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之巨孽》 第1章 少年和少年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一个少年的脸上。 “你这没老子娘教的坏种，连人家孕妇家里的鸡都偷？” 一个穿着一身橄榄绿警服的警察，夹着一根香烟恶狠狠的对一个少年说着。 少年的头依然倔强的昂着，嘴角边的血丝映着少年的脸庞格外的苍白。 “还特么是个犟种，跟他老子一样，就是特么的犟！干什么这样看着我？啊？让你看，我让你看！” 这个警察劈头盖脸的又打了少年几巴掌。 这时候从门外走进一个六十岁左右，头发灰白的老者，一进来就喝问道。 “刘长卿，你对个孩子也下手没轻没重的？怎么回事？” “指导员，这小子可不是个好东西，棉纺厂最近总是丢鸡，我就去蹲了一下，结果就发现是这小子干的。棉纺厂王副厂长家的媳妇已经怀孕九个多月，马上就要临产，特地从乡下弄了几只老母鸡养着，人家为了防止有人偷，还在上面拿了黄纸板写了孕妇坐月子养的鸡，这小子都不放过，您说这小子是不是坏了胚子？” 被叫做指导员的警察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刘长卿说道。 “谁家的孩子？这么眼生的。” 刘长卿嘁了一声回道。 “船用机械厂卓红军的儿子，就是七八年前那个在第一百货门口和人发生斗殴，结果在斗殴中重伤死亡的卓红军，后来他老婆也跑了，这个小坏种就跟着他爷爷长大的，叫卓磊。这小坏种胆子大的很，中午趁着人家午休就敢下手偷。” 指导员听完以后轻轻点了点头。 “多大年纪？你爷爷呢？” 这个叫卓磊的少年依然一言不发。 刘长卿刚准备继续动手，被指导员拦住了。 “你还能把他打死在咱们派出所？你知道他是船用机械厂的，就通知船用机械厂的保卫科，让他们再通知一下这孩子的爷爷，让他来一趟派出所，该赔赔，该教育教育。” 指导员一下站到两个人的中间说了起来。 “指导员，已经联系过了，这小子的爷爷已经卧床不起好一阵子，估计不得行了！” 刘长卿这话说完，少年就开了口。 “你才不得行了！我爷爷不会有事的。” “玛的，你这个小坏种，劳资今天不打死你。” 这时候指导员瞪了一眼刘长卿。 “你出去吧！剩下的我来。” 刘长卿听完指导员的话，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出了房间。 “人已经给我弄走了，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一说，我叫陈华平，是这里的指导员。” “放我走就行！我爷爷身体不好，离人不能太久。” 陈华平望了望眼前的少年，挥了挥手说道。 “走吧，不过别偷东西了，下次再抓到你，估计我就说不上话了，我还有一个星期就退休了。” 少年朝着这个叫陈华平的老者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 “谢谢老伯。我叫卓磊，卓越的卓，光明磊落的磊。” 陈华平笑了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 “偷盗使人失志，抢夺使人失性。你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关进去的。年纪不大，偷顺了手，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 “所以，我希望这是你的最后一次，少管所现在还缺指标，这次我放过你，就是不希望你走上那条路，这一切都是看在你是个孝顺孩子的份上，听不听在于你自己。回去吧，好好照顾好你的爷爷。” 卓磊点点头，转身就出了这间办公室。 出了派出所大门，卓磊的眼睛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恨他的那个父亲，恨他的那个母亲，为什么要生下他，为什么要让他吃这么多苦。 可是炎热的马路上根本没有人在意他。 “小磊，小磊，你跑哪儿去了？我去你家你不在，问你爷爷，你爷爷说他也不知道，我就在这附近乱转一通，想着你经常来这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你跟别人干仗了？你这脸咋肿的这么厉害？” 卓磊看着眼前说话的少年，笑着摇摇头。 “没有干仗！给爷爷偷鸡，让派出所的人给蹲着了，抓派出所给打了一顿，刚刚给放出来。” “我拿了我爸十块钱，你先给爷爷买只鸡去，明天我俩去汊子河那里去弄点鱼，虽然比不过鸡，可是也比偷鸡给抓着打一顿好吧。” 这个少年掏出一张大黑十在卓磊跟前扬了扬说道。 “袁克，你又偷你爸钱了？别说什么拿，就你爸一个月一百多的工资，还能给你拿十块钱？鸡不买了，要不然你晚上回去你爸又得揍你。” 卓磊搂着这个叫袁克的脖子，笑着说道。 “卓磊，没事儿，最多打几顿呗，已经给我爸打的习惯了。” 卓磊这次没有搭话，而是把搂脖子的手滑下来在袁克的胳膊上捏了捏。 “咋了？不信？你放心，我现在抗揍的很。再说拿都拿了，还怕个球，买鸡去，顺便买几个鸡蛋，听我爸说，那东西煮熟了敷脸上消肿快得很。” 两个少年跑到大集市，转到卖鸡的地方。 “老板，老母鸡怎么卖的？” 袁克朝着里面躺在凉椅上的老板大声喊道。 “吵个啥？大的十八，小的十三。” 袁克顿时一脸懵逼的看着卓磊。 “老板，半只卖不卖？” 卓磊也是红着脸尝试着说了一句。 “滚蛋！大夏天的买老母鸡还买半只？你俩小子是来消遣老子的？滚滚滚！” 袁克和卓磊相互看了看，只能耷拉着脑袋走了。 “卓磊，你说这老母鸡也太贵了吧！你这顿打不算白挨。一偷就是十五起，那逮住了不得好好打一顿，我就偷我爸十块，都快吊房梁上揍了。” 卓磊一听笑了起来。 “嘶！买鸡蛋去。” 卓磊疼的龇牙咧嘴的说道。 “鸡蛋便宜，我妈今天刚买的，说是一块二一斤，咱先弄个五块钱的，然后一人再买一支冰棍，吃完以后咱俩逮个土蛤蟆钓王八去，听我爸说，那玩意儿也挺补身体的，就是不太好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卖鸡蛋的摊位跟前。 第2章 父与子 袁克看着卓磊的肿脸，冲着卖鸡蛋的老板问道。 “老板，我妈让我来买鸡蛋，她今天早晨来你这儿，看你家人多就先买了其他菜回家了。来之前告诉我，一块钱一斤，让我别被人骗了。” 老板一听，眉头都快皱一块儿了。 “你是不是听你妈说错了，孩子。” “没错啊！就是一块一斤啊，还让我买五斤回去，给了我十块，让我回去找她五块。” 袁克又把那张大黑十掏出来扬了扬。 “那你只能挑小的，大的不行，大的都要一块二。” 老板这时候也有些懵！ “老板，大小各一半，要不我妈回去看着全是小的，那不得揍我。” “行行行！赶紧挑吧，这天这么热，我跟你这儿磨牙口。” 老板一边擦汗一边嫌弃的朝着袁克说着。 “老板不能少称，市场里面有良心称，我买完了得称一下的。” “你这孩子，咋这么磨叽呢！赶紧挑，我还能少你一个小孩的称。” 袁克和卓磊挑了半天，为了凑五斤翘称，两个人是忙的一身汗。 付了钱，拿了鸡蛋，袁克还真的去良心秤上称了一下，还好，五斤还是翘称的。 “袁克，你这脑瓜子可真活。” 卓磊这边说着袁克，袁克立马就不干了。 “我说了你不准生气！因为你没有我这样的妈好不好！我妈可是土里都能攥出三两油出来的人。这都是平常她让我买东西的时候必须要说的，说我是孩子，这样还价不丢人，其实她就是为了让我用孩子的身份占点小便宜。” 卓磊有些羡慕的看着袁克有声有色的说着。 “都说了你不准生气了！” “没有生气，我这是羡慕好不好？我羡慕你有个让你出去占点小便宜的妈。” 卓磊想着自己母亲最后走之前摸着他头发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一些酸。 “好了！不说这个了，买冰棍去！今天必须吃五毛钱一根的。” 袁克看着卓磊有些发呆，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俩人刚出大集市，卓磊就看到天上飞的鸽子。 “袁克，王八就不用钓了。我回家去拿弹弓，咱俩去打斑鸠去，我觉着那东西应该和老母鸡差不多，炖炖应该也有营养，最主要的，来的快！钓王八还不知道能不能弄得着。” 袁克一听，这个很有理，立即点头。 两个少年，顶着大太阳，拎着五斤鸡蛋，一人手里攥着一根冰棍，大步的向着船用机械厂厂区宿舍走去。 “卓磊，你小子去哪儿了？你爷爷走了。” 刚到厂门口，有人就冲着卓磊叫喊着。 “你爷爷不是生病了，能去哪儿？”袁克还没听明白，朝着卓磊问道。 “走了就是死了的意思。”卓磊一边流泪一边和袁克说道。 “死了？那咋办？我回家叫我爸来，你先回家，我马上就来，听见没？呜呜呜！等着我。” 袁克这时候也是一边流泪一边对着卓磊大声说着。 卓磊把鸡蛋交给袁克点点头说道。 “鸡蛋带回去，用不上了。呜呜呜，你让袁叔赶紧过来，我现在也不知道咋办了，我在家等你，呜呜呜，你快点儿啊。” 卓磊这时候也是流着泪，心情一片的惊惶。 袁克拎着鸡蛋，甩开步子就跑了起来，塑料凉鞋很快就跑掉了，虽然脚底很烫，马路上还有碎石，袁克根本感觉不到，现在他只想快一点见到自己的父亲，让父亲赶紧过来帮帮卓磊。 跑到自己嗓子都快冒烟的时候，袁克终于看到了自己父亲厂子的大门。 到了厂大门跟前，袁克立即进了传达室，把鸡蛋往桌子上一撂说道。 “黄叔，我爸车间电话多少，我要给我爸打个电话，我有急事找他。” 被叫黄叔的看着袁克的样子，也是摇着头说道。 “2033，报你爸名字就行。你这鞋呢？这鸡蛋咋碎了这多？碰见坏人了？” 袁克这时候可管不上黄叔说啥了。 “喂，找一下袁正刚，说他儿子找他有急事。” 电话一接通，袁克就朝着电话那头说了起来。 “老袁，你家儿找你，说是有急事。” 袁克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一松，才发现脚痛的不行。 “哎吆！嘶。” “袁克吗？咋了？” “爸！你赶紧出来，卓磊爷爷死了。” “啊？！那我请个假，马上出来。” 电话一撂，袁克又看到鸡蛋碎了好多，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喏，穿上，回头记得带过来给我。” 黄叔拿了一双解放鞋递给了袁克说道。 “谢谢黄叔。一会儿回家以后我就给您送过来。” 袁克一边接过，一边就穿上了。 “经常跟你一起玩的那小子的爷爷不在了？” 袁克听完点点头。 “唉！这大夏天的，走的人不遭罪，活的人遭罪喽。” 黄叔点了一根烟，惨淡淡的说道。 袁克也听不明白啥意思，只能点着头附和着。 这时候从厂子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壮汉，进了传达室，就扔了一支烟给了这个被袁克叫黄叔的。 “老黄，谢谢了。小兔崽子，有没有谢谢人家黄叔？” 袁克看着他爸，点点头。 “赶紧走啊！戳这儿准备长在这里？以后给你改个名，袁传达？” 袁克拎起了鸡蛋正准备跟着自家老子出厂，袁正刚就看到袁克手里拎着的鸡蛋了。 “鸡蛋哪儿来的？你小子是不是又偷了我的钱？是不是偷老子的钱给卓磊爷爷买鸡蛋了？” 袁克反正就是二十四个不说话，满满的透露着一个意思，要打就打！ 袁正刚正要发火，突然想起来卓磊爷爷已经不在了，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晚上给我吃鸡蛋糕，你要是吃不完，你看老子不打你才怪。” 说完，夺过袁克手里的鸡蛋袋子，朝着袁克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前面岔路口，给老子把鸡蛋拎回去再去卓磊家，要不然咱爷俩拎几个来回，鸡蛋都得臭了。回去顺带告诉你妈一下，我今天可能回不去，把卓磊家的事给你妈说一下，让她给你二百块钱带上，你凉鞋呢？咋穿个解放鞋？” 袁克赶紧又夺回鸡蛋，一溜烟的跑了。 第3章 死和生 袁克几乎是一路跑着回家的，赵卫南看着自家的儿子这气喘吁吁的，还以为出了啥大事。 “克儿啊，咋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嗯，妈，我爸，我先喝口水。” 结果水还没喝到，耳朵就被揪了。 “你倒是说完啊，你爸咋了？快说啊！” 赵卫南这一下就急了眼。 “哎……妈，你先松手……疼！” “你说啊！赶紧说，要不然嘴都给你撕烂了。” 赵卫南声音震的袁克耳朵都疼。 “卓磊……嘶……卓磊爷爷死了，我爸让我从厂子里叫过去了，我爸看我拎着鸡蛋，让我先把鸡蛋送回来，另外让我从你这儿拿二百块钱带过去。” 袁克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和自家老妈说着。 “卓磊爷爷走了？啥时候的事情？你鸡蛋哪儿来的？为啥碎了这么多？你这个败家子！” 袁克一听他妈说了鸡蛋的事情，立即就开始打岔。 “妈，我爸着急用钱，你赶紧把钱给我，我马上给我爸送过去。” “老的败家，小的也败家，我晚上给你们爷俩摊鸡蛋糕，要是吃不完的话，我拿棒槌给你们爷俩塞嗓子里去。” 赵卫南一边骂着一边进了卧室。 袁克赶紧抓紧时间喝了几口水。 要不然怕他妈一会儿递了钱给他就赶他滚蛋了。 赵卫南出来以后，拿着一个手帕包着一叠钱递给了袁克。 “让你爸换一百的，他就是懒得跑，拿着，别丢了啊！丢了你就别回来了，二百块你爸得挣一个多月呢。你凉鞋呢？咋穿个解放鞋？” 袁克赶紧接过钱，一边往外跑，一边说着。 “跑我爸那边跑急了，鞋烂了，这是黄叔的鞋，妈，记得给我买双新的啊！” 没等到赵卫南的回应，袁克就看到一个扫把飞了出来。 “还好跑得快！” 躲过扫把的袁克，把手上攥着的手帕攥的都快汗湿了。 这天气热的柏油马路都给晒的柔软起来。 可是有个少年还是在这么烫的马路上狂奔着。 等到跑到船用机械厂宿舍区，袁克感觉自己嗓子都能哈出火来了。 “爸！” 袁正刚听到以后朝着袁克招招手。 “卓磊呢？” 袁克蔫头耷脑的走了过去看了一下，没看到卓磊。 “正在戴孝！钱呢？” 袁克把手里的手帕塞给了自家老爸，正准备往屋里去，结果给袁正刚拦下了。 “你别进去！外人比不得家人，你还小，身上阳气不够。” 袁正刚其实没有对袁克说实话，因为卓磊的爷爷是自己上吊自杀的。 袁正刚不想袁克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过会儿等干冰来了就好点儿了！你就在外面等着，卓磊还得帮他爷爷抹抹身子，老衣正在送过来，等卓磊爷爷穿戴整齐了，香灰炉子点上了，你再进去给卓磊爷爷上柱香，磕三个头。” 袁克听完点点头，找了一处树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很快就有一辆拖拉机拉着像冰块一样的东西突突突的开了过来。 袁正刚和几个人戴着手套把东西下下来，然后搬进去了屋里。 “卓磊，你把窗户打开，吊扇打开，要不然过会儿家里香火都点不着。” 袁克在外面都能听到自家老爸说话的声音。 陆陆续续有人又送来一些东西，直到快到下午五点，袁正刚才把已经在树下睡着的袁克给叫醒了。 “你这懒病还真是在哪儿都能犯，赶紧起来，给你卓磊爷爷上香去，记住，不要说什么保佑的话，那不是你应该说的。” 袁克一副懵懂的样子，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就走了进去。 整个屋子只有里间和外间两个房间，门口有个石棉瓦搭建的厨房。 里面的吊扇让袁克感觉随时都能吹掉下来。 卓磊爷爷的床已经把蚊帐给拆了，里面一股尿骚的味道。 那些像冰块一样的东西四周围的把卓磊的爷爷围了起来，袁克伸头看了一下，卓磊爷爷一身簇新的衣服，不过脸上盖了一张黄纸。 卓磊这时候正跪在旁边不停的给一个搪瓷盆里面烧着纸钱，黄纸之类的东西。 袁克看了看卓磊，见卓磊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就在临时准备的香案上取了三根香，在旁边的蜡烛上点了起来。 袁克想着自己外婆过世时候，老妈教给他的东西，就把手里的香火给摇灭了，然后双手捏着正缥缈着烟的香火尾部，跪在香案前的蒲垫上，给香案上面的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最后把香火往香炉里面一插。 这时候卓磊给袁克磕了一个头。 袁克本来还想上去说啥，不过想起老爸刚刚说的话，一声不吭的就往外去了。 而这时候的卓磊，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叭叭的往下掉。 此时此刻的卓磊，心里是无比的惶然的，爷爷可以说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突然见到吊在房梁上的爷爷，卓磊当时的心情是无比无比的绝望，感觉好像整个世界上的人都把他抛弃了。 如果不是袁克的父亲骂了他，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可能已经跑到水塔上面跳下来了。 “你爷爷这是在给你解脱，他不想拖累你了，你以为你被打成这样他会不知道？你那点谎言还能瞒得过他老人家？你爷爷希望他这样一了百了以后你能自己支棱起来，别在这儿臊眉耷眼的，你得像个老爷们一样，挺直了身板，好好活下去！你和袁克一样大，也是好朋友，以后没饭吃，上叔叔家吃，不少你这口，该上学还得上学，不上学那是没出路的。你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你爷爷估计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你。你袁叔话就说到这儿，这话你爱听不听，不听你就死去！” 从袁正刚出去那一刻，卓磊就打消了任何不好的想法。 而袁正刚这时候还愁着船用机械厂会不会把卓磊家的房子要回去。 这个可是卓磊的根，哪怕再怎么样，袁正刚都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让厂子里把卓磊这孩子的住处给弄没了。 第4章 母和子 袁克这时候已经往家去了，因为不得不回去，再不回去，他老子就得动手了。 “妈！鸡蛋糕做好了没有？” 袁克进了门就问起了赵卫南。 “你爸呢？咋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我没告诉你，我爸说了今晚可能不回来吗？” “啪！” “你个兔崽子，你啥时候说了？拿了钱你就跑了，扫把都没砸到你，你还跟我这儿装相？” 赵卫南在袁克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赶紧洗手去！你这爪子是去掏粪沟子去了？你看看你那指甲里面的黑泥，吃了饭我拿剪刀给你剪剪。” 袁克赶紧跑去了厨房洗手，要不然赵卫南说着说着可能又得给他几巴掌。 “袁克，你准备洗个手把自来水厂洗倒闭吗？” 袁克刚拿刷子刷了一下指甲，外面就传来了赵卫南的吼声。 “好了，好了！你说我手脏，我不得洗干净点儿。” “跟你爸一个德性，屎到屁眼门才想着上厕所，还能把纸忘带了。” 赵卫南的吐槽声音都能让袁克觉得头顶落了灰。 刚刚坐到凳子上，赵卫南就给袁克夹了几大块鸡蛋糕。 “多吃点儿，你看你瘦的，搞得清还好，搞不清的还以为我是你后妈。你暑假作业写完了没有？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你们班主任只要跟我说你作业没做完，你就且等着被收拾吧。” 袁克赶紧吃着饭，一句话都不敢说。 “饿死鬼投胎啊？不知道吃饭得细嚼慢咽？和你爸一个德性，生怕有人来抢食一样，就你们父子俩吃东西，大黄都抢不过你们。” “你是不是暑假作业还没做完？你个兔崽子要是做完了，早就和我掰扯了。我是看不懂，不代表我不知道空白的地方应该填上东西。你吃了饭把暑假作业拿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鬼画符画了多少！” 袁克实在忍不住了！ “妈！吃饭你也说，你自己说食不语，你自己说那么多。我作业还有几张就写完了，我不怕你打，我也怕我爸打啊！” “食不语，那是对小孩子说的。我小时候吃饭就不会说话，现在我是你妈了，你是孩子，那是你不能说话。” “对对对，你是咱家老佛爷，你说的都是真理，书上也说了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现在我是非常相信的。妈，咱能不能先吃饭？” “油嘴滑舌，啥好的都没学到，就跟你爸学了一张嘴，赶紧吃饭。哎……让你细嚼慢咽不是让你数饭，你小兔崽子成心的吧？吃完收拾一下，把碗洗了，我给你爸送点吃的过去，另外再跟你说一次，你要是再在家拆闹钟，我就把你手打折了，人家拆了还能还原，你是拆了我就得重新买一个，听见没？” 十来分钟以后，赵卫南就拎着一个竹篮子一扭一扭的就出门去了。 袁克知道送饭是假，他自己老妈就是想着看看热闹去。 闹钟是不能拆了！因为确实已经拆坏了两个，如果一个不慎，这个再拆坏了，袁克估计自己得挨男女混合双打。 至于暑假作业，那是必须要做的，六十六页的暑假作业，袁克才做了四十页不到，确切的说，第四十页刚写了一排字。 “也不知道傅雅丽作业做完没有，如果做完了，是不是可以借来抄一下，也省的自己动脑子了。” 袁克洗完碗筷以后，躺在自己老爸的躺椅上默默的想着。 思想是能决定行为的，袁克这边想完，就觉得这个主意确实挺不错的。 于是找了一双拖鞋，拿起暑假作业就奔向了傅雅丽的家。 其实也没多少路，整个重型机床厂宿舍就屁大地方，还能跑多远。 “傅雅丽，傅雅丽！” 袁克刚到傅雅丽的家门口就先扯开嗓子嚎了两嗓子。 “小克啊！找雅丽啥事？” 一个烫着波浪头的女子看了看门外的袁克问道。 “李阿姨，我暑假作业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找一下傅雅丽，请教请教。” “雅丽啊！小克来找你。” 袁克知道傅雅丽她妈那可是有名的不讲道理。 这还是看在自家老爸是工段长的面子上，要不然早就换一副脸色把自己撵走了。 没一会儿，一个头发湿漉漉的女孩就来到了门口。 “袁克！啥事？我刚洗头在。” “暑假作业有不明白的地方，来请教一下。” 傅雅丽一听就笑了起来。 “行，我把头发擦干，我暑假作业在我书桌上，你自己先看看。” 袁克一听就知道了！ “李阿姨，给你添麻烦了。我请教完了就走！” “都说老袁儿子懂事，还真是名不虚传啊！进来吧。” 袁克恨不得说，我不得不懂事啊，要不然出了名的说翻脸就翻脸我能惹得起！ “还是姑娘家家的房间香！”袁克刚进傅雅丽的房间就捣鼓了一句。 等到看到书桌上的暑假作业，也顾不得评头论足了，赶紧抄。 傅雅丽擦完头发，进来一看，袁克正在奋笔疾书。 “马上咱都初三了，你就不能长进一些？从小学四年级抄到初二的暑假寒假作业，全厂子弟学校估计也就你一个了。不过，你今天咋胆子这么大，敢上咱家来抄了？” 傅雅丽拿着毛巾一边旋着一边冲着袁克说道。 “我妈要查我暑假作业空白的地方，我也不能瞎填啊，回头还得擦了重写，那多不值当。上你家，说明我已经逼上梁山了！” “啧啧啧！还逼上梁山？你算哪条好汉？” “武松！” “还武松？你现在把老虎打死试试？国家不得把你关到白发苍苍。” “傅雅丽，我就是来抄作业，可不是来让你挤兑我的。就凭我敢上你家门，你不觉得我和武松有点像？” 袁克笑着直乐呵的说道。 “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我妈在外面，你在我妈那儿说说看，说完了我就信你是武松？” 傅雅丽也是笑着和袁克说着。 “我就来抄个作业，还不想自己有生命危险，跪求女侠放过！” “你就一张嘴贫的！卓磊呢？” “你看我，你不问，我差点忘了说，卓磊爷爷死了，正在家守灵堂。” 傅雅丽顿时一愣！ （母亲节快到了，不知道多少人还能记得自己小时候，我们的母亲对我们说过的话，无论是呵斥还是责骂，现在想起来当初很多的话，都觉得是种甜蜜，不过现在她们老了，很多时候听不到那种小时候骂自己的话了，更多的是关心和爱。在这里提前祝愿所有读者父母身体安康，长命百岁） 第5章 小帐篷 袁克看着傅雅丽一愣，不由好奇起来。 “傅雅丽，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 “袁克，你可别烂嘴巴，卓磊是你好哥们，可是和我关系也不错啊。这下他爷爷不在了，他咋办？以后日子咋过？你们男生就是没心没肺，你都没想过吧？” 袁克一听，发了一阵呆。 “你咋知道我没想过，可是我就是个学生，我能咋办？我已经让我爸过去帮着卓磊料理他爷爷的后事去了，我还经常偷我爸的钱给卓磊，让卓磊给他爷爷买东西，为这个我挨的打少吗？你们女生就会说一说，还说我没想过，我和卓磊那么好，我会不知道他过得咋样？可是我能咋办？” 房间里面的空气顿时粘稠起来，因为两个人压抑的情绪就像拉住了所有的空气一般。 “你赶紧抄吧！抄不完过两天我去你家带上，你再慢慢抄。” 傅雅丽目光散漫的说着。 袁克一听，立刻就合上了暑假作业。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不抄了，等卓磊这几天弄好了以后，你来我家，我和他一起抄，那样快一些。” 袁克说完就站起身朝外面走了出去。 看见傅雅丽的妈正在看着电视，赶紧打了个招呼。 “李阿姨，我已经请教完了，先回家了，李阿姨，再见！” “嗯！路上慢一点，这两天大车把路压坏了不少地方，别崴了脚，到时候你妈得上我家来问问了。” “谢谢李阿姨！” 袁克说完，拉开门就跑了。 回到家以后，袁克打了一些自来水，穿着裤衩就在门口冲了起来。 等到全部弄好以后，见赵卫南还没回来，袁克进房间，打开吊扇往床上一躺，还没一会儿就睡的跟猪一样了。 赵卫南在晚上十点半才到家，跑到袁克房间，一看袁克打个赤膊，开着吊扇，连个毯子都没盖，也是头直摇。 拉开毯子，看着儿子睡觉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想着儿子开始长大了，盖上毯子，关上门就出去了。 袁克是被尿憋醒的！ 刚刚睡醒的袁克是不好意思的，用手按了按那里，拉开门一看屋里没人，直接就跑去了厕所。 撒了一半，听见外面有了动静，袁克就喊了起来。 “妈！” “喊魂呐！你爸在睡觉，你快点儿，我买菜回来正准备上厕所。” 袁克尿完了，看了看自己的起床气，只能用牙齿咬了咬舌头，咬的有些头皮发麻，直到这样的起床气没了，才抓了抓头出了厕所。 “锅里有包子，手洗了没有啊？” 袁克一听，赶紧折回去把手拿水淋了一下，就算洗了手。 “妈！我爸啥时候回来的？我咋一点都不知道？” “砰！”迎接袁克的只是厕所关门的声音。 袁克跑到厨房，在锅里拿了一个包子就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赵卫南出来就开始怼袁克了。 “你要是睡着了，把你搬到五里地以外你也不知道啊，还你咋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爸都能高兴的睡不着了。” “妈，按你这样说我就睡的和猪差不多了。” “哎吆，你可别抬举你，到了年猪还能杀了卖钱，杀你犯法不说，就算不犯法，也弄不出来三斤肉啊！租个摊位我都得赔本！” 袁克被他妈怼的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妈，卓磊怎么样？” 袁克这句话说完，赵卫南这才叹了一口气。 “你说卓磊这孩子造了什么孽！老子那么早就死了，自个儿妈也跑了，现在老爷子一死，整个成了孤儿一样。你爸说了，咱们家管着点儿，初中毕了业，看看能不能弄到你爸厂子里上上班。” “妈！你意思就是卓磊还上一年学就不上学了？那我能不能和他一样，去我爸厂子里上班？” 袁克兴冲冲的和赵卫南说了起来。 “你和你爸说说看，看看你爸会不会弄死你！人家卓磊继续上下去，学费咋办？我和你爸能负担两个？你妈我现在还拿着下岗工资，基本这个家现在全靠着你爸撑着的。再说卓磊早点上班也是为他好，最起码以后工龄还能长一点儿。你上学，卓磊学点技术，不是挺好的！” “你要敢不上学，都不要你爸动手，我都能趁你睡着弄死你，袁克，你信不信？” 赵卫南说半天突然想起来重点在哪儿。 袁克赶紧点头。 “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后天再去找卓磊！他爷爷今天早晨已经弄火葬场去了，明天早晨就得火化，回头还得把他爷爷葬在他老子那里，等忙消停了你再找他去。你爸一会儿醒了还要去船用机械厂，要不然卓磊那个房子还不知道厂里要不要收回去。” “谁敢收？收我就弄死他。”袁克这一刻目露凶光。 “啪！” “长能耐了啊！弄死谁啊？好好上你的学，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爸肯定不会让卓磊没地儿住的，你这儿炸毛扎刺的就能让卓磊有房子住？我看你是想蹲少管所去！” 赵卫南伸手就给了袁克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妈！你能不能别打我的头啊？我学习不好就是给你打的！” “哎吆！就你这个学习成绩不好还怪我打的？你也不看看你上学回来看了几页书？人家上一年学，书都是翻旧了，你的书倒好，都翻烂了，也没见你学习成绩上去啊！好像我这一打就是影响你进步的最大因素，瞅着你说这话，就是光屁股蹲刺窝，铁腚的意思啊！” “妈，你这话都是哪儿学来的？” 袁克给他妈怼的差点没地方待了。 “你妈我是没文化，可是你妈不傻啊！我说的话，我不一定能写出来，但是道理清爽不清爽？所以别问我从哪儿学来的，以后你进了社会，社会啥都会教给你，懂不？” 袁克尴尬的摇着头。 “赶紧把锅里包子吃完，一会儿帮着我择菜，噢，对了，你暑假作业呢？拿来给我瞅一眼，如果不到一半页数，等你爸起来你自己和你爸说去，你爸是用文的教育你还是武的教育你，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袁克一听，赶紧去屋里拿出了暑假作业。 赵卫南啥也不看，只看空白的地方填没填，再看一下页数有没有过半，六十六页，一半是三十三页，过了三十三，只要填了东西就没事。 第6章 打死不认 到了中午，袁正刚起了床。 刷了牙，洗了脸，往客厅大桌儿那里一坐。 “赵卫南，饭菜好了没？” “好了好了，叫个啥？自己起来一屁股就坐那儿，饭菜还能掉你袁正刚嘴里去不成？” “袁克呢？还在睡？” “我让他买个西瓜去了，下午我给拿到王大姐井里镇一下，晚上吃点去暑。” 赵卫南一边端着菜，一边说着。 “袁正刚，你说卓磊这孩子房子能不能保得住？” 赵卫南把米饭往袁正刚跟前一放问道。 “下午我去找一下船用机械厂的钟厂长，那个老家伙坏得很，保不保得住还两说。” “就那个叫钟戈的，这老家伙叫的名儿都爱占人便宜。” “人家那个戈是古时候的一种武器好不好？到你这儿就成了占人便宜了。” “我是不懂，我就知道这个什么武器的戈和哥哥的哥是一个音，这不就是为了起名的时候占人家便宜吗！” 赵卫南说的袁正刚都没办法去接。 “你咋不找找他们厂的x委sj呢？就那个叫郭凯的，那家伙听说口碑还可以，这十几岁的孩子，总不能让他流落街头吧！” “郭凯，说话不算数。他要真的说话算数我能不找他吗？我也找了一些街坊邻居和卓磊父亲以前的工友，怎么也得让卓磊这孩子有个落脚的地方，真的不给，我带着他们去找机械局领导去。” 赵卫南听完袁正刚的话，夹了一块五花肉往袁正刚碗里一放说道。 “总算我年轻时候眼睛没瞎，旁的不说，你袁正刚这身正气还是可以的。” “爸！” 袁克这时候拎着个大西瓜走进了门。 “赶紧盛饭吃饭，西瓜先撂下，你爸吃完了饭还有一堆事。” “把你爪子洗洗，这么大人了，别让我天天提醒你好不好？” 赵卫南看着袁克准备端碗盛饭就开始说了起来。 袁正刚看了看袁克，本来想说什么，又看了看赵卫南，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你就惯吧！是不是和你姓袁你就护着？你也不看看他那是手吗？说爪子都是夸奖他了。” “孩子天天给你批评的都快没自信了。再说了，爪子还能比得过人手干净？” 袁正刚有些回顾着袁克说道。 “你俩姓袁的都不爱干净，还不能批评了？病从口入不知道？你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上一秒擦完屁股下一秒就能端碗吃饭。就是你原来不也是这样的！” “你这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干啥？好好好，我错了，你接着说。” 袁正刚一看战火到了自己头上，立即高挂免战牌。 袁克洗了手，吃着饭，看着夫妻俩在那儿噼里啪啦的说着。 “袁克，你暑假作业做了多少了？还有十来天就得开学了，你别到时候让你们班主任把我找过去，那你就死定了。” 袁正刚一口气扒完最后一口饭朝着袁克说道。 “我妈检查过了，差不了多少了！” 袁正刚看了一眼赵卫南。 赵卫南点点头。 “你小子是不是糊弄你妈了？你妈大字不识几个还能给你检查作业？” “袁正刚，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我大字不识几个？我可是上过扫盲班的，不说多少字，一百多字我还是凑合凑合能认识的。再说了，你算账比我厉害？要不然下次去菜市场，我俩算算看，看谁速度快？别以为自己能画图就冒充工程师，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一技术员好不好！六十六页，已经写了四十多页，还有十来天能写，要不然还能等到你来问他？我昨天晚上就废了他！” 袁克听着赶紧吃饭，一口噎到脖直伸，赶紧拿起凉着的白开水喝了几口。 “我跟你爸是要跟你抢啊？还是着急吃完饭要去干啥？我跟你说，下午哪儿也不准去，尤其不准游泳去，我下午回来只要能抠出白印子，袁克，你小命我先给你送一半走，听见没？” 袁克赶紧点头！袁正刚也是赶紧回卧室收拾东西准备跑了！ 突然袁正刚又跑了出来，把袁克耳朵一揪。 “我都差点给你妈弄岔劈了，你个兔崽子，偷我十块钱除了买鸡蛋以外，其他钱呢？” “我跑回来时候跑丢了！” 袁克打死都不会把剩下的四块钱还回去的，要不然挨一顿打不说，四块钱还没了，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收了起来，挨顿打，四块还能归自己。 “跑丢了？我给你洗裤子时候也没发现你口袋漏了啊？袁克，不准说谎，吃了用了不要紧，不能说丢了。” 赵卫南一边说着，一边去找鸡毛掸子去了。 “真丢了！我当时连鞋都跑掉了，钱也跑掉了。我那口袋那么浅，我又跑的飞快找我爸去，哪儿知道掉哪儿去了。你们要打就打，不要诈我，掉了就是掉了，再说我拿我爸钱也是给卓磊买东西给他爷爷，又不是我拿出去吃喝了，你们有同情心，我也有啊，可是我没钱啊！” 袁克这时候知道，必须让自己理直气壮起来，要不然过会儿肯定要挨打。 袁正刚听完，松开自己揪耳朵的手，指着袁克说道。 “这是最后一次，现在卓磊爷爷已经不在了，你别到时候又说啥拿了我的钱去给卓磊爷爷买黄纸去了，我就弄死你！听见没？” 袁克赶紧点头，这时候只要不点头，赵卫南的鸡毛掸子绝对会打腿上。 袁正刚说完，走到卧室，拿起一个包就出门了。 赵卫南拿着鸡毛掸子戳了几下袁克。 “你小子骗你爸行，骗我不行。我就不信你四块钱弄丢了，你这小子一分钱夹屁沟跑十五个山头都不会掉了那一分钱，你以为我会信你把四块钱弄丢了？” 赵卫南一边说着一边戳着。 “那四块钱我找不着，你就留着慢慢花，还不能被我发现，还有买西瓜找的钱呢？你别和我说一个西瓜五块钱，只要你敢说，我就把你头打成西瓜一样。” 袁克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三块多钱交给了赵卫南。 赵卫南接过钱，还拿鸡毛掸子又指了指袁克，这才放下来，收拾碗筷去了。 第7章 关于房子 下午的天气有些闷热，袁克一个人在家里写着暑假作业，没有卓磊一起出去，他自己跑去游泳那是不可能的，袁克虽然会狗刨，可是也怕死啊。 而这时候的卓磊，人就像被抽走了一半的灵魂一样，跪麻木了就站起来一会儿，可惜没一会儿，又让人给按下给这个磕头那个磕头的。 卓磊爷爷活着的时候还没见多少人来过这个家，等到人没了，反而有些门庭若市的意思。 只不过卓磊不知道的是，来的人当中很多人是来看一下他家的房子，这处带个小院子还有四十多平正屋的房子，二十多平自建的石棉瓦棚子。 别以为这处房子是个所谓的凶宅就没人惦记了，这年头等着房子结婚的人大把的存在，至于什么凶宅，那些等房的根本考虑不到。 袁正刚这时候也坐在了钟戈的办公室里面，二老板郭凯则是在旁边悠然的喝着茶。 “钟厂长，我知道那个房子是公家的，可是毕竟也是卓家三代住的啊，现在老的，中间的都不在了，就剩这个卓磊了，这房子厂子里一旦收回去，卓磊住哪儿去？总得给这孩子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吧。” 钟戈也是拿起茶缸喝了一口水说道。 “袁师傅，我知道你和老卓家关系挺好的，可是这是咱们船用机械厂内部的事情啊，这也不是你们重型机床厂的事。再说了，就卓磊那个小孩，就是个坏胚子，这可不是我故意这样说他的，棉纺厂王副厂长媳妇坐月子留下的老母鸡也偷？这是他现在年纪小，到了法定年龄，不得关进去才怪。” “虽然咱们厂里的孩子都在重机厂子弟学校读书，可是谁还不知道卓磊是个刺头，小小年纪就因为有人说他爸如何如何，抄刀子就和人拼命，难道你不知道？他的房子肯定是要还给厂子里的，不过就像袁师傅你说的那样，再怎么样，卓磊这孩子也是咱们船机厂的子弟，我也不会让他没有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是这样打算的，让卓磊这孩子把那两间房加小院腾出来，我们船机厂后门那儿有个废弃的传达室，我让人给拾掇拾掇，另外补给卓磊这孩子一千块钱现金，厂子里再给他一个月发五十，一直到他初中毕业，毕业以后厂子里给他留个临时工的名额，老袁，你看我这样处理如何？” “钟厂长，你这就有些欺负人家小孩了，就那老卓家的院子搭起来的房子也不止一千块钱啊，再说卓磊本身就应该得一些抚恤金，你这一千块钱给的太少，我提个折中的意见你参考一下，连抚恤金给两千块钱，那个后门的传达室根本也住不了人，原来船机厂南边有个库房，二十平左右，关键那房子挑高高，以后孩子大了还能改一改，另外船机厂的临时工名额咱也不要，厂子里到卓磊初中毕业，每个月给八十，如果钟厂长能同意，我就代替孩子答应下来。” 袁正刚说完看了看二把手郭凯，意思就是你得帮着说一下，哪儿知道郭凯却把头轻轻的摇了摇。 “老袁，咱们今天先不讨论这个事，等大家把卓老爷子送走了，你问问卓磊那孩子的意思，至于你说的，我肯定不会同意的。” 钟厂长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狠狠地踩了踩。 袁正刚也知道好事得多磨，和这个钟戈就得慢慢磨才行，不花一些流水的功夫，想让卓磊能安身立命还真的不容易。 所以袁正刚走的时候，就在桌子上扔了两包“阿诗玛”。 “老袁，你这是干什么？收起来，收起来。” 钟厂长赶紧拿起桌上的香烟准备还给袁正刚，可是袁正刚步子快得很，一下就出了办公室。 “唉！老郭，你说咋办？” 钟厂长随手就扔了一包烟给了郭凯。 “钟厂长啊，我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不过老袁说的也在理，卓磊这孩子确实也挺可怜的，爹早早就死了，他妈早早也就跑了，好容易卓老头子把他拉扯大，又害了病，自己梁上一挂，这是不想拖累卓磊这孩子啊。” “老郭，那套房子肯定是要收回来的。厂子里青工不少，一些一对一对的就等着咱们建宿舍楼，可是现在咱们哪儿有钱建，好容易出来个房子，要是不收回来，老袁会带人去机械局，那些青工不能吗？他们还是厂里的正式工。” “老袁说的那个库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好几个青工都已经说了，不嫌弃那里，六米多的高度，家里起个阁楼就变成了小五十平的房子，现在谁是傻子？我如果给了卓磊那孩子，不是还有人去机械局找我们俩麻烦吗？后门那传达室多好，十来个平米，一孩子住着还不宽敞？离着厕所还近！稍微拾掇一下，孩子东西也少，敞敞亮亮的。” 钟戈和郭凯声情并茂的说着。 而袁正刚这时候已经到了卓磊的跟前。 “出来一下！” 卓磊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跟着袁正刚就走到了小院里。 袁正刚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水才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卓磊，你爷爷已经拖走了，你今晚再熬一下，明天收了骨灰，叔给你找几个人，在你爸坟边上起个坑给葬了。这里的房子不一定能够保得住，最坏的结果是住厂子后门那里的废弃传达室，厂子里应该能给你拾掇好，另外，叔琢磨着置换加抚恤金能落个一千五到两千左右，还有一年上学，每个月和厂子里如果商量好了，给个六十问题不大，毕了业就去叔工作的重机厂做个学徒工，以后好歹也算有个手艺。” 卓磊听着袁正刚的话，右脚在地上不停的碾着，一个小土坑看着就出来了。 “你这孩子心思重，不想袁克那傻小子，所以有啥别憋在心里面，也别做什么蠢事，还有一年初三，毕了业拿了毕业证，就上厂子里，脑子活泛一些，三年也就出师了。只有以后等自己混好了，你自己的门面也就立起来了。” 卓磊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地上落着，一种无力且无奈的感觉满满的荡漾在脑海。 第8章 打起来了 两天的时间飞快过去，袁克立即就飞奔出了家门，好几天没和卓磊玩耍，他望眼欲穿也没等来傅雅丽，然后自己都快把暑假作业给做完了。 袁克一见到卓磊，就发现卓磊这几天瘦的厉害。 “你这几天都已经不吃不喝了？你这瘦的也太多了。” 袁克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卓磊的脖子。 “吃不下！眯着眼就能见到爷爷，睡也睡不踏实。” 卓磊苦笑着和袁克说道。 “我爸不是说，你爷爷的坟地都给弄好了吗？” 卓磊听袁克说完，点点头。 “坟地已经弄好了，这次多亏袁叔帮忙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咋办。” “咱俩不兴说这个，我爸就是你亲叔，这事要是他不帮你，我就不认他这个老子。” 袁克一脸骄傲的说着。 “你也不怕你爸听见，他打你我拦都拦不住。” “我也就是说说，我爸那人我知道，肯定会帮你的。” 卓磊听着连连点头。 “卓磊，咱们中午在我家吃了饭，下午去汊子河游泳去？” 卓磊一脸骇然的看着袁克说道。 “钓个虾还差不多，你敢游泳？你妈回去知道了，你不得脱层皮才怪。” “没事儿，我告诉你，我听别人说，游完泳，用菜籽油往身上一抹，晒干了以后，咋抠都抠不出白印子的。” 袁克得意洋洋的朝着卓磊说道。 “不去！这两天估计就要搬房子了，我得收拾一下东西，你要是闲的，就给我搭把手。这两天我手里也有钱了，吃冰棍随意整。” 袁克一听，立马眼睛就亮了。 “咱去小街口游戏厅门口打几盘康乐棋？” 卓磊一听立马就点了点了头。 两个少年直接勾肩搭背的就溜达去了。 小街口这地方就是个小三岔路口，主路也就两辆小汽车能错个身的街道。 顶在三岔路口的中间有个破旧的三层楼，门口场地倒是非常大，就像个漏斗一样，漏斗那根管子就是真正的小街，只能走人或者骑个自行车。 三层小楼，一层就是一个大众浴，二层是个游戏厅，三楼是个录像厅。 小楼门口各种摆摊的，还有几张大理石台球桌，各种彩条篷布拉着，显得五彩缤纷的。 两个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台球桌这里已经都有人在排队等着了。 “你说这些人钱都哪儿来的？两块钱一小时，一打就俩小时。” 卓磊看着这里一堆人问向了袁克。 “我爸说这里打台球的人都是混社会的，反正不干好事，偷窃扒拿，坑蒙拐骗的都有。” “那我俩来这里算啥？” 卓磊看着袁克问了一句。 “我俩是来打台球的啊！要不打游戏！还能来干啥？” 袁克脖子一梗，理直气壮的说了起来。 “我说的是算啥！不是说我俩来干啥！” “学生啊！算啥？学生不带打台球吗？合着和咱班张二傻子比，初中生练啥太极，天天在家打沙袋子，然后考试一考就是全部不及格？” 卓磊一下就给袁克说乐了。 “进去打几局雷霆，然后去租书铺看一会儿武侠书，中午上我家吃完饭，下午我帮你拾掇东西。不过我就四块钱，花完了你再花。” 卓磊这时候掏出一张大黑十笑着扬了扬。 “你卓大哥今天也有钱了！” “那咱下午来看录像，晚上再拾掇东西，大不了明天早晨收拾也行，那会儿天还凉快一些。” 袁克摸了摸自己口袋四块钱，又看了看那张大黑十说道。 “啥录像？”卓磊也跟着问了一句。 “《中南海保镖》《精武英雄》两部都是李连杰的片子，豪情面对万重浪，热血……”袁克一边说一边唱了起来。 “嚎丧啊？唱那么难听，还在大街上唱！” 袁克唱的音还没收，一句骂人的话冲耳而入。 俩人一起朝着骂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 只看到三个人正朝着他俩瞪着眼睛。 “就骂你两个傻比呢！五音不全还唱个几把毛啊！” 那边话还没落音，卓磊就冲了上去，顺手还抄到了一根台球杆。 袁克一看，赶紧从台球桌上面摸了几个台球跟着冲上去就砸了过去。 卓磊个头并不是很高，可是这家伙下手非常狠辣。 冲到前面，拿起台球杆粗的那头直接就往对面刚刚骂人的那人太阳穴打了下去。 估计对方也没想到这俩小孩动作这么快，刚反应过来，棍子都已经到了跟前了。 卓磊这一下是跳起来打的，一棍子下去，刚刚骂人那小子直接就被打倒在地上。 袁克扔了三个球出去，人没砸到不说，还把人家大众浴的窗户给砸烂了。 和那个骂人一起的两个人这时候也抄到了台球棍，就准备两个人先把卓磊给打倒。 袁克这时候觉得卓磊打架真的厉害，这边打倒一个人以后，立即就转身退了出来，拿手直接抄到台球桌上的台球就砸了过去，对面和卓磊迎面而来的只能拿手去挡飞过来的台球，卓磊这时候又冲了上去，冲的时候又拿着一个台球砸向了和他迎面的，砸完就拿棍子朝着人家脖子上面打。 袁克这时候也抄到了台球棍，直接就冲着另外一个人去了。 对方另外一个人已经在卓磊背上打了一棍，看到袁克冲了过来，也向袁克冲了过去。 而这时候的卓磊就是拿着棍子不停的打着和他迎面而来那人的头颈部位，每一次都是用尽了力气去打，只打了四五下，和他迎面的人也被卓磊打倒了。 不过卓磊这时候头上也挨了几下。 卓磊转身看到袁克和对方最后一个人还拿着棍子在哪儿瞎比划着，直接冲上去跳起来冲着最后一个人后脑勺就打了过去。 不过这一棍子没有打下去，因为有人把卓磊的棍子抓住了。 “都停手，听见没？把老子的台球和台球杆都当武器啊？再不停手，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卓磊眼睛通红的看着握住他棍子的人说道。 “大哥，该多少钱我赔给你，但是这几个人必须要收拾，咱没招他们没惹他们，骂我干啥？嚎丧？我爷爷刚死，老子就是嚎丧！怎么了？” 那个抓住棍子的男青年说道。 “这一棍子下去，你就得去蹲少管所了。你这娃，下手都是下死手，年纪不大，手太毒，骂一句，打倒两个不就解气了！” 袁克和对方最后一个人都已经扔下了台球棍，听着这个男青年和卓磊说话。 第9章 赔了五十 那名男青年笑了笑，又用手拽了拽棍子，卓磊这才把棍子松了。 “我叫大黑皮，你可以叫我黑皮哥就行。今天这里给你小子搞得一塌糊涂，我不说多，赔五十，剩下的就是那个嘴欠的赔，你有没有意见？” 袁克还想说他们是学生，哪儿有这么多钱赔，可是给卓磊瞪了一眼，也就没说了。 “你俩也别装了，天热睡地下凉快是不是？赶紧起来！三个这么大的人都弄不过人家一个小孩，丢不丢人！你们三个到晚上给我送一百块钱过来，以后在我这儿别嘴欠，要不然下次就是我对你们动手了，听见了没有？” 男青年说完，原本睡在地上的两个人就爬了起来，一脸委屈的看着这个男青年。 “看尼玛啊！我刚刚说的听见没有？到晚上送一百块钱来！” 第一个被打倒的立即开了口。 “知道了，黑皮哥。” 男青年这时候又朝着卓磊笑了笑说道。 “你说你什么时候能给得起我五十我就什么时候要，但是记得一定要给，威胁你两个小孩也没多大意思，记住了，以后来这儿千万别瞎几把动手了，听见没有？” 卓磊听完就点了点头，袁克看着卓磊点头，赶紧也跟着点了点头。 卓磊这边点完头，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蓝色的一百元递给了黑皮哥。 “黑皮哥，我卓磊在哪儿都不会受欺负，更不会让我兄弟受欺负，我不说我自己多可怜什么的，那样显得我没骨气，东西坏了我该赔多少就多少，不过我今天只带了一百一十块钱，要是不够你说个数，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黑皮哥听完卓磊的话，哈哈笑了起来。 “小王八蛋，还真够种。我大黑皮说五十就五十，还能讹你不成。” 说完就把卓磊的一百拿走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的递给了卓磊说道。 “叫卓磊是吧？挺带种的。以后到这儿打台球，你黑皮哥一分钱不收你的，但是别闹事，有人闹事你也别掺和，安心打你的台球就行。不过你小子这脾气性格真得改改，要不然迟早你小子得给国家免费干活去。” 卓磊接过五十块，就来到了袁克身旁，把袁克扒拉了一下问道。 “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抗揍。” 卓磊一下就笑了出来。 “嘶！” 袁克同样也把卓磊扒拉了一下。 “卧槽，你这背后挨的挺重啊，咱们中午不能回家吃饭了，要不然我妈一准就能看出门道出来，到时候你是不会挨打，我肯定要挨打。” 卓磊笑着点点头，然后朝着黑皮哥鞠了一个躬，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就拉着袁克走了。 黑皮哥看着卓磊远去的背景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小子以后长大了，要不成龙，要不枪毙。” 而这时候的卓磊在想着黑皮哥的威风，因为就他当时一句话，卓磊最少看到十来个人已经向他们几个人这边靠拢了。 “卓磊，咱们俩去租书铺吧。看会儿武侠，中午在外面吃点儿，下午咱去看李连杰的片子。不过刚刚你真的很厉害，是不是都是跟着电影里面学的？” “学个屁！都是我爷爷在我小的时候教我的，还说我爸死的早，让我在外面别吃亏，如果想不吃亏就得学两手，得知道先下手为强，别到时候吃了亏，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袁克一脸惊奇的样子看着卓磊说道。 “我俩可是打小就认识的，我咋一点都不知道卓爷爷还教了你这些？” “我爷爷教我这些都是避着你的，说你是正经人家孩子，而教我的这些都是穷的只剩一条命学的，还说万一被你爸知道了，你爸肯定要找他掰扯掰扯，这才让我也不要告诉你。” “卓磊，卓爷爷以前是干啥的？咋会这么多呢？” 卓磊听完袁克的话也是摇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爷爷也就教了我一些打磨身体的办法，和别人打架的技巧，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不过我爷爷前几天晚上还和我说了一些话，就是教我怎么去做人，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爷爷说，做好人，满身都要有人味儿，做坏人满身还要有人味儿，我也没听懂。我爷爷说我长大了就懂了。” “卓磊，你爷爷是不是那种世外高人啥的？我咋听着和过去侠客一样呢！” 卓磊这时候眼光有些散漫。 “袁克，你说我爸是不是听了我爷爷的话，才和别人打架把自己打死了？” 袁克刚想点头，突然想起来卓磊爷爷已经死了，立马摇了摇头。 “卓磊，再怎么着，你爸也是你爷爷的儿子啊，你爷爷还能教你爸打架把他自己打死了不成？我好像听我爸说过一嘴，说卓叔是被冤枉的，说卓叔本来是准备去劝架的，没想到对方都以为你爸是对方派来的，所以都和你爸干了起来，你爸最后寡不敌众，这才出了事。” “我爷爷说我爸就是个傻子，说我爸年轻的时候打过那么多次架，人家怎么可能相信他任何东西。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说袁叔是这样说的！” “我爸那是酒喝多了说的，我那会儿才初一，所以他说的我也不信啊！在我认为，和那么多人打架打出事也比被两边人那样打出事好吧。不说这些了，你身上还疼不疼？” 袁克在卓磊的背后拍了一巴掌问道。 “袁克，本来不疼也被你这样拍的疼啊。我看你头上也挨了几下，你疼不疼？” “我，梁山好汉，抗揍！我会怕疼？” “哎吆！你还真下手打啊！” 卓磊也在袁克的头上拍了一巴掌，把袁克疼的龇牙咧嘴的。 两个少年一路上各自龇牙咧嘴的来到了租书铺。 “卓磊，你说咱俩看完书以后去哪儿吃？咱俩能不能今天敞亮一回？咱们去吃何家园的小笼汤包？还必须来两笼！再来一碗蛤蜊汤！” 卓磊听完，摸了摸口袋里面的钱，重重的点点头。 第10章 找俩货 这俩货还不知道，赵卫南已经出动在找这俩货了，因为刚刚有人去袁克家说，袁克在小街口打架，赵卫南立即拿了一个布包放了一把菜刀就出门了。 结果转半天没看到这俩小子，问了一下附近卖东西的，果然刚刚是打了架，结果打半截给台球室老板制止了。 赵卫南看这个老板一副说起来意犹未尽的样子，心里就不高兴。 “是不是那两个小子？” 老板果然转头看去，赵卫南立即就从这家伙的摊位上，拽了几双袜子放到地上踩了几脚，确切的说是旋了旋脚尖踩的。 “不是那俩小子，个头没有这两个高，年纪也比他们小。这俩孩子一看就不如那俩孩子，要不是人家拉，估计今天打的还要厉害一些。” “老板，你家袜子怎么在地上，我给你捡一下，你看看，这都让人家踩破了。” 老板一脸懵逼，打架也没有打到他这里来啊！ 赵卫南也懒得说啥，把人家袜子往摊子上一扔，就进了游戏厅，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这俩小子，这会儿已经气的头顶都快冒火了。 而这时候的袁克和卓磊正在马路上溜达着。 “卓磊！要不咱们直接去吃吧，吃完咱俩再去看一会儿书，刚刚打了一会儿架，感觉肚子里的油水都给打没了。” 袁克想着小笼包滋滋冒汤就有些忍不住说起来了。 “行！听你的。” 俩少年直接转了个方向奔着何家园去了。 赵卫南这时候气势汹汹的出了游戏厅，开始直奔两个租书铺去了。 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这下赵卫南有些着急了。 马上想到的就是会不会俩孩子给打坏了去医院了。 赵卫南着急的不行的时候，袁克正吸着小笼包里面的汤汁直嘬嘴。 “嘶……卓磊，我感觉傅雅丽好像喜欢你。” “唔……我知道，她和我说过。” 袁克差点给卓磊这句话把包子堵在嗓子里。 “额……那你咋不告诉我？” 卓磊无奈的看看袁克说道。 “我又不喜欢她，我告诉你干嘛？就算我喜欢她也不敢喜欢，傅雅丽的妈你不知道？” 袁克一听，头点的小鸡啄米一样。 “我妈说，李阿姨凭空都能讹人家三斤肉，二斤猪油，那你以后娶了傅雅丽还了得？我都不敢想。估计你到时候肯定到处找老鼠药摊子，要不毒死她，要不你自我了断。” “你说话咋那么吓人呢！我看你还是担心一下赵姨是不是知道我俩打架了，我可是打架的时候看到了任奶奶在旁边的。” 袁克听完就站了起来，脸色都变了。 “完了，完了！那我妈肯定知道了。这下死定了！” 卓磊深表同意的点点头。 “我看你包子吃完了，蛤蜊汤也喝完了，这才告诉你的。而且你刚刚和我说先吃东西，我为啥同意，就是因为这个。” “你还好意思笑？我妈知道了就意味着我半条小命都在晃悠。现在咋办？咋办呀？” 袁克一屁股又坐在了板凳上开始发呆了。 “继续挨顿揍呗！难不成赵姨还能打死你不成？” 卓磊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慢悠悠的说道。 “走走走，你陪我一起回家，又不是我挑事的，你跟我妈说说，就算挨打也会轻一点。” 卓磊也是抓着头同意了！ 刚刚所有的计划这时候全是九霄云外了！ 赵卫南跑去附近的医院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到袁克，心里那个恨啊！ “小畜生，我今天就在家里等着，要不死外面别回来，回来我就弄死你。” 赵卫南一边风风火火的往家赶着，一边嘴里嘀咕着。 刚走到重机厂宿舍拐弯口，就看到袁克和卓磊走在前面。 赵卫南瞅了瞅附近，一个竹丝做的大扫把映入了眼帘。 赵卫南直接就折了一根下来，小跑着就跟了上去。 “卓磊，我妈打我的时候你拦着点儿，她手里有东西你就赶紧抢下来。” “还有……噢……嘶……哎吆……妈……噢……别打了……哎吆……” “小畜生，我让你打架！不是能打吗？来来来，先跟你妈比划一下，等能打过你妈我，我以后随便你出去打！” “赵姨！不是……” 卓磊这边刚说话，就给赵卫南打断了。 “不是个啥？你先给我滚一边去，回头等你袁叔回来收拾你，你俩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架，我让你打架……” 赵卫南那扫把丝挥舞的就跟练流星锤一样。 “妈……哎吆……再打我就跑了……嘶……真不是……噢……唉吆喂……” 赵卫南终于挥不动了，弓着背，两只手掐着腰，粗气直喘。 “回家给我先跪着！卓磊也是，一起跪着！你两个小东西，王法管不到你们是不是？打死打伤咋办？” 赵卫南就像赶两条流浪狗一样把袁克和卓磊往家赶着。 “我妈下手是真毒，嘶……” 袁克在前面快步走着，还一边回头看着他妈是不是追上来了。 “你也看到了，我能帮上啥忙？中午还得给你爸教训一顿，情况好赏几个板栗，情况不好屁股都能踢开花。” 卓磊也是一脸郁闷的说道。 “我俩穿短裤跪着太吃亏了，哎吆……走快一点儿，回家换长裤，膝盖那里弄点卫生衣叠起来放着跪，哎呀真疼……那样不会太疼。” 卓磊都听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嘶……真以为拿我爸钱不挨打？不过大部分都是考试的原因，嘶……你都不知道我爸还懂点英文，一开始我还不知道，结果蒙几回打几回，我才明白我爸好像懂点儿。” 两人说着也就快步到了家，赶紧进了房间都换了裤子，又每人弄了点卫生纸叠起来放膝盖那里，然后都面对着墙跪的笔直。 赵卫南回来以后，就把布包里面的菜刀拿了出来，袁克一下看到了，拉着卓磊就跑。 “卓磊，快跑，我妈疯了。” 卓磊一看，赵姨果然拿着菜刀看着他俩，胆都起毛了，跟着袁克就跑了出去。 赵卫南拿着菜刀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比鲜花还灿烂。 第11章 左小四 卓磊和袁克跑着跑着就觉得不对了。 “袁克，你别跑了，你想想看你妈知道我俩打架了，会不会摸把菜刀就出去了，我琢磨着赵姨这是出去准备和别人拼命一样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咋这么笨呢？我妈见到我俩没事，活蹦乱跳的，她又打了我一顿了，我这时候不趁她拿菜刀的时候跑还啥时候跑？等我爸回来，你信不信，一人还得挨顿揍，现在我妈知道啥情况了，就等于我爸也知道了，我如果还留在家里，只要我爸刚听说这事，一顿打跑得了？包括你也跑不了。现在不在家，我爸就是知道了，找我俩也找不到，估计气头上一过，就会选择批评教育了。” 卓磊听完，大拇指一伸说道。 “袁克，你这斗争经验也太丰富了。” 袁克一听，立即得意洋洋起来。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知道吗？千锤百炼，我反正知道，从小到大我肯定挨了不止千捶了。” “袁克，别说，赵姨拿扫把丝打你的时候真像令狐冲。” 袁克听完立即看了看自己身上，抽的全是一道道的肉棱子。 “我去找过大雷叔，让他教我几手，可是他说他学的都是杀人技，教了我就是害了我，还告诉我每天能用单杠做五十个引体向上，一百米能跑进14秒，再来和他说什么学本事。” “那是，大雷叔家里你没看过吗？好些个那种小红盒子，我听我爷爷说，那都是军功章，一般人想有那个就不会是一般人。” “噗……我俩现在去哪儿？还去租书铺吗？” 袁克一边对着胳膊上被打的地方吹气，一边和卓磊说着。 “去小四家吧！他家有药膏，让他给你涂点儿，我上次和别人干架，也是他给我弄药涂的，挺管用。” 卓磊看了看袁克的“伤势”，还是提出了由衷的意见。 因为等到过会儿汗发出来，这家伙保证要给腌制的嗷嗷叫，所以趁着这会儿没叫之前，赶紧去小四家涂药膏才是正确的。 袁克听着也是连忙点头，两个人直奔他们嘴里的小四家去了。 小四大名叫左建清，上面有三个姐姐，左建清他爹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左建清三姐刚出世的时候，坊间传说，老左特意跑去自家祖坟上待了一天，不知道烧了多少黄纸，后面就有了左建清。 俩货到了小四的家门口，袁克就在大门口喊了起来。 “左小四，出来，你袁哥卓哥来了。” 其实袁克和卓磊都比左建清小一点，三个人就是同年四五六的节奏，其实袁克岁数最小。 “麻杆袁，你叫唤啥？我家花花都没有叫唤的声音大。” 左建清穿着一双拖鞋，一条蓝色平裤，打个赤膊就溜达出来了。 “左小四，你还说我麻杆，你也不看看你的身板，我看你叫麻杆四才对。” 袁克在三个人中是身高最高的，一旦夏天打赤膊，一看就比卓磊和左建清瘦，这才让左建清给他起了一个麻杆袁的外号。 “卧槽，你这咋了？给你妈收拾了？” 等到左建清走近一看袁克，立即就咋呼起来。 “要不能上你这儿来？赶紧回家拿药去，正疼着呢。” “我还准备下午去你家找你去游泳呢！这下不得行了，就你这样的，没个三天五天的下不了水。” 左建清抓着袁克的手左看右看了一下说道。 “嘶……左小四，你废话咋这么多呢？赶紧的，去拿药膏来给我抹抹，你这左看右看的，还能给这伤看没了不成？” 袁克打破的地方给左建清手汗腌了一下，疼的太阳穴直抽抽，都恨不得捶左建清一顿了。 左建清看着袁克有些急皮脸了，一溜烟就回去给袁克拿药去了。 一会儿，在左建清家门口的一块树荫下面，袁克光着膀子，左建清和卓磊正在给他涂药。 “袁克，你妈下手也太狠了，我都怀疑你妈是不是你亲妈了。我妈要是这样打我，我爸能我妈撵出二里地去。” 左建清一边涂药一边对袁克说着。 “你才不是亲妈！打是亲，骂是爱，不懂吗？再说了，你左小四出去打过架没有？嘶……要不你下次出去打打架，看看你爸揍不揍你？哎吆……卓磊，你轻点儿！左小四，就你爸宝贝你的样子，我们全班都快看不下去了，冬天还两个棉垫子还一换一洗的带着，我们老爷们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袁克是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和左建清掰扯着。 左建清用力给袁克涂了涂药。 “哎吆……嘶……，左小四，你轻点儿啊！” “就你话多，你咋知道我就喜欢带棉垫子，我跟我爸说了啊，不用带，我爸说不带不准吃肉，过年不准放炮，给你你带不带？” 袁克一听，眼睛一瞪，卧槽！如果袁正刚这样说，他也得带！ 卓磊在旁边笑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俩今天出去干架了？打赢了没有？” 左建清偏着头一脸好奇的问着卓磊。 “打赢？是大胜好不好！就你袁哥和卓哥出手，就相当于张无忌和郭靖，卓磊用了乾坤大挪移，我用了降龙十八掌，那还不得大胜。” 左建清听完直接把药膏扔给了袁克说道。 “麻杆袁，吹的我头疼。你自己擦吧，用你的降龙十八掌擦，就我和卓磊最多四只手，你一人就十八掌，擦起来快。” 卓磊在旁边已经笑的不行了。 三个少年正在擦药，赵卫南正在给袁正刚盛饭。 “袁正刚，你儿子现在能耐了，今天和卓磊在小街口和别人打架打的昏天黑地的。” “人呢？” 袁正刚扒了一口饭问道。 “跑了！两个人先是给我逮回来了，我给你儿子收拾了一顿，正让两人跪着，我拿我出去带的菜刀，你儿子拉着卓磊就跑了。” “你拿菜刀干啥？给我我也跑啊！” “我听任奶奶说你儿子正在打架，怕你儿子吃亏，就把家里菜刀拿着就出去了，万一真的吃亏了，我手里好歹还有个家伙事儿。” 袁正刚一听，赶紧又扒了几口饭，差点噎到了自己。 第12章 开学季 赵卫南看了看袁正刚的样子，笑了笑。 “卓磊的事儿弄好了没有？就算去住传达室，钱可不能少人家孩子的。” 赵卫南盛了饭，往袁正刚对面一坐就问了起来。 “卓磊这孩子在他爷爷上山之前跑到钟戈家门口拿一把尖刀坐了半宿，你说钟戈怕不怕？回头就让人把传达室拾掇的干干净净，水电都通了，吊扇也移过去装好了。连房钱加抚恤金给了两千，孩子一年的生活费给了一千，加上要卓磊家房子的人给了二百，卓磊现在拿了三千多吧！我给他开了一个存折，存了三千，其他的钱让他自己留着了。” “咱家没贴钱吧？”赵卫南听完袁正刚的话，小声问了一句。 “卓磊这孩子比咱家袁克懂事太多了，他爷爷的后事都是用了份子钱办的，我随了二十，太少也拿不出手。就这二十，最后卓磊这孩子还没要，还和我买了两包烟，唉，你说这闹的。对了，二百已经放五斗橱最上面一个抽屉里面了，你去收一下。” “我就是看到这二百才问你的，已经收好了。不过卓磊初中毕了业，你得把他安排好，这孩子和咱家袁克就像亲兄弟一样。” 赵卫南边吃边说着。 “我问了卓磊要不要读高中，他说不读，还说剩下的初三他都不想读了，说是想去夜市卖东西去，我没同意。我告诉他，初中一定要上完，有个毕业证书，去夜市卖东西不挣钱，还能上厂子里挣份工资。” “同意了？” 赵卫南问完以后，袁正刚点点头。 赵卫南这才拍了拍胸口说道。 “卓磊这孩子主意大的很，幸好还算听进去你的话了，咱家袁克能有卓磊一半懂事，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袁正刚听完摇摇头，赵卫南好奇的看了袁正刚一眼，袁正刚并没有说，而是找了其他的事情岔了过去。 因为在这之前，就是钟戈找到袁正刚，让袁正刚把卓磊从他家门口劝回去的。 袁正刚看到当时的卓磊，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目露凶光。 袁正刚不愿意用这样的词语在赵卫南面前说卓磊，他只是希望卓磊那是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有的。 少年的时间总是飞快过去的，一转眼就到了上学报到的日子。 袁克穿了一件短袖的白衬衫，一条蓝色涤卡布的直筒裤，一双白色的回力鞋，肩膀上挎了一个黑色的帆布书包，头发理了个寸头。 旁边站着的是卓磊，两个人的穿戴几乎一模一样，搞得清的知道这两个是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是亲兄弟。 “你们俩真骚情，为啥不跟我说一下，我也买和你们一样的，涂药的时候知道来找我，买衣服就不来找我了。下次你俩别找我涂药膏！” 左建清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要是三个人穿一样的，那多气派的！ “你们三个站校门口干啥？显摆吗？袁克，你暑假作业已经做好了？” 傅雅丽看到这三个人，立即就走过来说了几句。 “看看欢迎的条幅不行吗？咱们重机厂子弟学校咱们也就能再待一年了，现在不看看，以后想看都不一定能看到了。看看，热烈欢迎94届新生入学！我感觉这个94就是换了咱们曾经的92，要不然咋除了94是新的，其他都是旧的呢？” 袁克指着校门头上的欢迎条幅侃侃而谈，另外三个人一起抬头看着。 “咔嚓！”“咔嚓！”两声声响一下就把四个人拉回来了。 “几位学长，你们刚刚的样子真的很有意境，我忍不住就把拍下来了，请问你们是哪个班级的？我想等到照片冲洗出来，我给你们一人送一张。” 袁克听着这个女孩的话，又看了一下说话的女孩，傻傻的笑了。 因为这个女孩很漂亮，至少袁克是这样认为的。 “初三二班的！我叫袁克，这是我兄弟卓磊，这是左小四，这是傅雅丽。” “袁克，什么左小四，我叫左建清。” 袁克一个个介绍完了，左建清就不干了。 “我叫何茹，人可何，草头茹。我是初二一班的，今年刚刚转学过来。” “你家挺有钱的，这相机要不少钱吧？” 左建清看着何茹手里的照相机酸酸的说道。 “这是海鸥相机，国产的，不贵，我爸给我买的二手相机，因为我很喜欢摄影。忘了说了，这个只能拍黑白照片，可不是彩色的，到时候给你们照片，你们别嫌弃就好。” 傅雅丽这时候斜了一眼袁克，因为袁克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何茹你好，刚刚袁克没有说清楚，我的姓是师傅的傅，傅作义的傅！雅是雅致的雅，赵雅芝的雅！丽是美丽的丽，邓丽君的丽！” 傅雅丽只要看到卓磊冲着人家女孩笑，她心里就不舒服，就像自己的宝贝被人夺走了一样。 何茹轻轻的点点头，然后朝着几个人招招手说了再见。 “这女孩真漂亮，就跟挂历上跑下来的一样。” 左建清看到人家女孩走了，立即就开口感慨起来。 “左小四，喜欢人家？追啊！” 袁克一脸笑意盎然的对着左建清说着。 “我不追，我就欣赏欣赏，我爸要是知道我追人家女孩不好好上学，真的就不会给我吃肉，放炮了。” 左建清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 傅雅丽看了看袁克，拉着卓磊就走了。 “袁克就是自己看上人家女孩了，你别和他学，他不是个好东西。” 傅雅丽一边拉着卓磊，一边和卓磊说着。 “傅雅丽，你可别造谣，什么我就看上人家女孩了？什么我就不是好东西了？你就是想拉卓磊的手，趁机占卓磊便宜。” 袁克一听傅雅丽的话，立即就炸毛了。 傅雅丽给袁克说的脸一红，赶紧扔下了卓磊的手，冲着袁克就跑了过去，一边跑着。一边骂着。 “袁克，你要死啊！” 袁克一看人跑来了，立即就转身跑了。 卓磊和左建清站在那儿呵呵笑着。 谁也不知道，何茹这时候还在校园里面拿着相机给他们拍着。 第13章 姜老师 一声铃响，每个人都开始往自己的班级里汇集，因为二遍铃基本上老师都已经出现在了讲台上。 袁克和卓磊并没有坐在一起，整个初三二班都是男孩女孩搭配坐在一起的。 袁克的同桌叫柳安朵，扎着两个羊角辫，明媚皓齿，看上去煞是可爱。 袁克刚刚坐下，柳安朵就拿胳膊肘捣了捣袁克说道。 “袁克，今天穿的可以啊，不仔细看我差点没认出来是你。” “你那眼睛恨不得长在羊角辫旁边，还能认出来是我？也就多亏我俩同桌了两年，要不然就是我围着你打转你都看不到我。” 柳安朵嗔怪的打了袁克一巴掌。 “一个暑假过来，你这嘴越来越损，有时候真想把我妈的缝被子的针带来把你嘴给缝上，我这叫眼高于顶，一般凡夫俗子还能让我多看两眼？能和我两年同桌都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是是！我是上辈子造了多大孽才有这个福气。说我嘴损，就你这小嘴叭叭叭的，损起人来都不用打草稿的。” 袁克可是一点都不惯着柳安朵的，把柳安朵气的是小脸通红。 “不想跟你说话了！划线！今天你要超过这条线，你就是狗。” “汪汪汪！我就是狗咋了？我能咬你，你还能咬我不成？我就超，我就超。还划线？我辈中华儿女总有站起来的那天。” 袁克摇着狗头，嬉皮笑脸的说着。 柳安朵顿时恨不得把袁克打半死才好！ “咯噔！”“咯噔！”的高跟鞋打地的声音这时候传了过来。 袁克立即就把暑假作业拿了出来，满脸肃然。 “真会装！”柳安朵趁着班主任还没进门，又拿胳膊肘捣了一下袁克。 袁克还准备还击一下的，可是这时候已经在班级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 来人三十多岁，戴个黑框眼镜，头发齐肩，身穿一套黑色女式西服，这边进了门，眼睛就在班级里扫了一圈，仿佛老虎巡视自家的领地一样。 “全体起立！”初三二班的班长大声喊了一句。 “老师好！”全班大吼一声。 “嗯！你们好，坐下。” 女老师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 这就是初三二班的班主任，姜媛。 “曹薇，把暑假作业收一下。另外暑假作业没做完的，今天中午就不用回去吃饭了，什么时候写好，什么时候回家，不要跟我说任何理由，暑假总共将近两个月，就是一天写二十个字，一本暑假作业都能写完了，所以别说理由，觉得不满意可以让你们爸妈过来和我聊聊。” “另外，本学期学杂费每人22块6毛，班费每人两块，明天上学时自己带过来。家里特别困难的，留下来填个表，学校可以减免十块钱。” “初二时候的主要班级干部就不动了，曹薇继续担任班长，柳安朵继续担任学习委员，张松继续担任德育委员，其他的班干部，你们自己选一下，至于课代表那是各科老师的事，我这里就不发表意见了。” “没什么事就这样，曹薇和柳安朵负责一下，把剩下的班干部选出来。高山，李朝阳，卓磊你们三个人帮班长把暑假作业放到我的办公室里去，我去查验一下，你们继续选出其他班级干部。” 姜媛说完以后，扶了扶眼镜，直接就“咯噔，咯噔”的离开了教室。 这边离开，刚刚仿佛凝固的空气顿时就像突然散开了。 别看姜媛岁数不大，可是前面两年可是把初三二班的人治的服服帖帖，只要不听话，晚上就能看到姜媛骑个自行车出现在你家门口，过会儿从你家里走了以后，那家里不是单打独斗就是混合双打开始的节奏。 重机厂子弟学校学生，那基本都是一个厂子里的多，大家都住在一个宿舍区，老师晚上上门，街坊邻居看到，那还能传出什么好话，再加上本身就是学生出了幺蛾子，不挨打才是天大的怪事。 姜媛可不仅仅就这一个本事的，她能让你站着，她坐着和你聊天聊几个小时，从天文地理到你的错误，那可是连绵不绝，余音绕耳。 一次你不怕，两次呢？要不咱们天天来一下？周末去你家？教育你爸妈？ 所以真的到了初三，基本就没人炸刺了！ 那是真的不敢炸刺！ 这也是袁克为啥一看到姜媛来了，立即就拿出了暑假作业，一脸肃然的表情。 因为初一的时候，确实被揍狠了。袁正刚和赵卫南基本是三天一大打，天天都小打，周末都不带休息的！ “也就剩劳动委员和体育委员了，这都不是好差事，谁愿意干？” 袁克一脸不屑的说道。 不过曹薇的下一句话就让他露出了真面目。 “劳动委员，我推举袁克，你们同意不同意？” 底下有些人直接就说了，袁克太懒了，还不讲卫生…… “你们干嘛？你们说的我改还不行？班长这么看得起我，你们就这样拆我的台？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做好这个劳动委员的。” 袁克一听曹薇推举他，那还了得，从小学到中学这还是第一次当官，那还能放过。 “口是心非的家伙！”柳安朵一脸嘲讽的看着袁克说道。 “我能不给班长面子吗？我口是心非？劳动一直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好不好，我刚刚表示的意思就是如果别人不愿意干，我就毛遂自荐我自己一下的意思，你柳安朵还能懂我的心思？你怕是羡慕曹薇还继续当班长，你没有机会吧？” “哦……柳安朵，我穿的是白鞋好不好，你也踩？真疼啊！” 袁克刚说完，就给柳安朵猛踩了一脚。 “你把鞋脱了，多少钱我赔你，今天你就光脚回去！还有，以后只要你抄我作业我就汇报给姜老师，不管你抄谁的，都不行，我非得让姜老师上你家去家访一下。” “柳安朵，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这动不动就当二报机，就是革命的叛徒，一点儿江姐的精神都没有，亏我还拿你当小萝卜头看。” 袁克一番话说完，柳安朵就气笑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于是拿着粉拳捶了几下袁克。 第14章 每个人 袁克这边一到家，赵卫南一眼就看到了小白鞋上的鞋印。 “妈，今天我当上了劳动委员。”袁克求生的本能立即就迸发出来了。 “真的？早知道今天你就应该穿旧鞋去的，真当了劳动委员？小兔崽子，你可别骗我。” “这个百分百真的，你随时可以去问，如果假的，怎么收拾我，凭你心情。” 袁克的话说完，赵卫南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新鞋脏了就脏了，鞋子穿脚上又不是不用洗了，妈今天给你庆祝一下，想吃啥告诉我，妈肯定满足你。” “妈，明天要交学杂费和班费，二十多块钱，今天光顾着高兴自己当了劳动委员，老师说多少钱没听清，反正就是二十多快三十的样子。” 袁克说着说着就开始耍起了滑头。 “那明天带三十，要是多不了多少，你就自己留着，万一想吃点啥，买点啥的，兜里有钱，还能趁手一些。” 对于赵卫南来说，儿子只要能当班干部那就是好事，那就值得表扬，多给几块钱没事。 明天，不，今天下午她就会跟人家唠唠这个事。 袁克要是知道赵卫南这样想的，大概都能还原出赵卫南准备出去要说的话。 什么我家袁克那么懒，怎么能给老师选上了班干部呢！ 什么我家袁克在家不懂事，唉，他们老师也真是的，怎么能让这孩子当班干部呢！这万一干不好，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而袁克这时候已经悄摸悄摸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自己的单人床上。 少年也是有烦恼的！袁克的烦恼是什么呢？ 这家伙做梦都想有个bp机！ 因为对这个能够通过电话就能找到自己的东西，袁克绝对是有无穷大兴趣的。 这个东西还是他在左建清家，看见左建清的父亲有个这玩意儿，才知道这东西叫bp机，而且他不想发现都不行，因为左建清的父亲都已经恨不得拿这玩意儿当皮带扣用了。 不过后来了解了一下价格，袁克立即心如死灰，数字的，最便宜的，八百多，每个月还得另外交费。 袁克也就是从这个暑假开始觉得自己很穷的！ 想着bp机，又想到了那个拿着照相机给他们拍照的女孩，袁克又觉得自己变得有些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卓磊这时候也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面，天花上面飞快旋转的吊扇看的他脑袋都有些晕。 卓磊是真的不太想上学了！他也不想去工厂当什么学徒工，如果不是看在袁克还在上学的情况下，那么无论袁正刚如何做他的思想工作都不会成功的。 外面的世界对于卓磊来说，更像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好奇，非常好奇！ 有时候卓磊没事自己就去小街口那条巷子，因为那条巷子有很多女人，卓磊并不是对女人有什么兴趣，而是对于她们在等客人那点空闲时间，闲聊谈及的花花世界很感兴趣。 所以那条巷子很多女人都认识卓磊！还有些女人经常拿卓磊开玩笑，卓磊也不生气，因为他觉得这个才像他要面对的真实生活。 卓磊和袁克一样，同样对那个能找到自己的盒子非常有兴趣，不过两个人心如死灰的理由也是一样，太穷了。 在袁克还没有认识到金钱的重要性的时候，卓磊早早就知道金钱的重要性。 所以那存起来的三千块，他动都不敢动，他怕有一天这个传达室也被厂子里收回去了，从此他将再无片瓦遮身，而那三千块就是他的救命钱。 卓磊也不信袁正刚和赵卫南的话，什么你和袁克就像兄弟一样！仅仅像而已，可袁克永远都是他们的亲儿子，哪怕他和袁克是从小到大的死党也好，兄弟也好，他卓磊永远不可能和袁克并列的。 他现在只能靠自己，袁克的父亲为了他卓磊，绝对不会提着刀去钟厂长的家里，给他争取足够的利益，所以他只能自己去，也只能自己去，如果他敢叫上袁克一起去，那么他和袁克父母以及袁克的关系立马就会戛然而止。 卓磊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爷爷可能也不是个好人，为什么教给他的东西总让他觉得他自己以后会成为一个孤独的人。 刨去那存起来的三千，现在卓磊能够动用的全部家当也只剩三百多，而这三百多，能够坚持多久呢？卓磊觉得自己得干点什么，不能坐吃山空，可是干点什么好呢？卓磊再次陷入了思考当中。 何茹中午也回到了家，她转学来这里，是因为父亲工作的调动，而她的父亲也是新上任的机械局局长。 何茹的母亲在何茹刚出生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何茹对于母亲的印象一直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 她的父亲也给她找了一个后妈，还给她又增加了一个妹妹，何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被父亲重视了。 加上这次突然从省城一下来到一个并不发达的小城，何茹没来之前是有一些心理落差的。她想留在省城的家里，可是后妈和妹妹一起都来到了这个小城，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跟着一起来到了这里。 不过何茹拍照并不是无心的，而是有心的。 她不是觉得那几个人同框很有意境，而是觉得站在那里指手画脚的男孩旁边的那个男孩，让她觉得很有亲切感，因为她看到了那个男孩的忧郁。 这种感觉，也许别人不一定能够感受到，可是何茹觉得她能感受到。 她觉得那个男孩和她是一个同类！ 而柳安朵中午回到家里以后，她的父亲也刚刚回来，她的父亲虽然只是重机厂的副厂长，可是柳安朵一直觉得她的父亲很忙，忙到经常和她的妈妈发生口角，因为柳安朵的妈妈也很忙。 柳安朵的父亲中午回来只是为了带回食堂的菜饭给女儿吃，家庭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也只有女儿柳安朵能够让他为之付出。 自己名存实亡的婚姻，在柳安朵的父亲来看，就是因为他们夫妻彼此被各自的身份所束缚，更是怕伤害到柳安朵而继续存在着。 每次的口角，最后他们夫妻都会因为柳安朵的落寞神态而选择各自勉强的妥协。 第15章 开学第一天 第二天一早，卓磊就来到了袁克的家门口。 “袁克，好了没？” 正在对着镜子整理衣服的袁克，听到卓磊的声音，立即就出了厕所，拿起书包就跑了出去。 “老卓同志，你今天咋提前五分钟来了？” 袁克穿着一件短袖圆领衫，一条快到膝盖的短裤，脚上一双赵卫南为了庆贺他当劳动委员，昨天下午刚买的凉鞋，唯一美中不足，袁克这家伙穿了一双黑色的袜子。 卓磊看着直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脚说道。 “袁克，你都穿凉鞋了，还穿着这袜子，这是咋了？” “时刻提醒我不要去有水的地方啊！” 袁克说的振振有词，卓磊瞬间败北。 这特么还当劳动委员！ 卓磊就等着袁克亲自脱下来的时候，就看着他脱。 “这下晚上你别来传达室找我了，我琢磨着中午放学以后，批发点东西，然后晚上放学摆个地摊去。” 卓磊和袁克并肩走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你带我一个呗？”袁克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你先得问一下赵姨和袁叔的意见，他们同意，我没意见。” 卓磊知道这家伙就是跟自己扯淡，那还能给他面子不成。 “你说我悄悄地去行不行？” 袁克想了想说道。 “你可以悄悄地去，可是被打的时候也别哇哇叫就行。袁克，我和你不一样，你好歹还有袁叔和赵姨，我呢？已经一个家人都没有了。你可以伸手要钱，我去找谁伸手？就那三千块钱也就是我的救命钱，我已经和张松的爸爸说过了，让他给我看一下房子，我自己现在摆摆摊，看看有啥生意可做，既不耽误上学，也不耽误挣钱，而你，是要继续读书的，我是不行了，就算上了高中，大学呢？且不说考得上考不上，考上了学费哪儿来？” 袁克给卓磊这一番话给震惊了，在袁克看来，卓磊好像一下就成熟了，可是袁克不知道，从卓磊的爷爷生病开始，卓磊就已经担起了他那个破家的全部责任。 “别大惊小怪的，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我就自己做点小本生意，等到你考上大学了，我送你一个左建清老爸戴的那玩意儿，咋样？” “行！那我以后毕业上班了，我攒钱在你娶媳妇的时候包个大红包。” 两个少年各自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到了班级，袁克看到柳安朵正在写着什么，就猛的一下凑了过去看了起来。 “袁克，你要死啊，女孩子写的东西你也要看？” “你这写的啥啊，又是六月份几号，七月份几号的，难不成是你的阴历和阳历生日？不对啊！这还有八月份几号，再说你生日是四月份啊！是不是你每个月存零花钱的日子？” 袁克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 结果柳安朵理都没理他！ “课程表我还没抄，你拿来给我抄一下，也省得我走几步路去黑板那儿了。” 袁克一副大喇喇的说道。 “袁克，我看应该让班长和你坐一起最好，因为你的这些要求肯定都会被班长满足的。” “为啥？难道你不行吗？” “班长都能推荐你这么懒的人当劳动委员，这些事情她还不全部能满足你？我没抄，我记脑子里面了，你自己去找班长抄吧！” 柳安朵没好气的对着袁克说着。 “柳安朵，你别说，就你这脑袋小的跟小鸡脑袋一样，那脑子是真的好用啊，我听别人说，头大就聪明，怎么感觉到你这儿就不好使了呢？”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是猪头，狗头，马头，牛头，王八头！” 柳安朵真的给这家伙气坏了。 “柳安朵，你别骂人啊！什么我就王八头？我就算叫你小鸡脑袋，最起码你爸妈也是大公鸡，老母鸡之类的，你这样一叫，我爸妈就是老王八，母王八了，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全家啊！” 柳安朵一下就被袁克说乐了！拿出一张纸往袁克桌子那里一拍。 “抄吧！我就想知道，袁克，你平常敢和你妈这样说话吗？” “柳安朵，别得理不饶人啊！合着我刚刚和你说话就是跟我妈说话？” 柳安朵看了看袁克穿的鞋，又给踩了一下。 “嘶……君子动口不动手，柳安朵，最毒妇人心。” 柳安朵理都不理袁克的嚎叫。 左建清在袁克后面戳了戳袁克说道。 “袁克，我看讲台上好像还有不少灰，你要不去擦擦？” “真的？那你刚刚为啥不给我擦一下？” “那你把劳动委员给我？” 袁克立即起身，到班级小墙角那里找了一块抹布，来到了讲台那里。 仔细一看，还行啊！也不是很脏啊！ 于是拿着抹布就又放回去了！ 早读结束，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姜媛的课。 这边一上讲台，仪式走完，姜媛自己就去了小墙角拿了一块抹布，然后站在了讲台那里说道。 “袁克，你来一下，你是不是对干不干净有什么误区？” 袁克抓着头就上去了，全班这时候没有一个敢笑的。 “这里，这里，这里都是水渍，你暑假过完就近视了？你现在是班干部，能不能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以身作则？” 袁克这时候说啥，拿起抹布直接就擦了起来，擦的干干净净！ “这是第一次，有三次，你就退位让贤，回去吧！” 袁克耷拉着脑袋，回去的时候冲着左建清说了一个口型，你等着！ “今天开学上课第一天，今天我也不准备讲课，而是告诉你们，这已经是初三了，初三就意味着中考的开始已经进入到倒计时了，这是你们人生的第一次重大分水岭。” “考上重点高中，意味着你们将会认识新的同学，而且也意味着你们一条腿已经跨进了大学的大门。所以别小看中考，它会给你们的人生带来重大的改变，就像你们男生看武侠小说一样，一朝得道，一朝成魔，也像你们女生看言情小说一样，过去的，是永远追不回来的。别觉得我姜老师在这里危言耸听，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今天姜老师说的话是不是正确的。” “那么，我们班级的计划就是，把所有的初三课程压缩到半学期学习完毕，初三下学期你们就要不停的做试卷，一直做到中考的时候，当然了，对于那些不想上大学的，姜老师也不会拿着皮鞭赶着你们学，可是你们不学，不能扰乱那些想学的同学们，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另外，告诉你们一下，这学期你们的家长会是在这个周末，除去卓磊以外，哪个学生家长不来，这个学生就不要再来，听明白了没有？” “知道了！”底下一阵参差不齐的大喊声。 第16章 摆摊 中午放学，只有卓磊被姜媛留了下来。 “坐吧！你家里的事我已经听我爱人说了，你自己有什么打算也可以和我说说。” 姜媛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卓磊。 “姜老师，我只想拿个初中毕业证书，袁克的爸爸会让我去重机厂当个学徒工，这样我觉得也挺好的。再说，我学习成绩本身就不好，能拿个毕业证书都有些勉强，可是我绝对不会干扰其他同学学习的，这点姜老师可以放心。” 姜媛听着点点头说道。 “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孩子，虽然你的家庭给你带来了一些影响，可是我在你的身上没有看到那种对学习对生活厌恶的状态，你很明白现在自身的情况，也能积极做好自己对未来的计划，这是和你差不大的同学都做不到的，这点真的难能可贵。” “我留你下来，我并不是担心你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学习，而是想着我刚刚在课堂上说错了话，我不应该说除去卓磊之外，留你下来，更是想和你道个歉，因为当时说的时候确实想到了你的家庭情况，我就脱口而出了，对不起了，卓磊。” 卓磊很是吃惊，他根本没有想到姜老师把他留下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更没有想到姜老师会亲口向他赔礼道歉。 “姜老师，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我自己都没有想那么多，毕竟我的家庭确实也是那样的情况，姜老师也只是说出了实际情况。” “卓磊，以后不上学了，就好好上班，其实一样有前途，不说大富大贵，还是能吃个安稳饭的，不过，最后一年，能努力还是努努力，毕竟那些知识也都是你自己学进去了，以后进了工厂如果还有进修的机会，那你也比一样学历的人进步的快一些是不是。好了，姜老师也知道错了，也承认错了，以后不会再出错了，赶紧回家吧！” 卓磊点点头说了姜老师再见就离开了办公室，而姜媛也是看着卓磊远去的背影摇摇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到了国庆节以后，卓磊拿出了在国庆节时候批发的护膝出去摆地摊了。 批发价格两块六一副护膝，卓磊准备卖四块钱。 为此卓磊还准备了一个带内胆塑料膜的尿素袋子从中间剪了开来，找出一张纸，写了，护膝，4元，不还价。用胶水给贴了上去。又找出了家里的手电筒，买了四节干电池，弄了一个竹竿把电筒绑了上去。 晚上吃了饭，天刚刚擦黑，卓磊就带着这些东西，拎着一个父亲留下来的旅行包去了花园路。 花园路总长大概有两公里左右，这一片都是家属区，林林总总大概有两三万人集中住在这里，所以摆摊的，卖吃的比比皆是。 地方是卓磊早就摸到的一个地方，这里也是花园路尽头的地方，不过这一片也是老人住的特别多的地方，所以卖东西的就少了很多，卓磊把地方选在这里主要也是没办法，因为花园路的前段和中段几乎都已经被占满了地方，而且还有人收费，不管卖了还是没卖，都是两块钱一个摊位，很多长期摆摊的，都是交了一个月五十块的月租。 卓磊不知道这个生意怎么样，所以总共也就进了五十副护膝，想着自己卖完了以后再去进点儿货。 十月份的晚上，气温和白天的气温那是两个模样，稍微起点儿风，白天穿的衣服就会觉得有些冷。 结果就是卓磊挨了一晚上的冻，卖了一副护膝出去。 这要是摆在一般急性子或者心性比较差的人身上，可能不会多高兴，可是卓磊非常高兴，因为他赚了一块四，而这一块四，足够他连早饭带中饭了。 连着几天天气都不错，卓磊是天天都按时按点的摆摊，库存已经从五十变成了四十三，总共已经卖了七副护膝。 然而到了十二号晚上，终于有人来找他收钱了。 卓磊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而两个青年中的一个也在打量着卓磊。 “小孩，你多大了？这里摆摊是要收费的，两块钱一晚上，一个月五十，一年五百。你是论天还是论月？” 卓磊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想着自己是不是能还还价，这样也可以节省一些开支。 “两位大哥，我就卖个护膝，快三块钱来的，卖就卖四块钱，而且一晚上有时候一副都卖不出去一副两副的，再交两块，基本就不赚钱了。” 刚刚开口的青年听完卓磊的话就笑了。 “小孩，会做生意吗？快三块钱来的东西你卖四块？前面就有卖这玩意儿的，人家卖八块，你觉得你卖便宜了人家就上你这儿来买？那些老头老太太会觉得你卖的东西质量不好，不经用。你这啥也没学到，咋就出来做生意的？你这看着也就十四五的样子，你老子娘呢？” 卓磊一听，卖八块？这个情况他确实不知道，因为他怕自己问了以后，人家发现他也是在这儿摆摊卖货的，跑来骂他。 “今晚就算了，明天来就得上前段那个红棚子那里先交钱再摆摊了，如果在这儿摆摊有事，就上前面招呼我一下，我叫武学艺，外号武二郎，可以叫我二郎哥。” 卓磊赶紧叫了一声二郎哥！ 武学艺旁边的那个青年，把烟抽完了以后，拍了拍卓磊的肩膀说道。 “小子还不错，看的出来人不大却不惊不乱，我叫褚威，别人都叫我威哥，你也跟着这样叫。做生意不是你这样做的，这样做下去，你会破坏掉护膝这门生意，你讨不着好，别人还跟你一样。人家卖八块，你也卖八块，你想着你怎么和别人一样的价格人家就愿意上你这儿来买才是正理儿。晚上收了摊，回去睡床上自己琢磨琢磨。” “要是还不会，就去学个其他手艺，卖个鸡蛋饼子，炒个面条啥的，也不比你这个差。” 卓磊这下真的有些感动了！连忙朝着两个青年鞠躬致谢。 “谢谢二郎哥，威哥！我叫卓磊，家里出了点事，没办法，只能出来摆摊过生活，谢谢两位大哥的教导。” “我们都是从你这岁数过来的，混江湖，也得讲点江湖道义的。好好干！” 说完，这两人晃悠着就离开了。 而卓磊这时候却陷入了沉思。 第17章 上门 卓磊今天收摊回去，洗漱以后，安静的躺在床上，想想自己炒个面条还是可以的，可是这个生意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做，如果真的听那个威哥的话，摊个鸡蛋饼呢？ 可是卓磊一想，这个他也不会啊。 护膝还有四十副，得先想办法把这个存货给卖了才行。不过一想到，每天晚上如果去出摊，还得交两块钱，卓磊就觉得有些不合算。 最后卓磊决定明天和袁克说说这个事情，这家伙鬼主意有一些多，说不定能给自己出个什么主意。 不过卓磊没想到的是，他在出摊的时候，他们的班主任姜媛已经到了袁克的家里。 姜媛坐在上座，袁正刚和赵卫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袁克只能拿个小板凳都快坐到门口了。 “袁克开学一个多月以来，表现还是非常好的，上课也比初二时候认真多了，这是各科老师反映给我的情况，看来这是想考个不错的高中了。这个出发点还是很好的，可是也需要你们家长的积极配合，毕竟在我认为，袁克的基础还是弱了一些，这方面还是要加强一些的，尤其是数学方面，这门学科一学通了，基本上很多理科啃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今天来这里做家访，就是想问问你们做家长的意见，我认识一个老教师，现在退下来了，不过她专门弄了一个补习班，可以针对性的补习数学，物理，化学这类学科，当然，英语那里也是有的，如果你们希望袁克明年能有个大的进步，我可以给袁克联系联系。也就是看在袁克应该还能更上一层楼，如果像那些没法上进的，哪怕人家出得起钱，我也不会说这个事情的，毕竟人家老教师还要名声的。” 姜媛说完以后，端起赵卫南泡的橘子汁喝了一口。 袁正刚和赵卫南一听姜媛这样说，那心里的希望之门一下就被打开了，毕竟这年月，万一三四年以后考上个大学那还了得，鞭炮都能炸几百斤。 “姜老师，谢谢你对咱们家袁克这么关心，我和孩子他妈文化水平都不是太高，所以孩子学的东西我们也不太懂，就是想问问，如果补全乎了大概多少钱一个月？” 袁正刚说半天最关心的还是价格的问题。 “每门课一个月补习六次，一次五块，每次时长两小时左右，一共三十一个月。如果语数外，物理化学，统统都补习的话，一个月一百二，这也就是老教师给我面子，要不然一分钱少不了。” 姜媛笑眯眯的把价格说了。 赵卫南在姜媛说完以后，立即就在脑子里面转了起来，袁正刚一个月工资一百八十多，加上加班费，奖金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一个月二百二左右，她自己父母留下的老房子一个月收房租能有八十块。 嗯！能行！ “姜老师，啥也不说，我们家袁克，肯定是五门一起补，那一百二我马上给你，不过还要麻烦你给袁克报个名，啥时候上，在哪儿上，你直接告诉袁克就行，这孩子虽然野点儿，就是听话。” 姜媛听着赵卫南的话，差点都笑了出来。 至于袁克，那是没有发言权的，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家爹妈。 等到姜媛收了钱，离开袁克家的时候，赵卫南还给人家姜媛塞了两袋橘子粉带走了。 “妈！你咋舍得花每个月一百二那么多的钱啊！” 袁克按照赵卫南的性子，应该补习三门就差不多了。 “就你这样的，五门？七门八门我都舍得花！” “我是你外公外婆捡来的孩子，那时候条件不好，没办法上学，可是我也不是傻子，能不知道知道上学的重要性？你外公外婆现在都不在了，他们也只有我这个捡来的孩子，走之前留个老房子给我，那时候他们老俩口怕我结婚以后和你爸过不好，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过现在不是过得挺好，所以现在那四间屋一个月八十块租金我就当它没有，你爸那里还有工资，拿四十出来，剩下的也够咱家吃喝用了，再说家里还有些老底儿，三四年的光景，撑得住！” “再说了，你妈我文化是没有多少，可是你妈我，知道花钱能让我儿子长知识，那你妈我就愿意花这个钱，反正你妈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儿子，就连你以后结婚的房都是现成的，你妈我还怕个啥？本来还不准备去桂兰那里看看的，现在看来，不去还不行。” “我说你个兔崽子，你不去洗碗和我这儿嘚瑟啥啊？” 赵卫南说着突然想起来，在姜媛来之前应该是袁克准备要洗碗的。 袁克一看他妈说翻脸就翻脸，一溜烟跑进厨房去了。 袁正刚这时候看着赵卫南说道。 “孩他妈，那咱们翻新老房子的计划又得往后推迟了啊。” 赵卫南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 “迟了就迟了呗！只要儿子真的能出息，保不齐以后大学毕业一上班就能给分一套大房子呢！” “说的你儿子好像一补习就指定敲锣打鼓去上大学了一样。这兔崽子玩心重的很，可不能让咱俩的血汗钱打了水漂，没事儿咱俩得看紧点儿。” 赵卫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罕见的没有驳斥袁正刚的话。 “还有你刚刚说的桂兰的事，咋了？” 赵卫南听着袁正刚的话，笑着开了口。 “桂兰让我和她一起弄个麻辣烫串，刚和我说的时候，我说回家问问你的意见，现在看来，不用了！必须得去弄。桂兰也说了，本钱不大，咱俩就在三八大公园那里摆摊，那儿去溜达的人多，好多小情侣都爱去那里划个船，跳跳舞啥的，累了不得吃一口。我和桂兰一人出点，支个小摊，不也挺好。” 袁正刚听着也是点点头，总是闲着在家除了做饭也没啥其他事的赵卫南，这样做点事情也是能出去溜溜，不说赚多少钱的事，总比没事儿就在家门口和那些老娘们闲扯淡好。 第18章 初尝甜头 卓磊看着有些蔫头耷脑的袁克，还以为他家里出了啥事。 “咋了？这一大早的就跟丧门星一样？” “昨天晚上姜老师去了我家。” “最近你也没捅啥篓子啊，姜老师去你家干啥？我看看！” 这边卓磊说完，就在袁克身上拍了几下，看着袁克没啥反应，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你也没挨打啊！出了啥事？” “姜老师让我去上补习班，上门来和我爸妈说了一下，我妈一下就给我报了五门，也就多亏这五门，如果还有七八门，我妈说了，统统都报。” “卓磊，你觉得我这学期进步了吗？” 卓磊听完立即摇摇头。 “你哪儿进步了？打扫卫生积极了一些，这要算进步，那你就进步了。” 袁克一听就怒了。 “滚蛋！你那是没有一双慧眼，不，是火眼睛睛。” “行行行！我瞎，我瞎还不成吗！告诉你一个事儿，我已经摆摊摆了好几天了，进了五十副护膝，已经卖了十副，不过现在人家说我要继续摆摊就要收摊位费了，一晚上两块钱，所以我想换个生意做做，你说怎么才能把这些护膝赶紧卖出去呢？” “骨科医院，中医院门口，就你这几十副护膝，两天保准卖的干干净净。你想想，进去的你说护膝在住院的时候穿的少，得保护对不对？出院没买的，你说回家得护住膝盖，因为膝盖那是最容易受凉的地方对不对？两天时间够不够？你多少钱进来的？” “两块六！” 卓磊不得不佩服袁克这家伙的脑袋，确实转的快。 “那你卖十块，然后让那些人砍价，我妈说砍价必须砍一半，要不然都不算砍价。你想想，人家最后五块买的，那不得觉得自己砍价厉害？你赚到了钱，他们赚到了砍价的快乐，多好！” 卓磊大拇指一伸说道。 “你这脑子天天都在琢磨啥？不过你这主意是真的很正！” “你是天天闷屋子里，要不就是想着法儿给爷爷弄钱买东西，哪儿能知道这些？我家那里就不一样了，十几个大妈往那儿一坐，啥不说？有的大妈就是觉着砍价开心，她能不知道人家赚钱？不过你要是碰到那种不知道砍价的老爷们，你自己得主动给人家减两块，要不然以后做生意容易坏了良心。” “为啥？为啥我要主动减两块钱？” 卓磊思维有些跟不上袁克的思维了！ “你都决定做生意了，就得先让自己树立起做生意一定要有口皆碑，不能只赚一次钱的概念，要不然以后生意做不大不说，而且还容易上了歪路。” 袁克看卓磊听着似是而非的样子继续说道。 “我也不太懂，这都是我妈说的，我妈说做任何生意，自己得有底线，冤大头宰多了，心也就不够良善了。我觉得我妈说的虽然我听不太懂，可是我觉得我妈应该不会说错的，因为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啊。” 卓磊听是听明白了，可是真的有人不砍价，直接拿十块，他决定还是不主动给别人减两块钱，因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块两块的太重要了。 周末的时候，卓磊按照袁克的说法，开始在骨科医院和中医院门口盘旋起来，还真别说，从早到晚，卖了22副护膝，赚了将近九十块。 于是第二天的周一，卓磊开始请假了！ 这一天他把所有的护膝全部卖完了。 这是卓磊人生开始以来第一次赚到这么多的钱！一百八十一块钱！ 而且也是卓磊第一次发现，在医院门口卖东西比其他地方赚钱容易很多。 这也让初尝甜头的卓磊开始变得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就在卓磊卖护膝的时候，赵卫南和李桂兰的麻辣烫串也在三八大公园一个显眼的地方开业了。 其实也就简单的不行简单，一块彩条布，几根竹竿一撑，两个炉子，两个大铝锅，一个玻璃做起来的摆菜格挡，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确实也不需要太多的桌椅，公园里石头做的好些个！ 谁都不知道，这一毛两毛的生意能那么好！ 开摊两天，赚的钱就已经把两个中年妇女差不多吓傻了！ 因为每个人每天都能分到六七十块钱。 要知道94年这时候工资才多少钱，八级工也就三百多左右！ 于是两个中年妇女又开始批发了一些啤酒和汽水，并且把营业时间一下就延长到了晚上的九点。 所以一些城市的所谓老字号餐饮也大部分都是从这批下岗职工，内退职工以及停薪留职的职工做餐饮小吃开始的。 同样这个年代也是咱们华夏第一批富起来的黄金年代！ 卓磊最终还是忍不住，取出了那存起来的三千块钱，没有去买房子，也没有去继续弄什么护膝，因为他也看准了一个生意，就是买轮椅租轮椅。 因为他在骨科医院这里见到太多病人都是拄着拐杖，让家人搀扶着一脸痛苦的去做很多的检查。 后来他跑去医院一了解才知道，医院能够提供的轮椅也就一个科室一辆到两辆而已，随后他又去了解轮椅卖多少钱，这一问才知道缘由，真的很贵，四百左右！ 于是卓磊一咬牙一跺脚，取了三千，用了370块的均价买了8辆轮椅，随后花了一百多买了一个旧的人力板车，自己早出晚归的拖来拖去。 上学对于卓磊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做这件事之前，他就和姜老师说好了，考试他去，考的过就拿毕业证，考不过就算了。 同样他也如实告诉了袁克，袁克回去就告诉了袁正刚和赵卫南，结果袁正刚劝了几次，卓磊并没有回心转意。 就这样，一个少年就这样在骨科医院门口做起了租轮椅的生意。 卓磊定的价格也不算便宜，押金首先就是四百，轮椅四小时之内归还两块，十二小时之内归还三块，二十四小时归还四块。连租十天的三十块，连租一个月的八十块。 谁也想不到这个小小的轮椅会有多大的利润，可是等到快过年的时候，卓磊发现他已经快收回本钱了。而且轮椅在这期间还全部租了出去，还有人问他有没有了。 第19章 生意红火 卓磊也不敢贸然的增加轮椅了，他也知道物以稀为贵，万一有人冒出来和他做一样的生意，如果对方本钱还比他多，那么他是竞争不过别人的。 所以卓磊认为自己就是要服务态度好一些，让大家能够知道这里有个大孩子做这个生意，平常还能给搭把手。 而这时候的赵卫南每天也是忙的热火朝天，原来搭的一个棚子，现在俨然已经变成了好几个棚子，尤其是元旦时候，那个生意好到袁正刚和李桂兰的爱人都过来帮忙。 火爆的生意就意味着收入的增加，原来的一天挣六七十，到现在雇了人穿串，每天每人还能挣两百多。 这让赵卫南和李桂兰不得不考虑在大三八公园那里买门面房的心思了。要不然两个人天天收摊，就够两个人有的忙活一番。 最后两个人看中了公园旁边两间连在一起的门面房，每间门面房大概有三十多平不到四十平，不过房主要价也是挺高的，六万一间，一分钱不能少，还得把两个门面里面的一千八九百块的花草鱼虫给接下来。 可是最大的难题就是缺钱，这年月可没啥首付分期付款的。 两个人把所有钱搂起来，也只能兑一间门面，剩下的都得去借。 李桂兰的爱人和袁正刚都是重机厂的，就相当于这两个家庭都得在厂子里借钱。 很快卓磊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二话没说，直接就去了袁克家，取出来三千块交给了赵卫南。 别看赵卫南不在单位上班，可是人缘可比袁正刚强了太多，最后就连她经常买菜的菜贩子都借了一千块钱给她。 整整五天，赵卫南可算是凑齐了六万一，可是李桂兰没有凑齐，还差着比较多，只凑到了四万多，还差一万五六千块钱。 最后还是赵卫南出的面，从外面借了一分利的钱给李桂兰凑上了。 也终于在过年前，大三八公园那里多了一家叫“二嫂麻辣串串”的店铺，不仅店铺里面能吃，赵卫南还在两间铺面门口搭了固定棚子，一下就让经营面积扩展到了一百二十多平，光门口的棚子就占了将近六十多个平方。 这年月，味道稍微好点儿，东西实在一些，服务周到一点，生意还是很好做的，只要能吃苦，笑脸迎客，不太计较，餐饮生意基本都能做大。 可是赵卫南怎么可能满足这样的状况，大量的债务让这个好强的女性开始琢磨早晨早点的生意，中午还得卖一波盒饭的生意。 不过这些都得过了年才能操办了！ 而现在最苦的就是袁氏父子两个了！因为现在家里彻底没人做菜做饭了！袁正刚那就根本不会做，现在父子俩只能去吃食堂。 “爸，你说咱妈万一发了财，咱家会不会买个热水器啥的啊？” 袁克一边吃着饭，一边问着袁正刚。 “你妈现在欠着一屁股债呢！你可别提那些有的没的，再说了，咱们厂的大澡堂子还容不下你了？” “爸，我说的前提是我妈发财了！这样咱爷俩夏天就不用穿个裤衩在门口洗了，你说对不对？” “那是你小子好不好，我都在厕所里面洗的，我啥时候和你一样在门口洗了。” “反正明年夏天我和我妈说说，要不然咱家挣钱图个啥？” 袁克最近开始洗自己的小裤衩了，所以马上就觉得自己长大了。虽然梦里出现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可是出现的人物不是何茹就是柳安朵，这让袁克每次洗小裤衩的第二天看到柳安朵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袁克，最近你那个补习班上的怎么样？这可是翻了年就是大大小小的考试了，你到时候考不好，估计和你妈说什么热水器指定没门，如果要是考的非常不错，你大概提一嘴，估计你妈肯定兴高采烈的就能给你买一个回来。” 袁正刚说的话，袁克这会儿是听进去了。 袁克也不得不承认，补习班教的东西真的是有用的，这让袁克现在的学习成绩有些突飞猛进的意思，就连坐在袁克隔壁的柳安朵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月中旬考完期末考试，寒假正式开始。 也就是在拿成绩单的时候，袁克再一次近距离看到了何茹，何茹也是给他们送来了迟到的照片。 “袁克，怎么没见到卓磊来上过学了？” 何茹这边把照片递给了袁克，趁机问了一句。 “卓磊在骨科医院门口做生意呢！他觉得上学没啥意思，想多赚一些钱。” 袁克还没来得及说，左建清就接着何茹问的说了起来。 “噢！我还以为他已经转学了呢，没想到他竟然跑去做生意去了。你们怎么不劝劝他？不上学，他父母也不管吗？” “他爸……” “左小四！这是你该说的吗？何茹同学，你如果想知道的更详细可以自己去骨科医院门口找他，不用在我们这儿打听，我们和他也就是同学，对他的了解并不多。” 袁克在左建清刚说的那会儿就给从头掐了。 左建清看着袁克的脸色不太好，知道自己可能多嘴了。 “何茹同学，是的，关于卓磊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袁克说的对，我们都不太清楚。” 何茹一听就知道这是人家不愿意告诉自己，可是也没有啥办法继续打听了，于是照片给完了以后，立即就离开了。 对于袁克来说，他只是有些倾慕何茹，还不至于何茹真的喜欢卓磊，他会吃什么飞醋，他现在相反觉得，学习才是真的重要的事情。 赵卫南的串串店到了28号才正式休息，这还是要给家里拾掇拾掇，做年菜的原因，要不然赵卫南还真的敢过年都开着业。 几个月的忙碌，确实让赵卫南变得有些消瘦了。 打赵卫南回家，袁克的家里顿时开始变得有生气了。 “袁克，爪子不洗干净别吃饭。”“袁正刚，你儿子就跟你一样，你看这吃个饭，嘴漏了吗？”“你们父子俩，还不赶紧去大澡堂洗澡去，留着年三十洗洗杀吗？” 类似这样的话，自从赵卫南回到家里，立即就开始飘扬起来。 第20章 上门的女孩 三十号下午，赵卫南就让袁克上卓磊家把卓磊找来，今年也是卓磊第一次只有一个人在家过年，赵卫南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让卓磊上家来一起吃年夜饭。 袁克其实已经早晨就去过了卓磊家，因为卓磊给袁克买了一双运动鞋。 中午时候袁克就叫了卓磊上他家，卓磊说下午要去上个坟，等到下午上完坟再过去。 等到袁克来到卓磊的传达室住处，卓磊还没回来，袁克就只能在卓磊的住处外面等着卓磊了。 卓磊没等回来，袁克倒是等来了一个非常让他意外的人，何茹。 “何茹？你咋来这里了？” 蹲在地上的袁克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着何茹。 “我给卓磊哥送点饺子过来，他一个人过年，也没准备太多的年菜，今天我家里做了不少饺子，我就给卓磊哥拿了一点过来。” 袁克一听，卓磊哥？啥情况？难道是何茹已经是找过卓磊好几次了？也没听卓磊和自己说啊。 “何茹，不会的，我妈在家已经做了不少菜，卓磊都在我家吃年饭呢！我们家怎么也不可能让卓磊一个人在这里过年的。” 袁克对着何茹手舞足蹈的说着。 “那就太好了！我还怕卓磊哥会一个人过大年，这样他得多难过啊！卓磊哥上坟还没回来吗？” 袁克一边摇头，一边想着这何茹咋啥都知道啊！ “好吧！那你把这个缸子过会给卓磊哥，你告诉他我已经来过了，让他吃完以后不用洗，到时候直接给我就行。” 这边何茹说完就把拎着的那个大搪瓷缸递给了袁克。 袁克还有点懵，直接接过以后，何茹就朝他招招手走了。 “叫卓磊左一个哥右一个哥，轮到我，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带打的。” 袁克看到何茹走远以后，嘴里开始叨咕起来。 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卓磊骑了一辆26寸的自行车停在了袁克跟前。 “这车咋样？前几天还没货，今天下午从张师傅那里过的时候，张师傅那儿停了一辆，我看上面写着出售，我就去问了价格，价格还算合适，我就又试着骑了一下，还挺好骑的，你来试试？” 袁克一听，立即点点头，随后把何茹送过来的饺子往卓磊手里一递。 “这是何茹给你从家里拿来的饺子。卓磊，你俩啥时候关系就这么好了？我咋一点都没听你说呢？” 卓磊接过缸子以后，在袁克身上拍了一下说道。 “你赶紧试试车，我把饺子送屋里去拿碟子盛起来，要不然在缸子里都压坏了。” 袁克点着头接过车把，往上一跨，大声说了一句，走你！ 卓磊看着摇摇头，笑着回屋里去了。 转了几圈回来以后，袁克把车停好，大声朝着卓磊屋里喊道。 “你咋现在这么磨叽呢？快点儿，咱再不回去，我妈就得上这儿来了。” 卓磊应着声儿就跑了出来。 “走走走！魂都快给你喊没了，你骑车，我后面坐着。” 两个又大了一岁的少年飞驰而去。 这边两人刚刚进门，赵卫南看到卓磊就问了起来。 “卓磊啊，你家春联贴了没啊？” “赵姨，贴了，买了黄联让韩大爷给写的字。” “家里备了多少年菜？能不能吃到元宵节啊？” 赵卫南一边从厨房进进出出的，一边和卓磊说着。 “没事儿！赵姨，大白菜，咸肉我都有，饿不着。” “好，你赵姨到年初八开门，这几天你都来家吃，今年赵姨哪怕准备的没有往年多，加你一个小子还是没问题的，听见没？” 卓磊笑着点着头。 “谢谢赵姨！得空肯定过来吃，就怕医院那头忙，我还得照应着生意。” “你呀！不是赵姨说你，等拿了毕业证书再做生意不行吗？这会儿做生意除了挣点钱，可是那毕业证书就悬了啊。” 赵卫南有些可惜的样子对着卓磊说道。 “没事儿，赵姨。那个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总不能出去拿个毕业证书人家就给饭给我吃吧？现在做点小生意虽说有些辛苦，可是感觉比以前活的还自在一些。再说了，考大学的事情我就交给袁克帮我完成了，他金榜题名就等于我金榜题名。” 赵卫南听完卓磊的话，也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去厨房忙活去了。 而这时候袁正刚也刚刚跨入大门。 “卓磊来了啊！生意怎么样？” “袁叔，挺好！袁叔这是刚下班？” 袁正刚摇摇头。 “去袁克大伯家去了，给袁克爷爷奶奶送点东西去了。” 袁克一听，立即就不想听下去了，拉着卓磊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妈说我大伯，大伯母不是个好东西，我爸也是没办法。每个月要给爷爷奶奶送三十块钱，到年的时候还得另外给三百块钱。我妈说当时想把我爷爷奶奶接过来，可是我大伯大伯母死活不同意，还说如果要接走，他们一分钱都不会出的。” “我妈为了这个事情和我大伯一家大吵一架，结果我爷爷奶奶还不领情，说我妈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破坏什么袁家的家风。结果转头我大伯的儿子就拿砖头砸了我爸，我爷爷奶奶竟然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妈准备去打的时候，我奶奶竟然躺在地上装死，这才让我妈没能动起来手。那时候我才十来岁，我都怀疑我爸是他们俩捡来的。” 卓磊听完也是摇着头！ 因为他天天在医院那里忙活着，孝子贤孙看过不少，也看过八十多的老太太扶八十多的老爷子，一开始卓磊还以为人家没孩子，最后人家同病房的告诉他，他才知道，这对老夫妻两个人一共五个儿子，两个女儿，七个子女就为了一床棉絮多少钱不好平摊，最后都能大打出手，最后是一个都不来了。 “袁克，那是他们大人的事，反正你和他们也不亲，以后少来往，要不不来往，你妈可以说你爸，但是你绝对不能说，要不然袁叔太难做人了。” 袁克听着卓磊的话，也觉得挺有道理。 第21章 年夜饭 袁克说完这件事立马就想起了何茹的事，那心里肯定憋不住啊。 “卓磊，那个叫何茹的可是一口一个卓磊哥叫的没停的，这年三十还惦记着你有没有饺子吃，说说看，你俩啥时候好的？” 卓磊一脸鄙夷的看着袁克说道。 “袁克，你是不是最近在看什么不正经的书啊？什么就是我和她好了？我在骨科医院门口租轮椅的时候，她跑去找我的，是不是你给透露出去的？因为轮椅租完了，我其实在那儿天天啥事都不做，就等着别人还我轮椅，我好退押金给别人。她来了，没事就和我唠唠，说说我自己的事，她也告诉我她的一些家里的事情，怎么到你这儿我俩就好上了？我是没啥事，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可容易毁了人家的名声。” “你看你，我不就在你跟前说一下，其他人面前我会去说吗？再说，我这样一说，你看你急赤白脸的样子，心里没鬼我就不信。” 袁克看卓磊这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有些着急了，忍不住还是逗了一下。 卓磊给袁克说的实在不知道说啥才好，立即就高挂免战牌，找了一本故事会翻了起来。 这时候门外也传来了袁正刚的声音。 “你俩小子赶紧出来，去外面放一下炮，准备吃年饭了。” 这一声喊，俩人立即就精神了，来不及的就跑客厅拿鞭炮去了。 这时候鞭炮其实威力都挺大的，尤其是什么开门炮，二踢脚，三踢脚，春雷的，那炸起来，惊心动魄。 一阵鞭炮放完，大门一关，移出来的大方桌一人一个面儿，袁正刚是冲门而坐，两边是赵卫南和这哥俩，背门而坐的地方空着。 “我先说几句，新的一年马上来了，去年呢，有好事有不好的事，不过都过去了，希望今年赵卫南同志生意越做越红火，卓磊的小买卖也是能渐渐壮大，最后祝袁克今年能考上一个理想的高中，以及我工作顺利。大家干杯！” 赵卫南准备了八菜，一个元宝鱼加上一个老鸡汤，相当于十全十美，把大方桌摆的满满当当的。 哥俩吃了一些东西以后，又给袁正刚和赵卫南说了祝语，袁正刚这才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一人给了一个。 袁克是来不及的就打开了，一张崭新的新版十元放在红包里，然后又唆使着卓磊打开，结果一看卓磊红包里面是一张崭新的蓝色百元大钞，顿时饭菜就不香了。 赵卫南一看，笑着对袁克说道。 “你妈我做生意缺钱的时候，卓磊二话没说，立即就把他的三千存款借给了我，我是不是要感谢卓磊一下？再说了，卓磊做生意赚了钱，给你买了一双运动鞋，你给卓磊买了什么？袁克，记住，做人要懂得感恩，也要知道识好歹，我们做父母的生你养你那是欠你的，可是卓磊呢？他欠我们吗？他欠你什么吗？一个红包就让你心生不悦，你还能有多出息？以前两块的红包你一样高兴，今年十块，为什么你不高兴？自己想想去！” 赵卫南说完以后拿着杯子朝着卓磊一举说道。 “我们家袁克，看起来成熟，脑子转的快，其实并不太懂事，你比他稍微年长一点，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有就是，既然不准备念书了，那就好好做生意，想学赵姨的麻辣串串的手艺，随时来，学会了就在南城陈家桥公园里面开一个，你赵姨保证你不少赚。咱们一老一小做生意的，一起喝一杯，祝咱们生意都红红火火。” 卓磊杯子一举，一口喝完橘子汁说道。 “谢谢赵姨，我和袁克不会计较那么多的，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最后承赵姨的良言，我们生意一起红红火火。” “以后周末空了就上家来吃饭，你袁叔我最近也是在努力学习几道菜，到时候来给袁叔评价评价怎么样。” 袁正刚一边喝着酒一边对卓磊说道。 而袁克给赵卫南说完以后，心中有一些后悔刚刚自己的表现。 别人可以嫉妒羡慕卓磊，而他袁克就应该不能够，卓磊苦不苦难道自己不知道吗？自己老妈给一百，那是对卓磊的看重，不让他感觉在这个家里格格不入，而自己干了什么？ 想到这里，袁克也学着赵卫南的样子端起橘子汁一举说道。 “刚刚是我心眼小了，我同样祝福你生意越来越好，以后发大财。也祝我们两个友谊万岁！干杯！” 卓磊笑了笑，给自己倒满橘子汁，和袁克一个碰杯，一饮而尽。 年夜饭吃完，袁克和卓磊就打开大门出去放炮去了。 “赵卫南，你有没有觉得卓磊现在越来越成熟了？无论说话也好，还是表现也好，都是相当大方得体。” 袁正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朝着赵卫南说道。 “你是在单位上班的，袁克现在上学的，你们哪儿懂生意人的生意之道，没个得当的话，没个笑脸的迎合，生意还怎么做？就算我们给人家提供了吃的喝的，总归还要别人愿意来咱家铺子，心甘情愿花钱吧。” “这和你们能一样？往车间里跑跑，天天面对的也就那些人，可是我们呢？所以说卓磊这孩子成熟的快是正常的，如果还像以前当自己是个小孩，动不动就出去想着偷人家东西来维持生活，那才是不正常的。现在他有些本钱，听别人说生意做的还挺踏实，那么无论他爷爷也好，还是他那老子也好，在地下躺着都能躺安稳了。” 赵卫南一边洗着碗，一边若有所思的说着。 “那三千块钱啥时候能给卓磊，别到时候他过了年想扩大生意都没本钱了。” 袁正刚总觉得在人家一小孩那里拿的钱就不是那么个事儿。 “三月份给卓磊，这个我早就考虑过了，按照现在的生意，三四五六月份生意应该是非常好的，欠下的债估计都能还上，这样我心里也好过一些。” 赵卫南说完，也是叹了一口气。 第22章 家事 春节三天年一过，卓磊这几天也是忙的不要不要的，因为来骨科医院的人是一下就变得多了起来。 卓磊拿着押金又给自己添置了三辆轮椅，这才让轮椅勉强周转起来。 