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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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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夙隐停了下来,短暂地咳了两下,继续说道:


    “无论是谁投寄的匿名信,我?们都假托是四大家?族的子弟所写?,放出风声,令四大家?族彼此猜忌,从内瓦解联合。”


    “没错,”姬萦接着说道,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设立铜鼓,调查冤情,公开堂审定罪的事,便交给夙隐兄来办。此举定会遭到许多阻挠,说不定还会有人铤而走险,因此我?将?江无源借给你,与水叔一同?护卫你的安全。”


    江无源好久都没接到正经任务了,此时终于如愿,立即应道:


    “属下听命!”


    “事情就是这样,夜已深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姬萦摆了摆手,衣袖随风而动,“若还有什?么补充的,明日再来寻我?。”


    众人纷纷起身告退。


    谭细细肩上坐着那只活泼的猴儿?,起身后却没动,犹豫地开口道:“大人,那下官需要做些什?么?”


    “你就把好府内开支,等我?完全掌握暮州财政后,有你的用武之地。”姬萦笑道。


    谭细细心里这才有了底,笑着揖手道:“下官知晓了。”


    离开青州之前,姬萦特意买了一个山里的破烂小院,修整一番后,将?密道内的小动物们全收容了过去,又请了几个聋哑人专门照顾这群小生命。


    谭细细到底舍不得那穿小褂儿?的猴儿?,明明将?小猴子托付给了那几名老?妪,最后离开青州的时候,姬萦看见那小猴子还是站到了他?肩上。


    一路上,姬萦没少?取笑嘴硬心软的谭细细。


    眼下,那揪着谭细细头发丝的小猴子一边看着姬萦,一边在谭细细肩上荡秋千。谭细细转身离去后,姬萦还能听到他?在骂那小猴子的声音:“你这畜生,泼猴,再揪我?的头发,小心哪日把你炖了汤喝!”


    谭细细离开后,其?余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姬萦和徐夙隐、水叔,以及一个打量他?们的孔老?。


    “你们两个,到底是谁主事?”孔老?的目光在姬萦和徐夙隐身上打转,目光中?带着探究与疑惑。


    徐夙隐并不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而姬萦只是微笑,孔老?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姬萦说:“孔老?,这两日你身上都没酒味,是戒酒了?”


    “清醒的时候,才想得更清楚。”孔老?看了姬萦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慨,“你说得没错,谁都可以忘了沈胜,唯独我?不可以。”


    “孔会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他?虽然天赋不高,但胜在有一颗忠贞向善之心。我?们走的是一条不寻常的路,不定有多少?明刀暗箭,若将?军能够对他?小露一手,今后遇到危险,也好逢凶化吉。”


    孔老?扯起嘴角:“孔会那小子给你塞了什?么好处?”


    姬萦谦虚地笑了笑:“哪里哪里,他?能给我?带来将?军你,就是值得我?记一辈子的好处了。”


    “罢了,别叫我?将?军,免得那小子听见,问东问西,烦死个人。”孔老?转身拄着拐杖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意味深长道,“被你叫做孩子的人,比你还大三?岁。”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带着几分沧桑。


    孔老?带着他?有节奏的拐杖声走了。


    姬萦尴尬地看向徐夙隐:“原来孔会已经那么大了。”


    徐夙隐垂着眼眸,神色无奈。


    “你忘了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他?端起还在冒热气的姜茶,缓缓递到姬萦面前。


    “解酒驱寒的。”


    姬萦不喜欢姜茶的味道,但霞珠给她煮的姜汤,她喝;徐夙隐给她递来的姜茶,她也喝。


    她深知旁人的心意比自己的口味更加重要。


    姬萦接过姜茶,放在手里先暖了暖手心,温暖透过指尖传遍全身,让她感到无比舒适。然后才小口小口地喝了进去,姜茶的辛辣在她的口中?散开,却又带着一丝别样的甘甜。


    徐夙隐看着她眉心竖着几条细纹,也努力?喝茶的样子,脸上不自觉多了丝笑意。


    姬萦抬起头的时候,正好迎上他?专注而隐有笑意的眼眸。她不知为何心慌,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有些多余地一口气喝完了热茶,故作欢快道:


    “明日忙起来后,我?们就没有多少?这样悠闲的时间了。”


    “我?不便常在太守府,你若有事,便叫人来城内官驿找我?。”徐夙隐说,“无论何时我?都在。”


