭说自己要搬宿舍的事。 “打算什么时候搬？” “这两天吧，可是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呀，那宿舍很抢手的。” “要多少个人帮忙？” “有电梯的，东西也不多，陈叔开车帮我把东西载过去放上电梯就得了，我自己可以弄完的。”叶欢欢看着陆常庭问，“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这是不是你做的？” “我只是和秦副校长提了一下，没想到秦副校长这么重视。” “我说呢，没觉得秦副校长这么好说话啊。” “都是得互相的，这年头哪里有多少只讲义不讲利的活雷锋。” “人家那是为人民服务，那你得帮秦副校长做什么啊，不会是做坏事吧？” “想什么呢，哪有那么多的坏事可做，我都只做好事的。”陆常庭说着在叶欢欢的屁股上摸了一下，说，“应该穿裙子的。” “别闹，说正经的呢。”叶欢欢拍了一下陆常庭的手。 “哪里不正经了？”陆常庭说着手又上来了。 “算了，你做事吧，我去洗澡了。” “去吧，洗好等我。”陆常庭笑着说。 叶欢欢退出了书房，心里说，陆常庭不仅变得肉麻黏人还变得有些流气了，总是动手动脚的。 叶欢欢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觉得好像比前一天还紧张，昨天上的是系里和政治系的课，可是今天要上完八节，第一节 就是哲学系的，想到那天就是他们先向自己发难的，叶欢欢就有些想退却。 还是陆常庭送自己去学校，叶欢欢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你这样会不会太辛苦，晚上这么晚，早上还要送我，其实让陈叔送就好了的。” “晚上不晚怎么能尽兴呢。”陆常庭笑着说。 “陆常庭，和你说正经的呢。”叶欢欢有些恼，这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好，说正经的，过几天我要出趟差，三天，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啊，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之前也都是一个人的好不好吗，“要不我这两天把宿舍搬好，然后你出差的时候我回学校住，这样陈叔和周阿姨也可以休息几天。” 叶欢欢说。 “自己在学校也可以吗？” “嗯。”一个人在大房子里更可怕。 第59章 叶欢欢到了办公室，主任才临时通知她和季老师换了一个大三的班上，季老师去上哲学系的课，她则换到季老师之前上的地理系。 一群新的学生，一个身带绯闻的老师，叶欢欢顺着自己上课的节奏把课上完了。其实对于大学语文这种课来说，只要课是一样的，学生是不是那些个人其实都是一样上的。主任这样安排，不过是想让事情更快更平静的过去。 叶欢欢上完前面三节课往办公室走，刚走到一楼就看到有两个学生在等自己，叶欢欢一瞬间只觉得她们有点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两个女生是哲学系的。两个女学生叫住叶欢欢，叶欢欢停了下来，想听她们到底要说什么。 “老师，我们错了，对不起。” 两个女生上来就是道歉，叶欢欢有些讶异，她一直以为网上的那个发起者是那天那个向自己发难的男生，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两个看起来这么斯文听话的女生，叶欢欢有些生气，挺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她没有说话。 “老师，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已经在网上道歉了，现在来向您认错，你能不能原谅我们？”其中一个女学生说到，另一个女学生也眨巴着眼睛的看着叶欢欢不住的点头。 叶欢欢很想问她们错在哪里了，可是转念一想，这样的问题就像小孩子犯错了被父母斥责的时候问的，是为了教育小孩子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自己只是个不被尊重的可以随便编排污衊的老师，大道理苦口婆心地讲完也只能是遭人嫌弃，便没有问。 “你们觉得怎么样才是被原谅？”与其说场面话不如直接了当问她们想要的。 “老师，让学校不要处分我们可不可以？我们大三了，现在处分会留档案的，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两个女生说着像要哭出来，叶欢欢看到周围有人向她们这边投射好奇的目光。 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有闹得这么严重，学校都着手了，这种事情不是只是坊间的流言蜚语，学生间无所事事的产物，只不过这次的性质有些恶劣，恶意中伤老师，而这个悲催的老师恰好是她。叶欢欢在想，这会不会也是因为陆常庭的授意，如果是，那就有些超过了。叶欢欢一下不懂怎么回答这两个学生，于是没有回答就直接走了，留下那两个女生愣在原地。 叶欢欢走出教学楼就给陆常庭打电话。 “我在开会，等下打回去给你。” 叶欢欢还没说话就被陆常庭给挂断了，她有些不习惯，好像自己还没被陆常庭挂过电话，通常都是她先挂的。 等到他们正真通上话的时候叶欢欢已经把午饭打包好回到宿舍了。 “一直在开会，怎么了？”陆常庭的声音有些疲惫，感觉到不是很好。 “学校要处分那两个学生，你知道吗？”叶欢欢问。 “什么学生？” “就是之前在网上的那两个。” “不知道。你们学校的具体工作我怎么会知道。” “可是宿舍你都可以。” “欢欢，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是不是你。” “不是。”陆常庭打断叶欢欢的话，“我还没那么大面子可以让你们学校因为我而处分谁或不处分谁，就算有那么大面子我也不会这么用，两个不知轻重的学生不值得，欢欢，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好吗？”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那边有秘书的声音，好像在一直催他，叶欢欢“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心里有些后悔，她不该打这通电话的，不该拿这些不经推敲学校里的事情烦陆常庭的，她这是做错了。至于那两个女学生，既然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这种事情最多记个小过，毕业前学校会帮她们销掉的，这只是个小小的惩戒教育，她们应该经受得起。 