而袁克又不得不跟着自家老爸去大伯家给爷爷奶奶拜年去。 至于赵卫南可是连门都没出，至少她对这个公公婆婆还有那个大哥是非常不喜的，袁正刚更是连提都不敢提让赵卫南跟着去，那是真的有可能再打架的。 袁克本身也是不准备去的，他觉得和卓磊一起在医院门口租轮椅还挺有意思的，不过被袁正刚严厉要求以后，只能乖乖跟着。 两人进了袁正强家的大门以后，袁克爷爷就冲着袁正刚说道。 “人家都是年初二就来拜年，你倒好，这都初四了，还来干什么？” 袁克听着那个心里气啊！ “爸，你查一查你是不是亲生的。” 袁正刚立马就轻轻给了袁克一巴掌说道。 “怎么说话的啊！先给大家拜个年。” “刚子，不是妈说你，你看看你把小袁克教育成什么样子了？哪儿有一点尊重长辈的样子？跟袁穆简直没办法比。” 袁克这时候也是懒得大声叫了，只像蚊子哼哼一样说了，爷奶好，大伯好。 “今天你嫂子回娘家那边去了，把袁穆也带过去了，家里也没啥菜，中午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不过既然你今天过来了，我得告诉你一个事情，咱妈现在身体不好，每个月吃药得花不少钱，你以前不是每个月给30吗？现在一个月最少也得给60了，然后过年时候也增加到五百，毕竟听说弟媳妇现在也不少挣，我们想着加一点儿，也不会和你们增加太多的难度。” 袁正刚听完以后脸就黑了下来！ 这事儿只要回家一说，赵卫南就得炸。 “大哥，卫南为了开店，现在咱家已经是负债累累，就连我工资现在也就是一家人吃饭用的，你让我再增加一些，家里可能吃饭都会成问题。” 袁正刚这边话刚落地，他父亲就开口说话了。 “怎么了？要钱你心疼了？我养你小，你不养我老？虽然我有退休工资，可是你妈没有啊！这天天吃药的不得花钱？现在你娶了媳妇就忘了你爹是谁了？” 袁正强看着袁正刚的样子轻蔑的笑了笑。 袁克还是忍不住了。 “爸！咱回家，以后一分钱不给他们，他们认咱们，就是为了钱，你现在住的房子是单位分的，你又没有顶职，爷爷的工作也是大伯顶的，凭啥啊？大不了你跟我妈做生意去，你那个班都不上了，我妈那儿还有好几间大瓦房，咱们一家把房子还单位，去那里住，以后你就一分钱收入没了，他们爱找谁要就要，觉得不行你就和你哥轮流着养，每笔账咱们都算清楚，至于钱，那是一分都没有了。” “爸，你要认他们你认，以后咱那个家你也别回了，你就待这里，只要你回去，我就让妈和你离婚，然后你该去哪儿去哪儿，这个爷爷奶奶也好，还是叔叔大伯也好，我只当不存在这门亲戚。” “爸，但凡他们有一个拿你当儿子看，拿你当兄弟看，那是我这个儿子不好，可是你看见了吗？除了钱就是钱！过来来家里问过一句你辛苦吗？问过我一句学习进步了吗？这就是长辈要教给晚辈的礼貌？” 袁克说完，手里拎的东西都没放下，直接就出了门。 “袁正刚，你看看你养的什么小畜生，说话尖牙利齿的，和他妈一个德行。” 袁正刚一听也是怒火中升！ “爸，你怎么说话的？袁克说的不对吗？你们除了找我要钱，问过我一句辛苦吗？问过一句我累不累吗？” “袁正刚，咋了？你还想对咱爸动手不成？能耐你的。” 袁正强在一旁生怕事情不大一些似的。 “袁正强，你不就想着老爷子的退休工资和老爷子那套房子吗？怕我分家产是不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哪个身体不好了？你当我傻子吗？你们周围没有邻居吗？我长嘴不知道打听吗？今天咱们掰扯清楚，老爷子如果房子没我的份，你就养老，他工资我一分钱不要，一年我贴四百块，老两口大病就卖房看，看完了，我和你平摊，可是其他钱平常没有了。如果行，咱们白纸黑字写下来，如果不行，那咱们就找个说理的地方去，老俩口，我来养，房子归我，老爷子退休工资归我，你每年贴二百就行，大病同样卖房子看，看完咱平摊。” 袁正刚刚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叔子，你这打算的还不错啊！不知道长兄为父吗？老爷子，老太太都岁数大了，有事都是我家正强做主，我这儿有个折中的注意，三个月内你拿五千块钱，咱们白纸黑字去街道上，你和老爷子，老太太脱离父子，母子关系，只要钱给了，街道干部就是见证人，老爷子，老太太，我和你哥都签字，从此你和老爷子，老太太，以及咱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袁克看到自家大伯母进去以后，也跟着进去了，听到这样说，立即走到袁正刚跟前说道。 “爸，答应他们！不过必须得登上报纸才行，还得去街道上的司法所写协议，左小四他爸就是这样干的，说以后不扯皮。” 袁正刚想了半天，朝着老爷子老太太问了一句。 “爸妈，你们愿不愿意？” 老爷子这时候朝着袁正强看了一眼，袁正强点点头，老爷子这才开口说道。 “你把五千准备好，什么登报纸也好，司法所也好，该花的钱得你花，你大哥没钱，知道吗？” “就是，你大哥没钱，这个钱得你掏才行。” 老太太跟在后面补了一句。 袁正刚这才明白，以前有人告诉他，他是他爷爷弟弟的儿子，他还不信，现在他信了。 “行！你们等我信，我这边凑到五千，咱们就断了这关系。以前有人告诉我，我爸其实是爸的弟弟，我不信，这回我算是信了。袁克，咱们回家。” 袁正刚擦了眼里的泪，带着袁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23章 借钱都要断了 赵卫南看到父子俩进门，东西还带回来了，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闹掰了？就知道有这天。袁克你来说说，别让你爸说了，他就是说都会围护你爷爷一些的。” 袁克立即就把在自己大伯家的遭遇说了一遍。 “妈，大伯还说大伯母带着袁穆回袁穆外公外婆那里去了，结果根本不是，就是不想留我和我爸吃个中午饭，真不是东西。” “你不能这样说，这只有我和你爸能说，记住，你是个学生，这种话说了，别人会认为你没大没小的，知道吗？” 赵卫南虽然也很生气，可是该批评袁克的时候，一点也不客气。 “袁正刚，我让你去打听打听，你偏不听我的，我就觉得你不像袁方伟的儿子，你自己三叔和三婶死的那么早，怎么可能就一个儿女没留下来，再看看你从小到大和袁正强的差距有多大，其他的不说，大部分老娘谁不喜欢老幺，结果就在你家出了意外，你妈嫌弃你的时候你都不如她养的猫。” 袁正刚坐在椅子上，无论赵卫南说什么都是一言不发。 “五千是吧？明天我就去张罗张罗，等到司法所，日报社上班，该咋办就去咋办，袁克都十几了，你该还他袁方伟夫妻两个的，也还的差不多了，再说你假如就是三叔三婶的儿子，你三叔三婶也不是抛弃了你，而是坐客车翻了车，人才不在了。回头得空去问一下以前住的地方一些老人，他们应该知道一些。” 袁正刚听到赵卫南要给他张罗五千块钱，这才回了一些神。 “我已经去过两次了，问了好几个老人，都说不太清楚，有一个稍微清楚的，现在人还在林吉省那边，距离这么远也不好打听。” “那就查查那人以前在啥工作单位，如果有单位，再查调去了哪个单位，接着打当地114查一下电话号码，给人家单位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这个人，人还是哪一年从咱这儿过去的。假如真要没单位，那就只当你自己就是你三叔三婶的儿子，反正以后也不和那一家子来往了，上坟就上你三叔三婶的坟。” 袁正刚听完赵卫南的话，连忙点着头。 “妈，当真给他们家五千块钱？” 袁克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必须给！不给以后会出更多，那一家人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再说，你爸要想不落人口舌，这五千就必须给，万一你爸真的是你爸三叔三婶的儿子，这些年给的和这次给的，这养育之恩算是给报了。” “如果不是你爷爷奶奶和大伯大伯母太过分，你爸哪怕多给一点你妈我肯定不会这样计较的，你爸当年说起来还是在你马爷爷家吃饭吃的多一些，就是单位招青工的时候，也是你马爷爷帮的忙，听你马爷爷说，当时你爷爷就去了重机厂，想把你大伯和你爸换个工作岗位，可你知道你大伯当时在哪个厂吗？砖瓦厂！虽然都说讲奉献，可是你爸那时候用的是你马爷爷的指标，从那次过后，你爸再回去就没有一个好脸色了。袁正刚你说是不是？” 袁正刚默默的点点头。 “要不是你马爷爷是前些年才走的，你爷爷家那几口估计早就和你爸翻脸了！从那时候你爸一个月挣十八块钱的学徒工工资，你爸就只能留三块钱，就这样还让你爸在食堂吃，要不是你爸那时候存点私房钱，都能给饿死了。后来我和你爸谈恋爱，你爸就一直在我家吃饭了，你爸脸皮厚，工资四十多块钱一个月，一分钱伙食费都不给我家，每个月还要拿回去三十五给你爷爷奶奶。” 袁克听着，扭头看了一眼袁正刚。 “你别听你妈瞎扯，我那是一分钱伙食费不给吗？你家那时候重活不都是我干的，我一到休息天，就得上你家干活去，有时候下班早也过去干活，赵卫南，你说话可不能不凭良心啊。” 赵卫南笑着点点头。 “你爸那时候干活都是为了献殷勤，要不是看着确实能干活，人还实诚，要不然当时我能看上你爸。行了！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我明天就去张罗一下，早给早了。不过，袁正刚，咱俩丑话说前头，孩子现在也在这里，钱给了以后，关系了了，你要是再上他们家门，就像孩子说的那样，你把铺盖卷卷卷，咱俩民政局一拍两散。” 袁正刚连忙点头。 “赶紧吃饭！送个礼还没落到饭，也就你们袁家父子俩能有这待遇。” 赵卫南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厨房。 年初五中午，赵卫南就带着五千块钱回了家。 “现在都上班了，你先去你老爷子家，让他们把东西写好，别到时候钱给了，手里还没个凭证的，那以后还有的讹你的时候。另外，告诉他们，下午两点整，我在司法所门口等着他们，白纸黑字两边签字画押以后，我负责给钱。办好了以后就把这东西带上，咱们去日报社登报断绝关系。我赵卫南不做就不做，做了就不会留啥后手，一劳永逸。” 袁正刚听完就点着头，中饭一吃，骑个车就奔向了他大哥家。 去的时候，人家一家子正在吃饭，都没一个客气一下，问他吃了没有，袁正刚心里真是各种不舒坦。这边他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袁正强倒先开了口。 “袁正刚，你这大中午跑我家来，我家也没多准备客人的饭菜，你有啥事就说，没事就赶紧回去。” 袁正强扒了一口饭，嘟嘟囔囔的说着。 “我家卫南已经把钱准备好了，让你们把协议写好了，下午两点去司法所，咱们白纸黑字把断绝关系的协议写好，卫南当场点钱给你们。” 袁正强听着袁正刚说完，看都没看袁正刚，而是看向了自家的老爷子。 老爷子看了看袁正强，又看了看袁正刚说道。 “正刚，五千是不是少了？” 袁正刚一点儿也不慌的回道。 “卫南说了，如果加价就一分钱没有，随后她就找我离婚，而且袁克的抚养费一个月给一百五，剩下的让我吃饭。外加当年我和她结婚，她拿给我的私房钱全部要还她，写个欠条给她，只要不我还，她就去法院告我，我算了一下，按照目前的工资，除了给袁克的生活费以外，我要还十来年。” 袁正刚说的铿锵有力。 第24章 拿主意 袁正刚这边说完，袁方伟和袁正强都听傻了。 “你们可能要加价的想法都让卫南猜中了，所以卫南也表示的很清楚，说好的价格，白纸黑字的协议去换，别说什么加价，加价就是一分钱没有，而且卫南说了，只有今天下午有效，因为明天卫南就要开店做生意了。” 袁正刚说完，就自己走到门外加了一句。 “你们商量一下，给个准话，你们要是不答应，下午卫南就和我离婚去。” 袁正强看了看自己的父母，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婆，而袁穆的呼吸声音都大了一些。 几个人在饭桌上都是点点头，不过只有袁穆显着最高兴。 “正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下午两点我们带着协议去街道司法所，老爷子老太太都会到场，我和你嫂子是见证人，另外司法所的干部也是见证人，只要你给钱，从此以后，咱们虽然都姓袁，但是咱们以后就两不找了。” 袁正刚听完以后，点着头就骑车离开了。 这边袁正刚一离开，袁穆几口就吃完了饭。 “爸妈，爷奶，我去和娟子说一下，五千彩礼我们家出了，让她也高兴高兴。” “你啊！一点都沉不住气。和你老丈人也说一下，就说咱家今年上半年下聘，下半年你就和娟子成家。” 袁正强的老婆给袁穆整了整衣服，一本正经的说道。 “知道了，妈。那我先去了！” 袁穆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袁方伟看了看自己的老伴说道。 “缘分就到这里了！小三子和他媳妇要是在地下知道，也不会怪我们两个的，毕竟我们俩也给正刚养到了十六。” “下午签协议的时候，把这件事也告诉正刚，别以为他拿了钱给咱们，好像咱们就没理一样，咱们把他从两岁养到十六，咱们夫妻俩不欠他的。” 袁方伟老伴也是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而这时候的袁克正在帮卓磊搬轮椅。 “你咋又买了新的轮椅？不是前天刚说够了吗？” 袁克一边和卓磊抬着两个轮椅，一边喘着粗气问道。 “骨科医院初八就要新开一个住院部，那原来住不进来分散走的，这会儿还能去别的医院了？所以我才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多买几辆，你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模仿我在中医院那里开始租轮椅了。” “谁啊？学的挺快啊。依我说，你把你这些轮椅生意卖了，换个生意做做，我觉得可能要不了多久，肯定医院里面有人盯上你这个生意的。” 袁克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卖了？咋卖？” “你不是说中医院那里有人开始模仿了吗？你去找一下对方，就说一个轮椅你六百卖了，连同这里的客源。就你现在总共十五辆轮椅，卖个九千块钱，加上我妈到时候还你的，你去南城买个小铺面，去卖麻辣串串，那边小铺面的价格也不高，也就七八百一平方，十几个平方的铺子加上门口的地方，怎么也得三十多平了。哪怕就是不卖麻辣串串，卖点衣服裤子啥的，也比这样好。” “万一医院里面有人给住院的打了招呼只能在里面租，你这里基本就完了。” 袁克把轮椅放好以后，和卓磊冷静的分析着。 “卓磊，你别不信，这可是我妈说的，我妈就怕你碰到这样的事情，然后去医院里面和别人闹，怕你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袁克拿出自带的水壶喝了一口以后，一面又把水壶递给了卓磊。 卓磊也没啥嫌弃的，接过来咕咚咕咚就喝了两口。 “袁克，你觉得你妈说的那些情况大概需要多久能够出现？” 卓磊喝完水以后，赶紧就开始问了袁克。 “这个我妈没说，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太久的，了不起到了三四月份，那时候天气不冷了，干你这个生意也正是时候，你说是不是？” “而且你想想，就算人家在医院里打了招呼，你能有什么办法？这些轮椅基本上也是你全部的家当了，万一砸自己手里，那就基本完了。” 卓磊听着袁克的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对袁克说道。 “中医院那边那人其实在我这儿租过轮椅，也弄清了我的轮椅生意是怎么做的，估计这才去了中医院那边，我想着我下午去找一下他，和他说说，就说我要参加中考啥的，想把生意转出去，况且我这边的生意一直还比较稳定，我估计他应该会有些兴趣的。所以，下午你在这儿帮帮我的忙，我去找他，争取在这两天轮椅换手的时候把这个生意出出去。” 袁克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他没想到卓磊拿主意的时间这么快，原来他以为他说完这个事关重要的事情，卓磊最起码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考虑转不转行，没想到的是，卓磊这么快就拿定主意立即转行。 下午不到两点的时候，赵卫南和袁正刚已经在街道司法所门口等着了。 离着还有两点还有五六分钟的时候，赵卫南就看到袁正强带着他老婆，还有袁方伟老夫妻俩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往司法所这里疾驰而来。 袁正强看到袁正刚夫妇的时候，一脸假笑的从自行车上下来说道。 “这天气凉嗖嗖的，让你们久等了，这两点还不到，我们也不算来迟了，那个弟妹，东西都带了吧？” 赵卫南看着袁正强那副样子，都恨不得要吐了。 “袁正强，你别叫我什么弟妹，我上次和你们老袁家撕破脸以后，我就没有把你们老袁家当过亲戚了。别什么东西不东西的。钱我肯定是带来了，只要你们协议能够让正刚和你们家断绝关系，我一毛钱都不会少你们家的，咱们也别在这儿假惺惺了，赶紧进去早办早了，正刚明天上班能轻轻松松去上，我明天小店开门也能高高兴兴开门。” 说完就拉着站在旁边一声不吭的袁正刚朝着司法所里面走去。 袁正强一家四口看着赵卫南的态度，也是更加毫不犹豫的迈开步子跟了进去。 第25章 两边各了 司法所工作人员一开始以为还能调解一下，哪里知道这两家人来的目的就是奔着一拍两散的目的来的。 “李调解，协议你已经看过了，我们来这里就是想着司法所也当个见证人的，你们公章一盖，我们一个去报社登报，一个拿钱回家。就是想让你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改动的地方？另外，司法所该收费收费，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该司法所正常收费的，我们家不含糊。” “要五十块钱的，同意吗？我们给你们出具的是公证书，这个是具备法律效应的，到时候我弄好，你们双方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签字，签完字，盖章生效。” 赵卫南前面刚说完，这个李姓调解员立即就给两家人说了起来。 赵卫南听完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袁正强也只能跟着点点头。 李姓调解员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弄了一份一式三份的公证书，赵卫南看了一下，然后递给了袁正刚。 “有些字不认识，你看仔细点儿，没啥情况就签字，一会儿下午还要赶去报社。” 袁正刚接过来看了看，比袁正强那个所谓的协议书显得规范太多了。 袁正强那边也看了看，却是眉头直皱。 因为这里面几乎把他所有能钻的空子都给堵上了。 于是气不过的递给了袁方伟说道。 “爹，你看一下，你觉得行，你就签。” 袁方伟都没有接，直接回道。 “看个啥，袁穆这会儿都已经跑去报信了。拿支笔，我和你妈把字签了。” 最后袁正刚和袁方伟夫妇公证解除了父子，母子关系，袁正刚对袁方伟夫妇不再具有赡养的权利。 见证人，赵卫南以及袁正强夫妇，最后签字盖章，公证人签字。随即赵卫南掏了五千零五十以后，当面清点完毕，拿着公证书和发票就和袁正刚离开了。 “正刚，我今天咋就感觉那么痛快呢！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 “卫南，给你添麻烦了，又让你出去借了五千块钱。” “我俩是两口子，说啥谢谢？正刚，主要看你每年过去都憋屈的很，我心里也不好受，现在咱自己也做生意了，多吃点儿苦，多受点儿累，很快这五千就能还上。可是你这下半辈子就不用再受一点气了！我认为这个就值。” “现在赶紧上报社，已经都三点多了，别迟了人家就下班了。” 夫妻俩一边说着，一边加快速度就去了报社。 只不过赵卫南没想到，这小一块文字竟然要126块钱，结果出门带的五千二，就剩了24块到家。 这边夫妻俩算是了解了心头大患，而这对少年这时候正在骨科医院门口和人讨价还价。 “大叔，一个轮椅批发来是370，可是这生意你也是看得见的，我们下午刚来的四辆轮椅，都没捂热就租了出去，而且这生意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起来的，所以15辆轮椅我找您要一万您看是不是合情合理，要不是你也是做这行的，算是懂行的，我们找个陌生人转出去最起码也得一万二。再说了，里面医生说了，住院部还得扩大，你说以后这生意还能差了？要不是马上要中考了，你以为我兄弟会转让这个生意给你？那是门儿都没有。” 袁克这时候是吐沫横飞的朝着一个中年人说着。 “你们别和我说那么多，押金条给我，咱们写个协议，你们以后也不准在这儿做生意，我一口价，八千给你们。” 袁克理都不理这个人了，直接朝着卓磊说道。 “要不你今年休学算了，就在这儿做做生意算了。你爸不是明年就放出来了吗，到时候你让你爸接手这生意不也挺好。” 袁克一边说着，一边朝卓磊眨眨眼睛。 卓磊看见以后，也不吱声，就是默默的点着头。 “大叔，对不住了。本来是真心想转让给您的，可是您这价钱出的太离谱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以后就在中医院做着生意，我们就在骨科医院这里做着生意，反正咱们本钱收回来差不多了，兴许价格便宜一些，中医院还有顾客跑我们这儿租轮椅呢！” 袁克一副你赶紧走人的样子。 “一万太高了，你们哥俩给个最低价，我觉得合适就行，不合适以后各做各的。” 中年男有些不高兴的说着。 这时候，一个女护士跑了过来。 “那个租轮椅的，还有轮椅吗？我们科室一个老太太和一个老爷子一人需要一辆，价钱高点儿都没关系。” 说话的正是何茹假扮的一个小护士。 “行，不过要到晚上才能送过去，麻烦王护士给说一下，谢谢。” 卓磊赶紧朝着何茹假扮的小护士拱拱手。 “没事儿，晚上，说好了啊。” 说完一扭腰就走到住院部里面去了。 “九千八，行，咱们写个转让的协议，也会写清楚以后不会来这里做生意这点，另外，你也看见了，和这里小护士相处好了，啥生意不好做的？” 袁克趁机就是一口价。 “行！你们写东西，我去拿钱，到时候你们一手押金条，协议，我们一手给钱，希望你们说到做到，以后别来这里做生意了，否则就是在破坏规矩了，那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袁克点点头，拉着袁克就往医院的住院部跑了进去。 因为必须还要和那些租用轮椅的病人说一下，不能贸然换了人，人家还以为卓磊拿着钱跑了。 袁克一边拿了纸笔开始写起了协议，卓磊和脱了护士服的何茹则是挨个通知病人去了。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袁克和卓磊再次来到医院门口，那个中年人又带了一个中年人过来了。 “押金条必须换成我们的押金条，你们要带我们认识一下你们租了轮椅的病人。” 跟着前一个中年人来的中年人朝着袁克说道。 袁克一听，也知道这是对方怕他们这边耍诈，万一没有这么多客户，他们肯定也不会接手这个生意的。 结果四个人在医院住院部又忙活了一番，每更换一张押金条，对方就给一辆六百块钱，最后的八百也是全部换完了以后一起给。 最后协议写好，对方也给了钱，袁克拉着卓磊就骑车骑得飞快的跑了。 袁克也怕这两人万一是钱给了，然后派人给截了他俩。 第26章 决定 这一路骑得袁克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一直骑到卓磊住的地方，袁克这才下了车蹲在地上喘着粗气。 “没人跟着来吧？……呼……” “没有！都到这里了，谁还敢跟来？我还有我爷爷留给我的大刀片子呢，怕啥？” 卓磊这边说着这边还往自己的住处瞅了一眼。 “明天早晨咱俩去南城看看，看中了，就找我爸来给你找人弄个买卖合同啥的，毕竟这个咱们也不懂。另外，手里现在除了这九千八，还有多少现钱？到时候得一起带上，我妈拿你的钱，得到三月份才能给你，这个你也知道了。” “那个不着急，我想着暂时我也不会买铺面啥的，我想着还去花园路摆地摊，现在本钱大了，进货也能进一些好点儿的东西卖卖，哪怕现在收我两块钱一晚上我也不怕了，如果想长期摆，价格还能便宜一些。” 卓磊想了一会儿和袁克说道。 “你这个脑子是不是有病？马上啥季节了？瞅不见吗？春天！春天雨水多不多？你能天天摆摊？可是你弄个铺面呢？那是安身立命的地方，传达室收回了，你可以住店里去，还可以做做生意，风雨不惧，这不比你摆摊强？要是手里没钱我也就不说了，你现在手里趁着一万多，就南城那里偏点儿的市口，二十多平都能买的下。我妈早就在那一块地方打主意了，就是现在手里没那么多现钱，我妈要是手里有现钱，你信不信我妈都敢有多少买多少。” 卓磊给袁克骂的有些恼火，可是不得不承认，袁克说的是对的，他确实考虑的要欠缺一些。 “卓磊哥，袁克哥说的没错，这春天马上就要到了，很快到了夏天那雨更是说来就来，你这摆地摊到时候怕收都来不及。人家摆地摊那是手里没啥本钱可能没办法才去摆的，你现在就像袁克哥说的那样，手里有钱趁着，买铺子才是对的。” 何茹也是听完袁克的话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行！听你俩的，我爷爷说了，听别人的话吃饱饭，你俩不会害我的。” 袁克听着卓磊的话是哭笑不得。 “我明天早晨再过来了，你和何茹聊聊天，我回家了。” 袁克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和卓磊打了招呼就跑了。 “袁克哥真的看不出来，脑瓜子那是真的好用，没有他这轮椅生意还弄不到这么多钱呢！” 何茹看到袁克离开以后冲着卓磊说道。 “他啊！脑子是真的转的快，这和我赵姨也有些关系，我赵姨那脑瓜子也是转的飞快的那种。你说我和我赵姨学个麻辣串串的技术，然后在南城那边开个店怎么样？” 何茹一听，立即点了点头。 “袁克妈妈那个店生意好好的！经常我从那儿过都能看到好多人排队，我上次自己忍不住也去吃了一次，味道真的很好。你要是能在南城也开一家就好了，我可以给你帮忙，你给我吃点就行。” 卓磊听到何茹这样说，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买铺子，开麻辣串串。 袁克这边到家，赵卫南就把那张公证书拿出来往袁克面前一拍。 “咋样？你妈是不是很厉害？以后你碰到那个袁穆别搭理他，那孩子就不是个正经货，不上学了，也不想着找个班上上，天天就是找人家女孩子谈恋爱，这才多大？刚二十吧！袁克，你可别学他，谈恋爱是可以，可是不是这个年纪应该谈的，等你考上大学，自然有好姑娘给你挑着的，现在谈恋爱，一个分心，别说大学了，高中能不能毕业都两说，听见没？” 袁克一边看着公证书，一边赶紧点着头。 “妈！卓磊把轮椅生意转了，我寻思着明天让他去南城看看有没有铺子，不说多大的那种，然后从你这儿学个手艺，以后就在南城那儿卖麻辣串串，你看怎么样？” 这边看完，袁克就对赵卫南说了起来。 “行啊！去南城花街那里，那儿门面便宜不说，而且都是人家正宅改的，万一船机厂把卓磊那个传达室收回去了，卓磊还能有个地方落脚，不过在南城买铺子啥的，你去找一下南城花街的一个叫中原中介的中介所，老板姓胡，你就说你是我儿子，她会给你尽心处理好的。” “那是你妈的发小，后来嫁到南城那边去了，我在南城打听房子的事情都是你胡阿姨告诉我的。” 袁克听着连忙点头，然后把公证书递给了赵卫南说道。 “妈，这东西可得收好了！那家人可不是什么有信用的人，别到时候不认账，还想找什么回头账。” “报社说了，后天登报！到时候让我们买两份，一份自己留着，一份给对方送过去就行，以后就不会扯皮了。下午你都不知道你妈我数钱给他们的派头，还有看到他们一家看到这些钱的样子，我心里就讲不出的痛快。这下终于让你爸彻底解脱了，要不然就那个袁家还不知道有多少深坑等着你爸去填呢。” 赵卫南抖着那张公证书笑着说道。 “噢，对了，你寒假作业做完了没有？你别上学期表现不错就翘了尾巴了，你妈我想露脸是指望不上你爸了，估计也就能等着你这个儿子出息了，只要你好好学，你妈我就有拼命挣钱的动力，只要你能考得上，哪怕你妈我骨头里还剩二两油，我都给你弄出来给你点灯读书。” “妈！早就写好了，你看看还有几天就开学了？这会儿要是没写好，我还能陪着卓磊去买铺子不成？再说了，什么二两油啥的，用不上。你就把你生意做好了就成，我呢，负责把我的学上好了，我爸负责把他的班上好了，咱家各司其职，都不耽误！” 袁克把赵卫南肩膀一搂，站在赵卫南旁边大声说着。 袁正刚刚好回到家里，听到袁克这样说，心里也是一阵感动，一刹那觉得孩子好像真的开始长大了。 第27章 这间铺子 正月初六，赵卫南早早就出门去了，等到袁克起来以后才发现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家了。 袁克一看闹钟，卧槽，已经快十点了。 赶紧洗漱一番，给自己下了一些饺子，吃完碗都没刷就跑了。 等到赶到卓磊家的时候，卓磊正抱着一本书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个录音机正播放着郑智化唱的《水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袁克也跟着哼了起来。 “卓磊，早上起迟了，你这录音机哪儿来的？” 卓磊把书一合，伸了个懒腰。 “买了一星期了，昨天人家才给我修好送过来，听着还可以吧？” 袁克走了过去，一看，夏普双卡录音机。 “这个得不少钱吧？” “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家孩子给偷出来卖了，反正我是花了一百六十块买的。” 卓磊一脸骄傲的说着。 “一百六！卧槽，你可真有钱。买了磁带了没有？回头我学几首歌，抄几首歌词。” “你随时来，我买了好几盘磁带，有不少新歌。” 袁克听完赶紧点点头。 “咱赶紧走啊！我妈告诉我去南城花街找一个中原中介的胡老板，说是肯定有铺子。” 卓磊把东西收收，锁好门，两个少年骑着自行车就奔南城而去。 中原中介确实很大，至少在南城花街这里是没有哪家比这个中介更大的了。 等到两个少年进去一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咋就没人呢？”袁克嘀咕了一下。 “喏，看看，出去看房，有事请打呼机xxx……找胡小姐，记下来，到边上小卖铺打个电话吧。” 两个人又跑去打了一个传呼，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哪位？”一个女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胡阿姨吗？”袁克赶紧问道。 “你是哪位？” “我叫袁克，我妈叫赵卫南，我妈说让我过来找你看房子。” “小克？你在阿姨店里等一会儿，你胡阿姨一会儿就到。” “好，胡阿姨，再见。” 挂了电话，老板收了一块钱。 “真贵！我都瞅着秒数打，没想到接电话还要收五毛。” 袁克看到卓磊付了一块钱，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火车站，汽车站更贵。一块钱一分钟，无论接打都一样，有的老板心黑还要两块一分钟的。” “这也太贵了！呼机哪怕有钱也不能买，这一天要是电话多，那多费钱。” 袁克听完，原来买呼机的冲动几乎烟消云散。 卓磊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两个人等了有半个小时左右，一个和赵卫南差不多大年纪的女人骑着一辆小踏板摩托车停在了门口。 “你是小克吧？和你妈长得真像，上次看见你还是在你四岁的时候，一晃都这么大，这么高了。” 进来的女人，烫了一个大波浪，细细的眉毛就跟个月牙儿一样，眼睛是那种桃花眼，鼻梁高挺，樱桃小口。 袁克都感觉自己应该叫姐姐，这看上去比他妈年轻太多了。 “别看了，我比你妈小五岁，从小你妈没事就带着我玩儿。” 这个胡阿姨一边说着，一边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两瓶饮料递给了两个少年。 “拿着。我也是去年刚回来，正好你姨父家里有这个铺面，我们夫妻俩就在这里开了一家中介。当时去了老地方找你妈，你妈还把老屋给出租了，问了人才找到你妈的。” 两个少年看着手里的可乐，听着这个胡阿姨在这里噼里啪啦的说着。 “喝啊！也对，这天气有些凉了。小克，谁要看房子啊？” 袁克听到以后，赶紧把卓磊让了出来。 “胡阿姨，这是我发小卓磊，就像你和我妈那时候的关系一样，不过他家里人都没了，手里现在有些抚恤金，正好我妈现在也在做点小生意，我发小也想买个铺子，再和我妈学点手艺，在这边也开家小铺子。” 袁克赶紧一口气把说完了。 “我给你看看啊！” 袁克见到这个胡阿姨又打开抽屉从里面找了很大一个簿子翻了起来。 “有什么忌讳没有？朝向，街头街尾，一楼的还是单间平层的这些有没有讲究？” “还有就是有多少钱？” 袁克听完看了看卓磊。 卓磊想了想说道。 “胡姨，没啥忌讳的地方，只要便宜，市口还行就行。我现在手里有一万两千多块钱。” 胡雯看了看这个说话的少年，想了想还是说道。 “有个铺子，夫妻俩吵架，妻子把男的杀了，然后在铺子里上吊死了。这个铺子相当便宜，不过因为这个原因，到现在还没有卖掉，现在那个男的父母就想快点出手，你如果不忌讳啥，可以考虑考虑。” “这间铺子在长板街街头，市道口那是没话说的，面积有四十多平，单层门面，层高都有将近五米五，门口门场有将近六十平，人家要价九千，如果没这个事的话，这间铺子最少两万起。” 袁克听完又看了看卓磊，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卓磊却点了点头，朝着胡雯说道。 “胡姨，能带我去看看吗？” “你叫卓磊是吧，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那间铺子里面还要打扫的，因为还有不少陈旧的血迹在里面。” 胡雯合上那个大簿子，盯着卓磊说道。 卓磊坚定的点点头。 袁克看着有些着急了，赶紧朝着胡雯笑着说道。 “胡阿姨，我和他去外面再商量商量，您稍等一会儿行不行？” 胡雯笑着说道。 “没事儿！我看你这个发小应该属于八字比较硬的，所以才先说了这个铺子的情况。” 袁克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把卓磊拖到了外面。 “你是咋想的？你不准备做吃的了？这样的铺子拿到手，啥人会到你店里吃东西啊？哪怕买个小点儿的，最起码那个“干净”一点，你说是不是？” 袁克一脸着急的样子说道。 而卓磊则是看了看袁克，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又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第28章 还是买 袁克一看卓磊这样子，就知道坏菜了。 “袁克，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不在乎这些，你知道一个铺子四十多平，还有五米五高，九千块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可以有地方住，有地方做生意，不做吃的，我就卖其他东西，再不济我就卖丧葬用品，袁克，对我来说，养活自己最重要。” 袁克听完以后，也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行吧！先去看看，你真的觉得合适，我看看胡阿姨能不能还能还点价下来。” 卓磊把头点了点，然后把袁克的肩膀用力一搂，一起走进了中介。 “胡阿姨，你领着我们去看看吧！” “你俩骑车了没有？” 袁克和卓磊点点头。 “我前面骑着，你俩后面跟着，长板街就在大清河旁边，离这儿还有三四里路。” 胡雯一边找着钥匙，一边和袁克，卓磊说着。 没一会儿，胡雯骑着木兰小摩托在前，袁克踩着自行车带着卓磊跟在后面。 “你说胡阿姨那个小摩托多少钱？” 袁克一边骑着一边问着卓磊。 “估计得好几千块钱，反正我们肯定买不起。” “卓磊，咱们要有理想，有希望才行！” “你赶紧闭嘴吧！你先把你的重点高中考上，我先把生意做好，咱们脚踏实地才行。理想也好，希望也好，和咱们这样的平民百姓没啥关系。” 卓磊在后座拍了袁克的屁股一下说道。 “卓磊，你现在变了。” “变个屁！赶紧骑快点儿，要是骑不动换我来带你。” 卓磊笑呵呵的说道。 到了地方，袁克一看这地方就觉得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 “这地方看着还可以！就是不卖吃的，想做其他生意应该也是可以的。” 袁克看完就对着卓磊说着。 胡雯已经把车停在了另一块空场地上，店铺门口那么空，胡雯都没停。而左右隔壁做生意的好像很忌讳这地方一样，门口的空门场都没有占。 “都说这地方有些邪性，原来左边卖布的一家，自从这里出了事，就用了这家店的门场，不过很快这家店的老板就生重病了，没出十来天人就不在了。老板娘很快也生了病，赶紧就把店转让了，这边转了以后没多久，人就没事了。这消息传开以后，这个门面的门场就没人占用了，店铺也就更加难卖了。” “钥匙在这里，你们自己打开吧！我就不进去了。我第一次进去以后，回去发了三天烧，从此谁要看这间铺子我就让他自己进去，我反正是不进了。我是看你是年轻人，阳气重，我才给你说了这里，要是女的，我就压根不会说了。” 胡雯说完就把钥匙递给了卓磊。 袁克这时候也抓了抓头，看了一下卓磊，而卓磊则是深呼吸了一下，毅然决然的拿着钥匙插进了卷帘门锁眼。 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过后，左右隔壁都跑出来了人，有些惊奇的看着这两个少年。 “胆子可真大！”“希望能镇的住！”“不知道回去有没有事！”“这便宜也敢捡？真是活腻了。” 随即就传来一阵的说话声。 这边门打开以后，哪怕是冬天有太阳，铺子里面给人的感觉都是有些阴森森的。 两个少年相互看了一眼，硬着头皮就走了进去，不过不管俩人胆子再大，也是双手合十说着各种保佑的话。 “这里面味道真难闻！有些臭不说，还有这么重的霉味。” 袁克刚进去就开始吐槽起来。 “袁克，找一下开关，开一下灯！” 袁克四下瞅了瞅，找着一根灯绳就拉了一下，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卓磊，估计是没交电费，停电了。” 卓磊简单看了一下，这间门面已经被隔开弄成了两层，上面大概有两米二三的层高，楼下是三米二三的层高，靠进去的右手边有个木头扶梯是上去的唯一途径。 里面已经是完全的空荡荡！ “袁克我上去看一下，你在底下等着我。” “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袁克这时候已经把拉卷帘门的铁钩攥在了手里。 “不用！还不知道这楼梯咋样，我先上去看看，就是看看。” 卓磊这边说着，就慢慢走上了扶梯。 等到上去一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没有围挡的厕所在上面了，床的周围还有一些凌乱的床单之类东西。 等到卓磊走近仔细看的时候，就发现了床周围的墙上，木地板上有很多块状，点滴状暗褐色，一些散落在床边的破旧床单上面也是成片的暗褐色。 卓磊看了一下，这个二层阁楼大概有三十个平方左右，原来应该是有一些间隔的，可是现在已经不知道被谁全部给拆了。 看完这一切，卓磊则是抓了抓头，然后就下了楼。 “咋样？你在上面的时候我都不敢叫你。” “不是一点点血迹，而是很多很多。估计要花不少钱翻新一下，还有可能只能自己干，要不然就是找胆子大的人来干。” 卓磊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那咱就不买了吧！我一个人站在底下都汗毛直竖，你要是以后一个人住在这里，那得多瘆人！” 袁克想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没事儿！买。我命硬，不怕这些。我爷爷不也是自己上吊死在家里吗。” 卓磊还是硬着头皮准备买下来。 “那能一样？你那是啥情况你能不知道？卓爷爷那是不给你添麻烦，不想拖累你才上吊的，这里可是先杀了人，再自杀，听着都感觉怨气满满的。” 袁克一边说着，一边到处看着。 “没事儿，我回头弄好了把我爷爷的照片，我爸的照片都放这里，我就不信他俩能够不保佑我。还有就是，我刚住进来，你陪我住几天，你放心，我就算买下来，也得到你暑假才搬进来，这中间还得翻个新，要不然真的就和你说的一样，有些瘆人。不过价格这么便宜，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现在不买，估计以后想买都不一定能买的着了。” “行！你看着办，等到你搬进来，我去常善寺去录一些和尚念的经，到时候拿你那个录音机放上三天三夜的，那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 卓磊听着也是沉默的点点头。 两个少年关上卷帘门，在门外吸了一口气，朝着胡雯走了过去。 第29章 到手 胡雯这个女人那是多精明的一个女人，眼睛一扫过来的卓磊就知道这事成了，因为她在这个卓磊的眼中看到了渴望和坚定。 “胡阿姨，里面看了一下，我发小愿意买下来，就是想问问价格还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袁克走在前面，就先开了口。 “胡姨，楼上我去看了，不是有一点血迹，而是有很多血迹，包括地板上也有很多，而且阁楼上的隔断已经全部没有了，这个铺子就算买下来也是要花不少钱翻新的。” 卓磊见到袁克说完，就把自己刚刚上阁楼看到的重复了一下。 “这样吧，我把现在的房主叫过来，你们自己商议一下，价格你们自己谈，只要对方能够同意就行。” “胡阿姨，这个还是交给你来谈吧，你比我们俩肯定精通多了，回头谈好，我发小一定会感谢你的。” 胡雯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们俩先回我的中介，在那里等我，我来约一下，不过想降多少比较难，因为这个价格已经非常低了，我就把你刚刚说的阁楼的情况再和对方说一下，看看对方什么态度。” 两个少年赶紧点头，说了再见，直接骑着车就走了。 “卓磊，如果减了五百就给胡阿姨两百，如果减了八百就给胡阿姨三百，减了一千给四百。以后你要在这里做生意，肯定要在这里认识一些人的，不管你办营业执照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都可以找胡阿姨先问问，听见没？” 卓磊一边蹬着车一边回道。 “可以！就是你不说我也准备这样做的，医院门口干了几个月，这方面我还是心里有数的。” 袁克听完在卓磊肩膀上拍了拍。 两个人到了中介，终于把那个可乐拿出来打开喝了。 “这洋玩意儿喝着还真甜。” 袁克一边喝着一边说着。 “好几块钱一瓶能不甜吗？” 卓磊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朝着袁克说道。 “你咋知道好几块钱的？你买过这玩意儿？” “当然了！医院门口不远的那个小卖铺就有这个，我上次请何茹喝了一瓶，我给自己也买了一瓶，两瓶六块钱。” 袁克听着那个酸啊！ “那我去医院那么些次，你咋没买给我喝啊？” “袁克，我可是请你喝了汽水的，五毛钱的汽水你也没少喝啊。” “再说，你一男的和人家女的比啥？何茹还给我手写了很多的硬纸板片子去住院部里面去发，我能不请人家喝点儿好的？” 袁克听着也是，自己去了好像也没帮啥忙，请自己喝汽水也算对得住自己了。 两个人正在扯七扯八的，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响声，顿时知道胡雯回来了。 这边正准备张望一下，就看到胡雯后面跟着一对五十多岁的男女已经往店里来了。 “价格最低是八千五，能买就买，不能买就算了。” 胡雯一进门把包往桌子上一放就开口说道。 后面那对五十多岁的夫妻看着袁克和卓磊然后朝着胡雯说道。 “姑娘，就他们买？” “怎么？看不起人吗？人家没钱买还跟你这儿砍价？” 夫妇两个给胡雯一句话怼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不是。只是没想到这么年轻。” 夫妇中的男老头赶紧摇着头说道。 胡雯也没有搭理这一对夫妇，而是朝着卓磊看了过去。 “胡姨，今天能买卖吗？” 胡雯点点头！ 卓磊这时候把他的黄帆布书包打开，先是拿了一把菜刀出来，又拿出一个毛巾裹着的包裹出来。 “胡姨，你弄吧！只要能弄好，我马上给钱。” 胡雯点着头，然后朝着那对夫妇说道。 “地契和土地证，户口本带了没有？” 夫妇中的女人把手里的一个布袋子打开，先是检查了一下，然后才点点头。 “卓磊，你户口本带了没有？” 卓磊赶紧点点头。 “一会儿你们跟我去一下房管所，我这里给你们把买卖协议弄好，然后去房管所变更一下地契和土地证所有人姓名，到时候在房管所盖章时候一手盖章一手拿东西，卓磊的钱，户口本放我这儿，你们夫妇俩的土地证，地契，户口本也放我这儿。” 胡雯说完就拿了一个公文包把两方的证件和钱都收了起来。 “都跟着来吧！去了以后别在那儿大声说话，事情都能办快一些。” 于是四个人两辆自行车跟着胡雯的小摩托一起奔向了南城房管所。 等到四个人跟着胡雯进去，才知道胡雯对这里是有多熟悉了，只看到胡雯跟几个人打了招呼，很快就有人拿了一些表格给了胡雯。 “两边看一下，然后这里有打样儿的，照着写就行。” 那对夫妇赶紧戴上了眼镜，而袁克和卓磊也是头都凑一块看了起来。 抄完以后，才知道胡雯的办事效率有多快了，都没有十五分钟，就让几个人去到一个办公桌那里开始签字。 “贺师傅，交易费用是五十三块五，这个钱应该是你掏的，我的中介费是三百，这个钱是你单独给，还是我一会儿从应付给你的房款里面扣？” 胡雯看到那个老头签完字，立马就开始问道。 “在房款里面扣，谢谢胡姑娘了。” 而这时候的袁克已经在帮着卓磊数钱了，带了一万，扣了一千五，袁克还连着数了两遍。 “胡阿姨，这里是八千五，你点一下。” 袁克说完，只见胡雯从这叠钱里面抽了三张出来，然后迅速的拿出了四十六块五放在上面，交给了贺师傅夫妇说道。 “这里是剩下来的房款，在这里按一下手印，你们夫妇都得按，然后拿钱就没你们的事了，以后这个铺子和你们再无关系，不要到时候觉得便宜还是贵了，还上门找人家不痛快，人家去派出所报案你们就是讹诈，听明白了没有？” 贺师傅夫妇俩赶紧点点头，很快的按下了手印。 胡雯把钱这才交给了这对夫妇，然后让卓磊又按了手印，这才袅袅婷婷的走到另外一间办公室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新的地契和土地证就交给了卓磊。 “看一下，你的名字，以后好好做生意。袁克，你胡阿姨马上还有事，你们俩赶紧回去吧！东西收好。” 卓磊看到那对夫妇钱收好已经离开了，立即掏出两百块走到了胡雯身旁。 “胡姨，这是给你的辛苦费，一定要收下，你要是不收，我回头就从你店里的门缝里塞进去。” 胡雯看了看袁克，袁克这时候头都不知道撇哪儿去了。 第30章 打算 胡雯笑笑，伸手就接了过来。 “人品不错，以后有事来中介找我，现在赶紧回吧，没时间招待你俩吃饭。” 袁克和卓磊这时候赶紧鞠躬致谢，说了再见立即就跑了。 “要不要再进去看看？顺道买点黄纸进去烧烧？” 袁克比卓磊还兴奋的说着。 卓磊一边蹬着车，也是一脸兴奋的点头。 两个少年再次赶到铺子这里，从车篮子里面拿出一大堆的黄纸。 “阁楼上还有个破的搪瓷脸盆，就放在那里面烧吧！” 卓磊一边开着门一边朝袁克说着。 卷帘门再次被拉起来，卓磊这时候觉得里面无比的亮堂，至于那些听起来玄乎的东西，他是一点都无所谓的。 两个少年烧了纸，把楼上的破床单，以及那张床全部给弄了下来，又给搬到长板街垃圾池那里。 “卓磊，那第一根房梁到时候拆了换一根，不吉利。还有赶紧通了水电，要不然让人家翻新都没办法翻新。” 卓磊听着点点头。 “你还有几天报到啊？” “你不知道？我没和你说？” 袁克一听，一脸懵逼的看着卓磊。 卓磊笑着摇了摇头。 “12号报到，13号开学，14号元宵节。” 卓磊点着头，然后又对着袁克说道。 “后天我去通水电，到时候过来帮我铲了墙面，剩下的就不用你帮忙了。” 袁克也不问啥原因，直接点头了事。 “要不要把左小四叫来？” 袁克想着说道。 “不能，要是让他爸知道了，指定要说咱俩，就是袁叔，赵姨那里你也不能说帮我铲墙面，只说帮我打下手，都不进这里面的，知道吗？咱们俩不膈应，大人还真不一定。” “那还用你说！我爸要上班，我妈要做生意，哪儿还能有时间来这里，我妈就算知道了我也打死不认的。” 袁克露出得意的笑容说着。 两个人忙到下午快四点才离开这里。 不过都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重机厂的澡堂洗了一把澡，这才各回各家。 自从赵卫南开始忙着生意，袁氏父子又开始吃起了食堂，主要袁正刚的厨艺实在没办法吃。 过了几天，墙面铲好了，卫生也重新打扫了一遍，卓磊给这个铺面也多装了几个灯，两个人看着劳动成果，会心的笑了起来。 “我妈其实也没说啥，就是让你请个菩萨回去，家里放把桃木剑挂着就行。” 卓磊听着袁克的话，也是认真的点点头。 12号，卓磊和袁克一起去学校报了到。 卓磊不上学归不上学，但是想拿个初中毕业证书的心还是有的。 “你那铺子啥时候翻新？翻新完了准备干啥？” 袁克坐在自行车后面问着卓磊。 “四月份吧！现在先放在一边，至于做什么生意我还没想好，等你妈把那三千给我，我再打算吧！我先上一阵子学，临时抱一下佛脚，争取把毕业证拿到手。” “行！这样挺好的。我还以为你要继续去摆一阵子地摊呢！” 袁克听完高兴的说着。 “不摆了！现在我手里还有一些钱，心里不太慌。那时候就怕传达室万一给收回了，我该怎么办，哪儿有什么心思上学的。现在铺子也有了，手里还有一些吃喝的钱，然后剩下的，还有你妈那里存着的，到时候再做决定。” 卓磊这边刚说完，就听到有人在他们后面喊了起来。 “卓磊哥，袁克哥，你们慢一点儿。” 袁克一回头，这才看到何茹带着一个女孩骑着车追了上来。 卓磊都不用回头的，就把车停下了。 何茹一边喘着一边停在了两人跟前。 从何茹车后座上下来的女孩朝着袁克和卓磊招了招手。 “我叫齐美美，和何茹一个班的，你们好。” 何茹等齐美美介绍完，立即就朝卓磊指着说道。 “这是，这是卓磊！” 又把手朝袁克指了指说道。 “这是，袁克！” “他们都是初三的，比我们大一届。” 袁克和卓磊赶紧朝着齐美美点点头。 不过很快袁克就给何茹拍了一巴掌。 “你光盯着人家看个啥？” “没，啊，没有，我，她，就是看着眼熟。” 袁克一脸猪哥的样子，措辞有些乱。 “都是一个学校的，当然眼熟了。” 卓磊跟着补了一句。 “美美和我一样，都是去年转学过来的，而且她还是元旦以后转学过来的，袁克哥也眼熟？” 何茹笑着说了一句，一下就把袁克的脸说的通红。 卓磊这时候也笑了起来！ 这时候左建清也骑个车过来了。 “你俩寒假后面跑哪儿去了？我去找了你们几趟都没找到你们俩！有好玩的地方也不带上我，真没义气！” 说着就看到了何茹旁边的齐美美。 齐美美这时候也朝着左建清招了招手。 这下左建清就不会了，完全忘记自己是单手扶着自行车的，赶紧也拿手招了招，然后自行车就倒了。 这一下几个人一下就笑了起来！ 齐美美确实长得很漂亮，而且看起来确实有点古典美的味道。 加上穿着一件齐膝的长羽绒服，扎着一个大马尾，看起来特别的清甜纯真。 左建清扶起了自行车，也是和袁克一样满脸通红的傻笑着。 “你们几个在马路上干嘛？袁克，你可是班干部，在马路上嬉皮笑脸的就像个二流子一样。” 柳安朵骑着车过来，用脚一拄地上立即就朝袁克开了炮。 “你真管的宽！柳安朵，在学校你说我就是个劳动委员，在马路上你就说我是班干部。再说我们几个人在马路上说说笑笑怎么了？碍着你这个学习委员啥事了？” 袁克那是满脸的不高兴回道。 “我要不是你的同桌我管你！不跟你说了。” 柳安朵把车一蹬，飞快的离开了。 左建清这时候是大拇指一伸的说道。 “袁克，厉害！柳安朵是不是喜欢你啊？” 袁克一听就炸了毛。 “左小四，你可别瞎扯，我和柳安朵可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按你这么说，你同桌童小丽也喜欢你了？” “不是就不是，别叫我左小四。另外，赶紧的，时间快来不及了。” 左建清一句话一下就提醒了大家，一众人赶紧上车飞奔起来。 第31章 激励 还是那个咔哒咔哒的声音让初三二班一下就陷入到安静状态。 姜媛站到讲台跟前，在黑板上写了一个127天。 “时间就剩这么多了！这个数字到零就是你们人生作为学生第一次被筛选的时间。我不否认被筛选下来的就不会成功，那是谬论。可是那种成功大多数都是有限度的，也是很少有能给科技发展带来一些贡献的。我的话，可能不好听，可是试卷会告诉你，你的老师大概率是正确的。” “姜老师也是带了你们快三年的老师了，从我内心来说，我希望你们每个同学都能成龙成凤，可是我要说出来你们一定会成的，那姜老师就是骗子。那么我今天要告诉你们什么？我想告诉你们的是……” 姜媛又在黑板上写了八个字，放弃，有德，争取，成材。 “学的不好的人，大概率会成为放弃的人，可是我希望你们哪怕放弃，也要明白后两个字的含义，一事无成不可怕，无德无赖最可怕，所以我说的是，哪怕你放弃了，姜老师希望你在今后一定要保持做一个有德之人。” “争取，这个词语大家想必也是同学们听的最多的，可是为什么是争取呢？事实就是争先恐后的获取对自己有用的东西，那么争取就是个态度，在学习上你没有这个态度，那么注定你不会取得好成绩。不要相信那些所谓的天分，天赋，不用学习就可以考高分。不说其他的，就我们学校有吗？就我们市里有吗？这个你只能听说，却基本不会出现。” “最后一个成材，为什么不是才子的才，而是木材的材？才只能说你个人有用了，有知识了，那不难！如果成为不仅自己有知识，还有用，且还能对社会有用，对他人有用那才能称之为材。” “说这么多，只想告诉你们，还有一百多天了，我和你们也会分别在即，以后你们碰到我，尊重我的还能叫我一声姜老师，不尊重的可能也会视若无睹，但是姜老师觉得这三年不到的时间，姜老师没有愧对你们，姜老师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有出息，所以希望你们能在这最后的一百多天多努力，多争取，哪怕能前进一点点，那都是你们自己在未来的收获。” 姜媛说完，朝着整班的同学鞠了一个躬。 很多女同学这时候都已经是哭了起来，而袁克这时候鼓起了掌，很快掌声就淹没了初三二班。 “到三月份我们所有课本就会全部上结束，剩下来的时间就是复习和模拟考试，再复习再模拟考试，然后我们挑出来错误率高的进行讲解分析，这样会很快提高你们的学习方法。另外，本学期不再设班长职务，而是每个同学都有一天或者两天当班长的机会，我希望你们在这一两天里，都能体验到服务于这个班集体的体会。所以从明天开始，从第一组，第一个位置的同学开始就职。下面，开始上课！” 整个初三二班这学期所有学生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学习好的更加努力，学习不好的看着大家都在努力，也大致翻了翻书，再也没有破坏课堂纪律，随意迟到早退。 袁克同样现在很辛苦，因为补习的时长加了，还是没加钱的情况下增加的。 卓磊也是破天荒的拿起书本看了起来，数理化不行，卓磊就开始看语文，政治，这些课本，目的只是为了拿到那本毕业证书。 到了三月份，赵卫南就还了卓磊那三千块，卓磊现在只能把存起来，因为对他来说，现在还不是翻新的时候。 赵卫南那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好，早晨还和一对夫妇卖起了包子和豆浆，豆脑。中午的时候，又和人做起了盒饭。其实无论是包子还是盒饭赵卫南也都是以借用场地为主。 这样更多人就知道这里还有家好吃的麻辣串串，这就导致了人手开始不够了，赵卫南又从重机厂找了三个内退在家无事，干活还勤力的大姐，可是穿串根本来不及，于是赵卫南再次又另外雇了三个帮着穿串的大姐。 可是哪怕就是这样，依然生意好到忙不过来，赵卫南原来晚上九点关门的，现在已经和李桂兰轮班到夜里一点关门。 随之而来的也是丰厚的回报，从每天每人赚两三百，一下每天的利润就飙升到每人能赚五百多。 这些收入对于李桂兰这样的合伙人来说是足够了，可是对于赵卫南这样性格有些强势的女人来说，不够！ 赵卫南马上就开始想着在哪儿买铺子继续开店，可是和李桂兰一说，李桂兰并不是特别想继续再开店了。 于是赵卫南开始有了自己真正的打算，赵卫南第一时间给了李桂兰两千块钱，把二嫂品牌挂在了她一个人的名下，第二步她决定自己弄加盟，自己出技术，出一些资金，加盟的人出一部分资金，把店铺弄起来，统一挂上二嫂麻辣串串的招牌。 最后就是把自家的老房子改造成可以生产底料和加工串串的地方，这样就可以统一的店铺用统一材料的底料和统一材料的串串。 回到家里，赵卫南和袁正刚商量了一下，最后袁正刚停薪留职，也参与到了这个生意里面，袁正刚负责底料和串串的加工，外加找加盟商。 在咱们这儿那年月，就是有一点特色，你店铺开的成功了，信用社就找上了门，找你贷款！要知道这年月想贷款的人还真的不多，信用社也有大把钱的钱放不出去，人家也着急啊！ 而赵卫南他们住的地方就有家城市信用社重机分理社，这家信用社的行长叫来长福，和袁正刚关系还可以，属于打小就认识的那种。 今年他们行里有两百万的放贷指标，可是从过年到现在，连五分之一都没能贷出去，这下可把来长福着急的不行了。 这下知道袁正刚也停薪留职去做生意了，来长福就坐不住了。 于是在袁正刚家门口等了好几天才把袁正刚给等到。 第32章 霸气 袁正刚这阵子也是忙的脚后跟都要打屁股了。 这会儿刚走到家门口，哪儿知道来长福一下就冒出来拦了路。 “长福，你咋来了？这么闲？” 袁正刚还真的有些惊讶。 “买了一点好酒，去你家喝一点儿？” “家里也没菜啊！要不去阿珍菜馆吃点儿？” 袁正刚这才看出来，来长福应该是有事来找自己。 两个人说着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儿，并肩来到了一家自己住宅改的小餐馆，是一个叫阿珍的四十多岁快五十的女人开的。 “正刚啊！今天吃点啥？袁克晚上吃了已经去补习了。” “阿珍嫂子，炒几个菜，我发小来找我，少辣少咸！” 袁正刚一边点着头表示自己知道袁克吃了走了，一边说着自己的要求。 “行！坐窗户口那里，我先给你们弄点花生米，拍黄瓜，你们先喝着。” 袁正刚点点头，走到窗户口那里就坐下了。 来长福也跟着坐了下来。 “长福，来找我啥事，咱们不外，先说事再喝酒，那不影响感情。” 来长福一边拆着酒的包装，一边对袁正刚开了口。 “听说卫南现在生意做的很好？你都停薪留职跟着干了？” 袁正刚点点头说道。 “这阵子可比上班累多了，正在改造家里的老宅，起的比上班早，回的比下班晚，现在咱家小的都已经来这里吃饭了，你想想我们两口子得多忙！” “这是准备大干一场啊！做这么大的生意周转的过来吗？” 来长福说着就掺了一句目的进去。 “卫南你也不是不知道，反正每天拿一部分钱出来改造，说什么蚂蚁搬家，聚沙成塔，只要她认准的事情，她就会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 “卫南家那个老宅面积可是不小，这是准备改造好干啥？” 来长福紧跟着就问了起来。 这时候被叫阿珍嫂子的女子端着一盘花生米和一盘拍黄瓜走了过来。 “正刚，你前阵子和我说的那件事当真吗？只要两千块加盟费，设备我买好，其他的就不用我操心了？” “当然算数了，我说了不算，卫南你还不知道？” 袁正刚夹了一颗花生米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不过加工厂房目前还在改造中，等到改造好了，能正式生产了，我家卫南说才能正式开展加盟。” “行，那你嫂子就等你的信，这里可只能就我一家啊！记住，你嫂子我可是第一个报名的！” 被称阿珍嫂子一脸高兴的说着。 “阿珍嫂子，赶紧炒菜去！你说的我都会和卫南说的。” 阿珍嫂子听完，说了一句快得很，就离开了。 来长福知道这趟自己来对了，立即从桌子上的茶盘里面拿了两个小茶杯，把酒一打开，咚咚咚，给两个杯子斟满了。 “长福哥，先说事，再喝酒行不行？” 袁正刚笑着对来长福说道。 “行！那我可就说了。你等卫南回来告诉卫南，门面那个房子地契，土地证还有老宅的房子的地契，土地证，加上营业执照副本复印件，还有你们夫妻的户口本复印件，这些东西全部齐了，抵押给我们信用社，我给你们家贷款五十万！利息最低的那种！” 袁正刚听着差点给一口拍黄瓜噎死！ “长福哥，多少？五十万？这酒还没喝呢！” 来长福认真的点点头说道。 “正刚，你我打小就认识，你长福哥会和你扯淡吗？我刚刚说的一个字都不假，五十万，利息最低的那种。这个你可能做不了主，这个长福哥知道，长福哥的意思就是你务必告诉一下卫南就行。如果卫南觉得可以，你让卫南来行里找我，除了星期天我不在，周一到周六上班时间我都在。” 袁正刚听完以后，认真想了想，又认真的点点头说道。 “长福哥，你放心，话肯定带到，卫南真的有需要，肯定会去找你的！咱们俩说了事，现在喝酒，今晚我请你，别推来推去，行不行？” 来长福点点头，把杯子一端，一口喝了一半。 这顿酒喝完，袁正刚回家以后就有些心神不宁了，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赵卫南店里一趟，早点告诉赵卫南。 袁克补习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只能自己洗洗睡了。 赵卫南看着袁正刚来到店里，还觉得有些奇怪。 “咋了，是不是小克出了啥事？你咋喝酒了？” 赵卫南走到袁正刚面前立即就闻到了酒味。 “小克这会儿估计都已经睡觉了！没事儿。是我发小长福哥今天来找我了，一起在阿珍嫂子那里喝了一点儿，就是那个在信用社当行长的来长福。” “他找你啥事？你俩也没啥往来啊！” 于是袁正刚一五一十的把情况告诉了赵卫南。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听着事儿挺大，在家想的不安生，这不就来找你来了。” 赵卫南想了想，看着袁正刚说道。 “你觉得呢？” “我觉得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干事还行，这个主意还得你来拿，不管你咋办，我肯定都是支持你的。” 赵卫南低着头想了想，然后吸了一口气说道。 “明天我去找他，问问他最多能贷多少，能贷一百万我都不嫌多！” 袁正刚一下就给赵卫南吓到了！ “啥？一百万？赵卫南，利息哪怕再低，那也是利息啊！要是还不上咋办？小克今年可是正在考高中啊！” 袁正刚觉得自己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主要是因为吓得喉咙有些发干。 “正刚，你不懂！今年房子价格这么低，买铺子你知道多划算吗？去年就我这铺子，在今年足足便宜了五六千，要不是生意不错，光这个铺子我们今年就得亏这么多。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老百姓从古代就知道囤地，我就不信，这以后房子还能不值钱了！再说了，那些铺子买来是为了做生意用的，咱也不是留着租给别人，不说其他的，有这个钱，我赵卫南还有这个生意，我保证两年就能挣上这一百万的本钱！” “老百姓就是不穿好的，还能不吃不喝？我想好了，我就在吃的上面打主意，我要我赵卫南的二嫂餐饮开遍咱们这个城市，我赵卫南还不信了，五六百万人的城市还养不活我赵卫南。” 赵卫南一边捏着拳头，一边斩钉截铁的说着。 第33章 贷款 袁正刚这时候只能傻傻的看着赵卫南。 “看着我干啥？打和你谈恋爱，结婚到现在，除了长胖了点儿，变老了一点儿，也没啥变化啊！怎么？听着我刚刚说的话，吓着了？” 袁正刚机械的点点头。 “瞧你这出息！知道今天到现在我能挣多少吗？将近六百五了！你工资多少钱一个月？两百多！一天顶你三个月。我想着真的长福能给咱贷款，我就上报社登报找加盟的，回头再看看咱们电视台播一次多少钱，钱不多我也播个三次五次的！咱这里不说开多少家的，连带县城，15家店，绝对容的下，都是花钱不多，吃起来不啰嗦的那种，所以我就有这个底气这样干！” “而且，如果真的有钱，我还真不想干什么加盟了！那我做广告只做店铺广告，铺子我去买，装修成统一的样子，锅底和菜品我来提供，设备也没几个钱，到那时候我就自己招人干，再抓好服务员素质，加上干的好的，我那个店都能带他分一点红，我还不信干不出个名堂出来。” “明天我就去长福那里问问，我买一间抵押一间，买两间抵押两间，我还不信他长福不给我再贷了！就这样，明天问完了，我再好好琢磨琢磨！你先回吧，儿子一个人在家。” 袁正刚听着点点头，骑个车就走了。 赵卫南看着袁正刚的背影，也是搓了搓手，摇摇头反身进了店里。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来长福刚刚接了钱入库，送押款员出去，就看到赵卫南骑个自行车来了，立即和押款员打了招呼，就迎了上去。 “卫南啊！好久不见啊。” “长福哥，你好，好久不见，主要是你忙，也不来家里走动走动。” “哎呀，卫南说话还是那样子，一说话就让我就没地方站了。走，进我办公室说话。” 赵卫南车子一停好，立即就跟着来长福进了他的办公室。 “泡点茶还是白开水？” 来长福一进办公室就客气的问着赵卫南。 “长福哥，啥都不用，我就是听着正刚和我说的事特意过来的，我听正刚说，那些东西都给你能贷五十万是不是？利息也是最低的那种？” “卫南，你长福哥也不瞒你，支行下了任务，分理社有200万的贷款任务，这过年到现在，总共贷出去40万还不到，这不是长福哥听说你现在生意做的大，就想着你帮帮长福哥的忙，帮着解决一部分，一万利息一年五百三十五，这也是最低的了！要是你能帮着解决一部分，我这担子就轻了一大截。” 来长福说完，就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赵卫南。 “长福哥，贷是肯定要贷的，不过我想问你个实底，我那些东西最多能贷多少？就是你卯了劲帮忙的情况下。” “六十万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卯了劲了！” 赵卫南听着点点头！ “长福哥，我还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我的意思就是，我去买铺子，我买一个就放你这儿抵押一个，能把所有剩下的全部贷完吗？” 来长福一听，脑子一转，立马就笑了起来！ “你要是这样，我两百万都能给你弄来，不过全部这样的利息指定不行的，估计平均下来，一万一年得要七百多小八百。” 赵卫南算了一下，觉得差不多，这个利息自己应该能够扛得住。 “卫南，还有一个，你存钱的户头得开到我这里才行，毕竟这样我也能出一些成绩是不是。” 赵卫南想都没想的点点头。 “那你啥时候来办？” 来长福也怕夜长梦多，鸡飞蛋打。 “这些东西提供了，我要不要正刚来？” “如果都是你的名字，那我就不用户口本，你拿着你的身份证，以及我和正刚说的那些东西，我下午之前就能给你办好，明天你就能取钱出来！” 赵卫南一听，立即把自己带的包拉链一拉，地契，土地证，身份证，营业执照复印件一股脑拿了出来，往来长福办公桌上一放说道。 “长福哥，早晨能不能办好？下午我能不能见到钱？” 来长福把所有东西看了一遍，又看了看赵卫南，把头重重一点说道。 “还是卫南爽快！你要是真的再买六十万的铺子，只要地契，土地证都拿来，我这边剩下的八十万全部贷给你，你长福哥说话算话。” “你放心，长福哥，我赵卫南也是说到做到的人，还能误了事不成？” “那你等着，两个小时不到，折子肯定给你弄好！” 来长福说完，立马就拿着东西出了办公室。 过了有十来分钟，来长福拿着一大叠的纸进来了。 “卫南，关系归关系，贷款归贷款，签的字按的手印比较多，你别怪我！” 赵卫南一看这么多纸要签字按手印，也有些发慌，毕竟她算账还行，字认得不多啊。 “长福哥，你给念念行吗？要不然你说我这也不太懂的是不是？” “到现在认字还不行？那我给你念念！” 来长福拿着那些纸开始读了起来，这一读就读了将近半个小时。 赵卫南听着也是稀里糊涂的，毕竟这里面专业术语还是比较多的。 “长福哥，不是我不信你，这些纸我签字按手印之前，能不能你先写个我只从你们信用社贷了六十万的条子，利息也给写上，还钱咋还的也给写上，你先签个字，盖个章，我马上就全部签了字，按手印。到时候我签字签好了，手印按明白了，你把那张条给我就行。” 来长福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然后按照赵卫南说的做了起来。 就这样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整个流程全部走完了。 “卫南，你得再等一会儿，我给你走的是最高信用等级的贷款客户，一会儿我得去支行把你的材料报上去，支行审核过了，立即就会把钱款拨给我们分理社，我这边就可以给你出折子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了！长福哥，谢谢了。” 赵卫南客气的说了一声。 第34章 你太胆大了 直到快到中午十一点半，来长福才回到办公室。 “卫南，你再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开折子，没想到这么顺利，我都以为要拖到下午上班时才能弄好。你设个密码写纸上，我给你用你写的这个。” 赵卫南立即就把袁克生日的年月日给写上了。 来长福一边接过赵卫南给他的纸条，一边拿着几张表出去了。 这次倒是快得很，没有十分钟，来长福就拿了一个存折走了进来。 “看一下，六十万，一分钱不少，到了下午两点就能来取钱，不过最多今天只能取两万。要是取的多，你提前一天来行里告诉我数额，这样我要告诉支行，支行就会提前准备好你这笔钱。” 赵卫南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存折，看了一下那么长的数字，心都跳快了一些。 “长福哥，正刚下午能拿折子来取两万块钱不？” “知道折子密码就行！再说我也在行里，那还能不行的！” 赵卫南听着点点头，一脸的笑意。 和来长福告了别，赵卫南出去第一时间就给胡雯打了呼机。 都没有一分钟，胡雯立即就回了电话。 “卫南姐，啥事这么急？还让寻呼台连着呼我三遍的。” 赵卫南都没有其他废话。 “胡雯，我要买铺子，现成的铺子，第一地段好，第二，不能低于五十平，有门场，第三，全城买，每个铺子最少间隔三四公里，横竖绕弯都算！” 胡雯在电话这头一听，都有些发懵！ “卫南姐，你这是？” “别问那么多，肯定正经钱买，多久能给我准信儿？” “卫南姐，最快三天之内！” “行！你卫南姐信你的眼光，找好了，来大三八公园的二嫂麻辣串串来找我！咱姐妹见了面聊！” 电话一撂，赵卫南骑着车飞快的奔回了家。 袁正刚正在家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在客厅打着转。 一下见到赵卫南回来，立即就大声的发火了！ “赵卫南，你咋起来都不和我说一声，我刚刚看抽屉里户口本，身份证，地契，土地证都不在了，我就知道你去信用社了，我又怕我后面去坏了你的事儿，我说你就不能叫上我带上我？” 赵卫南把那张条子和存折一下就拍给了袁正刚说道。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看一下！现在咱家欠了几十万了！” 袁正刚立即就把纸条和存折都看了一遍，然后就是不停的咽口水，咽口水。 “六十万？”袁正刚连着深呼吸几口，手都有些抖。 赵卫南点点头，才继续开口说道。 “后面还有八十万，甚至是一百四十万！” “赵卫南，你是不是疯了？铺子要是不涨价还跌价呢？还有万一铺子最后收回去呢？这才过去多少年？二十年多点儿，你就笃定没问题了？一旦再那样，那你知道咱家会怎样吗？除了袁克，咱俩都得枪毙！” 袁正刚压低了声音，颤抖着声音说道。 赵卫南瞥了一眼袁正刚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袁正刚，别想那些异想天开的，我都打听过了，公房都能往外卖了，我就不信还能回到过去。你要是怕死，马上骑着车咱俩就去离婚，要是枪毙，就枪毙我赵卫南，保证不会牵连到你袁正刚，我去贷款就没拿户口，我拿我自己身份证用的，还怕吗？你是真的怂，难怪被袁方伟一家欺负到现在。” “要是不离婚，下午就给我去信用社取两万块钱，给我加快进度把老宅改造好，要死咱俩一起死，那袁克就是烂崽子的命！” 袁正刚听完，垂头丧气的点点头。 “袁正刚，你就是胆子太小了。我赵卫南告诉你一点，从来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是回到从前那会儿，那就说明我们一家三口的命不好，可是要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对咱们家就是一次彻底翻身的机会，做人要有眼力见，哪怕我识字不多，可是我不相信你说的那些！” “下午取两万，听见没？” 赵卫南走到袁正刚的身边，拍着袁正刚的背说道。 “知道了！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咋胆子就能这么大呢？” 赵卫南又拍了袁正刚一巴掌说道。 “孩子不在家，我就敢大声说了，你袁正刚没和我打结婚证，我俩就敢弄一起去了，那时候才过去几年？这时候你来和我说我胆子大？你色胆包天的时候，你咋不说呢？那时候你要是后来不和我结婚，我就得去死，你现在才知道我胆子大？你是良心被狗吃了？” 袁正刚一把就把赵卫南抱起来进了卧室，然后就开始了武侠片，武当棍侠大战嘤嘤怪！ 这一打就打了半个多钟头。 “你也不怕袁克回家？” “你儿子中午现在和卓磊在一起吃，不回来了！要不是晚上还要上补习班，他估计都能住卓磊那儿去了。” “你赶紧冲一下去，我蹲会儿，别给小克又弄个弟弟还是妹妹出来了。” “就咱俩现在这样的，也能再生一个，反正那停薪留职和没工作也差不多。” 袁正刚一边套着短裤一边往外走着说道。 “现在哪儿有时间生，别乌鸦嘴，回头我吃点药，给你这么一说，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得空去上个环，别每回都担惊受怕的。” 赵卫南披了一件外套蹲在地上说道。 袁正刚开了门，直接就奔卫生间去了。 “卫南！给家里装个热水器吧！上次袁克和我说，我都忘记说了。” “你下午就去买！取了两万以后也给咱家改善改善，万一真被枪毙了，好歹还算享受一回了。” 卫生间传来一阵冲水的声音。 “你刚说啥？下午就去买？” “是！买。记住，热水器单独放一个煤气罐子，那玩意儿费气的很。” 袁正刚拿着毛巾擦着身上就出了卫生间。 “单独放一个罐子，行！知道了。那家里那个老煤气灶要不要也换了？就像你刚刚说的，万一被枪毙，咱家也算享受过了！” “你自己看着办，我去卫生间也冲一下，这天不冷不热的折腾一下，身上都粘死了。” “那咱们家再买个空调？就是那玩意儿听说费电的很，一般电线还不能用！” 袁正刚调侃着说道。 第35章 欢乐多 没一会儿，赵卫南披着一件衣服就跑回了卧室。 “你刚说啥？买空调？袁正刚，你说夏天添一个电扇我觉得还行，你说买一台空调？那不行！等袁克高考那会儿可以考虑，现在门儿都没有。不过我们俩可以每个人买一个呼机那是应该的，要不然有个啥事找人都找不见，确实挺烦的。我已经和李桂兰说好了，给铺子里装个电话，四千块钱安装费，咱们也一样，长途一锁，有人接打电话五毛钱一分钟，就凭这都能把电话安装费给弄回来。” 赵卫南一边穿衣服，一边和袁正刚叨咕着。 袁正刚这时候已经穿好衣服，突然像是又想起来啥事，然后拍了拍脑袋。 “你看我这记性，给袁克买一辆自行车，他也不能总骑我的车或者指望着卓磊天天来接他吧！” “这种事你跟我商量个啥，你是一家之主，又不是拿钱耍牌去了，只要袁克需要的，都满足。你下午取了钱，把改造速度弄快一点，然后就去买该买的东西。我得去店里了，和桂兰说好下午两点去的，这都几点了！不跟你说了，折子我给你了，你也抓紧时间去办事。” 赵卫南这边说着，这边就出门走了。 而袁克和卓磊还处在前不久的尴尬事件里面，刚刚袁克要回家换一双球鞋，所以两个人吃饭以后就回了袁克的家，这两人一回家，一开门，一进屋，就听到袁克父母房间里面那个声音，这两少年，也是道听途说一点点的，火速就退了出去，还吓得两个人跑的比兔子都快。 “你不准往外乱说！” 袁克也是皱着眉头冲卓磊说着。 “我是那种脑子不好的？隔着传达室那片小树林里面，到了晚上经常有这个声音，我还不敢发出动静打断人家，怕人家砸我住地方的玻璃，所以还只能生听着，还有人三更半夜来，我起来上厕所，只要一开灯，马上就声音低了一些，过会儿关灯上床，立马一会儿就能声音大一些，你说闹心不闹心？” 袁克给卓磊说的一脸懵逼！ “你说能不能看见？要不咱买个望远镜看看是谁？” 袁克反应过来，立即就猪哥起来！ “袁克，你这脑子有病吧？亏你还是班干部，还买望远镜看看是谁？你咋不说打着电筒站人旁边照着看看是谁呢？” “再说了，让人发现咋办？你能跑了，我往哪儿跑？袁克，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卓磊这下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袁克了。 “滚滚滚！什么想女人啊？我才多大？” “我俩一样大啊！15！” 袁克笑着就给了推着自行车的卓磊一脚。 “卓磊，你可真会损人，我说的是这意思吗？” “我只是好奇而已，这和想女人有啥关系？” 袁克一脸严肃的样子说了一句。 “我才不信呢！好奇啥？男澡堂子都是啥也没有，你不就是想看人家女的吗！还说的一本正经的，我可是打6岁就跟你认识了。” 袁克满脸通红，一脸不忿！ “走快点儿，不跟你扯了。” 卓磊在袁克屁股上也踢了一脚！ “我有望远镜！” “真的？” 卓磊哈哈笑着就骑着自行车跑了。 “卓磊，你狗日的给我站住，你看我不弄死你！” 袁克跑的脚底板都扬起了灰！ 最终跑到了校门口也没追上，只能偃旗息鼓。 柳安朵看着气喘吁吁的袁克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和卓磊偷了人家东西啊？我看你们俩一个骑的夯吃夯吃的，一个跑的气喘吁吁的。” “柳安朵，我俩那是……怕迟到……好不好！” 袁克还在喘着粗气的说道。 “袁克，你现在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距离上课还有多久？二十多分钟好不好！” 柳安朵顿时不高兴了。 “柳安朵，我能不能时间看错了？” “哼！不想理你了。你把我昨天给你吃的糖还我！” 柳安朵眼睛一瞪，手一伸的说道。 “柳安朵，我啥时候吃过你的糖？你别瞎说，我还说我昨天给你吃了一块糖呢！” “袁克，你真无赖。下次我再给东西给你吃，我就是爬爬虫。” “爬爬虫没你这么凶的！你别侮辱爬爬虫。” “我打死你，我让你侮辱，打死你！” 柳安朵顿时怒的就拿拳头捶了袁克。 左建清一看，起哄的大好时光啊！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喜爱。我捶你，你骂我，有来有往总不错。” 袁克和柳安朵顿时给左建清这个顺口溜弄消停了。 “左小四，你喜欢人家都追不到吗？” “左建清，我今晚就去找左叔叔，我告诉他你剪我头发。” 两人几乎同时对左建清输出了火力。 “柳安朵，这个我支持你，我给你证明。你只要在左叔那里一哭，左叔虽然不会打多重，但他肯定也得挨几下。” 袁克立即就开始拱火。 “你们去啊！我爸今天不在家，去进材料去了，尽管去！” 左建清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对着两人说道。 “柳安朵，那就过会儿等姜老师来了你告诉姜老师，左小四剪你头发，他必定写检讨，姜老师指定找他爸来一趟学校，那他回去指定比你去他家强！” 左建清一下就站了起来。 “袁克，你也太毒了吧！柳安朵，刚刚是我错了，对不起。不过你可别听袁克的，这家伙实在太坏了。” “他说什么我就听他的？那是他想得美。我才不会和老师说假话。哼！你们两个人都不是好人，都是大坏蛋，不理你们了。” 卓磊这时候可没工夫参与这个，这时候正拿着一本书看着，书名《三国演义》。 他旁边坐的就是傅雅丽。 傅雅丽这会儿刚刚才把一个苹果削好，然后一切两半，又用胳膊肘捣了捣卓磊。 卓磊一看半个苹果，二话没说直接就接了过去啃了起来。 “不带皮的不经吃，傅雅丽，下次洗洗就成。” 卓磊一边吃着，一边还吐槽着。 “行！你这天天看这个中考能过？毕业证书能到手？” 傅雅丽有些替卓磊着急。 “差不多，我又不是考学，我那是拿毕业证好不好。就数理化，数学我就能到算算账的地步，物理化学，我认识字，书不认识我，那我还研究个啥？你别天天给我瞎操心的，你可是要考学的，多看看书，袁克现在进步飞快，已经都超过你好些名次了，你要不懂就赶紧问他，这家伙现在天天补习，一下就开了窍。” 卓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手里的书说道。 第36章 少年的对话 傅雅丽听着卓磊的话，又把卓磊手里的苹果核给拿走了，然后几口吃完了自己的苹果，站起来走出了教室。 傅雅丽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卓磊刚刚说的话，心情有些糟糕。 其实傅雅丽对自己的要求并不高，只想考个师范学校，到时候出来当个小学老师即可。 可是现在卓磊的话，让她莫明的有些心慌，感觉她自己好像要考不上一样。 扔了手里的苹果核，傅雅丽洗了手，上了个厕所才折回去。 上个厕所是让自己想明白，现在自己在学习科目上哪个科目最弱。 好像也是物理和化学，应该和卓磊是一样的。 袁克上课的时候，偷偷的看了看柳安朵的胸口。 有些部位的充血，让他觉得自己很羞耻。 柳安朵其实也发现了袁克的眼神，这时候的她比袁克还心慌。 她现在也很羞耻，因为她觉得自己那里越来越大了，总有一种衣服束缚住了自己的感觉。 每次在家冲澡以后，她也想问问她的母亲，可是又觉得自己有些问不出口。因为母亲是有些严肃的！ 不过袁克今天看了她这里，那么袁克会不会也和自己想的一样呢？大起来会不会很丑？ 一对少男少女各怀心思的上着课，至于老师说的是啥，已经完全不知了。 胡雯这时候可是骑着小摩托到处在跑，既然说了三天，那么就要在三天之内落实好这个事情，她不知道赵卫南为什么一下就有了这么多的钱，难道做那个串串那么挣钱？一直觉得中介挣钱挺快的胡雯，第一次产生了对自己事业的怀疑。 袁正刚这时候已经拿到了两万块钱，原来挎在肩膀上的包现在也变成了斜挎在肩膀上了，那只搭在包上面的手，满手的手汗。 从小到大，袁正刚从来身上就没超过一千块钱，这次装了两万，心跳的太快了。 骑着自行车，跑了砖瓦厂，一口气就花了三千多块钱，让袁正刚第一次尝到了花钱爽快的过程。 这样的花钱极大的提高了他的镇定，骑着车又去买了水泥沙子，木头，油毡，石灰，钉子等等。 等到全部弄好了，袁正刚来到了百货大楼。 以前看到三千多的大彩电，那是嗤之以鼻的嫌弃，这次可是手捂着包看了半天，购买的欲望还无比的强烈。 最终还是没胆子下手，晃悠着还是来到了卖热水器和灶具的区域。 最好的热水器有一千两百多的，这让袁正刚有些心痒痒的。 漂亮的营业员马上就看出来，这是个真想买的顾客。 “先生，你好！您看的这款xx热水器，可是厂家应用了最先进的德国技术生产出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贵的。安全，高效，节能，水流大，高质量就是这款产品给您家庭每个洗浴的人都会带来洗浴的快乐。现在购买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就上门安装，还有三包，不仅这样，我们还有抽奖活动，最低的奖品就是一个洗浴笼头，最高的奖品就是购物券三百块和一个洗浴笼头，只要您在商场里面购买到其他商品满了三千块，这三百就可以直接减，相当于你拿两千七百块就买了三千块钱的商品。” 袁正刚这时候又想到了那台超大的彩电！ 等到赵卫南的脸庞在脑海里出现以后，袁正刚刚刚的念头立即就灭了。 最后袁正刚买了一台八百块包安装送淋浴笼头的热水器和一个三百二十块的双灶液化气灶。 跑了卖自行车那里，买了一辆金狮自行车，26寸双斜杠的！二百八十五！ 买完这些，袁正刚赶紧就离开了这里，他有些担心自己，因为他觉得逛完一圈，家里的电饭煲要换掉了，洗衣机也要换掉了，冰箱好像也小了一些。 这种随时感觉钞票要飞舞的感觉，让袁正刚非常心慌，比他刚进来的时候还要慌。 袁正刚几乎是一口气就骑回了家！摘下那个挎包塞进了抽屉里面，又胡乱的盖了几件衣服上去。 主要天色有些晚了，想买赵卫南打招呼要买的寻呼机只能放在明天了。 卓磊和袁克这时候正骑着车去往卓磊的住处，袁克坐在后座上朝着卓磊问道。 “卓磊，你看过何茹的那里吗？” “哪里？” “胸口！” “袁克，你这脑子天天都在想着啥？我好好看她那里干啥？还能比我多块肉出来不成？” 卓磊说完，突然就刹住了车，想了一会儿，把自行车让给了袁克。 “袁克，是不是春天的时候我们这些已经长大男孩就会想很多这些方面的事？我现在有时候晚上睡觉乱做梦，一会儿何茹，一会儿傅雅丽，有时候还有柳安朵，我心里都有些慌，所以特意去旧书摊买了三国演义来看，就是想让自己分分神。” 袁克这边推着车，看着夕阳西落，听着卓磊的话，有些走神。 “你傻了啊？说话。你是不是也会这样做梦？” 袁克点点头。 “那我就觉得我正常了！要不然我有时候都觉得我不太正常。而且每次乱做梦都要洗裤衩，我是自己洗，你咋办？” “废话！当然我自己洗了。不过我估计我妈知道是咋回事，每次她看我自己洗了，她都是偷偷在笑，反正我觉得那就是偷偷在笑。” 袁克这边说完，脸上一抹红迅速的就显了出来。 “你那门面啥时候翻新啊？我妈不是早就把钱还你了吗？如果再过一阵子你不翻新，我就没时间帮忙了，那就只能等到中考结束以后了。” “不着急了！我自己都没想好弄啥，急着翻新干啥？我也想等毕业考试结束以后，仔细琢磨琢磨，毕竟现在手里也就那么多钱，万一要是干啥赔了，那我真得喝西北风过日子了。” 卓磊有些茫然的说着。 “那不会！真那样，来我家蹭饭吃，还能喝西北风？我爸妈你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你那样，我妈就会拿钱给你让你再重新做个生意了，最不济就卖麻辣串串呗，我看我妈也没少挣，你还怕个啥？” 袁克一脸的自信说道。 第37章 成就 天气渐渐炎热，呼呼开着的吊扇声音也是有些扰人。 袁克这时候正在考场里认真答卷。 今天也是中考最后一天！ 袁克的自我感觉还是可以的，市里的三所重点中学，袁克估计能摸到排名第二的师范附中，至于一中，袁克觉得有些悬。 铃声一响，试卷一交，代表着袁克的初中生涯正式结束。 出了考场那一刻，傅雅丽跟在袁克的后面问道。 “袁克，怎么样？九中有没有把握？” “附中有把握！” 袁克说完，傅雅丽就不想和袁克说话了。 最后一场模拟考试，袁克考了全年级第十六名，在傅雅丽的眼中，考个排名第三的重点中学还是差不多的。 因为整个重机厂子弟学校也不是特别好的初中，所以本校的年级十几名在傅雅丽觉得能上九中就非常不错了。 这时候还没什么电话查询之类的，只能坐等学校的消息。 今天袁正刚夫妇回来的都早，都在等着袁克回来看看能不能给他们一个好消息。 什么叫闷声发大财，袁正刚和赵卫南夫妻俩就是。 不过夫妻俩现在也是负债很高！ 赵卫南通过不断卖铺子，又不断的抵押铺子，最终从来长福的分理社里面贷出了二百六十万。 通过胡雯的帮忙，赵卫南现在拥有面积大小不一的铺子三十九间。 除了开了十五家麻辣串串，赵卫南还在一条厂矿宿舍众多的偏内街，一口气买了十四间铺子，而这条内街总共也就二十间铺子。 赵卫南把这些买来的铺子进行了分割，改成了各自大小不一的二十四间铺子，免一年房租对外招小吃店，只要你想不要出房租，而且口味好，先把你做好的拿过来，赵卫南会从重机厂和船机厂找五十个不同年龄段的人试吃，如果八成以上觉得口味可以，那么就免一年房租进入营业。如果想长期免费，赵卫南提出共同出资，由赵卫南免房租并且提供起步八成资金，占据该店铺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但是该店铺经营的小吃原始配方需共享，经营权以及商标权归赵卫南持有，未经赵卫南同意不允许开设分店，不允许进行分割。 这样的条件在日报上刊登以后，立即就引发了轰动！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餐饮特长或者天分的都想着尝试一下了，另外还有一些外地做小生意的，也非常感兴趣，这就造成了来的人太多，铺面太少的情况。 毕竟这个年代，家里没钱起步的人太多太多了！ 同样剩余大多数的市道口非常好的店铺，赵卫南都进行了改造，不过清一色全部是经营餐饮的，而且必须是合伙制，同样赵卫南必须占股百分之五十一。就这些玩意儿都是胡雯找了一个律师朋友花了两千块钱帮着弄的。 只有最大的一个店铺，赵卫南没有经营餐饮，而是选择了经营通讯产品。 赵卫南自从有了传呼机，第一时间就认知到，这个东西以后一定会有个爆发期，而且赵卫南觉得大哥大这类的产品才是真正的前景所在。 从办理了资格证以后，赵卫南第一个推出了千元以内寻呼机万人分期付款制度，公务员，医生，教师在只要在赵卫南规定的寻呼台办理业务，那么就可以办理免息分期付款的业务，分期最长时间为六个月。这笔业务赵卫南是给了来长福的！因为厂方给赵卫南的返点就是一百五十块一个寻呼机，寻呼台出利息，赵卫南又从返点里面拿出二十块贴息，那来长福还不立马同意，有了来长福的分理社支持，让赵卫南的卫南通讯一下就在市区打开了市场！ 而这些，袁克根本就不太清楚，对于他来说，只知道家里老妈开的二嫂麻辣串串现在到处都是，然后觉得他妈现在越来越忙，而他爸也是越来越忙！ 夫妻俩一边等着儿子，一边还在商量着。 “正刚，我准备在省报上招加盟商，我们给小配方，他们自己回去弄，招牌用我们的，我准备一个城市五到八家店，每家店收两万的技术加盟费，那么咱们省最起码也是八十家以上了，光这个技术加盟费就能给我们挣回来一百多万，加上现在的寻呼机业务，我们一下就可以把长福哥那里的债务还的差不多了，而且现在营业额还在节节攀升。” “而且我还有个想法，我们可以去其他城市拓展小吃一条街和通讯一条街，我就不信在我们能在长宁市把市场做起来，其他地方还能做不起来？而且长福哥也说了，城市信用社对我们的模式很感兴趣，想进一步和我们合作，我们可以把长宁的模式向外拓展，不说其他的，就那些铺子以后也是足够足够我们家吃老本了啊。” “那小克咋办？马上高一，这一晃三年快得很，我们就顾着赚钱，万一他要是成绩掉下来咋办？咱们俩可就他一个儿子，这要是养废了，我们夫妻俩挣钱还图个啥？以后留着让他败家不成？” 袁正刚说完，赵卫南想了想才继续说道。 “那你在长宁这边看着，我去开拓市场，你当那个君子，固本的那个，我去当黑猫白猫，抓到吃的就是好猫的猫！” “那袁克问起我来咋办？再说，你一个女的在外面跑我也不放心啊。” 袁正刚听着赵卫南的话，有些发愁。 “袁正刚，你是不相信我还是咋滴？你没钱，婚我和你结了，儿子给你生了，钱也没少挣，我还不能证明一下自我价值？合着我在长宁这里都是白来的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家按照现在的水平已经算是长宁大户了，一家人守在长宁，最起码还像个家啊，你这一出去拓展了，我在家还不是得忙的起早贪黑的，袁克咋办呢？全靠他自觉？你觉得靠谱吗？” 赵卫南想了想，还是决定干一把，要不然她觉得自己心里会不得劲。 第38章 借他两三万 袁克回到家里，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对。 “你俩咋了？我考的还可以，你俩可别为了我吵架。” 赵卫南刚刚下决心，没想到袁正刚还是这个那个，两个人就拌了几句嘴。 “袁克，你妈想出去开拓业务，多挣点儿钱，你支持不支持？” 赵卫南说完，袁正刚也看向了袁克。 “我爸呢？还有就是，妈，你一般多久回来一趟？” 袁克想了想还是由着自己的本心问了一句。 “你爸在家看着长宁的生意，你妈先在附近的城市开拓生意，回来的时间你妈我也不好说，不过你妈我肯定会经常回来。” 袁克听着，点点头。 “行！那就去呗。为这些个吵架不合算。你们可以放心，只要能考上重点高中，我自己也会自觉自律一些的，能上个大学谁还不想去啊。” 赵卫南立即站起来走到袁克的身边，摸了摸袁克的头说道。 “只要你考上重点，你有啥要求，直接跟妈说，只要不离谱，妈就答应你！” 袁克也是抓抓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啥好东西让自己心动，曾经的寻呼机已经一点都不能让他心动了。 “对了，卓磊那个房子也做个买卖，就放那儿放着？” 赵卫南一下想起来问道。 “卓磊说他手里本钱少，那个铺子还要翻个新，怕手里钱不够，所以做什么买卖他还没想好！” “那你跟他说，缺个两万三万的妈借给他。” 袁克一听，赶紧抓住了赵卫南的手说道。 “妈，这可是真的？” 赵卫南伸手就在袁克脑袋上来了个爆栗。 “哎吆！你打我干啥？” 袁克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这破孩子也不知道随哪个，心思咋转的这么快的！激将计都给你妈用上了。” “那你们在家慢慢说吧，我去卓磊那儿告诉卓磊去，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 袁克这边说完，立即就转身跑了出去。 “看看你儿子，对卓磊比对爹妈还好，两三万都没个数，直接就跑了！” 赵卫南一看没人对付了，只能朝着袁正刚开火。 袁正刚还能说啥，只能憨笑着。 袁克这时候骑着车那是风驰电掣，心情有些激动。 赵卫南刚刚说他考上重点有啥要求的时候，袁克就想让自己老妈借一笔钱给卓磊。 一路飞奔到卓磊这儿，袁克又有点酸了。 因为何茹正在陪卓磊吃饭，一旁放着的保温桶，袁克已经看见那是绿豆汤。 “你不是回家去了吗？咋来了？吃了没？何茹带了绿豆汤，还是冰镇的，刚打开，你就到了，你还真有口福。” 卓磊一边吃着拌面，一边和袁克说着。 “我刚刚回家，我爸妈都在家，我妈说能借你两三万块钱，你赶紧想想你准备干啥？” “咳……咳……多少？” 卓磊一下就给说呛了！ “两三万！绝对真的，一点儿不带掺假的。” “咳……你妈一下借这么多，生意能转的过来吗？” 袁克还没说话，何茹就开了口。 “应该能，如果我有十块，我借你两三块，我每天还能挣到吃饭买衣钱，你和袁克关系还这么好，给我也会借啊。” 袁克听完就点点头。 “我都和我妈使激将计了！不过被我妈识破了，我还给我妈在我头上来了一爆栗。” “所以我饭都没吃就赶紧跑来了，想着咱俩出去吃点东西，没想到你这待遇这么好。” 袁克说完，何茹就笑了笑，然后拿了一个碗，从保温桶里面倒了一些绿豆汤，递给了袁克。 “来！喝点绿豆汤吧。今天你就当我来的不巧，耽误了你们两个出去吃饭，你就别埋怨卓磊哥了。” 袁克接过绿豆汤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开喝。 “等我吃完，我们三个出去转转，你去买点吃的，我付钱，然后咱们再顺便看看翻新得买些啥。” 卓磊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扒着拌面。 “都考完了，我现在是时间多的是，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再说了咱们两辆自行车，哪儿都能去得！再说，吃点东西还让你付钱？我现在零花钱还是有一些的，你看！” 袁克一口喝完碗里的绿豆汤，豪气的掏出一张一百的扬了扬说道。 “赶紧收起来！你这张一百的编号我都能记下来了！” 卓磊笑着对袁克说道。 “他口袋里肯定还有五六块的零钱，这一百也不知道存了多久才存下来的，就是为了显摆用的，说的更直接一点，他就是拿这张钱气左建清的。” 何茹听着就笑了起来。 “为啥气左建清啊？” “你让他自己说，我喝了绿豆汤，去把碗洗一下。” 卓磊一边倒着绿豆汤一边朝何茹说着。 “袁克，咋回事，能不能说？” 何茹笑着问袁克。 “左小四，欺人太甚！他说他请我吃早点，我也没在意，结果付账的时候，他就掏了一张一百的，老板说没有零钱，后来就是我付的钱。过两天他说他带了零钱，说是还我一顿早点，我就又去了。结果，过会儿就是零钱没带，还是一百的，最后还是我付的钱。直到我看到他坑德育委员张松的时候，我才知道这家伙就是拿一百坑人的。” “我那时候就开始存钱了，存到了一百的时候，我就换成一百块。找了个机会我就请他吃早点，我说我只有五块钱，如果超了五块，剩下就是他的，我没想到左小四竟然还敢答应，我还特意问了他有没有零钱，他还敢说他有，所以我那天早晨就拼命吃，塞不下我也得塞，这家伙看我吃的多，他也拼命吃。后来我先吃完，和老板亮了一下一百的，说左小四那儿有零钱，然后我就跑了。” 何茹一听，立即就乐了起来！ “你一顿吃回来本钱了没有？” “吃回来了！吃撑了还能吃不回来？后来我又把这一百暂借给了张松，让张松也吃回来一次。左小四这家伙太精明了，和他爸一个样子，平常给你涂点药膏不要钱，等到你要买，他爸一次就能把平常给你涂的药膏钱给赚回去。” 袁克一脸郁闷的表情和何茹说着。 第39章 偶遇 卓磊这时候也洗了碗走了进来。 “左建清不是什么坏东西，就是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小聪明可以糊弄一些人，和他关系好的越在此列，说明他和袁克，张松亲近，可是对我就很客气，我想让他糊弄我一次都难。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每回我受伤要点药膏，不是我自己抹了就是袁克帮着我抹了，他从来没有一次给我抹过。可是到了袁克那里还是张松那里，他都会很热情的帮着抹一抹，你们不知道，我心里还是我有数的。” 卓磊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好。 “不说他了，想好我们马上去哪儿？至于袁克这家伙现在会不会挨饿，其他的我不知道，吃饱吃好那是绝对没问题的，要知道咱们市里的小吃一条街的铺子，基本都是赵姨的，所以就他在那儿走两圈，基本就能让人给喂饱了。” “我也没说我要去小吃街啊！你们觉得那儿东西好吃，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而且咱们长宁现在好吃的，我几乎都已经不感兴趣了。何茹，咋没见你和齐美美一起出来溜达啊？每次我来这里都是看到你一个人。” 何茹听完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 “可能她家里管的严吧！再说了，我们也就是上学一起的时候多，放学以后，还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的。你想见她吗？” “那倒不是，就是出去溜达，你和卓磊是一对的，我感觉我就像大灯泡一样。” 袁克摇着手和何茹解释道。 “袁克哥，要不一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看她在不在家，如果在家的话，我约她一起出来逛逛，你说好不好？” 袁克赶紧点点头。 “袁克哥，你这次考的怎么样？试卷难不难？能不能考上好学校？” “还行吧！除了数学最后一题有些吃不准，其他我觉得都还好，不是特别的难。目标是附中，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达上分数线。考都考完了，剩下的就是听天由命了，难不成还有人能让我改了试卷不成。” “不说这些了！赶紧出门吧！你们俩是吃饱了，我可就喝了一碗绿豆汤。走走走！” 袁克这边说着就往外跑了，里面的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袁克的背影。 这边到了街上，何茹就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给了齐美美，不过人家根本不在家，电话打了五六遍都没人接。 何茹一脸无辜的表情看了看袁克，袁克抓抓脑袋，直接就去找东西吃去了。 刚刚坐下来，点了一碗鳝丝面，袁克就听到有人叫他了。 “袁克，你咋到现在才吃饭啊？” 袁克一抬头就看到了柳安朵有些红晕的脸庞。 “你说我？你咋到这儿来了？” 柳安朵指了指一个胖胖的男孩说道。 “我堂弟，刚刚从汤洲过来，我爸妈都不在家，我只好领着他来吃面了，你是啥情况？咋到现在还没吃？” “柳安朵，我跟你没办法解释，反正就是我来吃面了。你没看到卓磊吗？” 柳安朵这才走出店铺朝外面看了看，转身又走回来说道。 “卓磊和那个女孩子好上了？” “柳安朵，你一个初中生怎么思想这么不可救药了！我们都是朋友好不好，看到人家两个人站一起就是好上了，你现在还站在我旁边呢，那我们俩也算好上了？” 柳安朵腾的一下，脸就红的像红布一样了。 “袁克，你要死啊！我俩是同桌，我什么时候就和你好上了？我看到你好心好意来问一下你，你就和我说这个？你真是个狗东西，不睬你了，吃面噎死你。” 柳安朵这边说完，扭着小腰就离开了。 这时候面条也来了，袁克还能管柳安朵怎么想，直接开吃。 没一会儿，柳安朵又跑了过来。 “袁克，你带了多少钱？” 袁克把那张一百块往桌上一拍。 “够不够？” 柳安朵顿时就笑了起来。 “不够说的你好像还有一样！” 袁克顿时就接不住了！确实只有这一张啊！ “借我十块钱，我出门时候带错了包，钱包在另外一个包里，你先借给我，明天我给你送过去。” “那我先付了钱，等我把钱打散以后，我拿十块给你，你啥时候有空啥时候送来。真的不送也可以，毕竟咱俩也同桌了这么久，就当我无数次的越线费吧！” 柳安朵直接拿过那一百块钱，就去找老板付钱去了。因为柳安朵觉得袁克神叨叨的，别一个不小心又说了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因为刚刚他的堂弟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袁克接过柳安朵递过来的钱数都没数，直接就往口袋里一揣，然后朝着柳安朵摇了摇手就出去了。 这时候柳安朵的堂弟也吃好了，正站在她的旁边。 “姐！你同学？” “我同桌！你吃饱了？” “那咱就走吧！”柳安朵看都没看她的堂弟，直接就出了门。 “袁克，你们三个去哪儿啊？我和我堂弟很你们一起行不行？” 柳安朵这边出门看到袁克和卓磊就喊了起来。 卓磊和何茹一起看着袁克笑了笑。 “刚刚吃面时候碰上的，我可不会未卜先知的。我跟你俩说这些干嘛，你们俩随便怀疑，我堂堂正正正人君子，坦坦荡荡！” 卓磊看到柳安朵已经过来了，就没有再和袁克斗嘴了，而是客气的和柳安朵打了招呼。 何茹随即也和柳安朵打了招呼。 “这是我堂弟柳安明，刚刚从汤洲过来，刚刚正好带他吃面碰到袁克，想着和你们一起好点儿，不过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逛逛？” 柳安朵根本就没朝着两个男的去问，而是直接问向了何茹。 何茹笑了笑说道。 “安朵姐姐，我可不知道，我就是跟着卓磊哥和袁克哥后面，他们俩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所以你问我，我就没办法告诉你答案了！” “你也不怕他们两个把你卖了！” 柳安朵瞥了一眼袁克说道。 “卖了就卖了吧！只要卓磊哥高兴就好。” 何茹昂着头颅颇有气势的说道。 第40章 看录像 三个人的小队，一下就变成了五个人的大队。 “袁克，你是喜欢一中还是附中，或者是九中？” 柳安朵摁住自己有些紧张的心问道。 “这个还能挑？就我这样的，随便哪家学校要了我，我都高兴的不行了，咱们再说都没用，最终还是要看分数的！柳安朵，你这次能上的了一中吗？” 柳安朵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三家重点高中分数钱相差也不大，第一到第三上下悬殊二十分，还要看有些尖子生发挥的好不好，如果大家都发挥的好，我估计我也悬。” “袁克，你请我们看电影怎么样？” 柳安朵话题跳跃的幅度很大，一下就把袁克问的有些茫然失措。 “看电影？现在几点了？看的太迟你们两个女孩回去不会挨骂吗？” 何茹看了看几个人说道。 “等一阵子吧！听说很快要放一部好看的动画片，叫《狮子王》，我们可以等那部电影上映的时候去看一下。” 这时候柳安朵的堂弟柳安明接上了话。 “是的，我也准备等这部电影上映了去看一下，我看了制作方，是迪士尼出品的，这家电影公司可是漂国老牌的动画电影制作公司，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袁克对动画片其实并不是非常感兴趣，在袁克认为，只有像成龙，周润发，李连杰，刘德华，周星驰拍的电影才有意思。 “什么狮子咱们就往后放一放了，要不咱们去录像，今天有成龙的新片《红番区》，你们去不去？”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下，最后都点了点头。 五个人晃悠着就来到了小街口的录像厅。 录像厅门口有块小黑板，上面写着《红番区》《国产凌凌漆》，票价两块，七点半播放。 袁克毫不犹豫的就掏了十块钱，买了五张票。 因为这两部片子都有他喜欢的演员。 卓磊看了看卖票地方的挂钟，七点十分。 “我去买点瓜子和冰棍，汽水的，要不然在里面看着有些热。” 袁克顺手又掏了十块钱递给了卓磊，结果让卓磊给拒绝了。 “你都买了票了，我去买，何茹，跟我一起。” 卓磊这边说着，何茹立即就一蹦一跳的跟着卓磊走了。 “今天不好意思了，让你们花钱请客了。” 柳安朵确实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 “没事！同桌的友谊是能用这些衡量的吗？柳安朵，你太俗了。” 柳安朵伸腿就踢了袁克一脚。 “你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看人家卓磊，买个东西还知道叫上何茹，你就知道损人。” “柳安朵，我可是花钱买了票的，而且刚刚我掏钱让卓磊买，那是卓磊没要好不好，什么就我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还唯小人与女子难养矣！” 柳安朵一听就炸了！ “袁克，你是不是成心气我啊！我是小人？你小人都不如，你就是癞蛤蟆，驴粪蛋！” “你看，果然没错吧！我说的还能错了？难养矣啊难养矣！” 柳安朵还准备发火的，突然看到自己堂弟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俩，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好女不和驴粪蛋斗！还钱的时候多还你四块钱，我自己花钱看！” 柳安朵说完，就不搭理袁克了。 卓磊和何茹拿着冰棍，汽水还有两个纸袋子走了过来。 “怪味豆？没瓜子了？” 袁克走近一看，立即就问了起来。 “刚刚卓磊哥碰到了这儿的老板，说里面现在不允许吃瓜子了，所以我们才买了怪味豆。” 何茹立马就做出了解释。 “卓磊，你碰到黑皮哥了？” 袁克赶紧问了卓磊。 卓磊笑着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说道。 “这些都是黑皮哥的生意，黑皮哥说有人在里面吃西瓜子，瓜子皮太难扫了，所以他现在就不卖瓜子，而且也不准进去看录像的人吃瓜子了。” 袁克从纸袋里掏出几个怪味豆，往嘴里一放嚼了嚼。 “味道还不错！柳安朵，大爷我赏你一些。” 袁克一边说着一边把纸袋子递给了柳安朵。 “你就吃那么一点就行了，你赏就多赏一点，小女子谢谢袁大爷了。” 柳安朵一把抢过纸袋子往她的堂弟手里一放说道。 袁克也无所谓，毕竟刚刚才吃的挺饱的，所以对他诱惑力不大。 “我吃冰棍了！走，赶紧进去！要不然过会儿没有好位置了。” 袁克一边撕着冰棍纸一边朝着几个人说道。 录像厅里面是两间，一间大概有六十平左右，中间一个大彩电用一个木柜子给架的高高的，旁边就是录像机，木柜子旁边是两个音箱。 正对电视的就是一排排的木制折叠靠背椅，五个人赶紧坐到了第二排的座位上，还是正对彩电的位子。 另外一间也是同样的设备，可是面积就小了一些，和大的这边正好是反着来播放的，不过小的那边放完了两部录像以后还会加映一部有点色彩的录像。 两边的票价也是不一样的，大的这边就两块票价，小的那边是五块钱一张票。 到了七点半，大厅全部黑了下来。 五个少年盯着彩电的屏幕眼都不眨一下。 柳安朵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看录像，何茹也就是第二次来，柳安明就从来没在这样的环境下看过录像，这可是他从来没经历过的。 一个多小时过后，冰棍，汽水都已经喝完了。 中间有五分钟上厕所的时间，五分钟过后就开始放第二部。 卓磊赶紧去还了汽水瓶，又买来了五瓶冰镇汽水。 至于怪味豆，柳安明已经把吃的一干二净了。 第二部是周星驰的电影，柳安朵也是第一次知道周星驰这个演员。 这种搞笑，让柳安朵笑的前仰后合的。 “袁克，下次再有他演的片子，你去找我，我要过来看，听到没有？这家伙演的真的太搞笑了。你如果敢不叫我，你别怪我去你家找你麻烦，到时候我会让你有嘴都说不清楚。你要不信，你就试试看！” 柳安朵一边看着一边和袁克说着。 第41章 母女争执 在一片笑声中，第二部录像也放完了。时间这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柳安朵带着柳安明赶紧回家去了，至于干了什么，那就是堂弟背锅了。 卓磊送何茹回家去了。 何茹正是因为父亲去部里参加脱产学习去了，才这么自由。 袁克则是等到这些人都走了，又骑个自行车转回来了，补了三块钱票，一头又钻进了录像厅的小厅。 等他进去时候，已经开始播放不正经的录像了，袁克刚进去一看，脸就红了。 咿咿呀呀的声音，让袁克有些坐立不安，袁克觉得自己再看下去，自己可能会去做什么坏事，最终看了一会儿以后，还是选择放弃，跑了出来。 这一跑出来，才发现自己那儿实在有些难看，只能半佝偻着腰跑去开了自行车锁，一溜烟的骑回了家。 洗澡睡觉！少年醒来，春梦还在！ 袁克先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人，结果发现父母都已经出去了，赶紧又去冲了一个澡，换掉了昨天晚上刚刚洗完澡换上的蓝色平角裤，然后在水池边开始洗起了裤衩。 卓磊今天起得也很早，他可不是为了洗什么裤衩，而是去了自己的铺子。 昨天晚上他看完录像回来，他看到那个时间，打游戏的人依然很多，脑子里面就萌生了念头，可以把这里改成游戏厅，人多了应该就可以把铺子里面曾经的晦气给弄没了。 可是卓磊也知道，开个游戏厅，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的，需要各种各样的条件才有可能让一个游戏厅能够正常开业。 转了一圈回去以后，卓磊决定去找一下那个黑皮哥，如果对方同意帮自己，卓磊认为自己哪怕和他合作都可以，毕竟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 何茹今天早晨起床就和自己的继母吵了起来，因为她的继母和她的父亲说了她的坏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坏话，就是说何茹回来的太迟，一个姑娘在外面就和野孩子差不多，没有一个小姑娘的样子，然后又说了自己的孩子如何如何乖巧。哪怕何茹就站在电话的旁边，她的继母依然说的肆无忌惮！ 何茹只在旁边说了一句，不是亲生的，只能瞎说了，就导致了她和她的继母吵了起来。 “你说你不是我亲生的，我对你差了吗？是你比何珊珊吃的差还是穿的差？你一个女孩，天天往外跑，还和一个男孩子经常一起，你当我不知道，我给你留了面子，没有告诉你爸，你现在反而说这样的话？何珊珊是我亲生女儿，可是我该上班上班，她在小学也是该吃食堂就吃食堂，我不知道她哪儿比你金贵了？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我还不能说你了？就是你妈从坟墓里面爬出来，她都得说你几句。” “我要你管？我上学学习成绩差吗？何珊珊你天天都辅导，结果呢？我小学考试经常双百，你女儿呢？好好管好你自己的孩子，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我自己的追求和生活目标，我也清楚的知道我在干什么！用不着你来教我什么。我这次考试依然是年级第一，你可以看看你的女儿做不做得到，别成天把你的嫉妒放在我的身上，然后来找我的毛病，看起来你好像是为我好，其实你这是在变相的讨我爸的欢心，通过你来管我，实现你在他面前价值最大化！我母亲死的早，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我学的书，看的书比你想象的要多太多，我也比那些和我同龄大小的女孩子明白的道理更多。请你以后少管我，你带着你的何珊珊和我的父亲把你们三个人的日子过好就可以，等到有一天我能自立了，我自然不会再去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听懂了没有？” 何茹的继母听完何茹的话，都惊呆了。 这是一个14岁的孩子说的话吗？自己的心思就那么明显吗？ “好！何茹，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那么以后我也不会管你了，你爱回来不回来。大门钥匙我给你配一把，但是希望你回家的时候，轻手轻脚一点，我家何珊珊确实没有你那么有天赋，所以只能笨鸟先飞，勤能补拙，那么必要的睡眠时间一定要保证的，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何茹并没有恶意，我对你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我只是让大家觉得我没有亏待你就好，至于你以后如何，那不是我要操心的，也不是我要负责的，我最多也就和你再待四年而已，你这个成绩，只要你自己不胡来，上个大学绰绰有余，到时候咱们就是相见甚少，到那时候，希望你还能记得今天你说的话就行。” 何茹的继母说完这些，立即就转身离开了何茹。 而何茹的眼泪就像小溪流水一样，簌簌流淌。 柳安朵昨天晚上回去，就给自己的母亲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结果堂弟还算可以，把该背的黑锅都背了过去，这才让柳安朵躲过一劫。 早晨还睡在床上的柳安朵，想着昨天晚上看红番区紧张的时候还搂了袁克的胳膊，就有些红了脸。可是袁克当时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一样，只是盯着电视屏幕，这又让柳安朵有些不高兴，有些牙痒痒。 要不要今天再去找他，先还他四块钱，欠他十块还能做两次还他，那么就有三次去找他的理由，而且会不显得自己有些故意，毕竟自己的零花钱就这么多啊！柳安朵觉得这个理由很强大。 目前要说谁最高兴，当属重机分理处的来长福了。 因为他已经升官了！城市信用社信贷部主任。 而让他现在觉得最好的合作伙伴就是自己发小的老婆，赵卫南！ 当赵卫南提出可以去其他城市发展小吃一条街和通讯一条街的时候，来长福立即就把其他分理处未能贷出去的款全部收了回来，并且打包票能全部贷出去，这让来长福无论在领导面前还是在同事之间，都对他产生巨大的好感。 第42章 重点高中和游戏厅 七月下旬，长宁已经热的让人在家都坐不住。 重机厂子弟学校这时候可是一片热闹。 因为今年重机厂子弟学校有六个学生被长宁一中录取了。 而初三二班一下就出了三个！ 曹薇，柳安朵，袁克！ 一个班长，一个学习委员，一个劳动委员。 张松被附中录取，左建清没有考取重点中学。 袁正刚夫妇得知这个消息，立即买了一大堆的黄纸，“金元宝”“银元宝”去了袁正刚三叔三婶的坟墓。 学校里目前最高兴的就是姜媛！辅导班的名气一下就打了出去，因为那个退休老师就是她妈。以前是不太容易招的满，现在还得挑学生。 袁克后来居上的事迹，也是姜媛通过别人的嘴巴给传了出去，然后别人再从袁克父母嘴里得到了证实，可想而知，那些觉得自家孩子有些指望的，那还不得勒紧裤腰带，必须上！ 曹薇微笑着看着袁克，这让柳安朵心里就是不舒服。 因为这时候三个人正在学校的校长室里面。 “袁克这次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连一班的胡华都考栽了，没想到你还能异军突起，非常好！学校这次给考上一中的，每人发一百块钱，附中的六十，九中的三十。还要在学校门口贴红榜！让你们的家长也高兴高兴。” “不过，希望你们到了一中更要努力去学习，认真去学习，以后考个好大学出来，好好报答父母的恩情，也能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加精彩。好了，我也不说了，再说就会嫌我烦了，现在给你们发奖金。” 校长说完，拿了六个红纸包出来，每个人手上递了一个，然后每个人又发了一个奖状，最后是在学校的大门口集体照了相。 等到从学校出来，班长曹薇朝袁克伸出手说道。 “袁克，我们马上就要成为高中生了，希望我们还能当同学，然后一起考上大学。” 袁克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才伸了出去说道。 “班长！初一就抄你和柳安朵，傅雅丽的作业，没想到抄着抄着就和你一样考进了一中，看来抄班长的作业还是有用的，如果还在一个班，记得，我还会抄你的作业。” 曹薇给袁克说的笑若灿花。 柳安朵就是觉得心里特别的酸，这时候已经在心里求神拜佛，希望她能和袁克分到一个班级里。 “柳安朵，你还欠我五块，你现在拿了奖金应该也能还我了吧！” 柳安朵顿时不高兴了！ “欠你一块钱好不好？你请我看录像，难道不应该是你花钱吗？为了和你看录像，看到了十一点，我妈回去都要打我了，十块已经还了你九块，不就欠你一块钱了！这奖金是一百，你马上给我九十九，必须是马上，如果找不出来，别又说我欠你钱的，那是因为你找不开。” 曹薇笑了笑，从随身带的钱包里掏出一块钱递给了袁克。 “安朵这一块就算还了，以后别找人家要几块钱，显得不大度不说，还容易让人笑话你。好了，我要回家了，这是我家的电话号码，分了班以后，打电话给我。” 曹薇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里又拿出一张纸条塞到了袁克的手里，然后嫣然一笑，袅袅婷婷的走了。 柳安朵这时候已经气的快要爆炸了！ 一把就从袁克手里抢过一块钱和那张纸条，一块钱在夏日的阳光下，划出了一道亮光，被扔向了远方。 那张纸条被柳安朵撕的粉碎，随意一洒，宛若飞雪，飘飘扬扬。 然后赌气的把那个红纸包一下塞到了袁克手里说道。 “我不用我曾经的大班长给我还你一分钱，我宁愿把我这一百全部给你，但是我就是要欠你那一块钱，永远欠着！” 袁克都不知道该说啥了！不就开个玩笑嘛！至于吗？一块钱咱俩吃根冰棍不好吗？还有这红包，打死他也不敢收啊！ 柳安朵正准备要转身走了，袁克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柳安朵可是穿着短袖连衣裙的，这一下被袁克抓住，浑身发烫！ “把手拿开，好好说话，别拉拉扯扯的。” 柳安朵声音小的就跟蚊子在哼一样。 袁克一把抓起柳安朵的手，把红包一放说道。 “柳安朵，你就是我的克星，你赶紧拿走，你这一百回家说不清去处还好，你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了，那还了得，我家都能给你妈拆了。你就饶了我吧！拿着！我走了！” 袁克说完，蹬上自行车就跑了。 柳安朵看着跑走的袁克，皱了皱鼻子，挥了挥拳头，脸上的笑容却藏都藏不住了。 这将近一个月，卓磊并没有让袁克帮他翻新房子，也没有找赵卫南借钱，而是通过袁正刚认识了来长福，从信用社分理处借走了三万块钱！ 这件事只有袁正刚知道，袁克和赵卫南都不知道这个事情，来长福更不会把这三万块钱的事情当个事情，转身就忘了卓磊这个人。 当袁克在到通知书后的第三天，一家叫小星星游戏厅的店铺开业了。 黑皮哥和卓磊总共摆放了四台游戏机，一台雷电，一台打击者1945，一台街头霸王，一台第一代拳皇。 不过这些只是门面功夫！ 大门看不见的地方就是水果机，上面有bar，苹果，橘子，双7之类的东西。这个可是投硬币的！ 楼上则清一色是明星97，这个可是和年代无关，而是屏幕中有九个方格，只要能出来9个7，那就相当于最高级别了。 而这些机器现在都是需要上分的，而且价格也不是很便宜！十块钱一千分，按一下就是245分！如果四下连个线都不划，那恭喜你，十块没了，不过这种情况很少。 所有这些游戏机器加上有彩头的机器总共花了四万多，剩下的一万多是备用金，黑皮哥负责维护治安，以及讨债，而卓磊就是出房子，当面子上的老板。 长板街上大多数都是做生意的，有人闲着无聊的时候还真的会去看看，渐渐的这里来的人就越来做多了。 第43章 变化 袁克快要报到去的时候，才发现了卓磊的变化，卓磊竟然开始抽烟了。 这一发现让袁克有些意外和吃惊。 “卓磊，你那铺子，你说你租给黑皮哥开游戏厅了，是不是真的？” 卓磊点了点头。 “你和他不会一起弄的吧？” 卓磊笑了笑说道。 “那么多游戏机，你觉得我有钱买？我就收个房租而已。另外黑皮哥每个月给我三百块钱，让我当个假老板，没事的时候去转转，假如有什么工商所的过来还是派出所的过来，让我说说我的家庭情况就行。” “就这么简单？一个月给三百？这钱也太好挣了吧！要不寒假的时候，你给黑皮哥打个招呼，我也去帮帮忙，你让他一个月给我一百五就行。” 袁克笑着和卓磊说道。 “你就好好上你的学吧，再说赵姨那么厉害，你能缺了这一百多块钱？这可是穷苦人家孩子挣的钱。” 袁克第一次觉得卓磊说话好像有些不对劲，具体哪儿不对劲，他也衡量不出来。 “最近来几次，怎么都没看到何茹啊？” 这一点同样让袁克有些好奇，从以前的情况来看，何茹这时候应该经常会来卓磊这里的。 “去了省城，他爸让他去学什么小提琴去了，现在和我也就是打传呼联系联系。别总说我了，我给你买传呼机你为啥不要？上次问你你就支支吾吾的，是不是嫌弃我了？” 袁克抬腿就踢了卓磊一下。 “说啥呢？我好好嫌弃你干啥？