    他?当然不可能随时都在,但这份心意,足以让姬萦感动。


    翌日,一切都如姬萦安排的那般有条不紊地进行。


    孔会因为错过了第?一次正经议事,痛心地嗷嗷大叫,一整天都沉不下心来,眼泪汪汪地追着姬萦问,昨夜为什?么不把他?叫起来——唯一的小插曲省略不提。


    开口铜鼓在暮州城四处浇筑起来,若只有一两个,钱张严曹四家?还可派人严防死守,但几十个开口铜鼓分布全城,便是这四家?有心也无力?了。


    铜鼓浇筑一事,在暮州城引发四家?强烈反对,但执意进行浇筑的人是徐籍亲自派来的监察使徐夙隐,有检查州牧、太守之权,就连徐见敏也说不得什?么,更何况是区区地主豪绅。


    铜鼓浇筑起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每次开鼓的时候,内里都空空如也。


    姬萦让众人莫要急躁,耐心等待。依旧让开鼓的差人每日固定时候去开鼓,该有的程序,一个也不能少?,不能让百姓认为,铜鼓只是做做样子。


    她心知在这钱张严曹四家?脚踩的暮州城下,必定有冤魂无数,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破会破土而出。


    半个月后,城南最破败、混乱,聚集了无数乞丐的城隍庙前铜鼓,开出了一封用血书写?的诉状。


    血书递到姬萦案前的一个时辰后,姬萦和徐夙隐走入了城南一间摇摇欲坠的民居。


    那民居破旧不堪,墙壁上的土坯脱落,就连屋顶的茅草也稀稀拉拉。


    血书的主人,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秀才,按理来说应是满头乌发的年纪,布包下的头发却已是斑白。他?的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绝望与愤怒。


    一见姬萦和徐夙隐,他?便撩起长衫,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一叩到底。


    “两位大人,学生愿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要还吾妻女一个公道!”


    姬萦神色亲和地将?秀才扶起,安抚道:“你放心,我?和监察使大人来此,便是为了让天理昭昭。”


    “血书我?已看过,但还是请你再详细说说此事缘由。”徐夙隐淡淡道。


    “还请两位大人先坐,学生慢慢道来。”秀才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姬萦和徐夙隐在跛了一条腿和缺了一个角的凳子上分别坐下,秀才左手绑着一条破布,上面隐约可见血迹,用仅有的右手,艰难地从水缸里舀出两瓢清水,小心地盛在陶碗里端来。


    姬萦打量这间小小的屋舍,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十分恰当。那破旧的桌椅,残缺的窗户,就算大开门户,也不会有小偷愿意光顾。


    “茅舍简陋,还望大人勿怪。”秀才面露惭愧。


    “无妨。”徐夙隐说。


    秀才坐了下来,神色间难掩痛苦。他?在血书上洋洋洒洒数千字,此时却像是被愤怒和悲痛堵住了喉咙,半晌都说不出一词。


    两人都看过血书内容,因而耐心等待着。


    “学生之妻,姓林名杏,母亲早亡,由父亲一手抚养长大,因性?情和善,容貌可爱,从小街坊邻居便爱称小杏子。我?与林杏,乃是青梅竹马,情谊深厚,两家?自小便为我?们定下了婚约。没成想,在小杏子的笄礼之前,她的父亲因急病而亡。”秀才低沉而沙哑道。


    “小杏子的伯父,是一个酗酒赌博的混蛋,他?不仅卖掉了自己的妻子,在小杏子的父亲病亡后,又将?目光放到了小杏子身上。在小杏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将?小杏子卖给了严家?的嫡系子弟严论。严论此人,痴肥如猪,脾气火爆,曾活活打死家?中?丫鬟。”


    “小杏子嫁给严论为妾后,多次遭到殴打,有好几次都险些命丧严论之手。这些,还是我?见到她脸上伤痕,逼问下得知的。学生想要救她,但一并非林杏亲族,二非有权有势之人,学生有心无力?,只能日夜徘徊在严府四周,每次被严府的下人发现?,都免不得一顿毒打。严论甚至买通官府,剥夺了学生秀才的功名——”秀才忍不住哽咽了,泪水顺着他?那憔悴的脸庞滑落。


    “然而,学生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小杏子承受的痛苦——否则,学生如何也想不出来,她为何会铤而走险,对严论痛下杀手……”


    秀才双手抱住头,一张过早衰老?的面孔因痛苦扭曲在一起,泪水接连不断地从凹陷的眼眶中?涌出。那只用破布包裹的左手,正因用力?而渗出丝丝血迹。


    林杏的杀夫案,姬萦来之前便调出了衙门的档案看过。


    如秀才所言,林杏铤而走险拿起屠刀,却因过于紧张,未能砍中?严论要害。只断了一根手指的严论暴怒不已,将?林杏扭送官府,要求官府以杀夫罪判处林杏绞刑。


    “暮州城的前太守柳自是个好官,他?假意收下四大家?族的行贿,对四大家?族伙同?当地官员在凌县扶持的几?*?个匪寨也视而不见,只为卧薪尝胆,取得他?们的罪证,只可惜最后还是被奸人构陷,不得善终。”


