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春潮》 001:初遇 刚进入六月,明山市的气温早已飙升到了三十六七度。 风裹挟着砂砾般粗糙的热粒子,暑气滚滚。 虞宁下了飞机,就接到好友打来的电话,“你就这样辞职了?那个单子你做了半年多,好不容易才拿到手,就拱手送给那不害臊的那狗东西了?” 她推着行李车往外走,丝绒口红覆盖的红唇轻轻启动,清然闲适的嗓音如浸过月光的绸缎。 “怎么会,我能让他白捞?他那养小三的事被我抖搂出来了,全公司上下都在看他的笑话呢。” 电话那头的人哑然片刻,吐出一句“你真勇”的赞赏,又为她感到不甘心,“你在深蕉sheerlv待了七八年,好不容易爬到销售部副经理的位置,也不要了?” 走出室外,虞宁被太阳晃了下眼。 哦,原来已经八年了啊。 她从大学毕业就进入深蕉这家化妆品公司,跟着公司打拼成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销售部副经理的位置。 上个星期,她母亲病重去世,她休了八年以来第一个年假,也不过一个星期而已。 昨天回到公司,才得知自己做了近半年的彩妆系列项目,和国外两家大型商场签约设立专柜的合同被签上了销售部经理的名字。 辛辛苦苦种的桃子被摘走了,她当即就过去质问了。 经理当时还得意洋洋,让她沉下心,说她才30岁,还年轻,等下一个项目什么的。 虞宁这脾气能忍吗? 她直接薅住经理头上那两根毛,又把工牌砸他脸上,连带着上司那盆最心爱的植物也殒命了,还把他养小三的事情抖出来。 就这样,她离开了自己奋斗八年之久的地方。 但她不后悔。 “嗯,不要了。这么久了,我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长长舒口气,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有不少私家车迎上来问她去哪,要不要送。 她没理会,继续和电话里的人说,“行了,你好好挣钱吧,说不定,等我存款嚯嚯完了,就得靠你养了。哎哟,姐们我要大施拳脚开始浪了。” 电话那头的人翻了个白眼,“你好好发挥你那女流氓本事,在明山市找个男人嫁了得了。” “啧,还这是个好主意,放心,我会努力的,争取嫁个高富帅。那你也得努力赚钱啊,我要大红包的。” 那头的人无语。 虞宁笑着和她吹了两句牛后,就挂了电话。 昨晚决定来明山市时,她就在手机上顺便订了集东镇的一家民宿。 叫“一川风月”。 一川风月,满堤杨柳,今夜酒醒何处。 挺诗情画意的。 想来老板不是个温柔多才的大帅哥,就是个漂亮软萌的美女了。 而且看图片,房间和环境也还不错。 她立马就选择了这家店。和老板加了微信,说是今天会来接她。 明山市没有旅游淡季,因为风景好,一年四季都有不少旅客,这会一眼望去,全是人头。 她正准备给老板打个微信电话,视线忽然定在一个纸壳做成的牌子上。 【一川风月,接虞宁顾客。】 吸引她的,其实不完全是那个简单粗糙的纸壳牌子,而是举着牌子的男人。 男人很高,将近一米九的个,在这一众人群里,显得特别打眼。 尤其是他留着板寸,身穿黑背心和短裤,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自然,身材健硕。 一张脸不是她认知里的那种俊秀帅哥,他眉眼深邃,轮廓刚毅,五官立体。 哟,糙是糙了点,但长得还不赖。 网上说明山市邂逅帅哥的话还真不假。 虞宁忍着吹口哨的冲动,扬着眉梢迈步朝他走过去,在离他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下步子。 男人鹰隼的眸里映着眼前这个身穿吊带碎花拖尾长裙,浅色牛仔裤的女人。她挺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白皙明艳的脸。 只有那张饱满的红唇和小巧秀气的鼻子。 他微微敛眸,声音浑厚粗哑,“虞宁?” 嗯,声音也还可以。 虞宁满意的笑了笑,轻飘飘的应了声,又睨向他手中的纸壳牌子,闲适的评价,“字不错。就是这纸壳……哪来的?” 有点掉档次。 男人把推车上的行李箱拿下来,转身往前走,“后备箱随便拿的。” 他今天五点多就来市里送水果,昨晚手机忘记充电了,到下午就没电关机了,偏偏车上也没数据线。 又怕客人联系不上,便想出这么个法子。 虞宁跟上去,心想,这男人不止个高,腿也长,走得也快。 她可没有追着男人跑的习惯,不想追,也懒得喊住他。 陈川往前走了有一段距离才发现人没跟上来,顿住步子回头,就看见那女人眉眼含笑,双手环胸,不紧不慢的走在后边。 等她走近,听她忽然问了一句很自来熟的问题,“你是不是没谈过女朋友?” 陈川拧眉,不解的看她一眼。 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狐狸眼里的揶揄,语气也轻快,还带了一丝调戏的意味。 “走路走这么快,不知道恋爱第一准则是要和女朋友同一个步调?” 这涉及私人问题,陈川并不认为自己有回答的必要,冷淡的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啧,还是个闷葫芦,油盐不进啊。 在销售行业混了那么多年,虞宁早就练就了铁布衫一般的脸皮,尴尬什么的,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回答,那她就换个问题好了。 “还没问老板怎么称呼?” 男人这才回了一句,不过语气依旧不咸不淡,“陈川。” 虞宁微愣,摘下墨镜。 哦,一川风月里的川是他啊。 她下意识打量了眼他这高大的身形,和她脑补出来的温柔多才的大帅哥别说八竿子了,十八杆子都打不着。 但看在他长得不错的份上,她觉得这些都不是事。 陈川注意到她的目光,回看过去。 虞宁一笑,白皙漂亮的小脸上似是比天上得太阳还要灿然几分,金色的光束落在她上扬的狐狸眼中,熠熠生辉。 “好听。”她故意停顿了几秒,才缓缓继续补充道,“我是说……民宿的名字。” 陈川神色淡漠不变,走到停车的地方。 虞宁本来还想调侃两句的,但在看到那辆破旧的货车时,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她错愕的看着正一脸平静放行李箱的男人,“坐这个车?” 002:景不错,车里的男人也不错 许是她语气里的嫌弃太明显,陈川又睇了她一眼,“只有这个车。” “你这车……开了多久了?” “七八年。” “……” 七八年成这个鬼样子还没报废也是挺不可思议的。 虞宁都担心,这破车会不会在半道罢工。 她砸吧一下嘴,见他上车了,也只好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进去。 扣上安全带,货车驶出露天停车场,她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平时接送客人就开这个?客人不给你们差评?” “你要给差评?”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 虞宁打量这车里的格局。 没有任何多余的饰品,连个车挂都没有。 也看不出半分有女人坐过的痕迹。 这车,和它主人一样。 一样糙。 好在车里没啥奇怪的气味,她轻哼了声,“像我这种人美心善的,倒也不至于特意上去刷个差评。不过……” “我看你们民宿好评率挺高的,难不成是刷出来的?” 她问得诚心,但陈川答得随意,还很冷淡,“不是。” 虞宁感慨,“你这破车没收获到差评也是天方夜谭咯。” “不送客人” “不送客人?为什么?” 陈川侧头,只一眼,便映入一张明媚浓颜的鹅蛋脸,她满脸茫然和不解。 还有一丝真的好奇。 他收回视线,目视前方,“这是货车。民宿也没有接送这一项服务。” 虞宁扬了扬眉,眼底蕴含雀跃张扬的笑,“那我是第一个?” “不算。” 赶时间的客人也送过。 但他并没多做解释。 “……” 虞宁等了半分钟,也没等到他说为什么不算,再回头看他一脸冷淡自然,眉眼如炬的模样。 那叫一个心累啊。 和他搭个话,感觉比她干销售时,找哪个大老总谈合作还费劲。 行吧,不上道拉倒了。 她抻了抻腿,找了个闲适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重新戴上墨镜,刚刚热情活泼的语气此刻淡了两分。 “这里离集东镇有多远?” 陈川似乎听出了异样,下意识用余光又扫了她一眼,见她一副懒散要休息的样子,淡淡回了一句,“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 虞宁都惊了,白皙修长的手指立刻扒拉下墨镜,“这么远?” “嗯。” “……” 想从他嘴里再多抠两个字出来,真是比登天还难啊。 许是在职场上待太久了,她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话少的。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四点了。 等到了镇上估计得六点后了。 她重新将墨镜挑上去,打算睡一觉。 集东镇在明山市属于较为偏远的镇子,山路崎岖,途经集南镇,三面环山,有一条名为碧风的河流。 民风淳朴,景色宜人,没有什么商业化的感觉。 网上说这是一个小众的避世养老地。 虞宁在这破货车里晃啊晃,慢慢睡着了,再醒来时,暮色已经落到西边的山脊处了。 残阳如血,泼向层峦,亦在湛蓝的天空上渲染出大片绯霞。 在这幅美轮美奂的山水画中,那辆行驶在蜿蜒公路上的破旧货车显得格格不入。 虞宁取下墨镜,不经意看到驾驶室那个被金色光束镀了一层薄金的男人,直勾勾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了。 这景不错。 车里的男人也不错。 如果这个男人要是上道一些,好撩一些,会更不错。 她重重叹息一声,将车窗降下,清爽舒适的山风徐徐往车里灌,将她懒懒散散的声音也吹散了些。 “还有多久到?” 陈川目不斜视,“一个小时左右。” 居然才过一个小时。 真慢啊。 刚在心里刚感慨完,车子忽然“咔”的一声,熄火停下了。 她当即愣了下,侧头看向驾驶室的男人,“这是什么意思?” 陈川蹙着眉头,下颚线紧绷,“坐车里等着。” 说罢,便推开车门下去了,将车盖打开查看情况。 隔着挡风玻璃,虞宁看他闷头捣鼓了几分钟,也干脆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到他身边。 “怎么个事?” “应该是燃油泵故障了。” 虞宁目瞪口呆。 她这是走的什么霉运? 说罢工,这破车还真就罢工了。 这荒郊野岭的…… 现在怎么办?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着男人的块头。 要是他欲图谋不轨,硬碰硬,她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陈川本来想打电话,又想起手机没电了,他侧头看到虞宁正像x光扫描仪一样在上下扫着自己。 那狐狸眼具有十足的侵略意味,似是在打量猎物。 他莫名其妙的皱了下眉,“你有充电宝?” “有。”虞宁垄断思绪,抬起头,“不过没你手机用的数据线,可以无线充。” 他是安卓的,她是苹果的。 麻烦。 陈川用舌尖抵了抵腮帮,“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车子得拖回集南镇修。” 这是他们认识一个小时以来,他和她说得最长的话了。 虞宁调笑道,“哦,现在嘴巴突然好了?能说这么多话了?” 陈川抿唇,眉头深拧。 虞宁心情愉悦的返回副驾驶室旁,从座位上拿上手机,解锁递给他。 陈川在拨号键盘上输入了一个手机号码拨通过去,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男声,“喂。” “斌子,开拖车来隆山这边来。” “川哥?这你手机号?你跑京海市区了?” “别人的,少废话,赶紧过来。车熄火了。”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还给虞宁。 虞宁接过手机,“拖车过来大概要多久?” “集南镇离这二十分钟左右。”陈川迟疑了两秒,多问了一句,“会开车吗?” “会。” “你上驾驶室,掌方向,我把车推边上,路中间不安全。” 虞宁这一天的兴致要被这个男人败光了,她无语的觑他一眼。 看出她的不情愿了,陈川脸不红心不跳,“不然你推?” “陈老板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怜香惜玉”这四个字?”虞宁被气笑了,她双手环胸,耐着性子问。 “没有。” 陈川答得干脆,直接走到车屁股后面,做好推车的准备了。 虞宁也不恼,眼底漾开笑,拂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看出来了,陈老板肯定没谈过女朋友,那我就不和你这种老光棍计较。” 陈·老光棍·川:“……” 这女人的嘴,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 003:来结婚的 驾驶室的空间对于虞宁来说太富足了,她握着方向盘往右打,从车外的后视镜还能看到男人用力推车的半个身影。 把车子推到路边也没费多少事。 虞宁从车里潇洒的走下来,放眼望去,天际上的彩霞似乎淡去了几分。 她盯了几秒,下意识在包里摸出烟盒,又想起打火机在机场被扣下了,便抬腿走到男人身边。 清丽的嗓音被山风一吹,似初春薄雾,湿润,又染上了几分倦意,“借个火。” 陈川闻言,垂着眼睑睨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里捻着的烟,沉声回道,“山里禁火。” 虞宁一脸无语,“我又没让你放火,就帮我点根烟而已。” 陈川又沉默了,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 又变哑巴了。 虞宁转动着手里的烟,八卦问,“说真的,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你这么闷,你女朋友能受得了?” 陈川,“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话多。” “这就是你没见识了,我这顶多是健谈,实在称不上是话多。我有个朋友,她话就密,一说起来,保准你插不进去话。” 虞宁看他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撇撇嘴,“你不让我抽烟,还想拦着我说话,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了?” “我没拦着。” “但你不和我说话。” 陈川沉吟片刻,匪夷所思地问,“现在是谁不讲道理?” 虞宁再次双手抱胸,郑重其事道,“陈老板,我觉得,首先,你得端正自己的态度,我可是你可亲可爱的顾客,未来的三个月都住在你的民宿,你连天都不愿意和我聊,这合理吗?” “我这要是在差评上写一条,老板服务态度差,还凶顾客,你觉得会不会影响你民宿的生意?” 这还威胁上了? 陈川开民宿也开了四五年了,也不是没见过胡搅蛮缠的顾客,但像眼前这样的,还真是头一次。 他实在是不善言辞,也说不过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虞宁展颜一笑,“都差评上了,还不让瞎编几句?” 陈川:“……” 很快,一辆黄色的拖车行驶来停下,从车里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黑小伙,大剌剌的朝陈川挥了挥手。 “川哥,你车又咋了?哟,还有个大美女,这是……” 虞宁大大方方的笑着打招呼,“嗨喽,你好。” 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向陈川,“你好你好。川哥……” “民宿顾客。”陈川言简意赅,大手掐住他的后脖颈,“天要黑了,赶紧看车。” “哦,好。” 车子的燃油泵要换,车子还是得拖回镇上。 等货车装上拖车后,虞宁和陈川自然要跟车,这条山路的宽度调不了车头,还得往前面开十分钟左右,才有个回车场。 相比陈川的沉闷,这个叫陈斌的小伙子就活泼很多了。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姐,你是过来旅游的吗?” 车厢不大,尤其是陈川个高块头大,她坐在中间,挤得慌,心里一烦,她就喜欢满嘴跑火车。 “不是,来结婚的。” 这话不止陈斌惊讶,连陈川都错愕的侧头看着她。 陈斌问,“啊,姐,你男朋友是我们这边的?” 虞宁一脸的风轻云淡,“或许是吧。” 陈斌懵了,“啥叫或许?” “就是还没开始找的意思,找到了,就是你们这边的。” “……” “……” 狭小的车厢里一片诡异的寂静。 陈川都服了,什么鬼话她都扯得出来。 他干脆收回视线。 陈斌哈哈笑了两声,打破车里的尴尬,“姐,那你想找什么样的?” “找什么样的啊。” 她幽幽拉长尾音,视线不偏不倚的又落在陈川身上,毫不掩饰的打量了起来,“我看你川哥就不错,他有女朋友吗?” 陈斌一个激动,要不是在开车,都想跳起来鼓掌了。 “哎哟,姐,你可太有眼光了。不是我自卖自夸,我川哥人可好了,长得帅,人好,体贴,会照顾人,也顾家,还会赚钱,又有安全感。” “是吗?”虞宁扬扬眉。 “当然啊。不过,姐,你是我见过所有追川哥的女孩子里长得最漂亮的一个。” “噢哟,小伙子,你眼光也不错哦。”虞宁笑盈盈的,继续问,“有很多人追他?” “是啊,光住在他民宿就想追他的姑娘,没有百八十个,也有十几二十个。” “啧,看不出来,这么受欢迎。那有追到的吗?” 陈斌想了想,带着几分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据我所知,好像没有。我川哥可是那种坐怀不乱的人,不是谁轻易能追到的,对不对,川哥?” 一旁的当事人陈川满头黑线,回头对上那双尽是戏谑打趣的狐狸眼,仅几秒的功夫,便镇定自若的移开了目光,瞪向陈斌。 他咬牙切除的警告,“把你嘴闭上!” 陈斌缩了下脖子,果断不吭声了。 但不服气的在心里腹诽:就会凶我,你有本事凶旁边的虞宁啊。 虞宁歪歪头,白皙精致的鹅蛋脸笑靥如花,眸子轻轻眨动,漾开抹极浅的涟漪。 倒像一只来勾魂索命的狐狸。 “陈老板坐怀不乱啊?那我改天试试?” 噗! 陈斌一口血咔在喉咙里。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他飞快看了眼陈川,但很遗憾,除了冷淡和不悦之外,他没在他哥脸上看到其他多余的表情。 陈川在虞宁脸上看到的满是玩味和故意挑弄。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怕是越搭理她,她越来劲,干脆不予理会。 虞宁见状,“啧”了声,看向开车的那小伙子,“斌子,你有女朋友吗?知道你川哥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姐,我都结婚了,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虞宁是真的震惊。 从刚刚的交流中,他可一点也不像是当爹了的人。 陈斌嘿嘿笑了声,“我老婆是我同学,毕业后就领证结婚了。” 青梅竹马啊。 原来如此。 虞宁了然的点点头,顺着这个话题又聊了会。 陈川全程没有参与。 半个多小时后,拖车便驶入了集南镇,最后停在了一家名叫万兴修车铺前。 004:还是挺好撩的 陈川推开车门率先跳下去,准备去后面帮忙卸车,虞宁喊住他,“陈老板,能麻烦你扶我一下吗?有点高。” 拖车的车厢离地面确实是有一米多的距离,她踩上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放眼看去,有点不知道该怎么下脚。 陈川回头对上她依旧张扬的眸子,似乎是要辨别她话里的真假,还目测了下地面到车厢的高度,眉头微微蹙起。 虞宁看着他那副不太情愿的样子,露出标准微笑,“怎么了?陈老板,扶一下你可亲可爱的客人下车很难吗?” 会让你掉块肉是吗?! 话音一落,男人的手已经伸到了空中。 算你识相! 虞宁凶狠狠地瞪他一眼,视线又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很大,很宽,没那么光洁,沟壑却不深。 古铜色的肌肤在这落日余晖中泛起淡淡的光泽,手心和几个指腹上都有一层茧子。 她扬了扬眉梢,傲娇的将白嫩的手放在他干燥的掌心中。 她一米七的个子,手指修长,但在他手里,就显得有些娇小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肌肤颜色,也显得格外扎眼。 陈川感受到掌心陷落的柔软时,顿了下,没回握。 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借力桩子,杵在那一动不动。 虞宁踩着踏板,小跳下来,也没着急放开他的手,反而像个女流氓揩油一样,摸了下他掌心的茧。 这粗糙的触感,就像砂纸划过丝绸,很突兀,却又很柔和。 她随口问了一句,“你是经常做什么活吗?手茧这么厚。” 陈川宛若触电一般抽回自己的手,眉头皱深了几分,用力扣了下被她触碰过的地方,试图阻止那片轻微的瘙痒扩散。 “山上的粗活。” 撂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得相当干脆。 虞宁睨着他高大的背影,“啧”了一声,眼底悄悄爬上一丝狡黠,勾起了红唇。 陈斌是个骗子。 说什么他川哥是个坐怀不乱的主。 放…… 不能说脏话,我们可是有素质,有涵养的高级白领。 瞧瞧,现在摸个小手,就落荒而逃了。 啧! 还是挺好撩的。 他们卸车,她也帮不上忙,正想要不要去镇上溜达溜达,找点吃的,毕竟有点饿了。 中午在机场没来得及,飞机上的餐,就像是被乘务员端上来的泔水。 难吃得要命。 不过,这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修车铺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身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萌娃,和陈川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陈川只点了下头,又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反而是陈斌喊了声,“阿妍,你招呼一下那位美女姐姐,是川哥带来的。” 薛妍这才看到立在初夏黄昏下的曼妙倩影,她愣了下,随后笑道,“实在抱歉,刚刚只顾着和川哥打招呼去了,我叫薛妍,是陈斌的媳妇儿。” “你好。” 或许是销售这职业的缘故,让虞宁总习惯开口就带笑,散发着十足好说话的亲切感。 她握着薛妍怀里小人儿的手,轻轻晃了晃,“你也好啊。” “昊昊,叫人。” “阿姨。”小奶音软乎乎的。 虞宁虽然更想听他叫姐姐的,但也没没有纠正,自然而然地问,“真可爱,多大了?” “三岁多了,九月份就该丢去幼儿园了。”薛妍将娃娃放下来,“姐姐怎么称呼?” “虞宁,虞姬的虞,宁静的宁。” “那我叫你虞宁姐吧,你这名字和你人一样漂亮。” 虞宁笑道,“你这小嘴和你长相一样甜。” 两人带着孩子进了屋子。 没聊多久,薛妍就要去做饭了,虞宁不好吃白食,便主动过去帮忙,但刚摸上一把青菜,就被薛妍赶出来了。 “虞宁姐,你帮我看着昊昊吧,我这也没几个菜,不费事。” 虞宁看着正在一手玩小汽车,一手吃小面包的小萌娃。 还别说,她还真有哄小孩的经验。 之前有个客户她家孩子也这么大,为了有更好的话题性,她还特意买了两本育儿书回来看。 一字不落的看完了。 现在去当个幼师都觉得是绰绰有余了。 她走过去,自来熟的问道,“昊昊,这小汽车有没有名字啊?” 小萌娃想了下,然后摇摇头,“没有。” 虞宁也是闲出屁来了,“那我们给小汽车起名字吧,好不好?” 半个小时后,陈川进来洗手,就看见虞宁依次推动小汽车,“小粉来咯,昊昊接住了,小蓝又来了……” 她玩得正起劲,抬头就撞进陈川那双漆黑的眸子。 四目相对。 空气里刹那弥漫起一丝尴尬。 虞宁眨巴了下眼睛,面色如常,还笑着邀请,“陈老板,要不要一起来玩玩?” 小萌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笑着喊道,“川爸,你来呀,很好玩的。” 陈川:“……” “川爸?这是什么称呼?”虞宁疑惑地问。 “我干儿子。” “哦。”虞宁拉长尾音,摸了摸小萌娃的脑袋,“那你干儿子邀请你过来玩,你来吗?” 来玩什么? 推她面前的小粉小蓝吗? 陈川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移开了目光,淡淡回道,“车子还没换好。” “不是陈斌在换吗?你也会?” “会一点,顺手帮忙。” “哦。大概多久能修好?” “两个小时。” 虞宁在心里粗略算了下时间,“那等到集东镇不得九十点去了?” 现在才六点。 陈川扫了眼墙上的时间,“差不多。你很急?” “嗯,急。想在床上瘫着了。” 这一天,不是在车上,就是在飞机上。 她是真的想躺会。 陈川看出她面上的疲惫,迟疑了下才说,“会尽快。” 005:陈老板,你要记得坐怀不乱哦 虞宁帮薛妍端菜出来,摆好碗筷出来喊人时,远处山峰处最后一丝彩霞已消失殆尽,被黑沉沉的天覆盖,悬挂了一轮半圆月,周围点缀着密集的星星。 明山市夜昼夜温差大,白天有三十六七度,但晚上只有十七八二十度的样子。 她站在门口,就有一阵清冷的风拂了过来。 将她的碎花裙摆吹起来,白皙的手臂激起细密的鸡皮疙瘩,她微微瑟缩了下,往不远处正在修车的两人喊了句“吃饭了”就转身进去了。 没有要浪费口舌喊第二遍的意思。 薛妍是个热情好客的,菜弄得很丰富,还有酒。 但因为等会他们一个要修车,一个要开车,这酒就搁一旁了,虞宁干脆给自己倒了一杯。 是他们集南镇本地酿的米酒,有很清甜的糯米香,还有一种发酵后的独特微酸,又不失绵柔醇厚。 还不错。 虞宁尝了第一口后,接着就有第二口,第三口……直至一杯酒喝完了。 陈斌笑道,“姐,你这酒量看着不赖啊。” “过奖,还算凑活吧。”虞宁笑了笑,难得谦虚了一回。 “说起酒,姐,你有机会可以尝尝川哥自酿的藏春糯米酿,果子酿,那都是一绝,味道没得说。” 虞宁意外的看向旁边的男人,“你还会酿酒?” “嗯。” “那确实得尝尝。” 陈川不咸不淡道,“你是民宿客人,我会给你算便宜点。” “行啊。那陈老板您看我们之间的交情能打几折呢?” “9.8折。” 去他妈的9.8折! 抠死你得了。 虞宁心里骂了一句,面上依旧四平八稳,撇了撇嘴,“那算了,我努力努力,争取以后拿个民宿老板娘折扣吧。” 饭桌上突然一静,陈斌适时开口,“姐,你这……是在和我川哥表白?” “表白?你听着像?” 陈斌点头。 虞宁想了想,浑不在意地笑了起来,明媚的狐狸眼里满是戏谑,“像就像吧。陈老板,那你接受吗?” 论胡说八道和厚脸皮,陈川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他甘拜下风。 他微微蹙眉,对上她的目光,没什么情绪回了一句,“不接受。” 虞宁闻言,“啧”了一声,感慨道,“郎心似铁啊。快给我再倒一杯,让我压一压心底的难过。” 陈川:“……” 他就没见过这么戏多又厚脸皮的女人。 吃过饭,陈川和陈斌又去捣鼓车子去了,而虞宁则帮着薛妍一块收拾了下桌子,洗碗的时候,她又被薛妍从厨房赶出来了。 她无奈,只好和萌娃继续玩了起来了。 玩了不到半个小时,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她抬头望去,想起这是陈川借陈斌充电器放在那充电的手机。 她让萌娃自己先玩,走到桌子旁,看到来电显示上写着“妈”这个备注。 犹豫了两秒,把充电线拔了,拿着手机出去了。 晚风清凉,她搓了搓胳膊,快步走到陈川面前,“你电话。” 陈川下意识先看她一眼,又看向手机屏幕,想去按接听,但他上全是黑油,瞬间有些无措。 看得虞宁有点想笑,掐着铃声结束最后那几秒,她帮忙点了接听,顺便把手机贴在他耳边。 