我只是觉着那东西对我一个学生没啥用处，你说我一个上学的，戴个那玩意儿，谁找我？我爸我妈？我能找到他们就行，干嘛让他们能够找到我！再说了，我马上要去一中上学，没必要那么显摆，我爸告诉我，一中里面有好些个学生都是当官家的子女，我想着，还是不要太显摆的好。省的让别人觉得我显摆，容易给我爸妈惹祸。” 卓磊看着自己的这个发小，发现他慢慢成熟了，也不像去年那般有些不懂事了。 “回头我送你一支钢笔吧！这个能够用的上，以后高考的时候记得带上这支笔考试，相当于我和你一起在参加高考。” “卓磊，这主意不错。我接受！不过不能买太贵的，在我来看都差不多。” 卓磊笑着点头拍了拍袁克的肩膀。 而这时候的何茹也正在和她的父亲谈话。 “爸爸知道你对你这个阿姨非常有意见，我是想着让你们能够多相处，随着时间的增加，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会逐渐的变得深厚一些。不过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一定要好好学习，别没事出去玩耍，听你阿姨说，还有男孩子送你回家？爸爸并不是反对你和同学来往，可是你现在年纪还小，心智不够健全，对于社会的认知也比较浅薄，所以这方面你阿姨做的还是对的，等到有一天你长大了，要参加工作了，爸爸一定举着双手赞成你谈恋爱，可是现在不是这样的，青春年少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 “爸！你说的我都知道，何况我也不是谈恋爱，那是阿姨在曲解我和同学的关系，和我们一起出去玩的还有好几个，而且也只有那一晚，平常我都是回去的很早的。爸，我不知道她和你说了什么，可是我想告诉你，你女儿不喜欢那种背后搬弄是非的人，明明对一个事情只有一个片面的片段，就能推断出事情的前后因果，我相信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的到的吧？而且，我觉得我自己是属于洁身自好，中规守矩女孩，但是她那样妄自菲薄，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在刻意的诋毁我，污蔑我。按照她的逻辑是不是我只能有女同学而不能有男同学？爸，你不觉得她这个逻辑很奇怪吗？我都怕她把珊珊妹妹给教歪了。” 何茹一阵霹雳吧啦的输出，让她的父亲有些愧疚，当年何茹妈妈不在了以后，他还想过一个人把孩子带大，可是自己没过多久就重新结婚了，并且又继续生了个孩子。 父女俩一下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何茹看着自己父亲四十年纪，头发有些灰白，就有些心疼了。 “爸！你不用为我操心，我自己已经给自己规划了我的人生路程，你别以为我岁数小，我就什么也不懂，分辨不出一个人的好坏，在我的价值观里面，能和你一样对我好的，才是我以后要找的那个人，这句话你记住就行。” 何茹父亲听完女儿这段话，非常诧异，因为长时间没有沟通过，现在终于发现自己的女儿可能比他想象中要懂事很多，看来不能总是用过去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女儿了。 袁克离开卓磊的住处以后，一个人悄悄来到了卓磊的铺子，当初看起来神鬼莫入的铺子，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袁克并没有去里面看一看那些游戏机，并不是他不感兴趣，而是他觉得没意思。 在小学到刚上初中的时候，对于袁克来说，学习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学好了是应该的，学不好就是夫妻混合双打，所以学习那是袁克绝对不喜欢的事情。 可是这次中考，让袁克第一次看到了父母为了他考学考好了而流泪的状态，这让袁克深受触动。在袁克的观念里，哪怕现在在他眼里已经超级强悍的赵卫南，还能为了他的学习进步而流泪，这是很破天荒的事情。 从那一刻起，袁克总觉得自己应该要更加努力去学习，他希望他的父母能因为他而骄傲。 因为最近的赵卫南从来不提自己如何赚了多少钱，而是逢人就说，袁克考到了一中，那种散发着满满的骄傲，让袁克的虚荣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种事情还不仅仅发生在赵卫南身上，哪怕袁克一直认为坚强忍耐力超级厉害的袁正刚也是这样，当别人说起他的儿子考上了一中，那种溢于言表的笑容，满满都是慈父的样子，和袁克小时候看到的父亲是不一样的。 第44章 郑文魁 长宁的九月一号还是很热的！ 赵卫南为了庆祝儿子考上一中，毫不犹豫的花了一千多，在省城给袁克买了一套阿迪达斯的运动服和一双运动鞋。 现在站在一中校门口的袁克，算得上是一中名副其实最靓的一个崽！ 柳安朵看到袁克的时候，竟然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了，不是那种袁克要被人抢走的紧张，而是觉得自己可能配不上袁克的紧张。 而袁克看到柳安朵，也是第一时间就招了招手。 “你在发什么愣？是不是觉得我很帅，把你看呆了？” 柳安朵脸一红，马尾辫一甩，哼一声就和袁克擦肩而过。 “柳安朵，你被分到几班了？” 袁克跟在柳安朵后面就问了起来。 “你在几班？” “高一一班！你呢？” 柳安朵顿时就是一脸的失落之色。 “我在你隔壁的班，就像是从初三二班直接升到高一二班一样。” “那也近的很！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他一起收拾你。” 柳安朵立刻就朝着袁克吐了一口唾沫。 “你要死啊！你想让我去赵姨那里告状吗？” “柳安朵，你就会这一招。我妈都已经被你叫到脑袋疼了。” 袁克笑着和柳安朵说道。 这时候从袁克的背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袁克，你在几班？” 袁克一回头，差点给惊到了。 “班长？曹薇？你夏天去哪儿了？怎么晒这么黑？” “黑吗？我涂了防晒霜的啊！可能皮肤架不住晒吧。我问你在几班呢？” 柳安朵一脸的厌恶之色，不过还是好奇的在旁边听着。 “高一一班！你别说你也在一班啊，那我相当班长可就没戏了。” 袁克刚刚说完，曹薇认真的点点头。 “老天，你就饶了我吧！我咋想当个班长就这么难呢！” 袁克一副假模假样的哭天喊地，让曹薇笑的弯了腰。 一个低头，一个还在低头中，一抹春光在袁克的眼睛中定了格。 柳安朵眼尖的就发现了。 这一刻，柳安朵真的是佩服曹薇了。 她觉得曹薇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想让袁克注意到她的那里。 袁克觉得自己有些尴尬，只能转移话题了。 “你们知道傅雅丽考哪儿去了吗？” 两个女孩都明白了袁克的意思，明明彼此都知道，却同步的摇了摇头。 “长宁师范学校！傅雅丽说她只想当一个小学老师，永远陪孩子成长，这样她也会一直不会长大，你们说她傻不傻？就她那样的成绩，我觉得考个大学还是稳稳的，为什么这么早她就想着去工作呢！” 曹薇看了一下一中的校门说道。 “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一样的，她既然爱这个行业，那么早点上班当个老师未尝不好呢？最差也能有个事业编制啊。” 这个词语一出来，袁克和柳安朵都有些不明白了。 “班长，啥是事业编制？” 曹薇笑了笑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听我妈说的。反正意思大概就是这份工作旱涝保收的意思。” 袁克和柳安朵都是不懂装懂的点点头。 “咱们进去吧！一中也不提前一天来，非要等到今天来！听说还要举行一个庄严的升旗仪式。” “你咋知道的？你前面来过一中？” 袁克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也是听我妈说的。我妈在教育系统工作。” 袁克这才点点头。 柳安朵第一次对曹薇的家庭产生了好奇，别看同学三年，柳安朵还真不知道这个曹薇的家长是干啥的。 曹薇看到柳安朵的表情就知道柳安朵的疑惑了，不过她根本没想告诉柳安朵。 “走吧！袁克，祝我们俩同学再三年，我一定跟老师说，我要和你做三年的同桌。” 曹薇说完，昂着头第一个跨进了一中的校门。 柳安朵看着曹薇的背影恨不得一口咬死她才好。 “袁克，你要记住，我是你长大以后，第一个和你同桌三年的女同学。” 柳安朵说完，也是昂着头走进了校门。 袁克无奈的笑笑，甩开两条腿，一下就跑进去了。 “一中，我来了！” 袁克的一声大喊，引来了无数的笑声。 高一一班在三楼，等到袁克找到班级的时候，讲台上已经站了一个人，确切的说，一个非常严肃的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我叫郑文魁。” 袁克觉得这个班主任每吐出来的一个字都像一个个冰块一样。 “郑老师好，我叫袁克！” 郑文魁翻了一下花名册，然后拿出笔在花名册上画了一个勾！ “进来吧！现在随意坐，正式上学的时候，再排座。” “谢谢郑老师！” 袁克这是完全继承了他母亲赵卫南的风格，嘴甜，随和！最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 曹薇明显已经给袁克留了座位，等到袁克走过来的时候，曹薇就立即拿起了放在旁边的书包，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桌子。 袁克直接往曹薇身旁一坐，眼睛又不小心看到了那里。 然后装作收拾书包，最后啥也没有拿出来。 曹薇则是挺了挺上身，笑意盎然的看了看袁克。 袁克立即败退五万里！ 高一一班总共就四十三个人。 陆陆续续来齐了以后，郑文魁这才关上了班级的大门，哪怕天气还是很热，教室里没有吊扇。 “关上门是让你们体验一下寒冬酷暑的感觉，因为在三年时间不到的某天，你们要在这样环境的考场上一决生死。” “你们可能会觉得我危言耸听，可是我告诉你们，这就是事实。按照你们能进一中的学习成绩，在这个中考以后，你们就能有许多的选择了，许多的中专学校会向你们招手，而且是毕了业就会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可是你们还是来到了这里！” 郑文魁说完这句话，转身在黑板上写上了三个大字，大学梦！ “这就是你们来这里的主要原因！这也是你们想要追逐的梦想！这也是能实现你们追求更好生活的愿景！” “那么，你们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更多的汗水，才能有实现这个梦想的机会。” 郑文魁说完，又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大字，如何成功？ 第45章 班长 郑文魁目光炯炯的看着底下的四十三个孩子，每三年过去，到了这个时候，郑文魁都有种自己新生一般的感觉。 “如何成功？我打的是问号，那就说明这个如何是要思索和考虑的。别的人可能会想着成功的路有很多，可是在我这个班，成功就是考上大学，没有其他选项。” “最后说一下，如何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在我认为，天赋加勤奋努力加运气。既然能到这里的，天赋不会差。第二个就是勤奋努力，这是前后两样的基础，没这个基础，那两样也会和你渐行渐远。”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 袁克立即就开始鼓掌！ 郑文魁看了一眼袁克，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下面，去操场。一会儿学校会会有一个欢迎你们新生的升旗仪式。你叫袁克是吧？就由你带领大家去，我先回一下办公室，马上在操场和你们汇合。” 郑文魁说完，就拿着讲台上的东西，朝班级大门外面走了出去。 曹薇眼睛瞥了一下袁克说道。 “袁克，你现在的变化很大，我很喜欢。走吧，带着我们去操场吧！” 袁克给曹薇说的差点左右脚都出错了。 不过看着曹薇已经站到课桌过道里面，袁克就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用两只手拍起了巴掌喊道。 “大家好，同学们好，各位先生，女士好早上好！” 然后大家就一起哄笑起来。 “不管我和你来自哪儿，肯定有一点，跑不出地球。” 一班级的人都被袁克说话的方式吸引住了。 “现在更是跑不出高一一班！我叫袁克，袁大头的袁，好歹那是钱，我不能说那上面的人姓啥我姓啥，那是对我爸的不尊重。” 全班再次哄然大笑。 “名就一个字，克，可不是客人的客，而是克服困难的克，现在由我带领大家，不对，高一一班才对，为了我们的大学梦，出发！” “出发！”“为了大学梦，出发！” 底下一片乱七八糟的叫喊声。 就这样，高一一班，鱼贯而出。 隔壁的二班给一班这样的大呼小叫弄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柳安朵看到走在最前面的袁克，那种懊恼是没来由的就冒了出来。 郑文魁比一班学生来的还要早一些。 看着一班的学生，一边男队，一边女队排列着过来，不由对这个袁克产生了不错的印象。 “按照高矮排列，第一到第三排每排十一个，男女搭配着站，最后一排十个。” 袁克到了操场就安排起来！ 人有了头带着，马上就会产生最基本的秩序。 等到高一二班来了以后，看到一班这样排列，立马就有人“造反”了！ “看看人家一班，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搭配着站，多好！” “就是！”“真的好！”“我们也这样站！” 这时候一个个头不高的男生说话了。 “老师说了，听我的安排，我们为什么要学一班，我们就是女生前排，男生后排，你们要是不听，我就和老师说，到时候老师找你们可不关我的事！” 柳安朵恨不得立马就吐这个临时班长一脸口水还不给他擦掉的机会。 这种人就是学傻了，老师也是傻子，凭什么学习成绩最好的就是临时班长。 柳安朵心里不停的吐槽着。 可是过会儿就是女前排男后排了！ 因为这个临时班长真的跑到班主任那里去汇报了！ “老郑，这一届你们班估计不好带啊！这队伍谁安排的，弄得就像一对对小情侣一样。” 郑文魁笑了笑说道。 “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能和我们那时候比？我看这样挺好的。新的时代新的面貌嘛！” “老郑，我看你以前也不这样啊，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开放了？” “张老师，你是第一次跟班上吧？等你完整带几届你就知道了。” 长宁一中高一总共六个班，真正考进来的四个班，五班六班都是分数线差一点花钱的，加上家里背景还凑合的组成的。 两百多人站在操场上，看着有些稀疏。 由于天气还有些热，校领导很快就来了。 然后光三个人说话就说了将近二十分钟，最后校长压轴。 “听我的，该鼓掌的时候，我掌声一响起来，你们就跟上，这可是咱们学校的老大，我们一班要给他留个好印象。” 袁克听到上面介绍到校长的时候，立即就开始病毒式传播了。 “同学们，你们好！欢迎你们加入到长宁一中这个全市最好的重点中学。” “啪啪啪！”然后就是齐刷刷的鼓起了掌。 秦大军在主席台上顿时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立即就盯住了高一一班。 这一盯，掌声就听了，非常配合他的说话。 “听到同学们的掌声，我心里面感到非常欣慰，作为校长，感谢刚刚高一一班同学给我的掌声。” 哗哗哗，再次响起了掌声。 秦大军不由自主的拿手压了压继续说道。 “长宁一中是一个有着……，谢谢！” 哗哗哗，这下是全体都在鼓掌了！ “下面的这面国旗，让六个班主任亲自上来升旗，希望你们能带领这些95届新生在三年后的考场上取得优异成绩。” 全场掌声雷动！六个班级的班主任也从校长那里接过了那面国旗，不过有个细节，校长是把国旗亲手交给了郑文魁。 随后奏国歌，升国旗！ 场面庄重而严肃。 结束以后，各班再次回到教室。 郑文魁也很快出现在了班级里！ “刚刚你们表现的很好，让我很高兴。咱们现在不论学习成绩如何，我这里提袁克当你们的班长如何？” “好！”“可以！”“必须啊！” 这个必须是袁克自己说的！结果全班再次轰然而笑。 “学习委员咱们还是老规矩，班级最高分数来当行不行？” “必须的！”这下的声音倒是比较一致。 “我看了一下，好像很巧，还是袁克的同班同学，同样来自于重机厂子弟学校的曹薇，大家欢迎一下。” 曹薇笑的很开心，高昂的头颅四处摆动了一下，表示了谢谢。 第46章 被抓 九月四号，正式开学。 袁克被顺利的叫成了大头班长！ 不过这家伙也无所谓。 至少曹薇没有这样叫他。 当袁克还在上课的时候，卓磊已经被人从床上给抓走了。 罪名是聚众赌博罪。 起因很简单，昨天有两个小青年来这里打游戏，本来也是没事的，可是上了楼看到了那个明星九七就想着玩一玩了。 这一玩就掉进去了！因为这台机器是刚调整没两天的机器。 很快，其中一个小青年就输了三百多块钱。 再准备上分的时候，口袋里面已经如同水洗一般。 于是就想着赊账赊个五十一百的，结果上分员一点面子都没给，直接给赶走了。 小青年姓刘，叫刘志飞。 他还有个父亲，叫刘长卿。 卓磊曾经偷鸡就是被他给抓到的，挨了一顿打也是让他给打的。 刘长卿现在已经是分局治安大队的一个中队长了，对于体制内的来说，芝麻大的官。 对于平头百姓来说，那就是需要非常尊敬的领导。 刘志飞初中毕业，上了两三年的班，觉得太苦，又在社会上漂了两年，刘长卿实在看不下去老大厉害老二怂的局面，就把刘志飞弄到了派出所当了联防队员。 刘志飞并没有去了派出所就收敛了自己，而是仗着自家老子有点小权，更加的胡作非为。 所以这样被赶走，心里哪儿能得劲！ 可是到了所里，准备带人过去的时候，被所里的正式民警给拦了下来。 “刘志飞，小星星游戏室可是交了治安费的，而且安副所长也打了招呼，回头我和他们说一下，输了多少退给你。” 刘志飞忍了！也很顺利的拿回了输掉的三百多，连他本人都没去。 揣了三百多的刘志飞再次来到了小星星游戏室，等到别人不玩那台他输了钱的机器，这家伙又一屁股坐了上去，从下午六点多进去，到了八点，三百多又输了，这家伙搬起木制椅子就把这台机器给砸了，其实也就是砸坏了机器外面的玻璃罩子。 可是上分员和那些看场子的管你是谁，逮着刘志飞就是一顿狂揍。 刘志飞可不知道，这个上分员可不是白天他碰到的上分员，人家哪儿知道你是谁啊！ 总之就是被揍的很惨！ 身上没钱，所里又不能回去，毕竟所里人已经帮他拿回了钱，还叮嘱他不要再去了，他现在这样咋说？所以刘志飞只能往家跑！ 回家说的版本和他自己干的事就不是一个版本，那刘长卿哪儿能忍，自家孩子去你们那儿只是看看，你们那儿的混混就敢勾引我儿子赌博，输了钱让你们返还一部分，你们就这样打他？ 不过刘长卿毕竟是老杆子，不会立即就冲到游戏室如何如何的，不了解对手，怎么能打击对手呢！ 不到一个小时就摸清了底子。 “这个小贼崽子过得可以啊！” 刘长卿不动声色的安排了人，对游戏室进行了蹲守，连着带走了几个打游戏输钱的人，做好了口供。 终于在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刘长卿看到了卓磊。 卓磊这时候是来收钱的！一般游戏室二半夜是不会留很多钱在店里的。 等到摸清了卓磊的住处，刘长卿才回到分局。 连夜把所有材料全部做好，第二天一早就去请示了大队长。 本来大队长是没啥兴趣的，可是听说罚没款可能不少，这才签了字。 抓到卓磊的时候，其实卓磊家里没啥钱，因为连同输赢的钱和备用金大部分都已经交到黑皮哥那里去了。 刘长卿只搜到了现金一千多，最后翻到了卓磊的存折。 上面有四万整！ 原本卓磊是准备还钱给信用社的，可是前几天黑皮哥准备再开一家游戏室，问了卓磊愿不愿意再投一笔钱，所以卓磊这才没有还账，而是留下了这笔钱。 现在在刘长卿的眼中，这笔钱就是赃款。 还是四万块的赃款！ 被悄悄抓走的卓磊，没有人知道他被抓走，毕竟住的地方又偏，又是直接放警车上给拉走的，谁也不知道这会儿他在分局治安大队的审讯室里面。 此时此刻的卓磊是真的觉得自己疼的受不住了！ 电棍子挨了，卓磊就是死不开口，扛了下来，哪怕被电的脑袋都发晕了，他也扛住了。 可是总竹子夹手，真的太疼了。 “再给这个小狗日的加块砖，看他能不能扛得住。” “小勇，会不会出问题啊？刘队长那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万一出了事，就是咱俩的事了，这会儿他都不露面，我就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被叫做小勇的听完以后，立即就放下了手里的砖。 “李飞，你说的好像对的很，从头到尾刘队长好像都没露面的。可是这小子就是不开口，不说话咋办？” 李飞笑了笑说道。 “咱们俩拿电棍子把这小狗日的电晕了，然后写个口供，拿他的手摁一下不就行了，我们只要出结果就行，再说昏了，一会儿拿点水浇一下不就醒了。万一要是垫砖头把这小狗日的腿垫折了，我们俩肯定也落不着好，就这样这个小狗日的还得感谢咱俩一下。” 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说了一会儿。 没一会儿，卓磊确实给电晕了！ “李飞，你来写，到时候我给他摁手印。记住刘队长的话，一定要写下那四万块是通过赌博手段得来的，这个很关键。” 被叫做小勇的，认真的对着李飞说道。 “好！那我来写，中间还得错几个字才行，要不然手螺摁少了，也不像回事。” 当卓磊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铐在了一个铁板凳上面。 “卓磊是吧？我们是江岸区分局治安大队的，我叫胡海成，是治安大队副大队长，这位是孙少康，江岸分局法制大队的民警。现在你因为涉嫌聚众赌博罪，被我们分局逮捕，可是经过我们调查，因为你的实际年龄比较小，所以我们会把你送往少年管教所，你在那里要待两年。这是文书，你签个字。” 卓磊看着这两个警察，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第47章 放了出来 两个警察看着卓磊不说话，就是瞪着他俩，心里竟然还有些毛毛的。 “钱你们可以拿走，我就当我丢了，可是你们说我聚众赌博我不认。你们刚刚给我看的我摁手螺的口供我不认。我大哥叫黑皮，就在小街口那里，麻烦你们哪个通知一下，我不知道谁想害我，不过我真的没有聚众赌博。” 其中一个警察听到以后，给旁边的警察丢了一个眼色过后才继续开口说了起来。 “就是小街口摆台球摊的黑皮？大名叫查全昆的？” 卓磊这时候是头昏脑涨，反正听到前面没差，就点了点头。 “玛德，怎么没听昆子说过你呢？” 这个警察嘴里叨咕了一句。 “孙少康，你等会儿，我出去打个传呼去。” 孙少康点点头，拿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听说你小子挺够种啊！电棍子挨了那么多，愣是没松口，还能给垫三块砖，夹了指头，真的都能上小日子那里走一趟了。知道我叫啥吧？孙悟空孙，少年的少，健康的康。这回要是能躲过一劫，记得来分局找我，听见没？” “谢谢，孙干部。” 孙少康又给点了一支烟，走过去塞到了卓磊的嘴里，又用手拍了拍卓磊的嘴巴说道。 “叫孙哥！哪怕进去了，也别担心，保证你过一段时间就能出来，听见没？” 卓磊也不知道这个孙少康为什么一下对他这么好。 不过现在任何好意对卓磊来说都是必须要接受的。 “知道了，孙哥。” 孙少康又拍了拍卓磊的嘴巴，笑着点点头。 又过了十来分钟，胡海成才走了进来。 “你黑皮哥给你安排一个人蹲笆篱子去了。不过你要记住，一年多的时间，你都不能叫卓磊，只能叫卓三石，听见没？” 卓磊赶紧点点头，身上这时候已经就像在筛糠一样了。 这是人从超级紧张到突然放松以后的自然反应。 胡海成说完，过来给卓磊解开了铐子问道。 “你小子怎么得罪刘千岁了？” “干部……我不认识……刘千岁是谁。” 卓磊感觉自己有些凉，声音抖的跟拖拉机斗子里的硬币一样。 “刘长卿知道吗？他二小子昨天去了小星星，输了不少钱，我给昆子打了传呼，昆子把钱退了，没想到他二小子又跑过去输个精光的，还让昆子的人打了一顿，撵了出来。估计不好意思回所里，直接回家和他老子造谣去了。不过刘千岁做事一直谨慎的很，怎么这次会这么做，我想半天都没想明白。” 卓磊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知道啥情况了。 于是就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卧槽！这么回事啊。估计查了你的底，以为就是你小子开的呢。你让我们的人给蹲了，刘千岁这才找大队长拿了条子抓你去了。多亏你还最后说了昆子，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昆子说这个事情。你在这里待一会儿，一会儿昆子会过来接你。” 说完拍了拍卓磊的脑袋又说了一句。 “挺够种！昆子这下看人还算有些水平。别想着报复谁，这件事到此结束。” 说完也不管卓磊怎么想的，拿起孙少康的香烟拿了一支就给点上了。 又过了有十来分钟，黑皮哥一个人拎着个黑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扔。 “成哥和孙少亲自办的案啊！我这个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带了两条烟，拿着抽。” 胡海成把刚刚卓磊说的和查全昆又说了一遍，最后才说道。 “你带来的人呢？有没有病？” “在外面，打小身体不好，回头就麻烦成哥，孙少把人保出来了。” 黑皮这时候也是作着揖向两个人表示着感谢。 “这小子挺够种，带走吧！” 孙少康则是指了指自己，然后朝着卓磊摆了个口型，找我！ 卓磊眼睛眨了眨。 这边出了分局大门，查全昆就端详了一下卓磊说道。 “听成哥说了，挺能扛啊！不错。钱没了没事，先回去睡一下，晚上来录像厅这里，请你吃饭。回去也别抠搜，打个黄面的回去，也就几块钱的事情，几万都没了，就别在乎这两个糟钱了。先把这一千拿着，随便你去洗澡还是回家睡觉，咱们晚上见。” 卓磊赶紧给查全昆鞠了一个躬说道。 “谢谢昆子哥。” “好。以后就叫昆子哥！先回，晚上见。” 卓磊点点头，接过那一千块钱，伸手拦了一辆黄面的就走了。 查全昆看到卓磊走了以后，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找个地方用大哥大给刚刚的胡海成打了一个传呼。 没一会儿，胡海成就开了一辆警用面包车出来了。 “上来说！” 车子停在查全昆的跟前，胡海成喊道。 查全昆上了车以后，立即掏出一摞钱往胡海成口袋里一塞说道。 “咱俩别推，那就没劲了。你怎么和孙少搅和到一起了？” “没打算推好不好！这么些年了，我对你还不了解，但凡我给你操办点事情，你都这样，弄得我想推，现在我都推不了了。孙少的老爷子升了！到隔壁永宁市广沙县任二把。” “他想找个人弄个沙泵过去吸沙，我给他推荐了你。要不然怎么走得近？总是待在分局当个副队长的有啥意思！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特么一正股级，我这个岁数也不小了，看看能不能挪个窝待待，星期天去孙少家走动一下，看看能不能去广沙县溜一圈儿，弄个副科也是好的啊。” “那成哥这个趁手吗？”查全昆把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放一起捻了捻。 “差的不多，没有一巴掌都拿不出手。” “那成哥开车从小街口过一下，我给你准备好。” 胡海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手拍了拍查全昆的胳膊。 卓磊这时候已经到家了，门口还有人在等他，何茹。 “卓磊哥，你这是跑哪儿去了？我怎么听说有警车上你这儿来了，我找不见你，我都急死了。” 卓磊顿时眼泪流下来了！ “咋了？卓磊哥，出了啥事？你跟我说说看！” 卓磊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 “没事儿！一点小事情，让你担心了。卓磊哥家里遭了贼，没事儿了。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不过就是想睡一会儿。你明天过来找我吧！” 卓磊说完就打开了自己的屋门，打开吊扇，往床上一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48章 说买就买 袁克这第一天忙的跟狗一样。 要收钱去食堂换菜饭票，还要出黑板报，帮着领书，换座位等等。 于是袁克放学回到家，恨不得立即就躺下睡觉。 不过想睡觉，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有人上门了。 家里只有袁克，袁克只好自己跑去开门。 袁克这边开门，这边就想关上门。 因为他看见他所谓的堂哥袁穆带着一个女孩正在门口。 “袁穆，我爸妈不在家，我还有很多作业没做，你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去做作业去了。” 袁穆提了提手上的东西笑着说道。 “打断骨头连着筋！小时候你还叫我大哥，现在直接就叫了名字，咱们这关系就这么稀疏了？” 袁克看着袁穆这张脸，恨不得一拳给他打凹下去。 “袁穆，我要做作业，你有事去我妈店里找我妈去，我没工夫陪你这儿瞎扯。再者我也听我妈说了，我们两家算是断了亲了，你跑我家来干啥？” “袁克，那上面可只有我爸妈和爷爷奶奶签的字，我可没有签字的，他们想着断了亲，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你爸还是我二叔，你妈还是我二婶，你还是我堂弟。” 袁穆嬉皮笑脸的想进到袁克家来，可是袁克就是堵在门口没让进。 “袁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爸妈告诉我的是，从此和你家任何人不来往，而且是老死不相往来。你想进我家门，除非是我爸或者我妈带着你进门，我是不会放你进来的。” 袁穆听完袁克的话，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了。 “袁克，我可是带着你嫂子一起上你家门的，就是陌生人来了也要给端杯水递杯茶吧！” 袁克听了根本不为所动。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袁穆当时吵架的时候可是推搡过袁正刚的！还差一点对赵卫南动了手。 “袁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稀得说，总想给你留点儿面子，你是非让我在你媳妇面前说你当初的行为吗？” 袁穆这时候目光有些闪烁，想了一会儿，还是拉着他带来的女人走了。 “你这什么弟弟啊？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我妈说了，那个麻辣串串现在生意都好的不行，其他人家这个串串那个串串的，人家买的人根本不认，只认二嫂牌子吃。要不是有人仿冒那个二嫂麻辣串串被罚的差点倾家荡产，我妈指定不会让你来求他家的。你受了气，可别忘心里去。” “没啥！大不了再去求我二叔呗，我一开始以为那个小兔崽子会心软一些，好接触一些，没想到这个兔崽子比我那个二婶还难说话。要不是断了亲，今天我就得捶他了。没大没小！” 袁穆有些恨恨的说道。 “只要能把配方拿到手，到时候再翻脸不就行了，谁让现在咱们求上人家了。我妈说了，嫁给你你家也没亏待我，让我一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不过咱们争取生两个儿子！” 袁穆的老婆笑着对袁穆说道。 袁穆听着嘴都快咧耳朵那儿去了。 袁克关了门，立即拿家里电话就给袁正刚和赵卫南打了传呼，哪怕赵卫南现在已经有了大哥大，袁克也不打，因为赵卫南告诉他，这玩意儿比打电话贵好几倍。 袁正刚的电话先回了过来，袁克拿起电话就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遍，最后告诉袁正刚。 “爸，你要敢让他上我家门，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老子了，想当年他袁穆推搡你和我妈的时候，那脸上是一脸的凶狠表情。我到现在都能记得！爸，你一定要记得，不能心软！我估计他肯定会去找你的，而且肯定是有啥事求着咱家来的。还有他那个媳妇，一张脸画的跟鬼一样，一看就不是啥正经姑娘人家。你别到时候让人家二叔，二叔这么一喊，你就骨头酥了，到时候答应了啥，到时候我认不认你还不一定，我妈绝对会把你赶出家门的。我妈可能也在回家里电话，再见！” 袁克怕他老子骂他，这边说完立即就把电话撂了。 袁正刚果然气的啊噗啊噗的！感觉自己这个老子现在好像毫无震慑力了。 赵卫南电话一打通，劈头盖脸的就把袁克骂了一顿。 “你打了传呼，电话不挂上的吗？我给你左一个右一个的打，就是占线。你还让寻呼台告诉我，袁克找，有急事，十万火急。你就这样的十万火急？我看你是准备和我弄狼来了吧？说，啥事？要是没个正经事，等我晚上回家，你好日子就算过出来了。” 袁克给自家老娘骂的犹如天雷滚滚！ 赶紧就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他和他爸的电话内容报备了一遍。 “这个你做得对！必须表扬你。那个狗东西就是个小畜生，你妈这儿说一句，我就是拉泡屎都不会拿给他肥田去。” 袁克听着头皮都发麻。 “你作业做了没有？没做赶紧做作业，别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不值当的人身上。想吃啥，一会儿你桂兰阿姨回去给你带点儿。” “妈！牛肉面吧。就是德叔家的牛肉面，不要孔叔家的牛肉面。” 袁克这是吃了好几次，自己比较出来的。 “行！在家别乱跑。回头咱家换地方住，不跟这儿住了，省的他们跑来闹心，我找你胡姨在一中附近找个房子，我去买下来，这样你上学也方便一些。” 袁克一听，有些不愿意，因为那样离着卓磊住的地方就远了不少。 “就这样定了！我一会儿让桂兰阿姨给你带回家。我马上给你胡姨打电话，争取三天之内落实。” 袁克听到赵卫南这样一说，知道自己再说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能挂了电话，连连摇头。 这边刚刚挂了电话，电话突然又响了起来。 陌生号码！ 袁克装作老沉的声音问道。 “哪位？这里是袁宅！” “袁克，你这是装啥？” “柳安朵？你咋知道我家电话号码的？” 柳安朵在电话那头笑的咯咯的。 “我就不告诉你！袁克，你要是敢挂我电话，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去你家打你一顿去？” 袁克想挂电话的念头顿时没了。 第49章 认个哥哥 袁克这时候才觉得柳安朵好像有些喜欢自己。 袁克立马就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没事做梦就会梦到柳安朵了。 “柳安朵，你打电话给我不会就是看是不是我接的吧？” “你猜对了！再见！”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让袁克还有些懵。 说话就挂，真的是一点道理不讲。 而这时候的赵卫南已经在给胡雯打电话了。 “胡雯，找你一个事，给找一套房子，离着一中近的，就是走路五六分钟左右就能到的地方。” 胡雯那头立马就惊呼了一声说道。 “哎呀！卫南姐，你是长了千里眼吗？我这边刚刚有人找我打听卖的，新房子，去年刚建的集资房，六层三楼，还是簇新簇新的婚房，房主签证通过了，婚都来不及结，急着走，就是价格有一点高，不过还可以商量商量。” “多大面积？多少钱？合理就行。”赵卫南说的财大气粗的。 “120平，干部房。三室两厅！楼下还有个储藏库，大概有十几个平方。开价八万，估计最便宜也得七万五，要不然不一定拿不下。” “行！那你直接谈，这个价格，你先给我垫五千块定下来，明天我带钱过去，直接买了，和以前一样，这个房子给你好处费八百。” “卫南姐，人家电视机和冰箱，洗衣机可是都要拿走的，家具可以留下。” “没事！那些东西我来置办，正好这次给空调也装上，省的你姐夫没事总念叨夏天热。” “行！卫南姐，那我就给定了。我让他晚上就把电器拿走，其他的东西我就不准他们动了。房子我是看了，真惹人爱啊！要不是家里房子多，我自己肯定买下来。等你来看过，卫南姐，我保证你满意！” 胡雯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 挂了电话，胡雯立即带着几千块钱，就骑着小摩托奔那处房子去了。 赵卫南大批量购买铺面的时候，可是让她赚的不少，所以胡雯一听大客户的要求那还不赶紧的！ 到了地方，确切的来说是一个家属院。 里面只有六栋这样六层的新楼房。 房主都没有想到胡雯速度能这么快，中介费直接给了五百块钱。 卓磊一觉睡醒，就看到桌子上的保温桶了。 想都不用想，何茹送来的。 一张小纸条压在了保温桶下面。 “又来了一趟，看你睡得香，就给你弄了一个蹄膀汤，好好补一补。何茹，今日。” 卓磊笑了笑，不由想起了他被电棍打的时候，那时候就是想着何茹的样子，他才扛了过去。垫砖的时候也是这样，夹指头的时候也是这样。 由于是空腹，吃的又是蹄髈，卓磊吃了没几口就吃不下了。 于是拿着冷水就给浸了起来，准备晚上回来时候吃了，至于隔夜，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因为放不住。 弄了一些冷水，冲了一把澡，卓磊换了一身衣服，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小街口。 到了地方，才看到查全昆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 这边停好自行车，卓磊站到查全昆面前给查全昆鞠了一个躬。 “谢谢，昆哥。” 查全昆把卓磊的肩膀一搂说道。 “客气啥！店子里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四万块钱我给你补上，别说废话，这是江湖道义。你昆哥就喜欢你这种不是孬种的！以后跟着我好好干，那个经常和你一起的丫头不错，多存点钱，到时候好把人家娶回家。” “谢谢昆哥！” “先吃饭！吃完以后我带你去见个人！” 查全昆笑呵呵的对着卓磊说着。 “昆哥，就你叫的那个孙少，让我去找他一趟，我不知道啥事情，你说能去吗？” 查全昆看了一眼卓磊说道。 “去啊！为啥不去？不过和他们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在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可言。” 声音不大，震撼力不小。 吃饭的人并不多，有几个查全昆的朋友，都和查全昆差不多的年纪。 见到卓磊就开始打趣了起来。 “来来来！我们一起来参观一下英雄。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挺抗揍的！” 说话的叫许毅，长得很壮实的那种，个头有一米七五左右，理了个光头。 是个一说话就喜欢摸脑袋的人。 开游戏室以后，卓磊才知道这家伙是从小学横练的，两个石锁都能让他玩出花来。 就卓磊这样的，不拿武器在手，一分钟之内他就能被许毅给打死。卓磊认为可能一分钟还要富余一些。 “毅哥，你就喜欢笑话我。真本事也不教我一点！” “嗐！学那玩意儿干啥？再说，你现在身子骨已经长好了，只能练练形，光练那个不仅不抗揍，还容易胖！” 许毅刚刚说完，他旁边的一个四十岁左右戴着眼镜的男人就开口说道。 “他就是笨！这脑子里面是不是住了一头猪在里面。” “他就一个孩子，警察一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倒地不起，嘴巴里咬点儿血出来，谁还敢对你下死手不成？非要装什么誓死不从那套，结果呢？身子骨不就吃亏了。” 说话这人，卓磊也不知道他叫啥，不过跟着别人喊二哥。可别小看了他，人家虽然没有上过大学，可是把法律研究的透透的，人脉关系也是相当的广。就连查全昆对他都非常尊重，也是叫二哥的。 今天吃饭只有他们两个和查全昆在，其他的人好像都有事出去了。 “今天请卓磊吃饭，两个事，第一个，给他去晦气，第二，以后他就是我弟弟。” 说完，查全昆朝着卓磊继续说道。 “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咱们两个以后就是兄弟，你就是我小弟，以后直接叫我名字都可以的弟弟。” 卓磊二话没说，立即跪下，恭恭敬敬给查全昆磕了三个头。 “昆哥，以后我就是你弟弟，比亲弟弟都亲的弟弟。” “说得好！起来。” 查全昆一把把卓磊拉了起来。 “在桌子上拿杯酒，大家一口喝了！你们两个是见证人，也是相当于卓磊的哥哥，你俩有事没事多给卓磊说一些咱们做人做事和法律上的东西。” 这句话说完，四个人一起举杯。 第50章 跟着跑跑 四个人推杯换盏，却都没有喝的很多。 一个小时过后，查全昆开着一辆面包车，副驾驶坐着卓磊，正在朝着某个地方疾驰而去。 开了将近半小时，查全昆才把车停在了一个娱乐城的门口。 “你在这里看着车，不要乱跑，我进去找人谈个事情，要是过会儿有人过来叫你，你把后座上的那个背包带上，跟着人家进去就行，听见没？” 卓磊听了赶紧点点头。 随后查全昆就下了车，直接进了娱乐城里面。 卓磊看着霓虹灯闪烁，不禁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生平第一次觉得认识一些有用之人的好处。 过了大概有四五十分钟，一个穿着服务生衣服的人，来到面包车这里，敲了敲车窗。 卓磊摇下窗户，盯着服务员看了一下。 “黑皮哥让你带着东西进去，在二楼688包厢。” 说完，这个服务生就转身走了。 卓磊从车后座上拿起背包往身上一背，直接跟着服务员就走了进去。 别看卓磊混的有一段时间，对于这样的娱乐场所，卓磊还真的是第一次进来。 到了二楼，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包厢，卓磊站在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嘶吼着唱《水手》。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直到在放间奏音乐的时候，卓磊才推门而入。 包厢里面连带查全昆加起来也就三个男人，不过女的好像不少，七个！ “过来！夏局，这是我弟弟，没事儿。” 查全昆朝着卓磊招招手，用手里的麦克风说着。 “磊子，东西放下，拿包烟带上，到楼下继续等着去。” 卓磊把背包递给了查全昆以后，拿起桌子上的红塔山就转身离开了。 因为那些个女人的衣领都太低了，一抹抹玉白色，晃的卓磊有些头晕。 直到出了门，卓磊才觉得自己呼吸正常了一些。 这边刚刚拆了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卓磊就看到了一个“熟人”，来长福。 于是赶紧往来长福那边走了两步。 “来主任，这次的事情还要多麻烦你啊。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都不容易，这点东西，一点心意，事成之后，你放心。” 卓磊听到以后，立即又折了回去。 走到面包车那里，卓磊才回头瞥了一眼，才发现来长福已经和一个女人钻进了小轿车，车子是上了人，立即就开走了。 卓磊在面包车旁边抽了有半包烟，才看到查全昆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卓磊立即就迎了上去，拉着查全昆的胳膊就扶了起来。 “昆哥，咋喝这么多？” “长江商场的一楼和负一楼已经拿下来了，你哥我准备弄点大的，弄个大点的电玩城。一定要把这地方变成长宁最大的电玩城！” “你跟着哥好好干，哥是不会亏待你的。刚刚那个夏局长是文化局的，没有文化证，咱们想开这个，就没戏。知道背包里是啥吗？” 卓磊摇了摇头。 “十万块钱，和一个盘子。” 卓磊的手抖了一下。 “跟你说这些干啥，走吧，回去！” “昆哥，你这样还能开车吗？要不咱们车放这里，打个车回去吧。” “行！明天我给你钱，你去明泰驾校那边交了，拿个驾照，不会开车肯定是不行的。” 卓磊一边扶着查全昆，一边朝着出租车招了招手。 上了车，查全昆就睡着了。 到了小街口，付了钱，卓磊这才架住查全昆一摇三晃的进了台球室。 许毅这边看到，赶紧过来和卓磊一起把查全昆扶进了休息室。 “咋喝这么多呢？” 卓磊摇摇头！ “我就在外面等着，昆哥进去以后，再出来就这样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行吧！那你赶紧回吧。这里我来照应！车放哪儿了？” “美景娱乐城门口。” 卓磊一边把车钥匙掏出来递给许毅，一边回答着。 “赶紧回吧！路上骑车注意点儿。” 卓磊赶紧点头，和许毅打了招呼就跑了。 这边卓磊离开，查全昆就睁开了眼睛，一点醉意都没有。 “走了？” 许毅听着查全昆的问话，一点也不意外的点点头。 “这小子确实嘴挺严实的。我本来还想打听点啥，这小子倒好，一句其他的他都不知道，就把我堵的没办法问了。” 许毅笑着摇摇头说道。 “有人也看上这小子了，孙少！” “这小子挺吃香啊！” 查全昆说完，许毅就接上说了。 “不说这小子了，东西都已经送出去了，下星期拿文化照，你让装修的弄快一些，这都多久了？” 查全昆站起来喝了一口水说道。 “不就是等着文化照嘛！放心，只要那个照没问题，我这边速度立马就能快起来。” 两个人说话当间，卓磊已经骑着车在马路上飞奔了，脑子里都是查全昆刚刚说的，明天去报名学车的事情。 袁正刚和赵卫南这时候也在家拿着计算器在大桌上算着账。 “留十万不要入账，我让胡雯在一中旁边买了一套房子，八万左右，胡雯说房子是新房子，而且是装过璜准备结婚的房子，120平左右，明天咱们去看一下，付了剩下的钱，看看缺啥家用电器，给补上！” “咋了？人家不结婚了？” “签证过了，人家这是奔国外去了。” 袁正刚听着点点头。 “那咱这套房子咋办？卖了？” “不卖！卖啥？这可是花了钱买下来的公房，给咱俩留着。” 赵卫南伸了个懒腰说道。 “行！你说了算。以后周末咱俩就来这里住，袁克就在那边住，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咱们夫妻俩了。” 袁正刚想着就挺高兴的！ “就你这点出息，就想着那点事儿。” “忘了告诉你了，胡雯说清塘那里在建别墅区，价格也不高，一千五一平方，一栋小的大概三十多万，大的六十多万，你说咱家是不是要买两栋？” “买两栋？我们和袁克分开住？他才多大？” 袁正刚一脸疑虑的说着。 “说你没有脑子就是没有脑子，咱们家现在现金流这么大，不买房子铺子干啥？你没看到这政策一年比一年好吗？再说了，清塘那是什么地方？咱们这儿市内最大的一个湖，湖旁边就是红土山，就那地方估计这次给建别墅，以后还能再有地方给你建不成？袁正刚，你信不信，就这别墅以后一平方卖不上五千，我都生吃了这别墅。” 赵卫南说的斩钉截铁。 第51章 去见孙少 袁正刚很想说，涨不到那样的价格，可是想到赵卫南贷款买铺子真的挣了很多钱，所以一下就不敢想太多了。 “那咱们买一大一小两栋？” 袁正刚觉得到时候小的他夫妻俩住，大的到时候留着给袁克结婚不是挺好吗！ 赵卫南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因为赵卫南觉得一个小的足够她和袁正刚两个人住了，就算袁克以后结婚有孩子了，也在同一个别墅区，两个人完全可以散步过去就能看孙子了。 “袁正刚，我们夫妻俩置办的任何东西，都要说借钱买的，然后慢慢还，不能让袁克知道家里现在多少钱，我怕这小子万一知道，到时候大学都不想考，那我俩就算养了一个败家子了。” 这点袁正刚是绝对举双手双脚同意的。 “另外一个就是，袁穆找你任何事不要答应下来，送你的任何东西都不要要，袁正强一家都是白眼狼，他们现在能舔着脸给你送这送那，只要找到你帮忙，你帮不上，东西都带往回要的，还能全家骂你几天几夜。袁穆找我不一定有胆子找，找袁克吃了瘪，最后找你的可能很大，不过，你给我记住，你敢答应任何一件事，我们娘儿俩就跟你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听见没有？” 袁正刚知道赵卫南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开玩笑，真的能说到做到，于是认真的点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袁克洗漱以后，吃了赵卫南带回来的饺子，屁颠屁颠的去上学去了。 而袁正刚两口子则是从家里的保险柜里面拿了十万块钱放到了背包里。 下了楼，袁正刚掏出钥匙，打开了他心爱的面包车门，等到赵卫南坐好以后，一溜烟的开跑了。 到了地方，胡雯已经到了中介所。 三个人寒暄一阵，又开车来到了那套新房跟前。 “才打听清楚，这是长宁财政局的家属区，卖房子的房主其实是原来退休的副局长。这种房型也是最大的那种了！走，上去看看，我保你满意，卫南姐！” 胡雯领着夫妻俩就来到了三楼，打开门一看，果然，实木地板，还做了一个罗马吊顶。厨房大，卫生间大！ “袁正刚，可以专门给袁克弄个书房，把他的奖状都给挂上！” “你儿子总共就两张奖状！” 袁正刚有些郁闷的说道。 他还想弄个漂亮的茶室呢！ “袁正刚，你自己不争气就算了，你儿子这不是刚刚开始拿奖状吗？这还是刚刚高一呢！你就知道这三年他就得那两张奖状了？多亏你儿子没听见，这要是听见了，还不得伤心的不行！” 袁正刚立马什么茶室之类的九霄云外！ “胡雯妹子，钱我直接给你，什么时候过户？” “卫南姐！我给他家打电话，马上直接就去过户，他们直接去房管所，我们也直接去房管所，我们在那儿和他们碰头，我两个小时帮你们搞定一切手续！” 赵卫南听着点点头。 “正刚，你拿带着的卷尺把放家用电器的地方尺寸量一下，然后我给你两万带着，给我全部买好一点的家电，听见没有？” 袁正刚立马点头，因为这个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 而这时候的袁克正在课间休息的时候。 “袁克！我带了酥脆饼，你吃不吃？” 柳安朵手里拿着一个小的铁皮罐子，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 袁克伸手就给拿了过来说道。 “这一罐都是给我吃的？” “袁克，你还我！给你吃几块不就行了，还要拿走我一罐？你也不怕牙吃坏了。” 袁克眼珠一转说道。 “可以顺带给曹薇吃一点，这样不就好一点了。” 柳安朵的脸色瞬间就黑如煤炭。 “袁克，把东西还我！我数一二三，你要不还，我立即就去你们班主任那里告诉你们班主任，你抢我东西。” 袁克笑了笑，直接就把罐子递给了柳安朵。 柳安朵接过来以后，一下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转过身，拿着罐子就回了自己的班级。 袁克这时候大牙呲着，笑的很开心。 卓磊今天起得也很早，因为他今天要去一下孙少那里。 可是临出发的时候，他竟然才想起来，他不知道孙少在哪里上班！他们好像提了一下，不过当时他头晕，也没听清！不过肯定不是昨天审讯他的地方，因为事情解决以后，他们也就离开了那地方。 卓磊只能跑到昨天他被审讯的地方，找人来问了。 孙少康的名声很大，卓磊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具体消息。 就在隔壁的大楼二楼，法制大队。 门口看门的大爷就听了孙少康的名字，直接就手一挥放行。 到了二楼，找到了二中队办公室。 孙少康正把两只脚跷在桌子上，手里捧了一本厚厚的刑法概论，看的十分入神。 “孙少！” 卓磊有些怯懦的喊了一声。 孙少康把书压低了一些，看了一眼卓磊。 然后把书拿书签一放一合，把脚从办公桌上拿下来，轻轻的把书往桌上一放，又拿手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说道。 “坐吧！” 说完，低着头在桌子旁边的抽屉里翻了翻，拿了一瓶健力宝递给了卓磊。 “谢谢孙少！” 孙少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说道。 “以后叫我孙哥就行！别少不少的，那是我们副支队长取笑我给我起得外号。早饭吃了没？” 卓磊赶紧点点头。 “别紧张！你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登记的人叫卓磊，可是地址不是你的户籍地址，也没有其他和你相关的信息。不是告诉你，假如刘千岁看到你，你就直接说你叫卓三石就行，你说他就懂，省得他和你磨牙。到了你能办身份证的时候，你还不是卓磊嘛！” 孙少康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盒烟，扔了一支给卓磊。 卓磊赶紧掏出打火机给孙少康点上了烟，而他自己还不敢抽。 孙少康看到笑了笑，朝着香烟指了指说道。 “点起来！没关系的。看你那么抗揍，没想到你还挺内秀啊。” 卓磊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拿出火机点着了烟。 第52章 要做的事 孙少康看着卓磊的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才对嘛！男人不管在哪儿，你先得自信一些，如果让人一看你就是那种自己都信不过自己的人，谁还愿意给你机会呢？” “谢谢孙哥提点！卓磊以后会记住的。” 卓磊这时候对孙少康的印象很好，虽然孙少康岁数不是特别大，可是说话做事给人感觉很舒服。 “找你来，让你帮我做个事情，做好了没有赏，做不好要挨打。做好了我也不欠你人情，做不好，我打你一顿，你还要欠我一个人情，还得是要随时还的人情。听得懂吗？” 卓磊琢磨了一会儿，过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孙少康这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卓磊。 “照片上这个女人叫薛婷，旁边是她的父亲叫薛继成。” “下面我要和你说的话，你就得烂在肚子里面了，对外人说出去任何一个字，你绝对会死在少管所！听懂没？” 卓磊点点头。 “这个叫薛婷的在长宁一院工作，是一个医生，科室是消化内科。这个叫薛继成的是长宁市副市长，车牌号码东c-00107。我给你一些时间，给你一辆摩托，给你一台照相机，钱我是没有，你可以直接找你那个黑皮哥拿，我会打好招呼的。你的任务就是盯着这两个人，他们上班你休息，他们休息你上班。尤其是这个薛继成，他在休息时间和什么人来往都要拍下来，如果不会用，我会教会你！然后每个星期到我这儿来一次，把所有胶卷给我。这两个人以薛继成为主，薛婷为辅。” “如果你被人发现了，和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你可能会被打个半死，还得面临牢狱之灾，到了那时候，你扛得住，你后面的事我才能插手，如果你扛不住，我不会有事，但是你会死。不仅你会死，和你关系好的人，也会受到牵连，比如查全昆，许毅，还有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和你说这么多，就是让你做这件事的时候，谨慎再谨慎。” “摩托车会不会骑？不会骑的话我教你一下，走的时候我会给你拿点油票带上，相机和胶卷在摩托车座位下面，这是车钥匙，拿着！” “摩托车我不会骑，孙哥！还有照相机我也不会用。” 卓磊心里有些慌！可是现在的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拒绝，他知道拒绝以后，他的下场可能会很惨，因为就连昆哥那样的人，在这个孙少这里都是毕恭毕敬的。 孙少康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也没有说话，直接就往门外走去。 卓磊只能跟着一起出门了。 到了楼下，后面有个篮球场，孙少康走到一块油布盖着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去把他掀开吧！事情办完以后，觉得这摩托不错，就留着吧！” 卓磊走到油布跟前，小心翼翼的掀开了油布，一辆簇新的摩托车就呈现在他的眼前了。 蓝白相间的颜色，看上去并不是非常笨拙。 “这辆摩托车叫铃木，后面给你装了个工具箱，里面有雨披，手电。座位底下就是照相机，胶卷我也给你准备了二十卷，快用完之前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我会给你准备下一次要用的！今天你把所有这些学会以后，暂时就不用来我这儿了！回头我有事可以给你打传呼，看到传呼机上有三个s，就代表那是我在找你。现在我开始教你使用这些东西。” 随后的时间，卓磊就在这里不停的学习，一直学到了快到下午六点。 孙少康最后检查了一下，拍了拍卓磊的肩膀说道。 “还挺上进！这次事情做好了，我会给你一点点好处。至于是什么，就要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了！中午我已经请你吃了食堂，晚上就不请了，骑着车走吧！去你昆哥那里，他也不会问你什么的，给你多少钱，你就接着，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而你！做好这件事就行。走吧！” 卓磊感觉到孙少康拍自己的力度有些大，于是点点头，戴上头盔，骑着车立马走了。 孙少康看着卓磊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双手把头发抹了抹。 等到卓磊到了小街口，停好车，才想起来自己的自行车还在公安局里面放着呢！ 进去以后，查全昆看了看卓磊，啥话也没说，直接扔给卓磊一个黑色的小皮包说道。 “里面是一万块钱！孙少说了，让我别打听，我就不打听了。不过这次我要感谢你！至于为什么，我也暂时不说了，反正你先忙好孙少的事情，哥这边该给你的，肯定不会少你的。” 查全昆说到这里突然一下就把声音压的非常低的说道。 “卓磊，最后假如要出事，记住了，给我跑，有多远跑多远，最起码也要跑出东宁省，也不要想着联系任何人。” 卓磊看着查全昆的脸，那是一种凝重的表情。 “哥，你放心。我肯定会有多远跑多远！” 查全昆听着点点头。 “走，带哥去看看啥摩托车！” 卓磊听到这里，一下就高兴起来了。 “哥，你会骑不？这摩托车速度好快的。” 查全昆笑着摇摇头。 等到走到摩托车跟前，查全昆拍了拍摩托车后面的行李箱说道。 “这车两三万起步！自己骑精细一些。” 卓磊差点嘴里能塞个乒乓球了。 “哥，两三万起步？我感觉和许毅哥的摩托差不多啊！” “你懂个屁！这是纯进口的。不说了，好好骑着，注意安全。另外，别带你的小女朋友招摇过市，就算想带着她，也得天黑透了，去海边的二环骑一下。” “知道了，哥！” “天气渐渐转凉了！回头给你添置一些骑摩托的衣服，要不然大冷天骑这个，年轻没事，到老了受罪。” 查全昆看着卓磊一脸的兴奋之色，心底有些心酸！ 可是他也没办法！生活在底层，还想改变自己的人生，没有一些付出还想得到什么，那是痴心妄想。 现在卓磊有了一个跳板，只能看他自己的运气和造化了。 第53章 买房的心思 袁克放学刚回到家，就发现他爸袁正刚破天荒的在家里。 “爸，你咋这么闲的啊？” “还不是为了你小子！” 袁克一听，啥就为了我！ “爸，我也没啥事需要你帮我的啊？” “我和你妈为了考虑你上学近点儿，在一中附近给买了一套房子，明天装好热水器还有空调以后，后天就能住进去了。” 袁正刚一脸得意的说道。 袁克一听，这好像并不是自己需要的啊！ “爸，咱家住重机厂宿舍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了，搬到新房子那里，这里咋办？” “你就上好你的学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再说了，那是你老子我能做决定的？你妈回来，直接说事，然后就给拍板了，我们父子俩只能按章办事，我去买家电，你负责去住，至于其他的，你妈自然主意已经拿好，用你操心，你觉得不满意可以和你妈说去。” 袁正刚噼里啪啦一番话，直接让袁克就无计可施了。 袁克可不想嫌自己皮痒痒，送上门给赵卫南收拾一下。 “爸，那我得先把书搬进去啊。” “说了不用你操心，到时候有人给搬的。你赶紧写作业去！你这孩子怎么越长大嘴越碎呢。” 袁正刚一脸嫌弃的说道。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袁正刚电话一接，立即就冲着袁克说道。 “接电话，你同学找你！” 袁克想都不用想，这是柳安朵打来的。 “柳安朵，啥事？没事儿我就挂了。” 袁克电话话筒一拿，就开始咋呼起来。 “哦？柳安朵经常给你打电话？我是曹薇。” 袁克差点在电话这头栽一跟头。 “曹薇，你咋知道我家号码的？柳安朵最起码还是一个重机厂的，找人问问就能问到的。” “说的柳安朵长了嘴能问到我就问不到一样？袁克，你这思维有问题。” 袁克给曹薇说的有点不会了。 “找我啥事？我爸现在正虎视眈眈看着我呢！” 袁正刚听到儿子这样说，骂了一声兔崽子去了厨房。 “我家里给我找了一个补习班，一个月五百，一中几个老教师开的，我看你穿的不差，估计你家也不缺这个钱，要不要考虑一下？” “曹薇，你家爸妈干啥的啊？五百一个月，可不少啊。” 袁克听曹薇说的轻描淡写的，赶紧好奇了一下。 “我父母都是吃公家饭的！单位我就不说了，我和你说的重点是补习班，来不来？” “来！可是找谁去给钱啊？” 曹薇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明天上学时候告诉你！挂了。再见！” 嘟嘟嘟的响声让袁克感觉女人都一个样，挂电话那是说挂就挂。 “谁啊？” 袁正刚恰逢其时的从厨房出来了。 “我一中同桌，说是她家父母给她找了补习班，是什么一中老教师开办的，就是价钱贵了一些，五百一个月。” 袁正刚听完以后，无所谓的说道。 “那你明天问问她，一交多久的？是一年还是一学期，回来直接告诉我，我到时候把钱给你就行。反正和考大学有关的，我和你妈都是全力支持的，无论花多少都可以。” 袁克对袁正刚这个话，那是百分百相信的，因为赵卫南只会比袁正刚更积极。 卓磊骑着摩托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才发现摩托车放在这里好像有些不安全。万一他自己睡着了，有人摸到后面来，悄悄的抬三轮车上就能给弄走了。 可是自己住的地方确实又小，卓磊有些抓头。 最后卓磊决定拿一根长绳把摩托车和自己的床腿拴起来，今晚睡觉，他的大门也不关了。 弄好这一切，卓磊冲了一把澡，躺在床上想着自己该如何很好的完成孙少给他的任务。 想着这些，卓磊打开手电，对着照片上的两个人看了起来。 卓磊认为，最起码也要把这两个人牢记才行。 看了一会儿，卓磊又爬起来看了看摩托车拴着的绳子牢靠不牢靠，仔细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问题，这才又躺到了床上。 这时候的卓磊，无比强烈的想买个房子了！ 左右在床上睡不着，卓磊换了一身衣服，又把摩托车的绳子给解开，关上门，骑着摩托车直奔小街口去了。 查全昆看到折返回来的卓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咋了？不是回家了吗？咋又来了？” 查全昆看着站在自己所谓办公室门口的卓磊问道。 “昆哥，我想买个房子！可是我手里现在只有两千块钱。” 查全昆完全没想到卓磊这时候来会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啥话也没说，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两沓钱往桌子上一放。 “两万在这里！这算是我借给你的。从游戏室里面的分红给你扣了。最近事情比较多，你哥我手里钱不太趁手，你先拿这两万去寻摸寻摸，咱们不行先买个小的。” 卓磊听完，摇了摇头，把钱又推给了查全昆。 “哥，我就想用咱们游戏室的营业执照，还有税务登记证，文化照一下。” 查全昆一听就明白了！ “你能拿这个弄到钱？如果可以，你问问你找的那个人，我这个小街口的房子还有证照能贷多少？你可以放心，只要贷的多，这两万就是他的，游戏室那里的费用这里一次给包了。” 卓磊点点头！二话没说，拿起桌上的钱，找了一张报纸一把裹了起来，然后直接出门骑摩托奔着昨天那个娱乐城去了。 查全昆看着卓磊的行为，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 卓磊出门以后把钱塞到了摩托车座位底下，他也不知道来长福今天还会不会去那里，但是这个时间点他想去那儿碰碰运气，万一要是碰到了呢！ 来长福现在确实在那里，信贷主任这个位子，让他现在是如鱼得水，春风得意。 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于是莺歌燕舞立马就成了来长福的主要业余生活。 不过来长福还是算精明的，没有抵押物的贷款，吃对方一顿饭他都自己买单，坚决不碰。 这对于他来说，是他自己的底线。 第54章 贷多少? 卓磊一直在那个娱乐城门口等着，一直等到他大半包烟都快抽完的时候，他才看到了来长福。 卓磊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来叔！来叔！” 来长福身边还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听到这个喊声立即摇了摇来长福的胳膊。 有点儿喝多的来长福也是朝着喊声的方向看了过去。 “小卓磊？” 卓磊这时候已经跑到来长福跟前。 站定以后，立即朝着来长福鞠了个躬。 “来叔好！我来找您一点事。” 来长福看了看卓磊手里的报纸包，拉开车门，让旁边的女人先钻进了他的红色桑塔纳。 然后拉着卓磊的衣服，走到了旁边的一棵树底下问道。 “小卓磊，找来叔啥事？” 来长福说着，眼睛可没离开那个报纸包。 “来叔，我哥，查全昆，也就是小街口那个摆台球摊和开录像厅的黑皮哥，想贷款。地契，土地证，营业执照，还有其他证都有。” 卓磊这边说完，立马就把手里的报纸包塞给了来长福。 来长福接过就放到了自己西服的口袋里面了。 “明天早晨，带全东西来行里找我，记住了，你和我的事情不要和你袁叔说，听见没有？我知道你这孩子懂事，就是和你打个招呼。” 来长福拍了拍卓磊的肩膀说道。 “来叔，您说啥呢？这是我找您的事情，和其他人都没有关系，您看得起我才会帮我，要不然我卓磊算哪根葱。” “哈哈！你小子可以，记得明天早晨九点过了过来，东西一定要带全乎了。要不然你来叔刚刚说的任何话都不算数的。” “谢谢来叔，您说的我都知道，不能让您为难的。来叔，那您早点休息，我先回了，明天早晨九点过后我和我哥去行里找您去。再见，来叔！” 卓磊说完，立即退了一步，再次鞠了一躬，转身就走了！ 来长福捏了捏口袋里的报纸包，脸上的笑容就像老树开花一样。 等到看着卓磊骑着摩托远去了，来长福才掏出报纸包给打开了，蓝幽幽的两万块钱，散发着好闻的味道。 “这小子手笔挺大啊！”来长福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从里面拿了一小叠出来，放到了另外一个口袋里面，而剩下的报纸包，则是放进了西服的内怀里面了。 而卓磊一路骑的飞快！ 来到小街口，进了所谓的办公室，卓磊看到查全昆，许毅，二哥三个人正在打牌，许毅的脸上贴的全是纸条！ “不来了，不来了！你俩打牌太精了，我纸条贴的又多，你们两个是不是捣鬼了我都不知道。” “许毅，一张纸条五块钱，你给我数！” 二哥放下手里的牌，笑眯眯的朝着许毅说道。 “我身上就三十块钱，你俩爱要不要，如果不要，咱们今晚就打一宿，打一宿还不行，到明天中午才行。” 许毅反正一副你俩随意的样子！ “卓磊看见没有，这就是你毅哥的真实面目，只要赢钱，那是到点就不打了，只要输钱，那就必须陪着继续打，他不弄回去一些，他能和我们打几天几夜的。” 卓磊给二哥说的直乐！ “别听你二哥的，你毅哥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还能像你二哥说的那样不堪！我就五十，三十确实少了点儿！” 说完许毅就掏出了五张十块往桌子上一扔。 查全昆笑了笑说道。 “卓磊，你把拿着，明天早晨吃早点，剩下的给我带点侯记水煎包过来，你俩吃不吃？” 二哥和许毅都点点头。 “那你自己吃好带三十个过来，还有三袋豆浆。” 卓磊拿起桌上的钱往口袋一塞，赶紧点头。 “事情妥了？” 查全昆一边理着牌一边问着卓磊。 卓磊拍了拍身上，点点头说道。 “哥，妥了！地契，土地证，营业执照和其他照都带上，具体的明天早晨九点过去再谈。” 查全昆指了指一个板凳说道。 “坐吧！你琢磨着大概能贷多少出来？” 卓磊一边坐下，一边看了看查全昆。 查全昆把地契和土地证从抽屉里拿了出来，往卓磊跟前一扔。 卓磊拿着翻了一下，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查全昆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许毅和二哥这时候也看向了卓磊。 “哥，你就开口一百万！或者往大了开口也行！来叔这个人，做事胆子很大。” 这下轮到三个人有些不淡定了！ “昆子，那咱们就可以买大点的吸沙泵了！” 许毅一脸疯狂之色的说道。 “哥，如果真的是买吸沙泵，还能继续贷！” 卓磊听完许毅的话立即就补了一句。 “二哥，你明天早晨跟我一起，你这方面懂得多一些。” 二哥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 “昆子，我可以陪着去，可是对于这个我也不太懂，咱们只能听卓磊说的那个姓来的怎么说，他毕竟收了钱，应该不会太孬。” 卓磊点点头。 “那咱明天早晨一起过去，许毅，你在这里看着家！” 许毅听着点点头。 卓磊从小街口离开，没有骑的很快了，这是二哥要求的，二哥说，这家伙是肉包铁，摔了，人十有八九就没了。 回到住的地方，卓磊又拿绳子拴好摩托车和床腿，这才又冲了一把澡睡觉了。 袁克早晨一到班级，看到曹薇已经到了，连忙把书包塞进抽屉问道。 “老班长，我爸问一次交一学期的还是一年的。” 曹薇拿脚踢了踢袁克的脚边。 “以后不准叫我老班长，只能叫曹薇！补习班是一学期一交，现在还剩四个月，你要是准备上的话，晚上放学就别着急走，跟我一起，我带你过去，明天你再把钱带过去就可以了。” 袁克赶紧敬了一个礼说道。 “由衷感谢我们伟大的曹薇同志，我一定在你的光辉照耀下大步前进！” “油嘴滑舌的！” 曹薇眼角微笑，一句嗔怪。 “班长！”袁克这时候听见有人叫他。 转头看了看，这是十四中考上来的，叫舒朋。 “咋了？有事？” 这边说完，袁克就看到舒朋拿着一本书跑了过来。 第55章 这个时间点不好 袁克看了看舒朋手里的书，是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班长，这本书超级好看。”舒朋走近之后朝着袁克小声说道。 “那先借给我看看？” 袁克一把就把书夺了过来。 “就是拿过来给你看的啊！不过我准备在咱们班成立一个福尔摩斯小说组，想着咱们班喜欢这本书的同学能没事一起讨论讨论。” 舒朋高兴的和袁克说着。 不过袁克却又把书还给了舒朋。 “咋了？班长！” “舒朋，你这个小组恐怕不能成立，到时候万一老师知道了，肯定会说我们不务正业的，别看你现在一门心思的想着成立这个小组，真的学习成绩下降，班主任让你请家长来，你咋办？” 舒朋一想到他妈要是来学校听了这样的事情，脸色都变了变。 “所以最多咱们俩可以业余时间可以讨论一下，不过我看书又慢，真的你借给我看了，我还不知道看多久的，那么我只能把书先还给你了。” 袁克确实觉得这本书有阅读价值，可是现在刚刚高一，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如果天天浪费大量的时间用于观看闲书，那自己每个月交五百的意义何在。不过舒朋能把书一直长时间的借给自己，他还是能接受的！ 就在袁克考虑这些的时候，卓磊已经到了小街口。 把买来的水煎包，豆浆放好以后，才叫醒了查全昆和许毅，而二哥已经早就起来，锻炼身体还没回。 “你咋来这么早？你小子现在可没上学了，这是还把自己当学生？？” 许毅打着哈欠，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水瓶塞倒着豆浆。 “毅哥，我不起早点，豆浆过会儿就没了。侯记家早晨就一锅豆浆，卖完拉倒，我这时候不买，啥时候去买？” 卓磊一边拿了水煎包吃着，一边和许毅说着。 “你小子，让你在那儿吃好了再带过来，你偏偏喜欢凑热闹。赶紧吃，一会儿二哥回来，他吃东西速度快，咱们还要早点去那个银行等人家主任比较好。” 查全昆这边说着话，直接就拿过许毅刚刚倒好的豆浆喝了起来。 等到二哥回来，几个人说说笑笑，到了八点冒点儿的时间。 “二哥，过会儿你说咱们是不是还该带两条烟啊？” 临到快要出门，查全昆突然对着二哥和卓磊说道。 二哥看了看卓磊，卓磊则是看了看查全昆。 “昆哥，要不买两条烟带上？大头钱都已经花了，还在乎这点芝麻末？” 卓磊想了一下，还是根据自己的出发点，说了出来。 别看查全昆和二哥岁数不小，也经常自己送礼，可是这个情况毕竟牵涉到卓磊，都怕是自己万一做的不好，给卓磊丢了面子。 于是三个人又花了一些钱，买了两条硬盒中华给带上了。 到了信用社的时候，时间才刚刚到八点半多一点儿。 来长福这会儿也是刚刚起来洗漱，毕竟上了年纪，昨天夜里哪怕再雄风大振，也只能勉强对付两次，这就已经让来长福感觉自己好像都要被掏空了身体。 快八点五十的时候，来长福才准备离开宾馆，结果走之前给人家姑娘夸奖了几句，来长福立马高兴的又给了五百块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九点十分，来长福终于来到了上班地方，这边刚刚把车停稳，熄了火，他的驾驶室车门就被拉开了。 “来叔，早晨吃了没？要是没吃，想吃点啥，我给您跑个腿。” 卓磊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弯着腰笑着说道。 “小卓磊啊！早就来了？不用不用，过会儿就会有人给我送过来。” 卓磊这边说着，这边就把两条硬中华往车子里面一放。 “来叔，这是我昆哥的一点心意，怕拿进去给您，怕您下了班还要带出来，所以这就让我在这儿给您放上。” 来长福很随意的把两条烟就扔到了后排座位上，然后下了车，锁好车门。 “跟着我一起进去吧！别看你岁数不大，人情世故可是比你那个袁叔都要讲究一些，我和你袁叔认识那么久，他家贷了款，我自己还能搭几盒烟。” 来长福前面走着，和卓磊念念叨叨说着。 卓磊看到查全昆和二哥都在银行外面的檐廊下面伸着头看着自己，于是重重的点点头。 “来叔，我两个哥哥都把东西带齐了，是不是给您看看？” 来长福停住脚步，看了看银行的门口，这才发现有两个人正朝着自己笑着。 “就他们？让他们跟着你一起进来吧。” 来长福说完，打头先进了银行的大门，卓磊拿着手在裤边摆了摆，查全昆和二哥迅速跟着卓磊就一起走了进去。 来长福现在的办公室很大，查全昆目测估计了一下，至少有三十个平方以上。 “你们三个都坐一下，我这里也没办法给你们泡茶了，小卓磊，你把你们的材料都拿给我看看。” 卓磊听见以后，立即就从查全昆带的黑色公文包里面拿出很多的东西。 来长福戴上眼镜开始一个个看了起来。 这边还没看完，办公室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来主任，您的馄饨到了，我给您端进来了。” “端进来吧！” 三个人一看就明白了，来长福看来是经常这样的。 端进来的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男性，放下馄饨，立马就笑着退了出去。 “这是我经常吃的一家馄饨店，他们知道我爱吃什么馅儿的。你们准备的东西我大概看了一下，谁是贷款签字的人？” 查全昆站了起来，朝着来长福笑了笑说道。 “来行长，给您添麻烦了。” “坐吧！你们都是小卓磊的哥哥，小卓磊他家一个长辈和我是发小，那么他能来帮着你们找我，肯定是对我们双方都认可的，那我就开门见山的和你们说点实话，你们现在来贷款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特别的好，贷的少，你们不甘心，贷的多，马上就要年底了，很多底下分理处的指标都已经用没了，而且利息也不会低的，如果这个叫查全昆的想多贷一些，我只能给你从三家分理处贷款，利息可以做到最低，那么最关键的问题来了，查全昆，你想总额贷多少？” 来长福一边给馄饨吹着风，一边和沙发上坐的三个人说着。 第56章 贪婪的形成 来长福的一番话，让三个人一下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 卓磊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来叔，您给拿个主意呗！您看看能贷多少合适？” 来长福这时候已经开始吃着馄饨了。 一边吃着一边继续看着三个人带过来的材料，并没有马上接卓磊的话。 卓磊三个人这时候也是大气不敢出。 别看查全昆送礼五万八万如何如何的，可是这里不是送礼，而是一贷就是多少万的事情，而且这贷款里面的门道太多太多了。 来长福好不容易一碗馄饨吃完了，所有的材料也看完了。 “我给你找三个分理处，定五年贷款期限，每家给你五十万贷款额度，年息三万每家，就是六厘，最后一年还本带息。不过这需要打点一下，钱到账，让小卓磊再送五万过来，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开始让人给你们操作了。” 三个人一听，喉咙都有些发干了！ “那个，那个来行长，我准备买个吸沙泵，这个吸砂泵能不能还进行抵押贷款？” 查全昆赶紧趁热打铁的问道。 “有吸砂泵的船舶登记证，开采证，有业务合同，弄好了让小卓磊过来找我，比这个还要多。” 来长福把手里的材料整理了一下，扬了扬问道。 “办不办？办，我就打电话了。” “办！肯定办。谢谢来行长。” 查全昆赶紧答应下来。 “那你们坐一下，需要一早晨的时间，明天就可以提款了！不过开户行必须要在咱们行，这里多余一句话说一下，只要你们认真做生意，我们信用社会大力支持你们生意的。” 来长福说完，就带着材料出去了。 “卓磊，你掐我一下，我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二哥这时候非常激动。 查全昆在二哥身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回去再庆祝，这儿别显了！” “磊子，这次哥谢谢你。房子尽管买，买大点儿的！” 查全昆又在卓磊后背拍了拍说道。 赵卫南今天起得也比较早，因为她要去看那两栋别墅去！ 别看两栋别墅要花很多钱，其实在赵卫南这里完全可以一分钱不掏。 也不是不掏，而是那种一点也不占用资金的购买。 两栋别墅都是由她自己新成立公司购买，作为公司办公地点，仓库。然后让自己名下的老公司和这个新公司签署业务合同，那么这两栋别墅通过银行就可以直接超额贷款出来，而且还是免息的，因为这符合招商落地政策。 别人不知道，长宁有人知道啊！赵卫南的公司拓展的是有多快。 目前赵卫南已经在省内发展了六个城市小吃街，而这些小吃街里面每隔三五家小吃店就夹杂了一些经营通讯和经营服装鞋帽的店铺，赵卫南觉得这样小吃街的生意反而更加好了。 这时候赵卫南的发展已经赶上了第二拨改革开放的好处。 很快赵卫南就挑了一栋二百二十多平的别墅和一栋四百一十多的别墅，总价打完折八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八元！ 赵卫南马上就用这两栋别墅贷出了一百五十万的低息贷款，用于购房的钱回流以后，赵卫南开始装潢那栋二百多平的别墅，而四百多平的，赵卫南动都没动。 赵卫南一早晨干完所有的事情的时候，而这时候的查全昆，二哥和卓磊还在眼巴巴的等着信用社下午的放款。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查全昆才收到来长福的通知，钱已经到账，明天可以提款。 三个人晚上喝的酩酊大醉！这也是卓磊第一次醉酒！ 人是英雄财是胆！这话形容在大多数人的身上肯定是没错的。 第二天可以提款了以后，查全昆毫不犹豫的就给来长福留了八万，让卓磊找机会送过去，而不是之前说好的五万。 同样在提款的那天，卓磊也购买了人生第一套住宅，不过卓磊没去买楼房，而是买了一个有地契和土地证的小院子。 在卓磊自己的认知里面，他觉得楼房不可靠，不安全！ 这套建于八十年代中期的小院花了卓磊四万六千多块钱，占地面积一百多平，住宅面积六十多平。 除了厨房里面的大锅灶上铁锅，这个住宅里面没有任何家电，家具。还有靠东边围墙边上的一口井！ 哪怕是这样的情况，卓磊很满意！从小到大从来没觉得自己幸福的卓磊，第一次觉得他的人生有了幸福。 不过现在的他依然住在那间传达室！ 当查全昆他们出去买吸砂泵的时候，卓磊已经开始了他的跟踪生涯。 每个星期，卓磊都去找孙少康汇报一下情况，然而一个月了，没有任何值得孙少康重视的消息，孙少康不着急，卓磊都已经着急了。 因为查全昆和二哥，许毅这时候已经完全放弃了小街口的生意，全部去青沙河那里彩砂去了，而小街口也只是许毅带的几个不太行小弟在那里混日子，真正厉害的小弟已经全部去了青沙河。 分钱卓磊是一分不少的分的到，可是卓磊认为这个钱他拿的太轻松了。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现在的盯梢，查全昆他们才能在青沙河采砂采的风生水起。 耳旁传来的柴油机轰鸣声，让查全昆听的是全身汗毛孔都是舒张的！ 这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是日进斗金，虽然这个斗金他只能得到百分之四十都不到，却依然能够让他和二哥，许毅他们甘之若饴。 一吨河沙的净利润他只能两块左右，可是每天出沙都是万吨以上，就意味着每天能挣两万以上！几乎三个月左右的时间就能让他还清整个吸砂泵购买的钱！ 所以只干了不到一个月的查全昆开始准备贷第二笔款了！他准备这次送礼送的重一些争取一次性再买两台吸砂泵，还要马力更大的吸砂泵！ 为什么说人是贪婪的！不过如此。 卓磊在跟到第六周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薛继成第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薛继成伪装自己去银行取了一笔钱，而卓磊就站在他身后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第57章 起因 薛继成最近有些心神不宁，自从明光桥倒塌以后，尤为明显。 这个明光桥，他收了二十万，这二十万现在似乎已经成了夺命的绞索，紧紧的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笔钱他是通过伪造的身份证存入银行的，今天他要把取出来，他得把这笔钱伪装成刚送给他时候的样子，放到自己办公室一个不挂锁的文件柜里，随着处理旧的文件柜，肯定有人会发现这笔钱，只要别人碰了这笔钱，哪怕就是有人吐出了他，他也可以一推干净，只说自己就放在了文件柜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而处理旧文件柜，就必须找个相对正经的生意人来干这个事情，只有这样，碰了这笔钱，才能上交，才能让他不是以受贿倒霉，而是最多是失察。 只要是失察，职务就不可能丢掉，最差也不过换个地方继续当官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人这时候已经盯上他了，从他进银行取钱，到出银行上车，再到他回单位，他已经被全程拍照。 卓磊一直待在政府门口没有走，他相信这个薛继成一定会有其他的行动。 果不其然，到了中午，他再次看到薛继成和很多人一起送走了一辆小货车，车上全部都是旧的文件柜和一些办公桌。 卓磊本能的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于是跟着这辆小货车就一路过去了。 小货车来到了一个旧货站，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小货车司机就下了车去找地方打电话去了。 卓磊迅速的就停好车，翻身上了这辆小货车，办公桌抽屉打开以后，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等到打开文件柜的时候，卓磊看到了一个装酒的袋子，这个袋子他实在太熟悉了。 这是薛继成的袋子！ 短暂搜查了一下，发现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卓磊拿了这个装酒的袋子就跑了。 卓磊现在根本不知道，他这一跑，后面引发了多少的事情。 薛继成这时候还在想着别人发现那个装酒的袋子，然后赶紧上交，这样他就可以脱身了，可是到了中午，没有任何动静。 而卓磊跑到自己摩托跟前，把这个装酒的袋子往车把上一挂，飞快的就骑着摩托离开了。 等到一溜烟回到自己的传达室住处，等到他打开这个装酒袋子里面的纸盒，卓磊傻了！ 四个装酒的纸盒，每个酒盒里面是五沓百元大钞。 卓磊还以为这是假的，抽出一张跑到外面对着阳光照了又照，然后又拿出一沓出去不停的照了起来，最后心里一片冰凉。 二十万现金！卓磊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动了。 于是卓磊赶紧又把这些钱按照拿来时候摆放整齐，骑上摩托车又飞快的回到了那家旧货站，结果那辆小货车不在了，卓磊骑着摩托装作找人进去转了一圈，可是转了半天，才发现那个文件柜根本不在这里。 卓磊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因为他现在既不敢和孙少康说这个事情，更不能去找薛继成说这个事情。 卓磊最后决定探探路数，他把白天拍的胶卷，直接送到了孙少康那里。 “孙少，这是那个叫薛继成今天伪装去银行取钱的照片，他取钱，出去开自己的车，以及这辆车进单位都已经拍了下来。” 卓磊只敢和孙少康说这件事。 孙少康并没有什么异样，而是随手扔给了卓磊一条中华香烟。 “行！做的不错，等我冲洗出来以后，我再打你传呼，现在你休息两天，等我找你。” 卓磊重重的点点头，拿着那条烟就直接走了。 卓磊回到自己的住处，第一时间就挖了个坑，烧毁了那个袋子以及酒盒，烧到全部成了灰烬，卓磊用土埋了灰烬，并把土拍板实，又从林子里挖了一块草皮给铺到了上面。 可是这二十万咋办？卓磊现在真的很慌！ 买黄金！卓磊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是最靠谱的办法。 想到就去做，卓磊把这些钱全部用塑料袋捆扎好，放进了摩托车的后备箱。 然后给自己的摩托车加满了油，开始往长宁附近的城市骑了过去。 最近的城市是广府市，距离长宁大概有一百公里左右，卓磊花费了两个小时才骑行到达。 95年黄金价格真的不高，三个九的黄金75元每克！买的多还可以优惠一些！ 卓磊在广府市给自己买了一辆二手的自行车，给自己买了帽子，一身绿军装，一个大号的军用挎包，带了个口罩，直奔广府市的私人黄金交易市场。 等到了地方，问了几家，才知道这里的金价是三个九，六十八一克。如果批量购买，三个九，六十五到六十六一克。 卓磊最后找了一家非常大的金铺，买了带标的金块，二十万买了三公斤搭一个五十克的金条，还找了他一条二十多克的金项链。 卓磊转手亏了三十块钱把刚刚买的二手自行车又卖回给了那个老板，然后骑摩托骑到半路，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拿出准备好的汽油，一把火把所有新买的衣服，口罩，塑料眼镜，全部烧了。 等到卓磊赶回长宁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这时候的卓磊可是在新的住处的，刚买的那个小院。 金项链他是留着准备送给何茹的，其他的黄金，卓磊是准备埋到自己老爸和爷爷坟墓旁边的地底下去。 卓磊在这里忙得热火朝天，薛继成那里真的就是如坠冰窖。 小货车司机已经把旧货卖了，也送回了出售得来的一百多块钱。可是这一下午过去，薛继成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没有任何人来告诉他，他们办公室处理的文件柜里发现了大量的现金。 这让薛继成有些坐卧不宁，只好联系了那个小货车司机，旧东西卖哪儿去了，得知了地点，薛继成下了班就直奔了一个旧货站，老板非常客气的招待了他，等到问起那些文件柜和办公桌还有没有处理的时候，老板说东西在库房，动都没动。 薛继成还准备和这个老板一起见证奇迹的发生，可是文件柜打开以后，那个装酒袋子根本无踪无影。 第58章 命数 薛继成在老板的眼神中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因为老板还在和他滔滔不绝的说以后有旧办公桌，文件柜可以直接送这里来，完全没有任何的慌乱和不安。 那么问题出在小货车司机身上？ 可是老板说，车上的旧货还是司机和他一起搬下来的，老板还多给了他五块钱。 薛继成再次让办公室的人联系了小货车司机，司机再三肯定，直接送到旧货站老板那里的，提都没提，他第一站去的地方没人的情况，因为他怕他自己这个疏忽，可能丢了什么文件，那么他可能就完蛋了。 晚上的时候，孙少康终于看到了冲洗出来的照片，而他这时候待的地方，里面挂的全部是薛婷和薛继成的照片。 看到薛继成进银行的样子，和银行的招牌，孙少康笑了笑。 哪怕是伪装，坐进车子里面的薛继成也在扯掉所有的伪装，卓磊的相机如实的记录下了所有的过程。 然后是车牌，连带车牌和正在开车的薛继成，以及这辆车拐弯进市政府的照片，一清二楚。 银行很好查，孙少康一个电话就清清楚楚了，薛继成今天早晨去提了二十万元现金，是昨天电话预约的。 孙少康把这些全部整理好以后，给薛婷打了一个传呼，让寻呼台的客服只传达了一句话，关于你父亲，回电，见面谈。 薛婷长得很漂亮！但她极其不喜欢孙少康！ 收到孙少康的信息，薛婷有些意外的看着信息内容。 关于自己的父亲？难道自己父亲出了什么事？ 仔细想来，好像最近的父亲确实有些不对，薛婷还是给薛继成的单位打去了电话。 电话里刚刚传来父亲问哪位的声音，薛婷就开口了。 “爸，你怎么还没回来？我妈出差去了，你也不早点回来，让我一个人在家这么无聊。” 薛婷是想看看父亲的状态，以前一般她撒娇的时候，父亲总是爽朗的一笑，还和她开开玩笑，说什么她长大了这些话。 “薛婷啊，爸今晚有工作要忙，你自己吃饭，爸今晚回来会比较迟，还有可能在办公室这边休息。” 薛婷听着薛继成有些疲惫的声音，更加感觉不对。 “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的事，别瞎打听，挂了，爸还有工作要忙。” 薛继成连个再见都没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二十万收下来，其实也是为了薛婷，因为薛婷想去国外进修一下医学，可是没有启动的费用。 薛婷听到父亲电话挂了，立即就换了一身衣服，非常宽松，很好的把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给掩盖了起来。 晚上八点，袁克正在补习班上课。 卓磊正在和何茹聊天！ 查全昆，二哥，许毅正在吸砂泵上打着跑得快。 来长福正在ktv搂着一个女孩唱着一剪梅。 赵卫南正和袁正刚开着车在赶回来的路上。 曹薇这时候正在看着袁克。 柳安朵这时候正咬着笔头，思考着一道数学题。 而薛婷这时候坐在了孙少康的对面。 孙少康直接把档案袋扔给了薛婷说道。 “自己看！看完以后咱们再聊。” 薛婷打开档案袋慢慢看了起来，越看火越大，越看越生气。 “孙少康，你什么意思？你派人跟踪我爸？你不怕我告诉我爸，然后让他扒了你这身衣服？” 孙少康不停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然后抬头对薛婷笑了笑。 “知道你爸伪装成那样去干什么了吗？” “小人！” “你爸在银行取了二十万！” 薛婷听着，差点让手里的照片散落到桌子上了。 “孙少康，你别在这儿血口喷人。” “薛婷，看看取款单上的字迹熟不熟？虽然不是签了你爸的名字，这个字你不会不认识吧？而且这里可是全程拍摄的！你爸一个月挣多少？不吃不喝一千五算是很多了，这还是因为你爸是个副市长，一年不吃不喝得要11年，加上你妈的工资，你们家也得存五年八年的！可是你爸以前可没有这个一千五拿啊！” “我第一时间找你来，是想让你知道，你爸现在还有机会，这个机会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如果你不同意我这个说法，这份东西明天就会到纪检那里，随后你的工作肯定也没有了，社会不就这么现实吗？你说是不是？” 孙少康这时候玩味的看着薛婷！ “孙少康，你休想。” 孙少康也没有说话，甚至连档案袋都没有拿走，而是笑了笑站起来说道。 “那我就当你不同意了！那咱们就过一阵子见吧。” 薛婷这时候开始心慌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解决目前这个局面了！ 可是她知道一点，孙少康绝对不是说着玩的，如果今天晚上他离开，明天她的父亲一定会出问题。 “孙少康，除了让我陪你睡一起，其他的要求你都可以提，哪怕你父亲想升官，哪怕你想在市局变得很有前途，我都可以去求我的父亲，让他想办法满足。”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薛婷的脸上响了起来。 “你是个贱货你知道吗？哪怕你现在想和我睡，我都觉得你不配。到了这样一个地步你还和我谈条件？从明天过后你就知道你自己的下场有多惨，我会让你沦落成为一个人尽可夫的表子，让无数的男人在你身上发泄。打你这记耳光是让你以后明白，没有权势的漂亮就是灾祸。” 孙少康说完，直接拉开门就离开了。 从薛婷说出那个除了他的条件，孙少康就放弃了薛婷。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薛继成跳楼畏罪自杀，薛婷被医院因为病人投诉被开除，而薛继成的老婆也因为经济问题而被逮捕。 倒塌的明光桥终于有人担负了下来。 那笔钱就成了薛继成最后烧毁证据的说法。 薛婷没有弄清楚情况，就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切快到她措手不及。 就连昨天晚上还住的好好的房子，现在被勒令三天之内必须搬离。 外公外婆早就过世了！目前只有一个爷爷，可是薛继成跳楼身亡，一下就让她这个爷爷病倒了。 薛婷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世间满满的恶意。 第59章 守信 生活的恶意不仅仅是这些，爷爷病倒，让原来就在医院工作的薛婷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医院的“高消费”，她的几千块钱的存款，刹那化为乌有，而且还已经开始欠账了。 薛婷开始找人借钱，结果除了在外地目前还不知道她近况的答应借给她一部分钱以外，她在长宁一分钱都没有借到，原来她不屑一顾的叔叔阿姨，这时候看她都是满目的鄙夷。 薛婷终于知道孙少康说的那些话不是假的了！ 不仅如此，很快就有她治疗过的病人去医院举报她乱用药，医院开始追究她的责任，还查出了她收受医疗代表的贿赂，薛婷在一星期以后锒铛入狱。 卓磊对于这些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反而是因为孙少康这两天没有继续找他，这让卓磊心里还有些不踏实。 在薛继成跳楼身亡第四天，卓磊才知道他曾经跟踪的那个人竟然跳楼身亡了。 这个消息让卓磊有些心慌，又有些释然。心慌的原因是，他不知道那个薛继成跳楼是不是因为那二十万的事情，释然的原因是，那二十万也会因为那个人的跳楼烟消云散。 薛婷被抓进去的当天，孙少康给卓磊打了传呼。 还是那个办公室，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 卓磊把相机，摩托车钥匙全部放到了桌上。 “孙哥，还有没有任务？如果没有，相机和摩托车钥匙都在这里。如果还有，你吩咐好了，我过会儿继续带走。” 孙少康看着卓磊有些拘谨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卓磊，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没做这个事之前，我和你说过，给你一点小的奖赏，想不想听听是什么奖赏？” 卓磊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说道。 “看孙哥心情，我一切都听孙哥的。” 孙少康笑着指了指卓磊说道。 “你小子还真是个人精。” 孙少康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往卓磊跟前一放说道。 “青沙河的采砂证！我给你找了个人，在永宁市广沙县担任建行行长，名字叫石镇磊，我安排个人去工商局注册一个公司，刻个公章，和青沙河黄沙公司签个合同，你把这张纸和那张合同带去，让他放个几百万给你，然后你再找你的黑皮哥帮着你买两台大功率吸砂泵，这个要写你的名字，除了应该上缴和还贷以外，你拿三成，我拿七成，业务你不用愁，青沙河那里装沙石的船都快排到青沙河外面了。再说，马上要涨价了！咱们好好做上这笔生意，也算是给你的奖赏了。” “不过，以后的你要听话，要懂事，要对得起我对你的好，听到了吗？” 卓磊立即给孙少康鞠了一个躬。 “去吧！摩托车给你，照相机留下。抓紧时间把事情办好，你那个黑皮哥那里，告诉他一声，最多只能再上一台大功率的，其他的就不用考虑了。” 孙少康说完就挥了挥手，卓磊拿起摩托车钥匙，大气儿都不敢出，小心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直到来到摩托车跟前才露出了一脸的笑容。 曹薇这时候有些恼火，因为她很快就要离开长宁了。 因为她父亲的工作要调动了，去京城！ 刚刚和袁克相处的不错，还在一个补习班学习，却没有想到因为父亲的职务变化，而让她必须离开这里。 如果仅仅就是父亲职务的变动还不足以让曹薇马上离开，可是她的妈妈也要跟着调整职务去往京城。 这让她没有任何理由能够继续留在长宁。 她也知道，这次哪怕在京城她也上不了多久的高中，两年最多，因为父亲这次明显就是要被提拔，只不过去京城部里待一段时间，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家又得辗转到另一个城市。 从她初一去重机厂子弟学校读书，她就觉得袁克看着舒服，哪儿知道这家伙那时候根本不上进，让曹薇对袁克一度兴趣大减。 不过没想到的是，本来学习摇摇欲坠的袁克，竟然在初三的时候突飞猛进，变成了一个积极上进的学生，这就让曹薇突然又对他提起了兴趣。 袁克原来并不是高一一班的，而是在高一三班，曹薇还托了一个教育局的阿姨给袁克弄到的一班。 没想到刚刚才半学期，她自己就不得不离开了！ 于是在这个周末晚上的补习过后，曹薇第一次提出让袁克送她回家。 十月的晚间并不是特别冷！穿一件长袖足矣。 “袁克，这学期结束我就要去京城读书了。” 曹薇觉得她的开场白必须直接，没必要和袁克说半天弯弯绕的话。 袁克一听曹薇这样说，还以为曹薇和他开玩笑。 “老班长，看来你这是要飞黄腾达啊。你去了京城，可一定要记住我这个同桌啊！等我有幸有一天考上了京城的大学，我到时候在全聚德请你吃烤鸭。” 曹薇眉头跳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看袁克说道。 “袁克，你觉得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一出来，袁克差点没给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我反正是喜欢你的！咱们定个三年之约好不好？” 曹薇没有让袁克有过多的思考时间，她这样就等于强行让袁克和她达成了彼此相互喜欢的前提。 懵懂的少年没有这么多的防备，还窃喜着自己能够让一个自己觉得漂亮的女孩子喜欢，这多好！ “老班长，你说啥三年之约，只要不用我去送死，不孝顺我爸妈，其他的都没问题。” 曹薇嫣然一笑，突然伸手捏了袁克的鼻子一下。 “和我说话，要记得守信才可以。不要轻易答应一个女孩子然后你又做不到你说的，那么那个女孩子可能会很伤心的。” 袁克被曹薇这么轻轻一捏，满目再是曹薇的嫣然一笑，差点脚都软了一下。 “曹薇，我袁克虽然谈不上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做个守信的人还是可以的。” 青春期的男孩总喜欢太看得起自己，有时候一些话想着只要能够证明自己就好。 第60章 怀抱 曹薇对着袁克笑了笑，把袁克的手一牵说道。 “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后的父亲，这是第一次我主动牵一个男孩子的手，希望你不要忘了三年之约，我到时候也会告诉你我会考京城哪个大学，我们可以不在一个大学，到时候也必须在一个城市。” 袁克这时候的心都快从胸口跳了出来。 要不是这漆黑的夜晚，任谁都能看出袁克现在的脸已经红成了胭脂色。 “曹薇，我……我也喜欢你！” 曹薇把袁克的手在自己手里攥了攥，满满的手汗。 “袁克，你好像很紧张啊？” 曹薇笑着“调戏”了一下袁克。 “确实紧张！我是小时候已经不记得了，长大以后只能记得我妈的手，还不是在手上，而是在脸上，头上！” “咯咯咯咯……看来你小时候很淘气啊！” 曹薇差点笑岔气的说道。 “男孩子嘛，不都这样的。有一次我妈买了点肉，烧了一碗红烧肉，因为那天是我爸的生日，可是我哪儿记得那是我爸的生日，放学回来一看到碗橱里面有一碗红烧肉，我就着冷馒头，一个人吃的精光，等我妈打麻将回来，这才发现红烧肉没了，那一顿打啊，我是啥也没记住，可是从那天起我就牢记我爸的生日是哪一天了。” “哈哈哈哈……”曹薇笑着蹲了下去。 袁克也蹲了下去。 突然曹薇在袁克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又伸出两只手在袁克的腮帮子上捏了捏。 站起来说了一句“猪头！”就撒丫子跑了。 袁克也立即站起来追了上去。 哪儿知道曹薇突然站住，转身就抱住了跑过来的袁克。 “本来想陪你三年高中的，这是我不好，没能让我自己如愿。希望能在未来的日子里，你能在京城这样的一个夜晚抱着我，说着现在发生的事情，那我会很高兴的！还有，好好学习，要不然去不了京城读大学的。今天的我很高兴，我会让这份记忆刻在脑子里面三年整，直到三年以后，你重新给我一个拥抱，袁克，听见了吗？” 袁克这时候佝偻着身子，因为这样一件长袖是挡不住一些柔软的。 至于曹薇说了什么，袁克只听了个大概！ “听见了！我会努力学习，三年以后去考京城的大学。” 曹薇这时候才离开袁克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左手再次拿起袁克右手，往她心脏的部位一放，然后也把自己的手往袁克的心脏部位一放说道。 “我们都说一句喜欢你！不过这个你要用对方的名字代替。一，二，三！” “我喜欢袁克！”“我喜欢曹薇！” “牵着我的手送我回家，不要再说一句话，我到家开灯开窗，你见我回家，我目送你离开。” 袁克喘着粗气，重重的点点头。 两个少男少女，一路牵手，哪怕到了曹薇家的家属院，曹薇也没有松开，而是直接扫了一眼门卫大爷，甜甜的笑了一下，拽着袁克就走了进去。 到了一栋小二楼门口，曹薇再次捏了一下袁克的鼻子，在袁克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转身就小跑着开门进屋。 一会儿，袁克看到一处房间灯光亮起，窗口的曹薇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袁克也跟着回了一个，转身离开。 曹薇的门口这时候站着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男人，看着女儿的所作所为，也是笑了起来。 曹薇转身就叫了一声“爸！” “这是喜欢上了一个小男孩？” 曹薇的父亲脸上一点严肃之色都没有。 “爸！我已经16岁了。喜欢一个男孩不是很正常吗？我只是喜欢，并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这点你可以绝对相信我的。” “嗯！也就是你学习上不操心，要不然你就得被我关禁闭了。把青春的萌芽暂时放在土壤里，等到青春绽放的时候，那才是飞扬的时刻。你比同龄的女孩成熟了很多，可能也是受到了我和你妈的耳濡目染，所以我并没有责怪你啊！那就和那个男孩都一起努力，争取考上好的大学，再去绽放你们的青春！” “谢谢曹sj的开明！祝曹sj早日飞黄腾达。” “你这丫头！赶紧洗洗睡觉了。还有一星期我就要调离了，可是你得和你妈提前走，要不然去了那边，学校不好安排。” 曹薇立正敬礼！这个中年男人笑了笑，转身离开。 袁克一路上都在傻笑，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是个傻小子。 别说没人看到，还真的立马就碰到了熟人。 傅雅丽和一个袁克不认识的女孩。 “袁克？你搬家了？” 袁克给这个叫声吓了一跳，等到看到是傅雅丽的时候，再看到傅雅丽身旁的女孩子，原来打算损几句的袁克，立马就开口打了招呼。 “你好，傅雅丽。这是刚回家？” “这是我师范同学，张舒。张舒，这是我高中同学，袁克，现在在长宁一中高一。” “我和我同学刚看完电影，正好周末，带着我同学一起回我家住。” 傅雅丽显得很高兴的说道。 “嗨！你好。”袁克洋气了一下。 “你好！”张舒笑着回了一句。 “袁克，我妈说赵姨现在发财了，所以你们一家都搬走了是不是？” 袁克点点头说道。 “我妈发不发财我不知道，但是我家搬家我知道。因为我零花钱也没涨多少，家里的吃喝也没有变化太大，我妈就给我买了几件衣服，几双鞋子，其他的我感觉变化不大。”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听我妈说你家都搬一中那里去了，那里房子好贵的。卓磊呢？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了，我刚刚还以为他在你不远的地方呢。” 傅雅丽一边说着一边还四下张望了一下。 “昨天我给他打传呼的，他不在长宁这边，具体在哪儿我也没问，因为只要他不在长宁，我找他那就没啥意思了。不过听说他最近很忙，具体忙什么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他只要不想说，我一定不会问很多的。” 傅雅丽听着袁克的话，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第61章 折磨 时间很快，接近十二月份的时候，卓磊终于走完了所有的程序。 卓磊这时候正站在一条吸砂泵的船头上，手里拿着一本墨绿色的航运簿，因为马上就要过闸了。 这只是一条旧的吸砂泵，可是功率大，成色好，原来的船主因为赌博欠了不少钱，这才让卓磊捡了个便宜。 没有人能够体会卓磊现在的心情，现在有两条吸砂泵都是他的名字，虽然要上交很多，可是他简单算了一下账，现在采砂一吨就是十块，而这台二手的吸砂泵，一个小时在厚沙层，最少九百多吨，哪怕就是薄一些的沙层，一小时也能采七百多吨，除去柴油，人工，打算时产八百吨左右，一小时他可以赚一千块左右。 而新的吸砂泵也会在十二月份的上旬正式完工，而且功率会更大，产沙量也会更高。 卓磊也没有这么贪心，在弄到指标以后就去了一趟青沙河，和查全昆说了这个事情，而且还和查全昆六四分成。 查全昆也非常满意，他马上还可以上一条吸砂泵，虽然卓磊一下就上了两条，可是他并不是非常羡慕，而是他比卓磊有眼光多了。 既然不能再上吸砂泵了，卓磊就买了两条铁驳船，一艘二手拖船，在长宁的水湾头码头那里租了一片场地，弄起了砂库。 一条铁驳船可以装一百五十吨左右，每天拖两趟，两条每天给砂库能存砂六百吨。 现在卓磊又能上两台吸砂泵，查全昆觉得可以再扩大一些砂库的面积，可是没钱了。 来长福最近是越来越风光，上次收到的十万，这家伙转手就送出去六万，很快就被任命为长宁城市信用社副行长，真正的二把手。 原来那辆红色的桑塔纳，这时候也换成了日产大尼桑。 赵卫南和袁正刚这时候已经在规划第八个城市的小吃街了。 曹薇这时候已经离开一中很久了！ 柳安朵从曹薇离开以后，跑高一一班比自己的二班还要勤快。 这也给袁克带来了困扰。 “柳安朵，你能不能多用点时间在学习上？” 袁克终于忍不住了。 “那咱们期末考试比比看，看看你认真学习和我不认真学习差距有多大。” 柳安朵一脸我比你强的样子说道。 “柳安朵，你跑我们班太勤快了，我们班同学已经有人议论纷纷了，说你看上我了。” 袁克这时候压低声音说道。 “看上了那又怎么了？犯法吗？” 柳安朵有些不服气。 “柳大小姐，能不能在上学期间不要跑的这么勤快好不好？我真怕郑老师会找我谈话，本来我俩没什么，结果让郑老师误会什么，你说我冤不冤？” “那也行！那你每个周末的时候，必须请我吃点东西。” “为啥？我没钱。” 袁克一听还要花大把时间去请客，那肯定不干。 “那我就继续跑！跑到你们班主任找你谈话为止。” 柳安朵笑着和袁克说道。 袁克拱了拱手说道。 “我请还不行吗！不过只能请一次，还得是星期天的中午才可以。” 柳安朵听完立即转身，回眸一笑。 “你说的要牢记！” 袁克也是摇摇头毫无办法。 快到元旦的时候，孙少康来到了看守所。 薛婷坐在审讯椅上，孙少康给陪着他来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和他一起来的民警，立即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最近过得如何？薛小姐。” 孙少康一脸玩味的看着薛婷。 “托你福，还可以。你这是来看守所看我的笑话来了？是不是想着当时我没答应你，我现在这样的下场会很后悔？” 孙少康摇了摇头说道。 “听一个老家伙说你妈的滋味很不错！还有他和你妈的录音，你妈叫起来比你说话声音还好听。也不知道那个死鬼薛继成为什么要天天加班！薛婷你说为什么呢？” 薛婷差点一口气都没喘上来！ “薛婷，你以为这就是你最惨的时候了？你太天真了。很快你要去劳改农场，那地方你可是要种水稻的啊，一开始进去每天三亩地，成了熟手就是每天十亩地，看来你还要接受再教育才可以。那斗大的蚊子见过没有，它会不停的在你身上叮咬，很快你的身上就和癞蛤蟆的背一样，全是包块。” “光种地那只是开胃菜！水稻种完，你还要转去水泥厂，你得去背水泥，直到你的肺里面全是水泥粉，以后喘气都喘不动了，然后慢慢把自己憋死，想想那种结果是不是很好玩？放心，水泥厂还有很多的壮汉，他们会满足你一切的身体需要，他们会把你的身上掐的到处是青紫，每一块地方都要如此！” 孙少康满脸狰狞的朝着薛婷说着。 薛婷终于知道孙少康是有多恨自己了！ 她这时候已经不敢想她将要面对的牢狱之灾了！ 可是骨子里的倔强，还是没有让她低头。 她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孙少康，恨不得能用她杀人的目光杀死这个畜生不如的家伙。 孙少康看到薛婷的眼神，两个手拍了拍巴掌，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立即就开门走了进来。 “和管教说一下，她非常不老实，先给她用一下电棍，不电到大腿上的皮糊了都不行。” 那个人听完就又出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管教干部拿了三根电棍从审讯室的后门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看了看孙少康，孙少康笑着点点头。 女管教拿出一根电棒，把薛婷的裤子提到了膝盖部位，然后朝着小腿肚子直接把电棍摁了上去。 “啊！”“啊！” 第一声是薛婷叫的，第二声是孙少康叫的。 薛婷被束缚的坐在审讯椅上，随着电棍的拿走，身体就不停的抖的抽动起来。 小便也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孙少康看着薛婷裤子那里不停的滴水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看来身体素质还可以啊！这位管教，这次时间再长一些，不仅要小便失禁，大便也要失禁才行，要不然我怎么和你们所长说你的好话？” “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女管教有些心虚的说道。 “真死了，给她脖子挂根绳子，就说她畏罪自杀，和她老子一个样，想逃避组织对她的惩罚。” 薛婷听着孙少康毫无感情的话，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了！ “啊！” 女管教直到第二根电棍没电了才拿了下来。 这次的薛婷真的是大小便全部失禁了。 这时候坐在审讯椅上的薛婷，已经完全没有一点漂亮女人的光彩。 第62章 胆子变大了 薛婷这时候真的想求饶了！可是她发现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边抽搐着，一边摇着头。 “这算是你的求饶吗？” 孙少康抽了一口烟问道。 薛婷点点头。 孙少康只是笑了笑。 “第三根电棍给你记账，下次来看你的时候，咱们再来，冬天穿夏天的衣服被审讯，再给你脚上浇一些冷水，再给电两下，我看你能不能扛得住。管教，今天就算了，把她送到看护监仓，告诉监仓女犯，好好照应，如果她出问题，全体加刑。” 薛婷看着孙少康转身出去，身体一软。 女管教听到脚步声远去才对薛婷说道。 “你是何苦？就你这样硬扛，别说去劳改了，你连看守所都出不去。作为女人，你就算把你的身子给了他，又能如何？影响你以后嫁人？影响你以后生活？这个人能量很大，你根本得罪不起的。你如果现在服软还主动一些，最起码你母亲的命能保住，你的命也能保得住。再这样下去，我是真的要给你脖子上挂一根绳子了！我就是单纯的看不下去才和你说这些，原谅我没办法给你更多的帮助了。我家那位和我的命运都在人家手里，没办法。” 薛婷这时候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我拿的三根电棍都是完全没有充满的电棍，要不然第二根电棍就能电到你休克。一会儿我给你拿衣服和洗澡盆来，再给你弄点热水，你自己把你身上擦一擦吧！换好衣服，就在水池那里把衣服洗一洗，然后再进监仓。不要想着自伤自残自杀之类的，所有这些过程，我都会拿着电棍监视你的，你不要给我惹麻烦，更不要给你自己惹麻烦。听见了没有？” 薛婷无力的点点头。 等到这个女管教出去以后，薛婷才动了动身体，难闻的味道立刻就散发了出来。 薛婷这时候所有的坚强都没有了！哪怕孙少康现在让她给他舔脚丫都可以。 只希望她自己能过得轻松一些。 她不禁想到以前的自己，甚至认为就是自己的任性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如果她给孙少康得到了，那又能如何？最多也就是被抛弃而已，甚至还有可能不会被抛弃。 可是就是因为自己觉得自己冰清玉洁，孙少康貌不惊人，所以才十分排斥孙少康，这种高高在上的审视别人，现在她自己也尝到了。 薛婷不知道，从她这种妥协的思想出现，她的人生就已经开始扭曲了。 她确实也不知道，孙少康有很多话是半真半假的吓唬她的，可是她就是被这两电棍给吓破了胆。 孙少康离开看守所之前，随手丢了一个红包给了所长。 里面是一万块的现金！ “孙少，要不要我再打个招呼？” 回去路上，和孙少康一起来的人一边开车一边和孙少康说道。 孙少康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了！薛婷已经废了。回头打个招呼，我到时候在看守所办了她。” 说完，孙少康邪魅的笑了笑。 “好！时间你定。我会让女管教留意她的生理期。” “郭三军，你现在变化很大啊！” 郭三军笑了笑说道。 “只要孙少高兴就好。晚上我已经安排好了，保证让你尽兴。” 孙少康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两沓钱，往正在开车的郭三军口袋里一放，又拍了拍说道。 “不能让你贴钱干事，那不是我的风格。这两万，花剩下的，都是你的。前提就是那些女孩要干净。” 郭三军点点头。 “孙少，放心。” 孙少康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闭目眯了起来。 何茹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卓磊了！现在只能给他打传呼，然后卓磊就会用大哥大给她回电话，何茹很不喜欢现在的状态。 可是卓磊的声音只要在电话里传了过来，她的这些怨气立马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这时候的卓磊已经准备下船了！而且是背了一包的钱下船的。 这边走到陆地，一辆桑塔纳警车就停在了他的身边。 “磊子，上车。孙少在等你！” 说话的正是郭三军。 “军哥，下来搭把手，这麻袋太重了。” 郭三军下了车，帮着卓磊搭了一把，把这个麻袋放到了后备箱。 卓磊这边一上车，坐到副驾驶，立马就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拿了一条中华塞给了郭三军。 “你这根本不是搬不动，而是想着给我香烟我没办法拒绝是不是？” “军哥英明！我这点小伎俩就知道瞒不过军哥的眼睛。孙少最近好吗？” 郭三军把香烟一下就扔到了后座上。 “孙少什么时候不好过？有你这个大财神帮着挣钱，孙少如果说不好过，那就没人好过了。” “军哥，你这是埋汰我。我可是还给你准备了红包，你这样埋汰我，我可不给你了。” 郭三军笑了笑，卓磊这个孙少介绍给他的小孩，他相处起来觉得很愉快。 “说吧！这次给你军哥多大的红包！” 卓磊二话没说，直接拿出了一个红纸包的红包，直接递给了郭三军。 “哎吆，这可不少。找你军哥有事？” 卓磊点了点头！ “军哥，你路子广，我想手里添个硬家伙。” 郭三军拿手比划了一个八字，疑惑的看着卓磊。 “为啥？” “军哥，当地有人不安分，想到吸砂泵上面抢钱！” “虽然孙哥打了招呼，可是还是有人半夜铤而走险，我们这十来天已经赶走了两拨人。自己这边也伤了两个！这还是昆哥离我这边也近，要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 郭三军想了想说道。 “回头我汇报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孙少派几个水上分局的便衣上去，带上枪，再遇到那些人，直接击毙。到时候安排捞尸队把尸体捞上来再去追究那些尸体家里人的责任，这样基本就可以一劳永逸了。至于你的家伙事，我给你弄，不过别朝着人开，要不然麻烦事多的很，真的想练个枪法啥的，得空下来的时候给我打传呼，我带你去靶场，让你打个够。” 郭三军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拍了拍卓磊的肩膀说道。 第63章 新的任务和来信 卓磊见到孙少康的时候，孙少康正拿着一副纸牌在那儿玩通关。 郭三军和卓磊都不敢说话，就站在那里一直等到孙少康这把玩结束了。 “这次收获不小啊！看到那个大保险柜了没有？门开着的，你们把麻袋里的东西装进去。” 孙少康随手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大保险柜说道。 “三军，这是密码和钥匙，得空自己找个人把这些纸的都给换成硬通货，卓磊，跟我上来一下。” 孙少康这边说着站了起来，朝着二楼楼梯就走了上去。 卓磊赶紧就跟了上去。 进了一间书房，孙少康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扔给了卓磊。 “带了火机吧？” 卓磊赶紧掏出来打火机，然后走到孙少康跟前给孙少康点了烟，再给自己点了烟。 “最近不错！回头再上一台吸砂泵，不过这是最后一台了，青沙河的清理河道指标只有十个，我一家都拿了五个，加上你这个都已经六个了。” “孙哥，最近有些不听话的当地人带着刀具上船抢钱，我和昆哥他们已经赶走了几拨人，我们这边也伤了两个，孙哥，您看？” 孙少康听完以后，拿起书桌上的电话就打了出去。 “徐林啊！我孙少康。我小弟在青沙河正规开采河沙，疏通河道，你那里的当地人有些不识抬举啊，带着刀具上去抢了不少钱不说，还伤了我小弟这边的人，你看看怎么处理啊？” 孙少康说完，卓磊就看到孙少康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笑着，不停的说着对对对。 “那就指望你了！死个三个五个的没事，还能立功，何乐而不为？你放心，办好以后，马上就会有记者过去采访的，舆论正确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县里指标完不成，直接再上那些人所在的村子里去抓，他们绝对不可能就那么一小撮人的，只要抓到，证据说的过去，该枪毙的枪毙，该送西北的送西北。” 