下午上完课，叶欢欢已经很饿很饿了，她本来想和陈叔一起去吃饭了再回去的，可是陈叔说什么都不肯和叶欢欢一起吃饭，没有办法，叶欢欢回到陆常庭那的时候已经瘫在沙发上不想动了，翻了点饼干出来顶晚饭。 第72页 第60章 第二天叶欢欢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床上的，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刚过，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是在沙发上等陆常庭回来想的，没想到陆常庭还没回来自己就睡着了，后来大概是他抱自己上来的。叶欢欢看着陆常庭熟睡的侧脸，想到，就是他了诶，以后要睡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的人，叶欢欢用手在陆常庭的脸上描着他的轮廓。 叶欢欢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也不敢随便翻身怕吵醒陆常庭，躺了一会儿后下楼到厨房开始做早餐。熬粥，切水果，沖牛奶，煎蛋，烤面包。叶欢欢把早餐都做完的时候周阿姨来到。周阿姨看到叶欢欢把早餐做好了有些不知所措，叶欢欢也有些尴尬，自己只是睡不着觉了下来做早餐，却一不小心把周阿姨的工作给干了，好像越权了一样。 叶欢欢觉得有些抱歉，便上楼去了，看到陆常庭还在睡就走到客房躺着，打算躺到时间再起来，可是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等她醒的时候看到陆常庭坐在床边看着自己，表情严肃，像是在研究什么，叶欢欢一个机灵就坐了起来。 “怎么在这坐着？几点了？” “怎么跑这里来睡了？”陆常庭不答反问。 “醒了睡不着，怕翻身吵到你。” 叶欢欢说完要下床，却被陆常庭一下拉住了，跌坐回床上，叶欢欢睁大眼睛看着陆常庭。 “刚刚看不到你，我以为你又走了。” 叶欢欢听到这句，刚要冒起来的气一下就消了，她直直地看着陆常庭，陆常庭也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 两人对看了一会儿，叶欢欢看到床头柜上的钟后突然跳下床冲着陆常庭喊说 ：“八点啦！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要回学校上课的！”叶欢欢说着沖回主卧。 陆常庭停了一秒之后笑了出来，起身跟在叶欢欢后面。叶欢欢冲进浴室卫生间刚坐在马桶上，陆常庭随后就推开了门，也不进去，倚在门边看着叶欢欢。 “呀！你先出去。”叶欢欢坐在马桶上很不好意思，想让陆常庭出去。 陆常庭没有出去，而是进去到洗漱台开始挤牙膏刷牙。洗漱台和马桶之间什么也没隔着，叶欢欢纵使不情愿也没有办法，沖完马桶后到洗漱台洗手也开始刷牙。陆常庭刷完牙之后不是洗脸，而是尿尿，叶欢欢和自己说不要看不要看，可是眼睛的余光还是忍不住隐约地瞄到。陆常庭尿完洗手开始洗脸，叶欢欢往脸上擦东西和梳头发的时候，陆常庭已经在刮鬍子了。叶欢欢心里有些急，还在想着大概过个几分钟秘书就会知道自己迟到了然后打电话来催她，但是看到陆常庭刮鬍子的样子脑子还是停顿了一下，很帅。叶欢欢甩了甩头，把头发随便系了一下出去换衣服。 叶欢欢刚把内衣扣扣好，正要调整一下，就被陆常庭从后面抱住，然后手开始在她几乎全部□□的身体上游走，嘴唇亲吻着她的耳朵和脖子。 “别闹，我要迟到了，晚上回来好不好？”叶欢欢知道陆常庭想要做什么，可是再不去学校就真的交待不过去了，迟到一会儿还可以勉强解释，无故旷课就不能原谅了，她拉住陆常庭的手想让他停止动作。 “今天星期三，你十点半才有课，时间还够。”陆常庭一边轻轻地咬着她的肩膀一边喊着她的名字，“欢欢，我下午一点的飞机，可能去三天，可能去五天。”陆常庭把叶欢欢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开始吻她。 吻先是轻柔的，慢慢深入，最后变得热烈，热烈得燥热起来。叶欢欢被吻得有些晕，四瓣嘴唇刚剥离，陆常庭用力，把叶欢欢一抱，叶欢欢双腿夹着陆常庭的身体，手抱着他的头，被他抱着放到桌子上。陆常庭一边亲吻着叶欢欢的锁骨一边娴熟地解开她的内衣扣，脱下叶欢欢的内衣，开始亲吻揉捏。叶欢欢站起来，伸手下去，开始抚摸陆常庭，从身体到阴。茎，她知道，自己也在渴望他。 他们做得很好，而且越来越好。陆常庭在床上帮她扣内衣扣的时候，叶欢欢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是说过两天才去出差的吗，怎么下午就去了？” “早点去早点把事情办完，到时候排假的时间上能弹性一些。”陆常庭扣好后在叶欢欢的腰上摸了一下。 “排什么假？”叶欢欢转身看着陆常庭问。 “婚假。”陆常庭说着揽住叶欢欢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之前不是说三天的吗？” “得看他们那边的效率，快的话三天，慢的五天。陆太太，你这是捨不得我吗？嗯？”陆常庭在叶欢欢的身上蹭了蹭。 “嗯，捨不得。”叶欢欢笑着说，“那你今天不去饭店直接去机场了是吗？” “待会儿要去开个小会再出发。” “那还不快点换衣服，当心迟了。”叶欢欢下床，向陆常庭伸手，要拉他起床，陆常庭拉过叶欢欢的手亲了一下起床去穿衣服。叶欢欢看着陆常庭全。裸的身体说：“你出差的时候要穿衣服睡觉，全套的那种。” 陆常庭看着叶欢欢的样子笑着说：“知道了，陆太太，以后你让穿就穿，你让脱才脱。” “讨厌。”叶欢欢开始穿衣服，“我今天就两节课，中午收拾好下午就搬宿舍，这几天就在学校住了，等你回来我再过来，等下和周阿姨说让她放几天假。” “好。” 第61章 叶欢欢到学校的时候时间刚刚好，上完课吃完午饭叶欢欢开始收拾。其实东西不多也不杂，而且叶欢欢对搬宿舍很有经验，读了这么多年书，除了考试，做的最多的就是搬宿舍了，基本上是两年一搬，三个小时不到，她就把所有东西都收好归箱了。叶欢欢想着还是有车方便，就给陈叔去了电话，让他开车来帮自己搭一下行李。 叶欢欢想着陈叔平时接送自己的轿车应该往返两次就能把行李运完，没想到陈叔这次开来的是辆商务车，空间很大，一次就把所有行李运完了。叶欢欢分到的是一个小单间，包上阳台和卫生间大概三十几个平方，一张床，一组桌椅还有一个柜子一台空调和一个小冰箱就是原装所有配备了。小虽小但是採光很好，还是比之前的宿舍强，起码有空调了。只是没有了厨房，叶欢欢一下也还想不到要把她的厨具安排在哪，就都先和着盒子箱子放在角落里。 陈叔帮忙搬完东西，叶欢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六点了。