陈川和电话里的人说的是集东镇这边的家乡话,叽里呱啦的,虞宁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太高了,一点也不体谅她这个举手机的人有多累。 她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腰,手感是硬邦邦的。 “你弯腰,我举着累。” 陈川闻言,听话的弯了下腰,等电话那头的人说完,他回了一句简短的话,就直起腰,“可以挂了。” 虞宁点了挂断,手指扯开他的裤兜。 陈川一愣,往后退了两步,拧起眉头,“你做什么?” “放手机啊。”虞宁眉眼含笑,“你不是只有裤子上这两个兜吗?害羞了?” 说着,她向前迈近一步,重新扯过他裤子上的口袋,将手机塞进去,笑眯眯道,“陈老板,要记得坐怀不乱哦。” 然后,潇洒转身进了屋子。 陈斌从车子地下钻出来,学着刚刚虞宁说话的语调,“川哥,要坐怀不乱哦。这姐是在明晃晃的撩你啊,我天哪,你要完蛋了,目前瞧着,这姐段位不低啊,川哥,你小心别栽进去了啊。” 陈川从自己裤袋上移开视线,不咸不淡的撇了他一眼,“少废话,抓紧换。” “对我倒是硬气,刚刚在虞宁姐面前,你怎么……” 陈斌还没嘟囔完,看陈川作势要过来揍他,立马撑地一滑,溜进车底。 车子修好时,已经快到十点了。 虞宁在里头和薛妍都聊了好几轮了,陈川洗了手喊道,“走了。” 她起身,对陈斌小俩口笑道,“今天多谢你们款待了。” 陈斌笑说,“嗐,客气什么,姐,你集东镇也玩得开心,有时间再来集南镇玩,这边也有几个不错的景点。” “行,那我们来日方长,改天再聚。”虞宁拿上包,不拘小节的挥了挥手。 陈川听到她这番匪里匪气的话,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顺便和陈斌夫妻俩打了个招呼,径直上了货车的驾驶室。 这个点,镇上已经是一片寂静了,只有几个小酒馆和烧烤大排档还有喧闹声。 车子渐行渐远,很快就驶入山路上。 山路上的路灯隔得远,不是很亮,车子行驶速度也不是很快,很平缓。 这会虞宁倒不觉得困,就是累,和薛妍聊了几个小时,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说。 车内也难得安静。 十一点过八分,车子终于驶入集东镇。 相比集南镇,这个镇子要小一些,商业化也不重。 车子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一个淳朴素净的院子外,白墙上印着“一川风月”的花体字。 虞宁下车,隔着矮木门,打量着面前这栋三层楼房前,应该是被翻修过,刷上了白漆,二楼墙上也有“一川风月”的字样。 院子不算大,却十分干净整齐,右边草坪上放置了一个木架板床,上面还有一张矮脚桌和四个坐垫。 左侧的两面墙被一簇簇粉红色月季爬满,墙角处还落了偏偏花瓣,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果香味。 入户处是用不规则的青石板铺设而成,一路到延伸到楼房玻璃门前。 相比那些精致清雅的民宿,这一家显得更有生活气息,也比较鲜活和生动。 虞宁很满意,回头看正在帮她搬行李箱的男人,“这个院子是你设计的吗?” 陈川将车门关上,“不算设计,瞎捣鼓的。可以推门直接进去。” 矮木门没有上锁,虞宁轻轻一推就进去了。 “汪!” 蓦地,一道黑影“唰”地飞驰过来,虞宁一个不防,被这黑影吓得连连倒退,“这什么东西啊,陈川!” 话音刚落,后腰被人扶住,头顶上方响起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坦克,定,坐下!” 006:证件照好看,还是我本人好看? 黑影听到这道声音,立刻开始刹车,但速度太快,最后用到脚和脸才勉强停下来,正好停在虞宁脚边。 她这才看清这道黑影是只……哈士奇。 哈士奇睁着它那清澈又愚蠢的蓝色看她身后的男人,还开心的吐舌摇尾巴,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但依旧规规矩矩的坐在那不动。 夏天的衣服很薄,许是他的手太糙了,和她的细腻成为了鲜明对比,隔着她的碎花裙面料,陈川觉得自己的指尖被烫了一下。 见她站稳了,便飞快收回了手,往前走了一步,揉了揉哈士奇的脑袋。 虞宁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了。 她盯着面前的一人一狗,问道,“这狗……是你养的?” “嗯。”陈川应了声,回头看她,“你……怕狗?” 这倒是忽然点醒他了,他忘记在预定民宿的app里写明有狗,明天得上去修改一下才行。 虞宁笑着摇头,“怕倒是不怕,就是它刚刚窜出来得太突然了。叫坦克?我能摸摸它吗?” 陈川起身给她让了个位置。 虞宁轻轻摸了摸坦克的头,笑道,“你好乖啊,宝宝。它多大了?” “三岁多。” “哦哦。” 她在撸狗的时候,陈川已经拎着她的两个行李箱进去。 这个点陈父陈母早已经睡下了,他走到前台,握着鼠标,轻轻一点,电脑显示屏亮起,他在房间登记里填上虞宁的名字,房间号,入住日期。 最后需查验她的身份证件。 但人还没进来。 他走到门口,看还蹲在那rua狗的女人,扬声喊了一句,“坦克,过来。” 坦克“咻”地一下就飞去屋子里了。 虞宁的手悬在空中,侧首看向屋子里的男人,起身拍了拍手,走进去,一眼就能看到一楼的整个格局。 整个装潢偏现代原木简单风,前台桌就在门右手处,正前方有个通往后院的玻璃门。 左边是一个长型餐桌和用一块深蓝色碎花布帘遮挡的厨房。 “去睡觉。”陈川对狗说。 坦克又听话的去了院子里墙边用木头搭的小房子。 虞宁歪头睨着坦克,这只哈士奇和她认知里的哈士奇不太一样。 坦克眼神虽然清澈愚蠢,但是真的听话啊。 “身份证。” 虞宁闻言,从包里翻出身份证递给他。 她的证件照应该是几年前拍的,虽是素颜,但也抵挡不住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迸发出来的强有力攻击性。 陈川的目光轻移,落在她生日的年月份上。 眸光微敛。 竟然和他是同年,生日也只隔了两天,他8月24,虞宁是8月26的。 “我证件照好看,还是我本人好看?” 正略微出神间,虞宁忽然将脑袋凑过来,挡住了身份证,眨巴眨巴眼睛从下往上看他。 那双本就上扬的狐狸眼此时弯成了月牙,眸底盛着细碎的光,像藏了一整条银河的璀璨又闪耀。 如果她的声音不像女流氓一样流里流气,轻佻又戏谑的话,或许陈川真的会沉溺在这样一双眼睛里。 他平静的移开视线,没理会她,查验了下身份证后,便还给了她,又用钥匙打开抽屉,拿了张房卡出来。 重新拎着行李箱往楼上走。 虞宁自认为那两个箱子起码也有上百斤,但他拎着完全不费事,爬楼梯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二楼共有六个房间,三个双床标间,三个单间,三楼和二楼的格局不同,走廊两旁只有三间自带洗衣房的大床房。 但房间格局大小还是有些区别。 整个民宿共九间房。 陈川停在302房前,房卡识别,“嘀”了一声,他将门推开,把房卡顺手插在墙上的电力卡槽中,开灯,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 他没再往里走,“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都在浴室的柜子里,有事微信找我……” 虞宁忍不住皮一下,“没事呢?就不能找?” “找了也不回。” “哇,你这老板怎么回事?服务态度真差啊。” 相处了大半天,陈川对她的基本性子有了一些片面的了解,没理会她满嘴跑火车的胡话,继续道。 “民宿有提供早中晚餐,早餐在早上七点半到八点之间,6块钱一个人。午餐十二点到十二点半,女生15一个人,晚餐七点到七点半,15一个人,需要在前一天提前说。” “如果你想买食材回来自己做,厨房可以免费用,如果买了食材代做,根据菜的难度情况而定,日常菜5块钱代工费起步。” 虞宁扬了扬眉,她今天说错了。 这才是他说过最长的话。 不过,这挺人性化啊。 居然还有早中晚餐。 而且也不贵。 才15一个人。 代工费居然才5块起步。 她有些好奇,“你这价格压这么低,真的赚钱吗?” 陈川觑她一眼,答非所问,“还有问题吗?没有我下去了。” 虞宁继续问,“你住在后院吗?后院都有什么?” “和顾住客无关。” “你让我问,又不回答我。”她惋惜的撇了下嘴,“隔这么远,想和你制造个偶遇都没机会。哎。” 陈川心里一阵无语,转身就准备走。 手臂却忽然被她抓住,他回头看着那只白皙又纤细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挣脱开了。 虞宁也不在意,“最后一个问题。那像我这种月租的人呢?没有月套餐?” “没有。”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民宿也开了四五年了,起初是有月套餐的,但因为有人觉得自己一个月里有好多顿都是在外面吃的,民宿这里面也交钱了,很亏,就会闹。 他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把这个一刀切了。 “那我这吃一顿给一顿钱多麻烦啊。一天三十六,一个月三十天,一千零八十。” “明天再说。”说完,就转身准备下楼,但在楼梯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说,“今天的事,抱歉。” 虞宁一愣,故意不解的看着他,“今天的事?哪件事?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件事,还是……故意没上钩的事?” 陈川:“……” 他干脆收回视线,迈步下了楼。 虞宁望着楼梯口的方向,忽然就笑出了声。 还行。 知道为今天车子在半路罢工的事情。 她转身走进房间,将门带上,整个房间宽敞,干净,温馨又舒适,靠墙边的有两个立体衣柜和一个梳妆桌。 不论是院子,还是屋子,更或者男人,无一不让她满意。 两千五百块钱一个月还真的挺划算的。 她心情愉悦的将行李箱摊开,找出明天要穿的衣服和睡衣,以及洗漱用品就去了浴室。 至于行李箱里的其他东西,她今天真是累惨了,洗漱完,就掀开天蓝色的被子,将自己扔在两米宽的大床上,陷入蓬松柔软的枕头中。 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007:入目之物皆治愈 七点半,是虞宁坚持了八年的生物闹钟。 不论前一晚多忙多累,她都能准时醒来,工作使然,也没让养成赖床的习惯。 她掀开被子起来,走到窗台前,将窗子推开,眺望过去。 远处的山间弥漫着浅薄的晨雾,太阳成了一团朦胧的毛玻璃球,在乳白色的雾气中浮沉,光线被水汽滤得柔和,落在近处一眼可触青砖白瓦上,像快正在融化的黄油。 她眼底的光恍惚了下,那颗略显着急忙慌的心蓦地就安定了下来。 集东镇的太阳好像是比京海市的要明媚一些。 早上的温度也稍微低一些。 清晨的风也凉一些。 挺好。 入目之物皆治愈。 包括…… 她视线轻移,落在院子里穿着黑色t恤,黑色工装裤的英朗男人身上。 哟,劳动过后的型男哦。 这大清早的,又给她一天的好心情添了一剂调和剂。 隔着清浅的阳光,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虞宁住的这间房,窗子正好就是面向院子的。 她将手臂撑在窗台上,一张不加任何妆容修饰的脸笑靥如花的和他打招呼,“哟,陈老板,早上好呀。” 陈川淡淡颔首了下,很平淡的回了一句,“早。” 啧。 真是一点也不热情啊。 见他往屋子里走,她又扬声问了一句,“陈老板?现在有早餐吃吗?” 陈川闻言,又抬头看她一眼,“差不多。” “行,还真有点饿了,那我现在下来。”虞宁笑眯眯的拉上半扇窗子,转身去浴室洗漱。 昨天从箱子里拿出来的是一套白色流苏吊带和一条灰色休闲裤,脚踩一双杏色的半拖。 因为冷,下楼时,她特意从箱子里翻了一件枫叶红灰咖的拼色披肩。 走下楼梯,她就闻到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的香味,肚子好像又空了几分。 一只黑影忽然窜过来,朝着她嘤嘤嘤了几声。 虞宁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早上好呀,坦克。” “汪!” 坦克回应了一声。 陈川从后院走过来,望着这一人一狗的景象,觉得格外熟悉,他蹙了下眉,喊了一声,“坦克,过来。” 虞宁的手下的狗又不见了。 她一阵无语,侧头,就看见男人正在给坦克倒狗粮,坦克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一双蓝色的眼睛都瞪圆了,口水也流一地了,就是没动半分。 她走过去,挑起话头问,“你还会训狗?坦克好乖啊,一点也不像其他哈士奇。” “它上过几个月学。” “难怪。那你怎么会买哈士奇?” “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 “送的?”虞宁扬了扬眉梢,眼含戏谑的问,“不会是前女友送的吧?” 这女人真是说不到两句正经话。 陈川斜睨她一眼,迈步往厨房方向去。 “真是啊?”虞宁八卦追问,“哎哟,那坦克还是你们俩的“爱情结晶”啊?你们分多久了?怎么分的?” 陈川拧眉。 停下脚步,乌沉沉的目光落在她巴掌大的鹅蛋脸上,许是不想再听她问下去了,才开口回道,“不是。” 话音一落,厨房那块看起来有点年头的蓝碎花旧帘子被掀起来,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妇人。 手里还端着一盘刚做好,好冒着热气的面饼。 “川子,去把东西都端出来吧。” 妇人说完,才看到陈川身后的娇小倩影。 和他这将近一米九的健硕块头相比,她这一米七的个头确实算娇小。 妇人脸上有长年累月刻下的沟壑,但算不上深,眼角的皱纹纵横,但那双像被岁月磨浅的眼睛里面盛着和善温柔的笑意,让人不禁心生亲切之感。 “这位是……” “三楼302住客。”陈川回答完,就撩开帘子进厨房端早餐了。 虞宁粲然一笑,狐狸眼里像被阳光洒下的湖面,波光粼粼的,显得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 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做着自我介绍,“阿姨好,我是昨天晚上刚入住在302的住客,我叫虞宁,您叫我虞宁,或者阿宁都可以。” “哎哎哎,你好你好。”陈母笑着连声应着,“听川子说,你们昨晚回来都十一点了,实在不好意思,害你在路上耽误了那么久的时间。” “没事,阿姨,我本来就是来玩的,昨天……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虞宁说到一半,陈川正好端着两样东西从帘子里出来。 他也没看她,径直把东西放在餐桌上,又回了趟厨房。 陈母笑着招手,“阿宁,来坐。这两样是我么集东镇的特色,红薯饼和鸡枞马蹄煎饺,还有油泼茶汤,你尝尝看,要是吃不习惯,里面正在煮荠菜饺子和打好的豆浆。” 虞宁坐在她旁边,“做这么多,辛苦阿姨了。” “不辛苦,不辛苦,喜欢吃,就多吃点。”陈母眼里的笑意越深,“吃吧,不用等川子。” 她不明所以的眨巴了下眼睛,不确定地问,“就……就我们三个吗?” “是啊。” “吃早餐的住客,就我一个?” “你对面的301昨天下午退房了,二楼只住了两个标间,是五个小姑娘,她们一般起得晚,今天下午也要退房了。” 那还真就只剩她一个了。 现在这个季节也算是明山市的旅游旺季吧。 这入住率,看着好像也不是很高啊。 “那没有别人入住了?” “有,后天有几个,大后天也有几个。” 虞宁“哦哦”了一声,看陈川又端着一份煮好的荠菜汤饺,又扫过桌上其他早餐,有些发懵,“只有我们三个,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嗐,川子饭量大,一天做的都是体力活,一顿就吃得多点。” “……” 她就说,他怎么长这么高呢。 原来是吃出来的。 但他又不胖,身材还挺匀称的,尤其是手臂肌肉上,总给人一种血气方刚,在某方面很行的样子。 陈川一抬眼,就看见对面那女人又像一个x光扫描仪一样打量着自己,最后还迸发出一缕极具侵略性的芒。 008:群聊能不能加她一个啊? 虞宁不太挑食,对什么都喜欢尝试,就比如那个油泼茶汤她有点喝不太惯,但也没浪费,还是把它喝完了。 也不是什么小鸟胃,更没有在男人面前要矜持,缩小饭量一说。 这一顿早餐,她吃了八个荠菜馅的汤饺,两块红薯饼五个鸡枞马蹄煎饺,还干了两杯豆浆。 那红薯饼一块其实还蛮大的。 陈母看她吃得这么津津有味,也是挺有成就的,眼里慈和的笑意是如潮水一般,挡都挡不住。 “饱了吗?” 虞宁笑着点头,“那肯定饱了呀,阿姨包的饺子真好吃。” “你喜欢吃就好,碗给我就好。” “我来收……” “你是客人,哪有让你收碗的道理。” 陈母拿着桌上空了的碗去了厨房,对面的陈川还在继续吃水饺。 虞宁也没走,就单手撑着脑袋看他吃。 陈川在她的注视下,吃了三个饺子就忍不住抬头问,“你还有事?” “有啊。” “说。” “这边有什么值得去的景点吗?” “你没做攻略?” 虞宁扬着眉梢,似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嗯……扫了两眼吧,你们这边有条什么风什么碧的河,一个……很灵的姻缘庙,叫什么来着?九里香?还有一个扎染坊,和一个很出片的秋千,还有什么来着?” 当时决定来集东镇,其实也是因为在小红书刷到了几张这个镇子上的照片。 也没认真去搜过,了解过。 所谓的攻略,就是在那条动态上大概看到的。 她主打一个随性。 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什么都规划得好好的旅行。 没意思。 陈川相当无语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出来旅游不做攻略的,记什么都还只记一半。 “你可以网上搜搜。” 虞宁说得有理有据,“搜出来的要么是打广告,要么就是加了滤镜,p过图的,你是土生土长的集东镇人吧?问你不比攻略强啊?” “碧风河,这里出门左拐直走有个小栈道码头,可以坐船看两侠风景,60一个人,包船180,时长50分钟到一个小时左右。” “七里庙求姻缘,还有云嘉山有个大瀑布,天气好会出彩虹,后边的山上有个溪流,那里还可以看日出日落。” 虞宁又生出几分好奇,“那你有去七里庙求过吗?” “没有。” 虞宁放心的点头,一本正经道,“那就好。不然让你单身到现在,庙里的月老得多难过啊。” “……” 这小嘴真跟淬了毒似的。 陈川一时无言,过了半分钟才又补充道,“这里右拐直走上山有个果园,苹果,梨,橘子,杨梅,樱桃,胭脂红鲜桃,猕猴桃都有,水果不一样,入园采摘价格也不同。” 陈母走出来,笑着接话,“阿宁要是想去果园的话,让川子带你去,不用收钱。” “不用收钱?” “是啊,我们自己家的,收不收都不打紧。” 虞宁恍然。 她想起昨天陈川说自己在山上干粗活,原来是管理果园啊。 难怪,难怪这么黑。 天天风吹日晒的。 “行,既然阿姨说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们城里来的孩子,没体验过,图个开心,哪里需要客气。” 虞宁纠正,“阿姨,您错了,我也是来自乡镇的。” “哦,是吗?你哪里人?” “金兰市。” “金兰啊,那离我们明山市有点远啊。” “嗯,三千公里的样子,不过坐飞机,也就几个小时的事。” “也是,现在交通都方便了。”陈母说完,看着陈川忽然想起来了,“对了,川子,昨天下午你陈二叔过来说他家那个新的智能电视机又放不出来了,让你过去看看。” 陈川喝了口饺子汤,起身往厨房走,应了声,“知道了。” 他进去把碗洗了,擦干手,就往外走,正趴在餐桌旁的坦克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虞宁也跟上去。 “你也要去?”陈川看着她,一脸莫名。 “我去镇上转转啊。正好,你顺道给我当个向导呗,我可以给钱。” 陈母接话,“要什么钱,你昨天才送了一批水果进市里,果园那边有人盯着,也没什么事。昨天耽误了阿宁大半天时间,你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抽时间领着人家转转我们这边的景点也没什么不好。” 虞宁听言,又朝她投去一个明媚的笑脸,还道了谢。 陈川忽然发现她还挺会卖乖的。 他这话是对陈母说的,“我下午要上山看水沟。” 言下之意是,我哪里闲了? 事多得很。 集东镇这边567月的雨水多,不做好水分管理,怕果树根系缺氧,会影响到树结果情况。 虞宁会看不出他在故意推脱吗? 她心里哼哼一声,面上还是一派笑容,“没事,我今天也只想在镇上逛逛,没想跑其他地方,昨天奔波了一天,累着我了,况且我在这里要玩三个月,时间多得很。” 陈母点头,“那你先去给你陈二叔看电视,看好和阿宁介绍介绍我们镇上,她多了解一些,逛起来也方便。” “……” 这种事,一个攻略就能解决。 陈川觑了一眼尾巴快要翘上天了的女人,面无表情转身走进院子。 虞宁和陈母挥了挥手,迈着欢快的步子跟了上去。 一川风月这边大多都是居民楼,挨在旁边的是家豆腐坊。 蒸笼里逸出的白起与雾气纠缠着,浮在低空久久不散,淳朴的巷子里弥漫着 往前走个五六十米有个十字路口,左拐店铺就多了一些,路上还有许多挑着扁担沿街叫卖的。 石板路上响起零落的木屐,是卖醪糟的老汉拖着车,用他们这边的话喊着什么。 虞宁听不懂。 便问一旁的陈川,“他在喊什么?” 陈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听了一遍,给她翻译,“醪糟,香甜不醉人的醪糟。” “这要是外地人嫁到你们这边,好吃亏啊,连你们有没有骂她都听不懂。” 虞宁感慨了一句,忽然兴致勃勃道,“哎,陈老板,要不,你教我说你们这边的话吧,说不定哪天,我就在你们这边找了个帅哥嫁了呢?有备无患,你觉得呢?” “不会教。” “怎么不会?”虞宁边走,边歪头用渴望被知识浸满的眼神看他,“我可以交学费的。” 正说着,就有个妇人停下步子和陈川说话。 叽里呱啦的,虞宁也听不懂,就看那位婶子往她身上看了好几眼,然后和陈川打趣了几句什么。 怎么办? 她好想听懂啊! 群聊能不能加她一个啊? 009:要不下午去扯个证? 虞宁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 在那位大婶和陈川说得眉飞色舞,视线再次落在她身上时,她笑眯眯的开口,“阿姨,你们说家乡话我听不懂,在夸我漂亮吗?” 大婶被她的直白也问得一愣,随后笑道,“是啊,看你这么漂亮,走在川子旁边,还以为你是她女朋友呢。” “哦。”虞宁拉长尾音,忍不住起了挑逗的心思,歪头看着一旁的男人,“那陈老板是怎么回答的?” 陈川觉得她这张白白净净,漂亮又精致的鹅蛋脸皮有点厚。 他没理会她的故意撩拨,也不想和大婶继续这个话题,便开口道,“方婶,我先去我二叔家了。” 大婶点头应下,“好,那你去吧,改天再聊。姑娘,有时间可以去我店里坐坐,就在这个巷子直走十来米的样子,有家方记面馆。” 看出这个大婶是个热心肠,虞宁笑着应下来,“婶子放心,我要在这里住三个月呢,一定会过去尝尝的。” 大婶诧异,“住这么久?” “是啊。” “也是放那个什么年假特意过来散心的?” “没有,辞职过来的。”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虞宁有个毛病,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也不会特意去驳人家的面子,但是会胡咧咧。 她苏口道,“就是给老板打工的。” 方婶子好奇的聊起来了,“那怎么要辞职?” 虞宁瞎编道,“别提了,老板看我长得漂亮,想潜规则,我不同意他就给我穿各种小鞋,气得我直接薅着他头上两根毛,把他揍了一顿,就辞职不干了。” “我以为这种老板只有电视剧里有,这黑心肝的玩意。” 方婶子明显听上头了。 想想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被她想象出来的五六十岁臭老头给糟蹋了,多可惜,多可恨啊。 她都想当街鼓掌了,“姑娘,打得好,对付这种人就不该手软。” 陈川在旁边听着,拧起了眉头。 虞宁笑起来很好看,在阳光下,那双微微上扬的狐狸眼,像是把整个初夏的光都装进了深灰色的瞳孔里。 她虽说得一本正经,但他有种莫名的直觉——她编的。 这女人满嘴跑火车,完全分不清她话里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方婶子又问,“那你想好在我们这边散完心后,回去打算找什么工作?” 虞宁脸不红心不跳的瞎扯,“不找了,上班太累了,准备找个男人嫁了,让他养我。” “哎哟。”方婶子笑着拍了下大腿,“那你觉得我们集东镇怎么样?” “好啊,景好,人也好,婶子,你难不成要给我介绍啊?” “那你先和婶子说说,你想找什么样的?婶子给你筛选筛选。” 虞宁摸着下颌,故作陷入沉思状,“身高八尺,玉树临风。然后要知道心疼人,还得会赚钱,赚的钱都给我花,别小气吧啦的,最好是无父无母的,不想处理婆媳关系。” “……” “……” 这话一出,别说给方婶子给整沉默了,连陈川都无语的觑了她一眼。 方婶子停了几秒,才支吾着开口,“你……你这妮子……要求太高了。” 虞宁浑然不觉,还不吝啬的自夸了一把,“婶子,你刚刚不是说我漂亮吗?那漂亮的人,是不是只能足够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 方婶子一脸为难,“是这个理,但这无父无母的条件也太苛刻了。有父母的,在你们有小孩后,还能帮衬一把,多好。” 虞宁吧唧了下嘴,听人劝,吃饱饭。 她点头,“有也行,只要不是那种难相处,爱挑事的就行。” 方婶子又将目光放在陈川身上,“那我看川子就挺合适的。” 虞宁顺势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往方婶子那边靠了靠,和她在同一个战线上,撇嘴嫌弃,“太黑了。” 陈川:“……” 明明是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却能聊出认识七八年以上的感觉。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自然熟成这样? 还不等他说话,方婶子就帮他极力推销了起来,“黑是黑了点,天天往山上果园跑哦,都不黑吗? 但他身高八尺,长得也不错,也有钱,关键是人也好,踏实肯干,还是个会心疼人的。他妈你应该见过,好说话得很。” 虞宁认真考虑的点点头,“听婶这么说,好像是挺合适的哦。” “可不是!”方婶子一脸骄傲,“川子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品这一块,绝对没得说。” 虞宁扬扬眉梢,望进陈川那双漆黑乌沉的眼瞳里,戏谑的问,“陈老板,婶说我俩登对,要不下午去扯个证?” 陈川觉得自己停下来等她和方婶聊完是个错误的决定。 反正离民宿也不远,他就该把她撇下,自己先走。 这样想着,他沉着一张脸,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坦克在原地摇摆了一下,还是默默追上了陈川。 虞宁睨着男人宽肩窄腰的挺括背影,眸子里漾开一丝笑。 嘴上却“啧”了声,愤愤告状道,“婶子,你看他,像我这种天仙和他求婚,他居然理都不理我就走了,是不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你这妮子,张口就是结婚,川子是个老实汉子,你这样容易把他吓着。”方婶子横她一眼。 “是吗?那我尽量改改。” 虞宁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目光依旧所在人群里最引人瞩目的身影上,“看他好像真生气了,婶儿,我先去哄哄他,改天聊啊。” “行,你快去吧。” 虞宁笑着挥了挥手,快步跟上陈川,“干嘛走这么快?我可没带手机,你也不怕我丢了。” “你和方婶不是聊得挺好?”陈川看她一眼。 “是还不错,那婶子还挺健谈的。”