孙少康说完，又听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 “县法院也好，市法院也好，都没事！我先让记者在市日报和省日报给那些人定性，本身就是抢劫犯，黑社会，还能惯着他们不成。他们就是新时代的水匪，强盗！你尽管放开手去干！” 这次说完以后，孙少康没一会儿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你这两天就不用上去了，给我办件事去，跟个人。和以前一样！吸砂泵的事情你就不用考虑了，最多一星期，我就会让青沙河那里正本朔源。” 孙少康猛的抽了几口烟以后，把香烟一掐，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卓磊。 “这个人叫洪辉，广沙县一把，车牌号是东f-，是一辆灰色的桑塔纳。跟一段时间，尽量找他的短处，因为他和我老爷子不对付。给你换了一台像素高的照相机，好好拍！胶卷自己去买了。” 孙少康说完又从书桌旁边拿上来一个纸盒子，往桌子上一放。 “这个姓洪的比较谨慎，不过坏事也没少做，估计你跟个十天半个月就能出好的照片了。事情办好，最后一台吸砂泵，你六我四，算是我给你的犒赏，好好干！你孙哥不会亏了你。” 卓磊赶紧点点头。 “三军这两天帮你盯一下船上，马上新买的吸砂泵还是写你的名字，我都交给三军去办。去广沙县以后，自己找个地方住下来，别在一个地方吃饭，找点上档次的地方吃，省的给那些联防盯上你了，到时候还得我给你弄出来，那到时候你就做不了这个任务了，听明白了？” “孙哥，听明白了。不会耽误事的。” “带上东西去吧！下楼时候，把三军叫上来。” 卓磊赶紧把纸盒什么的抱起来就下楼去了。 “军哥，孙哥叫您上去，我先去有事了。” 卓磊下了楼就来到马路上拦了一辆黄面的去了自己的小院。 袁克今天收到了曹薇寄来的第三封信。 “袁克，见信好！不知不觉马上就要到96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寒假知道你要继续补习，我也不能让你只身来京城，那是对你的不负责任。” “可是我真的有些想你了！你最近去照个相，照那种户外的，要多照几张，我同样也会这样的，到时候就算我见不到你，你也见不到我，可是我们依然能够见到彼此生活中的你我。” “你可以学着自己建一个暗房，这样你就可以自己冲洗照片了。不过这样可能会花费你一些时间和金钱，可是我又想你这样做，这样我就可以照一些私人照片，然后把胶卷邮寄给你，你就可以自己冲洗出来了。” “还有，最近我的班级里有个男生总想和我说话，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追求我，不过他长得一点都不好看，说话又不好听，反正就是没有你一点点好。” “我这样做，你也要记住和那个柳安朵保持距离啊！要不然我就会生气了。到那时候我就会和别的男同学说话，周末和他们一起出去故宫，去天坛，去圆明园。” “不过，你只要乖乖的，我肯定不会那样做的。我会等着你考上京城，然后骑个自行车，我坐在后座上，揽着你的腰，靠在你的背上，有蓝天，有白云，有阳光，我们在微风中穿梭，我们在人海中流连。” “不能再写了，再写我就想过年回长宁了。记住，我在这里等你就好！附照片一张给你，省的你看咱们初三的毕业照了！回信记得感谢我！还要有你的照片，一定要好看的那种，因为我在这里还交了一个好朋友，我也想和她分享一下！” 袁克看完了信件以后，从信封里倒出一张8寸彩照，已经恢复皮肤的曹薇，光鲜亮丽，正扶着一处四合院门口的狮子甜甜的笑着。 袁克瞅着四下没人，赶紧在照片上亲了一口，然后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至于学习冲洗技术，建暗房，买相机，那必须去干！ 袁克决定今天回去就找赵卫南，她要不同意，袁克就准备和自家老爸漏点小底出去，也必须把这个事干成。 第64章 相机 袁克回到家，没想到从他老爸的口中得知他老妈已经去了津市。 “爸，我想买一台照相机，还要弄个暗房。” 袁正刚一脸懵逼的看着袁克说道。 “你弄那玩意儿干啥？准备不上学开照相馆了？” “爸！你别总是我说啥你都往生意上想好不好？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兴趣爱好？你现在都快和赵卫南一样了。” “也就你妈不在家，我看她在家的时候，你咋不敢喊赵卫南？出息。我回头问问重机厂宣传科的苗干事，这一套弄下来得多少钱！再说了，家里哪儿有地方给你弄暗房？” 袁正刚一边包着饺子一边说着。 “咱家老房子，我原来那个房间不就可以了。反正咱家也没有把房子租出去，正好给我弄个暗房，不是挺好！” 袁克从看完信就这样打算了。 “你小子，知道一个单反相机多少钱吗？” 袁克摇了摇头。 “差点儿的五六千，好点儿的一万多，你要不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她行不行，我这儿一下花这么多出去，如果还是先斩后奏，那你妈回来，一巴掌都不会打你，估计肯定得斩了我！” 袁克一听，尼玛的，这么贵！ 不是听别人说就一两千块钱吗！ “而且那玩意儿还得分镜头啥的，我也不太懂，重机厂那么大单位，宣传科买个相机还有啥镜头的，苗干事都和厂长后面念叨了大半年，好像花了有一万五六！” “这个钱拿出来一点问题没有，可是用在这里，必须经过你妈同意，你现在打电话，开免提，只要你妈同意，我明天就给你去找苗干事，暗房也好，相机也好，还是跟着他学啥也好，我都给你弄好！还有，别为了这个耽误学习，那么就算你妈现在同意了，只要你耽误学习了，你妈砸那东西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袁克一听，有些气短！ 不过想到信里的那些话，还是毅然决然的走到了电话机旁边，按下了赵卫南的手机号。 赵卫南这是刚换的摩托8900翻盖手机。 “袁正刚，有事吗？” 赵卫南的声音在电话里出来显得有些炸耳朵。 “妈，是我，小克。” “小克？想妈了啊？” 赵卫南声音立即就低了八度，温柔似水。 “妈！我想买个相机，主要学校要拍一些自然景观，还要我们亲自动手把照片弄出来。” “跟你爸拿就行！只要能够使你进步的，妈都支持！” 袁克听着有门，赶紧继续说道。 “妈，你可真好。我们班主任都说，我是在你的教育下，成绩才能这么稳定，思想才能非常端正，他说没有一个好母亲，很少会有好儿子。” 袁克都已经把杂志上的话照抄不误了。 “小克啊！你们班主任说的有道理。你妈我就是一个好妈妈。你爸呢？我来和他说。” “在这儿呢！手上有面粉，晚上包饺子吃。” 袁正刚赶紧喊道。 “儿子难得要买点东西，多少钱都得支持一下，不能让学校同学看扁了。” “相机加暗房，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两万起步，还得用咱家的老房子里面原来他的房间改暗房。” “什么啊？两万还是起步？”赵卫南声音立刻就高了八度。 “买不能买那些用不了多久就不行的那些相机吧？还有镜头，冲洗药液，胶卷，就那胶卷都是几十一卷，三十开张，想把相机玩个有些门道，没有百来卷胶卷锻炼锻炼，那都是白瞎。不光这些，还得花点时间去学习，反正我刚刚问了袁克，他说肯定不耽误学习，剩下的就等你拍板了。” 袁正刚把自己的锅甩的一干二净。 “小克！真的不会耽误学习？你和我说个期末考试的名次，你妈我有一说一，买相机的钱家里有，可是要是耽误学习，你妈我扔了也不心疼，我可不想你以后开个照相馆，我赵卫南的儿子既然能上重点高中，就必须得去上大学。” 袁克一听，这有门啊！ “妈，班级前十，年级前五十。做不到，扔相机估计你不会，你可以藏起来，然后把我的暗房给封了。你儿子刚刚说的名次，说到做到！” “袁正刚，你明天给小克弄好，我还有几天才能回来！我就当我买个新手机掉了。挂了！这玩意儿费钱的很，没事别打。” 这边说完，电话就嘟嘟嘟了。 袁克站在电话机旁边一蹦三尺高。 “行了行了，别蹦跶了，赶紧做作业，一会儿我把饺子给你弄好，我提点东西去苗干事家里一趟，好歹问问清楚。” “是！谢谢爸。” 袁克也就是没有曹薇的联系方式，要不然指不定就要打个电话过去。 其实这一点袁克也没想明白，为啥曹薇知道自己家的电话，自从上次打过一次，就再也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了！ 其实少男哪儿懂得少女的心思，少女要的是期盼中的鸿雁传书，要的是阅读中的字里行间，要的是思念中的无尽遐想。 傅雅丽自从上了师范学校以后，发现她自己想念卓磊的次数越来越多。 整个师范学校里面，男生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而且师范学校的隔壁就是美术音乐学校，也是一个中专。 可想而知，这里已经男生的缺口有多大。 “张舒，你那天晚上看到的男孩你觉得怎么样？” 傅雅丽的话，一下就把张舒拉到了那天晚上她见到袁克的时候。 那个男生，看着很干净，穿着得体，尤其是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是你说的那个叫袁克的吗？” 张舒说完就给傅雅丽瞪了一眼。 “你就可劲装吧！好像我还给你介绍过其他男生一样。” 张舒的脸顿时就有点泛红了。 “他是我的初中同学，也不知道在家吃了什么，就一下考到一中去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我那时候最多以为他能考到九中就烧了高香了，真是没想到。” 傅雅丽有些感慨！ 张舒听完也有些感慨，一中啊，那就是代表着半条腿已经跨入了大学的校门。 第65章 聊天 张舒心里很清楚，只要考一中的，第一，家里经济条件应该挺好。第二，以后前途几乎一片敞亮。 回头看看自己呢！父亲是造船厂的工人，母亲是纺织厂的工人，上面还有个哥哥，目前已经在造船厂干临时工。 可以说能上个师范学校就已经是烧了高香了。至少在她考上师范以后，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好像突然一下就挺直了腰杆一样，只要别人问起来，都会说，老大不行，老二以后就是个铁饭碗。 那种言语中的骄傲，似乎一下就让他们好像摆脱了他们目前的工作环境和生活处境。 那么这些考上一中的呢？张舒知道，这里有个天堑，哪怕她毕业后就是小学老师。 “雅丽，一直听你说那个卓磊，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他？” 傅雅丽笑了笑。 “他啊！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可是他现在好像混的不错，听我妈说，已经很少在他原来的地方住了。你不知道，他就像孤儿一样，确切的说，现在就是一个长大的孤儿。” “我从小时候就经常和他在一起玩，包括那个袁克。卓磊从小胆子就大，袁克也一样。可是自从初二暑假，卓磊爷爷生病自杀以后，他就开始不怎么上学了，在外面折腾了一段时间，反正不知道怎么了，有了很大的变化。后来他又回来学校，上了几个月的学，拿了初中毕业证书，从那时候起，我就很少看到他了。” “我妈说，卓磊可能不学好，我觉得不太可能。他身上就有一种那种倔劲儿，怎么形容呢？就是那种不向生活低头的精神吧！” 傅雅丽两个手托着下巴，一边想着一边说着。 “雅丽，你喜欢那个卓磊？” 傅雅丽头点了点。 “不过喜欢没用！他现在有个女朋友，重机厂初三的。也不知道算不算！说不清楚。再说了，你去了我家你也知道，我妈是啥样的，我要是和卓磊好了，那我家的房顶估计都能让她说漏了。” 张舒听着也是笑了笑。 “为什么你不喜欢袁克呢？” 张舒觉得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 “袁克？那家伙啰嗦的很。以前光抄我作业，卓磊哪怕不会，人家就直接交上去。袁克那是不会也得抄全乎了，懂不懂那是另一回事。而且长大以后，袁克这家伙越长越好看，这样的男的我估计我以后守不住，所以我可能就有了排斥心理吧。” 傅雅丽说着说着，嘴角就翘了起来。 “你那天晚上不是和我说，有个什么姓柳的女孩喜欢袁克吗？” “柳安朵！那可是咱们重机厂领导家的子女。她也在一中，不过没有和袁克一个班，在二班。她是眼高于顶的！一般男生她不可能看得上的。你想想，袁克家庭条件又好，现在上学又出息了，以后考上大学那可是基本手拿把攥的事，她精明的很。以前袁克家庭不好的时候，学习成绩不好的时候，也没见她对袁克怎么样，我反正不喜欢她。” 张舒听完，就知道自己一点戏都没有。 她对于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长相身材都很不错，可是离着袁克这样的家庭，还有袁克以后的成就，距离太大。 就在两个女孩说着的时候，卓磊也在跟踪着那辆6号车。 卓磊已经跟踪好几天了！没有让他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有了跟踪薛继成的经历，他现在是一点都不着急。 6号车，停在一个家属院门口，很快那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就走了下来。 还是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然后和驾驶员以及副驾驶位上的人说了一些什么，才走进了家属院。 卓磊离得距离还是比较远的，拿着望远镜看完这一切以后，直接摩托车掉头，疾驰而去。 他现在要去吃饭，吃完饭以后，他还得在这里找个地方停下来监视。 至于孙少康说的联防，在他跟踪两三天的时候，就让这些人给拦了下来。 不过，卓磊找人弄了一本假的工作证，上面来头还有些大，加上给了几包烟，从那时候起，只要是巡逻的联防看到他就像没看到一样。 卓磊也很上道，只要每次碰到，都是两包烟，渐渐还和这些个联防混的非常熟。 不过他也不担心，这时候的他，叫李三石，还化了妆，贴了假胡子，戴了一副眼镜。这样的天气，再弄副口罩一戴，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孙少康瞅着马上元旦了，再次来到了看守所。 薛婷这次坐下来以后显得很是乖巧了！ 毕竟这个天气如果再像上次那样，薛婷都没有棉裤可换了。 孙少康还是让郭三军去外面警戒了。 而他自己坐在这里，戴着一双皮手套，夹着一支烟，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薛婷。 薛婷给孙少康看着有些心慌！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孙少康开口说话。 “你妈已经被判决了，有期徒刑七年。你们管教有没有和你说？” 薛婷听着赶紧点点头说道。 “管教已经告诉我了，还说你给帮了忙，要不然最起码十年起。” “本来生活可以不这样的，可是你觉得生活应该就是得按照你的想法来，所以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知道你有多自私吗？我最后那次问你的时候，你竟然说除了和我上床以外，还这个那个的，你想过没有，那东西直接可以让你父亲万劫不复，你还在和我谈条件，我当时真的恨不得让你赶紧去死。” “我孙少康追求你不假，可是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干嘛？早一点告诉我，你对我没兴趣，就是死都不说，把我挂在那儿，有必要吗？是不是觉得我老子当时就是个副县级，我配不上你这样副厅级家里的公主？真不知道你读书为什么不读一读红楼梦，也许你就不爱看书吧。” “所以从你说完最后那句话，我就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了。那时候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空有皮囊的草包，饭桶。却还偏偏摆出一副金枝玉叶的样子！” “凤凰落毛也好，虎落平阳也好，估计你是看不得眼睛里面去的。没事儿多在看守所看看书！今天我也不折磨你了！没劲！账上给你留了五百块钱，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马上要过年了。” “没事多看看书！这是我给你最大的忠告。回见！” 孙少康说完，也不管薛婷会说什么，直接开门就走了出去。 第66章 落雪 96年春节越来越近，到处都是鞭炮的声音。 卓磊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跟了快两个月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现在只有盼着过年前，这个叫洪辉的有没有动静了。 袁克这时候已经放假了！考的还不错，在一班考了第六名，全年级第二十二名。 不过这时候的他正在自己的老宅里冲洗着照片。 今天也是第一次冲洗曹薇给他邮寄过来的胶卷，袁克心里有很多不良的期盼和殷切的希望。 在暗房里忙活了将近三个多小时，袁克终于弄出了这卷胶卷上的三十五张照片。 有一张是曹薇拉着睡衣的领口斜着照的，袁克还换了角度看了一下，看了半天还是那样，最后实在忍不住，还用手在相片上扒拉了一下。 袁克这时候又开始冲洗自己的胶卷，忙活到了下午才全部弄好，从里面挑出了自认为很帅的照片十五张。 又回家花了一个小时写好了回信，骑了车就奔去邮电所去了。 “你就这点东西也要寄特快？” 邮政所里的工作人员，举着一个大信封问着袁克。 “嗯！阿姨。特快！” “这个不便宜的，想好了我就收单了。” 工作人员再次确认了一下。 袁克头点了点。 “十二块八角！京城特快，普通信件！” 工作人员一边念叨着，一边就把单子扔了出来。 “单子填好，钱给我。” 袁克掏了十五块钱递了过去，两块二马上就递了出来。要是袁克搁平常可能会心疼一下，可是现在不会，他就想着过年前曹薇能看到自己的照片。 出了邮电所的大门，袁克想了想，又跑回去给卓磊打了一个传呼，并且告诉寻呼台多呼两遍，说袁克有急事找。之所以折回来，是因为这儿回电话不用另外付费，而且寻呼台拨号只要两毛钱。 没等两分钟电话就回了过来。 “袁克，正在骑车办事，我不在长宁，就算过年都不一定能回长宁，如果我要能赶回来，我再给你打电话，不聊了，正办事在。” 袁克还想说一句什么，可是卓磊的电话已经挂了。 这是第一次袁克觉得他和卓磊之间有些生分了！ 因为卓磊都没等他说一句话，哪怕是各自说句提前祝新年好也行啊！可是没有！ 回到家的袁克，第一次在日记上写了今天他和卓磊之间的问题。 卓磊这时候正盯着6号车，今天只有原来那个副驾驶位上的人和洪辉两个人，驾驶员今天并没有出现在驾驶座上。 两个人从一栋小楼上面下来以后，卓磊给拍了照，因为窗口有个五十多岁的人在楼上的窗口看着下面。 到了天擦黑的时候，原来待在副驾驶位上，现在开车的那个人也离开了，可是车留下来了。 卓磊知道，这应该是洪辉今晚要自己开车出去了。 等到洪辉进了家属院，卓磊才赶紧去找地方随意吃了一点东西，吃东西的地方，卓磊都坐在窗口，盯着那辆车必须要出入的马路。 这边吃完，卓磊立马又回到了家属院几十米开外的地方等了起来。 卓磊可是人车分离开的，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待在摩托车旁边，不是怕有人查他什么，而是有人会把他当做摩的，卓磊怕碰见不讲理的人，那样反而会让自己被动。 直到晚上快八点，天都已经黑透了。卓磊终于看到洪辉手里拎着个包，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卓磊立即来到摩托车旁边发动摩托车提前一步来到路口等着洪辉的车出去。 过了有四五分钟，那辆6号车一路开着来到了县城的一个商场的停车场，洪辉下了车以后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来到停车场另外一辆车的跟前打开了车门。 卓磊并不认识这辆车是什么车，反正就是挺大挺气派的车，随手给这辆车经过路灯的时候拍了照片，然后离着这辆车一百多米跟着。 可是跟着跟着卓磊就发现不对劲了！ 路上几乎这时候基本已经没车了！只有自己这辆摩托车开着灯跟在洪辉这辆车后面。 卓磊立即就停了车关上了大灯，停了有十来秒，才继续跟了上去，不过这下卓磊就没有开大灯了，卓磊只要记得那辆车的尾灯就可以慢慢跟着了。 这时候天忽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卓磊怕自己距离离得远了跟不上，就提了一些速度跟上去了。 这地方卓磊已经完全不认识了，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洪辉准备开去哪儿。 继续跟了大概五六分钟，卓磊突然发现前面的车尾灯竟然不见了，这下卓磊就有些慌了，不能自己跟了这么久，还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跟丢了，那可真的是个笑话了。 摩托车一加速，直接就提了一些速度开了起来。 可是没一会儿，卓磊就知道咋回事了！ 因为他掉到河里的时候，同样看到了那俩他叫不出车牌的车子也在河里面。 也明白自己为啥就突然看不见车尾灯了！ 这个桥这半边中间是没有桥板的，估计这里应该原来有块牌子的，可能给人拿跑了或者是已经撞到河里去了。 卓磊这时候赶紧开始脱衣服，因为天气冷掉到河里，必须马上脱衣服，否则衣服泡了水，人再给冷水一泡，想游都游不动。 而且这时候的雪是越下越大。 洪辉那辆车的车窗都没来得及打开，就一头闷下去了。 卓磊很快就把自己身上脱的就剩个蓝球衫，连球裤都给他蹬了。 游着游着，卓磊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他看到还有人再呼救，而且不少。 等到仔细一看才知道问题很严重，一辆三轮农用车还在往水里沉，要不是上面的油布，卓磊估计早就沉下去了。 卓磊这时候也不敢救人，他怕这黑咕隆咚的水里，落水的人反而把他拖下去了。 只有快游到岸边的时候，卓磊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还在挣扎，他才游过去一把抓住这个小孩的后脖子一抓，往岸边拽了过去。 刚刚到岸边，卓磊就听到有人叫喊着救命的声音，只见几把手电跟在那个声音后面摇晃着跑了过来。 第67章 被救 卓磊这时候已经冻得跟冰块差不多了，身体穿的少，天上还在呼呼的下大雪。 卓磊拼了命的把这个孩子拉上了岸，等到看清楚以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短发的小女孩。 这时候卓磊也顾不上其他的了，赶紧用尽最后的力气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还有人活着，赶紧，赶快！”河堤上面有人不停的叫着。 终于有两三束手电光照了过来，卓磊正在给这个小女孩解衣服，这样的湿衣服还在身上，一会儿这个小女孩就得冻死。 “大衣脱了，赶紧，这底下还有两个孩子。” 一个男人的声音特别的洪亮。 很快两件大衣就被递了下来。 卓磊给大衣往身上一裹，这种满足感是他这一辈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 这时候那个小女孩也开始大声的哭了起来。 卓磊把大衣裹好以后，指着河里说道。 “里面有一辆三轮车，一辆小汽车，我是跟着小汽车后面骑车栽下去的。” 小女孩这时候也停住了哭泣，跟着卓磊说道。 “叔叔伯伯们，你们赶紧救救我爸爸妈妈啊！我爸爸最后推了我一把就沉下去了，应该就在岸边的！” 可是河堤旁边的人都是摇摇头。 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别看现在是冬天，这条河也是没有枯水的，现在这条河中间的深度都能有十来米，就是岸边上最近地方的水深最起码都有一米五六到两米左右，而且现在下着这么大的雪，救不好，自己的命都能搭进去。 “孩子，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我们现在也下不去救人的，这还是算你们命大，如果不是赵大叔骑车去代销店给他儿子买炮仗，就这天气你们俩一个都活不了。” 说这话的是刚刚让人递大衣下来的那个中年人。 卓磊知道人家说的是对的。 “谢谢叔了！小子在这里给你叩头了。” 这边刚要跪下，就被那个中年人给拦住了。 “救你们不图这个，能活一个是一个。估计剩下的，都活不了了。你们俩是一家的吗？” 卓磊刚刚准备摇头，那个被他救起来的小女孩就说道。 “他是我小哥！” 这一句把卓磊说的差点又掉河里去了。 那个中年男人点点头，对着那个小女孩问道。 “小女娃，咋就掉河里去了，你看见了没有啊？” 小女孩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道。 “今天我家里人都去娘娘（婶婶）家喝喜酒去了，送我们回来的就是姑嗲嗲（diadia）开的三轮车，落河的时候，我姑嗲嗲正在回头和我爸说话，我爸喊了一声就来不及了，一下就掉河里去了，我妈和我大哥，二哥都在车上，都没冒个泡就沉了，我爸说他腰给东西砸了，只能尽量托着我去岸边了。车上是我家和我小姨家两家人，现在只剩我和我小哥了。” 卓磊有些想不明白为啥这个小女孩一定要叫他小哥。 “我爸刚托了我没一会儿，一辆汽车又掉了下来，随后还有人掉了下来，其他的我就不晓得了。” 那个中年男人也是一边听着一边摇着头。 “德兴啊，你带人搬几块石头放在断桥那地方，回家里拿个气死风灯笼拿竹竿绑在桥边上挂着，要不然今天晚上肯定还要出人命，先把这两个小孩带回去，天亮了以后再说，我马上去一下村长家里，要不然出这么大的事情，明天县里肯定要下来人的。” 中年人一边朝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说道，一边让跟着他一起来的人把卓磊和那个小女孩带上了河堤大埂上面。 卓磊和那个小女孩都已经没鞋了，一直到了堤埂上面，才有人背了他们俩。 卓磊这时候也不装自己坚强了，因为实在太冷了。 随后卓磊看了看那个小女孩，发现那个小女孩也正在看着她。 被人背了有七八分钟，终于来到一处院落跟前，就听见那个中年男人朝着里面喊道。 “德兴妈，赶紧熬点姜汤，救了两个孩子，其他人全部沉了，你把火炕烧热一点，让这两个孩子暖和一下，先拿德业的衣服给男孩穿，再拿德慧的衣服给那小女孩先穿一下。总不能救上来还给冻死了。我马上去村长家里一趟，德兴在拿了灯笼去桥上了没有？” “拿了，你赶紧去村长家，我给两个孩子弄着，这马上大过年了，这叫什么事！” 从房子里间出来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一边和这个男的说这话，一边就去找衣服去了。 卓磊和那个小女孩坐在炕上，相互看了看彼此。 “你叫啥？为啥说我是你小哥？” 小女孩这时候有些害怕的看着卓磊，不过还是说了出来。 “我叫张慧慧，我今年已经13岁了，我在大屯乡中学读初一。我知道你是那个骑摩托车掉下来的，我现在全家都死了，又是你救我上岸的，我现在不叫你小哥，我就没亲人了。” “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呢？” 卓磊想着还是问了一句。 “都死了！爷爷是前年死的，其他三个我都不知道啥时候死的。我小姨小姨父和我表弟表妹都在车上，都沉了。我不喜欢我娘娘，她也不喜欢我，所以我才叫你小哥，我不想去他们家。” 卓磊一听，敢情这小女孩现在比原来的自己还惨。 “你意思是你跟着我回去？可是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啊！” 卓磊听着有些头疼。 “你们两个孩子赶紧把衣服换上，颜色艳的就是女孩子的，别在嘀嘀咕咕了，今晚先在这儿凑合一宿，明天去村上，村长会给你们解决问题的。那个小女孩跟我进里屋换，男孩就在外屋换，换好了我给你们铺床。” 这边说着就扔了一套有几块补丁的秋衣秋裤和一条旧毛巾给了卓磊，然后过来把张慧慧往腋下一夹，就给弄到里屋去了。 卓磊看着两个人进了里屋，立即就把身上擦了擦，赶紧换上了衣服，又把棉大衣反过来穿在了身上，加上这时候炕又烧的热，卓磊自己才感觉真正回到了人世间一般。 第68章 火车上 刚刚那位中年女人没一会儿又端了一碗姜汤出来，走到卓磊跟前，往卓磊手上一放。 “凉了一会儿，有点烫嘴，赶紧喝吧！我给你们俩蒸了一点馒头，家里还有些酸菜炖鸡，过会儿吃点儿，吃完你们俩早点休息，有啥事明天早晨起来再说了。” 这边是卓磊刚刚还在河堤的时候，袁克已经提着相机去照相去了。 今天袁克要给自己拍一卷武侠风的照片，特地把他爸袁正刚的中山装翻了出来，又跑去苗干事家借了一套长衫，找了一处特别亮堂的路灯那里，先是模仿了李连杰身穿中山装的格斗姿势给自己在大雪里拍了一组，然后又穿上长衫，继续模仿李连杰扮演黄飞鸿时的招式给自己拍了一组，一个人在大雪里面玩的不亦乐乎。 而这时候的赵卫南正在京城开往长宁的火车上。 由于春运，赵卫南先是买了一张硬卧票，然后上了车以后，额外花了五十块钱让乘务员给她转了软卧票。 这趟京城之行才是真正让赵卫南开了眼！ 同时也让她了解到，还有个地方叫深市，那儿才是真正的投资发展之地。 从赵卫南进军津市开始，就让赵卫南认识到大城市对于商业的扶持力度是有多大，而她前面一直在省内打转，现在觉得自己之前有些目光短浅了。 软卧里面只能住四个人的，和赵卫南一个软卧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陈烨，你快来看，下雪了，好大的雪！” 住在赵卫南上铺的年轻女人突然欣喜的和对面上铺的年轻男子说道。 赵卫南和对面的男人这时候也朝窗外望了望。 “瑞雪丰年，这是个好兆头。”下铺的男人这时候也开口说道。 “你们两个年轻人这是到哪儿下啊？是回老家省亲还是到家过年？” 五十出头的男人说话还是让人听着很舒服的。 “老师傅，我们两个是到家过年，在京城工作好几年了，这还是参加工作以后第一次回家过年。” 年轻的女子一脸兴奋的说着。 “都在京城工作，了不起。我是到长宁的，你们两个呢？” 老头的热情让那个被叫陈烨的有些不习惯，在京城部委工作三年，已经让他养成了谨言慎行的习惯。 “我们是到永宁下的，现在还有十三个多小时就能到了，这位大姐您到哪儿啊？” 赵卫南也没想到这个年轻女子会问到自己头上。 “我啊？我和这位老师傅一样，我也到长宁的，永宁和长宁也就相差一站路，火车跑起来也就半个多时四十分钟，明天中午你们就可以吃到家里热腾腾的饭菜了。” 赵卫南一边说着，一边想到袁正刚这时候正忙着准备过年的吃喝，也是笑了笑。 “老师傅，你是回家省亲还是到家过年啊？我听你说话没有太多长宁口音的。” 年轻女子好奇的问着这个老头。 “我啊，算是回家看看吧。以前是儿女小，没时间，现在他们都长大了，我也回来看看，我有个弟弟还在长宁工作，已经好久没见他了，这次正好过年有假，和我家老太婆请了假，我就来长宁走走看看，毕竟离家十几二十年了。” “这位小大姐是长宁本地人吧？现在那个长宁工具厂还在不在了？” 老头说着话就问了赵卫南。 “他大哥，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从小到大就在纺织部门上着班，我听过的工具厂早就没有了，这个厂是不是原来在市郊那边？” “小大姐说对喽，原来就在长宁石头路那里。” “这位大哥，那里现在是轴承厂，那个工具厂早就合并到轴承厂了！不过那块地方变化也不是很大，你弟弟没告诉你吗？” 赵卫南这句话说完，那个老头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丝无奈之色。 赵卫南估计这里面有些其他的事情，也就没有多问了。 这时候赵卫南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这一下就把包房里的三个人震惊了。要知道这时候的大哥大那可是超级超级贵的！ “袁克啊，妈明天九点多到家，……嗯！那跟你爸说一下，让他来车站接我一下，路上下雪，这还没想到家里也下这么大的雪。我坐的是xxx次车，记住了。” 赵卫南挂了电话，才发现三个人一起看着她和她手里的电话。 “我做点生意，没这个不太行。” 赵卫南只能尴尬的解释了一下。 “大姐，能不能借给我打个电话，该多少钱话费我给你多少钱，行不？我爸也有这个！” “洪岚！”那个叫陈烨的突然喊了一下女子的名字。 “我就打一个电话，给钱不就行了。” 洪岚有些不高兴的对着那个陈烨说道。 “大姐，不好意思。我爱人就这样，在家是老大，父母亲打小都挺惯着她的。” 赵卫南不由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印象就好了很多。 “没事儿，打吧！这会儿信号还算行，过会儿就不知道如何了。” 赵卫南说完就把大哥大递给了那个女孩。 不过这一递，洪岚反而不行了。 “大姐，这个我不会弄，我就知道我爸有这个，我把号码给您，您帮着拨一个可以吗？” 赵卫南点点头，洪岚很快就找出一个小电话本，然后从上铺下来，坐到了赵卫南的身边。 “大姐，谢谢您了，就是这个号码。” 洪岚指了指电话本里记的一个号码说道。 赵卫南只能拿着电话给一个个数字按了出去。 “关机呢！号码没错吧？” 赵卫南拨通后听到提示后和洪岚说道。 洪岚摇摇头，赵卫南把手机上的号码和电话本又对了一遍，再次拨通后放到了洪岚的耳边，提示还是关机。 这下洪岚知道，她父亲的电话确实是关机，无法打通了。 “陈烨，刚刚上车之前给打的，还能打的通，这会儿怎么就打不通呢？” “是不是没电了？这电话都耗电的很，真要电话多，那没几个电话就能让这东西没电了。到了明天早晨再试试吧！大姐这里有两块电板，明天早晨换上那块足电的。” 陈烨和洪岚赶紧提前谢谢了赵卫南。 第69章 村里车上 卓磊这时候已经躺在被窝里了！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能明天起床以后找地方给孙少打电话了。 不过想了想不行，万一在这儿打了留下记录咋办！最后卓磊还是打算回到长宁再给孙少打电话了。 张慧慧这时候就睡在卓磊旁边的被褥里。 家里一下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之所以想跟着卓磊，主要就是卓磊救了她，其次卓磊应该生活条件还不错，跟着他应该不会没饭吃。 因为能骑摩托车掉水里，提都不提摩托车的人，肯定日子过得好。 小女孩就是想的这么简单。 “小哥！睡了没有？” 张慧慧小声的问着卓磊。 “想问什么快点儿问吧，我明天还要起早回长宁。” 卓磊也是心思全无的说着。 “小哥，你带着我吧，我家里没人了，我会做饭，还会做菜，还会洗衣服，刷鞋子，我爸妈准备让我上到初三就不让我上学了，说是要我出去打工，要不然我大哥二哥以后找媳妇都找不起。我妈让我多做点事，到了年纪就嫁人，说是家务做的好以后在婆家不受气。” “老师告诉我，好好学习，勤奋学习，要有理想，要有抱负，以后考个好大学就能彻底改变命运。小哥，你说他们谁说的对呢？” 卓磊听着，一阵哑然。 “老师说的对！是应该上学。就算你能跟着我走，你户口也迁不走啊，户口没有，你就算到了长宁你也上不到学啊！” 卓磊笑着和这个张慧慧说道。 “小哥，我把家里的东西都变卖了，能不能换个你那儿的城市户口？我妈说我们这儿有八千块就能给城里户口，只不过需要一个挂户的地方，去年的时候，就想着给我大哥找人操办了。” “所以我家里应该有这笔钱，小哥，你明天能陪我回家里看看吗？我不想等到我娘娘来我家把我家东西都给弄跑了，我娘娘人品不好。” 卓磊听着外面的寒风呼啸，心里也是一阵戚然。 “行吧！明天我跟你回家看看吧！如果真的能买到户口，我就给你挂户，你到时候就搬到我家去，另外到时候也把你家的东西都卖了，卖出来的钱留着给你自己读书用。” “谢谢小哥！对了，小哥，你叫什么啊？” “我叫卓磊，卓越的卓，三个石头的磊！” “卓磊哥！你怎么到我们这儿来了？这个桥过去就是八湾乡了，也就是我家住的地方，你在这里有亲戚吗？” 卓磊看了看张慧慧说道。 “我去八湾乡办点事情！” “卓磊哥，你骗我！前面过去是双湾乡，根本不是八湾乡。” 卓磊给张慧慧说的一愣。 “卓磊哥，我看到你骑摩托车从桥上掉下来的，可是到现在你提都没有提你骑了摩托车。你是不是有事不想说？” 卓磊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心思这么沉的。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了，我是骑摩托掉下去的，其他的你就当我这个哥哥因为下雪迷路了吧！听见了没有？” 张慧慧躲在被窝里点点头说道。 “慧慧知道了！只要别人问我我就说你是跟着我们三轮车回家的，是我妈妈在长宁那边的远亲。” 卓磊听着这样解释也可以。 “行！明天去了你家再说吧！早点睡吧。” 早晨七点左右的时候，赵卫南醒了！拿着包里的牙膏牙刷毛巾就去车厢连接处去洗漱了。 陈烨和洪岚这时候也醒了。 “这都七点多了！陈烨，等那位大姐回来，你开口借一下大哥大行不行？” 陈烨看了一眼洪岚，也是无奈的点点头。 那个老头这时候也醒了，也从包里拿出牙刷牙膏毛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你们俩可不要离开了，那位小大姐可是有着贵重东西在包里的。” “知道了，老师傅，您赶紧去洗漱，我们会等着大姐回来的。” 洪岚一边拢着头发一边咬着铁丝发卡说着。 老头笑了笑就拿着东西出门了。 赵卫南洗漱回来，看见两个年轻人都在盯着她，赶紧就拉开了包，拿出了大哥大开机了。 “号码还在，不过现在信号差的很啊。” 赵卫南尝试着拨打了一下，没信号。 “只能等一下了！靠站的时候，信号会好一些，不过要是小站，可能还是不行，这种大哥大也就在城市里好用一点儿，去了偏一点的地方或者是山里，就跟一块砖头差不多。” 陈烨知道这种大哥大确实就是这样，于是很理解的点点头，表示了谢谢。 洪岚也是拿出吃的东西感谢着赵卫南。 “不用客气！我自己就是专门做餐饮的，不太爱吃零食，谢谢谢谢。” “大姐，你都是做什么吃的？” 洪岚瞬间来了精神。 赵卫南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哇！真好。大姐你可以去永宁市广沙县去开啊！我保证你一路绿灯。” 赵卫南笑着客气了一下。 “真的！我爸是县里的一把手，而且我爸特别疼我，再说你又是做正当生意的，肯定会一路绿灯啊！” 赵卫南这才上了一点心，事实上现在一个县太爷对于她来说并不是有很大吸引力。 因为她去津市都是区长直接和她对接的。 不过人家姑娘这么热情的，赵卫南也就笑着说道。 “好！回头我就把我的大哥大号码还有传呼号抄给你们，到时候过了年我去广沙县看看，到时候你们要是还没回京城，我请你们来长宁吃小吃，到时候保证让你们吃的走不动道。忘了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姓赵，百家姓头一位，你们叫我赵大姐就行。” 洪岚一听就龇着牙笑了起来。 “赵大姐，我也介绍我自己一下，我叫洪岚，洪水的洪，山风岚。这位是我的爱人，叫陈烨，耳东陈，火华烨。我在京城光明区xx中学当老师，我爱人在京城组织部当个小办事员。” 洪岚说完，就拿出纸笔把她的名字和家庭地址写上，然后又写上了家里的电话号码和她自己的单位号码，写完以后递给了赵卫南。 “赵大姐，这是我们在京城的住处和家里电话还有我学校的电话号码，以后你要去京城你提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找地方住，一分钱都不要花的。” 赵卫南接过去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不太会写字，字现在倒是认识的多，可是写字就会写个自己的名字，你们可别笑话，我们那代人家里穷，真的上不起学。” 第70章 孙少康的父亲 洪岚于是又把笔拿了起来说道。 “赵大姐，你来说我来写！” 最后赵卫南就把自己的家庭住址，家里电话，大哥大号码还有传呼机号码以及名字一股脑的说给了洪岚。 这边洪岚刚刚写好收起来，出去洗漱的老头回来了。 “这场雪下的地方还真是广！不过还有一会儿就要到了！归乡情怯啊。” 老头盯着窗户外面有些感慨的说道。 赵卫南笑了笑，并没有接话了。 这时候的卓磊和张慧慧也已经起床了。 卓磊的一套秋衣秋裤和裤衩烘了一夜都已经干了。 他自己躲被窝里就给换上了。 张慧慧有样学样，也自己躲在被窝里就给换上了烘干的衣服。 昨天晚上安顿他们睡觉的中年人这时候也进来了。 “乡里今天早早的就去捞人了，这一下死的可不少，光这丫头家十来口子，就这丫头一个人活下来了。里面还栽了一辆小汽车，听说还是个大领导，乡里这时候闹腾腾的！听说一会儿要来好些人。” “你们俩赶紧穿穿好，起来吃点东西，家里没有你们的牙刷毛巾，你们只能自己回家以后洗漱了，吃的东西不用操心。” 中年男人也是一脸愁容的说着。 “大叔，咋看你愁眉苦脸的？” “乡里来的干部问我为啥不去救那个小车里面的人。我能咋说？我都没看见车掉哪儿救个毛！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会指点别人，轮到让他下河看看死都不下去，最后还是给村里摸鱼的几个小伙子二百块钱，这才把人摸上来的。” “也没说我救了两个人给我一些奖励的！搭着力气，搭了衣服，还不落好，你说这是个什么世道？” 卓磊这才明白中年男人为啥看起来愁眉苦脸的，这人应该是想着能捞个奖状啥的，没想到没捞着还让人说了一通。 “大叔！回头我给你送一封大红纸写的表扬信，我在让我大哥奖励你五十块钱！再给你拍几张戴大红花的照片！” 卓磊的话一说完，这个中年男人就笑了起来说道。 “钱不要，那个烫手！表扬信可以，那个戴大红花的照片可以！” 卓磊郑重的点点头，这些东西必须要给这位大叔弄好，五十不要就给一百！ 吃了东西以后，两个人跟着大叔来到了昨天晚上掉下河的地方。 “你们看看，那个气死风还是我让我儿子挂上去的。要不然还不知道昨天晚上还要吞多少人命的！狗日的乡政府，不是，狗日的不办人事的家伙！” 中年男人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 果然没一会儿，一辆警用面包车后面跟着一辆桑塔纳，桑塔纳后面跟着两辆绿色的212吉普车。 一众人下车以后，卓磊第一眼就看到了孙少康的老爸！因为他走在最前面。 他可是见过孙庭樟的！那是因为孙庭樟来长宁调研，顺便来孙少康这里，而他正好因为买吸砂泵的事情在孙少康那儿待着，于是才机缘巧合的在一起吃过一顿饭！最后他去买的炒菜，然后吃完以后洗碗的还是他。 所以卓磊这时候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不过突然想到孙庭樟绝不会和他打招呼的，就停止了往后缩缩的动作。 没想到的是，这时候乡政府的人把他和张慧慧全部带了过去。 “孙县长，这两位就是昨天晚上被救上来的小孩。” 孙庭樟看到卓磊只是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讶，立即就走过来拍了拍卓磊和张慧慧说道。 “能活着就好！这件事县里也有责任，没有在断桥那地方先立起一方墙起来。” 卓磊一听，立马就接上了话。 “伯伯，不能怪县里，昨天那个雪下的太大了，根本看不清，就算立了一堵墙，还是会撞倒了以后掉在河里面。我小妹是亲眼看着三轮车掉下去的，我随后骑着车也掉了下去。雪太大了！根本看不清。” “伯伯，我小哥说的都是真的，看不清，不过我爸妈和大哥二哥都没了，小姨一家也没了。” 张慧慧这边说着，这边眼泪就流了下来，让人心生极大的怜悯。 另外加上卓磊这段话里面强调了两次雪大，根本看不清。 孙庭樟听完眼睛里闪出一道光亮，随着卓磊的话点点头。 “县里安排这次的丧葬事宜吧！给每个罹难的人一千块钱的补助。” “伯伯，我们就是这位大叔救的。” 卓磊听着孙庭樟说完这句，立马就接了一句。 因为只有孩子才不知道当官的威严，插句话才显得正常。 卓磊和来长福没少打过交道，和那些造吸砂泵的没少打过交道，孙少康没事还指点几句。 中年大叔这下一下就激动起来，立即就把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 孙庭樟果然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说道。 “哪里都有救人于水火的英雄，放心，该给的奖励县里一定会给的！不能让救人的人寒了心吧！小罗，你把具体情况记下来。” “是，县长。”孙庭樟旁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三十出头的人立即答应下来。 “这些罹难的人尽量早点入土为安吧！这马上都要过年了，小罗，通知一下火葬场，明天加个班，把这件事先了了。至于洪sj那里，通知他的家人，告诉他们洪sj是因公牺牲的，正是他惦记着双湾乡百姓遭遇下大雪，会不会因为这场大雪，这个年好不好过，才摸黑开车赶过去的！所以洪sj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他这种关心百姓的精神是值得我们永远学习的。” “先把洪sj的遗体送到殡仪馆，让最好的化妆师给洪sj画的好一些，三天之后，县里召开洪sj的追悼会。马上要过年了，不能让洪sj在殡仪馆一直这样躺着，这也是对他极大的不尊重。” 孙庭樟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完以后，乡里来了几辆拖拉机和一辆大面包车。 拖拉机就是拖张慧慧的家人的，那辆面包车就是装洪辉的遗体的。 卓磊终于知道，有些明面上的东西竟然是这样的，还可以这样去操作，真真的让他开了眼。 第71章 回家 卓磊和张慧慧并没有跟着拖拉机去县里，因为乡干部让张慧慧去乡里签字去。 一家四口四千块钱，张慧慧签完字感觉自己就像把自己家人卖了一样。 “钱得等县里拨款下来以后才能给你，明天记得去县里火葬场拿骨灰，你们村里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会有人帮着给你家人下葬的，到时候花多少钱在村里挂个账，等县里的钱下来，你到时候再给村里。” “另外，给你家的宅基地就算了，可是承包田得收回来。” 卓磊一听就不干了！ “凭啥？她家没人种地了吗？没人种我来种！就她一个小女孩，如果只有几分地，要是以后不上学了，连吃个饭都没地方吃去，你们要是这样做，我就去找孙县长去，你们也太欺负一个小女孩了。” “你是谁？我这不是正在和她商量吗？我说了一定要收回的吗？地就算不收回，那就一定要有人种，要是撂荒了，到时候是一定要收回的。” 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听卓磊口气不是很好，立马就改了说法。 “我是她小哥！你们放心，地肯定不会撂荒的，一分钱不给就想把承包田拿走，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张慧慧还在那个户口本上面，就说明她家人还没死绝。” “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不准撂荒，只要有一季撂荒，我们乡镇府一定会把地收回来的。” 工作人员一看卓磊说话不好听，还有点凶，立马就扯到其他地方了。 “还有，我会经常到县里去问钱有没有下来，只要下来了，她没拿着，我就去县政府告你们去。别欺负人家一个没了家人的小女孩，那样丧良心。” 卓磊也是心里火冒冒的，怎么感觉这个乡镇府工作人员都不是个好人。 从乡镇府出来，卓磊带着张慧慧又去了那个救他们的中年人家里一趟，因为现在还穿着他们家搜罗出来的衣服在，最起码也得感谢人家啊。 就这样一直到了中午，卓磊才想起来，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于是跑到河边上看了看，才发现河边上已经开始结冰了，这才打消了下水去捞一下他的外套啥的。 “卓磊哥，咱们赶紧往我家去吧！家里有吃的，我爸妈买的年货都还没动！呜呜呜……” 张慧慧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再哭你爸妈和你两个哥哥也回不来了。既然活下来了，就往前多看一些，往远处多看一些，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再说你不是还有了我这个小哥吗？” 卓磊说着，摸了摸张慧慧的头。 “卓磊哥，那你以后可不能不要我了啊！我以后就是你妹妹！可是卓磊哥，你爸妈会不会讨厌我？” 卓磊摇了摇头说道。 “你只知道我是长宁的，其实卓磊哥和你一样，最疼我的爷爷去年就不在了，父母更是不在的早，家里只剩我一个。” 张慧慧听着卓磊的话，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 “卓磊哥，你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那你咋过啊？” “我初三那年有一段时间没上学，学别人做点小生意，后来我一个好朋友让我做了一门生意，让我赚了一笔钱，等到手里有本钱了，你就会发现挣钱其实没有那么难，至少比上学上班容易一些。” “不说这些吧！赶紧去你家吧。到家了以后再哭一下，省的村子里人说你不孝顺，听见没？” 张慧慧点点头。 雪虽然停了，可是风依然很大，两个人又没个帽子，脑袋吹的生疼。 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差点都快饿死在半道的两个人，这才走到张慧慧家的村口。 等到进了村才知道，张慧慧小姨父家的人已经在村里搭上灵堂了。 这时候看到张慧慧回来，更是好几个老妇女跑过来哭爹喊娘，张慧慧这会儿给吓得都没哭出来。 不过很快就有村里的邻居过来了。 “慧慧啊，你可真是命苦啊！这可咋办啊！你爸妈哥哥这一走，可就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了，你这咋办啊？要不要大娘给你寻个婆家，过上几年就结婚，这样也比你这样一个人好啊。” 卓磊一听，眼皮子直跳。 “慧慧，给你小姨一家人磕几个头，咱们回家。” 那位刚刚还一脸哭丧的大妈立即就像踩了屎一样。 “你是谁啊？慧慧，这谁啊？你可不能让人给骗了！” “齐大妈，这是我小哥，我妈在长宁的远房亲戚。” 张慧慧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赶紧磕头以后回家！” 卓磊这时候说话声音明显大了起来。 张慧慧赶紧跑到灵堂那里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就跑到卓磊身边，抱住了卓磊的胳膊。 “小哥，这慧慧也不能去你们家啊，总得要给自己寻个出路吧？我这次给她保的媒，可是殷实人家啊。” 卓磊很讨厌这个姓齐的女人。 “那不用你操心，我家里说了，只要慧慧能上大学我家就供她上大学，你们就别操心了，她家里的地，我也会找人给种上，房子也会有人来打扫，这都不用你们操心了！慧慧，回家。” 卓磊说完，张慧慧就挽着卓磊的胳膊朝着自己家走了过去。 “瞧把你能的！我看你这个扫把星以后能找个什么样的人家。” 这个姓齐的女人等到卓磊两人走远了，恨恨的骂着。 到了张慧慧家卓磊才想起来，没钥匙。 可是张慧慧直接就跑到猪圈那里去了，然后直接就拿了两把钥匙过来了。 “我妈有时候在地里忙，怕我回家早，就在猪圈外面大石头下面压了钥匙，一把大门的，一把厨房的。” 卓磊点点头，摸了摸张慧慧的头笑了笑。 “开门去吧！以后这里就是我和你的家，我在长宁住的地方也是你和我的家！” 张慧慧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拼命的点头。 昨天离家五口，今天归家一人。 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厨房也是整整齐齐。 卓磊看了就知道，张慧慧的母亲应该是个非常勤劳肯干的家庭妇女。 第72章 人情怎么来 孙少康躺在沙发上，孙庭樟坐在书桌旁正在看着文件。 “爸，你说看到上次你来我这儿看到的那个小孩了？” “嗯！这孩子还挺有灵性的。” “是不是你让他去跟踪洪辉的？” 孙少康没有说话了。 “让你不要搞那些歪门邪道，你就喜欢搞那一套，好好在公安局做点成绩出来不好吗？你们现在的市局局长周长安我和他关系还是可以的，你这稍微成器一点点，我也好给你说两句话啊。” “再说了，你爸我现在多大了？快五十了。这次真的能上一把，最起码要在广沙县待五年时间，以后是不是能有机会去市里，这还得看你爸的老领导，你现在稍微争点气，趁着年轻把级别往上走走，以后对你自己也是大有好处的啊！” 孙少康听着只是嗯了一声。 “爸，今天洪辉的女儿和他女婿不都回来了吗，没闹吧？” “人家国字头组织部的办事员还能这样不明事理？就我这样的县长看到他都得奉承着，还用别人闹？人家可是有夫之妇，你可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孙庭樟表情严肃的说道。 “爸，你说啥啊？她能和薛婷比吗？我妈那时候见了薛婷可是把她当儿媳妇看的，要不然你儿子能碰那么多钉子还惦记着她？我的意思是我和洪辉的女儿岁数都差不多大，我可以尝试着接触一下她那个丈夫，就像你说的，毕竟人家是国字头组织部的啊！虽然他现在是办事员，可是他们升级别就是凭年限的，三十多岁就能上正处，保不齐还能厅局级，那要是放下来，妥妥就是大官的。” “所以你想想，我要是给他们把洪辉的骨灰弄得全全乎乎的，这个人情他们是不是得记下？然后我再趁此和他们夫妻俩攀上交情，再给她爸找一块风水宝地下葬，那么是不是又是一个人情？我再找个会做石棺的，会刻一手好碑文的大师傅给他们把墓地弄的漂漂亮亮的，爸，你觉得我和他们能不能成为朋友，他们会不会记得你这个县长和我这个县长公子？” 孙庭樟看着孙少康笑了笑说道。 “钻营是一种本事，可是不是大道。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不仅要会施恩，同样也要会下死手，要不然你就很难成功。自己好好琢磨去，琢磨透了，你就想上进了！” 孙庭樟说完，看都没看自家儿子，而是认真批改起文件来。 孙少康从沙发上起来，再次给卓磊打了传呼，可是依旧没人回复。 “这小子！要不是我爸说，我都能以为他掉河里淹死了。” 孙少康笑着和自己说道。 而这时候的洪岚和陈烨两个人就在巨大的痛苦中了！ “洪岚，你可要节哀，你别忘了，你可能有了咱的孩子，这要是伤心伤了身子，爸就算在天上也不会高兴的。” 陈烨搂着洪岚的肩膀安慰着她。 “陈烨，你说我爸咋这么命苦？好好的人就没了！和我一句话都没说啊！我接受不了啊！” 洪岚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捶着陈烨的肩膀。 “不管怎么说，爸已经走了，你就要坚强一些，妈还在赶过来的路上，你到时候还得去安慰妈呢！” 洪岚哭着点点头。 这时候卓磊正在生火煮饭，柴火有些湿，熏的卓磊眼泪直流。 “卓磊哥还是我来吧！你这样到了下午咱俩都吃不上饭。” 张慧慧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卓磊离开了土灶。 只见张慧慧拿个竹筒三吹两吹明火就升了起来。 然后站起来就把淘好的米直接大锅里一放，从旁边的水缸直接拿着葫芦瓢舀水倒进去，两三下，盖上锅盖，又坐回了灶膛那里。 “等水开了一会儿，我把香肠，咸肉，腊鸭腿往里面一放，小火再焖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张慧慧拿着火钳挑了挑火头，和卓磊说着。 “你这家务没少干啊！” “那当然了，我爸长年在外面给人盖房子，我妈还要下地，我两个哥哥上学都不行，初三没上完，就跟着我爸在工地上做小工，家里的饭就只能我来做了，我们穷人家的孩子哪个不会干活，连煮饭做菜都不会，会让人家笑话的。” “慧慧，回头这些地咋办？村里哪家比较靠谱？到时候可以把地交给他家去种，咱们提留给他交了，剩下的都是他的，你觉得有人能干吗？还有就是你上学的事情，我可以找我一个认识的大哥问一下，他门路比较广，你户口不动上个学应该不难，这样也可以省几千块钱去买户口了。再说户口一动，这宅基地也好，家里的田也好，可都没了，我想着有些觉得不值当。” 张慧慧看了看卓磊说道。 “卓磊哥，反正我就是你妹妹，我的事情你看着办，你觉得怎么样最好我都听你的，村里柴伯伯家和我家关系很好，有时候我妈地种不过来，也是他家给帮忙，要是只给提留，种咱家地他还是有些赚头的，我估计能行，等一会儿吃了饭，你陪我去一下，我给问问。” 卓磊听着点点头。 既然已经决定带着这个丫头，卓磊就想着怎么才能两全其美。 过了四十多分钟，两个人吃饱喝足，已经都下午三点半多了。 “卓磊哥，你放那儿，我马上用水给泡上，回来锅里水是热的，我加一点就可以洗了。现在咱俩赶紧去柴伯伯家去，要不然到了四点多人家开始做晚饭了，我们去就不合适了。” 张慧慧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和卓磊说着。 卓磊听着点点头，和张慧慧一起把碗筷收了，等张慧慧泡好以后，两个人这才奔着那个柴伯伯家去了。 赵卫南到家以后又睡了一个回笼觉，这才打开大哥大，看了一眼呼机。 寻呼机上面有好几个陌生来电，赵卫南怕是那个洪岚的父亲打过来的，赶紧走到家里电话那里就按照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一通，里面就是一个很官方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 “这里是广沙县县委办公室，请问您找谁？” “我呼机上面就是这个号码，我给打过来的，可能是一个叫洪岚的姑娘给我打的，麻烦问一下，洪岚那姑娘还在吗？” “那是洪sj的女儿，请问您有什么事找她吗？因为昨天她的父亲，也就是我们县委洪sj，在下乡的路上因为雨雪天气不慎坠河牺牲了，这会儿她正在处理她父亲的身后事。” 赵卫南一听，顿时就觉得洪岚这姑娘挺惨的。 第73章 准备离开 赵卫南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能知道洪sj什么时候开追悼会吗？我和洪岚是不错的朋友，去参加一下也是应该的。” “麻烦问一下您叫什么名字可以吗？另外，洪sj女儿我们这边会马上通知她的，您如果来参加追悼会，必须经过她的同意才可以，所以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我登记完以后，我们县委办今天就会转告洪岚，她如果同意，会主动和您联系的。” 赵卫南于是就留了自己的名字和大哥大号码。 卓磊这时候和张慧慧已经到了张慧慧口中那个柴伯伯家。 “柴伯！”张慧慧站在门口大声喊着。 “慧慧来了？赶紧进来。” 这边叫声刚落，门里就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柴婶好！”张慧慧冲着人就叫了一句。 “你这苦命的孩子，赶紧坐。” 柴婶看了一眼卓磊，不过并没有继续多看，而是拉着张慧慧就让她坐下了。 “柴婶，这是我小哥，是我妈家的远房亲戚。” 柴婶这才朝着卓磊点点头。 “柴婶好！”卓磊也是很客气的叫了一声。 “晚上在这儿吃饭，你柴伯去代销店买盐去了，一会儿就回。” 张慧慧摇摇头说道。 “柴婶，吃饭就不用了，中午回来的迟，我和我小哥刚刚在家吃的，到了饭点也不会饿的。这会儿来，就是想和柴婶商量一件事的！” “这孩子，还商量上了，有啥事就说，只要你柴伯和你柴婶能帮上忙的，肯定没二话。” 柴婶笑着说道。 “我小哥让我去长宁那边读书，所以家里的地就种不了了，可是乡里说，不准地撂荒，我这才来找柴伯和柴婶，我想把家里的七亩多地让给柴伯和柴婶种，你们只要给交个提留就行，还有就是我家房子，麻烦柴婶有空给拾掇一下，我小哥说，一个月可以给二十块钱，一年一付。” 张慧慧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柴婶的脸色。 “这孩子，什么二十不二十的，房子我给你免费的拾掇，地我们给你种，也可以，这个都不要你柴伯同意的，另外除了提留，每亩地每年给你一百斤麦子，可以自己磨点面粉，比买的好吃。” 柴婶还是一脸笑意的说着。 卓磊这时候插了一句。 “柴婶，就按慧慧说的那样，我们找个中人白纸黑字写好，麦子我们也不要，另外拾掇房子一年给你二百四十块钱，你听我说完，慧慧一旦去了长宁读书，一年到时候能回来几次就不错了，我给她做了两手准备，以后她能考上大学，那咱们到时候另论，万一要是以后大学考不上，现在留下的这块地，让她最起码还有个地方落脚，还能有块地吃饭，柴婶你说对不对？” “你这小哥想的长远，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推脱，等我家老柴回来，我去村里把支书叫过来，让他做个中人，咱们白纸黑字写下来，算是个见证，啥时候慧慧需要这块地了，我们家就啥时候还回去，拾掇房子方面也就算我们家占了一个便宜，反正要是在城里想吃自家磨的面粉，就回来讨一些，吃完了再来，你看行不？” 张慧慧立马就点头答应下来。 等到柴伯回来，又去找来村支书，两家签了一份协议，一家一份，张慧慧和卓磊这才回家去了。 到家时候，张慧慧就开始去了自己父母的房间开始找起了自家父母存的钱。 这时候在农村很少有人去银行或者信用社存钱的，家里如果有稍微大点的男孩就更不会。 翻了两个大樟木箱子，张慧慧终于翻到了，钱是裹在三床被面里的，每个被面里面都是四千块钱，总共一万两千块钱。 另外还在一个床头柜里面翻出来一千三百多块钱。 卓磊还真有些佩服张慧慧的父母，一个打零工，一个在家伺候七亩多地，还要一家几口吃喝，是怎么存下这么多钱的。 “卓磊哥，别觉得奇怪，我这还没有拆家里的棉被，就是我哥以后准备结婚时候用的那种棉被，里面肯定还有钱，我妈这几年不光种地，我两个哥哥还弄了不少鱼虾黄鳝去卖了，有时候一个夏天到秋天，光卖黄鳝就能卖两三千块钱，别的不说我大哥在水里是把好手，要不是在车里磕到了，绝不会在水里闷着了。” 张慧慧说着，情绪又低落下去了。 “生死有命！别难过了，你大哥二哥命数就在这里，既然你觉得还有，你就继续找，然后再把东西收拾一下，今晚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我去县里找车过来，咱们回长宁。” 张慧慧抹了抹眼睛，立马点点头。 张慧慧的猜测是没错的，在两床棉被没封口的地方，很容易就摸到了钱，加起来五千块钱。 “真的没想到，你家里能存上这么多钱。” 卓磊不由有些感慨的说道。 “卓磊哥，农村就这个样子，我大哥今年都17了，眼瞅着再过两年就要说亲了，家里如果不存点儿钱，哪儿给的起彩礼，现在村上彩礼都不便宜，少的都要个三千五千的，多的就是万儿八千的。再说，我们家隔壁的宅基地上就建了一层，二层这时候还没架，万一我哥到时候寻亲了，你想想，家里到时候没点钱咋办？” “我大哥二哥虽然上学不行，可是河里摸虾网鱼，工地上和灰递砖可都是可以的，要不然家里也存不上这些钱。” 卓磊把手里的钱五千一扎，五千一扎，捆了三扎，最后把那三千捆成一扎，找了一个包给装了起来。 “这三百多，我先拿着，明天我去县里找车，你在家收拾好你的衣服，等车来了，你跟着我先回长宁，到了我那儿先住下，我还得回来一趟，县里肯定要把那辆汽车给吊上来，我寻思着，给点钱给他们，让他们帮帮忙给我把摩托车也给吊上来。” “卓磊哥，你要是钱不够，你就从我这儿拿，哪怕都拿完了都行，我反正现在也用不上钱。” 卓磊笑笑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第74章 随礼 赵卫南还没到晚上就接到了洪岚的电话，确切的说不是洪岚打的，而是陈烨打的。 “赵姐，家里发生了不幸的事情，洪岚妈妈今天刚刚赶过来，所以没能来得及早点回复你，不好意思了。我也听接线员说了，我这边是没有一点意见的，就怕这天气不好，路上积雪未化的，怕您来有些不方便。”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啥时候开追悼会，我也去送个花圈，随个礼金啥的，毕竟认识就是缘分，洪岚这妹子也和我挺投缘的，所以哪怕路上积雪未化，我也得跑一趟，要不然显着我这个赵姐也太没人情味了。” 赵卫南想着这小夫妻俩都在京城的，以后说不定就山转水转的，所以这趟必须要去一下。 “赵姐，您有心了。追悼会在后天早晨举行，灵堂是搭建在县委家属院里面，您要来，就得明天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您的事。” 陈烨说话非常客气，不过说话也非常的讲究。 “没事儿，这不就是等过年了嘛，明天我过去，到了以后怎么联系你们？” “您到了可以打我的传呼，我一会儿把我的传呼报给您，您打个车直接来县委家属院，下了车给我打传呼，我去门口接您去，正好也能帮着安慰安慰洪岚，我估计洪岚肚子里应该有孩子了，所以我也有些着急。” 赵卫南一听，就知道必须还得赶早去。 “小陈，洪岚找了你，那是她的福分，你赵姐尽量赶早过去，到了以后，按照你说的，明天咱们见面再说。” “那谢谢您了，赵姐！我把我的传呼号报给您，麻烦您记一下。” 赵卫南一听，就冲着袁克喊了起来。 “袁克，拿张纸拿支笔过来，帮我记一个号码，快点儿。” 袁克就在自己房间门口听着自家老妈接着电话，这边赵卫南一喊，立马就扯了一张纸拿了一支笔出来了。 “妈，你让他报，我来记着。” 袁克飞快来到电话旁边，一脸狗腿的说道。 电话那头，陈烨报了自己的传呼机号，赵卫南一边念，袁克一边就给记下了。 挂了电话以后，袁克这边把纸递给赵卫南，这边就说道。 “妈，明天带我一个呗？路上还能有人陪你说说话，你要是累了，我还能给你捏捏肩膀捶捶腿，我先说一下，我寒假作业已经做好了，我今年期末考试你也知道我考的成绩如何，正好我在家闲着也没事，我把相机带上，到时候给你多拍一些漂亮的照片。” 袁克这时候就差舌头吐出来说话了。 赵卫南想了想，才点了点头。 袁克立刻就去房间开始整理东西了！ 查全昆这两天连着给卓磊打电话都无法打通，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不知道卓磊为啥会关机不接电话。 后来只好把电话打去孙少康那里去了，这一问才明白啥情况。 主要原因是吸砂泵上面积累的现金太多了，以前都是卓磊处理的，现在一下摸不着人，那还不得愁死。 和孙少康说了情况，孙少康竟然也没有让查全昆送钱过去，只是让他等着卓磊回来以后，还让卓磊去收。 查全昆不由有了一些小小的嫉妒。 第二天一早，卓磊这边天亮这边就起了床，哪儿知道张慧慧起得比他还早，已经给他烙了饼，蒸了馒头，热了菜，还弄了一份鸡蛋汤。 卓磊洗漱完了，吃饱了就带着三百多上路了。 别看七点多出门，一直到了十点多才到了县城。 从县城里面叫了一辆面包车，谈好了来回一百五，这才转回头又往回折腾起来。 而赵卫南这时候是带着袁克早晨八点就从汽车站往广沙县赶了。 卓磊还没到县城，赵卫南和袁克这时候已经到了广沙县城，下了车以后，母子二人打着车先是买了花圈，香烛，鞭炮，这才让司机往县委家属院赶。 到了地方，赵卫南付了车钱，这边从包里拿出大哥大给陈烨打了传呼。 没三分钟，陈烨带着洪岚就出了家属院来到了赵卫南跟前。 洪岚一见到赵卫南，就一边喊着赵姐，一边一头扑向了赵卫南。 袁克只好看着这一情况有些发呆，他都以为这个洪岚是不是他亲妈失散的姐妹了。 “你好，你是赵姐的儿子吧？” 袁克听着陈烨说话，立即点点头，然后鞠了一个半躬说道。 “叔叔，您节哀！” 陈烨看着一米六几个头的袁克，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道。 “你还真懂礼貌！你今年多大了？” “16！”袁克立马就报了岁数。 “我也就大你十岁，要不然咱们各论各的？” 陈烨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这样一个大小伙叫自己叔叔，好像挺尴尬的。 这时候洪岚也哭消停了。 袁克只能看了看自己的老妈。 “听你陈哥的，咱们一辈论一辈。” 赵卫南听见以后也是非常同意陈烨的观点。 确实这年龄卡的不上不下的，又不是家里真正的亲属，还真的不太好称呼。 “洪岚妹子，你也别哭了，我儿子，让他叫你一声洪岚姐，以后你也多个弟弟。” 袁克立即就改了口。 “岚姐好！” 洪岚这时候脸上才露出一点笑意说道。 “赵姐，你家儿子可真帅，而且特别懂礼貌，以后暑假有空让他上京城来玩。” 赵卫南还没说话，袁克立马就接了话。 “谢谢岚姐，以后我妈要是去京城做生意，我一定跟着我妈去岚姐家做客。” 赵卫南笑笑拿手指戳了戳袁克说道。 “把花圈撑起来，条幅挂上，鞭炮一会儿点起来，跟着进去祭奠一下你洪伯伯。” 袁克立即就把花圈撑了起来，然后从口袋掏出条幅拿出别针给挂了起来。 这边赵卫南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鞭炮，把陈烨和洪岚让了出来，然后让袁克点上鞭炮，这边一扔，眼眶里就挂了泪水。 陈烨这边进去，立即也点上鞭炮，然后和洪岚跪在一旁。 赵卫南进去以后，先是随了礼金，然后写了名字。 哪儿知道这里是马上就拆礼金包的，立马就有人报了起来。 “赵卫南，礼金一千元整！” 陈烨和洪岚听到以后顿时一愣，心中大为感动。 第75章 回到长宁 这年月一千块的礼金可不是小数目，就洪辉的灵堂搭起来到现在，赵卫南这份礼金算是头一份。 在陈烨的身份没有被大多数知道的情况下，目前出现的最高金额也只有六百。 别说什么看礼金多少这个那个的，轮到自己头上就这样，对于洪岚他们夫妻俩来说，金钱不是重要的，可是这笔金钱能让他们觉得赵卫南对他们夫妻俩的重视才是真的，而且赵卫南是从哪儿认识的？火车上！最重要的是，这才多久？ 赵卫南带着袁克给洪辉上了香，赵卫南是鞠了躬，袁克可是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这边礼节方面的程序走完，洪岚的母亲就过来了。 看上去四十出头的年纪，这应该还是保养的很不错的。 “你好，我叫程欢云，是洪岚的母亲，谢谢你们能来送我家老洪一程！你来的事情，我也听洪岚和陈烨说了，在这里先说声谢谢了，看你年纪，我应该比你大一些，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大妹子。” “程姐，节哀顺变，毕竟谁也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天和洪岚一起回来的时候，我都能看到洪岚想念父亲的样子，看来洪sj对洪岚那肯定是相当疼爱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咱们这些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路还长着呢！” 程欢云听着点点头，洪岚则是再次眼泪哗哗。 赵卫南伸手拍了拍洪岚的手，又给攥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陈烨，给洪岚加件里面的衣服，看看鞋子里面有没有潮，这手太冰了，握了一会儿都握不暖和。” 这边陈烨听着就离开了。 “洪岚，陈烨不在这里，你赵姐托大才说你几句，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的未来，也是你爸在天之灵最愿意看到的。现在你这样难过，太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尤其还是这样的时间段。况且你妈也容易受你影响，陈烨也会受你影响，所以宽心一些，这样才对大家都好。” 洪岚点着头，又看了看她的母亲，这才擦了眼泪。 “大妹子，咱们留个联系方式，我现在在永宁市宣传部门工作，你去京城可能还麻烦一些，去永宁可是方便的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咱们聊聊家长里短，也能去去心里的烦躁是不是？” 程欢云一边拉住赵卫南的胳膊，一边和赵卫南说着。 “程姐，我让我儿子拿纸笔记下我的，再记下你的，有空咱们常联系。” 袁克听到以后，动作迅速，立马就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纸笔，开始写起自家老妈的电话，传呼机号码，家里号码，然后一撕就递给了程欢云。 “你儿子一笔字写的可以啊！现在在读初中还是高中？” “程阿姨，我已经读高一了。再过几个月就要上高二了。” 赵卫南听完袁克说完，这时候才跟着说道。 “以前还不太上进，自从上了初三，还算争气，考进了长宁一中，学习上我和他爸也不太懂，全靠他自己努力。” “长宁一中可以的，在省里面都算很好的重点高中了。不错不错！” 随着家长里短说了一番，大家中午在广沙县委招待所吃了一顿，陈烨又安排了赵卫南和袁克在县委招待所住下，又给安排好了晚饭这才离开。 赵卫南也知道这下午和晚上都不能再去了，只有明天去上山的时候，她和袁克才能跟着去了。 卓磊这边刚刚跟着车回到张慧慧的村里，让张慧慧把家里钥匙丢给了柴伯柴婶一家，拿着整理好的包袱和袋子就和卓磊出发了。 除了柴家人和少部分知道以外，没有人知道张慧慧就这么离开村子了。 到了县里，卓磊索性就把这辆车给包了下来。 然后让这辆车直接去了县里的火葬场，和张慧慧一起领了他们一家四口的骨灰，并且交了四百块钱把骨灰暂且放在了殡仪馆的存放处，这才让车一路往长宁开了去。 这边回到卓磊买的小院，卓磊把张慧慧安排好以后，就拿着电话本给孙少康打电话去了。 “孙少，出了一点事，耽搁了，对不起！” 卓磊第一句就把自己放在了错的一方。 “已经听说了，你人没事就好，在家好好休息两天，我现在人在广沙县，明天有事要办，大概后天能够回来，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 卓磊知道孙少康肯定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可是现在他打电话给孙少康可不是为了他跟踪的事情。 “孙哥，摩托掉在河里了，电话和呼机都没了，我一会儿去补办一下，可是摩托我实在没办法捞上来了，这个还得麻烦孙哥才行。另外，孙哥，我还想求您两件事！” 孙少康这才打起了一些精神说道。 “你说来听听，只要不是很为难的事情，孙哥这边肯定会给你帮助的。” “孙哥，我从河里救了一个小女孩，她家人全部不在了，现在跟着我回长宁了，因为是农村户口，所以上学就成了问题，我想请您帮个忙，给她找个学校。第二个就是，能不能帮我借辆车，我今天明天想用一下，吉普车和面包车都行。” 孙少康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 “上学没问题，长宁这边学校你开口我去办！第二件事我给你一个号码，是我一个朋友，有辆吉普车，只要出车钱给到位了，他就可以拉着你到处跑，除了给出车的钱，加油，香烟，加吃饭也都是你的，这些做好，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另外，你还是去学个驾照吧！等我回来给你打个招呼，学上一段时间，只要开着没问题，我给你在交管局说一声，就去领照。车呢，我也给你琢磨琢磨，这个不着急，等我回来我再告诉你吧！你记一下我朋友的号码，我挂了电话，先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他这个人脾气古怪的很，不提前说了，还真不一定给面子。” “那我先谢谢孙哥了，我给您添麻烦了。” 卓磊挂了电话以后，才觉得自己心里踏实一些了。 第76章 跟我一年 卓磊找店铺老板借了笔把孙少康刚刚告诉他的传呼号给记在了自己的电话本上，突然才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叫啥。 等了有十几分钟，卓磊给这个传呼号打了一个传呼。 结果电话回的飞快。 “大哥你好，我叫卓磊，是孙少康孙哥给了您的传呼号，说我想用车就给您打个传呼。” “孙杆子这是知道我日子难过了？知道一天用我车都少钱吗？” 卓磊给这人说的有些错愕。 “吓住了？我叫费学兵，你叫我兵哥就行。用我车规矩知道吧？加油，香烟，吃饭都是你的，一天200块，车有问题是我的，耽误你事情了，我给你圆回来，有没有问题？” 卓磊一听，果然价格不便宜！不过这兵哥话里话外让人听着都觉得很敞亮，卓磊立马就拿了主意。 “可以！兵哥，需要运几个人的骨灰，从广沙到一个村里。” “我不管你运啥，那是你的事情，只要我的吉普能装得下就行，你只要告诉我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去接你就行，其他都是废话。” 卓磊赶紧把时间和接他的地点说明白了，这才挂了电话。 回到小院，张慧慧已经开始拾掇小院了。 卓磊这时候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来到自己的床头这边，搬开床头这块，拿走一块木板，底下露出了一个挂着大锁的铁柜子，卓磊小心翼翼把铁柜子上的一根卡簧给拆了，这才拿着钥匙打开了铁锁，打开铁柜子的门，卓磊再次拆了里面另一根卡簧，又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铁柜子的门，从里面的塑料袋中取出了一大沓扎好的钱，这才小心翼翼的又给恢复原样。 卓磊现在必须先恢复自己的联系，要不然何茹看到自己不在家，找不到自己会担心。昆哥找自己找不到，也是个麻烦事。 装好钱以后，卓磊和张慧慧打了招呼，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就奔邮电所去了。 这年头，只要钱到位，啥都好办。 半个小时不到，卓磊两万多就花了出去。 他给自己换了一个大哥大，换了一个中文的传呼机，同时也给张慧慧也买了一个中文呼机。 等到回去的时候，天都已经擦黑了。 回到家，张慧慧拿着卓磊家里准备的年货做好了饭菜，已经在等着卓磊回来吃饭了。 吃完以后，卓磊又把寻呼机拿出来教了张慧慧如何使用，又告诉她如何和自己联系，这才算是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卓磊和张慧慧洗漱好吃了饭，来到门口没有站到三分钟就看到一辆军绿色的吉普缓缓来了过来，卓磊仔细一看，这车还挂着军牌。 车子这边停好，车上就下来了一个长得胖乎乎的青年，大概有二十左右的年纪。 “你是卓磊？我是费学兵！” 卓磊这边刚刚点头，费学兵继续说道。 “早点十块，香烟二十，加油三十，今天一天的车费二百，你先给我两百六。” 卓磊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三百就递了过去。 “兵哥，剩下的留着抽烟，当我感谢兵哥的。” 费学兵根本就没搭理卓磊，从口袋里掏出钱，数了四十块递给了卓磊说道。 “两码事！该我收的我已经收了，你觉得不过意，中午吃好点儿，我也不会说啥，可是这应该的部分，该是多少就多少，不磨叽。” “另外，赶紧锁门上车，今天路途不近，咱们得赶一些时间，我冬天是除了自己用车以外，外面人都是天擦了黑我就休息了！” 费学兵这边说完，卓磊就拆了一包红塔山递了一支过去了。 “还挺上道，孙杆子从哪儿弄你这么一个小弟来的，平常眼光都瞎的很，这回看着还算靠谱一些了，上车走着。” 费学兵拉开车门，等到卓磊和张慧慧坐好以后，点火发动，挂挡倒车，利索切换，油门一轰，吉普车就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都不用提醒，卓磊和张慧慧这时候就把手能抓到的地方给抓的稳稳的。 “别怕！出不了事，坐稳了就行。” 费学兵一边抽着烟，一边大声说着。 平常从长宁到广沙县，卓磊就算骑摩托也得要将近两个半小时，而费学兵一个小时五十分钟就到了。 张慧慧下车的时候脸都是煞白的。 等到卓磊到了广沙县殡仪馆，洪辉的遗体告别已经结束半小时了。 卓磊和张慧慧取了骨灰，费学兵又给他们送回村里，等到全部安葬好，又把立碑的事情安排好，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而这时候的孙少康也是悻悻而归，预想的安排墓地，刻石碑一样都没有做到，因为洪岚和陈烨要把洪辉的骨灰带回京城去。 孙少康感觉自己来了一趟广沙县，除了给卓磊把那辆摩托车打捞上来以外，好像其他的事情一样也没有干成。 心中憋了一团火的孙少康叫来了郭三军，带着他一起去了看守所。 薛婷被关了一段时间，人已经消瘦了很多，她在看守所里一直思考着，结果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该如何走下去了。 再次坐到孙少康的面前，薛婷还是很害怕的，她不知道孙少康会如何对待她。 “三军，和所长说一声，今天我要带薛婷出去指认一下现场，回头我把公文拿给他。” 郭三军点着头就离开了提审室。 “薛婷，今天把我伺候好，也许明天你就能出来，你考虑一下愿意不愿意？” 孙少康这时候站在薛婷的跟前居高临下的问着薛婷。 “我愿意，只要能让我出去，我肯定愿意，不过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孙少康用手捏了捏薛婷的脸蛋，又在她的头上闻了闻。 “皮肤还是挺紧致的，就是头发有些难闻。另外就是，我孙少康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好像一直都是你欲拒还迎的，言而无信的。你既然提出了你的要求，我也提提我的要求，陪我一年整，我放你一条生路，走的时候我给你三万块钱。” 薛婷听着，没有片刻犹豫，立即点头答应了。 第77章 学着成长 人在没有失去自由的时候，往往会绝对的低估了自由的价值。同样在没有受到胁迫的时候，往往会觉得自己绝对应付的来。 可是，事实会让自己真正成长。 薛婷现在就是如此！从一开始的桀骜不驯，到失去了最强保护，其实中间只隔了她是一名弱女子。 赵卫南和袁克这时候也在广沙县和洪岚，陈烨夫妻俩告别着，程欢云坐在车里面，从车窗外就能看到一张有些落寞的脸。 作为一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她以为他们夫妻俩可以一起慢慢有所成就，可是现在只能是她单打独斗。 “你们赶紧上车吧！你妈还在车里等着你们在，我有空会经常去永宁去看看程姐的，这个你们可以放心，假如过了年我去京城，到时候给你们打电话，现在洪岚回去就是好好养胎，保持良好的精气神，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 赵卫南拉着洪岚的手说道。 “妈，要不咱们一起照几张照片吧！回去我就能冲洗出来，到时候给陈烨哥和洪岚姐邮寄过去。” 袁克这时候从旅行包里面掏出相机扬了扬说道。 陈烨一看，这相机可不便宜！ “袁克，看不出来，你还真厉害啊！那我让我妈也下来，让驾驶员给咱们多拍几张，到时候让袁克给我们冲洗好寄过来。” 洪岚这时候才笑了出来。 于是驾驶员下来，一下就给这几个人拍了十几二十张照片。 然后袁克又给几个人把剩下的胶卷全部拍完了，才算结束了这次广沙之行。 上了大巴车以后，赵卫南才对袁克开口说道。 “小克，记得要和这家人保持良好的往来，妈妈会这样做，你也要这样做。你程阿姨你知道什么官吗？和她过世的丈夫是一样的级别，相当于过去的县太爷。最重要的是，你叫的陈烨哥，那是国字头组织部的办事员，别看他现在级别不高，可是以后只要不犯错，绝对前途无量。你妈我原来也是不懂这些，可是自从生意做下来，才知道想把生意做大是没那么容易的。” 袁克还有些不太懂，只能一边听着，一边装作自己听懂了一样点着头。 程欢云和洪岚坐在后排座位上这时候也在谈着心。 “没想到坐个火车还能认识一个不错的大姐，你们夫妻俩也是有些运气。赵卫南这个女人人品还是相当不错的，我从一些细节上就能看出来，以后她真的去京城有事，洪岚，你可以帮帮忙，告诉外公，就说妈对这个女人是放心的。” “陈烨，还要在部里多待个两年，等到级别提到副处级别，再给你想办法。以后我们国家的道路肯定都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你这方面的书一定要多看一些，实在不行，这两年就找个经济方面的导师带带你，在这方面多多提升一下自己。” “洪岚，你妈我现在马上也要去省里的计委工作了，不再负责宣传这块，可能要干副主任，这也是你妈一次大的跨越，所以可能没有太多时间去京城看望你们小夫妻俩，不过要生孩子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那我是必须要到场的。还有一个就是，我已经和你外公说了，别在学校教书了，去京城底下哪个区的区教委工作吧！哪个区你自己考虑一下，别离家太远就行。” “剩下最后一点，一定要吃好喝好，一定要保养好身体，给我生个健康的大外孙或者外孙女！” 洪岚听着点点头，陈烨这时候也在心里过滤着自己丈母娘刚刚话语里的重点。 查全昆这时候带着许毅终于从吸砂泵上面下来了！因为马上过年了，吸砂泵上面的工人也要回家过年，加上运砂船的船老板也要回家过年，所以现在所有在青沙河作业的吸砂泵已经全部停止作业，准备过年。 这边回到了小街口，查全昆立即就给卓磊打了电话，因为卓磊已经发了信息给他。 “小磊，你在忙啥？” 查全昆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里拿着大哥大，大声说着。 “昆哥，孙哥让我去学个驾驶证，我正找人报名，要不然一拖就要到年后了。昆哥，你是不是回来了？” “回来了，刚到小街口这里。晚上你来一下，你的吸砂泵分红还有游戏室分红都在这里，还有你要送给孙少的那部分也都在我这里，我和你毅哥可是搬了好一会的，这时候你毅哥还在车上看着孙少那部分钱，你到时候抓点紧，尽量赶早一些过来，现在这天黑的早。” “放心吧，昆哥，我这边弄好我就过去，军哥让我天黑以后再送过去，说孙少正在办事，还得到晚上才有空。” 两个人商议好了以后，这才挂了电话。 而这时候的孙少康正把薛婷搂在怀里，一边抽着烟，一边用手捏着薛婷的某个部位。 薛婷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受伤的猫一样。 刚刚的疼痛和愉悦让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忘了父亲的仇了。 “床头柜有药，过会儿吃一粒。里面还有一万块钱，自己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你的取保候审已经在办理了，你要记住只是取保候审，别到时候忘了这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你就是自寻死路了。别以为你现在把你的人给了我，我还是你第一个男人，可我孙少康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来的，也不会忘记你对我是有仇恨的，你和我也许有一年时间，也许没有一年时间，这都要看你自己的。” “知道了，以前的我都已经忘记了，现在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男人，其他的还重要吗？” 薛婷一边说着，一边往孙少康那边挤了挤。 “你要是真的这么想那是最好，别自误。只要你乖乖听话，这间房子你尽管住，钱你也不用操心，专心致志的把我伺候好了就行，回头给你找个阿姨，烟火气你就不用沾了，至少我孙少康的女人必须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一会儿，我起来冲冲，晚饭我会给你叫好，晚上我还有点事情，可能过来的比较迟，你要是困了就早点休息。” 薛婷轻轻的点着头，用脸颊在孙少康的胳膊上摩挲了一下。 第78章 买书包 何茹这时候已经不在长宁了，因为他们一家都要回省城的家里过年，她也没有办法留下来。 到了省城以后，这才出门给卓磊打了传呼，这样的传呼已经打了很多次了，可是没有回复，何茹其实心里很着急，可是就她这样的年纪想要去了解什么，或者是查询什么那都是不现实的事情，她只能一次次的拨打着那个她已经牢记在心的传呼号。 至于打卓磊的大哥大，何茹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她怕自己说的太多，卓磊会交很多的电话费。 这次的传呼没有让何茹失望，很快就回复过来了。 “何茹，你跑哪儿去了，我去你家门口转悠了一下，结果邻居说你们一家都走了。” 何茹在电话这头瞬间就笑的无比开心。 因为卓磊一番话，说明了她在卓磊心里的重要性非常强。 “你传呼打了没人回，大哥大也打不通，我以为你去了青沙河，到了什么信号不好的地方。” “掉河里了！哪儿还能通的了。” 卓磊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很轻松的说道。 “我和我爸以及她们回了省城这边，我爸过年时候可能要去拜会什么人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这是在外面给我打的传呼？” “都在家，我就只能出来给你打传呼了。” 卓磊听着有些心疼。 “那就赶紧回吧！外面现在可冷了。我现在大哥大也能打，你得空就给我大哥大打，年底分红了，不差那点电话费。我说我给你买个传呼机，你死活不同意。” “不能用那还买它干啥？你买个发卡我还能戴一戴，传呼机买了给我，就我那个阿姨不和我爸磨牙我都不信，那我爸还不得问我从哪儿来的？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只要知道你安全就行，过了年我就早点过去，到时候你请我看电影。” “好的！那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你也是！新年快乐！” 挂了电话的卓磊，立马就哼唱了起来“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袁克这边刚和赵卫南到了家门口，就看到柳安朵正在他们家门口转悠着。 “柳安朵？你咋在这里？” “赵姨好！” 赵卫南看了看柳安朵，立马就笑脸成花的说道。 “安朵越来越漂亮了啊！怎么不去家里等着？你袁叔在家的啊！” “赵姨，我是来找袁克有点事情的！听袁叔说你们出去了，大概还有一会儿回来，我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在楼下等着了。要不然上去等着，袁叔太客气了。” “袁克，把东西给我，安朵找你有事，我先上楼了。” “安朵，那赵姨先回家，就不打扰你和袁克了，晚上要是不回家吃饭就来赵姨家吃饭，吃完饭我让袁克送你回去。” 赵卫南一边拿过袁克手里面的东西，一边对着柳安朵说道。 “谢谢赵姨！” 柳安朵客气的打着招呼。 等到赵卫南进了楼梯，柳安朵立马就变了脸色说道。 “袁克，你不是答应过年前请我看电影的吗？我在家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你的电话啊，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是不是说话不算话？” 袁克听着柳安朵的话，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在过年前请柳安朵看电影的，是不是哪次和她开玩笑说的？袁克有些吃不准。 “我陪我妈去了广沙那边，要不然就给你打电话，请你看电影了，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其实袁克哪里知道，还真的是柳安朵找个借口来找他的，他确实也没答应过柳安朵过年前请她看电影。 “算你识相！”柳安朵这边说着，这边从她带来的包里拿出一条米色的围脖递给了袁克。 “试试看怎么样？我亲自动手织的，是不是很厉害？” 柳安朵一脸骄傲的对着袁克说道。 袁克这下就有点傻了。 按道理说他不能接受这个围脖，可是他自己又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接了过来。 既然接了过来，就只能戴着试试了，虽然有些松松垮垮的，可是袁克觉得很暖和，就是生理感受上的暖和。 “我就是来给你送这个的，我给你和我爸一人织了一条，他是灰色的，你是米色的，好看吧？” “好看，还暖和！” 袁克摸了摸围脖说道。 “那你也要买一样东西给我，我不管你买什么，反正明天就要给我，我还是这个时间来，等着你的礼物。现在我就回家了！明天见！” 柳安朵说完一扭身就跑了！好像生怕袁克把围脖取下来还她一样。 袁克只能套着围脖回了家。 “哎吆！还真可以！咱家袁克都有人给织围脖了？比我这个做妈的想的还周全。” 赵卫南看到袁克，立即就开始打趣起来。 “安朵是不是喜欢你啊？袁克！”赵卫南一脸八卦的看着袁克。 “妈！这是同学之间的友谊，你这动不动就是上升到男女喜爱之上，这是对同学友谊的亵渎。” “斜读？我还正解呢！你妈当年我也是小女孩过来的好不好，还同学友谊，这分明就是安朵那丫头对你上了心，这围巾用的毛线就得不少钱，还得花挺多功夫，她那是闲的？” 赵卫南一边进卫生间洗手一边和袁克说着。 “妈，她还给她爸也织了，又不是只织了我这一条的。还要我买个东西当做回礼，这能不是同学友谊吗？” “你懂个屁！我就和你说一点，高中时候不准谈恋爱，只要你考上大学，你和安朵马上办喜酒我都没意见。明天给这丫头买个文具送给她，她就知道啥意思了，你脑子不开窍，人家女孩子不一定不开窍的。另外，抓紧时间把照片弄出来，一个相机花我那么多钱，总得让你妈我看点回头的东西吧！” 赵卫南一边擦着手一边霸气的说道。 “就买一个书包就行！一百块钱左右的，就她织的这个围脖用的毛线都几十块，这姑娘用了心啊！明天去百货大楼买，把发票放人家书包里，听见没有？” 袁克赶紧点点头，因为赵卫南的气场太强大了。 第79章 赠房 袁克刚刚答应下来，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喂，哪位？” “你猜我哪位？” “卓磊！你回来了？晚上来我家吃饭？” 袁克一听是卓磊的声音，立马就显得欢呼雀跃起来。 “今天不行，有事！准备过两天去提前给袁叔和赵姨拜个年，正好再和你碰个头，送你一样东西。” “来之前提前告诉我，我下去接你，说实话，住这里真的不如住重机厂那边，一个熟人都没有，以前放学还能串串门子，现在只能在家做学问。” 袁克在电话里吐着槽。 “你咋不说你每天上学近很多路了，你咋不说你家房子变大了呢？就咱们这地界儿，骑个自行车三四个小时就能转圈了，还去重机厂串门，说的好像你以前经常串门一样。我不跟你扯淡了，回头我去之前我给你电话。挂了！” 袁克拿着话筒嘿嘿笑着。 卓磊这头挂了电话，直接就回自己小院去了。 等到进了小院，卓磊都以为家里来了田螺姑娘，院里感觉就像被精心打扮了一下，原来散乱的石头被规整好了，地上的树叶被扫的干干净净。 “卓磊哥，我刚刚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些羊肉回来，已经给炖上了，大冬天的吃点这个，人暖和。” 张慧慧看到卓磊以后立即就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卓磊进屋之前还特意跺了跺脚，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才进了屋里。 “卓磊哥，你要买点水泥来，屋子里面有几处地方已经破损了，你把买来以后，我到时候给补补。” “这个你也会？”卓磊真的有些抓头。 “我家三个都是水泥匠把式，我还能不会这点简单的，我以前放暑假的时候，也去帮着做小工的，还是跟着我哥学了一点的。” 卓磊这时候还能说啥，只能伸手竖个大拇指。 晚饭吃过，卓磊立即骑着自行车就赶去了小街口。 由于二哥不在，这时候只有查全昆和许毅在喝着酒。 “你妈给你说的亲定下了没有？”查全昆吃了一口菜问道许毅。 “定了，过年这会儿不就是两家碰个头，正月里应该是把婚给结了。毕竟我这岁数确实也不小了，也不能总让我妈惦记着我。” 许毅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这次咱们风风光光的办，我给你找九辆桑塔纳，打头的弄一辆奔驰，算是你跟着我这几年的一个添头。钱要是不够，你尽管开口，咱们不差那点儿。” 这时候卓磊刚好推门进来。 “昆哥好，毅哥好，正喝着呢！” “你毅哥正月要结婚，你准备咋表示一下？”查全昆笑着问道。 “毅哥，我给您随个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红包，祝贺您和嫂子长长久久，永结同心。” 卓磊这边坐下，就朝着许毅拱了拱手说道。 “你小子也就比我多读一两年的书，咋说话就这么讨人喜呢！到时候给你毅哥我当个伴郎就行，礼随不随无所谓！” “伴郎怎么也得上点年纪吧，要不然就卓磊这个小公鸡儿还不让那些小母鸡给弄成大红脸。” 查全昆笑着和许毅说道。 “毅哥，您婚房在哪儿啊？” 卓磊突然问了一句。 “我和父母准备住一起，就用家里的老宅就行。” “怎么，你小子还准备送你毅哥一套房子不成？” 许毅乐呵呵的说着。 哪里知道卓磊还真的是点点头。 “毅哥，老服装厂那里有个私宅，我前阵子给买了下来，原来准备自己翻建一下，在那里可以弄个门面的，一楼的面积还不小，得有六十个平方，二楼和三楼上面可以住人，后面还有个小院子，有十几个平方，可以从那里修个楼梯上二楼，后面小院子哪怕停个小汽车都绰绰有余。当时买来，二楼，三楼都已经烂了，我一个大姐告诉我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然后又问了能不能翻建，土地所的人说，本身就是这么高的，不准超过原来的高度就行，房子总高是12米，我觉得四层都能隔出来，这要以后让嫂子做个生意的，不是挺好？” 许毅给卓磊说的一愣一愣的。 “正好晚上咱俩去送钱，完事以后你领着我去看一下，你当时多少钱买的？” “毅哥，那地方就是个弯道口，服装厂不行了，买的便宜，八千五拿下的，我送给你，翻建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需要找人弄批文啥的，我到时候找那个大姐给你帮帮忙，你给她一些好处费就行。” 查全昆这时候看了看卓磊说道。 “你小子咋这么对房子有兴趣啊？我看你没事就喜欢去那些倒闭的厂子那里转悠，是不是就是在找房子？” “昆哥，咱们现在手里这么多钱，花了就没了，我不像昆哥还有小街口这里一栋楼，我可是除了那个铺面以及一个小院子就没了，我想着，反正买些老房子留着也不坏事，万一以后赚不着钱了，就是把房子修一修，租出去也是好的啊。” “你小子想的还真长远，不过就青沙河那里一时半会儿肯定还能干的下去，哪怕那里采完了，隔三十里还有个小阳江，孙少应该也不会放过那里的。” 查全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卓磊的脸色。 卓磊自己都没听说过这个事情，哪儿有什么表情可以观察到的。 许毅这时候也是端着酒杯一边喝着，一边瞟了两人一眼，然后眼睛一闭，喝完酒杯一放说道。 “昆哥，我这杯酒都喝完了，你得动动了啊！” 查全昆这时候才笑着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小磊，我再吃碗饭，然后咱俩就赶紧动身，就晚上还得搬一会儿呢。你要是没吃饱，也在这儿吃一点。” 卓磊哪儿知道这里面有啥玄机，直接摇摇头说自己吃饱了。 又等了十来分钟，许毅这才吃了饭，然后穿起衣服，来到了停着面包车的地方，这边上车打着火，等到卓磊坐好以后，才对卓磊说道。 “你昆哥的意思是，你有机会找孙少问问这个事，如果青沙河没办法开采了，是不是能去小阳江那里继续开采。” 卓磊这时候才明白昆哥说的啥意思。 第80章 去胡家 可是知道归知道，卓磊是打死都不会问的，别人不知道孙少康的心思，他卓磊还算知道一点的，那就是不要在孙少康那里瞎打听什么，他愿意的事情，自然跑不了你，他不愿意的事情，你提都不要提，否则还不知道下场如何。 “毅哥，我就是个跑腿的，在昆哥，毅哥这边是，在孙少那边也是，我其实没想那么多，给你们好好跑腿就行，有些事情你觉得谁会搭理我这样的一个没爹没妈的破孩子？” 许毅一边开着车，一边点着头。 “孙少对你还挺看重的，你现在挣得都比你昆哥多了，可是你昆哥也是你的带路人啊！” 卓磊这才明白许毅说的话是为啥了！ 还是钱惹的祸啊！ “毅哥，有些话我这样和你说吧，明面的东西看起来是我的，可是又不是完全是我的，而昆哥明面上是他的，其实就是他的。” 许毅听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只不过他不知道，卓磊在这里说谎了。 也不能怪卓磊要说谎，因为他之前和昆哥合作的那部分，他已经舍了一部分利益给昆哥了，无论是游戏室还是前期的吸砂泵收益都是如此。 这后面的收益则是他帮着孙少康干私活得来的，那是他应得的那部分，卓磊爷爷曾经告诉过他，无论两个人还是几个人谋取什么好处，第一个要素就是要君子固本，因为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万一别人出了变故还是自己出了变故，自己能动用的本钱才是最靠得住的。 “毅哥，那套房子真的可以的，如果想翻建的扎实一点，用料足的情况下，估计得要四五万，如果还用老砖啥的，三万多就能解决，你现在又不差这个钱，而且那里离着你家老宅又不远，最不济还可以把大伯大妈接过来住，楼下弄个营生，你自己到时候琢磨一下做啥，我反正觉得肯定比上班强一些的。” “你小子有心了！我回去和我家老爷子和老娘商量一下，再看看我那未来的媳妇一家什么意思，如果没问题，你就转给我，当是你送我的礼钱。” 许毅对卓磊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他知道查全昆现在对卓磊有些小小的不舒坦，也是尽量在帮着卓磊说话。 这边许毅和卓磊正在去孙少康那边，查全昆也开着车去了胡海成的家里。 胡海成这时候已经如愿的调去长宁市局，级别调整了一级，成了长宁市局治安支队三大队大队长。 为了这个职务，胡海成确实也没有少花钱。 查全昆到了胡海成家门口敲了敲门，门就打开了。 “李姐好！胡队在家吗？” “你俩通电话我就站旁边，你还问我？赶紧进来。” 查全昆笑着走了进去。 胡海成这时候正在拿着计算机在桌子上按着。 “你先坐一会儿，我把队里的账目对一下，明天要送支队，李月娥，给昆子泡杯茶。” 胡海成头都没有抬一下，直接说道。 很快，茶就端来了。 “李姐，孩子呢？没在家？” “这阵子我和你姐夫都忙，送爷爷奶奶那儿去了，十几岁的孩子没人看着不行，皮的很。” 查全昆找了一份报纸看了有十来分钟，胡海成这才忙好。 “今天家里孩子不在家，来，抽根烟，平常来了可是没这个待遇的。” 胡海成这边结束，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扔给了查全昆。 查全昆赶紧掏出火机给胡海成点上了，然后才坐了回去给自己点上。 “今天来找我啥事？”胡海成弹了弹烟灰问道。 “这不是马上过年，先来拜个早年，另外就是专门来看看你，胡哥说的我昆子好像就不能来看看你这个哥一样。顺道给你带上两瓶酒，回头胡哥好好品一品。” 胡海成伸出手指了指查全昆说道。 “赶紧的，你嫂子又不是外人，有啥说啥！” 查全昆也没说啥，而是站起来把带来的酒递给了胡海成的老婆说道。 “李姐，好酒得收着，要不然胡哥要贪杯。” 李月娥笑了笑，接过查全昆手里的酒袋就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 “你小子，动不动就弄这些滑头，啥事需要我帮忙，我会尽力的。” “胡哥，听说你现在去了支队三大队，磐石路那块是不是也在你管理的范围？” 查全昆这时候把手里的烟给掐灭了说道。 “你小子打听的清楚啊！过了年以后就归我们大队管理了。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胡海成还是有些意外的，因为这个消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因为刚刚他们支队才重新划分了管理范围。 “成哥，这已经不是新闻了，来路我就不说了，咱们也不能做那些过河拆桥的事情。” “我想着，现在挣了一些钱，磐石路那里原来饮服公司的门脸要卖，我已经找人打听清楚了，那地方地段非常不错，我想改成一个比较大的游戏厅，楼上开个洗浴中心，文化照，工商照那边都没问题，就是怕你们这边会卡一下，还有当地的三街派出所会找些麻烦。” 胡海成拿着手指在桌子上点了起来。 这时候刚刚关上的卧室门打开了，查全昆立马装作找香烟，在自己身上摸了起来。 而李月娥则是站在卧室门口朝着胡海成扬了一个拳头。 胡海成瞬间脸上的笑容就绽放了出来。 “找什么找，我这个烟是不能抽吗？这条件好了一些，也不能忘本，知道吗？接着！” 查全昆赶紧走到胡海成身旁接过烟，然后给胡海成点上。 “明天晚上找个地方，档次高一点，我把三街派出所的王所长约出来，你们可以先碰个头，至于你后面怎么做，我就不管了。至少我知道王所这个人还是有些厚道的，不会做那种没脸的事情，前提是，别人是需要尊重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查全昆有些不明白的摇摇头。 “就是有些东西别太出格了，尽量不要引起一些社会矛盾，有什么就在自己的店里解决，这是对别人的尊重，不能三天两头的让别人给你擦屁股吧？” 查全昆这才明白啥意思，赶紧笑着说道。 “成哥，保证做到。” 胡海成这才笑着拍了拍查全昆的胳膊。 第81章 分了不少 这边卓磊和许毅两个人开着车直接来到了一个仓库里面。 郭三军看到卓磊下来，赶紧过来拍了拍卓磊的后背说道。 “多锻炼锻炼身体，你这光长个头不长肉的，只能多锻炼才能让自己壮实起来，要不然下回搬多一点，你都要搬不动了。” “军哥，你放心，肯定搬得动！我其实吃的也挺好啊，就是不长肉，我都愁死了。” 卓磊笑着回复着郭三军的话。 “从这辆车搬到那辆车上面，咱们三个搬完了以后，许毅先回去，小磊留下，孙少要见他。” 许毅听着点点头。 “毅哥，这是钥匙，你回去时候从服装厂门口那里的弯道口过的时候自己看一下去，觉得满意你就暂时把钥匙留下，真的商量过了，不得行，你再把钥匙还我。” 许毅笑了笑，直接接过了钥匙，在手里晃了一下。 三个人花了十来分钟把几大包的钱全部整整齐齐的码到了另外一辆车上面，许毅直接开车掉头就离开了。 卓磊也和郭三军上了那辆转移的车。 车子都没有停，直接就开走了。 “军哥，灯不关，门不关，没事？” 卓磊有些好奇的问道。 “别瞎问，自然有人来处理，我们干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别话多，这是讨生活中的大忌，知道了吗？” “知道了，军哥！” “这才对，该让你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就是想打听都不一定打听的到。咱们都是给孙少办事的，管好自己的嘴是最基本的第一条！别和那些跑江湖的学那些咋咋呼呼的，风浪大一点，保证一个不剩的给龙王爷带走了。我能看得出孙少对你还挺欣赏的，这才和你多说两句，一般人我都懒得开口，是死是活，那是造化。” 卓磊听懂了大部分，小部分还没听懂，不过他也不想了解那么多了。 他就觉得自己现在日子越过越好就行，至于江湖人也好，还是孙少这边也好，只要对他好的就行。 卓磊只知道自己当初差点饭都吃不上，差点要露宿街头，不是袁克一家想办法帮着自己，自己可能早就流浪到被抓起来的地步了。 所以在卓磊心中，袁克一家人，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不过该说的场面话，卓磊一样可以说的一点问题没有。 “军哥，你可是我的前辈，听你说话我就感觉到能从你身上学到很多我在其他地方学不到的东西，这可不是虚情假意，而是军哥确实说话非常实在。” 郭三军听完笑了笑。 “人不大，话还挺会说的，记在心里就行。” “前几天你掉河里，孙少打了好些个电话和传呼，还让我亲自跑了一趟广沙县，可见孙少对你是有多关心了。” “给军哥添麻烦了！” 卓磊听着这段话心里还是很暖和的。 “听说你还救了一个小女孩，还把她带来了长宁？” “是啊！一家五口出门，十来分钟时间就剩她一个了，看着太可怜了。而且命也是我救的，当时看那个小女孩好像也不太想活了，我这也不能不管吧？就当我爹在外面给我生了个妹妹，我现在还能挣一点，带着她慢慢过。” 郭三军一边开车我，一边看了几眼卓磊。 在郭三军的眼里，只有利益与否，其他的都不太重要，这件事要是给他，肯定张慧慧死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直接游上岸，找地方停留一下，衣服一干，立即走人。 “这次你能分不少钱，有什么想法没有？” 郭三军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还不知道孙少给多少呢！再说，也没想好，可能换点金子藏起来。” 卓磊这时候也没办法说出他的打算，因为这确实和孙少要给他的钱多少有关。 车子很快就开到一栋别墅的里面，郭三军下车以后直接锁了别墅出入的大门，就带着卓磊进去了。 孙少康正伸着手让薛婷给他剪指甲，从卓磊这儿看，很温馨的画面。 可是卓磊又想到了这个女人的父亲如何死的，就觉得这一切太假了一些。 “你先进去吧！锁好门，别偷听！自己自觉我就不用让人盯着你了。” 薛婷点点头，把地上的报纸揪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随后就袅袅婷婷的走向了二楼。 孙少康朝着郭三军看了看，郭三军走了几步，然后摇摇头。 “坐吧！这趟吃了苦头，不过任务完成的很好，都能跟着一起掉河里，就凭这个，该赏多一些。” 卓磊赶紧站了起来说道。 “孙哥，我那是意外，说实话，当时如果不是因为下雪，我肯定跟不住他的，他的车速开的很快的。” 孙少康笑了笑说道。 “最后的结果很重要，难道不是吗？我发现你小子还挺旺我们孙家的，两次事情都办的这么爽利，理应多分点儿给你，希望以后的你再接再厉，三军，过会儿直接数两百万给他带回去，你给帮帮忙，要不然估计他还不好弄回去。” “知道了，孙少。” “我介绍给你的那个开车的怎么样？是不是一路上开的你差点魂飞魄散的？” 孙少康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晃了晃。 “废人总是喜欢装深沉，天天牛笔吹的震天响，还不让我们帮他一把。不过这个人人品很好，虽然和我不是一个路数，但是我很喜欢和他相处，因为跟他相处你不会觉得累，这一点非常重要，有了他的传呼号，用车就给他打电话，只要价格公道，其他备好，除了犯法，指哪儿去哪儿。” “最重要一点，他的嘴巴很紧，哪怕是我介绍给他的生意，我要想知道你去了哪儿，肯定三个字回复我，不知道。” 卓磊听着孙少康说着，这才想起来，好像那个叫费学兵的确实是这样。要不然孙少还能不知道张慧慧的事情吗！ “孙哥，也不知道那个费哥喜欢哪些东西，我可以下次叫他车的时候给他带上。” 卓磊这番话绝对说的情真意切。 第82章 当我小孩? 孙少康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道。 “这家伙我咋没觉得喜欢啥呢！你这么一问还真的把我问住了。他这人还不太爱占人便宜，除非他的心头好。你自己琢磨吧！我实在想不出来。” 孙少康想了半天，确实也没想出个头绪。 这时候别墅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郭三军立马就去接了起来。 “孙少，吴芊的电话。”郭三军捂着话筒的一头说道。 “没说啥事？” 郭三军摇了摇头。 孙少康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过去，接过郭三军的电话就开始说了起来。 “你咋这么闲？……我大哥大没电了……你跑长宁来了？我二姨心真大！这都马上过年了，你跑我这儿来干啥？……你哪儿是我表妹，你就是我的小祖宗好不好！……啥？你在那儿等着，你别瞎转悠，火车站那儿坏人可不少，就待在车站派出所门口等我。我一会儿就到……你可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等着，我马上过来。” 孙少康电话一挂，又对着郭三军说道。 “我去车站接吴芊去，你把卓磊给送回去，钱数好，别少他一毛钱。” “知道了，孙少。”郭三军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孙少康拿着外套骂骂咧咧就出门去了。 “走吧！我把车开到车库里面，咱们出把力弄下来，最后留那个大包放车里就行，那包我是已经过了数的。” 卓磊点点头，啥也没说，就跟着郭三军出去了。 两个人忙活了十来分钟，郭三军把车库锁好，朝着空旷的地方拍可拍手，卓磊就看到三个人陆续走了出来。 “车库看好，楼上那位看好，孙少今晚不一定来这里了，我马上还有事去，你们注意一些。” 郭三军这边话说完，三个人就点着头，一句话不说的，继续隐藏了起来。 回去的时候郭三军把车开的飞快，就好像他要赶着去干什么事去一样。 原来开到卓磊家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卓磊今晚感觉最多十分钟。 至于搬钱的速度更快，因为郭三军直接一个人就把那个大袋子背了进去。 不过确实也不重，六十多斤。 张慧慧这时候还在客厅里面坐着看书，一下看到卓磊推门进来，而且立即就把大门打开，还以为出了啥事。 不过随后郭三军就走了进来，把袋子往地上一扔说道。 “我去洗澡了，孙少打我电话没人接，然后再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我俩搬了一身汗，我去洗澡了，听见没？” 卓磊赶紧点点头，郭三军立即就转身出去了，卓磊跟在后面，关了院子门，走进正屋，立即就把正屋大门的插销给插上了。 然后双手拎起那个袋子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卓磊哥，你没事吧？” “没事，你进来！” 张慧慧这边问完，卓磊就让她进他屋了。 张慧慧进去以后，卓磊正蹲在地上拆口袋上面的绳子。 等到绳子拆完，张慧慧一下就傻了。 “卓磊哥，你和刚刚那个人去偷了金库？” 张慧慧说话都带着哭音了。 “你这丫头瞎扯啥！什么我就偷了金库，这是我自己赚回来的，我孙哥让我在青沙河开采河沙赚来的。” “卓磊哥，这也赚的太多了吧。这里这么多钱，简直就是太吓人了。” “能不能声音小一点，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张慧慧立马笑着连连点头。 “明天我让兵哥拉我一趟，我要拿一百五十万出来买黄金，你明天在家做几个拿手菜，我们回来我就有理由留兵哥吃一顿饭了。” “行！卓磊哥，我肯定做几个拿手菜。” 与此同时，孙少康刚把他的表妹吴芊接上车。 “我二叔二婶也不管管你？就让你这么胡来？” 孙少康一边打着火，一边和一个少女说道。 少女长得确实还行，十五六岁的年纪，主要是皮肤非常白，就这冬天的晚上，都能看出玉指纤纤。 “我爸妈有时间管我吗？我小时候也经常听大姨父这样训你的，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那时候是男孩，你是女孩，你一个人坐火车跑我这儿来，你怎么不去你大姨父那里去？” 孙少康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都觉得委屈。 “大姨父没有你有钱，你不仅能给我买好吃的，还能给我买新衣服，新鞋子，新发卡，反正能买的太多了，我不来找你，我去找大姨父？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吴芊没好气的对着孙少康说道。 这时候孙少康拿出电话就给郭三军打了过去，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 孙少康只好给卓磊打去了电话。 “卓磊，你军哥呢？……搬一身汗洗澡去了？总共就三四百斤的东西，你们跟我说搬了一身汗？……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孙少康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孙少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来找你这个大哥？” “你别没大没小的！动不动就叫我孙少康，从小叫到大，叫大哥不能叫的勤快一些？” “孙少康，你少来这一套，是不是又准备让你的狗腿子陪我瞎转悠？你问他这次还敢不敢来！只要他敢来，我先让他在长宁城里面跑五十圈。上次我来竟然带我去儿童乐园，我那时候已经一米六二了，他竟然带我去那种地方，和五六岁的小孩去抢滑梯还是和两三岁的小孩抢跷跷板？都不知道你带的都是什么人，稍微有点脑子能干出那种事情来？” 孙少康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因为这主意就是他出的。 “儿童乐园就算了，我也不提了，可是第二天还要带我去动物园，大哥你觉得寒碜人不？就是我来的福照市里的动物园也比你们长宁市里的动物园要大一些吧？这个你可是去过的。” 孙少康更加不敢说了，郭三军还能有什么好主意，这些安排去的地方，可都是孙少康安排的。 “我今年可是要在长宁过年的，你如果再像上一次一样，我就回去告诉我爸妈，我要在长宁上学，你看我爸妈会不会同意。” 吴芊一脸傲然的和孙少康说道。 第83章 霸气的电话 孙少康不由的摇摇头，按现在流行的话就三个字，作孽啊！ 可是没办法，自己就这个表妹，其实也和亲妹妹差不多。 “哥，我要吃好吃的！你带我去，我都快饿死了。” 长宁的小吃街还是非常有名的！ 孙少康还是第一次这么迟来这里逛逛，这不逛不知道，逛起来吓一跳。 人太多了！几乎每家店都是人满为患。 吴芊排了半个多小时才吃了个半饱，因为心心念的麻辣串串人太多了，轮到她吃，估计没半个小时都不行。 “我朋友说这家店的麻辣串串特别好吃，我都已经馋了好久了，哥，你可不能跑！” 于是两个人排了将近半小时才吃到，孙少康也是第一回吃这个东西，没想到的是，还真的好吃！结果最后他比吴芊吃的还多。 “哥，你说这味道这么好，我要是在我们那儿弄一家，那生意不得好到不行！” “这个来钱太慢了，你想挣钱？” 孙少康吃的有些撑，所以才和吴芊继续晃两步。 “哥，你懂个屁，我是为了赚钱吗？我是为了随时能吃到！” 吴芊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孙少康。 “人家不是招加盟商的吗？你是没本钱还是有其他想法？” 孙少康给这个表妹弄得实在没办法。 “没本钱！我想在我们那儿多开几家，哥，你说好不好？” “行，要多少？” 孙少康其实并不是特别看重钱的，要不然也不会随意就能给卓磊那么多钱，对于他来说，他自己有几千万，两百万又算什么。（当年的采砂业非常赚钱） “哥，你看着沙城能开几家好就开几家！”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商议好了。 这时候，陈烨和洪岚也回到了京城的家中。 先是给自己母亲报了安全，又给赵卫南说了一声。 等到吃了饭，洗了澡，两个人才躺在床上聊起了天。 “陈烨，那个事情你怎么没和妈说一下呢？我妈让你还在部里待个两年肯定是有她的想法的，你现在不能为了一个正科就想把自己放出去吧？” “咱妈不在京里，对于部里一些事情不太了解，现在部里很多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都想着外放，我这是跟着咱们处长鞍前马后的才有了这个机会，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 洪岚一脸怀疑的看着陈烨。 “陈烨，你这是不想陪护我这个孕妇吧？” 陈烨一脸苦笑的说道。 “你的关系又不是转不走，就看你是想留京里还是和我一样了？” “我现在怀宝宝，就留在京里吧！好歹你去的地方也不远，真的想你了，我就每个月去看一下你。” “你可千万别，我宁愿放弃这次机会，都不想让你自己一个人去看我，再说我放出去是去底下的t委，估计闲工夫也多，我挤一挤时间，争取每个月回来看你一趟，你可别自己一个人到处跑，我听着都头大如斗。” 洪岚笑着轻拍了陈烨一下。 “我在外公外婆家，你到时候一个月回来一趟，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找你，看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狐狸精。” “那你还不把我儿子给没收了！我陈烨什么人你不知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我主要是考虑到这次去了t委，就在t委里面往上走一走，听我的处长说，只要能够紧跟上面的方针，写一些具有前瞻性的文章，升起来比在部里要快一些。就我现在留在部里，最起码还要三到五年才能到副处级，如果下去了，最多也就两三年的事情，这样我的政治生命就会长一些了。” “而且在t委锻炼锻炼也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起码部里不用和老百姓打交道吧？可是t委必须要和老百姓打交道，不说打很多交道，最起码肯定会有接触，在我个人认为，以后没在基层打过滚，想有所成就，估计会变得很难。这才是我这次没有听妈意见的主要原因。” 洪岚听着也是连连点头。 “我知道你有抱负，想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点在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和我说过，我主要是怕以后你万一去太远任职就麻烦了。