叶欢欢要请陈叔吃饭，答谢他帮自己搬宿舍。陈叔推辞，说这是他的工作，都是应该做的。最后叶欢欢软磨硬泡地才把陈叔请进了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小饭馆里很多学生在吃饭，叶欢欢也不管这些，点了菜，和陈叔吃起来。 晚上叶欢欢刚收拾完正在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的时候，陆常庭打电话过来，问她今天搬宿舍的情况，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叶欢欢挂了陆常庭的电话刚要进卫生间洗澡手机就响了，是设计师，说设计稿出来了，问叶欢欢什么时候有空可以看一下，叶欢欢想了想，约了明天下午上完课。 第73页 第二天等到叶欢欢下课搭公车到约定的地点的时候设计师已经在等了。她们约在一间临街的咖啡店里，刚好在公车站的后面，叶欢欢挤公车出了很多汗，下车的时候有些狼狈，一下车就看到设计师正坐靠窗的位置上和服务员说着什么，她好像常去，和店员们都很熟的样子。 “路上有点堵，不好意思，等久了吧。”叶欢欢一进店就看到设计师在位置上朝她招手，她拨了拨头发，整理了一下走过去。 “没事，我常在这里做事情，一坐就是大半天。”设计师笑着指了指她前面的一堆设计图，“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客户是搭公车过来的。” 叶欢欢笑了出来，是啊，上次见的时候是有司机开车接送的有钱人形象，这次就变成在下班晚高峰的时候挤公车挤得像酸菜进腌缸的苦逼小市民了。 咖啡店在很中心的一条商业气息很浓的小街上，街上大多是服装店，传说中的“二奶街”，因为这条街上的衣服都贵且贵得没有道理，所以坊间称之为“二奶街”，就和把甲壳虫叫做“二奶车”是一个道理。咖啡店装修的很小资，放的音乐是法语还是义大利语，有种吴侬软语的缠绵，坐在里面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和街上熙熙攘攘来往的人有一种只在都市才有的愉悦和享受，让人觉得时间在自己身上仿佛停止了，只在窗外那些奔忙的人们身上流逝。 设计师给叶欢欢推荐了这里的意面和小蛋糕，叶欢欢吃得很愉快两人聊的也很好。叶欢欢觉得这个设计师真是个不错的人。吃完之后设计师开始给叶欢欢讲解自己的设计，叶欢欢偶尔提出问题，然后两人讨论之后或保留或修改。 这个设计师给人的距离是叶欢欢最为欣赏的，不会故意套近乎假装大家很熟，也没有太过客套，显得假惺惺，叶欢欢觉得和她相处很舒服。两人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走的时候设计师问叶欢欢用不用她送，叶欢欢婉拒了，说公车站就在前面，而且不顺路。即使知道这是一句客套话，但也觉得心里很舒服。 叶欢欢回到宿舍的时候刚好陆常庭打电话过来，叶欢欢看到时间那么晚了，还以为他今天不打电话了。陆常庭应该是喝了酒的，话有些多，叶欢欢和他说了今晚和设计师见面的情况，陆常庭只说她喜欢就好，然后一个劲地说想她。叶欢欢一边听着陆常庭的讲话一边找洗澡的换洗衣服，到卫生间挂衣服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不经意上扬，笑意满脸的样子，心里面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讲的恋爱的样子吧。 叶欢欢几乎不主动打电话给别人聊天，如果没有事，她不知道电话通的那一瞬间要说些什么，隔着电话煲粥闲聊不是她的风格。她突然觉得这样喝得有些小醉的陆常庭很可爱，会讲一些平时不讲的小情话来讨她欢心。叶欢欢知道自己直到睡着的那一刻都是笑着的。 星期六，叶欢欢约了设计师看改好的效果图。在设计师的事务所看的，看完之后叶欢欢觉得很好很满意，当下就拍板通过了，现场气氛很好，事务所的小姑娘还开了支香槟庆祝，叶欢欢有些受宠若惊，开香槟也太隆重了。 虽说陆常庭说让自己定好设计就行，其他的都不用管，可这毕竟是房子吶，叶欢欢还是和设计师去看了工地，没有错，确实是工地，沙子水泥摆了一地，梯子架子的，工人师傅正在有条不紊地干着活。看着设计师很熟稔地和工人攀谈，叶欢欢觉得这个女孩子好酷，好像什么事都能掌控得很好的样子。 其实叶欢欢有些不舒服，大白天的刚喝了香槟，刚刚又被大太阳晒了一下，这房子现在还什么都没有，热气直接进来，没有风扇，她热得有些难受。叶欢欢心里想，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矫情了，出来走得久一点就觉得累，这都是被惯出来的毛病。工人师傅也都是汗哒哒的，叶欢欢就给了工头饮料钱，麻烦他给大家买喝的消暑降温。 叶欢欢看了一会儿就想走了，味道和烟尘让她受不了，装修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晚上陆常庭没打电话，叶欢欢等到十一点也没见电话就打了过去，关机了，她也没多想就上床睡觉了，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有些累。 第62章 陆常庭是在叶欢欢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回到的，叶欢欢当时看了看时间，快两点，她没想到陆常庭这么晚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还从机场跑来学校，机场到学校的距离差不多横穿了整个城市。她开门的时候看到陆常庭困顿到不行的脸的时候，心里感动不已，叶欢欢抱着陆常庭，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想他，这么渴望见到他，和他一起。 “在门外呢，叶老师不要影响了？”陆常庭也抱着叶欢欢笑着说。 “这么晚，没人看到的。”叶欢欢才反应过来，把陆常庭拉进房间关上门，看着他柔声说：“我好想你。”叶欢欢看到陆常庭脸上的疲惫有些心疼，伸手环着他的腰抱着他，问：“很累对不对？先洗澡好不好？” “嗯，很累。欢欢，帮我洗好不好？”陆常庭也抱着她问。 “好。”叶欢欢立刻答应了，她好想他，想到每时每刻都想看着他占着他。 两人结束后一觉睡到了天大亮。叶欢欢先醒的，看到陆常庭还在睡，轻手轻脚地到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又轻手轻脚地回床上重新躺在床上看陆常庭睡觉。睫毛不算很长，但是弯得很好看，鼻子很挺，鼻头有肉，面相上有钱人的标志，嘴唇很性感，还很会接吻，叶欢欢伸手摸着他的耳珠，比自己的厚，如果打耳洞应该会比较痛吧。 