虞宁快走两步,拦在他身前,笑问,“刚刚我说的领证,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010:因为你伤害了我啊 日头又上来了一些,远处山间的雾越来越淡,人的影子被拉长,空气里的凉意也消退了些。 蓦地,陈川停下步子,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想领证?” “嗯?”虞宁不明所以的应了声,清丽的尾音带着几分慵懒。 “可以。” 虞宁顿住,回头对上他的视线,眉头微动,不确定地问,“什么可以?” 陈川眸色不变,冷哼问,“怕了?” 虞宁睨着他,失笑了一声,“我怕什么?领证可以啊,能过就过,过不了就离婚嘛,多大点事。” 她一派轻松,语气也云淡风轻,好似在说的不是婚姻大事,而是今天中午吃什么,明天去哪玩一样的小事。 陈川神色不悦,“婚姻不是儿戏。你别招惹我!” 虞宁微微耸肩,“我没说婚姻是儿戏啊。” “你的态度对婚姻和感情充满了不认真和不负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对你没意思,所以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他一脸冷峻,语气生硬,撂下这句话后,也没看她什么反应,直接生气走了。 虞宁脸上的笑淡了下去,扯了扯嘴角,心里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烦躁。 一烦躁,烟瘾就上来了。 但她连手机都没拿,更别说烟了。 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她没有再追上去,而是在原地顿了十几秒。 对陈川,她确实是有点外貌上的好感,所以才会主动撩一撩。 但人家没兴趣,能怎么办? 凉拌吧。 她确实是那种三分钟热度的人,但……能让她有兴趣的东西或者人,也不多。 哎,她所期待的美好邂逅,终究是成了泡影了啊。 而且太晒了。 她本来今天也没打算出门的,想好好休息一天。 出门也没涂防晒。 现在既然没必要了,那就原路返回吧。 回到民宿,走进屋子,她就看到一个三十四五左右的女人拎着一个衣服娄,里面装着刚拆下来的床单被罩。 看样子是要去后院洗。 女人相貌比较普通,长相中等,看见虞宁,她还愣了下,“你是……” 恰好陈母从后院过来,“哎,阿宁,你不是和川子出去逛镇子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手机忘记拿了,怕耽误他事情,就让他先过去了,这会有点晒,等傍晚我自己去附近转转就好了。” 虞宁笑着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又和那个中年女子点了下头。 “这是我们民宿的员工,叫阿燕,你房间要是想打扫卫生,换床单被套,都可以和她说。” 陈母当了个中间人介绍道,“阿燕,这是302房的住客。” 阿燕爽快道,“哦,这样啊,你好你好,有事你随时叫我就好。” 虞宁客气有礼,“那接下来的三个月,就要麻烦阿燕姐了。” 阿燕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亲切的美女晃了下眼睛,想摆手都腾不出手来,“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应该做的。” 虞宁眉眼含笑,和她简单聊了一会,便用手机扫了前台桌上的微信二维码,直接转了一千二过去。 “陈阿姨,这是一个月的早中晚餐费,我先转给你。” 说罢,她也没给陈母反应的机会,直接上楼了。 她先抽了两根烟压了压心里的烦闷,然后…… 然后就有点无所事事了。 以往这个点她通常是在赶早高峰,卡点进公司,准备资料开早会,接着不是开发客户,就是销售洽谈。 总之一天都很忙碌,出外勤奔波,出差,应酬客户,定制各种方案,写各种报告。 于她而言,毕业后的八年,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被工作填满的。 剩下的三分之一里,包括吃饭睡觉,以及……谈恋爱。 母亲去世时,她莫名有种终于可以解开枷锁束缚的感觉。 那狗东西上司抢她功劳的事,其实只是一个导火索。 一个提醒她已经30了,该为自己而活了,也该将过去的人生随母亲的离世一起埋葬在地底下的导火索。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门忽然被敲响。 她收拢思绪,起身走过去,将门拉开,眼帘里映入一道令她有些意外的高大身影。 陈川一垂眼,就猝不及防看到她那如白瓷盏的锁骨,以及那吊带衫里的沟壑,若隐若现。 是诱人的弧度。 只一秒,他便飞快移开了眼,抬手掩唇,顺势还拧起了眉头。 虞宁注意到他的视线,垂首看了眼自己的领口,愣了下,忽然就笑出了声。 没看出来,他还挺纯情的。 听见她这戏谑的笑声,陈川眉头皱得更深了,放下手,直奔主题,“你刚刚转了一千二过来?” “嗯。一个月的餐费。” 虞宁懒散的靠在门框上,漂亮的脸上依旧有笑,但不及眼底。 陈川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思着说,“你拿回去,我这边会给你记账,每个月一结。” 一千二本来就多了,要是她有时候不在民宿吃,那就不止多那二十块钱了。 他不愿贪这个便宜。 “就为了这事?你特意上来敲我房门?”虞宁扬了扬眉梢,“我还以为你是来道歉的。” “道什么歉?” “你拒绝我啊。” 陈川觉得匪夷所思,“拒绝你为什么要道歉?” 虞宁抬手捂着胸口,一脸受伤和痛苦,“因为你伤害了我。” “……”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戏瘾这么大。 陈川没接她的戏,在手机上点了又点,“钱我微信退给你。” 刚输入12,还没来得及打上后面两个零,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指挡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耳边是清丽慵懒的女音,“别退了,我要在你这住三个月呢,这钱也不影响你记账,多的你就放到下个月好了。” 陈川瞳孔一顿,轻掀眼皮看她。 觉得她说的办法也行,便把手机收起来了,问,“你明天有想好去哪?” “去哪?不知道啊。”虞宁顺势欣赏了下自己前天下午刚做的裸色美甲,闲适的问,“请问陈导游,准备带我去哪玩呢?” “明天早上有批游客要去果园体验,你要是想去,可以和他们一起去。” “……” 虞宁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愣子,“我忽然就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单身至此了?都是你应得的。” 大直男! 说罢,她往后退了两步,“啪”地一下,就把房门关上了。 011:吓到你的补偿 虞宁今天起得早,也没午睡,以前上班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一闲下来,她无所事事,八点就睡了。 结果凌晨一点半饿醒了。 傍晚她自己在附近溜达了一圈,吃了一些集东镇这边的特色小吃,所以就没吃陈母做的饭。 现在饿了。 她辗转了几分钟,果断掀开被子,去洗漱了下,披上披肩,准备下去翻点东西吃。 这个点,整个集东镇都陷入了寂静中,深蓝的夜幕低垂,繁星如钉,远处山影如兽脊,忽明忽暗地游荡着。 月光清冷地漫过无言,在院中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 一楼整个大厅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失策了。 原来客厅没有感应灯,她也没没拿手机下来。 她记得灯好像就在墙边。 她顺着记忆里的位置,慢慢往边上摸,脚也试探性的往前面踢。 忽然,她腿踢到一个硬物,便用手去摸这是什么东西。 冰凉的布料感,还有很硬。 这是…… 人? 虞宁瞳孔一颤,短促的叫了一声,连连往后退,又不知道绊到什么,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往后栽去。 蓦地,一只肌肉线条紧致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她的细腰,另一只手在黑夜中精准的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是我。” 这声音…… 虞宁愣了下,“陈川?” “嗯。” 陈川刚应,就感觉有双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两把,然后搂住了他的脖子。 黑夜中,人的感官更加强烈,他鼻尖萦绕一股清新的馥香。 像雨后的轻抬混着鸢尾根的粉感,又隐约透着佛手柑的鲜活,渐渐沉淀成玫瑰和檀木的交织,泛着难以捉摸的诱惑。 臂弯里的显现细腰很软,好像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轻易将其折断。 他心跳似乎失衡了,也扰乱了呼吸频率。 虞宁抬手将捂着唇的手扒开,在他怀里缓缓站直身体,凑近一点,也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柠檬皂角香。 “你站这别动,我去开灯。”陈川的声音哑下去,像触电一般,松开她的腰。 “好。” “手。” “哦。” 虞宁在黑夜中挑了挑眉,收回来之前,“不经意”地在他后脖颈处捏了下。 陈川一愣。 他拧了下眉,但什么都没说。 因多年的习惯,在黑夜中,也有一定的视物能力,再加上在熟悉的环境下,他很轻松的找到了灯。 “啪”地一声,原本漆黑的大厅瞬间亮堂了起来。 虞宁被光刺了下眼,微微眯起,适应了下,才看到身穿黑背心黑色工装短裤的男人。 男人的头发还是湿的,看着像是刚洗过澡。 “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大半夜的,想把我吓死啊。” 虞宁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 陈川看她还身上的吊带睡裙,那白皙的一片风光,让他蹙了下眉,喉咙轻滚了一圈。 好似刚刚她身上的触感和温度都还残留在手上。 他不太自然的握了下拳,移开目光,落在地上那块拼色的披肩上,弯腰捡起来递给她。 哑声问,“刚回来没多久,你这么晚不睡觉,做什么?” 虞宁接过,重新披上,鼓了鼓腮帮子,“没吃晚饭,饿醒了,你知道哪里还有吃的吗?” 陈川扫她一眼,眸底一片暗沉,什么都没说,迈步进了厨房。 虞宁跟进去,“问你话呢。” 厨房的灶是老式的砖砌成的大锅灶,一共两口,墙根有码好的柴垛,还有三捆引火的松毛。 陈川没搭理她,舀了两勺水在其中一口锅里,用火机点燃松毛,塞进灶膛中,又放了几根不粗的木柴进去。 很快,水中冒热气了。 他又用一个不锈钢勺将锅里的水舀出来,抬头看她,“只有面,吃吗?” “吃。” 虞宁答得飞快。 陈川回身从碗柜里拿出四个鸡蛋,等锅里的水烧干了,倒上油,油一热,将四个鸡蛋打进去。 寂静的厨房里发出“滋滋滋”的煎鸡蛋声音。 虞宁就站在旁边看他一气呵成的煮面,下面的时候他也没手软,两把面下进去,抖都不带抖一下的。 她看出来了,这煮的不是她一个人的量。 还有他自己的。 煮面期间,他又去洗了几根青菜丢进去。 明明就是一碗很简单的面,但虞宁闻着却觉得很香。 陈川又从碗柜里拿出一大一小的碗,用筷子将面捞出来,淋上汤,盖上两个荷包蛋,和两根青菜。 看着好像不比外面买的差。 却更有食欲。 虞宁伸手去端,但刚碰到碗的边缘,就被烫得缩回了手。 陈川见状,拧眉道,“你自己去拿筷子,面我来端。” 虞宁笑着点头,“好。” 她从碗柜拿了一双筷子,回头就看见陈川一手一碗面,完全不觉得烫,面不改色的走出了厨房。 果然,皮糙肉厚就是不一样。 她走出去,在餐桌落座,尝了一口面,轻轻眨动她那双好看又明媚的狐狸眼,“嗯,好吃耶,陈老板,你这手艺不错哦。” 陈川嗦了口面,没吭声。 安静了没多久,虞宁又想起什么,在桌子底下用翘起的脚轻轻碰了下他的腿,“哎,上回不是说你会酿酒吗?现在有吗?拿出来给我尝尝。” 陈川吃面的动作一顿,把腿往旁边挪了下,回道,“没有。” “喂,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又不是不给钱。” “没时间酿。” “那你之前酿的呢?都喝完了?” “嗯。”陈川抬头,“有时候住客们晚上会一起在院子里烧烤娱乐,就会包酒。” 虞宁不满意的撇撇嘴,“那你下次什么时候酿?” “不知道。” “那我在的这三个月里,能喝上你酿的酒吗?” “或许。” “……” 虞宁无语戳开荷包蛋,蛋黄心流出来,她愤愤咬了一口,“你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 “仓库盘点。” “仓库?水果仓库?” “嗯。” “你经常忙这么晚?” “偶尔。” 虞宁“哦”了一声,三两筷子就把面吃完了,留下点面汤,满足的摸了摸肚子,“好饱。” 陈川将自己的面汤喝完,把她的碗筷一并收进去洗了。 虞宁站起来消食,站在厨房门框边,“这夜宵怎么算?” “免费。” “免费?” 陈川的手停了几秒,才说,“算刚刚吓到你的补偿。” 012:我是他女朋友 噢哟,这是上道了? 虞宁一脸意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忍不住调戏了起来,“那这点补偿不够啊。我现在还被你吓得心脏砰砰砰的跳。” 陈川快速把洗碗水舀出来倒掉,又重新加水清洗,声线沉稳,“要是不跳了,我就该叫120了。” 虞宁“啧”了一声,“那夜宵我给钱,但我要换个补偿。” 陈川侧头看她,“你还想碰瓷不成?” “什么叫碰瓷?”虞宁无理取闹道,“我这叫合理要求。” 陈川没搭理她,快速把锅碗筷洗好,就把厨房的灯一关,准备走了。 经过虞宁的时候,衣角被她揪住,“干嘛去?” “睡觉。” “那我的补偿呢?” “你已经吃了。” “……” 上道? 他上鬼的道! 虞宁双手环胸,翻个白眼,扯了扯嘴角,“哦,是挺撑的,我上去消消食。” 说着,她就悠哉的往楼上走了。 陈川睨着她的背影,眉头不自觉舒展开,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昨晚她吃得确实饱,到四点左右才重新睡着,但隔天醒来时,依旧是她的生物钟时间。 七点半。 晨光微熹,黎明初现,东方的天际线冉冉升起一抹橙黄色的光,若有若无的裹在一层青灰色的薄纱里。 虞宁洗漱好,换了套米杏色的休闲服,脚踩老爹鞋,依旧没化妆,喷了个防晒,拿了个半圆弧防晒帽就下楼了。 早餐桌上,今天只有她和陈母。 “陈阿姨,陈川呢?” 她左右梭巡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坐下来问道。 陈母端出来两杯豆浆,“昨天下午我们这边有个当地导游过来下了定金,半个多小时前,他带着七个游客去果园体验了,他没和你说吗?” 虞宁有些傻眼,“说是说了,但我没想到会……这么早。” 半个多小时前,才七点半不到吧。 陈母看她旁边的帽子,笑道,“山里的太阳升得快,不早点去,晒得慌。没事,你现在吃,吃了直接过去就好,也不是很远。” “好。” 虞宁吃了个七分饱的样子,按照陈母说的路线往右拐。 这边是出镇子,大概走了七八分钟,她看见一条从山上蜿蜒下来的清水溪流。 溪流两边是葱郁的青草,中间还有一架石拱桥。 有两个小姑娘穿得很森系,在桥上摆各种可爱搞怪的姿势拍照。 虞宁笑了笑,迈步从她们身边经过往山上走。 往上爬了十二三分钟左右,她终于在左边看到了一个“陈家果园”的路标。 陈家果园。 旁边还有一块布局地图。 果园的面积很大,占了大半个山头,水果种类共有12种。 还是个水果大户人家。 “来体验摘水果的吗?出入牌呢?”她看得正入神,忽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虞宁回头,见是那个五六十岁的大叔。 她愣了下。 出入牌? 给了钱后才能领到的东西? 那她没有怎么办? 她眨眨眼,笑道,“叔叔,我是来找陈川的,他是不是在果园?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他在里面,你是谁?” 虞宁脸不红心不跳道,“我是他女朋友。” 那大叔惊讶,又不相信,“你是川子女朋友?他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我没听说,我也没见过你啊。” “前两天刚定下来的。”虞宁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里满是真诚,“叔叔要是不相信,您把我带到陈川面前,亲口问问他。” 那大叔听她的话,不自觉信了个五六分。 毕竟她都敢让他带到川子面前。 大叔想了想,“那你跟我来吧,川子在油桃园。” “好的,谢谢大叔。”虞宁展颜一笑。 她跟着大叔穿过苹果园和樱桃园。 初夏的樱桃园枝桠横斜,熟透的果实像悬在上头的小灯笼,清风徐徐拂过,带起丝丝凉意,整片园子都在沙沙作响。 空气里也是阵阵果香气。 虞宁勾着唇角,仿佛那丝潘璇在心间上的阴霾被这风吹散了些,那处已经长脓发溃的伤口也在得到治疗。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她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忍不住问道,“大叔,还有多久啊?” “快了。” 大叔这句“快了”,指的是六七分钟后,又经过一个橘子园,才到桃子园。 刚走进去,远远地,虞宁就看见陈川站在一颗果树下,旁边还有一个年轻女孩,拿着手机,正和他说着什么。 她看出来了。 这是大型要联系方式的搭讪现场。 “川子。” 她还没做出反应,大叔已经扬着他那高分贝的嗓子喊了起来,“你女朋友来找你了。” 陈川闻声回头,一眼就望到了洪叔身后的女人。 眸光一顿,下意识往一边退了两步,和那个女孩又拉开了些距离。 “谢谢您啊,大叔,辛苦您跑一趟。”虞宁走到大叔面前,笑着和他道谢。 大叔诧异,有些无措挠了挠头,“没事,没事。没想到你真是川子女朋友,川子,真有你的。我先走了,等着喝你的喜酒啊。” 说罢,他挥了挥手走了。 虞宁挑挑眉,过去的路上还摘了一颗小油桃,停在陈川面前,扯过他的衣角,擦了擦油桃。 抬头问,“你走的时候怎么不喊我?” 陈川看着她这极其自然的动作,没挪分毫,只沉声说,“给你发消息了。” 虞宁横他一眼,“发消息顶什么用?你上来喊我一句不行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 “七点半啊,我的生物钟。” 虞宁咬了口桃子,酸得她牙都要打架了,连“呸”好几声,把桃子塞他手里,“怎么这么酸?” 陈川接过桃子,看着她皱起的脸,没憋住,笑了下,“桃子还没熟,还要半个月。” 旁边那个没要到电话的女孩子看他们这么亲密的互动,实在是尴尬,尤其是看他女朋友还那么好看,就更不好意思了。 她轻轻剁了下脚,转身快速走了。 虞宁揉了揉自己快酸掉的半边脸,倒吸了一口气,歪头看着女孩跑开的方向,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身后男人的腰腹。 用戏谑的口吻感慨道,“你这桃花运开得挺旺啊。” 013:请问男朋友找我什么事吗? 陈川闻言,垂着眼睑看她。 她的个子,在女孩子里,属于高的了。 但在他面前,还是矮一个头。 风过林梢,斑驳的树影覆在她明媚的面容上,掠过她弯起的唇角,像谁用淡漠在熟宣上浅浅晕染,每一笔都透着灵动的韵致。 他微微眯起眸子,不解的问,“女朋友?” “暧。”虞宁轻快应下,笑眯眯的看他,“请问男朋友喊我有什么事?” 陈川无语,“你应得倒是干脆。” “那是。”虞宁骄傲的抬了抬下巴。 陈川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问,“你自己找上来的?” “不然呢?某人叫都不叫我一下。”虞宁斜仄着他,“害我刚进来就被拦了,又没什么出入证,只能跟那大叔说,我是你女朋友了。” “大叔不相信你会有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只能说,让他给我带路,让他当面问问你了。” 陈川:“……” 这种时候,还不忘把自己夸上。 他没在这事上多问,“去摘吗?” “摘什么?你不是说桃子还没熟吗?” “李子和樱桃、梨子都可以摘,还有我们集东镇的特色甜瓜。” “那就樱桃。” “嗯,走吧。”陈川拿起地上的剪刀和减下来的树枝。 樱桃园里,有三个女孩正在体验了,好巧不巧,其中有一个就是刚刚追着陈川要联系方式的女孩。 “噢哟。”虞宁撞了下他的胳膊,“巧了,你的桃花也在耶。” “梯子在那边,你自己搬?”陈川无视她的话,反问道。 “你搬。” “……” 进果园的钱没交就算了,现在指使他这个老板,倒是顺口得很。 陈川转身去搬来梯子,放在一颗樱桃树下,歪头示意,“上吧。” 果园里的樱桃树算不上高,但树杈上面的,日照足一些,基本都红透了。 虞宁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踩上梯子。 果园里的路不是很平,踩到第三阶时,梯子忽然晃了下,慌得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不过两秒的功夫,梯子就稳住了,有只有力的手掌撑住了她的背。 感受到身后那只手的力量,虞宁的心莫名就稳稳落回肚子里了,长长舒了口气。 “你扶着别松手。” 陈川撑在她如蝶翅搬的薄背上的手顿了下,到底是没收回来,“摘吧。” 虞宁也没再往上爬,扯过一个枝头,将摘了几把樱桃丢进他递给她的小篮子里。 统共摘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她就扶着男人的肩膀跳下来了。 篮子里的樱桃一半都不到。 “你这果园那么大,收果子的时候不得累死?”她活动了下有点酸的手臂。 “有机器,有请工人。” “那这正片果园都是你家的?” “嗯。” “山也是?” “承包的。” “这么多树的都是你家里人种下的?” “请了工人。” 虞宁点点头,尝了颗原生态的樱桃,甜滋滋的,她弯起眉眼,捻了一颗送到陈川嘴边,“你尝尝,好甜。” 陈川后仰避开,“不吃。” 大概是常年水果吃太多的缘故,他不太喜欢吃水果。 虞宁横他。 不吃拉倒。 收回手,就把樱桃塞自己嘴里了。 一路往园区大门口的方向走,陈川问她,“不摘了?” “不摘了,好热。”虞宁摇头,她已经出汗了。 这会已经快到十点了,日头也是越来越大了。 她身上这套休闲运动服,本来是觉得早上冷才穿的,这一活动,她都想把外套脱了,但又怕山里有虫。 陈阿姨说得对。 这山上,是得早点上来。 像她这个点上来,刚爬上来,太阳也就上来了。 她问,“你还要继续忙?” “嗯。” “行吧,那我自己下去,你忙去吧。”说着,她潇洒的摆了摆手,拎着樱桃篮走了。 走到岔路口,篮子里的樱桃就吃得差不多了,手上还沾了樱桃汁,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这里到山脚下要走将近半个小时。 她忍不了。 果园外面的岔路口右边的指示牌写的是“云溪山顶”,想来就是陈川说看日出日落的地方。 她准备去溪水边洗个手。 走了五分钟,她就看见林子小道下方的溪流了,便小心翼翼走下去,蹲下身子洗了个手。 准备起身时,一条黑色的蛇忽然从溪水里游到她脚边。 要说所有动物里,除了虫子外,她最怕的就是蛇了。 她“啊”了声,瞬间失了理智,慌乱的跺了跺脚,身形踉跄,一脚就踩在溪里了。 鞋和裤腿全湿了。 好在蛇被她这大动作给吓跑了。 她也不敢在这下面多做停留,忙走上树林小道上,缓缓蹲下身子,将湿透了的鞋子脱下来。 “哗啦”一声,感觉从里头倒出两斤水来。 怎么回事? 短短几天她都被吓多少次了? 她这沉着冷静,职场精英的形象是彻底毁在集东镇了。 看着还在滴水的袜子和裤子,她无奈的叹口气,现在怎么下山呢? 就这样湿着回去? 坐着深思了两分钟,她决定不放过这个能矫揉做作的好机会,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川的电话。 铃声响了十多秒才被接通。 她倒是很想表现出那副哭唧唧,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但她深吸了两口气,也没做出来。 只能道,“陈川,我在溪边遇到蛇了。” 电话那头的陈川闻言,急忙问,“蛇?咬伤了没?” “没有,就是踩溪里了,鞋子裤子都湿了。” “在果园对面的林子?” “嗯。” “知道了。” 撂下这句话,陈川就挂了电话,快速从梯子上下来,扯下手套,塞给一旁的工人,嘱咐了两句,就往果园门口走了。 几分钟后,他就看见坐在路上的身影,身边还放着一只湿透了的老爹鞋。 虞宁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他,扬起抹笑,“你来了。” 陈川拧着眉走过来,“你跑这边来做什么?” “洗手。” 陈川不放心的多问了一遍,“没咬伤?” “真没有,有的话,我早就跟你卖惨了。” “……” 陈川不搭理她的没正行,只看了眼她湿到小腿处的裤腿,她另一边的裤子应该是被水溅上去的。 鞋子应该没事。 穿着湿鞋子走半个小时路下山,肯定会很难受。 他抿了抿唇,对上她深不见底的灰黑色的瞳孔,“把鞋拿上。” 虞宁没问为什么,拎着鞋子。 下瞬,一道黑影忽然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014:这么霸道,不要命了? 林子里的树影把阳光剪碎,夏日的山风徐徐拂过,投在长型石砖拼接出来的山路上,似一池晃动的碎金。 虞宁睨着面前这个宽厚又高大的背,宛如一座小山一样横。 她勾了勾唇角,还是皮了一句,“就不能浪漫一点?来个公主抱什么的?非要背?” 陈川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冷酷无情道,“那你自己走。” 说罢,又转回去,用背对着她。 “……” 她很不能理解,这么糙这么直的男人,是怎么取出“一川风月”这么有诗情画意的名字的。 就见不得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她故意作怪的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结果梆硬。 压根掐不动。 陈川只觉得腰上传来一阵酥麻,蔓延到了全身。 他眼睛一颤,低斥,“你别瞎动!” 这女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他就不信她不知道掐男人腰的含义。 虞宁看到自己想看的反应,扬扬眉梢,用手臂圈住他的脖颈,慢慢趴在他的背上。 背上忽然有了重量感,陈川身形稍僵了下。 见他不动,虞宁附在他耳边,催促着说,“走呀。” 温热恬柔的气息喷洒进他的耳廓之中,顷刻,陈川便觉得自己的耳垂被一根小火苗轻轻烫了下。 不疼,但总有种怪异的感觉在他心上攀岩而生。 他不太自然的抬手揉搓了把自己的耳垂,对背上的人说,“你能不能老实点?” 虞宁歪头,一脸无辜,“我哪里不老实了?” 陈川没再搭理她,用手腕托起她的腿,很轻松的站起身。 虞宁很轻,感觉还没他园子里两箱水果重。 背她,完全不费什么力气。 噢哟,还是绅士手。 虞宁眼底漾开笑意,想着她这背人的动作有些生疏,又打趣问了一句,“第一次背女人?” 陈川没说话,目视前方,步伐稳健。 “和你说话呢!” “……” “你以前的女朋友难道没教你,女朋友和你说话,你必须得回应吗?” 陈川拧眉,侧头睨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成我女朋友的?” “嗯……大约一个小时前?差不多吧。那个叔叔还让你请他喝喜酒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办酒?” 陈川算是发现了,越搭理她,她越来劲。 “你能不能不说话?嘴太闲的话就自己下来走。” “我是用脚走路,嘴太闲和走不走路有什么关系?你这逻辑有bug。” 陈川停下脚步,作势要将她放下来。 