    秀才强忍苦痛,继续说道:


    “林杏的杀夫案,被趋炎附势的县衙判处绞刑,然而柳大人认为刑法过重,小杏子被强嫁给严论的时候,仍是为父守丧的孝期,按律守丧期间的所有婚约都属无效,更何况,小杏子是被伯父逼婚,这门亲事本就不合法也不合情。因而,柳大人认为死刑可免,判服三?年劳役即可。”


    “三?年后,林杏刑满释放,与学生成婚。一年后,我?们诞下一个可爱的女儿?,平凡的生活只持续了三?年……”


    秀才的嘴唇微微抖动起来,每一个字都耗费了他?为数不多的心力?。


    “徐见敏来后,柳大人被以渎职问罪,打入牢中?受种种酷刑,只剩半条命后,他?们将?柳大人送往青州,在青州问斩!原来,柳大人对小杏子的处置早就引起了严家?的不满,也让四大家?族怀疑起了柳大人的居心……徐见敏上任后,他?们狼狈为奸,达成了共识,要想完全掌控暮州,柳大人是一个必须拔除的眼中?钉……”


    “他?们黑白颠倒,指鹿为马,最终害了柳大人的性?命不说,林杏的杀夫案也被重审,徐见敏以谋杀亲夫罪,将?小杏子斩首示众……连我?们年仅两岁的女儿?,严家?也没有放过。我?的女儿?,在门前玩耍时失踪,第?二天早上在粪沟中?被发现?,身上有淤青无数,口鼻堵满污物,官府却说,她是失足而亡!那些淤青,也是我?自己打的!”


    一声极痛极苦的哀嚎从秀才口中?发出,他?仰面嚎啕,再难遏制,刻骨铭心的仇恨和痛苦从那双泪流不断的眼睛里喷发。


    “大人,学生愿豁出这条性?命,也要为我?可怜的妻女讨回公道啊!”


    秀才的冤屈,在街坊中?人尽皆知,但亲眼见到当事人的血泪泣说,还是让她不禁心中?哀痛。


    她还没来得及安慰,徐夙隐已默默地递出一块素净的帕子。


    “你放心,”他?神色依旧宁静,只是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沉稳有力?,“为恶者,天报之以祸。天若不报——”


    姬萦与他?四目相对,都比彼此眼中?看出同?一个心意。


    “天若不报——”姬萦接上他?的话,沉声道,“你我?来报。”


    第67章 第82章


    当严论被押入州大牢时,四大家族仍心?存侥幸,企图通过徐见敏活动关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个痴肥如猪的严家子弟,在州大牢中?叫嚣不?已?,扬言要像处理柳自一样处理姬萦。


    他的狂妄,在江无源走入牢中后戛然而止。


    南亭处的每一个人,都是刑讯好手。


    在严家为着?严论四处奔波活动的时候,徐夙隐拿到了严论的供词。


    严论的供词犹如一团乱麻中?露出端倪的那根线头,徐夙隐顺藤摸瓜,一连扣押了数十个与四家有着?深深关联的人物。


    江无源近乎七天七夜都吃住在州大牢,审完这?个审那个,所到之地,惨叫连连。


    与此同时,随着?严论等人的入狱,城内四处的铜鼓中?都出现了雪花般的诉状,几乎每一张都在控诉钱张严曹四家的暴行。


    徐夙隐的大动作吸引了四大家族的主要注意力,姬萦趁机让岳涯展开了行动。


    岳涯四处寻访流落民间的有才之士,将可用之才拟成?单子递给姬萦,由姬萦再次考察后,启用这?些怀才不?遇的人,暂时将他们安置在不?痛不?痒的位置上。


    此内外?合击之计乃是她和徐夙隐在前往暮州的路上便?已?商定好的,除了需要时间推进以外?,再有一些不?足之处,也在之后推进的过程中?,陆续补上了遗漏。


    铜鼓之中?的密信大多是暮州百姓所递,然而,姬萦故意放出消息,其中?不?乏豪族子弟间的举报。


    钱张严曹四家本就是竞争对手,摩擦不?断,因铜鼓之计,四大家族之间更是充满猜忌,此时再想联合,也是貌合神离。


    徐见敏一开始,还想着?为四大家族做斡旋,但他并非蠢笨之人,看出钱张严曹四家回天无力后,果断地舍弃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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