叶欢欢摸着陆常庭的耳朵想，要是他现在醒来就好了，想着叶欢欢捏了一下陆常庭的鼻尖，然后摸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醒了？”陆常庭明显是被自己弄醒的，迷离着眼睛握着叶欢欢的手问。 “嗯，好想你。”叶欢欢起身在陆常庭的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很想他，就算他正躺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自己和自己说着话，她还是很想他。 “我也想你。” 叶欢欢看着陆常庭眼里的爱意，翻身跪趴在他的身上开始吻他，叶欢欢都惊讶于自己这么主动，可就是忍不住想吻他，想和他一起。 做完后躺了好久，叶欢欢偎在陆常庭身边问：“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太纵。欲了？” “好吗？”陆常庭的腿夹着叶欢欢的腿，抱着叶欢欢问。 “挺好的。” “只是挺好的？”陆常庭夹得用力了一点，挑着眉毛问到。 “错了错了，是很好，非常好。”叶欢欢笑嘻嘻地答到，“快中午了，不去饭店吗？” “下午再去，赶回来只是为了你而已。”陆常庭松开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叶欢欢，“这里怎么弄的，疼吗？” 叶欢欢看了看右手背上的红色划痕，因为手白，显得划痕有点严重，其实还好。 “我也不懂怎么弄的，昨晚才发现的，不疼的，疼就知道是怎么弄的了。”估计是昨天在外面的时候不小心划的。 第74页 “得当心点，好像这个月你那个还没来？” “够一个月了吗？”陆常庭不说，叶欢欢自己都快忘了这档子事了，因为日子一直是乱的，所以叶欢欢从来不算这个。 “要是有了，我们就得悠着点了。” “所以是说现在应该再放纵一些的意思吗？” 叶欢欢起床套了件衣服，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太阳光没有了窗帘的阻隔一下子从外面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都亮堂了，拉着窗帘的房间有种昏暗暧昧的味道，拉开之后整个房间都明朗了。叶欢欢看着外面这么大的太阳出门的念头一下子就打消了大半。 “太阳好大，我们叫外卖好不好？”不懂这楼能不能让外卖送上楼。不行的话还得自己下去取。 “嗯。”陆常庭赖在床上懒懒的答到。 “在学校里买个套间怎么样？这宿舍太小。”过了一会儿，陆常庭突然问到。 “没听说有新的集资房啊，而且我资历不够，应该也排不上队。”叶欢欢还没想过要在学校买房的，他们这种工薪阶级也就对集资房有点盼头，“要是买二手的，很不划算的，因为附小和附中，学校里的房子价格拉得和市区的价格差不多，听说比好多地方还贵，反正我是老师，不住学校也不影响小孩在这里读书，所以没有必要和外面的人抢。” 叶欢欢走到床边坐下，拆了包饼干吃起来，她饿了的。 “裙子比裤子好。”陆常庭看她坐下来就把手搭在她腿上似有似无的摸着。 叶欢欢看了看身上的睡裙，裙边脱线了，一根白线耷拉在腿上。这件睡裙穿了很久了，还是以前和刘茜一起买的，因为是一个人住，她在宿舍都是穿短的，短的睡衣睡裙，凉快些，到了陆常庭那才穿t恤长裤的，以前宿舍里没有空调，要是大夏天的还穿长裤会热死的。 最后叶欢欢的这件睡裙也在陆常庭的活力攻击下正式报废了。 第63章 和领导专家住同一栋楼果然是有些差别的，外卖没能上楼来。外卖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叶欢欢和陆常庭刚大战完，一个早上这么卖力的战了两次，身上都是陆常庭刚刚留的痕迹，叶欢欢趴在床上不想动弹，陆常庭穿了衣服下楼拿外卖。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的衬衣后面皱得不成样子，应该是昨晚弄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整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刚在床上爬下来的，心里祈祷他下楼的时候千万不要遇上其他人。 “你常叫这家外卖？”陆常庭拿了外卖回来放在桌上。 “嗯，吃了一年多了，怎么了？” “没事，那外卖员见不是你去拿问了一句。”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是你老公。” 陆常庭说着走到卫生间里洗漱，叶欢欢听着他尿尿刷牙洗脸的声音想着刚刚那句“老公”笑了出来。 陆常庭出来的时候除了鬍子没刮，衬衫有点皱，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和平时有什么区别了，神采奕奕的。 “帮我拿件衣服。”叶欢欢还裸在床上趴着呢，她饿了，闻到饭味就更饿了，指使陆常庭在柜子里帮自己拿衣服。 “你在宿舍的时候都穿这些？”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指了指自己的睡裙和那些短衣短裤。 “嗯，以前宿舍没有空调，穿这样凉快些。”叶欢欢的睡裙和短衣短裤都是棉质休闲型的，纯粹的就是追求舒服而已。 “看来回去以后得把空调都关掉才行。” 叶欢欢穿好衣服爬起来到卫生间上厕所，在洗漱台的镜子看到自己身脖子上的痕迹，一下就清醒了。 “陆常庭！你过来！” “怎么了？”陆常庭听到叶欢欢的叫声，跑到卫生间。 “这都是什么啊，你怎么能弄成这样呢！”看到自己的脖子和锁骨上都是吻痕，肩膀上也有，拉下一点，胸前也有，身上的就算了，脖子和锁骨上的怎么办，她要怎么出门见人啊，那么大的太阳要穿高领毛衣吗，“我今天出不了门了，晚上不过去了。”叶欢欢赌气说到。 “那我过来，明天早上还能回味一下学校饭堂的早餐。”陆常庭倚在门框边笑着说。 “呀！我说正经的呢，弄成这样我怎么出门啊。” “怎么就不正经了，其实挺好看，像平时那样穿就好。”陆常庭走到叶欢欢身后用手指轻轻在那些痕迹上滑着，眼神暧昧地说。 叶欢欢在镜子里看到陆常庭一副“其实我是故意的”的表情“哼”了一声，推开陆常庭转身走出卫生间，走到桌上前坐下吃东西。 “想吃你做的。”陆常庭打开饭盒的时候说。 “你不是要去饭店的吗？”做是很容易，可是得你有时间吃才行啊，叶欢欢心里说。 “我下午去开完会就回去。” “工作呢？” “工作在书房也可以做的。”陆常庭说完看着叶欢欢。 “嗯。”叶欢欢一看到陆常庭这么看着自己，心里就投降了。 下午出门的时候叶欢欢挑了一件深蓝色有领包得严实的衣服，可是还是遮不住脖子上面的痕，只好用粉在上面铺了厚厚一层盖住它，本来就热的天气叶欢欢觉得更热了。 “以后你再这样就自己睡客房。”叶欢欢边盖粉边对着陆常庭说。陆常庭抱着她笑着说：“知道了，以后留到天冷再这样。” 第64章 陈叔来的时候连陆常庭的衣服也拿来了，还留了个刮鬍刀下来。换掉那身皱掉的之后陆常庭整个人都清爽了。陈叔先送陆常庭到饭店，然后把叶欢欢送到超市。停车的时候陈叔问叶欢欢自己是进超市帮她还是留在车里等她。叶欢欢说她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买完东西会直接到停车场的。 叶欢欢想着很久没有下厨了，难得陆常庭主动要求一次，她打算多做一些。叶欢欢一个人推着购物车走走逛逛买了很多菜，看到牛奶在搞活动就提了一箱，自己爱的那个牌子的饼干出了新口味就一个味道要了一条打算都试一下，自己用的那个沐浴露在搞活动，想着牙膏好像该买了，还有其他在搞活动的东西，心里一痒也买了几样，想着反正总会用得到，逛到最后本来空空的购物车已经放满了。 排队结完帐，叶欢欢看到超市出口旁边有家卖内衣和家居服的店便推着车到里面，想着挑了两件裙子回去穿，省得陆常庭总是抱怨她穿得像个男生一样。 店是连锁的很大众牌子的那种，价格很大众，质量也可以，叶欢欢以前也买过这家的东西。其实叶欢欢的穿衣风格从大学之后就没怎么变过，每次被身边的人怂恿得买了不一样的衣服之后都是买的时候下决心说这次变一下换个风格，可是买回去穿过一次之后觉得怪怪的就又回到原本的风格了。 她挑了两件在平时宿舍穿的像长t恤那样的棉质裙子，想着要不满足一下自己求变的心，就挑了一件丝质的吊带。没走卖弄性感的红色黑色豹纹款，而是挑了条米白色的。看到有情侣装的家居服，也不懂这种不是商场里的东西陆常庭会不会穿，反正不贵，叶欢欢也挑了一组海军风的，心想要是陆常庭不穿，那她就穿多男装的那套，海军风的很可爱。 第75页 叶欢欢刷了卡把衣服放到购物车里要推到停车场，没想到走出店门的时候刚好和从超市出来的刘茜打了个照面，她看到刘茜的那一瞬间刘茜也正好看到她。隔的不远，四五米的样子。刘茜大概也没想到会碰到自己，叶欢欢看到她也明显愣了一下，可是很快就神情自若的走向前来和自己打招呼。 “一个人吗，买这么多东西。” “嗯，是有点多啊。”叶欢欢其实有些尴尬，自从上次从刘茜家出来之后她们就没有联繫过，现在没有思想准备的碰到了，她一下子不懂要说什么好。 “熟人吗”这时一个男的推着购物车从超市里出来走到刘茜身边问看到叶欢欢问。 “哦，这是我大学舍友叶欢欢。欢欢，这是李东。”刘茜给两人做介绍。 叶欢欢看着那男的点头说了声“你好”，心里在判别，眼前的这男的好像不是之前自己在刘茜家楼下见的那个，之前的那个高瘦一些，这个倒是白白净净的看着温和些。 “你好，买这么多东西呢，一个人拿不了吧，你住哪？要不我们送你吧。” “她住x大。”刘茜说。 叶欢欢看到这男的表情顿了一下，估计他没想到自己住在这么远离市区的地方。她朝他们笑笑，说：“不用了，没关系的。” “欢欢，我买车了，要不我们送你到公车站吧。” 女生之间的友谊是道比高数还难解的题，明明一起玩了那么多年，说不联繫就不联繫了，说尴尬就尴尬了，本来好得像是一家人的隔段时间没有见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样了。 “不用了，和别人有约了。”叶欢欢笑着说。 “那就好，我是怕你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那我们下次约好了。” 刘茜大概很少这么生硬的和别人说约下次，叶欢欢觉得那男的应该也感觉到了她们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推车走到电梯那，他们以为叶欢欢要往上就和她道别，结果发现她和他们都是往负一楼停车场走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那男的还找了个刚刚超市买东西的话题放松气氛。他们推着购物车走的是超市到停车场的扶梯，扶梯速度有点慢，叶欢欢跟在他们后面，她和刘茜都没有说话，只是附和她男友的话笑着。 叶欢欢推着购物车刚落到地面就看见陈叔已经在旁边等着了，看到叶欢欢下来，陈叔叫了声“太太”然后把购物车接了过去推到车旁把叶欢欢刚刚买的东西一袋一袋放到车里。 叶欢欢知道陈叔这声“太太”是在外面为了给自己做面子，平时他都是叫自己“叶老师”的。她看到刘茜和那男的明显被陈叔的举动唬住了，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叶欢欢一时间也不懂怎么解释只好和刘茜说了句“那个，我们下次约啊。”就上车去了，留下刘茜和她的男友在那里消化信息。 第65章 叶欢欢一回到就把新买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洗，想着烘干后今晚就能穿了，也算是给陆常庭一个小小的惊喜。今晚的菜叶欢欢特别用心，差不多把自己在老爸那学到的都用上了。陆常庭出差回来，肯定很累，昨晚和今天早上又卖了这么多精力，叶欢欢心想得做顿好的犒劳犒劳他。 陆常庭回到的时候汤已经炖好了，叶欢欢正在炒着菜。 “好香啊，有老婆真好，回家就能吃到这么好的饭。”陆常庭走到厨房在身后抱着叶欢欢说。 “油嘴滑舌。”叶欢欢拍了拍陆常庭圈在自己腰上的手，“上去换衣服，下来就能吃饭了。” “尊命。”陆常庭在叶欢欢的脸上亲了一口上楼去了。 陆常庭下楼的时候叶欢欢已经把碗筷摆好，把汤盛好了，正在把用剩的材料放到冰箱里，果然是“下来就能吃饭了”。 “哇，陆太太这是要摆宴席的架势啊，真是太能干了！”陆常庭看到这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的，高兴地说。 “是不是做得有点太多了？” “这是因为我能干所以犒劳我吗，陆太太？”陆常庭故作暧昧地说到。叶欢欢听到“能干”两个字脸一下红了，把东西全部放进冰箱后走到餐厅装作没事的坐到陆常庭对面开始吃饭。 陆常庭看着叶欢欢脸红的样子笑在脸上止都止不住，叶欢欢瞪了他一眼。陆常庭突然站起来走到叶欢欢旁边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和叶欢欢的椅子并在一起，对着叶欢欢坐下抱着叶欢欢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 “干什么呢，快点好好吃饭，别闹。”叶欢欢被他压得吃不好饭，心想陆常庭真是越来越会耍赖了。 “餵我。”陆常庭身体没动，嘴上的要求更高了。 叶欢欢听到陆常庭这个要求把筷子放了下来，用手把他拉开推他靠到椅背上，看着他说：“陆常庭小朋友，听话，自己的饭自己吃，而且要啊——” 叶欢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常庭抱着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要怎么样？