虞宁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连拎着鞋子的手也搭了上去,“我这不是和你聊聊天,怕你一路上无聊吗?” 陈川站了半分钟,见她迟迟不肯撒手,便又只好将她掂上去。 继续迈步往山下走。 虞宁适可而止,将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刚毅分明的轮廓。 这个角度,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山根,还能看清他的睫毛根数,纤细,狭长。 视线再移…… 哦,他耳垂上还有一枚很小的浅褐色痣。 陈川往山下走了四五分钟,她的目光就好像黏在他脸上了一样,不是看眼睛,就是看鼻子,最后还直白的停留在他的唇上。 他余光轻扫还能看到那张很近的脸,明媚带笑,白皙漂亮。 他不自然的别开脸,“别看着我。” 虞宁不干,“怎么啦?你话不让我说,人还不让我看?这么霸道,不要命了?” “……” 话匣子一开,后面就挡不住了。 虞宁是他活了三十年以来,见过的脸皮最厚,话最多,胆子最大的女人了。 听她东拉西扯的,陈川回话的次数不多。 通常都是被她强逼着回答的。 这条虞宁走了二十分钟的山路,身高腿长的陈川走了不过十分钟,就已经过了山脚下的溪流石拱桥了。 还没进镇子,就看到两个老汉背着锄头往这边走,远远和陈川打了个招呼。 说的依旧是集东话。 虞宁一个字没听懂。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非得把集东话学会不可。 但她虽然没听懂,可从两位大叔看过来的表情也猜到他们在说是什么了。 估摸是和昨天方婶子一样在打趣陈川。 可惜,陈川这个“坐怀不乱”的家伙,喜不于色啊。 看全看不出他害羞,或者不好意思的神色。 她也是难得没皮一下,就那样趴在陈川的背上,看他和那两位大叔说话。 陈川不是个话多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人家说,他听,偶尔附和几句。 进了镇子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几人就分道扬镳了。 虞宁看他走了那么久的路,依旧气不喘,脸不红,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她好奇问,“你不累吗?” “累什么?” “背着我走了那么远的路,你不累?” “你多重?” “多重?”虞宁认真想了想,“102吧,出来旅游前,我还特意上了称。” 她一米七的身高,102斤其实算比较轻的了。 主要是她是易瘦体质,再加上之前工作忙,饮食和睡觉都不规律,还经常喝酒。 这么多年,反正都胖不起来。 陈川拧了下眉,是觉得她有点轻了。 “果园随便两三箱水果都比你重。” 言下之意是,背你根本不费事。 虞宁扬了扬眉梢,“是吗?希望未来在集东镇吃吃喝喝躺平的三个月里,能增重个十斤的样子吧。” 十斤? 十斤也轻了。 起码要二十斤起步。 陈川在心里腹诽了一遍,但没说出来。 背着她一路回到了一川风月小院。 坦克听见脚步声就已经窜出来迎接了,还兴奋的“汪汪”两声。 坐在柜台里的陈母侧头就看到儿子背着虞宁回来了,连忙走出去问,“这是怎么了?阿宁你受伤了?哎哟,这裤子和鞋子怎么还湿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踩溪里了。”陈川言简意赅的回了一句。 “好端端怎么掉溪里去了?受伤没?要不要紧?”陈母关心问。 虞宁笑道,“没事,陈阿姨,就是碰见蛇了,吓了一跳,不小心踩溪里了,我先上去换衣服。” 陈母点头,“川子,你快把她背上去,这湿哒哒的贴身上,容易得风湿。阿宁,你上面那房间应该没地方晒鞋子,洗好拿到后面去晒,我也去做饭了。” 015:渣狗!(第三更) 虞宁笑着应下,拍了拍陈川的背,“走吧,感觉袜子都被烤干了。” 陈川听言,下意识看了眼她翘起来的脚。 脚上是只米色的浅口船袜。 他没在袜子上过多纠结,收回视线就背着她上了三楼。 虞宁从兜里掏出门卡,“嘀”地一声,房门一开,陈川也没进去,弯腰将她稳稳放在了地上。 她单脚站立,拎着一只鞋,懒散的靠在门框上,笑眯眯地邀请,“辛苦你一路了,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我带了咖啡豆,尝尝我手冲咖啡的手艺?” 陈川直接了当,“喝不惯那玩意,走了。” 虞宁无语,这男人是真的一点情趣都没有啊。 喝咖啡是次要的,进去坐坐才是重要信息好吗? 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啊。 裤子湿哒哒的难受,她单跳着走进去,带上门。 两个行李箱她昨天闲得慌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出来了。 从衣柜拿了一件黑色宽松休闲衬衫,下面是条灰色晕染出来的烟雨水墨半身长裙。 浴室没有刷子,她又不乐意只把鞋子冲一遍,便干脆拎着两只鞋子下楼了。 在二楼碰到了正在给走廊打扫卫生的阿燕姐。 “虞小姐,你这是……” “阿燕姐,你可别这样叫我,多生疏啊,叫我阿宁好了?” 阿燕笑了笑,“行,阿宁,你这是拿鞋子去哪?” “我鞋子湿了,就想干脆洗一下得了,房间里没刷子。”虞宁说。 阿燕恍然,走过去去接她的鞋,“那你给我,我给你洗,等干了我给你送上去。” 虞宁忙避开,“这哪能行啊,你们民宿可没有这个服务,免得你们老板说我耍大牌。” “川子这样说你了?”阿燕一愣。 “那倒没有,我要这么干了,我估计他会这么说。” 阿燕笑道,“那你可能川子有所误会,他这个人啊,虽然不爱说话,人糙了点,但其实不坏,还很细心。” “这样啊。”虞宁扬了扬眉梢,“行,姐,我知道了,你先忙着,等空了我们再聊,我先下去找刷子洗鞋去。” “刷子在后院,一下去让陈姨或者川子给你拿。” “好。” 虞宁从楼上下来,坦克嘴里叼着球飞快蹿了过来,往她面前一丢,然后用那双湿漉漉的蓝色眼睛看着他。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想跟姐姐玩啊?” 汪! 坦克回应了一句。 虞宁惊喜的蹲下身子,手里的鞋也松开了,摸着它的两个小耳朵,毫不吝啬的夸赞了起来。 “哇,宝宝,你好聪明啊。走,我陪你玩会去。” 她捡起旁边的小足球,带着尾巴快摇成螺旋桨了的坦克走到院子里,用力将球甩出去。 下一秒,坦克“咻”地一下飞出去把球捡回来,又吐到她面前。 虞宁故意虚晃一枪,把球藏在身后,坦克跑了几步没看到球,又重新跑到她身边,哼哼唧唧的看着她。 她笑了一下,晃了晃手里的球,快速跑开,坦克立马追上去。 一人一狗就这样玩了十几分钟也不见累。 整个院子里都是狗叫声和清零悦耳的动听笑声。 陈川从外边回来就看到了这个场景。 目光很直接落在那个在阳光下满面笑容开怀的漂亮脸蛋上。 不论是对陈斌家的昊昊,还是对他家的狗坦克,她都很有耐心,没有什么架子,总能和他们玩到一块去。 刚驻足看了不到十秒钟,坦克就看到他了,连球也不玩了,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着他摇尾巴。 虞宁见状,皱着小脸在心里狠狠骂了几句坦克这个没良心的。 每次看到它爹,就无情的抛下她。 渣狗! 陈川很敷衍的摸了下坦克的脑袋,抬头就捕捉到了虞宁这副灵动可爱的表情。 像是骂得挺脏。 就是不知道她在骂人还是在骂狗。 虞宁甩着手里的球,明明穿得很温雅端庄,就算没化妆,在太阳下也跟个不染世俗的仙女一样。 但那吊儿郎当的走路样子,活像一个女痞子,清丽悦耳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慵懒和惬意,“陈川,你家刷子在哪?” 陈川说,“在后院。” “那你带路,我洗鞋。” 陈川迈步往后院走,虞宁在他身后跟着。 后面的布局,比前面还简单,共有四间关门上锁了的房间,还有一间洗衣房。 房子应该是新起的,都是平层,看着朴素无华,但莫名给人一种在奔小康的感觉。 而院子里有一个复古的压水泵,还有两条晾衣绳,上面挂着衣服和床单被套。 整体看上去,很有烟火气,让人有种向往的安心感。 虞宁驻足了半分钟,陈川已经拿了刷子走到她面前了。 她回过神,接过刷子,“洗衣液呢?” 陈川说,“没有洗衣液,只有洗衣粉。” “洗衣粉也行。” 陈川没接话,径直去了洗衣房,拎了一袋过半的洗衣粉出来。 虞宁道了声谢,笑眯眯的指着那个压水泵,“我没用过那个,麻烦陈老板帮我压一下了。” 陈川看她指使得越来越顺手了,他不乐意,转身就准备走。 被虞宁拽住,“燕咂,你别走啊,你一走,我这鞋可怎么活啊。” “……” 陈川无语,回头看她笑得一脸开心,上扬的狐狸眼里浸满狡黠和戏谑。 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每句话的尾音都被拉长,“好啦,你快过来压,我随便刷两下得了。” 陈川被她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走过去,单手压了一泵水出来。 虞宁还有要求,“你水小点,都溅到我身上了。” 陈川拧眉,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啊? 他瞥了眼蹲在地上认真刷鞋的人,不太自然的别开了眼。 虞宁这双鞋就穿过那么两三次,也不脏,随便刷了两下就完事了。 主要是这太阳开始毒起来了,她实在是有点蹲不住了。 将鞋子晒在院子里,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出去,正好前台站了三男四女,阿燕在帮他们做登记,四个女孩蹲下身子在逗坦克。 阿燕看到他,恍若看到了救星,忙喊道,“川子,你来得正好,过来帮他们登记一下吧,他们是三天前定下两个标间和一个单间和一个大床房的住客。” 陈川点头,走过去接过阿燕手里的活。 016:那叫一个嘚瑟 虞宁闲着没事,慢慢挪过去,双手抱胸看他在电脑上操作。 十多秒后,又移开,落在已经重新走过来的几个女生身上,怕他们等无聊,就笑着挑起了话头,“小姐姐,你那夹子好漂亮啊,有链接吗?” 四个小姑娘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比较青春靓丽,妆容上也偏韩系。 看到素颜的虞宁,笑道,“姐姐,那我们加个好友,我把链接发你。” “好。”虞宁惋惜,“不过我手机还在楼上,晚点我们再加好友。” “姐姐你不是老板娘呀?”另一个美女问。 虞宁明眸善睐,巧笑嫣然,“嗯,和你们一样,是住客。” “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前几天。” “那姐姐都去哪里玩了?” “还没呢,在民宿躺平了几天。” “姐姐,你在这边玩多久啊?” “暂定三个月。”虞宁将手肘放在桌面上,撑着下巴,顺着话题聊,“你们呢?打算在这边玩多久?” “我们定了四天的房,准备在这里玩完,再去集西那边玩两天。” “这边玩四天差不多了,那我推荐你们尝尝他们这边的当地美食,很不错。” “姐,你都吃过哪些好吃的?” 虞宁一本正经的想了想,“红薯饼和鸡枞马蹄煎饺,油泼茶汤和瓦罐土鸡汤,从这家民宿出去左拐。 几十米外再右拐,有一家杨记面馆,他家的面很不错,你们都可以去试试。” 正在做登记的陈川听着她们的对话,没忍住看了虞宁一眼。 听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给方婶子家打起广告了。 前面几道都是昨天早上他妈做的,她记得倒是清楚。 他把身份证还给他们五人,随后拿了几张房卡在前面带路,“房间在上面。” 两个女孩朝虞宁挥了挥手,“姐姐,我们先去看房间,等会再聊。” “好。”虞宁笑着应道。 他们一走,大厅忽然就冷清下来了,连坦克都跟上去凑热闹了。 虞宁无所事事,思忖了两秒的功夫,就去了厨房。 厨房里就只有陈阿姨在里面忙,她刚走进,就闻到了特别浓的香味,猛吸了鼻子,“陈阿姨,好香啊,中午吃什么呀?” 陈阿姨看是她,笑着问,“鞋子洗好了?” “嗯,洗好了。”虞宁走到灶边,本来还不觉得饿的肚子,现在非常不懂事的人“咕噜”了一声 陈母眼里的笑意加深,“中午吃土豆盒子,蒜苗炒肉,凉拌黄瓜,还有我们自己熏的腊肉粉条,一个鱼头汤和一个青菜。” 虞宁听着,就忍不住咽口水。 积极地问,“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陈母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哪能你来动手啊,这个菜炒好,就剩个青菜了。” 灶台上,放着一盘凉拌黄瓜,和一盘四四方方,金黄酥脆的东西,想必就是陈母口中说的土豆盒子。 旁边一口锅里,正煨着鱼头汤。 大概是在大城市里打拼久了,她特别喜欢这种淳朴简单温馨的东西。 她笑了笑,“没事,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 陈母四处看了看,菜什么其实都已经洗好,切好了,实在是找不到可以让她做的事。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双筷子递给虞宁,“阿宁,你帮我尝尝这菜的咸淡。” “啊?尝菜?”虞宁懵圈。 陈母满脸慈和,“是啊,快尝尝。” 虞宁接过筷子,不客气的尝了口腊肉。 这味道…… 好熟悉。 有她记忆里,儿时的味道。 多久没吃了? 初中,还是高中开始? 时间太久了,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抬起泛着细碎笑意的眼,轻轻点头,“好吃。” “喜欢就好。” 陈母笑着把菜盛出来,动作麻利的洗了锅,又开始蒜蓉菜心。 每盘菜的份量都挺大的,但见识过陈川的饭量后,她已经不意外了。 等陈母炒好所有的菜,又将汤盛出来,虞宁便自觉地去端菜。 鱼头汤是刚出锅的,汤碗没有手柄,她端上没走两步,就被烫得不行,皱着眉加快步子。 还没走出厨房,迎面就遇到了陈川。 她急忙扬声喊,“让开让开,烫死了!” 陈川睨着她手里的汤,快速伸手接了过来,“这么烫,你不怕把手烫伤?” 虞宁的双手解放,立马摸住了耳垂,看着他不悦的神色,还想调侃问他是不是心疼了? 结果被陈川一句话给噎回去了,“好好一锅汤,碎在地上多可惜,你出来老实坐着,坐着等吃饭就行。” “……” 虞宁气得吸了口气,回头告状,“陈阿姨,你看他。” 陈母一眼瞪向川子,“川子,你这什么态度?人家阿宁不仅是我们民宿的住客,还是女孩子,有你这么和女孩子说话的吗?” “就是!有你这样的吗?!”虞宁双手抱胸,扬着下巴,傲娇的附和。 如同一只找到靠山了的猫。 那叫一个嘚瑟啊。 陈川无语,淡淡睨她一眼,端着汤出去了。 虞宁就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转身看陈母,声音甜得跟吃了蜜糖一样,“谢谢陈阿姨。那我拿碗筷出去摆。” 陈母笑着点头,“好。” 三人在餐桌上落座,虞宁环视了一圈,好奇问,“燕姐人呢?怎么没看到她?” 陈母说,“她中午不在这里吃,家里有两个孩子,家里的老爷子帮忙看着,中午得回去做午饭。” “这么辛苦?”虞宁诧异。 “阿燕也是个不容易的,她丈夫前两年车祸去世了,上面没个婆婆,公公常年在外面打工。 家里家外都靠她一个人,除了两个孩子,还要照顾七十多岁的老爷子,平时老爷子也只能帮她看看老二,老大在上二年级。” 虞宁微怔。 在这样的处境下,燕姐却还是能笑容满面,认真对待生活。 从未想过一丝放弃。 这点,她还真比不上。 回想母亲住院的这两年里,她觉得母亲是拖累,不止一次想过要放弃。 陈川看她没动筷子,一向明媚张扬,充满笑意的狐狸眼此时有些沉寂。 他皱了下眉,是因阿燕姐的事情联想到了什么吗? “喝水吗?”他在桌子上扫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借口。 017:她可真是个罪人 虞宁从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切断了深陷在回忆里的思绪,抬头看过去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茫然和不明所以。 “喝什么水?” “可乐,豆奶,矿泉水。” “就这三样?”虞宁砸吧了下嘴,“我想喝奶茶。” “没有。” “那……橙汁。” “没有。”陈川睨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再挑就别喝了”。 虞宁哼了一声,“那就豆奶吧,我要冰的。” 话音一落,陈川就起身去厨房了,很快就拿了一瓶豆奶出来,递给她。 虞宁看他只拿了一瓶,没拿他自己和陈母的,便好奇问了一句,“要给钱吗?” 陈川拿起碗的手顿住,轻掀眼皮,“三块一瓶。” “你还真收钱啊?”虞宁把豆奶往桌上一放,“你这属于钓鱼执法。” 一直没吭声的陈母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宁,你别听他的,他哄你的,这豆奶就是我们自家喝的,不用钱。” “还是陈阿姨好。” 虞宁扬了扬眉,再次朝陈母温柔一笑。 陈川嘴角微微抽搐。 这女人有两副面孔。 在他妈面前倒是挺会卖乖的,在他面前是又撩又作的。 他说,“妈,下午我要去集南镇送货。” 陈母点头,嘱咐道,“行,中午多吃点,路上注意安全,开车开慢点,送完货就回来了,晚上开山路不安全。” “嗯。” 陈川闷头吃了口菜。 虞宁歪头问,“果园里的水果,全靠你自己运输出去啊?” 陈川抬头看她,“不全是。” 然后呢? 虞宁一边吃一边等着他的后续。 但饭桌上静了十多秒,都没有声音。 陈母大概是有点看不过去了,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对虞宁说,“我们果园大,产量也高,前几年,川子和明山市的两家超市谈成了合作,每个星期都会过来拿货,剩下的,和我们果园合作的水果店也不少,川子就会按照水果店的需求,每个星期去一趟。” “哦哦,这样啊。” 虞宁点点头,尾音拉长。 这活,其实也挺辛苦的。 虽然请了工人,但那么大个果园,都要靠他一个人经营,还有一个民宿,确实不容易。 她来这么几天了,好像也没看见他爸,估计…… 虞宁没再继续想,这顿饭吃得太饱了,她撑得慌,就没急着上去午休,强行把在睡觉的坦克从窝里拖出来,在屋子里玩了一会。 看到陈川从后院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她问,“准备走了?” “嗯。” “一路顺风,注意安全。”她笑眯眯道。 陈川回头,对上她那双和煦好看的眼睛,轻轻点了下头,“嗯。” 他这边刚走,十一点多入住的那三男四女回来了,看到她,两位女孩热情的打着招呼。 虞宁笑问,“去吃什么好吃的了?” 短裙女孩笑着说,“就你推荐的那个杨记面馆,老板娘特别热情,面味道也很好。” “你们喜欢吃就好。”虞宁,“下午准备去哪里玩吗?” 吊带裙女孩摇头说,“我们下午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玩,我们三点多钟敢飞机,八点多到的机场,现在又累又困。” “这样啊,那赶紧上去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才能玩得开心。” “好。” 她们应下后,往楼上走,其中一位五官俊俏的男孩迟疑着问,“姐姐,你知道民宿的wifi吗?” 虞宁被他这句“姐姐”喊得心肝颤了颤,抬头看他。 男孩个子很高,声音清朗,笑容很甜。 之前从后院出来时,她就注意到这个男生了。 说起来,他们五个,都长得不错,男帅女美的。 她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男生,是因为他有双清澈干净带笑的眼睛。 哎哟。 大概真是到年纪了,她突然有点喜欢弟弟了。 “知道。”她笑着站起身,想了想,““一川风月”的小写首字母然后后面是4个8。” “好,谢谢姐姐。” “不客气,弟弟。” 目送他上楼后,虞宁的腿被坦克扒拉了一下,催促她一起玩。 等又玩了十分钟左右,坦克还是一副精力很好的样子,她就开始后悔,人家在窝里睡得好好的。 她为什么要把它拖出来呢? 她可真是个罪人啊。 又坚持了几分钟后,虞宁就把它哄回窝里了,然后自己也上楼回房午休了。 虞宁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但躺在床上没动,摸出笔记本电脑,随便找了部综艺打发时间。 五点半左右,西边烧起一片熔金般的晚霞,允许被染成绮丽的橘红色,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将最稠艳的颜料洒泼在渐暗的天幕上。 风从远山那边漫过来,藏着白日的预热和傍晚的凉意。 它掠过屋檐,摇动院门口处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声响散在这渐暗的天光里。 虞宁躺累了,将电脑上的综艺关了,又摸出手机给陈川发了条消息:【你回来了吗?】 她也没等陈川回答,拿着手机就下楼了。 刚迈入院子里,就看见那四位位姑娘在夕阳院墙的蔷薇花下摆姿势拍照,而那三个男孩子充当摄影师。 她看了两分钟,就看陈母和阿燕从后院出来。 打过招呼,阿燕就先下班了。 陈母则去厨房准备晚餐,虞宁闲着无聊又跟了进去。 今天晚餐人多,那七个帅男靓女中午就预约了,所以得早点备餐。 虞宁听陈母说了晚上的菜单后,就帮忙洗菜切菜,有条不紊的,做事不拖沓,刀工也不错。 陈母很意外,“阿宁,你还会下厨?” 虞宁笑了下,“会啊,我经常自己下厨,都是做惯了的。” “你平时工作不忙啊?” “忙,但之前我和我妈一起生活,有时间,就都会给她做饭。” “现在没和你妈妈生活了?” 虞宁切菜的手顿了下,声音如常,“她十天前去世了。” 陈母诧异,“哎哟,怪阿姨,问到你的伤心事了。” 虞宁回头笑道,“没事,我不伤心,阿姨不用在意。” 以前每次做饭,她都是带有情绪的,会烦躁,会厌恶。 这次在她完全不熟悉,又很朴素的厨房里,她无比轻松,心情也是愉悦的。 还炒了一盘家常豆腐和红烧茄子,以及凉拌海带丝。 这大锅灶她刚开始用起来是有些不适应的,但炒着炒着,就熟悉了。 018:醋 陈母都惊讶了,最开始虞宁给她的印象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姑娘,事业好,人漂亮,嘴巴甜,性格还招人喜欢。 今天她在虞宁身上又看到了一种很纯粹又很踏实的感觉。 等所有菜炒好,快七点半了。 端出去前,陈母特意用几个小碗,把每样菜都留出来一部分,“川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给他留着点。” 虞宁说,“那个茄子下饭,给他多留点,反正挺大一盘的。” “行。” 陈母笑着又夹了两筷子。 六点半左右,天就彻底暗下来了,那几位住客在院子的木床上开黑打游戏。 虞宁在门口喊了一句,“帅哥美女们,吃饭咯。” “姐姐。”其中一个女孩惊喜的喊了一声,“来了来了,这把没得打,浪费时间,投了得了。” 说着就率先走进去。 今天晚上可以说是虞宁来这两天里,饭桌上最热闹的一次。 虞宁也是在这饭桌上了解到四个女孩子的名字。 短裙女孩叫叶莹,吊带裙女孩叫秦晚晚,穿牛仔裤的女孩叫何婷,扎两个辫子的女孩叫徐芸。 其中一个叫曹政的男孩子是叶莹的男朋友。 而下午那个喊她“姐姐”的叫周柏韬。 相互有个大概了解后,饭桌上是一派欢声笑语。 等吃过饭,虞宁和她们俩互加好友,就都移步到院子的木床上看星星聊天了。 八个人坐在上面,即便是隔着一张长形桌,也是非常壮观了。 曹政就提议说一起玩狼人杀。 秦晚晚看向虞宁,“姐,你会玩这个吗?一起来吗?” 虞宁点头,“会。” “那我上去拿卡牌。”秦晚晚说着,就快速回屋了。 很快,她拿下来卡牌,众人就定下规矩,不管平民输了还是狼人输了,都抽条子。 一局里面两个狼人,好巧不巧,连着两把,虞宁都拿到了狼人的身份。 头一局,持有狼人身份的是她和那个叫姐姐很甜的周柏韬。 两人出师不利,输了,接受了抽条子的惩罚,四个女孩都没用多大劲,等到另外两个男孩动手时,周柏韬就想把她身上的惩罚转移到他身上。 虞宁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人,既然是玩游戏,那肯定要输得起。 笑道,“不用,就打我,等会我赢了,也不会客气的。” 两个男孩下手也不重,到第二把,拿到狼人身份的是她和徐芸。 两人配合得非常好,半个小时不到,就把所有平民和神职全给刀了。 她们摊了摊手,“哎哟,实在不好意思了,各位承让承让啊。” 徐芸眉飞色舞的撸袖子,“来来来,把手臂都给我伸出来。” 她先打了一遍,虞宁才动手,等打到周柏韬时,因为两人坐在两个对角,距离有点远,她便身子前倾虚扶了下他的手。 条子还没抽上去,坦克忽然“汪”了一声,冲向门口。 陈川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他在外面就听见里面的欢呼声了,率先往木床的方向望去,在八个人里,他的目光精准落在了虞宁身上。 目光轻移一寸,就看见她抓着一个男生的手,面上的笑明媚又灿烂。 胸腔里顿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一块被水浸透了的海绵,每呼吸一下,就会觉得酸胀和苦涩。 他拧紧眉头,脸色也沉了下来。 其中一个男孩子扬声邀请道,“陈老板,你回来了,我们在玩狼人杀,你过来玩吗?” 叶莹她们也附和了两句。 “不了。” 陈川收回视线,生硬的吐出两个字就迈步离开了。 何婷小声说,“陈老板长得挺帅的,就是太凶了。” 秦晚晚接话问,“怎么感觉他是生气了?难道……我们是因为我们在这里玩?” 虞宁把剩下的条子抽完,然后从木床上下来,“你们先玩着,我有点事想和陈老板商量一下。” 她走进屋子,看厨房的灯亮了,便抬腿过去了。 厨房里的陈川正在用微波炉热菜。 虞宁走过问,“你不是去集南镇吗?怎么回来这么晚?” 陈川没回答。 陈母给他留的菜多,用微波炉热太慢了,他干脆引火,把剩下几样菜放锅里热。 虞宁继续说,“我下午给你发消息了,你一直没回。” 等了一分钟,也没等到他的话,她有点不爽了,“问你话呢,你干嘛一直不理人?” “你是我谁?你问,我就得回答?”陈川沉着脸,语气里泛着几分不悦。 她有点近视,刚刚距离有点远,门口的灯也不是特别亮,所以她并没看出他的异常来。 虞宁觉得自己还是挺博爱的。 到现在还想耐着性子和他沟通,压着被他反问过的不爽,“你怎么了?今天送货不顺利?” 陈川收回视线,“你出去玩你的。” 今天送货,是有点不太顺利,有家水果店想压价,那老板娘是个嘴皮子利索的,但他不同意,在结款上面浪费了一点时间。 但这件事情并没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很清楚,影响到他心情的是刚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或许是那种她只是觉得好玩,随便撩撩自己,也能去撩别人的感觉,让他莫名生出了几分恼火和无力感。 很奇怪。 他们不过认识了几天时间,这种占有欲,来得实在莫名。 但他没有立场去要求虞宁什么。 “你和我说说,遇到什么事情了?我给你当回知心姐姐,好好开导一下你。”虞宁用玩笑的口吻道。 “不用,你出去。”陈川淡淡回了一句。 好了。 到这里,虞宁的耐心已经用完了。 她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不说拉倒,我又不欠你的,给谁摆脸色呢!” 说完,她直接转身出了厨房。 陈川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翻炒菜的动作顿住,脚下意识往前挪了一步,但又生生停住,几秒后,又收了回来。 傍晚的时候,他就饿了。 可能是饿过头了,现在反而不觉得饿了。 刚扒拉了几口,陈母就走进来了,“回来了啊。今天怎么样?累不累?” “还好。”陈川,“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行,知道你回来了,我也放心一些。”