我外公虽然还有点能耐，可是你要真的去基层吃苦去了，他指不定还特别高兴，毕竟他们那辈人都是吃苦吃过来的。” 洪岚说完，陈烨发了一下呆。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想过，可是一边是自己的理想，一边是家庭的实际情况，这让他确实有些纠结。 袁克今天去商场买了一个带卡通画的书包，可是他自己实在没勇气送出去，这会儿正在抓耳挠腮的想着怎么才能有个合适的说法。 什么围脖换书包，袁克是想都不会想的，因为那就代表着他和柳安朵好像就像建立起什么关系了一样，这样做，袁克觉得对不起曹薇。 最后袁克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决定把书包邮寄给柳安朵。 可是他永远不知道，奶奶也好，阿姨也好，姑娘也好，她们有个总称，女人！最重要的是，她们脑回路不一样。 卓磊这边联系了费学兵，费学兵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了。第二天一早，卓磊背着一百五十万就上了费学兵的车直奔东宁市。 “你说你这袋子里装的是一百五十万？” 费学兵这下才仔细看了看卓磊。 “兵哥，一百五十万！全部买黄金。”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钱，也不是钱，唉……” “我这样说吧，吸砂泵那么挣钱？” 费学兵一边开车一边问着卓磊。 “兵哥，吸砂泵不值钱，沙子值钱。不能买个吸砂泵没地方吸砂，那就是废铁，可是有地方吸砂，那才能变成钱。” 卓磊这边刚说完，费学兵就找了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冲着卓磊说道。 “把你大哥大和我用一下！” 卓磊大哥大掏的飞快！ 费学兵拿起大哥大噼里啪啦的就按了一串号码。 “我！……我是你哥费学兵，我这声音是不是让你遗忘了？……我就问你一个事情，你爸那里有河可以采砂吗？” 卓磊听的目瞪口呆。 第84章 费学兵 费学兵拿着大哥大听着连连点头。 “大年初五，我过去找你，本钱不用你管，我是那种缺钱的人？…………十万是不是？我再给你一万好处费，十一万，年初五，我过去交钱，办不成，你知道后果的！……挂了！” 说完以后，费学兵指了指那个袋子说道。 “孙杆子给你多少我加一成，不过这事你不能让他知道，你自己瞅着多少钱能买个吸砂泵，我这边初五过去付十一万，你也听见了，剩下的你再去买黄金。” 卓磊给费学兵说的都在吞口水，这家伙动不动就说多给一成的，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兵哥，孙哥其实已经给了很多了，你如果再加一成，我怕我钱都花不完了。” 卓磊话刚落音，费学兵继续开车跑了起来。 “孙杆子是孙杆子，我是我，该我给的，我应该给，不该我给的，谁也拿不走。就按照我说的办就行！还真没想到这个还能这么挣钱，还不犯法，早知道这样我还开这个车？麻麻的！孙杆子狗日的是聪明。” “还有，千万别和他说这个事，要不然我容易被人笑话，知道了吗？我希望你成为我的朋友，而不是我不喜欢的人，这话我就和你说这一遍，听不听得进去，你自己掂量。” “兵哥，那孙哥那边还得让我去青沙河啊，你这地方又在哪儿？” 卓磊也不敢得罪费学兵，因为感觉这家伙杀气有些重。 “没事！我会告诉孙杆子的，到时候你两头跑，等到我换车，这个车我就给你了！” “别嫌弃它破，这个可是我换了发动机的，整个车就架子是212的，其他的都不是，很多零件都是我自己在车床上车出来的。我一句瞎话不说，再开二十年，这个车保证还是没问题，当然了，就是坐起来感受差点儿，你要是有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把座位升级一下，我可以保证到时候你就像坐在家里的大沙发上一样在开车。” “兵哥，重点是采砂的地方在哪儿？” “东宁啊！鱼尾江。” 卓磊差点被费学兵说的一口气憋过去。 “鱼尾江？东宁段？那地方沙子好的不行的好，上船一吨就是12-3起，要是中粒子2.5的黄沙，15一吨，都不带还价的，就这样装沙船的船老板都得塞烟给泵上的工作人员。” “不过那里不是不准采砂吗？” 卓磊有些好奇的问道。 “两个指标，一个已经有人了，不过他是给大桥指挥部采砂的，百分之八十要送给大桥指挥部，我这个百分之四十要送给大桥指挥部，剩下的才能卖给普通民船。现在懂了吗？” “兵哥，你说的是鱼尾江要造跨江大桥？所以才有的这两个指标？”卓磊一下就被吓到了。 “你这说法没问题！” 卓磊听完，立即就对费学兵说道。 “兵哥，那咱回去吧！黄金是买不成了。我马上给人家船舶中介打电话，看看大功率的吸砂泵现在多少钱，真不行让他们和我合作一下。” “不去了？上你家去？” 费学兵这边说着，这边已经打起了方向盘开始掉头了。 两个人回到卓磊家，卓磊赶紧翻出来电话本就给人家船舶中介的打去了电话。 这电话一打就是十来分钟。 “兵哥，有一台双主机的，康明斯的机子，一个小时一千两百吨沙子，如果砂层厚，一千三四有时候也能冲到。价格还可以，一百多万，不过兵哥你得问问那个大桥指挥部一天下来是定量还是按照实际产量来算的，另外还有一点，可以采多久，这个非常重要，别到时候就能采个两三个月，那到时候咱们就得亏本。” 卓磊认真的说完，说的费学兵也是一脸懵逼。 “你买来就行，其他的我都会搞定。至于是定量还是实际产量到时候可以再议。你年初五和我一起过去，我对这东西不太懂，你明白啥就和我那个朋友说，到时候大家相互让一让就行。” 卓磊听费学兵说完，就再也没啥可说的了。 这时候张慧慧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卓磊正在和费学兵说话，还有些意外。 因为她刚刚去菜市场买菜去了。 “卓磊哥，兵哥，你们不是去东宁了吗？” “有事刚回来，你赶紧去厨房忙着吧！兵哥，今天慧慧特意准备露两手，做点拿手的家常菜给你尝一下，要不就在这里吃一顿？” 费学兵点点头说道。 “那敢情好，正好尝尝慧慧的手艺，车里应该还有酒，卓磊，中午喝一口，这大冬天喝几杯还能暖和暖和身体。” “那我听你的，中午陪你喝两杯。” 卓磊知道这是自己和费学兵拉近关系的第一步。 袁克今天也是起了早，直接拿着书包就去了邮局，然后买了一个纸箱，把书包一装，花了六块四毛钱直接邮寄了。 而这时候的孙少康和吴芊正坐在袁正刚的面前看着袁正刚。 “孙同志，还有这位小同志，必须要合作这是大前提，而且必须是我们占股百分之五十一，这点也同样是加盟合作的前提。” 孙少康这时候看了看吴芊说道。 “觉得可以吗？” 吴芊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袁师傅，那就赶紧把该落实的东西落实好。过了年就可以过去考察，争取一个月在沙城开上几家。这里是定金，麻烦你点一下，咱们一码归一码。” 袁正刚看着桌子上的两万根本就没拿正眼看。 “没想到能这么顺利谈好，我已经给人打了传呼，一会儿会再给你八万，咱们也算凑个整，交个朋友，以后我妹的店铺还得袁师傅多操心。” 前面袁正刚看着穿着警服的孙少康来到总店的时候，还以为出了啥事情，只不过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过了没一会儿，郭三军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就过来了。 “孙少，这里是八万，你看一下。” “不用，直接给袁师傅就行。” 孙少康朝郭三军摆了摆手说道。 第85章 饮酒 袁正刚接过钱只是大概看了看，也没有数，因为现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笔钱也不算很大的数目。 “袁师傅，谈完了这个事情，我们能不能谈谈其他的事情？” 袁正刚给孙少康说的一愣，还有其他事？ “别误会，袁师傅！我是想着，你们家可以不可以在永宁市也弄个这样的小吃街，地点你来选，至于店铺是我们合伙买还是我单独买都可以，我的手里没有那些小吃的资源，可是我能让那些店铺统统变成我们的或者是我的，你只要把小吃的资源拿出来和我合作，我们就相当于强强联手，我会把那地方变成非常繁华的商业地段，你赚你家应该得的，我赚其他方面我应该得的，你考虑一下，今天可以不用回复我，我给你家一些时间，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好好考虑一下。” 孙少康说完就站了起来，把衣服给掸了掸，对着郭三军说道。 “后面事情你负责一下！和袁师傅好好说话，这是正经生意，知道吗？” 郭三军连忙点头称是。 中午的时候，卓磊正皱着眉头把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你这喝酒的模样太吓人了！男人喝酒得会装，不能喝也得喝出来酒品。能喝的话就更要有自己的酒品。” 费学兵端起酒杯先是浅尝一口，然后才是一饮而尽，最后补了一句，这酒不错。 “喝一小口，代表你会喝酒，一饮而尽代表你不管能不能喝，这是对别人的尊重，补一句话，就是为了说明，这个酒不错，哪怕就是一般，你也是肯定了这瓶酒的主人。” “喝酒不要觉得辣嗓子就要皱眉头，那样别人对你的揣测就会从恶的一面开始，或者说是不善的那面开始，所以有时候一个表情就能让你背上莫名其妙的原罪。” “人在社会里走动，酒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这东西是友谊的象征，是埋伏的象征，是冲动的象征，是感伤的象征，是快乐的象征等等！所以在咱们这地界，这东西是个万能之物。” “既然是万能之物，你就得对它上心，对它进行研究，对它进行剖析，只有你越了解酒背后的事情，你才能在这背后给自己带来好处，或者说是控制住一些局面。说深了，以后等你再大一些，咱们再慢慢细说。” 费学兵说完给自己满上，再次一饮而尽。 “鱼尾江那里其实只有一台指标，只是因为我打了电话，所以有了两台指标，说出来是怕你以后知道了，觉得你兵哥不厚道。我兄弟姐妹五个！我是最小的那个。我父母都是当官的，在我眼里，孙杆子他父亲不算官。之所以能和孙杆子认识，那是因为孙杆子这个人做事情给别人的余地很大，不到最后一刻，他很少会下死手，这既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路走的顺畅，就是优点，不顺畅，再有人落井下石，那就是缺点，还是非常致命的缺点。” “孙杆子只是认识我一个朋友，这才认识了我，其实他也不知道我家是干啥的，不过看我的车牌，他会以为我家里如何如何，其实这块车牌是假的，因为我大哥在省公安厅交通警察总队当总队长，我从他那儿没收的假车牌里面顺来的，他这个级别够不上他能看到的东西，所以他就自己瞎猜，有时候给他蒙的还挺对路子的。” “我老家就是这儿的，我当了几年兵，后来回来以后，不想留在京城发展，这才跑到老家来的，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所以我老爷子对我管的也不是很严厉，因为我也不喜欢闯祸，毕竟曾经也是一个兵吗。” 卓磊都怀疑费学兵是不是喝多了！怎么他自己的啥情况都和自己秃噜。 哪儿知道费学兵后面的话和行为，就让他开始不寒而栗了。 “觉得我酒喝多了，和你瞎咧咧？去车里驾驶座位下面翻一下，里面有个布袋子，拿过来。” 卓磊赶紧跑去车那里，翻了一下，果然有个布袋。 布袋到了费学兵手里，他顺手拖了一个板凳过来，把布袋里的东西放了出来。 卓磊一看就知道了，这是一把枪的零件。 费学兵这时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弹簧和一个长长的圆筒以及弹匣扬了扬说道。 “布袋子里面的东西拿走了也没事，这两个东西没有，那就是废铁。” 说完以后，卓磊就看到费学兵三下两下就把一把枪组装好了。 “知道这是什么枪吗？” 卓磊赶紧摇摇头，他只是觉得这把枪真的太漂亮了。 “比利时勃朗宁m1935，9毫米口径，6膛线，13发子弹，20米以内，精度非常高，指哪儿几乎可以打哪儿。不过子弹不太好弄，我现在也只剩60发了，都已经舍不得用了。” “知道我为啥和你说的比较多吗？因为你认的这个妹妹，她和你的故事我已经听说了，你给我的印象很好，所以我把你当做我的朋友，还是可以说点心里话的朋友，这很不容易。知道我为什么从部队里出来了？因为我的搭档牺牲了，为了掩护我，这把枪就是他的，子弹一百发，二十五发我用来试枪了，十五发我给他报仇了。报完他的仇，我就退出来了，因为我害怕还有其他人也会这样牺牲，我是不是很矛盾又自私？” 卓磊摇了摇头说道。 “兵哥只是念旧，这份念旧让兵哥有些无法释怀，反正我文化水平不高，我就是这么理解的。至于是不是这样，我觉得也不重要，换了兵哥自己，会不会给你的战友挡一发致命的子弹？只要你觉得你也会，我觉得就没问题。在战场上都是生死由天命的，该兵哥活下来就是老天爷的意思，咱们这些普通人谁又能违抗老天爷的意思呢！” 费学兵笑着给自己又斟满了一杯酒，再次一饮而尽，不过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86章 见解 袁正刚这时候正在家里和赵卫南说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永宁？地方小了，不值当！问问底下哪些店主愿意去发展，这个地方我们家放弃。别心疼，第一，这家伙是公家的，容易出事！第二，永宁我有个朋友，洪岚的母亲在那里，真去发展，回头别人发现我和她认识，容易让人想太多了。第三，一个公安还有人帮他处理事情，说明他是非多，我们家不适合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容易引火上身。所以不得罪，让那些想发展的店主去找他指派的人去谈，把我们家彻底撇出来。” “至于去沙城加盟的事，交给李桂兰去干吧！不能我们酒肉不断，她却清汤寡水，我们不要和这种人有纠缠，离得越远越好。就像现在我让你和来长福离的远一些一样，因为他已经走歪了路，而且信用社我已经不合作了，欠他们的我们都已经还清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当白眼狼，该给的利息一分不少，该请的客咱们也没有少请，不说送钱什么的，茶叶，香烟和酒，我们也没少给，可是来长福现在已经开始在外面包养人家小姑娘了，你觉得他是长得帅还是家里背景特别好？如果一样沾不上，那就是得花钱，他哪怕当一个行长，才能有多少工资？” “所以我说他的路走歪了！他这样等于顶着雷在走路，运气好没劈到他，那是他祖坟冒烟保佑他。运气不好那可是经常便饭！让你袁正刚离他远点，不是怕你学坏，而是怕你有一天被他拖下水，因为你心软，容易被骗。” 赵卫南说完以后，把吃完的碗一收说道。 “纵然咱们现在家产还可以，可是咱们家不弄没良心的钱，也不会和没良心的打交道。来长福的老婆你看到没有？曾经不也是厂里一枝花吗？现在呢？除了打麻将，吃了一身肉，她还有一点以前一枝花的样子吗？以前对谁都客气，现在呢？但凡你要是没钱没势，就她那样的，都懒得瞅你一眼。没了做人的良心，还谈什么其他的？” “她能不知道来长福怎么弄来的钱？可是花的心安理得，好像这些钱都是她勤劳所得的一样。你再想想以前的她，没结婚那时候的她，还能说她是个好女人吗？社会变化快，不是让人本质变化快，我赵卫南哪怕再有钱，该我刷碗的时候一样刷碗，该我弯腰挣干净的一毛钱，我依然会弯腰。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证明我好，我的朋友胡雯也是这样，一个夏天过来，晒得人都脱皮了，可是一样在努力挣钱，其实她家钱少了吗？不少！他们夫妻俩一年十几二十万还是能挣到的！但是她依然和从前一样。” 赵卫南说完就把碗筷拿到厨房刷了起来。 而袁正刚这时候正在思考着赵卫南的话。 袁克这时候正在房间拿着分机和曹薇聊着天。 “柳安朵给我织了一条围脖，我妈让我给她买个书包，我想着不能面对面给她，就把邮寄给她了。” 袁克决定还是和曹薇坦白这个事情，要不然他怕曹薇万一知道这个事情以后，会对他这个人再不信任了。 “你还挺浪漫的！柳安朵估计收到以后得高兴坏了！” “这是浪漫？哪儿看出来的？我这样做她还不明白吗？我这是不想和她见面给书包了，她能想不到？” 曹薇在电话那头笑的咯咯的。 “不会，她会认为你的做法是一种害羞的表达方式，她会认为你喜欢她，却没勇气当面告诉她。真的收到的时候，我估计她可能还要在书包找找，看看是不是还有一些写给她的纸条之类的，你有没有写？” “写了啊！我就写了祝她新年快乐，以后能够金榜题名。” 袁克说的振振有词。 “这就够了！她会认为第一个是祝福。第二个是你们的约定。不过你也不要拆穿了，否则她以后真的不一定能够考上大学了，留一点念想给别人也挺好的，到了大学，她会明白更多的。” “你说的你好像读过大学一样！我怎么没有你那种感觉？” 袁克颇是不服气的问道。 “你知道席慕蓉吗？你知道汪国真吗？” “谁？”袁克顿时就有些懵。 “下次你问问柳安朵，她肯定会告诉你的。至于你为什么不知道，我很清楚，因为你的世界里，除了吃睡玩加学习，听歌，还有什么？打我认识你开始，我就没看过你看过杂志，只有武侠小说和一本什么气功穴位图。” 袁克想想，好像是这样的！ “因为你根本不属于文艺少年的范畴，看那些东西，在你这里绝对不如去看刘德华，周星驰，李连杰他们的录像，不如去买几个游戏币和卓磊去游戏机那里站一下午，哪怕没钱打了，也不影响你们俩研究别人的招式。” “曹薇，你是不是跟踪过我和卓磊？” 袁克想到他和卓磊前面走着，曹薇在后面跟着的场景，不由的高兴起来。 “就你还要跟踪？初中那会儿，你都能拍画片拍到手肿的，就你这样的还要我跟踪，我只要看到一次，就能想到你啥德行了。我路过游戏室的时候，看你看那个游戏机屏幕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为啥痴迷了，因为你的口水滴下来，你都不知道。” 袁克顿时吸了一下口水，然后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这回事，不过这啥曹薇说的感觉自己好像有过呢？ “你和卓磊两个人一副烂乒乓球拍，哪怕乒乓球漏了，弹不高了，你俩还能在那个水泥做的乒乓球台那里玩几十分钟，我当时都觉得你俩有病！你俩是准备把球给打烂吗？” 袁克听着就笑了起来！这个事是真的。 那次是因为他刚偷了他老子袁正刚两块钱，本来是准备买个新的乒乓球的，结果两个人打游戏加吃东西，分文不剩，然后游戏室的机器又坏了，他俩只好拿着漏气的球打了很久，当时还说，这种漏气的球才能打出真实的水平。 第87章 真的假的 一晚上过去，袁正刚早晨问了一些老板以后，把愿意去永宁那边的人都给记了下来，又给李桂兰说了加盟的事情，李桂兰一点都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了，袁正刚全部落实好了之后立即就给郭三军打了电话，把赵卫南的意见说了，而且把那些愿意去的老板联系方式全部告诉了郭三军。 郭三军和孙少康联系以后，孙少康也没觉得不好，毕竟赵卫南说的是要去京城发展，这个孙少康就不敢吹牛比了。人家也把该做的事情做的妥妥当当的，一点儿不耽误他们的路数，还能说啥。 卓磊今天起来时候，还觉得脑袋上面像是压了一块秤砣，而费学兵啥时候走的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慧慧，兵哥昨天啥时候走的？我咋一点都不知道。” “卓磊哥，你喝多了！兵哥那种人一看就是特别能喝的，就你这样的还逞能，人家是喝完了拆了枪，拿着布袋装好就开车回去了。可是你那时候早就开始出溜了，不是我扶得快，你就钻桌子底下去了。” 卓磊听着张慧慧说的，有些尴尬的笑着。 别人说他可能还不信，张慧慧说的他肯定信，因为这丫头净说大实话。 吃了早饭，喝了一杯茶，卓磊才感觉人间清醒了。 今天他得给袁克送一台中文寻呼机去！ 还是一下交了一年费用的寻呼机。 不仅如此，他还买了两条软中华，两瓶飞天茅台，两斤上好的白茶。 最重要的是，他给赵卫南买了一个玉镯子，这可是他找了郭三军给介绍去买的，花了他一万五千五百块！这五百老板是坚决不让，哪怕是郭三军亲自来都不好使的不让！ “慧慧，你今天上街去买春联和鞭炮，鞭炮多买一些，我床头柜抽屉里有钱，五百以内没问题。” “卓磊哥，我得买只老母鸡炖汤！现在咱们先养着，只喂清水和稻子，到了年三十一炖，保证香的不行。” 卓磊把东西整理好，点点头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薛婷这时候正在承受着孙少康的第二次冲击，似乎只有这种短暂的愉悦，才能让她忘了很多很多事情，刚开始的时候还会流泪，现在她只想叫出声来。 很快这场大战结束，薛婷扭头看了看翻身倒在旁边的孙少康，这时候第一个涌现的想法竟然是认为自己很蠢。 “孙少康，你这样一点也不顾及的，就不怕我怀孕？” 孙少康这时候摸到打火机和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以后才说道。 “怀了就怀了，名分没了，给你留个孩子也不错啊。上户口对我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你这块田能不能生根发芽你自己知道？” 薛婷有些生气，可是又不敢呵斥。 “我就是这样一说，反正你知道孩子肯定是你的就行，别到时候我真的有了，你又变卦了，那我会生气的。” 孙少康笑笑，然后把手伸到了薛婷的小腹上摸了摸。 “放心，真的有了，最高兴的不是我，而是我老爷子和老妈，他们可不会管是不是私生子，他们就会认为这是孙家血脉的延续。” “另外，你今天的表现不错，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马上要过年了，你也跟着沾点喜气。” 薛婷想了一下说道。 “过年前想给我爸上柱香，烧点纸钱，你可以让三军陪我去，我只是去烧点纸钱，不能去了底下，上面连个送钱的都没有的。” 孙少康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道。 “人之常情，去吧！多烧一些。到了清明也要去一下，这个事我会和三军说的，而且你父亲的墓地也不是很好，抽屉里有钱，带上一万，找墓地看墓的，弄块好点的墓位，再立个碑，这样以后祭奠的时候也好祭奠一些。” 薛婷听着孙少康的话都不知道孙少康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看着我干嘛？你爸又不是我杀他的，就那失踪的二十万，还不够他自己逼死自己吗？你是没有站在你爸的立场上考虑他当时的想法，因为有人要对付他，他挡了别人的位置，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薛婷摇摇头。 “就是你爸那二十万是有人要害他的，而且是早早就给你爸布局了，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连举报都是别人举报的，我其实比谁都冤枉，在你眼里是不是认为是我举报的？然后真的弄垮了你爸？你觉得我有那么大能耐吗？我爸只是个正处级干部，和你爸一字之差，你知道差距多大吗？我的那些东西只是为了逼着你从了我，可是我并没有举报，有人在背后用了办法，我对你只是顺势而为，人家要的是你爸的位置，我要的是你的身子，现在懂了没有？” 薛婷这时候也有些迷糊，因为她实在没办法判断出孙少康说的真的假的。 “你信不信我无所谓，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最多只能匿名举报，你可以查查。你爸是被人拍了照片的，还是他当时亲手收钱时候的照片，我虽然也让人拍了，可是距离那么远怎么可能拍的那么清晰的，我给你看的照片你也都看到了，就是那种有些不清晰的照片。所以我爸分析了，有人正在对你爸下手，至于是谁，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我肯定也是得罪不起的。” 薛婷终于有些相信了！因为到了这种地步，孙少康骗她也没什么意义了，她现在只是一个落魄的后代，一个罪犯的女儿，一个任由孙少康糟蹋的女人。 想着这些，薛婷还是有些心酸的。 不过薛婷想着下午还能给父亲选个好墓位，还能刻个好点儿的石碑，这种心酸也就淡了一些。 孙少康这时候抽起了第二支烟，他刚刚和薛婷说的都是真的，他是准备匿名举报的，可是有人比他的速度快太多了，而且薛继成是不是真的自己跳楼的，孙少康自己都不清楚，反正法医说了，没有外力导致，那么结果就应该是这样的。 第88章 拜早年 卓磊拎着东西来到了袁克家的家门口，拿着头撞了撞门，算是敲门了。 “卓磊！赶紧进来，咋拎着这么多东西？和你赵姨见外了不是！” 赵卫南这边开了门看到是卓磊，还是有些吃惊的，因为卓磊穿的衣服不便宜，这款大衣她在长宁百货大楼看到的，售价两千二百八十八块钱。 “袁克，卓磊来了，赶紧起来！你这天天睡的跟养猪差不多了。” 赵卫南一边捶着袁克的房门，一边和袁克说着。 话刚刚落音，袁克穿着一身秋衣秋裤就开了门。 “磊子，进来！” 卓磊这才露出最真诚的笑容，点着头一头就钻进了袁克的房间。 可是门外的赵卫南的脸马上就变了，因为卓磊送的东西太贵重了。 就这些东西，赵卫南估计一下都得大几千块钱。 卓磊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的？赵卫南不由在脑子里过了一下。毕竟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半大孩子怎么挣这么多钱确实非常可疑。 而卓磊这时候正在把那台中文传呼机拿出来递给了袁克。 “给你买的，算是兑现我对你的承诺了。以前你是觉得我钱少，还得忙着过自己的日子，现在我卓磊可以告诉你，这个东西现在对我来说，不算值钱的东西，而且费用我也给你交了一年的，明年的时候，我给你继续续上！” 袁克把传呼机拿在手里看了看，最后看了一眼卓磊说道。 “你现在在干啥？” “和黑皮哥在青沙河采砂，帮着他干事，今年给了我五万。” 卓磊没敢说实话，要是袁克知道，肯定会替自己担心的。 “好！那我收了。只要你的钱来路正常，我不嫌弃。现在咱们都算小大人了，我不希望你再去走以前的歪路，因为我听我爸说过，你去找了长福叔贷款的，这事只有我妈不知道。而我妈对长福叔现在的所作所为非常讨厌，已经建议让我爸远离他了，我这里告诉你，就是希望你也能远离他，我妈这个人一般不会说瞎话的。” 卓磊听着点点头说道。 “我又不是傻子，我已经和那个来长福不来往了，而且我的钱也早就还他了，我也怕他万一出事会把我拖进去了。” “我和你说了，你也别和你妈说了，就当这个事情没有发生过，你别傻不楞楞的跑去告诉你妈，到时候你爸就完蛋了。” “我今天就是来拜个早年的！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我到现在还没有告诉你，我收了一个干妹妹，是我帮黑皮哥去办事的时候掉河里去了，她一家人坐三轮车也掉了下去，最后我救了她，她也没家了，和我一样，所以就搬到我家去了。主要我看她是不是合适当妹妹，目前看起来没问题。差点忘了说，她的名字叫张慧慧，你下次去我那儿的时候可以直接叫她慧慧就行。” “过了年以后，她就会和我改姓一个姓，叫卓慧。” 袁克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为啥好好要改姓？” “慧慧说，她以后还要上学，人家可能会不停的问东问西，她直接改了姓，也就少了那么多口舌。然后告诉我，她以后嫁人就嫁个姓张的，这样她对她张家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袁克听着也是不停的点头。 “多大了啊？” 袁克突然问了一句。 “刚初一，过了年，我也托了人，准备把她弄到三中去，现在住的地方，你也知道，还是离着三中比较近的。” “何茹知道吗？” 袁克又来了一句。 “当然知道啊！不过她们俩还没有碰面，何茹回省城家里过年去了，只有过了年才能回来了。” “不过我今天没时间和你多聊，我这几天有很多事情要办的，今天就是给你爸和你妈拜个早年的，而且顺便说一下，今年我不过来过年了！毕竟带着慧慧也不方便的。” 袁克听着还是点点头，不过他心里觉得卓磊的变化太大了，和他说话感觉都已经完全不在一个节拍上面了。 袁克现在觉得卓磊更像是一个大人一样，和赵卫南一样的大人。言语之中多了很多的社会性和利益性。 “你继续躺着，我出去和你妈打个招呼我就走了，要不然你妈肯定要留我吃中饭的。” 袁克听着还是点点头，卓磊见状，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赵姨，我马上还有事，中午就不在这里吃饭了。” 赵卫南笑了笑说道。 “你这拎着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最近发了财？跟你赵姨说一下，看看你赵姨是不是也有机会！” 卓磊给赵卫南说的一愣。 “赵姨，我可没有做生意的，这是我跟着小街口黑皮哥在青沙河采砂挣来的钱，是有营业执照的那种，快过年了，他给我开了五万块钱，所以我不得多拎点好东西来看看你们。赵姨，你别这样看着我，也别觉得五万很多，你不知道采砂其实很挣钱的。” “东西带一半走，自己留点儿，要不然我不同意的。另外你赵姨也给你准备了一个红包，你也必须得收着，要不然赵姨就不高兴了。” “至于那个镯子，带回去！必须带回去！以后留着娶媳妇的时候，我给你媳妇给戴上，我这个二号老太婆，戴着这么个翠绿翠绿的镯子，还干不干活了？你这孩子，我知道你和袁克好，对我们夫妻俩也尊敬，可是这些东西是需要这些东西来证明的吗？你的一片心意，赵姨已经看到了，这就足够，烟酒茶收一半，镯子带回去，给袁克的东西，那是你们小兄弟俩的事情，我不干涉。行不行？” 卓磊一听就知道这应该是赵卫南能够接受的底限了。 “赵姨说了算！以后我娶媳妇，赵姨和袁叔必须坐在高堂之上，这个镯子也就刚刚和赵姨说的一样，赵姨亲自给我未来的媳妇戴上。” 赵卫南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把一个厚厚的红纸包塞到了卓磊的口袋里。 “存着，这是赵姨和你袁叔的心意，以后留着娶媳妇用，听见没？” 卓磊听着眼睛都发酸，只能重重的点着头。 第89章 孙母 卓磊出去以后才打开了红包，里面是整整两千块钱。 卓磊顿时就知道了赵卫南的意思，不要送贵重的礼物，你来的多了，我去的也多了。 新的一年钟声，在一片鞭炮声中，还差七个小时就要到了。 薛婷一个人在这栋很大的别墅里，看着桌子上十来个菜，一点食欲都没有。 从去年的欢声笑语，到今年的冷冷清清，给她的感觉就像活在梦里一样。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因为她想死！ 从薛继成的墓地回来，她就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她找郭三军要到了她母亲的联系方式，可是电话接通后，母亲只是告诉她，她现在都好，以后她们就不用联系了，这一句话就把薛婷内心的最后一点念想弄没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想死，没有勇气！厨房的刀具非常锋利，只是轻轻摸上去，薛婷就感觉到自己不能承受这个痛苦。 燃气也有，可是味道非常难闻，她憋着气最后打开了窗户，关上了阀门。 她想到了和父亲一样，就那样纵身一跃，可是她又想到了父亲的遗容。 这会儿坐在餐桌跟前，虽然还想着什么办法去死，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死不成了。 可是新的一年也即将来到，她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困在这样的房子里，无论去做点什么都应该去做点什么。可是怎么和孙少康说这样的事情呢？她又有些惶恐。因为她同时也害怕孙少康再次把她送进看守所，那里的滋味她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张慧慧这时候正举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是她自己掏钱买的饮料，自从她知道自己认的这个哥哥非常有钱以后，小女孩第一次产生了自卑，因为从她自己找到家里一万多块钱的时候，她还是有一些优越感的，可是真的看到卓磊有那么多钱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到她想分享给卓磊的金钱已经成了泡影。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张慧慧喜欢用自己的钱去买东西，这样她感觉自己花钱会更加舒坦一些，这样她这个哥哥也在接受着她带来的金钱。 “哥，祝你新年快乐！今年能赚更多的钱。” “你这丫头，听了兵哥的话以后，说的最多的就是让我赚更多的钱，是不是怕你以后嫁妆不够，你才让你哥这么拼命去挣钱。” 卓磊喝了一口饮料，和张慧慧开着玩笑。 “才不是！我是怕哥你以后找对象要给彩礼的钱不够！” “那你可放心了！你何茹姐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卓磊一脸骄傲的说着。 “哥，何茹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总听你说，我也没看见。我倒要看看何茹姐什么样子，能把我哥迷成这个样子，在十几岁就做好了娶她的准备。” 张慧慧一口喝完饮料说道。 卓磊听完张慧慧的话，突然觉得张慧慧说的很对，自己才十几岁，已经做好了娶老婆的准备了吗？昆哥和孙少经常说一句话，后来军哥，毅哥，兵哥也都在经常说着一句话。 人生无常，旦夕祸福，过好每天再图每月，过好每月再图每年。 孙少康看着父母一脸严肃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 “你们别盯着我看啊？你们俩难得年三十亲自回来吃一顿饭，不能平常不闻不问。一到年三十就问我对象的事情吧？” “我给你定了一门亲，正月初六和人家姑娘见个面，她父亲是公安厅里面的一个处长，女孩上面有个哥哥已经结婚了，目前在东宁市局郊区分局担任办公室主任。女孩是在省司法厅工作，虽然没有职务，可是为人还是非常踏实的。我和女孩的母亲相处的还不错，聊着聊着才知道她家有个姑娘没嫁人，我还有你这个没成家的儿子。我们两个都相互看了你们的照片，那姑娘长得还行，我后来也和人打听了，脾气还可以，所以我才给你定了日子见见。” 孙少康的母亲一边挑了一小口菜在嘴里吃着，一边和孙少康说着。 “你这岁数也不小了，如果我们真的和这姑娘家成了亲家，对你以后的职务肯定也是有帮助的，我明年三月份就会担任广沙一把手，你这个儿子不结婚，别人也会拿这个来不断的烦我，我很不喜欢这样。所以听你妈一句话，去见见，如果觉得眼缘还行，就赶紧结婚，最好赶在五一。” 孙少康母亲刚刚说完，孙庭樟就开了口。 孙少康也不能说不行啊！因为第一到了年纪，第二两家可以相互助力。至于什么长相，身材那都是次要的。只要不是太离谱，孙少康觉得这个家庭是可以让自己接受的。 “爸妈，那就初六见个面，如果看着有眼缘，那就定下来。” 孙母立即脸上就笑容绽放了。 “这就对了！女孩叫方萱，今年比你小两岁。你爸这要不是放下去跑来跑去的，你在省城，妈早就让你结婚生子了。结果跟着你爸跑来跑去，到现在还是个正股级干部，你让我这个当妈的说什么好！而且方萱的爸爸明年也要往上走一走的，听说可能上副厅长，而且还正好是公安口子，对你来说虽然你是女婿，可是也是半个儿子，只要你自己争争气，还能差了去了？” “再说，他哥哥是在哪里东宁那边，你是在长宁这边，相互又不影响什么，平常你对方萱好一些，让她回去的时候和她爸念叨念叨，加上你爸的一些好朋友，我觉得你往上走的步伐也会快一些。” 孙少康给自己老妈说的一下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妈！咱们现在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别最后人家姑娘看不上你儿子，那你这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地方。” 孙母笑了笑说道。 “初六不成，初八那就再见一家。就是距离远了一些，得出省去相亲了。你以为你妈就会做一手准备？她方萱家一女百家求，我家一个儿子还不能去求百家不成？” 孙少康再次给他的老妈打败。 第90章 过年前 费学兵这时候一个人坐在家里的大方桌一边，正用筷子夹着花生米一粒粒吃着。 过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更像是人的一种大规模聚会行为。 他根本不想参加这样的聚会，因为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他这次要弄采砂，并不是他想挣钱买车，而是他很久没有给过那个战友家里钱了。 这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块心病。 要不是这个发小的父亲今年当了东宁市副市长的原因，他根本不会打这个电话，更不会放下身段来找发小。 发小和家里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别看曾经住一个大院，很多人也许老死不相往来，大多数也就是面子上的皮笑肉不笑。 柳安朵是在昨天收到袁克寄来的书包。 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平静，再到害羞只有一分多钟。 袁克就在柳安朵身边，肯定大大佩服一下曹薇。 柳安朵原来并不喜欢灰姑娘这个角色的，她觉得灰姑娘为什么要嫁给王子，嫁进王宫就会舒服吗？只不过从家里那个牢笼再次跑到了另外一个牢笼。 如果是她自己，一定会让王子赶紧找人娶了姐姐们，再让那个坏母亲跟着一起去人家，她就能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可是袁克送来的书包上面就是灰姑娘的模样，在柳安朵来看，灰姑娘也好，白雪公主也罢，模样其实差不多，区别只是一个是那只闪闪发光的鞋子，一个是身边有着七个矮人。 到了年三十已经开始吃年夜饭了，柳安朵并没有给袁克打一个电话，现在的她已经觉得自己的感情被袁克升华了。 饭桌上，柳安朵看着貌合神离的父母，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祝福的话。 其实她现在很希望她的父母赶紧离婚，与其这样天天过着有些压抑的日子，还不如趁早劳燕分飞，不用顾及她的任何感受。因为他们这样看起来很爱她，其实这对她来说根本不是爱，而是给她满满的窒息感。 查全昆这时候还没有回去，正在准备新开的电玩城里面转悠着。 这次查全昆可是几乎倾尽全力花重金打造了长宁最大的电玩城。 里面是一水的新款游戏机，而且都是赌博机。 整个场内的赌博机查全昆就花了将近三百万，这还不包括其他的射击类，驾驶类，以及手柄类游戏机。 还有装潢，租金这些。 电玩城是改造了市区内一个集体企业所属的酒店才建成的。 光这栋楼上五层，地下一层的建筑物，一年的租金就要三十万。 而查全昆现在只能改造到负一层的桑拿洗浴中心就已经无以为继了，因为实在没钱了。 查全昆不想让这个电玩城让任何人参股，所以哪怕二哥，毅哥，卓磊手里都有钱，查全昆也没有提出来让这几个人投资。不过他倒是把卓磊那里的游戏室给了三个人。 “灯光一定要亮，地上一定要刷漆，座位一定要软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有临时休息室，这个临时休息室一定要隔音隔震，根本目的就是让顾客能够好好休息，另外还要准备一个厨房，不说提供多好的伙食，蛋炒饭要能炒，下个面要能下，目前就这么多，你们在装修的时候一定要留出这两个地方，争取让我在开春营业。” 几个跟在查全昆身边的人都是负责装修和设计的，这时候也都没回家过年，而是认真听着查全昆的话，因为大部分的钱都是他们先垫付的，如果服务跟不上，听别人说这个查全昆也不好惹，别到时候钱要不回来那就麻烦了。 许毅这时候也在忙活着，因为他已经接了卓磊给他的房子，卓磊找胡雯给帮的忙，这会儿可以起个小四层，所以许毅才在这里拆东西。别的东西不说，许毅觉得这栋小楼的窗户木头那是真材实料，所以才着急忙慌的一直在这儿拆着窗户。 “我们先在你爸妈老房子结婚，然后等着这个房子弄好了以后，你意思是我在这里开个服装店，一楼女装，二楼专门卖女式牛仔裤。三楼你爸妈住，我和你住四楼？” 许毅身边这时候有个女人一边正在和许毅一起忙着一边和许毅说这话。 “咱俩事情都铁板钉钉了，我这才告诉你我的打算，这也是我和你爸妈商量可以不可以推迟婚期，咱俩直接在这里结婚，结果你爸妈不同意，说是已经和家里人，亲戚朋友说好了，日期改不了，那我俩只能在我爸妈老房子那里结婚了。” “那你也不早说，非要等到消息都出去了，你才跑我爸妈那地方叭叭说半天，那我爸妈能同意才见了鬼。再说我不早点嫁人，我弟弟他女朋友也领不进家门啊！就我家那个五十多平的房子，我们一家四口都挤了七八年了，要不是我弟弟这时候住厂里宿舍，我和我弟弟都得把家里那个小房间给隔起来才能住着了。” 女人在许毅身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 “你知道这房子哪儿来的吗？我告诉你，一个过年十七岁的半大小子送给我当做结婚贺礼的！这能够升到小四层也是人家托了关系给我弄好的，我能提前知道这个我还不早就和你家去说了，那也不行，那时候媒人还没介绍咱俩认识呢！” 女人这时候白了一眼许毅说道。 “媒人再介绍早点儿，现在估计咱俩都不用结婚摆酒了，直接给孩子办满月酒我看挺好，说什么没结婚之前要让你验证一下我是不是黄田大闺女，你就是骗我，我现在听别人说起来，我才知道你在和我那个的时候动作老练的很。我那小衣服，一排扣子，你这粗手粗脚的，解起来快得很，要不是给你那样摸了，你以为我会让你检查？你想得美！不说了。不过那个半大小子可是真的厉害！咋弄来的这个房子啊？” “人家可是早就有了房子了！你别惦记你那些小姐妹啥的，人家岁数还小，等到结婚那天自然介绍给你认识，先干活！早点完了，回家吃年饭。” 两个人这才继续忙活起来。 第91章 去东宁 平常放假可能出去玩玩就觉得时间挺快，可是过年放假会让你感觉时间更快。 正月初五早晨，费学兵开着车直接就奔卓磊的小院来了。 因为今天要赶去东宁市，两百多公里的路，这时候没个四五个小时是到不了的。 “兵哥，过年去你家一趟，看见你门关着，这是回家了吗？” 卓磊背着一个大包，上了车和费学兵笑嘻嘻的说道。 “没啊！你咋没敲门呢？我在家睡了好几天。” “啊？那我没看见你这车啊？” 卓磊当时去了确实没发现费学兵的这辆吉普车。 “忘记告诉你了！车停在家属院后面的篮球场旁边了，我还拿油布盖了起来。” 卓磊这才从包里拿出两条玉溪烟往费学兵手里一塞说道。 “酒在家里，怕路上磕着，等到回来以后，兵哥再带回去。” 费学兵笑着摇摇头，把香烟往后座上一扔，掏出一包“kent”，从里面取了一支扔给了卓磊。 “这烟带劲一些，抽一支就知道了。” 香烟点着，卓磊抽了一口，就皱了皱眉头。 “抽不惯？你这眉头皱的，就跟大车轧过烂泥地一样了。” 卓磊笑着点点头说道。 “兵哥，这个抽不惯，没那种酒香味。” “走了！过会儿先把油加满，我口袋里没钱了。” 费学兵有些尴尬的说道。 “兵哥这是过年前没出车？” 费学兵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 “不想动！那几天家里存了一些鸡鸭鱼肉的，没危机感，那我还能出车不成？看看电视，看看书，喝点小酒，做点小菜，这一下就过了好些天，那我口袋里还能剩钱？” 卓磊这时候，一下就掏出一个红包往费学兵口袋里一放说道。 “兵哥，收着。我家里除了慧慧这个妹子，没有人了，我日子现在稍微好点儿，也让我过过发红包的瘾，我年三十给慧慧发了一个，然后每天发一个，就今天早晨走，我还又给她发了一个红包。所以这就是图个喜庆，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钱，这就是我的新年心意，等到明年你赚大钱了，你再给我发一个大的！” 费学兵把红包拿手里捏了捏，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着红包指了指卓磊说道。 “你这红包也忒大了！敢情最少上两千了！” 卓磊笑着说道。 “兵哥神人，这一摸壳子就知道大概的数了，1996块！喜庆！” “讲究！那我必须收了，因为这个喜庆！明年兵哥给你发大红包！慧慧也有。” 卓磊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是生怕费学兵给拒绝了。 到了加油站，费学兵这是自己加了油，又去旁边的副食店买了一点吃的，这才继续开车奔向东宁。 他们两个刚刚出发不久，孙少康的母亲也带着孙少康出发了，目的地也是东宁。 费学兵和卓磊到了东宁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一点了。 “大哥大带了没？” 卓磊听见以后，立即就把大哥大拿了出来，递给了费学兵。 费学兵迅速的按了一串号码。 “我！……你大爷。你这不贫是不是要死？你大爷我中午还没吃呢！……下午两点上班的话，那我随意吃点儿，咱们下午在东宁鱼尾江大桥指挥部见，碰着面儿，我再收拾你丫的。” “找个地方随便吃点儿，然后下午过去直接交钱，拿开采证。不过还要点打点的费用，皇帝还不差饿兵，你一会儿吃完了，弄五个红包，每个一千，毕竟以后还得在人家地盘上挣钱，俗话说，阎王不怕，小鬼难缠，就这个理儿。” 卓磊反正无所谓，于是俩人找了一家羊汤饺子馆一头扎了进去。 点了饺子和一盘红烧羊肉，一个大白菜炖五花肉豆腐。 卓磊这时候头都快插到他的大包里面去了，好容易把五个红包给弄妥当了！ “你咋弄这么多红包？东宁还有朋友？” 费学兵有些好奇的问道。 “兵哥，我带了红纸，就怕出门在外，又是大过年的，万一要是用上了呢！现在这不就用上了。” “你小子这心细的，一般姑娘家家都比不上你。看来我这次找你做生意，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兵哥！这次等于是你带我挣钱，我心里有数。” 卓磊掏出香烟给费学兵散了一支。 “好些年没有和人唠过嗑了，难得听到懂情识趣的话。要不喝点儿？” 卓磊赶紧手就摇了起来说道。 “兵哥，你随意就行，我是不喝了。你这酒量喝多了不会出啥差错，我这酒量喝多了容易出丑。” “行，我不压酒。我弄瓶二锅头喝喝，要不然下午谈话说不出气势。” 两个人花了四十多分钟吃了一顿中饭饭，连酒带菜花了四十块钱。 因为不太认识路两个人两点出头才赶到这个鱼尾江大桥指挥部。 卓磊在车上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在他们车还没停的时候就跑了过来。 “大兵哥！卧槽，喝酒了？” 车刚停稳我，这个眼镜男子就拉开了车门，卓磊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 “就半斤炸，你跟这儿咋呼啥？看你小子现在胖的，多亏是你跑我跟前来了，你要是猛的大街上叫我，我还不一定认出来了。” “大兵哥，我俩才多久没见，你就这么损我？你说我眼镜度数高了一些我没事儿，你这动不动说我胖，真的是戳我肺管子了。” 卓磊看到两个人一见面就唠了起来，就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着津津有味。 “这是卓磊，这是苗笙，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费学兵指了指卓磊，又指了指他身边的小胖子说道。 “苗哥好！” 卓磊一声叫完，苗笙顿时就乐了。 “大兵哥，你身边也开始有人叫我苗哥了！” 卓磊给苗笙说的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还得叫苗叔不成？ “卓磊，打小到大，我身边玩的人都比他岁数大，因为我不太爱和小孩儿在一块玩耍，这不是瞅着你岁数小一些，再叫他一声苗哥，他可不是觉得自己出头之日已经来到了。” 费学兵也是笑着和卓磊解释道，不能这边刚介绍一下，有一个看着精神状态就不对了，因为苗笙确实笑起来看起来很傻。 第92章 魄力 费学兵说完以后，直接就下了车，卓磊也跟着背着大包就下了车。 “大兵哥，晚上不能走，必须留下来吃饭，我得陪你喝一杯，我爸说了，他不掺和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不过让我给你带了一个红包，我看了，就十块！” 苗笙这边说完，就把一个红包掏出来递给了费学兵。 费学兵从口袋里面掏出五张蓝大票往苗笙手里一放说道。 “这是你大兵哥给你的压岁钱，收好！” “卧槽！大兵哥您这是发财了？打小到大，你给我的红包就没有超过五块钱，就这还断断续续的，这是准备一次性弥补一下您这么多年对我的亏欠？” “滚蛋！我都吃亏十几二十年了，我也没见你给我准备过红包啊！我还亏欠你？你的脸还真的越来越大。” 费学兵在苗笙屁股上踢了一脚说道。 “先办正事儿，办完以后，领着我去泡个澡，好些天都没有正八经泡个澡了。” 苗笙听着，五百往口袋里一塞，赶紧点头。 进了大桥指挥部，里面有七个人在里面，卓磊看了看费学兵，费学兵摇了摇头。 七个人里面有个高高瘦瘦的人看到苗笙一下就站了起来。 “苗主任，你好！这是来体验民情来了？” 苗笙这时候就和换了一个人一样，上前一把拉着这个瘦高个说道。 “魏夏鸣，去里间说话，我哥来了。” 魏夏鸣看了看苗笙，苗笙点点头。 “赶紧进来坐，进来坐！” 魏夏鸣立即就开始张罗起来。 等到四个人走进办公室，费学兵找卓磊把那五个红包拿了过来，在桌子上一摞说道。 “苗笙，这个是给魏主任的过年见面礼，魏主任别嫌弃。” 苗笙点点头，魏夏鸣就把抽屉拉开，一把推了进去。 “魏夏鸣，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大哥，叫费学兵，这是他的朋友叫卓磊。年前和你说的事情，我大哥有点兴趣，所以我才让我哥过了年等你们上班就来。” “苗指挥长已经批了，我这边签个字盖个章就行。所以刚上班，我就等着你来交钱取证了。” 魏夏鸣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一个抽屉拿出一张像奖状一样的纸张递给了苗笙。 苗笙接过去以后看了看，又准备递给费学兵，可是费学兵这时候却把卓磊让了出来。 “魏哥好！我叫卓磊，是兵哥和苗哥的小弟。”卓磊一边说着，一边就伸出了双手。 “年少有为啊！这么年轻就开始创业挣钱，很了不起。” 魏夏鸣笑着和卓磊握了握手说道。 “这是魏哥夸奖！我这里就想知道几个地方的细节，麻烦魏哥给我和兵哥讲解一下，实在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你说，我知道的肯定都会说的一清二楚的。” 卓磊知道，能这样聊天，都是苗笙的面子在这儿撑着的。 “魏哥，这个采砂证可以使用多久？后期还会不会继续大量发放？另外就是我听说，每年要在修建大桥的时候，以成本价提供给鱼尾江大桥指挥部黄沙，这个成本价是多少？还有大概数量是多少？” 魏夏鸣听着点点头，不由看了看卓磊。 “大桥目前是三到五年完工，所以采砂证最起码也是三到五年的使用期，从现在的进度来看，应该最起码还要四年左右的时间。” “至于每年是不是继续发放采砂证，这个是上一级领导的事情，我这里大概给你说一下，你们仅供参考。每年涨水季节，应该会有临时采砂船过来采砂，要不然指挥部这边的黄沙供应量肯定是不够的，一般我们都是启用临时采砂证三到五张，只有四月份到十月份，半年期。而刚刚那张则是跟着大桥完工走的。甚至可以说大桥完工以后，还得在桥墩这里再次进行疏浚。” “至于供应给我们指挥部的黄沙价格，这个得根据水的流速，柴油价格，水深程度来进行调整的，低的时候可能在三块七左右，高的时候可能在五块五左右，不过这个价格都不是最终价格，我们会经过测量才能得出具体价格，苗主任，我个人觉得一切事在人为嘛！这个问题我个人觉得不是大问题，你说是不是？” 苗笙笑了笑，点着头说道。 “魏哥，你办事我心里有数。” 卓磊这一听，就知道最后一个问题大概就不用问了，于是立马就岔开了话题。 “魏哥，今天咱们就谈到这里，拿这个采砂证目前是不是要交十万？” 魏夏鸣听着就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叫卓磊的是个懂事的人。 “没错，十万！这是第一步，第二步，你们要在十个工作日内在东宁注册一家公司，注册资本不能低于两百万。第三步，还要在二十个工作日内提供吸砂泵的所有证件，工作人员证件。第四步，还有一个十万的保证金，这个是整个大桥完工结束以后才能退还的。” “我们这个采砂证是正副副三本证，公司信息完整之后，发第一本副证，剩下的完成以后，发第二本副证。最后我们还有一个经营许可证，这是所有程序走完以后，我们最终核定的一个证。我们这里是这四本证，你们还要申请水上作业证，特种行业经营许可证，税务登记证，大型船舶水面停靠证等等大小十四本证。所以你们要抓紧时间办理！不过有苗主任帮忙的话，这些都是小问题。” 卓磊这时候二话不说，一下把大包往桌上一放说道。 “魏哥，苗哥，今天我背来二十五万，二十万那是交给公家的，剩下的五万，你们俩看着办，我这边回去就把吸砂泵弄好，至于证件之类的我会提前派人送过来，你们可以帮帮忙，至于注册资金，我这边吸砂泵可以虚开到两百万，作为固定资产投入，也是作为注册资金使用。我们现在需要流程快一些，这样也可以早点挣钱，至于其他的枝末细节，咱们可以再商量！我年纪虽然不大，做事还算有些魄力，要不然兵哥也不能把我当做弟弟来对待，兵哥，你说是不是？” 费学兵这次真的是对卓磊的表现有些吃惊了，看着卓磊，又对着其他两个人郑重的点点头。 第93章 满满回忆 卓磊知道自己年纪小，只能通过这样的办法来证明他自己是懂事且有实力的。 “不过兵哥，还得有个事我得说一下，就是公司法人这块，你得想想办法，要不然我这年纪也没办法注册的。” 费学兵听到以后，看了看苗笙，苗笙点了点头说道。 “人我来安排，保证妥妥当当。这里多五万，我拿三万，魏夏鸣，你拿两万，我哥和我卓磊老弟的事情，你给看着办，我这边还有些人要打点一下，你把你这边要打点的打点一下，我们争取速度快一些，让吸砂泵能早点开工，毕竟大桥也要马上到开工期了。” 魏夏鸣笑着点点头，直接把两万放到了抽屉里，然后递给苗笙一个黑色的小包说道。 “去粤省深市开会发的，你拿着装装东西，上次就说给你的，正好赶上过年，这不就耽误下来了。” 苗笙也没说啥，而是直接接过来，把三万往包里一放。 魏夏鸣这才让外面的会计和项目组组长进来了。 至于卓磊，最看重的就是那张大大的纸，只要有那张纸，去了哪家银行只要把买来的吸砂泵和这张纸一搭配，起步都是两三百万。而且都不用在东宁这里操办，在长宁都能弄的明明白白的。 三个人办好了这边的手续，这才上了费学兵的车。 一上车，苗笙就要退了那三万块钱，结果给费学兵一眼给瞪了回去。 “这是让你办事的钱，剩多少看你自己本事了，我们以前在京城不也是一样，怎么到了地方就畏手畏脚了？不管给谁办事，还不兴收点跑腿费了不成？再说了，日子很好过吗？我来了，虽然没带啥钱，可是卓磊就代表了我，这个钱是用在刀口上的，你爹现在还是副厅级，不是这里的老大，该当孙子当孙子，还有五张临时证，你爹既然是指挥长，你就圈点地头蛇进来，不融入他们，但是要加入他们，要不然迟早有人给你下绊子。” 苗笙这才点点头，把钱又塞进了包里。 “大兵哥，我现在自己有套房子，要不去我那儿坐一会儿，晚上的时候我已经定了地方，吃喝玩乐一条龙都给安排好了。” 费学兵点点头，让苗笙指路，三个人直奔苗笙的住处而去。 孙少康其实并不太喜欢东宁这个城市，虽然他父亲也是从东宁下放出去的，哪怕他老妈现在还在东宁工作，可是孙少康还就喜欢长宁这个地方。 孙少康这时候躺在自己孩童时候的床上，想起了曾经的一些童年玩伴，不过很多玩伴这时候已经不在东宁了，就是在东宁的，他好像也没什么联系方式。 天色渐晚，卓磊和费学兵才和苗笙离开了苗笙的住处。 苗笙安排的地方是一家叫做天景酒店的地方招待费学兵和卓磊。 门头非常闪亮，门外就能看到站在里面的迎宾小姐，个个高挑，身材婀娜。 “这是除了接待宾馆，目前东宁最好的酒店了，咱们先去吃点地道的东宁特色菜，再到三楼唱个歌，最后去做个按摩或者足疗，房间我也给你们安排在这里了。” 苗笙这边下了车就和费学兵，卓磊介绍起来。 “苗哥，这里应该消费不低吧？” “我是这一块工商局的一个小主任，这点面子别人还是会给的，人多了不敢说，就咱们三个人，成本也就几百上千的事情，谁在乎这个！” 费学兵听完苗笙的话，有些皱眉头了。 “大兵哥，别觉得不好，现在都在改革，我们那些老思想也应该与时俱进，我在工作中说句实话，不拿不占，对这些做生意的，也不会刁难和针对，做好本职工作，人家当我是个朋友，也就这点小特权了。” 卓磊这时候用手一拉费学兵说道。 “兵哥，苗哥说的对，真的要是让苗哥为难了，咱们又不是付不起钱，直接给钱就是了。” 费学兵这才惊了一下！ 他现在不也是正在利用自己的关系做了这样的事吗！为什么自己能做，就要求别人不做？自己到这里是客人不是主人，而且苗笙也长大了，不是过去跟在他后面叫着大兵哥擦鼻涕的孩子了。 “苗笙，你大兵哥确实这方面有些跟不上了！有时候就怕自己这样，往往还是做成了那样，这是你大兵哥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费学兵婉转的低了一下头。 “大兵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个我心里都有数的，不过现在不是八十年代那会儿了，有时候你得多和我和卓磊这样的年轻人在一起多溜达溜达，我们虽然没有你的人生经验多，可是我们这些岁数小的，现在见识也不差，就连我父母那辈人也在调整着自己的思维模式。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时代变了，而且变化的速度非常快！” “欢迎光临，天景酒店！” 三个人到了门口，这边就有人拉开了大门，随之而来的就是热烈的欢迎声音。 “请问三位先生有没有预定包厢，如果没有预定，那我先在这里和你说声抱歉，今晚天景酒店的包厢已经全部预约出去了，目前大厅也只有三个台面可以就餐，还请三位先生见谅！” 费学兵这一次算是领教了什么是周到的服务。 不过这对于卓磊来说，不新奇！ “长亭包厢，已经预约，姓苗，你们蔡经理定下来的。” 苗笙大喇喇的说道。 然后迎宾很快就把三个人带到了一个包厢的门口，接着推开门，让三人请进。 卓磊打量了一下包厢，二十多平，是个标准的八人桌。 苗笙让费学兵坐了主位，他和卓磊两边作陪。 “好久没来酒店吃饭了，没想到现在的包厢这么透亮！不像咱们小时候去老莫的时候，黑不溜秋的，也没觉得菜好吃在哪儿，好像就是为了装一下牛笔哄哄的样子。” “大兵哥这就说对了！其实现在的大酒店就和咱们那时候在京城的老莫一样，不过老莫那玩意儿我吃不惯，所以跟着你们去过一次，我宁愿回家吃我姥姥做的炸酱面我都不去了。你们去还能弄什么联谊会，我那时候一小破孩儿，除了啃那个啃不太动的面包，还有那个酸不拉几的汤，还能吃点啥？牛排？你们去好几回，点了几次？我听小勇哥说，你们去了五次就吃了一回，还是三个人吃一份。” 费学兵听着苗笙的话，立马就是满满的回忆笑了。 第94章 没有傻子 天景酒店上菜很快，还特意给苗笙拿了一瓶五粮液上来。 “这东西不错，说句公道话，这个比茅台好喝，那什么酱香的其实也就炒出来的，真正的好酒还是得在川省。我爷爷告诉我，其实两个大人物都不爱喝酒，不过是因为管后勤的大领导是那地方的人，加上一些老司令员喜欢喝那个酱香的，这才在军中流行起来的。可是为啥五粮液还是卖的贵，卖的好？那也是深受中高层领导喜欢的！” 费学兵端着五粮液的酒瓶慢慢和两个人解说着。 “茅台酒过去也叫庆功酒，当时咱们那场会议那是创造历史的会议，听说当时用的酒就是茅台。五粮液吃亏就吃亏在这地方啊！入口不辣，回味绵绵，多饮驱寒，次日不疼。不过这都是我爷爷说的，我也就听来告诉你们一下，他也收藏了茅台，还不准喝，所以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说的真的假的！” 费学兵笑着和卓磊，苗笙说道。 “大兵哥，我们不管他们老一辈如何，咱们今天是必须把这瓶酒给闷了，要不然也对不住你刚刚说的那些好处了。” 费学兵点着头就把酒瓶盖给拆了说道。 “我多一点儿，苗笙次之，卓磊更次！好久没喝过了，你们两个就别和我争了，我是爱好不多，抽烟，喝酒，摆弄车三样！” 苗笙和卓磊都是点着头表示没问题。 酒至半酣，费学兵才端了酒杯朝着苗笙说道。 “苗笙，这次的生意，你拿一成，我拿三成，剩下的都是卓磊的，因为这小子是我撺掇来的，整个前期所有的费用都是他投下去的，我不能看着别人发财就想不到人家曾经的付出，这不合适也不规矩，挣钱的地方确实很多，咱们两个虽然出身好一些，但是人品得跟得上才行，要不然以后只会把路越走越窄，咱们爷爷辈，父母辈应该不出意外都是早一步离开咱们，剩下的路还得靠自己走，所以不能把路走窄了！” 说完，把端起的小杯酒一饮而尽，朝着苗笙亮了亮。 “大兵哥，你说了算！既然你都定了调子，我苗笙也不是那种短视的子弟，多个朋友多条路，卓磊，咱俩喝一杯，以后我就叫你卓老弟了！” 卓磊笑了笑，小杯子一端，一口闷了。 “兵哥，苗哥！我这里其实有个小小的建议，你们听听有没有道理，如果觉得有道理，咱们也可以掺和一下。” 费学兵和苗笙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都看向了卓磊。 “两位大哥，这么瞅着我，有些害怕。不过就算害怕我也要说说。我们可以想想，这个大桥建设好了，那么距离大桥很近的地方，肯定要有企业，既然有企业，就要通路造房子，那么最基本的黄沙必然会成为必需品。我看现在大桥指挥部那里还是荒地比较多的，我们挣钱的时候，可以买下指挥部囤沙地方隔壁的一些地，也开沙场，大量囤沙，现在的沙只要上了岸就是快三十一吨，这里面的利润是非常吓人的，而我们这里采砂的成本价才多少？一块多一吨！加上运输和人工，还有堆场的费用，不会超过八块钱一吨，而从东宁辐射出去的地方，是没有采砂的，还要去远安市去弄沙石，那里价格可是三十五六一吨，运费还高！” 卓磊说到这里就停下了！ 因为他说的目前就是查全昆在干的，而且干的非常好，一点都不比采砂少赚。 卓磊其实说到一半的时候，费学兵和苗笙的筷子就已经停下了，开始目光炯炯的看着卓磊说话了。 所以这边卓磊的话刚刚落音，苗笙就把桌子一拍说道。 “堆场我来解决，包括皮带运输机。这两个地方都可以先签好合同，至于钱款先欠着，趸船和码头也是我来解决。至于东宁市里面的建设，只要是款项正常不拖拉的，我可以帮忙弄一部分，这个大兵哥也可以帮忙的，毕竟这是正当生意。” 费学兵听完苗笙的话，也是点点头。卓磊不清楚，苗笙可是清楚的很，费学兵的大表姐和大表姐夫可都是交通部里面任职的。 对于这种不算大的城市，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情，还好结账。 一餐饭吃完，三个人的生意算是定了下来。 其他人高不高兴，苗笙是非常高兴的！ 因为他父亲交给他的任务他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至于什么自家老爷子不知道这个那个的，其实都是托辞，怎么可能没有不知道的，知道还能下场的，肯定都是有利可图。 别看苗笙的父亲是个副厅级干部，在外面看来威风凛凛，其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几乎已经就是苗笙父亲的职务尽头了。 如果现在还可以转着弯的拉上费学兵，这走动也就串了起来，逢年过节看看老爷子，剩下的十几年时间还是可以往上继续走一走的，这步只要走上去了，门生故吏也就出来了。 卓磊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的关节，他只是觉得可以让自己多赚一些钱就可以了。 费学兵虽然懂一些里面的门道，可是绝对不如天天待在官场里的苗笙。 对于苗笙家庭现在的情况，但凡是有一点机会和费学兵拉上关系都是值得投资的，何况这个事情还在合理合法的政策范围之内的，那么何乐而不为！ 酒局结束，苗笙再次把两个人带到了唱歌的地方。 “大兵哥，卓老弟，可不能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在这里干唱，我叫几个小妹进来斟酒陪唱如何？” 苗笙试探着问了一句。 卓磊是无所谓的，因为他请来长福唱歌就唱了好几回了，对这里面一些东西还是知道的。 反而是费学兵现在是有些手足无措的，这些年基本都是自己单着，很少和以前的朋友在一起聚会，就算聚会也就是喝点小酒谈谈过往，从来也没来过这种地方。 于是费学兵看了看卓磊，卓磊则是一脸茫然。 最后苗笙看到这种情况，一下就叫来了六个陪酒员。 第95章 林佳 费学兵其实非常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以前小的时候那都是大院里的女孩，有大的有小的，都认识。再大一点的时候去旱冰场去滑冰的时候，比他大的那是拍婆子去了，他去纯粹就是凑热闹去的。 等到他自己懂得一些男女之情的时候，结果让家里的爷爷送部队去了，去了部队，还谈什么男女之情，被操练的恨不得见到床就叫爹了。 直到退役以后，再次回到京城，他才觉得自己已经不太适应城市的生活了，这才来到牺牲战友的老家长宁待了下来，部队的军人服务部，给他安排工作他也没要，最后给了他七千五百块钱，就算了了事。 为了这个事情他和老爷子也好，爷爷也好闹的都不开心，所以就在这里安顿下来了。买了一套房子，弄了一辆车子，再给战友家接济接济，其实也是所剩无几了。 至于女人几乎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这时候的他竟然被两个女孩左右坐着，心里的不习惯可想而知。 “兵哥，是不是有些不自在啊？” 卓磊一眼就看出来费学兵对这种场合的不适应。 费学兵这时候还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啤酒和左右隔壁的两个女孩喝了起来。 苗笙这时候也看出来费学兵的不自在，可是他希望的可是和卓磊完全不一样。 费学兵在他的眼里一直是一个没有什么物质欲望的男人，好像对金钱也好，女人也好，地位也好，统统没有兴趣。这次难得他能有赚钱的心思，苗笙认为这是一种好的兆头，最起码也是开始新的生活的兆头。 卓磊这时候则是随意的和身边的女孩喝着酒，仿佛这两个女孩就和两个男孩一样，这也是卓磊哪怕应酬都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可以喝酒，可以唱歌，其他的就甭想了。 费学兵在两个女孩的慢慢诱导下，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和两个女孩说起了一些在部队上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喝了不少酒，只不过他自己还有些不自知而已。 他现在完全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有个女孩已经半依偎在他的身上了，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大腿上，那种柔软还是他第一次体验，最终还是忍不住的瞥了一眼女孩那里，女孩一点都没有躲避，而是直接说了一声好热，拉着本身就不高且很宽的领口拽了几下，费学兵觉得自己的小腹有些发热，这不由让他清醒了一些，他想摆脱这样的状态，可是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 卓磊只是笑着看着这一切，并没有横加干涉，因为在他眼里，费学兵和苗笙都是成年人了，要是真的想干什么，他们完全就会自己做主，轮不到他这种小弟的角色来相劝什么。 苗笙这时候也和两个女孩在那儿猜拳玩的不亦乐乎，只有卓磊两个女孩轮番在那儿唱着歌，卓磊有时候为了显示合群一些，还主动上去和女孩站在一起合唱一首歌。 费学兵这时候可是越喝越多，身边的两个女孩，一个显得特别开放，一个显得特别矜持，给人的感觉像是第一天来这里上班。 林佳确实也是第一天来这里上班，自从初中毕业，待在小县城里面的她，就开始向往城里人的生活，于是来到了长宁放弃了继续读高中的念头。 来了三年，结果只能去饭店当个服务员，哪怕姿色相当可以的她，也只能在还不错的饭店当个服务员。 随着自己妈妈生了病，她哥哥已经结婚单过，就想着让她回来嫁人换笔彩礼给她妈治病。 可是林佳哪儿愿意啊！ 于是在以前的小姐妹的撺掇下，就来了天景酒店，工资虽然上涨了一些，可是看着自己认识的小姐妹每天都能挣个一百二百的，平静的心被彻底打破，于是这才来了天景酒店的ktv上班。 上班之前是要培训的，然后培训费就会在每天的收入里扣除一部分，另外还有每天收入的百分之十五是要缴纳ktv管理费。 天景酒店的ktv是每个钟五十元，起步两个钟，陪酒陪唱，至于小便宜，那得看你是不是另外掏小费了。 林佳今天刚好是培训结束，第一天工作。 费学兵现在酒喝的有些多了，苗笙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个女子，朝着两个人招了招手，然后把自己身边的两个女孩给赶走了。 林佳和另外一个女孩这时候立即就坐了过来。 卓磊看了看，笑了笑，继续点了一首歌唱了起来。 “你是老手了！你先等一会儿。你呢？你是不是刚刚来上班？今年多大了？” 苗笙朝着两个女孩问道。 林佳听完点点头，然后说道。 “您好，我叫佳佳，今年19岁。” “说句实话，有没有和男人睡过觉？” 林佳的脸一下就有些发紧了！ “您好，这个能不回答吗？” 苗笙笑了笑说道。 “直接告诉我就行，别惹我不高兴。” 林佳摇了摇头。 “真话？” 林佳点了点头。 “跟我出来一下，我去找一下你们的总经理。” 林佳一听就慌了。 “先生，我没有做错什么啊？你说我哪儿做的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苗笙只是笑了笑说道。 “跟着我来吧！你去了以后才知道。” 林佳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苗笙一起出了包厢。 苗笙对于ktv非常熟，几个弯一转，就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里面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和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说话。 “苗公子？” “让她先出去吧，我有事找你。” 对方听了苗笙的话，立即就让那个女子出去了。 苗笙这才拉着林佳坐下了。 “这个女的，我今晚送给我哥了！” 林佳差点都听傻了！什么情况她就被这样送给别人了。 “好！苗公子开口，肯定照办。” 这个经理同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有林佳坐在那里，一脸的慌张。 “今晚和我哥过夜，明天你被他留下，那是你的福分，以后我还得叫你嫂子。没被他留下，这里是一万五，明天就是你的，你在这里的培训费，以及以后的管理费都不用上交了。不过唯一前提，你必须干净，没被其他男人碰过，要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所以我再最后一次问你，有过那个没有？” 林佳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可是事关自己清白，她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96章 这一夜 苗笙看了看林佳的表情，估计应该没什么意外了。 “楼上的房间已经开好，去不去随便你，不去我也不勉强，明天自己辞职离开这里，一分钱不用你给，离开东宁就行。如果要是决定去，就先拿着这一万五，不管明天什么结果，这笔钱都是你的！至于我哥今晚会不会和你圆房，那是肯定会的，刚刚另外一个陪酒的，她是过来人，我会让她现场教一下你，一直负责到我哥拿了你的身子。现在给我个答案！欧经理，如果她不愿意就算，换培训部里面另一个干净的女孩，然后给她接两百的工资，让她以后不要在这里出现了。” 欧经理立即点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林佳这时候才觉得头有些眩晕，事情来的太快，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可是桌子上那一万五可是明晃晃的放在那儿，只要自己点头，这个钱就属于自己了。 “苗公子，我同意。不过我还有个要求，就是我妈现在生病，能不能你给医院打个招呼，找个好大夫给看看？” 苗笙看了看林佳，用有点意外的眼神再次审视了一下林佳说道。 “没问题！东大附属中心医院随意哪个科室。现在去换衣服，穿回你原来的衣服，然后过来拿钱。” 林佳这时候也是一句话没说，直接站起来就起身出去了。 出了门的林佳才感觉到自己今天胆子真的太大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林佳只能这样想着。 “今晚的事情，到你这里就为止了，这样的小事不用告诉张哥了，我心里放着就行。你上次和我说，你弟弟退伍回来想去镇上镇政府开车，这个事，今天我应了你，下周一让他去工商局找我。” 欧经理立即站起来，朝着苗笙鞠了个躬说道。 “谢谢苗公子了！你放心，说好的费用不会少一分钱的，以后还希望苗公子多多提携一下我弟弟，我这儿先感谢你了。” 苗笙笑了笑，只是点了点头。 林佳换好了衣服，拿着她的小包再次来到了经理办公室。 苗笙把桌上的钱一抓，直接拿过林佳的包打开以后就塞进去了。 “收了就好好伺候我哥，不会的有人教你们，欧经理，拿一颗药给我。” 欧经理立即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纸包的的小纸团递给了苗笙。 “把这个给我哥吃了，你晚上可能要遭点罪，不过一万五也就到手了，我哥明天要是愿意留你下来，那是你的福分，就这样了，去吧。顺便把那个女人叫来！” 苗笙一边说着，转手就把小纸团递给了林佳，而林佳点头接过，再次开门就走了出去。 出去那一刹那，林佳都有种想跑的念头，可是她不敢，是真的不敢。 林佳进了包厢，对着和她一起的女孩耳边说了一下，那个女孩就直接出了包厢。 卓磊还是笑了笑，这些把戏他都知道，可是今晚他肯定不能阻止，因为苗笙是费学兵的发小。 林佳不动声色的就把纸包里面的药粉倒进了酒中，费学兵这时候还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听着音乐哼哼。 等到林佳把酒递了过来，他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就喝了。 酒是喝下去了，林佳的心也就彻底的沉了下去，心慌不在，坦然一片。 也不知道苗笙和那个女子说了什么，只见那个女孩进来以后，再也没有敬酒，而是一脸暧昧的看着费学兵和林佳。 费学兵又连着喝了两杯酒，这会儿才觉得不对劲，身上就像有火在烧一样，大量的汗立马就出来了。 而且看林佳也好还是另外一个女孩也好，眼神里面充满了欲望。 卓磊这时候才看出来不对劲，正准备要问话，苗笙推门进来了，然后直接站在了卓磊的身边说道。 “很干净，第一次，也该让我哥见见荤了。要不然他这个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荤呢！” 卓磊顿时就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时候再拦着也没意义了，因为他已经看见费学兵开始动手动脚了。 “那就回房间吧！” 卓磊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苗笙笑了笑，用手拍了拍卓磊的肩膀说道。 “有喜欢的就带走，你苗哥这个客还是能够请得起的。” 卓磊摇了摇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苗笙看着，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费学兵也是给两个女孩就架到了房间里面，那个女孩很熟练的就把费学兵弄得光光溜溜的，然后自己就穿了一身小衣服，对着林佳说道。 “先和我一样吧！扶着他冲一把澡，冲的时候，你就别穿着了，今晚可能没那么享受，有缘分，享受日子在后面，这位还算挺真材实料了。” 那个女孩只是轻轻笑着说了一番，林佳的脸这时候已经烫的都能点烟了。 整个冲澡过程都没有开灯，哪怕擦干身体以后也没有。 那个女孩调戏了一下林佳，这让林佳特别的不习惯，不过身体是身体，不习惯归不习惯。 “你比我好，我这还是给你帮忙，我的那次，唉，不说了。” 而费学兵也在这个女孩的调戏下，渐渐的反应越来越大。 林佳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一直听别人说如何如何，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那种疼痛感呢？ 费学兵这时候忙了两下，有些累了！直接就倒在旁边睡着了。 那个女孩一个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抽着烟，仿佛与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关系。 她刚刚那会儿自己还想蹭个机会的，可是想到了苗笙的话，就立即打消了念头，还是觉得自己拿着两千块的服务费最合适。 随着听到鼾声已响，女孩掐灭了烟头，拎着小包，扭着翘臀，直接开门，扬长而去。 只有林佳这时候还在仰着头看着天花，似乎有些麻木，有些茫然。 第97章 要醒的 卓磊也在想着费学兵那里可能要发生的事，可是这种想也让他有些浮想联翩，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会控制不住自己，对何茹提出这样的要求，万一要是到时候何茹不答应呢？卓磊的心有些乱！ 天终归要亮的，酒终归要醒的！ 费学兵刚刚睁眼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清醒的他和买醉的他，那可是完全两个样，第一时间就从床上滚了下来，迅速的拉着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不过，很快就傻眼了！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皮肤还相当白，最重要的是，人家也在看着他，还是啥也没穿的看着他。 费学兵第一时间就觉得自己非常尴尬了！ 哪怕就是买醉，他也能记得一些片段，更不用说这是他自己纵容自己的结果。 “咳！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费学兵有些难为情的问了一句，关键他这也是人生头一回啊。 林佳这回仔细看了看费学兵，应该岁数有些大了，不过看着还挺精神的。 听到费学兵这样说，林佳顺手摸了一条浴巾把自己简单围了一下，直接就进了卫生间。 费学兵这时候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开始发呆了！ 床上一团殷红色血迹，这会儿真的让费学兵的思维有些凌乱，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孩。 林佳在他眼里属于很漂亮的，而且特别像他那时候在京城旱冰场滑冰时候喜欢的一个女孩，只不过他当时没有去表白，因为他那时候很快要去当兵了。 水声一停，林佳擦干了身体，继续半围着浴巾走了出来。 “你也去冲一冲吧！昨天你欺负完了我也没洗澡，水现在很热。” 林佳声音不大，可是耍了一个心眼。 费学兵裹着毯子去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没一会儿，热水就沾满了身体。 林佳站在床边想了想苗笙的话，看了看那团血迹，直接把浴巾放在了床上，再次走进了卫生间。 “我给你擦擦背！一会儿你胸口淋热水，背后留给我。” 费学兵这时候就像个乖巧的小孩，只有轻轻的一个嗯。 林佳看着有些伤疤的后背，就伸手去摸了摸，然后找到香皂就给费学兵抹了起来，抹好以后，又用手给费学兵轻轻的挠了起来。 费学兵感觉自己有些魂不守舍，身体又开始发烫起来。 “先冲一下！”林佳还是声音不大的说着。 费学兵继续乖巧的听着林佳的话。 后背冲干净以后，林佳从背后抱住了费学兵，一双纤纤细手环扣住了费学兵的身体。 费学兵这时候感觉热水都没有自己的身体热，而且自己的呼吸节奏非常紊乱。 抱了有两三分钟，费学兵粗鲁的拿开了林佳的手，反手双手把林佳一个公主抱，直接奔着卧室而去。 林佳这时候才知道清醒状态下的费学兵是多么有力气，她现在认为自己刚刚是不是做错了。 费学兵还是如同昨天夜里一样，折腾了两下，然后又是负罪感满满的躺在了一边，只不过这会儿手中多了一支香烟。 “我叫费学兵，京城人，今年29了！” 林佳媚眼如丝的看了看费学兵，往他身边靠了靠，然后把头枕在了费学兵的胸膛上。 “我叫林佳，钟鸣县人，今年19，你刚好大我十岁。” 声音轻轻即是软软糯糯。 费学兵掐灭了烟头，用手轻轻揽住了林佳的肩膀。 “我住在长宁，这次是来东宁办点事情的。很快就要回长宁，不过以后会经常来东宁。” 林佳这时候并没有获取到自己理想的答案。 “兵哥，我能和你在一起吗？” “你不介意我大你十岁？真的在一起你父母会不会同意？” 费学兵有些吃惊的看着林佳说道。 “我人都是你的了，也是我自己同意的，他们不会干涉的，再说你看着也不是那种很老的样子，最重要的一点，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费学兵听着，把林佳搂紧了一些。 卓磊这时候还在卫生间拿毛巾裹着自己的裤衩用力挤着，他也没想到，昨天夜里睡觉会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梦，然后起床的时候，就画了地图。 确实带了内衣之类的，可是装衣服的袋子还在费学兵的车上，而费学兵这时候还是二人世界，这就让卓磊有些没办法了。 苗笙昨天回到家以后，他的父亲还没有休息，正在等着苗笙的回来。 当得知苗笙已经做好一切的时候，只是笑了笑就去休息了。 等到苗笙快到中午来到天景酒店的时候，才发现费学兵，卓磊以及林佳这时候已经在酒店大堂等他了。 “早晨单位有点事，没想到你们起这么早，抱歉抱歉，中午继续我请客，不过得换个地方，去一处小桥流水人家吃一顿如何？” 费学兵显得非常高兴，等到苗笙说完，就拉着林佳站了起来说道。 “笙子，谢谢你给哥找的女朋友。都在我心里装着了！” “大兵哥，你说这话就是打我脸了，你这样的帅哥还能缺女朋友，这明明就是嫂子看上了你。” 林佳也是笑着点点头。 “兵哥，嫂子，苗哥，咱们赶紧去吃饭的地方，我这都饿了一早晨了。” 苗笙听着卓磊的话，不由高看了卓磊一眼，知道这是卓磊给自己递话，不用赶着往长宁回去。 费学兵从来没有开车这么温柔过，也是第一时间想着，回去赶紧换了坐垫。 当四个人出发没有半小时，孙母和孙少康也来到了天景酒店。 “妈，这酒店看着还可以。一个吃饭的包厢多少钱？” “你小子就会贫嘴，你都给你妈五万块钱了，我还能把吃饭的地方给弄差了不成？青云厅！早就定好了，我还能等着你的钱办事吗？你这孩子现在说话口气太大了，这得改改，听见没有？” 孙少康没有顶嘴，而是顺从的点点头。 方萱和她的以及哥哥一家人这时候也来到了酒店外面。 “那个孙家订的青云厅？”方力军停好车以后，随意问了一句。 方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扫了一眼方力军，方力军立马就闭嘴了。 第98章 相面摸底 方萱看着她哥吐了吐舌头。 “方力军，你要记住，孙家别看是个正处级，可是孙庭樟才多大？你爸现在多大？而且公安口子升职空间有多窄难道你不知道？只要孙庭樟这几年按部就班，最多三年，他就能上副厅，要知道他的老领导现在说话依然非常好使。人家刚刚才坐上县长的位置多久？这边县里一把手死了，马上就要被扶正了，这是多大的面子。而且三年之后人家上副厅才五十出头，你爸却快要到点了，眼光长远才是正道，别天天生活在蜜罐子里就不知道外面苦了。” 方母并没有马上走进酒店，而是站在车旁把方力军好好训斥了一通。 方力军给训的一愣一愣的。 他妻子和女儿在旁边掩着嘴笑的咯咯的。因为平常都是方力军在家里大道理说的一串一串的。 方母说完也没有继续对方力军说话，而是开始对着方萱说起来了。 “方萱，在家我惯着你也就算了，别在大众场合之下给我丢了脸，你装都得给我装到你嫁到孙家去，到那时候你再咋样那也是你和你未来的丈夫去相处了。” 方萱听着也是点点头，不过心里也想着，如果这个孙少康就是个草包货，她也不会装什么，大不了一拍两散，也不能让自己太委屈了。 这边进入到大厅，孙母这边看到方母带着家人过来，立即拉着孙少康站了起来。 “方大姐，这里这里！” “孙妹子，让你久等了啊，出来时候四个女的都得看看什么衣服合适，这不就耽误了功夫。” 方母和孙母笑着说道。 “没事，没事，我和我儿子也刚刚到。咱们先去包厢吧，有话去包厢说。” 这边两个人说着，方萱那边所有人都在打量着孙少康了，孙少康这时候也在看着方萱。 方萱大概一米六出点点头的身高，事业线那是高高耸立，一双丹凤眼显得非常有神，朱唇经过口红的涂抹显得非常的立体，一对眉毛看起来是经过修剪的，孙少康觉得黛眉不过如此。 虽然个头不高，可是方萱穿了一条高腰裤，一件鹅黄色的毛衣外面穿着一件水红色的毛呢大衣，整个人看上去真的是婀娜多姿。 孙少康非常满意！不说人家家庭如何，就这个长相和身段，在孙少康认为，娶回来不亏。 青云厅是间十个人就餐的标准包厢，七个人坐下来以后，没有一点拥挤的感觉，今天由于两位母亲大人是主要人物，所以主位也就留给了两位母亲，孙少康和方萱各自坐在各自的母亲旁边，方萱的旁边是她的嫂子和孩子，孙少康的旁边是方萱的哥哥。 随着服务员问了是否开席，孙母头一点，预定的菜品流水一样端了上来，这份菜单可是孙母和方母研究出来的，基本所有的大人小孩都很合适。 刚刚开始的气氛还是显得有些生分的，随着方力军和孙少康的聊天开始，这种生分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少康，目前在长宁怎么样？” “方大哥，我就是分局经侦大队的小角色，不能和方大哥比，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就已经是分局办公室主任了，还是在东宁市局这边，上升空间还是比长宁那边多一些的。” “想来东宁这边吗？” 方力军笑着问了一句。 孙少康立即摇了摇头。 “大哥，我现在还在基层，一下跳到东宁这边，这几年就会耽误了，而且过了年我们分局就会调整，我这次也在调整名单上，估计能上个副科了。” 方力军听着点点头，总算摸到一些实底了。 “知道调整到哪儿嘛？” 孙少康这时候才摇了摇头说道。 “原来分局准备让我下去当个副所长的，我这岁数感觉不合适，所以我找了我的老领导，应该这次调整的地方是市局t委副sj。我想着这一步走完了，明后年直接调下去任一届派出所所长或者指导员，这样上正科就会很快。” 其实这些都是孙庭樟给孙少康说的，只不过孙少康这家伙一边思考着一边说着，给人感觉有些深沉，还真的一下把方力军给忽悠到了。 就连方萱也是连着看了几眼孙少康，心里还想着，这家伙不是草包货啊！不仅不是，还非常精明。 知子莫若母，孙母这一听就知道了，孙少康对方萱很满意，要不然早就换一番话说了，那就是各种没有事业心的话，一副不求上进的样子，哪怕孙母让他装一装，孙少康都不会装的。 这时候女人可都是听着，不会插话的，只有回到家以后，觉得能相处了，才会进一步沟通，那才是两个人真正来往的开始，今天的碰头更多是相个面，摸个底。合适了才能谈到其他，不合适，以后方母在其他地方补偿一下孙母这一顿宴请就可以了。 一般他们这样的家属来往，只要不是已经岌岌可危或者已经落魄无比，都讲究个进退自如，有来有往。 所以这一顿饭吃的是一团和气，各自满意。 这边的四个人这时候却来到了东宁旁边的小浮山，这是东宁附近最高的山脉，六七百米的高度，盛产一些菌类和野生的鱼，所以一些住在山脚边的山民也就自己操弄了一些吃喝小店，慢慢的随着东宁来的人越来越多，这里也慢慢开起了一些比较大的饭店。 苗笙带三个人来的地方是山中间一处半开口的峡谷，一条石子小路也就勉强够两辆车错身而过。 等到两个弯拐过来，一处平坦的空地就已经出来了，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一栋很大的木制建筑，上面写着“小福人间”。 “这地方可以吧？这栋楼后面有个很大的水潭，山上的水，到了这里，漫过水潭才能往山下流淌。而且这地方是真正的冬暖夏凉，只要不下大雪，随时都能上山小住个两天三天的。不过我认为，夏天蚊子有些厉害，这被叮上一口，就是一个大包，还得几天才能消了下去。” 三人一听就知道这地方苗笙经常来，而且应该和这里的老板很熟。 第99章 要发展 很快三个人就见到了这里的老板，一个三十多岁，风姿绰约的女人。 “苗笙，好久都没见你过来，今天你可是稀客了！” “骆姐，你可不能这样说，我刚刚还说我对这里非常熟悉，你这马上就说我是稀客，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苗笙笑着和这个姓骆的女子说道。 “大兵哥，嫂子，卓磊，这就是小福人间的老板娘，骆云间。骆驼的骆，可不是降落的落。骆姐，这是我的几个好朋友，这位是费学兵，是我发小，不过比我大一些，所以我叫他大兵哥。这位是林佳，是我大兵哥的女朋友，嫂子无大小，所以我只能叫嫂子。这位叫卓磊，是我的小兄弟。” 苗笙介绍完大家，费学兵，林佳，卓磊都和骆云间打了招呼。 “最近山里可没有什么新鲜野菜，只能有一些菌类给泡发做配菜了，不过昨天有山里的猎户给送来一只麂子，我看着不像老麂子，就给留了下来，所以你们今天还算有口福了。” 骆云间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几个人引到了小福人间里面去了。 “这个全木头制成的房子要花不少钱吧？” 卓磊看着整个环境都是古色古香，而且看着非常典雅，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看着是全木的，也不是全木的，吃饭的地方，都是上了夹墙的，整个场地加上木料，水泥砖头瓦片和人工，一共花了我两百多万，要不是那几年在国外存了一些钱，想建这个地方就太不容易了。” “不过这两年改革，来这儿吃饭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也算是略有盈余了。” 骆云间站在大厅给费学兵三个人一起介绍了一下。 “苗笙，一会儿农业局还要来人，我就不能多陪你了，你去映山红厅，那儿是六个人的包厢，还能看到后面的水潭，包厢里有茶叶，有炭炉，你可以自己帮着取水煮茶，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菜品一会儿我来给你定，有什么忌嘴的，现在和我说，我让后厨注意一些。” 苗笙看着三个人都摇摇头，就朝着骆云间说道。 “骆姐安排吧！我朋友们都没什么意见。” 骆云间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四个人进了包厢，费学兵才开口说道。 “笙子，你这可以啊！这女的看起来不简单。” “大兵哥，法国留学的，在欧洲那地方待了十年来，前三年刚回来。有一次我们单位来这里考察，我才和骆姐认识的，是个讲究人！” 费学兵听完，笑着点点头。 原来这位骆云间家里是有些背景的。 一餐饭吃完，费学兵把苗笙送了回去，又去林佳住的地方帮着拿了东西，这才三个人开车往长宁回去了。 这边卓磊他们回去了，孙少康可没有。 因为今天晚上他要单独请方萱吃个饭，这是家长默许的，也是希望两个人多一些了解，多一些交流。 卓磊这边一回家，立马就给浙省那边的船舶中介打了电话，确定好了时间，他明天去打款，明天对方就发船。 费学兵回到家以后，却开始了打扫卫生，一个人住可以猪窝一般，两个人住就得讲究了。 不过费学兵自己动手的地方也少，最后没办法，费学兵把卓磊下车留给他的两万，直接拿了一万让林佳明天请人来弄，并且把家里该换的都换了，林佳这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个地方像她自己能做主的了。 大年初八，赵卫南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这会儿准备动身前往津市了。 “正刚，袁克这会儿不在家，我才告诉你，今年咱们家里的事业重点在津市和京城，这里的产业全部卖出去，只保留品牌和加工厂。我准备在津市再开一家配料加工厂和重新研发一个品牌的菜品。现在咱们不能继续以前的老路，而是要走出一条新的路子出来。具体的计划我会在津市弄好，到时候我给你寄回来你看看，如果没什么意见，我们家就要重新换地方生活了。” 袁正刚给赵卫南这些话说的差点蹦了起来。 “这才搬过来多久？马上又得换城市生活？袁克咋办？这样太耽误他学习了！” “袁正刚，我说了是现在就搬走吗？你以为做个新的生意就那么容易？就这个计划我都准备要用四五年的时间。不会耽误袁克的高考的，你在家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好袁克，不要让他早恋，盯紧他的学习，没事多和他的班主任郑老师联系，我为什么把家里这边的生意大部分转手？不就是为了袁克吗！” 袁正刚给赵卫南批评的连连点头。 袁克这时候在干啥？在陪柳安朵逛街！ 因为欠了柳安朵一场电影。 “我妈今天要去外地我都没送她，就是为了陪你看场电影，这也就是我妈不知道，要是我妈知道，得觉得她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 袁克一边走着一边和柳安朵吐槽着。 “那你接电话的时候咋不说？非要等到出来以后才说这些，要不现在我们一起去车站看看赵姨有没有上车，如果没有上车，我和你一起去送一送！” 柳安朵听完袁克的话，立即就拿了一个主意。 “算了！咱们赶紧吃点儿，然后找一家电影院看场电影，马上就要开学了，我得提前把书本温习一下，别到时候一开学老师说啥我都不太清楚，那我这个班长就算是完蛋了。” “你最后不说你这个班长的职务我还真的以为你骗我，因为总是能想起来你抄我作业的样子。没想到你这到了高中，一下子就变得这么爱学习了，真的是想不到。” 柳安朵眯着月牙眼笑着和袁克说道。 “我妈说的，大学才是人生的分水岭，好的大学更是如此，所以我不得不努力啊！你完全可以考个师范大学出来就当中学老师，可是我又不想当老师，我还想当个外交官，现在不拼命学，我觉得能实现这个愿望真的是没希望的。” 袁克也是一脸茫然的说着，其实他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去考什么，至于外交官，那只是单纯的觉得可以去很多地方而已。 第100章 诊所 正月十六，一切过年的因素基本都消失了，除了偶尔的零星爆竹声音。 卓磊这时候现在鱼尾江江口这里，拿着望远镜远远看着。 费学兵和苗笙，林佳都在车里面吹着暖风，就这个暖风还是费学兵后加的，如果不是考虑到林佳，估计这会儿应该是三个大老爷们都在外面站着。 这时候卓磊掏出电话打了起来，没一会儿，果然看到了江口出现了一个拖轮绑着一个吸砂泵出现在了眼前。 “兵哥，苗哥，到了！” 卓磊跑到车跟前说了一下。 “到了？我下来了。”费学兵这边听到这边就下了车。 随即苗笙和林佳也下了车。 “我让大桥指挥部的人派个快艇去接一下。” 苗笙看到以后，立即拿过卓磊手中的大哥大开始打起了电话。 “大兵哥，嫂子，磊子，我们往前去一点，一会儿会有交通艇来接我们过去的。” 苗笙挂了电话就对着三人说道。 三个人往前走了大概三四百米，没一会儿，就有一艘交通艇停在了岸边，四个人这才上了交通艇。 三个人上了吸砂泵才知道这是一台双管的吸砂泵，售价高达一百七十万。 卓磊和吸砂泵老板谈了三十万的后付，结果还要给三分的利息，这才落实了这台吸砂泵的到达。 “这是刚刚出来的新吸砂泵，每小时产一千五百吨黄沙，如果砂层厚，产量会更高。我赊账赊了三十万，月三分利息，三个月账款期，但是利息都一样，实际等于一百七十三万买下来的。所有手续全部俱全，借条需要公司的法人出具，还有担保人签字，这台吸砂泵是挂在我的名字下面，所以我要签字，兵哥要做担保人。” 这边上了钱吸砂泵，卓磊就把大概情况说了。 费学兵听着点点头说道。 “磊子，别看你年纪小，其实你是我们当中魄力最大的一个。你说咋办就咋办，我没意见！笙子，剩下的事情就靠你了，务必让我们尽快投入生产，就是磊子抠出来的三十万看起来数目不小，可是在这样的吸砂泵跟前也用不了多久的，这么多工人要发工资，还有伙食费，加油费，早开工一天，都是在节省。” 苗笙这时候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说道。 “三天之内！肯定生产。任何人拦在这台吸砂泵的前面，都是我苗笙的敌人。不过好像应该没有！另外，沙场的堆场我已经落实好，钱可以先欠着，设备的钱也可以先欠着，不过要拿沙场的地来抵押，沙场的地还要这台吸砂泵来抵押，要不然上面不好交差。” 卓磊一听就知道这是准备玩一手半空手套白狼了。他是一点意见都没有！ 林佳看着卓磊的样子，第一次知道这一切竟然是个少年拿钱出来干的，因为费学兵根本不是那种喜欢多是非口舌的人。 她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这么多的钱还是这样的少年拿出来的，那他的家世还了得？ 自从她自己的母亲住院，虽然有苗笙打了招呼，可是那个用费也是很吓人的，费学兵手里的最后一万还是今天早晨她去交费的。 只不过费学兵让她不要着急，只要用上一星期，医药费就不用愁了。 费学兵并不想让林佳的母亲去京城治疗，不是说京城的治疗技术不好，而是怕别人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如果林佳扛不住那些人给她的压力，估计林佳和她的母亲肯定都会被赶出京城。 所以现在的费学兵宁愿多花一些钱都可以，如果手里能够有更多的钱，费学兵认为还可以送沪市去治疗，这才是能保证他现在这样的状态不被打破的根本所在。 孙少康连着几天没有见到卓磊，就问了一声郭三军。 从郭三军这里才知道，原来是费学兵把卓磊借去用一用了。 目前的他也没太多时间去想这些事情，而是一有时间就往东宁跑，因为目前的他和方萱相处的很愉快。 薛婷这时候也从孙少康的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也开始渐渐为自己打算起来，既然没决心死，那就得好好活，想要好好活，那就得有钱，至于现在有势，薛婷那是想都不会去想了。 可是怎么从孙少康这里弄钱，这是薛婷目前考虑最多的地方。 不过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趁着孙少康和她欢娱过后，薛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孙少，你现在来这里次数也少，依我看我还不如去东宁，我虽然不能进医院，只要你帮个忙我还是可以开个小诊所的，这个地方肯定离你这个方萱近一些，我也会帮你盯着这个方萱一些的，毕竟你和她距离还是远了一些。这样我既可以挣钱养活自己，还能帮着你看好了方萱，最后你还能随时来找我，这样你不觉得更好一些吗？” 孙少康不懂药品的利润多大，薛婷可是太清楚了，只要孙少康能给她开个诊所，薛婷都不用孙少康给钱，几年就能让自己成为小富婆。 所以这时候的薛婷是极力想讨好孙少康的！ 孙少康想了想，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哪怕时间再快，他能和方萱结婚也是下半年的事情了，那么这段时间让薛婷能够帮着自己盯一盯，还是问题不大的，因为他手里有着太多薛婷的不雅照和录像带，他根本不怕薛婷这样的女人能够重新翻出什么多大的浪花。 “开个诊所要多少钱？” “孙少，这得看多大面积和什么设备了！” 孙少康听完，摸出大哥大，按了一串号码。 “陈哥，你好。想问您一个事情，开个不错的诊所，在东宁大概多少钱？……，谢谢谢谢。” “好像不少钱啊！我在东宁有一个门脸，大概楼上下一百八十平左右，如果拿给你开诊所也行，不过你得每个月上交我一万块钱，开多久交多久，我会按照你的要求进行装潢，如果可以，咱们接着往下说，如果不可以，我就当我没听见你刚刚说的。” 孙少康接完电话对着薛婷说道。 第101章 私下对话 薛婷这时候却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谨慎的问道。 “孙少，要是没有赚那么多怎么办？是不是我可以欠着你的？因为诊所也是需要慢慢积累名气的，所以赚钱也是需要慢慢来的。” 孙少康听完以后，斜着看了薛婷一眼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开诊所？是想着和我保持距离还是有着其他什么想法？我就是这个要求，达不到你就不用做了。” 薛婷这时候沉默了！想了想以后，再次说道。 “那我能不能去东宁？我自己租个房子，我去从事和医药有关的工作，你可以随时联系我，我那儿你可以随时去，我这样不是需要自由，而是希望自己能做点事情，因为你现在已经有自己的女朋友了，而我也只是能把身子给你的女人，随着你结婚有了家庭，我还是这样，只要你高兴就行。” 薛婷这时候已经做好了两种准备，先提一个高的，再提一个低的，高的可能会让孙少康有些难做，低的可以让孙少康觉得可行。 果然孙少康对于薛婷提出来的建议是非常可行的，这样他确实可以随意的支配薛婷，也可以让薛婷可以留在东宁帮着自己看着方萱，再说了，哪怕他自己在长宁寂寞了，想找个女人真的不要太容易。 “行吧！我给你把房子租好，做你自己想去做的事情，你帮着我把方萱看好，我也会去经常看看你，房租钱我给你交上一年的，如果你表现的不错，明年我在东宁送一套房子给你，也不枉你跟着我一场。” 薛婷一听自己的目标达到，压抑着自己高兴的心情，翻身上马，很快春色一片。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绝对不会因为你珍惜或者不珍惜它就会为你专门停下脚步。 袁克这一学期非常努力，他在为自己有一天能够踏上京城大学的大门而奋斗着。 查全昆的电玩城开的非常成功，他也如愿的没有让任何人参与他的股份，而是凭借着在青沙河采砂赚的钱以及找来长福贷款的钱买下了整个商场，并且自己给重新换了名字，全昆娱乐城！ 整个原来的商场，负一层让他改成了大大的桑拿洗浴中心，一楼是全长宁游戏机以及其他电玩类品种最齐全的电玩城。二楼是全长宁最大的自助餐中心，三楼是长宁最大的健身理疗中心，四楼和五楼则是全昆宾馆，而且宾馆里面没有什么标准间之类的，清一色都是套房，而且都是装修豪华的套间，楼上下总共也就16间客房，有一个专门服务于这两层客房的高档餐厅，就是价格在当时有些高，888一晚上，可是当别人以为这里不会有人住的时候，这里几乎却是每天晚上都供不应求，周末的时候想要来住，还得提前两三天才能订的到，想着当天来当天住，那除非是找查全昆本人才有可能！ 因为查全昆在楼顶还建了两间超豪华的房间，那是给他自己留的办公以及住宿的地方，另外一间则是应酬非常高档的客人或者官员用的，不过对外宣称都是办公用的，也只有和查全昆熟悉的人才知道另一间客房是给什么人用的。 总共全昆娱乐原来是五加负一的，现在已经悄悄的变成了六加负一了。 不过查全昆不仅仅就这点想法的，他还瞄上了全昆娱乐旁边的一栋三加负一的长宁物资局的存储大楼，因为这个地段这么好，可是却用来做了存储，这让查全昆觉得太浪费了！别人不知道查全昆欠多少，查全昆可是知道这时候的自己欠了多少的，就一个全昆娱乐，加上楼和装修以及各种设备，查全昆现在已经负债两千一百万，而他的实际资产只不过一千二百万不到。 查全昆这时候是上岸了，可是二哥和许毅两个人这时候还在青沙河上的吸砂泵上面忙碌着。 “二哥，我老婆现在怀孕了，我这天天在这上面也不是办法啊。可是现在昆子现在生意做这么大，这里没人给看着也不行，卓磊现在来的也少，听说这小子现在在东宁弄的风生水起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二哥把最后一口烟吐掉，把烟蒂往河里一扔说道。 “听说青沙河干不了多久了！现在产量低不说，而且河堤旁边的农田已经开始塌方了，有些农民已经去县里告状了，要不是赔了一部分钱，这里早就不让干了。我们其实也要做好上岸的准备了！昆子那地方现在用的都是年轻人，我们去了还不知道给个什么差事，过年以后还真的不如听卓磊的话，跟着他去东宁，那小子比昆子厚道一些的。我只能在你面前这样说，我知道你也不会往外说的，就卓磊那小子送你的那套房子，现在就能让你上岸一点都不操心了，听说你家里生意做的还不错，一个月都能有八千到一万的，你那地方都快成为长宁小姑娘流行服装的前沿阵地了。” 许毅有些茫然的看着水面，眼神有些散乱。 “二哥，那个小游戏室其实现在还挺赚钱的，多亏你找人给看好了，要不然咱们这回上岸真的不知道该咋办了！你别看我那个生意做的还可以，其实除去开支也就五六千，这是和你我才说实话，我家里那位贴娘家贴的太多了，现在她的整个娘家都是靠着我家那个买卖活着，要不是我家那位给我怀了，我离婚的心都有了。这是真话，为了这个事情我俩已经吵过好几次了，只不过没办法说，我也不瞒你二哥，如果这一胎是个女孩子，我肯定会离婚的，你别说我重男轻女什么的，女儿我一样看重，可是咱们这里就是儿子传家，她如果生了儿子，我估计贴娘家应该会好一些，毕竟也要为儿子考虑的。” “这个我也没办法说你什么，我自己就是儿子，我不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什么儿女都一样，我要是生个姑娘就好了，那是在骂人。只要你这个兄弟生活的开心我就开心。这次上岸我也准备自己做点生意，看中了一套房子，也是和你那个差不多，不过可比卓磊那小子买的时候贵多了，人家要七万块，我想着价格也还行，已经交了定金，这趟回去就准备付了全部的钱，然后找一下卓磊，让他帮我找一下那个当时给你弄批文造房子的女的，我也翻新重盖一下，你家做女装，我去做男装，你这块路子已经摸出来了，我也轻省一些。” 许毅掏出香烟给二哥发了一支，然后嗯了一声。 第102章 三人商议 卓磊这时候可是真的忙的飞起，长宁那块他已经根本顾不上了。 过年没多久，他就已经通过胡雯的关系在这边找了一家中介，买了一套房子，找了苗笙给他帮忙把张慧慧名字改成了卓慧，并且把卓慧安排在了东宁这边的重点中学上学了。 由于鱼尾江的沙质非常好，可以说来的船只简直快把这个鱼尾江东宁段两边停满了。 从原来的十二的沙价，现在的上船价格已经飙升到了十六的价格。 鱼尾二号的吸砂泵由于是大吸砂泵，一个小时基本产沙量都在一千六百多吨，每天几乎工作二十小时以上，每天采砂接近三万多吨。每天的毛收入就有几十万！ 这一下就把费学兵和苗笙吓到了。 因为利润实在太大了！而且他们还在岸边开了黄沙堆场，苗笙弄了一个临时指标，每天就是给堆场堆沙，不过临时指标的吸砂泵是不允许大泵的，每小时出沙不允许超过七百吨，一天一万五千吨左右。这样每天给大桥指挥部一万吨的供应量，沙场每天囤沙五千吨左右。 上了岸的黄沙价格都是二十多一吨，而这种沙质好的，基本都是三十二左右，还是爱要不要的那种，因为东宁开发区的建设，基本每天五千吨都不够卖的。 正是因为这样，其他人不愁，可是这三个人现在却是愁的不行的愁了。 因为他们三个现在的钱太多太多了！ 因为刚刚盘完账，三个人这几个月净赚了将近四千六百万。 原来最多看过几百万的，现在一下来了这么多的钱，三个人决定碰个头商议一下了。 于是三个人再次来到了天景酒店，开了一个包厢。 “大兵哥，这笔钱虽然卓磊最多，你其次，我最少。可是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非常巨大的收入了。我现在都不敢和我爸说了，我爸以为我最多能弄个买车的钱，可是这已经不知道买多少车了。我这心里真的有些发慌了！” 苗笙这时候是真的心慌，他也没有想到这个采砂能这么赚钱，开个沙库堆场也能这么赚钱，这已经颠覆了他以前的赚钱常识了！ 费学兵其实比这两个人还要心慌，这里还是除了他一切开支赚来的钱，林佳的母亲哪怕现在一个月用一万的医药费，他都一点不慌张，何况现在林佳的母亲已经病都快好了。 他已经拿了钱让林佳回去修了家里的老宅，还在东宁买了一套大房子，换了一辆车，家里还放了十五万的现金。 可是就算拿了那些，现在还剩这么多，他也不知道咋办了！ 于是两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卓磊。 原来两个人都觉得卓磊小，可是做事魄力大，现在不仅仅是魄力大，而且胆子还大。 因为卓磊还另外弄了一个大的吸砂泵，在晚上的时候偷采，天黑开始采，天亮立即转移到岸边，上船沙价三十五一吨，不还价，量方准，就这样有时候到了天黑，拿着香烟塞吸砂泵工作人员的船老板还如同过江之鲫。最后还得靠发号牌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兵哥，苗哥，钱数你们都知道了，咱们当初定好的四三二一，这里算四千五百万，我是一千八百万，兵哥是一千三百五十万，剩下的都是苗哥去处理，至于那个一怎么安排，那也是苗哥的事情，我和兵哥都不会参与。” “那么我们现在剩下这么多钱，我这里有两个同时可以进行的方案，你们可以听一听，第一，继续征地开沙场，不过土地性质咱们不能继续弄成划拨土地，必须改变性质，要变更成商用土地，这个希望苗哥能给解决，至于花费，到时候苗哥给个细账就行。包括我们以前的堆场，也要改变土地性质，这是我胡雯姐告诉我的，只有这样，万一以后不准采砂了，那么这里还可以建房子，可以自己建码头，这都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不过只要是划拨土地，那基本没戏，只有趁着现在抓商业用地不紧的时候全部变更以及继续购买变更才是正路子。” “这是我刚刚说的第一点，第二点，买拖船，一百五十吨一艘的标准拖船，我们自己成立一个船舶运输公司，这样的船可以去苏省的小港，我们不去抢沪市的大单，那里卸载时间慢，价格也不是很高，我算了一下航次，一个月快的话只有两次半。同样去苏省小港，价格几乎翻了一倍不说，航次一样可以达到两次半！只要拖船马力大就行。因为现在的很多国营船舶运输公司养的人多，而且工资成本大，拖轮马力还小，所以和我们比，没有竞争优势。” “从我自己跑了两趟研究来看，一拖十二驳，一趟一千八百吨，一个月两个半航次，除去一切费用，我们可以净赚三十五万左右。而这一个拖队，实际成本，不到两百五十万，一年我们一个拖队就可以赚一个半多的拖队出来。我们可以弄二十个拖队！因为可以贷款，还是低息贷款，完全可以以两千五百万的价格就拿下二十个拖队，而这样全新的拖队现在能买到五十三个，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钱！” 苗笙听着，对卓磊的佩服都快拍桌子了。 “没事！两千五百万买完船，我能找人弄出来一个亿，咱们继续买，弄四十个！土地我可以找人弄，不过剩下的两千万也弄不到多大的堆场啊！十万一亩，也就二百亩地，也就能做做堆场，码头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最低要求的标准化码头也得一千五百亩地起，而且不可能商业用地！除非是大型的合资企业，否则甭想，政府又不是傻子。” “苗哥，既然这么说，咱们就把堆场的地弄大一些，咱们为什么非要建设标准化码头？难道不可以做来往船只的停靠基地吗？所以这个还要想办法！” 费学兵算是听出来了，这里看着钱多，其实按照卓磊的方法来，这里的钱屁都不是。 第103章 要做大 卓磊说完，苗笙和卓磊的眼睛都看向了费学兵。 “你俩看我干嘛？” 卓磊清了清喉咙说道。 “苗哥说兵哥在苏省那边可以弄到化工原料运输的业务，我想着咱们船舶回头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装上，我可以让船只专门装苏省通南市的黄沙业务，这边咱们这边的化工厂原料可以从通南那边直接往回运，这样就会一点不耽误。” “不过这只是我听苗哥提了那么一嘴，我这才和兵哥说的，兵哥要是为难，兵哥可以当我没说。” 卓磊一边说着我，一边看着费学兵的脸色。 “可以！这不是问题，只要不牵涉到什么衙门里的事情，这个都不算大事。就是那边有这么多的化工原料可以往这边运吗？” “大兵哥，昌江化工，一个月需要从通南运回来五万吨原材料。不过运输是被通南那边指定运输公司运输的！我了解过了，其实也是装沙的回头船五百到八百吨左右的船，有人在里面吃好处而已。不过这些船也很聪明，直接出来以后，过驳到大船，都是三千吨的大船，然后直接运到我们这边的昌江化工。” 费学兵点了点头说道。 “明天我给小辉打电话，这事应该没问题。不过该他的好处，咱们也不能磕碜了人家，苗笙，这个你应该清楚。” 苗笙点点头后开口说道。 “其实我这里也有一个好运输生意，不过需要大船，五千吨的起！” 卓磊和费学兵一起看向了苗笙。 “螺狮水泥！专发沪市。回头可在苏北装煤往回！就是要加入两个人，你们觉得可以，我们可以再成立一个公司，启动资金四百万就可以了！” “不过这里面会有一些风险，就是银行系统的人会变更。不过这个风险还是只有大兵哥能够解决！贷款行是农业家的。” 费学兵想了想问道。 “怎么操作？” “四百万买第一艘五千吨，带合同估价可以估价到一千万，再买两艘，以此类推，总额可以最多八千万，每年可递增，不过这个支行行长最起码要三年不动，三年过后需要提一级。如果可以，人家公子只要一成的净收入，利息差他来吃。” “另外一个是螺狮水泥副总的儿子，净吃一成半运输的净利润，按量计算！加油利润归他，保证油品质量，价格批发价。” 苗笙一口气说完了。 费学兵这时候也在想着苗笙说的。 其他不说，费学兵感觉苗笙好像对他的人脉掌握的太准确了。 因为他的二表姑父就在农业金融系统里面，还是一个正厅级的干部，当年费学兵父亲对这个二表姑父非常照顾，所以他对费学兵非常不错。像这种副科干部，提一级到正科，那简直就是一句轻飘飘的话。 费学兵甚至感觉苗笙都已经想好了，他费学兵不会为了这种违规贷款去找他的二表姑父一样，不过现实情况确实如此。 苗笙确实也正确掌握了费学兵的弱点。 他非常清楚费学兵会拒绝什么不会拒绝什么。 “还需要我做什么，一口气说出来，能办的我一起都办了。” 费学兵有些颓然的说道。 苗笙则是笑了起来说道。 “没了！要是再给大兵哥加担子，估计大兵哥回家和小嫂子都没办法研究人体艺术了。” 费学兵笑着指了指苗笙说道。 “没那么严重，主要我们这边赚钱速度还是可以的，尽量把银行的钱还快一些，我们现在尽量让我们自己的船舶少欠钱，不欠钱才是正理。这个还需要卓磊多下一些时间和功夫。毕竟我对着这个不太懂。” 苗笙这时候接着费学兵的话就说了起来。 “卓磊，这次你分的要少一些了，哪怕你现在比我们多投一些，最后你也只能分到两成半，你会不会不满意？” 卓磊听着赶紧摇摇头说道。 “我能挣钱都是兵哥和苗哥抬举，要不然我现在哪儿能挣这么多钱的。我一点也不介意，哪怕两成都可以，兵哥可以拿三成，苗哥两成半，我两成就行。” 卓磊立即就让出了半成的分红。 苗笙都没有等费学兵说话就赶紧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兵哥拿三成半，我和卓磊一人两成，没有大兵哥给我们带头，我俩其实啥钱也赚不到的，你说是不是，卓磊？” 卓磊立即重重的点点头。 “兵哥还有嫂子要养，我和苗哥都是小年轻，没有什么负担，所以少点儿没事，就当我们提前祝兵哥和小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 费学兵听着都乐开花了。 苗笙趁着喝水的功夫，直接暗戳戳的给了卓磊一个大拇指。 正事谈完，三个人点了几个菜，吃完以后就散了。 费学兵这边回到住处，就看到林佳正在家里浇花。 “你回来了啊！事情谈的如何？” 费学兵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扔了一个大布袋子给了林佳。 “收起来吧！你家里如果缺什么就从里面去拿着用。有些事情我知道，可是没办法和你说的很清楚，所以你就不用打听了，说句实话，这是为了你好。这里面是三十一万，你不是想学车买车吗？就拿着这个去吧！应该是够了。” 林佳接过布袋子一看，那种满满的幸福感让她有些眩晕。 “兵哥，我要洗澡去！你记得进来给我擦个背。” 费学兵这时候也是笑着说道。 “那你也得给我擦擦！你先去给浴缸放水，我一会儿过去。” 赵卫南花了小半年的时间终于在津市站稳了脚跟，改良后的麻辣串串也好，还是南姐凉菜也好，迅速在津市赢得了非常好的口碑，仅仅三个月功夫，赵卫南就在津市各个区购置了四十家门店，麻辣串串的隔壁就一定是南姐凉菜！ 这三个月赵卫南一次长宁都没回去，因为回去也没有多大意思了，长宁大多数的店铺都已经卖掉了，而且就连小吃一条街都已经出售的差不多了，可是只有在老宅建立的加工厂，赵卫南没有卖。 第104章 那种痛 不仅没有卖，赵卫南已经对该配料进行了商标注册，为了这个赵卫南不得不又给了李桂兰五万块钱，让李桂兰全家签了字，就是防止以后出现打官司的状态。 青沙河在96年8月份正式发文禁止采砂，而在七月份的时候，孙少康就把所有的吸砂泵全部低价处理了。 并且给几乎所有的人都结算清楚了账目，唯独扣下了卓磊的分红。 因为他已经知道卓磊现在在干嘛了！ 只不过他以为扣了卓磊三百多万，卓磊会跑过来找他要这笔分红，可是没想到卓磊竟然提前给他打了电话。 “孙哥，听说青沙河已经要封河了，我想着那笔分红我就不要了，承蒙你在这一段时间里对我的厚爱，这笔分红就当做我感谢你的。以后孙哥有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尽管吩咐，我除了忙兵哥生意以外的时间都是有空的，就算有时间上的冲突，我也会和兵哥请个假去帮你跑一跑的。” 孙少康听完以后竟然发现自己好像小气了一些。 “你说不分就不分了？那还让我这个当哥的怎么和别人交代？传出去是不是有人要说我以大欺小了？给个账号给我，我回头让三军给你转过去，在东宁好好给费学兵跑腿，我真的有事找你，你小子也别推脱，你孙哥我好赖人还是分得清的。” 孙少康对这笔钱，说实话也不是特别的在意，不过卓磊现在既然能给费学兵跑腿，说明这小子已经进了费学兵的法眼，那么通过他和费学兵走近一些也是不错的，况且卓磊现在也是在东宁啊！他自己的两个女人还都在东宁的。 可是卓磊这头是真的急了，他是真的不想要这笔分红了。 “孙哥，这笔钱我真的不能要了，这是我的心里话。孙哥对我如何我心里清清楚楚的，再说我也听说孙哥现在谈了女朋友，这笔钱就当我给孙哥的贺礼！我提前祝孙哥早日抱得美人归，大胖小子来。” 孙少康听的笑了起来。 “你啊！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这是挣着钱了嫌弃这个钱少了？还贺礼？贺礼能给这么多？你再找一个和你一样的，我立即就收下！明天我让三军亲自开车去东宁，零头巴脑的就算了，带三百万给你，其他话就不用车轱辘了。” 卓磊一听就知道这钱肯定是要收了！ “孙哥，谢谢你抬举了。那我明天等着军哥过来，到时候好好请一下军哥。孙哥你要是啥时候过来，提前招呼一声，我想尽办法也会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最后还是感谢一下，谢谢孙哥！” 这话可是卓磊由衷的！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绩，绝对是孙少康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的。 相比较而言，查全昆和孙少康的差距真的是非常大的，查全昆他是想对人进行管束性给予，孙少康则是看重利益交换的，从前几天许毅和卓磊的电话聊天中，卓磊就明白了查全昆这是准备换掉原来和他一起成长起来的朋友了。 查全昆这时候确实觉得自己应该少和社会上的朋友参与了！ 整个电玩城都是保安和当地派出所联动的，根本不需要什么看场子的社会人。 于是二哥和许毅两个人拿了分红以后，都是主动和查全昆说了这个事情，他们以为的会挽留，结果只是查全昆每人多给了他们五万块钱。 卓磊挂了电话以后，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他是真的想和孙少康减少联系，可是卓磊又是一个有些重感情的人，这就让他在孙少康依然明天派军哥给他送分红过来有些纠结了。 袁克今年夏天可以说是最郁闷的一个夏天，因为曹薇去参加夏令营去了，还不是在国内，而是在香江。 不仅如此，柳安朵竟然和卓磊一样都在省城东宁。 父母亲的忙碌，突然让袁克觉得自己像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 袁克只好去找左建清去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左建清也不在家，而是去了他的外公家过暑假去了。 家里哪怕有了空调，有了电视，这也没能让袁克打起精神。 何茹没想到父亲的职务竟然调动了，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 刚刚从卓磊新家回来的她，猛的听到这个消息，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而且这一调就是黑省哈市，简直就是天南地北的调动。 何茹第一次向她的父亲提出了在东宁读书，可是被她的父亲拒绝了。 