嗯？”陆常庭在叶欢欢的耳边呼气说。 “要坐回自己的位置。”叶欢欢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经软掉。 “餵我。”陆常庭又说了一遍。 叶欢欢想不通这种口水游戏有什么好玩的，而且她那么辛苦做的饭应该坐下来好好吃掉才对。 “不要。”叶欢欢拒绝到。她刚说完“不要”陆常庭就开始挠她痒痒，叶欢欢又酸又痒的根本忍不住笑。 “要不要？”陆常庭松手问。 “不要。” 陆常庭又接着挠叶欢欢痒痒，叶欢欢实在是被痒得不行了，连忙喊“好了好了”。 “要不要？” “坏蛋！” 斗争的结果就是叶欢欢被陆常庭抱着坐在大腿上嘴对嘴地给陆常庭餵菜，还时不时的被陆常庭偷咬一下嘴唇。饭菜没吃多少，这样子倒是玩了很久。要不是陆常庭的手机响了，估计还能玩得更久或者玩出些什么新花样。 陆常庭接了电话之后就进书房了。叶欢欢把餐桌收拾好，把洗衣机洗好的衣服拿出来把海军风的那两套挑出来把剩下的叠好放到柜里，打算今晚让陆常庭和自己穿情侣装。叶欢欢洗完澡之后穿上看了一下，挺舒服的，而且瞬时嫩了好多岁。就是穿在身上比买的时候看效果要强烈，叶欢欢没想到这么修身，以为只是收了点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体曲线全都展露了。而且领口是v的，而且v得很大，脖子到胸之间都是空的，一修身衬着领口激凸就更明显了。裙摆刚到大腿，刚好遮住了屁股的长度。叶欢欢有些不习惯，想着要不要穿内衣在里面，转念一想，没有穿。她仔细地看了看自己，好像比之前有肉一点了，看来得少吃一些了。 叶欢欢知道陆常庭晚上是要工作的，洗完澡到客厅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在茶几上写教案。好久没有手写教案了，想着得再买一台电脑放在这边才行。 她把那套男装的海军风放到了浴室里，陆常庭洗完澡的时候应该会看到，心里期待着他穿在身上的样子。 第76页 “欢欢。” “嗯？”叶欢欢抬头看到陆常庭在二楼那手里拿着今天买的那件衣服叫她。 “这是我的吗？” “嗯，今天买的，洗干净了的。”叶欢欢看到陆常庭听到回答后走回房间，心想他应该结束工作洗澡去了，她把最后一点写完收拾好也上楼了。 叶欢欢回房后觉得还是有些害羞就躺到床上用被单盖住自己等陆常庭。陆常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穿着叶欢欢买的海军风，头发刚洗完还是湿的，猛一看颇有点青葱少年的样子。 “怎么样？”陆常庭擦着头发问到。 其实再看一会儿就会觉得有些不同了，这哪是青葱少年啊，明明是一个成人片里的角色扮演嘛，演的是一个很帅很帅的服刑人员。上衣和裤子都是蓝白横条的，简直就是原版外贸啊，好在裤子是半筒的，要不更像。 “挺合身的。”叶欢欢拉着被单笑着说，“就是发型有点没跟上，头发再短点就更像了。”女装设计得这么情趣，男装做成了囚服，这个设计师肯定是重口味的爱好者。 “和你配吗？”陆常庭走到床边坐下说。 “嗯。”叶欢欢点点头，接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十一我要忙，要不报个团你和叔叔阿姨出去玩吧。”陆常庭说。 其实叶欢欢还没有和钱卫红和叶进前说自己和陆常庭又在一起了的事情，他们和好后钱卫红给她打过两次电话，但她都没能说出口，要是钱卫红问他们怎么和好的，叶欢欢不懂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是睡了一觉之后和好的吧。 “不用了，我想陪你，而且我们家店的生意都靠节日呢，我妈肯定捨不得这个时候丢下店里去玩的，等我放寒暑假店里生意比较淡的时候再去就行了。”这是真话来的，钱卫红肯定不会丢下店里去玩的，而叶欢欢也真的很想和陆常庭一起，他们正浓情蜜意，叶欢欢恨不得没秒钟都和陆常庭粘在一起。 “可是我都得在饭店，怕你一个人会闷。” “晚上也在饭店吗？” “晚上肯定回来啊，怎么能让陆太太独守空房呢。”陆常庭带着笑意说。 “那我白天可以看书写教案，还可以去看看那边的装修啊，十一装修应该不停工吧？” “不停，不看也不要紧，设计师那边看着呢，跑来跑去太辛苦了。” 叶欢欢把擦完头发的毛巾递给陆常庭，陆常庭把毛巾放回浴室的洗衣篮里又坐回床上拉着叶欢欢的手。 陆常庭拉叶欢欢手的时候被单往下滑了一点，叶欢欢把被单拉好重新把手放到陆常庭的手里说：“没有很辛苦啦，而且我好像胖了，要多动一下才行。” “是得多动一下，叶老师是喜欢在上面动多一点还是下面？”陆常庭拉着叶欢欢的手十指相扣地调戏着她。 “呀！说正经的呢！”叶欢欢抗议到，每次认真说话的时候陆常庭都这样。 “说正经的，没有胖，我很喜欢，我还想餵你多吃一点，之前瘦了那么多。还有你喜欢在上面还是在下面也是个严肃的问题，老公连老婆喜欢的体。位都不知道像什么话。” 叶欢欢看到陆常庭一脸真诚地说着这些话有点哭笑不得，好像刚认识他的时候真的是比较肉一点。 “叶老师，你比较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陆常庭又真诚地问了一遍。 “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叶欢欢挣开他的手笑嘻嘻地拉着被单靠到床头说。 陆常庭在她嘴上啄了一下：“今晚怎么老是抱着被单啊，藏着什么好东西了。” 陆常庭说着要掀开被单，叶欢欢坚持了一下没坚持住，被单被陆常庭掀开放到床的另一边去了。叶欢欢看到陆常庭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叶老师果然是偷偷藏了好东西。” 陆常庭说得对，穿裙子真的很方便，方便得实在是太方便了。叶欢欢本来只是想着拿了杯喝的上书房给陆常庭，水还没喝，陆常庭的手就伸到她的内裤里，不懂怎么的就跨坐在陆常庭身上开始了。两个人本来只是在厨房里接吻，叶欢欢还想着电饭锅的插头要拔了呢，陆常庭的手指就进去了。叶欢欢躺在沙发上敷面膜，陆常庭走过来在叶欢欢身上摸了一下之后跪坐在地毯上直接就褪了叶欢欢的内裤把头埋进她的双腿间，舌头一上来叶欢欢的面膜就废了。 叶欢欢有时候觉得她和陆常庭最近就像就像酒友见面都是在喝酒，麻将搭子在一起总是在打麻将一样，他们俩完全不节制，除了吃饭睡觉工作，其余在一起的时间都在做，时间都贡献给了身体的欲望。她觉得和陆常庭做。爱这件事就像抽菸的人对烟，会上瘾，彼此看着就会想要，配合得越来越炉火纯青。 一天早上，叶欢欢先醒了，看着陆常庭还在熟睡觉得有些无聊，心头一动就趴到了他的身下，把陆常庭的腿分开，低头把还是软趴趴的阴。