陈母声音带笑,转身时,多问了一句,“尝那豆腐和茄子,还有个凉拌海带丝没?” “嗯。”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嗯。”陈川点头。 就是感觉味道不太一样。 陈母笑道,“那是阿宁做的,还怕你回来不够吃,让我多给你留一些。” 019:是可以打119的程度 陈川一怔,一双乌沉沉的眼睛里迸发出意外,“她……她炒的?” 说到这个,陈母走到他身边,放低声音说,“她炒菜的时候,动作麻利得很,我当时就还问了,她说之前和她妈妈一起生活,经常做饭,她妈妈十天前去世了,估计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来我们这边散心的。” 陈母叹口气,“这姑娘每天都是笑吟吟的,没想到……” 是啊,她每天不仅笑吟吟的。 还戏多,搞怪。 陈川吃饭的动作停下来了,望着碗里的茄子,抿起了唇。 等吃好饭,他没在院子里看到虞宁的身影。 便拿出手机,点开和她的聊天对话框。 想了想,他打字道,【刚刚是我不对,对不起。】 发送出去后,他就莫名紧张了起来,攥着手机回了后院的房间。 等洗了澡出来,他第一时间拿起手机看。 虞宁并没回消息。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急躁,下意识上楼去敲她的房门,但刚迈出步子,又觉得不合适收了回来。 犹豫了好久,他再次迈步去了前厅,坐在收银台里。 原本在木床上娱乐的几个人不知何时散场了。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 坐到了凌晨一点多,手机和楼梯方向都没有任何动静。 回到房间后,他转辗到三点才睡着。 翌日一早,七点他就醒了。 洗漱好,走到前厅,意外看到穿着紫色无袖拼接式连衣裙的虞宁。 她今天化妆了,在粉黛的修饰下,那张浓颜系鹅蛋脸更显精致立体,饱满性感的唇形覆盖着枫叶红口红,明媚又不失风情。 耳后括弧卷的外翻发尾飒爽利落。 这样的她,美得不可方物,耀眼如骄阳。 “早啊,陈老板。”叶莹她们几个先发现的他,笑盈盈的打招呼。 虞宁手里拿着披肩,闻声,侧首看过去,眼里的笑意倒是没变,但并没和他打招呼。 陈川睨着她问,“你们这是要去玩?” 秦晚晚点头说,“是啊,我们上午准备去碧风河,再去秋千那里拍照,然后准备去云嘉山看瀑布,下午看日落,今天午饭和晚饭我们就不回来吃了。” “你也和他们去?”陈川问虞宁。 虞宁点头,唇角带笑,“嗯,昨晚说好了的。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不然要赶不上早班船了,趁着雾还没散,拍照会更好看一些。” “好,那走吧。” “陈老板,我们走了。” “拜拜。” 几人风风火火的走进院子里。 虞宁刚跟过去,周柏韬忽然喊道,“姐姐,你的包。” 虞宁闻言,回头接过包,朝他笑道,“谢谢弟弟。” “……” 站在原地没动的陈川看着他俩的相处,拧起了眉头。 一句“姐姐”和“弟弟”把他鸡皮疙瘩都叫出来了。 怎么那么难听刺耳呢? 再看他俩并肩说笑出去的身影,他眉头拧得更深了。 等几人走了后,他就先给坦克倒了狗粮,接了一碗新水,然后进了厨房,捣鼓早餐。 虞宁和他们七个人在镇上吃了早餐,就出发栈道码头。 码头离镇上有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 早晨太阳还不太热,空气里还有几分凉意,一行人说说笑笑走过去,感觉也没花多少时间,也不觉得累。 一条船上,只能坐四个人,他们七个人分了两条船。 虞宁这条船上有周柏韬,徐芸和她男朋友。 上船钱周柏韬想帮她给的,她没让,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穿走到两岸中间时,徐芸就开始各种拍照了。 虞宁算是不太喜欢拍照的人,都被迫拍了几张,但小姑娘拍照的手艺真不错,每一张都很出片,他们四个还有合影。 船行驶了十多分钟,众人就看到了网上出片的风景了。 两岸青山对峙,如刀削斧劈,夹一脉碧绿水光,峭壁上的老松到悬着,树叶坠落河面,水温一圈圈荡开,将山的倒影揉皱又抻平。 这景确实美。 好像比网上的图还要漂亮。 虞宁撑着脑袋一路欣赏,一个小时后,船又回到码头,几人便去了秋千那。 秋千那里已经有游客在打卡拍照了,他们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拍上,午饭就在云嘉山山脚下找了一家特色店吃了。 下午几人便去了云嘉山。 瀑布的景也挺好看的,但可惜没看到彩虹。 但这也难不倒一生要出片的中国女人,没有彩虹那就靠后期加。 傍晚在云嘉山的山顶看了日落,一行人就下山了。 山路不是很好走,灯也不是很亮,回到镇上已经是八点多了。 在一家小酒馆里吃了点东西就回民宿了。 刚进去,坦克就热情的迎了过来,院子里烟熏缭绕的。 “这是起火了?” “我天,哪里起火了?咳咳……快救火啊!” 话音刚落,烟雾里响起一道声音,“没起火,没起火,我们是在烧碳。” “烧碳?” 曹政走进烟雾里,才看清里面有两男两女,“你们是……” 刚刚说话的男孩子笑道,“我们是今天刚住进来的住客,跟老板借了烧烤架子和炭火,准备做烧烤吃,结果这碳一直燃不起来。” “你们也是民宿的住客?”其中一个女生问,“人多热闹,你们要不要也来烤烧烤。” 叶莹他们几个也都是爱玩的,立马响应了。 虞宁站在门口没过去,烟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到可以打199的程度了。 她抬手挥了挥面前的烟,就看见前厅里走出来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影。 是陈川。 陈川也看到了她,烟雾朦胧,其实看不太全,但他就是敢笃定,那是虞宁。 他顿住脚步,愣了下。 “咳咳……” 虞宁实在没忍住咳了两声,“你再不去阻止,他们要把你这民宿烧了不可。” 陈川翘了下嘴角,“这就去。” 他走过去,不过两分钟的功夫,烟雾里就传来惊喜声,“点着了,点着了,老板,你真厉害。” 他沉厚的声音听起来很可靠,“都别站在烟里,往里面走点,等烟散得差不多再来。” 众人异常听话的挪到了前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两盘串好的肉和一盘串好的蔬菜。 那两拨人一进去就已经相见恨晚的聊上了。 早上起得早,还爬了一下午的山,虞宁受不了身上的黏腻感,准备上去洗个澡。 刚走到楼梯口,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的陈川见状,走过来问,“你不和他们一起吃烤串?” 020:他可能真的栽进去了 陈川走过去,不过两分钟的功夫,烟雾里就传来惊喜声,“点着了,点着了,老板,你真厉害。” 他沉厚的声音听起来很可靠,“都别站在烟里,往里面走点,等烟散得差不多再来。” 众人异常听话的挪到了前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两盘串好的肉和一盘串好的蔬菜。 那两拨人一进去就已经相见恨晚的聊上了。 早上起得早,还爬了一下午的山,虞宁受不了身上的黏腻感,准备上去洗个澡。 刚走到楼梯口,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的陈川见状,走过来问,“你不和他们一起吃烤串?” 虞宁摇头,甩了甩酸痛的腿,“不了,我好累,脚都爬累了,我得上去歇会。” 她脸上的疲态尽显,一向上扬的眼尾这会好似耷拉了下来。 陈川抿了下唇,“嗯,那你上去吧。” 虞宁扫了他一眼,倒是没从他脸上一沉不变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但想着他昨晚发来的微信。 没有任何修饰词和解释,且相当直白的道歉。 她倒不是想故意吊着他,而是那条消息,连销售职场上打遍无敌手的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回没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被平白甩了脸子,她能高兴得了? 但说生气……好像也没多生气。 气过那一阵,睡一觉就没事了。 但她觉得既然觉得别人没意思,还义正言辞拒绝过她,那她再去撩他,就有点没意思了。 太廉价。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厌恶这种感觉。 现在能这么心平气和,淡定自然的和他相处,全靠她这三十年锻炼出来的强大心理素质。 毕竟这才刚开始,还要在这里住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呢。 虞宁懒散的点了下头,抬腿往楼上走。 陈川睨着她的背影,她不笑的时候,那双瞳色很淡的狐狸眼会显得有些冷漠和疏离,配上她这懒散随意的态度,在轻垂睫毛时,宛若睥睨众生的女王。 好似什么都不被她放在眼里。 冥冥之中,他有种,或许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性格,而那个明媚张扬的一面,只不过都是的伪装。 他砸吧了下嘴,烟瘾忽然也上来了。 还真被陈斌那臭小子说中了。 他好像真有点栽进去了。 这女人……真是有毒得很。 平静了三十年的心湖,就这样轻而易举被她搅乱了。 虞宁回到房间,先是冲进浴室卸妆,洗澡洗头,然后吹干头发,也不管它乱糟糟的,就直接躺在床上。 哎哟,还是床上舒服。 看什么屁景点! 累死人了。 她用枕头垫着腰,将手机充上电,打开朋友圈右上角的相机标,从相册里选出今天拍摄的九张图发送朋友圈。 连图都没p。 配文:一群可爱的旅游搭子。 九张照片里,有她的单人照,有风景照,还有没事照,以及他们几人的大合照。 她平时算是个不太发朋友圈的人,也不爱刷。 她微信里加起来有五六千人。 大多数都是客户,她还屏蔽了很多,但有些顾客得有售后,时不时给对方点个赞,评论一句,刷个存在感。 她也不喜欢让自己的私下生活被太多人窥探。 即便是发朋友圈,都是要分组的。 但今天大概是太累了,懒得分,直接发出去了。 发出去没两分钟,好友沈云昭打来了视频,“哟,姐们儿,你在集东镇的艳福不浅啊,才几天啊,居然认识了那么多帅哥。” 虞宁的声音淡淡的,特意纠正道,“美女比帅哥多。” “那请问这位女妞氓鼻祖,你撩到一个了吗?” 虞宁眨巴了下眼睛,眼尾上挑,“没有。” 沈云昭‘哟呵’了一声,“见鬼了?你这是年纪大了,魅力下降了,吸引不到年下弟弟了?” “呵,沈云昭,你该庆幸我现在不在京海市,不然我特么非得跑你家把你这张破嘴撕烂!” 虞宁冷哼一声,眼里盛着怒火,“谁年纪大啊?老娘花容月貌,谈个十八的弟弟都不为过!” 沈云昭爆发一道杠铃般的笑声。 然后正儿八经地问,“所以,你现在在那边怎么样啊?好玩吗?” “好玩啊。” “那就好,你在那边好好放松放松。”沈云昭忽然迟疑着问,“那药……你还在吃吗?” 虞宁神色不变,回头看着床头柜抽屉的方向。 她动了动唇,“没有,十多年了,头一次。” 沈云昭松了口气,“那说明集东镇果真是个好地方,我看你那三个月太少了,你在那边住上半年得了。” “前几天还不是说让我在这边找个男人嫁了得了吗?” “问题是你找得到吗?” “……” 说不好。 两人聊了大半个小时,手机上方忽然闪出叶莹的微信:【姐,你洗好澡了吗?赶紧下来尝尝烧烤,真的好吃,而且,我们准备玩狼人杀,你也来嘛。】 与沈云昭挂了视频,虞宁就想拒绝叶莹这个请求的。 这些年在职场上也经常奔波,但也不像今天这样,爬几个小时的山。 她的小腿有点撑不住。 但很快秦晚晚她们几个也发微信邀请了。 虞宁实在是有点盛情难却啊。 行吧,听着他们下面的欢呼声,她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把身上的睡衣脱下。 换了一套简约居家的燕麦色收腰短t,下面是条咖色的休闲长裤,外面套了件薄款的慵懒风针织外套。 随便捋了下有些乱的短发,手机也懒得拿,就下楼了。 陈川坐在收银台里,一双黑沉沉的目光紧紧锁着手机屏幕里面的照片。 那是虞宁刚发的朋友圈,点开的那张照片是虞宁的单人照。 是在船上,雾霭茫茫,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猝不及防撞上她那双好看的眸子。 虞宁也愣了下,“你没凑热闹?” “没有。”陈川将手机息屏,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她们发消息非让我下来。” 说罢,她抬腿走进院子,那一堆人热情的欢呼了起来。 没一会,一个男孩子走过来,“陈老板,你这里有酒吗?” “你们刚刚不是在喝吗?” “宁姐说啤酒没意思,撒泡尿的功夫就没了。”男孩说得很真诚。 “……” 不用质疑,这话像是虞宁会说出口的。 021:道歉 陈川侧头就看到了虞宁的白眼,嘴里好像还在骂骂咧咧着什么。 他一头雾水。 他提醒道,“这几瓶的酒劲大,你们别喝太猛,夜里凉,醉倒在院子里,民宿不负责。” 啧。 好无情啊。 虞宁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倾身拿起一瓶,给自己满上一杯,一口饮尽。 嗯,有糯米和果香,质地很醇,没有特别辛辣的感觉,入喉还有丝丝甜意。 挺好喝。 陈川这酿酒手艺真不错啊。 那他对她藏着掖着! 什么意思? 生怕她因为贪杯赖上他? 陈川又莫名其妙收到虞宁的一个瞪眼,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曹政拉他坐下。 “陈老板,你一个人坐在收银台那里多无聊啊,还不如和我们吃吃烧烤,玩两局游戏。” 然后其他人跟着附和。 他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坐下了。 几人先喝了两轮酒菜开始游戏,人一多,游戏规则就有点复杂了。 陈川知道狼人杀,但没玩过,听完规则,摸索着玩了一轮,玩得也挺好的,就是在发言上,能多说几个字就好了。 玩了两轮,虞宁烧烤没怎么吃,酒倒是喝了不少。 她很喜欢酒里那股特有的果香味,甜丝丝的,是她喝过众多酒里从来都没有过的。 狼人杀玩了两轮,就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也不知是酒劲起来了,还是困了。 虞宁有点坐不太住了。 沈云昭说的对,她是老了。 和这群到这个点还活力满满的年轻人比不了一点。 她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你们玩着,我先撤了,有点困了。” 周柏韬闻言,忙起身问,“我送你上去。” “不用,我又没醉,你们继续玩。” 她嫣然一笑,说罢,便起身,迈着淡然的步伐离开,看着厨房的蓝碎花帘子,她顿了下,舔了舔唇,走进去,准备拿瓶冰豆奶喝。 打开冷藏室的门,最上面一层摆放好几种饮品。 有一个什么椰奶,看起来像是他们本地的牌子,她忽然就不想喝豆奶了,伸手准备去拿椰奶尝尝。 手还没碰到饮品,身后忽然覆上一抹黑影。 她下意识回头,狠狠吓了一跳,短促的叫了一声后,恼火的在男人胸膛上锤了一拳。 “你有病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想吓死我?” 两人站得近,都喝了酒,彼此的酒意在空气里交缠着挥散。 陈川结结实实挨了她一拳,也没反抗,垂眸睨着她,哑着嗓音问,“我拿酒出来的时候,你瞪我了,还翻白眼了……” “怎么?你不爽?特意进来找我算账?”虞宁不悦打断。 “没……” 虞宁古怪的瞪他一眼,“那我来和你算算账。” 陈川闻言,愣了下,“你算。” “上回我问你,还有没有酒,你说没有了,那刚刚那五瓶算什么?” “那几瓶我没打算卖。” “那你为什么拿出来?” 陈川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人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他败下阵来,“你以后想喝,我都给你。” “都给我?你还有啊?” “还有三瓶。” “就三瓶了?那你为什么把那五瓶拿出来?”虞宁瞪圆了眼睛,略带小气地问。 “你喜欢喝。” “我是喜欢喝啊,那你就不能给我一个人,那么多人,五瓶都没了。” 陈川无奈,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十多个人,她一个人就大概喝了一瓶。 见过护食的,还没见过护酒的。 “没有了,以后再酿。” “酿给我喝?” “嗯。” 虞宁一脸意外,垫着脚尖凑近他,“啧”了声,“我说陈老板,你是不是喝多了?你有点不对劲哦。” 陈川抿唇,“我在和你道歉。” “为什么道歉?” “昨晚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凶我?” “……” 等不到他的回答,虞宁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这个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哪有你这样的,问一句答一句,再多问两句,你就不答了?” 陈川被她戳得心浮气躁的,一把抓住她那只不老实安分的手。 她的手很软,指节微凉,但莫名地,他呼吸不由加重了几分,“你别瞎动手,好好说话。” 虞宁生气的要把手抽出来,“又凶我?” 陈川没松,紧紧攥着她的手,低声说,“我没有。” “你有!” 虞宁抬头看他,语气加重。 漂亮的狐狸眼里染上几分微醺,似是蒙了一层薄雾,水光潋滟。 像山间起的薄雾,亦像海边未退尽的潮。 陈川分不清是酒精在作祟,还是最原始的渴望搅乱了一池春水。 他向她迈近一步,见她没有后退,又试探性的去揽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虞宁眼底漾开笑意,微微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下巴处。 清丽婉转的尾音被她的语调拉长,“陈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川心口一滞,被下巴处那丝酒气吹散所有理智。 他低头将唇落下来时,虞宁没有躲闪,唇瓣相触那刻,她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感受到她的主动,他的眸光凝住,生出几分晦暗,大掌紧紧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脑袋。 避免她头往后仰,也避免她头撞到后面的冰箱。 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抛去院外的喧嚣,静谧的厨房里只有交错的呼吸声,旖旎的气氛蔓延至各个角落。 良久,虞宁软绵绵的掐了把他的腰,示意他停下来。 “嗯?” 陈川低低发了个单音,唇并未离开她的,贪恋的吸吮着她的一切。 虞宁得了个空隙才呼吸不稳地问,“来吗?” 陈川一愣,“来什么?” “装?和我装上了是吧?” 虞宁才不信他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怒瞪他一眼,就要从他怀里退出来。 陈川不让,说了句“我错了”,就将她牢牢压在怀里,重新吻上她的唇,粗粝的掌心徐徐善诱。 虞宁摁住他的手,“别在这,会被看到。” “你想去哪?” “你觉得呢?” “后院?” “也行。” 音落,陈川就干脆把她打横抱起,顺带把冰箱门关上,长腿一迈,出了厨房。 虞宁扬了扬眉梢,揶揄的看着他的下颚线,“现在会公主抱了?” “……” 陈川垂眸看了她一眼,加快步伐,去了后院他的房间。 022:我会负责 凌晨两点,寂静像一层厚重的绒布裹住了整个集东镇。 “一川风月”后院一方天地里,气温飙升,暧昧涌动。 结束后,虞宁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连跟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一下。 太累了。 她也终于认识到陈川的另一面。 床下的他沉默寡言,直男粗糙,但在床上的他,完全是主宰者,恶劣又嚣张。 中途虞宁不知道爆了多少次粗口。 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陈川剑眉轻佻,眼底揶揄着几分笑意,什么都不反驳,只会加重力道,让她承受不住。 他这个房间很大,还自带浴室,当初决定前面做民宿,起后院房子的时候,陈母就是觉得以后他要结婚,自带一个浴室洗手间会方便一些。 现在…… 确实很方便。 陈川抱着她去浴室洗了个澡,虞宁没动,任由他伺候着。 等他帮忙把身上的水擦干,又重新将人抱回去,还快速的换了一床床单,才把她重新丢上去。 “你能不能温柔点啊?”虞宁不满抱怨。 “摔疼了?”陈川哑声问。 “嗯,心疼。”虞宁哼了声,“赔钱吧,陈老板。” “……” 陈川没接话,坐在她脚边,手拿起她的小腿。 刚碰到,就被虞宁踢开了,她现在又累又困,半眯着眼看他,“你还没完?” 陈川翘了下唇角,“不是说腿疼吗?我帮你按按。” “哦,好的,多按按。” 虞宁把腿放回他的手里。 那叫一个快,完全不带半分犹豫的。 她的小腿匀称修长,不是特别骨感,有点肉,捏起来软乎乎的。 刚刚过程里,他也碰触过好几回,但可能是激烈的缘故,没仔细去体会和感受。 他手很糙,磨砂质感在她细滑的小腿上轻轻捏着。 虞宁觉得很舒服,抬了下另一条腿,嘟囔提醒道,“别忘了,还有这个。” 陈川眸子一扫,落在她大拇指根上的疤痕,皱了下眉,伸手轻轻触碰。 这个疤,看着有些年头了。 “这是……” 虞宁在他触碰的时候,就下意识缩了下脚,再次被他抓住后,她也没再躲,而是直言道,“烟疤。” “你抽烟的时候不小心烫的?” “……” 虞宁没好气的抽回脚,“我是有病啊?抽个烟还能把脚烫了。” “八岁那年烫的。” 陈川眼瞳一颤,错愕的看着她。 她语气是那么的风轻云淡,慵懒随意,好像在说手不小心被刀剌了个小口子一样。 “陈川。”屋子里静了半晌,虞宁忽然喊道。 “你捏不捏了?不捏我走了,我早上六点多起来,累了一天,你还折腾我,我困死了。” 她这话里的幽怨程度,当真是可以养活一个邪剑仙。 陈川压下眼底的情绪涌动和疑惑,没追问,劳心劳力的给她按起来了。 在她快要睡着时,他忽然来一句,“我会负责。” 啊? 虞宁的意识已经在睡着和没睡着之间徘徊不定。 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弄懵了,“什么负责?负什么责?” “今晚的事。” 闻言,虞宁缓缓睁开眼,朦胧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轻蔑,又生气的把收回来了。 “上回是谁一正言辞的说,对我不感兴趣,让我不要自作多情,说我儿戏,说我不负责,不认真,说看不上我这张脸,不要和你耍把戏,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陈川微微蹙眉。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什么自作多情,看不上她那张脸,耍把戏,滚多远。 他一个字都没说。 不得不承认的是,她那张脸或许就是罪魁祸首。 从机场外面的第一眼,就是。 虞宁想坐起来和他对峙,但浑身绵软没力气,能撑着眼皮和他对话,已经是她最大的尽力了。 她理直气壮,“我编两句怎么了?拒绝了我,还不让我臆想一下啊?” “……” 陈川无语,抿了下唇问她,“你撩拨我的时候,是认真的?” 虞宁眼睛都撑不住了,干脆闭上,“那现在算什么?” 就算其中有两分是觉得好玩,那也有八分真在里面啊。 后面越说越气,闭着眼睛,努力撑坐起来,“不是,你现在非得和我讨论这个?不要我睡觉是吧?那我回楼上去。” 陈川立马把她按下,投降说,“我不说了,不说了,你睡。” 虞宁这才重新倒头,他床不算软,床单和被套以及枕头都带有一股阳光的柑橘香。 好像挺具有安神效果的。 没了他在耳边“嗡嗡嗡”地说话声,虞宁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六点左右,她被渴醒了。 这会天还没亮,依旧是青灰色,被厚重的云覆盖着,不见半分光亮。 迷迷瞪瞪中,她感觉脖子下方枕着一支手臂,而她的下颌抵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大脑反应了一秒,伸手推了推一旁的男人。 “嗯?怎么了?”陈川被她动作吵醒,声音沙哑低醇。 “我渴了。” 话音落下,脑袋就被人轻轻抬起放在枕头上,耳边是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 陈川没开灯,摸索着套了条裤子,光着膀子就去前厅厨房给她倒水了。 没多久,她端着一杯温水回到房间,对床上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女人道,“起来喝水。” 虞宁艰难的坐起来,连着喝了半杯,喉咙里有了湿润感,她才觉得活过来。 陈川将她没喝完的水一口气喝完。 虞宁问,“现在几点?” “六点过四分。” “你妈一般几点起来?” “六点半。” “我衣服呢?” “你干嘛?” “回我自己房间去。”虞宁慌忙道,“快开灯,这要是被你妈起来撞见我大清早从你房间里出去,多不合适。” “没事,你再睡会,我晚点过来喊你。” “不要。”虞宁拒绝,“开灯!” 陈川拗不过她,将屋子里的等打开,偌大的房间陈设一览无余。 一排白色衣柜,还有个书桌和一张椅子。 其余的…… 毛都没有一根。 白瞎这么大的房间了。 陈川说,“你不用这么急,其实也没事……” 和他妈摊牌也没什么。 “你没事,我有事。”虞宁横他一眼,“我脸皮多薄啊。” “……” 她脸皮薄? 嗯,这是他三十年以来,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024:还亲上瘾了 青灰色的天光里,雨帘斜斜地织着,落在屋檐下,将整个集东镇都笼进朦胧的水烟中,清新新生的土腥甜味涌进肺叶之中。 前厅墙上挂着一口钟,指向六点二十七。 空气里凉嗖嗖的,虞宁里面是件短袖,这外套又薄,实在在厅里待不住,抬腿进了厨房。 她在门口看到正在灶台前忙活的男人。 穿着短袖他也不觉得冷。 男人古铜色的皮肤包裹着锻钢般的躯体,贲张的胸肌将棉麻的短袖撑出锐利的轮廓。 后肩到肩胛的斜方肌像张开的鹰翼,手臂垒块分明的起伏无不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印记。 她唇角勾了勾,缓步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 手还不老实的在胸肌上摸了一把。 “冷。” 陈川愣了下,拿着铲子的手一紧,想着她穿的是有点少了,“你上去穿个厚点的外套。” 虞宁没撒手,叹息一声,“怎么办呢?我也没想到你们这里下雨会这么冷啊,带的都是薄的,其余都是裙子。” 这话是真的,她带了个风衣,但里面的内搭不是短袖就是吊带。 就连那套稍微厚点的运动装,也算是夏款的。 这清晨的天,看着只有十四五度的样子。 套个薄一点的袄子都不为过了。 陈川放下铲子,抓住她白皙纤细的手臂,“坐灶口暖和点,我去给你拿衣服。” 说着就出了厨房。 灶膛里,火苗子一蹿一蹿地贴着锅底,柴禾噼啪作响,腾起丝丝青烟。 坐这里确实要暖和些。 锅里还煎着鸡蛋,虞宁怕糊了,还特意翻了个面,不到两分钟,陈川就拿着外套来了。 是他昨天穿过的那件夹克。 陈川把衣服披在她肩上,肩膀一沉,虞宁干脆把两只手臂捅进袖子里。 袖子长出一截。 就莫名有种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 虞宁皱眉,这词她不喜欢。 陈川重新走到灶台前,往锅里加了一盆水,再去洗了一小把青菜和两根葱,切碎备用。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虞宁等了几分钟,拖长尾音,“陈川,我好饿,好困啊,你快点。” 听着她这撒娇的语气,陈川笑了下,“马上就好了。” 盛面时,外头传来脚步声。 