第二天当卓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卓磊也是惊呆了。 这个夏天刚刚开始的时候，何茹就来到了东宁，两个人第一次出去看电影，何茹就和他亲了一阵子。 这让初尝爱情滋味的卓磊，完全有些接受不了何茹马上要去哈市的这种离别。 可是车票就在下午的四点十二分，还是谁也不能改变的行程。 “以后寒假我就来东宁，暑假你有时间你就去哈市，听说那边夏天凉快一些。” 何茹试图安慰着卓磊。 卓磊只是无力的点点头。 年轻人有时候是肆无忌惮的，有时候又是前怕狼后怕虎的。 何茹在爱情里属于肆无忌惮的，卓磊在爱情里就属于前怕狼后怕虎的。 当何茹有着那种想法的时候，卓磊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当初他和何茹是约好的十八岁，卓磊认为就应该遵守这样的决定，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时间段。 何茹觉得既然要分离，那么就应该先把自己交给自己最喜欢的人才是最正确的，那样才能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可是没有可是，下午三点半，何茹一家四口就到了车站，踏上了北上新的生活。 这一天，卓磊喝了不少酒，卓慧第一次见到了卓磊的流泪。 就在何茹一家北上的时候，赵卫南这时候却从津市坐飞机往东宁回了。 袁克半夜来到长宁三湖分局的时候，脸色是苍白的，一点神采都没有的。 他的父亲袁正刚这时候正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面一动不动。 袁克感觉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就像有人在拿刀子一寸一寸的割着他的肉。 第105章 爸，没了 袁克突然就觉得整个世界崩塌了！ 赵卫南站在袁克的旁边，面无表情。 “人你们现在已经看见了，现在你们要跟我们回一趟分局刑警队，有些事情我们还要问你们一下，你们多说一点线索，这也能让我们争取早点抓到凶手。” “袁克，记住你父亲的样子，好好读书。” 袁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妈，爸没了，我爸没了！妈，为什么啊？爸没了啊！” 赵卫南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着。 母子两个人从法医中心出来以后，直接被带到了分局刑警大队。 “赵女士，你说你的丈夫今天是去收钱的路上回来被害的，知道大概多少钱吗？我们在被害人身上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财物，还是围观的群众说出了他是谁，我们才知道是你的爱人。” 一名三十六七岁的警察坐在赵卫南的对面询问着。 “我是今天傍晚才从机场赶回来的，回来以后我还和他打了电话，因为我去找我一个叫胡雯的朋友去了，这次回来主要就是找她有事的，所以谈事情比较晚。我家正刚今天晚上应收的钱款应该在十二万多，具体的数字，我还没有统计，从四个做生意的家里收的，每家基本的数额都在三万多一点，我家爱人这时候应该正是去另外一家店铺去收钱的，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早知道一回来就回家就好了，两个人去，总不会出事吧！” “赵女士，请节哀。请问袁正刚是每个月这个时间点去收钱吗？” 民警看到赵卫南又开始流泪，立马安慰了一下。 “昨天到今天都是收钱的日子，今晚还有两家没收，明天还有三家，一般我们都是三天收完，明天下午存银行去。” “另外今天早晨还有加工厂一笔钱应该也被抢了，他今天中午没有回家，是在路上吃的。那笔钱大概有五万左右，加起来应该有十八万左右。” 民警听着一边记录着，一边继续说道。 “袁正刚和你结婚多年有没有什么夫妻矛盾？他本人在外面有没有结什么仇怨？或者是在外面有什么男女是非？” “没有！都没有。我们准备今年把这里的生意全部盘掉，只留一家加工厂，等到我儿子考上大学，我们家就去外地发展了。” 赵卫南这时候有些情绪激动的说道。 民警还是听着点头，然后一边记录，一边继续说话。 “犯罪分子应该是跟踪过你丈夫，对他去拿钱的地方比较熟悉，因为被害的地方刚刚有两个巷子是交叉的，袁正刚是刚刚从巷子出来到了交叉口被害的，犯罪分子是用单刃刀从背后刺到被害人肾脏部位，当时被害人应该有转身行为，所以腹部也被刺到，并且腹部被刺的部位是肝脏静脉血管，造成了被害人失血性休克死亡。” “从犯罪分子下手的情况看，应该是进行蒙面了，因为被害人手部有击打伤，我们怀疑是不是被害人想撕扯什么东西的时候，被犯罪分子用刀鞘之类的东西打开了。” “另外被害人应该原来是有手表的，但是我们在现场也没有发现手表的踪迹。另外在现场我们也提取到了一些鞋印，不过纹路普通的很多，毕竟那条巷子的四岔路口来往的人还是很多的。唯一的一盏路灯应该还被犯罪分子用砖头之类的东西砸坏了，我们怀疑应该是被害人进去以后才被砸坏的。” “目前我们了解的线索也就这么多，其余情况需要进一步进行侦查，希望你们家属能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会全力以赴的侦破此案的。” “告诉你们这么多也是让你们多想一想其他的方面，希望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 “最后就是，被害人尸体应该在明天全部勘验好，所以你们明天就可以联系火葬场进行火化，最后还是说一句，谢谢你的配合，请节哀！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尽快侦破案件。” 民警这边说完把记录本一合，看了看赵卫南，又摇了摇头。 “小江，送一下家属。” 这边叫完，进来一个二十六七的民警，敬了一个礼说道。 “曹队！” “送一下吧！” 被叫曹队的指了指赵卫南母子两个说道。 “是！” 这边答应下来，就对着赵卫南说道。 “大姐，带着儿子早点回去吧。你儿子现在情绪非常不好，知道你们这是碰到了大事，可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们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啊。我开车送你们回去，你们回家冲个澡，先休息一下。” 赵卫南和木偶一样的袁克就这样被送回了家。 胡雯和她的丈夫这时候还在赵卫南的家里坐着，见到赵卫南回来，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卫南姐，咱们哭会儿就行了，哭久了容易伤了人，你看袁克现在这样子，有些吓人啊！” 胡雯这边说完，袁克身子一软，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赵卫南这时候立马就不哭了，伸手往袁克的头上一按说道。 “妹夫，赶紧开车送袁克去医院，这头上烫的吓人。” 胡雯的爱人一听，立即点头。 这边把袁克一背，四个人开着车就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 “真不能出事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赵卫南揪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这时候医生量完体温说道。 “有点高烧！40.3度。我先给孩子输点液，保证他不能脱水，你们拿着单子去缴费，这边缴完了，我这边也能让护士给安排了。” 胡雯赶紧向着医生感谢着，她爱人则是拿着单子去缴费了。 袁克这时候觉得自己就像要飘了一样，仿佛看见父亲正在拿着皮带跟着他后面在撵他一样。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站住了我就不打你了。唉，我越说你还越跑！” 刹那间，袁正刚又拿着一根冰棍从背后拿了出来说道。 “只能吃一根！别和我讨价还价，你妈要是知道了，肯定连我一起骂的，再说，这东西吃多了会拉肚子的。” 接着场景又是一换。 “好好上学，考个好大学，给咱老袁家长长脸，你爸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好歹还在你身上看见一些希望了！爸在九泉之下看着你，爸等着你有一天把录取通知书送到爸的坟头给爸看一下，爸这辈子就算没白来这世上一遭，也没白养你这个儿子！” 袁克眼睛一睁，雪白的天花板。 第106章 声势 赵卫南看到袁克醒过来，顿时就叫了护士。 护士过来给袁克量了量体温，过了一会儿拿出来看了看说道。 “体温降下来了，37.2度了。真吓人，高的时候都快到了41.5度了。” 袁克觉得自己非常口渴！ “妈，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大夫说气急攻心，悲伤过度，这会儿降下来就好，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妈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赵卫南把袁克的手攥的紧紧的，生怕袁克又晕过去了。 “妈，我刚刚做梦梦到我爸了！我爸让你好好的，不要难过，让我好好读书，有一天能考上好大学，到时候拿着录取通知书给他去看看。” “嗯！妈知道！你爸肯定就是希望这两点，就希望咱娘儿俩能够过得好，你还能有个出息。你就听你爸的话，好好读书，考上大学以后，带着妈一起去看你爸，咱们娘儿俩一起跟他说，让他能够安心。” 胡雯和她的爱人在旁边眼泪哗哗的落，一点声音都没有。 “妈，等到这个水吊完了，咱们就回家，等把爸的后事办好，你该去忙就去忙，我没事了，爸没了，我就得像个男子汉一样撑起咱家的门面，不能让别人笑话了。” 赵卫南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儿子长大了！ “嗯！妈信你。水吊完了，咱就回。以后妈还等着你给妈生个大孙子，大孙女儿，咱们娘儿俩一定把老袁家门面给撑起来。” 袁克这时候笑了笑。 其实谁也不知道，袁克这时候心里都在滴血，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那么他的家整个就会崩溃了。 哪怕自己的老妈再是女强人，现在失去了丈夫，如果他这个儿子再怎么了，袁克知道，赵卫南一定不会独活的，所以他必须要坚强起来，振作起来。 胡雯和她爱人把赵卫南和袁克送回去以后，就回家去了。 袁克回到家因为打了点滴，里面本身就有助眠药物，所以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只有赵卫南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思绪万千。 她如论如何也没想到，今天刚刚到家就能遭到如此的重创。 当时在胡雯家接到电话，她都傻了，人家当时还没有告诉她袁正刚已经死亡了，只是告诉她，袁正刚出事，需要马上来一趟分局，等到她到了以后才看到袁克也在，而袁正刚死了！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是懵的！从知道袁正刚被害了，赵卫南感觉天都要塌了。 现在的她依然不相信袁正刚就这样离开她了，她伸手摸了摸袁正刚枕过的枕头，然后把枕头抱在怀里，闷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她就睡着了。 卓磊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是许毅告诉他的。 卓磊听见以后差点电话都没有拿住。 刹那间卓磊的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样，卓慧从来没有见到卓磊这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哥，咋了，你别吓我啊！” 卓磊挥挥手，抹了抹眼泪说道。 “我马上赶回长宁去，你收拾一下，带上几件衣服和我一起回去，抓紧时间。” 这边和卓慧说完，卓磊就给费学兵打去了电话。 “兵哥，我要回一趟长宁，我发小父亲被人害了，马上要搭灵堂，我得回去守着，他一家于我有大恩，这两天你帮着看一下，我马上就得走。” “行！你去吧，需要我帮忙，你给我打电话，长宁我还是认识几个人的。” 卓磊挂了电话，见到卓慧衣服已经拿好，他自己也拿了两件换洗衣服，拿着车钥匙就带着卓慧出门了。 一辆白色崭新的桑塔纳就停在卓磊在东宁的小院外面，卓磊还特意给车子建了一个防雨棚。 加满油以后，卓磊车子就开的飞快了，平时还有些爱惜车的卓磊这时候已经不见了。 三个多小时以后，卓磊就到了长宁。 这边到了长宁，卓磊立即联系了许毅，让许毅给他找了一家不错的花札店。 卓磊立即就定了十个大的花圈，并且让许毅给他叫了几个人过来了。 卓磊随即又买了十万响的鞭炮放在车上。 一路上很多人注意着这辆白色的桑塔纳，因为后面有十来个人都带着大花圈跟在后面。 这一路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卓磊终于到了袁正刚的灵堂那里，卓磊下了车，立即披麻戴孝。 赵卫南看到卓磊那一刹那，眼泪就又流下来了。 “小侄卓磊前来祭奠家叔，放鞭炮！” 卓磊眼泪横流，大声说着。 十万响鞭炮震耳欲聋，硝烟弥漫！ 袁克也是披麻戴孝跪在那里，看到卓磊来了，笑着就流泪了！ 卓磊走到灵堂的蒲团那里，手持三炷香，把麻衣一扫，直接就跪了下去。 “袁叔！小侄卓磊这里说一句，您走好！” 说完，卓磊磕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头。 “小侄卓磊给袁叔再叩首！” 卓磊再次磕头。 “小侄卓磊给袁叔三叩首！” 卓磊这时候眼泪纷纷，最后一个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袁克这时候也开始还礼！ 卓磊磕完以后，赵卫南才把卓磊拉到了身边。 卓磊这时候却冲着卓慧说道。 “慧慧，给你袁叔磕三个头！” 卓慧二话没说，直接跪下磕了三个头。 “谢谢你了，卓磊！” 赵卫南这时候眼泪擦都擦不完。 “赵姨，我和你们是一家人！当初没有你和袁叔，我可能命都没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我现在挣了一些钱，我这边结束了，去分局拿十万给他们，就是专门用来破这个案子，必须把这个家伙抓到，我一定找人让他生不如死的待在看守所。” 卓磊这边说着，眼睛里冒着闪闪的凶光。 “你赵姨这里有钱！回头赵姨去操办这个事情，你别掺和，你年纪还小，以后的路还长，要花钱的地方还多，听见没？听你赵姨的话没错。” 卓磊只是点头，没有反驳，然后直接走到袁克跟前，蹲在袁克的身边，拽过来一个蒲团，和袁克一起跪了下来。 第107章 赶回来 袁克一边滴着眼泪，一边点点头。 柳安朵躲在人群的背后，有些想过去，又缺乏一些胆量，她是得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回来了，她怕袁克撑不住。 这时候看到卓磊来了，而且也跪在了袁克的身边，柳安朵一颗有些吊起来的心，这时候才放了下去。 远在香江的曹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取消了后面的夏令营活动，第一时间就飞回了京城，并且是到了京城就转机去了东宁，这会儿正在东宁回长宁的大巴上。 曹薇知道袁克父亲的过世会对袁克打击很大，这时候的她必须要为袁克做点什么。 灵堂搭建的第一天晚上八点多，曹薇穿了一件中袖黑纱上衣，底下穿了一条黑色的西裤，这还是曹薇从香江特地买的，一双平跟的黑色皮鞋，一只手抱了一束花，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米色的旅行包站在了灵堂外面。 “曹薇！”“班长？！” 袁克和卓磊同时喊了出来。 赵卫南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穿着的曹薇，对于曹薇她还是有些印象的。 曹薇落落大方的拿了一朵黑纱白花别在了胸口上，同时也拿了黑色袖纱别在了手臂的袖子上。 然后才把花递给了赵卫南说道。 “阿姨，你好！我叫曹薇，和袁克是非常好的朋友，等到我们长大可能就是男女朋友，来的匆忙，只能买一束花聊表哀思，希望阿姨节哀！” 赵卫南顿时就被曹薇这番话震惊了！ 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说话是大方得体，充满了自信。 “你好，你好！袁克，你来招呼一下。” 袁克这才从旁边站了过来。 赵卫南这时候才知道儿子真的长大了，因为她看到儿子和这个曹薇站在一起就宛若当年她和袁正刚刚刚认识那会儿的样子，般配！ 曹薇没有什么眼泪飞溅的样子，而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 “我先给叔叔磕几个头，你把你的蒲团拿过来，和我一起磕！让叔叔也知道，你以后的女朋友什么样子。” 袁克都没有废话，直接拿了自己的蒲团放在了灵位前面的蒲团旁边。 随即两个人一起恭恭敬敬的给袁正刚的灵位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以后，曹薇来到卓磊跟前和卓磊说道。 “你是袁克的兄弟，辛苦了！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去陪一下阿姨。” 曹薇说完，转身就走了。 “袁克，你这辈子算是完了！你知道我上学时候最怕谁吗？喏，这位！你不觉得我们大班长有时候看人的时候眼神特别锐利？” 袁克给卓磊说的一脸懵逼。 “我咋没有发现啊？没觉得啊！” 这边两个人在这儿说着，曹薇已经来到了赵卫南的身边，哪怕赵卫南正在和别人说话，曹薇也没有觉得如何，而是直接轻轻就挽上了赵卫南的胳膊！ “阿姨！”曹薇轻轻叫了一声，然后轻轻的一个颔首。 “看你这样子是从外地直接过来的？” “香江到京城，京城到东宁，我已经在长宁订好了酒店，阿姨你不用操心，过会儿也不用袁克送我，这里我也非常熟悉。” 赵卫南听着曹薇的话就知道这个丫头不简单了。 “阿姨，明天我给你找个人，也是我的一个长辈伯伯，我会把叔叔的事情告诉他，相信侦破案件的力度会更大一些。叔叔这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没了，否则这会成为袁克的心病。我希望看到的袁克是积极向上的，而不是背负着太多的枷锁在身上，这种突发的情况，阿姨和我是疏导袁克心理的人，这个一定要重视起来。” 赵卫南不由对曹薇另眼相看了！这丫头应该是官家丫头。 “曹薇，你父母是官员？” 曹薇毫不避讳的点点头。 “我父亲在没有调职之前就是长宁市市长，现在已经调回京里去了。不过，阿姨，你别问我为什么会在重机厂子弟学校上学，这是我爸提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赵卫南这才仔细看了看曹薇，皮肤有点黑，不过脸盘子倒是看着非常耐看的。 “阿姨，我一会儿回酒店，后天叔叔火化，我会提前过来的。事情已经发生，无论如何我们都得继续生活下去，难过伤心都是暂时的，可是每天我们要面对的生活还是要去面对，所以您现在的身体最重要，袁克的心理健康最重要。” 曹薇说完以后，这才松开了赵卫南的胳膊，去到袁克那里了。 赵卫南这时候都有些恍神了！这种千金小姐以后真的会进袁家的门？ 就这一恍神，曹薇已经和袁克打了招呼离开了。 卓磊看着曹薇离开以后才对袁克说道。 “柳安朵也喜欢你，我今天看见她了！她没有到这里来，而是躲在了后面。眼泪哗哗的看着你！我那会儿准备叫你的，可是又觉得不合适，我就没说了。这会儿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柳安朵早就来了，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少年，我没有干涉你的意思，就是想让你明白，有时候内敛的感情才是让人很舒服的，就像我和何茹一样。” 袁克听了卓磊的话，并没有回复他一句话，只是默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叔上山的时候，柳安朵应该会跟着她父母过来，曹薇到时候也会来，不知道会如何！” 卓磊也怕袁克过于哀伤，这才拿着曹薇和柳安朵的事情和袁克说着，就希望袁克能够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别总在袁正刚过世的事情上难过。 搭建灵堂的第二天，来的人更多，毕竟袁正刚夫妻俩无论在厂里还是自己做生意，都是人品杠杠的，整个灵堂周围现在已经快成了花圈的海洋。 赵卫南在今天就接到了分局局长的电话，说是已经成立专案组了，还说着本来就准备这样做的，没想到赵卫南还找了市局一把手，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希望赵卫南帮着他说说好话。 赵卫南只能接下曹薇这个人情，而且这个人情那还是相当不小的。 第108章 蜕变 来长福也在今天来了，来的时候气势很大，因为袁正刚今年多大，来长福就送了多少个花圈。 虽然说这家伙有些贪财好色的，不过和袁正刚关系还算可以的，赵卫南也感谢着这家伙在他们夫妻俩困难时候的帮助，所以这次对来长福前来祭奠，那是相当客气。 第三天早晨，灵堂撤去，卓磊几乎把整个长宁的桑塔纳都给弄来了。 去往翠山岭的车有人大致数了一下，大概有七十多辆。 卓磊今天神奇的发现柳安朵没来！他却不知道，柳安朵这时候正在她母亲的陪伴下打点滴呢！ 长宁市局这次也派来了一些民警参加了告别仪式。 就这样忙活了一早晨，代表着袁正刚这一生的结束，至少袁克就是这么认为的。 随着葬礼都已经办了将近一星期了，分局那边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按道理说专案组也成立了，案件应该好摸啊，可是就是没有能够取得任何线索，在这期间，不仅赵卫南又去了两次，袁克同样去了两次，经过再三询问，还是找不到犯罪嫌疑人。 警方连袁正刚是他三叔三婶的亲儿子都给证实出来了，可是依然找不到这个凶手。 不仅如此，省厅和市局也都派了专家过来配合分局专案组进行侦破此案，只不过实在是由于有效的线索太少，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卓磊这时候已经在鱼尾江上的吸砂泵上忙活了。 曹薇也早就回到了京城，只不过现在和袁克联系的多了起来。 赵卫南也是重新回到了津市继续开展着自己的生意。 家里面现在反而只剩一个袁克在家里等着开学了。 也就是从这时候起，袁克开始阅读大量的刑侦技术书籍，痕迹理论，还有大量的推理小说和侦破小说。 最让袁克高兴的是，曹薇帮他找了人，他现在有事没事可以去市局的一些办公部门去转一转，有时候还能帮着看看材料和誊写材料，要知道袁克这家伙一笔字写的还是非常不错的。 哪怕九月份开学，袁克依然是这样，只要学习之余就开始研究刑侦学，法医学等等这些大部头书籍，别人觉得有些生涩的东西，袁克竟然啃起来津津有味。 袁克不仅读，而且记笔记，就现在没多久的时间这家伙已经用了三十多本的笔记本，还给自己专门做了专用的素描本，画板。 没人知道袁克的内心是有多么愤怒！ 一条人命的消失，竟然没办法找到凶手，这是袁克不能接受的，所以在完成好自己的学习以外，袁克已经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了以上方面。 这一年没有人知道袁克的成熟有多快。 转眼到了高三的时候，袁克已经有了一些胡子，虽然不是很浓密，但是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成熟的小伙子了。 政审没问题，至于体能测试这时候还是很简单的。 袁克信心十足的进入了考场！ 高考结束，袁克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这个志愿想想，那个志愿想一想，没有！ 因为他对自己的估分是七百分左右，这个估分成绩基本上可以无视太多的竞争对手。 所以最终的选择只有一个，国家刑警学院侦查学系，不接受调剂。 从一开始赵卫南的劝慰，到曹薇的劝慰，统统没用！ 袁克只说了一句话，我爸还在等着我抓到杀害他的人。 袁克确实非常不错，总分707，全长宁第六名的高考成绩。 不仅一些顶尖大学向袁克伸出了橄榄枝，还有本省大学提出可以直读研究生的说法。 国刑招生办也没有想到这次能够有个这么高分的人只报了他们一家大学的学生，这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可是这个消息一传到院里，再到了侦查学系，那老师间就会有了争夺。 谁都看出来了！这个学生绝对是个好苗子！ 于此同时，曹薇被国家人民大学录取了！ 柳安朵这次发挥的也不错，被西南政法录取了。 赵卫南第一次感受到了袁克的执拗，这应该也是从她身上继承而来。 “你爸要是真的在天有灵，一定会骂我的，你说你这么好的成绩，去国清不好？国北不好？最不济和曹薇一样，去人民大学不好吗？你都已经这么大了，我也没办法说你了，这两年你妈我就是想着你能够考京城去，我还在京城几个好大学的边上都买了房子，到时候想着你随便考上京城哪个名校，不用马上去现买的，没想到的是，你这孩子一支棱就去了辽沈那边，我着急的赶紧在黄古区立即买了一套房子，以后你在那儿读书，你妈我就先在那里安个家，还好辽沈市也算是大城市，出行倒是方便，离着京城也不远，要不然你妈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给你折腾散了。” 赵卫南看着帅气的袁克有些抱怨的说着。 “妈！这应该是我爸在天有灵，我才能以这么优异的成绩去了国刑学院，我爸这就是指望我学有所成的，然后给他找出那个杀害他的凶手。” “唉！曹薇没有和你闹出什么矛盾吧？你要知道，他们那个学校可是帅哥一大堆的，别到时候你就想着给你爸报仇，结果让自己未来的媳妇没了，这就不知道合算不合算了。” 袁克听着笑了笑。 从他有了懵懂的感情，他就觉得京城是他要去的地方，可是自从父亲被害以后，案件一直未能侦破，袁克就给自己设定了目标，那时候没人知道而已，只有他自己知道。 整整两箱子书和笔记是他这两年满满的收获，不管寒暑假别人如何去玩，或者卓磊叫他去东宁，他全部推掉了。 高二到高三的暑假，他一个暑假坐了450次公交车，研究各种扒手，小偷。 愣是在上学之前，把所有采集到的信息全部交给公安部门，让长宁的公交小偷和扒手差点有了灭顶之灾。 到了寒假，别人都在等着过年，可是这时候的过年已经对袁克失去了一些意义。 他又开始骑着车，走街串巷，研究哪些人可能是行为不轨的犯罪分子，最后寒假结束，按照他提供的线索，市局一下打掉了两个团伙抢劫的！ 第109章 出大事了 卓磊这两年发展的相当可以，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98年八月八号，卓磊刚刚和袁克见了面吃了饭才从长宁赶了回来。 最近黄沙的销量非常好！所以来的运砂船特别多，整个鱼尾江两旁的岸边都是运砂船，卓磊这才赶回来，因为只有偷着采才能解决目前的问题，可是这两天江水很大，哪怕采砂价格水涨船高，可是采砂依然是如火如荼。 到了天黑雨还是在下着，而且是越来越大的样子。 卓磊站在吸砂泵的船头上，就着灯看了看江面的情况，水流确实非常湍急。 不过从六号停到今天了，卓磊决定今晚开采。 鱼尾一号，这艘别人的吸砂泵，这时候是休息状态。 因为有台主机已经用拉瓦了，所以不得不休息。 正因为这样，卓磊今天晚上组织了鱼尾二号和其他五台吸砂泵一起作业，其中五台非法采砂吸砂泵，有两艘也是大功率的吸砂泵。 雨是越来越大，苗笙给卓磊打了电话，让卓磊一定要注意天气情况，因为有的运砂船为了贪多而拼命装，别到最后万一发生了沉船事件那就不好了。 夜里十一点十五分左右，卓磊还在吸砂泵的休息室里面看着小说，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巨大的轰隆声。 “大桥塌了！”“有船沉了！”“救人啊！” 各种声音一下就传了进来，卓磊这时候连忙穿上鞋就跑了出去，等到出去一看，顿时就呆了。 鱼尾江大桥已经轰然倒塌，顶在大桥桥墩下游后面的吸砂泵，一下就被打沉了，两边绑着的大船同样被打沉了。 卓磊顿时就慌了！三台吸砂泵和六条船说没就没了！六艘船和三台吸砂泵可是几十条人命啊！ 卓磊想喊赶紧救人，可是话堵在喉咙里面，就是没办法喊出来。 随即他把手机拿出来就给苗笙打电话，可是苗笙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这边打不通苗笙的电话，他立即又给费学兵打电话，这回电话通了！ “兵哥，出大事了！鱼尾江大桥坍塌了，我们在桥墩边上工作的三台吸砂泵和六条船全部被打沉了，目前还不知道死伤多少。” 费学兵脑子顿时一懵，手里抱着的孩子差点都掉在地上了。 “赶紧把剩下的吸砂泵和船全部靠岸，立即，马上，速度要快！” “知道了！我马上撤离！我靠岸以后再给你打电话。另外，赶紧通知苗哥，他电话关机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兵哥，你赶紧联系一下。” “知道了！赶紧撤。听我的，速度一定要快。” 卓磊这边挂了电话，立即通知吸砂泵起管撤离，无论边上的运砂船是否已经装满，一律先撤。 很快和绑在吸砂泵上的船就开始往岸边撤离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东宁水上分局一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会让吸砂泵靠岸以后不抓人的。 所以等到鱼尾二号刚刚靠岸，就上来了二十多个警察，其中不乏卓磊认识其中的大多数警察。 可是这些人一点面子都没给卓磊，直接给卓磊戴上了手铐，没收了他的通讯电话。 不仅如此，还开始在鱼尾二号上搜查起来。 苗笙这时候还在和一个美女做着热身运动，怕被人打扰，索性就关了手机。 可是很快他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而且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让他赶紧开门。 苗笙一听，这是酒店大堂经理的声音。 于是苗笙这才停了下来，然后来到门前躲在门后把门开了一条小缝。 “苗哥，出事了，大兵哥电话都打倒吧台来了，让你赶紧开手机，如果不开，让你后果自负，我只能赶紧上来叫你了。” “知道了！谢谢啊！” 苗笙听完以后，关门之前说了一句。 随即返回房间把手机打开了！ 这边刚开电话，他父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赶紧跑！带上所有的钱跑！鱼尾江大桥因为采砂的原因倒塌了，目前失踪人数高达七十多人！听见没有？换手机，给老子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这次位子是保不住了，不过应该不会坐牢。所以你不能出事，你那儿的钱太多了，一旦有人刻意往你那儿引，那你老子我和你一起完蛋。一定要带着钱跑！想办法先去南越，从南越走，不要去香江！记住，千万不要去香江和麦考！” 苗笙一听就给吓到了。 “爸，找大兵哥也没用？” “没用！他可能会被带回京城去了。那个卓磊可能要把所有事扛下来，这样你才能有时间走。到了外面，马上换卡，你的外国卡千万记得暂时不要用，一切都用现金。” “爸，你咋办？妈知道了吗？” “挂电话，过一个月以后再打我电话，如果不通，给你妈打电话。记住我的话，立即，马上给我滚！” 苗笙听完他父亲的电话，立即就从他住的房间保险柜里面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往床上扔了一万块钱说道。 “有人来找我，就说我和你睡过以后就出去了，听我走的时候说我是去南边有事去了。” 那个睡在床上的女人，并没有拿一万块钱，而是紧紧盯着苗笙看了看。 苗笙这时候掏出一沓丑刀往床上一扔说道。 “可以了吗？” 女子这才点点头，苗笙见状把东西一收好，穿好衣服，立即就出去了。 下了楼以后，苗笙换了一张手机卡，给费学兵打去了电话，卓磊的电话他是不敢打了。 还好，电话还是被接通了。 “大兵哥，是我，苗笙！” “你电话咋不用了？” 费学兵这时候有些意外的问道。 “大兵哥，我要跑了！出大事了。鱼尾江大桥坍塌了，目前失踪七十多人，我爸这个事他扛不动，我只能跑了。” 费学兵一听就知道出大问题了。 卓磊被抓，苗笙再跑了！那么他怎么办？ “卓磊我们不管了？” “大兵哥，你也赶紧带着小嫂子和儿子回京城去吧！这样还能保证你不出事，要是你被弄进去了，人肯定要吃亏的，听我的，赶紧回京！” 苗笙都不知道怎么说费学兵了，这时候还能顾得上卓磊！ 第110章 尘埃落定 费学兵在电话这头有些发懵了！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大兵哥，我是准备跑了，去香江或者麦考，然后再想办法去其他国家。你如果还想着要帮卓磊出头，恕我不能奉陪了！我的时间已经很有限了！对不起，大兵哥！” 苗笙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扔了卡，随即又换上了一张卡给一个早就熟记的号码打了过去。 “是我！田竹！”苗笙立马就用了自己的假名。 “要走？今天？” 电话里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越快越好，地点是南越。费用多少？” “今晚走？加急，三万丑刀！” 苗笙听完，心里大骂一句黑心狗。 “可以！先付一半，到地方再付另一半，这是规矩，咱们不破坏，我老爷子现在还在位子上，就算等到处理他，没有几天肯定是不会的，你这边的情况我已经说了，你如果不想让我老爷子垂死挣扎一下对付你，你尽管破坏规矩。” “就按照你说的办！自己坐车来武威路天上居，这边有车，半小时之内安排你走。” 瓮声瓮气的话从电话里继续传来。 苗笙挂了电话，立即拿钥匙开了一辆摩托车的车锁，发动以后，立即朝着武威路骑了过去。 费学兵这时候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林佳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着。 “我们连夜回京城！必须走！把孩子的奶粉带着，家里保险柜里面的东西带着，再带几件衣服就走，速度快一点。” 费学兵这边说着，这边接过林佳手里的孩子。 林佳转身就去了卧室，开始收拾起来。 很快一个行李箱就收拾好了。 “兵哥，我就带了你我的几件衣服和所有首饰。你赶紧去保险柜取东西吧！孩子给我，我去拿奶粉和奶瓶，再拿个保温杯带点热水。” 费学兵听着点点头，走到了自己的书房，拿起一个绿色的帆布袋，把保险柜打开以后，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装了进去。 夫妻两个都没用二十分钟就来到了楼下，然后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卓磊这时候则是坐在水上分局的审讯室里面。 “把情况说一下吧！为什么要盗采国家资源？希望你坦白从宽，这也是你唯一的出路，你的家已经被搜查了，你的财产现在已经被控制了，你的妹妹也希望你能说实话，这样你还可以早点出去。” 审讯民警，特意提了卓慧。 “都是我指使的！和其他人无关。所有的公司你们应该也调查过了，都是我的名字，所以这些都是我指使的，我的财产你们也都知道，该怎么赔就怎么赔，是我盲目自信，以为没有关系，才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 卓磊觉得自己没必要把苗笙和费学兵拖下水。哪怕这次的判决会很重，只要不说这两个人，他肯定死不了，可是如果他自己说了，估计还没到判决可能就已经死了。 “苗笙认识吗？这个希望你不要抵赖，这个人已经跑了！他的父亲现在已经被停职了，所以你要放弃幻想，给自己重新找一条出路。” 卓磊也不知道民警说的真的假的，反正就是说一切责任都是他的，和其他人无关。 结果被一顿收拾的很惨！ 再次被带到审讯室的时候，卓磊觉得他自己就剩半条命了。 “卓磊，我们再次和你说一下，苗笙已经跑了，目前已经下落不明了。你觉得你还要给他瞒着？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把这个事扛住？我们这儿是要有领导出来承担责任的！我希望你能够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否则你也知道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成问题。” “你把你和苗笙勾结的事情说出来，这样对你以后的量刑也会好一些。更重要的是，苗笙的事情已经让他的父亲承认了，你却还在这里隐瞒，你是准备对抗到底吗？” 卓磊知道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固执的认为他不应该说。 可是这样下去，估计他自己的小命都能保不住。 “你们按照你们需要的写，最后我承认就行，其他的，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就这样一个人在这里，你们让我死，我就死，我也不会活着。所以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行不行？” 卓磊用说话漏风的嘴把他的意思表达完了。 两个民警相互看了看，然后拿出一份现成的口供照本宣张的读了一遍。 大致意思就是苗笙和卓磊一起通过苗笙父亲的关系，通过用一台正常手续的吸砂泵，来作为引子，购买或租赁其他五台吸砂泵进行非法开采，盗取国家资源，在洪水季节，在上面三令五申的情况下，依然我行我素，为了获取非法收益，仍然进行非法开采，同时还在鱼尾江大桥桥墩附近开采，这才导致了鱼尾江大桥的垮塌发生，整个事件造成十一人死亡，十五人失踪。属于重特大事故！ 鉴于主犯苗笙已经提前脱逃，从犯卓磊被抓获后如实交代问题，积极赔偿损失，提请检察院予以逮捕。 卓磊一听，这完全和第一次说的不一样，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里面提都没有提到费学兵，第一次问的时候，还有民警提到过，卓磊就说不认识，没听说过。可是这次根本没有提费学兵这个人，好像整个事件只有苗笙和卓磊以及一些其他人员造成的。 卓慧这时候已经拿了自己的钱离开了东宁，去了长宁。 这次她住到了袁克家里。 袁克听到这个事情以后，还想着自己能不能帮帮忙，结果给赵卫南立即给拦住了。 赵卫南只是告诉袁克，哪怕他们家倾尽家财，也保不回来卓磊。 现在能做的只能把卓慧安排到长宁九中去读书，这已经是能帮卓磊最大的忙了。 卓慧则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听从着安排。 她没有责怪赵卫南的心，她知道赵卫南说的是真的，因为这个话已经有人带给她了。 何茹同样对这个事情无能为力！哪怕他的父亲现在已经是一个县委sj了，可是那只是她的父亲，还是在北方一个小县城就职的职务，所以何茹提都没有提！ 第111章 有人带话 袁克和赵卫南把长宁的家丢给卓慧以后就离开了长宁，奔去了京城的家。 9月7号袁克要报到，所以袁克在6号就到了辽沈市，这里赵卫南也买了房子，可是这趟赵卫南并没有和袁克一起来。 卓磊这时候已经在看守所正好待了一个月。 这天晚上刚刚吃完饭，卓磊就被管教干部叫了出去，一直被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卓磊，一会儿有人来和你聊聊天，自己知道就行，回监仓别瞎说就行，听见没？” “报告管教，0309号卓磊听见了。” 管教干部点点头，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个信息出去了。 等到卓磊见到来人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孙少康！ “这才多久，不认识我了？眼睛睁这么大干嘛？坐下吧，还抽烟吗？” 卓磊笑了笑说道。 “孙哥，抽不到。” “赵家祥，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让你照顾照顾你就这样照顾？” 被称作赵家祥的管教无奈的摊着双手说道。 “孙少，他刚刚进来，还在入监仓，怎么给抽烟？我找他谈心，他说没心和我谈，我都已经给他撅了三回了，放你身上早就动手收拾一顿了。” 卓磊听着也不说话。 “放到什么其他的监仓不就可以了，这都一个月了，还让他待入监仓干啥？他打坐打的标准还是普通话说得好？” 赵家祥一脸疑惑的看着孙少康。 “普通话说的好可以背监规和看守所守则给其他入监的犯罪嫌疑人听啊！这不是让你们看守所显得能耐吗！” 赵家祥一下就给孙少康逗乐了。 “孙少，你这结婚一年，变化可真大！方萱是不是怀孕了？你这儿闲着没事干，跑我这儿来打镲来了？” “赵家祥，你要这么说我，我就不乐意了。我结婚是一码事，我媳妇怀孕是一码事，我来看守所看你是一码事，我来找卓磊谈心是一码事。你是不是对你来监管支队不开心啊？” 孙少康把烟拿出来，给赵家祥和卓磊一人发了一支说道。 卓磊现在是典型的无烟无火人士。 最后还是孙少康给卓磊点的烟。 “别抽猛了，容易头晕。” “我烟抽的少，你咋也不关心我两句？” 赵家祥抽了一口烟说道。 “赵大嘴，你这是好赖话不分吗？这是我小兄弟在你这儿遭罪，我提醒一下，你着啥急？你是人民警察好不好，关心你那是组织的事情，我就发支烟给你我还要关心你，美得你！要不是方萱打招呼，估计我进不来，我还关心你。” 孙少康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卓磊，估计你五到七年，有人给你打了招呼，我不说，你心里也有数，我是没那个能耐，所以人家让我来看看你，我想着我俩还挺有缘分，这才跑了一趟，和那人的要求没啥关系。除了长宁的老房子和那个铺子，你的其他财产全部没收了，你知道吧？” 孙少康一边抽着烟一边和卓磊说着。 “谢谢孙哥了！我妹妹怎么样？” “卓慧现在在你的好朋友家里住着，有时候会去你的小院打扫一下卫生，主要怕住你那儿影响不好，毕竟你现在的处境让她没办法在好好上学的前提下同时兼顾到。她和我说过一次想回去住，可是我给拒绝了。以后要想考个好学校，最好不要和你有什么瓜葛，本来我还准备让她恢复叫张慧慧的，可是她不同意，说不会改姓的！所以现在她的户口还挂在她的老家，上学是你好朋友的母亲给弄的，加上她身上不缺钱，目前来看，过得还不错。” 卓磊听完脸上才有了一丝高兴的神采。 “那位让我带个话，他马上要出去了，这是对他这次出事的惩罚，他以后也就没有任何资源了，所以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你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瓜葛。要我说，毕竟那位现在有儿子了，还有不错的老底，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对得起你了，心里别恨，只能说你很倒霉。” “这次我来，他让我带五万块给你，我一会儿给你放在你的户头上，这笔钱都能跟着你走的，你这个案子应该很快，上面的意思。所以到了劳改农场，你还得花钱解决问题，这里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回头我还得去你劳改的地方看看你去！我爱人正好在司法厅，应该还能帮点忙，你就好好改造就好，听见没？” 卓磊还是笑着点点头说道。 “谢谢孙哥了！什么都只有我坐牢以后出来再说了。” “苗死了！知道就行了，要不然你不能这么轻易被放过的。就算那位打招呼都不行！” 卓磊这才猛的惊了一下。 孙少康重重的点点头，卓磊这才信了。 “今天别人派给我的事情结了，这个包里是五条烟，一个月的量，香烟不是很好，红塔山，不过在这里应该也是硬通货了，是不是啊，赵家祥？” 一旁抽烟的赵家祥郁闷的点点头。 谁让这小子的老爷子一下就来到了东宁市担任了政法sj呢！ 孙少康今年上半年也从长宁市局t委sj调到了东宁市隔壁的临远市，目前在市局常青分局，职务是第一副局长。 赵家祥则是孙少康的师弟，和方萱家住一个大院，老子是东宁市局河下分局玉屏路派出所副所长，主要爷爷也是老公安，这才住在了大院。 方萱一直就把这家伙当弟弟来看的，这一来二去的孙少康才和他认识的，这一聊才知道，原来赵家祥还是他的师弟。 其实孙少康并不太想在现在来看卓磊，只不过被费学兵托了一下，这才在这个时间点来的，这还是听费学兵说苗笙死了，卓磊可能的刑期，他才过来的。 卓磊这时候也很无奈！这里几乎一点消息都传不出去，他目前是除了账户上有钱，所有人送进来的信件都被销毁了。 到现在他才明白，苗笙没死之前，他的任何信件都是有可能传递消息的，只有苗笙死了，什么卓慧，袁克，赵姨等等人的信件才能送进来。 第112章 探监 袁克进了大学才知道，这次国刑侦查学系只招收了一个班的侦查学，更多的是培养技术型人才。 整个98级侦查学班级总共收了37名考生。 其中有部分家里父母都是公安战线上的。 不过这些对于袁克来说根本无所谓，他现在就像一个干涸的海绵一样，就想着到这样的学府里面来学习系统的侦查学知识。 到了99年五月份，已经被羁押了九个月的卓磊被法院以盗采国家资源罪和重大安全事故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半！ 因为已经在看守所度过了九个月，最后被送往清溪市大寨监狱服刑。 说是监狱，其实也就是劳改农场，因为大寨监狱是有着几万亩的农田和几千亩的养猪养牛养羊养鸡鸭鱼的劳改农场。还有三个小型的加工厂！ 由于卓磊没有进行上诉，等到上诉期一过，在六月份的时候，就从看守所被提了出来，同一批已决犯共同押赴前往大寨监狱。 卓磊不想上诉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孙少康已经说了，没必要！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已经算是很轻的判决结果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样他就能见到自己熟悉的人了，因为他知道，无论是卓慧也好，袁克也好，赵姨也好，还是二哥和许毅都会前往监狱看他的，也只有这些人在他在看守所的时候，送过钱给他入账，大家都知道他不缺钱，而是让他知道，外面还有人惦记着他。 清溪市并不是属于宁南省的，而是属于清江省的监狱。 不过孙少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在卓磊刚刚到了监狱就被留在了大寨监狱管理局后勤管理中心的第四厨房里面，这个厨房还是大寨监狱里面专门做病号餐的厨房。 这让卓磊感觉好像他就是从一个非法盗采黄沙的变成了一个厨房炒菜的。 除了要定时定点休息，就是努力提高厨艺。 卓慧也是放假第一天就自己乘车来到了这里，也是卓磊时隔十个月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人。 两个人相见并没有在什么会见室，一人拿着一个电话在那儿叭叭。 而是在中午餐点过后，第四厨房的用餐大厅里面。 “哥，我咋感觉你好像还过好了一样？” 卓慧看到留着短发的卓磊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卓磊听着笑了笑。 卓磊知道这是孙少康的能力，不过他也不知道孙少康为啥要这么帮他。 “你身上的钱够用吗？” 卓慧看了看两旁没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哥，我把你给我的钱都藏了起来。这两年加起来有四十多万，你说我有没有钱用？再说了，我自己还留了四万的现金，我上学都是赵姨弄好的，我一个人吃穿住用还能花几个钱，有时候赵姨还特意留点钱给我，我都存着没动呢！我想着你如果减刑的话，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出来了，我收的那些钱还用的上。” 卓磊听完以后，立即摇了摇头说道。 “我在你家老屋的水缸底下还藏了钱，就是怕我以后出事情，还有其他地方我就不告诉你了，现钱我只藏了那里一个地方，大概有两百万左右，你把你手里的钱和那笔钱全部拿出来，让胡雯阿姨帮着你买老铺子和老旧房子，尤其是一些老旧房子，多买一些，然后简单翻新一下，租出去。听我的话没错，一定要全部买了老铺面和老旧房子，新的铺子和房子不要买。” 卓慧听完点点头。 “你袁克哥现在怎么样？” “寒假看到过一回，不过好像听他说，他要去什么东宁找一个专家什么的请教问题去。袁克哥，现在越来越帅了！这次放暑假他肯定会来看你的，因为赵姨每个月都会给法院打电话，问你的案子结果。” “何茹姐也是刚刚知道你在这里服刑，不过她说她最近没有时间，最快也要到八月份才能来看你，我觉得是她要高考的原因。” 卓磊想了想也是，何茹今年要参加高考了！也不知道她想考到哪儿去！ “哥，二哥和许毅哥也知道了，他们说一个星期以后来，不过他们通知了昆哥，昆哥说他没时间过来，让他们带两千块钱过来就行。那个昆哥真抠门，生意做那么大，好意思就掏两千块钱。” “不过二哥和许毅哥现在和他来往也不多，说是昆哥人变了。对了，那个来长福还让二哥和许毅哥给你带一万块钱，所以我才对那个什么昆哥没有一点好印象。” 卓磊听完笑了笑说道。 “昆哥他是想跨越阶层的人，所以一定会和我们这些人保持距离的，他的想法已经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了，所以能出两千块都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咱们不提他了！家里的老坟你可都要记着去烧点纸钱上点香的，没有他们保佑，这回你哥我估计就得拉去刑场吃花生米了。” “哥！不会的。大兵哥来过一次，不过他不准我告诉你，他说这次的事情很对不住你，让你遭罪了！他准备给我一笔钱，可是我没要，后来他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你要超过七年牢狱，他就把费字倒过来写。” “虽然我当时觉得他是在吹大牛，可是现在想起来，那不是吹大牛，而是他的底气所在。他告诉我，要不是苗笙跑了，这件事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说是他回家以后家里人告诉他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卓磊知道这次自己能有这个结果，只能是，也必须是费学兵帮忙了！要不然这个结果他想都不敢去想。 虽然他这次的大部分财产已经全部没收了！可是他自己私藏下来的财产哪怕过几年出去，他也会比一般人生活的好！ 可是卓磊真的不服气！鱼尾江大桥的坍塌真的就是吸砂泵采砂采的吗？他不过只是真正原因的替死鬼！ 大厂来的水泥全部被卖掉了，用的全部都是小厂的水泥，钢筋明明应该用专用钢筋的，可是用的都是普通钢筋。 可是这一切，卓磊都不敢说，只有认了，他才能活下去，如果说了，那么他和苗笙的下场只会一模一样。 第113章 找人学习 卓慧叽叽喳喳的说着，卓磊始终面带微笑的听着。 “哥！我这次考试成绩很不错，你得表扬表扬我！你说我以后考个什么大学好呢？” 卓磊想了想说道。 “学经济吧！这个以后对你哥有帮助。” 卓慧高兴的点点头。 “卓磊，会见时间已经到了！” 这时候食堂里面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一身橄榄绿警服，肩上三杠一星的警衔的警察大声和卓磊说着。 “报告齐干部，已经结束，谢谢齐干部。” 卓慧这时候朝着这个被卓磊称作齐干部的领导笑了笑鞠躬说道。 “齐干部，我哥哥在这里服刑，希望你能多照顾照顾，等我以后考上大学，参加工作以后我会报答您的。” 卓慧的声音清清脆脆的，听着齐海宁眉头直皱。 材料上没看见卓磊还有个妹妹啊！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正是因为看到会见人员里面这一点，齐海宁才跑到第四食堂来看个究竟。 “亲妹妹？” “不是！当时一起落水，我哥救我的。我家里人都没了，所以这才认了卓磊做哥哥。” 卓慧听到齐海宁的问话，立即回答道。 齐海宁这才点点头说道。 “卓磊，没想到你还做过这样的事！不错，那就再聊一会儿，不过也别太长时间了，下午监狱去清远市的班车三点最后一班，别耽误了乘车时间。” 这边说完，齐海宁就离开了食堂。 对于齐海宁来说，卓磊这个小青年还是有些本事的，因为卷宗看完，他就知道当年这样一个少年绝对撑不起那样的生意，哪怕现在还有这样的生意，他齐海宁都没机会参与一下的。 后来上面的副监狱长还打了招呼，让卓磊做一些轻快的事情，齐海宁才知道这个卓磊相当不简单。 当时他报上去是让卓磊去看鱼塘去的，可是被驳回了，然后又报了养牛，结果又被驳回了，最后他又报上去在监管中心干洗菜的，结果还是被驳回了。 最后还是他亲自去问的，最后才知道，人家已经给卓磊留了地方，就是现在的第四厨房炒菜，活不多，还轻省，最关键减刑还方便。 齐海宁这时候才觉得这家伙可能是有点背景，看来那些白纸黑字写的那是相当不靠谱，这才自己请调过来到了后勤管理中心。 至于刚刚来说一句，更多是为了引起卓磊的注意，让卓磊能记得他在给卓磊施恩。 卓磊看了看远去的齐海宁，也是心里面笑了笑。 “回头你回去以后让许毅哥和这个叫齐海宁的接触一下，从家里拿五万块钱，让许毅哥给他，如果他收了，那我会提前很多时间出来的。和许毅哥说一声，悄悄去做，别在监区这边，这家伙应该有些活泛的思维。” 卓慧听着只是点头。 “哥，你大账上面还有多少？我这次来没有带多少钱，只带了一万，我怕钱多了，有人反而容易生坏心眼。” “不用了！带回去吧。大账上面现在还有三万多呢！香烟还有十多条。加上在这里吃喝也不愁，要那么多钱没用处，钱在这里只是菜饭票，物资票，可是你看我缺吃缺喝吗？缺什么洗漱用品吗？衣服还是统一发的制服，哪儿还用花钱！” 卓慧听完以后，还白了一眼卓磊。 “按你这样说，哥，那你就多待几年，保不齐还能挣一些带回来呢！” “你这丫头！我说的和你说的是一个意思吗？净瞎扯。早点去车站，我这边不能离开监区的，要不然还能送送你。回去以后好好读书，寒假时候再来一趟，别碰到什么节日就想往这里跑，跑来也就说几句话，路上得折腾很久，不合算。哥就希望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别觉得你自己长大了，就一大堆自以为是的想法，回去记得找胡雯阿姨买旧铺子和老旧房子，这是你对你哥最大的回报，听见没有？一定要牢记在心。赶紧回去吧！我去门口找干部，说会面结束了。” 卓慧听完以后也知道卓磊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把带来的零食给丢下，其他的东西都带了回去。 而此时此刻的袁克，正在一个老民警的家里做客，这个老民警还是赵卫南托了人才愿意给袁克学习的机会。 “刑事侦查，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刑事案件由点到面的行为，这个你们在学校都已经学过，可是怎么找到点，这个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在我认为，点的形成，排除掉无动机刑事案件，它是具备逻辑性的，例如仇杀，情杀，财杀，愤杀这里面都有诱因，那么诱因的形成肯定是有逻辑的，是不是听着像废话，其实不是。” “我当刑警已经当了二十年，故意杀人案我都亲自侦办过十二起，我自己总结过，杀人诱因的形成的逻辑，一开始是散乱的，往往是在外因的结合下，犯罪嫌疑人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自己的逻辑，从而通过这个合适的逻辑而去进行犯罪行为。” “打个比方，有的人谁在家里，可能他本身就是好吃懒做之辈，那么他可能会进行偷盗，进行诈骗，进行抢劫等等行为来改善自己的经济窘境。有的人则是饱暖思银欲，他对金钱的渴望要小于他对生理需要的渴望，那么我们打算他也是睡在家里，可以无所事事的幻想的。” “那么他们任何犯罪行为，肯定都会有一个散乱的逻辑支撑着他们，没钱，没女人，可是他们又很想要。那么真正实施的时候，他们这条散乱的逻辑基本上一定会有个外因刺激着他们。” “比如睡在家里的人，受到了父母的责骂或者羞辱，那么就会让他们本身有些散乱的逻辑立即就会变成我应该的逻辑，这就是外因的一部分。” “还有些实施墙坚的，本身可能就是看到了大量的色情书刊或者他尾随一些女子被发现，或者是见到某个女性某些部位他很兴奋，这些都是外在的诱因。” “所以逻辑存在，就会让我们知道从哪个点去着手，家庭因素，工作因素，社会因素，行为习惯等等。” 袁克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的记录着。 第114章 教学 老警察则是满意的喝了一口茶，点上一支烟美美的抽了起来。 等到袁克记录的差不多，这才又喝一口茶继续说道。 “所以正常刑事案件中，逻辑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现场物证问题！” “这里的范畴太大，我们挑一些简单不复杂的来说说。” “比如盗窃案件，指纹会不会留下很多，翻动痕迹会不会很多，财物丢失是否全面，比如现金，票据，存折，金银首饰，字画古董。从临时起意来看，指纹会留下较多，因为这类犯罪嫌疑人基本都是第一次犯罪，没有案底，或者是突发犯罪行为。” “如果是翻动痕迹较多，财物损失较为全面，说明犯罪嫌疑人是多次盗窃，对于有价财物认知度很高，通常这类犯罪嫌疑人留下指纹的会很少，要是留下的多，除非也是突发性的犯罪行为。” “同样还有进入方式，有溜门撬锁的，有暴力开启的，有翻窗入户的，有留置守候的，最后一种还是离不开一个，突发性的犯罪行为。” “那么盗窃就能分成是生手和熟手，熟手和惯偷，惯偷和大盗，大盗和巨贼。扒窃这种不在其内！” “生手往往就是因为性格里有着贪小便宜的原因，对于顺手牵羊的行为不会当做盗窃，而是觉得理所当然。这种人并没有什么反侦查的经验，犯罪的目的更多是贪图占有心理，对社会的危害性不大。” “熟手那是具备很强目的性的，在没有被发现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生成了对抗警察的意识，我们称之为这类人具备初步反侦查意识。” “到了惯偷这种，他们的反侦查意识就已经省级了，他们会出现专门望风的，会戴手套作案，会换鞋作案，有的还会蒙面。” “到了大盗这种，他们这种基本就是相当职业化了，踩点，望风，器械，撤离，销赃都是一整套的，反侦查上更加会做到，伪装，化妆，居无定所，人员相互隔离。” “到了巨贼，他们已经不屑于盗窃普通有价物品，而是各种金融数据，科研成果，专利产品，他们的反侦查手段更加五花八门，有时候盗窃方式会让我们警察都要研究很久，另外还得从他们那儿学习一些新的反侦查手段。” 袁克听完以后才知道，仅仅就是一个盗窃犯罪就已经是五花八门了，这还是人家专家只是浅显的说了一下。 “和你说了一个概论，以及涉及到盗窃方面的一些浅显的知识，这些就够你研究一段时间了。下次你来，我再给你借一些已经侦破的盗窃案卷给你看看，我挑一些比较经典的盗窃案和你具体分析一下，同样，每次听完都要写一篇自己的感受和分析，结合自己已经知道的一些案例，自己做一些剖析，下次来见我的时候，交给我。” 袁克一听就知道，今天这节课算是说完了。 于是赶紧从包里拿出五条香烟，两瓶好酒，一斤好茶放到了桌子上。 “岳老师，这是我一点心意，您一定要收下，我妈说了，您是一点费用都没有收取，我只能买点东西来弥补了，希望您能明白我们母子的心意，无论怎么样，非常感谢您。” 被叫做岳老师的老头笑了笑说道。 “有人送我这个退休的人一点东西我还能退了不成？我听我的老友说了，你在国刑学习非常认真，比一些公安世家子弟还要上进，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明知道自己起步晚，却在想办法找到自己自身的不足，进行有目的的弥补，这个在你们这代年轻人身上并不多见，何况你还想以后侦破你父亲被害的案件，这些都是促成你如此认真努力的结果。” “我在辽沈市也认识几个好友，有一个是赫赫有名的刑侦专家，我把你的情况也和他说了，他也愿意在你周末的时候给你开开小灶，不过他就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石头，不是那种刻意雕琢的，只要捡来的，或者是低价买来的，他都可以接受，如果价值不菲，他肯定最后还要退给你的。这是他的名字和家庭住址，到时候你去拜访一下，我想着对你以后的警察生涯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袁克听完以后，立即激动的连连鞠躬。 “谢谢岳老师！谢谢！” “回去吧！好好把我说的吃透，要知道现在每吃透一点，哪怕一点点，都是长在你自己的身体里了。” 袁克连忙点头。 许毅这时候也在买着一些东西，虽然衣服鞋子不能买，可是吃吃喝喝的东西还是能买一些的，另外许毅还特意买了一些本地的小点心。 “你啊！对这个卓磊比对我兄弟都好！” 许毅的老婆这时候一边教着儿子认字一边和许毅说道。 “我希望你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我们俩现在还没离婚，那都是儿子的面子，咱们家做了这么久的生意，钱呢？现在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你竟然还在贴你的娘家！你娘家人都是断手断脚吗？一个个就像吸血鬼一样，不想着办法去挣钱，每天就是指望着你把咱们家的收入给他们。你一个月给三百五百的，我可以理解，可是咱家一个月挣五千，你恨不得给五千五，咱家还得倒贴五百你才甘心！你知道吗？我给你算过账，从你和我结婚到现在，你已经给了你娘家多少钱你清楚吗？十八万多！” “他们不是日子过得不好吗？要不然我会贴钱给他们？” “他们日子过得不好？你父亲一个月拿一百多的工资，天天不是阿诗玛就是红塔山，一个月抽烟就得花几百块，凭啥？我爹才抽八毛钱一包的，舍不得买几块钱的！你妈天天没事就去买几件衣服，一件冬天的呢子大衣，她就敢花八百多，我妈呢？到了冬天就是里面棉袄，外面一个罩衫，凭啥？母凭子贵吗？那你把孩子带走，然后改成和你一个姓，我不计较！省的你没事拿这个借口噎我！” 许毅怒气横生的说道！ 第115章 许毅离婚 许毅的恼火不是没有道理的，今年开春那会儿，他母亲生病，家里开的店也不算小，竟然五万多都拿不出来，最后还是他动用了自己的私房钱才让老母亲住的院放了血管支架。 从他老婆怀孕开始，许毅就对这种贴娘家的事情很反对，可是他老婆哪怕在儿子出生以后依然是我行我素，贴补的竟然比以前的很多，也不管儿子是不是长大以后要结婚什么的。 “我最后和你说一下，从下个月开始，我准备请人站店了，你就负责在家带孩子，每个月家用我给你一千，咱家吃饭就指望这个了！我妈现在身体不好，孩子你自己带最好。” “姓许的，怎么了？过河拆桥是不是？儿子给你生了你就开始作妖了是不是？孩子你妈不能带，让你嫂子给照看一下不就行了，店铺我必须要看着，要不然哪儿知道你是不是弄个小狐狸精来了！” 许毅这时候一点也想多说了。 “孩子随你家姓吧！你带走，每个月我贴五百的生活费，明儿咱们就去离婚，如果不同意，我就起诉，你别和我来泼妇那一套，我只是现在不喜欢玩社会上那一套了，你就以为我不会玩了吗？那你可以尽管试试，明天你老子和你弟弟就能住进医院去！” 许毅老婆给许毅的一番话说的有些发愣。 “我说的真的，儿子归你，咱们离婚，和你在一起过日子太累了。能好好说话，走的时候我给你一万块钱，咱俩协议离婚，不能好好说话，咱俩就法庭见，你现在就算抱着儿子跳楼我都无动于衷！你现在死总比以后一家人都死要好！” “一万肯定不行，给五万！我马上和你签字。” “最多两万！再多一分钱没有。另外儿子你要不要？如果要，改姓，我一分钱不给，如果不改，每个月我给五百。” “儿子我不要！以后我也一分钱不贴，你觉得可以就按照你给两万的来。” “明天吧！明天你去健康路三诚律师事务所，就在健康路公交车站旁边，很大的招牌，能看得见。孩子今天你留下来，你把你的东西收一下，去你妈那边去住吧！我先给你五百块钱，如果你妈把你赶出来了，你就自己找个宾馆去住，明天签完协议，我们再去拿离婚证书，给你两万是怕你没地方住，建议你还是自己先买个房子！” 许毅说完，从他老婆手里接过孩子就出了房间。 偌大的汉子，心中这时候一片悲凉。 许毅老婆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连带着许毅给她买的首饰和她婆婆给她的首饰全部带走了。 她根本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旅馆，开了个房间，一觉睡到天亮。 起来以后一看八点半了，这才洗漱打扮一下去了健康路。 许毅这时候早就在等着了，他反正做好准备了，如果今天办不了，他就今天把他老婆强行送回家。 许毅找的人是熟人，关系很不错，也就收了许毅两包烟，很快，两份离婚协议书就弄好了。 协议规定了，许毅的财产归他个人所有，女方之前结婚获得的彩礼和首饰归女方所有。孩子的监护权也归许毅所有，女方有探视权，但不得以孩子的借口留置在许毅家中。另外女方不用承担抚养费用，许毅一次性赔偿他老婆两万块，双方以后不存在任何财产纠纷和经济纠纷。 这边签完字，两个人又去了区民政局，十分钟没到，钢印一盖，红章一戳，许毅短暂的婚姻彻底结束。 这也是许毅觉得自己有孩子以来最轻松的一天。 许毅老婆也拿着两万块潇洒的转身离去，仿佛许毅和孩子就没有在她的生活里出现过一样。 然而这些许毅都管不到了！ 许毅回家以后，把事情都和自己父母说了，没想到父母的关注点只是孙子，听到孙子保住了，其他的对于他们来说都不重要。 许毅这时候才敢拿出他的私房钱对目前这个店铺进行改造，他想趁着去卓磊那儿之前，把家里的店铺翻新一下，然后引进一个品牌进来做，这样厂家负责店铺的运转，他当个甩手掌柜，保底工资是厂方承担，他只负责提成的奖励。 这边想好以后，许毅就联系了美特斯服饰连锁，当天打完电话，人家业务代表第二天就来到了许毅家这里。 许毅看了对方的经营合作条款，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立即从自己的私房钱里面拿出二十万交给了厂方，至于其他装修还有什么铺货，以及店员招聘那都是厂方的事情。 谁也不知道，原来许毅铺子这块不远的地方，准备修建两个大学了。 而卓慧这时候回来，第一时间就去自己的乡下老家翻出了卓磊藏的钱，随即乘车就回来了。这边到家，立即又去了胡雯那边，拿出了这二百万让胡雯帮着买老铺子，老旧房子。这时候的老旧房子铺子还是不值钱，这笔钱足够买下太多的房产。 等到卓慧找到许毅的时候，发现许毅家的铺子正在装修，这才知道，许毅已经离婚了！ 不过她一个小屁孩，管不上这些，只能把卓磊吩咐的事情做好就行。 四天以后，二哥开着车带着许毅动身去了大寨监狱。 齐海宁这几天发现卓磊的做菜手艺似乎越来越好，所以这阵子他在第四食堂吃的就多了一些。 中午吃完饭，就有会见通知单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人家指名还要先见他，这就让他有些不明所以了。 于是不到半小时二哥和许毅就待在了齐海宁的办公室里面了。 “齐干部，你好。我们是卓磊的两个哥哥，都是远亲，我叫司家茂，这是许毅。今天来看卓磊，还想着能够多聊聊，还希望齐干部通融通融。” 齐海宁看了看两个人，明显要比卓磊大太多了。 “你们有没有工作单位？除了身份证有没有带什么工作证之类的？” 二哥和许毅听完以后相互看了看，摇了摇头。 不过许毅还算精明，把他和美特斯合作经营的许可证带上了。 第116章 两人去探监 齐海宁把这个合作经营许可证看了看说道。 “个体户？” 其实这个年月对个体户还是印象不太好的。 “齐干部，这可不是个体户，我这个是长义服装有限公司，这是我的名片，您看看。” 许毅这时候说完，立即掏出一个钢制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齐海宁。 齐海宁拿在手里看了看，确实挺高档的。 “会见时间是半小时……到六十分钟，我最多也就能给这么长的时间了。” 齐海宁看到二哥拿了两条中华烟放在了办公桌上，立即就从半小时变成了六十分钟。 齐海宁挺喜欢懂事的人！ 不过这只是给他的开胃菜！ “齐干部，不是听说监区评优评奖都在你的手里吗？你看我弟弟卓磊有没有这个机会评一下？” 齐海宁看了看许毅说道。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是需要经过组织上……原则上是需要组织上……你说你们来，到底什么要求吧？” 一叠两万，一叠两万，四万块钱齐刷刷的摆在办公桌上。 “今年减三个月刑，如果可以四个月……” 许毅又拿出两万往桌上一放！ “那就四个月！你们这是了解清楚了吧？呵呵！新犯人最多能减这么多了，这是我们大寨的规矩，没想到你们门清的很啊。” 齐海宁这边说着，这边就拿过来一个黑包，拉开拉链把六万装了进去。 这也是他第一次收这么多的钱！以前最多也就一千两千的！没想到到了第四食堂才算捞到了大鱼！齐海宁这才明白，为什么监管后勤中心的犯人的管教，好像大寨监狱都没有房子，就算有那都是宿舍了。 这下他算是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想调过来的时候第一次被驳回了，后来找了人，花了两千块才到了后勤这块的监管中心。 齐海宁没想到这个第四食堂能够出这样的大鱼，原来以为他最多能弄个万儿八千的，一年有个两个，两万块，他就非常满足了！ 现在看看人家这个手笔！简直了。 “齐干部，我弟弟这次什么案子判的你应该知道，而且只是这样的案子就这样的刑期，你也应该能够猜到大概什么原因。我们对我的弟弟都是十分关心的，有时候也想问候问候他日子过得好不好，所以这个东西你拿着，自己留一个，给女朋友送一个，再给我弟弟留一个，当然了，在他下班以后你再给他，上班时候，你拿着当口袋就行。” 齐海宁打开手提袋以后，就有些呆滞了。 里面是三部摩托罗拉308c手机！ 颜色是两黑一蓝。 “齐干部，盒子太大，不方便，我们就把拿了出来。你用黑色，给你女朋友用蓝色，我弟弟也用黑色，不过为了好辨认，我们用烙铁给这部手机的边角烙了一下，这样就好区分了。” “齐干部你们的卡，就用你们自己的，我弟弟这部手机我们已经给安装了手机卡，电话费交的也足。” 齐海宁这时候笑容真的是真诚的了。 “两位大哥还没吃午饭吧？咱们去食堂吃点儿，我让其他人做饭做菜，一会儿在小包厢让卓磊进来一起喝点儿。” 二哥这时候才和许毅相视一笑，点点头。 不到一个小时，四个人就坐在小包厢里面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了。不过卓磊没喝！因为在这里总有一些不开眼的，想通过这个办法来给自己弄点实惠的，卓磊可不想这样的人在自己身上捞点实惠。 “卓磊，没想到，你的两个哥哥混的都挺好啊！这里五年多，你想待多久？你给个实底，还不让我为难的！” 齐海宁喝了不少酒，说话渐渐就有些大了。 “三年半到四年，如果有机会能够更早，那就更好了！” 齐海宁听了以后，点了点头说道。 “你的两位哥哥下一趟来，带十五万，我指条路子给你，最起码减刑九个月左右，最差也是半年起！不是什么发明，那个不稀奇，大多数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毅哥钱带够了没有？带够了这次就给，回去找慧慧拿就行，电话有了，方便的很。” 许毅点点头。 齐海宁顿时就有些傻了。 “齐干部，明天我们以卓磊二哥的名义再来探监，你觉得如何？” “那我今天下午先把卓磊的四个月报上去！监狱长只要签字，基本就没问题了。这个事情我来办。明天的事情明天咱们再说如何？今天就是喝酒！” 齐海宁一边吃着菜一边眯着眼睛说道。 二哥和许毅看了看卓磊，卓磊点点头。 于是一场气氛融洽的午餐就愉快的结束了。 齐海宁说他不胜酒力，这时候已经回办公室睡觉去了，小包厢里面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卓磊，你小子可真的有先见之明。你咋知道你要出事，在我们这里一人放了五百万，你都不知道，我俩在你出事的时候，吓得觉都不敢睡。” 二哥这时候还是心有余悸的和卓磊说着。 “我哪儿有什么先见之明，有这个我早就跑了，还能等着被抓不成？我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谁好，谁重义气我还能不知道？昆哥那里我放钱了没有？一分钱我都没放！因为他已经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了。二哥，让你开的铺子怎么样？应该很赚钱吧？” 二哥这时候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倒满了一杯一饮而尽后说道。 “真想不到，卖建材这么赚钱！二哥我谢谢你的照顾！无论水泥黄沙我和许毅都赚了很多，不过我们的媳妇都不知道，你毅哥这次更是把婚都离了。” 卓磊有点吃惊的看了看许毅。 “娘家贴的太多了，给她一个店，原以为儿子出来要转点性子，没想到不仅没有，还变本加厉，这要是让他知道我和二哥做的建材那么赚钱，估计早就抛了服装店去想着管建材店了！现在还不能叫建材店，应该叫小建材城。” 卓磊听完以后才点点头，清官难断家务事，许毅这样的家事他不适合开口说些什么。 第117章 三人论 许毅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说道。 “你小子眼光真好，一边往自己沙库堆沙，一边往我们那边堆沙，现在黄沙已经涨到了六十多一吨了！咱们那个沙库光存沙就有五十多万吨黄沙，地皮还是咱自己的。前两年光是卖水泥咱们都赚的就够咱们一辈子不愁吃喝了！还有钢筋，石子，pvc板材，都是你通过关系存了很多的便宜货，尤其是pvc板材，就是现在的价格都涨了好多。” “你们只是没反应过来，国家那时候就在大力的招商引资，大量的基础建设还能缺的了那些东西，苗笙和兵哥，一个只顾着玩女人，一个只顾着他的小家和儿子，都不是正八经做生意的人。一个觉得自己赚个几千万就了不得了。一个更是小富即安的心理。我抓进来，不把明面的财产都给交了，就算兵哥给我求情找人，我也不见得能好过，只有把这些明面的财产全部交了，那才是保命的。” “再说一句难听话，你们不要生气，你们这些钱我都没指望你们能给我了！这是真的，至少在我被抓以后，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就打算用我自己私藏的几个钱看看出去后能不能东山再起。就我私藏的那些钱，我也觉得我出去会比大多数人过得好了。所以我让慧慧给你送五万，就看毅哥怎么做了！真的那我卓磊当朋友，当兄弟的，肯定是收了钱也不会说啥，转眼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现在证明我看两位哥哥是没有看错的。” 二哥和许毅这时候同时倒了一杯酒一口气继续喝完，二哥才开口说道。 “我和你毅哥好赖人还是分得清楚的，那时候昆子把你那个铺子的游戏室给我们三个，我就知道他这是要和我们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可是卓磊，别看你小，可是你仗义，这点昆子没办法和你比，你那个铺子改成的游戏室，你根本就不在乎，转眼之间就把铺子送我了，还让我和你毅哥继续经营，赚的都是我俩的，我那时候就和许毅说过，人不能长前后眼，可是得把自己仅有的一双眼睛擦亮了。” “昆子那时候不知道我们几个没钱吗？在青沙河里面采砂，多少不能挣一些的？多了不敢说，我和你毅哥一人拿个七八十万，有问题吗？竟然一分钱股份不让我们出，他查全昆现在就算有钱了又如何？不过比我们多了身份而已，要是比钱，还不一定呢！我们现在这个小建材城，也不妨碍我成为一个商人，也能花点钱就戴帽子的商人，只不过我怕秋后算账而已，要不然我也弄一个帽子戴一下了。” 卓磊看了一眼二哥说道。 “这世道回不去二哥你小时候那个年代了，有套帽子的机会，你可以尽管上，需要花钱尽管花，三五十万我不心疼！我是没这个机会了，只要二哥你有，你就赶紧去弄，包括毅哥也是如此，别觉得这个帽子还能给你们带什么灾祸，我现在就可以说，如果不犯错误，只能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二哥和许毅这时候再次相互看了一眼。 “你们两位哥哥，就别怀疑了！这点务必听我的，事实我已经证明过多次了，你们还不信？” 二哥和许毅这才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毅哥，你现在可以去东宁，去广宁那里买铺子，就在人口热闹的地方买，在有大学的地方买，然后和那个美特斯谈加盟，尽量做到遍地开花，把建材城的一部分资金抽出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对穿衣吃饭都会逐渐讲究起来。我听你说了那个美特斯，应该前景不错。” “你咋都坐牢了，还能懂这么多？我感觉我比你大这么大一截，好像明白的事情都没你多！” 二哥一边说着，一边有些郁闷的又喝了一杯酒。 “二哥，毅哥，和苗笙以及兵哥打交道，可不是光听他们说女人说家庭的，他们的见识和世面远远比我们开阔多了，尤其是苗笙，别看他玩女人是一套一套的，可是这家伙对于经济那也是非常懂行的。毕竟人家父亲就是主抓经济的副市长，耳濡目染也比我们强太多了。而兵哥那里就能听到国家大势，人家可是京里的，自从他有了儿子，那边和他联系也就多了，有些东西我都是从他那儿听来的。我们小老百姓能够懂什么？他们那些父辈祖辈才是国家政策的制定者和实施者，那时候没事就听他们两个讨论各种事情，我就是不想涨知识都不行，我只是学习不行，不代表我这个人没智商吧？” 卓磊自己说的都笑了起来。 “磊子，有时候还真的和你说的一样，我和你二哥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小时候日子过得都苦，真怕再来一回，这还是你撺掇着我俩赶鸭子上架，要不然真的和你说的一样，还是受穷的命。反正现在你说的我都信，毕竟你就是初中毕业也比我和二哥的文化高，虽然二哥叫什么军师，那也是狗头军师，出一些馊主意差不多，真的像你这样有章程的干事情，他连边都摸不到。” 二哥听着也是乐的不行。 “能见到卓磊我心里就像放下了一颗大石头一样，他在看守所的时候，我可是找了不少人的，结果花了一两万，啥也不是，我就知道我是给人骗了，后来我找律师，问他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律师说不能！因为每次只能他一个人去！所以我就没办法了。” “还有就是，现在见到了，我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干了，原来存的建材只会越卖越少，市场价格也是越来越透明，不像以前那么好赚了！现在卓磊让许毅这么干肯定有卓磊的理由，许毅相信，我也相信，这样才能合力把一件事做好。” 卓磊听完二哥的话，端起自己眼前的被子，给自己倒了一些桔子汁，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第118章 你们想不到的 卓磊喝完以后，朝着二哥说道。 “你那地方那个小建材城大不大？” 二哥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卓磊。 “我的意思是占地面积，市道口如何！” “还挺好！在三元里那里，你也知道的啊！后来扩建了一下，找的那个胡雯，一星期之内就给我弄好了！目前占地面积大概有十五亩左右！” 卓磊在饭桌前拿着手指敲着桌面，二哥和许毅知道卓磊可能在想着什么，也不敢说话，各自倒了一点啤酒，慢慢呡着。 卓磊想了大概有十来分钟，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桔子汁，也是同样呡了起来。 “把建材城拆了盖楼！一楼卖新车和二手车，二楼卖新家电和二手家电，三楼出售其他二手物品，只建三层，但是要打十二层高的地基。而且必须要有地库！到了三层以后，停止建设，要不然咱们没那么多的钱！” “这个事找一下胡雯，看看能不能把手续弄好，只要手续弄好，这个楼咱们就可以慢慢盖！一边赚钱一边盖！千万不能从来长福那里弄贷款，这是正经生意，别到时候还不上，那才是大问题！如果想借用他那边的资金，找几个虚构的人出来，最好是香江那边的人，立一个项目，从项目那里想办法弄钱，这个哪怕出事了，也会有人帮着他消除的，那样我们还不至于害了他。” “不过这个得谨慎一些，我们尽量拿少一些，最多四成，以前苗笙这样玩过，就我知道的哪怕我出事了，那件事也没有出事。” “所以我认为，只要下去的饵变成了主食，我们只是拿了饵，那么事情就会变了过来，到时候该想办法的他们去想办法，至于香江人怎么找，去武威路就可以！有个茶餐厅，那条路也只有一家茶餐厅，去了以后找一个叫蛇仔的，什么样的香江人他都会找来的，不过你们不能以真面目见到他们，让人给你们化好妆，你们再去。” “计划就是在偏僻的地方，花个几十万把关系打通，再用一两百万把地块圈一点，再花百来万把水电通的预付款交了，包装成一个高科技的项目，只要一立项，就不是问题了，你们最近跑勤快一些，如果忙得很，就给我打电话。具体的东西我们得一步步商议，弄得好的话，一次就可以弄一个亿到几个亿！” 卓磊说完，二哥和许毅都赶紧喝了一口啤酒，因为卓磊说的太吓人了。 “卓磊这个抓到会不会被……”许毅比划了一个八字的手势。 卓磊笑了笑说道。 “这些和你有关系吗？你们信不信，最后就算这笔钱没了，可能这个高科技项目都要进行下去，而且肯定还是个经过包装的高科技，我们三个人算什么？真的炸死我们，你信不信，死的人不知道多少了！天塌了，有个子高的扛着，你们以为这句话是笑话？是损人的话？那是听的人没到那个境界！” 二哥和许毅听完卓磊的话，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卓磊，真没想到啊！你这要是不出事，以你这个脑袋和人际关系，以后你肯定妥妥的长宁首富。” 二哥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着卓磊。 卓磊摇摇头笑着说道。 “人人都想发财，有些人只会喊着叫着，让他们动一动都难，我这里不说那些官家子弟，只说咱们这些普通百姓。我们这些人只有动起来才能比那些懒都懒的动一下的人步子要快。还有些和我们一样的，总以为正八经生意可以做到无限大，那可能吗？除非有人能把水都卖出花来！” “既然不能学那样一根筋的人，那么我们就走点捷径，一条看起来危险，其实并不危险的捷径。最多和我一样，身陷囹圄。不过你们要是戴上帽子，那就另当别论了，除非罪大恶极，否则都能好商量。这才是我让你们想办法给自己套帽子的原因。” “今天咱们就说这么多了！你们回去的路上也商量一下，明天把那十五万给这个姓齐的，估计他能给我找的路子就是组织劳动，有人落水，我去救起来，这个立功是可以减刑的，不过得有人配合，完事那个落水的得个一两千的，或者有个轻松的活就会感恩戴德了。不过这个人水可不能少喝，我也得喝点脏水，然后装作昏迷，随后送去医院，到那时候才醒，醒了估计还得喊几声，救人，赶紧救人之类的！齐海宁为了逼真一些肯定还会让我们在参加劳动的时候，给我们拍照，这些我救人的照片就是我立功减刑的证据，明年估计就是要我出钱，咱们大寨监狱举办一个厨艺大赛，然后我拿个一等奖什么的，犯人满意了，因为可以发点小纪念品，毕竟一块肥皂在这里都是好的，那么大寨监狱有举办活动的荣誉，我又能减刑，最后我估计我三年都蹲不到的！” 二哥和许毅听着都笑了起来。 “磊子，你咋啥都知道啊？” “二哥，人在哪儿就得说哪儿的话。我在看守所从不和新犯人打交道，只和三进宫，四进宫甚至进去更多次的打交道。因为我知道我肯定要判刑啊！既然我不缺钱，那么进了监狱就要了解监狱的规则，他们这些几进宫的，对看守所熟，对劳教场所熟，对劳改农场也熟，还有那种对监狱也很熟的，不过很少。” “听他们说的一些，你都能觉得有钱坐牢，除了失去自由，等于啥都没有失去！如果减刑减得快的，老婆探视丈夫还有夫妻时间的，如果关系处的好，隔三差五都能有夫妻时间，甚至不是夫妻都可以，所以坐牢还是穷人坐的，富人也不过是换了一套把戏而已，看起来光明正大，实际上呢？不过都是大家在演戏而已，就看谁的演技好了！” “你们别觉得吃惊，那些几进宫的都是穷人，要不然还能几进？随便在看守所给他们开一份骨头汤，他们除了说自己可能有所隐瞒，能把他们看到的所有不公，加上自己的猜测添油加醋的给你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卓磊说完，笑着一口喝完了杯中的桔子汁。 第119章 薛婷产子 二哥和许毅离开以后，齐海宁又把卓磊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还真没看出来，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底子却是厚的很啊。明天钱到位，过两天我安排一下集体劳动，去挖一下河堤，到时候我安排一个人落水，你救一下，照相机我会带着的，至于怎么演好这场戏，你自己琢磨琢磨，需要去医院的话，得另外加一万块钱，要不然医务科那边不好操作。” 卓磊听着点点头，然后回到了第四厨房开始收拾他们吃的碗筷，刚收拾，就来了一个狱友。 “磊子兄弟，你停一下，我来我来。” “胖头鱼，今天咋这么热情啊？” 卓磊看着这个有些胖乎乎的家伙说道。 “磊子兄弟，和齐干部谈心了？” 卓磊有些奇怪的看着胖头鱼，这家伙可是个老诈骗犯，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关系也能在第四厨房干活，还已经干了三年多了。 “胖头鱼，你有话就直接说，咱们在这里面不绕心思，毕竟能在这里干活的，你心里应该有数。” 胖头鱼听着笑了笑说道。 “我水性不太好，过几天你要注意一下，救我的时候你要用心一些，别真的让我淹死了。” 卓磊一听，心中一片了然。 “行！那桌子你来收拾吧，我去后勤那边领点盐和味精过来。” 卓磊说完，把抹布一扔，直接就转身走了。 第二天，二哥和许毅再次来到了大寨监狱。 齐海宁在看到两个人拿出十六万往他的桌子上一放的时候，感觉他自己的心脏都要漏拍了。 “齐干部，这里十六万，你点点！” 二哥把钱往齐海宁面前一推说道。 “不用！不用！”齐海宁这边说着这边拿出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就把钱装了进去。 “齐干部，别着急，这里还有四万，我们两个做哥哥的想让我们的弟弟住一个单间，你看如何？” 齐海宁想了想，二话没说，直接把钱放到了他的包里。 “这是今年的宿舍费用，明年可是要重新付的。” 二哥笑了笑说道。 “只要齐干部高兴就好，什么时候放假，可以来长宁做客，我和我兄弟保证让你宾至如归。” “你们放心，我齐海宁收钱办事，绝不会拖拖拉拉，你弟弟的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顺便告诉你们一下，卓磊减刑四个月，我们监狱长已经批了。” 二哥和许毅一听，脸上的笑容就绽放出来了。 与此同时，孙少康正在一个医院的产房门口等着，薛婷已经推进去半小时了，而这个医院并不是孙少康熟悉的医院，因为这里是北渠省罗州市，距离孙少康熟悉的宁南省那是距离很远的地方。 孙少康这时候也如同一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只要从手术里面出来一个医生或者护士他就迎上去问一下。 结果都是给人家没头没脸的说了几句。 孙少康这时候也只能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不停的搓手搓脸。 “杨婷家属，杨婷家属在哪里？” 孙少康第一下听还没觉得，第二下才想起来，这正是薛婷的假名字。 “这里！这里！医生这里！” 孙少康一下就蹦了起来喊道。 “母子顺利！过来签个字。” 孙少康赶紧拿出几个红包，一下就塞到了这个医生手里。 “医生，这是红包，必须收下，我们老家就兴这样。” 医生笑了笑，把红包往自己口袋里一揣。 “赶紧签字吧！主要孩子有点重，八斤多，所以时间长了一些，一个真正的大胖小子。” 孙少康笑着连忙一边点头，一边签字。 “还得等会儿你爱人才能推出来，你先去病房去拿一下给你家儿子准备的抱被吧。” 孙少康点着头，立即就往病房奔去了。 没有人知道孙少康的兴奋！他虽然和方萱结婚有些时间了，可是就是没有怀上，弄得孙少康差点都以为自己没办法有孩子了，毕竟他年轻时候，还是有些不注意节制的。 这回一听是个大胖小子，那心里就跟吃了啥一样。 给孩子准备的东西那是一应俱全，也都是市面上目前最好的。 半个小时以后，一个护士抱着孩子，一个护士推着薛婷出了手术室。 孙少康赶紧又掏出两个红包，一个塞了一个，把两个护士高兴的不行，都是说孩子太可爱了。 孙少康赶紧也伸头看了看，确实很可爱，而且和自己小时候真的很像。 薛婷这时候则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是她非常努力的结果，自从孙少康结婚以后，她十分珍惜她每次和孙少康在一起的机会，为了能怀孕，不仅吃上面注意，还特意口服一些增加怀孕几率的维生素，每次都保持正确的体位，后来终于如愿所偿，她终于怀孕了。 薛婷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北渠省罗州市，孙少康对这里不熟悉，薛婷对这里可是熟悉的，因为这里是她妈妈的祖籍所在地，她可是小时候在这里待过两年的。 当她大学第一年放暑假的时候，就是来这里待了一个暑假。 虽然对这个地方的医院不太了解，可是北渠省也是一个大省，在北方来说也是一个医疗资源比较丰富的省。 这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薛婷就停止了继续做医药代表，而是和孙少康打了招呼以后，就直奔这里买房住下了。她实在是不敢留在东宁这个地方，她怕方萱万一知道了以后，她的这个孩子就会保不住。 薛婷刚来罗州的时候，孙少康很少过来，所以薛婷几乎是一个人在这里待到孩子有八个月的时候，孙少康才把郭三军派过去，让郭三军给薛婷请了保姆。 薛婷想着这大半年自己的辛苦，心里有些怅然，可是转眼看到孙少康正在抱着孩子笑容满面，这种怅然就化为乌有了。 郭三军和保姆这时候正在买的房子里，弄着老母鸡汤，本来郭三军还要陪着孙少康一起去医院的，可是被孙少康勒令留下来，一定要等鸡汤好了以后才让他去医院找他。 第120章 人的变化 孙少康离开东宁好几天，方萱顿时感到自己自由多了，没有那种到了下班时间就必须马上要赶回去的厌恶。 从方萱的心底来说，孙少康并不是她爱的那种男人，只不过不讨厌而已，加上两家的门面差不多，这才嫁给了孙少康。 而且方萱也不是大闺女跟的孙少康，这一点她也和孙少康说过，孙少康也没说什么。 对于方萱来说，她喜欢的是那种浪漫的，懂得诗情画意，花前月下的男人。 可是这些在孙少康身上都没有。 每次方萱和孙少康在一起的时候，方萱感觉她好像就在完成任务一样。 生活频繁的复制和重复，让方萱对婚姻生活从原来的期盼变成了厌恶。 不过孙少康很有钱，这点是方萱绝对没想到的。 她曾经尝试着问过孙少康，孙少康和她说的话，让她第一次觉得孙少康城府还是很深的。 孙少康告诉她，他不在意她是不是曾经有过男人，希望她也不要过多的了解他的过去。 直到这时候，方萱才知道，孙少康对于她的以前其实是非常介意的。 不过婚姻已经开始，他们这一对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婚姻，哪怕戴着面具，这种日子也要过下去。 可是方萱这时候却不想要孩子了！为了不让孙少康想太多，方萱决定自己吃药。 这也就导致了两个人结婚到现在没能要孩子的主要原因。 方萱想通过这样的行为，让大家认为不能生孩子是孙少康的原因，那么就算有一天离婚，她也是没有责任的。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事情正在朝着她预想的结果在发展。 只不过她自以为的一切，只不过是孙少康的无所谓。 孙少康现在非常后悔这段婚姻，原先感觉能得到的助力，并没有他想的那样助力，倒是方萱的哥哥方力军因为这段婚姻，得到了最大的实惠。 而孙少康也只是在卓磊的事情上找过方萱帮忙，还假装给了方萱两万块钱，说是卓磊的感谢费。 方萱这才动用了她在司法厅的关系，给卓磊打了招呼，从看守所到大寨监狱，孙少康等于自掏五万的好处费给卓磊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去处。 而此时此刻，赵卫南正在和带着孩子的洪岚逛着街。 “卫南姐，你现在可算是精神头好多了，比起前一两年，你现在的状态才是我刚刚认识你那时候的状态。现在你的生意做的不错，袁克也在国刑上大学，是不是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赵卫南笑了笑说道。 “你这死丫头，你卫南姐看着就是那么缺男人的女人吗？你姐我这辈子都不打算找人了，我们赵家的门风就是这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嫁了，哪怕嫁的人死了，也得自己过下半辈子，再说你正刚哥的案子到现在也没有侦破，还是悬案挂在那里，你让我找人嫁了？那样我都怕袁克不认我了。” “卫南姐，其实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袁克的变化，你有没有发现，袁克现在根本不喜欢和任何人打交道，而是一天到晚的执着于加强自己的知识和不停的锻炼身体？” 赵卫南听到洪岚的话，也是摇着头叹着气。 “我儿子其实脾气和我很像，非常的执拗，他爸爸的死，已经成了他的心结，如果这个案件不能侦破，那我估计他肯定连婚都不一定结了。现在他大了，我也没办法干涉他了，小的时候还能糊弄糊弄他，现在只能听之任之，因为他不是在不学好啊，你说我怎么管？尤其他的书桌上留了一副他自己写的字，父亲之仇，不共戴天。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先由着他，等他以后工作了，就知道，人世间不可能只有他父亲这一件人间惨事，他还要去面对更多的人间惨事，到时候也许才能纠正他现在的心结。” 洪岚听着赵卫南的话，这才理解了赵卫南的苦心。 “陈烨呢？这次还没定下来吗？” “马上要下去了，去草原省底下一个什么盟下面去当常务副旗长，说起这个，到时候还希望卫南姐要多多照顾，那地方盛产牛羊，如果卫南姐想投资这方面的产业，可以在陈烨下去以后，去帮一下陈烨，毕竟现在哪儿都讲经济挂帅的，真的能帮上忙，陈烨和我都不会忘记卫南姐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和陈烨就像我的亲妹妹和妹夫一样，只要能帮忙，还用你给我打招呼吗？我还准备陈烨下去以后去摸摸底，如果真的可以发展牛羊业的多功能产业，我肯定会投资的。不过这个必须要拉上他们的当地政府，要不然我怕政策的延续性会比较差，毕竟当地人的想法和我们可不一定是一样的，如果当地政府找到一个可以合作的对象，我想那才不是问题。咱们关起门是一家人，你姐我可不是拿着钱去打水漂的，那还不如送给你儿子，那还算我一片心意。” 洪岚听着点点头，赵卫南能这样说，就已经说明了赵卫南的态度，人家有态度是真的，可是确实像赵卫南说的那样，投资是为赚钱的，而不是去打水漂的，不能说为了陈烨的政绩就去坑赵卫南，那对于洪岚来说，那是不可能的，陈烨没发展可以，那还可以慢慢来，没了这个人品这么好的大姐，那才是非常可惜的。 袁克还是一如往常的通过着各种关系，去人家派出所，分局，这些地方结识一些老刑警和一些治安片警。 袁克每天带的包，里面都是不错的香烟，这些香烟对于袁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迫切的就是想让自己学习再学习，为了能够当一个合格的刑警，袁克去法医那儿待过，去现场勘察那儿待过，陪他认识的片警有时候能一转一宿。 袁克的精神世界里，现在只有强化自己。 只要一有空闲，他会去靶场练习打靶，哪怕射击俱乐部的价格很高，他也无所谓。 不仅如此，他还拜师学艺练习散打，自由搏击，短刃格斗，哪怕经常弄得他一身伤痕，他也无所谓。 第121章 袁克的新朋友 曹薇最近很烦，因为同学校，同京城，父母差不多的一个男同学正在追求她，无论她说了多少次她有男朋友了，对方就是不信，趁着暑假这会儿还不停的在骚扰她。 “刘凯明，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麻烦你别来烦我了好不好？非要在这个圈子里搞得大家很难看吗？” 曹薇再次“偶遇”刘凯明，真的是有些火冒三丈了。 “曹薇，你说你有男朋友，我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啊？是国清的还是国北的？要不要约出来一起玩嘛！” 说话的刘凯明其实长相还是可以的，个头也有一米七七，七八左右，从身材上能看出来是个经常锻炼的家伙，唯一有些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就是，一个男人长了一双桃花眼，看起来有些骚情。 “国防那边的，要不要你亲自去约一约？家里爷爷是上将，你要不要约一约？人家家大势大，你要不要约一约？也就是看着咱两家有些交集，我才没和他说，你自己在这儿蹦跶的不行了，非要人家对咱们这种三流小家族动手你就开心了？” 刘凯明还是第一次听曹薇这样说，他自己有些吃不准了。 “刘凯明，我是真的把你当小哥来看，你偏要对我有想法，真的想泡妹子，咱们学校多的是，你何苦来哉往我这儿扑？家里父母说的？要是父母说的，你把我原话说给他们听，别让咱们两家的友谊给咱们俩给毁了。” 刘凯明这会儿有些相信是真的了！ “回去我和我妈说，不过你可别骗我，要不然我回家挨骂了，我还是会来死缠烂打的，也不知道我妈看上你哪儿了，非要让我死乞摆赖的追求你。” 曹薇这么一诈就给刘凯明诈了出来。 “刘凯明，回头我回家和我妈说一下，让我妈和你妈沟通一下，咱们两个谈恋爱没戏，做个烂兄烂妹的还差不多，你觉得可以，我就回家说，你觉得不可以，咱们以后照面一句话甭说。” 刘凯明听着点点头。 曹薇这时候真的有些“恨”袁克了！这家伙为了自己父亲的案子已经完全的走火入魔了。 柳安朵暑假这会儿，给袁克打电话，袁克说忙，说去找他，也是忙。 柳安朵觉得袁克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和初中高中那时候比，简直就像是陌路人一样。 可是谁又知道袁克这时候心里的苦。 袁克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哪怕是赵卫南，当初他的父亲出门是要带着他一起的，可是他为了看一本书，懒得和他的老爸出门，哪儿知道再看到老爸的时候，老爸就已经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了。 这样的冲击，让袁克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可原谅的，他固执的认为，如果当天他和他的老爸一起出去，他的老爸就不会遭遇那样的情况，只是因为他心中只装着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父亲的感受。 等到案件一直未能侦破的时候，袁克的心理变化就更加的大了，他又想到如果他和他的父亲一起，哪怕父亲真的出事了，最起码他还能知道是谁害了他的父亲，这种责备一直让他的心备受折磨。 所以他要考最好的警察大学，当最好的侦查员，只有自己亲自给父亲找出凶手，这样才能抚平他心里一直存在的痛。 所以还没上大学，他就开始有目的的去接触公安民警，了解犯罪分子，等到他考上国刑以后，他才知道没上这个学校和上了这个学校的区别有多大，父亲的案件是一方面，对刑侦的兴趣也是一方面，对铲除罪恶也是一方面，自身的正义感和使命感也是一方面，这些就促成了袁克宁愿花费一切闲余时间去充实自己。 他知道家里现在条件还可以，所以花钱去补习各种有用的知识，外语，化妆术，搏击，格斗。他还会买来各种相机，录音笔自己拆修，光这个就浪费了六七万块钱。 学校里面的老师非常喜欢袁克，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学生会有这样的毅力去努力学习，侦查系三十多个人，只有袁克的笔记是记录的最多的，所有的理论考试，实操考试，第二名和袁克的成绩相差是很大的。 所以袁克在自己班级里几乎没有朋友！除了一个叫古小晨的！ 这个古小晨是来自津市的公安世家，其爷爷父亲都在公安系统工作，从小耳濡目染，虽然谈不上喜欢这个职业，不过古小晨对警察这个职业还是非常尊重的。 在古小晨的世界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袁克这样的人，能把警察这个职业看的如此之重。 他默默观察了袁克一整个第一学年，这才真的想和袁克成为朋友，不过化妆跟踪袁克第一天就被袁克发现了，还给袁克好一顿打。 所谓不打不相交，这一次打，也让古小晨和袁克成了好朋友。 袁克听了古小晨很多事，家里的，外面的。 袁克也把他的情况告诉了古小晨，古小晨从来没想到袁克来当警察竟然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他的父亲。 古小晨也让袁克认识了自己的爷爷，以及他爷爷的一些朋友，两个人只要有假期，就会一起去拜访古小晨爷爷在沈北的警察朋友，这样才有了袁克继续熟悉刑警，法医的工作模式和旁听旁观的资格。 监狱里面的卓磊，在等了两天之后，终于听到了要去集中劳动的消息。 卓磊并没有关在监狱里面就放松了锻炼自己身体的要求，而是比以前还要重视，每天一百个标准的俯卧撑，一百个深蹲，六十个引体向上，都是每天三组，在看守所的时候，他也是取消了引体向上，而增加了俯卧撑和深蹲。 所以卓磊哪怕看上去不是那种肌肉男，可是真的脱下衣服，腱子肉也是一块一块的，有种藏锋于鞘的意思。 随着一声哨响，八点半到十点的挖宽河堤的集体劳动正式开始，边上站的都是荷枪实弹的管教，因为这时候的犯人手里都是有铁锹的。 第122章 必须要死 天气很热，干不到一会儿，第一食堂就有人中暑了！ 卓磊知道这是为了躲懒的！这种人一般都是关系到位了，而且很快就要出狱的犯人，基本上也是减刑到位，再没有减刑的机会，所以这会儿是能躲懒一下，就躲懒一下。 胖头鱼一直就在卓磊的不远处，正当那边说中暑的时候，有人去看看的这会儿，胖头鱼落水了。 卓磊这时候来不及的就跳下水了。 可是后面的剧情完全就跟不上一开始说好的那样了。 卓磊刚刚摸到胖头鱼的时候，胖头鱼突然就沉到水下去了，然后卓磊就感觉水下有人拖着他往水下去了，一开始卓磊以为这是胖头鱼想要把他当成垫脚石，踩着他往水面出，可是真的等卓磊被拖到水下的时候，卓磊就知道自己错了，胖头鱼这是要让他变成溺水的，然后他来施救卓磊的。 可是卓磊想明白的时候已经迟了，胖头鱼的水性比卓磊好的太多太多，卓磊只在水里折腾了三五分钟就给胖头鱼给闷住了，然后就真的不知道了。 直到他醒的时候才看到齐海宁正在给他做着人工呼吸和恢复心跳。 卓磊连着吐了几口水，这才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胖头鱼这时候正在被一名干部用照相机照着，一脸的笑容，好像真的就是个英雄一般。 不过胖头鱼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卓磊竟然醒了过来，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一般情况下，他救起来的人是活不了的，因为他有足够的经验可以溺死一个人。别人叫他胖头鱼可不是乱叫一通的，他可是从小在大江旁边的渔船上长大的，五岁就能下水游泳了。 这次为了能尽快早点出去，他已经把他最后藏的一笔钱拿了出来，就是为了让卓磊成为一个死人，他是救人英雄，至于救上来死活和他没关系的，他要的不过就是那个减刑刑期而已，只要再减掉九个月，他最多还有四个月就能出去了，这不得不让他拼一下，哪怕齐海宁找到他的时候，他都没有显示出他的心思，而是满口答应下来，反过来就去找了另一名管教干部，给这名管教送了两万块。 这名管教干部以为胖头鱼和卓磊已经商量好了，当然觉得胖头鱼安排的一点问题没有了，于是收了胖头鱼的钱，就帮着胖头鱼安排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胖头鱼有杀了卓磊的心，更不知道齐海宁已经收了卓磊那么多的钱。 “咳咳咳……呼……呼……咳咳……”卓磊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喘气，这才渐渐的好转了很多。 齐海宁看到卓磊的样子，还以为卓磊这是技不如人，自己没救成别人反而自己被人救了。 “齐海宁，胖头鱼刚刚准备把我在水里闷死的！要不是我经常锻炼肺活量大，而且水性还算马虎，这时候就真的死了。” 卓磊浑身透湿的躺在地上，向着蹲在自己旁边的齐海宁低声说道。 齐海宁听完卓磊的话，有些不高兴，因为卓磊叫了他的名字。 “齐海宁，是不是听着不舒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名字吗？因为你很蠢！你蠢到根本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而是看那个什么中暑的去了，你特么的是闲的淡疼吗？我们在演戏，你是班主，你竟然跑到人家戏园子看戏去了！今天要不是我命大，这时候我就已经送火葬场烧了！你知道你要面对什么吗？撤职查办！扒了你这身衣服，然后和我一样，得去坐牢！” 齐海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 “放心，胖头鱼在第四食堂，他跑不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说你蠢，真的是蠢！你信不信，胖头鱼今天下午就会被调走，而且肯定会在其他监区了！你还找他麻烦？去哪儿找？他难道这样做就没人罩着？” “我要是你，就赶紧去监狱管理局，先把这份荣誉留在第四食堂，然后主动向领导提出来，把胖头鱼留下来，说这是第四食堂的荣誉，任何人都不能来抢走第四食堂的荣誉。记住了！要塞钱，让领导认为你要给胖头鱼减刑，你先拿点出来，回头我打电话，你这点钱我给你报销，别抠门，五万起步，一次到位！” 卓磊眼里的光是恶狠狠的。 齐海宁这时候才知道卓磊哪怕年纪小，可是这种手段却是相当毒辣，卓磊这样一做，就等于把胖头鱼定在了第四食堂，动都动不了了。 卓磊说完以后，齐海宁立即就离开了！ 卓磊则是看都没有看胖头鱼那边，而是站起来走到一棵树跟前抠了抠嗓子眼，这才哇哇的吐了很多水出来。 等到肚子里的水吐的差不多了，卓磊才朝着胖头鱼那边看了看，然后满面笑容的朝着胖头鱼招招手，笑了笑说道。 “胖头鱼，谢谢了，救命之恩永难忘！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胖头鱼看着卓磊的样子，有些心惊胆战的，立即就在另一名干部的身边说了什么。 然后那名干部看了看胖头鱼，胖头鱼又指了指他自己的脚，和那名管教说的吐沫横飞的。 最后那名管教看了一会儿，对着胖头鱼点点头，然后又和胖头鱼说了什么，胖头鱼才给那个管教鞠了躬。 不过鞠完躬以后，胖头鱼再看向卓磊的时候，脸色就很正常了，还朝着卓磊笑了笑。 卓磊更是非常开心的指了指自己的脚下，然后一只手装作拿钉子，一只手装作拿锤子，然后狠狠的砸了几下。 最后抬起头朝着胖头鱼露出牙笑了笑。 到了十点，基本上人都被带回了。 卓磊坐在第四食堂的角落里，其他人正在忙着开始择菜，洗菜，淘米，切菜了，卓磊还是坐在那儿，他倒要看看齐海宁能不能把这件事给办扎实。 如果这件事齐海宁都办不扎实，卓磊会立即联系孙少康，哪怕花再多钱都会调到和胖头鱼一个监区，他必须要让胖头鱼死！ 在卓磊看来，这个人是必须要弄死的，因为卓磊第一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就是拜这个家伙所赐。 第123章 薛婷的布局 齐海宁一路等于小跑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两道锁，才从一个黑包里拿出了五万块钱！ 随即找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又放了一些破布杂物，锁好抽屉和柜子，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为了节省时间，出了办公室，就骑了门口的自行车直奔监狱管理局中心。 他怎么调来这里，他就去找了谁！ 毕竟收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那么这次就更加的不在话下了。 事实上，也正如卓磊猜的那样，副监狱长直接就收了齐海宁的钱，他以为这是齐海宁帮着胖头鱼准备减刑要花的钱。 等到齐海宁走了最多二十分钟，另一名管教就进了副监狱长的办公室。 五万和五千的大小谁都知道的。 “于耀祖的事迹我已经知道了，你就不用再次强调了，这个你就拿回去吧！刚刚小齐过来了，说这件事是第四食堂的荣誉，于耀祖不适合马上调离监区，暂时就留在第四食堂，等到这件事表彰过后，风波停息了，你再来找我吧！” 副监狱长一副我为他好的样子就把这个管教打发走了，弄得这个管教还以为于耀祖另外走了什么路子，只好丢下塑料袋就逃之夭夭了，至于为什么不带走，那只能说想带走的都是煞笔了！ 当这名管教和胖头鱼说完这件事以后，胖头鱼就知道坏事了！可是现在再想调离这里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候的胖头鱼才知道卓磊远远比自己想的要厉害很多，他承认自己这次有些轻敌了。 不过对于他这种老江湖来说，不过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他不信卓磊会对他如何如何，毕竟这里还是监狱，淹死一个不稀奇，非正常死亡一个人，还是很麻烦的。 卓磊从齐海宁那里得知事情已经办妥，这才给许毅打了电话，让他找二哥再带一部分钱来监狱，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这次卓磊要的比较多，五十万。 在这年代，五十万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可是卓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在他的眼里，胖头鱼已经是个死人了。 至于怎么让胖头鱼死，卓磊都给他想好了，既然你会水，那就用火把这条胖头鱼给烤了，烤到成为一堆炭。 不过这不能着急，得一步一步来！ 孙少康这两天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这也是孙少康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莫大的前进动力，就是为了这个没有名分的儿子。 薛婷非常满意现在的情况。 她在东宁的时候，非常容易的就成为了方萱的朋友，她看到过方萱给她看的结婚照，孙少康和方萱站在一起，郎貌一般，女貌甚佳。 从那时候起，薛婷就给方萱开始灌输孙少康配不上方萱的想法，每次薛婷都说的非常含蓄，总是显得那么不经意的说出来。 薛婷非常会迎合方萱的说辞。 方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薛婷就会说那样的男人有多好多好，然后就会问一下孙少康如何，结果可想而知。 薛婷随着越来越熟悉，又开始向方萱灌输起，不能要孩子的思想，说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为了孩子也要保证婚姻的持续性，这样不仅方萱以后得不到幸福，孩子也不会得到幸福等等之类的话。 方萱在薛婷的影响下，对于孙少康那可真的是越来越看不上眼。 到了这种地步，薛婷知道，要让方萱彻底的完蛋，必须就要让方萱想办法旧情复燃。 薛婷从方萱那里知道她的大学男友是谁的时候，就开始了慢慢的谋划。 她开始模仿方萱的字，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一直到她把自己写的东西装作方萱丢下来的给方萱看的时候，方萱都没有产生太大的怀疑，薛婷这才给方萱的大学男友写了信。 信里面，薛婷模仿了方萱的语气，既有当时的调皮，也有今天的埋怨，更多的是对过去浓浓的情意。 薛婷知道方萱的大学男友已经有了女朋友，可是她更相信方萱的大学男友还会惦记着方萱的身体。 薛婷把自己描写成了方萱的好朋友，让方萱的大学男友如果要是来东宁就去找薛婷，让薛婷当做她们的挡箭牌。 薛婷很快就收到了来信，一封情意绵绵的来信。 至于转交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如何不让方萱和她的大学男友知道她是如何做的，薛婷是想了办法的！ 薛婷亲自去了一趟方萱大学男友的城市，很坦然的承认了她听说方萱和他的故事，她非常感动才做了这样的蠢事。 不过薛婷很聪明，一边解释，一边不停的向方萱的大学男友灌输着方萱的余情未了。 并且愿意为他们创造合适的见面机会，让他们有机会可以重温旧梦。 薛婷知道，这样的男人只要回了信，就证明了他想再次和方萱发生点什么，至于是身体的交流还是精神的交流，对于薛婷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够机缘巧合的再次遇见！ 于是薛婷给方萱的大学男友设定好了时间和地点，她保证到时候方萱会在没有生理期的时候和他碰面，到时候会给他创造一切有利的机会。 甚至薛婷都提出了房间由她来解决，肯定会又安全又私密。 薛婷这边回去，就租了一套豪华的公寓。 并且布置好了一切，三台摄录机。 方萱的大学男友是提前一天到达的，薛婷一直拖到很晚才把他带到了那处地方，并且给了他钥匙，对方非常满意。 第二天，薛婷就叫方萱出来吃饭，约的地方非常有情调。 方萱肯定是如约而至，两个人正好吃到一半，隔壁桌子来了一个男人，方萱顿时傻了。 而薛婷似乎正好来了电话，赶紧出去接电话去了。 方萱从来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的大学男友，从来没想到他还是穿着她曾经送给他的衣服。 薛婷知道她必须要离开了！她必须这时候要当一个非常好的跟踪选手加摄影师。 于是过了一会儿进来，这时候就看到方萱已经和她的大学男友坐在了一起。 方萱没有和薛婷说这是她的大学男友，只是把这个男的介绍成了一个偶遇的同事。 第124章 敲窗户 薛婷没有把这一切当做是什么大事，只是简单说了她马上有笔业务要去谈，并且非常爽快的结了账。 方萱不知道，方萱的大学男友也不知道，薛婷这时候就在这处地方的外面，架好了相机，对准了门口。 确实也如同薛婷所料，没有多久，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出来了，不过他们上的是同一辆出租车，薛婷的相机忠实的记录了这一场景。 出租车的车速很快，薛婷一路跟到这两个人进了这处房屋，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孙少康哪怕离婚，只要不是再次结婚，那么肚子里这个孩子只要是个男孩，她薛婷这辈子都是一个保障，她父亲的死虽然和孙少康有关系，可是薛婷知道孙少康和她说过，有人比他孙少康下手更早。 她现在没办法查了，那么就必须通过肚子里面这个孩子让孙少康去查，只有先查到了，才是她报仇的时刻。 等到两个人离开那处房子以后，薛婷知道他们都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薛婷告诉过方萱的大学男友，出了这里就不要再回来，小心谨慎是第一，下次如果再来，她还会给他提供场所的。 而对于方萱，薛婷就更了解了，想立牌坊，就得有立牌坊的觉悟，这个点，她应该要回去了。 薛婷看到两个人仅仅在四个小时之内就折腾了三次，不由对方萱的战斗力还大大赞赏了一番。 看了看被戴了帽子还不自知的孙少康，薛婷在病床上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你笑什么？给我生个儿子你很开心？没名分啊！不过我爸妈肯定会特别高兴的。” “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告诉他们，可是你放心，你是我孙家的功臣，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 薛婷听着点点头。 薛婷在孙少康这边的布局并不在孙少康身上，而是在郭三军的身上。 这个月月底，就是方萱和和她的大学男友第十次见面！ 因为孙少康这个月底要去参加省厅的培训。 十天的培训！这可以让方萱足够疯狂几回。 二哥很快再次来到了大寨监狱。 背了一个很大的包！不过没有带进监区范围，因为会检查。 至于进来监狱的地方，那些小武警站岗查车，也不过是多花两条烟的事情。 有人带现金进去，这个都知道，越是带的多，说明人家的关系就越扎实。那么查到又能如何呢？等别人返回的时候再把钱还给别人？还是拿香烟好？当然是后者！ 可是二哥这次带进来以后，听卓磊的话，只把背包放在了监区的存储室，并没有直接背进来。 胖头鱼最近非常小心，也是尽量不和卓磊碰面，就算碰面也就是笑着打个招呼，然后就尽量往人多的地方站了。 卓磊也没有让胖头鱼很紧张，而是每当胖头鱼朝他笑笑的时候，他也会朝着胖头鱼点点头笑笑。 仿佛他们依然是一对好朋友一样。 齐海宁这两天也有些紧张，他怕卓磊万一忍不住想做点什么坏事的话，会把他牵连进去，所以有事没事都会和卓磊关照几句。 卓磊当然表示自己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可是却一再强调他只会轻微的教训一下胖头鱼。 “二哥东西带进来没有？” 二哥这边刚刚落座，卓磊就开始问了起来。 二哥点点头！这边点头这边就拿出一个纸包递给了卓磊。 “试过了没有？” 二哥点点头说道。 “磊子，你要干啥，就你现在这样的，最多几年就能出去了，何苦啊？” “我不是要杀他，而是让他这次的功劳全部没有了，还得加刑，我觉得死对他来说也许还是好事情，但是让他生不如死，也许更好一些。不是我体质好，我现在都已经是个死人了，就算你们能帮我报仇又如何？” “那你准备这么些安眠药干嘛？还要的是进口的，我和你毅哥找了一匹马，只用两粒就放倒了，你知道那家伙可是站着睡觉的。你可不能用太多，最多一次半粒，要不然我觉得那家伙都能直接睡死过去。” 卓磊听着笑了笑说道。 “不用半粒！只用四分之一粒！一万块钱上面都写了你的名字吗？这个可不能出错的。” “写了，用了好一会儿功夫！你这是准备给那家伙栽一下用吗？” 卓磊听着点点头！ “这次他想减刑我就偏偏不让他减，不仅不减，还要重重的给他加刑，让你多带一些钱，第一我要找人证，人证是要花钱的。第二，我要这件事领导不会去捂盘子，而是大胆处理，严肃处理，这也是要花钱的。第三，那家伙得去种水稻，棉花！我应该还有两三年的时间，我出狱之前，他必须劳累死在这里！” 任何人不知道卓磊对胖头鱼的恨已经达到了什么地步。 原本配合好的情况，大家愉快，结果差点自己被淹死了。 胖头鱼的狠毒，让卓磊觉得这个人不处理透彻，还会想办法给自己添麻烦的，所以这次卓磊宁愿花重金也要把胖头鱼先弄到半死不活的地步，然后再慢慢收拾他。 “二哥，这次辛苦你了！我这次私自放钱在我的监舍，我自己也会倒霉，不过这都不要紧，最多也就是迟一点立功而已，既然想着最起码要待三年左右，这些东西我就看开了。” “你暂且还要住在大寨这边，可以吃好点，喝好点，这边这个还是不愁的！不过有人敲玻璃，还是算了，太脏了。” 二哥笑了笑说道。 “我都啥岁数了，还敲玻璃我就有想法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二哥，人家敲完玻璃，记得塞十块钱出去，那么晚上睡觉就安宁了！这里也没啥高楼大厦的，外围你也看见了，都是一层的，所以想睡的好，塞十块就行，当做做善事吧！” 二哥听的有些发呆！合着他自己啥也没弄着，自己就得掏十块？ “磊子，这里弄一次多少钱啊？” 卓磊有些吃惊的看了看二哥说道。 “附近农村的少妇，弄一下十五二十的，有些姑娘是自己过来的或者是别人带来的，弄一下三十到五十！你这是有想法？” 二哥听着笑了笑摇了摇手说道。 “我就想着这十块钱花的冤不冤枉！” 二哥说完，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第125章 后果严重 二哥是听了卓磊的话走了，卓磊则是拿着一万块钱和安眠药回监舍了。 卓磊现在是一个人住着，监舍并不大，八个平方左右，还带个隔起来的蹲坑。 卓磊知道他现在如果找胖头鱼，胖头鱼肯定会对他无比警觉的，他就算想下手也不会有机会。 