茎握在手上放到嘴里，和它玩闹，感受它的触感和变化，在陆常庭的毛发上用指腹画圈，用手轻轻拉扯他的睪。丸然后又放在手里揉搓。结果那天上午叶欢欢坐在椅子上讲了三节课。 第66章 十一叶欢欢没有回家，只是打了电话说回去，钱卫红也没问什么。她也没有去看装修，反倒是和设计师去逛了一次街，叶欢欢才知道这位美女设计师叫姚莉，和三十年代大上海那位唱《玫瑰玫瑰我爱你》的歌星同名。叶欢欢在网上买了很多条裙子，在家穿的，出门穿的都有。 陆常庭前面两天回得很晚，第一天凌晨才回来，回到的时候已经2号了。忙过了前面三天，后来几天都是晚饭时间就回了的。5号的时候陈佳给叶欢欢打了个电话，说十一过后会到叶欢欢学校参加一个教学比赛，比赛完之后想约自己吃饭，叶欢欢当然说好。 收假第一天，叶欢欢回学校的时候收到了一张明信片，刘茜从云南寄来的。明信片上写她和男友十一去旅游了，很幸福，也祝她幸福。叶欢欢收到明信片的时候有些感慨，经历过人和事，就不联繫不提起以为自己忘记了，可是其实只要扣动一个开关，记忆又全都能跑回来。曾经奠定过基础的，即使磕碰了一下也不损它的基本样貌。看到刘茜说她幸福，感觉真好。 陈佳是第二天的比赛，在叶欢欢学校的室内篮球场。叶欢欢下了课到篮球场的出口等陈佳。陈佳出来的时候兴奋地和叶欢欢打招呼，大呼刚刚在里面上课的时候紧张得不得了，终于比完了。 “比得怎么样？” “估计有戏。”陈佳笑着说。 “我想先回趟宿舍放书，放好书了我们再出去吃饭，可以吗？”叶欢欢手里拿着刚刚上课的书问。 “好啊，趁机会我也来参观参观大学老师的宿舍，看看和我们小学老师的有什么不同。” 陈佳刚到楼下就说：“你们这的老师住宿条件都这么好吗？电梯房呢，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我们老师住的都八十年代的房子，住的蛮好啊，欢欢。” 第77页 “我之前也是住旧房子，前段时间才搬过来的，新是很新，不过有点小。你们比赛住哪啊？” “统一安排的，市区的酒店，车也是统一安排的，不过我比完了就放风了今晚，明天他们还要比一天，我们还要去观课的，明天下午再统一回去。” “哦，这样。” 到了宿舍，叶欢欢的宿舍小到陈佳一眼就看完了。 “是有点小，不过你自己住也足够了。欢欢，我上个卫生间啊。”陈佳说着转身进了卫生间。 叶欢欢放下书的一瞬想到陆常庭的刮鬍刀在洗漱池的架子上放着呢，陈佳肯定看到了。可是陈佳出来后没什么反应，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叶欢欢和她出去搭车的时候陈佳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陈佳说高博也一起吃饭，问叶欢欢可不可以。这能怎么回答呢，都在路上了。 “好啊，那就一起吧。”叶欢欢答到。 他们约在了一家海鲜酒楼，叶欢欢一看这地点就知道肯定是高博选的，她们女生出来吃饭肯定想不到要来这种地方。 果不其然，她们到的时候高博已经在等着了。 “哟，两位美女到了。”高博看到她们热情地招呼到，“来！服务员，点菜！” 叶欢欢听见高博喊了这一嗓门，知道他已经很好地融入回祖国人民的怀抱了。 “叶老师对海鲜不过敏吧？陈佳什么都能吃我是知道的，你有什么要忌口的吗？”高博问。 “什么叫做我什么都能吃啊？说得我好像很随便一样。”陈佳抗议到。 “我也什么都能吃。”叶欢欢笑着说。 高博轻车熟路地点好菜，问她们有什么补充的，两人都说可以了，很多菜了。 “高博，你最近相亲相得怎么样了，相中了没有啊？”陈佳笑着问。 “没有啊，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介绍？我现在每天除了去我爸那报到，其他时间都被我妈给用来安排相亲了。” “相了这么多也没有一个合适的？” “难啊，年纪太小的我不想要，同龄的又差不多都嫁了，那天好不容易见了个没嫁的，那气场强大得一下就把我阵住了，我当时就想，自己这是找对象呢还是找公司领导。” 叶欢欢听到高博的抱怨想起自己遇到陆常庭之前也想过几次亲，颇有“心有戚戚焉”的感嘆。 这餐饭聊得还不错，高博和陈佳一唱一和的，叶欢欢听得也很高兴。就是没吃多少，以前对鱼腥是感觉一般的，今晚不懂怎么回事，连吃白灼的虾都觉得有股腥味，对腥味敏感得不得了。吃完饭看时间还早陈佳想去逛逛，高博说那就不远走了，省得时间都花在路上了，隔个路口就有商场。 高博把车开到商场门口的时候叶欢欢一看，这不是陆家姐弟喜欢的这家嘛，原来弯过一条小路就到了啊。 “高博，你这是带我来散步的吧。”陈佳一下车看到这商场的架势说到。 “不是有句话叫‘饭后百步走’吗？散散步好。”高博笑嘻嘻地说。 “那也不能来这种地方散吶，眼馋了还不能买这不是影响身体健康吗。” 叶欢欢听到陈佳这句话“扑哧”笑了出来。 最后还是进去逛了，陈佳本来是要拿出“我是来买东西”的架势的，可是在看了几个吊牌之后还是败下阵来，忍不住说到：“这也太贵了，这里的价格不合理啊。”叶欢欢点头表示贊同。陈佳就像叶欢欢和陆常庭来逛的时候一样，看了几个吊牌之后就失去了再逛的兴趣， 三人转战到商场里的咖啡厅喝东西。叶欢欢的手机响了，是陆常庭。说他正准备回去，问叶欢欢在哪，好去接她。叶欢欢本来想说不用了的，可是转念一想就说了自己的位置。 “男朋友？”陈佳问。 叶欢欢笑着点了点头。 “我说呢，怪不得看着越来越漂亮了，恋爱真是件好事。看来我得抓紧了，要不下次同学聚会就只剩我一个是单着的了。” 要下楼的时候叶欢欢给陆常庭发了条简讯。刚出电梯，叶欢欢远远地就看到陆常庭站在商场门口在等了。 “你们看门口外面站着的那男的，这种身材这种型，简直男神吶！果然得到这种地方才能看到这样的人，便宜一点的地方都看不到，我们那县城真的是没有办法。”陈佳感嘆到。 “人家就一个背影，你一已婚妇女至于吗，搞不好正面不怎么样呢。”高博揶揄到。 其实正面也不错的，叶欢欢心里说。 “这是婚不婚的没有关系，这纯粹就是对异性的欣赏，这样的男的给我个背面就够了。”陈佳做花痴状。 叶欢欢看着陈佳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是说真的。”陈佳故作认真的说到，“等下走到门口你们先走啊，我要看一下他的正面。” 三人刚出门口，叶欢欢就看到陆常庭朝他们走过来，叶欢欢没有看陆常庭而是立刻看向陈佳，陈佳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这哪里还看得出有已婚妇女的历练啊。陈佳想故作镇定的掩饰心里的激动，可是又紧张的不由自主地不断抿嘴，叶欢欢看到她的眼睛都发亮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陆常庭，眉目间都是风情，人直立在那，完全迈不开步子。