陈母掀开帘子走进来,看到里面的两人还愣了下,“阿宁,怎么起这么早?” 虞宁笑着喊道,“早上好呀,陈阿姨。饿醒了,正好看到陈川在厨房,我就让他帮我煮一碗面了。” “这样啊。” 陈母笑了笑,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夹克。 这不是…… 虞宁注意到她的目光,“我没带厚衣服,不知道这边下雨这么冷,陈老板慷慨的把衣服脱下来,借给我穿了。” 陈川闻言,斜仄她一眼,端着两碗面往外走,“出来吃饭。煮的多,妈,你也吃一点?” 陈母摆手,“你们俩吃就好,我刚起来,没什么胃口,等会随便吃点得了。隔壁的豆腐坊的豆浆豆腐脑出来了,你看阿宁吃不吃,可以去买两碗回来。” “吃。” 虞宁立马应道。 陈母笑了起来,走出去和陈川说,“那就顺便端几块豆腐回来,中午烧豆腐吃。” “嗯。” 陈川应道,又听陈母道,“那我先去把衣服洗了。” 闻言,陈川顿住脚步,忽然想起昨晚换下来的床单,回头道,“妈,我的衣服,我晚点自己洗,昨天洗出来的几套被套,得想办法烘干,晒洗衣房里,不然会有味道。” “哦,你不说我还把这事给忘了,这天气,最容易起味道了。” 陈母一听,立马去了后院洗衣房。 虞宁听到他那番话,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笑得眉眼弯弯,“床单不洗吗?” 陈川回头看她那副狡黠明媚的模样,忽然就有点走不动道了,又折回来,隔着桌案,撑着手臂倾身过去,另一只手捧住了她精致小巧的鹅蛋脸。 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反复研磨两下才念念不舍的放开,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打伞步入院子里。 坦克想跟上去,被呵止了。 只能委屈巴巴的回到虞宁身边。 “……” 虞宁看着雨中那个背影,余光又扫了眼旁边的小狗,扯了扯唇角。 动不动就亲。 还亲上瘾了! 闷搔! 陈川回来得很快,她这面吃了没多久,就带回来两袋豆浆和两份豆腐脑,还有三块四四方方的老豆腐。 放下后,他又去厨房拿来糖罐,“放多少?” “两勺。”虞宁算是个比较爱吃甜食的人,在他放完两勺糖,“还是三勺吧。” 陈川看了她一眼,又加了一勺糖,推到她面前,“趁热吃。” 看他嗦面,虞宁问,“你不吃?” “我喝杯豆浆就好,不吃那玩意。” 行吧。 虞宁吃了两碗豆腐脑,豆浆喝了三分之一,面却没吃多少,就已经饱了。 陈川眼神示意,“把蛋吃了。” 虞宁“啧”了一声,“你这话有歧义。” “什么……” 陈川一愣,忽然就明白了。 他无奈笑问,“昨晚没够?” “今晚继续啊。”虞宁又吃了一口面,悠哉悠哉的向他发出邀请。 “……” 陈川看她直白大胆的眼神,点头说了句“好”。 见她放下筷子了,问,“吃好了?” “嗯,吃不完了。” 她倒是很想秉着不浪费的精神,但这碗面实在太多了,她拧了下眉,“你下次煮面,就这个碗的三分之二吧。” 今天早上主要是吃了那两碗豆腐脑。 虽然不占什么肚子,但它分两足啊。 陈川点头,将她的碗拖过来,也不嫌弃,将剩下的面吃完了。 虞宁也没在意这个细节,打了个哈欠,“困了。” “上去睡。中午吃饭喊你。” “好。” 虞宁起身,穿着他的外套往楼上走。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吃饱了就睡的。 以前不管怎么样,都会消消食。 但没办法,实在太困了。 七点半左右,雨势没见小,有道身影急匆匆的走进院子里,但没进厅里,身上穿着雨衣。 看到厅里的陈母,双膝跪地了下,“伯娘,我爸刚走了,我来报丧。” “哎哟,霖子,快起来。”陈母一脸心疼,看着已经站起身的陈川,“川子,你过去搭把手吧。” “嗯。” 陈川淡淡应了声,就打伞和那小伙子一块出去了。 025:想我了? 陈川是土生土长的集东镇人,和这镇子上大多数的人都认识,关系也都还不错。 谁家有个喜事丧事,他都会参与帮忙。 刚刚来报丧的小伙子叫康霖,25岁,家里经营着一家五金店。 集东镇有四个大姓,陈、洪、林、康。 康霖的父亲这几年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肝癌中晚期,熬到现在也算是一种解脱。 看着康家的门,陈川步子顿了两秒,眉头微微蹙着。 也是有好多年没来过他家了。 康霖见他不走了,一脸悲伤道,“我给我姐打电话了,大概下午两点左右到,川哥,你能去接一下她吗?” 陈川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淡声说,“我那货车跑不快,打个车回来更快。” 说着,他拿出手机,给虞宁发了条微信:【我中午可能不在家。】 虞宁睡到一点半才起来,睡饱后,她升了个懒腰,浑身这才觉得有劲。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皱了下小脸。 陈川这狗男人怎么不守时啊,不是说吃饭的时候叫她吗? 都一点半了。 微信里有十多个人给她发消息了,要么是追过她的,要么是以前一些聊得来的客户,她都没理会,在最下面看到陈川的消息。 不在家? 窗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还没有停。 她打字问:【去哪了?】 那头陈川回的很快:【一个叔叔去世了,在帮忙。刚起?】 虞宁了然:【嗯,饿了。】 陈川:【下去吃饭。】 虞宁:【哦。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川:【想我了?】 呵。 男人! 臭不要脸和自恋这一点,完全是无师自通的。 她丢开手机,懒得回,直接去浴室洗漱了一番,换上那套运动服,外面还披着陈川的皮夹克外套。 再捞起手机时,六分钟前,陈川又发消息:【晚上。】 这是在回答她那个什么时候回来的问题。 也是够老实的。 虞宁嗤笑一声,回了可可爱爱的“等你”的表情包过去。 刚走到二楼,就听见楼下一阵欢声笑语,她下去,发现一堆人围在长型饭桌上。 两个牌场。 一个斗地主,一个麻将。 站在旁边的人,一会说打得不行,一会说下场之类的。 好不热闹。 也是,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也没法出去玩。 桌上娱乐的那群人看到她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虞宁笑着问,“这麻将哪来的?” “陈阿姨给我们的,姐,要不要过来玩两把?” 秦晚晚说完,其余人也附和。 虞宁莞尔,“你们先玩着。” 恰好这时陈母板着一张四方桌出来了,对她笑道,“阿宁你醒了,饭菜我都给你在厨房灶上热着呢,快去吃。” 虞宁应下,“哎,好。” 陈母将桌子放下,说再帮他们去借一副麻将来,不然他们人多,完全不够。 虞宁走进厨房,解开锅上的大木盖,里面放着小盆米饭,和一碗家常豆腐,西红柿鸡蛋,清炒四季豆,和红烧肉。 每份菜的份量都不算多,但对于她来说,是够了。 还能有剩下的。 她吃饱后,顺带把碗洗了。 因为有菜没吃完,就只有一个饭碗和两个碟子,洗起来也简单。 陈母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清水。 “哎哟,你怎么在洗碗啊,这碗放着我来洗就好了。” 虞宁笑了笑,“没事,已经洗好了。” 但陈母还是把碗抢过来了,让她出去玩。 虞宁也争不过她,便出了厨房。 她和外面这群小年轻玩得还挺不错,融入得相当不错。 精湛的牌技虐杀了在场所有人,她坐在椅子上,啧啧摇头,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一个下午,玩一块钱一把的游戏,不带根翻的,她都赢了将近三百块钱。 “姐,你打牌怎么那么厉害?”秦晚晚问。 “交了十几万块钱学费学来的。” 进入销售行业后,接触的顾客大多数都是女性。 什么最容易增进感情呢? 除了孩子外,那就只有兴趣爱好,其中一样就是麻将。 初学那段时间,她连输三个月,那些阔太太们打的又大,半个月的功夫,几万搭进去了。 因此她苦练麻将技术。 在场的所有人听言,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又好奇打探起了她是做什么的。 她随口回了句,“深蕉sheerlv。” 这个牌子,没几个女生不认识的,尤其是近几年广受广大女生的喜欢。 听后,那几个女生立马激动了,纷纷追问了起来。 虞宁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不过辞职没干了,深蕉sheerlv六月下旬要出一个全新橘彩的系列,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搞一套,价格会比官网便宜点,拿内部价。” “啊啊啊啊,姐,你真是我亲姐,我这辈子跟定你了!” “我也是!” 女生们热情洋溢的表白。 虞宁都欣然接受。 她在深蕉sheerlv好歹待了八年多的时间,大半个销售部都是她的兵,想拿这些,轻而易举。 当天她走时,她团队里的人,几乎全都要跟走。 晚上七点半,众人热热闹闹的一起吃了晚饭,然后玩起了谁是卧底和真心话大冒险。 直到快九点的时候才散场,各自回了房。 虞宁看陈母困得不行,便说道,“陈阿姨,你是在等陈川回来吗?” “他没拿钥匙,总要等他回来才能关门。” “陈阿姨,你去睡吧,我在这里等他。” “这多不好,你……” “没事,我白天睡了那么久,一点也不困,你去睡吧。” 陈母年纪大了,通常八点半左右就会睡觉,现在差个几分钟就九点了,她确实困。 说了几句,就回后院了。 陈川是九点四十多才回来,看到收银台里坐着看电脑的人,乌黑的眼底不由漾开了一丝笑。 在这阴沉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爽朗。 “在看什么?”他走过去问。 “啊。” 虞宁被吓了一跳,看到他,怒瞪过去,“你能不能走路有点声音?想吓死我?” 陈川无奈,指着坦克,“它都叫了好几声了,你都没反应,在看什么?” “鬼片。” 虞宁瘪瘪嘴,矫揉造作的往他怀里靠,“你刚刚吓到我了,人家好怕怕哦。” 026:财政大权 “……” 陈川看她这副矫揉做作的模样,但她清亮明媚的狐狸眼里轻轻眨动,里面有笑意,好似盛了一整个春天。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这双眼睛好看妖媚至极,自带蛊惑之效,狡黠起来,又让人无可奈何,甚至气急败坏。 他揽住她的腰,垂首吻了吻她的眼睛,声音哑下去,“怎么看起鬼片了?” 虞宁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叹息一声,“因为无聊啊,你还别说,这鬼片有点东西,刚开始就把我吓了一跳。” 话音刚落,电脑里忽然出来女人惊吓过度的尖叫声。 陈川无语,重重捏了一把她的腰,“知道吓人还看?不怕晚上做噩梦?” 虞宁扬了扬眉,“这不有你吗?阳刚之气这么足,什么鬼神都靠近不了。” “嗯?有我?” 陈川一愣,乌黑的眸底迸发出一丝喜意。 虞宁悠哉说,“对啊,不是说好了吗?今晚继续,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看鬼片?不就是在等你?为此,我还特意把你妈哄进去睡觉了。” 陈川眼眸一暗,呼吸也变重了,“今晚你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 “嘁,我可没求过绕,谁求饶谁是狗!” 看她这副嘴硬的样子,陈川真要被她气笑了,一口咬住她的唇。 看,明明这么软,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硬呢? 虞宁顺势跳到他身上,陈川用掌心托住她的臀,两人呼吸交缠了一会,他将电脑关掉,就这样抱着她去了后院。 初夏的雨声未停,像美妙悠扬的乐章轻轻敲击着屋檐。 也如痴如醉的浇灌着春日的花蕊,花瓣轻颤,愉悦地轻缓吐纳。 凌晨一点左右,陈川很干脆的把床单扯下来,虞宁筋疲力尽的靠在他身上。 懒洋洋道,“你这房间就不能搞个沙发什么的?浴室里就不能搞个浴缸什么的?” 他换个床单,她连躺的地方都没有。 腿发软啊。 “知道了。”陈川点头,铺床单的动作没停,没忍住调笑道,“还记不记得,谁说求饶是狗的?” “你。”虞宁毫不留情地吐出一个字。 “……” 善变的女人。 “其实还能再来一次。”他说。 虞宁一点慌乱都没有,冷哼一声,“行啊,咱俩今晚死一块得了。” 陈川闷笑出声,“我可舍不得你死。” “嗯,我舍得你死。” 没良心的女人。 陈川把床单铺好,搂着她的腰,惩罚似的捏了下她她的脸,顺手就把丢在床上。 床虽然很软,但虞宁因为他这个好不怜香惜玉的举动,感到很生气,“你温柔点会死啊?” “嗯,反正你舍得。” 哟呵,还小心眼上了。 虞宁“啧”了一声,骂道,“闷骚的狗男人。” 陈川没在意,帮她扯上被子,低声问,“饿不饿?” “饿。” “你想吃什么?” “吃龙肉,吃麒麟肉。” “……” 看她这没个正型的样,无语了一瞬,轻轻拍了下她的pg,“好好说话。” 虞宁撇了撇嘴,“饺子。” “这个现在来不及,明天包。” “那豆腐脑。” “这个点还早,隔都没起来磨豆子。” “这没有那没有,吃屁啊。”虞宁一脸嫌弃,“我不想吃面了。” “饼?”陈川想了想,问。 “什么饼?” “葱花饼。” “这个就不费时间了?和面醒面的,多麻烦。”虞宁打了个哈欠,“还不如睡觉。” 陈川又默了默,然后套上衣服,出去了一趟,虞宁问他去哪,他只说让她等着。 三分钟左右的功夫,他就回来了。 手里拎着个袋子,和一杯牛奶。 “这什么?” “鸡蛋糕。”陈川说,“你先垫垫。” 行吧。 虞宁勉强坐起来,拿了个鸡蛋糕尝了口,口感暄软绵密,也没有那刺鼻的鸡蛋腥味。 挺好吃的。 她吃到第二个的时候,陈川忽然从衣柜出拿了几样东西走到床沿边,将东西递给她。 她愣了下,这才看清,是两张银行卡和存着。 虞宁懵了,嘴里的鸡蛋糕都忘记咀嚼了,她茫然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个高,身材健硕,轮廓刚毅,皮肤呈现古铜色的男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睡一觉还给钱,这不侮辱人吗? 她会揍人的好不? 陈川坐在床边,认真和她说,“我的存款都在这两张卡里,存折里有50万定期。我爸八年前因为摔了腿去世了,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我妈腰不好,这些年民宿和果园都是我在打理,年收入还可以……” 看他自顾自的说了那么大一长串话,虞宁还是懵。 她忙打断陈川的话,“不是……等等,你说清楚点,你想干嘛?” “上交。” “上交什么?” “财政大权。” “不是,不是……等等。” 虞宁将手里的鸡蛋糕放下,然后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我们不过才认识几天,睡了两觉而已,你就上交财政大权,合理吗?” 认识了几天,睡了两觉。 这虽然是实话,但从她嘴巴里,以及那个语气说出来,怎么那么让人不爽呢? 他皱眉问,“那你是什么想法?” 虞宁茫然,很不能理解,真诚发问,“什么想法?不是,你们这里的习俗难道是男女睡过觉之后,就要接过对方的财政大权?” 但这话落在陈川耳朵里,就显得冷嘲热讽了。 他脸色瞬间沉下,“你是觉得太快了?” “不然呢?才睡了两觉,你就……” “那你想睡了多少觉才收?” 虞宁哑然。 这男人脑子有什么毛病? 想着法的要把自己家钱往她手里送? 也不怕她拿着钱跑了。 也不知道该说他胆子大,还是太单纯呢? 嗯,她虽然爱钱,但取之有道啊。 这钱拿了,是压力,也是责任。 她不认为她和陈川的仅仅两天的感情就能承受这份压力了。 “你是觉得我和你睡觉,是图你钱?”她在心里过了一遍措辞,非常直接的指着他腹部处和胸肌上,“那我说白一点,我不缺钱,我只是图你那和那,能明白吗?” 现在他们的关系其实算是模糊的,两人都没有明说是越级到男女朋友上了。 说难听点,就是p友。 但陈川觉得,自己昨天明确说了会负责,那他们俩现在就是男女朋友。 交出这个,也是想告诉虞宁,自己是认真的。 但现在看来,虞宁不是,她还是那副不认真,不负责,抱着玩玩的态度。 027:失眠(第一更) 认识了几天,睡了两觉。 这虽然是实话,但从她嘴巴里,以及那个语气说出来,怎么那么让人不爽呢? 他抿唇问,“那你是什么想法?” 虞宁茫然,很是不理解,真诚发问,“什么想法?不是,你们这里的习俗难道是男女睡过觉之后,就要接过对方的财政大权?” 但这话落在陈川耳朵里,就显得冷嘲热讽 “好,本座等你!”孟泽豫冷静下来,恢复渡劫期巨擘该有的气度,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秦川,认为此次域外大败必定与他有着巨大的关系。 两个花衣男人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在左边一张椅子上坐下,一个在右边一张椅子上坐下。 走进厨房,翻出一包新买的方便面,然后又从冰箱找了一根火腿肠,又翻出一包雪菜,最后又整了一个鸡蛋。 可眼前情势艰难,若不借助残影剑御敌,别无他途。权衡间已做出了决定,即使右手从此不要,也还是要护得江冽尘周全。咬紧了嘴唇,费力的举起残影剑,在身前连连挥动,同时忍受着臂上不断袭来撕裂般的剧痛。 最终,上百头凶兽全都被击杀,各种宝术神通溃散,不能伤他分毫。 周安这段话说的,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保留,他无所顾忌,大骂吴绪宽,但他不怕吴绪宽由此便彻底翻脸。 走着走着,一辆马车从我面前而过,马车的正面,挂着一块银色的郁金香的牌子,来到新月这么久的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牌子的来历。 前些天,才教导她们以亲情的方式进行攻击,成为妹妹、姐姐又或者母亲的角色。 华天听闻对方想要当面交易,也是微微一怔,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 而白子镜身后,则是两道剑气合一,化成巨大的剑光,撕裂天地。 血肉仿佛沸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连接。做完这些,黎玲儿才重重吐出口气,继而回头,看向脸色苍白的古啸天。 电话接通后,李丹就把事情和张媛都说了一遍,在人家那里不光知道了李洋所在的班级,同时也顺利的找到了李洋班主任的电话。 除非他们面对陆地神仙,才会如此,为什么?老族长要说这样的话呢? 肖雯月不知所措的转动眼珠子,一会儿看看孙美玲,被她的眼神吓得赶紧转移视线,又看看低头不语的李丹,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一室的安静,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夫妻看到孩子的身体冒出白烟,就好像这孩子的身体正在释放热气一般,准确地说,这个孩子放出来的是雾气。 既然这样,那就表明,你之前说的那些强者,也不一定能够活着出来。 “对了,你早就和家里不联系了,而且这些年你妈和你妹妹搬走了,也没有个联系方式,确实也通知不到。”吴平兰自顾自的说着。 此时正是厮杀激烈的时候,芈月虽然心中焦急,三方也是极力企图靠拢,但终究还是太过混乱,反而越分越开。 他的确从太上老君处得到了云玥研制出来的玄灵丹秘方,有时候日子实在过得无聊了,他也开始学习炼丹,然后将玄灵丹抛洒在迷雾森林中,让那些玄兽能够发展壮大起来。 一夜过去,发生了不少事,但只是一夜也没有给周围带来多大的变化。 嬷嬷听了,半信半疑的,云朵朵见了,只好自己慢慢的坐起,众人见了,连忙抢上前去扶住她,泪儿跪在地上,帮她穿好鞋。 028:哇,狗血啊 等她的馄饨上来了,有个大婶叹息着摇摇头,说着什么,另外两个点头附和,虞宁的求知欲达到了巅峰。 她一点不怕尴尬,端着自己那晚馄饨就坐过去了,豆浆也没落下。 三个大婶忽然看到一个漂亮姑娘坐过来,还愣了下。 虞宁扬起那双明媚讨喜的狐狸眼,笑眯眯的打招呼,“你们好呀,三位阿姨。” 这 同时出声告诉煜王,今天是他的寿辰,不看憎面也看佛面,别闹得太僵。 二狗子咬着牙,屋子里静静的,二狗子的磨牙声让人牙酸,双臂颤抖的二狗子一点一点站起来时,龙麒轻轻一推,没有站稳的二狗子“扑通”又是倒在地上。 区区一滴鲜血都叫悟道茶树这一位新晋紫级狼狈不堪,真的切出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估计她和悟道茶树二人都无法幸免。 她也确实火了,只是没想到他只是服了一下软,她又收起了一身刺。 tyr抱紧喵喵,果然,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吻上他的新娘,才是真正拥有她的时候。 京都的东城多数都是上了岁月的大宅子,世家贵族都坐落在这一片的位置上,和陆家周围一片的繁荣不同,这里更有一股深远流长的底蕴,这里没有新贵,只有从岁月中走来的百年世家。 “已经醒了,爹爹,您要进去吗?有个万贵人求见皇后,正在偏殿。”叶蓁听到爹爹叫她的名字,便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他的心腹。 几乎是在同时,千寄瑶就打开了空间,和宗政百罹一起钻了进去,避免了二人再次陷入沼泽的风险。 “真的!你能教我重塑他的魂术?!”屠玲珑激动起来,眼底闪着光芒。 庄靖亭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拦住叶英,一把将她推进门,“砰”的一声,他把门关了,还反锁上。 麦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和篮球鞋,好像也是从训练馆赶过来的,宽松的衣服很有嘻哈少年的感觉,这时的麦迪留着干净的平头,招牌式的睡眼惺忪的眼神,还有看到科比时的迷人微笑。 而在前面那个山涧中,两队马贼见那三当家久久不归,自己的手下也没了音讯,顿时就警惕了起来,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立刻做出了正确的决策——撤退。 云笙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看着梦凡充满复杂,妖兽么?可能连梦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妖兽吧? 祁十三关心着穆宁的安危,任凭那道被穆光扔出的东西掉落在他的脚下,他也未弯身去捡。 燕茹没有理会看守牢门的狱卒,直接进了大牢中,见到了刁难戚风的狱卒。 离去的云笙并不知道魂塔发生的事情,既然魂塔进不去那就先不管了,反正目前来说对他没有太大威胁。 冯昭仪正被摆弄得三魂不守,七魄欲飞,马上就要灵台洞开,破境太虚。 不过,威少和杜兰特最终即便分道扬镳,也在一起合作了8年的时间呢,孙卓和科比这才合作第二年,起码这个赛季两人矛盾还不会太大,因为孙卓的实力还不够威胁到科比老大的地位,孙卓的烦恼其实是因为想的太长远了。 他们爆发出的能量虽然还没有超过庆云等人的最坏估计,但是对于掖县来说却已经是一场浩劫。 他敢跟叶天皓硬碰硬,无异于找死的行为,这一拳叶天皓就让他身上多处经脉断裂,肉身遭受极大的损伤,几乎丧失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029:内情 如果是别人,柳岩可以毫不犹豫的出手解决掉这个隐患,可是对于她,柳岩实在是下不了手。 随着一声声的命令,各色旗号挥舞,各种鼓点响起,即墨营有条不紊的做着战前准备工作。 只十几二十秒的时间,剑光返转而回,一闪没入胖子的口中不见,胖子收回飞剑后,冲着邓大海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大海,我们走吧,多宝已经出发了,我们在军方的驻地前同他汇合就行了”。 菲戈主罚的任意球打在了人墙上弹出来。布罗基将足球踢给了皮尔洛。 说起来,这真是让人惊叹的周密思维,连这些额外的物资都考虑到了并有所准备,但看着一样样的东西摆出来,贝宁的脸‘色’却很难看。 英国媒体第一个反应就是质疑,质疑穆里尼奥的布置,质疑连续没比赛踢的琼克,有没有能力、状态。 通过回‘射’眼查看到这些布置的陈汐感叹道,然后把这些要注意的地方告诉后面的士兵。 而原本信心满满的何欢此刻心内却有些惴惴不安了,因为面前的柳岩看上去丝毫也不担忧接下来的赌局,难道这家伙心有所倚?抑或是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 “怎么回事?”有个中年留着胡子的男人问了一句,打破了静谧的气氛。 远郁闷地坐在沙发上抽起烟来,他也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就这么被查出来了,而且更要命的是欧阳楠是死了心要把自己送进监狱的了。 哪料,穆风很是坚定地说道:“靳光衍,对你这种人纵容就是犯罪。要么主动微信找我,要么你自己问萧萧去。”慷慨激扬完毕,穆风很是骨气地挂断电话。 老洪头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转身喷了出去,这俩孩子也算是活宝一对。 “搜寻新的目标!……”破魔者冰冷的机械眼扫向了战场另外一边。 这多半就是这个梦境副本的设定,关于这一点,江寒本人倒是很清楚的。 旁边看到季风准备动手,已经举起一块大石头准备砸过去的常路过一脸懵逼,直到徐飞等人的目光看过来。 爸比说他不跟妈咪睡在一起,他就会生病很难受不开心,所以还是把妈咪让给爸比吧,糖糖跟哥哥睡不会难受,也不会不开心。 “江寒进入了大洞之后,逵爷又开始发话了,全部排好队,等到江寒成功了,我们马上进去。”逵爷声音很响,传遍了整个地下空间,没有人话,就是代表没有人不明白。 “谁的电话,你怎么愁眉苦脸?”穆风不解地问道,要知道靳光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席卷的风沙在黑暗中看着更加可怕,偶尔出现的一两条幻蛇也让人心惊肉跳,陈锋他们沉稳的在风沙中前行。 “淘汰赛后还有保级队的复活赛,这样就保证了比赛的公平性,避免由于比赛强强对决而导致比赛失去了选拔强者的目的。”沈听白最近心情好,话都多了。 过了几天,黎歌的伤差不多好了,就迫不及待的要出院,她讨厌白色,讨厌医院。 此时的金池,心里无疑会更加的感激菩萨,自己犯了这么大的过错,菩萨都原谅了自己,还让自己成为了佛门护法,在人间弘扬佛法。 有了灵石的恢复,白阳剑宗这边明显战斗力有所增强,将摩奴逼至三里开外。 按照楚河的估算,现实中枪械这种武器,对于这个世界的生物来说,就跟玩具一样。 哪知道,那个玉兔竟然羞愤的哭了起来,泪水跟不要钱似的,一直往下掉。 “今儿早上护士也和我保证绝对不痛,然后,你看!”楚秋愤愤不平地撸起袖管,将早上抽完血后留下的淤青展示给安清晏。 在之前,赵浩还决定去洪荒的世界,跟那几位算计自己的硬钢一波。。 “那不行…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可可爱爱的孙子呢!”蓝曦反对道,一脸我不同意。 “赶紧滚出白灵街,否则后果自负,别怪我没提醒你!”黄力冷笑道。 倒是有想拉风凌琅入伙的会想办法从他这边走,谁让他和一向独来独往的琅王最为亲近。 在最前边的是一行十人,分两队的白甲军,随后便是一位骑着纯白色,一看便非凡品高头大马的白衣男子。 “到了学院去找你们,你们不在,又问了别人,才知道你们来了云若这里,没想到羽然公主也在。”溟墨微笑道,他的回答让宫羽幽甜甜一笑。 两人当初结合本來就是各取所需,什么情情爱爱在这两人眼里早不过是闹着玩的,总体來说,何叶说是找个能供她玩乐的金主,而何叶之于陈超,也不过是他猎艳名单上的一个罢了。 “你要种花?”唐西扬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在夜幕下静静开放着的矮玫瑰花,便不动声色的问道。 