可是胖头鱼不是没有弱点的，这家伙非常好色，也就是监狱里长期肯花二十到五十的人。 不过最近卓磊也发现了，胖头鱼好像并没有经常去找那些女人了。 这找人打听才知道，这家伙身上是没什么钱了。 卓磊于是在胖头鱼的舍友身上下了功夫，代价就是花一千，让他“不小心”掉了一百块。 虽然人家不知道卓磊想要干什么，可是依然按照卓磊的要求做了。 于是胖头鱼在中午饭后就很开心的捡了一百块钱，那么捡了一百，下午他就可以继续开心开心了。 从胖头鱼走了以后，卓磊就去了他的监舍，什么也没做，只是调了一杯牛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给了五十块，又让胖头鱼的舍友去开心去了。 卓磊相信胖头鱼一定会回来喝那杯牛奶的，因为开心过程也是要出体力的，这时候回来一杯冲好的牛奶，肯定是会补一补的。 安排好以后，卓磊也就不着急了！ 胖头鱼确实也正如卓磊想的那样，去好好开心了一下，回来以后，看到桌子上有一杯牛奶，加上他又看到舍友也去开心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就拿着这杯牛奶一饮而尽。 不出二十分钟，胖头鱼就感觉自己困得不行了。 这边困了，就睡呗。 卓磊这时候才悄悄过来，把胖头鱼扶到了自己的监舍，其实也隔得不是很远，二十多米的距离。 卓磊只是想让胖头鱼留下自己的指纹而已。 监舍这边这时候是静悄悄一片，因为总共第四食堂的人都被卓磊打发到食堂择菜去了。 从抽屉，箱子上面都摁了指纹以后，卓磊这才把胖头鱼送了回去，并且把刚刚装牛奶的杯子洗的干干净净。 把胖头鱼送回去的时候，卓磊也把钱给打湿了一点，然后拿着胖头鱼的手指在上面胡乱的摁了一下，这才把这一万块钱，放到了胖头鱼放冬鞋的鞋盒里去了。 就算拿鞋盒，卓磊都是包着布拿的，然后又摁了胖头鱼的指纹，这才把塞回了原处。 然后卓磊就去食堂去干活了！ 而胖头鱼这时候就在监舍里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是挺好，一直睡到了七点多，胖头鱼才醒，醒来才知道他自己耽误干活了。 不过既然没去，胖头鱼也无所谓的，这点情况，对于他来说都是没关系的。 等到晚上九点的时候，卓磊去找齐海宁了，说他的一万块钱丢了。 在监狱收一万不是大事，可是丢一万就是大事了。 很快这件事就被上报了监区，监区也很快派了管理局的民警下来了。 从九点半以后，整个卓磊所在的监区就已经全部被封锁了，所有的犯人全部出舍，开始监区清查。 搜了一个多小时，就在胖头鱼的那个鞋盒里找到了一万块钱。 齐海宁这时候才认真的看了一眼卓磊，他这时候已经知道，这是卓磊在有目的的陷害胖头鱼了！不过卓磊用巴掌晃了晃，他就明白了！ 齐海宁又看了看其他的民警，卓磊再次把巴掌晃了晃。 齐海宁顿时脸上就有了笑容！ 胖头鱼这时候也知道出大事了！不过他这时候根本不敢说什么！ 只是眼睛眯着看了看卓磊，卓磊也朝着胖头鱼笑了笑。 胖头鱼以为这件事不会很大的，毕竟没有证据的事，可是他却不知道卓磊为了对付他准备花多少钱了。 大寨监狱管理局，当天晚上就撤销了胖头鱼所有的立功减刑，并且叫来了当地的公安部门对卓磊的房间和胖头鱼的房间进行了勘查。 卓磊就为了这个花了二十万！ 胖头鱼这回再也住不到两个人住的监舍，而是被关到了禁闭监舍，等候进一步处理。 从这一刻开始，胖头鱼才知道事情大发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卓磊根本不着急，这还只是第一步，胖头鱼不死在这里，卓磊是不甘心的，他所要做的事，就是让胖头鱼自己觉得活不下去，自己去死，要不然就选择脱逃。 二哥在这里一住就是三十五天，一直到胖头鱼判决。 胖头鱼被当做典型，加刑四年！ 而且很快就被分到了农田大队。 农田大队也是卓磊所在的监区大队。 很快这里就要收割水稻了！ 卓磊算了一下，大概还有半个月。 齐海宁再次从卓磊这里拿走了十万，这十万就是送农田大队的管教，齐海宁吃回扣两万，八万送出去，目的就是让胖头鱼割水稻去。 这可不是，你想不割就不割的，胖头鱼的任务是五天之内三十亩。 卓磊觉得这个数量应该是能让胖头鱼变成快死的鱼了！ 因为在这里，只要割不完，披星戴月你也得割。 胖头鱼找人给卓磊带话了。 大概意思就是希望卓磊放过他。 卓磊啥话也没说，只是写了一张条给带话的管教，让他下班以后去监狱管理局招待所去找一个叫二哥的人去拿五千块钱，要求就是三十亩变成四十亩。 胖头鱼终于知道，卓磊这是准备让自己死，要不是就让自己逃，他来举报！ 逃了可能会被抓到，还有被击毙的可能，不逃的话，水稻割完了，还有冬天的挖水塘。就算今年躲过去了，明年还要割早稻，早稻没了，还有晚稻！他的生产任务会越来越重，直到他累成重病，然后医疗条件有限，他死！ 如果脱逃被卓磊举报，那么卓磊这个就是重大立功，也许会看在这个重大立功方面，放过了他，他可能还要再加三年刑，加上他以前的刑期，他还得再坐八年多的监狱。 胖头鱼现在真的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根本不知道卓磊这个屁大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厉害，心思这么恶毒。 卓磊也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会说，你要别人死的时候，就要做好被别人弄死的准备。 第126章 客座教授 袁克这时候已经开学了，哪怕曹薇两次打电话让他去京城，他都说了没时间。 曹薇一瞬间都不想再理这个家伙了！ 其实她不知道，袁克那是真的没时间，袁克连本身去一趟监狱看一下卓磊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只能拖到国庆节的时候才能有时间去看一下卓磊。 开学刚刚一周，袁克就被辅导员叫到了办公室。 袁克有些不知道什么情况。 “袁克，上学期的奖学金出来了，你荣获了第一学年的奖学金，侦查学系准备给你三个奖励，今天就是让我先来找你谈谈。” “第一呢，就是现金奖励，人民币三千块钱，本学年的每月津贴增加到一百五十块钱。第二呢，你要回去写一份入x申请书，国刑学生会x支部这次给了你一个名额，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第三呢，就是国刑学生会决定吸纳你加入国刑学生会，并且担任国刑学生会组织部副部长。这也是我们学系的系主任易主任推荐的，这个可是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我同样希望你能够非常珍惜，这对你以后的工作分配，可以说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袁克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机会，什么钱不钱的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可是其他两个真的就是非常难得了。 “谢谢辅导员！” 袁克连忙感谢着。 “易主任说去年的优秀学生你就不要参加评选了，回头系里面会给你一个优秀t员的称呼，这个虽然没有什么奖励，可是这个含金量一点也不比优秀学生差，这个还希望你能理解一下系里面。” 袁克这才想起来，原来系里的高副主任还和他说过这个事情。 “没事，没事，辅导员！我怎么样都可以，一切听系里和辅导员安排。” 其实对于袁克来说，刚刚奖励的后两样才是真正含金量最高的。 从辅导员办公室出来，袁克这边一到教室，古小晨就过来了。 “去哪儿了？找半天没找见你。” “去辅导员那里去了，和我谈了一些事情。” “这是要入x了！回头格式给你抄一下，不过一些内容你得自己修改了。” 古小晨一副我很懂的样子说道。 “你也要入x了？还有什么其他的好事吗？” 袁克有些好奇的问着古小晨。 “还能怎么样呢？加入学生会呗！到了大二这就是尖子生的必走路线。估计应该会给我个校学生会宣传部副部长的职务吧！毕竟大四的都已经毕业了，马上大三的很快又要去参加实践了，学生会职务肯定会多一些的。” 袁克这才有所了解的点点头。 “中午咱俩庆贺一下！去小食堂吃。” 袁克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庆祝一下。 “行！不过今天要带你认识一个新人。算是我们的小师妹。” “那就中午带着一起吃呗，加两个菜不就得了。” 袁克无所谓的说道。 说话间，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 从教室外面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大包，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和一本书。 “我上课不点名，爱学的自然爱，不爱学的也别打扰我教学，否则我也不会客气。我叫乌国庆，是你们这一学年《犯罪现场勘查学》客座教授，有掌声就给一点，没有掌声我继续。” 话刚刚落音，全班一起鼓掌。 “这老头名气非常大的！在警界的现场勘查方面成就大的吓人，我爷爷和他认识。” 古小晨悄悄的和袁克说道。 袁克听着点点头。 “看来只有自己要一些掌声才是最热烈的！大家是不是很好奇？我上个课还要带这么大的一个包？” “下面我们先来看看这里面是些什么！” “这是什么？” “撬棍！” “这两样是什么？” “板斧和耙子！” “这两个呢？” “折叠锹和活扳手！” “这四个呢？” 这时候只有袁克一个人说了起来。 “线钳，克丝钳，尖嘴钳，剥线钳。” 姓乌的老头这时候看了看袁克说道。 “不错啊！这两个是什么？” “手套！” “不是，这分别是酸碱手套和汗布手套。” 袁克赶紧纠正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 “乌教授，我叫袁克，袁世凯的袁，克服的克！” 乌国庆想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姓袁的在现勘上面很有名气啊！ “袁克是吧！不错。我记住你这个小娃娃了。” “我不说我在刑侦生涯中取得了什么成就，那都是过去，我们国家每天都有刑事案件，犯罪分子的犯罪手段也是日渐长进，可是我们刑警要去现场，就离不开这个口袋里面装的东西，这本来是个箱子的，这是现在才有的，我们那会儿根本没有，很多时候，往包里一放，带个照相机就出现场去了，去了以后一通咔咔拍，回来时候就用显微镜慢慢看。不过咔咔拍之前，我们刑警进入现场很多时候都要用到这些工具。” “这些工具才是我们进入现场以后，能给我们在现场起到很大帮助的。所以这些工具也是你们出现场最重要的伙伴之一。” “为什么我要给你们上这个犯罪现场勘查学呢？因为犯罪现场勘查是我们刑警侦破案件的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因素。任何犯罪现场出现的任何物证，都有可能折射到犯罪分子的各个方面。足迹，指纹，血迹，毛发，也是犯罪现场最为常见的勘查物。不过这里面加了什么？” 乌国庆教授转身在黑板上写了几个词语。 “仔细，仔细，再仔细！认真，认真，再认真。重复，重复，再重复！” “把这三样，做到在心中，牢记，牢记，再牢记！你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刑警，才有资格成为一名优秀的刑警。等到这些已经深入到你的骨髓里面，你才能成为刑事侦查上有所作为的刑警。” 乌国庆教授话说的铿锵有力。 这些话这时候也成了袁克牢记在心的座右铭，在以后的刑警生涯中，一直以这样的标准要求着自己。 第127章 母子探监 卓磊花了一些钱，让人紧紧盯着胖头鱼，而胖头鱼这时候则是想着，他怎么再次把卓磊给弄死，哪怕他自己被枪毙都可以。 明明几个月以后就可以出去了！他的朋友来探监告诉他，外面的钱现在很好骗，这才让胖头鱼这样孤注一掷，没想到他自己现在成了这样的结局。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钱了！因为他的朋友上次来就告诉他，只等他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如果还没机会出来，就没办法带他了。最后走的时候丢下来的钱，就是胖头鱼最后一笔奉献的钱。 从入狱到现在，胖头鱼没有干过什么重体力活，这四十亩地的水稻要是割完，他自己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既然不想着活了，胖头鱼这时候反而硬气起来了，打了一场架，直接用筷子差点把人给戳死了。 这次监狱没有往上报了！因为这会被扣分，影响先进的评比。 所以这阵子，胖头鱼反而有些得意了！竟然还在农田大队收了几个小弟，开始耀武扬威起来。 卓磊听闻以后只是笑了笑。 第二天就和二哥去了农田大队，在农田大队请了领导吃饭，一顿饭吃了五万块。 隔了一天，农田大队开始正式割稻。 胖头鱼开始还准备在稻田边磨洋工的，可是给管教干部用电棍给赶下了稻田。 胖头鱼只好装模作样的开始割起了稻子。 可是割着割着，胖头鱼就发现不对了。 因为他身边的三个小兄弟都不见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同时两把镰刀就割向了他脚后跟，非常用力，胖头鱼一下就栽倒在稻田里。 “报告管教！于耀祖由于割稻突然停止，两边割稻的速度太快，割到了他的脚。” 管教只是看了看汇报的人，然后说了一声知道了。 胖头鱼这一次终于感受到卓磊的可怕了。 可是这时候的他，双脚已经废了！ 袁克和赵卫南约好了，两个人同时从不同的地方飞，目的地就在清远市所属省的省会昌惠市。 十月一日下午，赵卫南和袁克已经到达了清远大寨监狱。 这也是袁克时隔很久再次看到卓磊。 还是第四食堂，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周围。 “好好改造，争取早点出来！我妈说你这次给别人背了锅，我信你，不过等你出来，我应该也成了一名警察，我去好好破案，你出来好好重新做生意，要是钱不够找我妈拿一些当本钱，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一起去做生意赚钱去了。” 卓磊看着袁克的样子和说话的语气，觉得袁克给他带来的冲击力是很大的，以前那个喜欢嬉皮笑脸，得理不饶人的袁克这时候已经荡然无存，一点那样的痕迹都没有了。 “放心，已经减了四个月，也许好好改造，三年我都不用我就能假释出狱，更好的结果就是一直努力改造，更加提前出狱，到时候还能去沈北看看你在警校的模样。也看看你们警校的警花是什么样子！” 卓磊一脸开心的样子，让袁克都有些恍惚，他想到了卓磊和他一起买鸡蛋的样子，一起在医院门口租轮椅的样子，时光飞逝，一转眼，他马上大二，卓磊却已经在监狱服刑了。 “小磊，在里面吃苦不吃苦？赵姨知道你在里面不缺钱，这是慧慧告诉我的，不过慧慧每次说到你就哭，我就担心你在里面会吃苦头。” 赵卫南有些难过的擦着眼泪说道。 卓磊心里也很难过，他能明白赵姨的心，自从他袁叔不在了以后，赵姨明显变得脆弱多了，少了过去那种强悍的味道。 “赵姨，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吃苦头的。你们只要在外面好就行，我现在也没什么能够帮到你和袁克的，只能在里面天天祝福你们过得好就行。你该做生意做生意，袁克该好好上学当警察去当警察，只要咱们三个都能好好的就行。” 卓磊只有在面对赵姨和袁克的时候才能觉得自己善良一些。 “何茹最近没来看你吗？” 袁克一句话就把卓磊说闷了！ 袁克有些好奇的看着卓磊说道。 “是不是出问题了？嫌弃你了？” 卓磊深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是很久都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了，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找了我朋友在外面联系过，不过也没有联系上，我自己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袁克拍了拍卓磊的肩膀说道。 “上次不是说在北边哪个小城吗？要不我上学时候给你去找找？” 卓磊听完摇摇头说道。 “不用了！何茹能这样，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她如果想来，谁也拦不住，除非是她自己不想来！” “卓磊，你是不是跟不上节奏了？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何茹出国留学去了！她今年高考应该不会考得差的，我觉得十有九成五，应该是出国了！” 这次袁克是真的没有猜错！ 何茹给他爸一下弄到南朝国去留学去了！ 终其原因，是因为何茹的父亲发现了何茹和卓磊的情况，这也是何茹的继母汇报的！ 这一下彻底把何茹的父亲给吓到了！一个考上一流大学的女儿竟然和一个劳改犯两个不清不楚的，这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 所以何茹直接被送走了！南朝国！ 什么原来的手机，传呼机，手机卡全部给没收了！也就是北方太远，要不然何茹父亲的手都要伸到监狱里面来了。 何茹哪怕着急的没办法都不行，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的被送上了飞机。 如果卓磊要是在外面还有机会跑过去看看，可是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今天袁克这样一说，其他的倒是没什么，一下就让卓磊想明白了，卓磊认为袁克的分析是对的。 “你这见识就是广了，我想半天就是没有往这上面去想，毕竟他父亲还是个当官的，现在想起来还是我想错了，这年代当官的子女出去留学的太多了。” 卓磊有些不好意思的和袁克说道。 第128章 认栽 从监狱出来回京城的路上，赵卫南第一次和袁克认真的谈了谈。 “你父亲的死不能成为你身上的包袱，我看你和卓磊聊天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很难过的，以前的你和卓磊聊天那是眉飞色舞，笑容满面，可是现在的你，你自己看不见，我这个当妈的能看见，太沉稳了！沉稳的都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更像是妈妈见过的那些官员一样，不露声色，浮于表面的都是别人想看到的。” “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你不仅仅给你带来的是负担，你给你妈我带来的也是负担，更是一种愧疚，让我时时刻刻都在责备着自己不应该出来做生意，不应该让你爸爸一个人在家既要照顾你，还要照顾生意。最后他自己却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袁克听着，心里一阵阵的揪着疼！ “妈！我还有两年就要当警察了！我不能还像当年的我吧？那样会让以后的同事觉得我很奇怪的。再说了，警察本身就是严肃的纪律部队，我现在不沉稳一点，我还怎么去抓坏人，嬉皮笑脸的给坏人戴上手铐，然后问他是不是先吃一份麻辣串串？” 赵卫南破涕为笑的打了袁克一巴掌。 “妈还真的就希望你这样做，那样才能让你妈我更加开心一些。因为你那样的话，你妈我才能没事想着就乐！” “得！妈，你那不是让我去当警察，你是让我去和佩斯大哥演小品去。妈！咱不说我了行不？陈烨大哥现在怎么样？还没有下去吗？” “下去了！去了蒙省底下一个盟下面的什么旗，给了一个常务副旗的职务，我这趟假期结束，就要去那边看看，正好可以了解一下当地的牛羊养殖的情况，如果能够足够规模化，我想着弄一个牛羊肉加工中心，专门做火锅用的牛羊肉，还有咱家的南街凉菜！我个人觉得这个方面的前景还是非常不错的。不过还得看陈烨在那边能够待多久，他只要能待三年以上，基本上你妈我就能把一切关系给理顺了。” “那我提前祝老妈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也祝陈烨哥步步高升，更进一步。” 赵卫南掩嘴笑了笑说道。 “你啊！以后一直这样多好。这才你妈我最希望看到的。最近和曹薇怎么样了？” 赵卫南有些八卦的问道。 “到卓磊这里之前和她联系的，已经给她批评了，说我重友轻色，完全不顾及她是我女朋友的感受。本来想着和我一起来的，可是她妈找她有什么活动要参加，所以只能我们母子俩来看卓磊了。不过，妈，她和你离得近啊，你要是闲得无聊可以让她陪你逛逛街。” “你妈我都忙得不行不行了，还逛街？这要不是卓磊就像咱们家人一样，你妈我能有时间跑这儿来看他？假期结束，先是要……，跟你扯这个干嘛！你没事和曹薇多打打电话，你是男的，要主动，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动不动跟在你屁股后面转吧？人家家世好，人长得也漂亮，身段也好，你要不抓紧点儿，迟早一天人家飞了！” 袁克笑了笑，却没有回复赵卫南了。 爱情现在在袁克这里，从原来非常重要，已经变得可有可无了！ 卓磊送走了赵卫南，袁克以后，才拎着一些烂苹果来到了监狱医院。 胖头鱼这次见到卓磊准备直接就从病床上下去掐死卓磊的，可是站立以后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下又坐回了病床。 卓磊拿起网兜里面的一个苹果，一下就砸到了胖头鱼的脑袋上面，然后是一个个砸，直到全部砸完了。 而胖头鱼给卓磊砸的重新躺在了病床上。 “于耀祖，我俩本身是一点仇恨没有的，是你先坏了规矩，你知道为什么人家现在不帮你了？不是因为你没钱了，而是你的人品太差了！在外面你可以当个诈骗犯，没有道德，没有善良，没有底线，可是这是哪儿？监狱！能到第四食堂的，哪一个是差了事的？你是不是骗人骗多了你连自己都不放过？” “我们俩的表演结束，你拿你应该得到的，我拿我应该得到的，你如果想要这样的机会，你自己找管教自己操作啊！或者直接告诉我，你也想来一次，如果你当初尽心尽力的帮我，我估计我应该也会想着帮着伸把手的，不过你这个死骗子，肯定不会信别人的。总觉得自己智商高人一等是不是？可是那是愚蠢。” “到了农田大队竟然还不知道收敛？你觉得你没钱，你可以收到小弟？真特么是天大的笑话。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你们全农田大队的所有犯人，我让他们到东，他们敢往东挪一步我都算你赢！骗个十来万是不是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跟着我后面当条狗，也特么比你骗十来万强啊！” 卓磊这边说着，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毅哥，咋了？” “我那位的弟弟带人来砍了我一刀！” “毅哥，报警！别生事！花钱让他来这儿，我会让他知道把家里钱花完了再借了债，他在这儿也过不好。直接去报警，上下花个两三万，他就得来我这儿！” “行！我就怕他姐姐跑我这儿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去找二哥，报完警出去耍一趟！剩下的事让警察去做。如果你觉得前嫂子那儿不能撕破脸，那就当我刚刚说的话没说过，从此以后你躲着点儿就行。” “我不会觉得什么撕破脸有啥的！她如果自己去警察局胡闹，警察该怎么处理那是警察的事情了。你放心，我这就报警。” 卓磊听完电话，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 胖头鱼这才惊到了！卓磊能够有手机，这个直观的感受，一下就让他认识到了他和卓磊之间的差距。 “真没想到啊！这次是我的不对，我狗眼看人低了！磊少能不能给个机会？我一双脚基本已经废了，不能走长路，不能站很久，走路姿势也会很难看，如果你不嫌弃，等我出去以后我去找你。” 胖头鱼说完，忍着疼，站好以后，一下跪在了卓磊的面前。 第129章 办事 胖头鱼这么一跪，卓磊还有些不知道咋办了。 “磊少，我主要是急着出去挣钱的，我外面的兄弟只给我半年到一年时间，我如果不想办法出去，我就只能烂在这里了。而且我也只有最后两万了，想着一锤定音，这才动了歪心思。” 卓磊听完胖头鱼的话，突然之间有了一些想法。 “你先躺床上去！腿稍微好点之后，我让你琢磨一件事情，如果你办的好，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果办的不好，你就自己跑吧，要不然就在这里一直烂到底。” 胖头鱼一听，卓磊貌似给了他一条活路，这才把悬在嗓子眼的心给放了下来。 卓磊走的时候，扔了一千块钱给了胖头鱼，既然准备让他干事，就不能一点好处没有。 许毅这时候待在派出所已经三个小时了，他的前妻这时候正蹲在他的身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 “许毅，我弟弟怎么也是为了我鸣不平才一时从动拿刀砍了你，看在咱们俩夫妻一场的份上，你这次就放过他吧！” 许毅就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这个前妻。 他小舅子可不是为了他姐姐鸣什么不平而找许毅的，他是找许毅来要房子的！他觉得他姐姐离婚离的有些吃亏了，所以他想着有些不服气，带着刀前来和许毅谈判的，而且来之前，许毅从警察的口中得知，他的前妻是知道她弟弟带着刀来找他的。 许毅都不知道自己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还是这辈子眼睛瞎了就剩窟窿眼了，才能找到这样的一个老婆。 “你别和我说，我现在刚刚包扎好伤口，这一刀可是不轻的，缝了八针，这还算我跑得快，要不然都能让你弟弟把我给弄死了。我和你现在根本就不是夫妻了，该给你的我都已经给你了，你家想保你弟弟只能去花钱，我是没有办法了。” 许毅前妻一听立马就站了起来说道。 “你早点说啊，害我求你求到现在的，我就不信砍你一刀还能把你砍死了不成！我去找警察去！” 许毅前妻说完就转身进了一间民警的办公室。 许毅只是笑笑！他这个小舅子这次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许毅直接去所长那儿打了招呼，留了一万块钱，让他给办案民警买点吃吃喝喝的，然后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就走了。 许毅明天还要找一下检察院和法院的人，谨防他前妻把以前从他那儿搞来的钱全部砸这件事上面去了。 不过许毅这时候确实也想多了，大部分不劳而获，来钱容易的人，是不会留下多少钱的。他的前小舅子也是这大部分人里面的！ 当天晚上，人家民警也没收许毅前妻一分钱，而是直接报到分局刑警队，以寻衅滋事罪把这家伙送看守所去了。 这一下一下就把许毅前妻一家给弄着急了，又是请律师，又是托关系的开始忙碌起来。 许毅这时候已经把该打点的人全部打点好了，才给卓磊打了电话。 “磊子，看到你发的消息了，我带上钱马上过去，你这个坐牢真的就是拿钱在玩耍一样，二哥刚刚带了五十万，听说就带了三万块钱回来了。” “毅哥，现在不要说这么多，这次让你来是让你来办大事的，如果办的好，这些都是小钱，带着钱赶紧来，正事！来了就在招待所住下，等我消息就行！” “行，我知道了，带你给我发信息时候的数字？” “只能多不能少！是真的大事，不是儿戏。” 许毅答应以后就挂了电话。 而卓磊这时候就站在胖头鱼跟前。 “于耀祖，我给你一条路走，听我说完了，你考虑一下，如果你不走，告诉我，我们那些账再算。如果你决定走，那就必须给我办好，办扎实。听见没有？” “磊少，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你的事我都应下了。” 胖头鱼这时候倒是挺光棍了！ “于耀祖，我现在把你马上调离农田大队，还去后勤中心，不过食堂就算了，你给我去医院。” “到了医院，我给你十天的时间，给我找出哪些犯人是因为贪污进来的，哪些犯人是职务犯罪进来的，他们之前都是什么职务，看看谁判的比较的轻，和他的罪行去比较，记住，只能是牵涉到经济问题的，如果还有其他什么罪行的，那就不用继续忙活。十天时间，我要知道你找出来的人叫什么！以前是什么级别的干部！刑期还有多久！平常大账上面是不是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记住，十天，名单给我。” “至于你怎么在犯人那里了解，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我刚刚和你说的，你听明白没有？” 胖头鱼不知道卓磊想干什么，可是卓磊交给他的事情难度并不大！ “先把人翻出来！至于在什么农田大队已经待了很久那样的人，就不用搭理了，因为那些人已经废了，选进来两年左右，日子一直过得都还挺滋润的人。这是给你的活动资金！最后说一下，你做的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只和你自己的后路有关系。” 卓磊扔了一万块钱，转身就走了。 胖头鱼看着这一万块钱都有些不敢拿了，他怕这又是卓磊给他挖的坑。 可是一连两天，啥动静没有，他心里知道，这应该是卓磊真的要找他办的事，胖头鱼这才立马开始正八经的忙活起来这件事了。 薛婷这时候已经回到了东宁，不过住的地方已经重新换了地方，孙少康还专门给配备了服侍薛婷的人。 直到小孩满月的时候，孙少康的父母才偷偷来了一次，结果两个人差点没走掉，因为孩子太可爱了。 满月酒刚办完第三天，薛婷就收到了方萱大学男友的信息，说他后天过来，让薛婷帮个忙，给他弄个可以临时住宿的地方。 薛婷则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她没有想到方萱仅仅趁着孙少康出差一天的时间都要悄悄约个会，既然这样，接下来才是她布局到现在，准备好好揭开这个谜底的时候。 第130章 耳光 这件事只能让郭三军去发现和知晓，薛婷怎么都不会去出面让自己沾上一点点的可能在里面。 薛婷现在已经对方萱和她的大学男友经常约会的地点了若指掌，例如今天他们俩要去哪儿吃饭薛婷就会非常清楚。 方萱的大学男友过来住在哪儿都是薛婷安排的，那么就意味着，他们俩吃饭的地方也不会离着住的地方太远，如果再去除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剩下来有格调的地方也就很少了，这时候只要薛婷发个消息说哪儿刚开了什么，方萱就一定会去尝试尝试。 剩下来的事情就是让郭三军如何去那个地方，而且是在合适的时间去了。 薛婷和郭三军虽然话不多，可是薛婷知道郭三军的朋友有哪些，哪些又是和他关系特别好的，包括女人。 这个女人虽然薛婷没有和她认识，可是薛婷却能知道，这个女人和谁的关系好，那么这个关系和郭三军女人关系好的就是薛婷的朋友了！ 于是，薛婷提供经费，让她的好朋友带着男朋友去请郭三军女人和郭三军吃饭就可以了。 事实上，只要孙少康出差了，这个很容易实现，以前可能还要防范薛婷，可是现在，那是不可能了。 郭三军接到自己女人的电话时候才知道是自己女人的好朋友请他们情侣俩吃饭，郭三军知道孙少康出差去了，那么肯定就是有时间的，还特意在他的女人嘱咐下带了照相机，因为他的女人希望大家能一起合个影。 郭三军刚到地方，就看到了方萱的车子，因为这辆车很少见，最起码在这个年代很少见，一辆红色的甲壳虫。 然后郭三军假装上厕所，就看到了方萱正有说有笑的和一个男人在吃饭，而且两个人看着是非常暧昧，因为男的正在给方萱用叉子喂水果，而方萱则是笑的很惬意。 郭三军从来没想到自己带个相机会有这样的功能，那么肯定要拍啊！ 郭三军这次没有坐在包厢，而是找了一个方萱视线无法涉及到的角度坐了下来。 天色黑了没多久，方萱就挽着这个男人的胳膊离开了。 郭三军只是拍了背影，就和自己的女人说有急事离开了，还答应回头请客，给他女人买衣服。 郭三军觉得这次也许要发现很大的事情。 到了地方，郭三军一直确定了方萱和那个男的进了哪个房子，这才悄悄的离开了一些，掏出电话给孙少康打了过去。 “孙少，有个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你说，可是不说，万一你知道了，我也许会被你大卸八块。” 孙少康听着一愣，因为郭三军很少会这样说话，于是自己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问了起来。 “别废话，赶紧说，我们这儿还在有事呢！” “孙少，方萱在外面有外遇了！我刚好晚上出去吃饭……现在我正在楼下，您来还是不来？” 孙少康这边听着，牙齿咬的咯咯响。 “等着我，我一个小时就能回东宁，具体地址发我手机上！” 一个小时刚到，孙少康的车就停在了郭三军的车旁边。 “我已经安排开锁的人来了！开完锁，和我一起进去，最多两三天方萱就和我没关系了，所以你尽管放心大胆的拍。要不然我还真的不敢勒索我的那个老丈人呢！” 孙少康一脸的恶毒之色看着楼上说道。 说话间，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老头就来到了孙少康的旁边。 “孙警官，几楼？” “走吧，跟我上去，开门不要有动静就行！” “放心吧，孙警官，保证不会的！” 三楼301的门口，刚刚来的老头，拿出一大堆自行车轮子辐条改成的长钢针开始慢慢操作起来。 用了大概三四分钟，大门咔哒一声，开了。 “这是一百，拿着走吧！” 老头接过钱，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孙少康和郭三军悄悄的走了进去，里面传来的声音，孙少康很熟悉，因为方萱的叫声挺独特的，哼哼唧唧，忽高忽低。 孙少康这时候轻轻一拧，直接推门而入，郭三军拿起相机就拍了起来。 方萱顿时就傻了！她从来没想到过孙少康会出现！ “你跟踪我？” 方萱怒火冲天的瞪着孙少康说道。 “我跟踪你？你已经无法无天到看见熟人都没发现了，我还要跟踪你？三军的朋友从你吃饭的地方就发现了你，一直跟你们一对贱货跟到这里，你们都不知道，还说我跟踪你？你哪儿来的理？貌似我被戴了绿帽子我还得受着是不是？方萱，你老子什么官我怕吗？我家怕吗？你恐怕以为你自己在和这个垃圾男人居高临下的说话吧？” 孙少康最后几个字说完，一个嘴巴就把方萱抽的脸马上就肿了起来。 “孙少康，你动手干嘛？” 这时候一对夫妇出现在了这个房子里，正是方萱的父母。 “方副厅长！你的意思，如果一个女人都已经这样了，还要我孙少康一点都不动怒了？” 孙少康一句话就把这个小老头给问住了。 方母看到这样的情景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如果方力军碰到这样的事情，你们也会这么克制吗？是不是觉得我爸孙庭樟一点能力都没有？要知道，我爸现在也是享受副厅级待遇，只要那个县改成市，马上就是副厅级。你们的女儿这样做了，你们还要维护吗？” 孙少康这时候反而有些平静了！ “今天你们二老在这里，我提一下我的要求，第一，离婚。方萱不是大姑娘嫁给我我没意见，我知道，我也选择接受了。可是现在这样我接受不了，我不觉得破镜可以重圆。第二，还请方副厅长给我升一级，虽然我正科时间不长，可是只要你肯下力气，我一个副处级别不难，具体职务我不要求。” “第三，这件事咱们相互不追究，以后两家的关系也就到此结束，我父母那边我会说清楚讲明白。” “最后，我希望你们好好教育教育你们女儿一下，她作为一个女人，其实很失败。” 孙少康一字一顿的把要说的说完了。 第131章 分道扬镳 方强看着自己这个女婿，心里的愧疚还是有的，至少在孙少康来东宁之后，并没有给他添过任何麻烦，不仅如此，在公安系统里面也是谨小慎微的工作着，而且经过方强了解，工作能力还是相当可以的。 他不明白自己这个女儿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让她这样昏了头的去做如此的愚蠢之事，这还是孙少康在公安系统工作，这要不是在公安系统工作，只要离婚一曝光，他都会受到牵连，他的哥哥也会受到牵连，这些难道方萱都不想想吗？ 孙少康最后一句话是对的，方萱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失败的，哪怕偷情都已经偷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可是孙少康的家庭是什么？那不是低门矮户，他父亲也是一个地方的实职一把手，孙少康本人现在也是一个正科级的干部，可以说是前程似锦，一片光明。 和他女儿在一起的男人方强也认识，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现在还在象牙塔里面教书，没有经历过风风雨雨，现在吓得是浑身瑟瑟发抖，除了那些不切实际的诗情画意，对方强来说，这家伙就是个废物，还是很垃圾的废物。 “少康，这件事还能不能挽回？你的级别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萱萱应该也是一时糊涂，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就好了。” 孙少康听着感觉自己都要炸了，太阳穴跳的咚咚直响！ “方副厅长，这是你给我的命令还是劝慰？我们孙家就是能够让你这么看轻的吗？你信不信我跳出公安口子一样能够风生水起，可是你方家可以吗？你知道名声在我们这个阶层是有多么重要吗？何况，你方副厅长还有几年就退休了？方力军现在也只不过马上要升副处级别，按照你的能力，方力军如果自身不太行的话，正处也就到顶了！而我不是，我可以跳出去从政也可以，我不在公安口子我可以去其他部门，因为我老子是sj，而且不是公安口子的sj，所以麻烦您收回你的话，否则我会认为您在侮辱我们孙家。” 孙少康车马尽出，排成一列。 方强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无力感，他不得不承认孙少康说的很对，他想最后凭借自己的威严来挽救一下这两个年轻人的婚姻，可是没想到孙少康的怨气会这么大。 “方副厅长，方萱的车我是托人从京城弄来的，她的工资你问她动过没有，她身上的玉佩是我让人从面国托人弄来的，她的戒指是我让人从非洲给弄回来的，家里平常都有保姆干活，吃穿不愁，我在公安系统里面如何您知道，有那么轻松吗？想往上走有那么容易吗？然后她就给我弄这个？” “这世界上有些东西能忍，有些东西不能忍，否则我真活成了笑话，连带我父母都会成为笑话，我不打算报复就已经对得起她了。” 方母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 “离婚就离婚，还报复？你试试看？真以为你爸当个sj就了不得了？萱萱把衣服穿好跟我回去，明天把东西带上和他离婚，他买的东西咱们一样不要，省得以后人家后悔还来找补！” 方萱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看着孙少康，眼睛里都是愤怒的火焰。 孙少康同样也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方萱。 至于这个男人，孙少康根本无所谓，他是什么人，对孙少康来说根本不重要，犯错的人只能是方萱，孙少康还没糊涂到不明白底线是自己守住的这个道理。 至于薛婷的存在，在孙少康以前看来那只是交易，和他的婚姻生活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方萱怀孕了，他孙少康都完全可以还薛婷一个自由。而且他对薛婷更多只是占有，而不是原来的爱情。 可是方萱不是，她不是为了占有，她是为了爱情。 薛婷在攀附强者，只是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些，方萱在孙少康的眼里则是依偎弱者，为了自己的爱而已。 一场风波随着所有人的离开，风平浪静。 随即孙庭樟和孙母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要求孙少康尽快离婚，不要拖泥带水。 孙少康回到薛婷住的地方，第一次对薛婷粗暴了一下，薛婷被捏的很疼，可是薛婷知道，这是她夺取胜利而应该承受的代价。 孙少康和方萱离婚非常快，因为这是别人提前上班来给他们俩办理的。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到了停车的拐角处，方萱把手里的一个帆布包递给了孙少康说道。 “你会为你不尊敬我的父亲而付出代价的，你的东西我全部还你，家里的东西你全部扔了，我也不稀罕那点东西，可是，你扇了我一巴掌，你侮辱了我的父亲，这些我都会牢牢记住的，总有一天你要为你今天的猖狂而后悔。” 孙少康抡起手又给了方萱一个嘴巴，然后才慢慢说道。 “你特么以为你谁啊？没有你爸，你特么连个技女都不如，表子还知道出去卖而保自己的家，你特么连个表子都不如，还让我付出代价，还让我后悔？你哪儿来的自信啊？自己做了表子还要倒贴，还是贴了那么一个无能的男人，连我扇你一巴掌都不敢和我大声说一句的男人，你特么还有脸和我说这些？告诉你，没事别惹老子，我老爷子还有三天就和你爹一个级别了，你别忘了，我老子还比你父亲年轻多了，你方家到顶的人已经退多少年了？我老爷子的老领导现在只是二线，还没退！人家还是副部级干部。蠢比一个！好好的日子不过，要把你那地方给那种男人糟蹋，简直臭不可闻！” 方萱从来没想到孙少康说话会这么恶毒！ “方萱，郑重的警告你，离我远点儿，一场夫妻的份上，别来惹我，否则你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好好和你的那个男人过日子去，别自己不是一块料，还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一样。我叫孙少康！不是那个躲在你身后瑟瑟发抖的男人。” 孙少康说完，打开那辆红色甲壳虫的车门，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第132章 物色人选 胖头鱼在观察两三天以后，终于知道卓磊没想着坑他了，这才把卓磊的事情当做一个事情了，而且现在留给他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星期了。 许毅这两天的电话都要给打爆了。 他的前妻到处在找他，找不到以后就开始在他家里撒泼打滚，最后还是许毅的父母报警以后才没有继续过来。 同样现在跑红的还有查全昆！ 这家伙现在已经成了政委员了！ 不仅金丝眼镜戴了起来，还给自己买了一台大奔，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不说其他地方，单在长宁这地方，查全昆确实现在人际网经营的非常好。 来长福现在也是水涨船高，成了宁南省城市信用总社的副行长，长宁城市信用社的党委sj，行长。 这时候两个人正在查全昆的办公室里面。 来长福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上，后面是查全昆给他安排的一个女人正在和他按着肩膀。 “昆子，还是你这儿好，坐一会儿还有人给捏捏肩膀脖子的，这待遇一般人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福哥！这不是您来了吗！您可是我们全昆公司最大的债主啊。这要是不帮您给孝敬好了，我这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我俩认识也不少年了，昆子，别把我当客人，什么我是你最大的债主，那可不是，你福哥是你最可靠的朋友和大哥，钱那是公家的，和你我的感情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合理合规的给一个未来有大发展的公司正常贷款而已。” 查全昆就喜欢来长福这种光明正大把不要脸的事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人。 “姗姗，先下去吧！晚上去服侍一下我福哥。” 女人轻轻一点头就扭身走了，来长福还在人家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这个还挺有弹性的！今天晚上估计要费点腰！” 来长福笑着说道。 “福哥，听说你们要造大楼？还是二十层的？” “你以为我今天到你这儿来按摩的？正准备过来和你说这个事情的！这次招标审核都在我的手里，底价我会给你，找什么公司合作就是你的事情了，但是只有一个前提，必须要符合质量，玩那个花活，我们长久不了，只要能够保质保量的做，后面有的是，安稳钱好赚，还不烫手！要不然一旦出了事，我最多下台，最差坐牢，而你一颗花生米。” “所以，既然造这些楼不愁，何苦要赚那个风险钱！按照我们搞金融的来说，落袋为安！安字很重要。做的好的话，一年你我一人两三千万轻轻松松！回头我再给你介绍一些高速路，那玩意儿才是挣钱的事情，不过现在你在这块名声不响，人家不一定认你，哪怕是我带都不行！” 查全昆不由想到了二哥和许毅开的沙库，那里可是有不少的黄沙，自己还可以从他们那里赚一些的。 至于卓磊，这时候早已经被查全昆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福哥，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好事了？” “我们金融行业，最来钱的是期货，次一点的是股票，不过我都是门外汉，不过期货是本小利大，股票是长期行为，不过咱们的股票市场，不好说，不能说。” “这些东西，现在你还是不要碰的比较好，虽然有的人可以一夜暴富，也有的人是倾家荡产，现在你是财富积累的阶段，更应该在土建上面多打打主意。” 查全昆一边点着头一边却记下了来长福的话。 胖头鱼经过两天的摸索，终于给他摸出来两个比较符合卓磊意思的人，不过这两个人好像能耐都不小，一个在后勤的宣传部门给人家写稿子，一个在后勤部门帮着监狱做会计方面的协助。 一个叫黄盛齐，一个叫吕舟。 黄盛齐没服刑之前，是清江省吉河市副市长，是以贪腐罪名进来的，判处有期徒刑八年，目前已经服刑三年，并且减刑一年零三个月，一直大账上面是存钱不断。 吕舟没服刑之前是中盛省湖西市财政局局长，他则是以玩忽职守，渎职罪两项罪名进来的，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目前已经服刑两年，并且已经减刑一年，这位也是大账上面存钱不断。 卓磊听完胖头鱼的汇报，立即让胖头鱼了解一下这两人的行为习惯和饮食偏好。 而卓磊自己则让二哥开始调查这两个人的家庭背景。 这些人当中，只有袁克这时候正在和古小晨两个到处取经学习，丝毫不敢懈怠自己的学业。 赵卫南踏上了蒙省以后才知道啥叫地大物博，一望无际。 整片的草甸子，简直一眼都望不到边，而从蒙省的省会到达乌察盟多荣旗，赵卫南整整坐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的车，还是火车倒汽车，汽车倒马车才到达的。 陈烨最近皮肤是红彤彤的，因为风实在太大了。 哪怕其他地方现在已经算凉爽了，可是这里到了晚上都要生炉子了。 “卫南姐，麻烦你跑这么远了！路正在修，还有三个月才能通车，我们也在这里开始规划草场，争取实现规模化养殖，规模化屠宰，规模化深加工。现在咱们sj，旗长对我的可行性报告都表示了极力支持，因为他们也想迫切的改变这里的基础设施，可是没有税收就谈不上大的改变，所以我提出来可以招商引资，他们都非常高兴。” “陈烨，这次我来一方面是来考察，二是考察结果满意我会支持你的工作。可是这些的前提就是，你们旗也要投资，而且最少要保证一半的投资，我们可以成立合营公司，我这边负责经营管理，你们负责政策支持，账目咱们公开可查，土地和税收政策就按照你们旗的既定政策来执行，我相信你不会让你卫南姐吃亏，你为了一方百姓，我也是这样，但是我是即为了当地百姓和当地税收，我也要为我自己谋取正当的利益，如果我的正当利益不能保证，你们旗政府要对我进行赔偿。” 赵卫南说到这里，看了看陈烨的表情。 第133章 想上进的人 陈烨这时候也看了看赵卫南说道。 “卫南姐，我知道你的心情，你是怕我工作做好了以后会调离，怕这里的政策会有变化，怕变化以后会对你不利，其实大可不必担心，我们盟里已经给我们一些相当不错的政策和方针，就是担心我们的政策延续性不好，会打消投资人的投资信心，所以我们旗委，旗政府刚刚开会讨论过，二十年政策不变，这个会写进合同里面去的！” “陈烨，我还有个要求，整个基地附近的街道，房屋我要投资！”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陈烨这样一说，赵卫南立即就把心放了下来。 因为只有这样，赵卫南觉得自己才能在短期内收回自己的投资，然后就可以空手继续投资，做的大，陈烨政绩有了，她的利润也就非常丰厚了，这里也会成为她继续往外投资的金库。 卓磊在第二天晚上就接到了二哥的电话，齐海宁亲自送过来的电话，因为二哥说了，送个电话，到时候给他五千块钱，齐海宁自然会跑的颠颠的。 “磊子，黄盛齐，吕舟应该都是给别人背锅的，不过他们本身屁股底下都不干净，所以正好是适合背锅的人，可是人家也没有委屈他们，该给的好处一样不落的都给了。比如他们的老婆现在依然在各自的岗位上，孩子现在都已经出国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原来提拔这两位的，现在一点事没有还各自高升了一个级别。” 卓磊听着连连年头。 “你去了解一下，这两位的子女现在都在哪儿？这个消息一定要准确，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多花一些钱都可以。” 齐海宁听着卓磊的话，他发现他自己现在有些看不懂卓磊了！ 卓磊挂了电话，看着齐海宁有些发傻的看着自己，还以为他怎么了。 “齐干部，这是在想什么呢？” “卓磊，你能让我升官吗？如果可以，你和我的钱我可以还你一部分，而且我还能给你最大的照顾！” 卓磊看着齐海宁笑了笑说道。 “齐干部，给点时间给我好不好？如果我现在满口答应你，做不到，那是一场空，还会损坏我们两个之间的友谊，不过我这边有好事肯定不会忘记了你的好处，这个你可以放心！” “不过想升官，坐井观天可不行，你得要学会造势！” 卓磊拿出香烟递了一支香烟给了齐海宁，然后给自己点上以后，才把火柴递给了齐海宁。 “卓磊，原来要帮你的人最近让我找你一些麻烦，你要不要打听一下？” 齐海宁这句话出来，还真的让卓磊吃了一惊。 立马给孙少康打去了电话！电话第一时间就被接通了！ “孙哥！” “你谁啊？” 卓磊一听，这是郭三军的声音。 “军哥，是我，卓磊。” “磊子？卧槽。这是你的新号码？孙少正在哄孩子睡觉，怕电话打扰孩子睡觉，所以让我听着电话。这是在监狱过得可以啊！找孙少什么事情？” “军哥，怎么原来帮我的人现在反而要对付我了？难道是孙少得罪人了？” “不是！是孙少离婚了，以前帮你的叫方萱，这个你也知道，两个人一离婚，还是有矛盾的离婚，所以你那儿可能才有了人故意针对。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当初让她帮忙也不是说你是什么重要人物，牵连不会太大的。” 卓磊听完，这才明白是咋回事了。 “电话挂了，等孙少孩子哄睡着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就行，要不然你这电话费估计得崩不住。” 卓磊说了感谢以后，这才挂了电话。 “齐干部，人家是出了家事，咱们不往里面掺和，这位比你那位能耐绝对大多了。” “我认识！既然咱们合作愉快，其他的我根本不会掺和的。” 卓磊听着点点头，齐海宁还算一个识时务的人。 “齐干部现在是想着往外跑还是想着这里往上走一走啊？” 齐海宁摇了摇头说道。 “司法口子上升渠道也很窄的，能在这里往上走一走就不错了。再说这里待着对你也有好处，就算你出去了，没保证你朋友，或者以后跟着你的人不出事？如果我一直在这里面，你和我联系一下，我还能亏了你的人不成？” “有句话叫做朋友好做敌不当，既然能够成为朋友，还是知根知底的朋友，为什么还要过不去呢？你今天给我趟了路子，我以后还能忘了不成？” 卓磊听完笑了笑说道。 “齐干部，合作愉快，我会想办法的，只不过还是那句话，你要给我一些时间。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必定能让你的级别提一级。” 齐海宁把手一伸，卓磊也是手一伸，两人紧紧握了一下。 电话这时候也非常恰巧的响了。 电话接通，孙少康爽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卓磊！害你受牵连了，一直想去看看你，可是最近实在忙，回头我让三军过去一趟，给你带点东西，聊表一下我的心意。” “孙哥，您真的客气。您的身份也不适合过来看我了，还是有机会让军哥过来看看我，我到时候做点好菜和军哥喝一杯。” 孙少康听着哈哈大笑起来！ “孙哥，这是添了儿子啊！我看您这笑声，就知道您现在的心情那是一个高兴啊！回头我让家慧慧给大侄子送点贺礼去，您到时候别嫌弃是我这种人送的就行。” “你小子会说话的很，你孙哥就是那样的人吗？在里面过得不开心记得给我电话，不过目前看起来不像，这手机都能用的上，应该混的不孬，没给长宁出来的人丢脸。” 卓磊其实心里还是很感谢孙少康的，虽然有阵子他和孙少康的距离远了一些，可是等到他出事的时候，孙少康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而且是依然如故，光凭这点，卓磊就觉得自己以前的眼光实在太狭隘了。 现在的卓磊才明白，生活里没有错对，只有帮他的，或者坑他的，害他的。 第134章 请君入席 孙少康其实一直对卓磊的观感都很不错，在他的眼里，卓磊更像是个孩子，毕竟帮他做事的时候，卓磊就是个少年而已。 “想要点什么记得和三军联系，到时候让他给你带过去，如果是怕在里面不舒坦，我这边认识一个清江省司法厅监狱管理处的副处长，和我关系还可以，你让你管教干部接个电话，我来和他说一下。” 卓磊这边说了个是，就把电话给了齐海宁。 “孙哥！” “是叫齐海宁吧？你拿个本子，记个号码，回头我和李处说一下，你有空去拜会一下，就说和我关系还不错，带什么去你自己掂量着，李处喜欢喝点儿好酒，他老婆喜欢戴一些金器，女儿现在在读初中，你看着随点红包就行。” 齐海宁立即就让卓磊赶紧拿本子和笔来了。 齐海宁都不能说自己有手机存号码，人家让你记你就记，别说你有手机啥的，屋檐下的道理，齐海宁还是非常清楚的。 “李其朝，办公室电话是xxx……，手机号码是1xx……，预约打办公室号码，人家给你地址说明有时间见你，周末就可以上门，如果还没给你地址，就下一次再打。上人家之前，到了人家附近给人再打手机，如果接通了，听人家安排，别冒冒失失的就去敲门了，那是忌讳。接不通，发个信息，提一下你叫什么，是谁的朋友就行，其他的不用说，给你回电话了，还是听人家安排。” “告诉你这么多，就是让你在职权内外都要照顾一下我这个卓磊弟弟，别看他年纪不大，做事不会让人吃亏，自己搁心里就行，电话给他吧！” 齐海宁从头到尾就说了十个字都没有。 “都安排好了，这下没有啥后顾之忧了吧？” 卓磊笑着说道。 “孙哥，有个好事准备找一下军哥，不过不适合你参与，你就当啥也不知道，擦边的事情，很赚，所以你懂的。” 孙少康知道卓磊这人聪明，立马就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行，你们私底下弄你们的，需要三军做什么，你和三军商量着来，别出格就行。哇……不得了，挂了，孩子醒了，回头我让三军过去看你，就这样。” 卓磊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电话就挂断了。 于是卓磊把电话递给齐海宁说道。 “调两个人来我们监区，要不然我去监狱管理中心的后勤，不过要和黄盛齐，吕舟住在不远的地方。” “这两个人调来不容易，还不如走后面说的，这次我给你出钱，会给你在一星期内解决。” 卓磊听完齐海宁的话，笑着摇摇头说道。 “不用！我继续给你五万，必须要把这个事情办扎实，一点纰漏都不能有。” 齐海宁听着点点头，随手又把电话递给了卓磊说道。 “电话你自己收着吧！不过尽量不要给别人打电话，有的犯人嘴不老实，你帮着他，他还能坏了你的事。” 卓磊接过电话，笑着点点头，齐海宁也是笑了笑，撕了那张记录的纸就走了。 赵卫南这两天在这里转了很多地方，旗里特意弄了一辆四驱的越野车随着赵卫南跑。 到了第三天，赵卫南和旗政府把地方定了下来，赵卫南决定第一期投入三千万的资金，这一个大手笔一下就把盟里的盟长都给弄来了。 经过两轮谈判，由盟国资和旗国资两级部门共同投资一千万，土地和地块三通作价一千万，共同成立多卫畜牧多元化有限公司，盟和旗出政策，土地，赵卫南负责经营和管理，用工工人要求为本地人，管理层由赵卫南招聘。该公司政府占股百分之四十五，赵卫南占股百分之五十五。 赵卫南知道自己有些吃亏，可是为了十二年不变的政策，赵卫南觉得非常值得。 卓磊很快就被调到中心的后勤管理部门，别看差了两个字，那区别就是天差地别。 卓磊这回被弄到了后勤办公室打下手，专门负责印刷考核表，考勤表这类的东西，还得去挂什么欢迎条幅，逢年过节的红灯笼这类的东西，反正归根到底，就是个打杂跑腿的。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位子，卓磊前后花了八万才搞到手。 很快办公室所有民警都和卓磊“打”成一片。 六个办公室领导加普通狱警，卓磊再次花了十万！ 换来的就是，打杂的管理了九个打杂的！ 卓磊要想保住这个位子，每年都要花不低于这个数目的钱，如果有人出价更高，只要卓磊出的更高，那么这个位子就一直是卓磊的，除了狱警直系亲属差不多可以，其他的哪怕有关系都不行。 卓磊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可以找黄盛齐谈谈了。 要知道黄盛齐现在的地位可是不比卓磊差哪儿的，卓磊不到这样的位置，黄盛齐基本都不会搭理他的。 于是卓磊找了个机会，说是机会也就是卓磊留了一张纸条给黄盛齐，说他是谁，准备请他黄盛齐吃一顿饭，时间地点写上，仅此而已。 至于不给面子，那是不可能的，周末大家都空，怎么可能不想着多认识一些有能耐的人。 卓磊这样想，黄盛齐也不例外。 周末，第四食堂，小包厢。 从茅台到五粮液，到红酒啤酒一应俱全。 标准的五菜一汤！还都是硬菜。 黄盛齐进来以后才真的对卓磊有些刮目相看了。 因为这些东西没有这里的大领导点头，想都不用想。 “卓老弟这是有事找我谈？其实不需要这么隆重的，我这个人，属于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人，我可以做的，我会去做，不会做的，卓老弟哪怕就是满汉全席，我也无能为力的。” 卓磊笑了笑伸了伸手说道。 “先坐，黄大哥。事情过会儿谈，不一定成功，可是万一成功了呢？所以咱们先不要给别人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你说是不是？坐下先吃点儿，然后稍微碰个杯，证明咱们的友谊就从这个碰杯开始了，难道不好吗？” 卓磊自己坐下，给黄盛齐面前的四个不同的杯子都斟了一些酒。 第135章 必须是他 黄盛齐眯着眼睛看着卓磊的所有动作，一言不发，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小子。 “黄市长？别担心酒里面有问题，我先喝口什么，你就喝点什么，这瓶子除了茅台看不透，基本上都是一览无余，有没有问题，我相信你还是有判断力的。” 卓磊这时候端起五粮液的酒杯，浅浅的酌了一口。 然后一下就把五盘菜都吃了个遍。 黄盛齐这才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然后开始专心吃起菜来。 “这菜做的非常地道了！你这是下了功夫请客了！” “来，如你所说的那样，咱们碰个杯，友谊就此开始。” 黄盛齐把五粮液酒杯端了起来，卓磊也同样举了杯，两个人轻轻一碰，都是一饮而尽。 卓磊吃了几口菜以后，突然说了一句。 “家里缺钱吗？” 黄盛齐给卓磊问的一愣。 “说的谁家还不缺钱一样。” 随即黄盛齐就笑着回答了卓磊。 “我明天让人给你家送一百万过去！” 黄盛齐差点拿着酒瓶摔在了地下。 “多少？” “黄市长，给地址，明天晚上时候就送一百万到你家。” “要办什么事情？” “采砂！吉河。” “吸砂泵我有，运砂船资源我有，吉河的青沙虽然颜色次点儿，可是那也是高产区域，借过一次吸砂泵给人在那里清淤，沙子质量相当不错，而且产量非常高，有兴趣吗？你这背锅出去还能有啥好事等着你不成？别最后等人家调走了，你还啥也弄不着！” 黄盛齐眯了眯眼睛说道。 “你就是盗采国家资源进来的，还想着这个？非常暴利吗？” 卓磊点点头。 “吉河最多能干一年半，甚至更短，所以得上两台吸砂泵，按照吉河的产沙量，一小时三千多吨玩儿似的。现在价格在二十五左右一吨！一小时十五万，一天二十四小时，作为清淤，政府基本就是两不找，就算找，给十块给他们，剩下的就别干预了，我这回可不会在桥边上采砂了，吉河在清江吉河市下游有七十三公里，宽幅是四公里左右，总共二百九十二平方公里，平均一平方公里就可以采半个月左右了！咱们只是采了一点点的！” “我给你一天五万的收入，一个月按照一百二十万，一年一千五百万，就干一年，我们就撤！” 黄盛齐一口把杯中酒给喝了说道。 “当真？我给你地址，明天送三百万去我家，我后天听到消息，一个月内给你办妥，我在里面给你打借条，一个月之内办不下来，你让你的人凭条子把钱拿回去。” 卓磊听着点点头，黄盛齐做事还算靠谱。 “黄市长，这只是第一笔生意！你在吉河有恨的人吗？确切的说就是，还有在位子上和你一起都恨的人，这个你们共同恨的人，必须最起码也是县里一把手或者二把手！” 黄盛齐有些猜不透卓磊什么意思了！ “这件事做完，你们共同恨的人，就会和你一样，不过不会来这个地方了，而是去往十五年起的监狱了，有没有兴趣？” “不仅解决了恨，还能赚钱的，而且比采砂还赚钱！” 卓磊笑着说道。 “卓老弟以前是跟过大家子弟的？” 卓磊只是笑笑，没有回复。 卓磊对于黄盛齐这样的人太清楚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求财了，只要求的安稳，求的踏实，还能顺带有这样的功效，他会比一般人心动多了，要不然也不会锒铛入狱了。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吃相难看，可是能记得香火情的人。 哪怕背锅也是他自己暴露出来的，擦屁股人家给他擦了，那么他的香火情也就有用了。 要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般活的挺滋润的，大账有钱，坐牢轻松。 “说来听听，如果可以干，我这边有都恨的人。” “拿银行的钱！” 黄盛齐刚刚夹起来的菜就停在半空了。 “什么意思？” “我会让人弄个电子厂，合资企业，港资，验资都没问题，可以实际投入，进口二手翻新设备，不过要贷款，你们恨的人应该要政绩吧？那我索性多拿点儿，实投五千万，机器设备可不是这个价格的，发票都有，而且是丑元。” “你要套多少？” 卓磊笑了笑说道。 “是拿！六个亿吧！不过都得先采砂，要不然怎么拿出这么多的真金白银？” “你只要疏通海关即可！剩下的会有人专门去做的，不过别人最起码也要拿走五千万的，实际我们拿到手只有五个亿！你大概能分一个亿！有没有兴趣？” “我没意见！只要明天三百万到了我家，我才信你。真话就是话难听，可是到我这份上，信什么你心里最有数。” 黄盛齐也是笑着说道。 卓磊给两个人倒满酒，拿起杯子和黄盛齐一碰。 卓磊知道黄盛齐会动心，可是事情做完了，黄盛齐也会死，不用卓磊动手，就会有人让他死。 卓磊这笔钱只能是三百万，多了就没了。 不是卓磊不想给黄盛齐更多，只是黄盛齐现在已经拿不动这笔钱了！这笔钱就像拉磨驴前方的胡萝卜一样，除非有人愿意给他吃，要不然就只能挂在那里，而磨盘拉不动了，驴死了还能做什么阿胶，黄盛齐只能是一堆灰。 胖头鱼最近非常得意，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今天竟然还能成为大组组长！ 仅仅就是给卓磊摸清了一些情况，不仅有钱拿，还能有了一些小小的权力。 监狱一个大组组长基本都是管理一二百犯人起的。 每个人想往上送点什么，不从他这里过一道，那基本上是送不出去的，还会被举报扣分。 卓磊就是准备培养胖头鱼，既然是鱼，就应该做好被清蒸，被红烧，被火烤的准备。 黄盛齐慢慢就会成为胖头鱼走的很近的人，一旦东窗事发，黄盛齐死路一条，那么胖头鱼也是末日之时，因为卓磊还准备利用胖头鱼在外面的兄弟，计划只能是胖头鱼出的，也必须是他出的。 第136章 有点难缠 袁克最近也有些烦，今年刚刚上大一的一个涉外警务专业的学妹竟然看上他了。 哪怕他说了他有女朋友，而且关系非常好，可是没用！ 这个叫张烟嫣的女孩儿依然一根筋的往他身边凑，袁克这个人对女性还是不容易拉下脸来的，所以现在每天中午晚上食堂吃饭，张烟嫣和她的室友杨娇都会坐在袁克和古小晨的那张桌子上。 原来袁克还想着打回寝室吃，可是古小晨又不争气了，竟然和那个杨娇还相处的不错又不错了。 “听说你很喜欢锻炼身体，你多吃点牛肉，喏，我特意打了一份。” 袁克只能看着自己的饭盆里多了几大块牛肉。 张烟嫣夹过以后才开始自己吃饭，好像刚刚不是她夹菜给袁克的一样。 袁克又不能给夹回去，一旦夹回去，袁克怕这个张烟嫣误会他想和张烟嫣共同分享这份牛肉，那就更加糟糕了。 所以袁克这会儿只能啥也不说，闷着头吃。 张烟嫣来自于沪上，她考国刑可不是为了当刑警的，她是准备毕业去当律师的。 至于报国刑，更多的是为了脱离她父母对她的掌控！ 第一是距离远，不方便经常来。 第二就是国刑管理非常严格。 第三因为这里可以练习射击，对，就是射击，张烟嫣觉得开枪很酷，在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去射击馆练习射击。” 第四，这里毕业以后可以认识很多不同地方的刑警，这对于她以后从事律师行业的人脉建立非常重要。 张烟嫣是个非常有计划的人！ 刚刚考上那会儿，她根本不打算找什么男朋友之类的。 直到碰到了袁克，沈北的落日余晖照在大操场上的时候，操场上只有两个人在跑步，一个就是袁克，另一个就是古小晨。 张烟嫣也不知道她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袁克，就在她看到袁克的时候，袁克刚好和古小晨在说话，而古小晨说了什么，袁克轻轻一笑，张烟嫣就觉得这个人属于她了。 当时的张烟嫣就是这样想的！ 然后回到宿舍，结果一整晚睡觉做梦梦里都是袁克的那一个笑容。 军训结束以后，张烟嫣就开始到处找袁克了。每个男生楼她都蹲过点，不过她蹲了一次以后，觉得这个效率不高，因为下课不一定回宿舍啊！ 于是她跑到食堂去蹲点去了！ 于是第二天，袁克就给张烟嫣给蹲到了。 一开始袁克是没有防备这些的，饭桌不小，不能他和古小晨吃饭，不能让别人不坐吧！ 可是渐渐的就不对了！张烟嫣和杨娇出现的频率太高了。一个星期中晚餐吃饭十四回，百分百的比例！ 就是傻子也知道咋回事了！ 就这样还逼着袁克在吃饭的时候给曹薇打电话，袁克甚至破天荒的还说了一点浪漫的话，可是全然无用。 张烟嫣认为她看上的男孩子肯定会有其他女生追求的，别人可能只是比她要认识袁克而已。 所以无论袁克怎么做，张烟嫣依然是我行我素，随你爱搭不搭，她就是准备让袁克在这一年里面要习惯她的存在，最后脱离不了她的存在，会因为她的消失而会觉得不习惯，那么到那时候就自然的水到渠成了。 饭桌上，古小晨和杨娇正在有声无色的说着话。 “杨娇，你说一到一百里面有几个八？” 杨娇吃了一口饭想了想说道。 “十个！” 张烟嫣这时候也答了起来。 “杨娇说的没错，十个八！古小晨，你怎么总问这些很没智商的问题啊？” 袁克听着差点饭都喷出来了。 “我再问你们一次，从一到一百里面有几个八！” “就是十个，我刚刚又默数了一下，肯定十个！” 杨娇毫不犹豫的说道。 “古小晨，你真的就像个儿童一样，不过你这样挺讨杨娇高兴的。” 张烟嫣说的是眉飞色舞。 袁克实在忍不住的笑着说道。 “我吃完了，古小晨你继续，我不能和低智商人在一起吃饭了，再吃下去，我估计我得笑呛死了。” 袁克说完，把东西一收，立马就走了，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古小晨，袁克是说我们两个低智商还是你？” “你们两个智商确实成问题，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考进国刑来的。我也吃完了，我回宿舍了，你们两个低智商慢慢吃。” 古小晨说完，直接就跑了。 张烟嫣和杨娇你看我我看你。 “一到一百里面难道不是十个八？不吃了，我们回去亲自写出来，竟然骂我们两个低智商，太气人了。” “张烟嫣，是不是还有零点几，零点零几？那答案就应该是无数个！我们两个真的好像是低智商！” 杨娇有点憨憨的说着。 “他们这是投机取巧！这不是问题，这是在逗我们两个！无穷的数拿出来问人不是投机取巧是什么？他们是换着办法说我们两个蠢，真的不像个男人。” 张烟嫣气的直跳脚的骂到。 “就那两个傻狍子保不齐就能说无穷个，你信不信？” 古小晨回到宿舍和袁克说道。 “那是肯定的！你那位杨娇，肯定就会往那里去想，她们两个还能从字面上去考虑问题？不会的，女孩的思维那是立体的！过会儿你电话就要响，你信不信？古小晨！” “叮铃铃！……” 古小晨立即给袁克竖了一个大拇指。 “古小晨，你太坏了，明明就是无数个你还让我说几个，你这是在问题上误导我！正确答案就是无数个，而不是你说的几个！你下次再出这种无聊的问题，我就……我不跟你说了！” 古小晨一句话没说，电话就给挂了。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她们两个正确答案？” 古小晨笑着和袁克说道。 袁克认真的点着头说道。 “你应该让她们用文字把你问的问题写出来，这样她俩要是再看不出来，那她俩就是作弊考到国刑来的。” 古小晨一听，这主意不错，于是立即掏出手机给杨娇发了一条信息过去了。 第137章 送表格 古小晨打字打的飞快。 “一到一百里面有几个八？请仔细看这个问题的文字！袁克说，这要是还看不出来，你俩就是作弊考到国刑来的。” 杨娇这边收到信息，立刻就把张烟嫣叫了过来。 然后两个人就认真的看了起来。 过了十几秒钟，两个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古小晨这家伙太不是东西了！用这种简单的问题竟然把我俩骗的团团转。” 张烟嫣那是想到说道。 杨娇则是回了一个大写的壹。 随后又发了一条，你是猪头。 卓磊这边动作飞快，拿到黄盛齐的家庭地址，就让许毅去办这个事情去了。 黄盛齐回到自己的监舍以后，心里其实非常不平静。 因为他看不透卓磊！黄盛齐一直认为自己可以玩弄人心的，可是在卓磊这里没用。 其实黄盛齐自己也不想想，他在位子上的时候，会有多少人给他出主意，给他配合，陪他演戏。 黄盛齐想了一会儿，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只能单线联系这个人。 “大老板在不在？”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不为难，就不通知大老板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说话声音很脆的男性声音。 “吉河，采砂，最少一年，你五百个上交大老板，只要清淤证，至于政府挣不挣钱，你说了算，如果是两抵，你自己可以吃一部分，三百个起。” “人靠谱不靠谱？” “就因为这个罪进来的，鱼尾江大桥的事，比我刑期还短。” 黄盛齐必须要交底，因为谁都不是傻子。 “三天之内上会吧！大老板五百个要先付，主要怕大老板不高兴，我的可以迟一些。” “没问题，老样子给钱吗？” “不用！让他买xx股票，到清远证券找一个叫夏雯的。买过的股票丢那儿就行，不过，你这位朋友不能买，要买只能去市场里淘换去，应该这点牙缝里的东西你朋友也看不上。” “他和我一样蹲着，都是底下办事的人，他上面的人，应该不稀罕这个东西，我估计很多盘子都是他上面的人做出来的，他和我一样，只是来背锅的。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摸摸这个人上面的人，大老板蹲清远这么久了，能活动一下不是更好吗！” “老黄，大老板还真没看错人，就这样了，你还惦记着大老板，回头我和大老板说说，保不齐大老板高兴了，还能和人家合作一下的。” 黄盛齐拿这种话也只能听听，如果当初不是他生扛，大老板下场只会和他一样，只不过蹲的地方不一样而已。 挂了电话，黄盛齐长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目前他正在蹲着，可是两个小情人也不少来，除了没自由以外，黄盛齐觉得好像他也和外面差不多。 虽然和家里的黄脸婆已经离婚了，孩子还得原配的黄脸婆操心的。 卓磊今天起得很早，因为今天是他第一次去各个监区发思想汇报表。 大寨监狱基本都是刑期十年以下的犯人，不过犯人数量很大，因为这是三个省的犯人。 卓磊一开始也不知道这里具体多少犯人，直到这次印思想汇报表，才知道大寨监狱人数竟然是一万七千多人在服刑。 从监狱管理中心到最远的监区，竟然有二十多公里。 所以送思想汇报表用的是小面包车，卓磊带了两个跟班的，正在前往第十七监区。 “班长，要不你开会儿，这玩意儿长时间不摸就会手生。” “你手倒是熟，撞死三个，判七年。” 卓磊笑着说道。 “我那是倒了霉了。骑自行车的一家三口，我也不想啊，可是突然一下就从我车子前头冒出来了，旁边是树，我又看不清那里是有出口的，我刚花四十万买的车，还让我进来蹲七年。” “你咋不说你疲劳驾驶，车速一百五呢！” 卓磊伸手给了这家伙一巴掌。 被打的人虽然比卓磊大一些，可是只能受着，这地方可不是比谁比谁年纪大的地方，这里更是一个讲究实力的地方。 卓磊现在是他们的代班班长，在一些年轻干部眼里都算是有权的犯人，对，就是有权的犯人。 那些小年轻的狱警除了开会能碰到监狱长，副监狱长，平常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而这些代班班长虽说碰到监狱长不太多，可是和那些副职监狱长那可真的是经常碰面的。 而且大寨这种大型监狱监狱长都是副厅级别的，一般都是司法部直接派下来的，还有的是兼任监狱所在省司法厅副厅长的职务下来的。 所以卓磊能在这个位子上，哪怕就是管理中心的一些狱警都不会得罪卓磊的，更何况还是卓磊底下的班成员。 “班长，老爷子给我送过来的，您拿一条走。” “覃华航，你应该去变戏法去的，从哪儿就摸出来一条烟了。” 卓磊拿过来看了看，软中华。 跟着来的另外一个也拿出了一条软中华递给了卓磊。 “行吧！我收着了。王爱辉，你有啥事找我？” “班长，想减点儿，但是不知道今年有什么好的政策，想着少花钱，办大事。” “你家一个开小煤窑的，能缺那么一点钱？” 卓磊笑着问道。 “班长，我在家是老二，上面还有大哥，钱花多了，他在我爸那儿阴阳怪气的话多的很。” “你不是帮着他顶的罪吗？这会儿翻脸不认人了？” “班长，能到这里，跟在您后面，那钱还能少花了？最近煤炭生意不是很好，都是债，所以难听话不就多了，我这五年刑期，还剩两年，蹲了一年多，花了二十万了，确实不少了。我家不能和覃华航家比的！他家一百四五十辆大车，就这个手笔，在咱们班也是数一数二的。” 覃华航笑了笑，一边开车一边拆了一包软中华，卓磊赶紧拿过来自己给点上一支塞覃华航嘴里去了。 “你就好好开车吧！弄死三个了，不会想着让咱们三个一起再见吧？” “班长，说了，那是个意外好不好，我驾驶技术你绝对可以放心。” 卓磊把香烟点着，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第138章 办点小事 卓磊这个班组没有一个恶性犯罪的，基本都是一些经济类或者是交通肇事之类的犯人。 就像覃华航就是交通肇事罪，王爱辉就是重大事故罪，卓磊听王爱辉说是家里老爷子安排的，老大在家，老二顶罪，坐牢减刑都是家里安排费用，出来以后，老爷子给两个小煤窑给王爱辉，如果不要的话，给三百二十万现金。 其实这两个人岁数都不大，覃华航今年也就二十五岁，王爱辉今年只有二十一岁。 这边到了第十七监区，监区队长还挺热情的。 “哪个是我们监区的表格？我让人去搬一下，你们去大办公室，那里有饮料，去拿点喝一下。另外就是，在上面有没有听到什么小道消息？” 卓磊来之前才知道这个监区的队长叫李忠民。 “李队，就说一个消息，你这儿没人打主意。” 李忠民一听，立即就笑了起来。 “记得多带几瓶饮料走！到时候多打听一下，下次来收表格的时候说一下。” “李队，不能字迹潦草，大部分我们这样的，写出来的内容要有突出重点，至于重点是什么，宣传科陈科长可是很清楚的。” “哦！你叫什么啊？” 李忠民不由对卓磊高看了一眼。 “卓磊，卓越的卓，三石磊。目前在监狱管理中心办公室打杂。” “好好好，积极改造，才能重获新生，我在这里提前祝你早日减刑，回归社会。” 卓磊听着笑了笑，点了点头。 但是心里随即就对这个李忠民画了个叉。 这种人表面上看起来挺客气的，可是刚刚那番话，就是代表了他的态度，他是极度蔑视这些犯人的，心理优越性很强。 所以卓磊也没有去什么大办公室拿饮料，表格拿走以后，直接就让覃华航开车走了。 像这种领导，卓磊回去以后只要淡淡说一句，听他嘴里叨咕了一句，形式主义即可。 监区大队队长的位子谁还嫌弃了不成？ 离着第十七监区最近的监区是第十四监区，两个监区隔着一条小河，其实就是隔河相望的两个监区，这两个监区都是重刑犯，基本都是在九年，或者九年零九个月左右的犯人，而且也是九个农田监区里面面积五大的两个监区。 卓磊顺着标牌，过了一个石桥就到了第十四监区。 第十四监区明显就态度好太多了，队长和指导员都过来帮了忙不说，还让几个人都带了一些土特产回去，基本也就是河边上养的鱼虾之类的，还有一些探亲的犯人家属带过来的东西。 正常监区基本都是这个操作，跑腿的一点点，上面领导是大头。 其实这种活，卓磊还是挺喜欢的，除了在第十七监区被皮笑肉不笑的“勉励”一番，其他监区大队都算态度不错的，并没有说什么“勉励”的话，更多的是说领导还有什么指示或者是关心一下这个思想汇报的主题内容如何。 离着监狱管理中心最近的监区大队是第一监区和第三监区，其中第一监区是整个大寨监狱的国家级模范管理监区，第三监区是省级监狱管理示范监区，这两个监区的大队长也是大寨监狱的班子成员。 卓磊和这两个监区sj兼队长都认识。 并且这两个队长对卓磊都还不错，至于为啥不错，这就得问二哥和许毅了。 不过这次刚到第三监区的时候，张跃齐队长就把卓磊一个人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而他的办公室里面这时候已经坐着一个身穿犯人衣服的年轻人。 “刚到的，家里亲戚，你给带带？” 张跃齐一边说着，一边给卓磊散着烟。 卓磊掏出打火机给张跃齐点上以后直接说道。 “张sj，能给个实底吗？” “老领导孩子，老领导最近出了事，孩子做了点生意，所以有人就下了黑手。这事儿我也不瞒你，没多大意思，这是我的老领导，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能来了以后遭罪吧？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这个人受过老领导大恩惠，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可是也不能做见死不救的事情。” 卓磊指了指那个年轻人说道。 “你先出去，我和sj说个话，别想太多。” 那个年轻人这时候有些拘谨，立马点着头就离开了办公室，张跃齐也没有阻拦。 “张哥，这个人不适合我带，那样你容易让别人揪小辫子，让他去胖头鱼那里吧！稍微干点事情，要不然咱们不知道黑暗里有没有人拿眼睛盯着这个人的，我卓磊虽然不是好人，但是别人好赖我还是能够分的出来的。” “我这儿听了一嘴，张哥别问我从哪儿听来的，王副监狱长明年就会调离，这会儿功夫，你不做这个表面文章都不行，我这是瞅着张哥对我挺好的，这才多说了一嘴，张哥当做没听到，我也没有听到刚刚张哥嘱咐的事情，人一会儿你放在大组里面，让人打好招呼，我会让于耀祖过来领他走，不种地可以，可是不干活肯定不行，还得干看起来劳累，其实也挺轻松的活，如果张哥放心，这个事就交给我，我会让于耀祖给安排好的。” “准备让他做什么？” “张哥，开拖拉机去铲粪，就这个劳动改造，看起来也没啥照顾的，但是懂得都懂。” 卓磊说完以后，张跃齐看了看卓磊笑了笑说道。 “不错！今年在我手里，你减刑三个月有指望，这个事情我就交给你了。” 卓磊也是笑着点点头。 “张哥，人我先把带走，把人放在大组，我让于耀祖马上过去领走，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和张哥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不管谁来问张哥这个事情，张哥一推二五六，什么都不清楚就行了。” 张跃齐拍了拍卓磊的肩膀，啥话也没说，只是手紧了紧。 卓磊这时候也没说话，直接出门就把这个年轻人给带离了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因为什么罪名进来的？一会儿先回大组待着，傍晚时候有人会过去领你走。” 卓磊说完，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 第139章 让他吃点苦头 卓磊看了看这个比他大一些的青年打了几个摆子。 “不喜欢这里，不习惯这里，你都得待在这里，锦衣玉食从现在已经和你没啥关系了，答应张队长照顾你，是希望你能自己振作一些，别这儿话都不回答我，真的我抽你几个大嘴巴，张队只会笑着告诉我，让我再打重一些。最后问你一次，叫什么名字？什么罪名进来的？” 青年这时候已经浑身筛糠一样了。 “报告，我叫……常羽翀，经常的常，羽毛的羽，翀字是羽毛的羽旁边有个中间的中字。我是非法经营罪，刑期五年，在看守所已经待了六个月了，还要在这里服刑四年零六个月。” 卓磊伸手在常羽翀头上拍了两巴掌。 “对我报什么告？你想害我犯错误不成？在这里报告只能朝着你的管理组长和管教民警以及其他狱警去喊，对于其他人都是和你一样服刑的犯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卓磊一看，这是个典型的生瓜蛋子啊！十有九成他老子就是给他坑进来的。 这家伙应该是耳朵根子很软的家伙，也不知道用了啥人，就把自己坑了不说，还把他老爷子给坑了。 “你非法经营了什么？” “雷管，炸药！” 卓磊差点给这家伙噎死。 这家伙判的时间估计还算恰巧，真的要是出了啥事，那就不是非法经营罪了，没有十几年到死刑都打不住。 “你爸干啥的？” “清远矿务局局长！” “你爸倒霉了以后，谁接的位子？” 常羽翀头摇了摇说道。 “我不知道，我先出的事，我爸后出的事，我看守所里面没收到消息，等到判刑的时候我就没看到我爸了，到了二审以后，我妈在下面，一句话都没说上，这还是来到这里以后才知道我爸也被抓起来了，我妈也被单位除名了。” “你家就你一个？” 常羽翀点点头。 “到了傍晚我安排人给你从入监大队大组给接出来，明天学习怎么开拖拉机，铲粪，知道吗？别一天天苦大仇深的样子，在这里谁也不欠谁的，你这样容易挨打。身上有钱没有？” 常羽翀点点头说道。 “还有四百多块钱？” 卓磊听着牙都痒痒了。 “四百多？你妈不管你吗？” “不是不管我，而是把钱都花在这里了。刚刚那个人不是我爸以前的朋友，是我妈拿钱砸出来的说法。” 卓磊伸手又给了常羽翀头上两巴掌。 “我声音低点儿说了，这个话只能说这一回了，如果再有谁知道，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了，听见没？见过傻的冒泡的，还没有见过傻的能粑粑的，今天算是见到了。以后任何人问你，就说你是于耀祖的亲戚，听见没有？还有一个，你是卖了多少雷管炸药啊？” “雷管十根，炸药二百公斤，总共就卖了三千块钱，就让人举报了，还是我亲自去交易的，还被拍了照片当证据。” 卓磊差点拿这家伙当外星人看了。 “你上过学吗？” “上过啊！在阴国待了四年，刚毕业就回来了。” “英语说的很好？” 常羽翀这时候则是一脸的精神了。 “当然了！能在阴国待四年还能不会说阴英语？” 卓磊想着也是！ “认识那个国家的骗子吗？” 常羽翀给卓磊说的一愣。 “骗子？我就认识一个老头，第一次碰到我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的，结果骗了我一百块，那可是阴磅。值咱们这儿一千多的。” “结果我找到他又给他骗了一百！还搭了一顿汉堡钱。” “结果我还不信邪，第三次又被他骗了一百，这回吃的更好了，花了我七十块。” “后来他就没骗过我了，还拿我当他的朋友，我英语一大半都是他教我的，我那学校还是有些不靠谱的。” “能打电话找到他吗？” 常羽翀再次点点头。 “你哪儿也不用去了！以后跟在我后面，我有事找你帮忙，这个忙你帮了我，我不仅可以给你减刑，不是，是找人给你减刑，而且你在这里所有的开销都是我的，怎么样？” 常羽翀摇了摇头说道。 “你别再让我犯法了！我不会帮你的。我老老实实待四年半就可以出去了。谢谢你！” 常羽翀给卓磊鞠了一个躬。 卓磊差点给气乐了。 当下什么话也没说！ 到了傍晚，于耀祖就来找卓磊了。 “你去入监大队大组找个人带走，名字叫常羽翀，带到农田监区，随便哪个，和你关系比较不错的就行，别打他，让他去挖水塘，每天十六个小时，看他能干几天。” 于耀祖一听，立刻就来劲了。 “磊少，二十个小时，累死这个狗日的。” “赶紧滚蛋，十六个小时我说了算你说了算？听不见我说话的重点？看他能干几天，干不动就说有人说过什么话，问他记得不记得就行了。下次再不开眼，我说话你不听音，你也给我去挖水塘去！” 于耀祖脸都吓白了，卓磊什么人他可是深深知道的，真不能得罪，一点儿都不行。 于耀祖立即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啪啪响！ “磊少，最后一次，下次您说咋样就咋样。” 卓磊挥挥手，于耀祖这才赶紧溜了。 卓磊回到自己的小办公室，其实就是放复印机，油墨机，蜡纸，笔，纸，墨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地方，卓磊让人收拾了一下，又抬了一个跛腿的办公桌，找来会木匠手艺的给修了修，现在用起来好的很。 卓磊坐下以后，打开抽屉，把明天的任务表拿出来看了看。 “王爱辉，你来一下！” 卓磊朝着窗户外面喊了一声。 王爱辉一阵风样的就跑进来了。 “出去，敲门！” 王爱辉赶紧抓抓头跑了出去，把门关上以后，喊了一声报告，敲了敲门，卓磊才让他进来。 “规矩立下了，就要遵守，我们还是服刑人员不假，可是我们也要参加评奖评优的，一点儿纪律性都没有，还想混嘉奖不成？咱们大寨，三次评优评先进，三个嘉奖可以减刑十五天的，成天冒冒失失的。把这份表给我印一千二百六十六份，后天要，你找几个人来帮着你复印，别把复印机弄坏了，外面买一万多，你在监狱买得四五万知道吗？” 王爱辉听着赶紧点头，别看卓磊比他小，可是他还就服卓磊的管教。 第140章 去入监队 卓磊说完把手里的表格递了过去。 “入监大队进了一批新人？有没有利索一点的？” “班长，王小五啥都没说，估计就憋着等你去问他呢！” 王爱辉笑着和卓磊说道。 “出去叫他进来，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王爱辉笑着就跑了出去。 王小五清江省吉河人，家里是放高利贷的，这次给他老爷子顶罪进来的，两父子还闹得不愉快，老子心疼儿子，儿子心疼老子，最后老子去医院一查，脂肪肝，只能王小五进来蹲着，一审非法集资罪判了八年，二审改判六年，进来已经一年整，看守所待了五个月，刑期还剩四年零七个月。 上面三个姐姐，老四是男的，小时候夭折了，所以他老子就给他起了个贱名。 到了大寨，他老子也找了人，就是入监大队的大队长，一开始去鱼塘养鱼，结果差点给蚊子吃了，这才又花了一大把票子，弄来了这里跑腿打杂。 卓磊刚来当班长的时候，这家伙还不服从管理，结果让他原来的管教干部一顿暴打过后还给扔去准备关七天禁闭，结果第四天这家伙就开始哭着喊着找管教干部承认错误，并且花了五千块找管教干部带话，这才让卓磊放过他，这家伙这时候才知道卓磊得罪不起。 从此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不过有时候这家伙性格跳脱的很，经常一飘就不容易找回来。 笃笃笃，三声敲门声过后，就传来了王小五喊报告的声音。 “进来！” 卓磊话音刚落，王小五就推门进来了。 王小五个头挺高的，长相就有些不正经的样子，看上去整个人就有些吊儿郎当的味道。 “班长，你找我？” “入监大队刚进了不少人，有没有好条子来我们这边？” 卓磊瞥了一眼王小五问道。 “这次入监大队来了七百五十五人，有些条件好的已经被关系户弄走了，剩下的想到我们这儿来也不容易，首先得年轻，第二得能认字和会算账，第三家里条件还得跟的上，第四人还要够聪明，第五……” “你给我打住！我让你飘，让你飘，让你飘！让你飘！还一二三四五，咱们要不要去东北打老虎去？” 卓磊站起身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班长，你这不是和你分析情况吗！” “我让你分析，让你分析，还能不能说人话？” 卓磊都要给这家伙气的恨不得打死这狗日的。 “罗福全，杨广厚，王德平，就这三个还在观察阶段，目前来看，排名按我报的顺序。” 卓磊忍不住笑了出来。 尼玛的！这家伙真的是死性不改。 “晚上陪我去入监大队转转去！我亲自看看去。卫平要出去了，办公室主任让我赶紧找一个，说办公室经费有些紧张。” “那个老秃子，就是想方设法的搞钱，迟早不得给抓起来和我关一起的。” 卓磊用手抓了抓裤边，要不然忍不住又要打了。 “王小五，你是不是觉得你家有钱你就可以随意糟蹋啊？还叫人家老秃子？你进来之前你老子找铁匠给你换了胆吗？如果这话被他听到，你老子不掏个五万八万的精神损失费，我都算你家老子和你厉害的，别特么图一时嘴快，到时候让你老子陪你一起遭罪不说，你家里钱还跟着一起跳舞。” 王小五赶紧点点头说道。 “还是班长厚道！我故意说着，看看班长还爱不爱我了？” 卓磊听着就出了一脚，一下就把王小五踢的嗷嗷叫唤。 “你糟践你自己就行，能不能别连我一起糟践好不好？还爱不爱你？我爱你是个男的还是爱你能给我生个儿子？赶紧给我滚蛋，回去把你的皮鞋给老子换了，以后在这里看见一回，老子没收一双，老子看你老子还能送多少双皮鞋过来。” 王小五指了指皮鞋说道。 “班长你真英明，我俩脚一样大，我老子给买了两双，你一双我一双，成双成对。” 卓磊还没抬脚踢，王小五就一溜烟跑了。 没一会儿，王小五换了一双布鞋，再次敲门报告进来，卓磊啥也没说，直接带着这家伙奔向了入监大队。 入监大队这时候正是吃完晚饭开晚会的时候，这个晚会可不是什么演艺节目，而是进行悔过反省，背诵大寨监狱六十条监规监纪。 入监大队的副大队长王哨兵看到卓磊和王小五来了，笑着就迎了上去。 “二位领导来入监大队视察？” “我滴个亲大哥，您可不能这样害我啊！” 卓磊一边说着话，一边赶紧给王哨兵作揖。 在整个大寨监狱，除了齐海宁，就数这个王哨兵和他关系最好了。以前卓磊在第四食堂的时候，他没事还能自带酒水卤菜找卓磊喝两杯。 通过聊天，卓磊才知道王哨兵父母死的早，又没有兄弟姐妹，娶了个老婆背了一身债不说，他老婆还给他生了个三胞胎，一下就把这家伙干翻在地，大寨还给捐助了一些，要不然这家伙奶粉钱都掏不出来了。 卓磊一进入监大队，就把这家伙码的服服帖帖，因为那时候的王哨兵是真的缺钱，缺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同事都不敢借钱给他了。 主要这家伙还是从部队退役回来的，这才进了大寨监狱当了司法警察，搞钱手段又差，曾经还举报过领导，这谁愿意带他玩啊！就是后来他也开始收点小礼品，人家都以为他是准备打进内部，好拿别人的灾祸换顶戴，哪个敢和他交心？ 所以空顶个副大队长的帽子，其实啥好处也轮不着。 直到卓磊来了，第一下砸了三万，第二下砸了三万，这个买不起奶粉的副大队长才把卓磊当成了好朋友。没事就喜欢和卓磊开玩笑！ 卓磊这时候把王小五支开以后，来到王哨兵的办公室，从带着的布袋子里面掏出四万块往桌子上一放说道。 “孩子是见天长，你这钱花的快，我从小就是跟着爷爷长大的，见不得孩子受罪，以前都是借你的，以后孩子出息了，让孩子来还我。我知道大寨监狱在造房子了，也知道这批人里面有你，买了房子还得装修，这是我随的礼，咱们就不说什么外话了，缺钱招呼一下，十万八万不是问题。” 王哨兵听着卓磊的话，一脸笑容的点点头。 第141章 挑人 王哨兵对卓磊的感谢并不是完全冲着钱去的，固然这里面有一部分是钱的原因，更多的是，卓磊让许毅帮忙让王哨兵的老婆开了一家妇婴专卖店，这个店是卓磊让许毅借钱给王哨兵，王哨兵用他老婆名义开的，要知道在清远市开一家这样像模像样的店那可是花费不少的。 店铺实际是许毅让二哥购买，再转租出去，整个店铺的营收是王哨兵家占净利润的百分之四十五，许毅和二哥占百分之五十五，其中王哨兵的三个孩子是店铺的活广告，至少从开业两个多月以来，生意是非常好的。 这人有了钱，把同事的钱还了不说，花钱也就稍微大方了一点，这也让王哨兵在入监大队的境况慢慢好了起来。 而卓磊就是希望王哨兵在入监大队给他搜罗一些信息，要知道能犯罪的人，第一点就是胆子大，其次才能谈到学识，见识这些其他问题。 三个省来的罪犯，绝大部分是愚昧无知加好吃懒做加无法无天之辈，可是这里面同样也有高智商犯罪之辈，甚至有些高智商犯罪完全就是玩火自焚，肆意挑衅才被抓了进来。 卓磊这时候正是需要这样的人，对于社会正常人来说，可能会有一定的歧视，可是对卓磊来说，本身他自己现在就是一身黑，那么正八经能和他在一起共事的，除了认识比较久，非常了解他为人的，等到他出去以后，这个犯罪分子的帽子一戴，还有多少正经人愿意和他来往？除非他特别有钱！ 要想成为有钱人，就必须有人帮着他做事，这些能帮着他做事的还要胆子大，不怕风险。 那么这种所谓的人才哪里去找？监狱的入监大队。 卓磊其实已经挑了一批人中的两个人，现在放在齐海宁那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而二哥已经给卓磊去办非常重要的事情去了，卓磊新的身份体系。 卓磊这次准备花三十万弄三个真实有效的身份证，一个是做黑生意用，一个是正常社会身份用，还有一个就是潜逃时候的备用身份。 不仅如此，二哥和许毅也都在弄两套其他身份证。 卓磊这么重视这个问题，也是在第一批人里面挑了一个犯盗窃罪的，这个人其实工作挺好，可是买高昂的电脑买不起，这家伙就开始在人家高校里面去偷，有的时候碰到防备松弛的，整个机器全部搬走，有的时候只是偷一些零部件和硬件。 弄电脑这家伙在行，论犯罪这家伙就差了一些，偷了三个月不到就给抓住了，由于没有销赃行为，所有电脑都是好好的追回了，这家伙一审二审都被判了三年，看守所待了将近六个月，还要在大寨监狱蹲两年半。 卓磊正是从他的口中得出结论，科技发展越来越快，身份证制作只会越来越高级，到时候想再篡改，那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卓磊让二哥赶紧带着钱去黑省那边去搞真的身份，不仅要真，还要有完整的体系才行。 在这个月薪只有几百的地方，十万块那就是天文数字，至于身份，按照当地一句话，那都不是事。 抛开这些先不说，卓磊从王哨兵办公室出来，跟着王哨兵就在入监大队里面逛了起来，很多的押犯还以为要送新人进来，胆子大的监仓管理员已经趴窗户口那里看了起来。 卓磊路过一个监仓，有个挺壮的壮汉趴在窗户口对着卓磊说道。 “领导，把他安排到我们监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卓磊笑了笑，和王哨兵说道。 “这种就是在看守所待一阵子，以为是天老大他老二的人，先关一个星期的禁闭，然后送农田监区去，每天不挖十六个小时的水塘，感觉都对不住他的身体。” 王哨兵看了看那个押犯，拿出一个口哨，滴的一声一吹，一下就跑进来四个拿着电棍手铐的狱警。 “就这个押犯，大声喧哗，无视监狱纪律，挑动他人情绪，把他先关一个星期的禁闭，如果不老实，继续关。” 那名壮汉一听就傻了！ “领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准备照顾一下啊！” 不过，铁门一开，几声惨叫以后，手铐脚镣一上，立即就给拖走了。 这一下，整个入监大队监仓落针可闻。 卓磊一看，全部都是看守所那套，认真打坐，目不斜视。 “刺头年年有，老实起来也快，罗福全的监仓在1033号监仓，紧着两步吧，你大侄子还等着我晚上早点回去哄他睡觉呢。” 卓磊一听也是笑了起来。 到了1033监仓，王哨兵朝着窗户口一站，监仓管理员立即就跑到窗户口那里蹲着喊报告了。 “罗福全是哪个？” “罗福全，过来，干部找你，记得说话之前喊报告！” 卓磊看到一个有些瘦弱的，年纪大概三十左右的，从大通铺上蹲着走到窗户口。 “报告，押犯罗福全向管教报到。” “东西拣一拣，带好洗漱用品，还有其他私人物品站到铁门那里，一会儿过来带你走，不准喧哗，不准大声交头接耳。管理员帮一下忙！” “报告干部，没问题。” 卓磊他们走了有一分钟，这个监仓的管理员就对着罗福全说道。 “你小子走运了，知道跟在干部后面的犯人是谁吗？磊少。估计是磊少看上了你，你小子走运了啊！你进来时候，我张云峰可没有难为你，你的信息还是我上报的，以后我下了大组，你可要帮帮我啊！” 罗福全给张云峰说的是一头雾水。 “反正你小子记住，你觉得我牛笔不？” 罗福全点点头。 “就刚刚那个，磊少，在这里比我最起码牛笔一百倍！懂了吗？咱们入监大队待的久的，谁不知道，这位就是咱们这些犯人的大总管，他一句话定你在这里的生死。马上你要享福了，张大哥也没啥给你带着的，这五百块钱你拿着，别推辞，以后不管在哪儿看到我，叫我一声张大哥就行，那我无论到了哪个分监区的大组都可以昂着头走路了，张大哥先在这里感谢你一下。” 罗福全手里攥着五百块，心跳都快了几倍，只能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第142章 挑人(2) 王哨兵哼着小曲儿，来到1039号监仓窗户那里一站。 本来有些闹哄哄的肩膀瞬间安静下来。 监仓管理员赶紧蹲过来喊了报告。 “杨广厚是谁？让他把东西拣一拣，私人物品和洗漱用品带好，站在铁门那里等着，我过会儿来叫他。” “报告干部，肯定安排好，您放心。” 王哨兵只是点点头就离开了。 卓磊则是在窗户口那里扫了一眼。 监仓管理员赶紧朝着卓磊点点头，然后鞠了个躬。 卓磊笑着点点头，直接走了过去。 “磊少朝我点头了！希望能记得我。” 监仓管理员看着卓磊走过以后，立即开心的笑着说着。 最后一个叫王德平的在1048号监仓，整个大寨监狱入监大队是75个监仓，最高可以一次性容纳新进押犯两千名左右，不过这都是严打时候或者大整治时候才能出现的数字，一般正常也就四五百，七八百新进押犯。 “让王德平收拾好私人物品和洗漱用品，你们监仓帮帮忙，动作快一点，我在这里等着。” 监仓管理员甚至还没来得及喊报告，就给王哨兵安排起干活了。 卓磊在窗户口看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有点儿胖乎乎的，个头还挺高，正在拣着东西，看着胖，动作还挺麻利的。 最多三分钟，刚刚那个青年就站在了铁门那里，王哨兵这才拿出钥匙打开铁门，把王德平放了出来。 这边人出来，王哨兵锁好铁门朝着窗户口里的管理员说道。 “六十条要记牢，出去这里到下监区都要评比的，三等奖管理员减刑十天，二等奖管理员减刑十五天，一等奖管理员减刑二十天。和你说了，要放在心里！” 卓磊看了看王哨兵。 王哨兵说道。 “以前老邻居家的老二，小时候还帮我打过架，能照顾一些就照顾一些，还算厚道，就是家里穷了一点儿，要不然我也给他换个轻松事儿了。” 别人这样说卓磊不一定信，但是王哨兵这样说，卓磊还是有些相信的，因为王哨兵就算求人都是求的委婉一些。 “让他把东西拣一拣，你重新安排一个管理员吧，这个我带走了。” 监仓里面的侯俊差点都要哭了。 他能当这里的管理员还真的是王哨兵说的那样，全凭王哨兵帮忙，可是终归要到分监区的啊，至少王哨兵想特意留他下来也不行的，因为这是在妨碍别人挣钱。 所以王哨兵也没有办法，这次还是王哨兵接到了侯俊父亲打来的电话，这才想着和卓磊说一嘴，如果侯俊有这个福分，那是他的造化，如果没有的话，王哨兵也只能不让侯俊去农田监区，好点儿的也就是外加工监区。 不过王哨兵听到卓磊轻描淡写的就答应了，还真的有些奇怪了。 “王哥，小时候能帮着你打架的，肯定是把你当家人看的，我们小时候没有什么是非观，就是家门口的必须一条心，看见你受欺负了，我就得上，这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王哨兵朝着卓磊扬了扬大拇指。 “你小子真讲究！难怪能够混的风生水起的，知道吗，这里的老押犯都叫你磊少，大总管。” “王哥，我听你说说就行了，我可不会把他们的无知当糖果来吃的。在我这里，值得我信得过的人不多，王哥你算一个！” 王哨兵笑着搂着卓磊的肩膀说道。 “你王哥我以前就是个当兵的，你的好我记在心里了！其他的不说，就冲你给我做的那些，你这人错不了，哥别看穿着这身衣服，可是哥心里清楚的很，你才是哥的弟弟。我俩啥话不说，都放心里，出去了，来家里做客，三个孩子必须你当干爹！” “报告，押犯侯俊准备完毕，请干部开门。” 王哨兵松了手，低了一下头，搓了一把脸，打开铁门以后，在侯俊的肩膀上擦了擦说道。 “记得听话，你爸给我打了电话，这次是卓磊给我面子，希望你自己争气一些，出了这里，卓磊比我面子大多了，所以你要听话，别到时候让人家退了回来，那你的死活我就不管了。” “哨兵哥，我不会给你丢脸的，你可以放心。” 侯俊说完以后，低声说了一句。 “哨兵哥，管理员可以让霍大宝干，家里条件还算硬实。” 王哨兵在侯俊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管好你自己，操的什么闲心。” 王哨兵说完，转身朝着肩膀里面喊道。 “1048号监仓，霍大宝代理临时管理员，过两天我找你谈话。” 里面一个胖子赶紧喊了报告，又说了一些保证的话，直到几个人全部离开。 王德平这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的命运是什么，他是因为犯了职务侵占罪和受贿罪进来的，一审判了七年，二审改判到六年，在看守所就待了一年零三个月，目前刑期还有四年多。 杨广厚犯的是偷税漏税罪和虚开增值税发票罪，一审被判九年，二审时候被驳回重审，再被一审改成六年，二审最后给的刑期是四年半，不过这家伙在看守所待了一年整，这会儿刑期还有三年半。 罗福全则是犯了伪造文书罪，诈骗罪一审给判了五年，二审同样五年，看守所待了八个月，刑期还剩四年多。 侯俊是故意伤害罪，一审判了五年，在看守所再次打架被加刑半年，合并执行五年零五个月，目前在看守所待了六个月送来大寨监狱的，刑期还剩四年多将近五年。 几个人被带到王哨兵的办公室，王小五已经从监狱管理中心那里拿来了表格，让四个人填了起来。 他们填完表格，王哨兵要盖章的，证明这四个人在入监大队表现优异。 王小五还要拿着盖了章的表格去监狱管理中心盖章，哪怕现在时间很晚了，依然把章给盖到了。 别小看这份表格，在很多押犯那里真的就是价值千金不换的东西。 因为填了这份表格，意味着可以不用去农田监区，外加工监区，去的地方不是去卫生清扫队，就是运输队，维修队，更好点儿的是监狱后勤管理大队，监狱医院，最好的是监狱管理中心杂务队。 第143章 掌嘴 卓磊把几个人带回了他的“办公室”，自己坐下以后指了指墙角说道。 “东西先放下吧！这里还有一份表格要填，这里填完了，还要照相，没有通行证，随意去那个监区都是不可以的，让武警查到，二话不说先打一顿，等送过去通行证，估计那顿揍也不会轻到哪儿去。” “在这里是不允许带现金的，如果身上现金多就把换成现金券，这里任何地方都通用，就是你逃跑了，外面班车都收这玩意儿。这儿的便利店，农村周围贩卖吃的，还有睡的，都可以用的。最小面值是一毛钱，这里没有便宜货，哪怕有零有整，最少也是一毛钱起，不过那个基本没有，我看了一下，都是五毛的，所以不建议换一毛的，最少也是五毛的，这只是针对你们，农田监区和外加工监区一毛都可以用的，皱纹卫生纸四毛钱，总不能给人家五毛不找了吧。” “咱们这里是大寨监狱管理中心，可不是分监区，不准一个人出没，最少两人以上，不准弯腰驼背走路，不准不穿狱服出去，不准在平常时间穿皮鞋以及运动鞋，重大节日上级领导会安排。” “最后一点很重要，这里任何一个管教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否则肯定关禁闭，这点自己掌握不好，基本死路一条。” “还说点杂的，个人经验。不准有头皮屑，别一抓头就是头皮屑纷飞，那样管教会很嫌弃你。在这里狱服有三套，第三套自己花钱买，平常一天一换，保持干净整洁。不要出口成脏，这儿可不是原来的大街上，嘴巴子说来就来的。平常出门身上带一包香烟，不要太好，不要太孬，中间档次，这个我能拿来内部价，红塔山180一条，觉得不合适自己去便利店买，假烟肯定没有，不卖整条，零售25一包，爱买不买。家里人联系你们的时候告诉他们一声，带进来的烟都会被没收，在大寨监狱武警第一道岗就会查车查包，违禁品一概没收，香烟水果零食均在此列。” “那意思就不让带呗？” 杨广厚这时候说了一句。 卓磊看了看他说道。 “自己掌嘴，打重点，十个，一个打的不够重，重新来过，嘴巴里打的不出血，重新来过，真舍不得打，我让人来打。” 杨广厚一听都傻了！ “为什么啊？” “王小五，覃华航把他拖出去打二十个嘴巴，如果还能说话，你们俩同样如此。” 卓磊话刚刚说完，王小五和覃华航就进来了，直接把杨广厚拖了出去，一会儿就听到杨广厚哭爹喊娘的声音。 这一下就把另外三个吓的跟鹌鹑一样了。 “跟我说话，记得喊报告，不要出言轻佻，有些东西自己理解了就好，不要坏在一张嘴巴上，监狱说了不准带了吗？香烟本身就是违禁品，里面能够出售是为了照顾一些无法戒断烟瘾的押犯。水果零食那是为了保证食品的安全，要是吃出事来了，是不是准备赖上监狱？再说了，到这儿来是让你来做大爷的？惯的你！” “杨广厚先送外加工劳动一个月，不吃苦还不知道幸福两个字怎么写。” “王爱辉，教他们几个填表，杨广厚的表先扣下来，明天我来和监管科张科长说明情况。” 卓磊说完，就背着手出去了。 看到杨广厚嘴巴已经打出血了，摇摇头就走了。 卓磊要去看看那个常羽翀种田种的怎么样。 卓磊为了能在大寨监狱混出名堂出来。已经砸了一百多万出去，就连整个驻大寨监狱的武警支队所有领导和一百来号士兵没有一个不认识卓磊的。 以前卓磊在第四食堂可算是把第四食堂的名声打出去了，现在大寨监狱只要有宴请，那么肯定是第四食堂的押犯去干活，一年下来光嘉奖都能混十几二十个，十来个人分分，一人都能减刑将近半个月到一个月的。 卓磊骑个边三轮，突突突的就往着农田监区去了，过武警岗的时候，还有小武警笑着和卓磊开玩笑。 不用半小时，卓磊就到了十二监区，这是农田监区的水利大队和建设大队，水利大队就是负责挖沟渠，水塘，抗旱排涝，水草清理等等，还有养鱼。建设大队就是负责猪舍，牛舍建造和修缮，监仓维修改造，马路平整，砖窑设计和建设等等，还有种树。这种树种的是快生林和竹子，专门给人家造纸厂用和生产一次性竹筷。 到了监区这里，管教一看卓磊来了，立即就给开了门。 “这么晚还来干嘛？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卓磊还没说话，直接扔了一条软包玉溪过去。 “一个小犟种正在磨炼心智呢！不锻炼锻炼，他还以为这里能吃着瓜子看电影呢。烟拿着，回头给散一下，今晚是几个人值班？六个我就添两包！不抽的话，带着去中心那里的便利店，不过整条带过去，上面有他家的戳，380一条退。这是新上的，我先把价格告诉你。” “还是五个！赶紧进去吧。老大还没走呢！” “黄大队还在？今儿啥日子？咋到现在没走呢？” “不知道，一个人在办公室呢！要不你去看看，你可是和他熟的很。” 卓磊听完点点头，骑着摩托就来到十二监区办公楼，其实也就是二层楼一栋，其他全是大平房。 卓磊进去看了看，黄大队的办公室等还亮着，就知道这家伙应该碰上事了。 卓磊对这个大队长其实印象不太好，干事情有些前怕狼后怕虎的，得了好处还想当一下这个，又想立一下那个的。 卓磊拿了一条香烟，夹在腋窝，直接就晃了上去。 其实卓磊能今天这样也是因为以讹传讹的部分原因造成的，大桥都给采砂弄倒塌了，还死了不少人，也就这个刑期，就已经超级牛笔了。 这一打听，原来是费家人有人出面干预的，一下就让卓磊的神秘感给拉满了，再加上卓磊进了监狱花钱如同流水，那是真的让很多领导对卓磊也是畏之如虎。 第144章 解决一点小事 笃笃笃，卓磊敲了几下门。 “谁啊？” “黄大队，我，卓磊。” 卓磊话音一落，门就给拉开了，黄兆伟那地中海的发型就露了出来。 “哎呀，卓磊啊，赶紧进来坐一下，家里孩子惹麻烦了，你说上学就上学，好好在东宁大学外面吃个饭和别人打架干嘛，打就打还特么动刀子了，你说闹心不闹心？我正在等孩子他妈的电话在。你这么迟来干嘛？有事找我？” 卓磊把香烟往黄兆伟桌子上一扔说道。 “东宁大学外面？后果厉害不厉害？” “说是刀乱挥把人手给砍到了！我这在东宁也就认识一些司法警察啊，现在我儿子给弄到刑警队去了，你说这事闹得我这儿都不能安稳。” 卓磊看了看时间，正好十点左右，于是拿着黄兆伟桌子上的电话打了郭三军的电话。 “军哥，我，磊子。” “这是你办公室电话？我这还没看你去，你整个办公室的时间倒是挺快的。” “军哥，这是我们分监区领导办公室电话，正事，找你帮个忙。” “啥事啊？确定我能帮得上？” “黄大队长，孩子在哪个分局？” “渚湾分局，刑警二中队。” 卓磊听完以后和郭三军把前后事情说了一下，郭三军想了一会儿和卓磊说道。 “这人情你领的上吗？” “钱我来出，你先垫着，人保出来就行，别留什么案底。” 郭三军问完以后，卓磊就给了答案。 “给我五分钟，我再给你打电话！” “行，我听军哥的？” 电话一撂，卓磊看了看办公室挂着的石英钟说道。 “黄大队，咱不着急了！我找的军哥能耐还是很大的，只要不要是那种后果很严重的，应该问题不大。” 黄兆伟赶紧把香烟掏出来递了一支给卓磊说道。 “不管如何，你这份人情记在我心里了。没想到我这人到中年还要为孩子操心，疏于管教啊！” “黄大队，孩子大了都一样，保不齐孩子可能是见到了不公平的事情愤而出手呢，所以事情没个定性的时候，咱们不能把错误归置到孩子头上。” 卓磊说这样的话可是有些根据的，黄兆伟虽然和大家一样有些同流合污，可是为人还是可以的，收钱办事都是妥妥的。 两个人拉了一会儿家常，办公室电话响了起来，黄兆伟神色比卓磊还紧张。 “磊子，人过会儿就放出来了！没啥事，对方先动手的，那个姓黄的小子摸到了人家菜板上切黄瓜的刀，这就挥到了人家的手，把对方小拇指的肌腱给砍断了，我给他们副局长打了电话，对方协商了一下，对方要求就是医药费除外，给五千块钱，最后刑警队那边核算了一下，大概一万多，最后定下来和解，只用付一万，我找了人垫了一万块钱，其他啥都没留下，放心吧！这一万块就算了，我可是等着你的好事情找我的，过几天我就过去，就这样，还在请人吃饭，挂了。” 卓磊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摇摇头，也不知道郭三军在忙啥，这电话挂的可真快。 卓磊看着黄兆伟眼巴巴的眼神说道。 “黄大队长，赔了一万，对方小拇指肌腱给砍断了，现在已经定下来和解了，毕竟也是对方先动手的，然后你家少爷抄了人家案板上切黄瓜的刀就胡乱砍了几下，事情就这样，过会儿签了字就可以出来了，后面也不会有什么记录的。” 黄兆伟听完以后，赶紧拉着卓磊的手握了握说道。 “谢谢了，卓磊！我心里有数！” 黄兆伟正说着，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黄兆伟赶紧接了起来。 “兆伟，你找了啥人啊？没听说你在东宁有这样排面的朋友啊？我找了你前面说的朋友，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都着急死了，孩子现在出来了，你那朋友把安排的妥妥当当，签个字就走了，还是人家刑警客客气气的送了出来。” “不说了，孩子出来就好，看看孩子有啥事没有，没有的话让他赶紧回学校，下次晚上不要出去聚餐什么了，我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找找人，让孩子在学校有些正经事情做。” 黄兆伟挂了电话，这才想起来卓磊过来是有事的。 “你让于耀祖送过来一个人是不是？为了那个人来的？” 卓磊听着点点头说道。 “磨砺磨砺！看他能待多久，这个人我还有用处。” 黄兆伟笑着把香烟拿起来又递给了卓磊。 “带回去吧！现在咱们不需要这个了。回头孩子在学校，还指望你那个朋友帮帮忙的，这要是还动不动就把这烟往抽屉里放，都显得我这个大队长有些不识时务了。” 卓磊接过来继续往办公桌上一放说道。 “黄公子的事情，我会让人想办法的，这和一条烟没关系，这要是大队长拒绝了，反而显得咱们生分了，是不是？黄大队，把公子的姓名和哪个系哪个班给我，一个月之内给你准信。” 黄兆伟觉得卓磊真的是说话做事一点都没得说。 于是香烟一收，拿出一包软中华拆了，自己拿了一支以后，把剩下的塞进了卓磊的口袋。 “走吧，正好事情解决了，我陪你去看看，这会儿应该还在水塘旁边扎着马灯在干活吧！” 这边说着，黄兆伟就陪着卓磊一起出了办公室。 “我们监区过几天来几辆三蹦子，你把你这个到时候骑过来，换个新的开走，省得总是去报修，听人家废话多。” 卓磊笑着点点头。 “今天应该在三塘那里，走着过去就行，出监区就是桥，过了河就到了。” 两个人晃悠着就到了三塘那里。 常羽翀旁边插了一个马灯，正在拿着铁锹挖着塘埂，旁边还有两个押犯正在抽着烟看着。 这一下看到监区大队长来了，吓得赶紧扔了手里的香烟，立即立正喊报告。 常羽翀这时候也看到了卓磊，立即就把手里的铁锹扔了，一下就跑了过来。 “我错了，我听话，求求你了，不要让我挖了，我的手都破了。” 常羽翀刚刚说完，卓磊一脚就把常羽翀踹到了塘里。 第145章 平趟的地方 常羽翀被卓磊踢到河里，赶紧爬了上来，满身泥污的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减到八小时每天，如果还这样哭哭啼啼，继续加到十六小时，累死累残算逑。十五天以后我再过来，黄队，麻烦您一个事，除了大领导打招呼，您让人帮着看一下，劳动归劳动，也别让人欺负了不是。” 黄兆伟笑呵呵的说道。 “行！吃好点儿，劳动强度适量，没人欺负他就行。这是不听话啊！得亏是你，一般人，他的下场还真不好说。” 黄兆伟说完，拿脚踢了踢跪坐在地上的常羽翀。 “你命不错，你们俩把他带回监区，弄点热水给他洗洗，送到3监仓，就说我安排的。” 两个押犯立即喊了报告干部，马上就去。 常羽翀看着卓磊和人家监区大队长还在相互发着香烟，都恨不得把自己好好打一顿才好。 “黄队，您也赶紧回吧！公子那头，一个月内肯定有准信，过几天我来您这里换车。” 黄兆伟对卓磊的处人遇事的方法真的非常满意，办该办的，拿该拿的，有来有往，每个月还给自己补贴八百块（一条软中华），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卓磊回到对面，三轮摩托骑着就离开了十二监区回中心去了。 回到监狱管理中心，王小五和覃华航立即迎了上来。 “班长，那个叫杨广厚的怎么办？我们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只能等你回来了。主要外加工那边把人给退回来了！” “为啥？没有理由就给退回来了？” “冯队说了，什么外加工车间现在没有工位，去了也是得不到锻炼。” “好吧！今晚冯辉在大值班吗？” 王小五听着点点头。 卓磊这时候拿了一条烟就直奔七监区去了。 卓磊才不信那个冯辉说的话，一个负责粗细打磨的大队，还能没有工位？这个理由听着也太扯淡了。 七监区离着中心有五六公里的路，是在中心的西边。 卓磊也就骑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地方。 门口值岗的武警看到卓磊来了，立即就笑着说道。 “磊少，这么晚还来检查工作啊？” “小丁，过几天就有南湘省的腊肉来了，还有辣椒，我就问你想不想吃？” 被叫小丁的武警战士把八一杠枪托往地上一杵说道。 “磊少，我错了，我错了，就念着这一口呢！去年我老父亲身体好的时候，还能给寄过来五斤八斤的，今年不行了，腰给抻到了，钱花海了去了，连我娶媳妇的本金都动了不少，就别说吃腊肉了。” “没听你们连长说啊？给个地址，明天我给汇点礼钱。” 小丁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那你和我说个消息，然后再给家里地址，你这以后也要退伍的，我也要出去的，不能以后我去了南湘省你那儿，你就往后躲吧？腊肉还得请我吃一顿的。” “磊少，退伍回去在家也待不久，还是要出来打工的，到时候还得去深州，沪上，东宁这样的地方。磊少是不是想问问冯辉的事？闹离婚呢！孩子上个什么班，冯辉没钱交，两口子在家吵的一塌糊涂，今天他媳妇还跑到队里来吵了。” 卓磊听完，从口袋里面拿了一本工作笔记和一支笔递给了小丁。 “写上！家里有大事，怎么也得意思一下，以后混的好或者不好了，来东宁找我，马上我把我电话给你。” 小丁接过本子就唰唰写了起来，写好以后，卓磊拿过来，在纸上写了自己的电话，二哥的电话号码，然后直接撕了下来给了小丁。 做好这一切，卓磊直接掉头就骑摩托车回中心去了。 因为中心离着家属区还近一些，门口门卫也好，小武警也好，和卓磊关系都不错。 回到自己的监舍，卓磊从木头箱子里拿出两万块往口袋里面一装，直接就晃悠着去了家属区。 冯辉别看叫起来是冯大队长，可是也就是第七监区排名第三的副大队长。 家里一个姑娘，今年正好上初三。 到了家属区门岗，卓磊扔了三包烟就晃悠进去了。 卓磊对这里是真的熟悉，来杂务班之前，就把这里住的人摸得一清二楚的。 别看监狱家属区是什么家属区，清一色大平房，一栋楼都没有。 混的好点儿的都在清远买了房子，混的一般的住在这里的东头，混的差的，基本都在西头。 冯辉家就在西头倒数第二家，可见冯辉在整个大寨监狱的地位如何了。 这家伙哪怕就是吃黑钱，都是等靠要，回头办事能力还有些欠缺，渐渐来的老犯也就把他排除在外了。 不过卓磊觉得，是个人都会有用处，与其三瓜俩枣的给，不如一次就给到位。 冯辉在卓磊这里也就是属于一个月贴补三百的对象，因为找他的机会还真不多。 不过，卓磊现在盯上了外加工这个口子，这才决定来投点资。 敲门的时候，冯辉家已经一片漆黑了。 “你回来干嘛？回来你女儿明天就能拜徐老师为师了？五千的门槛费，五千的学费，一下就是一万的，真不知道嫁你图个啥。” 门还没开，卓磊就听到门里面传来的吐槽声音。 门一打开，冯辉老婆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人，不认识，不过穿着狱服在。 “我家老冯不在家，在监区，你有事去监区找他。” “嫂子，我来找你的，拿着，明天给孩子报名，走了，我叫卓磊。” 卓磊动作飞快，从门外面直接就把两万块钱递到了冯辉老婆手里，然后把门把手一抓，说完就把门给关上了。 冯辉老婆看着手里蓝幽幽的两扎钱，想说什么，又觉得没办法说出口，最终笑了笑，拿着钱就回屋里去了，然后抄着家里的电话就打了出去。 冯辉这时候还在办公室里面郁闷着呢！还在琢磨着下班以后找谁去借这一笔钱。不过他也知道，这笔钱并不很好借的，现在谁家里有点钱都去清远城里买房子去了，家里能有这么一大笔钱的，除了一些大领导，其他人都不太可能。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第146章 一笔新业务 冯辉这时候根本不想接电话，可是电话似乎就是不挂断的意思，冯辉只好拿了起来。 “老冯，钱已经有人送来了，名字叫卓磊，送完就走了，有没有问题？” 冯辉听着一愣，不过听到卓磊的名字，冯辉又苦笑了起来。 “收着吧！这家伙真的厉害，我算是明白了。” “咋了，人家帮了你，还风凉话出来了？” “不是，你不明白，这家伙真的超级有钱，大寨监狱说句实话，没有哪个不欠他人情的，从武警到我们狱警，以前我不太买他的账，因为一个月有三百，我也不会摆弄他什么，没想到这家伙消息太灵通了，家里这点事，这么快！拿了多少？我看值当不值当！” “两万！封条都捆的好好的。就说了一句话，掉头就走了。” “尼玛的！这家伙是真有钱。以前还有个十监区的陈副大队长和他不对付，现在已经去监狱后勤中心闲职了，所以我以前是既不得罪，也不亲近，今天晚上他还给我送来一个人，我给退了，没想到这么快他就知道我家信息了。收着吧！看来以后在他这里装不下去了，也该给咱家挣点钱了，要不然有点事，真的是麻烦，不过你这次做的不好，不应该来监区和我吵的，算了，就这样吧，明天你帮孩子把名报了，我晚上和他谈谈。” 冯辉挂了电话，立即骑个摩托车就奔着中心去了。 因为他不知道卓磊有什么想法，所以还不如趁着今晚值班能和卓磊谈谈。 至于卓磊的名声他早就听过，也知道卓磊那是背景雄厚的人，后来看了卓磊的判决书，冯辉才决定不得罪，不亲近，因为他也怕自己掉水里淹死了。 想着这些事，一会儿也就到了中心。 中心这里只有一间办公室亮着灯。 冯辉停了车，直接就走了过去，卓磊不在办公室里面，这时候卓磊在自己的监舍。 王小五很快就把冯辉带到了卓磊的监舍。 冯辉还是第一次来卓磊的监舍，这才发现卓磊的这不是监舍，更像是个办公室。 “坐吧，冯哥！想喝点什么？茶？咖啡？牛奶都有！桌子上有烟，自己拿着抽。” “卓磊，你这儿不错啊，比我的办公室都要强不少。” 卓磊听出来这是冯辉的讽刺。 “监狱长批准的！没办法啊，我也想艰苦朴素一些啊。” 冯辉一听，也是立即苦笑起来，他一个副科级干部，你这动不动弄副厅出来，还怎么聊？ “冯哥，有个业务找你谈一下，檀木十字架，加工费是五块一个，不过要打磨精细，总数是五万个。工期是两个月！” 冯辉给卓磊说的一愣！ 这个加工业务还是可以的，可是卓磊为什么给他呢？ “冯哥，檀木本钱大，一定要精细，其他人我不放心质量，可是你，我放心。” 卓磊说完，把自己木箱子打开，拿了一个十字架出来，又拿了一扎钱，往冯辉面前的桌子上一放说道。 “按照这个来，工费归工费，监管质量是监管质量，这一扎五万，就是你的监管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该我挣得不用你操心，该监狱挣得我也不会少了，只要你能保证这样的质量，第一批五万个，第二批十万个，第三批十五万个。总共是三十万个！这三十万，给丑刀！不够的，到时候再说。” “全部结束，冯哥是给女儿继续深造学习也好还是清远买房也好，那就是冯哥自己的事情了。当然了，如果冯哥不愿意，大门在旁边，咱们各走半边。” 卓磊其实根本不在乎冯辉什么监区副大队长的，就这样的，十万就可以让他靠边闲置了。 不过这家伙有些强迫症，对生产出来的东西，那质量抠的是没法说。 这笔业务是二哥朋友给二哥的，来料加工，三丑刀一个，折合一下二十多咱家钱一个，卓磊算过成本，只有在监狱挣这个钱最踏实，大不了舍了五块钱的利润出去，最起码还能挣十五块一个。 冯辉把那个十字架拿起来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说道。 “加我三万，妥妥当当！” 卓磊一听就笑了起来。 “可以，你们于大队长和张指导员那里我会搞定的！上面也不用你操心，只要管好质量就行，这是唯一的要求，样品你也看过了，到了你手中也做出这样的，三万马上给你，后面还有更多，不着急。” 冯辉从卓磊办公室拿了一张报纸，把五万块一放，然后叠的好好的，又把十字架拿起来包裹好，才和卓磊说道。 “什么时候上货？” “一星期，你们那里手里的任务加快一些吧。需要加人，于大队长会打报告的，你到时候举手同意就行。” 冯辉听完，点点头，把东西一拿就走了。 冯辉出去了以后，才发现他自己身上有不少汗。 这时候他才发现，他对卓磊了解的太少了。能给外国人做十字架的，在冯辉来看都不是简单的人，因为这样的订单，只要卓磊愿意给丑刀，那么几个大监狱都能抢的头破血流的。 这么一点不是为了上缴全部，到了厅里，是可以留一些下来让大领导出去学习参观用的。 冯辉一溜烟的没有回七监区，而是直接回家了。 “你咋回来了？你不会拿钱还给人家吧？那可不行！就算借写条子都得借这笔钱！” 冯辉老婆这时候真怕冯辉回来把这个钱给拿走了。 冯辉二话没说，把刚刚那个报纸包，往他老婆手里一塞说道。 “既然已经开了大口子，我就不会只要这么一点了，这里是五万，明天去清远看看房子，两个月之内，我们家换房子，这里留着以后回来时候落个脚用用。” 冯辉老婆这下一下给冯辉吓到了。 “老冯，不会出事吧？” 冯辉把另外一个报纸包打开给他老婆看了看说道。 “加工这玩意儿！三十万个，一个给我一块，就让我盯着押犯做工质量，你说会不会出事？这里面能伸手的，肯定都比我厉害多了。不过那个卓磊是真的厉害！以后我会改变和他打交道的态度，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往上再走走。就这样了，你先睡吧！记得把钱藏好。我去值班了！” 冯辉说完，把十字架包好以后，直接开门就走了。 第147章 有间办公室 第二天中午，黄盛齐吃了中饭就来到了卓磊这里。 “东西已经收到了！我这边也可以确定下来，给你三台指标，生产18个月，不过我的那份要提高，两千五百万，一口价。” 卓磊听着伸出手，黄盛齐赶紧也把手擦了擦，和卓磊握了握。 “黄市长，合作愉快！” “不过吉河市里面需要打点的你自己去打点一下，还有其他的利润怎么分成也得你去找人谈好，如果这些都没问题，会可以随时开，章可以随时盖，沙可以随时采。” 杜大用把电话拿了出来，给二哥打了电话，然后电话接通以后，把电话交给了黄盛齐说道。 “你和我的朋友说一下，该找谁，需要做什么就行，其他的你我都没办法操作了，只能静待消息。” 黄盛齐这时候也掏个工作日记本子，打开来以后，开始和二哥滔滔不绝起来。 黄盛齐这会儿连哪个人什么性格都给分析了一下，还告诉二哥对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总之就是言无不尽。 这通电话打了有十来分钟才给挂了。 黄盛齐这时候才问起了卓磊另一件事。 “黄市长，别着急，咱们一步步来好不好？好事不在忙中取，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我正在安排，到了可以动起来的时候，你可以放心，一定会告诉你的。” 卓磊笑着说完，就把黄盛齐给打发了。 卓磊要是谋划第二个事情，需要准备很多的东西，这根本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干的事情，那真的是拍不好就把自己脑袋拍没了。 卓磊甚至都准备把这件事情一直放到过年以后才去操办。 时间过去了几天，第一批十字架材料已经全部运到了大寨监狱。 对于这批能创汇的东西，领导自然比谁都高兴的。 监狱长这回是让人把卓磊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亲自谈事情了。 “听说总共是三十万个十字架是不是？” 监狱长姓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刚刚调来并不是多久。 “报告监狱长，总共是有三十万个。可以用丑元结算。至于单价就看您怎么定了！” 监狱长摇了摇手说道。 “我要的不是这个，这个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想问问，创汇的渠道还有没有了？我们大寨监狱外加工监区不止一个，可以涉及的行业不少，我现在想要的是创汇！” 卓磊听着连连点头，然后看着监狱长说道。 “监狱长，太复杂的我们没办法做，比如衣服之类的，这个不是我们的强项，首先就是一点，需要大量购置电动缝纫机，还要押犯学习，这个也是目前监狱创汇最厉害的。” “我这边有个路子，不过监狱长要能弄到柏树木材。” 监狱长想了想说道。 “这个量大不大？” 卓磊点点头。 “监狱长，咱们做棺材。” 监狱长一听，眼睛瞪多大的说道。 “棺材？” “监狱长，棺材你别小看了，很赚钱。无论在小日子，丑国，欧洲都是价格很高的。而且对于我们监狱来说，设备简单，剩下的就是打磨和刷漆，打磨再刷漆，不过现在都是喷漆了。一个棺材，三百三十丑元，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多少？三百三十丑元？你确定？” “监狱长，我们生产，人家运走，拉多少走，给多少钱，就我们大寨监狱的外加工体量，根本做不完？不过这里面包含了十字架和木制的圣经外壳。” 监狱长这会儿有些激动了！ “如果从农田监区那边再划两个监区到外加工，一万人做这个产业，一个月可以出多少棺材。” “监狱长，外国人要的棺材可不是那种粗制滥造的，木头要好，漆工工艺一定要好，我们就算一万人，可是熟练下来，没有三四个月，那是不可能的！哪怕一万人，头一个月能交出去两千口棺材就不错了，这个还是需要进来人培训的。第二个月估计能出三四千左右，熟练以后最多不会超过六千，第一，我们场地有限，第二，只能让油漆阴干，第三，需要打箱子包装。” “两千就是一个月六十多万丑元，四千就是一百三十出头，六千就是将近两百万一个月，一年就是两千多万。这个可以干！需要哪些设备，你让对方开清单，我去找人拉木材，咱们监狱赶紧上马。” 卓磊听着都快笑了出来。 “监狱长，这要签合同的，而且是先付百分之三十定金的，人家到时候要货没有，我们可是要赔偿的。” “赔偿？赔丑元？” “那不会，咱们的钱。” 监狱长大手一挥说道。 “那就没事，你赶紧让人过来签合同，我们早点上项目，只要这个事情办好了，减九个月的刑期，我说到做到！而且这个事情我会成立一个专门对接的小组，我当组长，政委是副组长，班子成员都是组员，下面辖一个工作管理办，由一些监区大队长，指导员，以及优秀狱警担任管理办主任和副主任以及办公室成员，他们底下再设一个杂务队。你来当这个杂务队队长，同时管理监狱管理中心杂务班，监狱后勤管理中心杂务班。” “报告监狱长，肯定不负您的厚望。” “不来这个了，赶紧给我去想办法让人过来签合同，这才是你现在的头等大事，我马上开班子会议，开始做准备工作。” 卓磊知道这是逐客令了！ 赶紧道了别就跑了。 出了监狱长这里，卓磊就松了一口气，二哥这个朋友还是非常有用的，给的价格还是相当不错的，四百丑刀一套齐全的，至于人家弄回去卖多少那是别人的本事了，那和卓磊没有任何关系，卓磊只挣那七十丑刀，可谓是心满意足。 这边卓磊把工具清单交上去，监狱的速度比卓磊这边想的速度快多了。 当天就成立了大寨监狱对外贸易管理办公室。 一会儿一个框架就给搭了起来。 卓磊随即水涨船高，成为大寨监狱押犯第一人，因为大寨监狱成立了一个大寨监狱押犯管理杂务大队，由监狱政治部主任担任大队长，卓磊担任副大队长并开展全面工作，于是卓磊第一次在监狱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148章 郭三军来访 郭三军开着奥迪开到大寨监狱的时候，卓磊刚刚搬到大办公室里面。 郭三军这次还真的对卓磊大加赞赏了。 “磊子，你这是在蹲苦窑还是在这儿当干部？” 卓磊现在是监狱唯一一个被允许可以不穿狱服的押犯，穿的还是一套啥标志都没有的橄榄绿衣服，还没有帽子。 “军哥，你也笑话我？” 卓磊一边笑着，一边和郭三军泡茶。 卓磊现在待的地方，那是不准押犯长时间逗留的地方，也是在监狱管理中心一楼最西边的储藏室改成的办公室。 不过就是搬进来之前，给很好的打扫了一遍。 这里其实也就是卓磊容易给人呼来喝去而设立的地方，看起来不错，那只是针对押犯而言，在中心机关干部楼里面，那还是垃圾到顶的。 卓磊也就是在这里招待人可以装装门面，其他的时间，卓磊还是待在押犯区域的办公室，是的，这里也有一间专门的办公室，在这里，除了民警以外，卓磊就是绝对的老大。 不过民警也不会来这里，有事都是分机电话联系。 卓磊在这里是任何大寨监狱分监区的押犯大组长都要听从卓磊的调度，那要是不听话，分分钟大组长的位子就没了。 对！卓磊只要打个报告，大组长位子就得换人。一个大组长是五个组的组长，大组长管理五百名押犯，组长管理一百名押犯，小组长管理二十五名押犯。 而卓磊一个人管理三十四个大组长政治考核和工作绩效以及押犯各项指数的考评，所以现在大寨监狱的押犯也称卓磊为“小监狱长”。 “回去的时候我得和孙少说一下，你这混的比在长宁街面上混的还好啊！” 郭三军喝着茶，眼睛笑眯了和卓磊说道。 “军哥，我找你可是有事商量的，你就不要拿我打趣了。” “说吧！还有啥让你军哥给你帮忙，你就开口吧，反正我已经送上门来了。” 卓磊听着咯咯直笑。 “军哥，回东宁在岱山区建设路黄河园小区找个人，具体地址和人名我已经写好了，然后你在东宁找个地方，我们继续堆沙，还有长宁，东宁那块给孙哥，长宁那块给你，利润我拿三成，刚刚让你找的人就是做船运的，到东宁的到岸价六十一吨，到长宁是三十五一吨，18个月时间，能堆多少堆多少。” 郭三军看了看卓磊说道。 “价格给的很优惠啊，现在长宁黄沙到岸价都是四十二一吨，东宁是七十五一吨，堆场利润你拿三成，可以！这个都不需要孙少同意，我自己就可以做主。如果只有一年半，那我就做野堆场了，除了机器设备，其他的也不用投钱了。” 卓磊听着笑着点着头。 “军哥，鱼尾江大桥不是再建了吗？可以送一部分给他们，价格包他们满意，反正他们现在也不允许采砂了，包送到位，五十一吨，你开多少我不管，我这边到他们码头就是五十一吨，他们开多少的票我更加不管。” “你小子看来憋了一口气啊！行！五十五到码头吧！我开价六十五，留十几块给他们吃吃喝喝。沙质如何？” “2.3-2.5的青黄沙，如果打混凝土的鹅卵石也要的话，那个给四十一吨，剩下的军哥去谈吧。” 郭三军点点头，算是全部答应下来了。 “还有什么大事？” 郭三军笑着问道。 “军哥，这件事不要让孙少知道，一丁点口风都别漏，否则容易给孙少招灾。” 郭三军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后患多！我们都不出面，你听我仔细和你说一下！” 卓磊开始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尼玛的，六个亿？这要是抓到了，直接吃枪子。” 郭三军给卓磊说的都站了起来。 “和我们有关系吗？军哥。这里面还有个人会洗这东西的，他不会死，可是那个姓黄的命能保得住吗？最后只有他和他恨的那个人去死，到时候咱们有了钱再自己弄个真的电子厂，你说会怎么样呢？土地不花钱，税会各种免，账会有人帮着抹平的，五通一平里面门道太多了，那帮人急了大楼都敢放火烧了，而且是重要的地方第一个起火，你和我怕什么？为了乌纱帽，那帮人没有底线的。” “卓磊，你胆子可真大。” “军哥，我，烂命一条，起来了，就是乘风之龙，没起来，靶场，匍匐在地。没头没脑的活几十年，和精彩几十年，你选哪个？另外，你要做其他身份了，有事还可以跑的吗！哪儿有钱过日子不是过？真的能混成几十亿，我都能去黑州那边当山大王了！到那时候，谁能奈我何？” “我在这里沉淀沉淀，即可以挑有智商的人，也可以挑有武力的人，我就不信了，我卓磊还没办法出人头地了。” 郭三军听着哈哈笑了起来。 “得劲！到时候真的到了那步，给个将军给我干干，要那种出去就能挂着全部金光闪闪的！” 卓磊听着也笑了起来。 请郭三军吃了一顿监狱大餐以后，郭三军才开着车走了。 卓磊这时候才回到了原来管理中心押犯办公室这里。 “王小五，把卫平叫来。” “好！” 王小五听到就动身，没一会儿，就带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进来了。 “报告！” “坐吧！和我哪儿来这么多礼节的。” 卫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还有半个月就要释放了，想好了回去干嘛吗？” 卫平一听，脸色顿时暗淡下来了。 “怎么了？这还没有打算好吗？有什么想和我说的没有？” 卓磊随手扔了一支烟给了卫平。 卫平拿出火柴给卓磊点了烟，然后给自己也点上了。 “磊少！没脸回去啊！” 卫平是犯的是寻衅滋事罪和妨碍公务罪被逮捕起诉的，不过判的时间不长三年零三个月，看守所待了六个月，在大寨服刑两年零七个月，减刑减了四个月，实际在大寨监狱待了两年零三个月。 第149章 卫平 卓磊一根烟很快抽完了，刚刚给自己续上，卫平才开了口。 “磊少，我和其他杂务班的人不一样，我不是什么家里条件好才来的，而是因为刑期将近，加上以前帮我待的五监区大队长推拿推的不错，这才让他赏了一个余刑轻松一点的地方。蹲了这几年，在这里面也看到了太多太多，自己也体验了很多很多，真正让我见识到了，在哪儿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 “最后这段刑期还能让你照顾我照顾了一段时间，那是我的造化，如果磊少在外面还有什么生活可以让我做的，只要你告诉我，我应该去哪儿，去找谁，我这边出大寨监狱的门就过去。” 卓磊指了指卫平手上夹的香烟说道。 “烟在桌上，自己拿吧。王小五，出去看着，别让人在这里近了。” “好！” 卓磊看到王小五离着办公室有十来米远才继续低声说道。 “我做的事情，坏了菜，你可能还要进来蹲着，如果没坏菜，一年十来万不成问题，不是那种杀人放火的罪过，算是擦边球吧。所以，想好了再说，想不好就安稳回家，该种田种田去，该打工打工去，以后碰到，叫我一声磊少，请你吃一顿还是没问题的，前提是你得在东宁才可以。” 卫平想都没想的说道。 “磊少，反正我就这样，你要不嫌弃，你给个地址，我就奔那儿去，家里实在不能回了，一个地方就那么屁大的地方，我这坐牢回去，说实话，基本上老婆都找不到。” 卓磊从桌子上的工作笔记本上一下就撕了一张纸递给了卫平说道。 “好好干，什么都有。跟着我，饿不着，不过要是背叛我，那你就自己准备找个地方去安静的死，不要连累家里人。这张纸，拿不拿？” 卓磊笑着把纸拿在手上朝着卫平说道。 卫平眼神坚定的拿过了那张纸，上面有个地址，有个名字叫许毅，还有两个电话号码。 卓磊这时候从抽屉里拿出一万块钱，往卫平那里一扔说道。 “争取让你早几天出去，出去以后送点钱回家，买几身衣服和鞋子，手机这东西，纸上面写的毅哥会给你写好，要去工作的地方在吉河市，去吉河采砂，估计一年半，和坐牢其实差不多，不过自由，可以找当地的妹子嚯嚯，一个月先给你五千，三个月以后一个月八千，半年以后一个月一万，到时候买房子也好还是回老家盖房子也好，你自己随意。” “因为我哪怕减刑减的多，最起码也得在这里还要待三年左右，所以你在外面的时候，听毅哥和二哥的话，就这样了！十来天以后，就会离开监狱了，以后路还长，走着瞧就行。回去做事吧！” “谢谢磊少！” “香烟拿上吧，这里带一条走，马上人都要离开这里了，大方一点。” 卓磊这边说着，扔了一条红塔山出来，随手指了指桌子上那包刚拆的软中华。 卫平把香烟和钱装好以后，郑重的给卓磊鞠了一个躬，转身才走了。 王小五看到卫平出去了，这才进了办公室。 “常羽翀怎么样？” “每天干完活，就瞅着门外面呢！估计正在等班长过去解救他呢！” “杨广厚呢？” “这会儿正在做佛珠呢！听说是咱们监狱最后一批了，任务量很大，外加工都在忙着加班。” “其他几个人呢？” “都还可以，不过侯俊那小子昨天下午和外狱组的薛二喜打了一架，两个人实力相当，都是鼻青脸肿的。” 卓磊听着笑了笑说道。 “精力是不是太多了？让他俩晚上洗一小时的冷水澡，然后一个人背着另外一个人跑圈，三圈换人，一人五次。” 王小五听着都在伸舌头。 “覃华航和王爱辉呢？” “正在复印表格，什么推动监狱押犯改革征求意见表。罗福全和王德平也在那里帮忙！” “卫平马上走了，要补人进来，哪个家庭条件还可以，还舍得花钱的？” 王小五看了看卓磊，卓磊也看了看王小五。 “说啊！” “前不久下到二监区的，一个叫林文清的，不过这家伙有些猖狂，听说花钱狠的很，表述的大概意思就是，他不比你钱少。可是我们听着都知道他在吹牛比。” “二监区？模范监区现在也给这么跳脱了？老齐不像这样的人啊？” 卓磊听着就觉得哪儿出了差错，首先最近也没有职务调整，那么齐朝辉怎么可能会放任这么跳脱的押犯在他的监区扯淡的。 “齐朝辉生病了！” 卓磊疑惑的看了看王小五。 “是出车祸了！喝了酒骑摩托车撞树上了，好一阵子了。二监区领导不准往外传，尤其打招呼给我们不准告诉你。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忘记了，你今天要是不问，我都没记在心里。” 卓磊是知道王小五的生存智慧的，所以这种人只能用用，不能贴心的用。 “这是怕我落井下石？” 卓磊笑着说了起来。 卓磊在这里面唯独被这个叫齐朝辉的副大队长扇过一巴掌，还把卓磊送的烟和钱交到了大寨监狱纪检，结果让卓磊在纪检姚sj那里被骂的头破血流，不过最后也没处理，就是把东西没收，钱给充公了。 整个大寨监狱，这是唯独一个和卓磊不对付的小领导。 不过这家伙在二监区也不受欢迎，大队长和指导员对这个家伙也是一肚子意见。 只不过好在他有个好妹夫在司法厅里面担任狱政处副处长，要不然就他这样的，早就给别人赶走了。 “把刘学农叫来！” 王小五这时候脸色才真正黯然了一下。 很明显，卓磊这件事不想交给他处理了，说明他目前在卓磊这里还是分量差了一些的。 刘学农是杂务班负责监督管理食堂杂务押犯的。 这个可是卓磊在第四食堂培养出来的心腹，还是相当的心腹。 刘学农能到中心杂务班也是卓磊带过来的。 第150章 磊少办事 王小五把刘学农叫来以后，自己自觉的离开了办公室。 刘学农，私藏枪支罪，敲诈勒索罪，两罪合并，最后二审判决刘学农三年半，这时候的刘学农已经在看守所待了十四个月，来到大寨监狱服刑也已经十个月，减刑减了三个月，目前刑期还剩一年零三个月。 “去二监区摸一下情况！找他们大队长和指导员，如果资料详实，看看齐朝辉有什么犯罪证据，这次一次性给他弄倒了，至于他那个妹夫，我会花钱把他废了。” 刘学农二话没说，点点头就出去了。 刘学农出去以后，卓磊掏出手机给自从他进来以后从来没有拨打过的一个电话打去了电话。 “谁啊？” “陈哥，我，磊子！” 原来电话里面还有些喧闹的声音几秒钟就消失了。 “越狱了？” “陈哥，你能不能念我点好行不行？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就说我越狱了，我们之间还能有友情吗？” 卓磊笑着在电话这头说着。 “我这不是找不着应急的词语吗？在大寨怎么样？” “凑合吧！说是半死不活，你也不会信的。” “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能不能半死不活的，找我什么事？价钱到位，事情好办。” “清江省司法厅狱政处副处长吴玉生，我自己的事情不找你，省的你说容易沾到苗哥的腥气，这个应该不会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和卓磊说道。 “屁股底下干不干净？如果非常干净，这个事情我不接。” “脏的很！证据都有，我已经让外面的人跟踪他一个多月了，外面有女人，有房子，女人今年22，无业，房子是女人的名字买的，顺着一捋，这家伙就出来了。” “十五万，证据给我，只要你说的没问题，一星期之内肯定有人他谈话，如果证据确凿，那就出不来了。” “那就捎带手，大寨里面二监区齐朝辉副大队长，是吴玉生的大舅子，这边监狱有人会提供他的不法证据的，只要来调查就行。” 卓磊非常直接的说了一下。 “加五万吧！二十整，明天收钱明天办！不要转账，只要旧钞，我规矩你懂的。” “明天有人会把钱送到你指定的地点，其他我就不管了，陈哥办事我放心。” “苗笙和我说过，他们当中只有你最聪明，好了，不说了，好好改造，就你这样，估计也就是两三年的功夫，出来以后咱们再合作，估计那时候你应该也有新的身份了，合作起来我也不会怕家里人知道。” “谢谢陈哥！以后这种事肯定会找你的。你放心，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找你，只有和我无关的钱会找你。” “行！号码我存下了。除了办事，偶尔聊个天还是可以的，你陈哥不是那种完全见钱眼开的。” 卓磊听着笑了笑。 “行！陈哥，老地方，明天钱肯定到位。” 电话挂了以后，卓磊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拿着指关节敲起了桌子。 卓磊主要没有齐朝辉的犯罪证据，要不然早就找人给办了他，这家伙的利益输送又是在他妹夫手里，这才使得卓磊觉得有些麻烦，正好这次这家伙出车祸了，那么这家伙在监狱里面的关系户就可以直接上手段问了，只要刘学农一过去，说明了卓磊的态度，卓磊相信这两个领导会如何操作的。 而目前卓磊只能在办公室里慢慢等着刘学农的回来。 王小五看到卓磊再也没叫他进去，心里开始变得有些忐忑不安了，他也知道自己出问题出在哪里了。 一边是家里人教的明哲保身，一边是他自己崇拜的人，这个让王小五确实有些纠结。 到底应不应该听他父亲的那套，现在成了王小五真正的困扰。 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想太多，王爱辉已经来了。 王爱辉只是看着王小五点点头就去敲了敲卓磊的门。 “进来！” “磊少找我有事？” “跑一趟八监区，把香烟和东西带上，今晚是张玉平大队长大值班。” “东西留下以后，带个话，说我今晚在办事，他就懂了，骑摩托车慢一点，别没事和覃华航学，他开车恨不得把脚都能踩到发动机里面去。” 王爱辉笑着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黑塑料袋和摩托车钥匙就离开了。 刘学农这时候正在七监区惩戒室里面。 里面有三个人，不过都是被吊在窗户上。 刘学农戴着一双纱手套走到一个人面前说道。 “李军，你家给吴玉生上供的卡号是哪一张啊？” “我不知道！这都是家里人操作的，我不清楚。” 刘学农笑了笑，用力一拳就打在李军的右肺位置。 “咳咳咳！有本事你就……咳咳咳！你……咳咳咳！再……咳咳咳！” “这只是开胃菜，别着急，只要不说出来，你的下场，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明天挖塘肯定有你，而且你肯定淹死。” “咳咳咳，为什么啊？为什么要为难我啊？我减刑都是在齐朝辉手里，我要是讲了，我还怎么减刑？” “有人要办他，你觉得你还能在他手里减刑吗？” “我不信，人家在省里面有人，怎么办？咳咳咳……” 刘学农还是笑了笑，看着另外两个人说道。 “他就是个死人了，你们也想当死人？你们进来，先给李军上点余电吧！” 刘学农话音刚落，就走进来两个人。 李军顿时脸色就变了。 因为来的人带了水桶和电棍。 李军还没尝到电棍的滋味，另外两个人中间有个人已经喊了起来。 “我愿意说，不要打我，电我，每次卡号都不一样的，不过每次我都记录了，家里每次也是按照卡号打钱的，记录的东西在我的柜子里面，就在一张照片后面，我是用罗马数字写的，总共有三个卡号，学农哥，我认识你，你是帮磊少办事的，我肯定支持磊少的。” 李军一听，亡魂大冒。 “你们别电我了，磊少办事，直接说不就行了，又不说，还要先打我，我要去磊少那里说理去。” 李军一脸的不服气朝着刘学农说道。 第151章 刘学农过往 刘学农差点给李军这句话说乐了。 “我是谁的人你不知道？你跟我这儿装相呢？还要去找磊少说理去？你说的哪门子理？他们俩都清楚你能不知道？” 李军听着也是着急了。 “你是你，又不能代表磊少，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如果一来就告诉我们是磊少要这么做的，我肯定会衡量一下的，最起码肯定不会这么犟的。” 刘学农拿着巴掌连着对李军的头上拍了几巴掌说道。 “现在，我再问一次，账户在哪儿？证据在哪儿？” 李军这下不敢瞎说了，要不然真的下场会很惨。 就算他今天能躲的过去，明天磊少来到监区，但凡只要说他李军和他过不去，那他真的可能就会死在监区里面，绝对会有人拿着他的命去磊少那儿当投名状的。 “我笔记本里面，我知道怎么在笔记里面找出来数字的，你放心，肯定是真的。” “那你自己去拿笔记本，抄好了以后直接带过来，你要不抄，后果自负。你们俩也是，赶紧回去把东西拿过来。” 三个人走了以后，刘学农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刘学农对卓磊的感谢那可不是假的，他自己父亲不在的早，母亲还是个聋哑人，所以家庭收入很低，这就让刘学农没办法初中以后继续上学了。 可是在街面上混，也混不来钱，刘学农只能去学手艺，跟着的人是个开小机加工厂的人，车工手艺还可以，所以平常活计还挺不错的。 可是真正的改变就是在94年，有人来到加工厂让他师父加工一些钢管枪，材料是别人的，一把枪给五十的加工费。 他师父一看，这个还挺来钱的，于是就接下了这个业务。 那时候的刘学农也从不会干，到自己能独立干有一些时间了。 于是加工钢管枪的任务他师父就交给了他，刘学农本身就对枪支特别的喜欢，给别人做的钢管枪那叫一个漂亮。 结果人家来取枪的人一看，好家伙，这枪造的可以啊！于是带着一把真的仿五四手枪过来问他会不会。 刘学农虽然喜欢，可是没办法啊，设备不行啊！对方才悻悻的带着枪走了。 过了两年到了96年，刘学农那是他师父这儿的大拿了，而且还带了徒弟，这时候当初那个要枪的人又来找他了。 刘学农虽然还是很喜欢，可是知道造枪犯法啊，最后还是犹豫了，最后那个人丢了一张名片告诉他，只要刘学农过来帮忙，机器设备人家提供，每弄一把枪出来，就给刘学农三百块钱。 到了九七年，刘学农老母亲生病，肺癌早期，这看病一下就把刘学农存了好几年的钱弄得干干净净，还借债借了不少。 最后他师父给他预支工资都无法支付医药费的时候，刘学农这才拿起那张名片给那个人拨打了电话，这时候人家不仅没有落井下石，还答应一把枪只要做的好，给四百。 刘学农至此离开了他师父的加工厂，去了安东省省会吴州市，顺便把他老娘也带到了吴州市。 到了地方吃喝有人管，刘学农和他老娘两个人在一个农村的小独栋楼房里面就算待下来了。 这栋小楼就在村子最里面，可谓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一楼就是加工作坊，二楼就是睡觉休息的地方。 刘学农可是热加工，翻砂，模具，车钳刨铣加冲压啥都会的。 就是做弹簧的能力差一点。这也不能全怪刘学农，毕竟材料工艺还是欠缺了一些。 仅仅第一支枪，刘学农三天就把弄出来了。 不过有效射距差了一些，只有十几米远，而且着弹准确率低。 结果人家二话没说，给他拿了许多书来了，而且按照一个月六千给了预付工资。 刘学农这下就是潜下心研究起来了。 就这样闭门造车研究了半个月左右，刘学农开始试制第二支手枪。 这一次刘学农就厉害多了，膛线拉出来的效果很好，一下就把枪支的有效射距提高到了三十米左右，可是刘学农还不甘心，在这次十天过后，终于弄出了一把有效射距四十米，上靶率有九成的手枪，并且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一百一十米左右， 随即安排他做事的人给刘学农送来了一个打下手的人，这下刘学农的工效就出来了，几乎是三天两支手枪的生产效率。 就这样干了一段时间，原来安排他做事的人突然让他卖了设备，把那里打扫干净。 刘学农按照人家的要求做了，然后那个安排他做事的人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刘学农只好继续出去打工了。 坏就坏在，刘学农有一把枪没有造完，就把放在了自己打工的工具箱里面，然后又因为他做事效率高，就引起了他的工友嫉妒和恨，可是这个工友又想着从刘学农那儿学点真本事，就塞了三千块钱给刘学农，刘学农也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玩意儿，所以就一边教点皮毛，一边干着自己的活，哪里知道这个工友一次偶然发现了刘学农竟然有那个家伙，就想着把学费三千要回来，那刘学农哪儿会同意，还说了别把他惹急了，想要学真本事三千可不够的话，最后被人举报，他被警察活捉。 结果是枪给找到了，还有人证明刘学农曾经威胁过他那个工友，最后刘学农被判了非法私藏枪支罪和敲诈勒索罪。 他老娘知道以后，找了刘学农原来的师父，前后也花了一些钱，要不然刘学农也不会判的比较轻了。 可是刘学农一坐牢，家里能挣钱的人就没了啊，老母亲还要吃药，到了卓磊认识他的时候，家里已经所剩无几了。 卓磊听完刘学农的事情，二话没说，直接拿了五万给刘学农，让刘学农的母亲去长宁找卓慧去了，刘学农至此对卓磊言听计从。 刘学农想着这些往事，抽了两支烟，这三个人才把账户和资金来往的证据给送了过来。 刘学农拿着这些东西直接交给了二监区的大队长和指导员，这才离开了这里。 第152章 殴斗的处理 卓磊最近安排的事情确实很多，本身今晚要去八监区去和张玉平大队长说个事的，可是得了齐朝辉这个消息，那就必须趁这家伙不在这里，给他端了。 刘学农回到卓磊办公室，对着卓磊点点头。 “备份呢？” 刘学农笑着指了指他自己的上衣口袋。 “给我，一会儿我要把情况发出去。” 卓磊说完，接过刘学农递过来的纸开始拿着手机给许毅发了信息，然后告诉了许毅应该送到哪儿去。 “坐吧！说会儿话。” 刘学农立即就坐了下来。 “明年想办法给你再减点儿刑期，争取早一点出去，这样还能在外面帮帮我的忙，你妈那边你去看一下就行，她目前和我妹妹生活在一起都挺好，无论吃药看病都不用操心，我现在在外面的人手太少了，你出去以后才能起到大作用。” “放心吧，磊少。” 刘学农说话言简意赅。 “过了年等于又是几个月，你现在还剩十四个月多点儿，回头我让你弄个小额能创汇的业务，这个对于你能假释会有很大的作用，目的就是为了吊着监狱方面，等到过了年，你就可以直接谈条件，说可以把创汇订单一次给了，但是必须能够申请假释，我再做做工作，先减三个月到五个月，这样再申请假释应该问题不大了。” “磊少，都听你的。” “你这样聊天还能聊个啥？赶紧回去睡觉吧。” 卓磊笑着和刘学农说着。 “磊少，我这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废话少，不像你这种动脑子的，让我看图纸可以，可是要是和人打交道，我就差远了。” “这会儿说的不是挺多的吗！以后经常这样锻炼锻炼自己，我以后需要的人，不是说非要能说会道，可是一定要能通人情世故，你一把枪十来发子弹，打算你和电影上演的一样，可以一串二，能弄死多少？二十来个，可是通了人情世故，有些人下起手来，可比你这个十来发子弹厉害多了。” “磊少，我以后想办法造几把好枪，我以后就保证你不吃亏就行，真的让我学那个琢磨人的，那真不是我的强项。” 卓磊听完想想也是，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一把就够！但是出狱以后不能造，好好做事就行，出去以后先找个女人谈个恋爱，结个婚，生个儿子以后，咱们才可以谈到玩命。” 刘学农给卓磊说的呵呵直笑，赶紧点头。 “别笑了，赶紧睡觉去吧。我等一下王爱辉回来。” 刘学农立马站起来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卓磊这时候也跟着走了出去，来到了中心办公楼这边，这时候正是侯俊背着薛二喜吭哧吭哧的跑着圈呢。 俩人看到卓磊立即就停了下来。 “听说你俩有生死大仇？昨天下午打的不可开交？” 两个人一个都不敢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小五，把外狱组的组长给我叫过来。” 王小五听到以后立马就跑走了。 卓磊对王小五这方面还是很满意的，最起码脑子比较活，虽然有他自己的小九九，可是谁又不是自私的呢。 不过想在卓磊这里被重用，那是不可能的。 外狱组的组长很快就来了，一个四十出头的胖子。 “陶刚，知道他俩为啥打架吗？” 陶刚汗都给吓出来了。 他能到这个位置，可真的是经历了千辛万苦的，还花了大价钱。 可是卓磊的权力多大啊！哪怕大组长都是人家一句话就能滚蛋的下场。 “主要是侯俊给他原来的监舍打菜照顾了，薛二喜也是有关系户要照顾，可是肉沫子沉底就那么一点儿，所以两个人就开始掰扯起来了。” 卓磊听完陶刚的话，看了看这两个人。 “你们两个谁先动的手？” 侯俊把自己的手举了举。 卓磊朝着侯俊招了招手，侯俊走到卓磊跟前，脸色都变了。 卓磊伸手就是一记大耳刮子。 侯俊给卓磊一下打了一个趔趄，不过赶紧继续站直了。 “今天打你一巴掌是让你记住，想照顾别人那也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不要觉得到了这里就可以打着我的招牌胡作非为。在这里能被人照顾的人，哪个不是给了好处的？凭你一股子义气就想着打破这里的规矩吗？你那些原来的监舍狱友是给了你什么好处吗？你照顾了他们，你给外狱组带来什么好处了吗？” “做什么事之前，先要掂量好自己的分量，别做一些莫名其妙出风头的事情，这里不是外面的花花世界，更不是你随意讲义气的地方，那些人原来在社会里面做了什么值得你这么去维护他们？仅仅就凭和你一个监舍的情分？我看你是把你的感情当做虚荣吧？那么不值钱的吗？” 卓磊对着侯俊说完，这才朝着薛二喜招了招手，然后冲着陶刚说道。 “给他一个嘉奖，做的不错，打赢打输无所谓，关键看为什么打？外狱组你弄得不错，一个月加两百块的孝敬钱，以后直接找刘学农拿。” 这时候薛二喜也来到了卓磊的身边。 “打的好，除了嘉奖，以后每个月多一条60的烟，找王小五拿就行。” “开始的情况我没有弄清楚，让你和侯俊两个人相互背着跑圈，这是我的不对，这里说一声对不起。” 薛二喜二十五六岁，立马就开始擦眼泪了。 “谢谢磊少！我会干好找钱的工作的。” 卓磊听着点点头。 “侯俊，今晚在这里站一夜，明天去熬粥一个星期，有没有意见？” 侯俊给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赶紧点着头说道。 “磊少，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错误。” 卓磊听着笑了起来说道。 “以后还有这样的错误，那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那样的话，你大可以放心，农田总队不会少了你的十亩地的，明天事情做完了，写一份检查，自己贴外狱组那儿，觉得丢脸，就把东西收拾收拾去农田总队报到。” “知道了，磊少，明天干完活，写好，贴好。” 侯俊立马就立正说道。 第153章 别把自己坑了 正在侯俊说话间，王爱辉已经回来了。 卓磊背着手就离开了，直到卓磊进了办公室，中心楼下面几个人才敢动身往回走。 陶刚这时候拿脚踢了薛二喜一脚说道。 “好好的打什么架？我这么大岁数了，能不能让我安稳出狱？就你这样捅娄子，迟早我得死你手上。” 薛二喜也知道这次他把陶刚给坑了，赶紧就赔礼道歉。 “陶哥，以后不敢了，这次是磊少深明大义，如果换成贪财护短不讲道理的，我这次估计就要麻烦了。这次我对不起你了！” 陶刚这时候听完看了看侯俊一眼说道。 “你对磊少了解的还是太少了，你以为磊少可能喜欢你这样讲义气的人吧？这回算盘是不是打错了？在这里谁都是人精，就你那点不入流的小九九就别拿出来用了。” “要想好好跟在磊少旁边，最起码自己要做个拎得清的人，今天是你和薛二喜打架，如果是刘学农你可以看看薛二喜什么下场，不躺床上半个月都不能下床，下了床还得去农田总队去干活，一直到释放为止。不过，刘学农也不可能干出你这样的事来，那倒是真的。” “记好了，想要成为磊少身边的人，没钱不要紧，但是你要有眼力见，要有忠诚的心，还要有不怕死的精神。哪怕你有钱，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在大寨监狱比磊少有钱？你听二监区那个傻比林文清吹牛比？我在这里拭目以待的告诉你，林文清很快要不是给收拾的服服帖帖我都把陶字倒着写。以前外狱大组长，那比林文清不厉害，现在恨不得叫磊少亲爷爷，这会儿还在农田大队监区种田呢。” 陶刚说的眉飞色舞，马上就忘记了刚刚的紧张要死。 卓磊正在办公室看着张玉平大队长带过来的字条。 “如果二监区出问题，那么中心评比你操个心，八监区今年看看能不能上模范，马上我们这里也要进行你的外汇产品加工了，沟通的好，八监区今年也可以争一下。” 卓磊看完就把这张纸条给烧了。 “回去睡觉吧！今天就这样了。明天起床以后，给我约一下吕舟，就说我有事找他谈，是好事，告诉他就行。” 王爱辉听着点点头，转身开门就走了。 卓磊出去让王小五也回去睡觉了。 卓磊回到办公室，点了一根烟，开始琢磨起张玉平给的纸条是要表述什么本意了。 八监区明明根本没有资格评比模范监区，张玉平突然弄个这样的纸条来干嘛？ 卓磊这时候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查了一下最近大寨监狱干部的退休时间。 这一查还真的给查到了。 难怪张玉平提什么模范监区的事，而是因为监狱的政治部主任要退休了。 张玉平给卓磊的印象也就一般，是个进退有据的干部，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贪了。 这样的人做到那个位置其实对于卓磊来说并不是好事，于是卓磊决定还是打消张玉平这个想当然的主意比较好，不仅要能打消，还要给他卖个好，得个乖。 卓磊决定还是自己跑一趟。 于是给张玉平打了电话，告知他一会儿就到。 八监区离着中心也不是很远，在中心的南边大概三公里的地方。 卓磊骑着摩托车那叫一个快。 不过让卓磊没想到的是，张玉平已经在监区大门外面等着他了。 卓磊下了摩托车，张玉平就把他拉到了一边说道。 “二监区齐朝辉这次不是喝骑车上班撞了吗，你觉得我们监区有没有机会？” 卓磊真想呼他一巴掌，自己都亲自来了，这家伙竟然还在那里扯淡。 “张大队，你的消息和我的消息来源可不一样，你想听真话吗？” 张玉平给卓磊说的一愣，然后主动拿出了一包玉溪烟拆开来拿出一支递给了卓磊。 “怎么说？” “张大队，你想什么我知道，可是你的屁股不干净别人也知道，你不想坐那个位子，你啥事都不会有，如果你想抢一下，马上齐朝辉就是你的下场？” “我上班之前也不喝酒，怎么可能撞哪儿去？难不成还敢光明正大害我不成？” 卓磊笑着把自己的香烟点着，都没有给张玉平点。 “齐朝辉这次要去坐牢，张大队也做好准备了？” “啊？！什么情况？” “他的那位好妹夫要倒了。这时候还不乖乖的听组织安排，我的张大队，你在想什么？想第八监区大队长职务也没了？” 张玉平立即就给自己把香烟点上了。 “三四天时间的事情，也许只能看到纪检的过来，估计以后想看齐朝辉都难了。所以我让张大队别惦记不该惦记的位子。尤其还是自己不干净，张大队，听我一句劝，赶紧回去把自己的手脚洗干净一些，别到时候大浪一来，最后弄得和我一个衣服那就不划算了。” 张玉平想了想说道。 “那就伺机而动，如果真出事那就算了，如果没出事，你还是要帮帮忙的。” 卓磊笑了笑点着头，不过心里已经准备把这家伙和齐朝辉一起扫了。 “张大队，伺机而动也是要准备的，不过这里面风险我都已经告诉你了，如果出了事就不要怪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喽啰，最多也就是监狱长让我从头来过，可是你……” 卓磊还是觉得最后劝一次张玉平，虽然太贪，可是数目还是有限的，只有这次才是张玉平最贪婪的一次。 张玉平这一次是真的在好好考虑了，最后把香烟烟头一把掐灭说道。 “算了，哪怕明知道这次不弄就没机会了，可是真的给你说怕了，就像你说的那样下场，确实我这个岁数已经承担不起了，这万一被查了，我自己刚刚想了想，我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张玉平说完这句话，也是非常放松了。 “张大队，这才对嘛！要不然到时候想吃后悔药可是真的没地方买去了，不用多，一星期之内你就会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卓磊掏出自己的香烟递给了一支给张玉平慢慢的说道。 第154章 六监区打架 卓磊从八监区回来以后就立即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卓磊吃完饭就听到中心楼广播叫着他的名字，让他去一下六监区。 卓磊还不知道六监区出了啥事，赶紧跑到中心楼找人问了一下。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六监区早晨吃早饭的时候打架了，而且是两帮人对打，其中打翻的热粥还烫伤了一个押犯。 卓磊带着刘学农和覃华航就出发了，三轮摩托跑起来还挺快，六监区和八监区在一个方向，不过不是一个路口，距离中心楼大概有9公里左右。 覃华航摩托车骑得飞快，十分钟多一点儿，就到了六监区大门口，还连带着全是灰。 “玛德，呸，你狗日的开这么快干啥，呸，呸，这身上衣服都全部脏了。” 卓磊下车一边吐着唾沫，一边就骂了起来。 “不是着急办事吗！” 卓磊给这个家伙气的连着踢了几脚覃华航才算罢休。 “回去不着急了，你给我走回去。” 卓磊一边拍着脸和不长的头发一边朝覃华航说着。 刘学农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就把身上拍拍，短发拍拍直接就跟着卓磊往六监区大门走了过去。 门口站岗的小武警朝着卓磊笑着说道。 “磊少，还得是你来，两帮人这会儿都在操场等你训话呢。” 卓磊朝着覃华航说了一句。 “拿几包烟给他俩，省的下次他们值夜班难为你。” 覃华航笑着拿出四包烟扔给了两个小武警。 “收烟归收烟，你们两个装模作样查验一下还是必须的。” 两个执勤武警给覃华航和刘学农简单查验了一下。 卓磊这时候已经走了进去，这时候的卓磊可不是身穿狱服的，而是那套啥也没有的橄榄绿，在外面看起来不咋滴，可是这里面绝对是头一个。 等到卓磊进去，操场上已经站了两帮人，一帮是第十一大组，一帮是第十二大组。 卓磊往那儿一站，顿时鸦雀无声。 连六监区管教干部都服卓磊这种气势。 “你们两个大组长过来一下。” 卓磊一边招着手，一边喊道。 “磊少好！”“磊少早上好！” “一个个来，十一大组大组长先说。” “磊少，张明德不讲道理。” 卓磊立即出言打断了这个大组长的话头。 “我让你说什么事，你别和我说谁不讲道理，有没有道理我来说，好不好？” “是，磊少。前天晚上我们六监区所有的珠子都已经全部打磨完了，听说马上新的生产任务要下来了，听说做的好一个月可以挣五十，我和十二组大组长说了，这次我们拿这批珠子评比一下，如果谁的合格率高一些，谁就拿下一批生产任务百分之六十的量。我们两个大组其实输赢面差不多的，所以前天我们就把这个赌约约定下来了。” “结果我们的合格率是百分百，他们是百分九十九点六，十二组这时候就说赌约不算了，因为他说那些珠子不是不合格，是做的疤结珠，所以才产生了一点瑕疵。可是赌约是当着大家的面定下来的，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于是今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我们大组就说了一句说话不算话就是小狗，十二组那边就开始大打出手了。” 卓磊听完以后说道。 “送热粥的不是你们监区的，既然大打出手，你们十一组伤了几个？” “没有人受重伤，轻伤还是有的，大部分还是鼻青脸肿的。” 十一组大组长这下如实说道。 卓磊这时候看了看十二组的大组长。 “磊少，那批有问题的珠子真的是疤结珠，可是我们疤结材料是不计数加工的，这个谁不知道？这就是他们十一组故意把加工好的轻微疤结珠放到我们这边来的，货我已经验过了，我让组里人拿出来给你看看。” “不可能，你们先交的货，又不是我们先交的，而且咱们的生产车间是有隔离栏的，我们也不能把珠子扔过来，还能扔的那么准不成。” 卓磊拿手拍了拍说道。 “第一，先不管错对，被烫的后勤管理中心押犯医药费你们两个组承担，我从你们两个大组长的账户扣，这个你们两个认不认？” 两个人虽然不对付，可是还是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第二，这里面有人在捣鬼，有人估计想要你们俩的位子了。要不然好好的珠子能长腿跑了过去？十一组这边有人起哄，十二组这边立即就有人动手，这速度多快啊。考虑过你们大组长的存在吗？” “第三，谁告诉你们下一批做东西一个月给五十的？我现在告诉你们，下一批是创汇的工件，检查会更加严格，做不好是要罚款的，别光想着五十一个月，做的不好呢？” “让挑事儿的出来，第一个动手的出来。” 两个大组长一下就懵了。 卓磊走到六监区大队长那里说道。 “刘大队长，借两个惩戒室用一下。” 六监区刘大队长笑着点点头。 “刘学农，覃华航一人负责一个，叫几个后勤中心的陪着。” 卓磊冲着刘学农和覃华航说完，又对着两个大组长说道。 “其余人全部带回监舍，各自大组的检查员互换一下，马上开始查监，每个监舍大家相互监督，如果出现知情不报，大声喧哗，阻挡检查的，一律送农田总队，每人十亩地伺候。” 卓磊说的是唾沫成钉，两个大组长赶紧把各自的大组全部带回了监舍。 “检查员如果检查不认真，一年之内停止接见，不准减刑，调水渠大队冬天挖水渠去。听见了没有？” 卓磊看着留下的检查员大声说道。 “听见了！” 卓磊手挥了一挥，检查员立即就去找吸铁石去了。 而卓磊这时候则是转身就去了惩戒室。 两个人都没打就招了。 卓磊猜的一点没错，就是两个小组长动了歪心思。 只不过在卓磊看来这个也太拙劣了。 “自己把参与人的名字写下来，半年之内你们不准接见，不准开小伙，不准参加任何评比，购买物资价格上浮百分之五十。听见了没有？” 卓磊对这种没脑子，就知道瞎起哄的二傻子处罚的力度并不是很大。 第155章 整大了 卓磊一声令下，整个六监区就像在抄家一样，连带着监区干部一起在那儿看热闹，至于打架什么的，那已经不重要了。 不抄不知道，一抄全懵掉。 有打开手铐的钥匙，有自制的锉刀改的匕首，还有十几本手抄本，武侠的，带小黄的，言情的，还真是啥内容都有。最离谱的是还搜到一副国外果女扑克！锯条刀就不用说了，数十把，问，就是削水果的。 查处最多的就是现金，两个五百人的大组，光现金搜出来七十多万，人均七百多。 不过这个肯定不能没收的！藏十块到一百的的换八成的代金券，藏一百到两百以上的换七点五成的代金券，藏三百到五百的换七成代金券，五百到一千的换六点五成的代金券，一千以上的全部是换六成代金券。 接下来还有罚款，写检查，处分。 罚款意味着还可以参加嘉奖评比，可以减刑。 写检查就没了，半年内啥也没有。 处分的就惨了，一年内不准评优，一年内不准减刑，一年内不准接见，一年内不接受外部汇款，邮寄食品。 反正六监区干部肯定是高兴了。 因为代金券发下去换来的是现金啊！ 而且七十多万里面超过一千的太多了。 七十多万一下就变成了五十万都不到。 多下来的，大家都懂的。 就连卓磊走的时候都给带走了一万二的现金。 两个大组长降级，两个小组长调去农田总队，从农田总队调来了两个积极分子，大组长重新选，两个小组长重新选。 两个大组长现在吃了那两个小组长的心都有了。 卓磊可是不管这些了！重要的事情处理完了，卓磊就离开了六监区。 至于什么大组长评选自然有刘学农和覃华航去处理。 回到中心楼这边，卓磊给许毅发了信息，许毅很快就回复了，材料和钱已经送到指定地点。 不声不响的过了两天以后，大寨监狱突然就严格起来了。 卓磊知道，陈哥安排的人开始动手了。 齐朝辉在家里就被检察院的人直接带走了，同时还有二监区几个押犯也被同时提审了。 只不过让卓磊没想到的是，竟然把十七监区的大队长也给抓走了。 敢情这是检察院顺手打苍蝇打了一下。 这两天卓磊自己也不敢放松，频繁的出入各个监区，比监狱长都忙。 卓磊这是怕有些押犯以为这是上头大检查，然后跳出来举报，那才是最头疼的。 大寨监狱现在都是黑乌鸦，怎么弄？ 总共连头带尾弄了四天，这才结束对大寨监狱的监察，一共抓走了三个，两个副大队长，一个大队长。 卓磊知道，这个才算开始，估计还有两三个才能算结束。 卓磊这时候赶紧给陈哥打去了电话。 “陈哥，我这五万的场面，您给折腾出来五十万的场面，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钱付的。” “家里有个人要政绩，正好这次一下多拿几个，要不然这一个两个的场面太小了，不适合。后面估计还有一个大寨监狱的副职和一个正大队长和一个副大队长。司法厅这次拿下了一个副厅，一个正处，两个副处。要不然政绩不够！” “陈哥，你这一弄把大寨弄得鸡飞狗跳了，你让我得吃点好处才行啊！” 卓磊笑着打趣说道。 “可以啊！和大寨的姚sj沟通一下，让那个姓秦的副职和四监区王林大队长，十一监区顾云辉副大队长主动去姚sj那里投案，到时候会有人和姚sj沟通的。相信你们姚sj会对你非常感激的！这个好处可是不小，出来以后有好事可得想着陈哥一些。” 卓磊听着就知道这里面门道太大了。 “秦勇必须要拿下吗？” “怎么，你想保？你要保也可以，换一个副职，给五十个。” 卓磊想了想，秦勇对他还是可以的，这个可以保一下，可是交谁上去呢？ 这里面只有一个副监狱长和卓磊关系一般，不过卓磊听说这家伙还挺清廉的。 “张通耀怎么样？” “那个牌坊货？可以！这家伙也就样子货，禁不住查的。你先去问好，下午一点之前我等你电话，钱后天老地方到位即可。让那个姓秦的弄个福利院捐赠记录，有个十几万就行，日期不要一次性的，分三次，让福利院开票的时候用收据，有出入账记录，做好这一切，只有三天时间，做不好，依然去蹲着。” 卓磊想了想就答应下来了。 这边电话挂了，卓磊就奔中心楼去了。 到了秦副监狱长办公室门口，卓磊敲了敲门。 “进来！” 卓磊进门就把大门打开了，然后立即靠着窗户坐了下来。 “秦哥，五十万保你过关，你干不干？” 卓磊一句话就把秦勇说站起来了，直接走到门口准备关门。 “秦哥，门不能关，这时候，谁知道谁呢，你说是不是？” 秦勇拖了一个板凳坐到了卓磊跟前。 “详细说说，我对你卓磊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数。” “秦哥，刚收到的消息，三个人，你，王林，顾云辉。你可以置换成张通耀。” “五十万保平安，另外找个福利院，十几万捐赠记录，分三次，有出入账记录，必须有你的签字，有福利院的签字，具体十几万，你自己考量。做不好，我就没办法了。” “早不说呢？刚买的房子，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了。家里全部收一收最多不超过四十万！咋办？” 卓磊看了看秦勇的眼睛，这家伙确实没说谎，到了这份上了，保啥他心里一本清账。 “剩下的二十五万我先垫付，你还多少？” “现在风声这么紧，一下弄不来这么多钱给你啊？” “那你给我三个减刑九个月的名额，这笔账就算了。” “三个？” 卓磊顿时就不想管这家伙了。 “不是，不是，你着啥急啊！你得给我弄一点啊！我给你五个名额，四个九个月的，一个六个月的，剩下两个你看着给。” 卓磊听着点点头说道。 “福利院你自己安排，不管福利院养老院都可以，或者捐给学生，大病家庭都可以，不过必须要有记录，记录要从以前开始，怎么操作秦哥自己看，只有两天时间，别人给我三天，我只能给你两天，办不好，秦哥，别说四个五个了，满天神佛都救不了你。” “玛德！难怪最近右眼总是跳的欢！” 秦勇搓了搓脸说道。 第156章 置换 卓磊看着秦勇的样子也是哭笑不得。 这家伙要说他好吧，确实好，至少对卓磊还是可以的，收钱办事总是紧着卓磊宽裕一些去做，而且非常懂进退的一个人。要说他不好吧，这家伙总喜欢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卓磊也不知道他图个啥。 “二十五万今晚就到位，马上我就出去办捐赠记录去。” “秦哥，别找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漏了底，别说我要吃挂烙，你就彻底完蛋。” 秦勇点着头。 “三天之内肯定会有纪检找你的，既然做好了，就赶紧把交出去，多和他们待一天对你来说都是风险。别提送人家什么什么，人家是有闭路电视询问的，只要说了，死路一条。反正我觉得装出张通耀一半就可以过关了！” 卓磊笑着和秦勇说道。 “还真看不出来这家伙是这种人，不过他钱从哪儿弄的呢？我特么弄点钱都攒足了劲，这家伙天天喊着加强廉政建设，还能有这本事，不服都不行。” “秦哥，我离开半小时以后你再走，马上我要去姚sj那里，王林和顾云辉得让他们自己去姚sj那里坦白，本来加你一个的，现在张通耀我是不会通知的，三天之内，你过关，他就捉走了。二十五万老地方放着，剩下的我给你补齐。” 卓磊说完就走了，秦勇在办公室里这时候哪儿有心思办公啊，光在那儿扳手指头算账了。 卓磊打个弯走了二十米就到了姚sj办公室。 从窗户那里露个脸以后，里面一个正在谈话的狱警就被姚sj赶走了。 卓磊进去同样没关门。 “齐朝辉这次可是满载而归啊！估计来不了大寨了。” “姚sj，王林，顾云辉，你通知他们一下，自己到你这儿来投案自首，要不然三天之内就得给纪检带走了。还有个副职，人换了，张通耀。” “不过张通耀那种人肯定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你点一下即可，做好谈话记录，有影射就行。他如果不老实，自然有人收拾他，该是你的功劳也不会少哪儿去的。” 姚sj立即就是一副大大的笑脸。 “这次动手好快啊！这是哪路神仙？” 卓磊反正也不管什么，沾着烟灰缸里面的水写了省副两个字，写完就把擦了。 “行，我知道了。家里孩子在外面寄了一些东西回来了，有条皮带不错，回头我给你带来。” “姚sj，这里用不上，回头我让二哥给钱庄上三十万，不能让孩子在外面苦了自己。” 姚sj听着呵呵笑了起来。 “两个减刑名额，九个月的，皮带不要我送你一个三个月的。就这样，好好干！你这多亏是押犯，你要是狱警，估计不到三十就能到我头上去了。” 卓磊听着只是一笑，只有他知道，整个大寨，姚sj关系最好的是监狱长，两个人走的路子都是钱庄，家里可都是真正凭工资吃饭的。 卓磊临走还顺了姚sj一包刚拆开的软中。 下午一点刚过，陈哥的电话准时来了。 “置换？” “换！张通耀让他去姚sj那里估计不会交代的，你让你那边的人直接来带走吧。” “另外，钱明天就到位，捐赠记录最多后天就能到位，到时候让你的人别吓唬人家。” “苗笙还是小看了你啊！像我们这样合作多好，该是自己山头的才去拿不好吗？非要动人家的禁脔，死不足惜啊。” 陈哥隔着电话感慨了一番。 卓磊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吕舟这时候已经在窗外了。 卓磊挥挥手，吕舟立即就躲远了。 “陈哥，这次谢谢你了。等我出去再看我怎么做吧，现在说什么都假。这边有事，咱们回聊。” 电话一撂，卓磊就给许毅发了信息，让他去哪儿拿秦勇的钱，补多少送哪儿去。发完随手就删除了！ 做好这些，卓磊才朝着窗外招了招手。 吕舟这才小跑着到了门口，然后还敲了敲门。 “进来吧！” 吕舟这才赶紧进来了。 这边进来，立即掏出一条烟放到了卓磊的办公桌上。 “这烟是清江卷烟厂自制的，口感不错，你拿着抽一抽。” 卓磊笑了笑，把烟直接放到了抽屉里。 “不知道磊少找我什么事情？” “弄银行的钱！几个亿。” 吕舟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磊少，不开玩笑。” 卓磊拍了拍桌子说道。 “吕舟，你觉得我像是和你开玩笑吗？这是真的。” “磊少，我都在里面了，这还怎么弄银行的钱？” “吕舟，是不是觉得我非你不可啊？是不是觉得在中心楼里面能够算账就了不起啊？你敢说这大寨一万七千的押犯就没一个精通会计的？” 卓磊说着说着就目露凶光了。 吕舟这时候真的紧张了。 别人不知道卓磊的本事，他还能不知道吗！ 这个大寨多少人的钱从他手里过，他能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磊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现在出门可以去监狱长那里，可以去姚sj那里，都可以说，说我找你去银行弄钱，如果不弄，我就会弄死你！” 吕舟这一下汗就出来了。 “磊少，我是真不知道在这里面怎么弄到银行的钱啊！不过磊少说有可行性，那就有可行性，我听磊少的吩咐还不行吗？” “吕舟，我就想问你一句，有没有你恨之入骨的银行行长？还是那种贪起来无所顾忌的。” 吕舟这会儿有些不明白卓磊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了。 “磊少，你直接一点告诉我吧，这样说来说去我都给绕住了。” 卓磊把自己的计划这时候才和吕舟完整的说了一遍。 “这个可以干！不过黄盛齐风险很大。” “他死好过你死，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吕舟听着赶紧点头。 “从此以后不管在这里，还是出去了，都跟在我后面，账目交给你，现金另外人，这辈子大富大贵还是吃枪子那都是造化，有没有胆子？” 卓磊笑呵呵的和吕舟说道。 第157章 眼前的诱惑 吕舟一下就给卓磊问住了。 “还需要好好想想吗？需要多久能够想好？” 卓磊笑着问着吕舟。 “不是不是，这动不动就是吃枪子是不是太吓人了？” “头发养长一点，再给你弄两个身份，至于哪个吃枪子，我也不知道，如果这都不能保命，那说明你命数也就如此了。” 吕舟想了想，好像确实也是这样，三个身份都保不住命，还能活到七八十？再说他现在已经四十出头了，还能活多久？就算他死的那天，估计他的儿子应该也会过得不错了。 “磊少，我干了！以后我的后半生，你说了算，唯独一点，让我儿子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就行。” “吕舟，你是不是傻？你儿子现在多大？十五六，十七八？想去哪儿？等你的钱赚到了，世界很大，你儿子去哪儿不行？你老婆如果离开你，你儿子那一身血脉还能跑了不成？如果你老婆不离开你，就让她去陪你儿子成长不就可以了？你还矛盾吗？” 卓磊一阵问题，把吕舟问的是哑口无言。 “我和你说的，记下了就行，要做计划书来我这里做，等到计划书做的非常不错的时候，我会安排人一步一步实施的。” 吕舟听着连连点头。 卓磊说完自己的打算就让吕舟离开了。 不过吕舟出去以后，还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就在吕舟离开不久，王林和顾云辉两个人在大寨监狱姚sj那里投案自首，上交了自己的非法所得。 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纪检就来了人，把两个人带走了。 卓磊在办公室里面正在想着几个九个月的名额该怎么安排才合理。 这时候电话却响了起来。 卓磊看了看来电的人，拿起电话笑了笑。 “好久不见了啊！来食堂这里坐坐？” “齐哥，马上就来，这是着急了？” “心急如焚，等你过来指点迷津。” “齐哥这话说的，我五分钟以后到，你稍等一下。” “不着急！” 卓磊挂了电话，带着一包烟就出去了。 第四食堂现在这个点，空空荡荡。 齐海宁正在小包厢里面，拿着筷子敲着碗碟哼着小调。 卓磊走进去的时候，差点笑了出来。 “齐哥，你这是提前祝贺自己当上副大队长的职务？” 齐海宁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了卓磊说道。 “冰镇的，今天火大，得凉一下。” 卓磊给自己把杯子倒满，然后朝着齐海宁举了举杯子。 “齐哥，这杯酒就是我们的友情。” 卓磊说完，一口就给喝了。 齐海宁不遑多让，也是一口就给闷了。 “菜还热乎！吃点，酒慢慢喝。” 卓磊看着这一桌子菜，知道齐海宁这是想套自己的话了。 “齐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十一监区副大队长，你坐，二十万，不是给我的，而是值这个价钱。” 齐海宁给卓磊这么直白的话差点呛到了。 “二十万？确定？” 卓磊一边呡着酒一边点着头。 “齐哥，这是你运气不好，早早的努努力，哪怕到了主任科员，也好直接拿下四监区大队长的职务了。” 齐海宁摇摇头说道。 “心急不得，你还有一些年才能出得去，你齐哥就指望你平步青云了。我这辈子要求不高，能到个副监狱长那都能做梦笑醒了。” 卓磊吃了一口菜，这一吃就吃出门道来了。 “第四食堂从哪儿抓进来一个厨师了？” “什么抓进来的！入监大队挑来的，以前是清江省省委招待所的专职厨师，结果和人家所长的老婆不清不楚了，这不让人算计进来了，看守所待了八个月，刚刚二审结束，五年零三个月，我是无意间看到的，直接就去入监大队要了过来。” “这手艺可是相当不错的！一般人做不出来这种口味的，多大年纪啊？感觉放第四食堂糟蹋人才了。” 卓磊连着吃了几口菜才说道。 “惜才了？惜才就带到中心楼去。反正第四食堂吃啥都可以，给押犯吃这么好的手艺确实是享受了。” “齐哥！二十万晚上准备好！十万给秦勇，十万给姚sj ，你的副大队长基本没跑了。” “别人我会自己安排，你这儿我给你交底，按照这个做，前途无量。不过今晚只能去姚sj家里，记得提一下我就行，要不然姚sj很谨慎的。” 卓磊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秦副监狱长那儿你就过两天再去吧，还是记得提一下我，不会有问题的。” 齐海宁这次真的有些吃惊了。 “卓磊，你什么时候和姚sj还有秦副监狱长关联上了？” 卓磊想了想说道。 “齐哥！别人在知道自己判多久的时候，还在怨天尤人的那会儿，我就已经让我的朋友去布局这里了。有人和你打招呼，有人和其他人打招呼，要不然我怎么跳过入监大队来第四食堂的？我这个人是到了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头的歌，进了哪座庙就烧哪个菩萨的香，有时候求人办事不是为了办事，而是让对方觉得他很重要，至少对那时候的我很重要。” “鱼尾江大桥塌了，我认倒霉，那么就会有人在我的倒霉之后受益，这种受益可不是小小的受益，而是大大的，非常大。今天之所以和齐哥说这么多，就是有件事想麻烦齐哥，只要齐哥答应了，你的二十万我来给，我走之前，你最起码是大队长，我卓磊应下来的，肯定没跑。” 齐海宁知道，卓磊既然提出来要求了，那肯定不会太容易的，可是卓磊能答应下来的，那绝对差不多是能兑现的。 “卓磊，风险大不大？” 卓磊拿着筷子把菜挑了挑说道。 “齐哥，吃饭能噎死人，喝水能呛死人，你要我给你什么保证吗？没有。” 卓磊对于十一监区副大队长的位置谁坐，根本无所谓，可是齐海宁坐，卓磊的胆子就会更大一些。 “你这诱惑就摆在我的面前，我就像在水底准备吃饵的鱼一样，这饵好吞，钩子不好咽啊！” 齐海宁漫无目的的扒拉着眼前的菜。 第158章 家门口小孩 齐海宁这下是真的有所犹豫了。 “齐哥要是没想好，咱们就按照前面的来做，前途自理，我略尽薄力。” 齐海宁刚刚开始的逍遥自在这会儿一点都没了，他想知道卓磊到底想要干什么，可是又不能问，问了就代表他同意了卓磊的要求，不问大家还能各自相安。 “齐哥，吃菜吧。友谊还在，不用担心。我卓磊说过，略尽薄力就一定会按照我自己说的那样去做。去姚sj那里还是秦副监狱长那里，还是那句话，提一下我就可以。东西人家都会收下，事情也会给你办好。” 卓磊也不知道齐海宁会做出什么选择，不过无非就是人心，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这个世界在这方面还算公平。 直到这餐饭吃完，齐海宁也没有问出卓磊的要求，卓磊也只是笑笑就离开了第四食堂。 卓磊知道今天他会有些忙。 所以刚刚从第四食堂出来，卓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一个很陌生的电话号码，卓磊嘴角往上扬了扬。 “磊少，我是入监大队的副大队长杜泽平，今天不知道磊少有没有空来入监大队来坐坐？” “可以啊！不过刚吃饱，只能喝茶抽烟聊天了！” “哈哈哈……磊少爽快人，那我在这边扫榻以待。” “一会儿见！” 卓磊立马就开始搜索起入监大队这位杜泽平的信息。 36岁！原来是清江省乾州市司法局办事员，26岁调来大寨监狱的，先是在农田总队十六监区担任管教，一年后升为副主任科员。两年以后调入了二监区，担任作训主任，算是从四级副主任科员调整为三级副主任科员。 在模范监区待了三年，这才调到入监大队担任大队长助理，正式提为副科级干部，三个月以后调整为入监大队副大队长。 不过卓磊不知道他是属于哪个人想带的人。 卓磊现在想的是把王哨兵弄到十七监区当大队长去。四监区那个大队长位置看的人太多，卓磊没有足够的信心肯定能够说动监狱长的。 其实这次大寨监狱其实空出了不少的位子，算上十七监区的大队长，总共空了三个大队长的职务，还有四个副大队长的职务。 四监区，五监区，十七监区是大队长。 二监区，十七监区，十一监区，十五监区四个副大队长。 卓磊能打打主意的，只有十七监区大队长，以及剩下的副大队长职务。 四监区，五监区都是标兵监区，这种监区的大队长都是以后有机会往上走的。 想了半天，卓磊知道自己哪怕见了杜泽平也不能瞎答应什么，如果这家伙不给实底给自己，那么他自己就只能打打呼噜拳。 到了入监大队，入监大队还在练习队列。 一阵阵向左转，向右转的口令不绝于耳。 王哨兵也看到了卓磊，正想过去打个招呼，就看到卓磊的手轻轻摇了一下，于是王哨兵赶紧就是点点头。 卓磊还特意从旁边过了一下说了一句。 “王副大队长，正练习呢！” “磊少这是去哪儿转转？” “王副大队长，这不是已经到了你们入监大队的地盘了吗。我先有事，咱们回聊！” 王哨兵点点头。 卓磊正要离开，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卓磊哥。 卓磊转身看了过去，还真是认识的，原来在自家游戏室天天打游戏不回家的孩子。 卓磊实际也就比这家伙大两岁。 “小刺头，咋混这儿来了？” 卓磊笑着走了过去。 旁边有个和小刺头差不多大的小青年突然在小刺头头上打了一巴掌说道。 “这儿是你能喧哗的地方吗？给我站好了！” 小刺头立即就不干了，反手在这家伙头上也甩了一巴掌。 于是，刚刚那个小青年立即叫了一帮人把小刺头围了起来，卓磊就是笑着，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小刺头这时候身边也上前了几个人，不过比起那帮人明显少多了，两帮人从开始的推推搡搡，然后就开始大打出手了，不过都是拳脚上的，再者能进来的，那个还不会护着自己要害部位的。 几个管教看着卓磊无动于衷，也就没管了。 于是两帮人是越打越多，然后卓磊朝着王哨兵点点头，王哨兵立即口哨一吹。 刚刚还在打生打死的两帮人立马就分开了！ “保持原先站位，谁站错了，今晚不准吃饭。” 各个带组的管教也开始大声说了起来。 小刺头这时候已经鼻青脸肿了，可是还是昂着头站好了位置。 刚刚先打他一巴掌的小青年这时候也是鼻青脸肿的站好了。 “都站好了！今晚全部不准吃饭。” 卓磊说了一句。 刚刚先打小刺头的小青年立即喊了一声“凭什么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下连带组的管教脸色都变了。 “我先给你上一堂人生第一课。” 卓磊笑着说道。 王哨兵立即就把武装带拿给了卓磊。 卓磊走到那个小青年面前，毫无征兆的一皮带就抽到了这个小青年的脸上。 “啊！”一声惨叫。 刚刚还帮着这个小青年的人，这会儿一个都没敢动了，因为卓磊后面已经站满了先关进来的老入监押犯。 卓磊一阵皮带，把那个小青年打的是满地打滚。 “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 卓磊把皮带扔给带组管教说道。 “三天禁闭，只给水喝，他要死就让他死在里面，后面的我来收拾。” “知道了，磊少！” 卓磊走到了小刺头跟前拍了拍小刺头的肩膀说道。 “练好队列，回头我来看你，表现不错。管教，晚上给他吃点好的！家门口孩子。” 王哨兵走过来，拿了一袋牛奶扔给了小刺头说道。 “滚一边喝去！” 小刺头赶紧接着就跑到一边去了。 卓磊这时候才低声说了一句。 “十七监区大队长，钱我给垫上，好好干！” “给你添麻烦了，王副大队长。” “没事，没事！你忙去吧。” 卓磊这才奔着入监大队的办公室去了。 第159章 换个操作 杜泽平这时候也在办公室转着圈的走动着，他这次能够主动给卓磊打电话，就是因为有人和他点了一下。 点他的人正是自顾不暇的秦勇秦副监狱长。 杜泽平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实职职务完全来自于秦勇。 这边刚刚听说空了大队长出来，杜泽平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秦勇。 可是现在的秦勇正在忙啊！ 回复的话只有一句。 “你赶紧去找卓磊，他比我能耐大多了。” 杜泽平都没有来得及说谢谢，就听到嘟嘟嘟的声音了。 可是杜泽平知道卓磊和王哨兵关系挺好的啊！他自己和卓磊之间的走动并不是很多。 这才找了其他监区的副大队长打听了卓磊。 这不打听还不知道，一打听才真正的吓一跳。 好几个副大队长人家直接问他要卓磊办公室的号码还是手机号码！ 这个打击可是真的很无情的。 不过杜泽平确实也没办法，他自己又不能主动去中心楼那边，那一去还不是人尽皆知了，司马昭之心，谁还不清楚似的。 可是让卓磊到他这边来吧，他又怕别人不高兴，最后还是请教了秦勇，秦勇直接说，让杜泽平打电话给卓磊，让卓磊去他办公室。 于是这才出现了卓磊接电话的那样，杜泽平直接叫的是磊少。 卓磊进了杜泽平的办公室的时候，杜泽平马上就把泡好的茶给端了过来，立即把拆开的香烟，拔出一截放到了卓磊跟前。 卓磊也没装什么，直接抽出来递了一支给了杜泽平，然后掏出火机给对方点上了。 等到杜泽平意外的点了烟以后，卓磊才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说道。 “杜队，今天找我什么事？咱们可以直来直往，开门见山就行。” “这不是四监区和十七监区大队长出来了吗，我琢磨了一下，好像我也挺够格了。这不是叫你过来帮忙参考参考吗！” “杜队，说几个情况，你别生气。” 杜泽平摇摇头笑着说。 “不会不会。我还是知道什么是忠言逆耳的。” 卓磊笑着点点头。 “四监区那是标兵监区，以后都是可以往上继续走一走的，杜队，你除了秦副监狱长还有其他的门路没有？” 杜泽平脸色一黯，摇了摇头。 “第二个，十七监区要价最起码五十到七十你有没有这个资金？或者你背后有没有厉害的押犯给你做支撑？” 杜泽平再次摇了摇头。 “这里面有个很大的空子你知道不知道？” 杜泽平一脸懵逼，还有啥空子可钻。 “花钱少，职务能提，有没有想法？” 杜泽平赶紧点点头，看着卓磊香烟快抽完了，赶紧重新拿了一支给卓磊递了过去，这回他自己掏火机了。 卓磊还是那样，摆了摆手，然后自己用烟屁股给续上了。 “先平调去二监区担任副大队长，二监区你应该知道是什么监区吧？” “模范监区！” “现在的模范监区副大队长也是副科级别是不是？” “是啊！这里面有什么空子？” “花十万，抛去副大队长的职务，和以前一样，挂个助理虚衔，要知道在模范监区，是可以弄个三级主任科员，先把级别提上来的！大队长收了你的好处，回头给你吃一点点好处，你的十万就回来了。剩下的就是熬资历，明年下半年，至少有两个监区大队长会退休，一个要上去！那么能腾出几个正职大队长位子？” 杜泽平一听，眼睛就亮了。 “等到熬到明年的时候，你现在吃进去的好处得吐出来大半，再把大队长的位置落实了，还能赚点钱在身上揣着，你觉得如何？模范监区可只有两个的。二监区这么一弄，一监区呢？中心楼再空降一个！三个位子全部瓜分结束！” 杜泽平这下是真的佩服的不要不要的，他一个体制内的，竟然没有一个押犯弄得通透，这确实有些离谱。 “你的十万，是门槛费，另外一个收费就会高很多了，懂不懂？” 杜泽平这下是真的懂了。 卓磊拿着这十万弄了这么一个级别出来了，那一监区那个助理虚衔的价格不得飞涨！杜泽平知道，如果自己是后跟进的那个，至少还要掏三十万左右，没有四十万，估计人家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就这样还得抢破头。 “卓磊，我现在收入并不是很好，入监大队，你挑一个减刑三个月的，一个一个月的，这是我能感谢的极限了。” 卓磊连忙摆摆手说道。 “杜队，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就像我和王哨兵那样的好朋友，那么我可以保证你明年有个大队长的位子，现在这十万都不用你掏出来的，这个事我帮你操作好，如何？” 杜泽平这会儿真的有些感动了！ 他自己确实也没多少钱，毕竟从管教一步步上来的，孝敬钱，自己家开支，然后副大队长孝敬钱，还能剩个二十个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早点下班吧！今天咱们不谈吃喝，以后日子还长，我今天要在入监大队立个威，你和王哨兵都早点回家，我不会给你们捅娄子的，信我，马上回家，不信我，我马上就回中心。” 杜泽平毫不犹豫的拿起桌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戴，武装带一解，直接就离开了。 连一句再见都没有给卓磊。 卓磊一步三晃的来到了入监大队大操场，那些刚进来的还在那儿站着一动不动的。 “王哥，下班吧！杜队已经走了。大队长在中心楼那里，碰到了让他晚上去第四食堂吃，那儿新来的厨子，手艺非常好，吃完挂我的账。没碰到我过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你直接让我跑个腿不就行了！废话这么多的，武装带拿着，我走了。” 卓磊笑着挥挥手再见。 不过转过身，卓磊就吹了一个口哨。 这一下入监大队的老队员立即来劲了，一下全部站到了卓磊的后面。 “那个是大组长？” 一个身体挺魁梧的中年男人一下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第160章 站一夜 卓磊看了看这个中年汉子说道。 “大组长就你一个？还有一个呢？” “关禁闭在！” 卓磊一听差点都乐了。 “大组长关禁闭？谁关的？还真是笑话了。” “方管教！” “你去把他叫来，就说我找他。” “知道了，磊少。” 卓磊拿着刚刚杜泽平给的香烟，拿了一支出来，给自己点上以后，指了指小刺头那边说道。 “这些人里面有多少是这两天送来的？” 老入监里面一个小组长立即凑了过来说道。 “磊少，大概有一百三十多。” 卓磊点点头就没有说话了。 没一会儿，刚刚叫人的中年汉子后面跟着一个管教就来了，两个人脚步都是急匆匆的。 “磊少，一点小事怎么还过问上了！” 卓磊把香烟掏出来递了一支给这个方管教，旁边的大组长也落了一支。 “什么情况就把大组长给关禁闭了啊？” “自己喝酒把自己喝迷糊了，结果酒瓶不见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卓磊一听就变了脸。 “现在就撤了！多少钱都退了，出了事很麻烦。你们的我来给补了！立马放出来，赶紧送到农田总队去，什么时候酒戒了再说调队的事情。” 方管教伸出了一个巴掌摆了摆！卓磊点点头，朝着中心楼指了指。 方管教立马就笑着离开了。 卓磊看了一眼入监大队的大组长说道。 “腾了个位子，有小组长想上来的说一下，价高者得。” 中年汉子赶紧点点头。 卓磊走到新入监的新押犯跟前。 刚刚还咋咋呼呼的新押犯这会儿比兔子还乖巧。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那个小青年这时候也是吓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什么罪名进来的？多少年？” 卓磊一边抽烟一边问着，哪怕几百人在这里，还是一片安静。 “抢劫罪，判了六年，看守所待了九个月，还要服刑五年零三个月。” “团伙？叫什么名字？哪几个是你同案犯？” “是团伙！我叫吴晓贵。同案犯有三个！” 小青年说话声音都有些变形了。 “你们谁是他的同案犯？” 这时候立马有三个人走了出来。 不过都是畏畏缩缩的。 “你们四个站这里站一夜，不准吃不准喝，不准上厕所，有问题在自己身上解决，有没有问题？站完吃喝，那个吴晓贵站完送禁闭室关三天，只能喝水，不准吃饭。” 四个人都是点点头。 “大组长，落锁之后，四个人看一个人，一个班三个小时，每个人一班二十块补贴。” 大组长立即点点头答应下来。 “小刺头，过来，这是犯了什么错误跑这儿来了？” “故意伤害！判了五年，在看守所待了六个月左右，还有四年半！卓磊哥，我还年轻，没事！” 卓磊在这家伙头上摸了一把说道。 “过会儿跟着我走吧，现在去监仓把东西拣一下，不重要的就扔了。” 小刺头立即点点头，直接就飞奔走了。 那些老入监押犯那个羡慕啊！ 这是真的羡慕！跟着卓磊，真的意味着在大寨监狱里面基本可以为所欲为了。 以前一个刘学农就让多少押犯成为了偶像。 从一文不名，到次次减刑都离不开他，这种待遇谁不羡慕。 烟酒女人一样不缺，只要他刘学农想要这些。 “我这两天没来这里，不代表你们可以挑衅这里的规则和我。我叫卓磊，是这里所有押犯的总管！你可以理解为除了狱警以外，就是我最大了，我们大寨监狱监区总共是三十四个大组，一百七十个小组，押犯一万七千多名，基本上来说，你们都归我的管理。” “不要觉得我看着年纪不大，不过我实际年龄也不大，就觉得是不是可以取而代之，能这样想的肯定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没有最后一个，我们大寨监狱很公平，有钱你可以过得轻松愉快，没钱还不听话，受苦受累的肯定是你。” “这里面百分之八十五以上都是没钱的，那么在这里怎么才能生存好，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有人下田栽秧，有人加工厂房。有人大鱼大肉，有人豆芽白菜。到这里了，把你的性格暂时收一下，这里没有人会惯着你，除非你到了我这样的位置，要不然最起码也是小组长那样的位置，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这里最多也就能待三个月，我说的是最多，其实最多一个月左右，如果外加工监区任务忙，可能时间会更短。所以别以为到这里是来享福的，看守所估计还要你们糊纸盒，做彩灯之类的，那是提前给你们的锻炼，到这里只会更苦。大寨监狱有一条，墙坚，沦坚，猥亵，包括未遂犯，一律先去农田总队改造一年，且不准评优，不准亲属邮寄任何物品，这一年亲属只能接见一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第一年不准减刑。” “在大寨监狱，不准偷盗和勒索他人，不准集体殴斗，一经发现，统统加刑。” “除去这四个人，其他新押犯全部归仓，且今晚没有饭吃，啃方便面，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卓磊听着动静还可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统统解散！” 卓磊说完，看到小刺头双手捧着自己的物品，站在离着他有十来米的地方。 “大组长，其他人全部带回，今晚老押犯加餐，和入监食堂说一下，就说我说的。” 大组长这时候跑到卓磊身边点头哈腰起来。 “磊少，刚刚竞价结束了，最高的出八万五！” “五千你拿走！八万拿五万给方管教，剩下的三万，明天送到中心楼那边去，该快活一下就去快活一下，注意卫生一些就好。” “谢谢磊少！磊少英明！” 卓磊听着笑笑挥了挥手，转过身就前面走着了。 小刺头这下真的知道卓磊有多厉害了 平常他自己怵大组长怵的不行，现在大组长感觉在卓磊面前，一条狗都不如的感觉。 第161章 有人要跑 卓磊前面走着，小刺头跟在后面。 “小刺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卓磊头也不回的问道。 “吉世安，吉祥的吉，世界的世，平安的安。属猴子的！” “你这是在长宁得罪人了啊！” 卓磊一听年纪就知道了，这肯定是得罪人了。 要不然也不会这个年纪就因为故意伤害罪把这刚满十八的孩子给判这么重的。 “打的是人家干部子弟，至于人家多大的官我们也不知道，我们老大被判了十五年，送到石河监狱去了，我们这些小喽啰都是三年到七年不等的刑期。” 卓磊听着点点头说道。 “先跟我回中心楼，一会儿我给你安排到后勤中心去，找个食堂择菜，回头跟着大师傅学个手艺，就算出去了，最起码还能有个手艺，图个出路。” 卓磊想着小刺头哪怕就是实打实坐满刑期，出去依然还是非常年轻的，如果安排跟着第四食堂那个大师傅后面学一些手艺，哪怕出去以后，没什么出路，考个厨师证还是没问题的。 “卓磊哥，我听你的，你让我干啥就干啥，我这人没啥出息，但是还是知道谁对我好的。” 卓磊听着笑了一下。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中心楼这里了。 这边卓磊到了，王爱辉就来了。 “磊少，这是新来的？” “我在长宁的小兄弟，以前经常在我店铺里面打游戏，不过从来不欠一分钱，人品还不错，今晚你带去住一晚上，明天送他去第四食堂，让第四食堂那个大师傅带一下，不过嘱咐一下，先从择菜开始一步步来，这是以后给他出去以后谋出路的，大师傅那里有什么需要找我帮忙的，尽管让他和我开口，只要难度不大，我都给他办了。” “知道了，磊少，那我带他走了，噢，对了，于耀祖来找过你一回，看你不在，又不敢打你电话，在这儿等了一下才走的。” 卓磊听着说道。 “你去办公室打个内线到他那边去，这两天我让他看着几个人的，估计有什么动静，电话打通了，让他直接过来，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 王爱辉听着就进了办公室开始打起电话来了。 卓磊则是掏出手机给二哥打了过去。 “二哥，沙泵已经到位了吗？记住一点，一定按照合同走，沙泵马力大，要注意两边的河堤，别把吉河河堤给打塌了，那就麻烦了。” “今天晚上正式开采，已经找过试沙点了，打了有几万吨沙，目前看来沙层还是很厚的，毕竟这里也没有开采过，就是按照正常的，确实也得疏浚了，要不然过不了几年，这里只要发大水，洪水肯定要漫堤的，我已经和当地的政府部门沟通好了，他们也很配合，该给他们的好处也不会少了他们的。” “安全第一，沙船不要太集中了，要不然看着就难看，分批次放进去，间隔一些距离停船，我们的沙泵也是如此，不要瞅着一段沙好，就急不可耐的一起窝那儿，那样容易出事，吉河本身河道就窄，沙船都是恨不得把船装沉了才罢休的。另外，杜绝黄牛，任何黄牛敢在这里弄什么额外的东西，让水上分局的直接抓，别客气，最好多抓一些，到了这儿再让他们把家底花完了。” 二哥在电话那头听着呵呵直笑。 “你放心吧！好好做你的监狱老大，争取多几个能帮助咱们的。” “二哥，说起这个我还想起来了，卫平还有四五天就出去了，到时候你看是让他自己去还是你派个人来接一下？” “我派个人过去接一下吧！毕竟还不是在一个城市的，东跑西跑的跑不好还容易浪费时间，我这边可是缺贴心的人缺的厉害，他要是来了，可能让我缓口气了。” “孙哥和军哥那里，你只管把他们的船打满发走就好，如果是鱼尾江大桥的沙，那是有一斤算一斤，别和他们客气，死一个，跑一个，蹲一个，这是他们欠咱们的！他们鹅卵石也是要的，就说这个产量少，让他们加十块一吨，那玩意儿称头重，沙船打起来还快，就是吉河大船进不去，最多也就一千五百吨的，要不然弄几条五千吨的大船打一下，一船就是多五万，每天不给他们弄十船的，我都不姓卓。” “磊子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些人还是不得罪的好，你想想，鱼尾江大桥造好了，虾尾江，鳖尾江啥的肯定还有，我不相信他们不会在其他地方不开采的，这次我就准备把他们捆牢靠了，让他们再也不敢翻脸，要不然大家一起完蛋。” 二哥刚开始说的还算和风细雨，说着说着就有些腥风血雨的意思了。 “报告！” 卓磊看了一下，于耀祖来了，于是和二哥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进来吧！” “磊少好！” “你这跑的挺快啊？就在后勤中心那里？” 于耀祖赶紧点点头。 “过来找我什么事？” 于耀祖左右看了看说道。 “磊少，十七监区有人要从洋甸子湖游泳越狱。” “洋甸子湖游泳越狱？这是多好的水性啊？从南头到北头二十多公里，从东头到西头三十多快四十公里，中间还没有停靠的岛屿，这人以为是跑马拉松吗？让他去越吧！这种想死不挑日子的，权当给湖里王八当饲料了。” “磊少，你听我说完。这人叫吴伟，开保险柜进来的，主要还是被人坑的，这次他未婚妻来了，说是要退婚，因为这家伙还有两年多才期满，人家有些等的着急不说，还嫌弃他是个劳改犯。可是吴伟给了女方家五万块钱，吴伟说退婚可以，必须把五万给还了，结果人家女的不同意，说是吴伟自己坐牢，怨不得她。吴伟说，只要不退，他就算游泳越狱都要宰了她一家，后来女方只同意退一万，说是剩下的四万当做名誉损失费了。” “于是留了一万块钱就跑了！这下可把吴伟给气炸了，这不是琢磨着怎么越狱吗，往中心楼这里来，那是死路一条，所以这才准备游泳越狱了。” 卓磊听着都笑了起来，拉开抽屉，把三轮摩托车的钥匙丢给了于耀祖，说了五个字，把人带过来。 第162章 奇葩父子 于耀祖接过钥匙，飞奔而去。 这边于耀祖刚走，王爱辉带来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磊少，这就是那位大师傅，他说想找你一点事情，我寻思着就把人带了过来。” 王爱辉说完就把这个中年男人让了进来。 卓磊笑着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中年男子点头哈腰的坐下了，然后朝着王爱辉看了看。 王爱辉很自觉的带上了门，立刻就离开了这里。 中年男人坐下来以后，掏出一包红塔山，正准备散烟给卓磊，卓磊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玉溪扔给了这个中年男人说道。 “家门口的孩子，还得托你照顾一下，那孩子家世不好，怕他出去没个手艺，迟早又得混进来了，跟你学点手艺，出去考个厨师证，最起码以后生活还有个奔头。” 卓磊说完，那个中年男人也是点点头说道。 “磊少，买不着好烟，只能买到这个，让你笑话了。” 卓磊听着笑了笑，这个规矩还真的是他立下的。 因为一些刚进大寨监狱的新犯人对于这里面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以经常被一些老犯人坑着买了好烟，结果啥好处还没弄着，等着新犯人成了老犯人，和原来的老犯人碰面以后因为以前这些事情就容易发生冲突，卓磊没进来之前，已经在好几个监区都发生了这种打生打死的事情，事情的起因还都是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卓磊来了以后直接就给定下了规矩，新犯人入监不超过半年期的只准买红塔山以下的香烟，高档烟除了要申请送干部以外，一律不准购买。 本来大寨监狱便利店还不能理解卓磊的所作所为，后来卓磊让便利店进一些一块钱一包的香烟，卖三块钱一包。 没想到生意一下就火爆了！ 主要大寨监狱穷的叮当响的犯人太多了。 在这里穷的叮当响的，不是太累一个月还能挣个三十四十的，有些劳累的话，一个月就能挣个四十五十的，再帮着一些有钱的洗洗衣服，刷刷鞋，弄点洗衣粉，肥皂，牙膏，卫生纸的，剩下的钱抽三块钱一包的烟还是能够抽的起的，要知道这样的人在大寨才是大多数的。 所以监狱便利店立即就推出了三块的，五块的，八块的，十块的低价烟。 说是低价只是针对监狱里面来说，比起以前以前监狱里面最低都要二十一包的烟要强太多了。 “大师傅，贵姓啊？这是什么罪进来的？” “磊少，不敢称贵，王帮友。过失杀人罪！五年，看守所待了五个月，大寨来了三个月。” “磊少，主要今天想找你帮个忙！” 王帮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卓磊的脸色。 卓磊笑了笑说道。 “你先说说看，我能帮的一定帮你，不能帮你的，哪怕你把那个真的红塔山搬到我跟前，我也没办法，所以我就丑话说在前，要不然乱答应一通，我这个磊少的口碑也就败坏完了，王师傅，你说是不是？” 王帮友赶紧附和着说道。 “磊少，就是希望你调个人过来。” “谁啊？” “我儿子！” 卓磊给王帮友说的有些懵比。 “你儿子和你一起进来的？也是过失杀人罪？” 王帮友苦笑着点点头。 “和我一样，过失杀人罪，一样的刑期，待的时间一样长。” 卓磊这下有些好奇了，于是看了看王帮友。 “磊少，我们爷俩是因为河豚鱼给抓进来的！我儿子和我学的手艺，那阵子河豚鱼刚刚好上市，以前处理也没啥问题，就是那阵子我儿子处理的没有一个吃出事，我以为他都自己尝了，可是根本没有。” “那天来的是我的老客，带着自家儿女来吃的，我儿子处理的，我做的，然后我去做其他菜了，回头问他尝了没有，他说尝了，我也就没在意了，于是就让他端桌上去了，老顾客也认识我儿子，所以问了一声，我儿子说尝了，没事。结果我那老顾客一命呜呼，他两个儿女还算好，抢救回来了。赔了人家二十万，要不然我们父子俩估计得十来年起步。” “我进来的时候，有人认识我？入监大队待了两个多月，我就来到了第四食堂，可是我儿子就去了九监区，我想着磊少能不能帮帮忙，让我儿子也能到这边来？” 卓磊听完想了想说道。 “如果你是真教我交给你的那个孩子，你儿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如果你是假教我给你的那个孩子，你儿子估计下场很惨，包括你在内。我不知道王师傅哪儿的，我交给你的孩子是长宁那里的，如果你也是长宁的，我就让他去外地发展，以后不会拦你们父子的路。” 王帮友听着连连点头说道。 “磊少，我是东宁的，出去以后还能去大酒店吗？名声坏了！我王家四代做河豚的，没想到在我这儿败了名声。以后出去，找个地方开开大排档就行了。” 卓磊听着都乐了起来。 “王师傅，你儿子我不认识，明天你和王爱辉去九监区，到了以后找到你儿子，然后在九监区给我打电话，王爱辉知道我这儿号码，我和九监区的大队长说一下，就说人领我这儿了，不会拦着的。至于你们以后出去，我也可以开个饭店，让你们王家重新把做河豚的名声弄回来。” 王帮友听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磊少，其实我儿子不愿意干这个，他能给你这样的大佬做私人餐，都不想在酒店里面和我一起弄河豚，要不然哪儿会出那样的事情。” “磊少，你能不能等他过来以后就让他跟在你后面？让他帮你做点饭菜，他有不少菜做的其实比我还好，可是就是因为我是他老子，所以在一块干活儿，他感觉有些不舒坦。” 卓磊听着点点头说道。 “行吧！明天你们带他过来以后，让他给亲自操办一桌酒席，我吃吃看，如果手艺真的和你说的那样，那我肯定会留下的，如果手艺不行，那就去后勤中心的医务站，这样也不算亏了他，你看如何？” 王帮友立即笑着点着头，一张脸满是红润之色。 第163章 培养所谓的人才 这时候王帮友又左右看了一下，然后神秘兮兮的掏出两沓钱往卓磊的办公桌上一放说道。 “磊少，一点小心意，我儿子还托你多照顾了。” 卓磊把钱拿起来看了看，两万块钱。 反手就扔给了王帮友说道。 “你儿子凭本事吃饭吧！如果菜烧的确实不错，这些钱就留着给管教，我这儿不用，只看手艺如何，带着钱先回去吧！” 因为这时候卓磊已经听到自己摩托车的声音了，这是于耀祖带人回来了。 王帮友看着卓磊说的不像是假的，有些讪讪的笑了笑，然后把钱装进了口袋。 最后和卓磊点头哈腰的告了别。 于耀祖看着王帮友从办公室出来，这才朝着自己带过来的小青年的腿上踢了踢。 “进去要叫磊少，听见没有？” 吴伟脸色有些发苦，无奈的点点头。 等到进屋以后，吴伟立即就叫了一声磊少好。 卓磊打量了一下这个看着有些木楞的青年。 “坐吧！坐下来好好说。” 吴伟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卓磊的对面。 “磊少，那些话都是我说着玩的，我知道不可能那样做，所以我才会口不择言的说。” 卓磊听着笑了笑。 “说着玩也好，还是当真也好，其实对我来说不重要，主要想着你还挺年轻，如果是真的，我想说的是，你家里凑五万确实不容易，不过现在也就损失了四万块钱，赔上自己的一条命不值当，想来当初为了娶上一个媳妇，家里恐怕能借的都借遍了，你也想着能够挣点外花，结果就把你挣到这里来了。有个成语叫做鸡飞蛋打，形容你这个应该是没错了。” 卓磊说完，从抽屉里拿出四万块钱往吴伟跟前一放说道。 “就说钱退了，这钱给家里拿回去把饥荒填补上，别为了几万块钱做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就算真的游过去了，然后你杀了她，问题解决了没有？四万还是要不回来，你还是死路一条，你父母呢？养你到十几二十也不容易，你这一身本事没用上，结果就给了他们这样的结果，你觉得他们承受的住？” 吴伟看着眼前的四万，眼珠子一动不动，卓磊的话就像黄吕大钟一样，声声入心。 “这四万算我借你的，你以后帮着我做事来还债就可以了。犯不犯法我不知道，不过也比你现在死了强。家里人要不是有饥荒，也不至于一次都没人来，只有你那个未婚妻跑来一趟给你一万块钱，讹你家四万了。” 吴伟无力的点点头。 确实是家里借了太多的饥荒，结果他自己老妈腰还闪了，这会儿还在家里躺着，连医院都不敢去，只能用中医开的膏药给贴着。 “磊少，从今以后我跟着你，不管什么犯法的事，只要你需要我去做，我一定不会摇头的。” 卓磊听着摇摇头说道。 “哪儿有那么多犯法的事？你想什么呢！我那就是打个比方而已，我让你现在只专心做一样事情，就是会开一切家用保险柜和普通商业保险柜。总之，保险柜怎么进步，你怎么学习，你只要专心这一件事就行。” “有关书籍也好，家用保险柜也好，或者是商用保险柜也好，我都会给你准备好，你只要研究怎么迅速打开就行，能不能做到？” 吴伟一听是这个要求，多一个字都没说，只说了四个字，绝对可以。 卓磊听完笑笑，从抽屉又拿了一万说道。 “给你母亲治病用的，赶紧让你的管教干部给你汇出去，或者你提供地址，我安排人给你家人汇回去，并且让他们尽快来看你一趟。” “磊少，我一会儿回去找管教把那一万拿给我，我送过来，你帮我汇。” “行吧！那一万你也别拿了，就给你的管教吧！人家也不是傻子，会给你安排好减刑的，就这样，回吧！” 于耀祖一听就知道这事解决了，立马带着吴伟就离开了这里。 卓磊等到人都离开之后，靠在靠椅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押犯看着卓磊生活的可以，可是谁都不知道，卓磊每天都是如履薄冰的在监狱里生活着。 就是二哥和许毅也不知道卓磊想干些什么，说是挣钱吧，确实很挣钱，可是卓磊好像对钱根本就不太在乎，哪怕当初在鱼尾江挣得很多，卓磊也没有什么名牌服饰，豪华轿车，皮包名表，穿金戴银这些，还是穿着普通，一副社会青年的样子。对于吃的方面，那就更加的随意，炒面也好，炒饭也好都是随时的吃，没有什么动不动去大酒店，大鱼大肉的挥霍无度的样子。 至于卓磊本人怎么去想，卓磊自己其实对于自己的未来也没有什么打算，他自己觉得累积到一定的财富才是能给自己生活最大的保障，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谈什么理想和未来。 连着一个星期，大寨监狱发生的事件是一件又一件。 有人倒霉有人升迁，有人出狱有人进监。 直到一个星期以后，尘埃这才落尽。 卫平这时候也到了吉河上面的沙泵，二哥和许毅准备带他一阵子，就把这里丢给卫平来干了，至于结算账目，那是有专门的财务公司，不需要卫平去处理。 袁克最近也是在忙碌着，因为古小晨给他和他自己通过家里的关系找了好些个名师，两个人但凡有空就会去拜会各种老师，学习自己一切书本上不知道的知识。 99年春节之前，袁克和赵卫南再次来到大寨监狱探视了卓磊。 卓磊入狱以后第一次没穿囚衣把袁克和赵卫南接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袁克进来之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卓磊的办公室。 虽然看着还有些破旧，可是卓磊穿的衣服却是没有警衔和袖章的制式警服，而且办公室里面不光有取暖器还有空调。 “你这是来坐牢还是来监狱实习来了？” 袁克笑着和卓磊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卓磊能有今天这样，肯定是他努力得来的结果，说什么坐牢不坐牢的，大过年的，晦气！” 赵卫南有些不满的对着袁克说道。 第164章 大寨年夜饭 袁克给自家老妈一说，赶紧笑着和卓磊赔礼道歉。 “咱妈说的对，是我不好，说错话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卓磊知道袁克说那句话根本没有什么意思，就是对他现在的调侃而已。 “还有两年多就能在外面和你吃饭聊天看电影了，别着急，你现在好好上学，给我多存点奖学金，到时候我得一次性给他花完了。” “一句话！只要你高兴就行。” 赵卫南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也是有些百感交集。 其实她这次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和卓磊沟通了。 因为曾经的孩子都在慢慢长大，现在也都是各自有了自己的境遇，不能自己亲生的要去当警察，而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成了阶下囚，她还要去安慰这个孩子，赵卫南觉得这是不对的。 “小磊，阿姨祝你新年好！其他的话阿姨一句都不想说，至少我来到这里，我发现你的尊严还在，我就放心了。” “赵姨，放心，以后越来越好，我也祝你新年发大财，身体健康。” “妈！大过年的，咱们能不能别煽情了？这家伙心大的很，还有着小草一样的顽强体质，这里不可能让他失去尊严，如果有，让他记着，等到有一天我发达了，我来给他报仇。” 袁克一段话就让卓磊回到了当年那时候。 三个人在第四食堂吃了饭以后，赵卫南就和袁克离开了。 卓磊看着赵卫南死活都要丢下的五万块钱，心里也是百感交杂。 这五万卓磊直接用袋子把装了起来，塞到了自己那个很少开启的皮箱里面。 大年三十，卓慧终于到了大寨监狱。 “哥，新年好！红包拿来！” 卓慧见到卓磊第一句话就让卓磊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这个丫头是真的犟！去年年底有人和她吵架，有人骂她是劳改犯的妹妹，结果卓慧一个人拿砖头干翻了三个！她自己头发也被揪散了，也挨了几记王八拳，鼻血给打了出来，眼角也给捶青了。 就这样还不服气，晚上带着尖刀就直奔骂卓磊的那户人家去了，把人家一家人吓得差点都要跳楼才好。 最后还是警察来了把卓慧给带走了。 不过很快就给放了出来！因为卓磊住的地方，许毅是和派出所好多警察打过招呼的，这丫头有什么事，先放人，后说事。不过卓慧刚放出来，重新摸了一把尖刀，大晚上又去了那户人家。 这下人家是真的感到恐惧了！那个叫骂的女孩连着打了自己十几个嘴巴，说了几十声对不起，卓慧才把刀插好，直接回家去了。 元旦刚过，那名女孩就转学走了。 另外两个女孩子从此见到卓慧，走路都离卓慧八丈远。 等到许毅知道以后告诉了卓磊，卓磊气的立即就给卓慧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上学就好好上学，别学小太妹，然后就给挂了电话。 卓慧不知道卓磊什么意思，赶紧又给打了回来。 卓磊再次给卓慧说道。 “和那种人拼命不值得！我是劳改犯，这是事实，你有这个闲心，不如好好学习，她们只是你生命里面的记忆，不会在以后有什么交集，为这种人，伤自己或者是去承担责任，一句话，不合算！” 从那天过后，卓慧再也不和学校里任何一个人说话，只是想着办法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 直到卓磊通知她来监狱过年。 王勇这时候的干劲比谁都大，自从他家老子告诉他给卓磊试菜，这家伙竟然激动到半宿都没有睡着。 不过这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到了试菜的时候，简直就是厨艺大爆发。 卓磊这是真的满意！ 这次过年，大寨监狱首次提出优秀押犯可以邀请家人过来过年，大寨监狱可以免费提供这一次年夜饭的所有开支，这一下就把大寨监狱的好名声给打了出去。 这是前阵子连续出事，监狱长和卓磊商量出来的，事实上这次费用也就是卓磊个人负责的，就连这次大寨优秀狱警评比的奖金都是卓磊掏的钱。 年夜饭订在一监区大食堂，也是大寨监狱第一食堂，这个第一也就是指面积最大，后厨炉灶最多，和厨艺没任何关系。 至于第四食堂为啥那么讲究，那是因为第一任监狱长就是四监区以前的大队长，所以第四食堂一直就放在了后勤中心这里，虽然不是最大的，可是却是大寨监狱最牛的食堂，没有之一。 这次年三十晚宴可是邀请了电视台来拍摄的！ 整个一监区食堂里面都是标语，什么争创新世纪第一批模范监狱，我们不是为了改造你们，而是为了你们得到更好的教育等等之类的。 这次举办这样的活动，其实最高兴的就是整个监狱的领导和管教狱警。 一旦真的被评比上了全国模范监狱，那么监狱长的级别会立即上升半个级别，享受正厅级待遇，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家都跟着涨点儿，不涨官的，就得多点工资。 摄制组来了十六个人，三台摄像机，两个主持人，以及两位领导，其余的都是电视台的表演嘉宾。 为这个，卓磊掏了十万！ 第一监区食堂今天总共要办四十五桌酒席，这已经是最大的承载能力了！不过给优秀服刑人员的桌数只有二十五桌，每桌五个优秀服刑人员，只准一名家属陪同，哪怕来的多也没用，只能有一个上桌。 卓磊还为一些家庭困难的服刑人员提供了往返车费住宿费和餐饮费，不过也不是很多，也就二十多个，还是老规矩，名声监狱的，卓磊付钱的，押犯知道，监狱知道，摄制组不知道，知道也要当做不知道。 卓磊这次荣获了大寨监狱表现最佳服刑人员，这个奖项只有一个，是特地为卓磊设置的，所以卓磊是开席前第一个要上台讲话的。 他说完了，才能到监狱的领导来说话，这也是卓磊的设计，就是为了体现大寨监狱对于押犯的尊重。 第165章 各人的坐席 卓磊看着这里热热闹闹的场面，心中难免会有些感慨。 “各位尊敬的领导，以及各位服刑人员和亲属们，大家好！这次咱们大寨监狱第一次开展新春迎新貌，努力真改造的年夜饭活动，这次活动主要…………，请大家热烈欢迎监狱长说话。” 卓磊一番开场白说完，立即就把话筒擦擦，然后交给了监狱长。 “各位同志们，各位服刑人员和家属们，你们好！为了能够让服刑人员更加积极的参与改造，并且在劳动改造中获取更多的实用技能，我们近年来已经开展了…………，我说完了，那么下面有请我们的主持人上场。” 监狱长满脸笑容的挥挥手下去了。 卓磊作为特别代表，就坐在监狱长旁边。 “监狱长，这次新闻播出去以后，您恐怕很快就要高升了啊！” 监狱长笑了笑轻声说道。 “卓磊，出去以后常联系，我的电话号码不会换的，家里电话你也有，不管我调去哪儿，我这里记下了一份情。” “监狱长，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孩子在国外不容易，你可别抠的太紧了，孩子都已经和二哥说你坏话了，说你给的太少了，那边消费很高的。我让二哥黑市换了十万刀，走地下给走了过去，你知道了可别骂孩子。” 卓磊也是轻声说着。 监狱长端起一杯饮料，朝着卓磊敬了一下说道。 “就为个孩子操心，想想我们自己，什么不够了？你费心了。马上监狱要加盖十八监区，你问问二老板要不要进来做做？” 卓磊摇了摇头说道。 “监狱长，这个我们二老板没有兴趣，看不上。” “两千多万都看不上？” 卓磊点点头。 因为说起来两千多万，实际能赚多少？三百多万四百万，就这样还得除掉二百万的好处，虽然大半年还能挣个一百多万，可是卓磊对这个真的没兴趣。 大半天采砂就可以挣个差不多了，哪儿有时间弄这个。 “监狱长要是不放心外人，我可以帮你找一个踏实一点的，活干的漂亮一些的，孩子最起码在那边可以收个三十万刀的人给你操办操办。” “三十万刀？确定？保质保量？” 卓磊点点头。 水泥黄沙钢筋都不用愁，这个小工程算个啥。 “过完年，让人过来签合同，签完字，我这边付百分之四十的预付款，然后孩子那边三十个刀到位就可以了。” 卓磊举杯，监狱长举杯，两个人笑着一饮而尽。 旁边的秦勇虽然听不见说什么，可是看到卓磊竟然和监狱长关系这么好，心下也是叮嘱自己，一定要想尽办法和卓磊保持好关系。 至于姚sj，始终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过那只是对别人，对监狱长和卓磊那就是完全不同的态度了。 其他坐在旁边桌子的大队长，副大队长，哪个眼睛不是雪亮如刀。 王小五的父亲看着卓磊问着王小五。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手眼通天的卓磊？看他年纪也不大啊！” “爸，你如果把跨江大桥给打塌了，你估计你什么情况？” “死呗！不死也是无期。” “磊少只有几年大牢蹲一下！这就是差距。你让我不要和任何人走得近，在这里不要结交任何可以交心的朋友，我都照做了，可是唯独和磊少之间，我觉得按照你说的那样做是不对的，这次你能一起来吃年夜饭，这都是托了磊少的福气，要不然过年前你来看我一趟，还不是马上就得往回颠。我妈虽然没有上桌子，可是在招待所也是吃喝不愁，这都是我没和磊少交心，只是鞍前马后跑来的结果。” “你看到王爱辉没有？看到覃华航没有？这都是磊少的铁杆部下，他们和家属坐在哪里，我们坐在哪里？我们是和服刑人员家属共度佳节，人家是和监区干部坐在一起共度佳节。刘学农，就是那个看起来很严肃的穿囚衣的，他和他母亲单独一对和监区干部正职干部坐在一起，这是磊少的最贴心的部下。” 王小五的父亲看了看，确实如此。 “已经都这样了，就这样吧！就算过了年你贴上去了，也不如一开始贴上去了，只要还给他鞍前马后的跑跑腿，你刑期剩下这几年我能年年坐这里吃顿年夜饭，我就烧了高香了。” 王爱辉的父亲这时候也在和王爱辉说着他自己的心得。 “辉子，卓磊这个孩子你要跟紧了，我自己岁数大了，能给你的都是有限的，真正你自己的路还是你自己走，这个人不会对手下人太差的，从今天的坐席就能够让我看出来一二了，过去讲江湖，现在江湖不在了，可是江湖规矩还在。人这辈子掐头去尾，能过多少精彩的人生，想着小富即安，那回去以后，安稳做个小生意，这辈子估计你也会吃喝不愁，如果想大富大贵，那就要做好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面的准备。路怎么走，你自己挑，老王家已经有后，不用担心会绝了户，可是真的想成为人上人，没有人给你伸把手，想都不用想。” 王爱辉听着是连连点头，其实对于他来说，也就这样了，回去做点小生意，无非就是混混日子，如果还能跟着磊少，他也觉得可以成就一下自己。 覃华航则是老妈坐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还能年三十在监狱和你一起吃一顿饭，就你说的那个小子，看起来很有门道啊，你们监狱长竟然先朝着他举杯的，这就很难得了。说明这小子家庭背景相当不错啊！” 覃华航看了一眼自己老妈说道。 “妈，他父亲早就死了，母亲后来也跑了，最后爷爷死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初中没毕业就自己出来讨生活了，后来认识了一个大哥，凭着他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别人的认可，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这也就是我们几个和他贴心的人才知道，其他人都以为磊少是多大的家世，其实根本不是那样的。” 覃华航眼光热烈的盯着卓磊说道。 第166章 花钱的目的 覃华航的话说完，他的母亲眉头皱了一下。 “这是枭雄的样子啊！出去以后不要和他来往了，他以后十有八九就是断头路，这不是你要跟的人，这种人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光明的前景，最后万一落个不好，你就是陪他一起上刑场的那个。” 覃华航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老妈说道。 “枭雄就一定要刑场吗？没一个善终的？” “那得看什么年代，什么背景，就现在咱们这儿，这套玩不起来不说，还容易丢了小命。历史告诉我们，没有天下承乱，就不会有枭雄立锥之地，纵使立了，迟早也是拔了。咱们现在是国泰民安，不说人人富强，可是一口饱饭吃起来没问题，一年四季几身衣服还能穿的起，那么就不会乱。所以我认为，在这里离近点儿，可以得点儿好处，出去了离远点儿，可以丢一些坏处。你妈我虽然嫁给你爸，那是因为你爸那时候成分好，不代表你爸有文化，我从八十年代就开始教历史，还看不出来一件事的结果？” “就拿你说，为什么进来？我和你说过的话，你听进去过没有？一句你知道了，可是你能做到知道入心有几次？这次你来这里你爸天天在家喝闷酒，现在已经把运输公司转给别人了，收了两千三百多万，准备去省会找地皮盖楼，这也是我让你爸去干的事情，咱家现在缺的不是钱，而是以后的路数，家里全部家当起个两三栋楼还是不成问题的，以后给你留一排铺面，只要你开车慢点儿，找个正房，养两个偏房，给我多生几个大胖孙子就行了。我和你爸到时候两腿一蹬，眼睛一闭，啥也不知道了，但是我们老覃家香火就旺盛了，你只要守着铺子不败家，你孙子都不会愁着没饭吃的。” “妈知道妈说话可能你不爱听，可是你爸这辈子不听我的，就是个小工人，你还有机会买几十万的车去撞了人？想都别想！我教了五年书，竟然被人家卖裤子的给骂了穷鬼，我还能服气了不成，从你爸倒腾家电开始，咱家生意哪样不是我出谋划策的？和你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听进去，混社会只会表面风光，动了不该动的蛋糕，就是个死，你马上要说，那就不动不该动的是不是？” 覃华航听着连连点头。 “幼稚！一块蛋糕本来是你的，我如果实力比你强，那么这块蛋糕就是你的吗？原来你跟着的人也是跟着别人去分蛋糕的，那么抢来的人会让你继续分吗？他没有要分的人吗？就算你不分，人家也不会放心的，只有弄死所有相关的人，他才是最安全的。而我们这儿你可以现在看看，谁坐在监狱长旁边？是你吗？那么下一个要来的人如果背景大过这个卓磊的背景呢？那么你指望这个卓磊还能如此这般吗？到时候他就是块破抹布，只能去擦有垃圾的地方，只不过这种可能性在这里毕竟小一些，因为这里是有时限性的，并不能保持持续性，那么下死手的可能性就小多了。这就是我让你在这里面走近点儿，出去以后离远点儿的原因。” “不过，从心里面来说，还是很感谢这个卓磊的，没有他，还真的没办法在年三十和你一起规规矩矩吃一顿饭的，还能如此乖巧的听我这个妈和你说一大通的。这次来，带了一些好的香烟，到时候给人家两条，如果要减刑花钱，也可以多给一些，只要能早点出来就行。” 覃母话音落地，表演嘉宾正式表演结束，整个第一食堂开始流水一样的上菜了。 然后第一食堂外面，鞭炮声音阵阵响起。 这次卓磊也是下了功夫，总共凉菜四道，热菜八道，大荤四道，一羹一汤，总共十八道菜。 一桌菜成本大概有四百多，饮料六大瓶，红酒两瓶，白酒两瓶，香烟都是玉溪四包，四十五桌，总共花了五万。 一时间整个第一食堂就开始热闹起来，服刑人员从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放松也就半个多小时的功夫。 整个宴席进行了两个小时才全部结束，最后才是卓磊送出去的大礼包，每个领导也好，管教狱警也好，包括整个武警支队，每人一千元的新年红包，不过就是以大寨监狱发的，不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而已，卓磊为了这次活动，总共掏了两百零五万。 活动结束，所有人都心满意足。 也许别人不知道卓磊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二哥很清楚卓磊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卓磊正在收拢人才，二哥知道监狱就是个大熔炉，好的有，坏的更多，那么怎么剔除坏的，把好的抓在手里，就需要这些基层狱警和卓磊之间保持比较亲密的关系，那么每出来一个人才，第一时间都会让卓磊先知道，这样卓磊就会有目的的去筛选他心中理想的人才。 对于卓磊来说，打打杀杀那是无济于事的，重要的是利用人性去赚钱。 那么这么多来监狱的，肯定大部分都是愚蠢的，那么剩下的可能是时运不济，可能是风向不好，可能是深受牵连，这些人里面有人有大用，因为他们哪怕在入狱以前，在社会上曾经也是佼佼者。 至于什么第一桶金黑与白或者灰对于卓磊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不是通过杀人放火，强取豪夺来的，那么就是相对干净的。 过了年就要实施卓磊的大计划，并不是卓磊想骗这些钱，只不过卓磊认为，被那些所谓的假香江也好，假国外也好骗走了就不会再在国内流动这部分钱了，而他不会，这笔钱只不过换个方式换个由头再次投资而已。 卓慧这时候看着有些微醺的卓磊，眼睛里有些湿润。 她知道她这个哥哥为了给将来铺路，已经在竭尽全力的完善自己了。可是她仍然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看着卓磊还要喝那么多的酒，说着那么多的假话。 第167章 入职和出狱(第一卷完) 年三十就这样过去了，该回去的都回去了，该干啥的还得继续干啥，卓磊却已经在准备开始动手了。 黄盛齐和吕舟这时候其实比卓磊还要紧张，常羽翀的阴国老家伙朋友也过来了，二哥没有见，只是委托了香江过来的人和这个阴国佬见了面。 事情远远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仅仅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卓磊就在监狱等到了二哥的电话。 “磊子，这次咱们发了，那个副市长和管委会主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贪婪，每个人足足收了两千万，才开始疯狂的帮助我们贷款，今晚这笔钱已经全部从地下走了出去，因为数额巨大，扣了二十个点，九个亿实际到手七点二亿，加上前期的投资，还有孙哥和军哥的好处，咱们实际得到了四点九个亿，远远超过了预期。” 卓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这阵子他的压力也很大！ 因为这笔自己投下去的钱，全部都是通过采砂一点点累积起来，然后通过采砂合同一部分一部分贷款出来的，如果一旦这个事情崩盘，那将会是一败涂地。 “二哥，这笔钱在国外成立一个国际公司，找专业的公司来做，他们知道如何避税，然后这笔钱换成丑刀，去接盘那个企业，毕竟我们在那儿也投了不少，我们现在就去找需要代工的电子企业，我觉得这年代，做这个不会亏本的！就去南朝那边，丑国那边，那些电子企业都是有产能代理商的，这个是吕舟说的，应该不会有错，我们这里还有个贪污进来的，也是做电子产业的副总，我正在让他做计划书，还有个职务侵占罪进来的高管，我也在让他做计划书。我现在才知道没文化真的太吓人了！” 卓磊一边笑着一边说着。 “采砂还是老样子不要动，保持目前的节奏就行，卫平现在也做的非常好，你和二哥也要聘请一些人才，我这里就算有人才，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这里面出谋划策。黄盛齐得死了！把消息放一点点出去，估计他最多活三天。” “好！我知道了。现在咱们可都是正经商人了，马上成立的公司，你给起个名字，最好多起几个，要不然重复了，还不好弄。” “磊石电子科技，磊电电子科技，磊落电子科技！” “雷电好像太多了！”二哥听着说了一句。 “二哥，还是我这个磊，电话的电！” “行！我去申请。” “二哥，我给你和毅哥每人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这个股份只能你们持有或者你们后代持有，如果变卖，只能卖给我或者是我子女，或者卓慧！毅哥那边我也是同样的说法，如果你们不同意，按照这笔钱给你们每人八千万，从此以后你们可以给我帮忙打工，工资不会少你们一分钱的！” 卓磊在电话里面说的非常严肃。 “我不要钱！跟你一起干。正当生意了，我还怕个鸟。” “行，那么就按照这个来就可以，所有东西定好，你带着律师以及相关人员来监狱，我们把手续办全。” “行，磊子，许毅电话我来打，我还准备吓吓他！” “二哥，不要试探人性！这对你我还有毅哥都不好，做能做到的，给能给与的，说能行动的！可是不要试探人性！因为人这个最脆弱。” 二哥听了以后，想了想说道。 “磊子，这次你点醒了我！这方面我做的很差，以后在我们这里，在我们能信任的人身上，绝对不会再有了。” 挂了电话，卓磊给许毅打了电话，许毅也是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卓磊的条件，不要钱，一起干！ 卓磊终于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真正的蜕变。 同样蜕变的还有二哥和许毅，还有曾经的查全昆，现在的孙少康，郭三军。 花了钱请了专业的团队就是不一样，很快一个叫磊落电子科技的外资企业就在吉河市成立起来，随后磊落电子科技电子二厂就在东宁成立起来。 这时候五千万丑刀建起来的厂绝对在吉河是第一把交椅，从建厂时候的真金白银，吉河哪怕吃了一次亏，也咬着牙再次给磊落电子贷来了十个亿的二期厂房扩建资金。 而在这之前，黄盛齐在狱中因为饮酒过度，造成酒精中毒死亡，监狱出具了验尸报告，黄盛齐的妻子在接受了卖假酒一百万的赔偿金以后主动放弃了其他一切索赔，而假酒贩子，也只是大寨附近一个癌症晚期病人，为了治病不择手段，最后造成了黄盛齐死亡，最后有人看中了他家的一幅古画，出了一百五十万买下以后，进行了赔偿，病人在黄盛齐死亡一个月以后，也因病身亡。 2000年九月份，袁克成为一名正式的警察，成为辽沈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支队侦查员，古小晨也同样成为辽沈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支队侦查员。 同年十月份中旬，卓磊正式跨出监狱大门，门口停了四辆奥迪一辆奔驰，二哥和许毅，卓慧，于耀祖都站在门口喜笑颜开的看着他。 “你们不要着急，今天我们要等好几个人！时间不能太一致了，要不然怕影响不好，监狱长对于来之不易的模范监狱可是非常上心的。” “齐哥，谢谢你当初的照顾！哨兵哥，谢谢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了！” 卓磊正说着，电话响了，姚sj打来的。 “今晚去我家里吃饭，新家那儿！过几天我要调走了，要去吉河市担任纪检书记了，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有缘？哈哈哈哈！” “姚sj，您放心，刀山火海都会到。” 随即电话慢慢响起，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手机一下就给打没电了。 从早晨到下午，陆陆续续放出来好几个人。 吕舟，龙观平（贪污犯，写计划书的）王爱辉，刘学农就在这几个人当中。 随着车门砰砰砰的关上，五辆车鱼贯而出，沿途的武警看到卓磊都笑嘻嘻的敬了礼，至于查车，那是后面跟着的桑塔纳。 袁克和古小晨同样在这天站在鲜红的旗帜下，单手握拳，正在大声喊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第一卷到此结束，后面大纲暂且未写，先完结，等后续！谢谢一直跟书的粉丝，谢谢你们抽时间来看这一本小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