高博则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陆常庭看看陈佳又看了一眼自己。 “欢欢。”陆常庭走过来之后伸手向叶欢欢，叶欢欢牵住陆常庭的手站到他身边。叶欢欢没好意思第一时间看陈佳的脸，估计表情肯定更精彩。 “这是陆常庭，这是我小时候邻居兼同学陈佳，这是我高中同学高博。” 叶欢欢介绍完之后陆常庭和两人寒暄了几句。高博看了一眼叶欢欢，好像在说：“看吧，上次还在骗我们，死都不认，看你这次还怎么赖。”陈佳只剩下一副惊讶的表情了。 男神得有距离才叫男神，看得着摸不到才能叫男神，男神一下变成朋友的男友在和自己讲话了，刚建立起来的男神崇拜一下就崩塌了。陈佳的惊讶里应该还有很大成分是不敢相信，这么普通的叶欢欢居然把男神掳获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第67章 “没买东西吗？”上车了陆常庭问。 “没买，在楼上喝了个东西。”叶欢欢看着陆常庭，想了一下说，“陆常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怎么了，这么严肃？问吧。”陆常庭转头看了叶欢欢一眼。 “你是不是除了这个商场就不知道哪里还有东西卖了啊？” 陆常庭一听叶欢欢的问题笑了出来，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说：“在那里买东西省心。” 果然是有钱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叶欢欢心想。 “我想喝粥，待会儿在路边的宵夜摊打包一份粥回去喝吧。” “今晚没吃好吗？”陆常庭关切地问。 “不是，就是吃不下，觉得腥味很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估计是天气太热了。” 第78页 陆常庭没有在路边的宵夜摊买粥，说不卫生，回家之后他给叶欢欢做。 一回到陆常庭就到厨房忙活起来，他让叶欢欢先上楼洗澡，洗完下来就能喝粥了。叶欢欢洗完澡下楼，果然闻到了粥香味。陆常庭做得很清淡，鸡蛋青菜粥，叶欢欢尝了一口。 “怎么样？”陆常庭坐在她对面问。 “嗯，十分。”咸淡适中，还不错。 可是等到喝第二口，叶欢欢就觉得腥味很重，满嘴都是鸡蛋的腥味，她只觉得噁心，忍不住跑到厨房吐了起来。其实没有多少东西可吐的，可就是觉得噁心，叶欢欢忍不住趴在水槽那里干呕。 叶欢欢吐得太突然，陆常庭连忙给她倒水递纸巾。 “还难受吗？”陆常庭轻抚着叶欢欢的背问。 叶欢欢靠在流理台保持着刚才干呕的姿势没有说话。过了一分钟，叶欢欢才转过身看着陆常庭缓缓开口：“怎么办？我好像有了。” 当钱卫红知道叶欢欢还是被她说中了，没结婚就弄出了小孩出来的时候，已经顾不得上问她和陆常庭是怎么和好了的，噼头盖脸地先把叶欢欢说了一通，最后钱卫红说了一句让叶欢欢百感交集的话。钱卫红说：“这样也好，这样我和你爸就放心了。你啊，看着没心没肺的，其实敏感得不得了，总是东想西想的，你不讲我们也不好问。这次要是把小陆错过了就真的是可惜了，现在有了孩子了，你就该踏实了，以后和小陆好好过日子。” 叶欢欢一直以为自己的胡思乱想都被她藏得很好，好到没有人知道，于是也就没有人关心。她一个人躲在自己心里那小小的房间里和自己说话，给自己唱歌。原来父母都知道，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呢。叶欢欢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打开了，像风吹过山坡，草随着风的方向摇动，那么明朗那么开阔那么畅快。 第68章 结尾 “妈咪，我想要个小妹妹。” 叶欢欢刚给小陆飞讲完睡前故事，看着他眼睛已经迷离得快要睡着了，没想到突然又眼睛睁大了冒出这么一句，叶欢欢心想得赶快把他哄睡着才行，自己还得洗澡看教案呢。 “为什么是小妹妹呀，小弟弟不好吗？”叶欢欢轻轻地拍着他的小手问。 “我本来也是和爸比说想要小弟弟的，这样我就可以给他玩我的玩具。可是爸比说小妹妹比较漂亮，让我先要个小妹妹。” 叶欢欢看着儿子困得不行又为了完成任务勉强睁大眼睛看着她稚声稚气地和她解释的样子，笑着说：“嗯，妈咪知道了，宝贝要睡觉咯，和妈咪说晚安呀。” “妈咪晚安。”小陆飞说完闭上眼睛。叶欢欢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关好门。 叶欢欢一切就绪之后躺在床上翻着杂志等陆常庭，看着陆常庭进房间然后进浴室洗澡，洗完澡之后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出来，然后把浴巾脱掉上床。叶欢欢看着那条被放在梳妆檯的椅子上的浴巾，心想就这么几步路，反正一上床他就脱掉了，何必还要加快浴巾的耗损，增加周阿姨的工作量呢，这太不环保了。 “欢欢。”陆常庭一上床便把手伸到叶欢欢的睡衣里，抱着要吻她。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叶欢欢头一撇，看了一眼他的腰下问。那次喝鸡蛋粥吐了之后第二天就到医院检查了，叶欢欢一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三十几天了，就心里一阵后怕，为那段时间和陆常庭那么激烈捏了一把汗。生完之后恢复夫妻生活叶欢欢就逼着陆常庭避孕。 “今天不是安全期吗？今晚不用戴。” 等到两人做完，陆常庭在叶欢欢的身上下来侧躺在床上抱着她，叶欢欢的腿被陆常庭缠着。 “不出去吗？”虽然结束了可两人的身体还连在一块，陆常庭也没有要分开的意思。叶欢欢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欢欢，我们再要个孩子吧，陆飞明年就上幼儿园了。”陆常庭在叶欢欢耳边说。 “一个月不能洗头呢。”叶欢欢生陆飞的时候痛她还能忍，因为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后来坐月子的时候整整一个月没能有洗头，那难熬的劲儿她现在想想都还是觉得很可怕。 “再要一个。”陆常庭缠在叶欢欢身上，“好不好？” “你让我再想想。”叶欢欢亲了一下陆常庭，“还有啊，以后不要再教儿子讲什么想要妹妹的话了，万一生的不是妹妹是弟弟怎么办，他会有落差的，听到没有？”叶欢欢看着陆常庭说。 “嗯，不教了。要是还是儿子我们就再生一个，不怕等不到女儿。” “你说得倒是轻巧。”叶欢欢说着轻轻推了一下陆常庭，想让他从自己身体里出来。 “那我待会儿用力一些。” 床上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