记忆力的那套功法她完全看不懂,而且她自己原来的计划也被这变化打乱了,没有药田,无法种植灵草,那么她的医路可能会走得比上辈子要艰难得多。 南雪钰和慕容夜等的,就是南雪蓉找上慕容耀,这样才能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让慕容耀在朝没有立足之地。 他眯起了眼睛,下一刻人也消失在原地,残影一落,人已经在之前两人战斗的地方,果然感觉到有什么隔绝了,凝力抬手狠狠拍上。 看着捂着嘴强憋着笑意的炎血两人,溟墨无奈的说道,但是那眼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此时强装出来的平淡表情。 入夜。郊外的景色很荒凉。敬轩就被人仍在了一处墓地里面。四周响起野狼的叫声。只见一个身穿藏青色衣衫的男子i慢慢的走到了敬轩尸体前。慢慢蹲下将他抱起然后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030:臭男人!(第四更) “这……这不可能吧。”陈母有些迟疑,“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那姑娘结婚了吗?” “没有。” 她淡淡笑了下,“那看来是有机会破镜重圆咯。” 陈母缓缓摇头,“康瑶在大城市工作稳定,不会回镇上的,川子现在也不可能去大城市,这两人啊,到底是有缘无分。” 虞宁脸上笑容不变,却 其实在听到吴馨儿的叙述后,他心中便已经有了腹稿,想到一种探查逆尘秘境的办法,只是他暂时还没有看到那些紫气,所以对那个办法,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阿凯松了口气儿,点头应了一句好,说:“我在外面等你。”他说着就出去了。 “战天,我们有个传说,据说我们的先祖离开时留下了一只三头狮子,那是那里当初我们的黄金战神大人的坐骑!”雷纳斯看着战天缓缓说出了这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传闻。 本来她还担心宁凡,面对叶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的时候,宁凡应该怎么去应对,才能安然的走出叶家。 战北捷伸手捧住她的脸,瞬间柔软的感觉就覆盖在了莫云旗的唇上。 像我这种的,也就是万元户。想做大就得拼运气,普通人看着羡慕,跟他们比,看着是一条起跑线,其实分内外跑道。 外边儿的雪虽然停了,但天儿依旧是阴沉沉的。车子一路寂无声息的驶着,过了许久之后在一家会所前停了下来。 此时宁凡表现的就跟没事人一样,一股脑儿吃着餐桌上的果盘,甚至男人的出现,他连头都懒得抬起。 “多谢道友。”毕妍展手接过短匕,明显是想不到穆白竟会将这柄短匕归还给她。 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她以为不在了的人,现在好好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靠,都来你爷爷这里吧——天卫的愤怒”,擎天柱虽然是极不情愿,最终还是乖乖地选择了去主动拉怪,谁让他是防御力惊人的天卫呢,这一点,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而翠雀其实也不确定萝藦是不是直接关系人……但如今看来,算是猜对了。 何夕认真的说道,他是真的担心沐毅第一次接触聚灵阵,会因为贪图眼前,而不顾危险,所以现在自己必须要跟沐毅说清楚,不然若是出了事情的话,自己难则其咎。 次,第一就是血脉的苏醒而带来的天雷,而这七彩天雷便是萧炎现在唯一一个苏醒的天劫。 当然,炎舞也看出了,姜兕柙是一个不安分的主,炎舞又对她下不了很心,只能多费费心了,以免又被眼前的这主给算计了。 查看了一下系统提示才得知,原来那些凸起的灰色岩石是我们穿过整片火海的踏脚石,我们必须要踩在这些灰色岩石上,不断的进行适当的跳跃,从而顺利的到达整片火海的对岸,方能完成这次巫魔险境的挑战。 这头魔兽不打算放过沐毅,反观沐毅也同样不打算放过这头魔兽,他正好需要这头魔兽,来当自己的积分呢。 曾经的楼星落眼高于顶,如今的楼星落跌入谷底,唯一不变的是楼星落并没有放弃。 样,这些事情虽然白雪自己知道,可是她的内心还是有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凄凉。 这腰肢细的只用双手就能合握,两侧没有半点赘肉,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内部肌肤的滑腻之感。 031:不仅会撩人,还会骂人 虞宁拿一次性筷子把两块扣肉挑出来,其余的,她都吃。 “还要吃什么?”陈川看着她的发顶,出声问。 “不用了,够了。”虞宁抬起那张精致的鹅蛋脸,“多谢。” 陈川没说什么,转身进了院子。 厨子手艺不错,还挺好吃的。 她有十几年都没吃过这种朴素的席面了。 而台子上也热闹, 常委和非常委之间的区别还是相当的大的,这一点生在官场之中的人才能够清楚的明白。 “我不会收下钱的,那怕收下了钱,阿楠也会体谅我的。可不收下钱,阿楠会记恨你一辈子的,因为你也懂得,她没有一个真心朋友。我用钱来买下你和阿楠一辈子的结,挺不错的。”我站起了身恶毒地笑了。 也许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睡一觉了,睡着的话,应该就不会再继续胡思乱想了。 湘省某大学的后山,有一个先秦时期的古墓,为了接触那个古墓和古墓里的恶灵,我的叔父,已然放弃了隐派的茅山掌门人接班人的身份,在那所学校做了几十年的保安。 事实上他也是经过了考虑之后才决定如此的,昆仑派和蜀山派那是绝对无可撼动的地位。 “你们要是喜欢吃,欢迎随时过来吃,反正我也是自己做,我不太喜欢吃外面的东西,对了,你们是住在学校的吧,这么晚了,不知道学校关门没?要不你们就在我家休息好了,三楼还是空的,没人住。”慕容雪说道。 更有人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片刻之后,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方才相信这居然是真的,一名八星斗君跟一名三星斗圣的家伙,居然硬轰了一拳之后,短暂的僵持在了一起。 抱着流年的司律痕,表情沉冷,双眸只是轻轻的投向了自己怀里的流年。 德国内部可以对内部人员放松不算一点点,可是德国不一定会对英国这边的试探放松一点,毕竟大家都这样,谁愿意别国来趁机刺探机密。 李夏蝉已经捏出了指诀,在查找那鬼魂的下落了,我亦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缓缓运转着体内的鬼泉之力,顺着那股阴气的痕迹,延伸查探。 第三拳的拳势更胜,那铺天盖地的气劲,让谢温庭提不起抵抗的勇气。 “很不错的味道,如果能够天天吃到这样的大餐就好了。”虞嬛摸了摸肚子,意犹未尽地道。 如若是以往,遇到开心事或者难过的时候,她总会跑过来和我说。 一百万的现金,连隔壁的门面都买不下,更别说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升级了。 稍微了解了一下相关讯息,原来是在距离龙之垫脚石村不远处的一个山谷里,魔族的探矿队发现了优质的铁矿。 当然,这仅仅是内门弟子能够兑换的资源种类。如果是核心弟子,可供选择的好东西更多。如果拥有足够多的门派功勋,理论上甚至可以让掌教至尊为你单独指点修行之道,或是让太上长老出手为你炼制法宝等等。 我只想到该怎么把它保护在羽翼下,却从来都没有教它怎么去保护自己的,这点上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了。 山治也知道在这个时候继续说,也只能是对牛弹琴而已。他放弃了这个打算,准备继续欣赏人鱼公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十几年的兄弟,时辰能够不受齐林的影响才奇怪。 032:我女朋友 虞宁笑着和点了下头,“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说着就准备把手抽出来,但陈川没撒手。 她无语看向陈川,好言劝说,“陈老板,麻烦松手,我们这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陈川一本正经地反问她,“前两天在床上你怎么不说这话?” “……” 周遭忽然一静,康瑶脸上露出诧异和震惊的神色 和烤鱼王又沟通了一会,王腾才往鱼缸里扔了最后一片【神奇钙片】。 鬼斯通:气体状精灵,即使看到浮现在黑暗中的鬼斯通在向你招手,也绝对不要靠近。靠近它就会被它的舌头舔到并吸走生命。 这把诡异利剑,剑身为鲜红色,如被鲜血染红一样,刻有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纹路,这都不算稀奇。 然而没有办法,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等着鬼族袭击时再行动,这样会有更多百姓遭殃的。 陈律师心情很不好,本就清冷的人,现在就算得上一座冰山了,事务所的员工老远看到他就感受到了那股冷意,能绕道的绕道,实在饶不过的,尽量少说话,精简时间。 而周围的武生也注意到辰九游,毕竟辰九游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个新面孔,很容易就被发现。 慕伊人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憋了这么多天,只能通过窗户看见外面的情形,她早就想出去了。 所以,白鬼菁准备先下手为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王腾主动接受自己。 但昨天上网时,许风发现,这个世界居然没有摩登天空这家音乐公司,痛痒乐队也还是支独立乐队。 “那个,能不能不要再说这种糟糕的话了…”晴明满头黑线的吐槽。 叶青的弱点也确实是如乞石烈诸神奴分析的那般,自北伐开始到现在,在粮草的供给上也好,还是在获得朝廷的支持上也好,永远都是属于那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永远都是置死地而后生的战法。 无支月摇摇头,不可能,这也是我第一次来神界,怎么可能来过这里,如果不是神鹿引路,我们根本不知道海中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随即回音谷里便出现了让人销魂蚀骨的一幕,一场巫山云雨随即而至。 叶青再次叮嘱了两人几句后,便带着白纯往前方走去,老刘头跟李横跟在身后,穿过前面的坊门后,便在叶青跟白纯拐弯后,停在了拐角处,等候着身后的金人跟上来。 神之符号,蕴含有特殊的道韵,藏着修仙之路的更早起源,有人曾作出猜测,神篆的背后,很可能牵扯到一段不属于整部古史的神话时代。 两人谁都有叶青交给的事情,所以在谈妥了之后,接下来便是各自趁着这几天的功夫,赶紧替叶青把事情办妥了,也好让草原上吃草的老刘头,能够赶紧启程。 “一路行来,不见半个囚犯,看来川宁在徐大人的治下很安稳。”她四处看看。 最后惊动了朝廷,后来皇上还派了很多太医,还征集天下医者,最后就是一位名唤沈梦溪的医者,找到了一种草药,控制了疫情,这种草药叫什么来着? 在延安他还藏着一张秘密图纸,但如果自己逃离了延安。时间一久,延安方面肯定知道他的身份。也会对这些军事目标作出相应的调整,那时这些情报还有用吗? “问他卢仲在何处,谁让他们来这里的。”另外一边的史弥远,有些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前后缓缓停下来的大批兵士,对着旁边的郑清之说道。 033:陈老板这是在表白? 寿宁候是张皇后的亲弟弟,李吏自然不能失了身份,于是在赵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李吏打扮成了这副财神爷的模样。 ‘花’九分到的香室是三号香室,秋收是八号,两人分道前,‘花’九鼓励地看了秋收一眼。 方敖低声的呢喃,老龟说意思他完全明白,鬼狱的职责分布就是按照东岳泰山大帝麾下照搬过来的,曾经方敖也了解过,只是那传说中的泰山大帝真的存在吗? 正在这时,一个巨浪打来,两米多高的浪头将他们全部笼罩,有两个男子还被浪头给拍倒在水泥地面上,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惊叫起来。 “石某一时失言,还望桐幽师姐不要放在心上!”石南伽倒也光棍,知道桐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马上低头了。 “喂~!儿子?”吴阿姨乘着中午休息的时间,给自己的儿子拨打了一个电话。 若是能结交这样的人,对自己绝对是有利无害,深以为然的石南伽此时已经将华生当成那几个不出世势力的后辈子弟了。 “好事好事,听闻亦寒仙子回归,白某想来叙叙旧,还想跟冰火二位道兄多亲近亲近。”白振羽朗声说道。 看到眼前的一幕,陆羽微微一笑,他摇了摇头,直接迈步,走出了电梯,来到了自己住所的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迈步走入了其中。 “阿九想问一句,郡王爷出的什么价码让公主那般心动,一个转身就将阿九卖的渣都不剩?”一辆普通的马车里,‘花’九半靠在壁上,斜看着对面的两人。 大壮力气大,但是反应却不行,冯拾颐都冲出去了他才慌张的去扶身形晃悠的骆琤。 顾宇笑着说道,宝拉没说话,低着头坐了下来,一时看不清表情。 可就在周正近身的瞬间,藏青手里多出一把冰刀抵住周正的气管。 看着手中木盒,他不由得吞咽口水,以此缓解紧张又憧憬的心情。 洪云见状,心中满是后悔,他本以为沈重隆在使用那股力量后,就能够打败申战,没想到现在这个家伙反被对方打成这副鸟样。 刘芒的言语中尽显嘲讽,这更加让那些暗影卫队员们感到愤怒,忍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 不知从何处突然涌现出一抹黑暗,他们朝着三人的方向爬来,与之相对的还有一些表情露出诡异笑脸的侍者从黑暗深处走来。 所以纲手又借酒消愁了,听闻他回来正好找地方坐会,顺便发泄下酒劲。 无数血肉飞速生长,把被气化的身体组织再次补充完毕,同时它的身体也再度开始变形。 望月楼,蒋祁焦急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直到有人进来,这才迎了上去。 “你也不用着恼,咱们本来就打算留在这,也不算上了人家的当!”徐大眼见李旭满脸愤怒之色,低声劝道。 “好兄弟,到我的寨中来吧。凭你的身手,聚义厅里肯定有一把椅子坐!”临别,刘季真拍打着李旭的肩膀,大声劝道。 “那就多谢天麟兄弟了。”夏凡尘说完,便大步的走到了苏飞燕的身边,一把牵住苏飞燕的手。 “还有何问题,三位爱卿一并提出来。”对于苏沫等人提出来的问题。胡亥并没有感到不满。毕竟,私奴一废,就基本上颠覆了大秦如今正在施行的一系列惩奖制度,等于一切重新开始。 众山匪走进地牢之内,顿时,一股恶心难闻的霉味,刺鼻而來,顿时,大家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由于地牢常年累月阴暗潮湿,不见天日所导致。 叶云很清楚,如果自己被这道青色的魔蛛丝缠上,那么自己在速度上略微的优势将直接被抹杀,后果不堪设想。 正在这时,混沌之河变得湍急起来,耳边“隆隆”直响,仿佛每次轰鸣都在拷问心灵,似要在心灵深处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自从夏凡尘出来看到那些死尸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安。仿佛此时,玄元天宗已经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知道,三天后吧。只是是那十个名额,我不知道。”夏凡尘也是缓缓的头,并且冲着诸葛飞说道。 “主人加油,不能放弃,还有三次,只要再向前跳跃三次,我们就能无比接近战堡。”伊丽莎白非常急切,鼓励李源。 雨嫣顿时就是委屈巴巴的,她不就是几天没有和张瀚明待在一起吗?怎么就是变成了这个情况了? 他知道,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他现在看不出来罢了。 但是,这一切都值了。易平仔细数着箱子里的食物,足足四百公斤,而且全是高热量,高能量的特制肉罐头。每一个罐头的能量,都能满足一个普通成年男性一天的正常所需了。 “四年前,神龙教有一部分教众屠村,把岑家村的人都杀了。”韩凡缓缓说道。 看到孙阳不死心,姜萱的父亲也不再劝,在他看来,让孙阳受受打击也是好的——受打击后,为了不被诅咒折磨,孙阳自然会积极的去寻找青铜盒子。 034:挺委屈 周明是华国科学技术大学的教授,也是南开生命科学学院的名誉院长,这两所大学所发布的公告自然是说恭喜自家的教授或自家的院长成功当选华国工程院和华国科学院双院士。 “或许下次可以备点零食在旁边?可以利用每次第三视角结束,而下次第三视角功能还没开启的时候吃点东西。 不过那时候凑热闹跟现在可不一样,当初在市区里,主办方在一家视野最好的酒店楼上开了包间,站在包间里能把整条街收入眼底。 伊华清与沈清秋要研究的是另一种生物膜,是分隔细胞器或外界的膜系统,是一种动态的结构。 他的心里还有些发毛,有些基因战士中了狙击子弹,居然变得更加狂躁。 如果这种技术扩散出去,那天际星岂不是要多出好多疯狂追求星尘的势力。 路卡接过储物袋,表面上平淡无奇,一点多余的点缀都没有,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储物袋,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这9号空间果然很大!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好像和奥兹送给路卡的红宝石储物戒指差不多大。 其实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发禁制,造成一定规模的破坏,让其禁制触发,产生了一个连环性的效应。 宇智波斑看到被接下的赵立征,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音,在抬头,却看见我爱罗操纵着沙子赶来。 闵舟看苏南的眼神就不对,萧靖渊后来回忆过很多次,闵舟去乔家的次数虽然少,可和苏南也碰过面。 妖族大量的强者自爆,也激起了巫族的凶狠,紧接着无数巫族强者也自爆起来。 偏偏柳娘子一边讨厌魏王妃虚伪,一边又在不知不觉效仿魏王妃的做派,不是穿金戴银,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穿戴在身上就能显出真正的高贵。 “你还知道‘死’字怎么写?”婪夜火起,直视着她的眼睛,却见她眼底清澈,并不见半点慌乱,不觉一愣。 旁边张昭奇道:“布尔泰王子和李杏姑娘认识吗?”说着又向阿杏看去。 秦羽人在观星台闭关,身为掌门的“正经”师妹,六娘子担起了“带领紫霞山众人走向新时代,与时俱进”的光荣重任。 让她二叔早娶了亲,撑了门楣,她便能与宁世子早些卸下宁公府的担子。 红鸾和福王妃的耳朵都很好使,听到华妃的叫喊她们一面跑一面回头,穿过重重人头和华妃的目光相撞,她们对着华妃微微的一笑。笑得极轻极轻,如果不注意绝对看不到,就算是注意的人也可能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嘉敏县主催马上前,落落大方向慕婳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顺便也让慕婳明白,面前的人是七公主,不是慕婳可以教训的。 徐草包?是说徐祈元么?那朋友不就是说的我么?陆载安惴惴不安地想着,鸡蛋是做甚么用的呢,不经意间撇到地上一滩透明的液体里一片金黄色,异常显眼,不由打了个寒战,暗下决心,打死都不能说。 说罢,鸿钧道祖高坐云台之上,闭目不语,仿佛已经神游太虚去了。 终于,面前混沌的空间被撕开,映入眼中的便是一片深蓝,就像是进入了大海深处一般。 因为我才发现,就在玄武移开身子以后,地面上有一个很大的洞,就在这洞里面,不用说,肯定就是那白虎了。 凤息瞧着他神情憔悴,伤心操劳的样子,也已看不出是个少年模样,她从前看他在天界那般英武洒脱飞扬,甚是仰慕,而如今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的面孔便又觉得可怜,不过也是少年,便担着如此重的担子。 此处便是伽罗山上,要找有仙根之人,所谓的窥天之术不过是用术法潜入沉睡中的上古神兽的魂识中,自是极耗损心力。 “魅儿,赵功辉50多岁的人了,还坐过牢,你觉得这么简单他就能把配方交出来?”彭浩明提醒道。 “有些饿了。”少延摸了摸肚子,已经几日并未进食,今日,需要出去,寻些食物。 萨温心里感到奇怪,魔法公会怎么会想到邀请自己去参观的,自己和魔法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难道又是伯爵安排的? “什么!?你期待麻烦来找上你?嘻嘻,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泽法·蒂娜说着不由得笑了笑。 老百姓如果过来生活,绝对有很大优惠,房子和土地会非常便宜。 刘陀罗显然是对自己极有自信,也不认为面前这个清瘦的少年能敌得过自己在骑术上的造诣。 既然已经下雪,天气又冷,顾青云和谭子礼话不投机,于是就此分别。 当然,这是顾青云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没有去考证。反正他自己是不会去做的。 而十一皇子,他的目光忽然就变的很呆滞,很机械性地接过珍瑶端过来的酒杯,轻饮。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想去我的公司的我的身边工作是吗?”贺晋年看着叶宁,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是专业扒坑的,机关术还懂点,至于阵法,可不在行……何况,这里磁场很混乱,罗盘都使不了!”毛疯子掏出罗盘,摇头晃脑地道。 他们是知道,这三家企业不仅联合给各大媒体发了请帖,同时也给政界商界上的人发放了请帖,不止有上宣市的人,还有其他各省份的人,在记者招完了之后,紧接着还有一场宴会,这么大的动作,他们哪能不在意? “不,不是,这这这,这来的不是青岩那边的人!”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惊慌,嘈杂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035:活像未来儿媳妇上婆家门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天,陈川的身影就出现在院子里了。 坦克激动的上前摇尾巴。 陈母忙起身,去厨房把留给他的那份端出来,“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一阵才会下来。” 从进来开始,陈川的目光就落在虞宁那张漂亮白皙的鹅蛋脸上。 趁陈母进去的功夫,他把用衣服兜着的蛇莓和桑葚、和几个地菍展 李衣衣刚回来的时候他是因为那些灾星的迷信不想收留她,可是现在他已经舍不得她了,不想让她离开。 即便是身上的伤势加重了几分,他也要让史密斯家族的人知道林宇等人已经逃出去了。 奶奶说了,李怀林是她亲爹,回到李家之后她得听他的,还要尊重他,不能拿他当陌生人看。 慕容冲叹了口气,连陆地神仙都不愿意救大奉,大奉真的要完了。 这边,李衣衣已经开车离开,倒是没注意到旁边车上的人一直在看她。 “这也正是我决定帮你的原因。”自打大脑被海伍德乱搞过后,龙刺就很少会看错人。 闻言,慕海轻轻叹了一口气,老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抹略显干涩的笑容。 温陌寒倒是没什么过大的反应,反而是陆靖臣和陆靖远如坐针毡,不知要如何陪好这位未来的姑爷? 仔细问询了陆靖远的身体情况,除却上了年纪的简单病症,还真是身体强健,健康无比。 全场免费,走的时候还能再带一瓶拉菲走,有些人自己都不见得舍得买拉菲喝。 夜祭瞥了一眼怕兮兮的柳欣,后者也是求助似的看向了他,但夜祭没空理她。 夏时雨勉强爬起,将周忆柳放倒抱在怀里,没想到他竟然咳了几口血后醒了过来。周忆柳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暗淡,又有些呆滞,但身体却依旧动弹不得。夏时雨下了一跳,他不会是要死了吧? 解说台的主持人和教练正在分析这次双方交换到的资源,尽管蜘蛛和石头人在上路吃了四层塔皮,分的钱比较多,尤其石头人的经济与经验也成功和剑姬拉回了正比。 之前在商场偶遇诸葛爽时,我被诸葛爽的财力惊到,猜测过她究竟在做什么副业。 五天时间,彭力又受了五次天道馈赠,不过后面的五次天道馈赠弱了很多,一共才让彭力的元神增长了一寸不到,还差一丝便可达到元神六层。 徐冉内心微微吃惊,心里也一暖,看着黄伟那老大哥的笑容,他有些无奈。 “这是怎么回事?王战王德,你们在干什么?”赫连在质问那两兄弟,他们是负责保护夜凉的人。 云桑不禁在想,如果她对殷望銮仍旧毫无感情,她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斗罗历密室斗罗死后第十二年,想他,为什么没有留下流芳百世的千古影片,划掉,三月二十三号,雨。 只见那白皙的手掌心中,覆盖着一片浓郁的黑灰之色,接着,咔嚓一声,他的掌心裂开了一道裂纹,就好像被烧焦开裂的炭。 反观对舞有十足自信的他,却是在之前把一切想的太过想当然了一些。 只见前面几人扔出一个像是钩子一样的东西,后面还连着绳索,5人5马往一个方向移动,拒马就这么被搬开了一个。拒马不是连在一起的,而是5个大型拒马排成一排,然后形成一段30来米的刺猬墙。 我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沿着楼梯一路直上,最后来到了三楼。 036: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啊?虞经理,您这……” “怎么?他那颗从批发市场以两毛二进价的脑袋,还想高高挂起呢?可笑,你也差不多,他两毛二,你顶多三毛,比他多八分,也是不能再多了。” 挂了电话,她就乐呵呵的走回屋子里。 看那三个人还在说话。 陈川手里的东西没放下,就站在陈母旁边。 人陈母则已经拉 “吃饭,盯着我看干什么?”余淑婷敲敲金铭鑫的饭盒,“当当当”的声音配合着她的话语,竟是这般的动听。 “目前还在装修阶段?那要等多久,万一假期过了,你们却还没有开张怎么办?”谢青青抿了抿,看了林天凡一眼,缓缓低下头去,又有些发起愁来。 一旦漏出丝毫败象,那就是死亡的结局,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身受重伤的自己的,秦斌暗暗对缩地尺感谢了一番,没有白让他住在自己的身体中,如果不是缩地尺中的神秘力量的话,自己今天估计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不行的,我刚才一直都在主动出击!”虎长山坚持着,也不喘气了,坐在那里望着天空。 沐清雅看着周嬷嬷将粥喝下去,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走过去亲自将空碗接了下来,拉着周嬷嬷坐下。 王予以把三德子的身体放正,让他的头靠好,这是王予以想然看到自己要为他报仇。 听到这话,秦斌也没有再多说,随即给张九龙交代了一下修炼的细节问题,然后就离开了百花酒店。 秦斌自己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成就宝体的他连普通的雷电都不怕,怎么会怕这种朔风? 王予以赶紧和里金队长说这自己的想法,他是因为生活过的太舒适了,所以才需要去磨练一下的。 没错,他们口中的“泡澡”其实是暗号,两人‘激’情的温存而打的暗号。 ……大概还是起的太早没睡醒吧,安吉洛的脑子里净是清醒时的他只会不屑一顾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喊杀声和战鼓声冲天而起,两股人流如同巨浪一般涌向对方,然后激起一层冲天的血雾。 不过,她问了之后,又感觉自己说的就是废话,一名一星斗圣跟二星斗圣对轰,那不会出事才怪,到了斗圣境之后,每一星修为的提升都需要大量的斗气,想要越级杀人的话,极其的困难。 科比拿到球之后,奋力往前冲,阿泰斯特也像推土机一样往前追,准备封盖科比,孙卓却有不好的预感。 黄主任还挺开心,给我讲了一大堆备考的学习方法,听的我这叫一个烦,不过那也得挨着,讲了二十多分钟,他问我懂了吗,我哪敢说不懂,要不然这老货还得给我重复一遍。 众人回顾了一遍孙卓的全明星生涯,越说越激动,但一想到孙卓要离开,也都为所有篮球迷觉得遗憾。 大概转了几个弯,我们离开了公路,而是进入了一条偏僻的林荫道,这里我好像以前都没有来过,不过环境真心不错,正值黄昏,整条路都是金灿灿的。 洋洋看着权少辰那坚定的目光,心中在细细思量权少辰的话,仿佛这一刻就此停留。 可怜的赵皓,搜肠刮肚才整出一段肉麻的句子,原本以为那人痴迷过后,会有软玉温香满怀的待遇,再来个香吻啥的,不想却是得到一通嫌弃,像赶牛一样的要赶他回去。 037:我在追她 一分到九分的修为,称作“超脱五行”。即肉身成神,魂灵成仙,拥有法力,可以掌控五行,混乱元素。像罗东来,严昊等人都是这个境界的高手,法力高强。 高剑飞的内力深厚,比阿水少不了多少。二人内力相拼,高剑飞被震退了好几步,震得手臂疼痛难忍,颤抖不已。阿水却也被内力震得手臂酸麻,短时间提不起来。 随着沈若鱼这般说,底下的掌声不断,大家的脸上都是贺喜之色,虽然也不排除一部分嫉妒的神色。 收起心中纷繁的思绪,灵心继续走向下一个门户,这才看了四道门户,剩下的还有五道门户,不知道还有一些什么人被困于此。 伴随着五色云团的消失,半空中一朵青莲旋即先身而出,青莲之上郑重的本命元婴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远处的凌青衫三人。 众所周知弑神枪乃是混沌青莲的根茎炼成,为三界第一神兵。而青萍剑为混沌青莲之叶所化却鲜为人知,青萍剑到底有多厉害?只有见识过通天教主出剑的人才知道。 “仅此而已。”阿翔看了看凤于飞,只见她依旧低垂着头,浓密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颊,看不清她此刻是什么表情,她会相信自己吗? 但随即他便觉脖子一凉,原来这蓝袍人已不是人。倒在地上的,只是一个蜡人罢了,真正的蓝袍人已经不见了。 当下就说定了去竖铺,各自回家拿衣服和生活用品,李海到赵诗容家里接上她,俩人一块上路,有车就是这点好,几百里的路,说走就走了。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大家都说一切都顺利。”史密提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 “哈哈,这个简单,咱们用山上的树藤编个网兜,然后换班抬下去。 今日一大早,奉节十个菜市场里面,很多买菜的人发现已经停了很久的一两个摊位开始卖肉了。 可是,后来,江东,竟然转过头来,对荆州图谋不轨,多次妄图袭取荆州。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正好斜照在他的脸上,竟有一瞬间,让得众人众人看起来很是痴迷。 在这一刻,白灵霄内心当中的杀意越发的浓厚,同时也越发的冰冷。 “行吧,你要去就去吧,我不拦你了,反正也拦不住。”赵琴撅着嘴巴说道。 今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白酒、红酒和洋酒都有。这么多的酒混合在一起,在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很是难受。 按照我猪场的饲养方法,五百头母猪吃酒糟,然后自产自销的盈利模式。 一个电台竟然就让他们白白牺牲了三个考古专家,日本人无疑是非常的阴险狡诈的,但是杨飞怎么就能够没有起一点怀疑呢? 紧接着,他高举镇海西方棍,来到崔皓月头顶,一棍怒砸而下,大有砸翻山河之霸气。 陈翔见他这样,忍不住又要骂他,然而还没张口,就看到了那把剑竟然不可思议的晃了晃,就好像在回答:我知道。 平天妖尊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圣皇不出手,没人能挡住平天妖尊。 可上雪晴川听到这些报道之后,她则是戳之以鼻的笑了笑,如果林凡是那么好被抓住的,那他还怎么被称之为暴君? 在空间戒指中的灵核,这条狗的嘴巴都没有触及道空间戒指呢,灵核就到了狗嘴里。 数不清的生灵被风浪掀飞出去,好似一堵伟岸巨墙被吹散,九帝台更是摇晃不停。 鬼龙认真的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没过多久,就再次发现了一个异空间入口。 既然被认出来了,田二苗也没有必要用修为遮住面容了,他的手在脸上一抹,真龙出现。 更何况他的传承者天命大帝还经常被秦君欺压,没有怒而打压秦君已经不错。 不过也是,任谁听到有十几个鬼魂常年徘徊在这屋外不会害怕的?这时老伯开口说话了,不过他也对我改变了称呼。 凌飞烟教给厉长生的是剑法,因为指掌功夫避不住要身体接触,所以这项交给杜飞云教导厉长生。不过杜飞云下山去了,一方面是行走江湖,为流云派扬名,另一方面也有寻访佳徒的意思。所以,厉长生暂时学不到掌法了。 坐在赵老另一边很少说话的一位王姓老前辈放出一道闪电射向伏地魔,另一位岳姓的老前辈则在伏地魔的身后变出了三个巨大的雪人,挥拳向伏地魔打去。 “不错,他就是大鹏公子的祖父,天禽派的掌门人飞鹏老人。”莫五娘道。 “火锅什么时候都能吃,但是能见到你这么妖孽的表演却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滴。”陈楚毫不在意的说道。 童若云看着奥萨诺不停的变幻着脸上的表情,这个纠结劲都就别提了。 南岭派虽然也属中原门派,但是临近南蛮,习俗和南蛮人相近,剑圣司徒云踪对他们很是不喜,果然,他并没有让人给魔童送那‘云雾真丹’。 这种签订契约的手法没有太多的限制,鬼魂只需要听从跟自己签订契约人的命令就行,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每过一段时间,订约者必须以己身的血或是能量提供给签订的鬼魂来修炼。 当然,最想把剑圣打趴下的是厉长生。只有打败武林中明面上的第一高手,武林的平衡局势才能被打破,各种心怀鬼胎的势力才会冒出头来,武林才能真的乱起来,厉长生才能看清各大势力的底细。 038:他配不上她吗? 陈母闻言,连忙摇头,“那没有的事,阿宁长得漂亮,性格也好,还很健谈,什么都好,就是吧……川子,不是妈打击你, 阿宁是住客,她只在集东镇待三个月,你们现在在一起了,拿以后呢?你就知道她会为了你放弃大城市的生活,确定她会留下来在这小城镇里生活吗?” “而且,我看阿宁生活条件不差,我不是说她不 司马淇淇告诉是谢君杰利用蜂巢定位找到他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 看来这江湖门不愧是千古第一的门派,走到哪里,哪里都会给面子,走到哪,都会有朋友。 说完,便带着人走了,在门口又正好遇见了提着早餐回来的李荣。 这等阵法修为不达到一定境界根本毫无察觉,可就算察觉出来想破解阵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能让他掌握花都市就已经很难得了,而其根本控制权,还是在国家手里。 指尖一弹,千丝万缕仿佛穿越了时间空间,将骨魔的四肢束缚起来,让他不得动弹。她终于能够缓一口气了,从出现到攻击到现在,都是她算计了无数次的结果。 因为之前在四殿会武中位列第一,所以楚玄顺理成章地被当做道一宗的代表,参加此次的两宗大比。 房间里面自然就是张枫和越留痕了,两人在里面过的倒也不赖,定时管饭,除了不能出去以外也不限制,只是全身灵力都被封住,两人也不可能逃出去。 前头跑着个一瘸一拐的少年,后头追着两个大汉还抬着肩舆,而肩舆上则仰靠着个颤巍巍的老头,正破口大骂不止。 “当然是为了珏魂颖珠!再见了,我的帝君,到幽冥鬼界去见你的儿子吧!”魂殇帝君又狠狠的用噬天剑插进噬天帝君的胸口处说道。 所以只要季孙影不走偏路,一门心思将融合之道领悟下去,定可以领悟他自己的圣者领域。 回首夏启明,他们问自己的意见,是继续还是退却,还是让那个出来。 两座佛塔伴随着掌法从空而降,可怕的金光四射,照的整个山洞明晃晃的。 陈锐点了点头,这种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能够现身此地拍卖会的宝物,必然不凡,自己拿出的法宝,能有四件过审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此刻,就算是与他相熟之人,也看不出来。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木晨那是肯定可以看出的。 他远远的盯着丁昊,手臂不停的颤抖,手指传来疼痛让他的额头上冒出一滴滴冷汗,滴落在地。 十多天前,她和家里断了联系,她很担心,不知道家里人的情况,可她无法离开陈凡,陈凡一天不行,她就一天不能离开。 “怎么伤的这么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苏慕说着便要扶着她离开。 苏慕有些担忧,可也明白,夏语语的心结,只有东方宸能够打开,于是先跟顾倾之回了车子上。 林尊呕血之后,他来不及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抓住时机,准备一拳秒杀叶凌天,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第一眼,从那晚第一眼看见童恩,贺晓的大脑里就响起一个危险的信号,但不是因为童恩,是因为季思明看童恩时眼睛里的东西,那种东西让贺晓至今想起来仍心似火烧,也从此成了她最想要的东西。 沈韫根本没想过安夷会去的可能,随着义诊的队伍出发,医生是有专门的大巴的,而实习生也有,其余是放检查机器的。 039:不带半分留恋的 后面的剧情,是齐泽骑虎难下,只能吊儿郎当继续当演员,无奈无论怎么敷衍粉丝,粉丝依旧推崇他。 同一时间,网络上一堆我和孟音带狗打针的照片冲上热搜的尾巴。 大家都好奇,说你们家老三真的会算吗?都问这赵雅芝怎么跟姓黄的干上了?”。 黎嘉妍此时这兄长,是说得越来越顺口了,宋琰昱每次听完之后却故意不应。 以前可没有那么厉害的人,所以每次让他们调查资料都特别慢,但这家侦探社嘴巴严,可靠,所以她才跟他们合作。 他的引进新车更换旧车的董事会提议,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你说周雨婷不是我喜欢的款,其实一直以来,我爱的,都是你甜甜的可爱样子。 黎嘉妍一脸好奇地盯着面前的人看,即便那动静极轻,自己当时也没有起来看,但她就是有一种预感,昨日离开城主府的人应该是宋琰昱。 黎嘉妍承认自己的确是饿了,才闻到香味的时候,肚子就不争气得咕咕直叫。 即刻,金木研凝思的目光,定格在了照片上的那对疑似黑白双胞姐妹上。 “哼!不能摘下你的面具,那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南茜气,双手抱在胸前,香汗淋漓的酥胸被紧紧挤在一起,现出一条深不见底的壕沟。 秦北斗心说,怎么着自己也是他的男人,自己都疼成这样了她也可以不闻不问呢? “不,你并没有死!”一个低沉而沉重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令秉感到熟悉,但秉记得,这不是那个一直救他的声音,而是另一种声音。 事已至此,再争下去只会让所有事情更无法收场,他也听出来,黄为龙的意思是在所有事情有结果之前,不让刘飞阳知道,附和他的心理。 等史东走后,一亮轿车停在了别墅门前,织田步子疲惫的从车上下来,在公司里忙了一天,她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一些工人正在整理堆积如山的尸骨,他们将尸骨拼凑出完整的身体之后密封带走,沈炼想将这些尸骨埋在天堂岛用来提醒自己,自己所获得的一切都来之不易。 不过和修总局也没有在意这些显眼的细节,只见他驻足在亚门身前,紧接着浅笑的对那些华国搜查官们介绍起了亚门。 霎时间,已然引火烧身至脉络结构形巨人双手紧握红杖处的紫色火焰,更是丝毫不见火势威力减弱的继续往脉络结构形巨人的身上烧去。 或许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使你从来都没有得罪过她,可是她就是看你不顺眼,总是跟你对着干。 叶母对叶凡的事情也没有过多的问,叶凡如今倒是有很大的自由。叶母在外找了一份简单的工作,她寻常时候,也会去看房子。所以叶凡白天在家,很是清静。 “老师~“我含着泪哽咽了起来,就那样紧紧地抓住了竹紫瞳的手。 “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南宫宸一手挽着她的腰身,一手撑着大伞,脸上的表情很不好。 或许是因为正好遇到了下班的高峰期,所以堵车情况真的很严重,在易安这条最繁华的路上。竟然堵了十几分钟才挪动过这个路口去。 丹离仍是默然,身上轻颤却是更甚——月光在下一刻又跳出乌云,明亮的照射在她身上。 金凤玄龙由阴阳二力生成,可她体内的玄金二气却并不均匀——实际上,历代天机宗主若是有幸休息九转琉璃决,都会遇到元力失衡的瓶颈。 “我可是要做坏事的噢~这样真的没问题么?”我对着秦梦蝶说。 “山爵!山爵!发生了什么事情?”赛博坦行星交通管制中心回电。 这处地方乃是兵府!陈扬和黑衣素贞打听到的,这里是康城的最高权力之地。 能够坐的成人上人的人,都不是一般的心思,也不是一般的气节。 “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姐!”冷冷的说着,温其延现在心里挂念的只有林心遥了。 “怎么?“苍雷也是无法判断帝尊所能达到的某种程度!能够招惹帝尊寻找他们,这可是苍雷想都没有想到的!这一路上难道要伴随着帝尊的追杀么? 明天的事情,王予以是不知道的,甚至是今晚的事情,他也不敢预测什么。 这家伙也想不到,王予以也是一个恨人,不合作就是这般后果,自己本以为利用这,拖住王予以一段时间的,等到他的大队长来了,那王予以这个家伙也是走不掉了。 陈越捂着耳朵,在他们的惊呼声中站定在崖边,看在三人的眼中更是心惊肉跳,轩辕煌急急叫道:“越儿,你走回来好不好,我们不逼你就是,你站在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外面是防燕京的古建筑风格,走到里面却是另外一种风格,林宇观察了一圈四周。只见这酒店里面已经全都重新装潢过,古色古香,完全是防满清时代的建筑风格。大红灯笼,屏风楼兰,古色古香的红木座椅。 040:这傻子到底会不会谈恋爱啊?! 陈川只看了眼她手臂上的几个蚊子包,看消下去一些了,就帮她盖上被子,下楼去后院洗漱了下,然后去了仓库。 等装车好回来,已经六点过了。 每次他去送货,陈母都会早早起来给他做早饭。 他又去后院洗了个澡,换了套干净衣服,走到前厅,陈母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也简单,一大碗骨头汤面,骨头汤 特别是秋霜,顾冷调动青龙军的时候她觉得林枫一定要完蛋了,自己就能间接为秋家报仇,可是现在她最大的期盼却是没有对林枫动手的意思,反而态度变的不一般,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还没有找到澈他们,我联系不上他们,怕是在什么有结界的地方了!”苏若汐闻言说道。 秦昊说完,拉着舒雅大步离开,留下许薇一人独自留在会议室发愣。 动员了整个镇子的人,也算是有点收获,当天中午,就有人来找两人,直接带着两人到了一处院子外面。 他们一心一意盼着曲佳早日醒来,自己却又来说些戳心窝子的话,确实有点过分。 “你这身打扮就是暗影门的装束,你是什么级别的猎手?是地级的?”许云天望着黑衣蒙面人道。 “上官百嘉!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事吗?”二叔上官锦山瞪着许云天道。 丘狸低着头笑了笑,真好,百里西把她弄出去了,这样她就能好好和百里西待在一起了。 路上的人都顿步看向她,而丘狸完全不在意他们的眼光,只是专注的找百里西。 许涛双手张开,他的身前出现了三把透明的冰刀,冰刀悬浮在空,发出嘶嘶的声音。 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让关楚绮舒服了不少,她现在不喜欢在太闷的地方,肚子里的孩子看来是喜欢室外。 莫紫黛看了一眼何潇,很确定自己的说法,这是她自己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决定!或许她还不够爱景皓瑜吧,所以可以选择义无反顾的离开。 “真好,愿来生,我还是你的哥哥。”随着声音的落下,凌天启的手也渐渐的滑落。 允启山又向我解释,那儿原本是联排的房子,后来拆迁,因为赔偿款没有谈好,那家人就做了钉子户。拆迁的时候把他左右两边公用的墙给拆掉了,主人就找了这么一块喷绘布做了墙。 即使他们这样暂别,但刚才手亲手的亲昵状也被我尽收眼底,这倒让我更是确定,上次在皇朝酒店电梯里晃过的人影,也一定是他们不假了。 “太好了!我早就想吃一些比较好的东西了,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林宣发现自己还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可能是因为太久的没吃到好东西了吧。 只要有威武侯府这个强大的后盾在,他们对上蓝士康必定输多胜少,虽是能想得通这个道理,却一直苦无对策。现在好不容易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江湖人士,却也不知能加得了几分胜算。 冉冉又被逗得想笑,连那猥琐的五官都能忽略了,涂药的时候也不那么纠结了,认认真真地把七爷脸上的瘀伤上都涂了一层药。 多少的苦思,苦念,此时,她终于又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了他,摸到了他。 没有大学识,又岂会成为令天下皆惧的大魔头?白知秋若是早生数千年,这天下恐无人闻莫天机之名。 不仅仅是向这个曾经为了司炎沐,将她推下炼制死尸傀儡的容器,险些让她作为饲料,喂养死尸傀儡的象圣法报仇。 041:骂谁呢? 车子驶出仓库,虞宁才歪着脑袋看后面的康瑶,笑眯眯地问,“康小姐几点的飞机?” “十一点的。”康瑶朝她莞尔一笑,“你们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虞宁和她唠家常,“你在哪里上班?” “陆城。” “陆城啊,是个好地方。”虞宁笑说,“我以前去那边出过差,陆城的小笼包和龙虾面很不错。 但下一秒,他的身影开始变的不规则的扭曲,与此同时他的双眼恢复了焦距。 好在周围的人,大多都有手机,当即有人报了警还有叫了救护车。 方才那不过短暂的一瞬间,那迎头而来的森寒之气仿佛令周围的气息都为之凝结。 “无疆,她的丝帕你还给她了吗?你不会还带在身上吧?给我看看!”风岚拖住他的手。 至于自己被打这件事,就像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也从来没有提及过。 科比正在往替补席上走,他紧皱着眉头的表情,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 看了过久,木佳佳才收回了目光,然后皱着眉头,轻轻地摇了下头。 40分12个篮板4个盖帽4次助攻2次抢断,当韦恩助攻数不多时,你就大概知道今天开拓者是怎么打球的了。 这时,侧身面对着墙壁的云荼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神思有着一瞬间的恍然,心中也闪过一抹闷闷的感觉。 她本来就是情绪极少的人,也并不能理解人与人之间那些太过复杂的感情。 目光在方辰和左宗寿两人身上扫过,宋南飞忽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重生而来,他这一世可以说虽然一直是心惊胆颤,丝毫不敢放松,而且危机重重,但是总得来说,一路以来方辰走得还算是比较顺畅的。 他坐姿有点庸懒,微侧着身,手中握着一份报纸,身上穿着吉凡克斯定制的西装更使他身体线条显得如一只优雅的豹子。 候奕和冷月皆是一惊,因为辰曜极少主动请缨要做什么事,平日里也是高兴就来,不高兴就走,谁也管不到他。 “宰相大人你身体好了?”听他叫削待卫,那就是她的身份已暴露,他已知道她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婚车上面缠着的都是叶明明最爱的香槟玫瑰,因为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叶明明此生最大的理想,就是让自己努力的配上占北霆。 毕竟,如今需要急速提升自身实力的他而言,任何好事情,都是机遇,即便没有遇到,都要好好创造出来,更何况如今几乎是摆在自己眼前了。 程宇一看童夕妍脸色拉了下来,心里顿时一急,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萧云月紧抿着红唇,神情虽然紧张害怕,却多了一份倔劲,显然不打算就这样屈服。 “金合欢与青石莲混用,会扰乱人的神智。”殊墨放下手中装药粉的纸包,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两人终于有了机会谈心,有这次贺子阳相信,以后楚楚就会好很多的,低头在她耳边亲了一下:“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生气?”他还没有忘记这件事呢。 珊瑚的表情相当丰富,拍马,撒娇,发嗲,诉苦,装可怜……能用的一股脑地全用上了。 周清爽从来不是怕事的人,但那么多双眼睛一起对准自己,心里难免会有些尴尬。可是,这会儿占据她内心并不是尴尬,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042:晚上给你 对孙岩和陈星来说,这样的结果他们是大为满意,以他们的实力,进入其中之后,多半的宝物资源都会落在他们的手里。 “黄统领,战亡的兄弟尸体收好,该发的抚恤一点都不能少!”江煜开始安排善后的工作。 李智二话没说,转头就走。这下牛老板也没急着叫住李智,一直等到李智走出厂子,准备要离开,才慌慌张张的追出来,脸色有些难的咬牙答应下来。 众人得了命令,一齐前往契丹大军的营地。他们不熟悉地形,错过了契丹的前营,刚好到了契丹皇帝临时的驻地。 “费腾是你爸,那费砚就是你哥了?”大刚虎着脸气哼哼地说道。 这个时候,诸葛通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紧张的情绪,在李天逸的面前,再次秀起了自己的勇敢。 美食与美酒,这是柴桦对日本比较青睐的地方,哥仨是敞开了怀的大吃大喝起来了,而且还吆吆喝喝的,又是划拳又是酒令的。 这座城池是依照迷幻森林的名字而命的名,至于是谁定的名字,却是没人知道了。 双手插袋哼着歌,优哉游哉的走出校门,到了门口,脑袋瞬间清空,就好像电脑删除一样。 魏国鹏犹豫了一下之后,再次来到了方清海的办公室,把李天逸的要求向方清海汇报了一遍。 “你回去。”易宸璟冷着脸一把将白绮歌推到身后,语气近乎呵斥意味。 “我忽然记了起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干。”梁峰露出一丝冷笑。 二个月后,慕府里又发生一件大事,传慕府里的姨娘与下人偷情被抓到,当场慕老太爷就让把人发卖走了,那下人也被卖到煤窑里去了。 白绮歌向身旁玉澈使个眼色,玉澈轻轻推开门,光线晦暗的房内一股发霉气味与刺鼻酒味扑面而来。云钟缙烂泥一般伏在桌上鼾声如雷,手边倾倒的酒坛已经空了大半,油纸包里酱牛肉倒是吃个干干净净。 等陈夕从后面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想起雪丽丝还在等自己,赶紧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响了一会儿,雪丽丝没有听。 老叔怎么就这么相信这个代冬呢,就因为他种出了品质上佳的石斛? 在他高超的说谎技术下,医院方面和那名著名外科医生方面,竟然谁都没有察觉到此事有异常。 乔乞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很是心疼,随即目光抬起,朝着那辆出了事的重型卡车看去。那一抹亮丽的红色,让他瞬间就想到了之前一直跟在他们的车子后面行驶,行迹有些诡异的车子。 见到宁惜醉时,有着好看眸色的异族青年行商正打着哈欠坐在帐前,惺忪睡眼昭示他尚未睡够的落魄状态,帐篷后则是忙于收拾东西装上车的封无疆,一脸铁青好似被人狠狠气过一通。 那些吸血鬼收到罗爵的信号,回到了谷里,但是不敢轻易的过来。后来看到罗爵亲王还活着,都非常的兴奋,飞了回来,在他身前站住了。 赵逸一挥手将水晶箱子收起,丢下一句话之后,心念一动,一股股白色气体汇聚到了赵逸脚下,化成一团白云将赵逸一行四人托起,飘然而去。 不舍的看了虫洞一眼,罗成这才转身对着石台之下行去,其后,众人急忙紧随而上,只留下一些护卫,驻守在此。 燃烧精血的三人,实力境界直逼神丹境,但终究无法与真正的神丹境相媲美。 巫贝宗还没有反应过来,背后便遭到重击,被叶飞一脚踹在后腰之上,饶是后背也有着一层黑壳,还是被踹出几米远,将前面的窗户整个撞开,从楼上跌了下去。 李雄飞瞪了老柳一样,这个老王八蛋,哪里都想着插上一脚,有毛病吧。 “没事,我们没事。”祝融天面带羞愧之色摆了摆手,如果不是王辰,想必现在自己这四人已经死了。 结合起这些疑问,萧瑟完全可以断定这只苍炎白兽就是温岭秦家训化的。 东青和乐亦两人有些犹豫了,一台晚会开不了,那得闹多大的笑话,估计以后两人要被同学嘲笑半年。 “夜兄说的是秦傲和邓争吧,他们两个的确是七霞弟子中的精英,我估计现在的我顶多也只能和他们两人其中的一个打个平手。”龙星羽沉声道。 否认是不行的,现在说自己不是天才,只会让大家都下不来台,尤其柳生。 其中当然大部分都是刘远梅的功劳,鬼谋之名名不虚传,刘绝尘按照父亲的指示用计谋玩弄了这个宗门,调虎离山趁虚而入,围攻了云剑宗宗主,在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麻烦后,才用剩余的时间逐个击破那些分散的剑宗弟子。 方振国果然没说错,姚依琳的伤势虽重,但她古武者的身体素质很好,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康复。 的确,换成别人估计也不会对一个涉世未深的王爷产生太多的警觉,铁锁之前能有所防范,已经算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